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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oy10

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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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12: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一身血污,皮肤因严重受创,都斑澜剥落,露出粉红色嫩肉,和一些黄白的脂肪和骨头。头发、眉毛都焦了,一支眼睛半甩挂在眼眶边,再活动,它会滚下来。
  
   好脏,好腥。女孩直勾勾地盯着他:“还给我。”
  
   “什么?”
  
   “还给我!”她哀伤地说:“我找一整天,急死了。原来在你这里。”
  
   她伸出瘦小的手,指着花袜子:“是他送我的。还给我!”
  
   董志希发现她的手腕手臂滴着血。
  
   他明白了。他曾随手拾起来捂伤口的袜子洗好了,干了。
  
   “你何必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弄成这样!”
  
   “他说”女孩凄然一笑“你喜欢割那儿就割那儿吧,痛的是你自己。”
  
   董志希把东西还给她。他望望她的脚——左边穿上了一支花袜子,花边模糊了,他的下半身,看不分明。
  
   他说:“你连生命也没有了,还要一只袜子干么?真傻!”
  
   “那天我生日。”女孩沉醉甜蜜地回忆:“十七岁。他送我这对花袜子好漂亮。我很开心,马上把旧的脱掉换上新的。他脱掉我的衣服。我们上床了,我的第一次。”
  
   “他知道你这样子吗?”
  
   “他在警察跟前呼冤‘阿SIR ,关我什么事?我不爱她,没有罪呀’——他同BIBI一起来,BIBI是谁,又关我什么事?”
  
   “你扔掉它吧。”
  
   女孩不发一言,穿上了,终成一对。
  
   志希问:“你叫什么名字?”
  
   “可乐”
  
   “可乐?”
  
   “可以快乐便快乐。”她准备上路:“如果他不让我知道,我情愿永远永远不知道。”
  
   ‘等等,等等!’他急道:“我给你做最后的告别表演。‘他把绳子,礼帽拎出来,把魔术表演一遍。逗得她开心点。
  
   女孩微笑,给足了面子。——她是一个“沧桑的小朋友”,怎相信绳子会得延长?它该那么短,就那么短。
  
   女孩在门缝消失了。临走,她轻道:“对不起。”
  
   董志希扔掉道具,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对不起?——她为什么要道歉?
  
   凌晨六时半,两个电台都播放晨早新闻。部分新闻是昨日的旧闻。
  
  报告员不带任何感情地报导:“昨日下午五时半,安宁新屯发生煤气爆炸,一名十八岁女子怀疑因失恋自杀。趁家人外出时引爆煤气,现场一片凌乱、门窗严重损毁。两名住客受伤。警员及消防员接报到场疏散。一名无辜途人路经该处,被一块高空坠下物击中头部,送院急救,延至今晨六时不治——”
  
   他明白,掩眼法终有一刻被拆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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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12: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8-11-2010 11:59 AM 编辑

★478恐怖故事标题★~两滴血

夜。

四周一片漆黑,沉得象墨一样,没有星,也没有月。

伸出手,手臂仿佛探进了一个不可知的世界,又仿佛探入了墨里,又仿佛,手臂已经就此离开了身体,不知去向了。

泪,慢慢滑过我苍白的脸庞。

“你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

那个冷漠而尖细的女声象夜一样无处不在,它一次次冲击着我的耳膜。

我用双手抱紧了头,捂住耳朵。可是,还是躲不过那声音的冲击。

“你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

“不!!!”

我尖叫起来,我在黑暗中奔跑,不理夜的黑。

我什么也看不见,脚下的路柔软有弹性,空气中弥漫着恐怖和腐败的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淡的如同葡萄酒中极低度的酒精。

我不辨方向,也不想辨方向。

下一步,我的脚会落在哪里呢?管它呢!只要让我逃开这无处不在的声音,即使前面就是悬崖呢!我也一样跳下去!

前面真的是悬崖。 我一脚踩空了,身体往下掉,风呼啸着在我的耳边吹过。

我不停地,下落!下落!!下落!!!无止尽地落……

终于停住了下落的感觉,好象身体突然间没了重量,我飘浮在空中。

然后,我感觉到一双手抱住了我。

刺耳的声音没了。

空气中漫上来一股血腥味,甜甜的,鲜鲜的,象午夜初初绽开的兰花,充满着极尽的诱惑和迷惘。

我再次醒来。

夜,并不象梦中那样深沉。

街上那彻夜亮着的街灯,昏黄的光透过落地窗帘,浸进了我的卧室,柔柔的。

我拥被坐在床上,从床头上拿起香烟和打火机。

打火机的火光在暗夜中一闪,耀着了我的眼。在打火机闪着火光的一瞬间,还有一样东西的反光也一闪,耀着了我的眼,也耀着了我的心。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把它吞下去,让它在肺里打个转,再缓缓地从鼻腔中喷出。

拿起床头柜上那枝水晶玫瑰,在窗外透进来极淡的灯光下看她。

她是不是开了一点呢?我看不出来。

也许,她在每个我发恶梦的暗夜里,都在偷偷地舒展,偷偷地绽放?

我真的看不出来。

我不该去算命的,我想。

在街上的人流中穿过。

我茫然地看着街头霓虹灯火,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我不知道。

在我等了三年之后,浩终于向我求婚了,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我说:“好!”我看见浩的喜悦,也感觉到自己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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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12: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终于得到了。

我的失落感是在我答应浩的求婚后,慢慢从我的心底里一点一点地渗出来的。

我得到了,但也在失去着。

我苦苦等待了二十几年,好象不全是为了等浩。那么,我还在等谁或是等什么呢?

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流动,一边滚热,一边冰冷;我的眼睛,一边是红色的,一边是蓝色的,左眼是熊熊烈火,右眼是千年寒冰;我的舌尖上,一边滚动着呢喃软语,一边吐出杀人无血的利刃……

我是谁?

那个暗夜的街头,飘荡到十字路口时,我看见了十字路口的那张桌子,和桌子后面那个黑衣的女人。

她一直在看着我,我知道。

我在她的注视中走到她的桌前,坐下,看着桌上那颗水晶球,还有那本三世书。

“你,能知道我的前世和来生吗?”

那女人久久地疑视我,我感觉到她眼中的同情,温柔,无奈,还有怜悯。

不!我不需要怜悯!

我站起身来就走。

“你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她的声音冷漠而尖细。

我蓦然转身,直视她的眼睛,她的眼光与我对视着,眼睛中依旧带着同情,温柔,无奈,还有怜悯。

她递给我一样东西,却是一枝雕刻精美的水晶玫瑰。

“水晶玫瑰开败的时候,就是你生命结束的时候。”

水晶玫瑰也会开花吗?我把那枝水晶玫瑰插在床头的时候心里这么想,有谁会相信水晶玫瑰会开花呢?但是,我相信。

我仍在暗夜的街头游荡,我想再见到那个黑衣女人,我想问她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

但是我终于没有再遇见到,或说是没有再找到她。

我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家古董店。

从店外落地玻璃窗,我看见了一件瓷器,那是一个花瓶。

古董店里没有人,我径直走过去,拿起了那个花瓶。

这是一个细颈白瓷底的五彩花瓶,瓶上是一个着黄衫的女子,半依在曲廊的栏杆上,栏杆外是一个荷塘,开着朵朵粉红色的荷花,浓疏有致的荷叶下,一对彩鸳相偎依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我一眼就喜欢上它了。

我细细看着那个花瓶,看着那花瓶上的黄衫女子,后来,我笑了,我想,我之所以一眼就喜欢上这个花瓶的缘故,是因为那瓶上的女子有几分象我吧?

真的,那瓶上的女子虽然很小,却是画得极精致,那依栏的慵懒样子,那茫然的表情,还有那五官,真是有七八分象我。

“小姐喜欢吗?”一个声音在我毫无心理准备时响起,吓了我一跳。

转身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转头的那一瞬间,我的头脑里一片迷惘,好象有很多的东西向我涌来,又象有许多的东西抽离我的身体而去。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勉力镇定下来。

那男人的脸上仍带着迷人的笑。

“多少钱?”

