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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oy10

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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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9-2010 10:4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长夜漫漫(二)

太阳下山了。小小的城市里到处亮起了灯光。于娜看了看表,5:28。下班了,于娜开始收拾散放在办公桌上的小东西。收拾好装进包里,一抬头,看到老总周林走了过来,于娜叹了口气,在心里愤愤地骂道:“浑蛋!一到下班就有事!每个月给的那点儿薪水还不够加班费的呢。”

果然,周林走到于娜的办公桌前,对于娜说:“于小姐,明天公司要召开董事会,所以只好麻烦你把与会材料做出来。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看来今天又要辛苦你了。”于娜职业性地笑笑,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周总。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嘛。那么,需要什么材料呢?”周林对于娜笑了笑,然后说:“过一会儿我让孙秘书把样式给你送过来。”

周林回办公室了。周围的同事都拿同情的眼光看着于娜,于娜友好的对大家笑着。所有同事临走的时候都不忘对于娜说:“于娜,快点儿干,干完了好回家。自己小心点儿!”同事走光了,那个孙秘书也没把样式送来。于娜竖起耳朵,好象听到周林的办公室里有轻微的调笑声。于娜恨恨地把手包往旁边一扔,索性闭上眼睛养神。过往的记忆在于娜闭上眼睛的时候浮现出来:那是于娜刚来这个公司的时候。小城市里能有这么大的公司可是不容易的。地上铺的全是地毯,大理石的前台,整层楼都是这个公司租用的。于娜因能到这个公司上班而无比地兴奋。尤其是能有周林这么个年轻帅气的老总,更是让于娜心里痒痒的。

但后来听同事说,周林已经结婚了,妻子是公司所属集团一位董事的千金,否则哪会这么年轻就坐上总经理的位子。于娜彻底死心了,看来好男人到了周林这个岁数必定是结了婚的,剩下的不是变态就是没人要。然而,从于娜一进公司,周林就盯上她了。于娜长得不算很出色,但绝对是让人看着很舒服那种,况且,于娜拥有着所有女人都想要的标准身材。对于周林这种有钱有势而又年轻的老总来说,象于娜这样的“野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在一系列假象的背后,隐藏着周林那张流着口水的兽面。

一开始的时候,于娜感到天底下除了周林就没有好男人了。因为他体贴,说话温柔,长得英俊,做事果断。于娜甚至有了“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慨。然而,当某一个夜晚。周林故意留于娜一人加班的时候,于娜终于看清了这只狼的本来面目。周林竟然毫无顾忌地想要强暴于娜!总算于娜体形虽小,但自幼喜欢体育运动。从而没有使周林这个整日里花天酒地的东西得逞。但从那天以后,于娜的噩梦开始了,周林总是借各种理由加大于娜的工作量。

要知道,在这个小小的城市,能找到一份月薪两千元的工作可是不件容易的事。所以于娜一直忍着,但她毕竟不是铁打的。所以,在累病了三次之后,于娜终于鼓起勇气,越过周林,直接向董事会投诉。在董事会的特批下,公司又招来一位秘书,就是孙洁。可惜的是,孙洁根本就是一个淫娃,到了公司没一个月,就和周林好上了。结果工作还是于娜一个人来做。

“砰”的一声,有东西落在办公桌上,于娜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了孙洁那张画得象妖精一样的脸。看着孙洁嘴角那抹幸灾乐祸的朝笑,于娜真想狠抽她一个大嘴巴。但是,于娜心里明白,她是周林的情妇,不是自己这种小职员能惹得起的。所以,于娜的脸上挤出一丝伪心的微笑。孙洁扭着屁股走了。于娜在心里怒骂:“贱货!”继而打开办公桌上的文件袋,抽出厚厚一打A4纸。于娜小声嘟囔了一句:“今天的美容觉泡汤了……”

终于干完了,于娜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尽量伸展着双臂。而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22:40。于娜把打印好的文件收拾在一起,站起身来向周林的办公室走去。走到办公室门口,于娜听到里面传出粗重的呼吸声。于娜忍不住一阵反胃。伸手敲了敲门,隔了一会儿,听到周林带喘的声音:“什么事?”于娜应道:“周总,文件做好了。放在我桌上,我先走了。”周林说:“先等一下,一会儿我看一眼,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于娜差点儿没吐了血,心说:“我都做完了才说还需要改动?你还是不是人呢!”屋里又传出了那种呼吸声,这次还伴着孙洁的浪叫声。于娜捂着耳朵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坐在椅子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做梦吧?于娜想睁开眼睛,但怎么也睁不开,身体也不能动,一阵凉气从脚底慢慢升起。于娜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孩儿,高挑的身材,标致的脸蛋,乳白色的职业套装。怎么回事?那个女孩儿就站在于娜的面前,一脸的凄苦。于娜想站起来,但根本就做不到,现在就是想动一动手指都不行。那个女孩儿静静地看着于娜,于娜也静静地看着她……

“于小姐。”周林的叫声把于娜拉回到现实中,于娜一惊睁开双眼,看到周林站在面前,白色的衬衣领口上还留着口红的颜色。于娜把那叠文件递给周林,周林接过后对于娜说:“于小姐,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看完了通知你。”说完,周林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于娜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而,就在于娜一眯眼的时候,清楚地看到周林的背后有一个透明的影子。于娜一惊,再想仔细看时,周林已经进了办公室。

“可能是太累了,眼睛花了。”于娜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从手包里掏出一本小说看了起来。

怎么这么久?于娜等得不耐烦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23:38。于娜站起身来,走向周林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回音,于娜试着扭了一下门把手,没锁。于娜慢慢的推开一条缝儿,窄小的缝隙看不到任何东西。于娜摒住呼吸听了听,屋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于娜大着胆子缓缓地把门推开,屋里空无一人。于娜轻轻地走了进去,看到套间的门关着。于娜顿时火了。心想:“把我丢在外面傻等,你们到是躲在小屋里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让不让人活了?”于娜借着气,径直走到小间的门前,伸手用力地砸响了门……

一遍,没回音;两遍,没动静;三遍……于娜突然觉得身上发冷,回身看了看不大的办公室,灯亮着,一如往常。于娜喊道:“周总……周总……你在吗……”没有声音,确切的说,是没有生人的气息!于娜觉得身周的空气在渐渐地凝结。一种莫名的恐惧慢慢爬上心头。于娜急转身冲出了周林的办公室,跑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拎起手包就往外走。来到门边,伸手一推,门竟然锁着。于娜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她清楚地记得,公司的大门是没有锁的!要是周林或者孙洁锁上的话,她一定能听到声音。况且,他们没事儿锁门干什么。都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换句话说,周林和孙洁的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又会怕谁来?周林的妻子?那是不可能的。她远在美国呢。

于娜慌乱地在手包里翻出钥匙,蹲下身来找锁眼儿。当她刚要把钥匙插进锁眼儿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小腿:乳白色的丝袜,乳白色的尖头皮鞋。于娜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再看时,什么都没有。于娜紧张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灯光亮如白昼,于娜颤抖着手再次把钥匙凑近锁眼儿,插了进去。于娜松了口气,轻轻一转……锁没开,钥匙断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填满于娜的大脑。于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又或是能做什么。习惯性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23:51。

冷静。真的是又冷又静!于娜惊恐地发现,自己呼出的气成了雾状。“不可能!这不可能!”于娜在心里狂喊,“现在是夏天!现在是夏天啊!”一阵阵的头皮发麻;一阵阵的后背发凉。于娜缩在椅子里,双手拢在嘴边,不停地哈着气,她可以看到,自己那双白嫩的小手已经冻得发红了,而于娜并没有听到中央空调的机械音!办公室里有了一屋薄薄的雾,于娜赤裸的双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冷静!一定要冷静!都是幻觉!这都是幻觉!”于娜在心里一遍遍地说着。看来喜欢看鬼片还真是有所帮助的说。但是!于娜的心里安慰并没有起到作用。于娜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慎重地走向周林的办公室……

还是一如往常的样子,只是多了一层薄雾,于娜直接来到小间门前。这回没有敲门。而是奋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门上。“咚”的一声大响。于娜被反弹了回来,震得右腿说不出来的难受。于娜揉了揉发麻的小腿,合身冲向木门。又是咚的一声。于娜好象看到有好多小鸟在眼前飞……

“呀!……”于娜大喊一声,象炮弹一样再次撞向木门。门终于被撞开了,于娜跌倒在地上。右肩火烧一般的疼。于娜裂着嘴爬起来,迎面看到一丝不挂的孙洁。于娜一惊,惊的不是她一丝不挂。因为于娜可以想到。惊的是孙洁的嘴上全是血!于娜下意识地后退,眼光向小床上瞟去。床上,周林也同样的一丝不挂。然而,周林的脖子血肉模糊,向上翻着的死鱼眼再也闭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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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9-2010 10:4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孙洁……你干了什么?”于娜看着孙洁,厉声质问。孙洁的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笑,是那种令人心里发寒的笑。于娜没有得到回答,只是看到孙洁在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脸上的笑越来越诡异。于娜开始哆嗦,声音也跟着颤抖:“孙,孙洁,你,你要干什么?”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靠近。于娜终于象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向门外跑去。可是,小小的办公室里,于娜又能跑到哪去?孙洁就那样一步步不紧不慢地追了出来……

于娜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环顾四周,一百多平米的大开间,除了桌椅之外,半点儿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而不远处,孙洁正在一步步拉近与自己的距离……

怎么办?怎么办?于娜想哭,但她知道,现在绝不是哭的时候,有眼泪也要留在安全以后再说。于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开始围着隔断转圈,借着隔断与孙洁保持着恒定的距离。墙上的挂钟显示:0:29。

于娜的策略起到了作用,孙洁追着于娜绕圈子。于娜绕来绕去,绕到了靠近大门的位置。于娜想也没想,找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抡向两扇紧闭的玻璃门……

没有如愿地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只听到椅子落地的声音。于娜瞟了一眼玻璃门,心里即有惊奇,又有失望。孙洁趁着这个空当绕到了于娜的身后。于娜连忙跑到隔断的另一面。再看时,孙洁手里握住了一个烟灰缸。于娜还没明白她拿烟灰缸做什么,就见孙洁一扬手,用力的把烟灰缸丢向自己。

尖锐的破风声响起,于娜本能地一蹲身,烟灰缸擦着头皮飞了过去,几条发丝飘然落下。于娜一惊回头,身后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接下来的进程让于娜十二万分地痛狠自己拿椅子砸门的行为!因为,她不得不一边绕圈子,一边躲避飞过来的各种物品。其中包括:学生用的笔记本儿,铅笔,钢笔,文具盒儿……

东西满天飞,于娜几乎半蹲着行进。孙洁的脸上早没了那种古怪的笑,取而代之的是凶煞与狰狞。于娜觉得两条腿开始发软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于娜的体力在流失,而孙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匮乏!

“哗啦”一声,于娜惊喜地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看向声音来处,还未涌上眉梢的喜悦中途夭折了。因为碎的不是公司大门,而是落地的大窗。还是逃不出去!十层!你跳一个我看看!夜风吹了进来,于娜感到了丝丝的暖意,屋里的薄雾也在渐渐地散去。孙洁扔光了所有触手可及的物品,发出了不属于人类的吼叫声。于娜感到自己的心脏,在那种吼叫的震撼下异常难受。气息也象被什么压抑了一般。脚下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孙洁一边吼着,一边挥动纤细的手臂,尽数打碎了挡在身前的隔断和桌椅……

猛然间,一双外表华美,实则冰冷异常的纤纤素手掐住了于娜的脖子。于娜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那位身穿黑衣,扛着镰刀的外星人。

于娜感到呼吸受阻,前所未有的压抑感使得于娜头昏脑胀。“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于娜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一边用最后的力气掐住孙洁的脖子。两人扭打在一起,孙洁在被掐住脖子后,手上的力量明显小了下去。于娜重又燃起了希望,手上更加用力。孙洁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华,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于娜没有闲心管她想要干什么,只是死命的掐着孙洁的脖子不放。孙洁也用力掐着于娜的脖子,但力量小了好多。于娜推着她来到了那扇破碎的窗边。孙洁一边后退,一边回头张望,眼中露出了恐惧,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于娜根本没有看孙洁的表情,她看着那扇窗子,靠近了,靠近了……

于娜突然松开手,双手握拳猛的向下砸落,重重地打在孙洁的双臂上。孙洁发出一声惨叫,双手离开了于娜的脖子。于娜抬腿一脚,正中孙洁小腹。这一脚使上了吃奶的力气,孙洁几乎是飞向窗外的!

