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的日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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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在读书时期，考试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作文。让学生写作文的意义在于训练他们把自己的想法，以自己的创意写出来。中学时期，我的学校常见人物描写的题目有《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最敬爱的老师》，《我的偶像》等等，但就是没有关于朋友的题目。在求学时期，接触得最多的就是朋友，为何就是没有关于朋友的作文题目呢？难道学校都不鼓励珍惜友谊这件事吗？

大学时期，我最怀念的就是我的朋友。现在与旧同学聚餐，话题总是离不开以前的趣事，每一次都可以谈很久。每谈论的往事都不会跟着次序排，那种跳脱感反而让我觉得更原始了。

写小说的时候也是因为有朋友的支持，我才有继续写下去的决心。每一则留言都是我写作的能源，所以非常感谢大家。我曾说过我写小说是写给自己看的。其实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话，请大家原谅我的任性。

写《流逝的日子》的初衷是为了纪念一些朋友和记录一些往事。当大家都在猜，哪一个部份才是真实的时候，我都会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们，每一个部份都是真的，也是虚构的。我非常乐意和大家分享我的经历，但是却又想保留一点独家的记忆，所以才把往事包装成小说，我想这并不难理解吧！我希望大家会喜欢《流逝的日子》，毕竟它是我从记忆里挖出来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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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小杰已经有十多年了,我们一起上同一所大学,一起读同一个科系,也一起迷恋
过同一个女讲师。

      大学毕业之后,小杰因为成绩优异,出国继续深造。通过 MSN 我们依然有联络,虽然英
国和马来西亚时差八小时。

      小杰天生读书很厉害,在讲堂根本就不曾专心。整天坐在我旁边吵,不是模仿讲师说
话,就是唱一些奇怪的小调。我也无法专心,因为我觉得模仿讲师和唱一些奇怪的小调比较有
趣。所以我很自然地受到他的影响,一起模仿讲师讲话,比赛看看谁比较像。有时我会赢他,
那不是因为我模仿得比较像,而是因为我比较好笑。所以说我们是好朋友,因为大家都有共同
的兴趣,分别就在于他脑子比我好而已。

      小杰是真的不用温习功课的那种,每天晚上都会约我出去 mamak 喝茶,继续早上聊不完
的无聊话题。大学时期的日子,就是这样被我们挥霍着。我们去过很多不一样的 mamak。

      在露天看大银幕足球赛的那种,一群球迷坐在那边抽烟,大喊 Goal,然后把声音拉得很
长。我们不是足球迷,所以无论那一队入球得分我们都照样喊 Goal。直到有一次一个
Liverpool 球迷问我们到底支持那一队,然后我们疯狂大笑为止。之后我们就停止这种恶搞了
。

      在关仔角附近,有一间 mamak 也是我们常去的。那里 Mamak 的老板很喜欢看电影,所以
每天晚上都会锁定西洋电影频道。西洋电影频道平常都播放些次级西洋电影,那种我们没看过
的旧片。我们实在太无聊了,每一次到那里去都充满期待,期待等一下会看到怎样的烂片。看
完电影,小杰常常会给评语 「上一次看的戏比较棒,那部比较 stupid。」

      ‘交赛’也是他带我去的。‘交赛’是一家印度人开的 mamak,晚上才开店,一直开到
凌晨。‘交赛’(鸟粪的福建发音)以它的 Tom Yam Goreng 驰名,大家去那里都只吃 Tom Yam
Goreng,虽然那里也有卖 Roti Telor。它本来不叫‘交赛’,名字是我们取的,就连他的老板
都不知道。交赛坐落于 Penang Road 警察局的旁边。警察局的旁边站了一排老树,树上住满了
乌鸦。坐在对面吃东西的时候,常常可以听到鸟粪落地滴滴答答的声音,非常过瘾。

      小杰就是这样的朋友,从英国回来了之后,我们依然常常去 mamak 挥霍青春,虽然青春
已存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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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五点半下班，我六点半才回家。


我在大学的一所研究院里当软件测试员，那是一份很稳定的工作。对很多人来说软件测试是个很无聊的工作，但是我对工作没什么埋怨。


在大学里工作其实很轻松，早上九点半开工，打计时卡了之后，我和同事们都会先到附近的食堂去吃早餐。然后十二点是午饭时间，我们通常都会在大约一点钟出去吃。在午饭后，迷迷糊糊地继续工作了几小时，接着五点半就可以下班了。


五点半之后，就是我们的私人活动时间了。打电动的打电动，下载连续剧的下载连续剧。如果无所事事的话，晚饭后我还是会再回到研究室里去继续打电动。有时我们会玩到凌晨两点才回家。