男人摇头。

“不卖吗?”

“不是,”男人低沉的音调让我觉得如此熟悉,“她是无价的。”

“无价?”我笑着把花瓶小心地放回架上,“看样子我是买不起了。”

“如果小姐喜欢,”他沉吟着。

故意想敲我?看他样子是在想怎样出一个高价,把我给狠狠狂宰一刀。

“小姐如果是真的喜欢,我可以不要钱。”他仍旧微笑着。

天哪!他想干嘛?白送给我?没那好事,一定心存不良!

“没价钱的东西我不要!”说完我转身就走,可是,我的腿象被什么牵住似的,不愿迈开脚步走出去。 可我还是把那双没用的腿给扯了出去。

我一夜不停地做梦。

我没再梦见那个黑夜,我却梦见了古董店的老板,他穿着一身银色的衣服,披着黑色披风,象童话中的王子一样走向我。

然后,他用一把半尺来长,银色的马头刀,割破了他左手的中指。

我听见他在对我说:“我给你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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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12: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终于没有忍住,我再次去了那家古董店。

店老板——那个英俊的男人,好象算准了我会回来一样。

他微笑着,那种自信的微笑让我有点恼火。我之所以没有发火,是我发现,那个花瓶和古董店老板带给我的诱惑力,远远大于我的气恼程度。

我再次细看那个花瓶,并用手抚摸它。

这一次,我发现在那黄衫女子的黄衫上,在一点暗红色的东西,我用手擦了擦,擦不去,显然是烧成窑时就那样。哼,这瓷有了这么点污迹,可就不值钱了!

“这里是有点污迹,”老板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但这可是真正的古物,康熙年间景德镇御窑的瓷器。其实,这一点的污迹才是最珍贵的,这里还有个故事呢!”

“哦?”我半扬起眉头,半信不信的表情。

“有一个年轻的画匠,是在景德镇御窑里专给瓷胎上釉的。一次,他在给一个细颈花瓶上釉时,不小心弄破了中指,一滴血沾在了瓷器上,和画上的颜料混在了一起。本来这样,这个瓷胎就废了,不能再进窑烧的。但是年轻的画匠极爱这个瓷瓶,就偷偷找人带进了窑里。谁知这一烧,却使这滴血凝聚了天地之灵气,化为了一个精灵,附在这瓶上了。”

“哦?”我看着他,“说鬼故事吗?”

“你不信?”他仍然笑着,“以后你就会信了,你不觉得这瓶上的黄衣女子很象一个人吗?”

我忽然想起了那梦,他在梦中对我说:“我给你一滴血……”

还有那个看三世书的黑衣女人的话:“你没有前世!……”

难道他说的这个故事就是我的前世?而他就是那个弄破了手指的画匠?

我用迷离的眼光看着他,我脑海里一片迷惘。

然后,他忽然就抱住了我,用力地吻我,吻得我喘不过气来,吻得我脑海中一片迷离,吻得我不记得我是谁,而他又是谁。

我自然而然地回应着他,用力地抱住他,享受他怀里的那黑暗、潮湿、迷离还有甜丝丝的血腥的味道。

我把自己交给了他,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时,我不记得我已经答应了浩的求婚,我也记不起世间的道德观念,我应该把我的初夜留给我的丈夫……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是顺着身体中的欲望,让它在那极度的诱惑中自然爆发。

做完的时候,我伏在他的怀里哭了。

我看见他的眼中也满是自责,他用力地抱住我,他吻着我脸上的泪。

我看见身边的那个花瓶,于是轻声问他:“那瓶上的精灵,现在还附在瓶上吗?”

他眼中的自责更深了,“不,她不在瓶上了。因为她爱上了那个画匠,为了她的心愿,所以她投胎来到世间,要和那个画匠渡过人世的一生,完成她的心愿。”

“她死了以后,还会化为精灵,再回到花瓶上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神和我的一样迷惘。

我带着他送我的花瓶离开了古董店。

也许,我就是那个花瓶上的精灵,而他就是那个画匠?我这样想着,也许我找到浩只是我不记得我来世间的目的了?

我在暗夜里再次梦见他,他对我说:“我给你一滴血……”

再次去古董店,他已经不在了。

古董店的门已经关上了,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此店出租,有意者请与店主联系:XXXXXXXXXXX.”

我试着拨了那个手机,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喂!”

我无声地挂了电话,那不是他。

他为什么离开?

我又开始在暗夜里飘荡。

暗夜,可以包容一切,包括我的思念。

夜很深了,我走过一个街心花园,花园里黑黑的,不知为什么,我转身走进了花园。

其实,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只是不想回家,回家,对我来说意味着想起浩,我已经很久没与他联系了。

而且,我害怕睡觉,睡着了,我就做各种我不明白藏着什么玄机的梦。

花园里很安静,街上有街灯照过来,不太暗,也不很明亮。

我象散步似的,在花园里四周走动着。

然后,我听见一个细细的喘息声,就在我旁边的树丛里。

我轻轻拨开树丛,借着微弱的街灯,我看见树丛中的两个人,一个黑衣的男人,正俯身在一个女人身上,我看不清女人,只是从露出来的腿上判断的。

“晦气!”我想放开树枝的手动了一下,树枝碰在了一起,发出簌簌的声响。

伏在上面的男人听见声响转过了头来,可是,我却吓呆了!

我看见了我一直在找的那个男人,他,那个古董店的老板,他的身体下面是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

我极度惊讶和害怕!

他,嘴上露出两个一寸来长的獠牙,满嘴的鲜血,正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恐惧地忘了放下树枝,更忘了转身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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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12: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一下子就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看见他的嘴上已经没了獠牙,也没有血迹,他伸手想抱我,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他,狂命地奔跑出去。

我在暗夜里没命地狂奔!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只是没命地向前狂奔!

与其说我是害怕,不如说我是愤怒。

我愤怒,他对我说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他要了我身体,他让我相信,我和他是转世来完成那个美丽爱情的……

我相信了一切,不能也不该信的,而最后,我发现他不是我命定的那个人!不是!

可是,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呀,即使这样,我发现我还是想他!

我终于脱力地倒下了,我脸上满是绝望的泪痕。

夜更黑暗了,这是黎明前的最后一刻。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面前,我一惊,以为是他,抬头却看见是个蓝袍道人。

道人蹲下来,看着我说:“你面色青灰,头顶一道黑气,必是撞着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没说话,他的眼神在黑暗中依旧清楚无比,带着一种蓝色。

“这里有一把木剑,如果你再遇上那脏物,就直刺他的心脏,他就会死了。”

我用颤抖的手接过木剑,定定地看着那道人。

“不用害怕,一剑就要杀死他!要不,他反而会害你的。”

道人用他蓝色的眼神盯着我,我的心头一片迷朦。

“记住!一定要一剑刺入心脏!”道人的口气十分严厉。

“我记住了,我一定会一剑杀死他!”我木木地重复着。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

我打开灯,看着那个摆在矮柜上的花瓶。

有人敲门。

是谁呢?我从猫眼里看见是他。

我回身拿了木剑,藏进我的袖子里,然后从容地打开了门。

我把他让进我的客厅,顺手关上房门。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柔声问他。

他走到矮柜边上拿起那个白瓷花瓶,微笑着说:“它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得到!”他的微笑依旧那么迷人,我的心也一阵阵地痛。

我走近他身边,他没拿花瓶的那只手轻轻搂住我的腰,我一只手揽住他的颈,踮起脚,微微翘起红唇,另一只手却慢慢将木剑抽出来。

他微笑着吻上我的唇,我的木剑也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的吻还是那么极尽诱惑。

疼痛让他全身一抖,那只白瓷花瓶从他的手上落了下去,可是他却没放开另外一只抱着我的手。

“这剑是在哪里来的?”他看着胸膛上那把直没入柄去的木剑。

“一个道人给的,他穿着蓝色道袍,有着蓝色的眼睛。”我的心也好象给剑刺了一样,痛,极度得痛!

“是他!这个卑鄙的家伙,他利用你!”

