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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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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8-2010 06: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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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9:13 PM 编辑
★819恐怖故事标题★〜13樓電梯
“13層。。。”田躍回過神來,站在電梯間:“這破電梯,為何還不來,每天忙忙碌碌,我究竟在干些什么?想來想去,為什么好似一直在坐電梯。。。”望著樓道墻壁上那個大大的紅色樓層號碼,他心中感慨頗多:當初買樓的時候,稍遲了一步,結果好樓層都被選走,除了頂層,就只剩下這不吉利的十三層。就這樣,售樓小姐還不停的忽悠:“田先生,您要是能訂呢,就趕緊訂,不然的話,一會兒可還有兩三撥看房的呢。。。”
“十三、十三。。。”田躍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歷:“今天還是星期五呢,真是越發晦氣了,尤其是一想到今天要向那個頤指氣使的頂頭上司匯報工作就更加覺得灰心喪氣,這日子何時才是頭呢。。。”
電梯緩緩降下,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田躍往里一看,人站的滿滿當當,空氣中彌漫著煙塵嗆人的氣味,他猶豫了一下,后退了一步,伸著脖子看了一眼另一部電梯,那電梯停在一樓一動不動,絲毫沒有上升的意思。“什么素質。。。”他咕噥道,有些人把電梯當作私家搬運工具,裝起東西來沒完沒了,再要趕上個搬家的,更得要命。
明知如此,卻也毫無辦法,總不能就此跑下樓去,田躍只好跨步上了電梯,在門口找了個位置站好。電梯門慢慢關閉,大門隔絕了外界的光線,轎箱里越發昏暗。就在大門即將閉合的霎那,突然從外面伸進來一只手臂,擋在了兩扇門中間。電梯門再次悄然打開,那只手臂慢慢撤回,田躍不由得望去,見門外站著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只是,背著光線,不辨容貌。。。
田躍暗想:“這人什么時候出現的?鄰居嗎?剛才我為什么沒注意到他呢。。。那剛才等電梯時我那些抱怨的話豈不是。。。”看著那人不緊不慢的步伐,田躍有點惱怒,半為那人慢吞吞的動作,也半為自己的心事被他窺到,于是他故意提高嗓門:“喂!你快一點好嗎?這么多人都等著你呢!”他說完,往后擺了擺頭示意,身后一片寂靜。
“難道就沒人附合我一下嗎?”田躍回頭望去,可身后空蕩蕩的,哪里有一個人影?他頓時冷汗就下來了:“人呢?剛才那滿滿一電梯的人呢?難道是我的幻覺??”那黑衣人此刻走進了電梯,帶著一種徹骨的寒意。門關上的時候,他突然面向田躍,用一種令人窒息的語氣緩緩說道:“別急,時辰馬上就到了。。。”然后,他按下了控制板上B1地下室的按鍵,電梯,開始緩慢下行。。。
當田躍還在回味黑衣人那句莫名其妙的回答之時,電梯突然劇烈的顛簸了幾下,然后竟像脫韁野馬一般失控,徑直向下墜去,失去重心的田躍嚇蒙了,他徒勞的想抓住什么東西,然而周圍只有滑不留手的金屬墻壁,當他將手伸向身旁的黑衣人,卻發現那個人居然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蹤影。在田躍慌亂的視線中,控制板顯示屏上的紅字飛快的由13開始遞減。。。
當那個數字最終停在“B1”的時候,電梯井中傳來了“咚”的一聲巨響,那是電梯最終墜地的聲音,在田躍的耳中,所有的聲音似乎都剎那間消失了,只剩下恐懼從他身上每一個毛孔中析出。。。下一秒鐘,田躍被巨大的慣性狠狠的摔在冰冷的轎箱地板之上,骨屑與血液在空中飛散,意識瞬間被從軀體內抽離。。。
夜晚,臺燈下的田歌默默的坐在桌前,媽媽悄悄走到他身后:“不早了,別看太晚,明天還要上學。”
“媽”,田歌抬起頭,眼圈有些紅:“為什么我總感覺爸爸還在這棟樓的某個地方活著。。。”媽媽注視著他,淚水奪眶而出,一年以來,一面在兒子面前強作鎮靜,一面默默承受喪夫之痛的她早已不堪重負,此刻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奔出臥室,跪倒在地板上,對著空曠的房間,她失聲道:“假如死后真的存在魂魄,你何不回來看看?”
怔然站著的田躍感覺腦子木木的:“我走神了嗎?為什么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他揚起手,看著手腕上的手表:“該死。。。十三號星期五,黑色星期五。。。”。“叮”,電梯門打開了,看到轎箱里站滿了乘客,田躍沒來由的心煩意亂,他望了望自己家的方向,忽然產生一種馬上回去的沖動,就在他剛想轉身的功夫,身邊不知從何處走出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橫在一側,冷冷的看著田躍,他默不作聲,然后略微欠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田躍只好打消了回家的念頭:“電梯都來了,我還是走吧。。。”于是,他不再勉強,大步走進電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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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8-2010 06: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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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9:13 PM 编辑
★820恐怖故事标题★〜沙發
這次環球旅行,不但花去了她全部的積蓄,還讓她背上了很大一筆債務。
不過她覺得值得,她是個極愛旅游的人,家里的電視成天播放著幾個旅游頻道的節目,她往往就看著這些節目睡去,而現在,她終于逛遍了那些節目里推薦的地方,心里滿足極了。
回到家里,她把自己扔到了沙發上,“哎呦喂,疼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啊!”
沙發呻吟著。
她從沙發上彈跳起來,驚懼地看著沙發。“別愣著了,快換回來吧!我都快悶死了!”
她愣愣地看著沙發,忽然想起來了,原來自己才是沙發,而這個沙發是自己那個喜歡看旅游節目的主人。
由于電視天天放著旅游節目,沙發成天耳濡目染,對這些美景產生了極大的向往,這種向往感動了神靈,讓它和她互換了身體,使得沙發能夠去環球旅游,滿足夙愿。
“她”忙不迭地對著“它”鞠躬,“對不起,對不起,我幾乎都忘了。馬上就換回來!”
“她”的臉上忽然有點羞澀:“在這之前,我想有件事應該告訴你,我,我在外國遭遇了一,夜,情……”
沙發發出一聲重重的呻吟:“天哪!”
幾個月之后,她的客廳多了兩個意大利風格的小沙發,乖巧而漂亮,而她的電視除了播放旅游節目,偶爾也會放一些家具節目,特別是意大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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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8-2010 06: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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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9:13 PM 编辑
★821恐怖故事标题★〜魔幻之旅
在地鐵車廂擁擠的人群中,胡濱顯得如此微不足道,當大門打開,他就像人海中的一滴水,被周圍的人席卷著,幾乎不用自己費力便隨波逐流下了車。換乘站中,他沿著通道向另一條線路慢吞吞的走著,顯得有點心不在焉:朝九晚五,家——地鐵——公司——地鐵——家。。。自己的生命仿佛正像那一成不變的地下列車,每天嚴格按照時刻表重復著簡單的機械運動。
他自幼就愛看科學畫報,因此還記得很多上邊描繪的二十一世紀美好藍圖,那些漂亮的插圖在他腦海中浮現:巨大多層的玻璃隧道橫跨天際,天空中穿梭著太空飛船,人們身邊陪伴著各種服務機器人。。。可如今,二十一世紀已經開始了10個年頭,這個世界依然在原地踏步,絲毫沒有半點故事中記述的模樣。至于那些機器人么。。。他抬頭看了一眼身邊面無表情匆匆走過的行人,心想:“我們不就是嗎。。。”
在這座高達四層迷宮一般的換乘站中,某一條通道正可以通向8號線那寬闊嶄新的站臺,剛剛建成的郊區鐵路,自然不像這有著50年歷史的老線路這樣光線昏暗,空間狹小。唯一令人感到惱火的是,地鐵內的指路牌布置的非常白癡,通常人們在路線圖前端詳良久,依然不知道自己想去的路在何方。曾有這樣一個笑話:某乘客焦急的拉住一名在地鐵里游蕩的站務人員,指著站內地圖,想讓他幫助自己指點迷津。
可那個站務員一臉無奈的對他說道:“我4個小時之前就已經下班,如果我能看懂這個,現在早到家了。。。”雖說如此,這卻難不倒胡濱,因為他相信自己的鼻子:雖然同處地下,可他覺得,新線路那里的空氣比老線路里新鮮的多,因此,他僅憑味道就能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雖說有點離譜,可他的確一次也沒有迷路。。。
他就這樣心不在焉的拐過一個個忽明忽暗的通道,下了一條條或長或短的扶梯,最后,他發現樓梯盡頭,出現了那個明亮、寬敞、干凈的8號線站臺。站臺上稀稀落落沒有幾個旅客,這倒令他頗感意外:“這個時候,難道不正是去郊區的高峰時段嗎?也許剛剛走了一輛超員滿載的地鐵?太不走運了。。。”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耳畔傳來了列車進站的喇叭聲:“嗚——”。
他抬頭一看,心中暗喜:“增加車次了?終于不用像沙丁魚一樣擠車了。。。”說話間,一列通體黝黑的列車緩緩進站,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愣了一下:“這樣的車型,還真是頭一次見啊。。。原來的機車不是挺新的嗎。。。就知道拿我們納稅人的錢打水漂玩。。。”車門靜悄悄的在他眼前滑開,正當他想要邁步走進車廂的時候,卻被一只手攔了下來:“先生,您真的要參加本次魔幻之旅嗎?”
他抬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個面容姣好,長發披肩的漂亮美眉,她身著地鐵工作人員的淡藍色制服,還在胸前別了一枚酷酷的粉色骷髏胸針。胡濱愈發納悶:“什么時候,開始配乘務員了?”未等他想明白,美眉乘務員再次追問:“先生,您真的要參加嗎?”
