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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赢的龟兔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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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终点遥远与否,并不只是靠单位去度测距离。心的距离往往更能带你趋近或远离终点。=
【你到底在哪里啊? 在家吗?】
女孩左手握着电话,一边探头探脑地似乎在马路上搜寻着什么。她有着一头棕褐色的飘逸长发,连眼珠也是很迷人的棕色。
〖哎哟,你先别管啦! 你走回家就是了啦! 〗
电话另一端传出男孩的声音,玩笑中带点神秘的感觉。
今天是男孩服完三个月兵役后出来的第一天。女孩非常期待着与他见面,三个月的两地相思让女孩现在的心情异常激动。男孩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胖了? 还是瘦了? 但一定黑了不少吧!
女孩一边走着天桥的阶梯,一边想着男孩那帅气的发型将变成光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
一把熟悉的声音突然传进耳里,电话明明已经挂掉了啊!
女孩猛地抬起头,看见想念了三个月的男孩正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那一刻,女孩的心感动得就要溶化了,心里想到的就只是紧紧地抱着男孩。之前想要埋怨男孩在兵营里不打电话给自己的牢骚一瞬间全消失了。那些事一点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只要男孩在自己身边,什么都够了…
繁忙的巴士总站里,人潮总是熙来攘往,从富都巴士车站直到著名的茨场街范围内,一眼望去都是满满的人潮与车辆。吉隆坡,一个复杂的城市,似乎没有留下一个空间给想停下脚步歇息的人。身边接踵而过的人,是名副其实的“过路人”。
[啊! ] 一个站在5号站点等候巴士的女孩,突然失声喊了起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拎着旅行袋并戴着鸭嘴帽的男孩不停的对女孩道歉。女孩望着他,不自觉地被他的眼睛吸引了。那炯炯有神的的大眼睛,似乎可以透过它看到这个世界的缩影。男孩的皮肤不算黝黑,脸有点瘦削,稍长的头发也有些凌乱,高大的身躯则穿着普通的T-shirt搭配一件磨损得带点潮流的牛仔裤。
[好吧,没事了。] 女孩忍着肩膀上的疼痛点了点头,示意不再计较了。
[不过,你也不要这样站着发呆啊! 要顾虑一下来往的人。毕竟这里是巴士总站,人来人往的…]可是男孩似乎不想就这么算了。
[你够了吧? 难道我没有发呆的自由吗? 你撞了我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教训我啊? ]
真是的,撞了人还想要教训我?更何况我也不想的啊!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偶尔会突然陷入沉思的状态,女孩在心里暗忖道。
或许是女孩的声量太大,凶神恶煞的,也或许是现在的人的确太八卦了,这一男一女对峙着的画面很快就息影了大批的围观者对他们指指点点。再者,下午的天气是标准的马来西亚天气,炎热的大太阳肆无忌惮地释放热量。背着沉重的旅行袋,湿透的衣服紧紧粘着背脊让女孩觉得很不好受,胸口有一股热气正要发泄出来。
[我哪有教训你? 我只是…]
[不要再跟我说话!算了,算了,我要上巴士了。]女孩摆摆手,当作是再见。反正萍水相逢,干嘛要和一个陌生人争辩那么多啊?
上了巴士后,女孩循着号码坐在第三十五号的靠窗位子。看看巴士上的人们都满严肃的,似乎各不干涉。这就是大都会的生活吧?离乡背井来到吉隆坡升学,真的很不习惯。女孩想起在东甲车站,她的家乡,和爸爸妈妈挥手说再见的那一幕好像是刚发生的事,但一转眼,却已经到了这个她不曾一个人到过的地方。
杜小慬,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一个人生活了。女孩这么告诉自己,那一种感觉好寂寞,仿佛自己被世界遗弃了。
巴士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者呼朋唤友地,大伙儿坐在一起;有者孤独落寞,抱着背包缩在一角;更多的是冷漠的眼神,缓慢或匆忙地寻找自己的位子。
突然一个老伯有点犹豫地站在女孩身边,抬头望了望自己手里的票,再望了望女孩.