我看见他的血慢慢从伤口处渗出,紫色的,紫得象是勿忘我的花朵。

“你这个小傻瓜,你上他当了,这样你也会死的,你再也无处可去了。”他的眼中无比地痛,他指着地上的花瓶说:“你的栖身处没了。”

他的血沾上了我的身体,我忽然间清明无比,我看见几百年前的一切。

我在花瓶中,我看着那个画匠,却是浩。我,爱上了那个给我生命的画匠,我想和他在一起。一个黑夜里,一个穿银色衣服,披黑披风的男人向我走来,他对我说: “我给你一滴血,化做你的身体,让你可以去人间投胎,和你相爱的人在一起。但是,你要答应我,在你渡过世间的一生后,你要和我一起走,你肯不肯?”我于是答应了他,我看见他的中指有一滴紫色的血滴下来,瞬间化做一个淡如烟般的女子,那就是我。

“我忘了一点,我的血里带着我的信息,所以你已经不再是瓶中那个精灵了。”

是的,我的身体是他给的,而我的灵魂却是浩给的。所以,我总是不断在矛盾,一边是热血,一边是冷血!

他的血越流越多,紫色的勿忘我在他身上盛开!

“我不该来找你的,但我忍不住,你是我的一滴血,我想你。可是,我却害了你!”

我的泪流下来,我的心巨痛无比。

他再次吻着我,我象第一次一样迷乱,我想让他进入我的身体。也许,我和他本来就是一具身体,因为,我是他的一滴血。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选择跟他走。但是,却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的身体慢慢变冷了,我的身体也在变轻变淡,在他血流完的时候,也是我消失的时候,我是依俯在他生命和身体上的一棵寄生草,我只是他的一滴血。

是的,我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

我看见我的卧室里一片明亮,插在床头上的那枝水晶玫瑰正在艳丽开放,她已经开放到了最后,她凋零的时候,就是我生命结束的时候。

原来,我只不过是两滴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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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8-11-2010 11:59 AM 编辑

★479恐怖故事标题★~连体

  清晨,一声惨叫从王家大院传了出来。王家川和他的结发正妻张氏一醒过来,就发现两个人被人用针缝在一起,从头到脚都被一针针的密密缝起。两人顿时慌了,拼命挣扎,可是拉不开来,两人脸上,身上都已经拉扯的血肉模糊,可是那带着深深怨念的细线就是拉扯不断。
  他们两人从此再也分不开来。什么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都不过是骗人的虚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不是各自飞?只有他们两人真正再也分不开来,似一对连体婴儿今生今世都粘在一起。

  她来过了,是她,一定是辛巧娘的亡魂来过了。那个因为生下连体妖孽而自尽的女人,到死也不肯放过他们夫妇二人。

  辛巧娘是王家川的小妾,她人如其名,心灵手巧,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描龙绣凤更是她拿手好戏,她的针线活儿,在城里是出了名的好,更难得人又长的十分出挑。一次,王夫人请她帮着綉件衣裳。

  辛巧娘前来交货时,叫王家川撞见了。不过是打了个照面,王老爷便对她念念不忘,千方百计的要纳她为妾室。辛家不过是小户人家,无权无势,虽然心里不愿自家爱女与人作妾,可是经不起王家威逼利诱,最后还是只得依了。

  小妾,小妾,不过是叫人立在头上作威作福的苦命女人罢了。老爷粗俗,夫人刻薄,辛巧娘只得忍气吞声,委屈求全。

  幸好,辛巧娘腹中已经有喜,这样日子才算有些盼头。

  怀胎十月,几多艰辛,谁料生下来的孩子竟是连体怪胎。王家川顿时大怒,连声骂着,“妖孽,妖孽!”要将孩子扔到水里溺死。

  “不要杀我的孩子!”可怜天下慈母心,本来还在床上坐月子的辛巧娘马上跪倒地上,磕头如捣葱,“求求你,老爷!”

  她磕得那么用力,头都破了,鲜红粘稠的热血从她额头上滑落,将她头上防风的布带浸的湿透,她的脸惨白惨白的。但是,她就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不放。那孩子的襁褓分外精致,栩栩如生的百子图,一个个大胖小子都憨态可鞠,针针线线都是她亲手所缝,多少深情厚爱,尽在其中。

  “来人啊,杀了那妖孽。”王家川分明不为所动,厉声喝道。

  “谁敢动我的孩子?”辛巧娘拔下头上的金钗,握在手里拼命乱刺,那原本雍容华贵的首饰竟然变成了可以伤人的利器。下人们到底是不敢和二奶奶叫真,反倒是被她刺伤了好几人。谁又能想到,辛巧娘这样平时温柔驯顺的女子,一旦发起狠来竟是那么可怕。像一头疯狂的母老虎,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崽而杀的红了眼睛。王家川也只好暂时作罢。

  辛巧娘从此日日亲自守着她的孩子,一日,两日,她整整三日不敢合眼,生怕她一闭上眼睛,孩子便会有什么闪失。可是她终究有累得时候,在加上产后体虚,她终于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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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紧紧的抱着孩子,突然觉得手中一轻,本来就不敢睡熟的她立时就惊醒过来。她一下子就发现孩子不见了,顿时就急了,急忙向着庭院里的湖边追了出去。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她声声惨叫,她简直是疯了,披头散发,那张原本秀丽的脸因为过度的绝望和恐惧,显得既凄厉又狰狞。

  “那妖孽已经沉了。”王家川却在湖边冷冷宣判了孩子的死亡。

  她终究是来迟了一步,孩子已经不见了,那在水中漂着的襁褓是慈母的针线,百子图上嘻笑玩闹的诸童子依然笑的十分开心……

  “你好狠的心啊,那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下的了手?”不是都说虎毒不食子吗,怎么能够因为孩子残缺不全就嫌弃孩子,甚至下了这样的毒手呢?

  “那是妖孽,原本就该死的。”张氏的尖酸刻薄,此刻比平日更甚,字字都是锥心的凶器,狠狠刺在辛巧娘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心上。

  “那不是妖孽,那是我的孩子。”辛巧娘凄然喝道。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是她的心肝小宝宝。

  “是啊,妖孽生妖孽,你是大妖孽,那小妖孽已经死了,你怎么还不去陪他呢?”张氏冷笑,恶毒地建议。

  “是啊,我该去陪他的。别怕,孩子,娘来陪你了,娘不会放过害死你的坏人的。”辛巧娘的语气很温柔,可是她回头看张氏和王家川的时候,眼神却是无比仇恨,然后纵身一跳,跳入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巧娘!”王家川不忍辛巧娘就这样送了性命,伸出手去欲她上来。

  “老爷,你还要救她,她是生下妖孽的贱人啊,身上不干不净的……”张氏怎么肯让他救辛巧娘上来,急忙挑拨。

  听了这话,王家川那已经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辛巧娘捞起那襁褓抱在怀里,一边用低柔的鼻音轻轻哼唱“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睡在梦中……”一边渐渐沉入水底,那样哀艳凄婉的悲凉,那样温柔蚀骨的心痛,真是触目惊心。

  看得王家川和张氏几天不敢合眼,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她那可怕而决绝的眼神,为生怕她来报复他们。可是在过了那么多紧张惶恐的日子后,他们终于睡着了。

  而辛巧娘也终于来了,水如环佩月如衿,冰冷的鬼手,捏着闪着寒光的银针,施展出她自小最拿手的功夫。用那细小的利器,鲜红诡异的丝线拉过去,又穿回来。穿膛入腹并不比她平时绣一朵富丽堂皇牡丹难上多少。

  穿过了皮,穿过了肉,穿过了筋,直到穿过了骨头,骨头发出轻微的破裂声,血从细细的针孔中渐渐溢出,开出了一片最妖异的小红花,那是人间最残酷的美景。

  慈母手中线,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丧子的哀痛,一针针将那两个害死她爱子的凶手缝在一起,皮肉相连,再也扯不开来。暗夜里,那落在地上的每一滴血,都是她哭不出来的眼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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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8-11-2010 12:00 PM 编辑

★480恐怖故事标题★~我先到

2003年2月14日,晚上十一点。

  小结来到地铁建国门站一线到二线的换乘口。

  已经三年了,她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出现在这个地点。她是来等待的。
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但是她一定要等。

  至于这一年中的其他任何时候,只要是乘坐地铁,她都坚持去复兴门站的换乘口换车。

  今天她仍然系着那条略有褪色的红纱巾,倚着粗大的石柱,她垂着眼睛并不看任何人,因为她知道,如果他来了,他一定会先跑过来拉住她的手的,如果他不来,那么,明年再来等好了。

  列车一辆接一辆,轰鸣着从身边闪烁而过。车站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小结不能不想起往事。

  那些画面是自己一帧一帧的硬闯进脑海的,拦不住。

  三年前的情人节,小结还是一个将要参加实习的大学生,成双成对的情人节不属于她。她是一个平凡的女孩,羞怯的不敢看男生的眼睛。没有男生给她送玫瑰,她也并不在意,谁知道幸福哪天会降落在她头上呢?

