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他说出那样的话呀……”组长侧着头,神情看起来有一点陶醉。“还真有趣……不过如果让老师听到就不太好咯。” “他完全知道我们几个的事情。”我说。“好在他处于中立的立场,而且没有在我们的事情上筹谋打算――” “你真的是这样想么?”组长扬眉。 “难道不是吗?”我皱眉。 “以前的他或许是这样的……一位学者型的学生任谁都不会对他有想法,不是么?不过我告诉你,那段时间当我们正和那个人斗得正激烈时,他正要打算坐收渔人之利呢。” “你怎么知道?”我问。如果战局连水瓶座也来凑热闹,那就糟糕了。 “别看他平时一副不出声的样子,这种人可是不鸣则已噢。有一次他有意无意地向其他人提起了我们的事情,看来是要散播谣言中伤我们几个,刚好被我发现才阻止了一个大麻烦。”组长说。 “你说的是真的?”我低下了头。“这么说……原来他一直都侍机乘虚而入的啊……” “不过我们没有必要担心他,反正职位的事已经成了定局,他本事再大也无法改变了。说到底他只是一只无声狗……” “那图书馆内部结党分派的事呢?你听说过么?”我忙问。 “这个啊――”组长的声调上扬得夸张。“唉,其实那个人的支持者还挺不少的……不过和我们的人比起来,还是差远啦。” “那就是说这是你默许的喔?”我张大了口。“你知道这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吗?” “在一个组织内,人多自然会分门别派的,这是很自然的事情。”组长摊手。“我们现在是主流,你无需担心。” “我反对这种现象。”我摇头。 “船你已经上了,由得你说靠岸就靠岸么?”组长一脸不悦。“我们这船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还罗嗦什么?” “我只是不想再挑起矛盾而已。”我道。 “就算挑起了又如何?我们玩不起么?”组长的眼珠似乎在疯狂地转动。“无论是谁想要对付我们,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够把一切麻烦迎刃而解。” “我只想尽量避免斗争。”我道。
57 我和小狗一起坐在咖啡厅里。他叫了一杯热巧克力,我则点了咖啡。 “咖啡?”小狗皱眉。“你什么时候喜欢喝咖啡了?” “喜欢这回事,可以说喜欢就喜欢的。”我说。 “不苦么?” “苦?”我轻笑。“再苦的状况我都经历过了,咖啡那小小的苦味算得是什么?” “我知道你已经对社会的现实感到灰心了,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小狗扬眉。“你只不过是被陷害过一次,然后又被利用过一次而已。小事情。” “我自己何尝不是和他们一样……我并不是为人性感到灰心,而是我对自己没有知错能改觉得羞愧。” “人总是这样的啊。”小狗叹道。“就算是知道错了,还是改不了的。” “已经无法改过来了。”我道。 “让我告诉你一件真相。”小狗忽然沉下了脸。 “真相……”我深吸了一口气。“令人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我伤得不轻。”小狗道。“昨晚我遇见了我的旧女友……她告诉我说她结婚了。” “噢。”我喝了一口咖啡。 小狗深吸了一口气。“是奉子成婚。那男生比我小一岁,不过家里很有钱呢,我女朋友她……她利用了我……就是上一次……” “她说她应该得到更好的……原来就是这个意思……”我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非常会耍手段的女人……”小狗摇了摇头。“撒谎骗我没有了孩子,然后借机把我甩了……再利用孩子来骗一位无知的小弟弟……” “真的骗到了?” “真的骗到了。”小狗点头。“真想看看以后这谎言拆穿后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你打算?”我试问。 “我没有这样想过。她非常了解我,知道我不会这样做。”小狗回答。“这对我而言是个很好的赞赏……我的人格值得信任噢。她信我喔。” “这时候你不趁机敲诈她一笔,简直是浪费。”我大笑。 “你这就不仅在侮辱我的人格,还侮辱了你自己。”小狗道。 “天啊。”我惊叫。“你成熟了不少。”
