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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悬疑力- 奇门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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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3-2008 12: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夜里,娄小娄做了一个怪梦。
  他梦见自己在湖边钓鱼。那个地方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四周怪石嶙峋,古树参天。一两只乌鸦“嘎——嘎——嘎——”地叫,只听见它黑暗的声音,却看不见它黑暗的身影。
  天地间,只有娄小娄一个人。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依然不见鱼上钩。
  娄小娄有些不耐烦了,准备收拾渔具回家。从梦中古怪的湖畔,回到现实中北京的家,他不知道该怎么走。
  这时候,天色突然暗下来,并且起了风。草丛里有一只什么动物一闪即逝,似乎在仓皇逃命。天上不停地闪着电光,却无声,就像一只灯泡,由于电压不稳,忽明忽暗。
  平静的湖水开始动起来,越来越汹涌,很快就成了惊涛骇浪。娄小娄惊呆了,直直地盯着水面,预感到了要发生什么。
  突然,有个东西在水中“轰隆”一声冲出来,身体几乎和湖面一样大!娄小娄吓得一哆嗦,想跑却站不起来。
  这是一只巨大无比的乌龟。它的肚皮是黄色的,壳是黑色的。它没有眉毛,光秃秃的眼睛阴郁地盯着娄小娄。
  娄小娄傻傻地和乌龟对视着,不知所措。
  它慢慢转过身去,娄小娄看到了它水淋淋的脊背,上面隐约有一个圆形的图案,配着繁体字。
  还没等娄小娄看清楚,这只巨大的乌龟就慢慢地降下去了,湖水涌动了一阵子,终于恢复了平静。
  接着,天上传来童声吟咏:
  阴阳逆顺妙无穷,二至还归一九宫。
  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
  ……
  娄小娄从梦中惊醒过来。
  卧室里黑糊糊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他爬起来,摸到手机看了看,午夜十二点。他躺下去,一边回想梦中那个奇怪的图案和那首歌谣,一边闭上眼睛,想继续睡去。他是北方中 医院的医生,接触过一点儿《易经》,他知道,那个图案是八卦图,那首歌谣是著名的《烟波钓叟歌》。
  他翻个身,四仰八叉地躺着,感觉很舒适。
  他 离婚三年了,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前妻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离婚完全因为娄小娄。娄小娄是一个讨女人喜欢的男人,一米七八的个子,一双温和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厚墩墩的 性感嘴唇,风一样清爽的笑容,身上淡淡的来苏水味道……
  他太博爱了,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织成了一张网,他几乎整天在这张网里游来游去。明明一转身就可以成为漏网之鱼,他却不愿意。
  如果换一个女人,找了这样一个老公,肯定要吵闹,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她却不,她意识到,她不可能改变这个男人,就像无法把一棵麦子变成一颗谷子,于是安静地离开了他,去了美国。
  虽然娄小娄爱女人,却并不是色鬼类型,应该算色仙。他不放浪。离婚之后,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是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一个房子。一个世界。
  太安静了,就会有声响。
  娄小娄竖起耳朵听了听,好像是书房飘过来的,是传真机的声音:“吱吱啦啦……”就像一个动物,在慢腾腾地吐着什么东西。
  他坐起来,披上衣服走出去,打开书房的灯,传真机果然吐出了一份文件。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他拿起来,是一张文王八卦图。
  文字描述了奇门遁甲地盘的空间模型:坎,北方,代表水,月。离,南方,代表火,日。震,东方,代表雷,动。兑,西方,代表雨,泽。巽,东南,代表风,散。艮,东北,代表山,固。乾,西北,代表天,父。坤,西南,代表地,母。
  这是谁发来的?
  在这样的深夜里,一份来历不明的传真,让娄小娄有一些不安。
  他慢慢走回卧室,开始琢磨刚才的梦以及这个传真,似乎有什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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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12:1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古怪的传真机

应该说,娄小娄曾经对奇门遁甲很感兴趣。小时候,他经常听人说:学会奇门遁甲,可以“穿墙遁地”。不过,你要是学习这门奇术,就必须钻透它,否则就会疯掉。大学时代,他学过一点儿奇门遁甲,由于它过于高深复杂,后来放弃了。

  不过,他至少知道,传说中,最早的奇门遁甲,就是一只元龟巨鳌送给人类的。轩辕黄帝和蚩尤在涿鹿大战,无法取得胜利,梦见天神,欲传授符诀,于是筑坛祭祀。水中浮现一只元龟巨鳌,嘴里衔着一册书,似皮非皮,似绸非绸,文字是血写的。黄帝根据它,排兵布阵,最后打败了蚩尤。这就是《奇门遁甲》了。

  娄小娄相信,像奇门遁甲这样揭示宇宙玄机的方法,并非哪个圣贤创造,而是在远古时代,某种神秘之物赐予人类的。

  可是,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梦?醒来之后,为什么那么巧就接到了这样一份传真?

  如果说,梦是没有逻辑的,睡着之后,什么梦都可能做出来,那么,现实中为什么就出现了一个跟梦境相配的传真呢?这绝不是偶然了。

  如果说,传真发错了——这也是经常有的事,那么,为什么梦中出现的情景偏偏就跟这份传真呼应上了呢?