  小结自己一个人跑到西单图书大厦,买了几本小说,又在附近逛了一会,看看已经快十一点了,就匆匆跑进地铁。

  站在地铁里她犹豫了一下,要去雍和宫,往哪边坐比较近一点呢?以往都是到复兴门去换车,这一回……她忽然的想去建国门换车,尽管从地图上看,两边的距离差不了太多。

  建国门站。

  从地下二层的一线地铁,换乘地下一层的二线环城地铁,要走过一个长长的通道才能到达,几乎是绕上二百多米的半个圆圈,有左右两个通道,环成一圈的设计,为的是分散人流。

  走哪一边更近一些呢?她又犹豫了一下。

  这的确太不像她往常的风格,以往她都是一个自己很有主见的女孩子,所以她经常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

  但是她今天居然为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犹豫了两次。

  地铁的红色的大钟显示,时间是十一点整。

小结先是闻到了一阵薄薄的淡香,好象是檀香。接着是一个穿着深蓝色大衣的高大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她只看到他的头发很黑。

  这个时候,地铁里已经很少人了。这个男人很挺拔的身材,颇引人注目。

  他从左边拐了过去,向通道深处走去。

  小结转身向右边转去,她不习惯和陌生人同行。

  然而,这样一来,到上层环线车站中央的时候,他们正好走到面对面。

  还是那阵淡淡的檀香味先飘了过来,小结不由的迎着这好闻的味道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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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下,小结清楚的看到他的脸。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在地铁黯淡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他的眼睛很好看,眨眼睛的时候,很慢,很慢。

  他似乎是对她笑了一下,好像曾经认识她一样。

  但是小结不确定,因为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就这样清风拂面的一见之下,两个人同时站住。他们要等同一方向的车。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锁定了那个男人。

  刚才,他走路的样子也很好看,飘飘的,悠悠的。

  为了克制住自己,小结跑到卖零食的小窗口。

  “我要……恩……”实在不知道买什么。

  “买巧克力吗?今天是情人节呢,这种金帝巧克力卖的最好。”服务员热情的推荐。

  “为什么?”小结傻傻地问。
“因为它的宣传语是:只给最爱的人。”

  “那……好吧,我要最小的那种。”

  倚着粗大的柱子,小结把玩着巧克力,她并不想拆开包装,她买它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眼睛有的可看,自己的手有的可玩。

  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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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次有心慌的感觉。

  一阵风猛的从黑暗的地洞深处吹来,巧克力掉了,小结弯腰去拣,列车呼啸进站,她的身体越过了安全线……

  晕眩中,她已经在他的怀里了。

  他及时的扯了她一把。

  “对不起……”她说。

  “对不起什么?”他问。

  “恩……我应该说谢谢你……”小结红了脸。

  “恩。我应该的。”他说。

  小结笑了,小时候学雷锋做好事,完了都要这么说。

  他却淡淡的,眼睛盯着那巧克力,连列车开走了都没反应。

  “那……这个送给你吧……”小结把巧克力递过去,想到情人节巧克力的含意,又很有些不好意思。

  他却坦然的接了过去,“我从来没吃过……这个……很好吃吗?”

  “听说,这是最好吃的巧克力呢。”

  小结看着他,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他认真的把巧克力收好,然后,也看着小结,叹了口气。

  “我叫小结。”

  “我……我姓豫。”

  “很少见的姓呢。”
“是啊。我们是同路吧?”

  “我想是吧。”

  ……

  就是这样了,对,一点都没有错,当时就是这么认识了。小结想。

  后来他们约会过,每次都是在地铁里见面,然后在夜色里四处漫步,他的工作很忙,白天根本没有时间。

  又是一年的情人节,他们相约在初次见面的地方碰头。

  晚上十一点整。

  一线到二线的换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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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还穿着那件深蓝色的大衣,她还系着那条红色的纱巾。

  这一回,他拥抱了她,把略略湿润的嘴唇凑在她的耳边。

  “我从右边走,你走左边,看我们谁先到那一边,好吗?”

  “不好啊,我舍不得你,要分开好长一段路呢!”小结已经学会了撒娇。

  “听我的,先到的那个,要乖乖的等后到的,后到的一个要赶紧找过来啊……”他紧紧的抱着她说。

  “好吧,不过,不许跑啊,我知道我跑不过你,我们只许走哦。”

  “恩,我们走……记住我的话啊!”

  然后,他们分手,他向左边走,她向右边走。

  已经过了一会了,他还没有到。

  他不会走的那么慢啊。小结想。也不知道自己是先到的,还是后到的,是该乖乖的等呢?还是该在这个偌大的车站里找一找呢?

  先等吧。
然而,她没有等到。

  她又在车站里来回来去的找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

  直到地铁的末班车开过。

  小结伤心的,郁郁的走出地铁,在接近地面的时候,那一刹,她好象听到他的耳语——“我先到……”

  她猛的回头去找,没有,没有人。

  他说他先到,可是,他到了哪里?

  他一直没有出现,而且,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她的视线,她的生活。

  建国门地铁,成了小结的伤心地。

  她不相信他会这样离开她,那是一个圆,他们各走了一半,就要圆满的时候,他为什么要离开呢?

  小结把一切藏在心里。

  她记得他的话:“……先到的那个,要乖乖的等后到的,后到的一个要赶紧找过来啊……”

  他如果先到了,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她。

  这以后的每个情人节,小结准时在晚上十一点来找他。

  现在,地铁又要关门了。

  小结随意的登上了一线开往东面四惠站的最后一班列车。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坐二线环城地铁回家,环线没有尽头。她想坐地下最深的一线,一直坐到尽头,坐到地铁车辆最后开出地洞,开上地面。然后再回家。

  这一次,她上了最前面的一节车厢,车门连接着司机的驾驶台。

  经过一站,车厢里的四五个人都下去了,只剩下小结。怪闷的。小结走到最前面的车门,透过玻璃,她看到前方黑暗的地洞。

  这是她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看到这样的情景。
列车就向着黑暗驶去。

  车灯照亮了幽长的地洞。

  不知道是车开的慢,还是这一站距离太长,前方总也没有站台,铁轨向黑暗中延伸着。

  忽然,有一个穿着蓝色大衣的男人出现在灯光里!站在列车前面的铁轨中间。

  小结吓坏了!

