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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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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1: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结 婚



酒店二楼宴会厅内,一场婚礼正在欢笑和喧闹中进行。江赫吴整整礼服,在新娘身畔坐下。家政员桂嫂端茶过来,江赫吴说声“谢谢”,摆手表示不要,“我就坐一下。您今天也是客人,这儿又不是在家,就别忙活了”。

“水晶,”他仔细端详着新娘,“我从刚才就觉得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人太多缺氧啊?”

水晶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添了一层淡淡的颜色:“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江赫吴道:“不舒服你尽管说,咱们先找地方休息休息。今天是结婚的大日子,万一新娘病倒了,别人不说我自己都觉得……”有人拍他肩膀提醒说:“司仪大人,领导快讲完了,你准备上台吧。”

只见领导,江赫吴特邀的一位市级干部,正腆着肚子,寸草不生泛着油光的下巴吧嗒吧嗒不停往下掉字,胖胖的脖子随之一颤一颤的。“虽然,两位新人是第一次结婚,啊,难免缺乏经验,啊,但是,只要我们大家共同关心,多多帮助,啊,充分调动群众的智慧,依靠群众的力量,啊,就一定,能够取得辉煌的成绩!”

新郎嘟嘟猴就站在领导身边,不好像江赫吴那样偷偷溜下台,侍立一旁苦不堪言。终于江赫吴恭送领导下台,大家衷心鼓掌。嘟嘟猴在江赫吴耳边低语:“你要是再找这种料来,我就跟你绝交!”

江赫吴努一下嘴,大声宣布:“下面,请新郎讲述恋爱历程!”说完把话筒让给嘟嘟猴。嘟嘟猴挺着胸,眼朝天花板,说道:“在那个桃花盛开的季节,我和水晶邂逅在一家咖啡厅。经过三个月的朝夕相处,我发现,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江赫吴在边上喊:“别听他吹得天花乱坠!其实他俩三年前就认识了,就是不好意思说是网恋。嘟嘟,从头说,把历史问题都交代清楚喽。”

水晶望着台上的嘟嘟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情景。多可爱的大男孩啊!虽然两人不曾在网上交换过照片,但水晶一眼就认出了他,并且被他强烈地吸引住了。他年轻的脸上充满热情,还带着一点羞赧,像半熟的水蜜桃。虽然是男性,嘴唇却很红润,湿润的纹理暗示着他的健康。他的脖子直挺结实,仿佛在说他是一个不会向邪恶低头的人……

忽然眼前一花,水晶觉得头晕,嘟嘟猴的影象变得模糊。又来了,最近总是这样。她招呼桂嫂:“告诉侍应生,让他们快点把我要的菜送上来。”这时嘟嘟猴讲到个段落,江赫吴问:“我听说,不久前你们闹过别扭?”

是的,水晶想。一个月前,她说不愿放弃原先的生活,不顾嘟嘟猴的反对,单方面提出分手。她换了工作,搬了家,换了手机号,断绝了原来所有的网上联络线索。可是,也许真是有缘分吧,她到血站工作的第五天,嘟嘟猴恰好来献血。眼睛和眼睛重逢的一刹那,她看到他的心都燃烧起来了。嘟嘟猴的血鲜红鲜红的,她从没见过这么红这么热的血。有这样的血的人,他的心一定也这样鲜红,他的爱情一定也这样滚烫吧。她想,自己的确离不开这个男人……

“当时水晶狠狠地把针头扎进我胳膊里,疼得我差点叫出来。”嘟嘟猴说,“不过我知道,这下她可回到我身边了。”桂嫂来到水晶身边,说:“没有,因为禽流感,全城都找不到了。”水晶早料到会这样,连续两个礼拜,她每次去超市都空手而归。即使如此,失望还是从她神情中流露出来,她忽然感到空虚而茫然,又是一阵晕眩。

江赫吴高声道:“新郎倌儿有没有故意美化自己啊?那么,我们就来个当庭对质。有请今天最漂亮、最可爱、最温柔、最美丽的水晶小姐!”

水晶缓缓起身,忽然脚底一软,幸好被桂嫂扶住。她努力迈出第一步,可天花板在她眼中疯狂地旋转起来,她一头栽倒,只听见嘟嘟猴的声音飞速扑来:“小晶!”

水晶睁开眼睛,看到嘟嘟猴关切的面容。“这是哪里?”“xx医院。”

一名护士用责备的语气说:“我说你这个男的,怎么不懂得关心老婆啊?要是水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都不饶你!”

水晶这才发现自己正打着吊瓶。她对护士说:“别怪他了,是我不好。”

“我正要批评你,你自己也该注意身体啊!就算我今天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你也不至于用晕倒来抗议吧!”这护士是水晶以前的同事,所以认得他们。她也是个美女,水晶早就这么觉得了。现在她的头发收在护士帽里,露出白皙细嫩的脖子,不过嘟嘟猴的眼光一点儿都没往上靠,只管盯着水晶毫无血色的脸。护士善解人意地说:“你们肯定有什么贴心话要说吧?我去等化验结果。”她把小两口留在屋里。

“我昏迷了多久?”

“两个多小时。我当时怕大家担心,就说你休息一下就好了,让Gala继续招呼客人。刚才他来电话说把宾客都送走了,马上也过来。”

“对不起,嘟哥哥,我把婚礼搅了……”

“别这么说,一点意外,不能怪你。再说有Gala和桂嫂在,不会乱的。咳咳……”

水晶在嘟嘟猴帮助下坐起来,觉得精神恢复了些,可她知道仅仅输一瓶葡萄糖是不管用的。她曾在这家医院工作过,对地形很熟悉……“嘟哥哥,你不用老陪着我,先回家去吧。”

嘟嘟猴愣了一下,好像明白了水晶的用意,握紧她的手说:“你别担心,我对医院里的味儿也不是特别过敏,忍忍就好了。我得在这儿看着你,直到你好起来为止。”其实他已经被熏得很难受了,这好像是先天的毛病。每次他接她下班的时候,都是在医院大门外等。

“谢谢你,嘟哥哥……”水晶低下头看着嘟嘟猴的手,那上面隐约有青筋浮现,“嗯,我想吃点东西,你去买些水果,好吗?”嘟嘟猴当然答应。水晶知道他不会在医院的礼品部买,会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找商店。她攥了攥拳,试试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体力。

嘟嘟猴套上外套,刚打开门,江赫吴就闯了进来,左手拎着一袋水果,右手正往口袋里塞一张纸条。“嘟嘟,瞧我考虑周到吧?还有八宝粥!怎么着,你喂她还是我喂她?”水晶摇头说不想吃东西。护士也回来了:“结果刚好出来,血糖不低,其它指标也都正常,不是营养不良。估计是筹备婚礼太疲劳了,婚礼上又过于兴奋,所以起立时脑部暂时缺少供血,这才晕倒的。”

“大夫,真的没事吗?”嘟嘟猴问。

“除了老公不够体贴,没别的问题。”护士看都不看他,“马上就可以出院。”

“你要不要再躺一会儿?”嘟嘟猴征询水晶的意见,说完捂着嘴咳了几声。

水晶看见她的护士朋友面冲江赫吴,飞快地在腮边做了一个“六”的手势,江赫吴也微笑着回以同样的动作。大概因为跑上跑下还未喘定,能看到他的颈动脉在微微跳动。水晶望着被药和消毒液的气息陶冶得脸色发青的嘟嘟猴,缓缓点头道:“咱们回去吧。”

回到家,桂嫂已经备好晚饭,嘟嘟猴强迫水晶吃了一些,然后把她按到卧室的床上,拉上窗帘,叫她好好休息,自己在一旁守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月亮挂得高高的了。一阵犬吠打破了夜的寂静。嘟嘟猴笑着说:“楼下的狗又在报时了。”那是楼下那家养的第二只狗,头一只在两周前被发现横尸于绿地的灌木丛里,瘦了一大圈,看不出外伤,似乎是因病暴毙。新买的这只每晚到九点半就开始汪汪叫,可能是提醒主人看什么电视节目。

水晶忽然说:“咱们睡吧。”

“好的,你就在这儿睡,我到隔壁去睡。”这是个人道的安排。

“真可惜,今天……”水晶忽闪着眼睛,“那只好这样了。真对不起!”

“我去冲个凉就睡。睡之前我会来吻你,咱们互道晚安。”嘟嘟猴用类柏拉图式的浪漫来装点新婚之夜。他出门前,目光还对水晶恋恋不舍。

门被带上了。水晶跳下床,拉开窗帘让自己沐浴在月光之下。那穿越了几十万公里的神秘光线,使她觉得身心舒泰;然而同时,她体内的空虚感也在月光刺激下急速膨胀。她记得半个月前,她在这里玩得晚了,只好留宿,嘟嘟猴和今天一样,安分地到隔壁去睡小床。那天夜里她也是这么难受——也许稍微好些——但最终她还是想办法安然入睡了。不过今天她太虚弱了,想神鬼不觉地潜入人家再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她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烦躁正在体内扩大、蔓延,好像又有晕眩的前兆。这晕眩源自难以言喻的空虚,而空虚正迅速地转化成欲望。烦乱中她按了铃,桂嫂很快来了。

“晶小姐,有什么事?”

“帮我拿杯红酒。”

桂嫂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离开房间去拿红酒。

水晶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了。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努力使自己对桌上的贺卡发生兴趣。一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也寄贺卡来了?”水晶很奇怪。寄来贺卡的人是嘟嘟猴以前的女朋友,因为水晶的出现而失恋了,据说一直都以泪洗面。嘟嘟猴怕刺激到她,也就没送婚礼请柬。想不到她不但不怨恨,还主动寄来贺卡,祝福嘟嘟猴和水晶婚姻幸福,百年好合。

“‘水晶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比我漂亮,也非常爱你,希望你好好珍惜她。水晶姐姐,我相信你一定会永远对嘟哥哥(请允许我再这样叫他一次吧)好的,我衷心地祝你幸福!’——真是傻得可爱!得不到自己爱的人已经够痛苦了,居然还祝福情敌,这种事我是怎么也不会做的。啊,这署名……”

署名是一个鲜红的唇印,生命一样的颜色。水晶忽然心头一紧,她近来一直在努力克制的欲望在这一刻总爆发了。那不是守财奴对钱的欲望,不是囚犯对自由的欲望,也不是瘾君子对毒品的欲望——她的欲望比这一切加起来还要炽烈!她将十指紧紧扣在一起,但仍无法冷静,理智像沙子一样从指缝中漏出。她用额头不停在地上扣击,心头无声地呐喊,我需要!我迫切需要!

“晶小姐,你……”桂嫂推门进来,看那表情是被水晶痛苦的样子吓坏了。水晶夺过杯子猛喝一口,又立刻吐了出来——这种徒具其表的东西,根本没用!她用力把杯子掼到地上,仰面发出绝望的嚎叫。

桂嫂望着一地的残酒和碎玻璃,裸露的脖颈僵直不动,一时竟似呆了,对猛扑过来的水晶毫无反应。水晶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等她略有意识,她铁箍般的双臂已将桂嫂紧紧锁在怀中。獠牙刺穿皮肤的一瞬间,她感到久违了的充实和快乐。

突然她全身巨震,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怀抱,一步步趔趄着向后退去,跌坐在地板上。她呆呆地昂着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桂嫂,一道白烟从她的两道獠牙间逸出。

“我早就知道了。”桂嫂面无表情地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有异于常人,加上你提起父母时总语焉不详,我就开始怀疑你的来历,于是偷偷调查了你的背景。我从你的资料中发现,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工作,并且总选择医院或是血站这类单位。

而在你工作期间,所在之处总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库存血液丢失事件。两周前楼下的狗死了,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它脖子上被毛盖住的地方却有两个小洞,它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好在你还不肯杀人。可你明知自己是吸血鬼,为什么还要在感情上接近人类呢?和嘟嘟猴分手的决定是明智的,你可以继续饮血维生而不被发现,可你偏偏没有坚持住,只因为一次偶然的见面就动摇了,改变了主意。

你怕增添罪孽而不再吸兽血,哼哼,难道本能是可以改掉的吗?毒瘾可以戒断,但吸血鬼不喝血,肯定会营养不良。一天不喝可以,十几天是怎么都撑不过来的!这个月因为疫情影响,连鸡鸭血这样的替代品都找不到了,你对血的渴望越来越强,到今天终于连自己也无法控制……罪孽啊!”

水晶不停颤抖着,不能回答一个字。桂嫂说得没错,她已完全失去控制力,一心只想吸血,因此才会不经思考就自发攻击桂嫂。桂嫂摸了摸脖子,说道:“发疯的吸血鬼果然厉害,连我这样的千年老鬼都没法避开。可你现在吸了鬼血,阴寒之气深入五脏,反而是困上加困了,除非吸活人鲜血,才有望保住一命……我想你已经听不懂我的话了吧,只剩吸血鬼的本能还在运转。”

这时,虚掩的卧室门被敲响了。“水晶,你睡了吗?我进来喽!”

结论:

爱情不是占有欲,是要让对方幸福;养宠物不是为了自己取乐,是要付出爱心;生育孩子不是为了完成父母未竟的心愿,是要让她过得快乐,实现她自己的理想;人活在世上不是为了给个人或小团体捞好处,是要为社会公益、为人类福祉、为整个世界的和谐作贡献,唯此才能实现真正的人生价值;我说这些话不是图自己口舌之快,是希望多少能对人有所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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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1: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道里的木盒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平静安宁的院子里。那是个大院子,里面有四栋楼,每栋楼有七层。

它发生在第三单元四至五楼的缓步台上。。。。。。

“哎呀,又过了一天,还要上七楼,真是累死了!”她叫小可,是一明初二的女生,虽然胆子很大,好奇心很强并且有很高的洞察力,但是一听到鬼心里就不由生起一股寒气了。

她上呀上,来到了四楼至五楼的缓步台。那原来有一口大缸,是别人家不要的 ,它的口倒着放在角上。“唉~,这缸上怎么有个木盒??从哪来的??”小可不由自主地伸手上前摸摸。“不像是木匠做的,好像是自己打的,怎么还潮乎乎的。”小可想着想着后背就冒凉风,它控制自己不再想,使劲往楼上跑去。那木盒长不到半米,约一仗高,上面结了厚厚的蜘蛛网,看起来年代久远好像还有字。回家后,小可想了很多,她也是带着所有对木盒的疑问入睡的。

第二天的清晨,小可背着沉重的书包往楼下走,一眼便瞧见了那个显眼的木盒。那木和处处透着诡异,好像在吸引着她,她不敢再看就跑着下了楼。

到学校后,她立刻把此事拿出来与小猪探讨(小猪是人,请注意!!!)小猪正在吃着早餐面百,牛奶,冰淇凌,锅巴。。。。。“小可,你也太多心了,你不会怀疑世界上有鬼吧?”