  奇门遁甲被称为“方术之王”。

  近年来,它成了探索中国神秘文化热潮的一个焦点。

  娄小娄早就想静下心来,重新学习这门伟大的预测术,以便掌握未来,为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做出趋吉避凶的时空选择。从某种意义上说,奇门遁甲是一门决策学。可是,他一直忙于尘事,没有实现这个想法。

  不过,如果梦里的那只乌龟,真是某种征兆;如果某种神秘力量,每夜都用传真的方式,教授他奇门遁甲——他肯定害怕。他还是希望买一本有关奇门遁甲的书,在家里静静阅读,旁边再有一个女孩红袖添香就更好了。

  第二天,娄小娄跑了几家书店,想买一本奇门遁甲辅导书,却发现这类书很少。现代人整天忙忙碌碌,买书也是彩票指南、凶杀猎奇、爱情三十六计之类。几乎没人关注奇门遁甲这类玄书,它让人们感到不具体、不现实。偶尔看到一两本,写得也是云山雾罩,让人根本看不懂,或者作者本身就是一知半解。

  这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手中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他的电视有八十个频道,其中五十八个频道有节目,竟然没有一个好看的。接下来的二十二个频道就是雪花了。

  今天,娄小娄意外地发现,第六十四频道竟然出现了影像!屏幕左上角的台标是一个太极图,一个穿中式对襟服的老人,他面容清癯,坐在台上在讲课,他的背后是深邃宇宙的背景。影像很模糊,似乎来自于一个遥远的时空。噪音很大,娄小娄隐约听到,他在讲九宫格与天上星座的关系。

  娄小娄急忙拿起电话,打给了一个叫林要要的女孩。这个女孩是一家制药厂的“医药代表”,通俗地说,就是到各个医院推销药品的,她一直在追求娄小娄。

  娄小娄问:“你在哪儿?”

  林要要说:“我在家呀。怎么了你,慌慌张张的!”

  “你赶快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一个太极图标志的台?”

  他听见林要要打开了电视,搜索了半天,才拿起电话对他说:“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娄小娄愣住了,说:“没事儿……”

  放下电话,他再看电视,屏幕上已经满是雪花了,吱吱啦啦在响。那个老人不见了,那个台也不见了。

  他关掉了电视,一直在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不甘心地再次打开电视,寻找那个诡异的台,没有。五十八个频道之后,都是雪花。

  这天半夜,娄小娄又听见书房里传来“吱吱啦啦”的声音。他跑过去,看到传真机又吐出了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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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12:1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戴九履一,左三右四,四二为肩,八六为足,五守中央。

  娄小娄面对这组数字,琢磨了很长时间。这是一个三级幻方,不论是正方位,还是对角线,三个数字加起来都是十五。

  抬起头,仰望浩瀚的夜空,娄小娄心中充满迷茫。

  繁星远远近近大大小小明明暗暗。

  天上有九组最亮的星,给古人辨别方向:

  正北方是一颗北极星,正南方是九颗为一组的天纪星,正东方是三颗为一组的河北星,正西方是七颗为一组的七公星,东北方是八颗为一组的华盖星,东南方是四颗为一组的四辅星,西南方是两颗为一组的虎贲星,西北方是六颗为一组的天厨星,正中央是五颗为一组的五帝座。奇门遁甲的数字神奇排列方式,与天上九组星的数字、格局完全一致!

  娄小娄有一种预感——自己似乎接近了某种人类之外的神秘事物。

  他伸手把传真机的电话线拔下来了。

  第三天半夜,娄小娄又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弄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辨别出声音还是从书房传来的:“吱吱啦啦……”

  他披上衣服下了地,走进书房,打开灯,顿时瞪大了眼睛——传真机又吐出了一份文件!发传真者还是没有留下电话号码。

  这一次,传真讲的是奇门遁甲地盘的时间模型:

  把十天干的甲藏匿起来,于是神妙无穷。剩下九干,占领九宫。

  讲阳遁阴遁总共十八局……

  娄小娄朝传真机的后面看了看,顺着电话线,在桌子底下找到了昨天拔掉的插头,它在地板上静静地躺着。

  娄小娄瞪大眼睛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

  他呆住了。

  他仿佛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水泥地上,躺着一个咽气多时的死人,他突然张开嘴,操着某个地方的口音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第三天早上,娄小娄把传真机装进箱子,抱下楼,放在了银灰色的宝来轿车上。

  接着,他给林要要打了个电话。她在制药厂,制药厂在远郊。

  “你等我,我马上到你那里。”

  “尊贵的娄医生,你怎么突然想到光临我们这个小厂呀?”

  “我给你送礼。”

  “别开玩笑了,都是我们这些药品推销员给医生送礼,哪有医生给我们送礼的!”

  “你收下这个礼物,就算帮我了。”

  说完,他驾车直奔制药厂而去。他巴不得把这台传真机送得越远越好。

  他到制药厂的时候,林要要已经在大门口等他了。看得出来,她刚刚精心打扮过,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娄小娄下了车,把传真机搬下来,说:“就是这个东西,送给你们的。”

  “这是哪儿来的呀?怎么不要了?”

  “我家的买了一台新的,没地方放置它。”

  林要要一脸疑惑:“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你不帮忙是不是?”

  “这是哪儿的话!走,进去喝杯水吧。”

  “不了,我还得回去上班。”

  “你的脸色不太好,最近干吗了?”

  “失眠。”

  “晚上我带你去吃,补补吧?”

  “我不需要,谢谢,我得走了。”

  “别走哇,我还想问你呢,昨天晚上那个太极图电视台是怎么回事呀?”

  娄小娄已经钻进了车里,他回头看了林要要一眼,说:“你要好好看管这台传真机,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林要要大声说:“我什么时候能请你吃顿饭呀?”

  娄小娄留下了一股尾气。

  回到北方中医院,娄小娄走进他工作的针灸科,已经有患者在等了。是个老人,穿一件中式对襟服的老人,面容清癯。

  娄小娄仔细看了看他,问:“您怎么了?”

  老人指了指嘴巴,然后在纸上写道:这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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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12:1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天后的晚上,林要要终于把娄小娄请了出来,一起吃晚餐。

  吃饭的地方在三里屯南街,叫“咱家”。木箱,旧书,老式收音机——很有特色。

  林要要是一个像男人爱女人一样热烈地爱着男人的女人。

  她坐下就说:“我今天请客,跟业务没关系。我请的不是一个大夫,而是一个男人。”

  娄小娄说:“我来赴宴,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医药代表,也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女人,而是因为——我贪吃。”

  服务员端上菜来。这个地方不需要客人点菜,店家给你搭配。

  林要要说:“我感觉,你最近的神态有些不一样哎。”

  娄小娄淡淡地说:“怎么不一样?”

  林要要说:“好像……好像出了一趟很远的门刚回来,很累的样子,让人心疼。”

  娄小娄说:“我挺好的。”

  林要要说:“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娄小娄说:“一个人啊。”

  林要要坏坏地笑了一下:“不可能总是一个人吧?”