胡濱光顧著看美女,沒有細聽,只是說道:“什么魔術之旅,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要乘車回家,如此而已。請您讓一下,車快開了。”
乘務員卻依然不依不饒:“如果您本人不同意,我們是不會強迫您上車的,您可以像其他人那樣,等下一趟地鐵。另外,是魔幻之旅,不是魔術。。。”
胡濱看了看四周,的確,除了他站在車門之前,別的乘客都還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等候,絲毫沒有上車的意思。他這才認真起來,上下打量著對方:“喂喂,不管你什么魔幻魔術吧,你有什么權利阻止我上車?我為什么要跟他們學?下一趟,下一趟誰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他正待發作,卻想起前一段時間在報紙上看到的宣傳,地鐵運營公司正在開展“走近地鐵”的形象宣傳活動,屆時會邀請一些幸運旅客參與。他突發奇想:“難道這就是活動的一部分?所謂魔幻之旅,不過是給旅程增加一點主題元素吧。。。”想到這里,他有點豁然開朗,問道:“如果真是聽說的那種活動。。。難道我是今天你們選定的幸運兒嗎?”乘務員捂嘴笑了一下: “幸運兒嗎。。。當然。。。不過選定你的可不是我們啊,應該說是你選擇了我們才對。。。”
美女一笑之下,顯得更為嫵媚,胡濱仿佛被人灌下半瓶蜂蜜:“呵呵。。。到底都有什么活動內容啊?其實什么都無所謂啦,關鍵是能不能送我到目的地,我要在終點站下車。”那乘務員點點頭:“那是一定的了,這輛車當然會負責把乘客送到終點站。。。至于旅途內容嗎,您要參加才能告訴您。。。”
胡濱略一思索,蹦上車廂:“走吧走吧,我參加,確定了!”乘務員沖他一笑,走到門口,傾出半個身子,沖車頭揮了揮手,然后退回到車廂之中。列車發出了一聲鳴叫,自動門“哧”的關閉,車身開始緩緩向前移動。。。
乘務員站到車廂前部,面向車尾,露出職業的笑容,字正腔圓的開始講解:“各位乘客,大家好,我是這次魔幻之旅的當值乘務員,我叫雪琳,大家可以也叫我小雪。。。我向大家保證,本次旅行,一定是你一生都不曾見過的奇異旅程。在途中我會及時進行講解,保證讓大家在終點站到達之前不會感到一絲乏味。。。”
胡濱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車廂,里面除了自己,再沒有其他人,透過車廂連接之處望去,別的車廂也是空空如也。他不禁問道:“小雪,難道乘客只有我一個人嗎?”
小雪卻有些答非所問:“一個人也沒有關系,我們從來對所有的乘客都是一視同仁,放心吧,您一定會感到不虛此行。。。”
胡濱眼睛沒離開小雪清秀的臉龐:“那個什么。。。服務滿不滿意這話得我來說才算數,小雪你給我留個qq號吧,要不然我怎么給你反饋顧客滿意信息?”
小雪只是淡淡笑著:“qq么。。。總有用不到它的時候。。。”
“什么?什么意思。。。你別站著啦,坐過來吧。。。”
列車帶著唯一的乘務員和唯一的乘客,呼嘯著進入了漆黑的隧道之中,轉眼間,車尾上的行車燈,已經變得像一盞虛無縹緲的漁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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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8-2010 06: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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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車途中,胡濱拼命的向乘務員套磁:“小雪。。。你干這一行多久了?”
小雪頑皮的眨眨眼睛:“反正比你想的要久。。。”
“那你們這個活動,每一條線路都有嗎?”
“那倒是不一定,我們定期從城市的十幾條線路中抽取一條線路,所以每一條地鐵都有可能攤上啦。。。”
胡濱故作沉思:“這么說,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了。。。”
小雪未有作答,隧道里那些一閃而過的照明燈,不時照亮她笑容可掬的臉龐。不多時,她說道:“乘客朋友們請注意,下一站是新生站,新生站快要到了。”
“什么?新生站?”胡濱一腦袋糨糊:“回家途中,哪里有一站叫這個名字?難道改名了不成?”正想著,小雪碰碰他,一指窗外:“看啊,別錯過。。。”
胡濱往窗外望去,發現站臺上站著許多乘客,不過當他仔細去看,卻發現一件怪異的現象:站臺上居然大部分是嬰兒。。。最為奇怪的是,雖然身為嬰兒,他們卻全部穿著成年人的衣服,有的帶著厚厚的眼鏡,穿著西服,扎著領帶,胳膊下像模像樣的夾著公文包,一派上班族的模樣;有的衣著邋遢,神色頹唐,仿佛窮困潦倒的流浪漢;有的面孔上涂著厚厚的濃妝,穿著魚網樣的短裙,裝束又像極了特殊職業人士。。。
“這。。。”他張大嘴巴,看看小雪,指著嬰兒們說不出話來。
小雪道:“不錯啊,這些小孩子的確是剛來到這個世界上,不過對于他們來說,出生的時候身份就已經定了下來,你看,有公務員,有乞丐,有妓女,有小偷。。。他們啊,全都擠在這小小的世界里呢。。。”
胡濱點頭贊嘆:“喔,壯觀。。。你們從哪兒找這么多小演員的?”
當地鐵車門打開,上來的是一對十三四歲學生模樣的人,他們舉止親昵,倒像是情侶一般,倆人一上車,就靠在門口一端竊竊私語。。。“現在的小破孩兒啊。。。” 胡濱不屑的看著他們,突然,他見到那個小女生從背包里取出一團肉色的東西,交給了身邊的小男生。他忍不住仔細看去。。。“什么?!那不是。。。”胡濱發現,那女生拿出來的,居然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還未等他完全醒悟,男生已經接過嬰兒,用力擲在地板上,然后,竟抬腿狠狠的碾去。眨眼間,嬰兒小小幼嫩的身體已經被他踩踏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血水和肉屑飛濺的到處都是,可那對小情侶,依然若無其事的談笑風生。。。
胡濱徹底傻了:“這。。。這是特技嗎?這是在演戲嗎?”
小雪搖搖頭:“不是啊。。。你看到的一切,都是這世界上真實發生的事情。。。當父母不需要這個嬰兒,它就只有這種下場了。。。”
胡濱被氣得說不出話,正準備上去教訓那對學生,他們卻已經神色黯然的坐在了角落里,不再言語。小雪拉住他:“坐穩,車就要開了。。。”車廂晃動,地鐵再一次啟程。。。幾秒鐘的時間,“新生站”那遍布嬰兒的站臺,就消失在了胡濱的視野之中。。。
當車廂再一次被外部的強光照亮,胡濱發現列車又抵達了新的一站。小雪介紹到:“你看,那就是‘凡塵站’。”
不用說,這“凡塵站”胡濱更是聞所未聞,他開始有些懷疑,這次旅途,到底是誰布置的,走的又是哪一條線路。。。不容他多想,眼看列車進站,人們紛紛涌向車廂。“這還有點地鐵站的意思。。。”他不禁心想,可當他去注意那些上車的乘客,卻仿佛吞下了上萬只毛毛蟲,因為那些人太古怪了。。。
第一位是一個中年發胖的男人,他全部走進車廂,用了大約半分鐘的時間,之所以說他“全部”,是因為他的雙腿后面,自腰部居然還拖著一個長長的身軀,那身軀分為數節,每一節下面,也分別長著兩條腿,前后數數,竟有十幾對之多,這個人臃腫的身體,恰似一條長長的大青蟲。。。胡濱針扎了一般蹦起來,也顧不上面子,他緊緊的靠在小雪身邊,神色慌張的望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恐懼與不解。
小雪道:“哦,差點忘了講解,你看我笨的。。。這個人,得了貪欲癥,你看他,欲望沒完沒了,美食總也吃不夠,金錢總也掙不足。所以,每次他完成一件心愿,就會在身后再長出一節身體和一雙腳,幫他分擔沉重的身體。。。”
胡濱驚恐的注視著他走向車廂尾部,胸中陣陣作嘔,小雪卻在提醒他別錯過其他人。第二個乘客更為恐怖,在他肋下,居然又伸出一個頭顱,半邊肩膀和一條手臂。胡濱小聲道:“這是連體人吧?”
小雪道:“不完全是。。。這個人在生活中總是扮演不同的角色,分身乏術,慢慢的就從身體里分裂出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再過一段時間,‘它’就能完全獨立了。。。你看——”只見那肋下的頭顱仰著臉,正指手劃腳的教訓本體:“笨蛋,以后這種情況你不會說自己不知道嗎?不懂什么叫槍打出頭鳥?”小雪指了指他的側臉,悄悄對胡濱道:“而且,分裂出一個也不夠用呢,你看那里。。。”胡濱看了過去,更覺得胃中翻騰:那人一側的臉龐上,鼓出一個肉瘤,上面居然眉眼俱全,此刻,那肉瘤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小雪捅捅他:“看那,又來了。。。”第三名旅客,看起來倒似頗為正常,只是。。。背后的衣服一塊塊的隆起,不知道藏了些什么,他走進車內后,仿佛覺得車里太熱,干脆將上衣脫了下來,搭載手臂上,當他轉身走向車廂一頭,胡濱終于見識到了他令人頭皮發麻的后背。。。他的背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膿包,有的腫脹的非常大,已經將皮膚撐的幾近透明,幾乎可以看見里面晃動的液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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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8-2010 06: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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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沒忘解釋道:“這是個心胸狹窄的人。。。所以每次當他把怒氣吞進肚子,就會在身后長出一個毒瘤。。。那里面全是他的怨恨。”
“瘤子破了會怎樣?”胡濱提心吊膽問道。
小雪幽幽道:“等到毒瘤長滿全身,全部破裂的時候,他就變成了真正的厲鬼。。。”
于是,搭載著一車廂怪異乘客的地鐵,尖嘯著駛離了這個光怪陸離的車站。。。
“請注意,遲暮車站就要到了,請大家坐穩。。。”若不是小雪甜美的嗓音,胡濱還深陷在思索之中。他四下張望:“若說遲暮。。。”是的,他一點都沒猜錯,此站的乘客,全都是耄耋老人。。。那些老人面色死灰,身形單薄,仿佛一陣風都可以將其吹倒,但當他們見到列車進站,卻仿佛突然煥發生機,眼睛里流露出異樣的神采,他們拼命擁擠著沖向的列車,用干枯的手掌用力拍打著尚未敞開的車門玻璃。。。
當車門打開,他們卻沒有一擁而入,因為他們看見了小雪,她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那個女人,仿佛渾身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威嚴,在她的注視下,老人們好似豺狼眼皮底下的羔羊,一時間噤若寒蟬,剛才還人聲鼎沸的站臺,此刻竟然鴉雀無聲,一片死寂。她沉默了幾秒鐘,打量了一番面前眾人,然后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其中一個極其蒼老的老婦人:“你。。。請上車。”
那老婦人如蒙大赦,分開眾人,順從的垂首進了車廂,在角落里坐好。小雪后撤了一步,車廂門緩緩關閉,將其他老人重新隔絕于地鐵之外。。。“那他們呢?”胡濱指著站臺上眼巴巴望著地鐵的人群,感覺不可思議:“車上還有這么多座位,你為什么不讓他們上來?那些可都是身體虛弱的老人家!”