小猪一边吃一边说“我想那是不可能的,你可不要向别人瞎说。”“谁说世界上没鬼,连我都不告诉吗?”这时,大米进来了,她试小可,小猪的好友,长的一般不是太聪明。小猪就不同了,她长得还好伶牙俐齿,鬼点子很多,可就是爱吃。“呀,大米,什么时候来得这么早呀?又没写完作业吧。”小猪喝着奶说。

夜晚来了,小可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回家了,当她迈进楼门口第一步她就害怕了。就像昨天一样,她又来到了四楼至五楼的缓步台上。她使劲跺着脚,可楼道里的感应灯怎么也不亮。

她在黑暗里向楼上摸去。

回到家里“妈,四楼的灯怎么不亮了,吓死我了。”“没停电,灯也是昨天刚换的,谁知道它怎么就不亮。”小可的妈妈回答道‘着可怪了’小可寻思着。“哎,小可又想什么呢?家里要来客人了,去下楼买酒去,快点!”小可没有办法拒绝,只好下楼。现在是星期五的11:55分~~这么晚还要下楼,四楼的灯还不亮。她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下走,四楼显得比哪一层都要黑。正是因为这样,她隐隐约约的看见前面的得小木盒里有一丝微弱的绿光。她小心翼翼地从盒子边走过,摒住呼吸,对盒子里的东西是又好奇又恐惧。“~铛”清脆而悠扬的声音在黑夜里回荡,原来是午夜的钟声已经敲响了。小可深吸一口气,又下了四级台阶。“救救我呀,我好冤枉,救我~~”声音十分微弱但很清晰,正是从那神秘的盒子中传出的。小可吓得回头猛看盒子,却被一片绿光刺痛了眼睛。她现在头脑里一片空白扔下瓶子就像楼上跑去。。。。。。。

“我怎么了?这是在哪里”翌日清晨,小可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对了,昨天我好像见鬼了,扔了瓶子就往楼上跑,然后~~然后~~”“然后你就在六楼的缓步台晕倒了,我们下楼把你台上来的。”小可的父母不知从哪走了出来“哪有什么鬼呀?这孩子整天迷迷糊糊的。”“叔叔,阿姨,这可说不准!”小可这才发现原来小猪,大米,臭屁迪也都在。“怎么样?今晚有空吗?”小可奇怪地看着发话的大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们四个今晚一起去捉那个女鬼,好吗?”“啊~天啊~~”小可又晕。

夜幕很快地降临了,她么在11点左右又来到了那一层。“天呐!我不要再噩梦重演了!大米,我们上楼好吗?我给你们下方便面,OK?“好唉!正好我肚子饿了。小猪在一旁起哄。“喂,你们是不是想小可下次还见鬼?那就没人救她了呀。我带了几个护身符还有十字架,一人一个,分了之后一定要拿好。”大米说“一会儿我们下去,我和臭屁迪会把盒子撬开。”

你一言我一语,转眼间便到了11:15。一行人蹑手蹑脚地摸近了木盒子,12:00就要到了,神秘的木和近在咫尺“喂,你们看,流水了~~”小主拍了拍臭屁迪,用微弱并且颤抖的声音说。果然,木盒里又射出了微弱的绿光,说时迟那时快,大米和臭屁迪在同一时刻拿起工具冲了上去。眼看就要撬开了,木盒里的光愈来愈盛,女人的声音又回荡在了楼道里。盒盖倏地打开,强烈的光芒刺得他们睁不开眼,身体晃了几晃,便眼前一黑。。。。。。 

“快醒醒呀,快点!”大米摇动着每一个人,小可,抽屁迪,小住都醒了“啊!我们怎么还在这儿?现在都一点多了。”小猪喊叫着。突然,盒子又一次摇晃起来,发出剧烈的响声。大米却镇定地说:“吧你们的十字架冲着这个盒子,快!”他们每个人都举起十字架,对着那个木盒。那个木和好像没什么反应,它还是使劲摇着,突然之间,绿光不见了,盒子也不动了,一切恢复了正常。楼道里还是那么安静,那种死的安静。“喂,我们没事了吧?”小可问着。“嗯,我刚刚只是让你们稳住它,它并没有消失。我们赶快去找人。”一行人快步跟着大米下了楼。

小可家附近有一家小店,里面昏暗暗的,煞是神秘。虽然牌匾上的文字没有谁能看得懂 ,但是人人都知道那是一家驱鬼店。现在小可他们正站在店内的黑暗之中“大师,帮我们一个忙好吗?”大米说着,大师从帘子后走了出来。他的脸仿佛被烧过一样,那样子好吓人。他的长发吧他的另一半脸挡住了,那眼神像鹰一样犀利,不断扫视着小可等人。“说吧~”那声音是那样的低沉。知道了来龙去脉后,大师答应帮他们的忙。到了小可加的院子后,大师说:“去叫警察,然后点上一堆火,灾下面等我。“他独自一人上了楼。小可等人在楼下仿佛能看见楼上的绿光。

半小时过去了,大师抱着个盒子下了楼。“啊!大师好厉害啊~太棒了!”小猪鼓着掌说。只见大师吧贴了好几张黄符的盒子放在了火堆上。忽然,盒子里发出了凄厉的叫声“救救我~不要~不要啊~~”不过过一会就没声了,盒子也烧没了,只剩下屡屡轻烟。大师转头嘱咐警察说调查一下一年前失踪的人,就走了。

一个星期后,小可他们约好一块去警察局看结果。“您好,我们~嗯~相差一下那个女鬼的身份与死因。警察看了看我们,同意了“她叫李梅,一年前因为父母离异的缘故,她独自生活。那年她21岁,它与一个叫刘强的男生恋爱了。处了2个月后,六强第一次开口向她要钱,李梅很爱他,当然会给。可是以后刘强向她要钱非常频繁,她觉得很奇怪。一天,六强向李梅要完钱后,李梅跟上了他,发现他在拿钱买**,和什么所谓的“老大”一起吸。很不巧,李梅被发现了。他们把她分尸,钉在了盒子里。然后扔进大海。被一个老太太农上了岸,一之放在楼道里。

出了警察局,大米说:“好了,最近大家也挺累的,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太多。“小可走到家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上了六楼。她突然发现墙角有一块青石板。好奇心趋势她向里看去。一个血淋林的人头正对她笑啊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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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1: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颠 倒



你是害怕了么?

还是,你很想他。

在怪事发生以前,我们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宇。

他就像班上可有可无的一份子。

没有人注意,也没有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

他太普通了,走路轻手轻脚,不喜欢抛头露面,你撞到了他,他会先说对不起。

我曾经想,这样一个人,甚至死了,我们都不会注意到吧。

可是,他才死去一天,我们谈论的都是他。

宇死掉的第二天,怪事就不停地发生。

各种各样恐怖的留言和怪谈开始流传了起来。

可能是人出于对死亡的未知带来的恐惧,所以才会编出各种各样的怪谈来解释死亡,可是这种解释,总让人更加恐惧。

值得讽刺的是,一个生前人人都不会正眼去看的人,死了才成为了被关注的焦点。

当人心惶惶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女孩子。

她是宇的女朋友。

女孩和宇一样,不受人重视。

没有个性,不够活泼,相貌平凡。

从宇死了到现在她一直都很平静,所以我注意到了他。

当所有人安静的时候,我们只会注意到那些喧闹的人,相对,在所有人喧闹的时候,我们才会注意到那些一直安静的人。

女孩保持着这种安静,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我永生难忘的事情。

那天,我们的毕业照洗出来了。

可惜,宇没有赶上和我们合影,不过,如果他赶得上,那么谁又会在乎他的存在?

如果没有人在乎他的存在,那又何必赶上?

拿到照片不久,女孩子突然叫了一声。

很怪的一声,恐惧,惊讶,绝望。

全班人都回过头看着她。 

她抬起头,只说了一句话:

里面有216个人。

全系加上老师,一共有216人。

当然除了宇。

然后,女孩的第二句话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那天,我没有来。

她说。

每个人拿到这样大型的合影照片,第一眼总是去关注自己。

谁会去认真数有多少人呢?

多出来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每个人都颤抖着双手开始点算照片里的人数。

“真的有2,216个。”

一个女生先点完,颤抖着说,然后昏了过去。

人们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后来,有人拿着照片和系里每个人参加了合影的人仔细核对,除了宇的女朋友不在之外,每个人都曾出席,也没有任何外人参加,相片里其实只有215人。

于是,大家用很恶毒的眼光看着宇的女朋友。

仿佛她是恐惧的制造者,她很仓皇,只是埋着头,不敢顶撞。

甚至有的女生,当着她的面叫她疯子。

原来恐惧也能引起人的愤怒,或者,人常用愤怒来掩饰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是相信她没有说谎。

我把照片放得很大,挂在墙上,天天出神地看。

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我得意地走到了女孩的面前。

她,埋着头。

我把照片,扬扬。

我知道谁是多出来的人了,你看这里。

我指着照片的一角,人和人间有个淡淡的影子,不仔细看绝对不会注意。

是一双光着的脚。

一个人在那里倒立着。

别担心,只是有人恶作剧,你只是,太紧张了。

我安慰着她。

她埋着头,没有说话,手急促地搓着裙子,半响只说了一句话:

宇死的那天,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头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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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1: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欧 阳



从欧阳死的那天起,我们都不再纯洁了。

从那一天起,妻子就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理解,她是太伤心了。

遇到不幸的人们总会在两种时候不太表露自己的悲伤,一种是他够坚强,一种是他明白自己走不出来了。

欧阳去世的这些日子来,我也浑浑噩噩的,好象一瞬间就忘记了许多事情,即使是对欧阳的事情也不是那么伤感。

我只知道,我要安慰身边的这个女人。

我走到妻子的身后,我尽量走得很轻,很轻。

她正在冲咖啡,浓的,黑咖啡。

碰的一声,我撞倒了她身后的椅子,她回过头,我故作自然。

她的表情忽然难以名状,有一些难过,一些孤独,一些恐慌。

欧阳的离开已经成为我们这段时间天天想起却又不敢面对的事情。

妻子在回避,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在我面前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打扫卫生,清洗衣物,浇水培土,渐渐地,我已经习惯,被她忽略,就这样看着她。

每天晚上,我还是会俯在她的耳边,用最温柔的句子来安慰她。

那些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她也曾给我的句子。

然而现在,妻子只是把身子蜷缩在被子里,不住地颤抖。

原来寒冷能让人颤栗,回忆也可以,妻子陷在了对欧阳的回忆里,就遗忘了我,这是让人最无能为力的事情。

终于,这个家已让我感到陌生,还有孤独。

一个陌生的女人,天天在我面前演出着伤心的默剧,太过投入的她,却忘记了唯一观众已经黯然离场。

究竟还剩下什么,还深深铭刻在生活的每一个瞬间?

我决定离开,于是大步走出家门,推开门,我看见一个老人笔直地躺在地板上,没有眼眸,但我知道他正看着我。

你要离开了?老人问。

我说是。

你明白我们为什么会离开么?

我说是因为孤独罢。

老人摇摇头说年轻人,有的人即使再孤独也不会离开的。

是因为遗忘,如果已经知道被遗忘了,你还会不会在那里等她?

谁遗忘了谁?

还是,我们遗忘了自己?

最后,我还是决定向妻子告别,她在煮咖啡,浓的,黑咖啡。

我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她。

你还记得,多年以前曾斩钉截铁紧紧要拥抱的某个人么?

如果早知拥抱之后迟早要相忘,你还是不顾一切张开怀抱么?

妻子没有理我,只是一颤,恍如隔世般回过头来,对着墙上我的黑白照片,说,欧阳,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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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2: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是一个很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她随时都可能自杀。

她自杀过许多次。

我是她的心理医生。

我成功地控制住了她的病情,这样的病人,我处理起来已经是轻车熟路。

她把我当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我曾经告诉过她,其实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扇门。

那是通往幸福和快乐的门。

我只是帮她找到了那扇门。

她说,我不是帮她找到了那扇门。

我其实就是那扇门。

漫漫人生,其实她曾经过许多扇门。

可惜每一扇门她都没有敲开,而是把她隔绝在深渊里。

所以,她常常绝望。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她。

可惜,她是病人,我是医生。

我还是一个专业的医生,凡是专业的意思就是像机器一样冷漠。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结婚了。

我也许是她的那扇门,但我的那扇门绝不应该是她。

她是个敏感的女人,自然意识到了我的回避。

她开始把自己关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只有我,轻轻推开房门的时候。

一丝亮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才会微笑。

我知道她在卑微地乞讨,一扇偶然会开启的门,施舍的点点亮光。

我的专业告诉我,这一切不会改变,只会变得更糟。

我的决定很残忍,我蹲下来,我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我告诉她我没有爱过她,我宽慰她如果放弃一切都会好的。

她默默地听,懂事地点头。

我知道这样很苦,所以我们才会生病。

临走的时候,我嘱咐护士看好她,迈过了这一关,她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一切都会好的。

就在第二天晚上,我被一阵闷响的,有节奏的敲门声惊醒。

她来了。

我回头看看,妻子在卧室织着毛衣,好象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用力地敲门,用力地希望有一丝阳光能照在干涸的脸上。

这个时间我能怎么做?

我只能选择残忍,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是这样,敲打着一扇永远不会开启的门。

那么,这扇门既然永远不会开启,门外有没有阳光,真的那么重要吗?

一声让我心里猛地一震的巨响,门外再没有了声音。

我打开门,她倒在了血泊中,停止了呼吸。

我这才明白心里的那扇门如果彻底关上,生与死对有的人已经不再重要了。

法医来了,用专业的语气告诉我,她是活活撞死的。

用来敲击房门的,不是手,而是她的头颅。

看护她的护士也来了,我没有责怪她,最应该被责怪的人其实是我,我是杀人犯。

护士冷冷地看着我,用专业的语气告诉我,她是应该颅骨骨折造成的死亡,我随口说我真没想到她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撞门,护士的眼神突然变了,深吸了一口气,用有些恐惧的语气说:

“昨天晚上,她就在医院跳楼自杀了,她的手和脚,全摔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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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2: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羁绊太深而握紧双手的人们会变成蛇。

我和一个小男人生活在一起。

他不抽烟不喝酒。

他每晚十点睡觉,早晨八点起床。

他饭后洗手。

他会在我身旁,轻轻地放下东西,轻轻地说话。

虽然和他结婚是父母之命,但这样的生活也不能说是不好。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过得很幸福,他非常细心地照顾我,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考虑得非常得周到。

我已经过了充满幻想的年龄,现在的我,需要的就是这种安稳。

毕竟激情只能维持一瞬,而平淡才是最真。

这样的生活,即使乏味,谁会主动想要放弃?

