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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oy10

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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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小川拍拍他的肩:"我們都回去再考慮考慮吧,有沒有鬼,再調查。"

  方菲的小家布置得很溫馨,高高的落地窗前,她已經脫下了濕衣服,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坐在茶幾旁的椅子上。王小川把一杯滾燙的咖啡遞到她手上,說:"今晚我不回去了,留下來陪你。"  方菲說:"那怎么行,嫂子那邊不好交待的。你還是回去吧。"

  "你不害怕嗎?剛遇到那些事,你一個人睡我不放心。"

  "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放心吧,我是勇敢的女孩。快回去吧,嫂子會擔心你的。"方菲說著已經起身把王小川的包遞到他手上。

  王小川看著方菲,深情地說:"如果讓我選擇,我愿意每晚都睡在你身邊。"說完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轉身出門。

  方菲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端著咖啡發呆。她的神情非常落寞。

  剛才她趴在王小川的懷里,把今晚的遭遇跟他哭訴過之后,王小川當即做出一個簡潔的判斷:有人在搗鬼。他對方菲說:"不怕鬧鬼,我就盼著鬧鬼。"

  王小川的思路總是這么清晰,異于常人。他的道理很簡單,世上沒有鬼,如果有鬼,肯定是人搞的。現在鬧鬼了,就有機會把搗鬼的人抓出來,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方菲覺得王小川是對的,但是她依然想不通天花板上涌出來的血,還有樓道中的女人,她倒底是人是鬼?想起這些,她下意識地抱緊雙臂,如此孤獨恐懼的時候,她只能用自己的雙臂抱緊自己。她渴望王小川留下來陪她,可是這個男人不屬于她。她不敢抓得太緊,因為她怕失去。

  第二天上午,王小川和方菲站在辦公室中央,一起仰著脖子看天花板。方菲胳膊抬得老高,指著天花板,心有余悸地說:"昨晚流血的地方,就是這兒。"

  天花板上的確有一小團洇濕的水漬,可是并不見半點血跡。

  王小川說:"我讓工程部查過了,樓上的水管銹通了,有些滲漏,可水管里怎么會流出血來?樓道的墻上也沒有血。會不會是你的錯覺?"

  昨夜的血再次出現在腦海里,方菲顰著眉,仿佛想驅走那些畫面,她使勁地搖搖頭,肯定地說:"不是錯覺,肯定不是。"

  王小川意味深長地說:"就怕你是錯覺,你這么肯定我就放心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方菲揉了揉太陽穴,腦子里一片混亂。她打開抽屜,想找個東西,手卻碰到一個毛絨絨的物件,她心頭一緊,定睛一看,抽屜正中赫然擺著一雙小小的虎頭鞋。這是一雙嬰兒鞋,色澤鮮艷,一針一線縫制得非常精致。方菲盯著這雙鞋子,它擺在那里突尤而詭異。一個畫面突然闖入方菲的腦海,燈光明滅的樓道里,紅裙女人手里拎著一個小東西,一蕩一蕩……對,就是它,那是一雙小小的虎頭鞋。一聲尖叫涌到了方菲的嗓子眼兒,又被方菲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方菲把鞋子拿出來,放進包里,然后掏出一張名片,撥了上面的號碼:"請問是秦歌嗎?我想見你。"

  名典咖啡二樓,方菲先到了,要了杯藍山慢慢啜著,回想著昨晚的事兒。從鬼樓里出來后,上了黑衣人的車,她以為逃出狼穴,又入虎口,卻沒想到是遇到救星。黑衣人自稱曾經是刑警,因為鬼樓的案子丟了工作,他對鬼樓知之甚深。昨晚方菲質問周瘸子的問題,都是源自黑衣人簡單透露出來的信息。臨下車的時候,他給了方菲一張名片,說如果遇到什么麻煩,可以隨時找他。

  方菲啜了口咖啡,一抬眼,發現對面已經坐著一個人。

  方菲笑著說:"到底是刑警,神出鬼沒,什么時候來的?"

  秦歌很隨便地靠在沙發上:"剛到。"今天他的衣著和昨夜迥異,白色T恤,淺色褲子,沒戴墨鏡,表情也不再冷酷。

 方菲招手讓服務生過來,問秦歌:"喝點什么?"

  秦歌說:"檸檬水。"

  方菲又笑了:"檸檬水是免費的。"

  秦歌也笑笑,卻有些苦澀:"不敢奢侈啊,孩子還要治病。"

  方菲關切地問:"孩子生病了?什么病?"

  秦歌好像不太愿意深談這個問題,擺擺手說:"白血病。不談這個吧。找我來什么事?"

  方菲沒說話,從包里掏出那雙小虎頭鞋遞給他。

  秦歌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從包里掏出一只放大鏡,對著鞋子瞄了半天,說:"十三年前,案發現場確實有這樣一雙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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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年前那個案子秦歌沒有參與,但是他查閱過所有卷宗。他給方菲講了一個故事:十三年前,棉紡廠新蓋了兩幢職工樓,有個快要結婚的女工,找到了廠長周瘸子,也想要套房子,周瘸子很爽快地答應了她。隨即就有一個傳聞在廠里散播開來,周瘸子糟蹋了她。女工的肚子也隨著流言的傳播,一天天大起來。她的男朋友非常愛她,這個男人足足遲疑了三個月,三個月以后,他從這個城市里消失了。這時候,周瘸子出爾反爾,把答應給她的房子分給了別人。那個夏天和今年一樣,雨水特別多。在一個雷雨之夜,這個可憐的女人來到原本應該分給她的房子里,以一種非常殘酷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死的時候,手里緊緊攥著一雙虎頭鞋,和這雙一樣。"秦歌把虎頭鞋托在掌心,伸到方菲面前,"如果不出所科,它是出現在你抽屜里的吧?"

  方菲不由地往后躲了躲,驚訝地問:"你怎么知道?"

  秦歌并不解釋,神秘地說:"別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方菲想,他應該沒有說謊,那一臉職業表情,沒做過警察應該裝不出來。

  王小川說這事不能報警,一旦警方介入,市民就全知道了,而且肯定會打草驚蛇,無異于再次確證了鬧鬼的傳聞,樓盤項目也就毀于一旦了。那么,眼前的秦歌,不正是捉鬼的絕佳人選嗎?其實打他電話的時候,方菲就已經做出這個決定。

  方菲每天都在留意天氣預報。秦歌說,下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鬼肯定還會出來。

  她回憶著秦歌的描述:十三年前那個雨夜,紅衣女人死前已經流產,地上有一把滴血的鐵鉤,她應該是用這把鐵鉤結束了腹中的生命。房間里到處都是血,地面的血跡像拖把拖出來的一樣,墻上布滿了血手印。現在方菲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那個女人在地上掙扎著往前爬的樣子。那個房間是511,就在她辦公室的隔壁,坐在辦公室里,她心里一陣陣發毛。

  王小川推門進來,對方菲說:"我正要跟你說這事,我找市局的朋友了解過了,你找的那個人好像并不是因為鬼樓的案子丟了工作。他審訊一個漂亮女犯人的時候,沒架得住引誘,把犯人放了。這事公安局的人都知道,他不僅丟了工作,而且老婆也跟他離婚了。你覺得這人靠得住嗎?"

  這個消息顯然讓方菲很意外:"不會吧,我看他不像那種人。"

  王小川說:"我們這事要謹慎,我看最好還是另找人吧。"

  方菲說:"我對他印象不錯,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這事你既然交給我做,就由我來決定吧。"

  王小川沒有再堅持,柔聲說:"真不該讓你一個女孩子來做這事,可是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王小川這么說,方菲得覺得很踏實,她希望自己在他心里是重要的。這些年來,她辛辛苦苦地努力,就是為了有一天在王小川心里,她能重于一切。
方菲淡淡一笑,說:"這是危機公關的范圍,也是我份內事。"

  王小川伸手握住方菲的肩,用力地捏了捏,沒再說話,轉身出了門。

  一個低低的炸雷炸響,方菲覺得仿佛整幢樓都在震顫,窗外的雨下得瀑布一般,寂靜的夜里只有嘩嘩的雨聲。方菲獨自坐在辦公桌前,抱緊雙臂。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方菲覺得自己就是擺在夜晚中央的一個誘餌。

  現在秦歌正躲在她身后的一只文件柜里。天沒黑的時候他就藏了進去,方菲看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秦歌真是鐵人,四五個小時下來,柜子里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他要是發出一些聲響,方菲倒會覺得安全一些。現在柜子靜靜地立地身后,方菲反而覺得有些詭異。

  手表的指針越來越接近十二點,燈突然滅了。

  樓道里傳來高跟鞋踩出的腳步聲,很慢,很有節奏,還有鐵器劃著墻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停在方菲辦公室門口,然后,方菲聽到了嗒嗒嗒的敲門聲。黑暗中的方菲縮在椅子里,大聲喊:"秦歌,秦歌――"

  身后柜子里一點動靜也沒有。嗒嗒嗒,敲門聲繼續響著。

  這時候樓道的另一端傳來奔跑的聲音,高跟鞋的聲音迅速撒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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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年前那個案子秦歌沒有參與,但是他查閱過所有卷宗。他給方菲講了一個故事:十三年前,棉紡廠新蓋了兩幢職工樓,有個快要結婚的女工,找到了廠長周瘸子,也想要套房子,周瘸子很爽快地答應了她。隨即就有一個傳聞在廠里散播開來,周瘸子糟蹋了她。女工的肚子也隨著流言的傳播,一天天大起來。她的男朋友非常愛她,這個男人足足遲疑了三個月,三個月以后,他從這個城市里消失了。這時候,周瘸子出爾反爾,把答應給她的房子分給了別人。那個夏天和今年一樣,雨水特別多。在一個雷雨之夜,這個可憐的女人來到原本應該分給她的房子里,以一種非常殘酷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死的時候,手里緊緊攥著一雙虎頭鞋,和這雙一樣。"秦歌把虎頭鞋托在掌心,伸到方菲面前,"如果不出所科,它是出現在你抽屜里的吧?"

