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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猎人浪游记之格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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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8-2016 01: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简介:
这是一部逃生、格斗与冒险小说,发生在一个岛上。 故事是讲述一名少年因为一次的街头打架,而莫名变成了政府要格杀的目标,后来更成为国家外敌的侵略计划中必定要铲除的人物。 他,一名不懂格斗术的少年,如何能打倒武者?如何成为连杀手都闻风丧胆的杀手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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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6 01: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流氓

本帖最后由 浪之岩武 于 16-8-2016 12:32 AM 编辑

日悬中天,焦金流石,连接第四平民区和第三平民区的山路上泥土多处干裂,只要轻轻一踏,便能扬起阵阵沙尘。路旁两边有着茂密的树林和草丛,大多数野草和树叶的颜色都是绿中带黄的。
两名身穿白长袖衣和黑长裤的男子停步在这路上。
“我们一定要帮他们!”其中一名较高的男子道。他是一名年龄约十五、六岁的青少年,身子偏瘦,比同年龄的人高出许多。他有一双藍色的眼睛,他的輪廓比一般住在这岛上的人更深,如高額、深眼和隆鼻,而且有比一般人更白皙的皮肤。他有一头褐色长发,分界,发尾长至肩膀。拥有这种轮廓、瞳色和发色的人在这岛上是非常罕见的。
“阿豪,对方是二十多岁的人,力气比我们大出许多。我们帮不了这个忙。”另一名约十四、五岁的男子道。他与这岛上的人一样,有着黄色的肤色、黑发和褐色眼睛,只是皮肤有些黑。他有一把缭乱且长短不一的乌黑头发,遮盖了额头、眼眉、两边的鬓角以及耳朵的前半部分。
阿豪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拍一拍自己的胸口,道:“阿武,你担心什么?我可是‘杜家石拳派’的弟子呀!”
阿武忍住不笑,轻声提醒阿豪:“你只练了三个月,而且还是基本功而已。”
“我也有拜入过其它门下,不是只懂基本功而已。” 阿豪抗议道。
“他们可是流氓,你和我都惹不起!”
阿豪和阿武所争论的是正在发生在他们前方的事件。离他们不远的路旁有一名婆婆和一名小孩坐在地上。
“婆婆,我很怕。”那孙子哭道。
那婆婆紧紧抱住她的孙子,说道:“不怕,有婆婆在。”
那婆婆有一头灰白的头发,脸上布满皱纹,至少已有一甲子的年纪。
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三名男子。
其中一名棕衣男子喊道:“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那婆婆苦苦哀求道:“求你放过我们吧,这些钱是我们家一个星期的伙食。如果你拿走了,我们接下来这个星期怎么过?”
“那是你的事!” 那棕衣男子道。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这是我们辛苦得来的血汗钱。” 那婆婆道。
“你们在做什么?”阿豪跑向他们时喊道。
那棕衣男子指着阿豪,道:“这不关你们的事!”
“我认得你们!我们今天的运气真不错,可以报昨天的一棍之仇!” 旁边一名黄衣男子道。
阿武心里一寒
这次可惨了!
这些男子是来自第四平民区,梨香村的流氓。阿武和阿豪之前与他们有些过节。
那黄衣男子冲到阿豪的前面。阿豪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那黄衣男子的一记右拳击中左脸。阿豪感到左脸疼痛之际,那黄衣男子趁机用脚绊倒他。阿豪向右倒下,背部躺在树根上,发出一声痛呼。那黄衣男子往阿豪的腹部踢了两下,然后交叉双前臂架住他的颈项,阿豪被压得透不过气来。
阿武要帮阿豪解围,不料被一名赶到他面前的黑衣男子往胸口一踢。阿武左转身子,想要避开,却不成。他往后猛坐到地上,身子翻滚一圈,顿时使到路上飘起一阵尘沙。
“昨天都怪你们,害我们每个人都吃了一棍。”那黑衣男子坐在阿武的腹上,挥拳击打他的脸,“这口气我怎样都咽不下。”
阿武被打了十余拳,开始感到头昏眼花,无力反抗。那黑衣男子走向阿豪。阿武坐立,感到天旋地转。等了一会儿,阿武才慢慢站起来,可是却无法站直。
阿武慢步走向阿豪,喊道,“放开阿豪!”
那黑衣男子见状,便用右脚绊倒阿武,他卟的一声,趴在地上那黑衣男子右手抓住阿武的肩膀,拉他翻身,拳打脚踢了十余下,说道:“你的骨头倒算硬得很,刚才揍你不够。”
阿豪看见阿武被毒打,叫道:“阿武……”但无法说下去,因他被那黄衣男子使力压住颈项,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令他咳嗽了数下。
阿豪极力挣扎,但十多岁男生的力气怎能抵抗二十多岁男子的。因此,他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那黑衣男子跪下,双手拳击阿武的腹部及旁肋数下,混乱中阿武双手紧扣住那黑衣男子的右手。那黑衣男子要摆脱他的右手,左拳便向阿武的脸重重击去,打了数下。阿武用右手往顺时钟方向转一圈,把那黑衣男子的左手夹捆在右肋边。
那黑衣男子试图拔离他那被捆锁住的双手,却无法抽离,便喊道:“你放手!”
那黄衣男子见状,放开阿豪,抢去救援。他用力踢阿武的右腰,踢了三下,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用力。阿武最终耐不了痛楚,松开了双手,并按住自己的腰部。那黑衣男子的双手重获自由后,便要好好教训阿武一番。他狠狠往阿武的脸部和鼻子打,又拳又巴掌,打得阿武满脸鲜血,还参杂了阿武的汗水和唾液,而且自己的手也沾满了血。
看见那黑衣男子打到停不了手,婆婆急忙喊道:“不要再打了,钱给你们就是了。”
“不如我们来玩人肉千秋。” 那黄衣男子道。
“好呀!” 那黑衣男子笑道。
他们分别抓住阿武的双手和双脚,把他拖到一棵树下。那棵树约两丈高,树身直径约一尺长。这时阿武被他们打到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就任由他们拖拉。
什么千秋?难道他们想把我绑在树上?
他们抬起阿武,左右摇动他,他的四肢有如千秋的绳子,腹部有如坐板。当阿武被摇离那树,至约他们肩膀的高度时,那两人便向大树跨近一大步,同时把阿武摇向那树身,砰的一声,他的左腰重重的撞向那棵大树的树干。阿武痛呼一声,用力挣扎,但因身体上的伤痛太多,使不出力而无法摆脱。那树被撞了数下,树上落下许多枯枝干叶。
阿武听到自己左边的肋骨部位发出咔嚓的声音,知道他的肋骨裂了。他咬紧牙根,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右脚用力抽离那黑衣男子的左手,再使力一伸,踢中那黑衣男子的下巴。那黑衣男子发出呜一声,被踢得松了双手,后退了数步。阿武跌下,因背部与地面的撞击,增加左肋的痛楚,但他忍住疼痛,没有发出任何痛呼声。
他双手开掌一转,紧抓住那黄衣男子的双前臂,借用地心引力,双手往下一拉,把那黄衣男子拉倒趴下。阿武因着左肋的痛楚,提不起左脚,他只提右膝到腹前。那黄衣男子的鼻子不偏不倚撞向阿武的右膝上,他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的他,并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
阿武身子一转,左脚内围绕住那黄衣男子的右大腿,左脚板扣在自己右膝关节内侧,右脚板撑住那黄衣男子的左大腿,双手紧握着那黄衣男子的右小腿。他把那黄衣男子的右脚脚尖夹在右腋下,右手肘关节内侧紧夹着那黄衣男子的脚跟。
那黄衣男子的鼻子因刚才撞到阿武的膝盖而流出鲜血,鼻梁歪了。当他的晕意渐渐消失,才感到鼻子的痛楚。但这痛楚,远远比不上接下来的痛楚。阿武双掌互相紧握,使劲把那黄衣男子的右脚尖向外转,那黄衣男子痛喊一声。阿武忍住左腰的痛,上半身渐渐向左转,那黄衣男子因右脚肌肉被扭扯,而痛喊数声。阿武出力且快速挺直身体,使到那黄衣男子的右脚膝盖关节发出咔的一声,那黄衣男子的惨呼随之而来。那惨呼声告诉那黑衣男子一个信息,就是他的朋友伤的不轻。
那黑衣男子跑到阿武的右边,踢向阿武的头,阿武及时放开那黄衣男子的脚,用双手保护头部。那黑衣男子随后踢向他的腰,阿武双手便快速移下护腰。那黑衣男子乘机掐住阿武的喉咙,阿武快速抓住那黑衣男子的双手,出力拉开以免喉咙被掐住透不过气来。两个人的气力差异在十数秒后开始出现,阿武手力不支,喉咙被掐得越来越紧,呼吸困难。
阿武摸出那黑衣男子的左拇指,右手紧紧握住它,然后往顺时钟方向转拉,把那黑衣男子的左拇指拉开。因着左拇指被扯痛,那黑衣男子也随着松开了左手。阿武用左手推开那黑衣男子的右手,然后抓住对方的左肘关节,往下拉,同时右手往前推去,折收那黑衣男子的肘关节。阿武的左手把那黑衣男子的左肘顺时钟般往上推,同时右手则顺时钟般往下拉,快速把对方的前臂扭转。那黑衣男子因痛而随扭力倒下。当转到极限,阿武用左手出力一扯,使到那黑衣男子的肩膀关节发出咔的一声,才放开双手。那黑衣男子发现不能再举起自己的左手,顿时惊慌失措。
那棕衣男子看见一名同伴右手握住自己的左肩,脸色苍白以及满额汗珠;而另一名同伴双手握住自己的右膝,因伤痛不停叫喊,便赶紧跑到他的同伴那里。那棕衣男子怒视阿武,力踏阿武的腹部。阿武向左翻滚一圈,左手把沙抛向他的眼睛,右脚板踢在他的小腿前骨下段,使得那棕衣男子伏地倒下。
那棕衣男子半跪一会儿才站起来,他对同伴喊道:“我去叫帮手!”便逃离那里。
阿武瞪住那两名脱臼的男子,感到不知所措。
“阿武!” 阿豪喊道。
阿武汗流浃背,满身沙泥,满脸红肿。他坐在地上,动也不动,也没有回应阿豪。
阿武,是不是受了重伤?
阿豪跑到阿武旁,轻轻摇动他的肩,道:“阿武,你怎么啦?”
阿武这时才回神过来。
阿豪扶起阿武,说道:“快走呀,要是他们的同伴来到这里的话,我们就逃不了!”
阿豪对那婆孙俩问道:“婆婆,你们有受伤吗?”
“我们没有受伤。” 那婆婆慢慢起身。
“我们赶紧离开吧!” 阿豪道。
阿豪看见那婆婆走路时一拐一拐,便扶她一把,那婆婆牵着那孙子,四人快步离开那个地方。

“有种别走!”那黑衣男子喊道。

阿豪带他们穿过数个大街小巷,走到一个人潮拥挤的街市。
那孙子拉一拉阿豪的手,问道:“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永丰街。” 阿豪道。
那孙子听到“永丰街”后,双眼挣大,露出期待的笑容,他又摇又扯他的婆婆的衣服,提高声音道:“婆婆,我要叮叮糖!我要叮叮糖!”
那婆婆摸一摸孙子的头,说道:“好,好,好,婆婆带你去买。”
那孙子高兴的跳起来,说道:“太好了!叮叮糖,叮叮糖……”
那婆婆感激道:“非常谢谢你们救了我们。请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豪。” 阿豪道。
那婆婆看向阿武,阿武道:“婆婆,我叫文武。”
“婆婆,我们怎么称呼你?” 程豪道。
“你们就我陈婆婆吧。” 那婆婆手放在孙子的背后,“这是我的孙子,小吉。”
“陈婆婆,你们从第四区到我们第三区,为什么不走大路,而选择走这偏僻的山路呢?” 程豪好奇问道。
“我要买药,因为今天儿媳妇生病了,儿子出海后还未回来。为了想在天黑之前回到家,所以选择这一道较短的山路,却没有想到这样惊险万分。” 陈婆婆感到欣慰,“如果没有你们的解救,恐怕我的钱都被抢光了。”
“那以后你们就别再走这山路。” 程豪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我都不敢走那道山路了。” 陈婆婆苦笑道。
“陈婆婆,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到这街的高丽酒店找我。” 程豪道。
“真的非常谢谢你,你们人真好。” 陈婆婆道。
“不用客气,希望你们在天黑前回到家。” 程豪道。
程豪蹲下,手摸一摸小吉的头,道:“小吉你要拉着陈婆婆的手哦,别乱乱跑呀。”
“大哥哥,我会牵着婆婆的手,不会乱跑的。” 小吉开心道。
程豪和文武目送陈婆婆和小吉走入大街人群中。

第一章完。

浪之岩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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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8-2016 11: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商街

本帖最后由 浪之岩武 于 24-10-2016 06:57 AM 编辑

“阿武,你的伤怎样?” 程豪拍打自己的衣服,把衣服上的沙尘拍走。
文武关闭双眼,把脸转离程豪,避免那些灰尘进入眼睛。他摸一摸左肋,刚才因撞树而受伤的部位,一阵阵的刺痛令他不敢太用力触碰那里,道:“左肋伤得比较严重,其它却无大碍。你呢?”
“我只是受了点轻伤。” 程豪看着文武那红肿流血的脸,“不如我们现在去医馆,让医师诊断会比较好。”
“不必啦,我回去让师傅看看就好,无论什么伤,他都能很快医好的。”文物道,呼了一口大气,“刚才的事真是惊险。”
“幸好我们还能逃脱。” 程豪说到这里,他们都心有余悸。
文武埋怨道:“拜托你以后别再轻举妄动了。我们不是每一次都能轻易脱身。”
程豪抗议道:“如果我们不帮忙那两婆孙的话,他们的钱将全被抢走。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我们也不见得有能力应付这些流氓。”文武说着,指向程豪的伤口和自己的脸部,“难道你不觉得吗?”
程豪定睛在文武那满是伤口的脸,心里赞同文武所说的话 ,他无法反驳,便道:“看见那些被帮助过的人开心的向你道谢,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呀!”
文武知道程豪每次没有道理可说时一定会突然换话题,他不给程豪逃避这话题的机会,道:“下一次,如果你再逞英雄,我不会再帮你了。”
“看到这些不公的事,难道你不想打抱不平吗?看见这些可恶的流氓所干的事,你的心里不觉得很气愤吗?”
“感到气愤,那又怎样?我们是无能为力的。” 文武继道,“以后我们要是再遇到这些事,就交给警察吧。”
“那好吧。”程豪道。

第三平民区的沿海地区面向西南,自从六云岛成为东西方众国做生意的地点,它便被用作商港。随着那区繁荣起来,这二十余年来有许多海外人移居到这里。因着要解决第三平民区人口爆满的问题,第四平民区才被开发成为新的住宅区。第三平民区后来被改名为商业区,虽然官方以商业区称呼,多年来民间里还不能改口。第四平民区也有沿海地区,向北,后被发展成为漁港。
永丰路,这一条被用来运送货物的路,被海外商人用来进行商业交易的地方,后被发展成为商街,名为永丰街。它是一道很阔的街道,左右两边各有一排店屋,这些店屋都是用木料建造的,目前最高的是三层,四层的店屋正被建造中。店屋当中有饭店、裁缝店、杂货店和医馆等,而马路两旁的行人道各排满了档口,多以卖食物为主。
文武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说道:“奇怪,为什么我看不见那晚我们去过的烧烤店和咖啡馆?”
“是这间。” 程豪指向一间没有营业的店后,接着又指向另一间没有营业的店,“和这间。他们只做夜间到凌晨的生意,白天不营业。”
“哦,只在夜晚的生意,店里的人都不用睡吗?”文武感到奇怪。
“他们是在白天睡觉,晚上做生意。” 程豪笑道。
“晚上会有客人吗?”
“你没有在晚上到过永丰街,难怪你不知道。无论你什么时候走到这街道上,都会是人潮拥挤,车水马龙。”
文武露出惊讶的表情。
程豪明白文武的表情,道:“海外的商人随时会登岸。”
“为什么这些商人不选择白天登岸?”文武好奇问道。
“航海是无法十分的确定到达的日期和时间。”
“因为路途遥远?”
“因为天有不测的风云呀,有时顺风,有时逆风;有时天气晴朗,有时狂风暴雨。” 程豪道,“在下一个私塾休假里,我父亲的货船将会出海到一些西方的国家,我们一起去走走。那时,你将会体验到海上天气的无常变幻。”
“太好了,我真的很想目睹海外的地方,与我们这里有什么不一样。”文武开心道。
“阿武,你还未能记起是谁告诉过你关于海外的世界吗?”
“是的,我只记得有人告诉过我关于海外地方有许多不一样的东西。如食昆虫的人、有的地方全地布满了那叫作雪的白色而且冰冷的东西、有些地方的人喜欢用各种的名为乐器的东西发出不同的声音等。” 文武的双眼仿佛正在发亮,“海外的世界有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可能是我们一辈子在这岛上都不会见到的东西!”
“其它九岁前的事,你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文武看向程豪,点头回应时,被一名行人后退撞到,导致他踏到另一名路人的脚。文武急忙道歉,对方却破口大骂,但文武听不懂的对方的话。那路人的皮肤是橄榄色的,是个海外人。程豪用与那路人同样的语言回应,那路人便停止喊骂,不继续与文武纠缠。
“为什么这里每天会有很多海外商人到来?” 文武问道。
程豪看向文武,他不好奇为何文武不知道这些海外商人的事,虽然他们同样是在这岛长大的。文武从小在郊外长大,父母都是农夫,他却是一名猎人。他们是靠出卖农作物和猎物来过活。
“做买卖呀。我听父亲说,自从东方国家崛起,东西方各国才有了商业来往,因着我们这六云岛位于东西方多国的必经海路的中间,这岛便成为东西方国的一个最适合做生意的地点,来自东西方的各国商人都把他们的货带来这里做买卖。” 程豪用心解释道。
程豪指向那位于山上,清晰可见的六云城,道:“这永丰街道是码头通往六云城的众多途径之中最短的一道,所有从码头被运送到六云城和其它平民区的货物都经过这一条街道的。这是第三平民区里最长的街市,也是六云国里繁荣的街市,左右两排各有约八十多间的店屋。”
程豪指向一间水果店,道:“有一种带刺的水果,我肯定你是不曾见过的,它名叫榴莲。”
文武第一次听到“榴莲”这水果名字,好奇问道:“榴莲是什么?”
“那是来自东方其中一个国家的水果,东方人称它为果中之王,非常好吃,但多数西方人却不能接受它的味道。如果你不懂得如何打开那有刺的壳,是无法吃到果肉。” 程豪道。
文武很想跑去那水果店看看榴莲的外貌,可是饥饿逼使他要赶快到家吃饭。
“那烤肉和咖啡来自哪里?”文武道。
“那间咖啡馆的馆主是来自西方的,咖啡是西方人的最普遍的饮料。”程豪道。
“西方人很奇怪,怎么会喜欢苦的饮料?”文武伸出舌头,摆出一副误吃苦味食物的表情。
“每个地方的人都有不一样的口味。” 程豪微笑道,“而那烤肉是来自北方的一个游牧民族的美食。他们称这种烤肉为麻辣羊烤肉。是把幼羊肉包住火辣椒来烧烤,让羊肉完全吸取热烤出来的辣椒汁。可是这岛上只有少数的人能忍受这样的辣度。”
“这里除了一些只是晚上开店之外,还有一些是昼夜都开店的。” 程豪继续道。
“有这种的店吗?” 文武惊讶道。
“有!我家的酒店是其中一个呀!”程豪笑道。
“那岂不是劳碌至死?谁能够不休不眠工作?”文武感到程豪说得有点夸张了。
程豪笑一笑,说道:“我家的酒店的工人是轮班制的。”
“轮班制?” 文武又听到另一个新的词汇。
“是的,就是有一组工人在早上工作,下午睡觉;另一组人却是下午工作;而第三组工人在晚上工作,白天睡觉。”