丈夫未出世便失去了父亲,由他母亲一手带大。

也许这就是铸成他性格的决定因素。

他依赖他的母亲,依赖得超乎想象。

一个年近三十的大男人,还会在母亲面前撒娇,他母亲每次出门,他都跟在后面。

他每天睡觉前必须和母亲打招呼,如果在外地,一定要打个电话,甚至在我们结婚前,他还和母亲睡在一起。

他的母亲也和他一样,能把一切都考虑得非常周到。

不用你告诉她什么,不用你的眼神暗示,她总会让你的生活没有任何担忧。

这样温柔的人,如果有一天突然从身边消失,那应该非常可惜吧?

甚至,有些可怕。

真的有一天,他的母亲去世了。

在我们结婚后不久。

走得很突然,睡觉的时候被人活活勒死了。

我站在丈夫的旁边,我感觉他的世界的所有阳光被人带走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警察神神秘秘地在母亲的房间里调查了许久,然后神神秘秘地离开。

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只有法医临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我欲言又止。

他欲言又止。

他终于只说了一句话:

你婆婆像是被很粗的绳子勒死的,但是有一点我们都很奇怪。

非常奇怪。

她在笑,死的时候在温柔地笑。

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悲伤中走了出来,悲伤总是可以随着时间走出来的,思念就不可以。

失去唯一的亲人后,丈夫对我更好了。

他把所有对母亲的爱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也包括所有的依赖。

我理解他的感受,可渐渐我已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母亲是怎么忍受的。

那种依赖,真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像,被一条蛇紧紧缠住一样。

无论我走到哪里,他总是跟在后面。

在家是这样,上街是这样,甚至有时上班都是这样。

他甚至想辞掉优越的工作,天天守在我旁边。

我最受不了的,是一个男人会像女人一样,睡觉时从后面紧紧抱着我。

那不像普通的拥抱,

那更像一条蛇缠着我。

这种生活是畸形的,不论在某些人眼里是一种幸福。

考虑再三,我决定离婚。

我做得很绝,用很强硬的态度威胁他签字。

他在我的面前哭得像个女孩子。

他要求我让他拥抱着过最后一夜。

啜泣。

他死死地抱着我,缠着我,即使我已经感觉窒息。

他说着曾说过的每一句山盟海誓。

他颤抖。

而我,突然想起了去世的婆婆。

一种巨大的KB笼罩着我,我开始挣扎。

他死死地抱着我。

忽然,丈夫不动了。

我松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一根粗大湿滑的东西慢慢绕过我的脖子。

他的身体还在后面紧紧地抱着我,可他的头却转到了我的前面。

不要离开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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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2: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转 角



我第一次到她家里的时候,吃了一惊。

她家里真的可以说一个转角都没有。

或者可以说本来应该是转角的地方,都被做成瓶颈一样圆润。

她的脸上始终没有血色。

有人说只有长期活在梦魇里的人脸上才会像这样没有血色。

我爱怜地从身后拥住了她。

她的声音是有气无力的,声线也是颤抖的。

她准备告诉我,那个故事。

她小的时候曾有一段幸福的时光,奇怪的是,似乎每个人只要是幸福的时光便终会被夺走。

经过一些悲伤的挣扎以后,父母终于分开。

她的母亲是一个护士,她跟着母亲搬到了母亲所在的医院。

记忆里那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医院。

错综复杂的老式建筑,到处都是房间的转角,楼梯的转角,走廊的转角,诺大的医院总是仅有寥寥的病人,每个房间好象都可以随便出入,没有人干涉。

空荡的走廊,风声中总有一些私语般的声音。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任何地方都是充满乐趣的。

她总是一个人在沉寂的医院里玩耍,在长长的走廊里聆听自己孤单清脆的步伐。

直到她发现了那个男孩,总是在一个转角的地方,那个男孩会慢慢地伸出头来,他的头发有些长,柔顺地垂了下来。

男孩总是在她附近的转角出现,安静地,有些痴迷地望着她,慢慢地伸出头来,有些长的头发慢慢地垂下。

每当她想靠近,男孩就会像受惊也似地缩回头去,朝某一个特别的方向逃开。

日复一日,男孩的脸总会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一个转角,却从来也不靠近,总是逃。

有一天,她终于可以顺着男孩逃跑的方向找到他每次逃去的地方了。

医院的每个房间似乎都是一样的,同样的大门,同样的陌生。

大门里是安静祥和与奇怪的恶臭。

一个女孩赤裸地躺在福尔马林里。

她的胸腔和腹腔都被打开,里面被掏空。

女孩的脸还是那么安静,好象还带着一抹微笑。

她发现那张脸和自己是多么地相象。

男孩就站在那里,痴痴地看着福尔马林里的女孩子。

像是在欣赏蒙娜丽莎的微笑。

他回过头来,用同样痴迷的表情看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就好象做了一场噩梦,或者置身于地狱一样。

不论走到哪里,男孩总是会从某个转角慢慢地伸出头来,有些长的头发慢慢地垂下,还是痴痴地望着她。

她告诉我那段时间她几乎疯了。

所以终于有一天,她故意站在了四楼的转角旁边。

四楼的转角和别处没有不同,只是旁边的栏杆坏了很久了。

男孩被推下去的时候,表情还是那么痴迷。

所有人都断定这是一场不幸的事故。

渐渐地,人们都淡忘了。

可是她却像是中了某种诅咒。

每当附近有转角的时候,她都害怕突然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慢慢地伸出头来,然后有些长的头发慢慢地垂下。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巨大的恐惧总是让她几乎窒息,就像是会突然出现在某个转角,一瞬间将她淹没。

不可否认,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她只能制造一个没有转角的房子,躲避恐惧的折磨。

这不是一个关于鬼怪的故事,却让我毛骨悚然。

鬼怪总是在人们心里,总是在心里的某个转角,阴魂不散,等待将我们吞噬的机会。

我还没有来得及守护这个可怜女人,噩耗就传了过来,当我匆忙赶到的时候,她安静地躺在了街边的一个转角,她的表情是那么安静,好象还带着一抹微笑。

就像蒙娜丽莎一样。

法医从旁边站了起来,我正有许多问题,他却把脸转向另外一边。

最后法医才注意到我,他有些抱歉地微笑。

对不起,他说,又指了指那边,也是一个转角。

“我看到一个奇怪的男孩子,他的头发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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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2: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雕塑师的暗黑锁链



秦桑是一名雕塑师。他觉得自己有成为一名雕塑家的天分,所以一直以来都很用功。最近佛罗伦萨市送给市里的大卫像运抵,就安放在大剧院广场上,秦桑天天跑去看。这是真品的原样复制,一条条曲线看在眼里,慢慢汇聚成米开朗基罗的精气神。

每天回家之后,他都会把白天在广场上的一点点小感觉用泥塑成一个个半成品:下巴、肩膀、手背上的一条青筋……从家里到大剧院广场开车近四十分钟,这么风雨无阻地坚持了半个多月,从精神到肉体都很疲倦了。他觉得自己到了一个瓶颈,或许很快就会有所突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师起步的台阶就在那里。

秦桑决定放松一下,他去新华书店转了一圈,买了些书回来。其中有一本是著名的《精神分析引论》,在封面上有这么一行字“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书”,并不算太夸张的广告词。

走过心理学类书架的时候,不知怎么他就看到了这本书。要知道他本打算直奔另一头的畅销小说区。“精神分析”这四个字仿佛有着妖异的魔力,让秦桑不由自主地把书抽出来。

封面上印着弗洛伊德的肖像,弯曲的眉毛收拢着,瞳仁深邃。秦桑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把眼睛移开。通晓人类的精神世界,是一位雕塑大师必备的素质,他对自己说,并且记起来,曾经有朋友推荐他读一些弗洛伊德的作品。

窝进客厅的皮沙发里,秦桑撇开那些畅销的悬疑小说,翻开了弗洛伊德的这本大作。这和他想放松的初衷有些违背。

他已经做好了硬啃学术专著的准备,出乎意料的,这本书并不算难读。或许因为这是弗洛伊德讲稿的合集,当然优良的翻译也功不可没。

纸张的质量不是很好,反面的字会在这面透出来,化成一团团的暗影。一行接着一行读下去,暗影交织起来,慢慢构筑成一个奇异的世界。

文字的确还比较好读,可是三四十页读下来,不知怎么,头壳里像有一根根抽住的筋,箍着他的脑子,一伸一缩。这本阐述心理世界的书,每翻过一页,都要把秦桑的精神抽走一些。

秦桑闭起眼睛,打算歇一歇。

下午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来,透进秦桑合起的眼皮,让眼球有暗红色的光感。在这赤色的世界里,刚才读到的东西,慢慢地浮了起来。那是些关于失误动作的精神分析,一种利用表面微不足道的痕迹,挖出深埋在地下的根须的方法。

这让秦桑想起了自己刚干过的一件蠢事。那是一个口误,发生在前天。

那天他去赴个饭局,走进包房的时候,一桌人刚到了两个。

“看样子我到早了。”他说。

可是话到嘴边,竟说成了“看样子我得走了”。

四十多个小时后,秦桑已经几乎忘记了这次小洋相,弗洛伊德让他又一次想起这件事。

重新记起来的时候,秦桑很自然地明白了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样说。因为这本书上有一个近乎一模一样的案例。

曾经在英国下议院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当时的议长在主持一次会议时说道:“先生们,我看今天法定人数已足,因此,我宣布散会。”

弗洛伊德说,这位议长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口误,是因为他心里并不情愿主持召开这次会议,一直想着早些结束。而秦桑其实并不想去参加那个饭局。

秦桑在心底里不是很瞧得上饭局里的两个艺术家,嘿,肚子里没有几两干货,却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艺术家。此外,桌上更有几个很会劝酒的家伙,端起酒杯的时候就变身为冲向敌人高地的战斗英雄,牺牲自己一个倒下别人一片。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秦桑心里还在犹豫,他和司机打了个招呼,摇下窗点上根烟。于是下车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心爱的ZIPPO打火机丢在车上了。没有要发票、忘了看车牌,就连是哪家出租公司的车都想不起来了。

秦桑胸口翻江倒海地懊恼起来,自己本就不该来。

满怀着这样的情绪,说出那样的口误,就不奇怪了。

醒过来的时候,秦桑觉得精神好了些。脚冰冷冰冷的,收起来往沙发上一盘,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一层层的叠影间,弗洛伊德又开始说话了。

这次他说的,是遗失。

那枚遗失的ZIPPO打火机!

秦桑隐约意识到,自己从黑暗里拽出了一根锁链,环环相扣。自己一把一把拉出来的,最终会是个什么东西呢?

遗失是有原因的,弗洛伊德说。

秦桑合上书,看着封面上的弗洛伊德,轻轻地点头。他燃起一支烟,塞进嘴里。

有些人潜意识里想要换一个新的,所以旧的东西就悄悄遗失了。自己有过这样的事吗?也许吧,但这次肯定不是。那枚ZIPPO在丢失前被精心地保养着,太阳会在上面照出流动的银光,这是无数次摩挲后的结果,比新买来的时候更合心意。
不要光想着这些,记得吗,我还说过些别的。弗洛伊德在角落里慢慢地说。

别的……

会遗失东西,更通常的情形,是这件物品会带来不太愉快的联想。

有一些鬼魂藏在心底,它们不停地叫喊:丢掉它,不要再看见它。于是在一个你不注意的时刻,身体的某个部分诡秘地做了个小动作,让这件该死的东西永远离开你的视线。

可是可是,这枚ZIPPO有多称我的心,哪里能有什么不愉快的联想?

秦桑嘴里默默念叨着,低下头去看了一眼弗洛伊德。

或许不是ZIPPO本身的问题。有些事情潜得很深,拉上来需要费些力气。是谁送给自己的这枚打火机?

秦桑咧了咧嘴。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打火机是他自己去百货大楼买的。

秦桑把腿放下,站起来。腿麻了,他在厅里一瘸一拐地走了两圈,忽的想起来,他一直没给嘴里的烟弹过烟灰。

见鬼,快要烧着嘴了。他连忙把烟拿下来,却发现根本没有点着。没有打火机。

百货大楼,百货大楼。秦桑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确有些不情愿回忆起那幢百货大楼。

腿部的麻木已经解除了,秦桑披起件一外套,出门把汽车发动起来。

秦桑常常自己和自己较劲,什么鬼理论,不愿想起那儿就能把ZIPPO掉了,偏偏还要再去一次买回打火机来。

车在路上跑得飞快,秦桑强打起精神,重金属音乐在小小的车厢里震天吼着。即便这样,他还是有一点点的恍惚。

因为他想到了乔沁。他第一次碰见乔沁,就是在百货大楼的大门口。

那时她是一个怯生生请他填一张市场调查表格的女大学生。秦桑老老实实地填完递还给她,扭头走了十几步,大着胆子再跑回去搭讪。一年半后乔沁毕业不久,就成了他的老婆。

停好车子,秦桑走进百货大楼。当年他遇见乔沁的时候,这里还是很光鲜很时尚的一个地方,现在已经有些破落了。只有人是旧的好。

不知道乔沁现在好不好。他不情愿回忆起这里,就是因为乔沁。

秦桑挑了一枚和原来一模一样的打火机。在手里温热了很久,才放进裤子口袋里。

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准备四处逛一逛。他不是每天进市里,索性多买点东西带回去,等会儿还得去一次大超市。

他一层一层地转着,其实什么都没有买。

“哎,秦先生吧?”一个声音让他警醒过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卫浴用品专卖店的前面。

秦桑疑惑地看着热情和他打着招呼的店员,这个人……自己认识吗?