  方菲不由地往后躲了躲,驚訝地問:"你怎么知道?"

  秦歌并不解釋,神秘地說:"別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方菲想,他應該沒有說謊,那一臉職業表情,沒做過警察應該裝不出來。

  王小川說這事不能報警,一旦警方介入,市民就全知道了,而且肯定會打草驚蛇,無異于再次確證了鬧鬼的傳聞,樓盤項目也就毀于一旦了。那么,眼前的秦歌,不正是捉鬼的絕佳人選嗎?其實打他電話的時候,方菲就已經做出這個決定。

  方菲每天都在留意天氣預報。秦歌說,下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鬼肯定還會出來。

  她回憶著秦歌的描述:十三年前那個雨夜,紅衣女人死前已經流產,地上有一把滴血的鐵鉤,她應該是用這把鐵鉤結束了腹中的生命。房間里到處都是血,地面的血跡像拖把拖出來的一樣,墻上布滿了血手印。現在方菲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那個女人在地上掙扎著往前爬的樣子。那個房間是511,就在她辦公室的隔壁,坐在辦公室里,她心里一陣陣發毛。

  王小川推門進來,對方菲說:"我正要跟你說這事,我找市局的朋友了解過了,你找的那個人好像并不是因為鬼樓的案子丟了工作。他審訊一個漂亮女犯人的時候,沒架得住引誘,把犯人放了。這事公安局的人都知道,他不僅丟了工作,而且老婆也跟他離婚了。你覺得這人靠得住嗎?"

  這個消息顯然讓方菲很意外:"不會吧,我看他不像那種人。"

  王小川說:"我們這事要謹慎,我看最好還是另找人吧。"

  方菲說:"我對他印象不錯,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這事你既然交給我做,就由我來決定吧。"

  王小川沒有再堅持,柔聲說:"真不該讓你一個女孩子來做這事,可是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王小川這么說,方菲得覺得很踏實,她希望自己在他心里是重要的。這些年來,她辛辛苦苦地努力,就是為了有一天在王小川心里,她能重于一切。
方菲淡淡一笑,說:"這是危機公關的范圍,也是我份內事。"

  王小川伸手握住方菲的肩,用力地捏了捏,沒再說話,轉身出了門。

  一個低低的炸雷炸響,方菲覺得仿佛整幢樓都在震顫,窗外的雨下得瀑布一般,寂靜的夜里只有嘩嘩的雨聲。方菲獨自坐在辦公桌前,抱緊雙臂。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方菲覺得自己就是擺在夜晚中央的一個誘餌。

  現在秦歌正躲在她身后的一只文件柜里。天沒黑的時候他就藏了進去,方菲看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秦歌真是鐵人,四五個小時下來,柜子里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他要是發出一些聲響,方菲倒會覺得安全一些。現在柜子靜靜地立地身后,方菲反而覺得有些詭異。

  手表的指針越來越接近十二點,燈突然滅了。

  樓道里傳來高跟鞋踩出的腳步聲,很慢,很有節奏,還有鐵器劃著墻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停在方菲辦公室門口,然后,方菲聽到了嗒嗒嗒的敲門聲。黑暗中的方菲縮在椅子里,大聲喊:"秦歌,秦歌――"

  身后柜子里一點動靜也沒有。嗒嗒嗒,敲門聲繼續響著。

  這時候樓道的另一端傳來奔跑的聲音,高跟鞋的聲音迅速撒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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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燈突然亮了。

  方菲驚恐地看著四周,沒有任何異樣,夜又恢復了平靜。她站起身,走向文件柜,喊著秦歌的名字,文件柜里沒有回應。她一把拉開柜門,里面空空如也。

  這時候門又響起來,有什么東西很猛烈地撞著門,似乎要破門而入。方菲雙腿軟了,癱倒在地。

  "是我,秦歌,你沒事吧,快開門。"

  門打開,秦歌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方菲一巴掌扇向他的臉,被他一把抓住。方菲幾乎要哭出來:"你不是藏在柜子里的嗎?"

  "那是為了給你壯膽,藏在柜子里怎么捉鬼?我早溜出去了。要不是聽見你尖叫,我不會讓她跑掉。"

  秦歌走到窗口,打開窗戶往外看。方菲盯著他的背影,突然尖叫起來。秦歌回頭望著她:"怎么了?"

  方菲指著秦歌的后背,聲音顫抖:"后背,你的衣服……"

  秦歌反應很快,立馬脫下T恤,他看見那后面爬滿了鮮紅的血手印。秦歌像被燙著了一樣,甩手把衣服扔到窗外。他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說:"她不會再出現了。走吧,回家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上午,在王小川的辦公室里,對于昨天晚上的事,秦歌也無法解釋清楚,尤其是他背后的血手印。捉鬼不成反被鬼打了,還不清楚怎么挨的打,秦歌顯得有些尷尬。好在王小川非常客氣,他提醒一籌莫展的秦歌和方菲,周瘸子的女婿是鬧鬼事件的親歷者,何不找他了解些情況。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他們馬上聯系了周瘸子。周瘸子的女婿叫劉流,提到劉流,周瘸子很感動,他的獨生女兒瘋了之后,劉流一直不離不棄,一心一意地守護著她。而且為了不連累他們老兩口,劉流堅持不和他們住在一起,而是住到市郊的一處平房里。這些年來,他一直單獨照顧著瘋掉的妻子。

  離開王小川的辦公室,秦歌和方菲就驅車直奔市郊。這里的房子非常雜亂,而且沒有門牌號,兩人找到劉流頗費了些周折。

  見到劉流的時候,他正在給一個女人梳頭,女人很安靜,目光呆滯。見有人進來,她突然驚懼起來,拼命往劉流懷里鉆,嘴里發出吚吚呀呀的聲音。劉流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說:"乖,別怕,……"女人慢慢安靜下來,劉流牽著她的手,把她領到里屋,輕聲地說了些什么,然后返身出來。
這是個很清瘦的男人,膚色有些蒼白,他的表情很漠然,好像并不歡迎方菲和秦歌的到來,他淡淡地說:"請坐吧,岳父打過電話來了。"

  方菲說:"很抱歉,我們也不想揭你們的傷疤……"

  劉流打斷了她的話:"你們有什么問題就問吧。"

  兩人原以為他肯定不愿意談起那個恐怖的新婚之夜,沒想到他并沒有回避。

  那天晚上他是被妻子的尖叫驚醒的,睜開眼睛,看見天花板上正在往下流血,房間的四壁上都是血手印。他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跳下床,逃出房間。在樓道里,他遇到了那個紅衣女鬼,女鬼手持一把滴血的鐵鉤追他,情急之下,他從樓道西側的窗口跳了下去,下面剛好是一個消防水池,他撿了一條命。可是獨自留在樓里的老婆卻被嚇傻了。

  劉流講完之后,雙手抱著頭,他的情緒已經變得很激動:"我不該拋下她一個人,我害了她……"

  秦歌拍了拍他的肩,想要安慰他,卻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圈很醒目的刺青,紋的竟是一枚鉆戒。秦歌的臉上掠過一絲驚愕的表情,他盯著"鉆戒",問:"你這個刺青很特別,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嗎?"