  娄小娄也笑了:“百分之九十八的时候,我是一个人。”

  林要要立即追问:“那百分之二的时候跟谁在一起?”

  娄小娄说:“不是一个人,我无法回答。”

  林要要说:“我的猜测正好相反,百分之二的时候,你是一个人。百分之九十八的时候,你身边都有人。”

  娄小娄说:“错。”

  林要要笑道:“不会错。”

  娄小娄说:“最近,我一直在思考我和女人的问题。这是一个男色时代,我越来越发现,我成了被女人泡的对象,于是,暗暗下定了决心——老子不干啦!”

  林要要哈哈大笑:“臭美!”

  娄小娄说:“你不信就算了。”

  笑了一会儿,林要要认真地说:“你总是一个人生活,太孤单了,你需要有人照顾。”

  娄小娄说:“这几天我正准备找个保姆呢。”

  林要要说:“我是指女朋友!”

  娄小娄说:“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两个异性,一个是现实的配偶,一个是梦中的情人。虽然我太太已经离开我了,但是,在我心里她一直是我的老婆。只是现在,我有权力寻找梦中的情人了。”

  林要要说:“说说,你梦中情人什么样子呀?”

  娄小娄说:“介绍老婆不难,但是,描述梦中情人就难了。她永远和现实不搭界,或者说,我和她永远没有可能在一起。遥远,模糊,绝望……这才是梦中情人的感觉。”

  林要要说:“那是空中楼阁。”

  娄小娄说:“我就是要做一个空中建筑师。”

  一边吃一边聊,林要要对旁边的老收音机来了兴趣,伸手去拧开关。

  娄小娄说:“估计是50年代的东西,只是一个怀旧的摆设罢了,肯定已经报废了。”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老收音机里竟然吱吱啦啦发出了电流声。林要要兴奋地说:“还能听呢!”

  娄小娄说:“你找找台,说不定我们听到的是五十年前的新闻,或者是五十年前某一天的天气预报。”

  林要要定定地看了看娄小娄,轻声说:“这句话太恐怖了……”

  她拧着拧着,里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各位听众,大家好。我们现在进行奇门遁甲第四讲:二十四节气与阴阳二遁……”

  娄小娄突然伸出手,把它关掉了。

  林要要叫道:“你干吗呀!吓死我啦。”

  娄小娄说:“我不喜欢听收音机。来,叫服务员,我们点一瓶红酒。”

  林要要按了按心口,喊道:“服务员!”

  一个穿紫色工作服的女孩跑过来:“小姐,您需要什么?”

  林要要说:“把酒单拿来。”

  服务员说:“好的,您稍等。”

  林要要点酒的时候,服务员侍立一旁。

  娄小娄问:“你们是从哪里搞到这台收音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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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12:1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服务员说:“旧物市场。”

  娄小娄说:“太神了,它还能收到节目!”

  服务员说:“不会吧,买来的时候,它就是坏的。再说,我们没有安电池。”

  林要要抬起头说:“我们刚才还听了呢。”

  服务员笑了,说:“不可能。”

  林要要说:“不信,你听。”

  她把手伸过去,拧开开关,没有一点儿声音。她拍了拍它,嘟囔道:“奇怪了!”

  娄小娄说:“点酒吧。”

  很晚的时候,娄小娄把林要要送回家,自己驾车回到亚运村的景山小区。

  进了门,他四处看了一下。搬走了那台蹊跷的传真机,他觉得这个房子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他脱衣躺下,耳朵还是忍不住留意着书房的动静。

  书房安安静静。

  半夜的时候,他又被惊醒了。外面刮起了大风,在铺天盖地的风声中,他隐约听到书房再次飘来吱吱啦啦的声音。

  他悄悄爬起来,走过去,猛地推开书房的门,里面漆黑一片,那个声音并不存在。他小心地伸出手,摸到电灯开关,打开,书房里一切照常——架上的书一本靠在一本的肩头,似乎睡着。一张单人床,静静地躺在靠窗的地方。写字台上空荡荡的,除了一台电脑,只有一个黑色笔筒……

  他松了口气,关上灯,退出来。

  从梦中惊醒是习惯性。

  听到那个传真机的声音是错觉。

  这样想着,他就安心地入睡了。

  风渐渐停了,失去了风声的遮掩,书房里的声音就变得非常清晰:“吱吱啦啦……”

  娄小娄气呼呼地爬起来,再一次走进书房,“啪嗒啪嗒”按了几下电灯开关,电灯竟然不亮了。他眯着双眼,四下里巡视,竟然看见那台传真机又在电脑旁了,它又慢腾腾地吐出了一张纸。娄小娄走上前去,小心地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我认得回来的路。我是顺着电话线爬回来的。

  娄小娄一惊,醒了。

  这次是梦。

  这一天,娄小娄很晚才来到单位。

  他走进北方中医院,在走廊里迎面看到了林要要,她刚刚从肿瘤科走出来,肯定又去和哪个医生进行袖子里的交易了。

  林要要看到他,立即跑了出来:“娄小娄!”

  他问:“怎么了?”

  林要要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纸,说:“我正要去找你呢。你的传真。”

  他没有接,皱了皱眉问:“谁发的?”

  林要要说:“不知道。是夜里自动接收的一份传真。”

  娄小娄说:“你们接上线了?”

  林要要说:“我们办公室一个男孩接上的。过去,我们收传真只能到隔壁。”

  娄小娄说:“传真机是我的,可那是你们的电话线!”

  林要要说:“你什么意思?”

  娄小娄说:“我是说,你怎么确定这是我的传真?”

  林要要哈哈地大笑:“我有那么笨吗!你看,上面写着‘交娄小娄’。你这么别致的名字,全北京就一个。”说完,她又嘀咕了一句:“想想,这件事确实挺怪的,给你的传真怎么发到我们那里了?”