就在我杀着魔王的时候，小杰催人宵夜的电话来了。


那天，我和小杰到关仔角附近的mamak去。


海水很安静，没有海潮声，那是退潮的夜晚。


在关仔角的海岸上，围起了一道墙。那是为了防止涨潮的海水入侵而建造的围墙。围墙内侧是一条很长的人行步道，围墙以水泥筑成，高度与阔度刚好可以让人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因此吸引了很多游客和情侣。
围墙外侧摆满了超大而稳固的石头。在退潮的时候，你才会看见那些石头。除了石头，你还会看见一些点缀品。那些都是被人遗弃的空罐、薯片的包装、一些残缺的塑胶风筝、还有一些廉价的玩具。退潮也是老鼠最为繁忙的时候，它们穿梭于石头之间，寻找着让它们能继续活下去的粮食。


那天，mamak的老板不在，所以那里播放着足球重播。几个穿着红色球衣的球迷坐在电视机前面高谈阔论着，从远处就可以听到一些足球员的名字，真的让人讨厌。


小杰有点失望 「看来，今天没二级电影看了。」


我向服务小生招手 「Tehais dua, french fries besar satu。」


「没办法，因为老板不在。」


那是昨天的球赛，阿森纳对利物浦，成绩是三比二，早上看报纸时看到的。很明显，那群年轻人是利物浦迷。他们痛骂着在球场上犯错的利物浦球员，好像犯错的是自己的孩子。


「妈的，１２号早就该卖掉了，以后不可以再给他下场了。」　仿佛自己就是足球经理。


「你还记得雯吗？」小杰突然开口说话。


「哈哈，你的前科嘛。难道你们旧情复发了？」

小杰没理会我的吐槽，继续自顾自说　「日子过得真快啊，认识她已经快十年了。」

「我昨天与她谈起了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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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雯与小杰两人之间的事情，我略知一二。

雯是一个消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她比一般女孩稍微高，样貌普通，戴眼镜，头发喜欢扎马鞭。但是一个这样平凡的女孩，却可以让两个重量级的男生同时喜欢她。

她平凡的样貌是一种掩饰，掩饰着她闪闪发光的内涵，小杰是这样形容过雯。

要说雯特别之处，就是她一脸开心果的样子，说起话来声音稍微高昂，很容易就把气氛搞热的那种热血女孩。雯就像是大力水手Popeye女友Olive的真人版。我这样告诉小杰时，他笑了不知多少个星期。

小杰在班上是一个深受注目的重量级人物。由于他非常聪明，年终作业只要与他同一组，就绝对有保障。大家都开玩笑称呼他为‘神’。常常都会看见一群女孩围绕着他问功课，或者是要交作业的时候抄他的功课。小杰是大家所羡慕的男孩，尤其当他被女孩子围绕着的时候更加让人生气。

但是小杰曾经告诉我，「其实很多女孩需要你的时候，对你很好；不需要你的时候，看到你都不会向你打招呼。抄完功课就闪人，就好像上完厕所就冲水一样的自然。」

强哥则是另一个班上的风云人物，身材高大，而且拥有超强运动细胞的体魄。虽然一脸青春痘，但是却覆盖不了他那强悍而且俊俏的模样。小杰年级比他大，但是强哥看起来更像是大哥。强哥说话有点沙哑，这显特出他的沧桑与老沉。他家住靠近黑社会黑区，大家都说他是黑社会老大。小杰告诉我，其实强哥人很好，虽然他嘴巴也是很贱，很喜欢吐槽。或许是英雄惜英雄，小杰和强哥一见如故。

直到有一天，小杰和强哥突然不再说话了。因为强哥和雯突然在一起，这件事让小杰伤透了心。但是才在一起不久，强哥和雯就分手了。大家都说雯是坏女人，破坏小杰与强哥的友情。

「好久没见到强哥了，你最近还有跟他联络吗？」我咬着薯条说。

「几个礼拜前，他从吉隆坡回来的时候，我有约他出去打球。」

「是吗，他还好吗？有女朋友了没？」

「还好吧，我没有问他女朋友的事。」

薯条很快就被我们吃光了。

「对了，你为何会喜欢雯？」我问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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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是这样告诉我的。

那是一种奇妙的声音。

雯，她是一个好女孩，很好，很好的女孩。她非常孝顺她的母亲，是个自力更生的好女孩。虽然如此，她其实很寂寞吧。不是那种普通的寂寞，是一种永远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的那种无助感。很好，很乖，又很可怜的孩子，你要珍惜她。。。