明明有其他的顾客正在光顾这家卫浴品牌,他为什么来和自己说话?而且他居然知道自己姓秦。

秦桑再看了这名店员几眼。没印象。

“那个按摩浴缸还好用吧?”他笑着问。旁边那两个顾客正围着这家的浴缸打转,看来他错认了自己是刚买了他家浴缸的老客户,想借着问候再做成一单生意呢。

说到按摩浴缸,家里倒的确有一个,不过样子嘛……

秦桑的目光扫过旁边的浴缸,突的一阵心悸。

样子就和这里的一模一样。

“哟,您忘啦,才两个多月前的事情呀。”

回想起来,家里的浴缸的确是新的。可那是什么时候买的,为什么要把老浴缸换掉,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秦桑觉得自己的心脏凝结起来,停止了跳动。

“不会吧,您真的想不起来了?哎对不起,要不我认错人了,等我想想,您是住在……”好记性的店员报了个大概的地址出来。

秦桑仿佛听见心里什么地方碎裂开,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又一下,

然后拼了命地擂起鼓来。

他勉强向面前的男人笑了笑,也不管自己脸上僵硬的肌肉有没有露出些弧线,径自飞快走开。

阳瑾再按了一次门铃,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他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屋外的花坛里有很多主人自种的花草,阳瑾挪开左边的一盆仙人掌,用脚尖翻了翻下面的泥土,然后弯腰拾起一枚钥匙。

秦桑的忘性很大,阳瑾亲眼见过这位老同学在忘带钥匙的时候这样开门。

拧动钥匙,门开了。

秦桑是阳瑾初中和高中的同学,他们的关系,放在女人之间叫闺密,当然,男人之间叫铁哥们儿。

在斯坦福大学拿了心理学博士,阳瑾回国开了家心理诊所。时常有电视台请他作为心理学专家上节目,混得相当不错。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在诊所的办公桌前接到了秦桑的电话。

电话里秦桑没有详说,只是希望他尽快来一次,有些事想和他说。

急促的语速,有时莫名的停顿,嘶哑的声调……并不需要动用心理学的专业知识,阳瑾都能听出这位老同学情绪的不稳定。

是极度的不稳定,按照他的经验,电话那头的秦桑很可能正处在崩溃的边缘。阳瑾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把这位很有前途的雕塑师逼到这样的境地,他只能尽快地赶过来。

这是幢三层楼的别墅,阳瑾把鞋脱在门口,轻轻地走了进去。

“秦桑!”他大声喊。

一楼是客厅厨房,几乎一目了然的格局,并没有人。

楼梯旋转向上。阳瑾抬头望了望。

“秦桑。”他又叫了一声,微微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向上走。

二楼没有人,三楼也是。

阳瑾皱着眉回到一楼。秦桑去了哪里?

客厅的地上掉了一本书,封皮脱开了散在另一边,看上去好像是被人用力扔在地上的。阳瑾捡起了书和封皮,看见了印在上面的弗洛伊德肖像。

“奇怪,他怎么会看这样的书。”

忽然,阳瑾听见背后有些极细微的声响,连忙转过身。

对了,一楼还有个地方没有看过。

推开厕所的门,阳瑾看见了秦桑。

好像是刚刚在按摩浴缸里SPA完,秦桑赤着脚站在浴缸外。不仅光着脚,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水珠慢慢地从发梢往下滴,和从身上流下的汇在一起,在地上合成一大滩。

更突兀的是,一把工地锤头朝下立在地上,秦桑用手扶着柄。

“秦桑。”按捺住想大喝一声的冲动,阳瑾放轻了语气说。

“阿瑾啊,你来啦。”秦桑转过脸向阳瑾笑了笑。

这个笑容让熟极了他的阳瑾觉得有些陌生。

秦桑却没有一点感觉,他仿佛正在一个很舒服的环境里,随意地和朋友聊着天。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去了一次新华书店……”

秦桑把这一天的经历絮絮叨叨地说给阳瑾听。时节已近深秋,他好像不觉得一点凉意,可是阳瑾分明看见他的皮肤上起了一个个战栗的疙瘩。

秦桑的身材还没有走样,但是小肚子已经微微凸起,手臂因为工作的关系锻炼得精瘦。此刻,随着他叙述的深入,语气依然平静,拄着工地锤的右手却越来越紧张,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来,小臂上纠结的

筋肉也开始蠕动。

“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买这个浴缸,原来的浴缸在哪里,怎么这一切我全都不记得了。你是学心理的,你肯定知道有一种情形,人是会强迫性遗忘的,是不是?”

秦桑这样问道,却并没准备听见任答,接着说下去:“要是有自己很不愿意来的事情,有时候人就会选择主动遗忘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连带着件事有关的一切,都通通忘记,或者……丢弃。如果我不是正好买了那本书,丢掉的ZIPPO打火机、那幢百货大楼以个浴缸,这一切我都不会在意。但是现同了。”

秦桑停顿了一会儿,望向那个浴缸。

“这个按摩浴缸很不错,水流打在身感觉,就像小沁在帮我按摩。我每天都这里面泡很久,那种感觉,可是你知道,她两个多月前失踪了。”

秦桑向阳瑾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那个店员告诉我,这个浴缸,就是我两月前买的。”

阳瑾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在冒着寒气。

“我到警察局去报案,他们查了很久,没有线索,我一直在想,我亲爱的沁到了哪里。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秦桑盯着浴缸,仿佛他的眼神可以穿透固体,直看到深处的某个地方。

“等等,等等秦桑,也许不是这样子的。”阳瑾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又干又涩。

“哦。”秦桑淡淡应了一声,左手搭上锤柄,两只手一齐用力,把工地锤扛到肩头。

“听我说,我很了解你,也许比你自己更多,不管你和乔沁有多大的矛盾,都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你不知道的,有些事,你不知道的。”秦桑微微摇头。

“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是有破绽的,你以为乔沁失踪了,警察完全不会怀疑到你,你能做出一宗完美谋杀案?见鬼,那样你就真是个天才了,你就应该去干杀手而不是搞雕塑。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新买的浴缸是谁帮你安上去的,你自己有这个本事吗?是不是商家派人装的,这下面要是埋着东西,装浴缸的工人不会发现吗?这一切都是你的妄想!”

“妄想?”秦桑认真了一点,好像思考起来。

“是的,也许我知道原因,我该早点提醒你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一直在研究大卫像?”

“当然,你知道的。”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病就叫做大卫综合症?”

“大卫综合症?”

“有一小部分人在观看大卫像的时候会受到强烈的情感冲击,从19世纪以来就有病例的记载了。恶心、抽搐、精神恍惚、晕厥,或者……出现幻觉!”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卫像使我患上了精神分裂症?”秦桑立刻明白了阳瑾的意思。

“……是的。”阳瑾犹豫了一下,说。秦桑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嘴角有血迹,可能是不经意的时候,咬掉了嘴里的一块肉。

阳瑾尽力用最有诚意的目光投向秦桑的眼睛。

“这样的分析,是你的良好愿望。只不过,事实到底是怎样的,要证明起来很容易。”秦桑紧了紧握着工地锤的手。

“到底我是一个杀人犯,还是一个精神病人。”秦桑忽然侧着脸冲阳瑾一笑,“其实还有第三种答案。”

“什么?”阳瑾脱口问出。

“我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并且,杀了自己的老婆!”

铁锤高高抡起,带着轻轻的风声,落了下去。

全都安顿好之后,阳瑾走出医院的大门。

空手道黑带二段的实力,让他得以在秦桑用铁锤把豪华的浴缸砸得稀烂之前把他打晕,并亲手把他的老同学送进精神病院。

心理学的圈子很小,医院的几个负责人阳瑾都认识,阳瑾请他们用效果最好的药,把秦桑的病情控制住。虽然这种药效果越好负作用也越大,但一个有些木讷的正常人,总比一个癫狂的雕塑师更能让人接受,不是吗?

跨进出租车,靠在坐椅背上的时候,阳瑾才发现自己的汗已经把内衣都湿透了。

在秦桑家的时候,他的心情起伏如同坐过山车,好在心理学的素养使他最终维持住了情绪,并且让这件事回到合适的轨道。只是接下来,怕还有许多的善后工作要做。

浴缸的下面,真的会有乔沁的尸体吗?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在阳瑾心里闪现。

秦桑的那本《精神分析引论》,其实阳瑾的书房里也有,学心理当然绕不开这位里程碑式的人物,如果不是他好几次提起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并且建议秦桑有空读一读,可能秦桑今天就不会买这本书,之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吧。

想到这里,阳瑾不由暗自懊悔,自己怎么就多嘴提这样的建议,差点惹得事情不可收拾。

自己一向没有艺术细胞,对秦桑的作品,都只是随口夸赞,从来不会真正提什么建议。那两次劝秦桑读弗洛伊德,回想起来,显得有些不同寻常啊。

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随口而出的话,都可以找出内在的原因。尽管阳瑾清楚,弗洛伊德理论已经有太多被修正或推翻,但此时此刻,他还是不禁顺着这位先哲的思路,探寻起自己内心的初衷。

一定是有些私自的期望,才会提那样的建议。

这位心理学家,扒开了内心层层的包裹,试着数清楚其中的脉络。

自己对秦桑那样说的时候,大概距现在有三四个月。那时的自己,碰上过什么事情吗?

两个多月前,秦桑告诉他乔沁失踪的事时,除了震惊之外,阳瑾还有少许松了口气的感觉。

当男人的热情已经释放,而女人一味痴缠的时候,真的很令人头痛,特别是保持这样一种关系,还有着太多的额外风险。

而阳瑾开始有些厌倦时,大约也就是三四个月前。

想到这里,阳瑾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弗洛伊德,这种原本让他觉得已经过时的理论,竟然可以在心灵的背面开出一扇观察的窗口。

让秦桑学一点心理分析,以便这个粗枝大叶的人可以从细微的地方,发现自己老婆的异常,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再来烦自己。自己的潜意识里就是这么想的吧。

呵,这可真是一个危险的提议呀。内心的欲望绕开了理智,用这样的方式冒出头来。幸好,秦桑没有那么早就开始研究弗洛伊德,他发现了自己妻子的不贞,却没有足够的观察力找出第三者。

暂时安全了吧,阳瑾长长地出了口气。他碰上了一宗足以支撑一篇重量级心理学论文的案例,可惜,他只能把这些紧紧封锁在内心深处。也许会有些口误遗失之类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最深的秘密,不过,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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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2: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血色唇彩



蔷百般无聊地走在下班的路上,因为回家也没有事做,所以就一边走,一边逛着路上的小商铺,逛虽逛,她可不准备买东西,蔷不是个会乱花钱的女孩,蔷刚走进了一个卖化妆品的小店里,就看见了一支唇彩,那支唇彩有着鬼魅一样血红艳丽的色泽,散发着一种妖异般的吸引力,把蔷给深深地吸引住了。蔷满怀兴奋地拿着唇彩回到家,回忆着化妆品店内那个僵尸一样的老太婆和从她嘴里发出的沙哑缓慢的音调,让蔷有一种去到地狱的感觉。

也许是兴奋战胜了恐惧,蔷也没有多想,迫不及待地把唇彩涂在嘴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蔷觉得自己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不仅有了光彩,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和妖艳...

第二天,蔷的女同事都在夸蔷变美了许多,可是奇怪的是蔷的男同事并没有注意到变美的蔷,这让蔷在奇怪中又带有一点失落感。就这样过了几天,蔷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她的体内又多了一个自己,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有一种男人悠悠的笑声从她的体内传来,蔷觉得那种笑声很熟悉,但又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更奇怪的是一个蔷暗恋很久的男同事向蔷表白时,蔷竟然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砸破了男同事的头...蔷对这几天发生的事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去看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医生说了一堆什么精神紧张,工作太累之类的废话,又开了一些维生素,就把蔷打发走了。蔷相信了医生的话,没有再怀疑什么,还是每天涂抹那支令她心醉的唇彩,而涂唇彩也成了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就在唇彩快涂完的时候,蔷在上班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老和尚,和尚告诉蔷她是中了苗家的寄生蛊,就是死者把魂魄溶入血里,又用各种方法让活着的人把带魂魄的血吃下去,死者的灵魂就能在活着的人体内存活,和活人溶为一体,而蔷嘴上涂的唇彩就是用血做的,蔷听后马上央求老和尚帮她解蛊,老和尚也答应了蔷明天晚上就来为蔷解蛊,可是就在蔷下班回到家打开电视却看到一条关于一个和尚死在路边的新闻。

蔷感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和无助的时候,她想到了她一个精通巫术的姑婆,蔷马上收拾东西想去找姑婆,却发现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着她,蔷在无奈之下只有决定不涂唇彩就不会让自己中蛊毒更深,可是每天早上起床时,就有一股力量强行掌控着蔷把唇彩涂在嘴上。

蔷因为这几天的恐惧而失眠了,于是在晚上睡觉前吃了一点安眠药,可是安眠药似乎对她没有任何作用,蔷第二天去问医生,医生也觉得很奇怪,对蔷说安眠药好像被她体内的另一种物体吸收了...

蔷回到家里马上吞了一大把安眠药,发现自己把唇彩擦掉也没有力量阻止时,就很快地收拾东西赶往姑婆家。姑婆拿出了一条红绳给蔷系上,告诉蔷有了那条红绳,体内的灵魂就不能控制她了,蔷和姑婆找到了卖唇彩的老太婆,老太婆好象早就知道她们要来,已经在店门口等她们了,蔷一见到老太婆就问:"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老太婆用她那沙哑缓慢的音调说到:"你还记得杨安吗。”

蔷想了一会才记起来,在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叫杨安的男孩对她穷追不舍,蔷没有办法,只有和他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但是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去爱他,就提出了分手。老太婆似乎看穿了蔷的心事,说:"你想起来了,杨安被你甩后就自杀了,因为他太爱你,所以死前他求我想办法让你们在一起,他是我儿子,我当然要帮他。”

姑婆趁她们说话时偷偷地放出了一堆蛇攻向了老太婆,蛇把老太婆绑地紧紧的,又对蔷说:"快,把桃木钉钉入她的头,你身上的蛊就解开了。”蔷听了姑婆的话,在老太婆的头上钉入了桃木钉,老太婆的血溅了蔷一头一身,没有多挣扎几下就死了,蔷发现,身后的姑婆也倒下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姑婆的身上爬满了毒蝎...

蔷安葬好了姑婆后回到家,准备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了,可是却听见自己体内有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对她说:"蔷,阻止我们的人都死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又听到一个沙哑缓慢的女人音调从自己体内传来:"是啊!儿媳妇,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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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2: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美人鱼王妃殿下后传



人鱼是没有不灭的灵魂的,而且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灵魂,除非她获得了一个凡人的爱情。小美人鱼经过忍受过痛苦,终于获得了人类的灵魂,人类的双腿,还有王子的爱情。

从此,小美人鱼成了王妃殿下,他们在古堡里过着幸福的生活。

获得了人类双腿的美人鱼王妃殿下,象经过一次运动减脂的电影明星一样,身体凹凸有致,身材修长,美腿诱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美人鱼王妃殿下一天天长高,长大。

没错,她真的是在一天天长高,长大。尽管她变成人类时,身体正好是等同于一个十八岁少女,随着年龄增长,小美人鱼仍然没有停止发育。

廿五岁时,两米五长的豪华双人床已经容纳不下她的身体了。

三十岁那年,她已经长到了三米一。

王子异常苦恼,他四处求医,全世界的名医都医治不了美人鱼的“非控制性体形增长综合症”。

最后请来了科学院的鱼类研究生物学家。

经过细心检查,专家终于下了结论,说:

“王子殿下,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先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吧。”

“王妃殿下血液里依然流淌着鱼类的基因,在大自然中,鱼类与其它生物最大的区别是——只要它们活着,就不会停止身体成长,也就是说,越老的鱼,体形越大。”

“……那,好消息是什么。”

“鱼的寿命很长,在中国曾发现60多岁的鲤鱼。依我看,王妃殿下至少可活到300多岁呢!”