  娄小娄迟疑了一下,把传真接过来,还是奇门遁甲内容。

  之前,说完了地盘,现在传真机开始说天盘,画出了九个实际不存在的天体,它们对应地球九个方位,在冥冥中产生着神秘影响:与北方相对的贪狼星;与南方相对的右弼星;与东方相对的禄存星;与西方相对的破军星;与东南相对的文曲星;与东北相对的左辅星;与西南相对的巨门星;与西北相对的武曲星……

  林要要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娄小娄把这张纸叠了叠,装进口袋,说:“密码。”

  林要要又问:“什么密码?”

  娄小娄说:“为什么我的电视上出现了一个太极图标志的台,你的电视却没有呢?为什么那台已经报废的收音机突然发出了声音?没有人知道我把这台传真机送给了你们,可是,为什么收到了转交我的传真?——我说的密码,就是揭开这些秘密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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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12: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林要要说:“你变得神神道道了。”

  娄小娄说:“你们把这台传真机还给我吧。”

  林要要叫起来:“你怎么属皮筋的,一会儿伸一会儿缩?”

  娄小娄说:“我把我新买的那台传真机送给你们。”

  下午,娄小娄果然到中关村买了一台新传真机,去制药厂换回了那台旧传真机。

  他把它装进后备箱的时候,一个老头蹬着三轮车过来了,说:“先生,卖吗?”

  娄小娄抱歉地笑了笑,说:“不卖。”

  那个老头停下来,坐在三轮车上,一直在旁边看。

  娄小娄钻进车里,把车开走了。他离开制药厂,来到了一个郊区的垃圾场。附近有一排工棚一样的简陋房屋,那里住着一群捡破烂的。

  他把这台传真机从车上抱下来,扔了。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个捡破烂的妇女走了过来。他走到车里拿出一个铁扳手,返回来,对准传真机,一下下地砸。一张卡片从他的口袋里蹦出来看热闹,他丝毫没有察觉。

  很快,传真机就变得瘪了。

  他走开之后,又回头看了看,它趴在垃圾堆里,就像一颗变形的脑袋。

  那个捡破烂的妇女停在远Γ?簿驳乜础?/p>

  她方脸,大眼,有一颗大龅牙。

  她穿着一双白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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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12:1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如喜欢看,请回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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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12: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如喜爱这故事,请回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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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3-2008 11:5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是河图是这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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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3-2008 12: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elainelye 于 24-3-2008 00:15 发表
林要要说:“你变得神神道道了。”

  娄小娄说:“你们把这台传真机还给我吧。”

  林要要叫起来:“你怎么属皮筋的,一会儿伸一会儿缩?”

  娄小娄说:“我把我新买的那台传真机送给你们。”

  ...


还不错..不过有点乱..可能我不精通在这种东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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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3-2008 12: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歡喜歡, 小弟對奇門遁甲也有一點興趣的, 請樓主繼續再發,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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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3-2008 12: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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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08: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多谢你们...我会加油...不让大家痴痴的等....好..!!!!!!!!!!!我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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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08: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北方

花都在南方。

  桑丫在花都重点高中读书。她是母亲一人养大的。

  她的父亲原是财政局的一个干部,因贪污受贿,被判了十五年徒刑。

  父亲被抓的时候,桑丫只有六岁。她至今还记得,一些警察来到她家搜查,把所有现金和存折都拿走了。桑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抱着双膝,缩在床头,怯怯地观望着这一切。

  一个警察拿起桌子上的存钱罐,在手里摆弄。

  那是桑丫的存钱罐。外形是一只笨笨的小猪,紫色的,十分可爱。里面装着她存了一两年的硬币。

  她轻声说:“叔叔,那个是我的,你可以留给我吗?”

  那个警察愣了一下,放下那个存钱罐,怜爱地拍了拍她的小脸蛋,离开了。

  当时,妈妈并没有告诉桑丫实情。她只是说,爸爸的工作调转了,去了一个新的单位工作,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要好长时间才能见面。

  桑丫十分想念爸爸。

  和妈妈比起来,爸爸就像个大孩子,天天下班带她玩。她要蝉,爸爸就爬树;她要鱼,爸爸就下河。下雨的时候,她想出去玩,爸爸就穿上雨衣,把她藏在里面,到外面玩泥巴,最后,父女俩都变成了泥猴。天气晴朗的时候,她要城堡,要王子和公主,要会飞的大象,爸爸就买来彩色粉笔,带着她在小区的水泥甬道上画。有一次,爸爸画了一个漂亮的城楼。

  桑丫问:“爸爸,这是什么?”

  爸爸说:“这是天安门。”

  桑丫问:“天安门在哪里?”

  爸爸说:“在北京。”

  桑丫问:“北京在哪里?”

  爸爸说:“在北方。”

  桑丫问:“北方在哪里?”

  爸爸笑了:“你的背后就是北方。”

  桑丫转过脑袋朝北方望了望,说:“我怎么看不到天安门呀?”

  爸爸说:“很远很远呢。你看到最远方的那朵云了吗?差不多在那下面。”

  桑丫说:“北京太偏僻了。”

  爸爸笑了,说:“哪一天,爸爸带你去看看。”

  桑丫问:“那我们怎么去呀?”

  爸爸说:“坐飞机,或者坐火车。当然,我们也可以赶爷爷家的驴车去,不过北京的人太多了,很难给驴车找到停车场。”

  在桑丫心里,爸爸无所不能,就是天塌了,爸爸也能笑吟吟地顶起来。

  可是,现在爸爸离开了。妈妈说得很含蓄——要好长时间才能见面。桑丫没有细问,那些日子,她一直在琢磨“好长时间”是多久。

  爸爸在家的时候,有一次三个人躺在床上,爸爸曾经对她说:“爸爸是太阳,妈妈是月亮,你呀就是小星星。”

  现在,家里只剩下了月亮和星星,桑丫觉得总是黑夜。

  妈妈确实像月亮。她的性格很严谨,在桑丫看来,她的面孔总是冷冷的。她不怎么陪桑丫到外面玩,对于玩,她似乎也不太在行。爸爸离开这一年,她就送桑丫上学了。更多的时候,她都在教桑丫写字和算数。尽管她也努力采用有趣的方式,桑丫依然觉得枯燥,于是就更加想念爸爸。到了晚上,妈妈说:“到时间了,睡觉。”桑丫就必须睡觉。她觉得妈妈像一个电子计算机,而爸爸就像一个游戏机。

  有一天,她忍不住,问妈妈:“爸爸去的地方是北京吗?”