那是个梦境，一片黑暗的梦境，只听见声音。谁的声音？不知道。男的声音？还是女的声音？其实都不是，不算是具体的声音。那是一种直接沉入脑海里的声音，没听见声音的声音。

我问小杰，做梦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弗洛伊德曾经说过，梦是一种愿望的达成，它是我们清醒状态的时候，精神活动的延续。一个人如果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完成的愿望，都会在梦中自己的潜意识下完成。比如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思念，他就会在梦中与他相见。弗洛伊德在他的论文里举例蛮多，就算是恶梦，经过仔细的释梦，都可以证明那是愿望的达成。他称之为梦的改装，虽然看起来那是一场恶梦，其实那是伪装的梦，最终目的还是愿望的达成。所以说要了解梦的意义，就必须从做梦前发生的事情着手。

小杰告诉我，刚开始入学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雯的存在。

深受大家注目的女孩，是晴。

晴有一对会说话的眼睛，微笑时样子很甜，身材娇小，脸蛋婴儿肥，笑声呵呵呵地很清脆。其实大家都很喜欢晴，看得出强哥也很喜欢她，那是刚开学的时候。小杰总是爱说话逗她，逗她笑，喜欢听她呵呵呵的笑声。大家都说小杰和晴很匹配，常常都说两人应该在一起。

做梦之前的那个早上，在课堂里晴问小杰「小杰，你有女朋友对不对？」

和往常一样嬉皮笑脸的小杰开玩笑地回答「我的女朋友不就是妳吗？」

「啊！」喊得很大声的女孩不是晴，而是穿粉红色T恤，扎马鞭的眼镜女。

小杰吓着了。这女孩神经病啊！

那眼镜女就是雯，她指着小杰「他。。。他。。。你们听到他在说什么吗？」

大惊小怪的在干嘛？

其实，小杰与晴的对话，除了雯之外，根本就没有人在听。

那天晚上，小杰梦见了奇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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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梦见奇妙的声音之后，小杰就开始注意雯的一举一动。小杰开始接近她，与她的朋友做朋友，尝试加入她的生活圈子。

英，雯的好朋友。

英剪了个男子头，一样戴眼镜，脾气比哪一个男子都火爆，空手道三段。那样的天煞，竟然是雯的好朋友，两个人好到不得了。小杰告诉我，雯曾经告诉过他，英的眼睛很大很漂亮。我说，见过英的人都应该会对雯审美的尺度感到啼笑皆非吧！

班上有个小开，名叫阿勇。

阿勇皮肤很好，脸蛋白里透红，身材略肥，有点像全民最大党的纳豆。他说起话来好像隔了层皮似的，总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大家说什么他都懂，就不知是真懂还是装懂。记得有一次大家帮他取个外号，说他什么都懂就像百科全书，阿勇还真的有点沾沾自喜。就在那时，不知哪个同学突然冒出一句‘万能垃圾桶’，使大家笑到肚子抽筋。

那次之后，大家就叫阿勇’万能垃圾桶’，直到毕业为止。

小杰和阿勇，雯与英，开始常常在一起。

四个人每天一起吃午餐，空档的时候到海边去玩，享受着写意的大学生活。我问小杰，在那段日子里，到底还记得多少。小杰说印象深刻的就只剩下去海边玩的记忆。阿勇和雯在海边追逐，玩得很开心；小杰就坐在英的旁边，心里想着要如何向雯告白的事。

小杰说雯与母亲相依为命，她的父亲已经离开了她们。为了赚多一点钱补贴家用，雯开班教小孩子画画，赚的钱都给了她的母亲。而母亲则用那笔钱帮她买一辆娇小的汽车代步，这些事情都跟奇妙的声音所说的符合。

有一天，雯主动找小杰说话，这使他非常的兴奋。据小杰说，虽然大家一起出去玩，已经很熟了，但是雯不曾主动找小杰说话。所以那天雯主动找小杰说话时，小杰真的很高兴。

或许，小杰高兴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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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杰我问你。」在课堂里，雯就坐在小杰的旁边，轻轻地拉着小杰的衣袖折角处。

「什么事？」小杰稍微回过头来。

「你。。。你觉得英怎样？」

小杰没说什么。

雯再问一次「喂，你觉得英怎样？」

「没怎样啊。」

「你不觉得她很好吗？她。。。」

雯说了很多，但是小杰都没真正听进去。小杰只是听到雯的轻声细语，脑袋放空。小杰说那时他还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直到晚上回到家，雯打电话给他时，他才明白，雯是在暗示，英喜欢他。

一种莫明的恐惧感，慢慢地啃着他的心脏，由雯那柔软的声音说出来，更是令他觉得心寒。

「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吗？是晴吗？」

的确是有心上人了，小杰却开不了口告诉雯那个人是谁。

「喂。」

「妳真的想知道我的心上人是谁吗？」小杰竟然有点咬詞不清。

「想啊，想啊，是谁？」

「妳真的想知道？」

「嗯。」

「那好，明天早上十点，我带她来见妳。」

「哇。。。在那里见面？」

「妳家对面的游泳池。」

电话挂上之后，小杰躺在床上，心脏跳得很厉害。恐惧感已经渐渐地被兴奋的心情所取代，小杰望着天花板傻笑。

「明天必须跟她表白了，已经不能再拖了。」小杰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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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约定的时间早半小时，小杰抵达游泳池。