  劉流的雙肩微微地抖動了一下,坐直身體,恢復了剛才的漠然,淡淡地說:"年輕時刻著玩的。"

  這個海濱城市的夏天,雨水充沛。方菲坐在辦公室里,盯著窗外的雨,雖然是白天,她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害怕。雖然從劉流那兒得到些新的線索,但她心中的疑惑和恐懼卻更重了。劉流講述的一切,和她的遭遇都吻合。他所說的那個消防水池,方菲上午也查看了,深深的一池死水已經發綠。正規的消防水池應該是封閉的,這里大概是因為鬧鬼的原故,沒有完工,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糞坑,而這恰恰救了劉流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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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雨下得越來越大,空氣有些涼,方菲打了個噴嚏,從抽紙盒里抽出幾張紙來,擦了擦鼻涕,彎腰把紙扔向墻角的紙蔞。她的手隨著這個動作的完成,突然僵在了半空。

  方菲看見,紙蔞后面的墻上,有一只血手印。

  無聊的時候,她經常沖著紙蔞練投籃,她可以肯定,昨天這墻上還是干干凈凈的。

  她立刻撥通了秦歌的電話,秦歌在醫院,聽到這個消息后他居然很高興,說這是一條重要線索,讓方菲從血手印上取點樣,帶到醫院找他。

  方菲在白血病病房里找到了秦歌,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正賴在秦歌懷里不肯下來。

  方菲問:"你女兒?真可愛,叫什么名字?"

  秦歌點點頭,對女孩子說:"告訴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盯著方菲,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我叫程程,阿姨你真漂亮,你是叔叔的女朋友嗎?"

  秦歌刮著她的小鼻子說:"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我跟阿姨有事,要出去一趟。"

  女孩子立刻從秦歌懷里下來,坐到床上,很認真地說:"叔叔快去吧,晚上不用來陪程程,程程是大人了。"

  方菲疑惑不解,問秦歌:"你女兒怎么叫你叔叔?"

  鄰床一個正在給孩子削蘋果的女人停下手里的活,沖著方菲說:"姑娘,他可真是個大好人,活雷鋒,你運氣好啊。"

  方菲想答話,秦歌卻拉著她出了病房。

  兩人把血樣交給化驗處,坐在椅子上等結果。方菲又問起孩子的事,秦歌說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事跟鬼樓的事關系很大,秦歌不打算隱瞞下去。

  "你們一定也調查過我,我離開刑警隊是因為私放了一個女疑犯,程程就是她的女兒。程程的爸爸是鬼樓的承建商,樓剛建好就開始鬧鬼,棉紡廠就拖著工程款遲遲不給,他每次來要錢,周瘸子都以鬧鬼為由推脫。和我們一樣,程程的爸爸不相信真的有鬼,在一個雷雨之夜,他走進了鬼樓,之后就再沒出來。一個外地人只身來到這座城市,他的消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直到一個多月以后他老婆找過來,他的尸體才被發現。尸體已經高度腐爛,死因無從查驗,案子到現在也沒破。他老婆留在這座城市里,接著找周瘸子要錢,周瘸子根本就不見。那時候程程已經被查出了白血病,為了給孩子治病,她寫了封匿名信敲詐周瘸子,這讓她很快就落入法網,抓她的人就是我。當時程程病情惡化,生命垂危,醫院已經答應三天后免費為她們做母女做骨髓移植。我了解到這些情況后,向局里申請特批她回去做手術,可是周瘸子四下活動,申請遲遲批不下來。在手術的前一天晚上,這個陷入絕境的女人跪在我面前,涕淚橫流,她惟一能做的就是用她的額頭不停地磕著地板,直到磕出血來。作為一個男人,我還能做些什么?我放了她。"

  方菲聽了秦歌的講述,淚水在眼睛里打轉:"后來呢?"

  "后來,我就被開除了。程程的媽媽做完手術之后,又被逮捕,由于術后恢復不好,服刑期間病死了。"

  "她被逮捕以后,你就收養了程程?"

  "是的。為了程程,我發誓要查出鬼樓的真相,給我女兒一個公道。"

  方菲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了,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心里覺得疼痛。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不是人血,血樣很陳舊,到底是什么血無法判斷。方菲的心頭又蒙上一層陰影。但是秦歌好像已經胸有成竹,他對方菲說:"今天晚上就會真相大白。"

  天氣預報說,白天的這場雷雨會持續到夜晚。

  今天晚上,秦歌沒有躲進衣柜,他一直陪著方菲在辦公室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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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雨下得越來越大,空氣有些涼,方菲打了個噴嚏,從抽紙盒里抽出幾張紙來,擦了擦鼻涕,彎腰把紙扔向墻角的紙蔞。她的手隨著這個動作的完成,突然僵在了半空。

  方菲看見,紙蔞后面的墻上,有一只血手印。

  無聊的時候,她經常沖著紙蔞練投籃,她可以肯定,昨天這墻上還是干干凈凈的。

  她立刻撥通了秦歌的電話,秦歌在醫院,聽到這個消息后他居然很高興,說這是一條重要線索,讓方菲從血手印上取點樣,帶到醫院找他。

  方菲在白血病病房里找到了秦歌,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正賴在秦歌懷里不肯下來。

  方菲問:"你女兒?真可愛,叫什么名字?"

  秦歌點點頭,對女孩子說:"告訴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盯著方菲,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我叫程程,阿姨你真漂亮,你是叔叔的女朋友嗎?"

  秦歌刮著她的小鼻子說:"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我跟阿姨有事,要出去一趟。"

  女孩子立刻從秦歌懷里下來,坐到床上,很認真地說:"叔叔快去吧,晚上不用來陪程程,程程是大人了。"

  方菲疑惑不解,問秦歌:"你女兒怎么叫你叔叔?"

  鄰床一個正在給孩子削蘋果的女人停下手里的活,沖著方菲說:"姑娘,他可真是個大好人,活雷鋒,你運氣好啊。"

  方菲想答話,秦歌卻拉著她出了病房。

  兩人把血樣交給化驗處,坐在椅子上等結果。方菲又問起孩子的事,秦歌說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事跟鬼樓的事關系很大,秦歌不打算隱瞞下去。

  "你們一定也調查過我,我離開刑警隊是因為私放了一個女疑犯,程程就是她的女兒。程程的爸爸是鬼樓的承建商,樓剛建好就開始鬧鬼,棉紡廠就拖著工程款遲遲不給,他每次來要錢,周瘸子都以鬧鬼為由推脫。和我們一樣,程程的爸爸不相信真的有鬼,在一個雷雨之夜,他走進了鬼樓,之后就再沒出來。一個外地人只身來到這座城市,他的消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直到一個多月以后他老婆找過來,他的尸體才被發現。尸體已經高度腐爛,死因無從查驗,案子到現在也沒破。他老婆留在這座城市里,接著找周瘸子要錢,周瘸子根本就不見。那時候程程已經被查出了白血病,為了給孩子治病,她寫了封匿名信敲詐周瘸子,這讓她很快就落入法網,抓她的人就是我。當時程程病情惡化,生命垂危,醫院已經答應三天后免費為她們做母女做骨髓移植。我了解到這些情況后,向局里申請特批她回去做手術,可是周瘸子四下活動,申請遲遲批不下來。在手術的前一天晚上,這個陷入絕境的女人跪在我面前,涕淚橫流,她惟一能做的就是用她的額頭不停地磕著地板,直到磕出血來。作為一個男人,我還能做些什么?我放了她。"

  方菲聽了秦歌的講述,淚水在眼睛里打轉:"后來呢?"

  "后來,我就被開除了。程程的媽媽做完手術之后,又被逮捕,由于術后恢復不好,服刑期間病死了。"

  "她被逮捕以后,你就收養了程程?"

  "是的。為了程程,我發誓要查出鬼樓的真相,給我女兒一個公道。"

  方菲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了,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心里覺得疼痛。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不是人血,血樣很陳舊,到底是什么血無法判斷。方菲的心頭又蒙上一層陰影。但是秦歌好像已經胸有成竹,他對方菲說:"今天晚上就會真相大白。"

  天氣預報說,白天的這場雷雨會持續到夜晚。

  今天晚上,秦歌沒有躲進衣柜,他一直陪著方菲在辦公室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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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秦歌陪著方菲覺得心里踏實多了。兩人先是在電腦上玩了半天連連看,到了十點多的時候,百無聊賴,方菲提議打牌,而且非要帶點彩頭,彩頭還不能小,每注一百塊。秦歌以為她賭技很高,結果沒打多久,她就輸了三萬多。秦歌覺得沒勁,"不打了,反正也不點現金,你故意輸著玩是吧?"方菲從抽屈里拿出一張信用卡,在上面帖了一張告示帖,寫上密碼,推到秦歌跟前,說,"你這人沒意思,愿賭服輸,我會賴帳?"秦歌把信用卡推回去,"你還當真啊,就是打發時間。"

  兩人把一張信用卡推來推去,燈突然滅了。

  方菲蹭地跳到秦歌身邊,緊緊地抱住他的胳膊。兩人屏息靜聽,樓道里果然又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還有鐵劃著墻的聲音。兩人迅速沖出房間,秦歌打開手電筒,樓道里卻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她肯定躲進哪個房間里了。"秦歌拿著手電,延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路搜尋過去。方菲跟在他后面,溙黑的樓道里只有一道手電的光柱,外面依然是暴雨如注,前兩次見鬼的情形再次出現在腦海里,方菲心里不覺間又生出恐懼。一直走到樓道盡頭,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秦歌又折回來,繼續找,走到511的時候,他突然停住腳步,這里的門虛掩著。方菲緊跟在他后面,也看到那一道黑漆漆的門縫,心臟不由地砰砰亂撞。秦歌小聲對她說:"你走遠一點,我自己進去。"方菲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往后退,退出有十幾米的時候,秦歌一閃身進了房間。 秦歌進屋之后樓道里頓時黑了下來,沒有光。黑暗中突然傳來"呯"的一聲響,像是關門的聲音,仿佛有一道黑影從511里迅速地閃出來。緊接著她聽見秦歌的呼喊:"方菲,方菲,你沒事吧?"