小雪看看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恐怕其他人還要再忍耐一段時間了,你別誤會,決定這一切的并不是我,而是——”她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老婦人:“命運。。。”
胡濱盯著她,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這到底是什么活見鬼的旅行?”
小雪并不搭話,她望向車外:“抓緊扶手,要開車了。。。”
一路上,胡濱不時的用眼角瞟著那些乘客:“不,這不可能是假的。。。好萊塢也沒有這么逼真的特效,那些孩子,那些病人,那些老人。。。”胡濱的心越來越沉,他突然有種非常壞,非常可怕的預感,這次旅行絕對不是當初想的那樣簡單,所有發生的事情,已經大大超出了自己能夠想像的范圍。他暗忖:“這怎么可能是地鐵公司組織的活動?太詭異了。。。不行,下一站我不論如何要找機會離開這見鬼的火車。”想到這里,不由得抬起頭看著小雪。此刻,她漂亮的臉上竟然變得毫無表情,也毫無血色。。。突然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一路上,新生、凡塵、遲暮全部經過,難道下一站是。。。”恰在此時,小雪慢慢的轉過脖子,看著他道:“終點站,永恒車站就要到了。。。”
“永,永恒。。。”胡濱趕緊望向站臺,他從沒有見過這樣裝修的車站,巨大的穹頂天花板,弧形的光滑墻壁,以及寬闊的地板,全部是清一色的黑色大理石,反射著一些不知道光源何處的淡藍色光芒。簡直就像是。。。身處一個巨大的墳墓之中。。。那站臺上空無一人,只是密密麻麻擺滿了形狀不一,半人多高的青色石板。“那是。。。”他揉揉眼睛,仔細看著最近的一塊石板,只見那上面赫然鐫刻著一行字:“李文正之墓”。他大驚失色,快速瀏覽著其他石板,果然,全部刻滿了人名。。。這,根本就是墓碑。。。
他倒吸一口冷氣,緊張的盯住小雪。車一停穩,車門洞開。小雪輕柔道:“各位乘客,終點站永恒車站到了,請大家帶好自己的物品有序下車。。。”胡濱望向自己的身后,腦袋上頓時仿佛挨了一記悶棍,空空蕩蕩的車廂,哪還有其他人的影子?
“他們呢?”他不安的問道。
“這里是終點站,大家全部下車了。。。怎么?你還不走嗎?”小雪的笑容越發瘆人,她纖細的手指,指向站臺上的某處。胡濱定睛望去,原來,她手指的,正是一處尚沒有鐫刻名字的空白墓碑。。。
胡濱一個激靈,竄起來朝車尾退去:“不不,你別過來。。。”
小雪笑容可掬,腳下卻步步緊逼:“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哦。。。”她伸出手:“來吧。。。”
胡濱顧不上腿肚子轉筋,調頭撒腿就跑,跑過了一節又一節車廂,最后來到了整列地鐵尾部的車門,他回頭望了一眼,小雪仍不緊不慢的跟在自己身后。他咬咬牙,扭開門把手,望了望漆黑的隧道,一狠心跳了下去,然后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隧道中,摸著黑玩命的狂奔起來。。。
跑了不知多遠,他感到隧道里傳來陣陣冷風,他想:“不錯,這一定是對面要來地鐵了,如果讓他們注意到我,一定可以救我離開這里。”于是,他脫下上衣,用口袋中的打火機點燃,用力在隧道里揮舞起來,不一會兒,他前方遠遠的出現了一盞地鐵頭燈,看樣子開的速度并不快,于是他振作起精神,愈發賣力的舞動上衣。。。隨著一聲汽笛轟鳴以及刺耳的剎車聲,列車緩緩的停在了胡濱面前不遠的地方。他松了一口氣,一定是駕駛員發現我了。。。他朝車頭走去,駕駛室里走下一個身著鐵路制服,頭戴大檐帽的人,他手提電筒,將光芒照在胡濱臉上。胡濱用手遮住光線,說道:“謝天謝地,總算有人來了,您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前面。。。” 他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電筒光線,然后,胡濱見那駕駛員慢慢抬起了頭,帽子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那正是小雪。她笑盈盈的問道:“先生,您要上車嗎?”
。。。在8號線站臺上,一個警員正在盤問一名地鐵站務員,她比手劃腳的說道:“那時候,那個男人就一直站在這個位置,徘徊了好久。。。當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就從那邊拼命往這里跑,這時候,地鐵進站了,只見那男人突然縱身躍下鐵軌。。。只差一步我就能。。。”
“好了好了,這些我從監控錄像中都看到了。”警察不耐煩的打斷她:“行了,就這么多吧。現在核對一下你的個人信息,你剛才說,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雪,叫雪琳,你也可以叫我小雪。對了,你有沒有聽說過。。。‘魔幻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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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0 12:0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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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雪是死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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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0 12: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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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9:14 PM 编辑
★822恐怖故事标题★〜鬼黏土
“咯吱……咯吱……” 厚厚的积雪在脚下发出无力的呻吟,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慢慢地移动着。要问有多少人会喜欢冬天,答案可能会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对于蔡新阶来说,答案只有一个:“不喜欢。”
一身黑色防寒服的蔡新阶迈着艰难的脚步在雪地里挪动着,他的目标是眼前那座老旧的四层楼房,一座解放前便落成的楼房。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没有什么人知道它的来历和用途了,只知道现在的用途是美院的雕塑教室兼工作间。
拍拍身上的雪花,蔡新阶大步走进楼房,打了几个拐弯,突然停在了一个门的前面。那是一个包着铁皮的门,刷着暗红色的油漆,空气的氧化侵蚀令这些油漆变得黯淡而斑驳,门上挂着一块牌子“雕塑工作间A”。蔡新阶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只见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怪异离奇的雕塑品,日光灯洒下冷冷的荧光,在这些扭曲的雕塑品上留下一种诡异的光晕。房间的中间摆放着一个雕塑台,一个佝偻的身形正在缓缓地摆弄着一个半成品的泥塑,安静的房间中只听到一种黏稠物的拽离声和挤压声。
蔡新阶蹑手蹑脚地绕过那些诡异的雕塑品,接近雕塑台,“啪”地拍了一下台边那人。那人并没有如蔡新阶预期的那样跃起惊叫,而是缓缓地转过身抬头望了望他,一脸的死灰。
“你来啦。”生硬的声音中丝毫没有一点生气,平直的音调不辨喜怒。
“韩策,这样吓你都没反应。”蔡新阶显然很担心这个名叫韩策的人,“没事吧?你的状态看上去很差啊。”
“三宿没怎么睡了~”韩策打个哈欠,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灰浆,慢声说道,“也就是我了,换作你小子的话肯定早变干尸了。”
“行,还有力气开玩笑。你小子还没背过气儿去。”蔡新阶笑了笑。
“不过,也快了,这最后一个作品做了三天都做不出感觉。”韩策郁闷地说道,“再这么下去,不用背气儿了,应该直接断气儿了。”
“你不是吧?”蔡新阶一脸诧异地望着韩策,“我的韩大高材生,你可是咱们系里首屈一指的鬼斧神工,这次的个人作品展可是全民期待,连媒体都惊动了。你最后那个什么作品要这么费神啊?你可别因小失大。”
“你有没有听说过日本的‘两面鬼’?”韩策略带神秘地说道,原本疲劳倦怠的双眼此时炯炯发亮。
“你是说那个正面凶神恶煞,侧面慈眉善目的江户时期木雕鬼神像?在日本可是国宝级的艺术品,你最后这个作品该不是想做成这样的类型吧?”蔡新阶着实吃了一惊。
“说实话你手上的技术虽然不是很过硬。”韩策看着他叹道,“但是我真的很佩服你小子的博学广记,这个两面鬼的木雕像在日本都很少有人了解,你居然一下就能报出其中的奥妙。”
“呵呵,别给我戴高帽,我也就喜欢看看这些偏门资料罢了。”蔡新阶不以为然地笑笑,“你是不是把握不好作品的视角造型变换,所以无法做出两面鬼的那种效果?”