走了一段路后,程豪道:“走,去我家!”
“我要回家吃饭。” 文武急道。
“先到我家洗个澡,然后去吃炖汤饭,我请客!为了感谢今天你救了我们。” 程豪说着,拍一拍文武的肩膀,意外的扬起文武衣服上的沙尘,两个同时转头避开那团沙尘。
文武听到“炖汤饭”这三个字,饿意顿时加倍般涌上心头。文武再摸一摸自己的左肋,感觉不再像刚才那般痛。他加快脚步,走在程豪的前面。

走到高丽酒店前,程豪放慢脚步后半蹲身子,藏在酒店前的一棵树下,仿佛怕被酒店里的人发现般。程豪把头慢慢向旁伸出,窥向酒店里向着大门的服务柜台。
“你在偷看什么?” 文武道。
“快躲起来!”程豪把头缩回来,道:“看看我的姨妈有没有在柜台,给她发现我把私塾衣服弄得全是黄泥,今晚一定没有晚饭吃。”
“上几次我们因为打架而把衣服弄的肮脏,妈妈已经很生气。” 文武忧愁道,“这次要是她知道我又打架的话,一定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的。”
“所以才叫你先到我家洗个澡和换套新衣服。”程豪视察清楚,确定没有人在那柜台之后,道,“走。”
他们慢步的走到酒店大门边,再确定走廊里没有人之后,便悄悄的走进酒店。
那服务柜台里有一名男子突然站起来,道:“午安,二少爷。”
他衣着端庄,看样子应该是五十多岁,是这酒店的负责人,蔡光。
程豪被吓到跳起,问道:“午……安,蔡叔叔。请问姨妈在哪里?”
“她和大少爷在会议室面试一名来找工作的人。” 蔡光道。
“是填补服务柜台的空缺吗?”
“是的,如果通过的话,傍晚就会来上班。”
程豪松了一口气。这时,文武嗅到一股饭香,他看向众口嚣嚣的地方,饭香是从右边的餐厅飘来。它再次提醒文武有多饿。他吞下口水,目不转睛看向其中一个桌上的饭菜。高丽酒店的生意不只是酒店而已,还有饭店。程豪带文武走进位于柜台以及餐厅之间的一个走廊。
走廊两边的墙壁除了有许多房门之外,还挂上了许多文武不曾见过的奇怪东西。
文武好奇问道:“阿豪,这些墙壁上挂着的是什么东西?”
程豪看了一看墙壁上的装饰品,说道:“这是我爸买的一些装饰品。这一张张的东西叫面具。”
“面具,什么面具?” 文武第三次听到新的词汇道。
“是带在脸上。”
“带在脸上?”
程豪把其中一个面具带在自己的脸上,说道:“你看,就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把这东西带在脸上?”
“这我不是很清楚,记得爸爸说过,那是为了保护脸部免得在格斗时受伤而带上的。”
“你是说六云国一年一届的武林大会?”
“不是,这些面具是我爸爸从另一个帝国买来的,是当地的文化艺术品。”
“怎么这四张面具都不一样?” 文武发现面具上的图案都不一样,他指向其中一个面具道,“这个看起来好像一张哭脸般。”
程豪指向一张接一张的面具,道:“这四张面具都代表四个不一样的心情,这是怒和乐,你指向的是哀。而我拿着的这个是喜。”
“为什么……”
文武还未讲完,程豪便抢道:“别管这些面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洗澡!”
走廊的尽头是两个门口,一个挂有红色遮布,而另一片遮布则是蓝色。他们通过那蓝遮布的门口,到达一个沐浴堂。那沐浴堂内是八十余尺长,五十余尺宽和二十余尺高,中间有一个约四十尺长、二十尺宽和四尺高的大水缸。屋顶与四道墙壁之间有相隔一尺的空间,是为了让光透进来和透气作用。
文武站在沐浴堂门口,惊见这宽大的沐浴堂。里面有三名男子正在洗澡。程豪脱下满是黄泥的衣服后,用木浴勺淋水到身上。
“天气真热,连水缸里的水都是温的。” 程豪道。
他看到文武愕住在原地,说道:“阿武,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文武住在山林边,所住的屋子都是用泥建的,没有门,用茅草做屋顶,他未曾见过那么大的沐浴堂和水缸,一间沐浴堂相等于他两间的屋子。
文武向四面八方看一遍,走近程豪,细声道:“你这里有一个人的洗澡地方吗?”
程豪静默一会后,忍不住的大笑一会儿,说道:“没有。”
文武一家三口都是在离家一百尺外的河里洗澡,虽然是室外,但自他懂事以来,是未曾和爸爸一起洗澡过,更何况是和陌生人一起在公开的浴室里洗澡。程豪眼睛张大看住文武,不敢相信会有男子不敢在公开的浴室洗澡。
文武只好用一个浴勺遮盖敏感部位,用另一个浴勺拿水,以及面向着无人的方向洗澡。
程豪看见文武背后两道长了嫩皮的伤口,便道:“你背后有两道粉红色的伤痕是两个星期前被大蜥蜴爪伤的吗?”
“这是上个星期猎捕山猪时被咬伤的。被大蜥蜴留下的伤口是在我的小腿,而且已经痊愈许久。” 文武道。
依这些伤痕的大小来看,程豪知道它们需要至少一个月才能痊愈。文武却能在一个星期内复原,而且以前许多的伤口都没有留下疤痕,他的师傅的药方无疑是非常有效的。
“山林里真是危险!” 程豪道。
“在山林里穿行,难免会被野兽盯上,把你当成是它们美味的一餐。” 文武露出很认真有神的眼神,“或许你遇到了难得的猎物,就要立刻猎捕。”
“那你就别进去呀,养一些家禽来卖不就可以了吗?” 程豪道。
“这也许是一个好办法!” 文武被一言惊醒,他把水淋到自己身上,再道,“不打猎,还有什么乐趣?”

洗澡后,听到程豪吩咐一名工人准备衣服,用的语言是与刚才在街道上的那名橄榄肤色的海外人所说的一样,文武问道:“你刚才讲的是你的民族话吗?”
“不是。这是菲罗淡波语,是用来与其他不同语言的别国人沟通所用的语言。” 程豪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
“其它国家的人也会这种语言?”
“不,只有要到海外经商的人才要学这种语言,因为这是世界各国同意的唯一一个用来交流的语言。”
“难怪我在这永丰街道上常听到类似一些不明白话。菲罗淡波语是那一个国家的语言?” 那工人把毛巾交给文武。
“菲罗淡波语,有如其名,是来自西方的一个已经消失了约两千年的帝国,名叫菲罗淡波国。”
文武邹起眉头道:“帝国已经消失了两千年,为什么还用着这语言?”
“这个问题我以前也问过我爸。” 程豪笑道,“他说以前西方人经商都是在陆地进行的,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出海后又平安的回来。”
“为什么?” 文武问道。
程豪认真道:“传说好像是触怒海神,全被大海吞噬了。”
文武睁大眼睛看着程豪,说道:“触怒海神,真的吗?”
“传说是这样。后来菲罗淡波国的商人出海,却安然无事的回来。”
“是碰巧吧?”
“我爸说,当时的人也应该是这样想的,但无论试多少次,菲罗淡波国的商人还是无恙,其它帝国的商人却没有一人能够回来。”程豪穿上另一套洗干净了的衣服,“这样的话,就不是碰巧了。”
“那后来怎样?”
“后来他们就买菲罗淡波人制造的船,而且出海时都穿上菲罗淡波人的衣服,以及讲菲罗淡波人的语言,商人全都平安回来。此事之后,所有出海的人都做这些事。就是这个原因,菲罗淡波语成为海外的经商语言。”
“所以你们航海时也是这样做,对吗?”
“现在没有人这样做了。”
文武一幅不明白的表情。
“爸爸说当时的船只都是用木钉和竹钉连接木条,只有菲罗淡波人有用铁钉制船。因此,菲罗淡波人的船更能抵挡海中的大波浪,平安无恙归来。百多年后,人们才知道这个原因,加上制铁技术被广泛传开,他们不再做那些事。”程豪道。
文武全神贯注听程豪陈述,忘了遮盖他的身体。
“当时菲罗淡波语已经被广泛使用,直到现在。”程豪没有提示下把衣服抛给文武,“快!我们去吃饭。”
文武急忙接住那干净的衣服。那是程豪的衣服,他必须把过长衣袖和裤脚折起来。

第二章完。

浪之岩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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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8-2016 08: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跟踪

本帖最后由 浪之岩武 于 24-10-2016 06:59 AM 编辑

走在街上,文武的肚子不停发出饥饿的叫声,他手脚微抖,道:“还未到吗?”
“快到了,再过八、九间店屋就到了。” 走在他前面的程豪道,“阿武,你有没有察觉到现在路边多了许多不同的档口?”
文武看向四周,并没有回答,只是咬紧牙根,不给自己口抖,因为洗澡之后的他已经饿到连口也发抖了。
文武最近食量大了,也很快饿。他家养的一头用来拉犁的牛偏偏在这再耕种的时候时不见了,猜是被偷了。因此,他近来几乎每天都要在凌晨起床,比平时早了许多,吃了早饭后和父母一同下到菜园松土播种。他们一家三口代替了牛干活。文武和父亲二人拉犁,母亲控制它。
他们走进一间饭店,选了靠近大门边的唯一一张的空桌。程豪点了三份午餐。
“你约了其他人?” 文武问道。
程豪微笑说道:“阿武,我去买些豆浆,你在这里等一会。”
文武看见程豪的脸突然间露出灿烂的笑容,心里知道那一定是女子的份,却不知道这一次的是哪一位。程豪走到位于这饭店前的路边档口,与那档口的老板聊天。文武看不到她的容貌,因她是背向着饭店,只看到她有一把乌黑的长发直到腰间,身高致程豪的肩膀。文武笑了一笑。
原来是醉翁之意,难怪阿豪要走这么远来这里吃。虽然他被许多女生拒绝过,却不气馁。
文武的肚子不断敲锣打鼓,如果现在桌面有十盅鸡汤,他一定能在程豪还未回来之前把它们全吃光!
“好吃的送到!”那服务员说着,把炖汤和白饭放在桌面上。
文武看着桌面上的食物,嗅到鸡汤的香味,他的耐饿的毅力已经完全被瓦解。他看向程豪,猜他没有打算这么快回到店里,便开始吃饭。文武喝了一口鸡汤,眼睛顿时睁大,眼泪差点流出来了。这汤有着浓浓的鸡肉味加上药材味,汤味清甜,煮汤的火候非常足够,鸡肉和药材的味道全在汤中。这个时候,就算天塌下来,文武也不当一回事,他全神贯注眼前的食物。文武吃得像狼吞虎咽般,很快便吃完自己那份,但他还觉得饿得很。
文武看向程豪,他正谈得兴起。他看着桌上的饭汤,再看一看程豪。
程豪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汤和饭冷了的话,他也不会吃。
文武把另外两盅汤和两碗饭移到面前,他不但把所有汤喝完,连汤料也吃完。文武背靠椅靠,露出饱大的肚子。他往店外看,见程豪手握两杯豆浆回来。他满脸春风,像是在热恋中的人。他知道程豪其实不太喜欢喝豆浆,只是想找一个机会和卖豆浆的老板聊天而已。
“请你喝豆浆。”程豪把一杯豆浆放在文武桌前,并看见桌上全是空碗,惊讶道,“你连其它两份也吃完了?”
“非常抱歉,我太饿了。” 文武感到不好意思道,“我这星期会多送你十只松鼠。”
“不需要啦,小事,别放在心上。” 程豪笑道。
“老师说,无功不受禄,这也包括支付这套你给我的新衣。”
“哎呀,这衣服不贵。”
文武拉一拉自己的衣服,道:“那是棉布衣,不是麻衣,怎么会不贵?”
“反正我也穿不完全部,就别算那衣服。”
“可是……”
“就……五只吧,别再罗嗦!”
文武点头,但他一定会送程豪十只松鼠,因为程豪给的衣服是用较好的布料。程豪再订多一份鸡汤饭。文武看着桌上的豆浆,他觉得豆浆是一个很棒的饮料,但此刻他一点都不想喝,再喝的话,他一定把刚才所吃的东西全吐出来。
程豪用餐时,回想起刚才的事件,问道:“阿武,那两名流氓都伤得很重。”
“应该是脱臼了。”文武开始觉得有点困。
“你有秘密习武吗?”程豪轻拍桌子,“难怪你多次拒绝和我一起拜师入门学武。”
“没有。那不是武术。”
“你轻易的拉脱他们手脚的臼,而且你的手法是非常熟练的。那不是武术又是什么?”
“这……”
“枉我还把你当成兄弟,你既然还想隐瞒我!”
“那时情况危急,如果不把他们打伤,我们就会有危险,所以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拉他们的手和脚。”文武急道。
“拉他们的手脚?就这样?”
“就像扯拉树枝那样。”
程豪睁大眼睛看向文武,说道:“扯拉……树枝?”
文武猛点头道:“你也知道我对武术一点兴趣都没有。比起武术,我觉得狩猎术更有用处。打猎至少能养家糊口。”
“我相信当你把武术锻炼到高层次时,也能够用来打猎的。”
“不可能!”
“你怎么这么确定?”
文武把身子倾前,道:“你还记得数年前在山林里发生了野猪袭人事件吗?”
“我记得!一名樵夫因被大野猪袭击而重伤致死。”
“当时有许多武林界的人,手拿兵器进入那山林中捕杀它。结果呢?”
“结果他们三下两下便把那大野猪杀死了。”
“不对!外面的人都这样说。但其实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快说!”程豪感到非常有兴趣。
“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手持刀剑棍杖,一起也制服不了那山猪。有些见到那大野猪时,甚至落荒而逃或被吓到无法动弹!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它的对手。”
“怎么会?那野猪不是被那名‘郭门东山派’的掌门人,郭通天击杀了吗?”
“郭通天掌门当时被吓倒在地上,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
“那是谁把那大野猪杀了?”程豪急问。
“是一名猎人,赤手空拳把它宰了,救了郭掌门。”
“郭掌门真是无耻!”
“不,郭掌门并不打算抢那猎人的功劳。是那猎人要求他保守秘密,不跟任何人说见过他。”
“这猎人就是教你狩猎术那个人?”
文武看望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旁后,小声道:“是,他就是我的师傅。”
程豪也小声道:“你不是对武术没有兴趣,你是瞧不起武术。”
文武不同意程豪的说法,但又被他说中了其中一个心思,他笑一笑,并没有回答。其实,文武用来伤人的是师傅传授他的攀山越林术,并不是狩猎术。他对程豪不多加解释,因为他自己也心存疑问,为什么攀山越林术可以用来伤人的。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心想见到师傅时要向他请教。
文武开始觉得睡意朦胧,闭目休息。一声拉椅子的声音把文武从小睡中惊醒,他看到程豪站起身来,看向窗外。文武便往同一个方向看去,见到一名棕衣男子抓住那豆浆档口老板的手。
程豪脸上现出愤怒的表情叫道:“佩敏!”
文武看见佩敏的脸,年龄大概与他们差不多,也算是一名美人儿。程豪要前去保护佩敏,却被文武在店门口拦住。
“阿豪,等一下。” 文武道。
“佩敏有危险!” 程豪急道。
“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
文武指向那棕衣男子,说道:“这个人是就是刚才去叫帮手的流氓。”
“什么?”他看清楚那男子,知道文武所言甚是。
程豪想到今天他们很难才可以脱身,现在如果去招惹他们的话,肯定不会象上一次那样容易逃脱,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冷落。
“他只是一个人呀。” 程豪道。
“你看清楚。”文武摇头道:“还有两名男子站在他的后面,共三个!”
程豪看到佩敏被欺负,急躁道:“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程豪越过文武,文武右手搭住程豪的肩膀,说道:“街里那么多人,他们不敢乱来的!没事的。”
“佩敏被人欺负,如果我不去救,还算个男子汉吗?”
“我们当然要救,但我们没有能力主持公道呀!等警察来处理吧!”
“可是,不见一个警察呀?”
程豪看见佩敏被欺负到哭了,心中一股热血涌上,一意孤行,越过文武。文武双手从后穿过程豪的臂下,前臂向上曲折,勾住程豪的双臂。程豪挣扎数下,二人失了重心,双双跌倒。程豪躺在文武身上,文武口中一酸,刚才吃下的食物一些被压回到口里,双手松开。
程豪爬起来,看见文武呕吐,道:“阿武,你没事吧?”
文武刚才吃得撑肠拄肚,如此被程豪一压,不但呕吐,还被胃酸呛到,咳嗽许久,说不出话来。程豪见文武并无大碍,便奔向佩敏。
阿豪你还是决意去插手,这次可惨了。你已经把我刚才所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文武走到楼上的阳台,为要观察情况。