长长的惨叫声断决了,于娜长出了一口气,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夜风暖暖,带着淡淡的潮气,抬起头,一弯明月斜倚半空。于娜颓废地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在椅子上,傻呆呆的发愣,她的心里象开了锅一样:周林死了!孙洁也死了!我怎么办?警察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吗?会吗?会吧?周林肯定是孙洁咬死的,那我把孙洁踹下楼应该属于自卫吧?想到这里,于娜看了一眼表:0:48。于娜拿起了电话,按了三次键:110。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了浑厚的男中音:“您好。报警中心。”于娜第一次有了那种亲切的感觉,平静了一下说道:“您好,我是……”话没说完,那边又响起了说话声:“您好。报警中心。喂?说话呀?喂?捣什么乱!”咔的一声,接踵而来的是急促的忙音。

于娜以惊恐的眼神盯着电话,稍后按下了崩璜。再次抬起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不用费事了。他们听不到你说话的。”于娜手一颤,电话手柄落在了桌上。抬起头,眼前是那个白衣女孩儿。还是一脸的凄苦,正静静地看着自己。于娜感觉心脏狂跳,惊恐地问道:“你是谁?你从哪儿来的?”白衣女孩儿缓缓的说: “想听故事吗?”于娜不解,但还是木然地点了点头。白衣女孩儿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白衣女孩儿叫胡敏,是一家医院的实习医生。一次在值夜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位食物中毒的病人。那个病人就是周林。胡敏配合当值医生救回了周林的命。周林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当时胡敏觉得周林太在意自己的身体了,未免有些小题大做。然而当一次旁边没人的时候,周林坦白的说住这么久的医院就是为了每天都能看到胡敏。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春心萌动的季节,胡敏就凭这一句话,便把一颗心给了周林。潮红的粉腮给了周林独一无二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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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9-2010 10: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美丽的夜晚,胡敏给了周林那份属于自己的美丽。久久的缠绵,让胡敏沉醉在“白马王子”的宫殿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如果不是那个多事的人对胡敏说出了周林的一切。也许,岁月将在遥远的将来为胡敏抹去伤痛!

胡敏狂怒着捶打着周林,周林一面紧紧地搂着胡敏,一面信誓旦旦地承诺离婚。终于,胡敏在甜言蜜语中被软化了,满腔暴风雨般的怒气消弥于无形,一颗带着向往的心宿眠在周林的床上……

直到!直到于娜的出现。直到那个多事的人,再一次把周林想要强暴于娜的事告诉了胡敏。胡敏彻底崩溃了,她疯了一样追问周林,这次无论周林说什么,胡敏也不能安静下来。周林选择了逃避,躲到了别的城市。又是那个多事的人,为胡敏指引了方向。胡敏乘上飞机,追到了那个海边的城市。
茫茫大海之上,一艘属于周林私人的游艇上,胡敏哭得昏天黑地。周林默不作声。胡敏受不了他那种见怪不怪的态度,冲上去撕扯他的衣服。周林狠狠的甩开胡敏。胡敏由于情绪激动,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大海之中……

胡敏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大海中,她看到另一个胡敏被石头卡住了手臂。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胡敏凭着记忆回到了这个小小的城市,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看到了摆放在家里桌上,自己的遗像。周林跪在遗像前哀哀地哭诉着,自己的父母和妹妹陪着落泪。胡敏本想杀了周林,但终是不忍下手,同时也觉得这样的结局,对自己来说是种解脱也说不定。

然而,事隔一年,胡敏因心结难解而无法投胎。也多亏了没有投胎,她看到周林又把黑手伸向了自己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妹妹。胡敏绝望了!曾经的爱恋,曾经的欺骗!统统化做复仇的烈火在胸中燃烧。她要报仇!她来到了周林的身边,亲眼看着他和孙洁做那种无耻的勾当。

胡敏在阴气最重的子时,摄取了孙洁的魂魄,以色诱使得周林心甘情愿地死在孙洁的牙齿之下。原本,胡敏不打算伤害于娜,但当时胡敏控制着孙洁,根本不能让于娜打开门,一旦空间失衡,胡敏的力量就会被削弱。所以她只能把于娜也控制在这个暂时属于自己的空间里。

可惜于娜的恐惧促成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于娜撞开了小间的门,亲眼看到了孙洁的诡异和周林的死状。胡敏于是控制着孙洁继续攻击于娜,在胡敏的心里,于娜是不该出现的。无论是自己生前还是死后!胡敏固执的认为:对于自己的死,于娜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胡敏微笑着在一边看两人追逐。当于娜反掐住孙洁的时候,胡敏惊奇地发现,于娜的求生本能强得令她无法相信。所以,胡敏为了节省体力,在于娜踹孙洁下楼之前,送回了孙洁的魂魄。

“故事讲完了,知道了吧?孙洁……其实是你杀死的!”胡敏看着于娜,一抹冷笑浮上嘴角。于娜早已吓得没了思考能力,她的脑子里只是来来回回的想着一件事:“她是鬼!她是鬼!”

胡敏冷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0:58。胡敏轻轻地说:“于娜,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孙洁原本就是个该死的人,无论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对于你来说。是吗?现在……该是你为你的出现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我送你上路吧!”于娜眼中的恐惧在话音消失后跟着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无边的绝望……

长长的惨叫声再次响起,胡敏悬停在十层的高度,看着地面上两具年纪的尸体,忍不住纵声狂笑,阴森森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中,只是,没有人能听得到。远处,隐隐传来了警笛声。胡敏冷冷的自语道:“哼!一定又是哪个多事的人报了警。可惜呀……死都死了,警察又有什么用呢?哈哈哈哈……”

胡敏向楼顶飘去,上了楼顶,空中的明月,远处的灯火,无一不是美丽的。胡敏痴痴地看着,没有留意,在她的身后,有一个黑影悄悄爬上了楼顶。

胡敏还在看着,美丽的夜色让她觉得心里开始平静下来。突然,一道红光刺穿了她的心脏。胡敏猛地回身,三米之外,一个男人手里握着一条红线,而线的另一头在胡敏的背后。“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胡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一直被胡敏叫做多事的人,周林的专职司机——洪涛。

洪涛阴险地笑着,傲慢的说:“胡敏,你真以为我一直是在帮你吗?看来你做了鬼也聪明不起来呀。”胡敏用手按在那道红光的下面,透过红光,胡敏看到,那根刺穿自己心脏的东西是一把一尺多长的桃木剑。胡敏哈哈一笑,嘴边流出暗红的液体。胡敏喃喃的说:“道家法器,洪涛,看来,我们都被你算计了。在我灰飞烟灭之前,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洪涛脸上的肌肉颤动了一下,一收笑意,两眼如要喷出火来,狂吼道:“为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都是因为你!是我先看上你的!周林那个浑蛋却把你搞上了床!你应该跟我睡才对!”胡敏一怔,心里在说:“胡敏啊,你前世做了什么孽?怎么碰上的都是这样的人。”胡敏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洪涛……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我?”洪涛再次露出阴险的笑脸,不屑地说道:“笨女人!你已经不干净了,我还要你干什么?再说,你可是鬼呀!早晚这些事你都会知道的。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不先杀了你,只怕将来你会杀了我啊。怎么样,我这花大价钱买来的法器还不错吧?忘了告诉你,我的朋友都是学道的!当然,我也多少懂一些。对付你这样的游魂野鬼那是绰绰有余!滋味好受吗?啊?哈哈哈哈……”

胡敏的身体开始消失,意识也开始模糊,弥流之际听到洪涛的话语:“胡敏,你妹妹发育的不错呀,跟你一样漂亮啊……”胡敏大叫一声,消散于无形……

洪涛满脸得意的阴笑,一转身消失在黑暗中。洪涛太为自己感到骄傲了!他没有发现,在他身后十几米的地方,于娜的魂魄一直在看着。于娜原本是想找胡敏算帐的。但她亲眼目睹了胡敏的惨剧,也亲耳听到了胡敏拼尽全力的最后求告:“于娜,我也是死得其所。求你可怜我妹妹还是个孩子,求你保她周全……”于娜面对夜空,轻轻的说道:“我答应你……”

警察抬着三具尸体无功而返,此宗成了悬案。七日之后,一间昏暗的小房间里,洪涛正在撕扯一个少女的衣服,嘴里说着:“哭什么哭?你姐欠我的!你是她妹妹,就得你来偿还!把我弄舒服了,兴许还能放你一条活路,要不然……哼哼!我把你卖到国外当妓女!”

“是吗?你有这个本事吗?”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洪涛大惊失色,一把推开胡敏的妹妹,紧紧贴在墙上,颤声道:“谁?你是谁?出来!你给我出来!”

一个苗条的身影在洪涛面前慢慢显现,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于娜。还记得我吗?胡敏托我照看她的妹妹。今天,是我的还魂夜……”

三天后,洪涛的家里,几个年纪相仿的男人正在安慰洪涛的老婆:“大嫂,想开点儿吧。别哭坏了身子。”“是啊,弟妹。人死不能复生。你多休息一下,注意身体啊。不为别的,也得为孩子想想啊。”……

一番劝慰,几个人走出了洪涛的家。大家默默地走着,过了一会儿,一个人问道:“大哥,洪涛也会点儿法术啊!怎么会被鬼弄死呢?”那个被叫大哥的人叹了口气道:“他那点儿法术管屁用!再说,人家可是头七回魂!那是开玩笑的吗?不过话说回来,不是我这人说死人坏话。洪涛这小子也算活该!我找到那个女鬼了,人家把前后事儿一说,我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丢人呢……太丢人了!我还老着脸皮找人家算帐。人家没找我算帐就不错!我要早知道这些事儿,就是打死我也不能把法器卖给洪涛。损阴德呀……”

夜色中,一行人渐渐远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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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9-2010 03: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于娜死的最冤枉的咯。。。男人真的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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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9-2010 06: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讨厌这些假仁假义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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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9-2010 03: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0:51 PM 编辑

★872恐怖故事标题★〜谋 杀

初冬的月,洒下冰凉阴郁的光。

今晚,我要杀死一个人!

没有人能阻止我的计划!

当你厌恶憎恨一个人,当这个人阻挡了你迈向成功的步伐,你就有一万个理由杀了他。

我知道,时间永远不在我这边,所以对不起,我要杀人了,那就在今晚吧。

我要早睡,我调了闹钟。

我的心中早已没了世俗道义无谓无聊的羁绊,我早想明白了,我的不成功是因为我不够狠辣,我的不自在是因为我背了一身道德的枷锁。

我带着笑进入了梦乡,毫无疑问,一切都可以从今晚得到改变。

凌晨三点,闹钟响了,我爬起身子。

我从衣柜里拿换了西装,因为杀人是一种优雅。

我到厨房拿起了一把菜刀,因为我要杀的人不配享受这种优雅。

转回卧室,那个人还在熟睡。

想想吧,我半夜还要劳作,他却睡得酣甜,又怎怪我要杀他。

我没有犹豫,我手起刀落,我斩瓜切菜。

“唰”,我的手感应到了菜刀从皮肤到经络再到骨头的穿越。

我全身都在颤抖,嗯,十分惬意的感觉。

床上有尸体,没关系,我帮他分解了就是。

被枕上有血迹,没关系,我换了再烧掉就是。

我把一块块的骨头、碎肉塞进旅行袋,明天我就会找个荒岭把它埋掉。

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杀一个人真是件容易的事。

我还要到洗手间好好洗干净菜刀的血迹,明天还要靠它做饭煮菜呢。

打开门,里面是一个光溜溜的人,他的样子和我一模一样。

我很震惊:“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现在应该躺在旅行袋里才是?”