“是啊~”韩策点起一支烟,猛吸一口,注视着幽蓝的烟雾沉默了起来。
两人一站一坐,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对了!”蔡新阶从沉思中如梦方醒般地脱离了出来,“我记得以前在一本描述古代日本艺术品的书籍中提到过,两面鬼是采用双剖面打样雕刻的,也就是说先完成侧面的视觉效果,而后完成正面,与我们通常的黏土雕塑手法相反。”
“哦?!”韩策的眼中闪现出一种狂热的光芒,“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从一般手法来看,正面结构完成而后修饰制作侧面结构,再转向正面效果,再转向侧面效果。这样一来无论怎么调整也无法达到完美的效果,因为这个方法根本就是在舍本逐末。”
两人短短地对视了几秒,会心地笑了笑,立即默契地重新制作起韩策心中的理想作品。
在蔡新阶做助手的情况下,兴奋异常的韩策在一个小时内便完成了打样工作。
“该死!”韩策突然狠狠地将手中残余的泥块掷在雕塑台上。
“你预估的材料量也太少了点吧。”蔡新阶盯着雕塑台上的半成品,晃晃手中几近空竭的料桶,“明天去材料室再弄些,这会儿也快十二点了,我们明天再来做吧。”
“材料室的料都被我弄到这里来了。”韩策挠着一头乱发说道,“下这么大雪,等他们采购回新料也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那也没办法啊~”蔡新阶耸耸肩,“现在是半夜,哪找地方给你搞材料去?再说离作品展还有半个月呢,来得及的。”
“不行,现在灵感正强,过几天状态不会有这么好的。”韩策执拗道。
“唉~你小子又犯驴脾气了。”蔡新阶苦笑了一下,“有个损招我以前用过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什么招?你说!”韩策激动下差点拧断蔡新阶的手臂。
“我说你轻点儿。”蔡新阶痛得一咧嘴,“教室的储藏室里有些过去的作品,已经无人问津了,拿过来调和一下就可以重新利用了。”
韩策锤了蔡新阶一拳:“臭小子,就你鬼脑筋多。走,我们快去快回。”
所谓储藏室其实是这座楼房的一个不足一百平米的地下室,应该是战争时期用以预防空袭的掩体。可能是由于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储存的关系,储藏室的门并没有上锁。两人推门进去,随手打开了灯,在昏暗的灯光下这个地下储藏室显得格外阴森。
“我还没有在晚上进来过呢。”蔡新阶嘟囔着,“虽然同样不见天日,但晚上的感觉就是比白天阴森。”
“瞧你那青蛙胆儿,还学生党员呢,一点大无畏精神都没有。”韩策一边嘲笑着蔡新阶,一边在凌乱的储藏室内搜寻目标,“嗯,这个大家伙不错,料足。来帮我一下啊。”
韩策选中的是一个真人大小的雕塑,由于保管条件的关系已经面目全非了,仅能依稀辨出是个人体雕塑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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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0 12: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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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抬着雕塑回到了工作间。蔡新阶在地上铺上了一张油布,把雕塑平放在油布上,用砌刀小心地除去雕塑表面的无用部分。韩策拿来两个暖瓶,和蔡新阶两人均匀地将热水倾洒在雕塑上。片刻之后,在热水和屋内暖气的作用下,原本死硬的雕塑开始软化了。两人开始将雕塑上的黏土一块块地撕扯下来,放进早已盛好水的料桶里。
“嗬……”一种奇怪的呻吟伴着黏稠的拽离声响了起来,韩策不由一愣,疑惑地向蔡新阶望去。
“什么声音?”韩策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有没有听到……”
“呵呵,这回轮到你疑神疑鬼了。”蔡新阶撇了撇嘴,扬起手中的一块黏土,“这黏土虽然已经开始软化了,但是由于存放时间的关系,里面有些地方已经硬结得很厉害了。刚才的热水还没有完全把它浸透,我们撕下黏土的时候会有少许水分渗进那些部分,你听到的就是这个怪声。”
“我还以为是你小子在装神弄鬼呢。”韩策详装责备地回了蔡新阶一句,掩饰自己的胆怯,“这料的质地不错,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这么一掺水就软化了,黏韧度也恢复了,比现在的那些所谓好料强百倍呢。”
“呵呵,你大概没有听说过吧?”蔡新阶停下手,冲着韩策神秘地眨眨眼,“咱们美院以前用来雕塑的黏土料都是从西北角的一个土丘上采来的,据说那里的料就是这种品质。后来校区扩建,那里就被推平建校舍了。这个雕塑用的料估计就是那里采来的,所以才会这么好。”
“哦?那么好的产料地美院不好好利用,干嘛平掉它啊?”韩策好奇地问道。
“这个说出来就有点诡异了。”蔡新阶压低声音说道,“据说那个土丘原本是个乱葬岗,有很多无主尸体都葬在那里。我听学长们提起过,说是尸体腐烂后分解出的物质可以使得这类黏土的质地更好。”
说到这里,蔡新阶突然低呼了一声,原本蹲着得韩策不由得浑身一颤,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地上的人形雕塑已经被他们扯掉了不少黏土,就在大腿部分,赫然显露出一截白色的柱状物!蔡新阶的低呼就是触到了这个东西而发出的。
“这……这是什么?!”韩策话都说不清了。
蔡新阶一言不发地把周围的黏土扒开,拿过一把砌刀在柱状物上敲了敲,“笃笃”一种空洞而又实在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木头。”蔡新阶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起来,“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这是以前的雕塑者为了定型而安放的木质支架。”
韩策一愣,起身给了蔡新阶一下,后者痛得哇哇大叫。
韩策铁青着脸说道:“你要再开这种玩笑,我就把你做成雕塑。”
蔡新阶吐吐舌头,闭上嘴,低头忙碌起来。不一会儿,整个雕塑上的黏土都进了料桶里。油布上只剩下一个人形的木质支架。韩策一言不发地把料桶里的黏土细心揉和起来,蔡新阶则饶有兴致地翻看起地上的人形木架。
一小时后,栩栩如生的两面鬼作品完成了。韩策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成果,完全不再理会身边的蔡新阶。
“完美啊,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作品。”韩策喃喃自语道,“这次作品展将是我艺术生涯的一个重大转折点。”
“嘭”韩策只听脑后传来一声闷响,而后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
“唔……”不知过了多久,韩策渐渐恢复了意识,遍布全身的剧痛,令他不由得哼出声来。很自然地,韩策伸手去抚摸疼痛的部位,但手丝毫却不能动弹。他的意识突然间清醒了,他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情形:自己全身赤裸地被绑在了雕塑台上,蔡新阶愉快地哼着小曲,正用滚烫的热水细心而均匀地倾洒他的全身。
“啊……”在眼前的诡异和烫伤的剧痛之下,韩策除了惨叫之外,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置若罔闻的蔡新阶继续愉快地哼着小曲,用刮刀将韩策身上已经烫得溃烂的肌肉一块块地撕扯下来,放进早已盛好水的料桶里。韩策恐惧地看着蔡新阶把料桶里原本属于自己的肌肉像和制黏土般地细心揉和,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当韩策再次醒来时,身上的剧痛消失了。蔡新阶正忙碌地把料桶里调好的料附着到那个木质的人形支架上,一个栩栩如生的人渐渐地显现了出来。
韩策挣扎着望向自己的身体,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在惨白的肋骨下,五颜六色的内脏正在努力地蠕动着。韩策再次惨叫了起来,但是这次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的嘴张不开了。在费力地瞪视下,他找到了原因:他的下颚已仅剩下惨白的骨骼。
韩策木然地再次望向蔡新阶,那个栩栩如生的人形雕塑已经完成,而且正自己穿着起韩策的衣服,蔡新阶则正亲热地和“他”嬉笑着。那雕塑的脸非常熟悉,似曾在哪里见过一般。在哪里见过呢?韩策的思维开始迟钝了。
对了,韩策忽然间想了起来,是在镜子里。
…………
韩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记忆是:蔡新阶和韩策正把黏土细心地附着到他的身上,那黏土的质地真的很好,细腻、柔滑,黏韧度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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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0 12: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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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9:14 PM 编辑
★823恐怖故事标题★〜灵异手机
眼前的香火缭绕幽然,檀香特有的庄重气味令人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但此刻的金金却感到诡异无比,这似曾相识的味道使得她追随思绪回到了一个月之前的清明……
“金金!”妈妈嗔怪地叫道,“快过来给太爷爷磕头上香。”
金金嚼着口香糖,老大不情愿地挪过身来,跪下草草地磕了三个头,大大咧咧地点起三支香拜了拜,插在了墓碑前。
“把口香糖吐了!”妈妈照着金金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来了这里不好好拜祖,就知道乱跑,这里是陵园,你以为是公园啊?!”
“哇,老妈,你轻点啊!”金金摸着后脑勺大叫,“老这么打,都被你打笨了!”
“去吐了口香糖。”闷在一旁的爸爸突然冒出一句,低沉的语调使得金金浑身一抖。
“那我顺便去趟卫生间。”爸爸的威严毕竟不同于妈妈的絮叨,金金吐吐舌头落荒而逃。
“快去快回,别乱跑。”妈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金金随口应了一声,暗自摇头:“我到了这个年纪是不是也会这么唠叨啊?”