  那是他吗?正要仔细看,列车已经穿透他的身影。

  “我先到……”

  小结听到他在说。

  很清楚的话音——“我先到……”

  回头,车厢里没有别人,只有小结自己。

  声音又响起,更清晰——“我先到……”

  再回头,看到开车的司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

  他慢慢的回过头来,慢慢的眨着眼睛,慢慢的微笑了一下……

  列车猛的颠簸一下。车厢里的灯灭了。几秒钟后,愈来愈浓郁的檀香味道弥漫在车厢里。渐渐淹没了一切。

  灯很快又亮了。

  终于到站了。

  车门打开。

  小结冲下去,却发现那是一个陌生的站台,挂着写有站名的大牌子,白底黑字,写着很清楚的三个字。她知道这个地方。离建国门并不远,但是,记忆中,地铁一线是没有这一站的啊……

  情人节过后,报纸在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刊登了一条很短的消息,也许是怕影响了元宵节的气氛吧,连字数都登的很少。

  “一少女在地铁建国门站失足落入铁轨……”

  建国门,往东面四惠方向不远处,曾经有个地方,叫做“豫王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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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8-11-2010 12:01 PM 编辑

★481恐怖故事标题★~目中无人

  他是大学校园里的一个传奇。他留很长的头发,弹得一手好吉他,有张英俊而冷傲的面孔。很少笑,可是一笑起来,天真而邪气,甜美宛如一个刚做了坏事,为自己的得逞而得意万分的小孩。
  她是学校里的另外一个传奇。校长的女儿,成绩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优异。有着清丽而温婉的容颜,气质典雅。更难得的是天生驯良的好脾气,美丽的嘴角总是带着柔和的微笑,对谁都是轻声细语的。是很有人缘的好女孩。

  虽然他们两个是那么不一样的人,但是大家都很喜欢他们。更有不少人希望这两个传奇有一天可以变成合并成为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共同的传奇。那一定是一场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倾城之恋。

  她的确是爱他,从一开学,第一次看见他,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他。在她的十几岁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人。他就像一阵旷野里清新而放肆的凉风,不自觉得吹过了平静已旧的湖泊,激起了无数涟漪。少女那寂寞而神秘的芳心,就那样不可救药地深深沦陷。

  他每天踩着铃声进教室,她就开始学他,每天捏准了时间与他在教室门口“巧遇”,只为了可以微笑着轻轻对他说声,“hi,好巧。”可是他总是神情冷漠,不假辞色。

  逃课对他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平日里捧着吉他的时候要比捧着书的时候多得多。可是他实在是聪明过人,每次考试的时候从来不会低空飞过,那成绩一向叫看准他一定会挂的老师大吃一惊,叫平时用功的同学妒忌不平。她也就时常翘课,去礼堂的窗外,安静地聆听他弹吉他。却始终没有进去看着他练习的勇气。

  她甚至每天对着镜子练习他的表情,那似笑非笑,嘴角微微向上,带点冷嘲的样子,是他的招牌表情,也是她的挚爱。她越来越像他,是不是爱他就会变成他?但始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后来,在校庆的时候,他被同学连拉带拽,随便上台去唱了一个歌。立刻就被星探发掘,打造成当红少年偶像。那一双流离不羁却又清澈冷冽的眼睛不知迷到了多少女孩子。都说动人,任是无情也动人。

  别人新出道的时候都是很乖巧听话的,媒体说什么就是什么,再不乐意也要赔笑。因为是新人,所以要委曲求全。可是他是不一样的,总是冷着一张俊脸,斜着那双狭长的单凤眼睛看人。平时就不爱说话,要是有记者惹他不高兴了,他就摔吉他,甚至骂人。他越是桀骜不逊,越是叛逆高傲,大家就越喜欢他。都说那叫酷,那叫个性。

  自从他成名之后,每天仿佛都有上不完的通告,做不完的宣传。她和他的距离自然是越来越远了。不,也许从来就没有近过,只不过现在被拉得更远。可是她痴心不改,每晚都在他宿舍楼下等他,亲手交给他一封信。

  有时他彻夜不归,她就等到第二天天亮。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就算他偶尔回来,他也是不说一个字,接过她的信,看也不看就当着她的面撕掉。

  浅紫色的信封,娟秀而坚定的字迹,工工整整地写他的名字。是用纯蓝的钢笔墨水写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闪闪发亮的蓝宝石。

  被他无情撕裂的时候,那信封里面会飘出粉色的樱花,纯白的茉莉,绚丽的红叶,金黄的腊梅,随着季节的不同而变化。唯一不变的是那素白的信笺,总是带着淡淡的令人愉悦的芬芳。红笺小字,原来是述不尽平生意的,那是一颗敏感而纤细的少女芳心,可是狂傲冷酷如他,从来不懂得珍惜。

  四年,她给他整整写了四年的信。笔调总是那么温和淡定,含蓄矜持,细水长流的,那是她的风格。可是她的字从端正的楷书变成了狂野的草书,也许是因为她内心一直痛苦压抑,那隐忍的深情无处宣泄。忍字终是心上一把刀。

  大四了,同学们都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了,或者忙着考研,更上一层楼,或者实习,联系将来的工作单位。只有她依旧一往情深,坚持不懈,相信他终有一天被感动。那样的心有独钟,反而让她差不多成了学校里最大的笑柄,再没有人像过去那样用艳羡的眼神看她,倒是有人在她身后指指点点的。

  她再也受不了了。她是那样优秀的女子,到底心里还是骄傲的。她站在学校那高高的教学楼上,她说要是他再不理她,她就要从那里跳下去。

  学校里轰动了,一大群人围在楼下,男的,女的,老师,学生,大家都劝她不要做傻事。她的父亲,那斯文儒雅的校长,头上已有斑斑白发,见爱女一心求死,心如刀割,老泪纵横,颤声求她,“囡囡,不要。囡囡,快听话,乖乖下来。爸爸上去接你。”可是她已经不同了,自从见到他的那天起,她就抛弃了自己昔日的温柔婉转,学着他那样冷酷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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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只是很平静地冷笑,不许他们上来,更不许他们靠近她。她只要见他,她的心里只有他,她也只看得见他。

  而此时,他正坐在名贵的跑车里,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歌迷见面会。明明看见前方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他只是吩咐司机鸣笛让众人让道。大家拍着车窗求他下车去劝劝她。连他的经纪人都担心得让他去看看。他只是冷冷地反问:“关我什么事,她爱我,我就一定要爱她吗?就算我现在把她劝下来了,难道我还要许她一个未来吗?她不会跳下去的,她只是在威胁我罢了。”他本来就是少女杀手,颠倒众生就是他的职业,不知道多少少女芳心系在他身上,他回报得过来吗?再说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他在自己演的偶像剧里见得多了,叫他如何动容?

  无情却被多情恼,原来也是一件痛苦不过的事情。

  他连看都不肯望她的方向看一眼,他的车子扬尘而去。她站在楼顶,只穿一件素白的裙子,风入罗衣贴体寒,裹着她娇小玲珑的身躯。一头秀发漆黑被吹得飘然如浮萍,更是显得凄楚哀婉。那张一向看似平静的清秀面孔,深藏着疼痛和决绝,还有无法说出扣的寂寞。她白皙的小手在高楼肆虐的冷风中冻得发青,紧紧扭着裙子一角。她一直在等他的一句话,哪怕只要一个字,她都会有了继续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可是他不说,他断了她最后的希望,以及那微弱的一线生机。

  “你太目中无人。”她终于心死,惨叫一声,绝望的声音,凄恻的深情。从楼上纵身跃下。她的裙子在风中被吹得如同盛开的白色花朵,开得芳华正好,就已经颓败。哀艳但是不祥。

  他听见声音,回头望了一眼,居然刚好看见她从楼上落下。照理说,她从楼下那么急速的下坠,而他的车子也驶得飞快。他无论如何不可能看清她的脸。可是他就是看见了。他看见她的头发四散舞动,宛如复仇女神头上的毒蛇。更看见她那曾经痴痴凝视他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饱含怨毒,狠狠地瞪者他。而她的樱桃小嘴张开着,正在对他说,“你太目中无人。”尤其她的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上扬,那样冷嘲的表情。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这实在是令他毛骨悚然。

  他心里一惊,只觉得莫名的寒意向他袭来。但是他还是坚持去表演。

  飞驶而去的汽车身后不远处,是大片的血污,艳丽得仿佛大片红色蔷薇同时怒放一般,还有那凋零满地的少女的身心。这是她最后一张信笺,用她自己的鲜血书就,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她逼着他看,但是他还是不屑一顾。