“你个傻瓜,你以为这个世界能产生两个“你”,就不能再产生第三个吗?你把你所憎恨的“你”杀死的那一刻,另一个“你”—我就复活了。”

那个人说完,狞笑着过来抢我手中的菜刀,我拚了命反抗,但不幸的是,邪恶的人的力气总要比善良的人力气要大,我手中的刀已经被夺去,那个人把刀架上了我的脖子,我的脖子感应到了菜刀从皮肤到经络再到骨头的穿越。

见我不甘心似的的垂死挣扎,那个人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不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存在,你就别挣扎了,大家省点力气,我还要费力把你的尸体分解了装进旅行袋里,留点时间让我睡一会,明天我还要顶替你们去上班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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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9-2010 03: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0:51 PM 编辑

★873恐怖故事标题★〜胎儿的怨恨

“什么?怀孕?”

“是的那我们结婚吧。”

“结婚?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啊?”

“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你说什么?我是真的怀了你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你别赖在我的头上。”

“什么?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可是你的孩子。”

这是志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扔在地上“这张支票随你填多少,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以后你就不要来找我了。”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等等,志伟。”小丽冲上前去拉住志伟的手不准他离去。

这时志伟用力把小丽推倒在地上走出了门外,小丽顿时感到肚子疼痛。她捂住了肚子血从裙子里流了出来。

几个月后志伟一如既往地来到夜总会。

“你小子有女朋友了还敢来鬼混不怕被女朋友发现吗?”

“我和那女人已经完了,好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哗``````”志伟冲完马桶正要去洗手。

突然耳边传来轻微的似乎婴儿啼哭的声音,志伟感到莫名其妙,洗手间里怎么会有小孩子声音呢?但是这个声音越来越大他可以清楚的听到小孩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这让志伟心跳加速头脑里还不断的呈现出恐怖的画面,更让志伟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突然马桶里轰隆隆的冲出水来,怎么都关不住,慢慢的,慢慢的水越来越红``````“血!”志伟被吓得两脚发软这里婴儿的啼哭也渐渐的小了下去,但换来的却是一个老太婆阴沉沙哑的更恐怖的叫声:“我要投胎还我肉身,我要投胎``````”志伟已经被吓得丢掉了魂``````

“啪”夜总会里的灯全熄灭了。

“怎么了``````”夜总会里的人一阵恐慌“啪”,灯又亮了,“没事,没事,只是短暂的停电,大家继续玩。夜总会里又恢复了平静“啊 ``````”大家随着叫喊声跑过去“啊``````志伟?”朋友们都认出了他只见墙上写着“还我命来”,志伟光着身子平躺在地上下身穿着尿布,嘴里还叼着奶嘴,肚子被深深的划开,眼睛似乎婴儿刚出生来一世界般地盯着所有的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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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9-2010 03: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0:52 PM 编辑

★874恐怖故事标题★〜血 亲

二姨太于美景,最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因为她的男人夜夜都睡在别的女人房里。她家老爷王德顺,新近纳了一房小妾。小妾,小妾,总是越小越受宠。

这个偌大的家里不过只有一个男主人,女人们争奇斗艳,还不是为他辛苦为他忙?老爷有了新欢,哪里还顾得上旧爱?有人常得带笑看,自然也有人坐愁红颜老。这原是男女之间亘古不变的真理。

下人们也很势利,见她不再受宠,也就没有了往日的殷勤。于美景心里正烦着呢,脾气更是不好,总没有好脸色见人,她一使唤,众人也是爱理不理的,那副不情愿的嘴脸仿佛也是讥讽她,她看了心里更是窝火。

于美景素来是热闹惯了的人,怎么受的了这样冷清景象?

其实照理说,于美景自己也不是王德顺的原配发妻,本不该如此难过,当年她亦是抢了别人的夫君,而且抢的是亲姐姐的丈夫。

王德顺的正室夫人于良辰当年身怀六甲,身子不便,脾气也比平日坏了许多。虽然家中有一堆下人小心伺候着,就是谁都不合心意,良辰就想着反正自己的妹妹美景还没有出阁,不如就把她请来照料照料。总想着是自己的亲妹子嘛,同胞手足,打小一块儿大的,是最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

哪里料得到竟是引狼入室,于美景这死不要脸的小贱人竟然乘机勾搭上姐夫。

从此姐妹反目,于良辰大怒之下威胁自家男人她要寻短见,一尸两命。王家川仍是执意要纳于美景为妾。于良辰万念俱灰,果真说到做到,上了吊。虽然大人是救了回来,孩子却保不住了。

这样惨烈的抗拒也没有用,男人变了心,非但看不到你楚楚可怜,反过来还要怪你心狠手辣,害死自己的孩子,夫妻两人相敬如冰。

王德顺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厌弃正妻,于美景自然进了门,成了王家二奶奶。可惜姐妹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怨气积得比太白山上的积雪还要多,还要冷,老死不相往来。

任凭姐姐又哭又闹,于美景只放声大笑,她是新人,她正当时,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可惜她竟也没有笑到最后呢,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枉费她叫美景,也是好景不长。如今她自己亦成了旧人,夜夜以泪洗面。

想不到在于美景最失意的时候,别人都冷落了她。姐姐于良辰却来看她了,还带来一味神奇药方,说是有返老还童之效。

从未见过那样艳丽的药,妖异的桃红色,带着苦涩的药香。似一颗将要老去的女人心,难以琢磨的滋味。

“这是苗疆的奇药,叫做回心蛊。据说,它能让女人回复青春,然后让男人回心转意,妹妹,你何不试试?”

于美景将信将疑,问道:“姐姐为何不先用用呢?”有这等好事,怎肯先让别人受用。是啊,女人真是不经老的,这才几年不见呢,姐姐那一头浓密如云的青丝竟然已经白了许多。

“你看我这么些年,都是一个人伴着古佛青灯过来的,哪里还有这份心思?再说我要是能挽回他的心,当年又怎么会输给你。你比我年轻,比我漂亮,若我是他也一定选你。现在,我自然也是指望你胜过那只狐狸精。你是我的亲妹子,我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你?阿弥陀佛!”于良辰念了声佛,低头黯然道,头上那斑白的头发细看来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人老了,心也老了,这种万念俱灰的神情竟然活脱脱已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子了。

“好姐姐,当年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于美景哽咽着扑进姐姐怀里,跪下认错。

“傻丫头,当年的事还提它做什么?现下最重要的,就是你要胜过那个小妖精。快把药喝了吧。”到底是亲姐妹,血浓于水,哪有什么化不开的仇?何况她们两人现在同仇敌忾,矛头一致对外。

于良辰一手轻轻拍着于美景的背柔声安抚她,亲亲热热的唤她作小丫头,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一边将药碗递给她妹妹。

于美景接过了药碗,闭上眼睛,将那苦涩的药汁一口吞下。

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再来该有多好,希望这药也可以让时光倒流,让薄幸的负心人回心转意。事已至此,于美景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因为这已经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若是不能紧紧抓住,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可不要落得和姐姐一样,那么凄凉。姐姐白叫了于良辰,可是夜夜独守空房,分明是年华虚度。

从此,于美景日日喝着姐姐为她亲手熬的神药。虽然那药颇有些诡异之处,可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为了赢回王德顺的心她认了。幸好那药果有奇效,于美景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二八年华,人面挑花。已逝的青春和魅力全都回来了。

真是回春了,男人的心也跟着回来了。两人恩爱缠绵竟仿佛更甚从前。

经过了七七四十九日,于美景竟渐渐仿佛上了瘾一般,再也不能少了那碗药。本来苦涩不堪的药汁,只为着她对它的寄望令它变得甜蜜无比。

“姐姐,今日的药好了没有?”于美景一见姐姐来了,顾不得先请安问好,就急急追问那药好了没有。那样心急,那样慌张,仿佛着了魔一般。似一头因为极端饥渴而迫不及待的扑向猎物的嗜血猛兽。

“这是最后一幅药了。”于良辰微笑递给她。

于良辰一边喝药,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芙蓉如面柳如梅,鬓云欲度香腮雪。没有上妆,已经是倾国倾城。那个小狐狸精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

正在扬扬自得,突然吓得惨叫一声,手里的药碗落在地上,跌得粉身碎骨。

怎么会这样,时间开始飞快流逝,色相褪尽,生命的动力被挥霍,她在一瞬间老去。吹弹可破的桃花粉面变成了一朵风干的老菊花。海潮般浓密乌黑的青丝像无根的稻草在烈日的暴晒下迅速退色,白得欺霜赛雪。在空中凄然起舞,无力而绝望,温柔蚀骨,痛入心扉,而稍纵即逝。

于美景无力地经瘫倒在地上,指着于良辰斥问,“你,你究竟让我喝了什么?”

“我的血啊,你以为我夜夜念佛是为你祈祷长命百岁吗?我每晚都滴血为咒,咒你不得好死。这是苗疆一个古老的盅,放盅者用自己的血和生命为咒,要让被放者服上七七四十九日。那人可以暂时回春几天,然后就是活活老死。”于良辰凄然一笑,揭开了她的衣袖,也解开了谜底,她的手腕分明还在滴血,那是流淌的无尽寂寞和怨毒。鲜红血腥的液体浸透了她手上的紫檀佛珠,异样的狰狞恐怖。

“哈哈哈,你以为这是回心蛊,不,不,这叫作悔心蛊。世上哪有返老还童这样的好事,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用尽你余生所有剩下的生命力,换了几天青春美貌,去挽回一个早已经不再爱你的男人那颗薄情的心。现在,你悔不悔?”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于良辰,已经没有多少时候了。

于美景已气若游丝,“你……我……本是同根生……”

“于美景,你也有今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忍了整整五年,你可知道忍字是心上一把刀?当初你们这对狗男女逍遥快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叫我情何以堪?痴心女子负心汉,王德顺负我,也就罢了,你是我的亲妹子啊。血浓于水,哈哈,我今日就让你尝尝我的血。”于良辰冷笑着嘲讽,现在想起昔日旧事来依然是恨得咬牙切齿。现在于美景脸上丑陋不堪的深深皱纹,怎么比得上当年她在自己心上狠狠划下的见血伤口。

两女如何共事一夫,就算是赵飞燕,赵合德那样的亲姐妹,末了,还不是争风吃醋,反目成仇。娥皇,女英不过是太遥远的神话传说罢了,怎么能够信以为真呢?

“你,好狠……恶毒妇……”于良辰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朝如青丝暮成雪,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于良辰就这样在镜子前面活活的老死。而于美景也含笑闭上眼睛,她终于报了闷于心间多年的深仇大恨。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似这般如花美眷,都付与似水流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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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9-2010 03: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0:52 PM 编辑

★875恐怖故事标题★〜轮回的宿命

入夜后的天台非常冷,刺骨的寒风吹乱了我的头发,遥望四周,眼前是醉人的夜色,绚丽的霓虹、巨大的广告牌、数不清的摩天楼……宛如一个梦幻般的世界。我颤抖着拿起笛子,轻轻的触摸它,仿佛在抚摩某个女子的皮肤。冰凉的笛管像一只没有生命的蛇的尸体。一股寒意渗入了我的手掌和血管,一直进入血液,我的全身都被这股冰冷侵占,使我眼前一阵恍惚,浮现起了一张令我魂牵梦索的脸庞。

是她,是小多。那个和我阴阳相隔的我一生的最爱。

泪水模糊了双眼,我从怀中取出笛子,仰望苍穹,神秘的夜空中,挂着一弯新月。在这高高的寒冷的天台上,淡淡的月光洒入瞳孔,我情不自禁地举起笛子,将笛孔放到唇边。深深的吸一口气,让寒冷的空气灌入喉咙,充满我整个胸膛。屏息片刻,我轻轻的吐出了那口气,温热的气流缓缓的流入笛中,在细长的笛管中飘舞着,呜咽着,发出一腔悲伤的共鸣,在幻化为悠扬的音波溢出笛孔,飘向遥远又神秘的夜空。又一阵风吹过,一丝凉意如触电般袭入身体。

相传,笛子是神秘的化身,笛声是指引灵魂的声音。死去的人,魂魄在阴阳两界游荡,只有当神秘的笛声飘扬于夜空,才能给迷途的灵魂指路。也只有笛声才能把你所爱的人的阴魂带回到你的身边。

小多,你听到我的笛声了吗?