  妈妈想了想,说:“不是。”

  她就没有再问。那些日子,她又开始琢磨,“很远”有多远,难道比十个学校还要远?

  这一天,妈妈终于说:“桑丫,妈妈带你去看爸爸。”

  这个消息没有让桑丫高兴得跳起来,她当时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幸福突然来临,她有些害怕。

  妈妈观察了她一下,问:“你不想见爸爸?”

  她小声问:“是……原来那个爸爸吗?”

  妈妈安静地说:“是的。你永远只有一个爸爸。”

  妈妈带桑丫坐上客车,朝着和北京相反的方向,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终于来到了一个很高的大墙外,铁门关着,严严实实。妈妈拽着桑丫,经过层层关卡,最后走进一个冷冰冰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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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08: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爸爸已经等在那里了。一个警察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爸爸穿着一身怪兮兮的衣服,灰色的,上面有斑马线一样的条纹。他似乎很累,胡子长了许多,乱蓬蓬的。不过他依然笑吟吟的,见到桑丫,一下就把她抱起来了,亲了亲她的脸,说:“丫,想爸爸了吗?”

  桑丫看着爸爸,使劲儿点了点头。

  爸爸说:“爸爸在这里努力地工作,为了带你去北京。”

  桑丫说:“你在这里赚钱吗?”

  爸爸说:“不是,爸爸是在赚时间。”

  桑丫说:“时间还要赚吗?”

  爸爸说:“没有时间,我们就什么也干不成啊。”

  从那以后,“时间”这个词就烙在了桑丫心中。

  离开的时候,桑丫看见妈妈哭了。这验证了她进入大墙之后的某种悲凉感,她已经怀疑爸爸变成一个坏人了。走到门口时,桑丫回头看爸爸,爸爸弯下腰去,正在系鞋带。

  回到家,夜里桑丫睡不着,想过去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光。

  有一次,爸爸带她在大街上走,聊起了时间。

  爸爸说:“桑丫,你想想,假如这一刻时间停止了,会怎么样?”

  桑丫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说:“所有的汽车都会停下来。”

  爸爸说:“还有,每个人都会停止动作,就像被施了定身法。”

  桑丫说:“还有飞机,飞机也悬在天上!”

  爸爸很成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愚蠢地说:“飞机恐怕都得啪啦啪啦掉下来……”

  桑丫说:“不会掉!”

  爸爸说:“我想想我想想,它们会不会掉……”

  桑丫说:“飞机掉下来也需要时间啊。”

  爸爸当时激动得不得了,马上给妈妈打电话,眉飞色舞地讲述桑丫的智慧。

  后来,桑丫还想过,也许时间经常会停的,但是我们不知道,因为时间停下来的时候,人是没有记忆的。这件事深想起来挺可怕的,说不定我们的这一秒钟和上一秒钟中间,时间停顿了一亿年。但是我们毫无所知。因为没有参照,时间停止,草也不长了,水也不流了,环境不会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那么,会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个人的时间不停,另一个人的时间却停了呢?

  桑丫问过妈妈,妈妈说:“时间不停是活人,时间停了就是死人。别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了,好好想想白天妈妈教你的生字。”

  妈妈是爱她的,妈妈把爱都投入到她的学习上,管理十分严格,学习一定要拿第一,为此,她为桑丫报了好几种课外辅导班。她对桑丫的举止言谈也有明确要求,不能和男生打闹,坐着时两膝要并拢,吃饭不能发出声音……

  随着一天天长大,桑丫发现她对母亲越来越抵触,内心越来越反叛。

  十四岁,她偷偷抽烟;十五岁,她和女生偷偷接吻;十六岁,她爱上了一个三十三岁的未曾谋面的大男人……

  首先,她和妈妈格格不入。

  接着,她渐渐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知道了爸爸所谓“赚”时间的含义。父亲成了她心中永远的伤痛。这一年,美国的《越狱》进入中国。里面的Michael Scofield总让她想起爸爸,他和爸爸长得很像,只是Michael Scofield不爱笑,爸爸总爱笑。可是,Michael Scofield越狱是为了亲情,为了正义,而爸爸呢?——贪官。

  她一直没有放弃思考“时间”。同时,她的关注点由霍金的科学转为《易经》的哲学。

  高二这一年,她在手腕上文了一幅太极图。

  高三这一年的某日,桑丫来到网吧上网。

  本来,她家里有电脑,但是妈妈严格控制她上网。她在区文化馆工作,现在正在宣传青少年戒网瘾的问题。

  桑丫在网上偶然看到一篇文章:

  作者讲述了一段奇异的经历——某一天的夜里,他家的传真机吐出了一份传真,上面是有关奇门遁甲的内容。他觉得莫名其妙,就把电话线拔掉了。第二天夜里,这台传真机照样吐出一份有关奇门遁甲内容的传真。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这台传真机送人了。没想到,第三天夜里,这台传真机依旧吐出一份有关奇门遁甲内容的传真,并嘱托新主人交给他……最后,作者说:想来想去,我觉得我和奇门遁甲这门古老的数术有着某种切不断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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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08: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候,桑丫对奇门遁甲特别感兴趣,她想,如果学会了这门预测术,就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能出狱了。

  作者留下了QQ号码:200826414。桑丫根据这个号码,查询了他的资料:

  昵称:奇门遁甲。

  真实姓名:娄小娄。

  年龄:三十三。

  性别:男。

  国家/地区:北京。

  个性签名:我带你去过去,来未来。

  个人主页:http://blog.sina.com.cn/u/1253263117

  她喜欢他的签名,喜欢那个“去”字,喜欢那个“来”字。

  她的脑海中出现一幅意象:一个五官周正的男子,成熟而清爽,他给她全方位的安全感。这个人超凡脱俗,穿越时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来去自由如风。

  他的一只胳臂环抱着她,温柔而有力,他携带她一直朝南飞。不知为什么,在她心里,南方是过去。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他带她飞过高中时代,飞过初中时代,飞过小学时代……她看到了地面上有一个粉笔画的城堡,就说:“我们在这里降落,玩一会儿,好吗?”