  明亮的灯光,动感的音乐,还有那为他疯狂的热情的歌迷们,他是舞台的绝对焦点。他一登上舞台,就忘记了刚才那微不足道的不安。全身心地投入到演出中,一到高潮,那些歌迷们简直是浑然忘我,大声尖叫,使劲地鼓掌。他们好象全都只看见他。而他自己却干脆闭上了眼睛,那歌声实在太动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迷醉了,而他一向是十分自恋的人。他从来不是为别人歌唱的。他沉浸在自己所营造的深情世界里,不能自拔。

  突然那甜蜜的小世界里,闪过了不祥的阴影。有个人正在急速下坠。正好向他扑来。那是她。

  她扑向死亡的怀抱,她睁大眼睛盯着他看,如水秋波,荡漾的都是幽恨和哀怨。可是她的嘴角却带着一抹淡淡的冷笑,像他一样的冷笑。她对他说,“你太目中无人。”

  空气中暗香浮动,渐渐蔓延开来……

  那个香味他很熟悉,平时她所用的信纸就是带着这种芬芳。虽然他平时从来没有看过那信,但是撕了四年,他已经记得那个香味。

  他顿时觉得从头到脚都一下子冷透了,她来了,她来了。

  他急忙睁开眼睛,想要挣脱那凄美而恐怖的景象。可是睁开眼睛,他才发现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看不见了,不,不是全部都看不见,比那完全的漆黑可怕万分。

  他只是看不见任何人。他看见舞台下一排排座位的上坐着一套套的衣服,没有头,没有手,也没有脚。但是座位下是一双双各式各样的鞋子。同时他却听见那空座位上不断传来热烈的掌声。舞台上的音乐还在继续,他却无法再歌唱。只能惶恐地大喊,“有鬼,有鬼。我看不见人了。”用他那清澈动人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再也不复往日的冷酷。只有无限恐惧。

  他瞪大了那双不知迷倒过多少人的眼睛,努力想要看到一个人。可是那是徒劳的。舞台那明亮华丽的灯光变地格外冷清而刺目。他听见歌迷担心地惊问,“怎么了,你怎么了?”他们甚至冲到舞台边来拉他的脚和裤子,他可以感觉到,但是他只是看见那一套套衣服伸手来拉他。

  也听见工作人员向他走来的脚步声,那是皮鞋踩在舞台上的声音。咚,咚,咚,越来越近了。可是他就是看不见人,只有一套衣服,还有一双鞋子向他走来。他不安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他从此目中无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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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8-11-2010 12:02 PM 编辑

★482恐怖故事标题★~心跳

    夜凉如水,方小米却失眠了。
  这是一个夏夜,室外温度有30度,楼下通风的狭长走道里,横七竖八地睡满了半裸的民工兄弟。方小米和张恒波的卧室里,海尔冷静星空调正在悄无声息地运转,室内温度被调整到27度,书上说最适合人体的温度。

  张恒波穿着短裤,仰面朝天睡得正香,还轻轻扯着鼾。方小米像往常一样,侧卧在张恒波左边,把头枕在张恒波的胸前,却一直没有睡着。
  方小米发现,她听不到张恒波的心跳声了。

  和张恒波谈恋爱三个月时,方小米搬进了他家,到现在又是一年过去了。方小米来自老武汉的窄巷,从小就在老头老娘床铺上的阁楼长大,不开窗也能听到隔壁老头的咳嗽声。现在过上了二人世界,清净得有些过分,她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晚上,非要把头放在张恒波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才能睡得着。

  张恒波是典型的文弱书生,白面无须,戴金丝眼镜,手无缚鸡之力。但张恒波的心跳非常有力,有力而稳定,让方小米觉得很有安全感。耳朵放在他的胸上,不但能听到隆隆的心跳声,还能感觉那颗心脏在耳朵地下,正拼命扑腾着,方小米有时候就想:“就是他了吧。”
  今晚,熟悉的心跳声却不见了。

  以耳朵和胸膛的接触点为原点,方小米先把耳朵向左移动2厘米,又向右移动2厘米,在向上下各移动2厘米,都没找到张恒波的心跳声。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抬头凝听,窗外的工地上,打桩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窗外空调滴水的声音也声声入耳,世界正热闹着。
  难道是……张恒波出了问题?

  方小米把手指头伸到张恒波的鼻子前,有出气儿。她又把头重新贴着男人的胸,仔细感受着,除了没有心跳声,一切都很正常,他的心脏在轻微的跳动,呼吸也很正常,胸膛一起一伏。
  到底怎么回事?天色微明,方小米才怀着这个疑问,沉沉睡去。

  睁眼已是早晨7点。张恒波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他们同在林业系统工作,方小米在江北的市局上班,在一个无足轻重的科室里,当无足轻重的小科员。张恒波却是省厅办公室秘书,前途远大,只是每天要起早床,坐近一个小时的公汽,到江南去上班。
  张恒波没有提出搬到江南去住,是为了方小米上班方便吧。方小米不无欣慰地想。

  她一骨碌起身,赤着脚穿过客厅,冲到门口,一把抱住刚换好鞋的张恒波:亲爱的,路上小心。
  张恒波伸手,揉了揉方小米的头发:快起床吧,小心迟到。

  方小米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张恒波的腰。娇小的她,耳朵正好与张恒波的心脏平齐,仔细听了听,还是没找到熟悉的心跳声。
  她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心脏不舒服?

  没有啊。张恒波弓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拿着公文包出了门。
早晨的科室里总是没什么事情。科长到处长办公室联络感情去了,对座的邵大姐正在接一个电话,神情暧昧。方小米打开百度,正想搜索下张恒波的心跳是怎么回事,却想不到关键词。
  邵大姐放下电话,冲着方小米笑了笑:刘处长想约我家老王看病呢。

  老王是邵大姐的老公,是一家大医院的主任医生,不过是泌尿科的。
  方小米问邵大姐:大姐,人有没有可能,心跳没有声音?
  怎么会!邵大姐大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压低嗓子:你去医务室看病了?

  这和医务室有什么关系?
  医务室的黄医生啊,每次给女职工听心音,总是听不到心跳,要找好半天才找得到呢!邵大姐越说声音越大,还手舞足蹈地学起医生拿听诊器来,方小米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上买好菜回家,张恒波还没到,方小米心里有事,默默地洗菜、择菜,先清炒了个葫芦,又炒了个千张肉丝,最后打了个番茄蛋汤。菜都上桌时,饭刚焖好,张恒波也推门进来了。

  两人吃完饭,方小米去洗碗,张恒波坐到客厅看起“洗冤录”,很正常的家庭生活。
  但愿张恒波没事。方小米想,也该结婚了。她到网上发了个求助的帖子,不一会儿回帖的人就有几十个,却没人相信她说的情形。有个网友甚至问她:你老公不会是僵尸吧?
  9点半,方小米和张恒波洗了睡。前一天晚上没睡好,她习惯性地把头放在张恒波胸前,寻求安眠,换了好几个舒服的姿势,却仍是睡不着。

  还是没有心跳声。
  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张恒波出了问题?方小米决定,第二天,跟踪下张恒波。

    7点差5分,张恒波拿着包出门,方小米迅速起床,套上前一天晚上准备的连衣裙,穿上凉拖就跟在后面。
  只见张恒波摇摇摆摆的走出小区,出门,右拐,看到一家早点摊,走过去,叫了一碗馄饨,坐在座位上,埋头吃起来。

  确实有些不对劲。张恒波是福建人,不喜欢吃那种汤汤水水的面食,以前都是左转去车站,在路上买两块钱的小笼包,在车上吃来着。什么时候他连口味都变了?
  方小米大大方方的跟过去,坐在张恒波身边,叫道:老板,来一碗馄饨!

  张恒波扭头看见方小米,一脸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出门?
  饿得睡不着,先下来填点东西。方小米泰然自若:你怎么现在喜欢吃馄饨起来?
  张恒波刚用调羹舀了个馄饨放进嘴里,闻言赶紧囫囵吞下肚子:昨天突然想吃,过来尝了尝,还不错,今天就又过来了。你也尝尝?