整整一年,我每天入夜都会来到这个天台,每次来都心神安定。惟有今次,竟心生些许不安。我就这样在笛声的陪伴下等待小多的出现,就在这个天台上,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痴痴的等待。——因为一年前,小多从这里失足跌落下去——可是小多你到底在哪里?我要寻找从黑夜到白昼的路,因为我知道我要找到你,我爱你,我需要你。我无助,泪水划落,赶忙擦拭它。小多,我不要让你看到我的脆弱。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向我袭来,是我的心在抗议吗?我必须坚强,但我做不到,我不属于这儿,因为,我只属于你。幽幽怨怨的笛声满载我的悲伤,我的思念……

浸泡在悠扬的笛声中,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仿佛有一双纤细的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膀。笛声哑然而止。回首,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在笛子上,如果鬼魂也有眼泪,那么这是不是你的眼泪呢?

“我还是等到了你。”我颤抖着拭去她的眼泪。“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

“……”

“没有答案吗?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知道,都怪我,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都怪我,都怪我……”

“……”

“小多,那么告诉我你爱我。对吗?你还爱着我,对吗?”我开始无法控制我的情绪。

“驰,我爱你。但缘可以再续,情却难添,红尘来去只是一场梦,没有谁可以在此过往而不沾。美梦?噩梦?都已经不在重要。用你的一生来扫去你心中的尘土,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
小多的身影渐渐地远去,模糊,当我的意识再度清醒,眼前又是城市中灯火辉煌的夜。

一生,一生究竟有多长?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是被指定的;很多人,从相识就注定是会铭记的。很多秘密,从踏入红尘的第一步,就已经被心头的枷锁牢牢禁锢,挣不脱,因为那是种无法逃避的宿命……一生走来,痴也罢、慧也罢、生也罢、死也罢,谁也改变不了这种宿命。其实生死又有何妨?我已经领略过幸福的滋味,我不惧怕死亡,也不在乎是否会化为乌有。轮回而又轮回,一场场风花雪月的背后,又有谁看得清被命运永恒捉弄的悲哀。轮回而又轮回,也许宿命中只有缘是永恒的,情却是一生的。轮回而又轮回……

一生情长,缘注天命。我恍然大悟,这是否就是心中尘土的根源?

我走到天台的边缘,俯视让我眩晕。恍惚中,我在坠落,坠落……

爱随烟云幽尽漫,情伴过翼软红飘。

最终,我还是告别了今世的红尘梦。

奈何桥上,我看到了小多,我们彼此牵手喝下了孟婆汤。

转轮王对孟婆说,难得这对痴男怨女悟透了轮回的宿命,已心无尘土,思无杂念。两人确也缘分未尽,送他们过苦竹浮桥到对岸投胎,来世就做一对兄妹吧。*

医院产房外,医生对一脸焦急的男子说:“恭喜你,是一对龙风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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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9-2010 03: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0:52 PM 编辑

★876恐怖故事标题★〜虚幻的绿色

外面,围绕着房屋的人数至少有十个。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不过,在他们能得逞之前,我要阻住他们。

我这话不是唬人的。

六个月前,这幢白色的大房子,因为它很隐蔽,所以我买下了它,它坐落在一个林区的中间。

你如果想看到最近的邻舍,必须费劲地透过林子瞧。在这儿,不像以前住的公寓,老是有人敲门;也不像在城里,得迈动你的双腿。在这偏僻的地区,你开车可以直抵超级市尝洗衣店或任何地方。讲明白些,连电话也不要。

我以为住在这人烟稀少,不与人接触的地方,就可以改变安娜——我太太——的生活方式。事实上,她一点也没改变。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手持猎枪,站在卧室窗边的原因。

假如你不明白安娜的真面目,你会认为她是个了不起的妇人,可以使了不起的事情发生。当然你可说不只这些,她差不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女人。这不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美丽的女于有时候是从孩提时期就被宠坏,也许安娜需要的,我没有给她,这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向是妒忌的,有些人对这事是情不自禁、无法控制的。安娜应该试着努力了解。

当然,在某一方面,我也知道,她不能自制,就如同我不能自制一样。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就是了。我爱安娜,但是打一开始,我就可以看出,我们是一对错误的结合,安娜有双柔和的灰色大眼,长长的睫毛,婀娜的身材,步态生姿。我承认,那不是她的错。

我们婚后一个月不到,我就发觉她公然向我的一些朋友卖弄风情,灰色的眼睛艳羡地凝视他们,长长的黑色睫毛一闭,那一开一闭,你可能说是文雅,但却是明确的邀请。至少,我看来就是那样。

然后,我周围的一些朋友的行为便开始怪异起来。除非安娜和我在一起,否则,他们大多数时候都避开我,我不会麻木得注意不到这事。最后,安娜和我为这事吵了一架。

她以难听的话骂我,然后又像是抱歉似的对我发誓,说没有什么好妒忌的,她对我忠心耿耿。

有一阵子,我相信她,她有使男人相信她的能力——只相信一会儿。

那天,我走到马丁克森面前,括了他一耳光,他又惊又怒。

他常常借故到我们公寓来,我也曾留意到他和安娜之间的眉目传情。当我从马丁克森太太那儿得知他们的勾当时,他装聋作哑,安娜也是。你可以想像,马丁克森这傻瓜,居然把偷情的事告诉他老婆!

那件事后,我分期付款,买下这幢房子。安娜也认为是好主意,免得被那么多男人包围。

我说过,有许多事情,她是不能自己的,哪怕是对陌生人。+

六个月前,我们都觉得一起生活在这房子真好,只可惜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事情开始发生,一点一点地发生。

我想尽方法,企图告诉她,她正渐渐逼我发疯,可她装出一派纯洁无邪的样子,依然我行我素,不予理会。

如果她不用那双大眼挑逗男人的话——不仅是用那双大眼,而是用一切——事情也许会改观!

现在,我正手持猎枪,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当我从窗帘缝中向外窥视的时候,我可以看见我击中的那个人的下半身,他无力地伏在花丛边,当他受伤的时候,曾企图在树丛爬行,偷偷溜走,但是我的第二枪似乎打中了他的后脑勺或颈部。他那穿着蓝裤子的腿和怪异扭曲的脚,已经有一个小时没有动弹,我相信他是死了。

安娜就坐在我身后的沙发上,想开口说什么。当然,她没办法开口,因为我已捆着她,并且用东西堵塞她的嘴。我不得不如此。

当我告诉她,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她害怕了,不过安娜是那种喜欢被吓坏的人,借惊吓而高兴。我不懂得她这种心理,不过,她就是那样,我们婚后,我立刻发现她这种心理。

在我们每次的争吵中,她会一再发誓,她不会让我的任何朋友,或任何男人碰过,我想我相信她。不过,她挑逗一个男人、许多男人或任何一个男人,只能到这程度,那也是我能忍耐的限度,超过这个限度就会爆炸了。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你,你也会和我一样,拿枪拼命的。

也许你不相信,她对第一个男人竟如此大声警告!那人在听见她的警告声之前,必定以为我是在屋后,可是我给他一个意外,置他于死地。

他们会排除万难,想办法进来的。我留心前面的同时,还得侧耳倾听背后的动静,免得顾此失彼。假如他们从后面进来的话,我相信可以听见,门和窗都设了临时的阻挡物,我穿梭每个房间,将坛坛罐罐高高地堆在架子或家具上。

假如他们企图从哪个方向进来的话,我会准备对付的。

有声音,一种轻轻的拖足声!不是从后门,是从前面门廊来的。

我迅速竖起枪支,拨开窗帘。我看见的只是一个影子。那人刚刚走过去,正好站在门廊上我可以打到他的地方。

现在,他直立在那儿。我注意看他的影子,看见他从一个箱子里抽出一个有长柄的武器。当那影子向前门走进时,我跳离窗边,直接到门前,瞄准着门,连开四枪——两枪向高处,两枪向低处。没有声响。

我退回原处,偷窥窗外,看见一只手掌张开的手臂从门廊的平台上垂落下来,淌着一道浓浓的鲜血。那只手,僵硬如岩石,也有点像车道两旁的橡木。

我看看安娜,她默默地瞪着我,我向她微笑着,送她一个飞吻。

那是不是疯狂行为?一个小时过去了,然后,又一个小时。

如果不是怕伤及了安娜的话,我知道,房子会嗡嗡地狂飞着无数子弹,颗颗像蜜蜂一样地寻找我。但是,他们不想伤害她,没有人真正伤害她。因此,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种冷漠的静。冷气机在嗡嗡地响着,灰尘在有角度的阳光中,无声无息地旋转着;然而他们仍然守在外面,等待良机。

当夜幕垂落时,我知道他们会躲在夜幕的后面。

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们不会知道,我的两耳对这种声响是多么敏锐。我弯下身来,半蹲着跑进我们的卧室。

我缓缓地移开高高的、有大镜子的梳妆台,到窗户前,向外瞧去。

那人背对着我,他正弯身,在房屋旁边做什么。是不是安装子弹?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时间去看个究竟。我的子弹打碎窗玻璃,找到它的目标。一顶帽子飞了起来,那人面部朝下,伏在地上,身躯下面的草堆中,有一滩鲜血。

我再堵好窗户,跑到房屋前面。也许那是调虎离山计,把我诱到后面,而其他的人从前面的门和窗子冲进来。

房子前面,长长斜斜的草坪、树木和弯曲的车道都是静悄悄的。一辆闪着红灯的警车,像是没事情发生过一样,驶了过去。

我回过头看看安娜,又安定下来目不转睛地守望着。

我在装另一匣子弹时,紧张得呼吸困难起来,这情况差不多像回到越南战场一样,我发誓是一样!

我回想,他们已经有三个试图闯进来,三个都得到报应。外面的那些还不死心,他们可能另谋别策——也许是直冲我的,直接冲进屋子里。

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差不多平静无事。然后是一阵马达声音,紧接着是一片寂静。什么东西经过路上?一定是。

我想,我和安娜之间如果和开始一样,该有多好!

连刚开始的那种日子,也不复再来,我们生活中走过的每扇门,在我们通过后,随即关上,虽然如此,然而……外面有人,而且走进了!?

那些脚步声停住,然后重又响起,越来越快,越来越弱,终于消逝我拨开另一个窗子的窗帘,看到一个穿制服的人在向树丛移动。

我迅速瞄准,开火——太急了。

一个跑动的人影闪进树丛后边,我知道我没有打中他。

我又开了三枪,都未打中,只是让他在下次尝试时,认真想想。

然后是寂静,沉甸甸的静…路上又响起马达的声音。

周围更静了。

我集中目力,向外窥视,试图把自己换到他们的立场,用他们的脑筋设身处地来推论,如果我在外面的话,我要躲到哪里去。房屋的左边是些密不透风的玫瑰树丛,但很矮。

我身边有很多子弹,因此,我对着玫瑰树丛连发五枪,让他们知道,我正想干掉他们。一阵*乱!嘈杂的人声!