58 “要对付他?”当我听见组长和木兰花的下一个目标是水瓶座时,我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他又没怎样啊。” “没怎样?!”木兰花一脸怒气。她拿出了一个文件夹,然后用力甩到我面前。“看!” 我打开了文件夹,里面有十多封褐色的信封,收信人是学生会的顾问导师。 “这些信都是在投诉我!说我没为学生会做过什么,劈里啪啦的一大堆对我的指责,简直是在跟我作对!”木兰花叫道。 “全都是他写的?”我讶异。 “全都是他写的!”木兰花回答。 “这小子存心找麻烦。”组长说。 “为什么他要写自己的名字呢?”我忽然觉得奇怪。我拿起了一封信,信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而且没签名。” “你的意思是?”木兰花忽然冷静下来。 “哎呀。”组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学生会里唯一会和你作对的还有谁?”我放下了信。“这些信恐怕是有人存心陷害他人。” “这小子这么快就向我开炮啦?”木兰花轻笑。“虽然没有实际的证据,但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学生会里唯一的麻烦人物恐怕就只能是他了。” “不过水瓶座的人也不能不防。”组长谨慎地说。“他一直以来都在侍机反咬我们一口。” “暂时我们要应付的是那个人。”木兰花精明地说。“既然他还未玩够,我就陪他玩玩吧。” “这个人还真是难缠啊。”我不禁大笑。
59 当时是空节,正当大家都正在伸懒腰时,木兰花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我听见:“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做这些小动作。”她的对象正是水瓶座。坐在附近的叶子显然也听见了,我见他竖起了耳朵,就知道了木兰花正在耍计,而且非常成功。 “你在说什么?”水瓶座冷漠地忘了木兰花一眼。 “我这个人生性直来直往,不喜欢转弯抹角,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闪闪缩缩的人。”木兰花把一堆信丢在桌子上。“你这么喜欢写信投诉我,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 水瓶座望了那堆信一眼:“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承认,只有你这种人才做得出,简直不知羞耻。”木兰花随便拿出了一封信,然后打开指着水瓶座的名字。“看。” “那不是我写的。”水瓶座道。“不关我事。” “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木兰花喝道。“这里有谁这么无聊幼稚,做出这么白痴的行为嫁祸你?”木兰花这一招指桑骂槐,用得还真不赖。 “不知道。”水瓶座摊手。“你生性这么直率,招人找麻烦是一定的。” “噢,是么?”木兰花翻白眼。 “你个性这么单纯直率,小心被身边的人利用。”水瓶座望向我。“你这么注意我们的谈话,有着什么意图么?” “你在胡说什么呀?”我喝道。 “说不定那些信就是你写的。”水瓶座淡然道。他既然已经认定了木兰花是弱者,我也不揭破:“有证据再说吧。” “别说我不告诫你,他可是非常狡猾的。”水瓶座对木兰花道。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我确信他绝对不会对我不义。”木兰花假装生气地道。“既然你说不是你写的,那我就暂且相信你。那背后的人真是个宿头乌龟,你说是不是?”她的背后正是叶子。 水瓶座却冷淡地望向我:“你说呢?” “他呀,简直卑鄙无耻,小人之极。”我望着叶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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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把他骂得真好!”组长从外面回来后,听见刚才发生的事后高兴得很。“真可惜刚才我不在。” “你在不在结果还是会一样,我仍然还是会被认为是写信的人。”我道。 “哦,还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木兰花若无其事地说。“我没想到你们已经是不相容了。” “目前他觉得全班只有你一个最单纯、最弱势。”我道。 “啊,有这样的事啊?”组长讶异。 “他已经几乎冷眼看尽了这里每一个人的真面目、看透了每一个人的心思,就唯独是对你看走了眼。”我对木兰花说。 “哈哈哈。”木兰话干笑几分。“这是对我的赞赏么?” “如果你觉得是。” “你还说不要再参与斗争,现在还不是参与着?”组长不怀好意地说。 “虽然外面乌烟瘴气,但我担心关上窗后没被外面的空气臭死,却被家里的煤气熏死。”我锐利地看向组长和木兰花。 “哎呀,你在说什么呀?”木兰花的眼眉突然跳动了一下。 “古言已有云: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为求明哲保身,唯有委屈自己而已。”我站了起来。“我只希望没被为难。” “那很好。”组长淡笑。“你这么聪明,也该知道只要你一直站在我们这一边,你任何时候都很安全……” 我走出课室,身后已经流了一背的冷汗。刚才的对话简直有如开枪走火般惊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