顺着陵园那鸡肠般的小径,努力奋斗了数个来回,金金终于还是壮烈地成为了迷路者。望着陵园中千篇一律的墓碑和绿化,金金忿忿地跺了跺脚下那扭曲得有些变态的小径。
“该死的鬼地方,弄得像迷宫一样,寸土寸金也不是这么抢钱法的啊,死人的地皮再值钱也总得让活人能走路啊。”金金一肚子怨气,“等哪天活人进不来了,看你们怎么收钱,去找死人收纸钱吧。”
“悉窣悉窣”陵园里一阵阴风,矮小的灌木发出片片细响,金金不由得后悔自己刚才对这个地方的称呼了--鬼地方。如果认真探究起来,这里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鬼地方:放眼望去满地墓碑,青苔和绿草布满了那些花岗岩、大理石、汉白玉和一些不知名石材做成的坟拱。尚未完全熄灭的香烛和纸钱元宝弥漫出一阵阵幽兰的烟雾,空气中飘洒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气味。如果是在宝刹庄严的寺庙中,檀香的味道会让金金肃然起敬,但在这近似阴森的陵园里,檀香的味道只能使得她感到更加诡异。
“都快半个小时了,不……不管那么多了。”看看腕上的手表,金金硬了硬头皮,“得赶快找到出口,不然老爸老妈肯定会活剥了我。”在金金看来,发怒的老爸老妈远比怨灵鬼魂来得恐怖。
正抬足顾盼间,金金突然发现在右前方不远处,一个非常眼熟的物件在夕阳下闪动着光芒。手机?!啊,是金金一直关注而又苦于囊中羞涩的那款时尚手机!金金恍如梦中般上前拾起那只抛着“媚眼”的手机,冰凉坚硬的手感使她确准眼前的一切不是在梦中。
这是一款刚刚上市的时尚手机,虽然被称作时尚手机,但它的外形却并不花哨,银黑相间磨砂质感的外壳加上简洁而富有立体感的设计使得这款手机看上去品位不凡。
手机是关着的,金金下意识地按下开机键,屏幕渐渐亮起,只一瞬,细腻而清晰的彩色屏幕上便显示出“中国移动”的字样。
“啊,果然是传说中最强悍的机王啊。”金金感叹道,“比起我那个老爷机开机寻找信号的时间来,简直就像法拉利和桑塔纳的区别啊。”
惊叹之余,金金不由自主窃窃地环视了一下周围,迅速地拨通了1861自动查询系统。
“对不起,您的号码已被注销……”听筒里电子话务员那机械的声音此刻在金金听来简直动听无比,这证明手机的主人已经发现手机丢失,而且也基本放弃了找回手机的希望。
金金伸手一甩运动夹克的下摆,拔出裤兜里的手机,迅速打开后盖,取出SIM卡,既而熟练地掀开另一个手机换上SIM卡。拔出、拆卸、换装手机,动作一气呵成,娴熟优美,如果现在有一个杰出的枪械专家正站在金金面前的话,那么这个专家肯定会无地自容,因为这个女孩摆弄手机的动作竟比他摆弄枪支还要敏捷帅气。
收拾好手机,金金暗自偷笑地继续寻找着出口,也许是意外收获带来的动力吧,五分钟后,她已站在了怒容满面的父母面前。狂轰滥炸自然少不了,但此刻金金的心情无比舒畅,因而一反常态地虚心接受了老爸老妈的谆谆教诲。
图书馆前。
树下草地上。
三个女孩围着金金。
“哇,新款机型哎~”雯雯羡慕地说道,“好酷的呢。”
“我说金金,最近是不是傍上哪个款儿爷了?”娟子暧昧地笑道,“五千好几的手机啊。”
“别瞎说,咱们金金才不喜欢那些个臭男人呢。”阿羽搂着金金的肩膀辩驳道,“凭咱们金金的帅气,准是哪个Les姐姐送的见面礼。”
“啊?!”适才还在微笑的金金几乎晕死过去,“你们就不能吐出俩象牙给我瞧瞧啊?!”
“嘿嘿,老实交待吧。”娟子一脸得意地坏笑道,“不然再这么下去,还不定会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猜想出现呢。”
“猜想?!我还哥德巴赫呢!”金金没好气地抢白道,顿了顿话锋,她神秘地对三人说道,“这事儿也就和你们说啊,这个手机是我清明扫墓的时候在陵园捡到的。”
“啊?!”这下轮到三个女孩子几乎晕死了, “你没事儿吧?发烧呢?”“大白天的,鬼话连篇不是。”
“嗨嗨嗨。”金金不耐烦了,“爱信不信,我骗你们又没钱赚。”
“金金。”拿着手机的雯雯突然说道,“手机里有条短信,不过没有来电号码的。”
“哦?”金金和其余两个女孩凑过头去,只见屏幕上显示“来电号码不可识别”,短信的内容是短短的六个字:“我马上来找你。”
“是储存在手机里的,不是你SIM卡上的。”阿羽指着短信保存标识说道。
“大概是机主以前存的吧。” 金金伸手夺过手机说道,“删了就是,大惊小怪的干嘛。”
“金金……”雯雯怯怯地对着正在删除短信的金金说道,“这个手机真是陵园里捡来的?”
“嗯。”金金头也不抬地应道。
“那条消息,该不会是……”雯雯浑身不由得一阵冷战。
“嗨,就你胆儿小。”阿羽拍了拍雯雯,“金金阳刚十足,又一毛不拔,哪只鬼惹上她不是自寻死路嘛?”
“得了,别说了,那么妩媚的金金都被你说成愚夫了。”娟子打趣道,“呦,咱们该去上课了。”
教室里,百无聊赖的金金正看着政治经济学讲师在那里吐沫横飞地“抨击朝纲”。
“您就省省唾沫吧,说来说去不就四个字‘怀才不遇’嘛。”金金厌烦地转过头,正迎上过道对面马诚信那暧昧的眼神。
“呃……”金金险些吐了出来,挤眉弄眼的马诚信继续在那里苦练“电眼”,一付唯恐电力不足的样子。
“呜……”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短信,金金打开一看,马诚信的短信再次让她几乎呕吐出来:“小金金,今晚我开车来接你。”署名“Mark”
“靠!你丫是不是欠修理?!”金金恼怒地回了一条短信。
“我开我老爸的凯迪拉克CTS来,不是我的威驰。”马诚信显然会错了意。
“你开航空母舰也不干我什么事!”金金索性看也不看那只眉毛会跳舞的“半人马”了。
“你不是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陪你嘛?”马诚信的短信让金金更为恼怒了,这小子居然用这种死乞白赖的手段来泡自己。
“做你的大头梦!”金金狠狠的回道,顺手把马诚信的号码拖到了号码薄的防火墙中去了。
中午下课后,声色俱厉地摆脱了马诚信的纠缠,金金郁闷地和娟子走进食堂。
“那‘半人马’怎么缠上你了?”娟子问道。
“理他,谁知道他哪根筋错位了。”金金余怒未消地说道。
“你不会真的发过短信,然后又后悔了吧?”娟子调侃道。
“哎唷喂,我说姐姐啊,你饶了我吧。”金金一脸苦相,“那只发情的‘半人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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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0 12: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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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同学。”政治经济学讲师迎面走来。
“啊,刘老师。”金金和娟子齐声尊称道。
“嗯,金金同学,你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刘老师点了点头,冲金金说道。
两人走出食堂,来到门外的一棵树下,刘老师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打量了金金一遍,突然问道:“金金,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啊。”金金一脸云里雾里的表情。
“二十……你知道嘛?你和我差了整整十二岁啊。”刘老师叹道。
“哦,您三十二啦?”金金随口应道,心理嘀咕着,这位老愤青不知唱的是哪出。
“你是个不错的女孩,如果我再年轻五六岁的话,或许真的会接受你。”刘老师的话差点让金金的下巴脱臼。
“好啦,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以后的路还很长,这件事就让它消逝在你我的记忆中吧。”刘老师摆摆手,洒脱地转身离去,“下次记住,向自己心仪的男性告白时,最好不要用短信。”
“啊?!”金金几乎大脑短路,如果不是娟子过来探看,金金恐怕会就此呆站上一天。
…………
“这叫什么事儿嘛?!”路边摊上,金金吞下半罐啤酒,郁闷地说道。
“哎,你真没发短信?”阿羽不识趣地追问道。
“算啦,你就别烦她了,你第一天认识她嘛?”娟子看了看已经懒得回答的金金说道。
“金金,会不会……”雯雯细声说道,“你那个手机……”
“雯雯,你少来了”阿羽不解道,“你该不会认为金金的手机是灵异手机吧?”