我小心地探首在窗台上,看见他们了。他们正停车在车道半途,后面来了更多的人。

红色闪光灯迎着阳光,微弱地闪着。短波无线电里,一种冷漠的机械的声音向我传来。警察!他们已经发现,并已抵达这儿我从没有这样高兴……

“是警察!”我向安娜大声说。

她瞪大两眼,惊恐的满脸不信的神情。

我站起来,推开前门,冲出去迎接他们,差点被卧在门廊上的尸首绊倒。

不知什么东西打进我的胸膛,我倒在地上,试图站起来。然后感觉到疼痛:像有一百张利嘴在啃咬我。那疼痛是从未感觉过的。

“大卫太太,你丈夫的死我们没有选择余地,你了解吗?”加文警官饱经风霜的脸,毫无怜悯地对着安娜。

她点着头,咬着下唇,抚摸细长灼热的手腕,也就是被绳索捆过的地方。

站在加文警官旁边的是一位英竣蓄八字胡的便衣人员,他双手抱胸,黝黑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他是艾弗警探。

“你丈夫杀害了三个人,”他温和他说,差不多尊敬地,“一位挨门挨户兜售物品的推销员,一位吸尘器的推销员,还有一位电力公司查电线的。如果那位邮差不及时逃开的话,死亡人数就可能不止三个人了。大卫太太,为什么他会这样做?为什么?他疯了吗?

这是突发的吗?”她没有说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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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9-2010 09: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丈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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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0 10: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怜的丈夫,如果他不是嫉妒及爱他的太太,绝对不会那样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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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9-2010 11: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0:53 PM 编辑

★877恐怖故事标题★〜臭公館

 平生不入臭公館,殺人如麻也枉然。——俗語

  深秋一個霧氣騰騰的清晨,一輛三輪車載著一對青年男女,朝煙鎮郊外駛去。蹬車的人照例是陰沉沉的臉色,恰如這煙鎮歷來的天氣一樣。“鬼天氣,鬼地方!”女人將她所有的怨氣,都狠狠吐在這六個字上。男人則側過頭去,假裝欣賞路邊的風景,可在這終日被濃霧籠罩的小鎮,他甚至連三輪車的前輪都看不真切。灰蒙蒙的朝霧中仿佛矗立著一個影影綽綽的龐大怪物,山一般橫亙在他們面前。除此之外,所經之處則是大片大片荒廢的土地,稀稀拉拉的黃草星星點點;風吹過大地的聲音在耳邊呼嘯獨奏,連車輪轉動的聲音都被卷進霧中,吞沒不見了。車夫停住了車,那對男女一聲不吭地付了錢,抓起背包便跳下了車:那便是他們僅有的行李了。

  臭公館。他們的目的地。

  那是一幢龐大得驚人的公寓式樓房。公館的長度和高度同樣深不可測,高聳的、筆直插入霧中的墻壁當初或許是鮮妍的火紅色,如今在層翠疊綠、仿佛大海般波濤洶涌的爬山虎的遮蔽下,完全黯淡得不見蹤跡。正門口是一個小陽臺式的過道,細長條青石階梯已被人踩出了凹印,色澤幾乎是純黒的了。

  女人下意識地握緊了男人的手,卻發現那只手同樣油光滑膩,所流的汗并不比她少些。男人報以一個無力的笑容,推開了公館的大門。

  坐在柜臺前的胖男人,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臉孔,“貴姓?”他以一種公務員特有的慵懶口吻問道。

  “趙……我姓趙。”男人和女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我們有介紹人。”

  一個男人從旁邊半開的房間里沖了出來,一把握住男人的雙手,使勁地上下搖著,“哎呀,可把你們盼來了!”他扭過身子,對那胖子說道,“掌柜,他們兩位就是我提過的,房間已經預定下了,雙人套房,南面采光最好的房間,沒租出去吧?”

  掌柜粗短的手指在帳簿上四處爬動,“趙先生……雙人套房,在這里,房號013013。”他低頭撿出一串鑰匙,“住得愉快。”他例行公事地加了一句。

  熱烈歡迎的男人殷勤地帶他們去樓梯間,“臭公館沒有電梯,只好委屈兩位爬樓梯,哈哈,不過,咱們當作鍛煉身體也不錯!”他一笑,就露出滿口雪白的牙齒,“趙兄,還沒介紹尊夫人呢!別那么小氣嘛,給小弟引薦一下?”

  女人瞪了男人一眼,似是埋怨他的朋友太過無禮。趙先生無奈地撓撓頭,不太自然地回答:

  “廖承凱,我跑業務時認識的哥們,這是我太太,邢秀雯。”

  還沒等話說完,廖承凱的一雙大手早已主動伸到邢秀雯的面前,“叫我小廖,或者承凱就好了嘛。喊全名總感覺怪生疏的。”他又大笑起來。

  對他的熱情,女人并不在意。她一心只記掛著即將入住的房間大小環境,看這走道斑駁脫落的粉墻,女人的心不禁涼了半截,更何況,自她一踏入這大門,一股渾濁悶塞的臭氣便撲鼻而來,那臭氣的來源一目了然,走道上每個房門前堆積如山的垃圾發出的。她不禁抱怨起來,“連服務員都沒有,到底是什么旅館,有沒有槁錯!難不成要我們自己打掃?!”

  小廖開心地笑了,“趙太夠敏銳,那正是臭公館最招人喜歡的地方。再也不用被服務員的喋喋不休所干擾,也不用擔心賊頭賊腦的服務員在一旁窺視,一切都任憑客人作主,自從領到鑰匙的那一天起,那將是完全自由的新生活的開始。房客也同樣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忠實擁護者,對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視若不見,過著真空一般的生活。只要我們按時付房租,完全可以像空氣一樣在這里永遠住下來,永遠不會有人來打擾,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房門后的秘密。”

  趙氏夫妻互相對望了一眼,小廖笑得更歡了:

  “像咱們這樣的人,總得藏著點秘密,對不?”

  趙先生握住了妻子的手,“所以說我們來對了?這里是個好地方?”

  “絕對天堂!”

  邢秀雯望著小廖的眼睛,狐疑地問道,“可這里一定有什么缺點!世上不可能十全十美。”

  “若說唯一的缺點嘛……”小廖的眼中掠過了一片烏云,即使那烏云轉瞬即逝,“那就是房租太貴了……”

  013013。他們到家了。

  趙先生剛打開門鎖,邢秀雯立刻皺起了眉頭,“好臭!”門口的垃圾好像幾天都沒人清理了,難怪有股惡臭。她馬上撲到窗前,窗外依然煙霧繚繞,從上頭望下去,只見一片白茫茫干凈凈,仿佛云中漫步一樣虛幻。然而,在這仿若人間仙境般的云霧中,卻有陣陣惡臭,冷冽而清楚地刺激著她的鼻腔。她不由打了一個噴嚏。

  “好臭!這味兒竟比房里還大!”

  “沒辦法,”小廖聳了聳肩,“據說煙鎮有一座全省最大的垃圾處理場,而臭公館又恰巧毗鄰這座垃圾處理場——就是這么個原因,這座極其人性化的旅館才被叫做臭公館,房租才會那么便宜——再說住久了,這臭味根本不算什么。”

  他漸漸有些不耐煩了,他的話里分明含著“嫌臭就不要住在這里,出去露宿街頭呀!”這樣的含義。當然他也許并沒有這樣想,但在邢秀雯的心里,小廖的笑已經無法帶給她任何安心的感覺。她甚至覺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掩飾不住對她的憎惡之情。

  她本就是一個,這樣敏感偏執,過度幻想的女人。

  于是她早早躺在了床上。幸好房間里的家具都還清潔,臭味也不太明顯,否則單單是碰上臟東西,她就會全身發癢,皮膚潰爛。男人們在客廳里低沉地說著話,她只聽得見嗡嗡的混響。片刻之后,一個沉重的東西壓在了她的身上,她猛地伸出胳膊,藤蔓般把他死死纏住:

  “放心吧,秀雯,”男人逗吻著她的唇,“來這里就安全了,沒有人可以找到我們——臭公館就是我們的避難所。”

  “同時也是我們終生的牢獄,一輩子都出不去,”她不無悲愴地回答,“瞧,金絲鳥終歸是金絲鳥,我不過是從一個籠子跳到另一個。”

  “胡說!”男人粗暴地堵住了她的嘴,“別拿死鬼和我相提并論!臭公館是你我的伊甸園,我們將永遠銷魂至死。”

  是的,銷魂。她一面承受著他的愛撫,一面想著,哪怕伊甸園的土地里深埋著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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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9-2010 11: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臭公館(2)

  那一夜是在難以想象的癲狂中度過的。凌晨三點,男人汗淋淋的身體總算放開了她,側過一旁睡著了。邢秀雯卻睜大了空洞的眼睛,頭腦越來越清醒。一定是這惡心的臭味害她失眠,她心里埋怨,一旦安靜下來,無孔不入的臭氣便鬧得她頭痛,越發睡不著了。于是她起身朝衛生間走去,索性沖個涼。
  幸好,公館內全天二十四小時均有熱水供應。她調節好冷熱水龍頭,溫熱的水流傾瀉下來,輕輕梳理著她綿軟如泥的四肢。她合上雙眼,心情漸漸放松下來,在水流的沖擊下,臭味似乎也不再那么刺鼻了。興許小廖說得對,習慣了之后臭味根本不算什么——其實,比起外面的險象環生,能找到臭公館這樣的避難所,她應該滿足了,不是嗎?

  她沿著自己身體的曲線一路撫摸下去,皮膚又嫩又緊,細膩的如同絲綢般順滑。真美,她不禁得意地贊嘆了一句;這還不夠,她扭身踏出浴缸,想在鏡子里一飽自己曼妙的身姿——然而,當她張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她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嘴巴張成了難以置信的O形,發出尖銳的怪叫。她看到鏡中的自己,從頭到腳,渾身掛滿了一道又一道殷紅的血跡,沿著她的曲線向下流淌。淋浴頭里噴出的血雨,無情地滋潤著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整個浴缸濺滿了血點。

  凄厲的慘叫險些將男人的心臟刺破,一個全身上下沾滿血跡的女人,正雙手抱頭,尖叫著朝她撲來。她的身后留下一串串帶血的腳印。

  “血!”她含混不清地叫道,“浴缸里全是血!”

  她走得匆忙,因此蓮蓬頭還在噴血,嘩嘩的血水濺到浴缸的每一個角落,然后,匯合成一股血紅的漩渦,向下水道流去。女人畏畏縮縮地靠在男人身后,而趙先生先是果斷地關掉了水龍頭,接著竟扳起臉,沒好氣地教訓起她來:

  “看你,多浪費!洗完澡記得關好水龍頭!房間里的每一滴水,每一度電,都記在我的賬上,我可沒那么多閑錢,供你揮霍!”

  平心而論,他的指責有些過頭了。不過,看在他三更半夜睡意正濃卻被吵醒的分上,也就不多責備他了。

  女人一時懵了,她緊盯著自己被染得通紅的裸體,眼淚不禁奪眶而出。她身下的地毯被血洇濕,血跡越來越大。

  “還愣著干什么?”男人一把把她拎起來,“把身子擦干,然后給我上床睡覺!少給我鬼叫鬼叫的!”

  “可這血……”女人緊咬住下唇,楚楚可憐。

  趙先生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真受不了,跟你說幾遍才懂!臭公館的熱水就是這樣子顏色,據說是加熱總閥積了太多的鐵銹,搞得水里一股銹味,顏色也發紅,不過倒不影響使用——什么血呀血的,娘兒們就是大驚小怪!這些事,早在我們來臭公館之前,廖承凱就講得一清二楚了!”