  方菲跑到門前,隔著門喊:"我沒事,你怎么了?"

  秦歌說:"門被她關上了,我打不開。我讓你準備樓里所有房間的鑰匙,你準備了嗎?"

  "準備了,我這就去拿。"方菲意識到這門是內開的,如果打不開,想從里面撞開是不可能的。

  方菲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拉開抽屜找鑰匙。她的辦公室和511緊挨著,秦歌的喊聲清晰地傳過來:"方菲,你要小心,她就在外面。"

  方菲的手在抽屜里摸了個遍,沒有鑰匙。她開始摸別的抽屜,然后開始摸桌面,都沒有。方菲越來越著急,這時候如果那個女人出來,她就只有一個人面對了。

  叮叮當當,黑暗中傳來鑰匙碰撞的聲音,方菲遲疑了一下,循聲摸索過去,聲音越來越真切,好像是從衛生間里發出的,她一步步走近衛生間,見門縫下透出桔紅的光來。

  她壯著膽子一把推開門,頓時血往上涌,呆在了那里。那個紅衣女人正坐在馬桶上,她低著頭,長發披散下來,遮住臉。血從裙子里流出來,流到她潔白的小腿上。一只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腳在地上緩緩地踢著一串鑰匙。那個女人突然仰起頭,頭發散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她伸出一把長長的鐵鉤挑起地上的鑰匙,緩緩地伸到方菲面前,口中發出極其陰冷的聲音:"你要找的是不是這串鑰匙?"

  呆立在那里的方菲轉身狂奔起來。她出了辦公室,來到樓道里,這時候燈突然都閃閃爍爍地亮了起來。在明明滅滅的燈光中,她朝著樓梯口的方向狂奔過去。身后是不急不緩的高跟鞋踩出的腳步聲。奔到樓梯口,方菲卻急剎住腳步。那里,飄蕩著一條鮮紅的裙子。

  方菲急忙退回來,一轉身,紅衣女人已經站到自己眼前,她的臉幾乎碰到了方菲的鼻子,兩只黑森森的眼睛,在披散的長發后面,直勾勾地盯著方菲。方菲一步步后退,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身后就是樓道盡頭,紅衣女人的腳步依然不緊不慢,她手中的鐵鉤緩緩地舉了起來,伸向方菲的小腹。這時候方菲看到了樓道盡頭的那扇窗戶。她毫不猶豫地沖過去,爬上窗戶,縱身跳了下去。

  當方菲在雷雨的夜空飄落的時候,她聽到樓道里傳來一個男人聲嘶力竭的聲音:"方菲--"

  秦歌已經破門而出,他站在樓道里,眼睜睜看著方菲的身影從窗口消失。

  當秦歌沖到樓下的時候,方菲早已先于他抵達地面,消防水池不知何時被蓋上了水泥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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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一早,秦歌就驅車直奔城郊,穿過雜亂的街巷,他再一次站到了劉流的家門前。門已上鎖,門上帖著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午夜十二點,511。

  晚上,依舊是雷雨交加,王小川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端著一杯熱咖啡,一臉輕松地欣賞著窗外的雨。

  周瘸子一歪一歪地推門進來,進門就問:"這樓你到底還要不要?"

  王小川先把周瘸子讓到沙發前坐下,然后給他倒了杯熱茶,面露難色:"鬼地兇宅是房地產的大忌,現在又鬧鬼了,我也很為難啊。"

  周瘸子說:"只要你還買這樓,價格可以再降三成。"

   王小川拍拍周瘸子的肩:"周廠長豪爽,這項目我做定了。"   周瘸子試探地問:"那我女兒看病的費用?"

  王小川爽朗地笑道:"你放心,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周瘸子臉上露出詭異的表情,對王小川說:"其實到底有沒有鬼,我們心里都清楚。"說完豪爽地笑起來。笑聲未止,燈突然滅了。周瘸子眼前黑影一閃,一柄鐵鉤已經深入他的咽喉。

  黑暗中傳來王小川的聲音:"你想干什么,錢不是給你了嗎?"

  另一個聲音說:"你為什么把消防水池蓋上,為什么要殺了她?你并沒有跟我說要殺人。"

  "水池不是我蓋的……"王小川話沒說完,一柄鐵鉤抵到了他的咽喉,他立刻緊張起來:"你不要亂來,有話好好說。"

  "你為什么要殺人?"那個聲音逼問道。

  "因為她太完美了,她對我實在是太好了,除了死,我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讓她離開。而且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你打開了死亡之門。"那個聲音低沉地說。

  王小川只覺得喉頭一涼,匍倒在地。

  晚上十二點,秦歌準時踏進鬼樓的511房間。劉流正在給妻子梳頭,那個瘋女人穿著一條大紅的裙子,腳上是一雙紅色高根鞋,她化了素雅的淡妝,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表情安詳。秦歌的到來并沒驚擾她。

  劉流看了秦歌一眼,繼續給妻子梳頭,他的動作很小心,很緩慢。"來了?"他頭也不抬地問。

  秦歌點頭,問:"你為什么不跑?"

  劉流并不回答他,他的表情很漠然,淡淡地問:"能告訴我嗎,你怎么發現是我干的?"

  秦歌指著他的左手:"因為這個,當年紅衣女人左手的無名指上,也有一枚同樣的刺青鉆戒。"

  劉流的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我們沒有錢買結婚鉆戒,但是我們的戒指比鉆石更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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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說說你們的故事吧。"

  劉流低下頭,笑容消失了:"我們的故事你應該知道。是我害了她,流言讓我無法承受,但是我又無法放手,我太愛她了。我不斷地找茬發泄,折磨她。她最后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是個晚上,外面雷電交加,她穿著為結婚準備的紅裙子,渾身濕透。她拿出一雙虎頭鞋,說這是她親手給我們的孩子做的。這是她做的最后一次努力,想要感化我,可我卻把鞋子扔到窗外。她什么也沒再說,她甚至都沒有流淚,她走了。"

  秦歌問:"她就是在那天晚上自殺的?"

  "是的。"

  "后來你為什么失蹤了?"

  "我帶著胎兒的組織,到上海做了親子鑒定,孩子是我的。"說到這兒,劉流的表情變得扭曲。

  "于是后來樓里出現了鬼,那就是你?"

  "是的。"

  秦歌指著他的瘋妻問:"你和她結婚是為了報復,她是你嚇瘋的吧?"

  "她是無辜的,她生錯了人家。"劉流眼里泛出了淚光。

  "鬼樓的建筑商老程也是你殺的吧?"

  "我只是嚇人,不殺人。那是周瘸子干的,那天晚上我進樓的時候,看見周瘸子一歪一歪離去的背影。"

  "周瘸子為什么要殺他?"

  "周瘸子收過他的錢,他威脅周瘸子要魚死網破。"

  "你為什么不揭發周瘸子?你不是恨他嗎?"

  "揭發他,鬼樓就不會一直存在到今天。"

  秦歌不解:"為什么?"

  劉流停住手中的梳子:"我女朋友為這幢樓而死,生前她沒有得到,死后我要把整幢樓都送給她,我要讓這里成為她永遠的墳墓。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住進來。"

 秦歌:"所以,你殺了方菲?"

  劉流:"我說過,我只嚇人,不殺人。是王小川殺了她,我沒想到他會把水池蓋上。他請我來鬧鬼的時候,告訴我他只是想壓低樓價。"

  秦歌解開了心中所有的疑問,他長長地嘆了一聲,說:"你為什么不跑,以你的身手,如果想逃,沒有人能抓到你。"

  劉流說:"我跑了,你照樣會揭穿鬼樓的秘密。"

  他已經給妻子梳好了頭發,他放下梳子,溫情地撫摸著她的臉頰,眼角落下兩滴清淚:"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她的痛苦也結束了。"

  秦歌覺得有些不對勁,走過去,伸手試試那女人的鼻息,早已氣絕,碰碰臉頰,皮膚也已冰冷。秦歌大驚,正要說話,猛然感覺胸口一涼,一把刀子插了進來。

  劉流微笑著注視著秦歌:"現在知道我為什么不逃了吧?明天,當五個人的尸體被發現時,鬼樓的傳說就不僅僅局限在本市了。而且這秘密也再不會有人知道,這里將成為永遠的鬼樓。"

 血已經沿著刀鋒涌了出來,秦歌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吃力地問:"五人?"