“灵异手机?”一个惊异的女声自众人身后传来。四个女生转身望去,一个清秀的女子正站在他们身后的小路上。
“对不起,刚才你们说到的是灵异手机?”女子礼貌地问道,一脸的温和可亲。
“没什么,随口说说的。”阿羽打着哈哈说道,显然不想被认为是精神异常者。
“你们说的那个手机是不是从陵园捡回来的?是不是款式新颖时尚?是不是会自动给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发出一些不可思议的短信?”女子激动地一下连问了三个“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一直沉闷不语的金金,一开口便回答了女子的问题。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女子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金融系国际金融班01级的,我叫宋雅乔。”
“是学姐呢。”娟子起身让座道,“来,请坐下说话。”
“嗯……”宋雅乔左右看了看,轻声说道,“这里不太方便,要不我们去后街的咖啡吧聊聊。”
咖啡吧的包厢里,在了解清事情的始末之后,宋雅乔缓声讲述了一个令金金等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宋雅乔的同室好友在两年前清明扫墓时,无意间拾到一部手机。之后这部手机便成了这位好友的噩梦:手机不断地向好友周围的一些人发送着一些反常到不可思议的短信,接踵而至的自然是不断的麻烦和流言蜚语。终于,好友在不堪忍受的情况下,跳楼自尽了。也就在好友自尽的当天,那部手机便不知去向……
“不会吧?!”金金喃喃道,询问的眼光转向其余三个女生,而此时的三个女生早已恐惧地搂在一起,发不出半点声音。
“在旁人眼里,这的确不可思议,但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和我好友当时的情形实在是太相像了。”宋雅乔幽幽地说道。
“我还是不太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之类的东西。”金金摇头道。
“这些年我走访查阅了一些资料,对这类事情的渊源缘由略有所得,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每天晚上七点,到404自修室可以找到我。”宋雅乔淡淡地说道,“今晚算我请,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了。”
…………
三天后,被残酷事实击垮的金金终于在娟子等人的陪同下找到了独自一人在404自修室看书的宋雅乔。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切似地,宋雅乔并没有对他们的叙述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明天是农历十五,正好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宋雅乔递过一张纸柔声说道,“应该准备的东西和具体步骤这上面都有列出,只要严格按照上面所写的去做就不会有事了。”
…………
月亮惨白地抬起了她肿胀的圆脸,冷冷地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切。月光下,金金、娟子、阿羽和雯雯在校园的一块荒地上正用力地挖掘着什么。
“差不多深了。”“不是说要三尺嘛?好像不够呢。”“三尺就是一米,你小学毕业没。”低声的争执下,金金等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一尺方圆,三尺深浅的坑洞。
“可以了,我们开始吧。”金金点点头,抛去手中的铁铲,将手机狠狠地摔入坑中。
四人带上口罩,雯雯和娟子用双手捧起一把把浮土,洒入坑底;金金则与阿羽将两个大陶罐中的污物慢慢倾入――那是阿羽从狗肉店买来的黑狗血,金金从化粪池中舀来的粪便。很快,四人便完成了手上的工作,金金用铁铲拍实坑洞上的填土,拿出准备好的檀香,点燃三支,插在了坑洞的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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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0 12: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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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娟子的呼唤把金金从缭绕如烟雾的思绪中惊醒,“你一个人站在厕所里发什么愣啊,手机你还要不要了?都快九点了,商场就要关门了。”
“哦。”金金应道,她这才想起自己是和娟子他们一起来商场买手机的。
“寺庙、陵园、厕所,这三种截然不同的地方竟然燃点的都是檀香,真搞不懂咱们中国的习惯。”金金一边摇头,一边走出了厕所。
付钱取货,换上SIM卡,打开手机,金金忽然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新手机显然不属于时尚高品位的类型,但也精巧实用。而此刻金金所需要的正是一款普普通通,不会给她制造任何麻烦的手机。
“滴嘟……”是短信,金金随手打开,只见屏幕上显示“来电号码不可识别”,短信的内容是短短的六个字:“我马上来找你。”
金金愣住了,这短信她曾看到过,就在不久前,就在那部被深埋的灵异手机中!金金疯了似地举足狂奔,身后呼喊追赶的娟子等人,不一刻便被她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埋放手机的坑洞前,因疯狂奔跑而几乎无法呼吸的金金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几乎窒息,七天前她亲手点燃的三支檀香,此刻竟依旧燃烧,火红的香头在黑暗中诡异地排列成一个“品”字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这句俗语说得真是灵验啊。”一阵轻柔的语声传来。
金金猛然抬头,宋雅乔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金金举起手中的手机,几乎是在吼叫,“为什么我新买的手机也成了灵异手机?!”
“哦。”宋雅乔淡然道,“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什么事?!”金金显然被宋雅乔的淡然激得更怒了。
“你埋掉的手机是我的灵魂寄宿体,而你现在手里拿着的是你的灵魂寄宿体,你要和我做同样的事情才能摆脱灵异手机的制约。”宋雅乔依旧淡然,月光下姣好的面容逐渐青白,光洁细致的皮肤开始皲裂脱落,整个人开始慢慢地腐化成一种灰白色的片状灰烬。惊恐间金金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将自己推了出去,不觉飘然离地。忽地,她看见了自己,一个依旧站在原地完全陌生的自己,正淡淡地笑着:“拾到你手机的人就是让你摆脱手机的人。”
…………
又是一年清明。
陵园中,一个女孩四处张望地辨别着方向。
不远处,一部手机正映着夕阳闪动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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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0 12: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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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9:15 PM 编辑
★824恐怖故事标题★〜焕新
急诊大厅内灯火通明,强烈的灯光映出团团光晕,深夜间已是少有人烟,只是偶尔会有一两个人影掠过,有如蜻蜓点水一般,稍纵即逝。深秋的夜凉随着风挤入了大厅,悄然地滑行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摩挲着这些坚硬而冰冷的石块。
岳琳正在这个光线充足却又无比阴森的大厅中徘徊,不停在身体上来回动作的手并不是为了驱除阴冷的寒气,而是在对付皮肤上那些顽皮的小红点。这也是她不畏秋凉,半夜来医院就诊的原因。
对于天生方向感低下的她来说,皮肤科的诊室就像是所罗门王的宝库一般难以寻觅,虽然值班护士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三次,但可怜的岳琳依旧无功而返地流连在急诊大厅中。
“来就诊的?”一个声音自身边响起,岳琳只是眼前一花,一个护士便站立在了她面前,“怎么在这里转悠啊,看哪个科的?”
“嗯,我看皮肤科的。”岳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我老是找不到地方。”
“哦,那里是有点难找。”护士同情道,“因为下午开始装修调整,所以搬到楼角去了,你顺着走廊直走到底,左转到底,在一个黑色的边门里。”
“那……之前的护士和我说是在三楼呢。”岳琳一脸疑惑。
“哦,她们晚班的不知道白班的事情。”护士似乎急着要走的样子,“你快去吧,那里的医生今天很忙的。”
“谢谢。”岳琳冲着护士离开的背影说道。
走廊尽头的灯管坏了几处,频闪昏暗的灯光下岳琳有些无法辨识周围的环境,黑色的边门有两处,但都掩着,而且没有明显的标识说明这里是皮肤科。岳琳有些困惑了,那个护士只说是黑色边门里就是皮肤科,可是现在有两个黑色的边门,究竟是哪个呢?岳琳举起手想敲门,但一阵奇痒却令得她转手搔个不停。
就在这时,岳琳发现其中一个边门的门缝中透出了一丝灯光,虽然幽幽的很暗淡,但在黑色门体的衬托下却显得如此醒目。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岳琳想道,手上依旧不停地搔动着。
“叩叩”岳琳轻轻地敲响了门,可门后却不见有任何的反应。过了良久,在岳琳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门却开了。
“你是来就诊的?”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医生,清秀的面颊上满是温和。
“嗯,是的,大夫,您给我看看吧,都快痒死了呢。”岳琳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一头冲进了房间。
这间诊室并不大,简单地摆放着桌椅和一些医疗用具,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几乎会将这里认为是一个旧弃的杂物间。
“这里乱了点,这两天正好碰上诊室装修。”女医生检查着岳琳的病灶处,一边歉意地说道。
“哦,没事。”岳琳随口答道,相较之下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病,“大夫,我的病……”
“呵呵,放心,你只是一般的皮疹而已。”女医生笑道,“不是什么很麻烦的病症。”
“哦。”岳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心中多少还是有点不安,“可是很痒呢,发作起来浑身痒得难受。”
“别担心,没事的。”女医生宽慰道,“我给你开点药膏,涂抹几天就会痊愈的。”
看来岳琳是太过担心了,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容貌和外表是不容忽视的,更何况她的肌肤又是天生细致白皙的。如果一个人因自己的某项特质而习惯被羡慕,那么一旦失去这项特质的话,恐怕就不只是痛不欲生那么简单了。
“一天两次,洗净患处后均匀涂抹。”女医生递过一支软管药膏。
“谢谢。”接过药膏,出于女人天生的一种习惯,岳琳不由打量起面前的女医生。作为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来说,这个医生不算漂亮,但却胜在气质,也许是因为工作劳累的关系,手上的露出的皮肤有些松弛褶皱,与她那依旧清秀的面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您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岳琳不禁问道。
“的确辛苦,不过习惯了。”女医生淡然道,岳琳发现她的笑容间还依稀带有年轻人的纯真,“既然习惯了,也就无所谓辛苦不辛苦了。”
“工作忙了就不太有时间保养自己吧?”岳琳的话显然有些唐突了。
“呵呵,女人哪有不注重保养的?年轻时我的皮肤也像你一般光洁细滑呢。”女医生不以为忤的笑了笑,“只是年龄不饶人,我已经不再是你这个年龄了。”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这言语有所不妥,岳琳止住话锋,起身与女医生客套两句便告辞了。
…………
那药膏的确很有效,只不过三天时间,岳琳原本满布红点的皮肤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洁白皙,这着实令她欣慰不已。为了不致复发,在红点褪去后,岳琳依旧早晚用药,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个令她惊讶且激动的事实:这药膏的护肤保养效果竟比她所用过的任何一款高级护肤品都要好。
在药膏的作用下,岳琳的皮肤愈发显得白嫩细滑,大有吹弹得破之势。面对那些不断投来的赞美、羡慕和嫉妒,岳琳不由飘然起来,药膏的用量也由一日两次增至一日三次。
“改天一定要去医院让那个大夫再给我开几支。”岳琳如是打算着。可就在药膏即将告罄之际,岳琳惊讶的发现了皮肤的另一种变化。皮肤虽然依旧白嫩细滑,但似乎比原先增厚了不少,以至于身体原本灵敏的神经末梢开始迟钝起来。岳琳曾试探性地用针在手臂上轻扎了几处,结果非但没有刺痛的感觉,甚至连细微的皮肤破损都没有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岳琳心中不由得一阵骇然。这是一种新的病症还是其它的什么,岳琳并不关心,关键的是她的触觉正在慢慢地退化。
…………
“皮肤科的那个女大夫今天当班嘛?”岳琳询问着挂号处的护士,连日来的奇怪症状促使她再次来到医院。
“你找哪个女大夫?”护士头也不抬地问道,“皮肤科有好几个女大夫呢。”
“哟,我也不知道她姓什么。”岳琳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对那个女医生一无所知,“嗯,大概是三十上下,中等身材,气质很好,说话和和气气的那个。”
护士奇怪地抬起头,端详了她一下:“皮肤科有这样的女医生嘛?我没见过,要么可能是夜班的值守医生,你晚上来看看。”
…………
夜晚,岳琳又一次来到了医院,这次她没有再去询问那些护士,而是先到三楼的皮肤科张望了一下,然后便凭着记忆,径直走向楼下那个走廊尽头的黑色边门。
黑色的边门依旧紧闭着,这次似乎没有一点灯光从门缝中透出。“叩叩”岳琳轻轻地敲了敲门,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三楼的皮肤科现在没有人,而这里也没有光线透出,会不会又扑空了呢?虽然之后等待的时间并没有比那天长,可对于岳琳来说却胜似几个小时。但她却依旧呆立在门前,仿佛认定了这扇门的背后一定有她要找的人――那个有些神秘的女医生。
慢慢地,时间自岳琳的身边一点点地流逝,此刻她的大脑不知怎地已接近了空白,只有一个意识还在脑中固执地突立着,那就是继续等下去。
“当当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挂钟声提醒岳琳,现在已是午夜时分。面对着那扇紧闭的黑色边门,岳琳终于还是放弃了继续等待的念头,转身缓缓离去。
“你怎么一个人傻站在这儿啊?”一个声音迎面而来,岳琳闻声猛地抬头,那个女医生竟已笑盈盈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啊,我……我是来找你复诊的。”岳琳被一种莫名的激动干扰得口齿不清起来。
“哦,对不起啊,我刚好去病房探视一个病人了。呵呵,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快进去吧。”女医生不无歉意地说道,随手推开了门。岳琳此时方才发现,刚才紧闭的黑色边门应声而开,竟似根本没有上锁。
“嗯,按照这个药膏的剂量,不该现在就用完了。”女医生在听取了岳琳的描述后并没有马上解答岳琳的担忧,而是拿着药膏端详了一会儿,“告诉我,你是怎么使用的?有没有按照我和你说的剂量去使用?”