  可你又沒有提醒過我,我怎么知道……女人委委屈屈擦干身體,毛巾吸收了那“熱水”,頓時變得鮮紅。真的是鐵銹的緣故嗎?她很懷疑。以她那么靈敏的鼻子,沒理由聞不出嗆人的銹味。不過話說回來,血腥味也沒有聞到就是了。

  或許真的只是水,普普通通的熱水。

  第二天,她早早便起了床。昨晚鬧得她頭痛,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強閉眼。她再也不敢去血紅的衛生間刷牙,而是拎著牙缸和洗面奶去公共水房。一路上全是緊閉的房門,門口堆得滿滿的垃圾同時也表明了房主的活躍程度,沒多久她的頭頂上便出現了公共水房的標識牌。水房的墻上釘著兩排相對而立的大鏡子,鏡子下面則是兩排水龍頭和公用長形洗臉池。此時時辰尚早,整個水房的中央只站了一個黑發及腿的白衣女人,正對著鏡子,用一柄月牙形象牙梳,慢條斯理地梳她的頭發。之所以描述得這樣清楚,是因為那梳子實在巨大,握在那女人的手里簡直像一把西瓜刀,長長的梳齒只有一半吃進女人的秀發,另有一半伸到半空,隨著女人的手緩慢移動。

  邢秀雯打了一個寒噤,也許是凍著了。她離那女人遠遠的,背對著她選了個水龍頭。臭公館里怪人真多,她暗想,難怪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打開水龍頭,不禁皺起了眉頭,雪白的,像啤酒一樣泡沫豐富的水頓時涌進了她的牙缸。難道水杯里沾上洗衣粉了?她不甘心地把杯子洗了一遍又一遍,可那水還是直冒泡沫,涌得滿杯都是。會不會自來水里的漂白粉太多?于是她耐心等待,等了半分多鐘,泡沫總算一個接一個消失了,可那水絲毫不見澄清的跡象,簡直濃得像牛奶一樣白。

  “喂,自來水……?”她猛地抬起頭,從墻上的鏡子里望過去,哪里還見那梳頭女人的身影?只有一面又一面鏡子的幻象,被重重疊疊在鏡面的世界里。然而,當她無意間一轉身,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那梳頭女人,正站在她的身前,還在梳她的頭發!

  她頓時渾身冰涼。

  她再次偷瞄了鏡子一眼,沒有錯,鏡子里面確實什么都沒有,沒有那柄西瓜刀一樣夸張的梳子,沒有那女人,什么都沒有!她感到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她想喊,可是嗓子干裂得發不出一點聲音。那杯牛奶一樣的冷水在她的牙缸里不停晃動,她渾身劇烈哆嗦著,生怕那女人轉過身,朝她走過來。

  鬼啊……!她心里拼命祈禱,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就大慈大悲放過我吧……

  可老天偏偏不遂人心愿,越是心里有鬼越容易上身。剛剛還安靜無比的水房,此刻偏偏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而且,不偏不倚正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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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9-2010 11: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臭公館(3)

  一只手掌搭在了她的肩上。
  “呀啊啊啊啊!”她頓時狂叫起來,聲音之尖銳令那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趙太,是我,小廖。”她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廖承凱黝黑的臉龐此刻展現在她面前。再也沒有哪一個時刻,能令邢秀雯如此喜歡他的出現了。她猛地抓住小廖粗壯的胳膊,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讓他跑了似的,抓得死死,幾乎都要扣進肉里。

  “那女人!”她神經兮兮地說了一句,“鬼呀!”

  “趙太,你在說些什么?”小廖一臉莫名其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鬼?”

  邢秀雯努起嘴巴,“喏,就是你身后梳頭發的女人,看見沒?”她又指指鏡子,“可鏡子里根本就沒有她!不是鬼是什么?”

  小廖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突然神色大變,靠在他身上的邢秀雯似乎也感到了他內心的震動。小廖低頭,在她耳邊低低說道:“跟著我,別出聲。”

  然后,他們二人緩緩地,慢慢地,走出了水房。沙沙的梳頭聲還在繼續,然而他們兩人再也沒有勇氣回頭看一眼。

  一到小廖的房間,邢秀雯就癱倒在沙發上,手撫胸口起伏不定:她實在是嚇壞了。小廖倒了一杯水給她,她剛要說謝謝,卻又頓住了。那水分明和牛奶一樣白。面對她遲疑的目光,小廖有點不好意思。

  “沒辦法,煙鎮的水質就是這樣,水源污染太嚴重,”他含了一口水,在嘴里慢慢咀著,“所以水廠用了特制的漂白粉。賣相雖然不好,味道倒不算太差。”

  “這里真古怪……”邢秀雯低頭嘟囔了一句,“不光臭公館,里面住著的人,煙鎮,這個地方到處都怪怪的。”

  “比如大霧……”小廖一屁股坐在邢秀雯身邊,隨隨便便把手擱在她的身后,“終年煙霧繚繞,所以才叫做‘煙鎮’。”他盯著她的雙眼,認真地問,“你不是怕了吧?”

  他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好近,目光也灼熱起來,看得她直發燒。邢秀雯從來就知道自己是個美女,對男人來說充滿了誘惑,可這廖承凱,未免也太急躁了吧?于是她小心拉開距離,不冷不淡地回答:

  “有我先生在,我可沒什么好怕的。”

  小廖的鼻孔猛地一噴粗氣,笑了:“那你剛才把我抓得那么緊?怎么不見趙先生來救你?”

  邢秀雯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想到那詭異的梳頭女人,她渾身一陣哆嗦。小廖將她的變化一一看在眼里,他伸手去拿她的杯子,順便也握住了她的手。

  “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被那女鬼弄死了……”他順勢在她耳邊低語,“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可恨你卻是老趙的情人……為著你,我神魂顛倒,連兄弟都得罪了,容易嗎?”

  他把她壓在身下。

  “不要……”她發出了微弱的反抗。

  “秀雯,”他大著膽子,親熱地稱呼起她的芳名來,“我知道你不是老趙的老婆,還是單身,那么,我正大光明追求你,有何不妥?更何況,老趙他一向吃人不吐骨頭,我是不忍心眼睜睜看你跳進火坑啊!”

  女人立馬警覺起來。

  “你這話什么意思?”

  廖承凱嘿嘿地笑了;他低頭索取她的櫻唇,這一次,邢秀雯沒有拒絕。一個令人窒息的法式長吻之后,他抹了抹因接吻而變得鮮紅的嘴唇,說道:

  “關于臭公館的事情,他是不是什么都沒跟你說?”

  女人的思緒飄回三天前,那時,在小旅店里整日東躲西藏,如同驚弓之鳥的她,突然看到趙先生一掃往日的頹喪,喜滋滋地告訴她,有一個躲避的好地方,叫臭公館……

  “那里可以收容一切,完全不受外界干擾,”趙先生說,“就是房租嘛……”

  然而她絲毫沒注意最后一句。一心只想著自身安全的她,一個勁兒催促他走,如今想來,興許當時沒打聽清楚……

  “是不是交不起房租就要被趕出去?”她問小廖,“我有錢!足夠的錢!足足夠讓我一輩子吃喝不愁!”

  “可那錢現在都姓趙了!”小廖一針見血指出,“你以為,吃下去的肉,他會那么好心地吐出來?甭想!”

  女人沉默了。她想起了趙先生對她浪費水的橫加指責,他所吝嗇的錢其實原本是屬于她的!可他卻據為己有!

  “臭公館的房租很高,”小廖又接著說,“像我們這種人,恨不能整天躲在公館里,哪有機會出門賺錢?基本上都在公館里找工作。像你這種美女,”他淫褻的目光打量著她的身體,“老趙肯定要大撈一筆!”

  “我……?”

  “漂亮得不得了……”他伸手摟住她的細腰,親親熱熱地回答,“公館里那么多有錢的主兒,成天憋得慌,有你這么個美女作陪,多少錢也肯出啊!老趙就等著數錢吧!”

  邢秀雯的臉色猛地一沉,“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以為我是****嗎?”

  “別生氣嘛,秀雯,”廖承凱嬉皮笑臉地說,“我也是擔心你啊!像剛才那個白衣女人……”

  “她還不是跟你一樣,跟著丈夫住進來,結果,她丈夫把全副家當輸得精光。他們不能出去,又沒有錢付房租,她只好出來‘賣’。兩個人的房租只能靠她一個人賺,幸好她丈夫很快死了,要不然,哼哼,不知道多慘哦!”

  女人的眼睛瞪得有銅鈴那么大,“她不是鬼?”

  廖承凱張開大嘴,無聲地笑了,“誰跟你說鬼!人家好好地在梳頭!”

  “可那鏡子照不出她的影子!你不也瞧見了?”

  廖承凱捧住她的臉蛋,“笨!鏡子里面不也沒有我們兩個的影子嗎?”

  “根本沒什么鏡子!墻上掛的是畫,兩副鏡子一樣的畫!”他又吃吃地喘著氣大笑。

  女人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一層怒色,紅撲撲地更好看了:

  “你騙我?還裝作見到鬼一樣害怕的樣子?”

  她那花苞樣的拳頭雨點一般打在男人的胸膛上,廖承凱大笑著按住她的胳膊,強行把她抱在懷里。他的笑容勾魂攝魄:

  “如果不是那樣,如今怎輪得到我軟玉溫香抱滿懷?”

  “寶貝兒,”他在她耳邊狂野地喘著粗氣,“跟我過好不好?廢了老趙那個無情無義的東西。”

  女人閉上了雙眼。于是他沿著她肌膚的柔美曲線,一路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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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9-2010 11: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臭公館(4)

  而在這遭到背叛的時刻,趙先生還在呼呼大睡,唇角掛滿得意的笑容。
  他是在一家迪廳遇到邢秀雯的,那時她慵懶地躺在真皮座位上,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酒,只伸出一雙長長的玉腿,正是那裸露的腿占盡了眾人的目光。比起舞池里那些瘋狂搖頭晃臀的小女孩,她那旁若無人的態度無疑更為誘人。趙先生仔細觀察之后,決定將她收入自己的獵囊中。

  她的眼神比煙花還寂寞。

  她喜歡迪廳的熱鬧氣氛,卻從不下池蹦迪;她穿戴考究,出手卻從不闊綽;她喜歡誘惑男人,令他們為她著迷,喜歡像花朵一樣被男人圍繞,卻又不輕易踏入雷池。她不缺錢,卻極度缺乏愛情,缺乏安全感。摸清她的底細之后,趙先生心中有數了,他一手炮制了一場“攔路搶劫”,然后,自己英雄登場救美。

  無需費多大唇舌,那女人便乖乖投入了他的懷抱。她生來便是青藤般柔軟的女人,唯有依附在男人這根石柱上方能立足。不到20歲便被一位富商包養,成為他第十位“二奶”。富商在市里給她置了一套公寓,每月一萬元零花——作為交換的代價,她每周要接待富商兩天,以年輕貌美構筑富商醉生夢死的“溫柔鄉”。除此之外,她天天孤獨,夜夜寂寞,只得靠買醉度過一個又一個空白的時光。

  而趙先生的出現,正填補了她心房最空缺的地方。他雖然算不上英俊瀟灑,倒也相貌堂堂,孔武有力,光是這一點就比那垂垂老矣的富商強上百倍。一面從老“爸爸”手里掙零花錢,一面又從強壯的情人那里得到激情四射的擁抱,那一陣子,邢秀雯幾乎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趙先生的眼珠劇烈轉動著,他一定是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夜晚。

  那天晚上風雨交加,正當他倆相互摟抱著取暖時,門突然響了,富商驚愕地望著床上的一男一女,閃電的青光照在三個人身上,如同照亮了三尊泥木雕像。片刻之后,兩個男人,一個年老體衰,一個年輕力壯,發出了同樣的怒吼扭打在一起。當趙先生最終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指因過度用力而抽搐不停,邢秀雯才發現她的恩主已口吐白沫,嘴邊還流出一縷鮮血。他的頭軟沓沓地掛在脖子上,業已氣絕身亡。

  他的喉骨幾乎被趙先生捏得粉碎。

  值得慶幸的是,富翁來之前似乎收了一筆帳,隨身攜帶的密碼箱里竟有五十萬以上的現金。再加上邢秀雯一直以來積攢的私房錢,合攏起來差不多將近六十萬。帶著這筆錢,趙先生拉住邢秀雯的手,許諾帶她走遍天涯海角。

  當然,這筆錢現在在趙先生的監護下。誰叫女人懦弱無能呢!怎能把經濟大權放手給她!按她那散漫奢侈的性子,準一下子花得精光!