那是一所公共的室内露天游泳池。星期六早上还没到十点，那里已经爆满了人。

小杰坐在观众席的最高处，从那里往外望去可以看到雯所居住的租屋。

小杰并没有忐忑不安，比起几个星期前还没下定决心要向雯表白时的心情，安静得多了。

他望着手机上显示的数码时钟发呆。

时间剩下五分钟，还是传个简讯给她吧！小杰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就看见雯了。

雯比平时穿得随便，一件阔大白色衬衫和短裤，头发随便地扎了起来，额头被枕头碾出了纹，明显是刚刚才睡醒的懵眼。雯没有平常那种开心果的笑容，只是静静地望着小杰。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得如何喜欢女孩子了，妳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吗？」　小杰微笑。

雯摇摇头。

「那是在幼稚园的时候。」

「在幼稚园里，有两个女生是我喜欢的类型。样子长得怎样，我已经忘记了。我只记得一个代表黄色，一个代表红色。」

「？」

「是直觉。直觉告诉我哪位是红色，哪位是黄色。」

「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雯问。

「没有。没什么特别的含义，那是幼稚园的时候。」

「嗯。」　雯翘起了二郎脚交叉坐。

小杰继续说。

「小学的时候，我暗恋了一个女孩。

女孩是学校的田径代表，跑得很快，是个脚很长的女孩。

四年级的时候，和她同班，一眼看见就喜欢上她了。喜欢和她说话，喜欢和她坐在一起。

但是我却没勇气告诉她，就这样暗恋她直到小学毕业。

现在已经与她失去联络了。

只记得她名叫丽君。」

雯没打岔，也没有问问题。

「中学时期反而就没有什么对象，大概是因为我就读的中学是男校，所以接触异性的机会比较少。

有了，记得初中三的时候参加了学会举办的交流会，认识了一个住在北海的女孩，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那时，我好像还下定决心要赶快去考驾驶护照，然后到北海去找她呢。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也没打电话联络她。现在连她的名字，长相都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有这样一个女孩，交流会时对她一见钟情。」

小杰顿了一顿。

「接下来就进大学啦。

虽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却找到了我喜欢的女孩。」

空气似乎在那一迅间凝固，周围一切声音突然消失到外太空去了。

「那个女孩，就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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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劳呃！你还真行。」我拍桌叫绝。

我可没有小杰那种魄力，直接式的表白，我只敢暗示。有时候，我真得觉得自己超没有用的，面对喜欢的女孩总是扭扭捏捏，想约她出来也会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

最后，好人牌都没机会拿到，就直接出局了。

「那么，雯有什么反应？」我很好奇。

「超恐怖的。」

「恐怖？」

「她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是，突然间缩小了。」

那时的雯两只手捉住了双脚，一直往后退，非常的不自在的把自己缩小。小杰也是超紧张的，虽然依然面带笑容，但是脸皮已经开始僵硬。

雯大概是吓着了吧！

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很久，雯很快就回复正常了。她学小杰一样，告诉小杰她中学时候的故事，自己如何鸡婆的帮助朋友找到真爱，但是就不曾有人追求过她。

我问小杰谈话的细节，小杰不告诉我，他说那是秘密。臭屁，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罢了。

小杰自己也觉得很惊讶为何自己可以表白得那么流利，那次是他第一次对女孩子表白。他说，当时讲自己的故事的时候很轻松，说着说着就讲到了重点，非常的自然，就像流水般的顺畅。他说可能对象是雯，雯并没有给他那种压迫感，雯很亲切。

「说了出来整个人就更轻松了，毕竟表白的事已经憋了很久。就像搭长途巴士，尿急两个小时后上厕所一样。」小杰说。

「我还真的以为说出来就算了，也没有要雯答应什么，也没说什么我们在一起好吗之类的事。」

「我还真的很天真的以为，我和雯会在一起的，毕竟我已经很勇敢的表白了。」

「就算没在一起也无所谓，我只想告诉她我喜欢她罢了，就这样简单。」

「其实我都想错了。」

「就因为我说出了我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感情放进去了。」

「毫无保留地把感情放进去。。。」

「那就是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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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要处理英的事了。小杰说他对英一点感觉都没有，当时会一起出去玩也是因为英是雯的好朋友。对于英喜欢小杰的事，小杰说他很抱歉。他觉得事情不可以再拖，一定要让英知道他不可能喜欢她这件事。