王子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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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2: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夜半铃声



严寒敲开2008年的门。

严寒与富人无关。窗外大雪纷飞,室内温暖如春。刘道弛躺在卧床上,辗转难眠,久违的失眠症又回来了。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刘道弛在地方上是有名的大慈善家,捐资办学,修桥补路,口碑相当不错。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该患上神经衰弱症。

刘百万靠挖煤矿发财,红火那几年,可谓日进斗金,场面上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料,大把钞票进帐后,却失去了安稳的睡眠。

直到去年初,政府痛下杀手,刘道驰的煤窑被勒令关闭。

钞票断了来源后,刘道驰反而睡得塌实了。

黄昏,老刘突然想到老朋友蔡总,于是打电话约他吃饭,接电话的是蔡太太,说是她老公前年底就去世了。

死因很奇怪,被电话铃声吓死的。

现代人很少敲门,登门拜访,必然先打电话预约。

当年,深夜电话铃声,总是令刘道驰心惊肉跳,因为夜半铃声,多半是噩耗报告——矿井又发生又发生瓦斯爆炸或是透水事故。

就是这样的恐惧,令刘道驰患上了神经衰弱。

白天颐指气使,晚上神经高度紧张——这几乎成了小煤窑老板们的通病。

老朋友蔡总就是被这样的噩耗电话吓死的。

蔡总的死讯夺走了刘道驰今夜的睡眠。

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却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睁开,睁开眼睛再闭上,脑际清醒的可怕,一闭眼满是矿难家属们累汪汪的眼睛。

熬到下半夜,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中,刘道驰接到上级通知,由于今年南方遭受了历史罕见的长期低温和冰冻灾害,电网陆续受到永久性的摧毁,出现大面积、长时间电力停供现象,为了做好调煤、保电、供气、供水工作。国家需要向南方大量调煤,而北方储藏煤已经告急,政府特批刘道驰的煤矿复工。

成堆的钞票又拥进老刘的屋子里,把他乐疯了。

突然,电话铃声在耳边响起,刘道驰懵懵懂懂从枕边取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矿上工头刘二的号码。

刘道驰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朦胧中,意识尚未从梦境中出来,大脑第一反应是——出事了!

心脏一阵紧缩,刘道驰一头扎在床边。

刘太太发现不对,起身想拉一把老公,发现老公身体已经变得沉重异常,摇晃呼叫,怎么叫也叫不应。

电话铃还在响,刘太按下接听键,那头传来刘儿兴奋的声音:

“大哥,好消息,好消息,南方紧急缺煤,我刚陪县长按摩,已经说动县长同意我们复工了……”

“刘二啊,你别管这个,赶紧过来一下吧,你大哥不行了……”

刘道驰真的不行了。医生诊断说是突发心脏病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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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2: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蛇 皮



那时我上初三,夏天放暑假,我到奶奶家玩,当时正是中午,突然小叔在外面喊“快来看,我抓住了一条大蛇,大家闻声奔了出去,看见小叔用木棍压住了一条长月1米多的蛇,蛇身呈黄褐色,三角脑袋还吐着信子,两只浊绿的眼睛怨恨的盯着众人,很恐怖!奶奶让小叔把蛇放了,并让大家都回去不要看。我由于好奇就没回去,小叔阳奉阴违,不但没放还把蛇头敲碎了,当时我不懂事,还跟小叔要蛇皮,小叔爽快的答应了,还告诉我用肥皂水洗一洗除腥,免得招蛇上身。

记得当时把蛇皮缠在头上好神气,觉得自己象个英雄似的,殊不知祸事就要临头。从奶奶家回来,就感觉身上热得象着火似的,妈妈说是发烧了,吃了两片退烧药感觉好点了.可到了晚上又开始折腾起来,辗转反复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做起了恶梦,梦里有个人,浑身是血,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向我伸出血淋淋的双手,嘴里叫着皮……皮……给我,给我”

说着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张开双臂挥舞着,想说放开我,却发不出声,“小二,醒醒,醒醒,怎么了,做恶梦了啊?这么大声!妈妈把我叫醒了,我发现汗水已经湿透了我的衬衣,“脸色这么差,明天上医院看看吧”我一边应承着一边考虑是不是该把这件事告诉家人,也许就是个梦罢了。第二天去医院,医生说是受寒了,打了一剂退烧针后,又开了两副中药,说是回去休息休息就没事了,父母放心了,可我还是有点忐忑。

下午家人都上班了,我一人在家,呆着没劲,就出去找邻居小朋友玩,直到肚子饿了才想到回家去弄点吃的,当我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的一刹那,我猛地抖了一下,门竟然没有锁,怎么会呢,我走的时候为了测试一下锁没锁上,还特意拽了几下呢,怎么会妹锁呢,我当时第一反映就是进贼了,不会吧,我们这片居住区可是相当安全的啊,怎么偏偏让我们家遇上了,真倒霉!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肯定不行,赶紧去找邻居,为防止贼跑掉,我又悄悄地在外面把门反锁上了,窗户都上了铁栏杆,看你往那跑,哼~~~于是我就飞快的敲开了邻居的门,好几位叔叔伯伯一听立刻义愤填膺,“好小子,赶来我们区踩点,不要命了”,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来个瓮中捉鳖。一干人随我来到了家门口,迅速的打开了门,大家一起拥了进去,几个房间的门被挨个撞开,每一个角落搜遍,大家得出一致结论:贼跑了。

可是奇怪的是门被反锁,窗户完好,贼怎么跑的呢?难道根本没有贼,可是屋子被翻得好乱,所有的抽屉、柜盖,盒子凡是能放东西的地方都被来了个底朝天,唯一的解释就是贼在我发现之前已经溜了,tnnd,真可恨!“小二,看看家里丢什么了,咱们好报警”还是邻居的张伯够冷静,我仔细的查点着,存折,家电,衣物,结果令我大吃一惊,东西虽然翻得很乱,可是什么都没有丢,就连抽屉里放的500多块钱,都被翻出来散落在地上,竟然一张都不少,我呆住了,大家也面面相觑,这个贼到底所为何物!

“小二,真的没丢东西吗,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贼不可能无缘无故光临的!”“没什么啊,我们家也没什么不菲古董,也没有什么秘密文件阿?”我小声嘀咕着“要不我给爸妈打个电话吧,让他们回来看看”“也好,那我们先回去了,你要有什么事再找我们吧”“好,谢谢各位叔伯”接到我的电话,爸爸妈妈火速赶了回来,全家有事好一顿盘点,最后确定,东西一样都没有少。

“谢天谢地”妈妈合手拜天地,爸爸却掏出了一支烟点燃,猛吸了几口后说还不知道是好是坏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以后小心着点吧大家默然了,突然我觉得胸口好一阵难受,然后又好一顿恶心,可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妈妈以为我被吓着了,拍拍我的后背说,没事DE!殊不知祸事才刚刚开始!

是夜,恶心的感觉总算平复下来了,可是又开始闹肚子,上了好几遍厕所,拉出来的大便都是青色的,最后一次从厕所出来几乎连提裤子的力气都没了,mmd,今天也没吃错什么东西啊,这么玩下去非挂了我不可。抬头看了一眼石英钟,11:50,靠,都这么晚了啊。

哎,爸妈的房间怎么还亮着灯呢,明天不用上班吗?哦对了,明天大礼拜吗!一边想着,我一边一步一晃的走向自己的房间,突然,我听到一阵轻微而又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谁呀,这个时候了还敲门扰人清梦啊,我一面小声的发着唠骚,一面想着会是谁,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还是那样不急不促,“来了来了,你是谁?”我大声问着,伸手去摁走廊灯得开关,可连扳了好几下,灯却没亮,该死的,昨天还好好的啊,今天什么日子阿这么倒霉,我们家今天没人踩狗屎吧!没办法我只好打开了客厅里得壁灯,虽然很暗,可是看清人总没问题。

“是我,开门吧”门外的声音很低沉而略显苍老,好象对门的牟大爷。“您是牟大爷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由于不是很把握,我没有把门打开,门外一阵寂静过后,更加苍老的声音响起有样东西落在你们这,我要把它带走!”“什么东西啊,不能等明天吗?要不我帮你拿吧。”

“不行,那东西很重要,必须我亲自来拿。”这老头真固执,我服了,回头看了一眼钟,时针分针齐齐的指向12点,父母房间的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赶紧打发了这老头,好去睡觉吧,我伸手拉开了防盗门的开关(那是我平生所做的最后悔最愚蠢的事),门缓缓的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天旋地转的恶心,胃里好一阵翻江倒海,剧烈的程度甚于白天好多倍,我一手抵住胃,一手掐住嗓子,张着嘴,顾不得口水顺着嘴角滴答滴答得落在地上,直感觉嗓子咸咸的,仿佛流出去的不是口水而是鲜红鲜红的血,与此同时一股好浓好浓的腥臭味自门外扑鼻而来,我睁大了眼睛盯住了门外那个一点一点呈现在壁灯下的人,那个绝对不可能是牟大爷的人,一袭黑色的风衣从上贯下,那么黑,似乎由漆黑的夜色凝聚而成,看不到脸,大大的连衣帽遮住了一切,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感觉在这不合身的着装之下,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恶心加恐惧让我的声音颤抖得就象寒风的落叶,“你你你……是谁啊,要找什么东西阿?”空洞的,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声音,不再显得苍老缓慢,尖锐急促的仿佛猫的爪子在用力的挠着铁门,“把衣服还给我,把衣服还给我……”这个怪声好象在那里听过,啊~~我整个人僵住了,不就是我昨天梦里听到的那个声音吗!巨大的恐惧几乎让我的声音分贝提高了好几个数量级,“什么衣服,我们这没有,你到底是谁!”

“我白天来找过,没有找到,我想你应该知道,就来找你了,把我的衣服藏到哪去了,快说!”

“你你你就是白天那个贼……”

“贼不是我,是你!还我衣服来,还我的衣服……”声音更加尖促了,仿佛随时准备扑过来,我怕极了,喊道:“谁拿你衣服了,你血口喷人,你个疯子,快滚开!”说着我就要去把门关上,这时候,平空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一只完全没有肉感没有温度宛若从地狱深处伸出来的手,抓得那么用力,我立刻痛彻骨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看来有必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了”陌生人说着,撩起了身上的风衣,天哪!那下面根本就不是人的身体,长长的肉乎乎的竟然是蛇的身体,更恐怖的是这个蛇体上竟然没有皮,白色的肉身上鲜血淋淋,还顺着光滑的肉身往下流,并不住的滴落到地上溅起朵朵血花,“还记得那条蛇皮吗,还给我,还给我……”只记得当时蛇皮没有还给他,只还了一个白眼,我晕过去了。

模模糊糊感觉耳边有人叫着自己的小名,“小二、小二……”费了好大力气把眼睛睁开,爸爸,妈妈坐在我的旁边,关怀的眼神不溢言表,早晨的阳光已经洒了进来,好象失去了往日的柔和显得那么苍白刺眼,看到我醒过来,妈妈赶忙关切的问,“小二,你昨天怎么了,睡毛了吧?”“妈妈,昨天晚上那个贼又来了。”“贼,不会吧,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胡说什么啊!”妈妈一副怀疑的样子,我知道该把这件事告诉父母了,我刚要说却被爸爸打断了,“什么贼啊,我看你是梦游还没醒过来吧?”“谁梦游啊,昨天晚上12点有人敲门你们都没听见吗?”我辩解着,“孩子,你昨天真梦游了。”

妈妈强调了一遍,没等我再次辩解,接着说道:“你昨天晚上频繁上厕所,我和你爸起来给你找药,等我们找到药想给你吃的时候,看到你的眼睛直直的盯向门外,并且伸手去开门,你爸问你到哪去,你却说了一句,你是谁!当时我们就知道你是梦游了,看到你把门打开要往外走,你爸一手抓住了你,你大叫着放开我……就睡过去了。”

什么,昨天晚上我真的梦游了,看着爸爸妈妈那不容置疑的延伸,我开始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看来我真的实在梦游,要不昨天晚上我喊得那么大声,爸妈怎么还能不出来呢,那么蛇皮事件用不用说呢,我再一次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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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3: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别乱捡路边的安全帽



我的学姊和王文忠在一起的消息传出后,全部的人都快疯了。王文忠的身材五短,貌不惊人,大学重考了好几年,最后还是拜退伍加分之赐才勉强挤进窄门,所以年龄比我们大了一截,和他在一起,总会有一种大哥哥的感觉。或许正因如此,吸引了莉秋学姊,而使她心甘情愿成为爱情的俘虏。其实,王文忠并不像大家想象中那么的一无是处。

有天上班的中午,我高兴的拉着莉秋学姐一起去吃午饭,虽然,她仍然像以前那么温柔亲切,但却略略的有些憔悴,眼睛也肿肿的,像没睡好。“学姊!”我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了?有心事吗?”她低下头,默默的吃着饭。没多久,她突然问了一句“筱萍,你相信世上有鬼吗?”我被问得丈二摸不着头,“啊?”我傻住了,“大概有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久,我因为是到台中受训一个星期。一回公司,我当然第一个就先跑到莉秋学姊的座位找她,一看到她,我还真的吓了一大跳,因为她的脸有一半被包在纱布?,表面还透着血。这时,我才发现事情非同小可,但从同事的窃窃私语中,我才知道这是这个星期她第二次受伤。在洗手间,我听到别的同事说,她是被她先生打的,就在公司后面的巷子?,有人亲眼看见了她先生抓着她的头发去撞墙。我简直吓呆了,王文忠听说他一毕业就和莉秋学姊结婚了,当时没通知任何人,但大家还是知道了。

这件事听说莉秋学姊家里的人非常地不高兴,到系办去闹了好几次,但是人已经毕业了,学校也无可奈何,我们也是后来听学弟妹说才知道的,其实心中对他们这种勇气仍是非常钦佩,甚至有好几对同学打算学他们,家里反对就干脆私奔算.在这种震撼尚未平息之前,就听说他们夫妻反目,心里真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尤其是王文忠会动手打人简直教人难以相信。下班后,我刻意在大楼下面等莉秋学姊。

一直等到整栋大楼的人都快要走光,才看到莉秋学姊缓缓的由电梯中走出来。我立刻迎上去,一把拉住她。

“学姊!”我叫道:“别再骗我了。”她慢慢的回过头,一脸是泪。从她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她的确受尽委屈,我把她带到我住的地方,两人相顾无语。许久,她才说:“妳都知道了?”我点点头,“王文忠又打你?”她没说话,算是默认。“怎么会这 样呢?”我问道:“你们不是结婚了吗?”“没错。原本一切都很好的。”