[小姐,请问你是几号?]阿伯带着浓浓福建口音问道.。
[三十五啊! ] 女孩露出不解的眼神地看着他。
[这里是三十七号和三十八号的座位。] 阿伯拎着一大包行李盯着她看。
[哦,是吗? 对不起…]女孩赶紧提了行李袋走到后面的一个位子坐下。
女孩刚呼了一口气,眼神却流露出比刚才更讶异的眼神。
左手边的座位上竟然坐着刚才那个男生!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女孩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我初到此地,老天也不用这样欺负我啊!”她在心里念道。
[哦? 是你啊?]男孩冷静的外边也掩饰不了他心中的讶异,然而他还是尽量保持着平淡的语气,转过头看了女孩一眼。
[对,是我。我也不想这里坐着的是我。]女孩没好气地回应他。
气氛开始变得僵硬,窗外不停变化着的风景并没有对这僵硬的气氛带来丝毫缓和的作用。
[小姐请问一下,我跟你有仇吗? 怎么你好像老是很不满意我呢? ]男孩弯过身子瞪着女孩,清澈的眼神装满了问号。
[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何来仇恨呢? ]女孩耸耸肩,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那……请问你叫什么名呢? 我是李羽泽。〗
糟糕,这人怎么问起名字啊? 女孩心里开始焦急,她可不喜欢和陌生人搭讪。
[我……是毛俐,呃,对,你就叫我毛俐好了。]反正下车后各不相干了,即使萍水相逢也未必会相认,女孩这么安慰着自己。
[好特别的名字哦! 呵呵…]
那个叫羽泽的男孩笑了,他微笑的眼睛还是很好看。女孩忽然很想交他这个朋友,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在外认识的第一个人。女孩开始有点后悔,如果……就这么错过了,他永远不会记得他认识过一个叫” 杜小慬”的女孩。
[我们交换位子好吗?我想看看窗外。]
在小慬的要求下,男孩从靠窗的位子换了出来,而小慬则坐进内侧座位。
巴士仍旧奔驰在高速公路上,小慬望向窗外,想着它什么时候才会到达目的地。这让她想起自己离乡背井的原因,执意让梦想翱翔,却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与目的地在哪里。
看着窗外发呆的她,忽略了一双在背后凝视着她的专注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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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30-1-2009 09: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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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 机缘,如果真的是因为巧合,那么天赐的,总会是良缘。=
[你知道吗? 我真的好想念你啊!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紧扣的十指让人一眼看出这对18岁小情侣的甜蜜。
[你当兵的那段期间还好吗? 这三个月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女孩疼惜地抚摸男孩变得瘦削且黝黑的脸庞,望着男孩深邃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男孩在这三个月里的改变。
[你还是一样爱看别人的眼睛哦! ]男孩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很开心女孩隔了三个月,还是和以前一样。在这之前,男孩还很担心女孩会因为分隔了三个月而生疏变心。
[眼睛最能说话了! 可以看得出你在兵营有没有坏蛋哦!]
[哈哈,亲爱的,我怎么敢啊? ]
[喂! 〗
小慬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刚才思绪又不知云游到哪去了。巴士上已经空溜溜地,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毛俐小姐,一直发呆是很不好的行为哦!]羽泽盯着小慬看,[已经是最后一站了,你还要坐下去吗?]
[啊? 哦,拜拜咯!]小慬提了包包赶紧下车。那些包包一点都不轻,凄凉的感觉涌进了小慬的心里。
站在人行道前,小慬提着行李袋东张西望,一会儿看路牌,一会儿四处张望,似乎没有很明确的方向。
[你是去哪里啊? 出来读书吗?] 羽泽一路尾随着,看着小慬的慌张样子,他不禁觉得好笑。
[看你那么可怜,我帮你拿啦! ]羽泽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他这么爱戏弄小慬
,但这个可爱的女生就是让他停止不了嬉皮笑脸。这可是和他平时冷酷的作风大不相同。
[谢了!]小慬赌气地把行李紧紧抱着,就是不让他碰。
[你是不是有患什么恐惧症呢? 怎么拒人与千里之外啊? ]
[你是不是无家可归啊? 干嘛跟着我?]
小慬心里在想,不知道他会不会是报纸上说的那些变态狂和金鱼佬。这么年轻就做金鱼佬,真是太可惜了。
[有啊,我家很美的哦! ]羽泽摆出一副调皮的表情,[还是你要去我家? ]
[你什么人啊? 我跟你很熟啊? 干嘛去你家? 神经病! 走开啦,不要烦我,我不是那种小妹妹,可以让你这金鱼佬骗到! ]
小慬慌了,嘴里骂了一连串的话,连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心里打定主意,慢慢地趋近人群,如果有什么紧急突发状况,也能直接钻进人群里逃跑。
羽泽被小慬弄得哭笑不得,既然她认为自己是金鱼佬,一心决定把这个闹剧演完。
[你怎么可能不去我家呢? 要不要来打个赌? ]
羽泽站在茫茫人海中,大声地对小慬喊着。街上的人潮来往着,虽然身处一个陌生的城市,但这样异常的举动足以让各不相识的路人甲、乙、丙、丁纷纷转移视线,集中看着这两个在耍花枪的小情侣。
[赌就赌! 如果你输了,就大声承认你是金鱼佬! 怎样? ]
[好啊! 如果你去我家的话,你就……]
[怎样啊? ]
他走向我,嘴巴靠着我的耳边,陡然抬头喊道: [你就做我女朋友! ]
路人甲乙丙丁微笑点点头,很满足地继续他们的路程。他们的表情仿佛在说着,果然是浪漫的求爱方式啊!