长痛不如短痛，早一些告诉英，好让她死了那条心。小杰是这样说的，也打好如意算盘，星期一早上就告诉英。

可是要如何婉转的说呢？

星期一早上，小杰在课堂外面看见英。英一个人坐在走廊处，由于时间还早，所以没有其他人。

「嗨。」

「嗨。」

「我有些事情想告诉妳。」　小杰直接坐在英的旁边。

寂静的走廊把空间缩小，一个在脑海里把意思重组，另一个则焦虑地等待着。

「我喜欢雯，很喜欢的那种。」　小杰直接说，想让英知道真实的一切。

「所以我常常找机会和她一起出去，一起吃午餐。」

「几时的事情？我都没察觉。」　英的声音有点颤抖，小杰假装没听出来。

「我们四个人常常在一起之前，已经喜欢上她了。」

「我都没察觉。」

小杰知道英应该很难受，他告诉我，如果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告诉自己，他也会难受。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我喜欢的人对我没感觉，我也希望可以早一点知道我是没机会的。至少我可以早一点放弃，少一点悲伤。」小杰说。

小杰有自己一套待人处事的道理，非常独特的思路。

「哇，你这样对她说，难道你不怕有生命危险吗？空手道三段勒！哈哈。」我开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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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不知英跟雯说了些什么，雯跑到厕所去哭了。

小杰非常焦虑，打电话给雯，雯都没接，简讯也没有回覆。

上课时，小杰问雯发生了什么事，雯也没说什么。

小杰想坐在雯的身边陪着她，但总是让阿勇挤在中间，有意无意地把小杰与雯隔开。

阿勇很粘雯，可以看得出小杰很不爽，所以小杰刻意避开他们。上课的时候，小杰不再接近雯了。小杰说他不想与阿勇一般见识，他不想让人当笑话看。

坐在我与强哥的中间，小杰常常偷偷瞄着雯，非常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时的他言行举止都非常的奇怪，整天恍恍惚惚，不再是以往的捣蛋鬼。

只有雯在场的时候，他才表现得活泼一点，开一些讽刺人的玩笑，就只为了引起雯的注意。

我记得那时小杰向我跟强哥诉苦。但是他总是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我和强哥有讨论过关于小杰的事情，强哥说小杰由于害怕受伤害，所以说起话来总是含含糊糊的。强哥还说，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办法帮助小杰。

那时我也苦于暗恋着一个人，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以没费心思去帮小杰。

雯刻意避开小杰，这使小杰很心痛。他说那种感觉就像拿刀子来削胸前的肉，一片一片地削掉。

但是，晚上如果小杰打电话给雯，雯有接电话，而且可以和小杰谈很久。

有时，打了很久打不通，小杰会非常担心。

原来，阿勇打了给雯，是雯告诉小杰的。

雯是一个很健谈的女孩，和她谈天非常舒服，小杰说的。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只有当小杰这样问的时候，雯没有给他任何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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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了声闷雷，一阵凉风，让人鸡皮疙瘩。

卫星信号忽有忽无，电视的画面开始四分五裂，看来就快要下大雨了。我们走到里面厅去，小杰继续说他的初恋故事。

「哈哈，那时你不是很讨厌阿勇咯？」　我打个哈哈。

「雷马，那个万能垃圾桶真的有够烦勒！」　

「哈哈。」

「你知道吗，雯告诉我，他常常会驾车跟踪雯回家勒！」

「对呀，有一次我看见强哥跑去骂他，骂到很够力喔！」　

「是吗？当时雯告诉我了之后，不知该怎么做。或许那时我很懦弱，所以雯选择了强哥吧！」

「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吧。」　惨了，我好像说错话了。

强哥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他有什么看不顺眼，他就会插手去管。

那天，我在停车场看见强哥怒骂阿勇时，我也吓着了。

「你知道你这样做，我可以报警吗？」　强哥站在阿勇的前面就像一个巨人。

阿勇战战兢兢地说「我。。。我的事不用你。。。你管。」

「你这样做伤害了雯，我就要管！」强哥差点就出手打人。

「你。。。你。。。你想怎样？」阿勇正在微微地发抖。

「我警告你，你这个死变态！你再这样，我就报警！别逼我出手。」　

强哥告诉我，雯向他投诉阿勇常常跟踪她回家，让她很害怕。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雯与强哥有点暧昧，但是在班上又没看见他们有什么互动。

所以当时我告诉自己，是我多心了，或许强哥纯粹是想帮朋友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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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什么时候才发现强哥和雯在一起的？」我问小杰。

「当暧昧结束之前。」

「？」 有时候小杰的话很难理解。

「你还记得S.H.E的《恋人未满》吗？」

「嗯，她们的处女作吗？」有时候小杰喜欢随意改变话题。

「雯告诉我她很喜欢那首歌。你还记得歌词吗？」

「。。。旋律也记不起来了。」

再靠近一点就让你牵手

再勇敢一点我就跟你走

你还等什么时间已经不多

再下去只好只作朋友

小杰突然哼了起来。

「那时，我还以为雯在暗示我些什么呢。」

「直到我发现她看着强哥的眼神发出不一样的光彩的时候，我知道我想错了。」

那是在第一年期考之前，小杰发现强哥与雯坐在一起，强哥呵护着雯的表情与态度告诉小杰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雯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小杰看在眼里，心如刀割。