程豪抢在佩敏的前面,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原来是你!你们刚才打伤了我的朋友,一个胳膊脱臼,一个膝盖脱臼!” 那棕衣男子怒道。
“你们抢老婆婆的钱!” 程豪喊道。
“你们这班流氓,连老婆婆的钱都抢,真是岂有此理!” 旁边卖水果的大叔道。
“这些没用的人,最好通通被关在监牢里。” 对面卖馒头的阿姨道。
“我们叫警察来!” 一名在旁的行人喊道。
其他在场的人,无论是商人或行人都不约而同出声挺程豪。程豪被壮胆了,之前的害怕和不安顿时被一扫而空。
面对骂声四起,那些男子却镇定道:“快叫警察来呀,谁怕谁!”
越来越多人围绕着程豪和那些流氓,旁人一人一句的向着那些流氓骂道,
“对呀,叫警察来拘捕他们!”
“最好执行鞭刑。”
“常常白吃白拿,无耻!”
那棕衣男子突然显出很凶的表情,道:“你们胆子大得很,想出头的站出来!”
卖水果的大叔第一个站前来,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站出来。
“哦,好呀。你们都要造反了。你们知道老子我是谁吗?” 那棕衣男子道。
“管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就是不对!” 一名旁人道。
“你们想干什么?”一名双手戴有手套的人走进人群中,道。
两名同样戴有手套的人跟在那人其后,他们俩所带的布制手套,是从第一手指指节套至手肘,拳背与前臂外侧都有护甲。那是初级警员的手套。
文武观察到那在前说话的警察的手套和护甲片上的纹比较美,因此得知他是高级警员。是巡逻小队的队长。
“林队长,你来得刚好,这些流氓调戏女子。” 那卖馒头的阿姨指向佩敏,道。
林队长看向佩敏,再看向那棕衣男子,那棕衣男子向林队长使了一个眼色。
林队长指向程豪,道:“你既然敢在我的管区撒野,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
林队长指示后面的二名警员把程豪锁起来。众人看见程豪救人反而被拘捕,无不感到惊讶。
“林队长,不是他!”那卖水果的大叔指向那棕衣男子道,“他才是调戏女子那位。”
“你包庇罪犯,是与罪犯同罪!” 林队长对那卖水果的大叔大声道。
那卖水果的大叔感到惊慌,说道:“我……我不是!”
这时,那些旁人议论纷纷道,
“警察冤枉好人。”
“太不讲理了。”
“为什么警察都是偏袒流氓?”
“他们是一伙的。”
林队长大声向众人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快给我散开!不然,我以包庇罪犯罪把你们统统拘捕归案!”
那棕衣男子指向程豪道:“林队长,是他调戏这位女子,是我亲眼所见。”
“你!” 程豪生气道。
“是谁调戏妳?” 林队长问佩敏。
佩敏一脸害怕的表情,道:“是……是……”
“快告诉林队长呀。” 那卖水果的大叔道。
佩敏看一看程豪后,看着林队长,却不敢看那棕衣男子。
林队长细语对佩敏道:“你要好好的讲,要不然,呵呵呵……”
林队长指向程豪,大声对佩敏道:“是他调戏妳,对吗?”
发现佩敏脸上显出害怕的表情,林队长乘机再喊道:“是不是他?”
佩敏低头道:“是……”
林队长指向程豪道:“现在受害人指证是你调戏她,我正式拘捕你,带你回警察局。”
程豪被陷害,感到非常不忿,指向那棕衣男子,喊道:“不是我!是他!”
虽然周围的人都感到愤愤不平,但他们只是平民百姓,没有人敢挑战警察的权威,在警察局的淫威之下,就只有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看着警察把好人带走。那些男子跟着警察离开。佩敏看着远去的程豪,感到非常惭愧。
怎么会这样?很明显是那些流氓干坏事,反而拘捕阿豪?阿豪,都叫你不要多管闲事!我要去向这些警察说明这事件,警察是维护公义的,他们一定会释放阿豪。
文武走下楼,要赶至那些警察。
诶?那不是回去警察局的方向!他们要带程豪去哪里?
文武起了疑心,便跟踪他们。警察和流氓走在永丰街的马路上,文武走在店前的走廊,用人潮掩饰自己,不让他们发现他。文武善于隐藏,在猎兽时,无论是跟踪或埋伏野兽,他能避过野兽的察觉。一路上,当走到人潮拥挤的地方时,文武便拉近与那些警察的距离;走到人口稀少的地方,文武则拉远距离。
警察一伙人转到一条小道,把程豪带到一条人口稀少的地方,在一间石雕馆旁停下,然后把程豪推倒在地上。在这条街里只有这石雕馆一间建筑物,平时极少人经过。
这石雕馆的周围摆放了许多如人一般高度的石头,多数是未经雕刻的。经过雕刻的石像都被摆在一排,有各样姿势的老虎、猴子、鹤和蛇等。
“林捷,谢谢帮了我一个忙,这人打伤我的两位朋友,却给他们逃脱了。” 那棕衣男子一边说,一边踢程豪的腹部。程豪痛得大叫。
“堂哥,这些平民区的人真是不知死活,连你也敢惹。” 林队长道。
“林捷,听爸爸说,你当了队长。我还没有机会恭喜你。”
“多谢大伯的提拔。堂哥,这二位是我的队员,汉一和杜白。”
林捷对汉一和杜白道:“这位是我们第三区总督察的公子,叫贵仁哥。”
“贵仁哥。” 汉一和杜白对林贵仁齐声道。
林贵仁左脚踏住程豪的脸,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一名平民,既然敢来撑英雄!”接着在他的腹部再踢两脚。
“你的朋友呢?他在那里?” 林贵仁问道。
程豪继续发出痛呼,却不回答。
林贵仁蹲下,用力拍打程豪的脸数下,说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六云城的人,和你这些平民区人不一样,东西是我们说了算。”
这岛上的居民有等级的区分,只有六云岛人才能住在六云城里,他们已经住在在这岛百余年,比近年才迁来的海外人高一等。林贵仁是六云城人,又仗着父亲是那区的总督察,便仗势欺人,商区里无人不晓。
“你既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的家伙!” 林队长道。
林贵仁双手抓住程豪的衣领,把他拉近,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那打伤我两名朋友的同伴在哪里?你不说,我就给你好受。”
程豪露出微笑,说道:“你这个懦夫,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
林贵仁被挑战,心里的怒气顿时爆发,他站起来,对汉一和杜白道:“把他松绑。”
汉一和杜白看向林贵仁,并没有行动,都以为听错了。
林贵仁看到没有人解绑,就大声道:“把他松绑!”
林捷指示汉一解绑。程豪慢慢站起来,却不能站直,因腹部还隐隐作痛。
林贵仁摆起架势,说道:“来呀,我让你三拳。”
程豪左前右后,双手握拳,架在胸前。他毫不犹豫的跨前一步,右手使出‘杜家石拳派’的‘碎石拳’里的‘滚石式’,拳头击向林贵仁的脸。这‘滚石式’是以重拳一击打倒对手。这‘碎石拳’是程豪偷看师兄们的练习而学到的,他并不知道‘碎石拳’的窍门,加上有伤在身,这一拳不但无力,而且很慢。林贵仁微笑,轻易闪过。程豪再挥两拳,林贵仁没有闪避,双拳分别击中林贵仁的胸口和腹部。程豪感到拳头又疼痛又发抖,打在林贵仁的身上的肌肉有如打在石头上。林贵仁反攻,第一拳击在程豪的腹部。程豪双手按住腹部,上半身曲前,痛到无法痛呼。林贵仁另一拳击中程豪的左脸,程豪倒下,鼻口流出鲜血。
“呸!手无搏鸡之力,连握拳都不懂,敢来挑战我,简直是不知量力。” 林贵仁道。


文武在远处看见好友因不要把他供出来而被毒打,心里着急得很。
他们六个人,我们只是两个人,敌众我寡,能救出阿豪实在是渺茫,又如何可以全身而退?


程豪不甘受辱,站起来击出五拳,但都落空,自己却失去平衡而摔倒。
林贵仁一脚踏在程豪的胸口,说道:“笨手笨脚,就算你再习武数十年,也打不过我!”说完便大笑起来。
林贵仁使力压得程豪呼吸困难,道:“说!你的同伴在哪里?”


远处再次传来程豪的痛呼声,文武已经按耐不住。他右手握住石头,静悄悄的走到石雕馆的另一边,从地上捡起一支短木棍。
林贵仁取出一把匕首,在程豪的胸口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说道:“我在问你一次,说!”
程豪双手按住那伤口,并没有出声。林贵仁指示两名同伴抓住程豪的双手。他在程豪的胸口再划一道,比之前更用力,伤口更深。程豪痛得大声叫喊。
林贵仁道:“我每问一次,就会在你的身上划多一道伤口。”
看见林贵仁对好友做出这可恨的事,文武已经怒火中烧。正当文武静步走向程豪那里,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文武转头一看。

第三章完。

浪之岩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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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8-2016 05: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逃离

本帖最后由 浪之岩武 于 21-8-2016 05:53 PM 编辑

这是什么地方?
文武醒来的第一个自问。他睁开双眼,却伸手不见五指,双手摸索周围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土洞里。文武向周围推挤,感到前面的沙土比其它地方更松软,于是用力往那处推开。前面的沙土崩落到他的身上,沙尘进入了鼻子,使他马上打了一个喷气。文武坐起来,眼睛因为进了沙而感到一阵阵痛楚,眼泪不断涌流出来。他弄干净眼睛后,查看四周,落霞残照,都是草丛和树木。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文武用力寻找在脑海中最新鲜的记忆。
鸡汤……豆浆……流氓、警察——想到这里时,他脱口而出:“程豪!”
文武慢慢站立,感到还有一阵阵的昏沉。他摸一摸后枕,感到那里相当疼痛。
糟糕!是头破了吗?
文武看看他那摸了后枕的手掌,原来那温热的液体是汗,而不是血,便放下心头大忧。
文武看见石雕馆的瓦顶,便往那慢步走出森林,身子东倒西歪。当文武越靠近马路时,所看到的情景就越令他惊心动魄。他发现越来越多躺在血滩上的人。他们都是刚才的流氓和警察。
文武走到一个满地木碎的地点。一个不寻常的画面闪现在他的视线范围边,一个长发飘动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身旁,他顿时惊呼一声。他转头循影望去,看见一根已被鲜血遮盖了的石柱。那些血是从上流下来的,文武慢慢抬头望上去。这十余尺高的石柱的顶端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文武双脚顿时一软,跌坐在地上,愕了半刻才恢复平静。
这刀疤……
文物记得他曾接触过这名汉子,他用力回想更多关于这人的事,却不成。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出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武苦苦从脑海中淘取却淘不到任何关于刚才的记忆,仿佛是完全失去了这一间段的记忆,这段从他到达这石雕馆开始,直到他躺在地洞里的经历。
两根靠在一起,约六尺高的石柱吸引了文武的注意,它们之间夹住一些破木,周围除了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石头和木块,路上也有马蹄和马车轮的痕迹。
对!刚才这里有一辆马车,现在不见了。马车上是有……
该死!有什么人呢?
林捷躺在那双石柱旁,刚才林捷被割喉后,临死前的样子立刻浮在文武的脑海中。他突然感到恶心和反胃,想吐却吐不出东西来。文武看向刚才程豪所躺在的地方,却不见程豪,心里非常着急,便四处望看,可是程豪已经失去踪影。
难道阿豪逃脱了?
文武待了一会儿后,便鼓起勇气查看这里已经倒下但看不见脸的人。他先检查一名带有警察手套的人。那警察伏躺,他的右背比左背高,猜是右胸压住石头之类的东西。文武想翻开他,但他伸手数次又缩回手。他注视着那警察的背后,心跳加速,额头满是汗珠。文武虽常打猎,他所接触的都是野生动物的尸体,他不曾碰过人的尸体,更何况刚才看见那些死状恐怖的尸体和人头,足以令他做好几个月的恶梦。检查死人对一个新手来说无疑是会产生极大的心理冲击,如果处理不妥当,也许会造成心理上永不能消失的阴影。文武翻过那警察,他是汉一,他右边的胸膛已被一把匕首直插而入。一层凝固了的血已把那匕首的握柄给遮盖了。
杜白侧躺在离汉一不到六尺的地方,他双脚屈缩至腹前,双手抓住喉咙,手指间全有血迹。文武伸手探一探杜白的呼吸,他已经断气了。文武没有拉开杜白那双血淋淋的手,猜他应该和林捷的死因一样。
三名警察全死了!为什么?
文武走到刚才程豪打斗的地方。一名流氓仰躺在那儿,他也同样没有气息了。他的腹部有一个约一寸余长的伤口,从他的大量血迹来看,相信那是致命伤。
文武走遍周围寻找程豪,却找不到。他看见有一人趴躺在原路上,便跑到那里,把那人的身体翻过来,那是另一名流氓。这身体与其他人的一样,都是冰冷的,唯一的不一样是地上没有血迹。文武查看那男子的头、颈、手和脚,发现这男子除了额头上的一些划痕之外并没有其它伤口。他发现那男子身旁有一片碎玉,便打开他的衣服,看见那尸体的胸部,忽然一股想吐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那尸体的胸部中间是凹进去了的,大小有如一个成人的拳头,像是被硬物强压而导致的伤痕。
文武通常把打猎回来的动物除去内脏,才拿去卖,为帮补家计。他知道内脏的位置,因此,文武大概懂这人的胸骨至少断了七、八根,心和肺都变形了。
阿豪,你千万别有事!
文武此刻非常担心程豪。

突然,路边一处传来草丛摇动的声音,文武吃了一惊,往声音的源头看去。草丛摇动一下,停一下。摇动和停止重复了三次。摇动的幅度是一次比一次小,摇动的时段也越来越短。文武慢步走向那草丛,并在途中捡起一把刃约有尺半长的刀。当靠近那草丛时,文武摆出与野兽搏斗的架势。文武右手正握短刀,右前左后,左手护在喉咙前,慢步走入草丛。文武看见一名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仰躺在那里。
这女子全身穿着黑色的铠甲,他的双手都穿上从指尖到手臂的皮革手套,拳背、前手与手臂的外侧的护甲面上都刻有图纹,这些图纹比林捷那警察护甲手套更精致数倍。
这人很面熟,我有见过!可是,她是谁?
那女子已奄奄一息。她看向文武,嘴巴微动。
“你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文武急问。
那女子把右手伸向文武。
她要做什么?
那女子露出乞求的眼神,却不发一声。
难道你是要给我东西?
文武伸手接过那女子手中的东西。她开口,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最后不动了,眼睛却没有闭上。文武看一看手中,他拿到的是一撮白色的毛发。
她为何给我这些毛发?
这女子身旁地上并没有血迹,左手按住喉咙。文武移开他的手,按她的喉咙,再摸下自己的。
这女子的喉咙也是凹进去的!难道与那位带玉流氓一样,都是被硬物击毙的?但凹痕的大小不一样。

路上传来马蹄声,六、七名骑士奔来,停在那带玉流氓的尸体之处。文武立即蹲下,静观这些骑士。其中一名骑士下马,检查那尸体。这些骑士的衣着和手套都与在他旁边的这女子所穿的一样。其中一名骑士握住一道黄旗,旗上绣有一个展翅的雕。
这是黄旗禁军的军旗,这些骑士是黄旗禁军!
对于不是六云城的百姓来说,是很少机会见到六旗禁军的。如果在平民区出现禁军,代表那里会有大事发生,如叛乱。警察无法处理的事,也会交给禁军。两年前,有一个名叫海鲨的帮会来到六云岛,要在永丰街建立势力,收保护费,打伤了百多名警察。海鲨帮人数众多,约有百余名。政府派出十名禁军,花了不到一刻的时间把这些海鲨帮的人全打倒了。民间称六旗禁军所用的是慈悲之拳,因为没有造成任何一个海鲨帮的人有永久性的创伤。
文武转头看向那女子的手套的护甲面,才看清楚那刻上的是与那黄旗一样的黄色雕图纹。
这女子是禁军!
文武再尽力回想,这次唤回多一点点的记忆。他记起,那石柱上的头也是禁军。
这些黄旗禁军四周观望。
看来这些禁军正在寻找我旁边这名女禁军。
其中一名黄旗禁军看到路上的脚印后,便指向文武的所在之处。那黄旗禁军转头看向那唯一一个还在马上的禁军,他点一点头,允许那禁军过去查看。
惨了!
文武顿时心里一冷。他小心翼翼离开那里,尽量不要使到草丛有大的摇动,在约两丈远的大树后藏起来。文武能在短的时间内不动声色的离开两丈之远,全因他懂得猎兽术。在狩猎时,猎人要隐藏自己,不被猎物发现,直到它在他能攻击的范围之内才行动。换成是其他人,要么他要赶快离开,而制造出明显的草丛摇动而被黄旗禁军发现;要么他为了不要摇动草丛而放慢速度而来不及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离开,最后也会被黄旗禁军发现。
那黄旗禁军走到女禁军之处,立刻挥手叫其他同伴过去。那黄旗禁军检查那女禁军的情况,其余的便检查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或东西。一名黄旗禁军走到离文武约两尺的地方。文武想到一旦被发现,就不可能活着离开那里,心跳变得特别快。
我要冷静。
他用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背紧贴在树后。那黄旗禁军观望四处,确定没有异样后,便回头。文武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等到他们离去,我就安全了。
正当那黄旗禁军要离开森林时,在离文武的不远之处传来一把扭转现在情势的声音。
糟糕,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它们!
文武感到非常纳闷,他看见草丛正在摇动,摇动之处向着文武的方向移动。文武右脚跨前大步,双手反握短刀,举高在头上,刀尖斜下。这是搏兽术里,用来对付蜥蜴类的持刀架势。文武的师傅所传授他的狩猎术被分成猎兽术和搏兽术,猎兽术是用在暗中猎杀猎物,包括陷阱,而搏兽术是明刀明枪与野兽搏斗之术。
一只越十尺长的大蜥蜴从草丛里跑出来,咬向文武的右小腿,文武的右脚向后缩收,身子蹲下,同时把刀刺下,插入那大蜥蜴的颈项,它挣扎一会就停了。寒意经过文武的心中,他希望这举动不会引起那禁军的注意。他转头看向那黄旗禁军,同时那黄旗禁军也正看着他。
被发现了!
那禁军取出短刀,挥手对同伴叫道:“在这里面!”
每名禁军所手持的刀和文武握住的都是一样的。那些禁军快步走向文武。
这些禁军一定以为我是凶手,如果被他们捉住,肯定会是百口难辩。
难道我要命丧此地?还是逃走为妙!
文武知道这些大蜥蜴通常是成群结队捕食的,其它会陆续到来。他往森林深处跑去,经过四、五棵大树。他找到适合攀爬的树,便快速爬上,转身,观望黄旗禁军的情况。这时,周围都传来大蜥蜴声音。
这些大蜥蜴应该可以陷制禁军一段时间,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逃离。
那些黄旗禁军被一群大蜥蜴围攻,他们不慌不忙,把所有前来攻击的大蜥蜴杀死。这些禁军的身手非常敏捷,出手毒辣,一击必杀。不到一会儿,被杀死的大蜥蜴约有十余只。这些禁军击杀大蜥蜴的速度快到完全超出文武的预算。
再不逃走的话,也许我会来不及逃跑!
透过观察这事,文武得知这些禁军的武技不是一般擂台上的霸主或警察所能够匹敌的,他们是顶级高手!
文武确定下方没有大蜥蜴后,便落地逃跑。多一秒种逗留在这里,就会有多一分危险。他快速奔跑,借冲力一跳,便在一棵树茎上踏了数步,然后手拉树枝借力爬上树。他如猴子般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有时手拉树藤快速向前摆动。
文武停在树枝上回头探一探那些禁军,他们正极力追捕他。文武往前跳,双手抓住一根树枝,身子摇前,放手,他的双膝内关节勾在前面的树枝,身子往后翻转落地。他在落地前双手抓住另一支树枝,为了减轻登地的冲击力。他跨过无数树根和草丛,奔跑一段路之后又在树上跳跃。他因着前方不一样的树草、分布和茂密,重复做出应对的反应动作。这是他的师傅所传授的攀山越林术,因此他练成一身敏捷的身手。文武几乎每天在森林里奔跑了,而且跑了数年。
文武很快便与那些禁军拉长距离。虽有数只大蜥蜴盯上文武,它们却无法碰到他。禁军们不如文武般善于在森林里奔跑,加上大蜥蜴的干扰,最后让文武逃脱了。文武以即将消失的夕阳判断方向,一路向西跑。森林里的夜色来临得很快,越是黑暗文武便越放慢奔跑的速度。
文武走出了森林之后,把那刀扔进草丛里。他穿过六、七条街后,便到达了永丰街。这时永丰街街上的灯光闪亮,人潮依旧洶湧。
文武走到高丽酒店,便向柜台里的服务员问道:“程豪是否已经回到家?”
“谁是程豪?” 那服务员道。
“是这间酒店的二少爷。”
“哦,对不起。我今天才第一天上班,没有见过二少爷。”
文武走进沐浴堂和程豪的卧房,不见他。他也询问几个酒店的工人,他们自中午后都没有见过程豪。这意味着程豪没有回家,他心里非常担忧。
程豪,希望你没有事。
“小兄弟,你的脸色很难看。为什么?”粗哑的声音来自餐厅里的一名食客。
这食客带着草帽,身穿多处修补过的旧衣服,身边有两个盖住的桶和一支杆,是农夫用来挑水的工具。
文武看向那食客,道:“这位大叔,你是对我说话吗?”
“小兄弟,你吃晚饭没?” 那名食客道。
“大叔,我还没吃。”
“那太好了,我这里饭菜叫多了,吃不完,不懂小兄弟能否帮个忙,把我桌上的饭菜吃完?”
文武走到那食客桌前,道:“谢谢大叔的好意,只是我还有事情要办,必须现在离开,抱歉。”
“什么事如此重要,连晚饭也不吃就要立刻去办呀?”
“我的妈妈已经在家里准备了晚饭。”
“你家在哪里?”
“我住在第三平民区区外的小乡。”
那食客放下手中的碗,道:“你为什么一身沙泥?”
文武回想今天经历过的事,复杂迷离,牵涉到六云城的人,警察和禁军,他们不是被杀死就是失踪了,一时半刻无法说清楚,眉头皱得可以夹住苍蝇。
这件事关乎这么多条人命,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刚才我失足,跌入沙堆中。” 文武看一看自己的衣服,“大叔,我叫文武,请问你贵姓大名?”
“你叫我农大叔吧。” 那食客道。
“农大叔,我实在有急事要办。我要走了,再见。”
“文小弟,你知道这两道菜是叫什么?” 农大叔指向桌上两道菜肴。
文武摇头表示不懂。
“是叫扭转乾坤和地狼破蹄。”
文武感到这些名字很奇怪。他看向那些菜肴,和这些名字很不配。
农大叔定睛文武,道:“你明白我在所说的吗?”
“这餐馆的佳肴名字很特别。”文武转身离开,“农大叔,我要回家了,再见。”