  他們先是在一家小旅館里落腳,一看到報紙上登出兇殺報道,立刻收拾行李遠走高飛。一路上也不知擔驚受苦了多少時候,直到趙先生接到廖承凱的邀請,投奔臭公館……

  他心中暗暗盤算,扣除臭公館的房租和吃穿等必要費用,六十萬足足夠他撐上五年神仙般逍遙快活的日子。此外,女人還是個絕佳的生財工具,對著邢秀雯這樣垂涎欲滴的美人,臭公館里不知有多少光棍求之而不得。只要他籌劃得當,不愁源源滾滾的錢不來!

  他在夢里笑出了聲。

  等他醒來的時候,邢秀雯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冷冷地瞧著他的睡臉。她的臉色非常平靜,平靜得像無風之日的一泓湖水。看到他睜開眼睛,她攤開手掌,“把錢給我,我要出去?”

  男人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出去?去哪兒?”

  “隨便哪兒,只要不是臭公館!”女人爆發似的吼了起來,“又臟,又臭,還到處是些怪人!這種地方,我可待不下去!”

  男人試圖撫慰她,“你就不能忍一忍?等風頭過去,咱們再出去不晚嘛!現在可不是正撞在風頭浪尖上?”見女人的情緒有所緩和,他又加重了語氣,“再說了,你不怕警察?咱們可是犯了法,殺人罪!”

  “我有什么可怕的?”女人哼了一聲,“殺人的是你,跟我壓根沒有關系!”

  “我真的很笨,想象還真是后悔,為什么當時一時慌了手腳,跟著你逃走?殺他的人是你,我在一旁根本沒有出手,就算被警察抓到,頂多一個知情不報,根本算不了什么大罪名?我為什么聽信你的話,被你哄得團團轉?”

  “知情不報,而已嗎?”男人也冷笑了,“那五十萬怎么說?撿到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女人握緊了拳頭,“都是你教唆的!都是你!”

  沒錯,看到富翁轟然倒地之后,她先是慌了手腳,后來才想起來撥打120。然而,她的手指剛剛摁住鍵盤按鈕,趙先生飛起一腳,把電話機踹得老遠。

  “你瘋了?”他兇狠地質問她,“想讓我們倆都玩完啊?”

  “可是他……”她膽戰心驚地望著地板上的富翁,“再不叫救護車的話,他就要死了!他心臟向來不太好……”

  男人一把揪起她的頭發,把她拎到富翁的身邊,她的臉被迫和那張泛著白沫的嘴巴貼在一起。

  “給我睜大眼睛看仔細了!”男人粗暴地吼道,“老東西已經掛了!死翹翹了!”

  那我該怎么辦……她頹然倒在一旁,眼淚止不住地流,她從來沒想過這種結局,這可怎么收場呢……

  “你這里有多少錢?”男人簡單地問道,“把所有的錢都收拾起來,然后,我們一起跑!”

  “跑?”她木然地抬起頭,“一輩子都躲著嗎?”

  “當然不,先避避風頭,等躲上一陣子咱們再偷渡去美國,或者其他國家都可以,只要有錢……”他麻利地翻動著富翁的手提箱,突然興奮地吹了一聲口哨,“乖乖!老家伙真有錢!夠我們花上一陣了!”

  “……的確,那筆錢都進了你的口袋,”邢秀雯冷笑著對男人說,“但是你別忘了,里面有我的一份。現在,”她秀美的手掌伸得更前了,“我要我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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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9-2010 11: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臭公館(5)完

  男人的眉頭皺成了“川”字,看得出他這次真的生氣了;不過他還是勉強自己去哄她,“秀雯,你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分來分去,多傷感情!”
  “我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女人豎起了兩條柳眉,“我要拿上自己那份錢,離開臭公館!至于你,悉聽尊便!”

  “你要拋下我?”男人的喉嚨里發出了低沉的吼聲,“一個人遠走高飛?”

  邢秀雯掠了一下頭發,不以為然,“人是你殺的,憑什么要我跟著你受苦受累?你放心好了,我出去以后,絕對不會泄漏你的行蹤。不過話又說回來,似乎警察進不了臭公館,只要你一直呆在這里,總會平安無事的……”

  “臭女人!”趙先生猛地撲過去,像掐小雞那樣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子,“竟敢耍我!”

  在他強而有力的臂膀下,女人的臉漸漸發青,“沒有……我只是……”

  “錢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想單溜,門都沒有!”男人有意加重了手腕的力量,“乖乖給我聽話!老子還要靠你的美色做大生意!不聽話就殺了你!”

  女人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表示她完全明白了自己的立場。趙先生這才滿意地松開了手,女人剛咳嗽了幾聲,從窒息的威脅中緩過勁兒,便張開了嘴。她的聲音堅定,而飽含怒氣。

  她說:“小廖!”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暴雨般密集的槍聲。硝煙散盡時,趙先生望著自己身上的一排血洞,劇烈的疼痛已經麻痹了他的神經,使他感覺不到身體的血液正從槍洞中汩汩流出。他驚愕地看著眼前手持雙槍的男人,那是他的引薦人,一笑起來會露出雪白牙床的男人——廖承凱。趙先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吐血的嘴唇蠕動著。

  邢秀雯飛奔進槍手的懷里,廖承凱摟住她,深深地吻了下去,然后,他笑瞇瞇地回答:

  “就是這么回事。你出局了!”

  轟的一聲,失敗者的尸體不甘心倒地。

  “接下來怎么辦?”邢秀雯有點害怕,“槍聲是不是太大聲了?別的房客會不會報警?”

  “你忘了?這里是臭公館。”廖承凱抓住尸體的雙腳,用力拖動,“沒有人會管閑事,再說了,這種事在這里最平常不過。”

  再平常不過?是說臭公館里經常死人嗎?女人也上前,幫忙拉動尸體,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可尸體怎么處理呢?”

  廖承凱翻出角落里一個皺巴巴的編織袋,粗暴地把趙先生折疊起來,塞了進去。“跟我來,然后我給你看奇跡。”他說。

  他們走到走廊的盡頭,那里居然有一間狹窄無比的電梯間。女人正要進去,廖承凱伸手攔住了她,“別動,”他說,“這是死人專用電梯。”

  “嚇?”女人頓時一驚,只見廖承凱把肩上的編織袋使勁扔了進去,電梯門便迅速合攏了。也沒見廖承凱按電鈕,電梯立刻發出了毛骨悚然的尖叫,自己竟啟動起來。女人嚇壞了,不由軟倒在男人的身上,“這……電梯在搞什么鬼?”她結結巴巴問道。

  “它能自動識別死人,并把它帶到頂摟。”廖承凱回答,“夠先進吧?”

  “那……要是活人進了電梯會怎樣?”他們一邊朝頂摟進發,邢秀雯一邊問。

  “簡單得很,”廖承凱詭異地笑了。“變成死人再出來。”

  樓梯直接通往頂摟。邢秀雯原以為會看到一片寬廣的平臺,沒想到霧氣,濃重的霧氣一股腦兒向她襲來,謎花了她的眼。還好小廖伸出手把她抱了上去。

  霧,越發地厚重了。稍有不慎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

  “到這里來干什么?把他從樓上扔下去?”邢秀雯小心翼翼地沿著墻壁,摸索著。她覺得好生古怪,要說是平臺吧,按她走過的墻來看,似乎還有不少房子;可又不完全是房子,因為許多墻壁只有一面——沒完工不成?她跟在小廖后面,不知怎么就走到電梯間的前面,此刻,那詭異的電梯門大開,編織袋平平整整躺在地上。邢秀雯躲在一旁,眼看著小廖把編織袋拖出來,扛在肩上。

  “哪一個地方好呢?”他自言自語,“秀雯,你喜歡哪里?”

  邢秀雯一時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那就這里好了,正好你呆的地方。”小廖朝她走過來,她正靠在一面墻壁旁。隨著小廖的舉動,她才驚訝地發現,那面墻壁的內側似乎有一個人形的大凹槽,體形和一個正常男人差不多。小廖把趙先生抱了出來,然后,把他塞進那個凹槽里。

  “秀雯,幫我看對齊了沒有?有沒有歪?”他說。

  面對這古怪的場面,女人幾乎害怕得說不出話來,“還……還可以。”

  小廖歪著頭,似乎也很滿意,接著,他從墻下摸出幾根長釘,用錘子一下一下釘住趙先生的四肢。最后,當釘子穿透趙先生的心臟時,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刺破了女人的耳膜,她驚惶失措地指著墻上的趙先生:“是他在叫嗎?他還沒死?”

  “不……”男人的唇邊露出了陰險的笑意,“是臭公館滿意的叫聲,也是房租收下的確認聲。”

  接著,在趙先生的墻壁旁,一面嶄新的墻壁正破土而出,冉冉升起,墻上一個人形的凹槽空空蕩蕩,那是下一次房租的催款單。

  男人湊近了女人的耳朵,“你現在還聞得到臭味嗎?還覺得這里臭氣熏天嗎?”

  女人閉上了眼睛,霧氣清冽甘醇,哪有一點臭味的影子?她搖了搖頭,“沒有臭味,就連他身上的血腥味,我也聞不到了。”

  “很好,”他吻了她的臉蛋,“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在臭公館里活下去了。”

  女人伸出柔軟的兩條胳膊,抱住了他,兩個人站在懸掛趙先生尸體的墻壁旁,站在霧氣深重的天臺上縱情接吻。兩人被發燒的情欲折磨得不分東西,抱在一起不停地旋轉,終于,停靠在一面硬邦邦的墻上。女人抱緊了男人的頭,對他的吻索取無度。

  然后,她的手指輕輕一按。

  電梯門開了。

  她把男人推了進去。

  廖承凱在世上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邢秀雯冷到刺骨的眼神,“你說得對,臭公館的房租太貴了。”

  “我得預先支付房租才行。”

  然后,電梯門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緩緩合攏。邢秀雯望著漫天的大霧,霧氣的顏色和她的雙手一樣,血紅血紅的。

  “從現在開始,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存活下去。”她帶著狡黠的微笑,走進了血紅的霧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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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9-2010 11:4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0:53 PM 编辑

★878恐怖故事标题★〜你还不知道吗

马琳是一家外贸公司的白领,这天晚上临时要加班,等处理完业务,发现全公司就只剩她一个人了,马琳匆匆关了电脑,收拾好东西,又迅速地关好公司门,听说前几天大厦里头有个女孩自杀死了,整栋大厦这几天都在风传到了晚上这个女孩的鬼魂就会出现四处游荡,马琳是留过洋的硕士,虽然不信这个,但大家都讲得有板有眼的,自己一个女孩子,这么晚还留在大厦里,心里毕竟也是秫秫的。

大厦是市里的地标,足足有四十多层,马琳在电梯里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指示灯慢慢地跳换着楼层。到了十四层,电梯“叮”的一声停住了,门打开了,外面却没见有人进来,马琳看着电梯外过道惨暗惨暗的灯光,心底有点害怕,拼命按了几下关门键,当门快关紧的时候,又一下子打开了。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孩走了进来,那女孩冲马琳笑了笑:“对不起啊,刚才在外面看杂志没留神电梯,你这么晚才走啊?加班?。”见那女孩长得清秀,又挺有礼貌的,马琳心安了许多,答道“是啊,你也是加班啊?”

