养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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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晚年失明。

但仍不改爱养鸟兴趣。

日日早起，和晨光一样精神奕奕在庭院听鸟鸣。

他的听觉和鸟一样敏捷。

在失明前，父亲还会修鸟笼。

睡房里，挂满鸟笼，至少有八个，不过不一定住著鸟，而是提防鸟贼。

鸟贼通常是受村上少爷雇用，爬上父亲房间外一棵豆蔻树，沿枝桠伸长小铁钩，在房里悄悄挂走鸟笼。

小混混一心一意想挂走最会鸣叫的鸟。

不过，有时挂走的是空荡荡的笼子。

父亲很有耐心的撑著眼睛。

到了最困时，才甘愿合眼睡去。

一次，我在房里陪父亲，他清理了鸟笼后，沉沉入睡。

到了半夜，发觉鸟笼晃动，其中一个浮悬半空，缓缓升到屋梁，我一惊，以为看到夜间异景，立刻叫唤父亲。

父亲醒了一会，不惊慌，立刻搜出一把长予冲出来，乌贼来了，快捉。

父亲失明后，养鸟的兴趣不变。

但他养的鸟逐渐减少。

房里养过鸟的笼子，倒是逐渐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