文武走到门口时,看见两名警察走进高丽酒店。直觉告诉他,他必须要立刻藏起来。因此,他冲到服务柜台后躲起来。
其中一名较矮的警察拿出一个面图,显示给柜台的服务员看,道:“你有见过这名通缉犯吗?”
那服务员看了图像,认出图里所画的是文武,说道:“这……这……是谁呀?”
蹲在服务柜台里的文武透过柜台后墙的小片镜子看见警察显示的是他的面图。
为什么警察要找我?难道他们也怀疑我是凶手?
那较矮的警察道:“你别问这么多,只要回答我有没有见过他!”
“我没有见过他们,请问发生什么事?” 那服务员道。
“他杀害了两名六云城的人和三名警察!要是你看到他的话,就立刻告诉警察,知道吗?”
“是,是,是!”那服务员恭敬的回答。

为什么说我杀害了两名六云城的人和三名警察?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吃饱再继续找吧。” 另一名较高的警察道。
“来些好吃的。” 那较矮的警察对服务员道。
“是。” 那服务员道。
那两名警察坐在餐厅里,其中一名面对酒店的大门。
那服务员小声对文武道:“我会去警察那里给他们选菜肴,掩盖你,你趁机离开吧。”接着便走去警察那里。
文武窥看那些警察的情况,看到那服务员掩盖到警察的视线时,便矮身走到酒店外。
兄弟,谢谢你。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帮我,但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还你。
走在永丰街,文武选择走在店屋的后巷,用布遮脸。他提高警惕,一边走,一边观看四周有没有警察。文武走入一道比较少人的街道。两名警察从两间商店之间的小巷走出,其中一名警察看见文武急步行走,便叫道:“前面的,过来!”
文武并没有理会背后的警察,而且加快脚步。
“给我站住!” 那警察发现有疑,喊道。
文武拼命逃跑,而警察却在后狂追不舍。他跑过两条街,轻易拉开了与那些警察的距离。文武借用街头转弯处作掩护,偷偷跑进一间餐馆,店里的人寥寥无几。两名警察在十余秒后追至那餐馆,他们停步在那餐馆前。
快往前追呀!为什么停下?
文武从门边看见那些警察是因为注意到在那餐馆门口前有一只破烂草鞋而停步。文武看一看自己的双脚,才发现那是他的右脚草鞋。
哎呀!我怎么如此糊涂。本来我就已经逃脱了。
其中一名警察向掌柜问道:“刚才逃进来这里的小子在哪?”
“他跑往厨房跑去了。” 那掌柜惊讶道。
那警察经过厨房,跑到后巷,检查一番后,喊道:“他溜走了!”
另一名还在大门口的警察细心观察店内,发现一片门叶没有靠着门旁的墙壁,他透过门绞缝看见门叶后有一个黑影。他若无其事般走进店里,直到他走到适合攻击的距离时,便往那门叶发出后踢。那门叶被踢至疾撞到墙壁,发出砰一声大响。因踢劲大,那门叶随后反弹回来。那门叶后挂有一套衣服,那警察所看到的黑影,其实是衣服的黑影。
那警察查看店里任何一个可以供人隐藏的地方,但无功而回。
“如果你发现有可疑的人,一定要报警,知道吗?”其中一名警察道。
“是的,警官大人。” 那掌柜恭敬道。
那些警察离开这餐馆,继续往原来的方向追。文武从横梁上跳下,向那掌柜致谢,便离开那餐馆那掌柜。

文武离开了第三平民区,走进一条黑暗的小路。路的两边有茂盛的草丛,几乎高过人。在途中,文武发现有人走在后面,他在转弯处藏在草丛中,要知道那人是谁。当那人走近后,文武才认出他是农大叔。
为什么农大叔会走到这里呢?
农大叔停下脚步,自言道:“糟糕,到底我有否走错路,为什么还没到老黄的家。”
文武走出草丛,农大叔被吓到退后数步,说道:“是谁?”
“农大叔,是我,文武。” 文武道。
“哦,原来是你呀,文小弟。你在草丛里干什么?”
“我以为被人跟踪。”
“为什么会有人跟踪你?”
文武心里一怔,犹豫一会儿,道:“农大叔,为什么你会经过这路?”
农大叔想了一想,道:“我有一位友人和你住在同一个村里。名叫……叫什么的,是种龙须菜的。”
“是黄大叔。”文武知道村里只有黄大叔是种龙须菜的。
“啊,对!是姓黄的,我叫他老黄。” 农大叔笑道。
“我忘了如何去找老黄。文小弟,你可以带我到老黄的家吗?”
“农大叔,可以!请跟我来。”
“文小弟,你所住的村子有多少户人家?”
文武算了一算,说道:“大概有十多户而已。”
“村里的人多数是靠耕种过活的?”
“多是的。”
“不是农夫的是做什么的?”
“有樵夫和铁匠。”
他们俩走到村子的入口时,文武转回头对农大叔道:“农大叔,这就是我所住的村子。”
农大叔观望四周,说道:“才傍晚七点钟,为什么一个人影都没有?”
“村里的人都是这样,傍晚后几乎没有人走到路上。”文武微笑道。

文武走到一间小泥屋前停下,屋里有光,他想上前叫黄大叔,但被农大叔阻止。
“文小弟,谢谢你带我到老黄的家。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赶快回家吧,免得你父母担心。” 农大叔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文武道。
“文小弟,请问你的家在哪里,还需要走很远吗?”
“走到这条路的尽头,转右,沿路走上山坡,走到山林边就到我的家。”
“改天我拜访你家,谢谢你今天为我带路,免得我在郊外留宿。”
“农大叔,不客气。你保重。”
文武和农大叔道别后,便加快脚步回家。

第四章完。

浪之岩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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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8-2016 06: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偷袭

本帖最后由 浪之岩武 于 27-8-2016 12:13 AM 编辑

“爸,妈,我回来了。”
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道:“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你的私塾衣服呢?”
文武想告诉妈妈今天发生过的事,但如果告诉妈妈,不但对他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令他们挂心,话到口里却没有说出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怎么啦?”妈妈看见文武停顿了一下,加上脸色不太好,“阿豪又闯祸了?”
“没……没有。我去了阿豪的家,我把私塾衣服拿到他家里洗了。爸爸呢?” 文武感到不安因为这的确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他却没有告诉妈妈。
妈妈知道儿子的脾性,不要说的东西,逼问不到的,道:“怎么把衣服拿到别人的家洗呢?”
“阿豪说没关系。”
“以后别再这样做,知道吗?”
“知道了。”
“爸爸很累,吃了晚饭就上床睡觉了。”
“为什么爸爸这么早就睡觉了?”
“下午没有你的帮忙,爸爸要更用力才能拉犁松土。今晚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背水到菜园。”
“是。”
“你吃饱后记得要拿一份给师傅。” 妈妈微笑。
文武现在饿得很,但却吃不到饭菜的美味,因为满脑子里都是今天所发生过的事。
我要快点把今天的事告诉师傅才行!
文武把所有的饭菜倒入一个大碗,道:“妈妈,我拿饭上山和师傅一起吃。”
“也好。如果等你吃完后才拿饭菜给师傅,恐怕已经很迟了,师傅也许已经睡了。”妈妈把那大腕盖好,然后用布把它和师傅的饭菜一起包起来。“隔壁的张大叔明早会去街市,如果你有带猎物回来的话,就要交给他。”
文武和文武的师傅都把猎物交给邻居张大叔去街市卖,帮补家用。文武的师傅是用这个方式给文武家伙食费,来换取每天的饭菜。
“好的。妈,我要走了。”
“夜了就干脆在师傅那里过夜吧,明早才回来。”
“是。”文武把装饭菜的布袋绑在背后,便从后门走进屋后的山林。

从文武的家步行到师傅的家需要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虽然山林里很暗,文武就凭着一点点的月光以及对路的熟悉在山林里奔跑,途中并没有半点慢下来,也没有被绊倒。过去数年里文武每一天至少到师傅那里一次。
不到一刻,文武跑到一棵大树下,树上有一间木屋,离地面约八十余尺。那木屋一半是立方形的,另一半则是圆柱形的,直径约四十余尺,约七尺高。多数的屋边都有越两尺宽的走廊。他感到一股热气从右边的火堆传来。白灰下只有一些微燃着的树枝。文武知道一定是因为他太迟送饭菜给师傅,师傅只好烧烤猎物来吃。
文武爬上一条粗大的麻绳。那麻绳的上端被绑在那走廊边,直垂而下,是被用来爬上那木屋的。他只用双手爬绳,因为在一个月前师傅已经禁止他同时也用脚攀爬,为了训练他的臂力。他花了少过一分钟的时间爬到那木屋,途中并没有停顿。
文武进入木屋后,道:“师傅,我送饭菜来了。”
一名约五十岁的彪形大汉盘坐在桌边,道:“阿武,今天你又跑去哪里逛呀?”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超出了文武所能承担的,压抑在他心里的各种负面情绪,如迷惑、恐惧、消极等,经师傅一问而立刻解放出来,他热泪盈眶,说道:“师傅,阿豪……阿豪他……失踪了!”
师傅惊讶道:“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文武把今天所发生的事全告诉师傅,包括他记不起一段时间的状况。
“师傅,我变成了通缉犯。”文武感到很害怕。
“你过来,让师傅看看你。”师傅道。
师傅检查文武,他除了后脑有一点痛之外,其它部位只有一些小伤口。
“我很努力回想,但怎样都记不起所发生过的事,怎么办?”
师傅静默了一会儿,道:“也许你今晚休息后,明天醒来便会记得所有的事情。”
文武点头后,道:“师傅,我感到很莫名其妙,为何我会在地洞里?”
“那个把你放在洞穴里的人可能是为了保护你。”师傅道。
“保护我?”
“避免你被下毒手。”
“为什么凶手要把所有人杀死?”
“最大的可能是为了灭口。”
“灭口?”文武没有任何头绪,但他相信师傅已经从这些他所陈述的细节里找到一些线索。
师傅呼出一口气,道:“禁军只有在执行重要的任务时才会带军刀。”
“叛乱?”文武猜他在马路上拿到的刀,就是军刀。
“对。也许禁军发现叛乱者的谋反计划,而把那里的人全杀了。”
“那为什么阿豪却不在那里?”
文武当然不希望见到死党躺在那里,因为这代表他已经被杀。但他实在不明白当中的逻辑,凶手既然要杀人灭口,但又为何带走阿豪。
以阿豪的性格,他是不会丢下朋友不管的。如果他被逼逃命,之后他一定会再回来找我的。没有回来找我,是否意味着他无法回来?难道他已经在其它地方遇害了?不,也许他是因为我在地洞里而找不到我,所以以为我逃跑了,到其它地方寻找我,一定是这样的。
师傅并没有回答,在现阶段里,线索实在太少了,任何可能性都只是推测而已。一切要等他恢复记忆后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文武的肚子发出呼叫,提醒他还没有吃,也提醒他是带饭菜来给师傅的。他们把饭菜放在约矮桌上,坐在地板上,便开始用餐。
“师傅,反叛者有可能是一人吗?”文武问道。
师傅说到“不”字时,便向后躺下,打滚。他不停咳嗽,还越咳越大声,他随后呕吐出刚才的饭菜,还有青色的液体。
文武惊道:“师傅!”
他并走到师傅的身边,把师傅扶起,道:“师傅,你怎样了?”
师傅的呼吸加快,说道:“竹蚕……毒……”
“师傅,师傅!”文武急道。
师傅脸色转青,指向旁边的衣橱,说道:“解……药……”
文武赶紧拉出右下第二个抽屉,取出一个陶瓶,急道:“是这瓶吗?”
师傅微微点头,文武倒出一颗药丸,喂师傅服食。师傅服了药后,不一会儿,感到更加痛苦,呕吐出有血迹的青色的液体。
“屠狼……师伯……”一把汉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文武这时才发现屋外走廊站有数人。
“我一直坚信你当年已成功逃过了一劫,不然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你的尸体。你消声匿迹这么多年,原来一直藏在这个山林里。” 那汉子慢道。
师傅说话无力,道:“逃……十……一路……”
一名黑衣人走入屋内,疾近文武与师傅,举起弯刀,砍向师傅。看在文武的眼里,如一只挥爪的黑熊。文武向前一跳,扑向那黑衣人,他用右肩撞击那黑衣人的腹部,头冲到那黑衣人的腰右边,双手同时抓住那黑衣人的双膝内关节,用力拉。那黑衣人来不及抵挡文武突而奇来的攻击,整个人被撞到空中,向后倒下。他的屁股先着地,一阵痛楚从脊椎骨传上来。随后,他的后枕猛敲在墙壁,眼前一黑,就晕了。文武揭开那黑衣人蒙面的黑布,他并没有看过这个人。
“事隔数年,却因着你的徒弟和别人打架而被我找到你。天意,天意啊。哈哈哈!” 那男继道。
“卑鄙!人是我打伤的。你要算账的话就冲着我来!” 文武喊道。
文武看见有麻布盖住的窗口在月光照射下,显出一个人影,他拿起靠壁的短木棍,向影子刺去,咚一声,随后一 痛呼。文武再补一棍,用力刺出,那黑衣人从屋边跌下,他的惊呼声随着下跌而逐渐变小,连接而来的声音是扑的一声,到地了。
屋外传来走廊地板互相磨擦的声音,文武知道走廊至少有三个人,而且清楚他们所在的位置。刚才那黑衣人被击落后,他们都纷纷站在墙壁后,避开门窗。
这木屋的走廊是故意被制造到连一个小猴子走过都会发出声音。借此,如果有任何野兽靠近,可以警惕他们。
其中一人站在一道用干草织成的墙壁,在草墙开一个小洞,要查看里面的情况。他所看到的是迎面疾飞而来的桌子。那桌子穿过那草墙,撞上那人,后与他一同掉在八十余尺下的地上。
文武观察所有门窗,注意还在走廊的两名刺客。其中一个人走到其中一个门边,文武往那人的头戳去。那人用刀挥一个弧道格开那戳棍,左手抓住文武,顺力一扯。文武被拉出门口,从木屋跌下。
那刺客进入木屋,手起刀下,砍向师傅。师傅用木盘挡住,双脚刺踢那刺客的小腿胫骨。那刺客跪下,下阴撞到师傅的右膝盖,痛呼。他松开弯刀,双手按住那处,躺地。说时迟那时快,另一把刀正往师傅的头砍下。文武从其中一个窗口跃入,他双手往上抓住窗框,左膝击中那刺客的左肋。那刺客往右翻倒,然后快速站起。文武落地站在之前那下阴受伤的黑衣人身上,他双手按住的部分被文武无意的左脚踏上。这让黑衣人痛得泪水暴流,一阵剧痛后又感觉不到那器官的存在了,痛到发麻了。
原来刚才文武掉下时,及时抓到用来爬上那木屋的麻绳,未及跌到地上。他穿入那位于屋底,用来支撑那木屋的木条堆里,爬到反向的屋边。
那刺客捡起同伴的弯刀,摆起双刀的架势。他脚站四平马步,右前左后,把左刀横握在头顶上,刀刃向上,刀尖向前;右刀则被横握在右膝盖前,刃向敌人。那刺客右刀从左至右横挥,砍向文武的右小腿。文武把这攻击看成蜥蜴的攻击,把站在前面的右脚收起,站成后脚,避开那刀,有如避开蜥蜴咬向小腿。那刺客翻转右刀,转成阳把,由右至左扫向他的左小腿。文武把左脚站成后脚。那刺客连续再挥同式的四刀,加快速度,文武惊退了五、六步,背后撞到墙壁。那刺客看准文武无法再退了,两刀齐出,左刀由上往他的右颈斜劈而下,右刀横砍文武的右腰。虽文武有搏兽过,他没有遇过如那刺客般,双手同时攻击的野兽。这令文武无计可施,顿时感到惊恐。
不可以蹲下!否则脑袋会分家。
眼看双刀急速逼近,文武心中寒意急速滋生。
往上跳不行,往右闪更是无门!
双刀砍的都是要害,无论哪一刀被砍中,文武都会一命呜呼。
往左避开。不行,那横刀的幅度很大,逃不了!
双刀离文武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文武全身立刻感到寒铁的冷。
惨了,躲避不了。原来这是死亡的感觉!
文武绝望的看着那黑布蒙面的刺客,不打算做任何反抗,也无法。
爸、妈……再见了……阿豪,希望你平安……
文武的眼睛开始模糊,那刺客的头看在文武的眼里有如黑山猫的头。文武灵机一动,身子向左速移半尺,转向左边,用尽全力往上跳。文武把手伸高,身子往背后弯,从手到脚曲成弧形,有如弯月。文武以一个后空翻避过那双刀的攻击。文武双掌比双脚先着地。当他的双脚才刚着地,那刺客不等招式使老就换招,双刀一翻,一起向左砍去。文武位于角落,后面和右边都有木墙。那双刀从左边挥来。文武跳在空中,双脚齐踏后墙,用力伸脚,往前冲去。那刺客又砍了一个空。文武落地后翻了一个筋斗,为了减少着地的冲击力。
文武刚才所看到的黑山猫其实是他以前搏击过的野兽,它的动作非常灵活和快速。那黑山猫曾经进入过这间木屋,为要夺取师傅和他带回来的猎物。他与它纠缠半个小时,都无法碰到它,反而被它抓伤。最后被它抢走一只兔子。文武刚才在临死边缘突然想起那黑山猫当时的动作。幸亏文武身手被师傅训练到很灵敏,方能模仿到那黑山猫的动作。
那刺客再次摆出双刀的架势。这个架势与之前的架势有些不一样,右刀是直立的。那刺客现在的攻势犀利许多,一刀紧接一刀,一招未老,一招又来;一刀割眼,另一刀砍腰,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文武模仿多种动物的动作左避右闪,有时动作像猴子,有时却像山猫,这些都是搏兽术,学习各种野兽有用的动作来对付回野兽。此外,文武不时加上攀山越林术,攀爬横梁,滑地翻滚,飞沿走壁。文武只能闪避,无法还击。交手五十余招后,虽然那刺客没有一刀碰到文武,文武却因着身体的动作渐渐变慢而处于劣势。他的动作很大,体能自然消耗得很快,所以很快疲累。
这木屋开始烧起来,因为油灯在打斗中被弄翻了。火势快速蔓延,屋里的衣服和被子等其它布料无不着火。那木屋燃烧的部分越多,文武能使用的攀山越林术的地方就越少,动作就越被限制。
怎么办?如何带师傅离开这里?
文武感到很着急,那刺客却很享受和文武对决,不管火势如何。他继续展开攻击。文武的动作慢了许多,他的呼吸频率快速提升,而那刺客的攻击却没有任何放慢。文武的劣势不只是因为动作放慢,而且那刺客已经摸熟文武的动作。现在对于那刺客来说,文武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破绽百出,但他并没有给于致命的一击,只是在文武的身上剥割,那些部位都不是要害,伤口不至于见骨,目的是要敌人慢慢流血致死。那刺客现在正乐在其中,他不要立刻了结文武,要慢慢折磨文武至死。
文武看见那刺客的狰狞眼神,心里不禁一寒。那刺客发出阴森的笑声,冲向文武,平抡一刀。

第五章完。

浪之岩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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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9-2016 06: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棍术

本帖最后由 浪之岩武 于 12-9-2016 01:30 PM 编辑

文武身上及四肢共有四十余刀伤,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红了。汗水流到伤口,有如在伤口上撒盐般的痛。
板地上布满的,不单是油灯的油,还有文武的鲜血。用干草所制的窗叶、墙壁和屋顶全被烧起来,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那刺客冲向文武,平抡一刀。文武随手拿到油灯,便把它抛到那刺客的脸。他脸上的蒙面黑布马上着火,于是他立刻丢下左手的弯刀,扯开那黑布,左脸上有些部分已被烧伤了。
“找死!” 那刺客一脸狼狈的样子,怒道。
文武退后时滑倒,俯躺在地上。那刺客手起刀下,砍向文武。当那刀轻吻到文武的后项时,身后传来一声“看招!”
那杀手立刻抽刀,同时回头速看。师傅所抛的碗碟已达至他的脸部不到一尺的距离。那刺客转身挥刀格挡,文武因此逃过一劫。文武赶快起身,接下师傅抛给他的碟子,双手握紧,用木碟边狠狠砸下那刺客的脚趾。