小杰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把一支匕首，狠狠地往心脏一戳，然后望着浓浓的血，喷洒满地。

他说，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痛。

心痛让人觉得无力，心头凝聚一股莫明的闷气，让人觉得呼吸困难，想呕又呕不出来。

对雯表白了之后直到雯和强哥在一起的那段暧昧日子，小杰说他过得痛苦。得不到雯的答覆，让他越来越着急。雯对小杰忽冷忽热，快把他给逼疯了。

或许是因为性子急而失去了雯，或许是给雯太大的压力，还是雯根本就不喜欢他。

一幕幕和雯在一起的记忆，如旧影片一直重播着。

那晚，小杰传简讯给强哥，问他是不是和雯在一起，强哥说是。小杰说想和强哥谈一谈，强哥说没什么好谈。

「那好，那就让我找雯谈！」　小杰生气了，这样回覆强哥的简讯。

没什么好谈。

小杰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是强哥背叛了他，虽然这样做心依然很痛。

最后强哥打了电话给小杰，因为他不想再让小杰去烦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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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自私的，对不对？」　小杰问强哥。

「人就是这样，很自私的没错。」

「在一起多久了？」

「刚开始没多久。别多心，你不是最后一个知道。」

没什么好谈。

就如强哥所说的，没什么好谈。

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是小杰明白，雯有选择的自由，大家都有。

小杰说如果他是强哥，他也会和雯在一起，所以他没有怪强哥。

小杰告诉自己，是时候放弃了，是时候把一切对雯的情感沉淀，生活还是必须继续下去。

「或许雯真正喜欢的是我，或许雯最后会选择我也说不定。」小杰有时候自己会这样幻想。

原来要把一段感情放下并不简单，虽然没和雯开始过。

小杰非常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自己为何那样的懦弱，讨厌情场失意的自己。

然后，小杰开始反省　「到底我有没有真正喜欢过雯？」

「
为什么雯和强哥在一起，我会那么地伤心？
雯选择了强哥，两个人很幸福，为什么我会心痛？
雯很幸福，我不是应该为她开心吗？
为什么？为什么？

除非。。。
我根本就为自己而伤心，为自己的失意而伤心。
自己的失意难道比雯的幸福还重要吗？

或许。。。
一开始，我就不是真正的喜欢雯。
我喜欢自己多一些吧！
」

小杰告诉我他自我疗伤的思路，一种让自己好过点，让自己不再继续伤心的哲学。

日子依然继续要过。

小杰变得更安静了，当强哥当众公开和雯在一起的消息。

小杰一句话都没说，当大家都祝福强哥和雯。

小杰没跟我说些什么，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顽强地在抗拒心痛的冲击。

我也没有刻意地去安慰他什么，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

雯之后有打电话给小杰，跟他说对不起。小杰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因为雯有选择的自由，大家都有。

我问小杰当时心里有没有怪雯，他说他忘了。

「你真的是个好人。」小杰的第一张好人牌，是雯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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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雯幸福的笑声，小杰依然心痛。

小杰看起来很安静，眼睛只盯着作业，但是我知道，他的心还没办法安静下来。

「今晚吃宵夜吗？」　坐在他身边的我非常不习惯他的安静。

「OK。」　小杰挤出了难堪的微笑。

小杰虽然失恋，但是那并没影响他的功课。第一年的期考，他依然名列前茅。

「在那段伤心的日子，你是怎样过的？」雨终于下了，下得很大，外面很吵。

「跑步。」

「跑步？」

「对，跑步可以促进心跳，让自己的心减轻痛楚。」

「有效咩？」

「没有效。」

「￥％＊＆＊」

「哈哈。。。没办法，我也只能这样。」

那段日子里，小杰说他开始有意无意的避开雯和强哥，他在寻找着继续过日子的寄托。

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小杰暂时放下失恋的心情呢？

那就是风靡全球的格斗街机游戏～拳皇（Kingof fighters），简称KOF。

KOF是日本游戏公司SNK於1994年開始推出的集合了该公司著名游戏人物的知名系列街机2D格斗游戏。它的最大特色在于人物选择繁多，以及变化无穷的各种华丽爽快连环技。