她似乎有些语伦次,“一切都是因为那顶红色的安全帽!”从她断断续续的语句中,我大概了解故事的经过,她和王文忠结婚后,家?十分不能谅解,硬是逼王文忠在年内拿出百万聘金。刚结婚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呢?所以她和王文忠拼命工作,只希望能在一年内存满一百万,取得家人的谅解。他们努力的存钱,连安全帽也舍不得买,于是,在一天晚上,顶着倾盆大雨回家时,看到草丛里有一顶红色的安全帽,他们就如获至宝的捡了回去,虽然是旧的,但总比刮风淋雨强。

但奇怪的是,自从那顶安全帽出现后,王文忠的个性就变了!而且根本不让任何人去碰它,他变得愈来愈粗暴,甚至开始喝酒、赌博。现在索性连班也不去上?“你认为这是因为那顶安全帽的原因吗?”我有些怀疑。“一定是。”莉秋学姊坚定的说:“他的改变真的太大了,而且,那顶安全帽真的很邪门。”

我开始好奇了,“邪门?怎么说。”她有些害怕地说:“有天晚天,我加班回家,一打开门,屋子里暗暗的,但是那顶安全帽竟然发出一股绿光。”“绿光?”我反问道:“那顶帽子不是红色的吗?”“是红色的没错,但那 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红色,接近咖啡色,但又不是咖啡色,,,”

她想了半天,“有点像血干掉后的颜色,暗暗的红色。”“真的太奇怪了。”我仍感到不可置信,但这种事还是宁可信其有,“学姊我们把它拿去丢掉好了。”“丢掉?”她的眼晴一亮,“我怎么没想到?”“没关系,现在还来得及。”我自告奋勇,“我陪妳去好了。”说完,我们来到她家。才打开门,就有一股酒气冲鼻而来,王文忠早已醉倒在一堆酒瓶?,看到他那一副狼狈相,真是令人叹息。

安全帽就放在他身边,虽然没有开灯,但仍然感觉到有一股阴森之气从那顶帽子发出来。我和莉秋学姊蹑手蹑足的把安全帽拿了出来,装在一个装水果的纸箱里,用封箱胶带密密的贴了好几层。而后,便骑着摩托车,趁着夜色,把箱子丢进碧潭里去了。由于我在箱子中加了很多石头,于是很快便沉了下去。当时,莉秋学姊脸上的表情是既害怕又高兴,我们办完了这件大事,便很高兴的互道晚安回家睡觉了。

由于当天晚上很累,所以睡得特别熟,没想到到了半夜,却被一阵阵拨门的声音所惊醒。当时我是自己一个人租房子住外面,原本我以为是有人喝酒乱敲门,打算继续睡,不理他,但声音愈来愈大,似乎有人拿着重物在猛敲着我的房门。为了怕吵到邻居,我心不甘性不愿的爬了起来,手提着一只棒球棍,这是我哥给我防身用的,准备去看个究竟。但才走到门前,敲门的声音,便突然停止了,我隔着门上的钥匙孔对外看了半天,门外一个人也没有。我打开门,走廊上空无一物,只有一行水迹。

这时我真的毛骨悚然了,那声音真的停止的太突然了,如果有人,至少有脚步声才对,但刚才的噪音就像平空消失了似的,只留下从窗外到我门口的水渍。我立刻关上门,缩回被子里,右手紧紧捏着出门时妈妈替我求的平安符,左手抓着十字架,只盼望天快点亮,这个夜晚快点结束。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微明,我急急忙忙换了衣服便往办公室冲,一开门,才发现门被撞凹了一小块,上面粘了几块暗红色的碎屑。

我拿起那碎屑,一阵腥味冲鼻而来,是血的味道,我差点吐了出来。这时,突然想起莉秋学姊的话........“那顶安全帽的颜色,就像血干掉的颜色一样。”我急忙甩掉手上的碎片,没命地似的往楼下跑,一个不留神,我竟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是楼下早起做晨橾的张妈妈发现我一头是血的躺在楼梯间,好心把我送过来的,醒来之后,我已经在医院躺了两天两夜了。

这段期间一直有同事到医院来看我,但莉秋学姊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虽然我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但右小腿的骨头却有裂开的情形,只有打上石膏乖乖的躺着休息。我曾试着打电话给莉秋学姊,但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到了第三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故意不经心地问:“莉秋学姊呢?她怎么一直没都没来?”被问的同事傻住了,“喔!妳住院,所以一直不知道,她家出事了。”“什么事﹖”我急了。

同事们互相看来看去,“到底有什么事啊﹖”我急得都快跳下床了。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我从床上接了下来,终于有人说话了,“她先生出车祸过世了。”“啊﹖”我整个人僵住了,“那她人呢﹖”“她受的打击太大了,被家人接回家去了那几天的报纸,才知道就在当晚,王文忠凌晨骑车肇事,撞上了电线杆,当场死亡。但是奇怪的是,王文忠的头不见了在附近的草丛?只找到一顶沾满血迹的红色安全帽。

我后来也见到了莉秋学姊,是在疗养院?。她疯了,只要看到红色的帽子,她就会变得歇斯底里。我甚至到**局去,询问事情发生的经过,由于王文忠是个孤儿,他的遗物一直没有人认领,好心的员警拿出了安全帽,问我要不要领回去,我立刻拒绝,才准备走出**局,就听到两位**在说:“这顶安全帽好面熟,和去年那件车祸一模一样。”我停了下来,才 知道以前那根电线杆边出过车祸,死的是一位叫刘雄的酒鬼,生前吃喝嫖睹,无恶不作。在他出车祸之后,安全帽一直无人认领,但是有一天,却莫名奇妙地失踪了!

而那草丛,正是王文忠捡到安全帽的地方,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因为我不知道要告诉谁,也不知道谁会相信这件事。我尤其纳闷的是,那天晚上,莉秋学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使她吓得精神失常。我只希望事情赶快过去,但我知道还没有。因为当我在半年后,当我鼓起勇气,准备把帽子送到寺庙里去超渡、供奉时,警员告诉我安全帽早已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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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3: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宅里的魅影惊魂



那天我洗完澡回到卧室,看到达南正在玩电脑游戏,于是我躺在他身后软软的席梦思床上,嘴里不停地唤着他:“小猪”“小猪猪”“小小猪”“坏蛋猪”……

达南于是放下电脑,故作恶狼状扑向我,挠得我直打滚。这时候,卧室的门开了,我看到达南出现在门口,看到我与“达南”在床上嬉戏,怒气冲冲地扭头就走了。

诧异间,我与“达南”四目相视,突然,他对我咧嘴一笑,化作一道青烟散去……

随着自己的一声尖叫,我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梦。

我起身拉开窗帘,时钟上显示下午三点。我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里,想压压未了的余悸。想着这一场不吉利的梦,想达南,他在外地出差,是否平安?手机被窍无法联络,他怎么也不主动打个电话回来……

我想着,达南,我的父亲早就留给我一大笔遗产,如今,自然也是你的。你大可不必如此辛苦。更不必,在我们新婚的日子,就被公事所挠。达南,要知道,如今你已是我唯一的亲人。

正想着,电话果真想了。却不是达南。而是他的后母。

她老人家很着急的声音,说达南的父亲刚刚去世了,第二天一早就要出殡,请达南回去一趟。

达南远在千里之外,且无法联络,显然是赶不上了,只好由我这个刚过门的媳妇,代为送葬。

于是在电话上设制了留言之后,我便搭上了去达南家乡的汽车。

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镇。若不是因为达南,可能今生我也不会知晓这样一个地方。由于我和达南闪电结婚,并且并未来得及举行仪式,所以,我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公婆家。没想到是因为奔丧。

我不禁为达南心痛。我想,他也如我一般孤独了。等他回来,我应该给他更多的温柔,以弥补他亲情上的孤独,或者说,我们应该相互偎依相互取暖才是。

我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八点半。

达南的家人住在一个非常古老的院落里。木制的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很有一种诡异的味道。

婆婆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生活仿佛早已榨干了她的精气,她皱皱的皮,松松地裹在骨肉上,黑黝黝的。她的女儿却很漂亮,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达蔷,居说是母亲改嫁之后,随着达南重起的。

一进客厅,我就看到公公的尸体枕在棺木上,停放在了客厅一侧。客厅没有开灯,只是点了无数根蜡灯。在烛影的摇曳下,公公的尸体在墙上痛苦地扭曲着。不由得,我冷冷地吸了一口凉气,隐隐在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婆婆说,这是这里的风俗。死者是不能见电灯的,会魂飞魄散。并且,出殡之前,一定要放在堂屋,以示尊重。

我那时已经饥肠辘辘了,于是母女二人为我端上了早已准备的饭菜。婆婆竭力向我推荐一只瓷盆里装着的乳白色汤。说是这里风俗的汤羹,可以驱邪。盛情难却间,我盛来喝了,却直感觉酸酸的,甚至夹了一丝丝的臭味。

我努力地不去想这汤的味道,一边吃饭,一边和她们说着话,在心里揣测她们是否接受了我。

意外地,我发现达蔷夹菜的姿势很特别:总是先从碗的外侧夹起,然后才到内侧,而吃自己碗里的食物,也是如此——我记得这是达南的习惯动作,没想到,他异父异母的妹妹也有此好。

更奇怪的是,我发现她们母女,似乎无话可说。一顿晚餐,她们之间居然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

晚饭过后,我没有洗漱就去了达南曾经的房间。我躺在床上,闻到的,却不是被子上熟悉的阳光的味道,而是阵阵的腐臭。

可是在达南的描述里,他的房间是向阳台的,躺在床上,满满一屋阳光残留的味道。所以,我们在买房的时候,他才坚持买了向阳的,且留有大大的窗户的一间。

或许是这屋子太潮湿了吧;加之达南常期不在家,这屋子因无人入住,未曾经常清扫,才会有怪味的吧。或者,在某一个角落里,正腐烂着一只死老鼠。我猜测起来。

许是由于赶路太累了,再加上午间那一觉,被噩梦所扰,睡眠质量并不怎么好,所以恍惚之间,我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梦居然与中午的那个梦接上了。我看着“达南”消失,想起达南肯定是误会了,生气了才会离开。于是我追了出去。在楼下追到了达南。我想向他说明什么,可是他根本不愿意听我解释,扭头就走。我仍想追,只听得身后有人喊我,我转身一看,是达南。我欣喜地奔过去握住他的手,却感觉他的手皱皱的——分明是婆婆的手,再抬眼间,居然是公公的面容。我吓得连忙后退,却被公公反手抓住,道:“快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

再次惊醒。发现屋里有着些微的亮,许是客厅里的烛光传进来的光亮。

有些内急,我于是推门而出。却在走廊上看到婆婆还未睡,在客厅与厨房之间走来走去。

好奇地我仔细看去,居然发现,婆婆她拿了刀,在客厅公公的身上切啊切,然后取了骨头一样的东西,放入一个瓷盆里——正是晚餐里,盛了那酸酸臭臭的汤的瓷盆!

想着我晚上还在婆婆的劝说下喝了两碗,不禁胃里一阵痉挛,恶心中,差点吐了出来。

婆婆在那里似乎听到了动静。我看见她缓缓转身,直直地盯着我的方向,咧嘴笑了。

我赶忙躲进房里,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锁好门,我钻进了被子里。

果然,外面传来了婆婆的脚步声,声音由弱到强,显然是朝我房间的方向而来。

我全身哆嗦着,不敢探头。

脚步声到了我的门口时,突然停住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于是悄悄掀起被角,向门口看去。——却发现,婆婆她,正高高地“挂”在房门的抬头窗处看我,她显然是看见了我,“咯咯”地笑出了声。

心里一紧,我昏死过去。

再度醒来,卧室里灯已大亮,达蔷正关切地坐在我的床边。见我醒了,她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嫂子,有些发烫呢。你喝一些汤吧,去去热。我点点头。

这时,婆婆进来了,我看到她端着那只瓷盆,害怕地后退着——我有点不确信刚才的所见究意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了。

达蔷温柔地替我盛到小碗里,用嘴吹了吹,一勺一勺地喂我。我捂住嘴想要躲避,心里更想着,找一个什么适当的时间告诉她我刚才的所见所闻。不料婆婆这时候说道:“怎么,味道不喜欢吗?我是想,你既然那么喜欢看我煮汤,自然会很喜欢这味道的。”

“哇”的一口,我全数吐在了达蔷的身上……

我决定逃离这个怪异的地方。等她们回房以后,我立即拿了随身的小包,往外摸着。快到客厅的时候,我发觉客厅里的烛影有些奇怪,于是小心地移步。下了楼,却发现——公公他,俨然直直地坐立在了棺木上。

我吓得双膝一软,瘫坐在地。

可是坚强的逃生的意志使我没有再次被吓晕,虽然浑身瘫软无力,但我还是爬出了客厅大门,而后,拼出所有的力气,站起身,飞奔到了小镇的街上。

可是,现在是凌晨,小镇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整个世界里,只剩下惨淡的月色,和在夜晚疯跑的我。

这时候,一辆面包车从我身后驶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我挥手拦下了。在司机的示意下,我上了车,还未喘定,只看到驾驶座上,达蔷回转了头,问:“嫂子,你怎么半夜跑出来了啊?我好担心呢。”

我立即怔在了那里,心里疑惑着,达蔷她与她母亲是否……或者,她并不知情?

未及我给自己一个答案,达蔷已经开口:“嫂子,哥哥不在,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葬礼你不会不参加吧?”

我支吾着:“我有事想回去了,伯母,伯母她……应该也可以帮你打理一些事情的吧。”

“谁?”达蔷问道,“伯母是谁?”

“就是……就是你母亲呀。”

达蔷奇怪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啊?”

我直直地看她,我想我才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半响,她道:“你一进门不就看到父亲和母亲的遗体一起摆在客厅的吗,现在怎么说这种话?”

“啊!”我小声惊呼道。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我还看你对着母亲的遗体说话呢……当时就有些奇怪。你……你是烧糊涂了吧?”

我无言以对起来。只感觉周身那么地寒冷,达蔷道:“我们回去吧,睡一觉,我拿些退烧药给你。”

我拉开车门就跑下去,惊恐地呼唤着,然后我看见小镇上的灯次第亮了起来,越亮越多……

在一个宁静的绿房子里面,我向人们诉说着我的遭遇,我说:“真的,我是真的见了鬼了。我的婆婆,真的!”

那感觉,就像是祥林嫂。

可是我看得出,没有人相信我,或者他们回答道:“真的吗?我帮你去抓鬼吧!我是终南山得道的神仙啊!”我的那些听众,无一例外地,穿着病服或者白大褂——他们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大概有半年了吧,我一直在想着,达南,他不见了我,会不会担心?

我不停地向大夫申请,我说我要打电话给我的丈夫。可是,好不容易争取来机会,电话却总是无人应答。

他们为我请来了心理专家,终于有人肯听我完整地把遭遇讲完。我告诉他:

“我丈夫出差去了外地,手机失窃无法联系,这时候我婆婆打来电话,说我公公去世了,第二天出殡,让我和我丈夫去一次……”

心理专家仔细地听完我的描述,然后安静地对我说:“可以听我讲一讲事实的经过吗?”