这攻击方式是来自搏兽术。在山林猎兽,难免会被野兽盯上,如果逃命的机率很渺茫,唯一有效的求生方法就是保持最佳状态来与野兽搏斗厮杀,避免浪费体力在逃跑上。如果我方两个人一起对付一只野兽,最好用的方法就是声东击西。一人分散野兽的注意力之时也抛武器给另一人,让同伴出其不意击杀野兽。这是文武和师傅因多次一起搏兽,而已经产生出的默契。当文武听到师傅叫喊“看招” 时,便准备反击。

可是,文武无法用木碟把那黑衣人一击打倒,他只能选择用那木碟所能造成最大杀伤力的部位,脚趾。脚趾的伤是立刻痛入心肺的。

与野兽搏斗时,如果不能一记击倒它,就别浪费那机会,要以最大的杀伤力废了它的武器或它的四肢。换句话说,如不能杀它,至少先减低野兽的攻击力或移动能力,因而减低自己的危险程度。

文武使力提高双手,木碟击中那刺客的下阴,使他顿时松刀和倒地。
文武跑向师傅,半途出现另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挥刀砍向文武,他受到惊吓之余,急快提高手中的木碟来抵挡。刀劲猛烈,文武双手被震开,那刀连木碟一起砍在文武的胸口。幸好有那木碟护着,文武才免过鬼门关。不过,刀劲加上滑溜的地面,导致文武失去平衡而倒地。余劲未消,文武在地面滑了数尺,回到刚才的位置,就是那下阴受伤的刺客旁。
“一个小犊和一个老牛你都应付不了?”那黑衣人笑道。
“你……你别插手!”那脚趾受伤的刺客慢慢坐起。他刚才吃了文武的亏,加上同伴的讽刺,杀意及时飚升,他瞪住文武,双眼红得可怕。
“我已经等到不耐烦。你解决那个小的!”那黑衣人走到师傅前,举起弯刀。
眼见师傅已经不能动了,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危在旦夕,文武叫道:“师傅!”
“先顾好你自己!” 那下阴和脚趾受伤的刺客捡起了刀,向文武的背快刀砍下。
文武听到背后那刺客捡刀的声音,知道背后来的是致命的一击。他没有回头看,因为已经来不及了。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往前冲,避开后面这一刀,奔至前面那未知的第二刀。
如果我冲向师傅,若前面的黑衣人挥刀砍来,我是不可能躲避得到,就有如飞蛾扑火!
此时此刻,文武随时一命呜呼!他碰到地上的木碗,马上想出一个法子。
对了!我把这碗抛向前方黑衣人的头,然后冲向他。当他挡开那飞碗之后,我便能够靠近他,把他推出屋外。
文武抛了那木碗,随后极力奔向那刺客,同时注视着他的弯刀,希望能及时应对它可能会有的任何挥舞。
那刺客停手收刀,并没有继续砍向师傅,这对文武来说他的方法已经成功了一半,但,只是成功了一半而已。那黑衣人并没有挥刀挡开那飞碗,而是轻易的摇头避开。这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给文武一个他无法避开的完美砍击。文武正冲向那刺客,眼看一瞬间那刀刃已劈到自己的额头前不到两寸的距离。
失策,避不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文武的双脚被板地上的弯刀绊到而跪下。因着地面上的油,他往前跪滑。敌人的刀从正面砍来,文武的身体自然而然会往后退。不知道是急中生智还是反射动作,文武躺下身子,结果就这样沿着那刺客的脚边滑过,避开了第二刀。
文武感到有些释怀,因为避过刚才的前后两刀。这释怀感非常的短暂,因为他没有察觉到还有一个蒙面黑衣人在那给于第二刀的刺客后方。他没有想到还有第三刀紧接而来,刀刃迎面而来,他用前臂护脸,闭上双眼,迎接被劈毙的一刻。
砰!响亮的一声,在文武的面前发出,他的脸颊还感到空气的波动。随之而来的是嘭的一声。他张开眼睛,那给于第三刀的黑衣人向后退了数步,左手按住腹部,右手的刀已经脱手,插在壁上,还摇动着。
文武前方出现多一名汉子,他的双手握住一条直立撑地的棍子,身子却在半空中,双脚踢在那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被踢飞,穿过门口,跌下去。
这木屋的草制部分已经被烧光了,只剩下木制的部分,如地板和地板下的撑木,以及正在着火的横梁和木壁。
这汉子转过头来看,文武瞪大眼睛,喊道:“农大叔!”
“小心!” 农大叔喊道。
文武并不知道危险从什么方来,猜多数是从后面来,他想往前跳,但这样会与农大叔碰撞。他只好往左前的方向翻一个筋斗,半蹲,身体摆着有如准备起跑的姿势,才回头察看情况。
农大叔一个转身,脚站弓步,快棍向那企图击杀文武的刺客的额头疾刺,他来不及反应,中了重击。第一招得手,第二招趁势追击。农大叔挥转棍子半圈,扫击那刺客的双脚,那给于第二刀的刺客被摔得四脚朝天。
农大叔循劲再转一圈,一记抡棍打向那下阴受伤的刺客。他的脚趾受伤,所以只能半跪,无法随心移动,他用双手握紧弯刀保护左耳,硬接那抡击。一寸长一寸强,这抡力非同小可。那刺客被打到趴在地上,不动了,弯刀也被打歪了。
农大叔跳在空中,回身一转,木棍由上而下砸在那被摔得四脚朝天的黑衣人的胸口上。他的痛喊完全盖过骨折的声音。
“快逃!” 农大叔喊道。

这树上的木屋是环绕着一棵大树搭建,所以屋子中心是树身,树身直径约六尺长。这屋顶上的树身,绑着十二条用竹和藤编扭而成的粗绳索,绳索的另一端都是绑在木屋的四面八方,距离不一的树上。对外人来说,那些绳索只是用来支撑和固定这木屋,但只有师傅和文武才知道它们的真正的用途。那些绳索的另一端都比较低,因此形成可以从那木屋陡溜的倾斜度。这十二条粗索是被当成溜索使用,都是被预备用来逃亡的。

文武看见多条溜索已经着火,包括十一号的!
数名黑衣人拥进屋内。农大叔背对着文武抗敌,避免敌人伤害到文武和师傅。他右前左后,双脚站开约两尺的相距,双手握在五尺长的挑水杆棍中段,右手阳把为先锋手,左手阴把。他同时对抗四名刀客,甲、乙、丙和丁。农大叔的棍术是前后段并用,轮流击打,攻法滔滔不绝。兵器对决的声音不断在文武的身后传来。
十一号的溜道是到达清水河另一边……对!清水河又宽又深,只要过河了,切断那唯一过河的溜索,我们就会安全。
文武找到一条完整的麻绳和溜梆。那溜梆是一个铁钩,有两个手柄,手柄上段有洞,是用来绑绳子的。
九号的溜索还完整无缺,就用这条。途中可以接到十一号的溜道!
文武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放入一个麻布袋子里,然后把它挂在颈项。他扶着师傅走到屋边的走廊。一名黑衣人跟在他们的后面,用匕首往师傅背后刺。电光石火之际,农大叔挥棍穿过窗口,突刺那黑衣人的右腋下。那黑衣人一个转身,农大叔刺了个空。
眼看文武师徒俩即将溜走,那走廊上的黑衣人感到着急,便快步再刺向师傅。当他经过刚才那窗口时,农大叔再次刺棍。这一刺是朝他的头部攻去,却被他摇头闪过。农大叔挥棍劈下,打脱了那黑衣人的匕首后,再撩向他的脸。那黑衣人用一只前臂护脸,同时后退数步。
文武用麻绳的一端勒住师傅和自己的腰杆,与师傅绑在一起,然后把麻绳的另一端绑在那溜梆,把溜梆钩在九号的溜索上。那木屋突然震抖和摇动,文武停步。
“别管地震,快逃!” 农大叔力抗四名黑衣人,喊道,“到了下一站,立刻把那条溜索切断!”
文武知道农大叔的用意,是防止敌人轻易追上。他双手紧握住那溜梆,然后身子仰卧滑下。
那走廊上的黑衣人捡起匕首,走近九号溜索,又被农大叔阻止。农大叔同时对抗前面的四名刀客和阻止后面的刺客割断溜索,攻防出现破绽。刺客甲砍伤农大叔的右大腿,农大叔蹲下,使出棍法里专攻对手下盘的招数,专打脚趾,脚背,小腿胫骨,大腿内外侧和下阴。位于农大叔右前方的刺客甲和刺客乙的下盘被他多处击打而倒地,而在左前方的刺客丙和刺客丁则被打到节节后退。农大叔迅速检查大腿的伤口,所幸刀伤不深,便再站起来。
那走廊上的刺客快速割断九号溜索中较细的竹条和藤条,很快的,那溜索已经被割断了三分之一。
另外两名刺客,戊和己,速到甲和乙的空置,接力攻上,补上猛刀和快刀。四刀一棍相争二十余招。农大叔由右至左往敌人们的头挥一个抡棍。第一至第三名黑衣人全退开,唯有刺客丁蹲下猛力扫刀,非要砍断农大叔的左小腿不可。农大叔往后一跳,穿过窗口到达走廊。那走廊上的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已被后面的农大叔撩击下阴。他松刀和按住疼痛之处,前曲身子。农大叔在他的屁股加上一脚,把他踢到趴滑至走廊的转弯处掉下。
这时,树屋的木壁已全被大火吞噬了。农大叔为了保护九号溜索,站在那溜索下,走廊上迎敌。屋内的刺客们一起踢倒他身旁的墙壁,企图要把那火势旺盛的木壁压下农大叔。农大叔一个空翻,穿过同样的窗口,跳到屋内。那道墙壁连同外边的走廊一起塌下,落到地上。
农大叔背对倒塌的部分,只要再退多一、两步,就会堕下。但他临危不乱,见招拆招,力敌四名刀客。

文武和师傅从木屋滑到一棵树上后,地震已经停止。他砍断那溜索,因握不紧树身而跌下,他双手不停捉拿周围的树枝,双脚也不停的寻找支撑点。下跌数尺后,文武因左手抓住一根树枝,才勉强止跌。平时的他三两下便爬上到那更高的溜索,但现在他背着师傅,多了一倍多的重量,他用了比平时多几倍的时间攀爬。他咬紧牙根,极力的攀上到更高的溜索,继续滑溜到下一棵树。因为是下山,接下来的数道溜索都是一条比一条低,文武无需再向上攀,所以逃的更快。

农大叔看见九号溜索松下来后,知道文武和师傅已经安全,便改守为攻。农大叔与那些刺客交手了两百余招,已经摸清了黑衣人的刀法门路。他的棍招变得比先前更快,咻咻,戳中在前方的刺客己和刺客丙的巨阙穴。他们的兵器纷纷落地,跪下和抱腹。
农大叔横格左边刺客丁的砍击,左脚猛踏在对手的右脚背上,刺客丁一声痛呼。刺客戊从右边偷袭,农大叔来一个后戳,棍子经过他的右腰边,刺击偷袭者的喉咙,这是致命的一击。农大叔转棍半圈,敲打刺客丁的左耳,他跪地后趴倒。
农大叔观望这木屋,它已经被火吞噬了约一半,屋内烫热无比。
刚才被打中巨阙穴的刺客己和刺客丙欲捡起武器,农大叔冲前赶在敌人拿到武器前,使一个撩棍,打在刺客己的下巴,他后翻一圈,躺地后就不动了。刺客丙挥刀横扫农大叔的小腿。同时,已经偷偷走到农大叔背后的刺客庚,砍向他的头。农大叔直立棍子撑住自己,跳过并落在刺客丙身后。这是一石二鸟之着,同时避过了刺客丙和刺客庚的两面攻击。
农大叔双脚还未着地,那在刺客丙后面的刺客辛和刺客壬已经攻来,他们交手了十余招,一时分不出优劣。刺客丙矮下身子,欲在农大叔打斗时暗伤他的脚,却被他发现。农大叔转身一记蹦棍,根狠狠打在他的背上。刺客辛趁机快刀砍向农大叔的后枕。农大叔左脚跪下,转身,回棍一拨,打脱他的手里刀,接着连刺他的右肋三下。趁刺客辛倒下之前,农大叔偷戳刺客壬。他以刺客辛为遮掩,挥棍经过他的腹前,戳向刺客壬的巨阙穴。刺客壬来不及格开突而那其来的戳击,结果吃了一记重击。
横梁突然塌下,农大叔拨开四、五条着火的木条,炭灰却进了眼睛。对刺客庚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他在农大叔的背上砍了一刀。农大叔痛呼和跪下,伤口立刻鲜血四溢。
多条溜索被烧断,把这木屋的墙壁打破,其中一条带火的断索打在刺客庚的左脸。断索扯力强猛,刺客庚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的脸上黑布破烂,血肉模糊。
农大叔弄干净眼睛,看见一条断索迎面而来,他双手紧握木棍格挡。棍子被截成两段,他的胸口也受到断索的鞭击,拉力使他破墙飞出,落在走廊。
整个树屋开始崩塌。农大叔脱掉上衣当溜梆用,选择用唯一一个还未被火烧断的溜索滑走。但他因为胸口的疼痛而在半途中松手掉下。


文武过了清水河,扶着师傅越过森林,走了一段很长的路,到达一个海边,便把师傅安顿在那里的一个小木屋里。
文武摇动师傅的肩膀,说道:“师傅,师傅,你怎样啦?”
师傅慢慢微开双眼,咳了两声,说道:“去……找……沈医……师救……我……”说着把一块木牌交给文武,又晕了过去。
“师傅!师傅!” 文武紧张叫道。
文武查看师傅只是晕了,便松了口气。
把师傅一人留在这里,万一有坏人或野兽,他老人家会很危险。但如果带师傅一起去,一路上奔波劳碌会加速师傅的毒性发作;如果我一个人一路跑去,可以在短时间内带医师来,对师傅更加好。
文武仔细看看小木屋,才知道这是渔夫用来放捕鱼器具的地方,他往海上看,看见有数膄停泊的渔船。
也许这里附近会有屋子……但谁会帮我照顾师傅呢?
文武看到一名男子和一名小孩提着灯笼走向停泊的渔船,就跑去求帮忙。
小孩看见文武,惊喜道:“大哥哥,你是昨天那位哥哥!”
文武较迟才认出他是昨天所救的那名孙子,小吉。
小吉对那男子说道:“爸爸,这就是昨天救我和婆婆的大哥哥。”
小吉的爸爸,周八,是一名渔夫。他在正要出海捕鱼。
“谢谢你救了我的妈妈和儿子。我是周八,是小吉的爸爸。” 周八道。
“周大哥,不用客气。”文武道。
周八感到奇怪文武这时候出现在这里,问道,“现在才凌晨,为什么你……”
“周大哥,我的师傅生病了,我要去找医师,请问你们可以暂时安置在你家,麻烦你们照顾他吗?”
“当然可以。你的师傅在哪里?”
文武指向那木屋,说道:“在那里。”
“好,把他带去我家吧。”
“非常谢谢你。”

在路上,小吉问道:“还有另一名大哥哥呢?”
文武听到小吉问起程豪,心里一酸,说道:“他现在不得空来。”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等他有空时,我叫他来找你。”
“恩,恩。” 小吉笑着道。
文武把师傅背到周八的家,安顿好他,道:“师傅,我现在就去找沈医师来救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文兄弟,不如等天亮后才去吧。” 周八道。
“不行呀,周大哥。等越久,我的师傅就越危险。”文武道。
“文小弟,你所要走的那条山道是非常危险的,晚上会有野兽出没。” 陈婆婆担心道。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也管不着这么多。” 文武道。
“那你要小心。我们会照顾你的师傅,你放心。” 陈婆婆道。
“谢谢你们。” 文武说完,便起程到第三平民区去。

第六章完。

浪之岩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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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9-2016 01: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拷问

本帖最后由 浪之岩武 于 24-10-2016 07:01 AM 编辑

在一间门窗全关的大厅堂里,没有任何一盏亮灯,却有一名汉子坐在正座交椅上。
座后的墙壁上端挂着“忠正第一”牌匾,牌匾下挂有一幅狼头大布画。那双狼眼仿佛注视着任何一个看画的人,有如把他们看成是它的猎物般。
那汉子闭目养神,在漆黑中坐了许久。大厅堂内一片宁静,甚至连有多少只蝙蝠飞过墙壁上端的通风口,都能听到一清二楚。
一名黑衣人轻步走到前门外停下,拱手,道:“报告。刘掌门,我们已经找到屠狼了,他是在百兽山林的东边区里,住在树上的一间木屋。”
“百兽山林……”刘掌门深吸一口气,道,“这的确是这岛上最好的藏身之处!”
“国君已经下了格杀令,由颜七秘密执行。”
“颜七用哪一个杀手团执行这任务?”
“望月杀手团。那是全来自海外的刀客。”
另一名黑衣人到达,拱手,喘气道:“报告。刘掌门,屠狼师徒俩逃脱了。”
刘掌门睁张眼睛,道:“怎样逃脱?”
“在行动中意外杀出一名棍客。他把所有的杀手打倒。”
“一个棍客击败十多个刀客?”
“是的。”
“有趣。他是用什么棍术?”
“属下无能,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棍法。他用的是约五尺长的木棍,挥棍又快又狠。”
“有资格成为雇佣杀手团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其武技都是已经超越了民间里任何一个武馆或擂台上的高手。”
“他的棍法攻势滔滔不绝,防守周密。”
刘掌门深思。
“还有,他用的一套专攻下盘的棍法非常犀利。”那黑衣人继道。
刘掌门睁大眼睛。
难道是他?
“他大概多少岁?长相如何?” 刘掌门问。
“他有一把没有修剪的灰白落腮鬍,大概……三十,不,四十……出岁。”
“四十多岁怎么会有灰白色的胡须?大概是五、六十岁吧。”
“属下无能,无法辨别。”
不可能是他!当时他为了救屠狼而中了致命的一击……虽然至今还找不到他的尸体,他不可能还活着。
难道是他的儿子?也不可能,那时他还很幼小。也不可能传有棍谱,他所有的棍谱都已经被搜查和充公了。


那两名黑衣人离开后,刘掌门依然坐在漆黑里许久。
师兄,你别来无恙?