  方小米开玩笑:不会是放了鸦片的吧?
小姐,你的馄饨来了,可是没放鸦片的啊。伴随着清脆的话音,一碗馄饨挟着劲风,被“顿”到方小米面前的桌上。方小米抬头,只看到一个苗条的背影,穿着吊带小背心,露出大片雪白的后背,微黄的长发盘在头顶,细细的腰肢柔若无骨,浑圆的屁屁包在牛仔热裤里,随着步子左扭右扭。

  有古怪!方小米心里警铃大作。
  在她之前,张恒波有过女朋友,但自从跟她在一起后,张恒波就开始修身养性,专心在事业上发展,碰上女人多的场合,总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现在,张恒波竟然一改常态,跑到美女老板这里吃起馄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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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板!方小米突然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吊带女闲闲从厨房走出来:什么事?
  我找老板!

  我就是老板。
  张恒波皱了皱眉头:小米,怎么了?
  方小米指着张恒波的碗,问美女老板:怎么我的馄饨和他的不一样?

  他吃的,是我们这里限量供应的黑馄饨。
  黑馄饨?方小米重复。
  是的,就像豆浆一样,有黑的有白的,黑馄饨是我们这里的特色。

  我也要那个。方小米眼睛盯着美女老板,强硬的说。
  小姐,今天的已经卖完了,想吃,明天请赶早。
  这话,美女老板是笑着说的,方小米却觉得对方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张恒波吃完了,从包里掏出纸巾擦嘴,顺手递给方小米一张。
  方小米看着碗里雪白的馄饨,突然没有了食欲。她当着张恒波的面,给科长打电话:老大,我身体不舒服,今天想请假。
  科长是个40多岁的老男人,在电话那边笑得有些淫荡:年轻人,要多注意身体,明天记得准时来上班。

  方小米拍拍张恒波的肩膀:快去上班吧,小心迟到。
  张恒波被她弄糊涂了,问: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请假在家陪你?

  不用,我这是趁机偷懒呢。在家睡一会儿就好。

  张恒波放心的起身,往车站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方小米迅速想好了今天的安排。
方小米回家,实在撑不住,倒头大睡,直到下午4点才起床。洗澡,洗脸,化妆,换上新买的衣服,方小米出发去省厅,路上随手买了两盒皇冠的老婆饼。
  到省厅已经快到5带你半,楼下看门的大爷看到方小米,笑呵呵地打招呼:来找小张啊?快下班了。

  方小米走过去,打开饼盒,乖巧地说:来,伯伯尝一个。
  顺利地到了张恒波办公室,门虚掩着,张恒波正在里面埋头写字,看见方小米,有些惊喜,提前下班,带她去下馆子。
  西餐厅里烛影摇红,闲话间吃完牛排,方小米装作无意地问张恒波:我对你好不好?

  好。张恒波已被方小米训练有素,不假思索张口就答。
  你对我真心不?
  当然真心。张恒波一边回答,一边拿起餐包,啃了一口。

  有多真?
  比真金还真。
  方小米噗哧笑了出来。这是热恋时,她给张恒波背过的标准答案,没想到张恒波还记着。不免有些满足: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可以当个好老公的吧?满足过后又有些心酸,想起前头那人,赶
紧摇头,挥散念头。
  回程的路上,小两口格外亲密,张恒波说:现在房价比较平稳了,可以考虑买房子,买好房子,咱们就结婚。
  方小米接口道:车也要降价了,还要买辆车,省得你每天跑来跑去那么辛苦。

  在官场上人模狗样的张恒波,难得有柔情蜜意的时候,亲密的气氛一直维持到晚上。
  方小米穿着粉红色的小肚兜,上面绣着牡丹花,有丝绸的光泽,下面却是黑色镂空的小裤裤。趁张恒波洗澡的时候,她开好空调,斜斜倚在床边,静静地等待。
  张恒波擦着头发走进卧室时,愣了一下,随后就扔掉毛巾,扑到方小米身上,一手关掉灯,吻起方小米来。

  然后是脖子,然后是胸,然后是肚脐,然后……
  然后张恒波问:感觉怎么样?
  方小米边喘气边娇笑着答: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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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张恒波轻笑了一声:你说要我快的呀
  黑暗中,方小米承受着男人的体重,陌生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最后。
  张恒波累极睡去,方小米一个人躺在黑暗中思考。非常不对头。张恒波今天的表现非常有风度,每一步都要问方小米感觉怎么样,仿佛张德福伺候慈禧一样。

  方小米喜欢四肢发达的肌肉男,但不喜欢张恒波以前在床上的野蛮表现。张恒波喜欢折腾,尤其是最后2分钟,一定要换成自己在后面。方小米的脸被挤在床背上,五官都变了形,床背硬硬的,硌得脸生痛,还要承受一波一波的冲击。方小米觉得自己像母狗。
  一年半以前,在林业系统的联谊活动上,邵大姐介绍方小米和张恒波认识:这是林业系统最漂亮的系花。这是林业系统最年轻、最有潜力的系草。

  后来,方小米通过很多人打听到,张恒波在北京读大学时,有过一个女朋友,毕业那天说的再见。
  两人相处一年多,相安无事,每次张恒波温情脉脉的时候,方小米就想:就是他了吧!所以,每次方小米觉得自己像母狗时,就说服自己拿出无比的勇气来,克服心里的厌恶感。
这次,张恒波不但没有折腾,也没有提出要在后面,而是温柔地让方小米躺着享受,直到最后。这一不寻常的细节,勾得方小米想了好半天。

  后半夜,方小米睡着了,梦里也不舒坦。她做了恶梦,梦见自己握着张恒波的手,张恒波怀里却抱着一只黑猫,眼睛绿莹莹的,怪糁人的。然后早点摊的美女老板扭着腰肢走过来,猫扑腾一声跳下地,跑到美女老板脚边。
  张恒波一把甩开方小米的手,向美女老板那边追过去,头也不回。

  方小米醒来,吓得一身冷汗,睁着眼睛等天明。她的前男友,也是这样头也不回地去了美国。那里,也有张恒波的前女友。也许正是同病相怜,她才选择了张恒波,并决定和他在一起,心平气和地与他培养起感情来。
  方小米决定,再请一天假,陪着张恒波。

  早晨6点半,张恒波起床时,方小米定的闹钟也响了。张恒波很奇怪: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方小米说:昨天的馄饨味道好,今天和你一起去吃,庆祝有人昨日求婚成功。
  到了早点摊,方小米环顾四周,还和昨天一样人不多。叫了两碗黑馄饨,小俩口埋头吃起来。

  方小米从碗里舀起一个馄饨,吹凉了,送到张恒波嘴边:亲爱的,来一个。
  张恒波笑纳,也从自己碗里舀起一个,照样喂给方小米。

  方小米把情郎贡献的馄饨含在嘴里,上下齿刚一碰撞,心里顿叫一声“不好”。吐在桌子上,馄饨已经被切得一分为二,黑色的表皮裂开,里面有一个破损的白色小圆球。就是这玩意儿,刚才硌到了方小米的牙。

  方小米忍住恶心,拿了双一次性筷子,在馄饨残骸里翻了翻,看出来,白色小圆球仿佛是鱼眼珠。她大喊一声:老板!
  等等。鱼眼珠旁边,还有一小块浅色的透明物品,方小米用筷子小心的拈出来,绿色的,透过朝阳的光芒,可以看到上面还有一丝一丝的经络。

  好像是蜻蜓之类的小动物的翅膀。方小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俯身吐了起来。张恒波扔下勺子,扶着方小米的背,有点惊惶:怎么了这是?
  美女老板这时才从厨房走过来,看见桌上的东西,脸色变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回答张恒波: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方小米吐得晕头转向,闻言抬头正要反驳,一眼看到自己吐出来的馄饨,又是一阵恶心,忍不住低头狂吐。

  美女老板不顾四溅的胃液,蹲下来问:好点了没?要不要到屋里先躺一躺?趁机在方小米耳边低语:到屋里来。
  看了看张恒波的反应,笨笨拙拙的,不像是和美女老板有染。方小米想不理美女老板,心里又有气,想找她吵架。于是勉强擦擦嘴,闭着眼睛坐起身:恒波快去上班,迟到了就没有全勤
奖。我先在这里休息下。
  张恒波不放心的走了,一步三回头。