“这……”岳琳立即语塞,她的确没有按照女医生的嘱咐的用量去使用,“红点消失之后,我又用了三天左右,每天大概是三次……”
“每天三次?”女医生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种药膏是不能多用的,看样子你是过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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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0 12: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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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会怎么样?!”从女医生的表情上岳琳觉察出一丝不祥的征兆,“我的皮肤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我的身体会不会一直这样啊?!”
“你过量使用了药膏,所以产生了副作用。”女医生木然道,“你到那边去,我给你检查一下。”
“嗯,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呢。”检查着岳琳的皮肤,女医生口中喃喃自语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怎么样啊?”岳琳起身问道,女医生的自语使她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诡异。
女医生并没有回答岳琳,而是慢慢地解开了身上的白大褂,衣服下竟然是一丝不挂。岳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的惊恐并不是因为女医生在白大褂下不着寸缕的行为,而是那不着寸缕的躯体。
那是怎样的一具躯体啊!那女医生的除去脖颈和手腕以下的皮肤还保留有完好之外,其余部位竟已是残破不堪。褶皱破损的皮肤有如破布般挂落着,暗红色的肌肉大块大块地曝露着,乌青色的血管和惨白的筋条在肌肉纤维中蠕动,用“体无完肤”这四个字来形容整个躯体简直是恰当之极。
而现在这具躯体正配在了女医生那温和端庄的面容之下,并正走向岳琳。在惊恐之下,岳琳连一丝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失去了知觉。
…………
“岳小姐,岳小姐,醒醒……”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柔的呼唤将昏迷中的岳琳唤醒。
“唔……”岳琳茫然地睁开双眼,跃入眼帘的是女医生那温柔和蔼的脸。
一瞬间,一具诡异恐怖的躯体自脑中闪过,岳琳不由得大叫一声,一把推开女医生,跳下诊床。
“药物的副作用已经解除了,我给你打了一针。”女医生和蔼地说道,全然没有在意岳琳的行为。
“你……你不要过来……”岳琳颤声道,“不要再把你那个可怕的身体露出来!”
“呵呵,岳小姐,看来你是被幻觉吓到了。”女医生笑道,在岳琳惊恐的眼神下,轻轻解开了衣领上的两颗钮扣。衣物下裸露出的并不是什么可怕的躯体,只是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和一件紧身的黑色圆领毛衣。
“怎么……”岳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她明明看到了……
“这种药膏的副作用是会通过末梢神经对大脑产生刺激,从而引起幻视、幻听和幻触。”女医生拉过岳琳的手安抚道,岳琳发现,自己皮肤的触觉竟已恢复,而且那种皮肤的厚质感也荡然无存了。
“怎么……会这样?”岳琳迟疑地问道,眼前女医生那亲切和蔼的面容实在无法令她感到有任何的威胁。
“你没有遵照我的嘱咐去用药啊。”女医生像教育孩子般地对岳琳说道。
“哦,我是贪图它的效果,所以……”岳琳似乎有点醒悟地说道。
“嗯,现在你没事了。”女医生伸出手道,“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吧,我晚上一直在的。”
岳琳握了握女医生伸出的手,似乎还想追问什么,但突然间浑身触电般地一震,立即匆忙地告辞,夺门而出。
…………
“吱呀”黑色的边门在岳琳的身后慢慢合上,几乎是奔跑着的她,此刻已是不敢回头再看上半眼。手中残留的感觉还记忆犹新,但那种柔滑细腻的触感,令她想到的不是“肤若凝脂”,而是“焕然一新”……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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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0 10: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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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手机,有为虎作帐的感觉。。。
换新的皮肤?太可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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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2010 01: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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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位兄弟们,请帮帮忙来这边投我神圣的一票,我是b-83
谢谢大家!!!
prowhite 发表于 2-9-2010 12:56 AM 
乱用别人的帖子宣传自己的东西,是不好的哦。
而且你在那边也犯规出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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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2010 01: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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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9:16 PM 编辑
★825恐怖故事标题★〜愛人的皮膚
老公外出采風已經三個月有余了,肖紅雖然寂寞卻也習慣。畢竟,當初就是愛上這個男人的才華才不顧對方是二婚的身份委身下嫁。
都說藝術家是瘋子。但是肖紅很慶幸自己沒有遇到一個“世俗”的瘋畫家。趙世斌在家的時候,對肖紅從來是千依百順照顧周到。做飯洗衣等家務活基本是一手包辦的。更何況他燒的一手好菜,甚是合妻子的胃口。肖紅一直覺得自己沒嫁錯人,一個成熟的男人更懂得體貼。雖然有年齡的差距,但是似乎他們夫妻之間并沒有什么年齡的代溝。平時有什么話都是打開天窗亮敞著說。
只不過一個月前,她獨自去了醫院做了一個小小的手術對老公只字未提。
這天,她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趙世斌木訥地坐在沙發上,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老公,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提前回來也不通知我……”肖紅來不及放下包就走過去抱住他。
趙世斌想說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從牙縫擠出幾個字:“提前完成了作品,所以就先回來了。”
語罷,掙開肖紅的擁抱去廚房做飯去了。
一連幾天,趙世斌都對肖紅抱著一種若即若離的態度,這讓肖紅覺得很意外。按理說“小別勝新婚”,以往這么長時間沒見,老公都對自己如膠似漆,可是這次……莫非,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肖紅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離開趙世斌應該怎樣生活。畢竟,即使生活在一個離婚相當于家常便飯的年代,也沒有必要就真的把離婚當家常菜吃。更何況,她是真的愛自己的丈夫,還預計在未來一年實行“造人計劃”呢。
看丈夫冷漠的態度,肖紅打算用熱情去融化他。
于是,她這天請假早早地回家,她知道平時這時候老公都還在畫室忙乎。趁老公不在的時候,她做了趙世斌最愛吃的菜式,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換了一身性感的日式家居服。
趙世斌回家的時候,顯然沒有料到肖紅已經做了這些準備,有些吃驚。但,態度仍沒有太大的轉變。這讓肖紅有些憋屈。
吃過飯,肖紅在臥室上網,趙世斌則默默地收拾碗筷洗碗去了。
“啊——!”
聽到肖紅的尖叫,趙世斌趕緊沖到臥室。原來肖紅看帖子的時候不小心打開了“蓮蓬乳”的照片。嚇得她抱著趙世斌老半天還在瑟瑟發抖。最后還是趙世斌幫她把網頁關掉。
這時候如果肖紅抬起頭,會發現她老公眼里流動著輕蔑的笑意。
一閃而過。
怪事,就蟄伏在這個冷戰的家庭門口,趁虛而入。
不久后的一個夜里,肖紅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種冰涼濕膩的感覺驚醒。她努力想睜開眼睛,但是睜不開。只感覺……有人在舔自己的腳。
一片漆黑中,濕滑柔軟的舌頭滑過自己的腳底板,涼涼的,癢癢的。
她想叫老公,但是嘴巴只是無力地在空氣中翕張,吞吐了幾口氣,又昏昏睡去。
第二日醒來,她只以為是自己做了怪夢。看看腳底,也無異樣。
沒想到過了幾天,她又一次被涼涼的滑膩觸感驚醒。
這次她沒有頭昏,而是清晰地感覺到,黑暗中,有人……或者是什么正在舔自己的腳。
一陣戰栗感麻木了她整個背部。
她伸手去抓老公,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晚飯時候趙世斌說要去畫室加班,這時怕還沒有回來。
肖紅醒了,可是腳底傳來的觸感仍未停止。她趕緊把腿一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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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2010 01: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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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物什似乎意識到肖紅醒了,慢慢從蹲著的狀態站起身來。
肖紅猛地打開床頭燈,想要看看是誰。
但她一開燈就后悔了,因為站在她床尾的是一個渾身赤裸的男子。但這樣的形容并不恰當。這名“男子”頭發雜亂而灰白,額頭布滿皺紋,眼眶死黑面頰凹陷耳朵尖尖面色死灰。它渾身皮膚都是深灰色,但是灰色的的皮膚上全是密密麻麻黑色的小窟窿。就像被硫酸腐蝕出的一個又一個小洞,比蓮蓬乳有過之而無不及!