[你烧坏脑了啊? 我要走了!] 小慬的脸红到耳根了,忿忿不平的就往前走,想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你是不是去36,JalanBahagia , Damansara Perdana? ]
小慬怔了一怔,停下脚步把口袋里的纸条拿出来,头脑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我……是。可是……]难道说他……
[你刚才是不是偷看这张纸? ]小慬质问羽泽,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天啊,你真不是普通的笨,我是来接你的啦! ]
他敲了一下小慬的脑袋,脸上露出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啊! ] 小慬这才恍然大悟,心里的信念更坚定了,一个人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人的信任度渐渐地降低,自从某件事发生后。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回想,都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变成这样。
[不好意思哦,我应该对女朋友好一点的,哈哈! ] 羽泽丝毫没有留意到小慬眼神里的转变,她已经开始武装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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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2-2009 06: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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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7-2-2009 09: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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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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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7-2-2009 09: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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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文字的魔力不容小觑,它可以带你进入满院芳香的天堂,也能带你坠入邪恶淫乱的地狱。=
小慬让羽泽带着走进一条微斜的山坡路,笔直地往里面走,最终停在一间排屋前。小慬打量着眼前这间屋子,
白色的篱笆,有假山池塘的前院,是一间整齐干净的双层排屋。
[毛俐小姐,你以为那间是你宿舍吗?少发梦了。]羽泽总不放弃任何调侃她的机会。
[那……?] 不是这间的话,干嘛停在这里?小慬心里暗忖。
[这间以后是你邻居,我们家在这边。]
随着他指的方向,小慬看到了隔壁的小房子。同样是排屋,却明显小了很多;同样有白色篱笆,这间的却脱漆生锈了;同样有前院,这间则布满了杂草。
小慬在心里暗叹着,文字总是不可信的,而自己的想象力则更该死。
进了屋里,小慬扫视了一下客厅的摆设,老旧的冰箱,乱七八糟的饭桌与椅子,和一个昏暗的厨房。她已无法想像往后在这里生活会是如何,但她也来不及想像,因为最重要的是她在二楼的房间。
把钥匙插进房门的那一刻, 小慬的心情是紧张的。
[这将是我以后住宿的地方,拜托拜托,一定要干干净净,不用太大,东西齐全就好。] 小慬呢喃着。
“屋子家具齐全,房间宽敞,窗明几净,备有单人床一张,书桌一张。”
感觉掉入了地狱。
透过眼睛的扫视,脑袋的分析后,小慬很肯定自己并没有眼花,她看到的是一张铁制的床架,没有床;一个开着门的衣橱,不能锁;最后一个在房间里的是一张书桌,没椅子。宽敞倒是有了,因为房里只有这三样东西。至于窗明几净则不置可否,厚厚的灰尘让人根本看不透它。
[天啊!] 小慬的脑里只剩一阵晕眩,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你这种表情我也有过,但是是在半年前。我房里有多的单人床和椅子,你收拾一下后,就过来找我吧!]
羽泽在离开前,又突然转过头对她说话。
[我住在你对面房,那你知道你住哪里吗?]
[就这里啊!不是吗?] 小慬有点无辜地指着那件地狱房间。
[你住在我心里。哈哈!]
羽泽说完就大笑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留下被寒风吹过而冷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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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丧的我坐在床架上,幻想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难道三年的生活都要困在这里吗?我不要。
突然,电话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妈妈啊!]在听到妈妈说话的那一刻,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哎,怎样啊?新宿舍还好吗?累不累啊?]
[妈妈……我……不累啊。这里宿舍很好,刚才还有人去车站接我哦!他们人都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了。]
[这样就好啊,爸爸妈妈老了,没办法常常去看你。你有空就多打电话回家,知道吗?]
[当然会咯,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拜拜!]
眼泪再也不能听话的待在眼眶里了,一颗一颗的争先恐后流了出来。我转身俯在床上痛哭,却忘了床架上没有床,被敲痛的我哭得更大声了。
[傻瓜怎么啦?]一把声音出现在我脑海里。
是他,是铭振!思绪一下掉进了回忆的漩涡里。
[傻瓜,怎么这么爱哭啊?来,乖乖哦。] 他轻轻抱着因为考试考砸了而难过得哭起来的我。
[我……好糟糕的成绩。]
[那我不是更糟吗?没什么好难过的啦。乖乖不哭了,哥哥带你去吃糖。]
[哈哈……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服气的我嘟了嘟嘴,却被他逗笑了。
[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一个我永远都想保护的孩子。]
那时候的他总是这么说,把我当成小孩一样的哄着。他没有标青的成绩,不是学校模范生;没有强壮的体魄,不是运动代表;但他是刘铭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也是我最喜欢的男生。
[铭振,你在哪里?我好需要你。] 恍神的我在喃喃自语,我真的好想念他。
窗外夕阳下山了,突然一个人影晃进了我的房间。
[快下来帮忙煮饭吧,还没收好吗?]羽泽突然就这样坐在我书桌前的椅子上,凝视着我。
[你哭过了?]
被还算是陌生人的他看穿我哭过的糗样,我本能的撑起自己倔强的面具。
[没有,你不知道眼睛太疲累的话,是会流眼泪来滋润的吗?我只是滋润一下眼睛而已,可能是你太碍眼了吧。]
我转过身继续整理衣服,没有要和他继续交谈的打算。
[好吧,我煮好饭了再叫你,如果还是觉得我碍眼的话,就带着你现在的面具下楼吧。]
我的面具?房外的灯光映照着他离去的背影,他这个人,不是外表所显露出来的那么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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