自从我从网络上找到了电脑模拟版本之后，它就成为了我们的课外活动。

「我昨天从网上找到了八神新的连环技，超强的。如果没有错误的话，一次过至少可以扣对方半条命。」

「有没有酱夸张？」

「下课之后，我去你的家弄给你看。」

「好啊，好啊。如果酱的话，那么八神不就天下无敌？」

「对呀，不过很难弄到的啦。。。」

我们就算在上课的时候也在谈论着拳皇的招数，绝对的沉迷。

不然就是背周星驰戏里头的经典对白，然后互相念出来考对方。

「流星呀！人地话对住流星许愿会好灵嘎！
（换声调）流星喎！话明‘流’嘎，你都信？

什么戏？」

「呃。。。小偷阿星。」

「不是！是望夫成龙。」

「有咩？」

「有，看到流星那幕，你回去看。」

有我、拳皇和周星驰的陪伴，小杰很快就恢复了乐天性格。

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雯和强哥也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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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和雯谈起了我们的这段往事。那么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从她的角度来看整件事的发生，竟然有那么大的差距啊！」

英对雯说，她喜欢小杰，问雯的意见。所以雯开始认真地观察小杰，毕竟为朋友寻找真爱这种工作，中学时常都在做。她称呼自己为月女，意思就是月老的女儿。

先看小杰的性格，一个喜欢喋喋不休的男孩，喜欢搞笑，非常无聊的人。在一起谈过天了之后，雯觉得其实小杰的笑话还蛮好笑的。

再看小杰的长处，小杰的功课向来很好，以后出社会一定可以很有作为的。

不喜欢小杰讲话带刺，所以雯尝试吐槽他，但是最终还是输了。雯很恨，小杰头脑转得很快，嘴巴很坏。但那也不错，这样才能保护女朋友。

小杰还算OK的，所以雯告诉英「Can Go!」

「哈哈，CanGo! 哈哈。。。」我笑到喷口水。

「有什么好笑！」小杰拿起吸管向我丢来。

雯说因为英喜欢粘着小杰，所以她也就只好跟随。原来四人常一起去午餐，一起去海边就是那么一回事，小杰有点纳闷。

英问雯要如何暗示小杰，雯看小杰和英还蛮谈得来的，所以就拍拍胸口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本小姐月女可不是盖的，呵呵。」

雯开始了她的月女计划，试探小杰。

雯发现问小杰关于英的事时，小杰总是吞吞吐吐。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小杰已经有心上人了，是晴吧！可是最近都没看小杰与晴有什么互动。其中另一个可能性就是小杰其实也喜欢英，只不过是不好意思让人知道罢了，一定是这样！

「让我为你们牵红线吧！」那天晚上，雯打电话给小杰。

「喂，小杰。」

「嗨。」

「嗨什么嗨！今天早上我告诉你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誒，妳告诉了我什么事情？」

「关于英的事啊。。。」还在那边假惺惺，讨厌。

「喔。」

「喔你的头啦！难道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吗？是晴吗？」

小杰不出声，电话另一边的雯在偷笑。

「喂！」

「妳真的想知道我的心上人是谁吗？」小杰竟然有点咬詞不清。

「想啊，想啊，是谁？」哈哈，终于忍不住要认了吗？

「妳真的想知道？」

「嗯。」还会有谁呢，雯得意的笑。

「那好，明天早上十点，我带她来见妳。」

挂了电话，雯开心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幻想着明天小杰牵着英的手来见她。

「英真的很讨厌喔，事成了也不通知朋友一声，还假装要我帮忙。」雯对着唐老鸭说。

唐老鸭只懂得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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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雯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模模糊糊地眯着眼。

「喔！糟糕！」雯突然想起与小杰约了十点在游泳池见面。

雯匆匆忙忙地洗脸，就出门了。

「雯，那么早要去那里？」雯的母亲问。

「去见英和她的男朋友。」

当然，在游泳池那边等雯的只有小杰。

英不知躲在哪里，等一下可能会跑出来给我一个惊喜吧，雯嘀咕。

「昨晚我问雯，当我最后告诉她，我喜欢的女孩是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感觉。她告诉我，那时她吓坏了。」小杰对我说。

「所以说她没被你的表白感动到？」我打个哈哈。

「没有咯，真失败。我还以为我说得蛮好的。」

答应了英一定会搞定，那里知道事情竟然出乎预料，雯觉得这次惨了。

惨了、惨了、惨了。

雯整晚都在担心，不知如何告诉英，害怕如果让英知道了真相之后会很伤心。这都怪自己鸡婆，媒人做不成，变成罪人了。

雯整晚都睡不着觉，心跳的很快，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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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听了小杰说他喜欢雯的那番话之后，英很伤心。

但是接着，英越想越生气。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和小杰不是好好的吗？

一定是那个雯乱讲话，搞砸了！

英坐在停车场附近的食堂，等着雯的出现，一定要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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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雯睡迟，到大学的时候已经很迟了。