  劉流說:"對,五人,王小川和周瘸子已經死在另一間房子里了。"

  秦歌滿臉驚愕,他用盡最后一口力氣問:"這也才四個人,還有一個人是誰?"

  劉流沒有回答,他蒼白的臉色此刻變得紅潤起來,幸福的的笑容像燦爛的陽光一樣照耀在他的臉上,紋著鉆戒刺青的左手高高地舉起一把尖刀,明亮的刀光在空中迅速地劃出一道弧線,沒入
了自己的胸膛。

  第二天中午,秦歌在醫院里醒了過來,耳邊立即傳來程程驚喜的聲音:"叔叔醒了,叔叔醒了。"

  秦歌將伏在床頭的程程攬到懷里,問:"我沒死?"

  程程把一張卡片遞給秦歌:"醫生伯伯說,是上衣口袋里的這張銀行卡救了叔叔一命。"

  秦歌接過來放到眼前,是一張沾滿了血的銀行卡,中央有一個刀口,正面還帖著一張告示帖,上面寫著一組數字。秦歌揭下告示帖,發現背面還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祝程程健康快樂。

  秦歌的眼角慢慢滑出兩行淚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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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22 PM 编辑

★724恐怖故事标题★〜門口的高跟鞋

(1)
  男人站在陽臺里,順手推開了窗子。

  入秋了,夜空中陰云密布,一輪泛著霧氣的月亮詭秘地露了一下臉,又迅速隱入了云層。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男人的身體有些不適,心情也有些沉重。難得在家里待一個晚上,大房子里卻顯得冷冷清清。男人轉身回到客廳,胡亂吞了幾片感冒藥,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獨自坐在沙發上喝了起來。

  最近一段時間,男人總是不知不覺想到自殺的問題。

  自殺有那么幾種常見方式,每一種方式似乎又會給人以不同的感受。

  喝安眠藥和放煤氣自殺的人大概是沒有勇氣面對死亡的人。選擇這種方式也許并不是真的想死,也許只是要挾,想達到某種目的,或者只是無法面對目前的困境,心里還抱著一絲生的希望,還給自己留了一點余地,所以成功率往往不高。

  上吊是比較古典和女性化的感覺,一條扔上房梁的白綾,一腳踢翻的凳子,一雙輕輕晃悠在半空的腳,便能講出一個凄婉的故事。故事里有陰謀、有愛情、有政治、有背叛,體現出自殺者的柔弱、絕望、不甘和無奈。所以鬼段子里常常有耷拉著舌頭前來索命的吊死鬼,因為死得太委屈。

  割腕幾乎是女性的專利,而且常常因為感情。已經絕望到極點,心痛到極點,心理已經有些變態,產生了自虐的傾向。這種人感覺死對自己來說應該是一種解脫,看著自己的血一滴滴流盡會使自己產生一種快感。選擇這種方式的人一半是自虐,一半是真的想死,所以成功率應該在百分之五十。

  而跳樓的人是真的不想活了,有的人是經過深思熟慮,而有的人是一時沖動,不管怎么說結局都是一樣的,特別是從十層以上的高樓往下跳的人。

  男人的妻子就是跳樓自殺的,從自己家十三層樓房的陽臺窗口,他跑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伸出去的手只抓到了她的一只鞋,一只黑色的高跟鞋。

  當他清醒過來伸頭朝樓下望去的時候,看到妻子的身體靜靜橫在樓下的水泥地面上,摔成了一個軟體動物,一灘似乎能夠流淌的液體,剩下的另一只高跟鞋就掉落在身體不遠處,就像是給她的這種死亡方式打上的一個黑色驚嘆號。

  男人想到這一幕不禁心有余悸。

  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她們總是要求丈夫愛自己,如果不愛了她們就以死相逼。

  她跳樓只是因為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其實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哪個成功的男人外面沒有個把漂亮女人?雖然自己不愛她了,但對她也不薄啊,一沒打罵,二沒不給她錢花,更沒說要跟她離婚,可她怎么就這么想不開,非要死不可呢?

  男人想到這里,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妻子在跳樓之前回頭看自己的那一眼,那目光里包含著的深意令他每次回想起來都不寒而栗。

  那天兩人大打了一架,原因是妻子跟自己外面那個女孩兒的一場巧遇。

  在這之前,妻子早就知道丈夫跟那個女孩的事,但她一直裝聾作啞,從沒為難為自己。其實這是所有聰明女人的做法,她愛自己的丈夫,不打算輕易放手,如果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日子還怎么過?

  女人的母性往往在丈夫有了外遇的時候發揮得最淋漓盡致,她拿他當個任性又不懂事的孩子,對他嬌慣有加,他胡鬧夠了自然會好的。一切都是在那次特殊的偶遇后才突然爆發的。

  那天,妻子去一家桑拿浴池洗澡,不巧正碰上男人外面那個女孩兒也來洗澡,兩人赤誠相見了。

  她們在看到對方的一剎那都不由愣住了。

  女孩兒看到了男人妻子干癟下垂的乳房,肚皮上因剖腹產留下的丑陋的刀疤,還有一條條銀色的妊娠紋和臃腫的贅肉。男人妻子看到的是女孩兒年輕光潔的身體,看到了她結實豐滿的胸部和粉嫩的乳頭,她立刻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想到他是如何在這樣一個身體上貪婪地吸吮。

  一個中年女性赤身裸體面對情敵時的被羞辱感一下子打垮了這個妻子的精神,特別是看到年輕女孩慢慢露出的驕傲又嘲諷的目光,她幾乎要暈倒了。她用雙手掩住身體跑到更衣室匆匆穿上了
衣服,慌亂中把衣服穿反了也沒有發現,就那樣帶著一個白色的商標逃出了那家桑拿浴池。

  妻子再也忍受不了那種屈辱,積聚了太久的怒火終于爆發了。她跑回到家里鞋也沒脫就沖進了客廳,瘋狂地砸爛了所有能砸爛的東西,并且狠狠地打了沖上來阻止她的丈夫一個耳光,又在他臉上撓出了一道道血痕。

  男人氣急敗壞,穿衣要走,可妻子不許他走,死命拉住他,并威脅說如果他敢走出這個房門,她就要跳樓。男人并不把歇斯底里的妻子的話當真,厭惡地掙脫開走到了房門口。

   可就在他穿上了鞋子,推開門的瞬間,妻子像瀕死的野獸一樣發出一聲絕望的哀嚎,然后一把扯開落地窗簾沖進了陽臺,雙手扒著窗框上了窗臺,并且回頭死死盯了自己一眼。當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程度而飛奔過去時,已經來不及了,妻子一下子消失在窗口,只剩下自己手里抓著的一只高跟鞋。

  她最后看自己那一眼是怎樣的目光啊,是哀怨,是仇恨,是詛咒,似乎是想告訴他,死后變成鬼也要來找他復仇!

  男人用力甩了甩昏沉的頭,想把這一切拋開。他心煩意亂地干了一杯酒,一抬頭,看到落地窗的窗簾突然動了一下,那不像是風吹的,而像是窗簾后面藏了一個人。

  男人的身體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慢慢走了過去,輕輕伸出手去,然后猛地一把拉開了窗簾。

  陽臺里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男人吁了一口氣,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來,拎起酒瓶子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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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
  自從妻子死后,他沒再跟任何一個女人保持過長期的關系。他害怕了,所以他時常會在深夜帶陌生的女人回家,第二天誰也不認識誰,他覺得這才是一種安全的關系。

  于是,他的房門口便經常會出現一雙雙女人的高跟鞋。那些高跟鞋或是白色,或是紅色、棕色,靜靜地躺在門口的鞋墊上。在男人看來,那一雙雙高跟鞋都是有著表情的,它們不同的表情傳達出主人不同的身世和來歷。

  第一次注意到那些高跟鞋是在一次半夜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無意中的一瞥,突然看到門口有一雙陌生的高跟鞋。

  他不禁愣了一下,一時不明白自己家里怎么會有一雙陌生的鞋。那天晚上他在酒吧里喝多了酒,有些糊涂了,忘了之前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門口,疑惑地去看那雙鞋。

  那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鞋跟很高,包著金屬的尖頭,鞋幫上還裝飾著一粒粒亮晶晶的假鉆,有幾粒已經脫落了。看得出來,那是一雙廉價又劣質的高跟鞋,它的主人也應該是一個低級的街頭女郎,長相肯定也粗俗不堪。

  男人不禁拍了拍自己昏沉疼痛的頭,他實在不記得自己帶回來的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了。