“事实?”我疑惑了。于是安静地听。

心理专家说:“你的丈夫出差是没有错,你的未来公公去世也没有错。可是,你丈夫的后母仍然健在,并且在你去小镇的时候,热情地接待了你。但是,因为你服用安眠药物过量,引起了精神失常,被你丈夫的父母送来了这里……”

“精神失常?我怎么会精神失常?”

心理专家说:“对不起,事实正是这样。在你入院前的那个晚上,你在小镇的街上大闹,将一条街的人也惊醒了,小镇的居民们都可以做证。并且那以后,你逢人便说你遇见了鬼,你的未来婆婆是鬼……”

我冷冷地听着,心再次凉下去。没有人,还是没有人相信我。

我淡淡地问:“那么,我的丈夫呢。他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来看过我?”

有些犹豫地,他们递给我一张报纸,上面写着:“富家妻因疯入院,多情郎再迎新欢”。旁边,是达南与达蔷的婚照。他们身后,我的婆婆……

我的头又开始发晕。

心理专家走了出去。一门之隔,我听见我的主治大夫问他:“这样用事实来刺激她,是不是太残酷了?”心理专家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一甩手,砸碎了脚边的水瓶,拾起发烫的瓶胆碎片,向手腕的动脉割去……

我真傻。在医院里面,怎么可能自杀成功!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终于又见到了达南。当我醒来,意外地,达南坐在我的床边。满心的委屈化做悲愤的泪水,我扑进了达南的怀里。我居然忘记了他已经背叛了我。

达南支退了护理人员,对我说:“宝贝,我知道你没有疯。我知道的!”

毕竟是我的达南!我感激地呜咽。

达南道:“我打电话给你,你留言说父亲去世,于是立即请假赶回了小镇。可是已经晚了,你已经被送到了这里。在你昏迷中,我来看过你一次,医生说,你是服用安眠药过量了。宝贝,我怎么可能相信呢,你从来不吃安眠药的呀,即使感冒,你也要我为你煮姜汤,你一直告诉我凡药三分毒,怎么可能我只出差三五天,你就安眠药过量了?可是法医给我的签定是:你的胃部有大量安眠药残渣。我想这其中必有缘故。”

胃部有安眠药残渣?我也疑惑起来,我努力地回想着那个夜晚一切的细节,突然,脑海里再次出现了那盆酸酸的可怕的汤……

“宝贝,”达南说,“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我之所以和达蔷结婚,正是想要救你。我不来看你,也是怕她们起疑。现在我初步推测,他们是为了使父亲的遗产不至旁落,或者,因为达蔷从小对我畸形的爱恋。宝贝,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我相信你没有疯,总有一天我会救你离开这里。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关于财产,或者爱情的骗局!”

我感动地紧紧抱住达南。

这时候,他却取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他道:“对不起宝贝,达蔷一直在逼我娶她,并且逼我照过了结婚照。我们必须先离婚,等我查明了一切,我一定将她们绳之以法,然后,重新娶回我真正的新娘……”

达南走了,我仍独自待在这个寂寞的角落里。但是我坚强了起来。我不再向人们做无谓的解释或者倾诉,我让自己健康地存活着。因为我在等待,我等待达南将真相告白于天下,然后,他来接我,成为陪伴他一生的人……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我仍在等。只是,所谓真相,在我的记忆里已经越来越模糊了。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教我越来越疑惑。

我恍惚中记得达南说过:“这是一场骗局,关于财产,或者爱情的骗局。”

可是十年之后的某一天,我突然怀疑起来,这一场骗局中,究竟,是谁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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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3: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牵 手



“散客月下,帮我解个梦。”与大多朋友一样,看过我的《散客梦话》后,都相信我会阴阳八卦、周工解梦。三级警督娄丽君也不例外。

“哈哈,你误会了,我是小说家,不是心理学家,更不是算命先生,我爱收集梦幻,但只负责来料加工,不管零配件检修。”

“哦,这样啊……”娄警官脸上泛起一丝失望。

“莫不成咱们的娄美人春梦来袭了?”我打趣道。二十多年前,我与娄丽君是高中同窗,那会儿她是班上最富有号召力的小美人。

“什么样的梦算春梦?”娄丽君没理会我的调侃,莫非穿上警服的人都失去笑容了。

“梦见与异性有亲密行为。”我正面回答。

“春梦是少男少女的专利吗?”我和她同岁,四十一了。

“那到不一定。但我们这个年龄的春梦对象必须是婚外异性。”

她点点头,表示赞成,面庞掠过一丝红霞。

“我梦见与一个男子手牵手穿过人群,是以前的一个同学,不,你不认识的,是我后来警校的同学,也是现在同事。”

“我也有过这样的梦,很爽,那感觉。”我符合她。在我们这班同学中,娄丽君是属于最波澜不惊,最能平稳过日子的人,警官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市公安局机关做宣传工作,结婚也较早,老公是海关副关长,女儿已经读初三。

“可,梦醒后,我一点快乐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很沉重。”

“你有犯罪感——觉得被判了你丈夫?”我按常规推断。

“你这儿有什么喝的?”她把目光投向我的酒柜。

酒杯是话匣钥匙。

“不过是梦罢了,谈不上什么负疚感、犯罪感。在警校时,成征发一直对我表示好感,也很肯帮我,但我始终把他当兄长看待,毕业后他分配在交警,也干宣传,取了个四川美女做老婆,生活一直过得很拮据。”

“怎么会呢,警察收入不低啊。”

“也不高,我们机关人员不出外勤没补贴……关键是他老婆没工作,头胎生了个女儿,因为他是少数民族,又申请了第二胎,结果老婆一胎又生了两个女儿。

“一次偶然,我帮他们找到一条生财之道,那年国庆我们机关人员下基层协助执勤,我负责叠彩山风景区门前巡逻,老婆在景区门口开了家米粉店,生意惨淡。

“她老婆很热情的请我进去喝茶,看到她捧来的茶壶茶杯,我眼前一亮,很普通的瓷器茶具被一层细密的竹篾子编织、包裹得严严实实……“

“瓷胎竹编,中国一绝。”我插嘴道。瓷胎竹编是一种古老的民间工艺,它源于明清时期,当时这种纯手工制作的精美艺术品,多作为贡品供皇家享用。瓷胎竹编以其“精选料、特细丝、紧贴胎、密藏头、五彩丝”等技术特色在从多民间工艺中独树一帜。

“对啊,我从小就喜欢手工艺品,你知道的,桂林虽然也有不少竹子工艺品,但绝对没有能做瓷胎竹编的工匠,所以当成太太说这茶壶是她自己编织的,我马上帮她想出了一条生机。”

“后来她把米粉店改成工艺美术店,在店堂内现场表演瓷胎竹编制作……”我接过话题,因为我见过那家店,真的不错。

“看来,你俩关系一直不错嘛。”

“还行吧,只能这么说……做那个与他牵手的梦第二天,我们接到一个共同任务,一道出差去深圳参加公安系统宣传工作会议。所以我觉得这个梦很邪。”

“就你俩出差?”

“对啊……”她深深叹一口气。

“那么可以圆梦了,圆个浪漫梦。”我对自己的推理很有信心。

“成征发做三个孩子的爹后,变得婆婆妈妈,他居然差点误了航班,不就是去深圳开个会居然带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过机场安全检查时,打开一看全是些瓶瓶罐罐——各种型号的瓷胎竹编。

“我顺便帮老婆送一批货给客户。他解释说。

“深圳会议开两天,我们在酒店只需要住一个晚上……”

丽君喝了一小口酒,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中。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打破沉闷,看似转移话题,其实是启发她:

“有个老处女对朋友说:一想起年轻时我就来气……朋友问,你年轻时发生什么事了?老处女说——就是因为什么事也没发生啊。”

丽君睁大眼睛看着我,愣了半天才反映过来,淡淡一笑。

“我真的希望那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啊,真的。”丽君眼中流露出一股很复杂的目光,像懊悔,又像痛惜。

“那么,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我刚说道哪儿了?哦,深圳会议开两天,我们在酒店只需要住一个晚上……我俩房间紧挨着,晚饭后我泡了个澡,在浴室里我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一次抉择……”

太严重了吧,不就是与非婚配偶来一场一夜情嘛,我心理这么想,但没说出口。耐心等丽君继续陈述。

穿上浴袍,我又给老公打了个电话,其实下飞机后我就给老公打过电话了,而且是背着成征发打的……然后我拨通了成征发房间的电话:

“过我房间来一下好吗……我自己觉得声音有些颤抖。

“门铃响了。成征发传着整齐的便衣出现在门口,身后拖着他那个大行李箱。

“什么事?他问,神情也有点紧张。

“进来。我口气不容抗拒。什么事嘛,丽君,我约了人交货呢。别去,今晚你哪儿也不准去,就在这儿陪着我。

“成征发盯着我的浴袍,脸红了,喃喃的说了几句不连贯的废话,转身离开了。”

“望着成征发的背影,我流泪了,这是我第二次为一个男人流泪,第一次是为我丈夫——我知道,成征发今晚不会回来了。

“会议结束后,我在深圳多住了两天,因为成征发在深圳多待了两天。”

“为什么?”我越听越糊涂。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再给我倒点儿酒。

“……我们一同坐飞机回桂林,一路上,我们没说一句话,虽然,我很想告诉他我做过的那个梦,关于双双牵手,穿过人群。

“飞机在两江机场降落后,我走向后排座位,对两位一道来的深圳同行要了一幅手铐。

“走回座位,我把手铐一头拷住自己的手腕,另一头拷住了成征发的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糊涂了,难道女警官的感情表达方式真的就像好莱坞电影吗?

“的确,我没必要学好莱坞电影,但当时我真的就是想这么做,双双牵手,穿过人群。”

“原来他犯罪了啊?贩毒?”

丽君摇摇头。

“还记得我说在他那一大箱行李吗?那天过安检时,海关人员对他行李中一对瓷胎竹编的梅瓶发生了兴趣,我说别看了,这是他老婆的作品,回头我带你们去买。

“海关人员都是我老公的部下,跟我也熟悉,加上我们要赶时间,就给我面子放行了。

“但是,我也对那梅瓶发生了兴趣。

“上个星期,市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一对元青花梅瓶被盗,我看过通报上的图片资料,与成征发手上这尺寸接近。

“飞机上,我与成征发提起此事,他神态很不自然,下飞机后我就给老公打电话说了这事,我老公正在负责与公安联手侦破这个案子。”

“也就是说,成征发所带的梅瓶,就是用竹篾子包裹伪装的失窃文物,而那天晚上成征发实际上是去与文物贩子交易,而你想阻止他?因为你已经报案了?”

“是的,我给老公打电话说了我的怀疑,他马上与警方联络,但当时还没证据,成征发走出宾馆门就被盯上了,我知道,做了二十年交警宣传工作,三级警督成征发根本没有反跟踪能力。

“当时我想,只要能阻止他交易,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送丽君出门时,我说:“你再做梦,千万别梦见我牵你的手。”

丽君冲我莞尔一笑,一把牵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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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3: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死神的三个愿望



如果现在你就要死了 如果你见到死神 如果你有3个不能违反生存法则和自然规律的愿望 你会要求什么?--前言 

颜今天是一个人跑回家的,很不淑女地一路跑完那段平时要花上一刻钟甚至更久的破马路,独自一人,没有他。为什么要跑?颜几经不记得了,只是她知道她必须快点回家,必须。 

冲进房间,把自己扔到床上。 

“吱呀——”中空的木板床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 
也许是太久没有这样痛快的跑过了,颜平躺在床上,贪婪地呼吸着周围沉闷的空气,像是一个垂死的病人,大口地喘息着。 

喘着粗气,直视着天花板。那僵硬的白色让她很不舒服—让她想到Miss谭下午那张错愕的脸,一脸的僵硬,一脸的苍白,一脸的不可置信。又好像那张一个字也没填的TESTPAPER,白得超级不搭调。“你到底在想什么?快毕业了,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一想起MS谭那嘶声力竭的“吼”,颜就觉得好笑——平时上课怎么就不见她咬字那么准确?妖怪!要知道一张白卷就可以引出Miss谭嘶声力竭地吼,她早就交下不止n张了。 

刚想配合脑中Miss谭那张错愕的脸狂笑几声,一阵咳嗽让她皱紧了眉头,喉咙更随之充满了一种近似血的腥味。 

“怎么了,要不要紧?” 

“你怎么老在咳?有没有吃药?” 

“不吃药怎么行?” 

“索性去看医生吧!”他的话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哼!颜冷笑了一声。为如果她没记错,那么这是近半年来她曾听到的出自他口中的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关心的话。 

颜觉得他可能是这世上最奇怪的男生了——最奇怪,最讨厌,最不知浪漫为何物,最呆头呆脑,最……如果不是常在校园里遇上,他也许根本不会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叫颜的GF.可是他也是颜唯一在乎的人。下意识的她把手伸到脖子上,摆弄著那根市价10元的项链—他唯一送过的礼物。猛摇几下头,让自己不去想他。可是过去的点滴还是不听话地冒出来。颜觉得好笑,一个人竟然控制不了自己去想什么。不过,一个人如果真的可从控制自己的思想,那么也就没有人会爱上自己不想爱的人了——即她就不会爱上他了。 

也许真的累了,颜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让床发挥其本身的作用——让人睡觉,只隐约记得睡着前脑中最后闪过的是中午她对着他狂吼一通——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对他大声说话,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也从来没敢对他大声吼过。 

“我和你到底算什么?”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有男朋友等于没有,如果你喜欢我,拜托你关心一下我的感觉;如果……如果你不喜以我,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 

不知睡了多久,颜突然醒了过来,准确地说,是被吓醒的—被一个可怕的梦。噩梦之所以可怕,并不是因为梦的内容有多么恐怖,可怕的是醒来只后你根本不记得梦中有过些什么。颜不记得梦的内容,只是依稀记得梦里有她,有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间屋子很暗,也很静。她想—妈妈今天一定又不回来做饭了。 

窗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吧那是隔壁Tracy的有钱男朋友——他几乎每天开着那辆深红色的宝马来这狭小的弄堂兜一圈。车灯的余光从窗子直射进来,照到了床尾,也照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只是一瞬的光亮,但颜确定这不是错觉。是贼吗?颜开始使劲地回想她有没有锁门。 

“我,是死神。”

死神?颜觉得这是本世纪末最好笑的笑话。 

“你是死神?” 

“是” 

“肩上扛把镰刀的那个?” 

“是” 

“那镰刀呢?” 

“太重了,平时不带” 

“哈,你是死神,那你来干什么?” 

“召唤亡灵” 

“亡灵?哪里有?我?呵呵!” 