两人在电梯里有说有笑,一说起,原来那个女孩就住在自己家附近,便相约好一起打车回去。

两人并肩出了电梯到了大门口,接待处的保安叫住了她们,“小姐,登个记吧!”

马琳心想管理越来越严了,已经也没见登记的。

马琳写完,回头想招呼那白衣女孩也过来登记,才发现那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开了。

保安说:“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已经登记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马琳说:“我在等刚才那个女孩,她还没登记呢,先前还在的啊,可能去洗手间了吧。”

管理员狐疑地看着她:“什么女孩啊,刚才就你一个人啊。”

“你没看到?怎么可能啊,她就站我身旁,穿着一身白衣服。”

管理员又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诧异地看着她。

马琳突然想起了那个女孩自杀的传闻,一股寒意浸遍了全身,她头也不敢回了,往门口就一路小跑,刚出了大门,慌慌张张地又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制服也是这栋大厦的保安,“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急急忙忙的,你是哪个公司的呀?你的证件呢?”

马琳不想多说:“我刚才在接待处已经登记了啊,你去问刚才那个保安好了,我…我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去。”

那保安惊讶地说:“小姐,我刚刚才换岗上班,里面没有我的同事啊,我们这栋大厦也从来没有过出大厦要登记的规定,你见鬼了吧,我听人说前几年有个管理员死于非命,一到晚上他的鬼魂就出现在岗位上,小姐,你还记得住他长什么样吗?”

马琳给他这么一吓,慢慢扭头去看,接待处空荡荡的,哪里又有什么人.她魂早已惊出了窍,结结巴巴地说,“里面灯光很暗,我当时也没怎么注意看。”

面前的保安慢慢把帽子摘掉,阴深深地说:“是不是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啊?”

马琳“啊”的一声惊叫,什么也不顾了,疯了一样往街上就跑,跑出去一段路,见有家麦当劳还在营业,马琳像见了观音菩萨一样就往店里冲.店里面坐了很多人,见她披头散发地闯进来都惊奇地看着她,马琳喘着粗气,哭呛着说“我刚才真见到鬼了,还不止一个。”

里面的人都默不作声,过了一会,一个人说道:“见到鬼又有什么奇怪的?我们都是鬼啊,这里是阴间,你前几天已经自杀死了,你还不知道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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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9-2010 11:4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0:54 PM 编辑

★879恐怖故事标题★〜约 会

胡乱的把手机扔到床上,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履云又爽约了。

履云是我男友,前段时间回老家过年。今年的情人节在年后第八天,他说有足够的时间,一定会赶回来陪我。女人真的很奇怪,一个小小的节日,偏偏那么的在意。

他离开的日子,我很不开心,偶尔想出去走走,却觉得自己跟周遭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还不如独自闷在家里,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一天两天……虽然他每天都打电话来安慰我,可我总觉得不踏实。

终于等到过完年,初一,他说准备回来了。我开心得满屋子跑,里里外外收拾打扫个遍,爱情的动力真是伟大。可我一直等到傍晚也没他的消息,担心焦虑,打他电话却是不通。午夜12点,他发信息过来,他说知道我很生气,但临时有很急的事耽误了,不能回来,他会尽快处理完。我很伤心,却也没有办法,毕竟大家都要学会相互体谅。

可事情并不如我想的那么简单。他总就说马上就能回来了,马上就到了,却总是不见人。我的心就象被他拉着玩高空弹跳,一上一下,强烈的希望和失望一直穿插,憋得我透不过气来。慢慢我感到了绝望,我开始对他产生怀疑,我怀疑他的爱,怀疑他的动机,怀疑他的一切。他不爱我,他一定在欺骗我,同时他还欺骗了很多别的人,所以他在周旋在选择在逃避!

明天就是情人节。我矛盾的接通电话,果然,他再一次的向我道歉,我歇斯底里的冲着电话大声喊叫,让他一辈子也别回来了。默默的擦着眼泪,任凭手机信息一遍一遍的响,我不想去看。哭累了,不知不觉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午夜的钟声将我敲醒,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已经是情人节了,他终究还是没来陪我。我呆呆的想起以前,他对我的呵护对我的宽容、温暖的怀抱温柔的眼神,无一不在述说他对我浓浓的爱。我肯定他是爱我的,应该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耽误了吧?而且,一个情人节也不是那么重要不是吗?我努力开解自己,拿起手机想给他回个电话。

七条留言:

“珊,请相信我的爱,我一直在努力。”

“珊,不要不理我,你的爱是我的支柱。我很痛苦,你给我力量好吗?”

“珊,为了你、为了爱,我能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情人节一到,我就能到你身边。真的!再等我一会。”

“我爱你!”

“时间到了,我准备出发,你等我。”

“我的爱人,我到了。”

他到了!真的吗?我欣喜若狂,马上跑到房间里装扮了一番。然后静静的坐在客厅里等待钥匙进入锁心的声音。好安静好安静,我怎么有点激动呢?喝点水吧。拿过水杯,我的心里满是他,这个笨蛋,想不到还会给我浪漫的惊喜。嗯?怎么水里有东西,我从嘴里牵出一根细丝,短短黑黑的,象是他的头发,我不由得笑了。

不过很快,我就笑不出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眼前的情景。水杯里的头发在变多,很快就聚满了整个杯子,向外面膨了出来!我感到一阵晕眩和恶心,猛的摔开杯子,我大声喊叫,到处乱蹦,做着完全没有意义的举动。我真想我能晕过去,我的神经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压迫,除了喊,我再也想不到有什么舒缓的办法了。朦胧中我看到有人影冲了进来,好多的影子,他们是人吗?我朝他们伸出手,视线越来越模糊……

“怎么搞的?”

“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突然在家里大吵大闹。”

“是不是有小偷之类的?”

“没有吧?我们进来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门窗都很好啊。不过现在不好了,我们撞门进来的。”

“真是奇怪,怎么会突然吓成那样。”

“她还砸了个杯子,我们进来时她正围着那只杯子转。不会是什么仪式吧?怪吓人的。”

杯子,他们说杯子,对,我想起来了,那只杯子,有履云头发的杯子。

“她醒了。你还好吗?”昨天应该是他们救了我吧,我的邻居。

“谢谢你们。我没事了。耽误大家真是很抱歉。”我努力坐起来,头还是一阵的裂,可我想找那只杯子。

“你别起来,现在还很虚弱啊。”

“可我,我,我想看看那只杯子。”趁着现在有人,我想证实一下我昨天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哦,我们收拾了一下,把杯子扔垃圾箱里了。”

“那,杯子……没什么了。”我知道我不能问,我也问不出来,这样的话会被别人讥笑的。而且,他们要是看到什么东西,也不会这么冷静的跟我说话了。

“你再躺会吧。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嗯,再次感谢你们。”

“别这么说,都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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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9-2010 11:4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走了。我感到浑身发抖,把头都埋到被子里,还不能掩饰我心中的恐惧。不会是鬼吧?开什么玩笑,电视里的东西怎么能跑到我的生活里来。没有鬼的,这世界没有的。拿起手机,履云不是昨天回来吗?怎么还没到呢。手机上还是昨天那最后一条的信息显示“我的爱人,我到了。”我突然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冷,我命令自己要冷静,可我做不到。我冲出了房子!不会的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的!

我跑到报摊,买了昨天的报纸。头条那显赫的大字直接敲打着我的心脏“某地到某地的特快发生爆炸,造成XX人身亡XXX人受伤的重大事故”,报纸上的 “某地到某地”是我们两分别所在的城市!我想起他昨天的信息“为了你为了爱,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我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会是真的,呵呵,好笑,老土的桥段!我愤怒的撕烂报纸,努力拨通他的电话,又是无法接通!搞什么!对,我可以打去他家里问,我能找到他的,一定可以!

“喂。”接电话的应该是他母亲。我从来没给他家里打过电话,他母亲也可能不知道有我吧,我怎么说呢?

“您好,我这里是铁路局的。”对不起,伯母,我撒谎了。“昨天发生重大车祸,我们正在调查失踪人口。请问贵俯昨天有人乘坐XXX次特快吗?”

“没有。”伯母的声音好象很冷淡。但这两个冰冷的字却让我感到好温暖。

“您确定吗?比如您的家人亲戚之类的?”还想再确认一下。

“没有!别再问了。啪!”很不友善的伯母,不过既然知道履云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高兴的回到家,我想我一定是思念过度产生了错觉。该好好放松一下心情了。只是不知道履云到底跑哪去了。再次拨他的电话,还是不通,我又生气了,一定是他骗我!明明说已经出发了,却没有到。不过也还好没出发,不然坐到这列车可就麻烦了。唉,我真矛盾,想什么呢!

信息来了:“珊,我的宝贝,你今天真漂亮,去房间里看看,你会喜欢的。”嗯?他玩什么呀?我小心的走到房间,哇!好美,一屋子的彩色气球和火热的玫瑰,我开心得跳起来!信息:“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要一个这样的房间,装下我们爱的回忆。”

那个笨蛋,当时还说我幼稚,嘲笑我呢,现在却默默的为我布置好了。我心里一阵甜蜜。信息:“现在,去厨房,尝尝我为你做的饭菜,全都是你最喜欢的哦!”好耶!整个假期我都在思念中度过,根本没好好吃东西,现在总算可以祭祭我的五脏庙啦。

我乐意的接受他的安排,他永远这么细心体贴。信息:“我的公主,您还满意吗?呵呵,请赐我一个香吻吧~”哼,臭男人,想占我便宜,才不亲你呢!不过,他怎么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我有点心虚,但马上告诉自己他肯定藏在哪跟我玩。看我怎么捉你。我偷偷的开始搜查,床底下,沙发下,连柜子抽屉就翻了。

信息:“哈哈,宝贝,我没有小巧到能进抽屉吧。”不不不不不!我发疯的撕扯自己的头发,这一切该怎么解释?我努力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害怕,可他却神秘的漂浮在我周围!他能看到我的一切,我却不能感受他的存在!“你在哪?!”我叫了出来。

信息,信息,还是信息。

“宝贝,请相信我爱你。这个情人节将我是陪伴你度过的最后一个情人节,我将去远方。我是迫不得已的,但我必须要走。午夜的钟声将提醒我们的永别。履云。”不,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啊……我绝望的摔倒在地,“那你临走之前出来见我最后一面好吗?”“好,晚上11点55分见。”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现在,我要知道的是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坚持这个世界上没有神鬼,虽然我无法解释他能洞悉我的一切,且把这看做是他跟我的心有灵犀吧。我艰难的想着每一个问题,时间一步步逼近,我的思想越来越混乱。

我想站起来去倒水,可我发现我动不了了!我这是怎么了?手脚都不听使唤,我害怕、无助,我向邻居求救,却发现我失声了,我动不了喊不出来。神经越绷越紧,我头痛到快要爆炸,眼泪使劲的往下流,谁来救我!


锁响了,我那盼望已久的声音,可我觉得我支持不住,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看到他向我走来,依旧温柔的微笑,房子在转,灯也在转,惟独他是真实存在。我看不清他的脸,虽然我很努力,而他,依然只有影象。他坐到我身边,我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可我开不了口。他轻抚我的泪,我能感觉到他的温度,他应该不是鬼。

“宝贝。我得走了。别问我要去哪,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爱你的心,无论去哪,都不会改变。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就这么坐着。哪怕是这么坐着,有你在身边,我已满足。”他的声音象是从虚空飘来,我尽力去听,生怕错过一个音节。说罢他站起来,不,不要离开我,我使劲想发出声音,没用,我想去拉住他,我还是动不了。过度的悲伤让我再一次晕厥……

醒来的时候我还在沙发上,旁边没有任何的征兆显示他来过。但我清楚的记得。他来过。又走了。我不会就这么放弃,我决定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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