  那天深夜男人回到臥室,伸手開了燈朝床上看了一眼。床上果然是一個丑女,滿臉的濃裝已經和了泥,長長的假睫毛也掉了一只在枕頭上,不知道還有什么地方是假的。

  男人的心在那一瞬間十分的空虛。

  下一個醉酒的晚上,門口出現的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畏畏縮縮地停在鞋墊上,形成一個內八字,有些羞愧,有些扭捏。

  再下一個深夜是一雙棕色的高跟鞋,就那么隨意地扔在門口,兩只離開很遠,其中一只還隨意地倒在地上,表現出主人的放縱和無所謂。

  高跟鞋是屬于糜爛的夜晚的。

  男人卻已有些厭倦了,在每個清晨聽著那些離去的高跟鞋清脆地敲打在樓梯上時,躺在床上的他都暗下決心:該結束了,該結束了,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

  所以今晚他寧愿一個人待在家里獨自喝醉。

  男人仰頭喝光了瓶里最后一口酒,目光渙散地癱倒在沙發上,沉重的眼皮慢慢垂了下來。

  氣溫漸漸低了下來,男人的身體也隨之慢慢蜷縮進厚實柔軟的沙發深處,蜷成一個嬰兒在母腹里的形狀,一動不動。

   一絲冰涼的月光從窗口斜射進來,意味深長地籠罩在沙發上。

  夜深了。

  男人一動不動。

  突然,男人的耳朵不易察覺地輕輕動了一下,就像一條警覺的獵犬聽到了什么危險的聲音。

  夜晚萬籟俱寂。

  男人放松下來,繼續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墻壁上的時鐘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午夜時分。男人猛然睜開了眼睛,這回他確定自己聽到了某種異樣的聲響。

  他慢慢從沙發上欠起身子,努力睜大充滿血絲的雙眼,側耳仔細傾聽著。

  聲音又出現了。

  那是一雙高跟鞋的鞋跟踏在樓梯上發出的聲音,緩慢卻清脆地一聲聲敲打在樓梯上,顯得整幢大樓格外空曠和寂靜,似乎只住著他一個人。

  男人慌張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縫上傾聽著。

  聲音停頓了一會,又接著響了起來,有些僵硬,有些緩慢,似乎那雙鞋的主人正站在樓梯的轉角處在向上張望,不能確定該往哪里去。

  是誰家遲歸的女人嗎?可她回家的腳步為什么會這樣遲疑?

  男人開了鎖,伸手推開房門。

  走廊里的感應燈應聲而亮,男人昏昏沉沉地朝樓梯口張望著,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家家房門緊閉,沒有一絲人氣。

  幾秒鐘過后,感應燈無聲地熄滅了,那聲音也不見了。

  男人搖了搖頭,退回到房間里并回手鎖上了房門。看來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男人踉蹌著走進臥室,和衣撲倒在床上。酒精在他的血管內無聲又快速地流淌著,頭痛和倦意一陣陣襲來。

  男人在半夢半醒的朦朧間感覺到身上很冷,不斷打著冷顫。他伸手拉過被子胡亂蓋在身上,迷迷糊糊地想自己是不是發燒了?或者忘記了關窗?

  他想起身去關窗,但身體卻不聽指揮,只是一直朝深不見底的夢境里跌去。

  長長的落地窗簾在男人的夢里飄蕩著,就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輕輕拂動。窗子朝黑洞洞的夜敞開著,像是在等待吞噬什么。

  男人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很快又回到了夢境里。

  他看到一只蒼白的手緩緩搭在了窗臺上,接著露出一個披散著亂發的人頭來。

  那個披散著亂發的頭慢慢抬了起來,露出了妻子的臉,雙眼和鼻孔上凝固著暗紅色的血跡。

  妻子從陽臺下緩緩爬了上來,像個大壁虎一樣緊緊貼在玻璃上,雙眼朝屋里張望,然后一點點爬了上來,并且把頭伸進了敞開的窗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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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3)
  男人直挺挺從床上坐了起來,驚惶又遲鈍地朝四處張望。

  各樣熟悉的景物慢慢在黑暗中現出模糊的輪廓,帶夜光的時英鐘也在墻壁上發出一圈綠幽幽的光。

  男人回到現實,覺得呼吸困難。他大口地喘了幾口氣,爬起身走出臥室,走進客廳的陽臺里,伸手關了敞開的窗子,并上了鎖,又不由自主地探頭朝黑乎乎的樓下張望了一下,然后回身拉嚴
窗簾,回到臥室。

  經過這一走動,血液里高濃度的酒精似乎一下子沸騰起來,頭暈目眩。男人摔倒在床邊,他無力地掙扎了幾下,就勢坐在地上,把頭靠在床邊一動不動了。

  被麻痹和控制了的身體只想沉睡,但大腦神經卻又抗拒著酒精的抑制,一直處在興奮的狀態,一雙耳朵依然警惕地接收過濾著各種微弱的聲音,不斷輕輕動上一動。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又出現了高跟鞋敲打在樓梯上的聲音,清脆,果斷,一聲聲叩擊在他的心坎上,越來越清晰,好像已經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口,并且停了下來,就要伸手來推門……

  男人痛苦地把頭在床沿處輾轉,覺得脖子很疼,身體也很不舒服。他閉著眼睛手腳并用地爬到了床上,然后伸手拽過被子。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同時一股女人身上的氣味悄悄彌漫開來,男人在朦朧中習慣性地伸手摸去,被子里一具涼涼的肉體,靜靜躺著,一動不動。

  男人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清醒,他一邊撫摸著那個身體一邊昏昏沉沉地想著,自己怎么又帶女人回家了?實在是一點也不記得了。

  男人感到那個身體非常熟悉和親切,而且十分柔軟,真稱得上是柔若無骨,就像一灘能夠流淌的液體……

  在他的撫摸下,那個身體也有了反應,漸漸有了溫度,一雙豐腴而又柔韌的手臂環了上來,緊緊地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并把他的頭死死按在了自己的懷里。

  男人感到窒息,同時也興奮起來,他混混沌沌地閉著眼睛爬到了那具身體上,感覺自己就像蕩漾在溫暖的水波里,一浪高過一浪,就像自己第一次夢遺時的感覺。

  "你是誰?"男人滾落在床上,在黑暗中喘息著發出囈語。

  "我是一個傷了心的女人……"一個無限凄楚的聲音回答。

  "為什么?"男人喃喃問道。

  "因為我的丈夫不愛我了……"

  "那又怎么樣?"男人不以為然。

  "你不了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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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10 06: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男人聽到這句話,竟然難以抑制地咯咯笑了起來,直笑得流出了眼淚,就像被一只手搔到了癢處,無法不笑。他一邊笑著一邊翻了個身,然后在耳邊輕輕的嘆息聲中沉沉睡去。

  男人在夢里到處找水喝,直到渴得突然驚醒。他起身下了床,頭重腳輕地開門走進客廳,摸著黑倒了一杯水喝下,然后一邊轉身,一邊迷迷糊糊地朝門口掃了一眼。

  在微弱的光線中,男人似乎看到門口的鞋墊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男人迷惑地回頭朝臥室張望了一下,然后苦苦回憶著,慢慢走近前去。

  那是一雙中年女人的高跟鞋,已經舊了,皮面現出褶皺,呈現出主人腳的形狀,臃腫、疲憊、滄桑,似乎飽嘗了憂患。

  男人有些驚訝,他好像認得這雙鞋。對了,這不是他妻子的鞋嗎?不正是她跳樓那天穿的那雙黑色的高跟鞋嗎?

  男人一下子睜大了失神的雙眼,呆呆地轉頭看向臥室虛掩著的房門。

  足足過去了幾分鐘,男人才僵硬地移動了腳步,不由自主地一步步朝門口走了過去。

  他緩緩推開臥室的門,伸出另一只手摸到了墻壁上的開關,"啪"地一聲打開了燈……

  床上的被子隆成一團,不見一絲起伏。

  男人拖著千斤重的雙腿挪到床邊,猛地伸手掀開了被子。

  被子里只有一只揉皺了的枕頭。

  男人把枕頭用力掀到一邊,跪在地下把頭探進床底,又起身拉開大衣柜的門,然后轉身沖出臥室再次朝門口看去。

  門口的墊子上空空的,那雙鞋竟然不見了。

  窗口射進一絲黎明的曙光,門外突然傳來高跟鞋打在樓梯上的聲音,慢慢下了樓,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得無影無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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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4-2010 08: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明明是自己害死自己的女朋友,却迁怒于别人,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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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4-2010 03: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23 PM 编辑

★725恐怖故事标题★〜殺人日記

     X年X月X日 星期天

  今天,我的作品終于完成了,我感到很高興。這是我花了整整兩個月時間,參考了很多偉大機械設計師的作品研制成功的。我想,這件作品,即使在歐洲最有名的機械工業博覽會上展出也毫不遜色。凌晨的時候,我站在我這昏暗的小房里,看著它高聳的軀干,黝黑的筋骨,精密的結構……不禁潸然淚下,這是我的心血結晶啊!