  惺焙颍??驹谝T兜谋狈剑?歉龇较虼?砦蠢础0自拼铀?肀呋?龅仄???尘笆抢队??奶臁K???邮郑骸澳憷础!彼??榷?牙⒌厮担骸拔也换岱傻摹??彼?ζ鹄矗??男σ彩抢队??模?Q竞鋈桓芯醯剑??芟癜职帧K?担骸昂芗虻ィ?医棠惆 V灰?阈睦锬?肴?椤??乙?善鹄矗?乙?善鹄矗?乙?善鹄础=幼牛?闼?挪⒙#??壅箍??劬ν?徘胺剑?突岱善鹄础D闶允浴F涫得扛鋈硕伎梢苑善鹄矗?皇遣桓艺庋?氚樟恕!彼?凑账?档淖隽耍??唬??娜馓宸蔡ヒ幌戮兔挥辛酥亓浚?换吵林氐男氖拢?残对诹说笔钡钡兀?崞??胤闪似鹄矗?侵指芯跽媸敲烂罴?恕K?腋6?啃叩匦ψ牛?坏愕愠??扇ァD鞘潜狈剑?狈剑?Q镜谋狈健?/p>

  他的号码很好记,2008是奥运靓号。她只记住26414就行了。

  桑丫加了他的号码。附加一句话:我是你的过去,你是我的未来。

  他不在线,也许是隐身了,她没有再加,耐心等待。过了好久,仍不见他通过。她没有失望,她相信他会通过自己,凭直觉。

  她戴上耳机,一边听陶喆的歌一边继续等。朝外看了看,天黑了,不,是有点儿阴了。她摘下耳机,听到阵阵雷声滚过。她从小就怕打雷,那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刽子手,提着雪亮的砍刀,在半空中急躁地跑来跑去,搜寻死囚的脖子。阴雨连绵,正是行刑的天气。它有置人于死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它是人类的不可抗拒力,它的降临没有任何征兆,它居高临下拥有制控权,它会让人死得无比丑陋……

  小时候,一打雷,她就会钻到爸爸的怀里,寻求庇护。爸爸被关进监狱之后,每当打雷的时候,她都会一个人深深藏进被窝里,堵上耳朵,从没有投靠过妈妈。不知道是一年年大了,还是觉得妈妈保护不了她。

  手机短信响了,她拿起来,是妈妈发来的,已经发了三个了,刚才她戴着耳机没听到。妈妈说:下雨了,早点儿回家。

  她再次看了看电脑屏幕,QQ在闪。她的心激动得猛烈跳起来,娄小娄通过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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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08: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天是周末,天气很好。

  桑丫接到一个电话,是那个喝醉酒之后曾跟她接吻的女生打来的,她说,几个同学今天想一起去公园玩,问桑丫去不去。桑丫说没兴趣,拒绝了。

  接着,她一个人离开家,坐上公交车,漫无目的地转悠。她不愿意在家里听妈妈唠叨。

  公交车在公园站停下时,她戴上草帽下了车。

  她不愿意和那些同学在一起逛公园。从小到大,她一直不太合群,只喜欢独处。

  公园在市中心,人挺多的。

  桑丫走进去,找了一块草坪,坐下来。

  这时候是四月,花草娇嫩。风软软的,闻起来无比清新。

  这里很安静。桑丫旁边只有一个小男孩,在观看地上的蚂蚁。这群蚂蚁的个头很大,桑丫甚至看见了它们的眼和嘴。它们有它们的生存手段,有它们的交流方式,有它们的分工,有它们的秩序……只是它们不知道,此时有人在观察它们。如果,把蚂蚁比作人类,那么小男孩是什么?

  小男孩的眼锿蝗宦冻錾被???斐隽礁?种福?阶∫恢宦煲希?幌戮桶阉?笏懒恕D鞘且恢还ひ希??沾油饷娌杉?澄锘乩矗?拖袂懊嫣岬降哪歉雠?ぃ??咴谙掳嗷丶业穆飞稀K?恢?溃?肟罩型蝗怀鱿忠恢皇郑??劬鸵?怂?男∶???衲歉雠?ぃ?恢?涝谒篮??牡谖甯龉胀浯Γ?幸桓鲋被骼谆崤?浪?D笏缆煲系氖切∧泻ⅲ??琅?さ哪歉鲋被骼椎谋澈笫撬??/p>

  小男孩看来看去,又选中了第二只工蚁。这只工蚁的死也是必然了,因为小男孩的手已经伸过去了……

  桑丫喊道:“小朋友!”

  小男孩立即缩回手来,抬头看桑丫——这个人类的偶然事件,改变了第二只工蚁必死的命运。

  桑丫笑了笑,问:“你几岁了?”

  小男孩说:“八岁。”

  如果那个神秘力量在劈死下夜班女工或者修鞋老头的一瞬间,它的一个同类突然在背后叫了它一声呢?

  接着,小男孩低头寻找那只工蚁,却认不出它了。他的手又伸向了第三只工蚁。如果第三只工蚁被捏死的话,应该纯属偶然,但是,刚才那个时间,桑丫必定要打断小男孩的行动,现在,第三只工蚁的死又是必然的了……

  桑丫正想再一次叫住他的时候,有人喊道:“桑丫!”

  桑丫回过头,就看见了那个约她出来的女生,她和另外几个同学一起走过来,说:“你不说你不来吗?”