它發現肖紅醒過來,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露出長長的舌頭,獰笑著朝她走來。口水在空氣中拉成長長的絲。肖紅這才看見它的舌頭上竟然也是千瘡百孔,全是黑色的窟窿。
眼看這怪物越靠越近,肖紅渾身如同篩子般顫抖隨后一口氣沒緩過來,昏死過去。
昏迷之前,她眼簾最后的映像是那怪物用那滿是窟窿的舌頭在她臉上舔了一下。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沒發生。趙世斌安詳地熟睡在她身邊。
第二天她給趙世斌講這事的時候,趙世斌只道她胡思亂想做惡夢了。
沒過幾天,肖紅開始發現事情不對勁了。
首先是她洗腳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腳底板莫名其妙出現了很多小洞洞。
不痛不癢,就是表皮破掉了。密密麻麻,好像很多大大小小的圈。
有圓的、扁的、橢圓的……還有的一環套一環。
她忍著惡心,往腳底上涂了一些抗真菌的藥膏。
可是幾天過去了,仍然不見好轉。
說來也奇怪,這幾天她夜里再沒有被驚醒過,但好景不長,沒多久身上就開始癢癢的,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紅斑。
趙世斌說她是皮膚過敏,給她買了點開瑞坦。
吃了藥,果然不癢了。她放心地請了假在家養病。
沒想到第二天,那些紅色的瘢痕竟然凹陷進去,變成一個又一個的小窟窿。星羅棋布爬滿全身。
當肖紅洗澡的時候從浴室鏡子里看到自己全身密密麻麻的肉色窟窿時候,幾乎昏厥。
她歇斯底里地叫,瘋狂的搓洗。但是很可惜,那些窟窿就像烙印,一旦印上了就洗不掉刷不清了。指甲在曾經完美的肌膚上留下無數紅色抓痕,皮肉翻卷。
趙世斌聽到浴室的慘叫就沖了進去,他似乎全然不害怕妻子的病變,伸手就把妻子摟在懷里。只是,肖紅明顯感覺他在摟著自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趙世斌看的心疼,抱著老婆就要去醫院。
肖紅拒絕了,作為冶鋼二廠最年輕的車間主任,她丟不起這個臉。
難道是性病?不!自己一向潔身自好,怎么可能……而且趙世斌并沒有任何癥狀,也不可能是他傳染的。難道……是鬼!
對,那晚見到的一定是九幽厲鬼!
肖紅蜷縮在被窩里瑟瑟發抖,胡思亂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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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2010 01: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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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世斌再次看到她老婆——確切的說,是遺骸——的時候,已經是翌日黃昏。警察通知他的。
他沒想到性格一向柔弱的肖紅會跳進廠里硫酸池。
那池子里渾濁的肉汁和岸邊映著夕陽余暉的骨架都告訴他,這是事實!
他們之間那不能言說的秘密,從此陰陽兩隔再無言期。
只是,他想象不出,一個人,一個女人在硫酸池里該有怎樣的掙扎。灼熱的腐蝕感刺痛全身每一個神經末梢;窒息感讓她不得已張嘴呼吸時,酸液撲涌進她的口腔、氣管、食道、肺泡……耳朵沒有了,眼珠融化了。
生前的美麗,此刻凝結。
——趙世斌
沒想到這次采風如此順利,趙世斌帶著滿滿的靈感與素材還有厚厚一疊手稿踏上返程的列車。
比預定計劃提前了一周,他想給老婆一個驚喜。
哪知道,在火車站碰到的一個男人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這個男人是他的老同學楊凱,市醫院婦科的高級醫師。
“老趙,你怎么現在還不想要孩子呢?”
原本只是打算寒暄幾句,沒想到楊凱突然對趙世斌說起這樣一個深刻的話題。
趙世斌尷尬地笑著說:“誰說我不想要。也要看老天爺的安排嘛。”
楊凱一臉吃驚的樣子:“那上個月你太太來醫院墮胎做什么?”
趙世斌如同被雷擊一般,腦子里頓時被搗成漿糊。后來是怎么跟楊凱分別的他也記不清了。
為什么?口口聲聲說愛自己,愿意在家等自己的妻子會做出這種茍且之事!難道女人都這般下賤,水性楊花?她跟誰好上了?
帶著一串疑問,趙世斌回到家里。
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房間里有人說話的聲音。
一男一女。
那女的說:“老頭子快回來了,以后不能來我這里了。”
接著是一個喘著粗氣的男人含糊回答:“沒事,大……大不了……去我宿舍……唔……”
不堪入耳!
趙世斌很想一腳踹開門捉住這對奸夫淫婦,上個月才墮胎現在就心急火燎帶男人回來鬼混。簡直是混賬!
但他忍了忍,沒有動手。轉身離開了家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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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2010 01: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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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股委屈涌上心頭,怎么一個是這樣,兩個還是這樣?!我究竟做了什么孽。
算了,我還是離婚吧……但是,離婚豈不是成全了那對狗男女?外帶附送上一半家產?不行!沒那么便宜。
看著大概要到下班時間了,他才悠轉著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空無一人。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開門聲。是肖紅回來了。
哼!還假裝剛下班回家。
面對肖紅那故作驚喜又激動的臉,趙世斌覺得惡心。
一連幾天,他都提不起半點與肖紅說話的念頭。
“啊——!”
聽到肖紅的尖叫,趙世斌出于本能反應沖過去看妻子到底怎么了。結果是被網上的圖片嚇到了。
就在那時,趙世斌想到一個絕妙的報復計劃。
他知道,妻子的反應是一種心理障礙。一般人普遍存在點狀密集物體恐懼癥,就是人們會對密集物體發生本能的恐懼心理,比如看到密集的蒼蠅、密集的蜜蜂甚至密集的人群會出現后背發涼、身上發癢、全身哆嗦等癥狀。
只不過,妻子似乎屬于重度心理障礙人群……
這天,他在妻子喝的果汁里面放了幾片安眠藥。趁妻子熟睡的時候,用刷子蘸濃石灰水在她腳底上刷了幾遍。
他知道,等石灰干了,幾乎看不出來。白天妻子上班穿鞋走路,汗水又會融化石灰,這樣一來過不了兩天,妻子的腳底皮膚就會被腐蝕出小窟窿。而且幾乎沒有任何感覺。
經過他仔細觀察,發現石灰已經發生效用。于是提前告訴妻子自己要去畫室加班,讓妻子一個人先睡。走之前,他沒忘往飲水機里參雜適量的安眠藥粉末。
等肖紅睡熟了,趙世斌悄悄摸回家,用事先準備好的面具把自己喬裝一番,然后充分發揮畫家的天賦,用顏料在自己身上畫出一個又一個具有立體透視感的“窟窿”。舌頭上用食用色素也染上色。
準備完畢,他來到臥室用刷子蘸石灰水來回刷妻子的腳底板。他知道這次的安眠藥分量不重,妻子一定會醒過來。
果不其然,那個騷女人被他的扮相嚇得昏死過去。想想都好笑!
接下來幾天,他又裝作什么事都沒有。聽肖紅講自己夜里的恐怖噩夢,然后冷冷地看著她渾身顫抖地用藥膏涂腳底。
是時候進一步行動了。
趙世斌每天晚上都給肖紅喝拌有安眠藥的水,然后用稀釋的大蒜汁涂滿她全身。
他清楚地記得肖紅說過自己對大蒜汁接觸性過敏。但他又不敢把分量放得太重,怕被嗅出了味道。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第三天開始肖紅的皮膚就開始有反應了。紅斑,撓癢……全都是過敏的癥狀。
接下來的就更好操作了。
趙世斌按照那晚給自己化妝的方式,在肖紅赤裸的身體上用油漆畫上了一個個逼真的立體小“窟窿”……
但是奇怪的是,那晚在浴室,他抱著肖紅的時候,分明感覺……那些窟窿不但看起來像是凹進去的,摸起來的手感完全跟真的一樣。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噤。
趙世斌知道以肖紅愛面子的性格定然不會去當眾出丑,更何況她已經深信自己是鬼魅纏身,藥石無靈。于是假意獻殷勤說要帶她去醫院。
結果跟他預測的一樣,不管怎么勸說,肖紅就是不同意。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為什么肖紅身上的窟窿會弄假成真?他還來不及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就得知肖紅跳硫酸池自盡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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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2010 01: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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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個星期,肖紅的后事處理的差不多了。趙世斌還有些許遺憾——那個奸夫到底是誰呢?
這時候,他接到保險公司的電話,讓他去辦理一些手續。趙世斌這才想起妻子是投了保的,在保單資料里面,清楚地記錄了妻子每一次醫療賠付款項。
上個月……卵巢囊腫剔除術!
趙世斌翻來覆去看了幾次,確定沒看錯,是卵巢囊腫的手術,不是墮胎!
這是怎么回事?!楊凱騙我?
趙世斌帶著疑惑和憤怒去醫院找楊凱說個明白,到了醫院才知道。楊凱作為市醫院的骨干,已經作為技術交換人員去歐洲列國學術交流有兩個多月了。至今未歸。
如果楊凱出國了,那我在火車站遇到的人是誰……
趙世斌突然覺得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
對了,還有件事情——他回家那天明明聽到家里有人說話。現在回想起來,那聲音既像是肖紅又好像不是……為了搞清楚,他來到肖紅的廠里想辦法調出了肖紅的考勤記錄。記錄顯示,那天肖紅根本沒有中途離職。
錯了……原來一開始就錯了……
妻子根本沒有墮胎!也沒有偷人。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誰搞得他家破人亡?!
直到他走進回家上樓的電梯,耳邊回響起一個熟悉卻又遙遠的女人的笑聲他才把這一切理清楚。這聲音……好像是他死掉的前妻——楊梅!對了,仔細想想,那天在門外聽到的男女對話聲……不正是三年前他把楊梅捉奸在床的時候聽到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銳的女聲如同一把錐子從他的耳道直刺大腦。
趙世斌驚恐地捂住耳朵,但無濟于事。
這時他看到電梯間的鏡面鋼板上,一只女人的手正放在他的肩頭。而他的臉上,慢慢地,慢慢地綻放出無數黑色的小窟窿……
一個,兩個,三個……就像黑色的罌粟彌漫開來。
電梯劇烈震動了一下,絲毫不猶豫地從十九樓直墜下去。
嘭。
——楊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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