  對了,我給它起個什么名字呢?

  就叫--智能木馬吧!(木馬,多有內涵的名字啊……)





  X月X日 星期二

  今天下午,我去上網。

  那家網吧實在太糟爛了,那網管很白癡的樣子,叫一盒煙老半天上不來,要一碗泡面,上來的時候都變成冷面了!要不是看他家總有那么多學生去上網,我才懶得去他家。關鍵是,我愛那些孩子們……那些水靈的,嬌嫩的,掐一把嗷嗷叫的男孩……或者女孩們!





  X月X日 星期三

  上網打發時間,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我不喜歡聊天,不真實,沒有現場感;我也不喜歡打游戲,不真實,沒有現場感;我也不喜歡看電影,不真實,沒有現場感……

  我喜歡看那些孩子們。每當看見他們,我的心莫名其妙地興奮。他們都是逃學出來上網的,十來歲,裝個混子樣,叼著煙卷,擺出很老練的樣子。女孩子居然化妝,看見那些小混子忽然吃吃地笑,鬼都看得出來她們笑得春心蕩漾……有一次,我聽見一個最多15歲的小女孩說: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吊凱子嗎?!

  世道變了,真的變了,人心不古了……這個世界需要拯救!






  X月X日 星期六

  智能木馬已經試制成功一周了,還沒有進行技術演練,我很著急。

  今天沒心情,不去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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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4-2010 03: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X月X日 星期日

  今天早上起來,覺得心情很好,喝了點大馇粥,精神飽滿地去上網。我鄰座的是個小胖子,他在打《魔獸》,大概只有十二、三歲,眼睛熬得通紅,嘴里一嘟嚕一嘟嚕的臟話。我對他有興趣。那小胖子很沮喪地往椅子上一靠,說:MD!到時了!我看見他的屏幕上寫著:你的余存金額不足,請準備下機!我靠近他,說:沒錢啦!來,玩哥這臺!

  小胖子白了我一眼,說:我有錢,平時咋地也帶個三五百的,今天忘帶錢包了,哥們兒你夠意思!他毫不客氣的爬到我的椅子上,再次進入魔獸的世界。

  我看著他全神貫注的樣子,覺得很幸福。我靠過去,低聲說:玩完這個,哥家里還有比這個好玩的,去玩玩不?小胖子盯著游戲,說:去!去!哥們兒你這么看得起兄弟,能不去嗎?

  我很激動!(我承認,那時侯我的表情一定相當難看。)

  過了兩個小時,我的電腦也到時間了。我興奮地等著小胖子跟我出發。小胖子很利索地蹦到地上,一擺手:謝啦哥們兒,天黑了我得回家吃飯了!他跑了!

  騙子!這個該死的小騙子……我發誓絕不放過你!





  X月X日 星期五

  保持鎮定!保持鎮定!保持鎮定!我現在還在顫抖,手心全是冷汗。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屋子里的血跡已經干涸成了黑色,但是,那一灘一灘的黑糊糊的腥臭黏液還是讓我不斷的嘔吐。天哪!如果殺一只雞都這么恐怖,那么,殺一個人將會是什么樣子呢?我后悔了,我不該拿一只英勇的成年大公雞來練膽。但是,這畢竟給了我一點心理準備,希望正式開始的時候,可以稍微有所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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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4-2010 03: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X月X日 星期四
  有些事,你盼望的時候越急切,來到的時候反而越輕松。我終于又見到了那個小胖子。

  胖子的眼眶有一圈青黑色,腦門上粘著一條"創可貼"--這使他在我心目中的小霸王形象大打折扣,但是不要緊,凡事總有個適應過程嘛!

  我走過去,說:咋地?哥們兒!讓人干啦?胖子哧了一聲;我一個干他們伙兒八個!知道不!看我這點小傷,那是必須地。他們伙兒三個進醫院了,現在還沒出院呢!我很欽佩地笑笑,心理夸獎道:小樣兒,挺能吹牛呀!還沒等我夸獎完,網吧里晃蕩晃蕩進來幾個半大小子,直奔胖子過來。一個帶頭的一把攥住胖子的脖領子,把他摜在電腦桌上。網吧里來來往往的人視若無睹,這是平常事。那小子說:聽說你欠小黑五塊錢,賴帳不還,挺猛啊!胖子說:老鵬老鵬!你聽我說,我沒說不還啊,我最近沒錢,我爸也不給我……

  老鵬說:沒錢你還上網!胖子說:不是我上的,是我哥請我的。

  老鵬說:誰是你哥?你哪有哥?

  我說:我是他哥!

  老鵬把胖子放開了。

  老鵬放開胖子,對我說:你是他哥?

  我說:是。

  老鵬說:他欠的錢你幫他還?

  我說:我還,五塊錢嘛!

  老鵬突然就笑了。他的眼睛是往里摳著的,大嘴岔子,笑起來整張臉就像個長綠毛的槽子糕。

  我討厭這張臉……

  老鵬用手在我胸口一戳一戳的,很囂張。

  說:你給我聽好嘍!欠五塊,還五十!

  我說:五十啊,我現在身上沒有,你跟我回家拿吧?

  他說:我跟你去!你們都在這玩,我自己去!

  他是對跟他來的那些小混子們說的,我明白,這家伙打算獨吞一份,不想坐地分贓。好吧,那咱倆走吧,我家很近,一會兒就到了。我說。

  我倆走出網吧的時候,我的手心里握得全是冷汗,腿都瓢了,腳心發軟。漫長的行程,我好像用了一輩子那么長的時間在走……進了我的家門,這個家伙很小心,站在門邊,隨時可以逃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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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4-2010 03: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心虛啊!拜托!扮黑社會也要有點底蘊才行啊。好在我居然還有一張五十塊錢,雖然皺皺巴巴的,還有醬油渣滓,但是,畢竟是人民幣。老鵬很高興,一把搶過去,又戳著我的胸口說:兄弟,你上路啊!以后有麻煩,就說是鐵道口老鵬罩著你,沒事兒!

  --我很上路嗎?

  這時候,木馬忍不住了,向這個家伙發出了心靈的召喚,我感覺到了。老鵬看見我的智能木馬,說:嘿嘿!這是什么東西?

  我說:這是智能木馬!

  他說:干啥用的?

  我說:這是個智力測試的東西,騎在上面,需要運用體力和腦力過關,很好玩的!

  老鵬顯然對自己的體力和腦力沒有明智的估計,也許是輕易地拿到五十塊錢讓他極度自我感覺良好。

  我來試試!他說。然后,他就一步跨到木馬上去了。立刻就前俯后仰地顛簸起來,他哼哼哈哈地顯得很亢奮的樣子!我想都沒想--天!現在回憶起來,我居然那么冷靜,那么迅速。

  應該是木馬對我發出了行動指令,但是我居然搶在木馬的指令之前就動手了,這點讓我和木馬都感覺猝不及防。我立刻抽出我褲子上的皮帶,繞在他的脖子上。

  這個家伙立刻停止了所有動作:大哥!別的!我錯了,錢給你!

 他很會選擇談判的條件,可惜,我對錢不感興趣。

  我彎下腰,貼進他耳朵,說:兄弟,你也上路吧!

  我的力氣不夠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搞定--直到他的葫蘆腦袋不再晃來晃去,嘴里不再呻吟,十只又黑又長的指甲從我的胳膊里拔出來!

  我看見他的眼珠向外突出,很好地平衡了生前摳眼眶的缺點,使得他看起來竟然比活著更有人樣了。

  這時候,我還不能確定他真的完了。

  要確定的一個人已經死掉的最好方式,就是……讓他再死一次,對吧?

  好像有人來了,我去看一下,回來再接著。

  X月X日 星期六

  那天晚上,我聽見有人在門前徘徊,我出去看了一眼,啊!原來是小胖!

  小胖那么委屈,那么沮喪!

  我走到到小院門口,喊他過來。小胖看見我,好像很激動的樣子,說:他們叫我來找老鵬!要是找不著老鵬,我還得拿五十塊錢!我說:老鵬已經走了呀,半天了!小胖很憤怒:你給他錢了嗎?靠!肯定是他獨吞了!

  小胖的智商明顯要比老鵬高一點,這讓我很欣慰。我看著他,心中再次竄起一陣莫名的騷動。

  來吧!外頭挺冷的,進來暖和暖和!我說。

  小胖垂頭喪氣地跟我進了小屋。

  然后,他就傻了。

  我也傻了。怪我,怪我,全怪我!