把车停泊在停车场，远处看见英走了过来，应该是很心急想知道结果吧，怎么办？

咦，英的脸色很难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种不好的预感。

英用力的打开雯的车门，把雯拖下车。

「妳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英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雯吓着了，停车场有很多人。

「他说喜欢妳是不是？」英呐喊，眼睛红了。

「没有。。。」 被英捉住的手很痛，雯也快哭了。

「妳骗人！」 英摔开雯的手，回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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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呆站在停车场，发现很多人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一定是在谈论着谁抢了谁的男朋友吧！

雯跑到厕所里去哭了。

「到底小杰做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小杰向我报复，一定是他为了要拒绝英而利用我！」雯越想越委屈。

手机这时响起，是小杰打来的。雯看着小杰的名字在手机的荧幕上闪烁，仿佛在嘲笑着自己。

「小杰，我恨你！」

回到班上，雯走到英的旁边坐下，想向她解释。英马上站起来，然后走开。

雯就快崩溃了，也越来越恨小杰了。

那段日子里，雯常常看见人家在交头接耳谈论着她和英的事，就算是雯以前的同学都在坐在英的身边安慰着她。

「大家一定认为我是第三者吧！」雯越想越生气，都是小杰搞出来的。

为了不让人误会，雯开始避开小杰，也避开大家的眼光。

突然觉得在班上找不到一个可以容得下自己的空间，雯越想越恨。

晚上，小杰打电话来，雯接听了。

浪费他的电话钱也好！

一天，强哥打电话给雯，告诉她小杰是个好人，是真心喜欢她的。

那一定是小杰叫强哥为他说好话的吧！

好吧，小杰！那就让你尝尝失去朋友的滋味吧！雯突然起了个邪念。

「小杰喜欢我，难道你不喜欢我吗？」雯在电话里对强哥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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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强哥很坚决的告诉我，他是不会喜欢他朋友追求着的女孩的。是你要他来帮你讲好话的吗？」多年以后雯问小杰。

「没有，我不会这样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小杰非常吃惊，背后竟然还有那么多事情自己是不知道的。

「总之，是我不好。告诉你，是我追求他的，我告诉他我喜欢他，呵呵。」

「真的没想到，我们的误会那么的深，直到那么多年以后才。。。」

「我和他在一起了之后，你变得很安静，你没有生气，你没有发狂，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或许，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问心无愧，因为我是真心的。」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坏女人，我玩弄感情。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强哥。」

「都已经过去了。」

「我以为你会向我报复，但是你没有。然后我开始反省，或许是我想错了，你不是那种人。」

小杰没再说什么。

「但是当时我都已经走到那种地步了，已无后路可退。」

「我觉得必须结束我所做的一切。」

「所以我决定与强哥分手。」

「我离开强哥了之后，班上更没有我容身之地了，大家都恨我吧！」

「呵呵，那也是自己活该，怪不得人。」

那天晚上，雯和小杰谈了很多。雯告诉小杰一切事情，小杰也告诉雯心痛的感觉。

直到现在还能与雯成为好朋友，而且能坦诚相对，小杰觉得很难得。

我还是觉得雯想太多了，正常的人会那样做吗？

「会有这种想法的人，心机一定很重吧？」我摇着头感叹地说。

「或许是我的问题，像我这种轻浮的性格，比较难让人相信我是真心的吧。」

「利用强哥来向你报复，心地一定很坏吧！还是她看太多TVB的戏了？」

「我也伤害了英，又间接伤害了雯，算是扯平吧！」

「不一样，你是直心直吐，她可是处心积虑勒！」我不知为什么我会如此激动。

「雯告诉我她后悔了，她很内疚。」

「你。。。还会想和她在一起吗？」

「你说呢？都已经过去了。」

「说的也是。」

mysurface

雨，停了。风依然很大。

夜，深了。我们依然在外头。

「走吧！」 是时候回家了。

凌晨两点，平时塞车的路，一辆车都没有。

「你呢？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小杰问我。

「嗯。。。有很多个呢。。。」

「哇。。。真的假的？」

「纯粹喜欢，喜欢才能做朋友嘛。。。哈哈。

对我来说，要喜欢一个人，并不难。只要觉得投缘，谈得来，就算喜欢啦。

不喜欢一个人，其实也不难。只要看不顺眼，就算是不喜欢啦。

所以说，喜欢或不喜欢，都是不永恒的。」我呵呵笑。

「没有啦，我是说你特别喜欢的那种，喜欢到晚上睡不着也会想念的那种。」

「晚上睡不着，都在想妈妈啊。」

「雷马，你甭骗啦，快点讲啦。」

「记得上一次我告诉过你，我们的研究院来了个美女吗？」

「喔。。。在你的Facebook看过她的照片。哎呀，突然忘了她叫什么名字。。。」

「慧。」

「对对对。。。她可是超级美喔，一定很多人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