  桑丫抱歉地说:“我等个帅哥。”

  那个女生说:“哈哈,明白了,原来有约会!我们一起等他吧。”

  桑丫说:“别捣乱,拜托。”

  那个女生说:“我们几个现在都变成了重友轻色,看来老啦。”

  在她们寒暄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捏死了第三只工蚁,高高兴兴地跑开了。

  几个同学离开之后,桑丫坐下来,继续观望那些蚂蚁。

  如果桑丫的几个同学没有走过来,如果桑丫再一次阻止小男孩,那么,第三只工蚁就捡了一条小命,而死亡的厄运就可能落在第四只工蚁头上了……

  蚂蚁不可能了解这些事。

  即使它们有宗教,有哲学,也永远不可能了解人类的存在,不可能了解人类的电脑、情感、字典等。

  换一种思维,如果我们这些活在尘世上的人,都是书中的人物,那么,作者是谁?谁在安排我们的生死?谁在安排我们的悲欢离合?谁在安排我们的鸿运与厄运?

  看了一会儿蚂蚁,桑丫抬起头来,遥望北方。

  那是和爸爸相反的方向。

  这时候,她和娄小娄已经相识一个多月了。他是一个中医。两个人经常在网上聊天,不过,他们没有通过电话,没有发过照片,没有看过视频。

  他和她互相都是模糊的。

  桑丫喜欢这种感觉。

  离开公园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公园大门口,有人在录像,应该是电视台的人。围了一些路人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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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08: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桑丫从旁边绕过去,却被电视台的人拦住了:“你是中学生吧?我们想采访一下,你喜欢刘德华吗?”

  桑丫用草帽挡住了脸,说:“对不起,我不认识。”

  然后,她就匆匆走了过去。她觉得作为一个路人接受采访,在电视上显得挺傻的。她不知道就是这个镜头,救了她一命。

  当天晚上八点二十分,这个节目在花都电视台娱乐频道播放了,是个专题,《说偶像,说粉丝》。

  桑丫关掉电视,回卧室看书去了。

  她虽然是个中学生,却从来没有崇拜过明星。她有她的姓名,她有她不同于其他人的经历,她有她的梦想,她有她的指纹,她有她的个性和脾气,她是她。一提起粉丝,一个尊贵的个体,马上就变成了缺乏个性特征、盲目从众、没有五官的一群了。粉丝,没有骨头,软软绵绵;没有韧性,一拉即断;没有滋味,跟什么在一起炖就是什么味道……

  粉丝的前身是土豆。

  桑丫觉得自己可以是一个平凡的人,可以是沉默的大多数,但是她永远不赡艹晌??姆鬯浚???缸鲆桓鐾炼梗??换岜荒持挚袢鹊姆绯贝莶谐伤克柯坡啤M炼故峭暾?模?」芩?卦诘叵拢?晃?酥??且彩且恢秩魏稳硕疾桓倚£锏牡偷鳌?/p>

  她家的电视关了,千千万万家的电视开着。

  她在千千万万台电视里出现了。记者问:“你是中学生吧?我们想采访一下,你喜欢刘德华吗?”

  她用草帽挡住了脸,说:“对不起,我不认识。”

  这也是一种态度,于是电视台保留在了节目中。

  桑丫怎么都想不到,她在电视屏幕中一闪即逝,竟然吸住了一双想不到的眼球。这个人以她更想不到的方式,悄然跨入了她寂寞的生活之门。

  还有两个月才高考,妈妈已经忙活儿上了,四处咨询给她吃什么补品,报哪个高考冲刺班,买什么高考填报志愿软件……桑丫懒得想这些,照常平平淡淡上学。

  周一,她放学之后,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闲书,天快黑了才离开。

  走在路上,她忽然感到有些异常。

  她回头看看,暮色中,一个老头儿和另一个老头儿在路边聊天;一个年轻的母亲艰难地拉扯着一个淘气的小男孩,小男孩举着水枪,嘴里哒哒哒地发射着;五六个人骑着自行车,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朝前蹬;三辆汽车不快不慢地行驶……

  她观察了一会儿,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如果有人伸出手来,摸你的脊梁骨一下,你是有感觉的。如果背后有人,一直用眼睛盯着你的脊梁骨,你也会有感应。不信你还可以做个实验:闭上双眼,伸出左手掌,用右手的一根手指,对着左手掌一圈圈画圆,左手掌和右手指不要接触上,离一厘米的距离。很快你的左手掌就会感觉到这个圆圈在旋转。

  最近班里有个男生,叫朱玺,一直在追桑丫。他老爸是一个房产商,天天有专门司机开车送他上学,接他放学。他从小被娇生惯养,说话总带着一些扭捏样。

  朱玺今年十七岁。

  有一段时间,桑丫心情不好,朱玺陪她喝过两次酒。那小子酒量不行,每次都喝醉,还是桑丫把他送回家的。在桑丫眼中,他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有一天,他给桑丫发来了一条流传甚广的求爱短信,散发着一股手机味道。桑丫以为他在开玩笑,并没有在意。没想到,从此类似的短信就不断出现在她的手机里,都是在网上泛滥成灾的现成短信。害得她每次回家之前都有一项体力劳动,那就是删除他的肉麻短信。她不想被妈妈发现,觉得丢不起人。

  桑丫一直不同意早恋这个说法。爱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如果因为年龄小,就把这份爱扼杀掉,非要等到年龄大了,再去制造一份,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事吗?

  她回绝朱玺,和年龄无关。

  一次,桑丫正跟几个女生在公园划船,再次接到朱玺的短信:你在时,你是一切;你不在时,一切是你。她回道: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这许多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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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08: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又一次,朱玺约桑丫吃饭,被桑丫拒绝了。放学的时候,他把她堵在学校门口,双眼通红,问她为什么拒绝他?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子午卯酉。

  她真的说不清为什么。

  那天夜里,她梳理了一下情感世界,竟发现,不仅是朱玺,她对身边的任何男生都提不起兴趣来。为什么会这样呢?想来想去,她似乎终于找到了原因——因为那个叫娄小娄的北方男人。这个答案让她很吃惊。

  朱玺虽然纠缠,但是毕竟天天见面,他还不至于当尾巴。

  这样想着,桑丫就觉得自己有点儿疑神疑鬼了。

  她放开脚步,继续朝家里走。

  背后的那双眼睛似乎还在跟随着她,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是妈妈?不可能。妈妈如果怀疑她什么,会把她叫到面前,劈头盖脸问个明白。是老师?也不可能,她在老师眼里,从来都不会受到这样的重视。