  光想把他領進來,我忘了老鵬還在我的地上睡著。老鵬的睡相真難看,支離破碎的。不過,他的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地擺在我的炕上。

  現在老鵬的身體里只有他的靈魂,而且這個靈魂也已經通過了我的洗禮,變得單純而清澈了。

  但是,不幸的是,這一切被小胖看到了。怎么辦呢?我當時心很亂!……木馬在一邊對我擠眉弄眼的,一肚子壞水。它說:動手吧!動手吧!我終于拿定了主意!

  小胖的心情很復雜,我看得出來。

  我說:吃飯了嗎?

  小胖說:沒吃,我得回家吃飯去了!--聲音居然還那么鎮定,不枉我這么欣賞他。

  我看見他的褲子里似乎有液體流出來……

  我說:客氣什么,既然來了,就一塊兒吃吧--你喜歡吃什么?腰花?肚絲?還是肺片?

  小胖沒說話,看來他不喜歡吃肉。也好,這小家伙已經很胖了。

  小胖直接倒在了地下。

  我看著胖胖,在地上擺出一個極具誘惑的姿態,心中充滿了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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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4-2010 03: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X月X日 星期X

  日子過得很無聊,沒激情。

  自從經歷了小胖的事兒以后,我就對所有的事情失去了興趣。對于這點,就連木馬都開始抗議了。有一天晚上,木馬對我說:其實你的技術一直在進步,盡管你自己沉浸在巨大的矛盾中沒有
察覺,你應該振作起來,好好殺一殺吧,我看好你!

  應該說,木馬的存在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運,很多次,在我面對命運迷茫無助的時候,木馬總是給我激勵和建議,讓我重新燃燒起生命的欲火……

  哦,欲火,這個詞好象不太恰當,但是,這是惟一能準確描述我的感覺的單詞了。我要振作了!





  X月X日 星期五

  今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我必須把它牢記在心里。哪怕在我死后,我也要一直帶著今天的記憶去天國。今天,是我第一次單獨面對一個女孩子。

  我沒想到,現在的女孩子可以這么輕易地就跟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回家--盡管這個男人長得很清秀,文靜,甚至還有點羞澀,那也不行啊!

要是將來我生個這樣的閨女,看我不打折她的腿。

  但是,她卻跟我來了。我替她的父母老師感到悲哀,為我自己感到驕傲。這個女孩大概有十四歲的樣子,但是已經發育得象個十五歲的大姑娘了。我在網吧里遇見她,當時她正坐在小胖的位
置上,那個位置我一直很留意。

  哦!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個--不就是吊凱子嗎?

  我湊過去,說:小妹妹,我家有好玩的游戲,想玩玩不?

  小女孩吃吃地笑了。這笑聲讓我覺得小胖回來了。她帶著笑勁兒,說:好玩的?你給我錢嗎?

  錢!我一時很疑惑。自從小胖以后,木馬已經測試了三個,不,五個,可是,從來沒人問我要錢的--除了第一個老鵬。

  哦!我明白了,他們都是男孩,男孩會搶錢,像老鵬,但是不會這么嫵媚地跟人要。

  我說:我請你去玩,你還跟我要錢啊?她說:拉倒吧!裝什么啊?誰還不知道那點破事啊?痛快點,你給多少?我說:你要多少啊?我得先看貨!她說:到底你是個老手啊,裝得還挺嫩!
五十!五十塊!我有!我說,邊說邊笑。

  --我當然有了,老鵬還給我的。

  走吧!這個女孩比我還要著急:走吧!早完早利索!

  是,早完早利索!我說。

  這句話說的真好!

  到了家,她一點都沒聞出來我屋子里還有一點隱約的鮮血味道。開始吧!她說:完事我還得回網吧聊天呢!你很有經驗啊?我問:經常出來嗎?

  她說:這個你不用問了!問了有啥用啊!

  我說:隨便問問唄!好像能掙不少錢。

  拉倒吧!別打聽了!她說:掙錢有你股份啊?!

  這句話很經典。我想,這是她留給這個世界最后一句有價值的話了。

  她倒在我的小炕上,似乎嫵媚了點……

  我很順從地把腰帶解下來,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專業的表現出讓人沖動的無辜,嗯,這種眼神很配合我的狀態。

  于是,我麻利地騎到她身上,把腰帶套上她脖子。

  我不玩虐待的……要玩!加五十!她說。

  呵呵!呵呵!我笑著說:我也不玩虐待的,我們……來真的!

  我找出珍藏的剔骨刀,在木馬的脊背上磨起來。

  木馬也很興奮,低聲地說:快點!快點!

  第一刀,看著幾乎凝結的血液從她的皮膚里滲出來,我忽然想起一個詞:救命啊!

  她在掙扎的時候,從來也沒喊過這個詞!

  早完早利索--這是我想起的第二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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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4-2010 03: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X月X日 星期一

  今天沒事,沒什么可記的。

  就是中午的時候,回家吃飯,結果家里什么都沒有。木馬冷眼看著我,我知道他對我最近的表現不滿意。我也不理他。我翻箱倒柜找吃的,結果,還是什么都沒有。我想起來那小女孩還在小
柜里,她是最后裝進去的,天氣還冷,也許還新鮮。我就打開小柜,結果,從老鵬到小女孩,已經全都攔掉了。

  這幫沒良心的,全都自顧自地爛了。

  于是,我哭了,起先還是小聲地哼唧,后來哭來了情緒,干脆大嚎起來--嚎得隔壁的癩狗也一起跟我叫喚。哭好了。我想:我得換個地方裝他們了。






  X月X日 星期五

  今天,還是沒事。

  只有中午的時候,來了兩個警察和一個婦人。那個婦人很粗野,拉著兩個警察要往我屋里闖。

我在屋里看著,沒出去。幸好隔壁的大癩狗又嚎起來--不知道怎么了,自從上次跟我嚎了一回之后,這狗總是在模仿我的聲音。那兩個警察懶洋洋地看著狗,說:這是他家的狗?

  婦人說:是吧?

  警察說:那我們不進去了,這狗很厲害!

  婦人說:咋能不進去啊?我兒子這么長時間失蹤了,那幫小子都說是從他家失蹤的!

  警察說:你兒子本來就不是好東西,失蹤了,說不定是犯事跑了!

  婦人就不說話了,三個人又探頭探腦看了幾下,走了。我很感謝那狗,改天清閑的時候好好教它唱幾首歌。那個女人是……老鵬的媽?小胖的媽?還是誰媽?不管她了,反正不是我媽!






  X月X日

  今天,我遇見一個很奇怪的人。

  晚上,我正在收拾房間--因為白天又做了一個,不過這個小子太簡單了,實在沒什么可記述的,唉,也是,我最近的要求越來越高了!我正在收拾房間的時候,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我伸頭看了看,一個很黑的小子站在我門外。

  嘛事?我說。

  那小子說:沒嘛事?你殺得不干凈,我提醒你一下!

  我嗡的一下,頭都大了!

  這是誰泄露出去的?鬧哪?誰干的?

  老鵬?小胖?丫頭?還是麻花?都在啊,沒一個跑了的,怎么會把話傳出去呢?

  那個黑子已經推開我的門,走進來了。

  你想干嘛?我心慌,抓緊了我的刀。

  我居然也會怕人?笑話。但是,還是抓緊點比較好。那小子居然很斯文,說:你怕什么?我是大學生,不會隨便殺你的!

  哦,大學生。

  你殺了人之后,應該集中塞到柜子里,這樣,比較節約空間,騰出其他的地方還能放點別的東西,像你這樣東放一點西放一點,不單浪費空間,而且還不便于統計,你知道嗎?他說。

  到底是大學生,說的真有道理。

  我原來也是集中放在柜子里的,這樣是便于統計,但是太容易爛掉了!我說:最近天氣開始暖和了!越來越不好保存了!

  唉!要不說,你要多學點文化知識,這樣就很容易解決你的問題了,像偉大的人類文明的祖先埃及人,早在公元前三千多年就發明了木乃伊,完美的解決了你現在面臨的問題。大學生說。

  那,木乃伊是怎么樣的制作的呢?我很謙虛地問。

  他說:我很愿意教你,不過,我現在有點餓了,你有沒有咸菜饅頭什么的給弄點?

  不知道怎么的 ,我和這個人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很親近。

  他擺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饅頭咸菜就好,碳水化合物,容易吸收!我從來沒吃過肉!

  啊!你知道的真多!我贊嘆道:不像我,就知道肉好吃!

  他很淡然的笑笑,說:也沒什么什么,我就是學生命工程專業的,營養學啊,殺人學啊,尸體保鮮學啊,我都略知一二!

  他邊吃邊講,我邊聽邊記:木乃伊的簡易制作方法。

  這個夜晚過得很快。

  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我的心里有點悵惘,好像我一生只遇見了一個朋友,又這么快離開了。我哼哼著:你從哪里來?我的朋友……隔壁的狗最近學我的聲音越來
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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