  方小米跟着美女老板走进了厨房。
厨房没有开灯,光线很黯淡。半空中,两个绿莹莹的小灯吓了方小米一跳,她想起了梦里的黑猫。

  “啪”一声,美女老板按了下电灯开关,屋里亮了起来。乍黑乍亮的,方小米的眼睛半天才适应过来,就见屋里空荡荡的,正中央的天花板上,一个淡黄色的灯泡垂下来,挂在电线下无风自动。靠墙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是没包完的馄饨皮儿,一口大锅在炉子上安静的坐着。
  看到角落时,方小米觉得心头一窒。那里放着一个红色的躺椅,一只老猫正躺在上面,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方小米,正是先前那两个绿灯的位置。老猫很老了,浑身披的黑毛已经失去了光
泽,嘴边的毛已经变成了白色。
  那猫,竟然与方小米梦见的一模一样。方小米觉得不可思议,颤抖着声音问:这是哪里?
  美女老板笑了:这是我们的厨房。

  那猫?
  美女老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方小米一句话:张恒波是福建人,在北京上学,为什么要到湖北来工作?
张恒波,你是福建人,在北京上学,为什么要到湖北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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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方小米想,这个问题她问过。早在她刚认识张恒波的时候,她就这样问过张恒波。可是,张恒波的答案是什么呢?她想了一会儿,怔怔地说:我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忘了。
  你没忘。美女老板看着方小米:你只是不愿意让自己想起来而已。
  为什么?方小米有点迷糊,茫然地问。

  美女老板又笑,有些诡异:如果不是你吃了张恒波的馄饨,我也不会再让你想起这件事。
  这和馄饨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是谁?方小米退后一步,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算随时拨110。
  美女老板叹道:我如果有心害你,110来了也不管用。只是,我若撒手不管了,张恒波就没救了。

  他怎么了?方小米问,声音又轻微的颤抖。
  你是不是有3天没有听到他的心跳声了?
  你怎么知道?方小米又往后退一步。

  我当然知道。美女老板若无其事地说:有人找我换走了张恒波的心。
  方小米如被雷劈,却怒极反笑:你是个神经病!
  美女老板没说话,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方小米。震惊过后,方小米脑子突然转过弯来:你是谁?

  我是个生意人。
  谁拿走了他的心?
  美女老板朝太师椅上的老猫努了努嘴:就是它。

  不可能!方小米第一反映还是不相信。
  你记得张恒波来湖北落户的原因吗?美女老板看着方小米,眼睛里突然隐隐有紫光流动。
  因为……,方小米喊了出来:因为他的女朋友是湖北人,他想看看湖北人是怎样生活的!

  话一出口,方小米就觉得一阵心痛。是的,张恒波是这样回答她的,那时候她和他刚认识,知道张恒波对前女友如此痴情,心里好感大增的同时,方小米也暗暗觉得,张恒波是好老公的人选。
  从怀念前头人开始,方小米和张恒波越走越近;从谈论生命最深的寂寞开始,方小米和张恒波的手牵到了一起;从比较超市价格的时候开始,方小米和张恒波住到了一起。
  可是,是从哪一天开始,张恒波不再和方小米讨论男人的失恋心情,方小米也让自己遗忘张恒波的前女友?

  美女老板说:这老猫,就是他们在北京时养的。
  她出国时,把猫留给他。他带着满心伤痕,和满手的猫抓痕,出现在湖北。他适应了她的家乡,它却不能。在一个没有关好门的夏夜,猫不知所踪。
  方小米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她指着躺椅:它要恒波的心干嘛?
  它不想张恒波心碎而死。

  怎么可能!方小米反驳:张恒波一直都没有心脏方面的问题。
  呵呵。美女老板轻笑,问:真的吗?你确信?
  当然。
  美女老板仿佛没听见方小米的话,只叹气说:也是这猫念旧情。前几天,猫找到我,说要用自己的心,换张恒波的心。它愿意拿自己剩下的5条命,当作给我的酬金。

  你是谁?为什么可以这样换来换去?方小米觉得脖子后面的毛都竖了起来。
  我只是一个生意人而已。美女老板说。
  你们这样换来换去,征求过本人的意愿吗!方小米低喊。

  当然有,张恒波求之不得。
  我不相信。方小米想,以张恒波那么理智的头脑,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张恒波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情况呢?我们换出来一看,那心早就无药可救了。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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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0 01: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他心里还有前头那人的影子,他一直在后悔和她分开。这后悔,把他的心腐蚀得千疮百孔,就快分崩离析。他知道自己现在和你在一起,后悔也没有用,不愿意继续下去。
  那他现在身体里的……,方小米问:是猫的心?
  美女老板点头:所以你才听不到心跳声。其实,只要他吃完我这三碗黑馄饨,猫心就会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重新出现心跳声,谁也发现不了破绽。可惜,就差了那一个黑馄饨。

  我不相信,你说得太神乎其神。方小米又向后退一步,后背已经抵到墙壁。

  美女老板突然将食指放进嘴里吮吸,方小米还在诧异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花,退无可退,只能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她感觉眼皮被人点了两下。脸上有气息浮动,有海藻的香味,她睁开眼睛就看见美女老板,正站在自己面前。
  屋里东西都还在原位,没什么特别的。美女老板转身走到墙角,从太师椅上抱起老猫,又走到方小米眼前,方小米心脏狂热的跳动起来。在她眼前,老猫的皮毛仿佛都是透明的,只有淡淡的
一层影子,可以看到体内的骨头,内脏,肠子盘得七扭八弯。方小米捂住嘴,全身都贴到墙上。

  美女老板抬起猫的一只前爪,示意方小米看。在猫的胸膛里,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暗红色心脏,仿佛被镂空雕刻过的小南瓜,到处是孔。美女老板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这就是张恒波的心,现
在全靠这猫养着。
  方小米下意识地伸手要触摸,老猫的爪子从美女老板手里挣脱,轻轻的打了她一下。

  方小米问:张恒波带着那颗猫心,怎么生活呢?
  傻孩子。美女老板说,在人间混,有大脑就足够了,心里装得感情太多,反而容易坏事。你不觉得现在温柔的张恒波,更适合当老公吗?

  方小米脸一红:我知道他以前和我那个的时候,心里都想着她在。
  现在不是很好了?他再想起她,也只有回忆没有感情了。美女老板的话语很温柔。

  方小米点头。
  明天再带张恒波来吃一次黑馄饨吧,谁叫你今天浪费了一个呢。
……
  秋天过完的时候,方小米和张恒波买下他们正在住的房子,正式成家,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每次路过小区门口,方小米都会习惯性地看那个早点铺,一直都是黑洞洞的。没有人记得这里曾经有过一个馄饨摊,连方小米自己都有些怀疑。只是张恒波的心跳声,再也没有以前那么有力,还在显示这是一颗猫心。
  看着身边擦肩而过的人,方小米有时候会茫然的想:有多少人没有了自己的心呢?又有多少人,知道身边那人,是无心之人呢?
  怀孕第5个月,方小米去做产检,第一次听到了孩子的心跳声,激动得差点原地跳了起来,被张恒波强行按住:悠着点,现在宝宝为大。

  方小米看见张恒波关切的眼神,想起美女老板跟她说“猫心只是个泵血的机器,不能产生感情”,突然真切的体会到这个问题:以后,不论方小米和张恒波的小家庭如何幸福,全家三个人中,永远只有两颗心!
  一阵怜悯涌上心头:这是个没有心的男人哪,以后都要靠自己照顾他了。她伸手摸了摸张恒波的头发,温柔地说:亲爱的,我们带着宝宝,慢慢地回家,好不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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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1-2010 10: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两滴血很好看~假如可以写成长篇的,应该也会很好看。。
那个男人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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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2010 12: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两滴血很好看~假如可以写成长篇的,应该也会很好看。。
那个男人没心了。。。
爱文之女 发表于 24-1-2010 10:01 PM

两滴血的确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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