  她再次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青年男子,他戴着一顶鸭舌帽,留着小胡子,很像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特务。他见桑丫回过头来,双眼一下就从她的臀部移开了。

  桑丫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她以为他会放弃追随,可是当她走出一段路,再次回过头的时候,他依然走在后面,还是刚才那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见桑丫第二次回头看他,竟然怪怪地朝她笑了一下。

  此时,桑丫走在街上,一会儿必须得穿过一条小巷,才能回到家。她住在密云小区。

  她低头看了看,今天竟然鬼使神差把运动鞋脱掉了,换上了一双麻色坡跟鞋。这双鞋显然不适合奔跑。

  孤独感从小到大伴随她,现在忽然又加入了恐惧。她想,自己无疑是遇到了色狼,或者变态杀人狂。她甚至想给朱玺发一个短信,让他来解救自己。掏出手机,竟然没电了!她想,不能让这个跟踪者发现这个秘密,于是,她没有把手机立即放回口袋,而是假装打起了电话。

  她们几个女生曾经聊过,如果遇到色狼,实在无能反抗,怎么办?有人说,随身带着安全套,迫不得已,就只好自己采取措施了。有人说,跟色狼好好商量,用嘴巴给他做出来。这样在身体和心理上,都会把损失降到最低……

  桑丫想到这里,一阵恶心。

  前面就得拐进那条小巷了,她不敢再走了,停下来,走进一家店,假装看衣服。她透过玻璃朝外看,那个人走到了公交车站牌下,正巧一辆车靠站了,他一步跨了上去,车门关上时,他还远远地朝桑丫笑了一下。

  桑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走出那家店,拐进了必经的那条小巷。

  小巷非常安静,只有她一双脚步声。不,不是一双,背后似乎还有一双……

  那个戴鸭舌帽的青年男子上了公交车,她明明看见公交车开走了啊,难道真正的跟踪者不是他?

  她停下来,回过头,那双脚步声似乎也停止了,小巷静悄悄,不见人影。她的头皮有些麻,转过身,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她感觉背后还是有动静,再次回过头,眼睛就瞪大了——空空荡荡的小巷里,出现了一辆婴儿车,红底黑花的车篷,前面垂着纱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车里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婴儿,静静地看着前面的桑丫。没有人推这辆婴儿车,它自己在慢慢朝前走!歪歪斜斜,忽左忽右,就像一个不会驾驶的人开车,走着“S”路线。

  她把脑袋转过来,加快脚步朝前走,一直走到自己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婴儿车已经离她很远了,它还在朝前慢慢地走,那里面的婴儿还在隔着纱帘看着她……

  她钻进她家的楼门,全身疲惫,慢慢上楼,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一辆婴儿车,它在空荡荡的小巷里,不动声色地慢慢朝前滚动……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最令她恐惧的是,纱帘后那双婴儿的眼睛!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也许那个婴儿有个淘气的哥哥,他把婴儿推出来,桑丫看不到他,是因为他在车后,正躬着腰朝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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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3-2008 08: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解释太牵强。

  终于到家了,她用力按门铃。

  妈妈打开了门,严肃地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关机了!”

  这时候,妈妈养的小狗跳跳从门缝挤出来,朝她汪汪叫起来。平时,她一回来,跳跳就会冲过来,围着她又蹭又舔,今天却有点儿反常。桑丫没有回答妈妈,进了门。妈妈还没有关上门,跳跳就挤了出去,继续仰着脑袋叫。

  桑丫看到这一幕,头皮一麻,她觉得跟随她的人,就站在门外!他不管跳跳在脚下怎么叫,眼睛依然定定地穿过门缝,盯着桑丫……

  妈妈走出去,拦腰把跳跳抱起来,嘴里嘟囔着:“你今天怎么了?见鬼!”

  妈妈关上门之后,桑丫走过去,透过猫眼朝外看了一下,楼道里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荡荡的,转身靠在了门上。

  妈妈放下跳跳,跳跳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跑了。

  妈妈看了看她的脸色,问:“你怎么了?”

  她低下头,说:“我想爸爸了。”

  周五放学的时候,桑丫打开手机,短信就响了。

  是朱玺发来的:明天是周末,今晚陪你去韩国烧烤店喝酒吧?

  尽管桑丫个性很强,但是她并不喜欢这个“陪”字。她喜欢娄小娄的口气:我带你去过去,来未来。

  我带你。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成熟的男人“带”。

  而且,朱玺用的是问号,给人的感觉是犹豫、试探、请求。娄小娄用的是句号,霸气、坚定、不容拒绝。

  她给朱玺回了一个短信:不,我回家。

  然后,背起书包就走了。没想到,她走到那条巷口的时候,正要朝里拐,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她身旁。车门打开,朱玺提着一个纸袋子,从车上下来,回头对司机说:“刘叔叔,你先回去吧。我跟同学有点儿事。”

  那个司机点点头,把车开走了。

  朱玺站在桑丫面前,有些拘谨地说:“桑丫,你为什么拒绝我?”

  桑丫说:“我没心情。”

  朱玺说:“说不定,你跟我在一起,就会变得快乐起来呢。不信,你可以尝试一下啊。”

  桑丫说:“我连试一下的心情都没有,你回家吧。”

  朱玺看了桑丫一会儿,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她:“我给你买了一条裙子,你应该喜欢的。”

  桑丫接过来,提出那条裙子看了看,很高档。她把它装进纸袋子,塞给他:“谢谢你。我不可能要。”

  朱玺问:“为什么?”

  桑丫有些恼怒:“我们是同学,你给我买裙子是什么意思?”

  朱玺说:“我看你总穿牛仔裤,从来没穿过裙子,所以……”

  桑丫说:“好了,我得回家了,太晚老妈又该骂了。等我有心情的时候约你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走出了很远,她才听见朱玺说:“桑丫,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拒绝我喜欢你。”

  桑丫头也不回地说:“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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