文武用最短的途径从第四平民区走向第三平民区。
文武不能跑,因身上的多处伤口都在他走的每一步里控诉。他停下,检查那些伤口,当中被割的比较深的还正在流血。
不行,我要先解决这些伤口,不然这些血味可能会招来野兽。
文武从布袋里取出药膏,涂抹在身上的各处伤口,伤口止血减痛。他用陈婆婆给的一些条布包扎比较大的伤口。他走到月光较亮的路段便加快脚步,较暗的地方就放慢脚步。
经过今早和两名流氓打架的地方,文武想起程豪失踪以及师傅中毒受伤,心里不禁忧心起来。
文武呀文武,再担忧也无补于事,我要赶快去找沈医师。
走到在第三平民区的入口,路旁的布告上贴有一张通缉犯告示,画有文武的人脸画像,下端写着“文武,杀害三名警察及两名六云城男子的凶手。尸首,赏十两黄金。活擒,赏两十两黄金。”文武扯下那告示,把它丢到通缉榜的后方草林。
赏金很丰厚,难怪这么多人冲着我来,还连累师傅他老人家中毒受伤。到底我晕倒时发生过什么事?等一下,为什么只有我被通缉?程豪呢?难道他已经被警察逮捕了?
文武东张西望,查看四周,没有半个人影,然后用布遮盖下半脸。
我要查个清楚!
从这里到沈医馆,最短的路线是要经过永丰街,但那条街道上的耳目众多,又会有很多警察,想要平安渡过,几乎不可能。我看只好用比较少人的街道。
文武走在街道上,一路快走在店屋影子下。当他看见任何人时,便就藏在小巷,避过他们的视线。
到达沈医馆的街道,行人寥寥无几,两排的店铺都全打烊了。他来到沈医馆前,敲门道:“沈医师!沈医师!”片刻之后,医馆里没有人应门,文武便提到声量和拍门。片刻后,文武看见附近的一些店屋点亮了灯。
我深夜敲门叫喊必定会惊醒别人,我如果走在屋边叫,应该比较容易叫醒沈医师。
文武走入屋边的小巷,轻敲关紧的窗叶。
“小子……”一道苍老的男人声音传来。
被偷袭后的文武一直保持紧张的状态,只要附近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有很大的反应。他没有想到这小巷里会有人,顿时被吓得跳起来。
“你三更半夜吵吵闹闹的,把老子我吵醒了,这笔账怎么算?” 那汉子慢声再道。
那汉子从黑暗的角落走出,到月光下,手里握着一把斧头。文武心跳加速,慢慢退到路中间。同时突然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四个人,围绕着他。他们都是手持斧头的。
文武一怔,心道:“糟!是刚才那班黑衣人吗?”道:“你……你们想怎样?”
“我们刚才睡得好好的,被你吵醒,美梦发不成了,你如何赔偿我们的损失?” 左边的老大道。
文武想:“来者不善,这班贼盗分明是要打劫!”
文武向着这班贼盗之间最大的空间跑去,希望跑出重围,但感到动作异常的迟钝和慢。文武因此轻易被贼盗老大的斧头背敲击后枕而趴倒。
“想跑?” 站在另一边的贼盗老二向他补上数脚时道。
贼盗老三取下文武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弩和数支箭,道:“这小子带有违禁武器!”
“四弟,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钱。” 贼盗老二道。
“他身上没有钱。”贼盗老么搜索文武,取出一块木牌,问文武,“这是什么东西?”
文武伸手欲抢回那木牌,并喊道:“还我木牌!”却不成。
“没有钱来求医?浪费我的时间!” 贼盗老大怒道。
“这个木制的弩弓很有用,或许可以换一些钱。” 贼盗老三道。
贼盗老么把那木牌抛给贼盗老者,是刚才把文武吓到跳起来的那名汉子。
贼盗老者仔细查看面上的雕刻,说道:“这是什么木牌?上面所刻的是什么图案?”
贼盗老三用灯笼看清楚文武的脸,发出咦一声,立刻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张面图,与文武对照,说道:“他……他就是通缉犯文武!”
文武心里一惊,发现自己在被搜身时,蒙脸的布已经松开了。
贼盗老二拿过那画像,道:“与画像很像,就是他!”
贼盗老大立刻用斧头架在文武的喉咙,避免他反抗。
“这次我们可发财。小子,你可是我们的贵人呀。” 贼盗老者道。
文武心寒,但他故作镇定,说道:“你们认错人了!”
“哦?” 贼盗老者道。
文武放慢说话的速度,道:“如果我是你们所说的那名通缉犯,你们能这么轻易把我捉住吗?”
“他说得很有道理。” 贼盗老三道。
“把他带去警察局,我们就会知道。” 贼盗老者道。
“我的师傅大病在……” 文武道。
“师傅?”贼盗老者疑问。
文武顿时后悔向他们求情,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样说来,你是懂武术的,对吗?”贼盗老者笑道。
贼盗们赶紧把文武的手绑在背后,带他到第三平民区的总警察局。
警察对照面图后,道:“这个人有点像通缉犯。你们先回去,等林总督察明天来确认后再说。”
“那我们现在可以拿赏金吗?” 贼盗老二急问。
那警察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道:“都说了明天等总督察确认后再说,你们明天再来吧。”
文武被两名警察带到警察局后的监狱。在监狱里的走廊两边各有一排牢房。每个牢房至少有四五个犯人。文武被带到左边最后一间无人的牢房里。一名警察把他踢倒,他连同另一名警察对文武拳打脚踢。
其中一名警察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个混蛋,杀了我三名手足!”
被关在空无一物的牢房里,冰冷的地上加上一股刺鼻的尿臭味和腐臭味,不能阻止精疲力尽的文武立刻入睡。


隔天,文武被两名狱警拉起。他从睡梦中被惊醒。他的双肩被压住,双手被曲折在身后,下跪。一名身材肥胖,满脸胡须,约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这牢房。
他蹲在文武的身旁,左手抓住文武的头发,文武头顶上的疼痛令他立刻兼完全苏醒。
“他们是你杀的吗?” 那男人道。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文武喊道。
那男人给了文武数巴掌,叱道:“不是你杀的?不是你,还有谁!”
“我不知道!” 文武急道。
“我一定会让你乖乖的招供!”那男人更出力拉扯文武的头发,吩咐狱警,“把他带到拷问室。”
“是,林总。” 那两名狱警齐声应道。
林总?难道他就是第三区的林总督察,林贵仁的父亲?
文武回想事发地点并没有看见林贵仁的尸体,便喊道:“问你的儿子!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总督察转头怒视文武。
“只有他知道真……”文武喊道。
“相”字还未说出口,林总督察一记翻背拳打在文武的右脸上。


文武被带到一间房间里,他的双手被分绑在一条六尺高的横梁,双脚也被分绑在地架。他们撕开文武的所有衣服。林总督察拿起一支直鞭,出力鞭打文武,文武痛到叫起来。
“说!” 林总督察道。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文武急道。
林总督察继续鞭打文武十数下,在文武的胸上留下多条鲜红色的鞭痕。文武的痛喊却一次比一次小声,最后他忍住不出声。
林总督察把手里的鞭丢在地上,右手带上两排各四粒刺的铁拳刺。
林总督察打在文武的左边腋下。收拳后,铁拳刺刺入的八个洞溢出鲜血。文武已咬紧牙根,但无法忍受其痛楚,他的痛叫传至整个牢房。文武痛到下巴发抖。他瞪着林总督察,肚子里满是冤气。林总督察再挥两拳,分别击在文武的左肋边和左腰边。


牢房里的犯人听到文武多次的痛叫和怒喊,有些人惧怕到盖住耳朵。
“这小小年纪的少年人到底犯了什么罪?刑法如此的重?” 一名犯人道。


“程豪在哪里?” 林总督察道。
文武想:“程豪?原来他们也没有捉拿到程豪。”道:“我不知道!”
林总督察往文武的左胸上再发一拳。文武呼吸急速,怒视林总督察。
“你不可能凭一个人的能力能杀死这么多人的。你一定有同伴!” 林总督察道。
“我没有同伴!”文武喊道。
“你以为你这样做很有义气吗?你被你的朋友背叛了,你知道吗?” 林总督察笑道。
“背叛?什么背叛?”文武疑惑问道。
林总督察并没有回答文武。他挥转一条一端绑有石头的绳子,把石头从下而上撞击文武的阴茎,文武痛得发不出声来,双脚发软,整个身体的重量集中在双手,呼吸变得困难。地上堆积了从文武身上的三十二个洞流出的鲜血。
“你那个同伴在哪里?说!” 林总督察怒道。
文武此时已经痛得讲不出话来。林总督察等了一会儿,听不到文武的回应,再击打文武的阴茎,文武痛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文武醒过来,发现自己在牢房里,全身赤裸。他感到全身疼痛,察看身上的伤口,还有流着少许的血,他随手拿到身旁的一件衣服,便按在那些伤口上。
我真是祸不单行,自己陷入狱中,自身难保,师傅又危在旦夕。
想到这里,文武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
突然一把声音从隔壁的监牢传来:“小弟,你还好吗?”
文武看去,说话的是一位在隔壁牢房的一个约二十多岁的男子。
这时有人如此关心,文武突然泪流两行,慢慢走向那男子,说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我相信你。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帮你。” 那男子道。
文武此刻的心情有如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发现一道曙光般,说道:“什么办法?”
“天机不可泄漏,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 那男子小声道。
文武感到全身乏力,每走一步,都感到一阵阵的痛楚。他满怀希望的忍痛走近那男子。那男子叫他侧耳靠近,文武在用心听时,手中的衣服被那男子拉扯。文武用力握住衣服,心里顿时明白,那男子并不是要告诉他申冤的方法,目的是要得到他的衣服。文武体力不支,加上伤口的疼痛,不一会儿,衣服就被那男子抢到了。文武摔倒,此刻深深体验到人的诡诈与无情,悲愤的哭喊。
我真笨,监狱里的每一个都是坏人,亏我还相信他!
文武所在的牢房的左墙和后墙是监狱的墙壁,是用很厚的木板和粗大的木柱建立起来,后墙高处有一个小小的窗口。监狱里面的牢房是用粗大的直立木柱隔开,木柱之间有不到半尺的空间。
监狱里阴暗潮湿,文武只好缩成一团在角落休息。他的肚子不停发出“咕、咕”的声音。
我会不会饿死在这里?
正当文武疑惑之间,他听到走廊的另一端传来声音,“怎么今天又是白饭而已?”
“你不要的话还给我!”另一把声音道。
对面的牢房里有一名约三十多岁的男子道:“这里已经是第三个星期只提供白饭而已。”
文武并没有回应那男子。
这里的人龙蛇混杂,我都是别跟任何人有任何瓜葛会比较好。
文武定睛在派饭的人,多想派饭的人立刻就派到他那里。当他派到文武的牢房时,却被一名刚到的狱警阻止,那警察说道:“不要给他吃。”
“为什么?” 那派饭的人道。
“别罗嗦,叫你不要给就不要给!”
“不给他吃,出了什么事的话我担当不起的。”
“他杀害了我们的三个手足和两个六云城的人,谁都救不了他!”
“这样的话,你说怎样办就怎样办啦。”
看着渐渐远去的派饭的人,文武热泪满眶,悲愤涌上心头。


突然,走廊传来“咚”一声,文武往那方向看,在对面牢房里的那男子把他自己的木碗放在走廊中。
“你拿去吃吧!” 那男子道。
“你……你不吃?” 文武感到惊讶又心存感激道。
“我们师兄弟可以共享。看你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快吃吧。”
文武流出眼泪,不停的说谢谢。他狼吞虎咽般把那碗白饭吃完。文武发现那男子是没有穿上衣的,肌肉结实,而且有多处疤痕,心想他是武者。文武发现他那刚才被抢的衣是这男子给的,因为那衣和他身边的人一样,猜是同门师兄弟。他再次道谢这男子。
“这位大哥,我名叫文武。请问你贵姓大名?” 文武恭敬道。
“我叫熊八斤,这些是我的师弟们。”那男子指向四个和他同一间牢房的汉子,道。
那些师弟轮流拱手和说出自己的名字。
“文弟,你是因什么事被关到监狱的?” 熊八斤问道。
“警察把我当成是杀害三名警察和两名六云城的人。”
“这话怎么说起?”
文武简略的把那天石雕馆的是告诉熊八斤。
熊八斤静思一会儿,道:“在这岛上,没有人能够杀死禁军的,除非对方也是禁军。”
熊八斤一言惊醒梦中人,文武深思。
对!当天我并没有见到蒙面禁军的尸体,难道是他干的?
“我一定要和林贵仁对质,为我洗冤!” 文武道。
“林总怎么会让你和他的儿子对质呢?这不是等于告诉别人他的儿子有份吗?如果查到不是你干的,那他的儿子不就是嫌疑最大吗?”
“那我可以怎样做?”
“越狱。” 熊八斤小声道。
文武听到后,心跳忽然加速,说道:“越狱?不好吧?”
熊八斤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文武。文武想到自己已经是犯人了,什么犯法不犯法。他顿时因问出这样的问题而感到不好意思。
“你落入警察的手中,纵使你是无辜的,他们一样可以把你定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熊八斤道。
“可是……”文武道。
“你逃出去,还有一线希望为自己伸冤。在这里的话,林总为了保住他的儿子,一定入你罪。你只有死路一条。”
文武现在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问道:“那我们怎样可以逃跑?”

第七章完。

浪之岩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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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6 02: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待机

本帖最后由 浪之岩武 于 24-10-2016 07:05 AM 编辑

文武再次被带入拷问室,这次室内比上次热多了。拷问室里有一名近四十岁的汉子,双手带着厚布手套,正为一个火炉加碳。文武被脱光衣服和绑在同一个的拷问架上。
那汉子提起文武的下巴,左右转动他的头,看清楚他的五官,说道:“样子长得挺好看,以后也许是一个美男子,却是一个杀人凶手。”
“我没有杀人!”文武心里委屈得很,叱道。
“难道全是你的同伴所杀的?”
“不是……不知道!肯定不是他!”
“是不是还有第三个同伴?快说!”
“我不知道!”
那汉子检查他的身体,道:“你从小已开始练武?”
“我不懂武术!”
那汉子挥拳打在他的脸上,道:“满口谎言!”
文武被打到口里马上尝有鲜血的味道。
“就算你不道出实情,你的身体是不可能说谎的。”那汉子再道。
文武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汉子命令一名狱警再为火炉加碳,继道:“从你身体上各处肌肉的大小来看,我肯定你是习武的!”
“不是,我是打猎的!”
“哦,原来是打猎的。这样说来,真相可是呼之欲出呀。”
文武心道:“什么真相?难道我被洗脱嫌疑了吗?”
“我一直在想,就凭你们二人的能力是不可能杀死三名警员和两名约二十岁的男子。”
文武心道:“好极了!”
那汉子闭上眼睛深思,道,“但如果你是一名习武的猎人,那就不一样了。”
文武一怔。
“猎人善于设陷阱和偷袭。首先,你引他们进入你的陷阱。”那汉子再道。
文武心道:“我哪有时间设陷阱?”
“一名六云城的男子中了你的尖錐陷阱,腹部被刺而身亡。当时其他人全被吓跳。谁会想到一个地方会有超过一个的陷阱,另一个男子一个不留神,便跌入你的重物陷阱,胸口被木材重击,肋骨断裂,心肺爆破,就此一命呜呼。” 那汉子道。
文武心道:“殺雞焉用牛刀,哪需要两个陷阱?”
“两个伙伴被杀,他们顿时成了惊弓之鸟。然后,你!”那汉子说着便指向文武,“你就趁他们的警觉度随着惊慌而变弱时偷袭那剩下的三名警察。你先用刀刺入一名警察的胸口,同时间你的同伴将旁边的警察割喉!”
文武心道:“这假设也太扯了吧?”道:“你胡说!”
“最后,你在林捷队长还未转身前,快速跑到他身后,接过程豪抛来的匕首,从他身后割喉!”
“你胡说!胡说!”文武急道。
那汉子用火鉗从火炉里取出被烧到变红了的马蹄铁,说道:“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在我,人称地狱拷问师的拷问下,没有一个人能不招供!”
“我没有……”文武喊道。
在“杀”字将要讲出之际,那拷问师已经把马蹄铁贴在文武的左腿上,那一处的皮肤顿时被烫焦。文武忍住不叫,不停的呼吸大气。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来帮你止血。” 那拷问师轻松说着,再把马蹄铁炙烧那还有痂的伤口。等了一会儿,那拷问师把那马蹄铁抽离,因被烫熟而粘在那马蹄铁上的皮肉以及痂也同时被撕开,文武痛的大叫起来,那铁拳刺伤口再次受创而流血。
那拷问师把那马蹄铁放回火炉里,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禁军杀的!” 文武急道。
“哦,怎么又变成禁军杀的呀?”
“人是他们杀的,那石雕馆附近附近有两具禁军的尸体,一定是他们下的毒手的!”
那拷问师一手抓住文武的头发,道:“我看你果真不怕死,还想骗我。那里根本没有你所说的禁军尸体!”
“什么?”文武满是疑惑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文武心道:“应该是那些禁军在警察还未到达那石雕馆之前已把那两具尸体搬走?”
那拷问师把两个烧红的马蹄铁贴在文武的左右胸上,文武咬紧牙根,不出声。他再多把两个贴在文武的腹上。
等到寒铁降温后,它们和皮肉已经紧黏一起,那拷问师用火鉗把右胸那片铁拔脱,皮和肉一起被撕开,文武大声痛喊。
那拷问师夹住左胸的马蹄铁,说道:“你如果不要受这些苦的话,就认罪和讲出程豪的下落!”
“我不知道!”文武痛到流泪,说话时口开始发抖。
那拷问师暗笑,一拉,左胸的皮和肉一同被撕开。文武的痛叫声不但传到监狱里,还传遍整个总警察局。
那拷问师分别用两把火鉗夹住两片黏在腹上的马蹄铁,看向文武。
文武闭上双眼,口抖到已经咬字不清,不断重复念:“我不知道!”
那拷问师双手齐拉,文武痛喊数声后便静了,因为没有力气了,喉咙也沙哑了,只是不断呼吸大气。他被挟拖回到牢房后,躺下便累睡了,可是他并没有睡好,因为只要小小的动作,伤口便加剧疼痛。


街道上,人来人往,路上的人很有礼貌的向一名白衫男子问安。这白衫男子脸上有黑髭和山羊鬍,约四十多岁,是第三平民区的一名出名的医师,沈医师。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学生,吴笔。
回到自己的医馆,隔壁邻居廖先生在门前问道:“沈兄,这一次医治了多少人?”
“廖兄,这次有很多伤者,比病人还要多。”沈医师道。
“发生了什么事?”
“那里发生地震,山泥倾泻。很多人受伤了。”
“就是上几天前的地震?”
沈医师点头,便进入他的医馆。
医馆里,吴笔从他的布袋里拿出一张棉布,把它打开,放在桌上。那是文武的通缉通告。
沈医师仔细读一遍那通告,道:“吴笔,你准备一些干粮给我,我要去告知屠兄。”
吴笔把自己布袋里的干粮全放进沈医师的布袋里。
“通知所有的分馆馆主,一定要比警察早一步找到文武。” 沈医师说完,便往屠狼所住的山林去。
吴笔则往其它分馆跑去。


“林总,捕获文武已有一段日子,我们不向外公布,也不上报区长,万一走漏风声,区长会追究的。”说话的那拷问师。
“这你不必担心,我自然懂得如何应付区长。” 林总督察坐在他的办公椅上道。
“倘若还是问不出任何东西,我们就一直藏住文武吗?”
“性子再硬,身体还是肉造的,再提升拷问层度,看看他是否真的不知道。”
“是。”
“卧底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
林总督察站立,看向窗外,心道:“第三区里的所有卧底都正寻找程豪,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这程豪到底藏在哪里?”道:“他的家人有什么可疑的行动?”
“他们多派了人手积极寻找程豪。”
“派出所有便衣警察,务必要比他的家人先找到他!”林总督察握拳大力敲桌,怒道,“既然敢把我的贵仁弄成这个样子,我决不会就此罢休!”
“是!”
“还有,要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话,将以这案的同谋最被治罪。”
“是。”


吱哑,一个木门被打开,文武被丢入牢房里。他已经不晓得多少次被折磨成这样了,有时一天一次,有时却是两天一次。他不断被拷问,然后被治疗,再被拷问,后又再被治疗。每次被拷问后,都带着血淋淋的身子离开拷问室。除了被拷问之外,其它时间他都是在晕睡。偶尔醒来,在朦朦胧胧之中吃饭。当伤得比较重时,便会一直沉睡数天不起。

这次的休养期间很长,前所未有,加上有医师的照料,文武的伤已经被治好了许多。
一名医师检查了文武的伤势后,对旁边的狱警道:“这伤者已经痊愈到八成了,不需要再外敷了,剩下的伤口会自己痊愈。”
“谢医师,他有事没事你都要来检查他,这犯人对我们林总来说是非常重要,你一定要确保他无恙。”那狱警道。
“好的,我后天再来。” 谢医师道。
“别等到后天,明天来,天天来!”
“好的。” 谢医师说完,便带着他的儿子离开。

在回去的途中,儿子问道:“爸爸,既然那个杀人犯那么重要,为什么警察还会下手那么重?不怕一个不小心把他弄死吗?”
谢医师的儿子和文武的年龄相近,跟随爸爸行医已有两年的时间。每当有犯人被拷问,谢医师都会被警察局邀请去检查和医治伤者。
“警察的事,我们这些外人别去探听这么多,会惹祸上身的。”谢医师看一看儿子,道,“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确是我见过许多被拷问的犯人之中被折磨到最重伤的一个,而且拷问次数还比别人多上许多。”
儿子回想以前所见过的那些被拷问的犯人,点一点头,说道:“对,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连脸也被割花的,就连眉毛都被割成两对了,伤口深至见骨,幸好没有伤至双眼。那是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杀了五个人,包括警察。”
“可是他不像是个坏人。”
谢医师笑了数声,道:“人性呀,看人心比看症难上许多。”
“爸爸又说人性,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长大后就会懂。”
那儿子心里不甘,嘟起嘴唇道:“爸爸常常这样说。”
谢医师摸一摸儿子的头,道:“小孩子别管那些事。我们做医师的,只管救人就行了。”
“爸爸,我们新配方的外敷药膏的确比以前的更好。那个杀人犯的伤口,无论是怎样造成的伤,全都很快康复,而且没有留下疤痕。”儿子开心道。
“这也不只是因为我们的新药而已。”
“那还有什么原因?”
“他在长高的年岁,痊愈力自然比其他岁数的人较好。”
“慢着。” 一名汉子从路边树丛走出来,道,“你们所说的那个杀人犯是不是石雕馆命案的通缉犯,文武?”
谢医师见他蒙面,心里一怔,把儿子拉到身后,道:“你是谁?”
那汉子亮出一把弯刀,他是望月杀手团的杀手。
“我说,请你别伤害我们。”谢医师不住流汗,极为惊慌,说道,“是……是,就是你所说的那位。”
“哦,原来……”那杀手突然冲向医师,挥起手里刀,“那就算你们走霉运了。”
一粒如核桃大小的石头腾空而来,击中那刀,劲力将它弹开。要是迟了半秒,那医师已经尸首异处。那杀手往石头飞来的方向看去,不见一人,叫道:“是……”
“谁”字还未说出,突觉右手发麻,因合谷穴已被另一粒石头击中,不由自主的松开那刀。那杀手还未来得及反应,右眼也被击中。他按住右眼,后退两步,心道:“是高手!”转身便逃。
谢医师往石头飞来那向拱手,道:“谢谢恩人相救。请问恩人可否出来相见?我可当面道谢。”
树丛中有一把女声传出,但依然看不见人,道:“谢医师,我交代你的事,你办了吗?”
谢医师吩咐儿子站在原地不要跟过来,然后向着声源处走近,到树丛边停下,道:“原来是女侠。我已经按照你的话,把你给我的药水全用来帮文武抹脸了。”
“他的双眉被割成两对的伤口痊愈了吗?” 那女道。
谢医师瞄一瞄儿子,心道:“原来我们从警察局出来后,女侠已经在我们附近。”道:“已经完全痊愈了。”
“你不可以把这事泄露出去。”一把男声从同处传来。
谢医师一怔,没有想到原来女侠带有同伴,说道:“是。”


文武在睡梦中被弄醒,感到脸上被淋了温水,当完全醒来才知道那是臭尿。
小便的是那之前抢了他衣服的囚犯,他一边小便,一边道:“天亮了,快起床喝水!”
睡了许多天的他坐起来,头脑一片空白。
“文弟,你怎样?”对面牢房里的熊八斤道。
文武看着熊八斤数秒,依然还未回神过来。
“文弟,你的伤怎样?”熊八斤再道。
文武没有回应熊八斤便再躺下,晕睡过去。

又过了数天,一阵微微的饭香味唤醒了文武,他三两下把身边的热饭吃完。
“文弟,你的伤怎样?”熊八斤道。
文武检查身上的伤口,除了一两道伤口还有痂之外,其余的都已经复合了,道“熊大哥,我的伤口几乎全都愈合了。”
“有拿到吗?”
文武摇头。
之前,熊八斤的师弟无意中发现牢房墙壁的一些木柱已经腐朽,只要用手一抓,木碎纷纷落下,木柱的直径去了一半。想到只要有一把锯子,就能轻易把它锯断,逃出牢房。在这监狱里,犯人唯一能取到锯子的地方就是拷问室。拷问工具几乎都是寒铁造的。文武想要在被拷问之后,偷拿锯子,并藏在衣服里,带回牢房。可是每一次他被拷问完后,要么连走路也成问题,要么失去意识,无法拿到任何一样东西。
文武不再昏睡,他把每一天的三餐全吃干净,体力也渐渐恢复了。

鸡啼唤来新破晓,文武自问:“奇怪,都过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再拷问我?”
他靠在牢房的前墙,从木柱间看着走廊首端的门,期望下一次的开门是要把他带去拷问室的。
那门被打开,文武注视,狱警进来把对面牢房的一名犯人带走,那是熊八斤的其中一名师弟。
“林总督察在哪里?我要见他!”文武向那些狱警喊道。
他们没有理会文武。
“我要见林总督察!”文武急道。
狱警把门锁上便转身便离开。
文武心道:“我不能错过这次的机会!”便一手抓住其中一名狱警的衣领,喊道:“我要见林总督察!”
“你活得不耐烦了吗?”那狱警怒道。
旁边的狱警从腰间取出一支短棍,往文武的手击打数下,他才因痛放手。
那被文武扯住衣领的狱警转身,怒瞪他,叱道:“放肆!”从同伴接来那棍,狠狠向文武的肚子捅去。
文武中击倒下,双手按住痛处。他很想叫那些狱警留步,但却痛得无法发声。
文武心道:“不行!我要他们把我带出这牢房。可是,怎样办?”
眼看那些狱警将要离开,文武着急中带点失望,但依然没有任何点子。
“文弟。” 熊八斤叫道,他左手指向那些狱警,右手做出割喉的动作。
文武顿时被提醒,心道:“对了!用这方法一定能激怒他们。”
“呀……啊……”文武一边爬近前墙,一边尽力说话,可是只能发出痛呼。
文武深呼吸一下,说道:“你……你的同伴……们……死得非常……非常可笑!哈……哈哈。”
隔壁一名囚犯道:“他疯了吗?这么急着找死。”
看见那些狱警停步,文武感到有些希望,再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懦夫,懦夫呀!”此刻他心里极度难受,不但人不是他杀的,而且还要当众耻笑和抹黑死人。
那名刚才被抓衣领的狱警先走到文武面前,怒容满面。
一股寒意从文武的心流出,顿时毛骨聳然。他只是想被带出牢房,按计划逃狱,却可能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那狱警欲打开牢房的门,但被其他狱警阻止。计划被破坏,随之而来的就是担忧,担忧这些狱警不带他离开牢房。
“原来你也是懦夫,和……他们……一……样……”文武越说越小声,口也发抖了。
那狱警怒瞪他数秒,最后被劝服离开。文武躺下,不停回想刚才所说的话,心里难受得很,心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不知道现在师傅怎样了。”
他转身到另一边,心道:“会不会已经被毒死了?”
文武打了自己两个耳光,道:“我在想什么坏东西?师傅一定能撑的过来的。”
“可是,我又怎样逃出现在这困境呢?” 他垂头丧气道。


餐馆厢房里,一名望月杀手团的报信者道:“警察已经捉拿到文武。”
前面一名中年汉子,颜七,转身道:“屠狼呢?”
“只是文武一人被捕。”
“他在哪里被捕?”
“在医馆前,他求医时被认出而被捕。”
“他一定是要帮他的师傅求医。”
“现在他人在哪里?”
“在第三平民区总警局的监狱里。”
颜七心道:“屠狼已经中了最新一代的竹蚕毒,肯定不能久活,现在只要杀了文武,便能灭口。”再道:“所有和屠狼有关系的人都要死。你们把文武和他的双亲都杀了,然后把所有尸体消灭,不可留下任何线索!”
“是。”
颜七心想:“这事拖得越久,便对我们越不利。要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道:“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把这事处理好。”
“是!”

第八章完。

浪之岩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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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0-2016 07:0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代罪

本帖最后由 浪之岩武 于 25-10-2016 08:25 AM 编辑

夜间,文武被杂声吵醒,这声从对面的牢房传来。这些声音很小,节奏有慢,其他人并不察觉。文武在微弱光线下仔细观看,那是熊八斤的一位师弟正在磨割一根木柱。熊八斤向他挥一挥手,指示文武靠在走廊末端的墙壁才说话,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听到。
“我们今晚越狱。” 熊八斤道。
“你们想到其它法子了吗?” 文武道。
“我们发现到地下有石头。”
“什么?石头?”
“有尖角的石头。可以用他来割磨腐木。”
“为什么突然这么急?”
“我的师弟被带去拷问,到现在都还未回来。我怕他会出事。”
“那我也要找看我这里有没有这形状的石头。”
文武随地挖掘土地,希望能找到类似的石头。他把牢房内的土地都翻过一遍,却找不到合适的石头。他坐在地上,感到泄气。
“文弟,我们这里刚多找到一片,你拿去用吧。”熊八斤把那石头推向文武那里,说道。
那石头停止在走廊中间。文武极力伸手到那石头,尽管手指还能碰到它,一时半刻还拿不到它。
监狱外的走廊传来脚步声,他们心里一惊,才想到那是巡监时间。文武极力伸手去,仅仅碰到那石,却还是拿不到。狱警走到监狱铁门前,透过门上的小窗观看里面。如果是白天,那狱警能够看见文武伸手拿石头。他多次碰到那石头,却还拿不到。狱警打开那铁门后,慢步走在两排牢房之间的走廊。文武换去旁边的柱间空隙再伸手,结果只能移动那石头。
那狱警渐渐走近,看见文武的手,但不清楚,便跑去,道:“你在做什么?”
文武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石头边,快速把石头拿入牢房里,然后躺下,假装睡觉,心还是跳得很快。
那狱警走到文武牢房前,观看里面,心道:“奇怪,难道是我看错了?”便离开。监狱里在晚间本是不点灯,狱警提灯笼巡逻,可见范围很小,因此文武才能瞒得过。

文武之前已经有检查过他那边的木柱,同样有一条已经腐朽了半径,腐朽的长度约两尺。他以最小的动作和发出最小的声音,用那石头来磨割那木柱,割在腐朽部分的下端。如果成功的话,就能有两尺高和尺半宽的空隙供他穿过去。
过了两个小时,还未成功割断一处,隔壁那囚犯醒来,见状,对文武道:“你会把其他人救出来吗?”
文武曾经被他多次欺凌,心里早有不悦,所以没有回答那囚犯,迫切的磨割那木柱。
“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叫狱警来!” 那囚犯道。
“是的,到时会把大家救出去。” 熊八斤道,怕那囚犯发难,搞垮了这逃生计划。
文武没有任何回应,那囚犯道:“你会救我吗?你不会,因为我小便在你的脸上。”
那囚犯脱了衣服,丢给文武,道:“我把衣服还给你。我们一笔勾销!”
文武依然没有回应那囚犯。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救我出去的!既然我走不了,你也休想可以逃走!” 那囚犯说完便喊道,“逃狱啊!逃狱啊!”
监狱里的所有囚犯被惊醒。文武依然不停磨割,且更出力和加快。
“我已经说了会把你救走,你还喊什么呀?快住口!” 熊八斤骂道。
纵然那囚犯已经停止叫喊,但也太迟了,狱警已经走到监狱入口前。
听到监狱的开门声,文武便停手,心道:“怎么办?”
“文弟,狱警到了,快把那石头藏起来!” 熊八斤急道。
转眼间那些狱警已经走至隔壁的牢房前,文武心里紧张得很,心道:“我要往哪里藏这石头?”
文武看着那通风报信的囚犯,一个念头在心里闪过。他伸右手穿过木柱之间的空隙,抓住那囚犯的左手腕。那囚犯还未来得及转头看,已经被文武一拉,头狠狠的撞到牢房之间的木柱墙壁,晕倒在地上。文武本想把那石头丢在那囚犯的身上,却突然闪出另一个念头,便继续磨割那木柱。
“逃狱?想的美!”其中一名狱警指示旁边两位狱警把文武挟出来,道,“把他带到拷问室!”
熊八斤此刻才明白为什么文武不把那石头藏起来,他是要到拷问室偷锯子。用石头磨割木柱,的确很费力,若有锯子就更容易逃狱了。

拷问室里,文武被脱光衣服和绑在架上,但和平时不一样的是这次他面向拷问架,背向入口。一名狱警用软皮鞭抽打文武的背。一人抽打十余次,三名狱警轮流用刑。文武闭上眼睛,不出声。比起被拷问时所带来的痛楚,这些鞭痛还比不上它的一成。
警察局里只是拷问师可以拷问犯人,因为只有拷问师了解人体构造。如果犯人在监狱里犯了罪,狱警只能鞭打犯人。
被鞭打了九十多次,文武的背上几乎没有一处是不流血的。他被松绑和挟走,因双脚无力而失足,跌撞到旁边的桌子,后倒在地上。桌子上的拷问工具被文武故意扫落在地上。他的右手摸到一把锯子,这锯子的形状如匕首,只是刃的部分是锯牙。他手盖在那锯子上,悄悄藏入怀中的衣服里,但被其中一名狱警发现。那狱警把他的右手踏得吱吱作声。
那狱警道:“还想玩花样!”说完便更使力压住他的手。
手指是人体其中一个脆弱的地方。等到文武痛呼一声,那狱警才松开脚。文武握住疼痛的右手,收在肚前,身子缩成一团,脸上汗如雨下。
他被带回牢房,狱警正要打开牢房门时,走廊的前端有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把那犯人带入拷问室。”众人循声看去,那是之前差点把文武带进入鬼门关的地狱拷问师。
文武双眼翻白,倒在熊八斤的牢房前。
熊八斤伸手摇一摇他的肩膀,道:“文弟,你怎样了?”
一名狱警击打熊八斤的手,然后很快便挟起文武,带他到拷问房。

文武再次被绑上拷问架时,这次和平时一样,面向入口,才发现门边的角落有一具男尸体。他看不到那是谁的尸体因为头部被东西遮住。文武心想那一定是熊八斤师弟的尸体,心里很难过。虽然他和熊八斤师兄弟们不是认识很久的朋友,毕竟在这段坐牢的期间常有聊天解闷和互相照应,已经成为共度患难的伙伴。文武在谈话中得知熊八斤师兄弟们是被陷害入狱的,因同受一样的患难而惺惺相惜。昨天还聊了一整天的话,今天却已经阴阳相隔,死得不明不白,虽口含冤气却不能申冤,一踏入这监狱便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文武悲愤交加含泪怒视那拷问师。
“即使你这次逃狱成功,你也逃不出我们警察的天罗地网。” 那拷问师道。
文武不出声。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够忍受到这么多次的拷问。我必须承认,你真的是非常耐痛。你已经超越了一般人所能忍受的痛楚。”那拷问师指向一个放了许多工具的桌子,说道,“你看看这些东西,全是来自海外的拷问工具,昨天才被运到。”
文武看到那些新的拷问工具,顿时感到心碎胆裂,之前被拷问过的许多恐怖片断立刻在脑海中闪过。
那拷问师查看了拷问记录,微笑道:“我们开始进行第十六次的拷问吧!”用六寸长的双尖铁针分别刺入文武的腋下、合谷穴、耳朵以及四肢的各处肌肉。他所刺的地方全都避开动脉、筋脉和要害,为了制造痛楚但不致命。一针针刺入或刺穿身体,每一针都痛入心肺,文武痛到脸色变红,额头的青筋浮现,从开始的破喉痛喊到声音沙哑,最后喊不出声音。

不久后,林总督察到来,身后随来一对男女,女的约四十岁,贵妇打扮,而男的搂着她的手臂,畏首畏尾,左顾右盼。
林总督察指着文武,对那男子说道:“仁儿,后天当判官问你当日在事发现场看到什么时,你就说是他把所有人杀死了,只有你幸运的逃脱。”
听见这话,文武马上知道那男子就是林贵仁,便急道:“林贵仁!你知道当天所发生的事,快告诉你的爸爸!”
林总督察右拳打在文武的腹部,喊道:“收声!”
林贵仁紧搂住那女人的手,小声道:“妈妈,我怕。”
“仁儿乖,听爸爸的话。” 林夫人哄他道。
林总督察指向文武,道:“你要记住他的样子!他就是凶手!”
看见文武血淋淋的身体,林贵仁惊道:“我不要!”
“没用的孩子,快来看一看!” 林总督察喊道。
“呜……我不要,不要,不要!” 林贵仁,始终低着头,哭道。
文武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心道:“他怎么啦?他真的是林贵仁吗?”喊道:“你不是林贵仁!你到底是谁?”
林总督察给文武一记巴掌,叱道:“都是你,把我的仁儿弄成这样!”
“妈妈,我要回家。” 林贵仁边哭边道。
“仁儿别怕,你记住他的样子后,妈妈便带你回家,煮红豆汤给你喝。”林夫人摸摸他的头,安抚道。
“真的吗?” 林贵仁道。
“给你一大腕。” 林夫人道。
“你不骗我?”
“我的乖儿子,妈妈不骗你。”
“那我们勾小指。”
林夫人和林贵仁勾小指,说道:“勾过小指,做不到就是猪头。”
林贵仁破涕为笑,道:“对,猪头。”
林夫人带他前行,道:“快去记住他的样子。”
林贵仁走了数步,停下,林夫人道:“做不到就是猪头哦。”
林贵仁为了不要被妈妈说他是猪头,只好乖乖的走近文武。
林贵仁仰脸看着文武,显得很害怕,文武心道:“确是林贵仁。”
文武觉得好生奇怪,想:“难道这林贵仁傻了?是假装的吗?”急道:“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声量提高了。
林贵仁被文武的说话吓到,喊道:“妈呀!”便藏在林夫人的身后,说道:“妈妈,我回家,赶快回家。”林贵仁说话不清因为害怕到口吃。
“辉哥,我们的孩子这样子,后天他是不可能照着我们的话做。该怎么办?” 林夫人道。
林总督察想了一会儿,道:“明天我前去拜访霍判官,大家都是为六鼎院效命的官吏,相信他能帮我这个忙,把所有罪名都判在这凶手身上。”
六云国是一个君主制国家,以国君为国家元首,掌握大权。六鼎院是由国君设立与于他为首的统治机构。
文武感到非常不公,喊道:“我是无辜的,放开我!放开我!”

林总督察没有理会文武叫喊。
“我们也要带一些比较贵重的礼物去。” 林夫人道。
“是,夫人,你想的真周到。” 林总督察道。
“仁儿一定不可以有事。”
“我不相信身为商区总督察的我,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你们身为警察,既然陷害无辜的人!”文武恨意浓浓,喊道,“你们犯法!放开我!”
林总督察暗笑,道:“犯法?说到这点,我们还不如你的好朋友。”
“什么?”文武道。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我们为什么知道你在事发时在场?” 那拷问师道。
文武心想有人知道他当天出现在那案发现场并不奇怪,要么是禁军报案,要么是他在永丰街跟踪林贵仁一伙人时被人看见。
“有人告诉警察他亲眼看见你对那五名死者下毒手。” 那拷问师道。
“他是谁?叫他来,我要当面与他对质!”文武道。
“在法庭上你就能见到他。” 那拷问师道。
林总督察与夫人带着儿子离开那拷问室。

“你朋友的父亲可真厉害,就连区长也要给他面子,不把他儿子和这宗案件扯上任何关系。” 那拷问师拿起铁针,道。
文武感到非常不忿,心道:“我无辜成为一个代罪的人!”
“他为了自保,不顾你的死活,一点义气也没有。你又何必袒护他,受了这么多苦?只要你供出他,我们可以把罪全都归到他身上。” 那拷问师再道。
“是谁说看见了我对那五名死者下毒手?”文武道。
“这还不明显吗?首先把自己脱罪,然后转为证人指控你。”
文武错愕了一会儿,便笑了笑,心道:“好编不编,编这个故事来骗我,没有义气?别人我不敢说,程豪的个性我清楚的很!”说道:“可笑,可笑。”

雕馆前的五人命案震动了整个六云国,虽发生在商区的内陆边界,并不靠近永丰街,六鼎院却非常关注这事,不要治安的问题影响国家的收入,毕竟征收商业税已经成为这国家的主要收入来源。
事发当日,永丰街里有许多人看见程豪和林贵仁是与死者们一起离开,要说林贵仁完全与这案件无关,是不可能的。林总督察为了保住儿子,所以想把所有的罪都推在程豪身上,可是商区里官位最高的区长却下令不可把程豪牵涉于此案,林总督察只好把这宗五人命案的罪名单加在文武一人身上。

那拷问师一手抓住文武的头发,一手把铁针刺向文武的右眼,道:“要么说真话,要么从此做瞎子!程豪在哪里?快说!”
文武没有反抗的能力,也说服不了对方,他只好闭上眼睛,放弃挣扎,任人宰割。
那铁针刺到文武的眼皮,马上感到疼痛,只要在刺前半毫米,就能刺至眼球。那拷问师突然停手,手上的铁针掉落在地上,发出砰一声。文武看个究竟,是熊八斤用刀架住那拷问师的颈。

原来刚才在拷问室里文武拿不到拿锯子,另一只手却静静的把铁拳刺藏在怀里。他假装跌倒在熊八斤的牢房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给了熊八斤。熊八斤用铁拳刺割断了木柱,而成功逃出来。

熊八斤和一位师弟帮文武拔除身上的铁针和解绑,并给他一套衣服。
“跟我们一起逃走吧!” 熊八斤说道。
“等下,我要拷问他几个问题。”文武道。
那拷问师跪在地上,熊八斤的两位师弟各在他左右两边按住他的肩膀和把他的手臂往后扣。
“既然区长已经下令不要缉拿程豪归案,为什么林总要拘捕他?”文武问道。
“这我不知道。” 那拷问师道。
文武关上眼睛,深呼吸,双手把一对铁针各插入那拷问师的左右手臂上。那拷问师大叫多声,痛到眼泪立刻流出。文武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全身的针洞还正在痛和流血
“你拷问无数人,现在就让你尝尝这滋味。”文武说着,便转身再拿铁针。
“是……是为了报仇!” 那拷问师急道。
“报什么仇?”
“你们把他唯一的儿子吓傻了,他要用你们的死来宣泄。”
文武心道:“到底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死了大部分人,剩下的不是失踪,就是变傻了!”道:“我们走吧!”转身便离开。
那拷问师大叫一声,文武回头看去,见那拷问师的胸前有一把刀刃刺出,倒下。挥刀的是熊八斤,道:“师弟,我帮你报了仇,你安息吧。”

走廊里全是刚被解放出来的囚犯,他们往警察局走去。熊八斤的一名师弟从监狱里走来,道:“所有囚犯都逃了。”
“文弟,你身体的伤怎样?”熊八斤道,从橱柜里找出药膏。
“我还好,幸好熊大哥你及时出现,不然我便成了盲人!”
“是你救了自己,也同时救了我们。”
熊八斤师兄弟帮他敷贴和包扎。
文武穿上衣服,道:“谢谢你们。”
“走吧!”熊八斤背起师弟的尸体时道。
他们便穿过那唯一连接总警察局和监狱的走廊,到达警察局大厅。悲惨的叫声从警察局大厅传来,震惊文武和熊八斤等人!

第九章完。

浪之岩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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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6 12: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困斗

文武靠在走廊尽头的墙边探看大厅,第一个吸引他的目光是两名黑衣人所用的弯刀。
他们是偷袭屠狼的杀手!
六名警察围攻那两名黑衣人。地上躺着十数人,死伤不明,都是警察和囚犯。一些囚犯迫不及待的往大厅的大门跑去,却不料被那在搏斗中的黑衣人一一击毙。后来的囚犯见状,便不敢往前。
熊八斤看了大厅的情况,道:“文弟,是他们吗?”
“就是他们。”文武道。
“我们再找其它出路。”
这一幕令文武忆起那晚在树屋上的情景,一股寒意涌在心头,紧接而来的就是对他们的厌恨。
囚犯们跟住熊八斤师兄弟们往一道走廊逃走。走廊的两边都是各种的房室,所有房室窗口的大小是一般人无法穿过的。
一名警察从武器室走出来,拦住他们。他挥棍往囚犯甲的头上击打,再向旁边的囚犯乙的头挥去。囚犯乙双手交叉举高,来得及挡住那一棍,但囚犯甲却头破倒地。囚犯乙的手被那警察打得很疼痛,便把双手缩在胸前,手不停摸擦疼痛处。那警察再次击来,他无法提手再挡,头破之灾转眼即到。幸好旁边两名囚犯向那警察扑去,把他推倒并制伏。
“你们都拿些武器防身吧!”熊八斤指向武器室,说道。
两三名囚犯进入那武器室,把一些短棍和盾分给大家。囚犯甲被两名囚犯左右扶起,继续前进。他们在途中遇到数名警察阻碍,却一一被他们制伏。
走到十字路口,前方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关住的木门。熊八斤他指示所有人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他在墙角边探看左右两边的走廊,都没有人。真当他在想该往哪一向走时,一名警察从办公室破窗飞出,跌在右边的走廊,死状恐怖。当中一名被惊吓过度的囚犯,往左边的走廊跑去。熊八斤的师弟想把他拉住,但不成。一名突而其来的黑衣人从一间房室跳到他的前面。看见那杀手握住一把已沾满鲜血的弯刀,那囚犯双手发抖。虽然握着盾牌和棍,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下被那杀手一刀击杀,跪地,倒下。
熊八斤叫道:“回去!” 指向回路,长喊道:“跑!”
众人纷纷转身逃命。喊声未停,刷刷两刀砍下,惨叫声从前方疾传而来,两人在众目下倒地,流出许多鲜血。原来回路上已经有两名蒙面人堵住。
文武听见开门的声音,便往它看去,刚才那道木门被打开。
“往那边!”文武指向那门,喊道。
众人再转身往那门逃去。左边走廊的杀手追至,挥刀劈向文武。文武因伤痛而无法避开或格挡,只能眼铮铮看着那刀往自己的脑袋砍来。熊八斤的二师弟,吴忠佃,快步走至他后面,使出莫家铜臂流里的圈拳,左手伸直,握拳,反时针挥一大圈,格开那敌人挥刀的右手,右手也用同一式,以前臂外侧打在那黑衣人的左颈。
那杀手左手抓住吴忠佃的左手,右手抽刀,向他的左肋割去。吴忠佃站左弓步,左肘下沉,挡住那杀手的右前臂,右手再挥一圈,挣脱敌人的手,然后打在他的左耳。那刀客感到左耳刺痛,天旋地转,无法站立得住,后倒下。
后方两名黑衣人追至,三名在后的囚犯用木棍和盾对抗。这些囚犯也有武术底子,其中一人与杀手打得难分上下,三人合力总算能够对抗两名敌人。
从那木门走出来的是一名穿着普通衣服的汉子,身材消瘦,年纪看来与林总督察相差不多。他一脸倦容,听到前方传来急速的脚步声,便抬头看去。惊见多个囚犯手持武器迎面冲来,顿时不知所措。

一名警察被一名黑衣人面对面从办公室推出走廊,嘭的一声背撞到墙壁。虽文武一伙人身在二十丈外,从右边走廊传来的撞击声把一名已经很害怕的囚犯吓得松开手上的棍。那蒙面人身体紧靠那警察数秒后,退开,从他的腹里拔出弯刀,洒血到地上。看见那警察倒下,躺在血泊中,那欺负文武的囚犯双脚乏力,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那开门的汉子速移至门后,再把门关闭,避免囚犯们通过。熊八斤的三师弟和五师弟疾步冲前,希望能阻止那木门被关上。三师弟大步奔至,使出一个飞踢,尽然把那木门踢得震摇数下,它依然紧紧闭着。五师弟跑至那木门,用手臂撞上,也无功。他们对望一眼,点头,一起用手臂撞门。

吴忠佃加入后方的防守,两个囚犯联手对付一个杀手,六人斗了八十余招,杀手虽处于劣势,四名囚犯却无法伤到他们一根寒毛。那右边走廊的蒙面人再走进那办公室,里面马上传出抛东西的声音。一张椅子从门被抛出走廊,随后一把男人的惨叫声传来。

熊八斤放下尸体,与师弟俩一起撞门。他的身材魁梧,力度好比两位师弟。虽有如四人的力气,那木门依然牢牢的站立,坚守它的岗位。

文武心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多一位杀手加入或我方有一武者受伤,我们便会全军覆没。熊八斤和两名师弟在前端破门开路,成败未卜,以撞门声来猜测,猜那是一道厚木门,看是不成的。然而后端吴忠佃和三名囚犯力抗两名杀手,虽是应付有余,也占不到便宜。这些杀手训练有素,就算人数没有增加,只要时间一久,我方体力不支,也一样难逃被宰的命运。其他的囚犯站在中端,惊惶失措,和我一样帮不了什么忙。”想到这里,最坏的情况已经迫在眼前。一名囚犯被割伤右大腿,他深知只要他一停手,防卫上顿时显出破绽,所以不理会伤口,便继续与另一名囚犯进攻。

文武常与师傅一起狩猎,在山林中穿梭时也常遇到捕食者。如果只是遇到一只,那还容易应付,但若遇到的是结群捕食者,逃或斗就要基于地势的优缺点,它们的数量、大小成幼和个别的攻击力所判断出来的胜算。加上他常与程豪观看擂台赛,使他对现在的武术竞技情况有相当的了解和准确判断。

熊八斤和师弟撞了二十余下,却徒劳无功。

那受伤的囚犯感到有一阵头晕,全身乏力,才发现满地是血,惊觉刚才被伤及了大动脉,鲜血涌出。可是他没有停下的机会,再交手十余招后,他头晕加剧,突然跪下,双手下垂。这时,对手的刀已趁机往他的左颈砍去。旁边的囚犯使棍挡住那刀,踢开那伤者,形成一对一的局面。那杀手横刀向右扫去,那囚犯左手速伸,前臂格开和抓住对方握刀的右手,右手挥棍捅向那杀手的腹部,可是被他抓住右手腕,制止了攻击。那黑衣人一记右侧踢,击中他的左肋,使他松开左手,弯刀继续前进,向他的喉咙割去。少了同伴,强弱势立刻扭转,那囚犯才交手数招而已,便要命丧刀下。
吴忠佃跨步疾近,赶来救援,左手逆时针挥一圈,拳背由上至下击打那杀手的右肘内关节,减去他的刀力。那刀偏离了原本的路线,砍在那囚犯的胸口,所幸力度大减,割入不深。吴忠佃走进一步,右手挥一圈,右拳捶下,打中那黑衣人的左耳,他因平衡感受到干扰,而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三步。
“这个由我来对付,你填补我那里的位置!”吴忠佃对胸口受伤的囚犯道。他速补上吴忠佃刚才的位置,继以两人同时对付一名黑衣人,而吴忠佃独斗一名蒙面人。虽现在处于劣势,但一时半刻那两名杀手也杀不过来。
那杀手向吴忠佃的颈项,左腰和左腿各割一刀,全被吴忠佃闪开了。那杀手逐渐加快进攻,吴忠佃从开始闪避,渐渐改成闪避和格挡参半,到最后全只用格挡接招,共接了四十多招。那杀手提刀直劈而下,吴忠佃双手交叉上挡,刀锋离头顶不过一寸的距离。他顺时针弧线拉下敌人的手,要用敌人的刀回割自己的右腿。那杀手后退一步,从右弓步转成左弓步,避过那刀。吴忠佃反向再挥半圈,切向他的左腿。那杀手再退一步,弯刀又割了一个空。他的左手顺劲又转了半圈,使敌人的弯刀再砍向自己。那杀手痛呼一声,并不是因为右腿外侧的刀伤,而是下阴被吴忠佃的右拳角击中了。吴忠佃的左手所使的只是缭乱对手的虚招而已,右手顺时针的圈拳才是实招。
吴忠佃站左四平马步,右手蓄力,要以重拳把那杀手击晕。他右拳挥出的同时转站左弓步,力度极大。
“忠佃,小心!” 文武喊道。
一个身影在吴忠佃的左边突现,当他看清楚时左臂已中了一刀。他右移两步,再摆出迎战的架子,防止敌人追击。使刀的是从办公室走来的杀手。
吴忠佃看见伤口由肩膀至前臂,所幸不伤及筋骨,心道:“幸好文武的警示,我才能及时移开身子,不然我这胳膊就废了。”
那黑衣人趁机追击吴忠佃。文武的叫声也警觉了前方的熊八斤和两名师弟,他们赶去后方救援。

文武全神贯注同伴们的打斗,帮忙观察和警示,却没有发现到一名蒙面人已静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后。那是刚才吴忠佃因救文武而击倒的杀手。当那杀手挥刀砍向他时,他才惊觉到,便立刻步开,可是来不及,左耳在一秒之内就会被分家。他只好双前臂交叉,盖在头枕。刀削过左臂,一片血淋淋的肉落在地上。文武按住伤口速步退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熊八斤已跳到半空中,使出莫家铜臂流崩拳里的“双崩齐下”,双锤拳落向那杀手的双肩。熊八斤比一般人高大,却能跳至离地四尺,往那杀手背后降到,冲力、体重加上臂力击下,被击中的话锁骨会折断。那杀手紧追文武,熊八斤双拳只能打在他的肩胛骨上。虽无意间逃过锁骨被折断的一劫,那杀手感到突然有千斤的重力撞至背上,使他倒趴在地上。
吴忠佃的两名师弟支援他,三人一起对付那暗算他的黑衣人。
“文弟,你快去找地方庇护。”说完,熊八斤便去帮两名囚犯助拳。
文武走到那些不敢动手的囚犯那儿,看着八个人的打斗,心道:“时间拖得越长,我们就越不利。”
那被吴忠佃打下阴而倒地的杀手再加入打斗,誓要击杀吴忠佃师兄弟们。
吴忠佃心道:“这人的武技在我之下,我可尽快打倒他后再回来。先打倒一个便多一分胜算。”道:“师弟,你们撑住,我去对付他!”便退出三人阵,一人迎战他。

文武走近那木门,看见它的上端约两丈高之处有一个通风口,以他的个子是可以穿过的。他查看可以供他攀上去的地方,发现九尺以上才有可攀爬的地方,都是凹凸不一的木板和横梁。
“你们可以来帮忙吗?”文武向那些不敢动手的囚犯们道。
一名汉子前来,道:“有方法开门?”
“有!我穿过那洞,爬到门的另一边。”文武指着那通风口后,指向那可攀爬的地方,道,“蔡大哥,你可以背我上到那里吗?”文武在监狱里听见其他人叫他老蔡,自己并没有接触过他。
“你会打开门给我们逃走吗?” 黄大哥道。
“会!”
黄大哥想了一会儿,道:“好!”
文武踏在他的肩膀上,两人慢慢站直。文武抓住一块凸木,攀了许久,才能全身爬在壁上。他身上的伤正隐隐作痛,手臂的刀伤还未止血,滴在黄大哥的脸上。其实九尺以下不是没有攀爬的地方,只是比较难,若他没有受伤,便不是问题。现在他的动作也很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让手脚休息,减少伤口疼痛。

面对熊八斤的师弟俩的夹攻,敌人原地踏步,一步也没有被击退,反而向庸手的五师弟集中攻击。三师弟半数的招都是罩护师弟,过了三十多招,却占不到优势。

文武穿过那通风口,左臂的伤口被折断的木板刺到,因过分的刺痛突而其来而松手堕下。他摔在八尺高的橱顶上,在注意力还未集中前已被那锁门的汉子乱棍击打。他用手脚不断格挡,混乱之中摇动那木橱,橱上的东西全都掉落到地上。
黄大哥在木门的另一边听见杂乱的声音不断,急道:“文武,你怎样了?”
他发现那门有一个破口,便用短棍敲打。那是刚才熊八斤师兄弟们撞破的。他敲开那破板,看见那汉子向一处狂打,虽然看不见被打的是谁,已知是文武。

吴忠佃左手反时针转一大圈格开对方的持器手,右手一个圈拳同向捶下,打在他的右臂上,使他松开弯刀。吴忠佃右手反向挥一圈,把对方的右手引去右边,左手使出两个反时针圈拳,撩打他的右肋后再右腿。那杀手中击和半跪下。吴忠佃右手扫前,前臂的内侧重重敲中他的喉咙。

文武滚跌到地上,腰背压在警棍上,痛入骨髓。这还不止,疼痛从头部紧接而来,因被那汉子棍击,头破血流。文武双膝半曲,脚板抵住敌人的丹田处和髋关节处,不给他继续往前,把对方锁定在视线范围内,也局限对手的攻击范围。文武双手架前,用前臂挡了十余棍,等待反击的机会。

“师弟,你退开!” 三师弟道,挡住对手的刀。
那蒙面人踢开三师弟,震脱五师弟的棍,接着挥刀掀劈而上,要破开五师弟的肚腹。刀刃入肉半分,幸被吴忠佃截停。吴忠佃右手按住那刀柄,同时右手撩阴,敌人左手格开那撩阴拳,退后三步。

文武伸出右爪抓住那汉子的喉咙,捏压,使他顿时松开武器,倒下。他扶门慢慢站起,移开横架在门后的闩木,它的重量对满身伤的他来说是十分吃力的。
那闩木是被放在四个铁钩上,两扇门各有两个铁钩。它被往右挪移,直到左端离开最左边的铁钩。
“小心!” 黄大哥突喊。
文武来不及反应,左肋已被捅了一棍,跪下。他已经无法还击,心道:“熊大哥一伙人都在力抗我所引来的杀手,我一定要把他们救出去。”只好咬紧牙根,继续移开那闩木。那汉子击打文武的右手,他便用左手拉;击打左手,便用右手推。手被打到忍不住痛时才缩手,痛过之后又伸手去移,一定要移开那闩木。
那汉子换了一支三尺的木棍,劈打在文武的背,力劲使他撞上木门。
文武心道:“爸爸……妈妈……我很想见你们……”他不停手,继续移动闩木。
那汉子再使一棍,力道倍增,他已经痛到眼泪直流,依然继续拉开门闩,心道:“师傅还等着我去救的!”
“停手!”那汉子挥高警棍,凶道,“你再继续的话便会被我打死!”
文武没有理会他,继续出力移闩。
文武背上再被打了五棍,口里已尝到血味,然后倒在地上,心道:“算了吧,我已经不行了……不!如果我不把门打开,熊大哥他们必死无疑。好人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要申冤!”便坐立,面向那汉子。
“跪下,双手举高,背向我!” 那汉子道。
文武嘴角流出血,喊道:“你们没有查清楚事情,就冤枉我,毒打我。警察不讲公理吗?”
“小子,是你自己惹上林总督察的儿子,怨不得任何人。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认罪,免得受这么多苦,因为到最后,你还是会认罪的。”
“苦打成招?”
“你就认命吧!” 那汉子微笑点头,道,“林总督察常说,有些人出生是为了被牺牲的,为了给其他人有更好的将来。”
文武苦笑,心道:“原来这就是老师所说的对不公之事的那种不忿的愤怒。这种感觉闷在心里真的很辛苦,我很不喜欢!”道:“有强权,没公理!”
“不一定要有强权,有钱也能使鬼推磨,你的朋友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以前文武生气程豪常常多管闲事而惹祸上身,并不是因为他象多数人般对不公已麻木了,而是他知道有更好的方法锄强扶弱,就是报警。报警不但可以更好的解决不公之事,自己也不会惹祸上身,一举两得。文武一直以来全然相信警察是维持正义的,是正义的化身,直到近来他才体验到这些维护正义的警察和流氓相差无几,而且帮坏人来欺负好人,帮富人欺压穷人,对此极为失望。

“你是什么官位的警察?”文武问道。
“这你不必知道。”那汉子笑道。
“那你后面的那位一定很想知道。”
那汉子立刻转头看去,心道:“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到有人走近?”急道:“是谁?”但不见有人,才惊觉中计,再看向文武,但身子已经往后摔了,后枕狠敲在地上。
文武拉了那汉子脚下的擦脚垫后,急忙转身拉开门闩。
“冥顽不灵,该死!” 那汉子怒道,起身,便挥棍往他的头猛力击去。这一棍如果打在头上,就算不当场毙命,也会重伤不治。
“快推开门!”文武喊道。
这时,那些没有打斗的囚犯已经站在门边,他们听到文武的指示,立刻撞开那门。文武和那汉子各被左右的门叶撞开。文武倒地晕了,头因中了棍击而流出鲜血。

第十章完。

浪之岩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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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018 01: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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