“是” 

“那么我死了啰?”

“你还有30分钟” 

“如果明天我死了,你会哭吗?” 

“不会“你的第一个愿望?” 

“好的” 

“如你所愿” 

突然电视亮了起来,而那个男人不知何时移到了电视机边上。屏幕上似乎播着一部粗制滥造的国产电视剧,一栋老旧的大楼,一个花坛,一个22,3岁的男生和一个同龄的女生。 

“我和你到底算什么?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女生向男生大声吼着,带着哀怨的眼神,激动的样子。男生一言不发,也不正视面前的女生,很为难的样子,象是面对一道解几习题,又像是根本漠不关心。 

“我有男朋友等于没有,如果你喜欢我,拜托你关心一下我的感觉;如果……如果你不喜以我,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女生的喊声越来越大,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而男生还是沉默。女生似乎绝望了,她放低了声音,眼珠在眼眶里打着转。 

没有回答,没有任何声音,沉默,久久的沉默。 

其实,沉默就是回答,回答了一切。 

女生哭着跑开了。 

屏幕又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似乎是一个教

室,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刚才的那个女生也在,视线的焦点停在桌面的试卷上,然而握笔的手却一动也不动。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近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一张办公桌,一张空白的试卷,这次刚才的女生又站在了老女人的面前,低垂着头。 

“你到底在想什么?快毕业了,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刚才的教室又一次出现在画面中,这一次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那个女生冲了进来,在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药瓶,胡乱倒了些在手上,吃了下去,然后跑了出去。 

到这里,屏幕暗了下去,屋子又回到了那恐怖的黑暗中。 

“那是安眠药,她读书太用功,没有药睡不着的。”颜喃喃的说着,象是说给那个男人听,又象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是死神。” 

“是” 

“我根本没有醒,还在自己的梦里。” 

“是” 

“我不会醒了。” 

“你还有11分钟。” 

“还有8分钟,你还有愿望吗?” 

“是的,死神。”死神的平静似乎传染给了颜,她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或是恐惧,“我的第二个愿望,我想知道他的心。” 

死神静默了很久,象是在考虑该怎样回答,又或许根本找不到答案。 

可是,愿望总是要实现的,颜听到了死神的一声叹息。 

“他爱你,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 

“他会发现吗?”颜有些梗咽。 

“会。” 

“什么时候?” 

“你死之后。” 

“还有30秒,你还有愿望吗?” 

颜的葬礼很简单,除了家人以外就是学校的同学。只是有一点出乎意料,Miss谭也来了,而且是哭的最凄惨的一个。 

那天,他没有出现。 

“那么死神,这次你的愿望还是没有全部送出去啰?唉!自你定下这个规矩以来,根本没人要满三个愿望,我看下次,你还是减少到一个吧,你那些愿望根本就没人要嘛。” 

“不,我的主,这次我送出了三个愿望。” 

“哦??那个女孩子还有第三个愿望?”

“还有30秒,你还有愿望吗?”

“是的,死神,我最后一个愿望……他永远也不会发现他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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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3: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黄泉路



一辆正在高速疾驶的长途中巴,此刻已是凌晨二时,无际的黑夜包围着车身,只有车头灯照亮的柏油公路在高速后退,两边的树林在高速前进的光圈中参差起伏,犹如群魔乱舞。

巴士不停地左转右旋,上盘下爬,进入了荒无人烟的山区。

在漆黑一片的宽敞车厢内,乘客们都躺在各自的卧铺上呼呼大睡,鼻鼾声在上下两层卧铺中此起彼落,车上大多人都沉浸在美妙的梦中世界。

在车尾的一张上层卧铺中,一个中途上车的小胡子神情鬼祟地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夜光表,闪着淡淡绿色幽光的夜光表时针已转到两时正,一阵阴险的狞笑从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上掠出,他的手悄悄摸进怀中,里面是一把曲尺手枪。

忽然间,在车头前方第一排卧铺的方位传来一声巨响“砰”,一个满脸横肉,肥头长耳的光头佬嚎叫着举起手枪朝车顶就是一枪“统统不准动。”

一下子,所有沉睡在美梦中的乘客都被吵醒了,一个矮个子钻出底层卧铺东张西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抢劫,白痴。”车尾的小胡子一个飞身跳下对着矮个子的背部就是一枪。

“砰”一声,矮个子的胸部爆出一个血洞,他瞪大眼睛,张着嘴巴,随即直挺挺地“轰”一声倒下。

“我说过统统不准动。”光头佬凶神恶煞地吆喝着,随即残忍地对着矮个子的头部又补了一枪。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想活命的就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卧铺上,否则别怪老子的枪不客气。”小胡子得意忘形地举着手枪耀武扬威。

小胡子在车尾监视着所有的乘客,光头佬在车头把住车门,他们一前一后,把所有乘客想逃跑的角度全封死了,可见,他们一定是劫车惯犯。

光头佬气势汹汹地命令司机“把钱统统装进这个袋。”一个装米袋递到了司机的面前。

车上的乘客战战兢兢地望着这两个如狼似虎的劫匪,仿佛从一场美梦跌到了另一场可怕的恶梦中。

“如果这个麻袋的钱装不够,我就将你们全部杀光。”光头佬恶狠狠地瞪着那些颤抖着手把钱丢进麻袋的乘客恐吓“谁他妈的敢少交一分钱,我就射爆他的屁股,做人一定要诚实,有多少钱就交多少钱,明白吗?”

当一个穿着方格衫的肥佬把一叠钞票塞进司机的麻袋时,光头佬突然叫了起来“脱掉你的鞋。”

“我的鞋不值钱,冒牌货。”肥佬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妈的,敢玩我。”光头佬对着肥佬的头就是一枪,“砰”一声,肥佬血淋淋的脸瘫到了床上。

光头佬恶狠狠地把肥佬的鞋剥开,一大叠臭气冲天的钞票露了出来。

“看到了吧,这就是撒谎的下场。”光头佬一边用脚踩着肥佬的头,一边咧开大嘴振振有词“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亡,真想不到,今时今日竟然有人为了钱撒谎,我现在要你们发一个毒誓‘如果我少交一分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乘客们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妈的,再说一次,给我一齐大声叫‘如果我少交一分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叫得最小声的,我一枪送他上西天。”

马上,所有的乘客都齐声大叫起来“如果我少交一分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哈哈哈,叫得好。”光头佬兴奋地叫了起来。

很快,密密麻麻的钞票塞到大麻袋胀了起来,司机把麻袋托到光头佬的面前,光头佬打开看了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里面还有很多金光闪闪的金锭银宝,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忽然间,光头佬停止了大笑,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见车上的人个个都令人反胃,他们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还有些象麻疯病人一样脸部烂到不堪入目。

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光头佬再也看不下去了,否则他一定把今晚吃得全吐出来。

真倒霉,上了一辆残疾人专车,光头佬马上打开车门大叫“阿强,我们下车。”

当小胡子走到车中间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小胡子的脚部,原来开头被他射中的矮个子忽然爬了起来,他一只手抓住小胡子的脚,另一只没有手掌的手腕向光头佬挥舞“我还有钱没交,等等我。”

小胡子的双脚对着矮个子乱踩一通,矮个子发出令人嘶心咧肺的惨叫声,光头佬觉得全身汗毛倒竖,心脏“碰碰碰”猛跳,这怎么可能,他刚才已对着矮个子的头部补了一枪,这家伙竟然不死还爬了起来。

“砰砰”小胡子朝矮个子又补了两枪,矮个子才象断了线的风筝瘫了下来。

“真倒霉,老子的眼界太差劲了。”小胡子下车后依然忿忿不平,他对着巴士的前后车胎各射一枪。

“砰,砰”两声,巴士的车轮瘪了下来,它巨大的钢壳象死虫一样瘫在了路旁。

光头佬、小胡子是作恶多端的惯匪,他们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作案,所以地方**很难有他们的资料,他们选择在深夜作案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逃离现场,一旦成功逃离当地,当地**由于毫无线索,劫案通常都会石沉大海,他们就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为非作歹。反之,如果在一定的时间内不能逃离现场,一旦警方大举围捕,他们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乡音易露就容易失手被擒,所以他们作案后都会斩断报案的最快途径。

现在他们射爆了车胎,车上的人就无法去报案,如果步行去报案,现在是深夜两时,再加上荒山野岭,警方至少要8小时后才能采取行动,8小时后,小胡子内心得意地狞笑,8小时后他们早已远去高飞到几百公里外悠哉游哉地在高级宾馆尽情享受。

“今天真是太令人反胃了,竟然上了一辆残疾人专巴。”光头佬一边笑一边诅咒“我不想再参加残疾派对。”

“我觉得没所谓,反正抢了这么多钱。”小胡子不以为然。

两人走着走着,光头佬突然停住望着天空,他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不是幻觉吧,为什么天空变成了绿色。

只见碧绿的天空静静笼罩着大地,四周尽是高耸的群山峻岭在玉天中的黑色剪影,此时他们正站在一条半山腰的公路上,一边是万丈深渊,底部大片大片的黑色丛林在丝丝袅袅的白雾中泛出片片寒意,对面还有一座岩石黝黑嶙峋的怪山,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木零星点缀在怪山的岩石缝隙中,公路的另一侧是高高的树林,在夜空中,它犹如一堵巨大的黑墙在路边高高耸起。

向前望去,还可以见到这条公路如玉带般弯弯曲曲地盘绕在一大片一大片伸到天际尽头的群山峻岭中。

“也许我们不该这么快劫车。”小胡子望了一下荒无人烟的山区。

“奇怪,为什么天空是绿色的。”光头佬不解地问。

“非常简单,气候反常罢了,我以前曾见过天空变红,那是大风暴的先兆,至于天空为什么变绿,说不定这鬼地方会发生地震。”小胡子胡乱推测,他是小学五年级学历,而光头佬则是两年级学历,这就是为什么小胡子总觉得自己高出光头佬一等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最好尽快离开。”光头佬有些害怕了。

正在此时,后面传来一阵汽车声,两人马上转身,原来是一辆黄色的的士飞驰而来。

两人马上拿出手枪,高叫“抢劫。”

黄色的士停下,车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个戴着舌帽,全身发抖的司机。

小胡子拿着麻袋在后面,光头佬举着手枪坐在司机旁边。

“开车。”光头佬命令。

的士随即“呼”一声驶进了夜色茫茫的大道。

“真想不到,今晚竟然大获丰收,看,有十几块金锭。”小胡子瞪大他的牛眼望着麻袋里混在钞票中的十几块金锭,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没有眼花,我们准备做百万富翁了。”光头佬随着摇滚乐的声调左摇右摆,得意非常。

司机心惊胆战地驾着车在盘山公路上左转右拐,他内心扑扑猛跳,他正担心放在椅下的一大包钞票。

二十分钟后,汽车盘过七兜八转的盘山公路,驶入一望无际的田野,只见宽阔无边的草地大片大片铺到天际尽头,对映着碧绿的天空,令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绿光中。

蜿蜒起伏的群山峻岭已被的士远远抛到了后面,前面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光头佬诧异地望着外面,只见很多公路如玉带般在辽阔的田野纵横交错,公路上穿梭往来的车龙如滚滚洪流在条条玉带上川流不息。

奇怪,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公路?光头佬满脸疑窦,他估计两边至少有五十条公路。

“老大,我不是眼花了吧。”小胡子突然瞪大了双眼望着光头佬。

“什么事?”光头佬问。

“这些钱不对劲。”小胡子把一张钞票递到光头佬的脸前。

光头佬定神一看,他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原来那是一张冥通银行的钞票,上面标着五万元,怎么回事,我们抢了一大堆阴司纸,光头佬呆若木鸡。

“全都是阴司纸。”小胡子发狂地在麻袋里乱翻“没有一张真的钞票。”

“不可能,不可能。”光头佬竭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这时收音机传来了新闻报道“据报道,七天前坠落在峡谷的黄州至汕州的客车已吊起,车上五十六名乘客无一生还,尸体辩认工作已基本完成,但仍有两人身份未明,这辆车的车牌是67888,请知情者速与**局联系、、、、、、”

67888,这不正是光头佬和小胡子抢的那辆车吗?两人一时之间惊讶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今天多少号。”小胡子问司机。

“20号。”司机答。

“不可能,我们明明是14号搭车,这到底怎么回事。”小胡子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少了七天,为什么电台说那车早已坠落山谷。”

电台收音机继续报道“这两具身份未明的尸体,一具光头,穿汗衫牛仔裤,后裤袋有一把手枪,另一具是小胡子,穿褪色白西装、、、、、、”

这不正是我们吗?光头佬和小胡子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同时叫出“难道我们已经死了。”

那个正在开车的司机也转过脸来,刚才光头佬他们只看到司机一侧的脸,现在看到了他的另一半脸,天哪,整块皮都没掉了,血淋淋的碎骨挟着流出的白色脑浆和跳动着的一条条血管交错伸出“不要玩我,我真的死得好惨,家里人才烧了几十张阴司纸给我,放过我吧!”

光头佬象女人一样尖叫了起来,叫了十几声也停不下来。

这时,小胡子发现自己双手抱头时,竟把头抱断了,原来他的颈断了。

穿着白西装的无头身躯捧着小胡子的头,小胡子的头张开嘴巴对光头佬道“老大,我们的确死了,这不是阳间,而是通向阴间的黄泉路。”

光头佬神情惊骇地盯着会讲话的小胡子人头,他发出最后一声尖叫便昏了过去。

可惜他没发现自己的胸部也穿了一个大洞,他也早已在车祸中死去。

“过了奈河桥就听不到阳间的广播了。”司机神情留恋地把收音机开大,但收音机喇叭传出的广播越来越弱,越变越小。

转过一个大弯后,的士驶入了公路的尽头,一条浩阔的红色大河横亘而出,一条高大的十层黑色大桥在几十条公路多个高低不同的交汇点伸出,穿过滚滚流动的红色大河插入到对岸的滚滚浓雾中,无数的车辆分开十层潮水般冲向对岸,在天际尽头的对岸地平线上,一幢幢奇形怪状的黑色大楼在弥漫的烟雾中若隐若现,并放射出星星点点的妖异之光、、、、、、

一具巨大的蓝色霓虹灯牌坊在公路前方高高耸起,上面写着“欢迎来到地府。”的士迅速冲过牌坊,向其中一个八条公路的交汇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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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3: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骑车的禁忌



我一个专门研究鬼神之说的朋友曾经告诉我说:

晚上骑车的话最好不要老是去看自己的车后座,就算要看的话,心里千万不要老是嘀咕诸如“不会有鬼坐在后面吧?”之类的话。

因为鬼往往是伴随着你的恐惧心理而生的,你越是恐惧,它就越是嚣张。

朋友佳泽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每次看鬼片的时候,他总是在那哈哈大笑。

我对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们一起在看《丧尸出笼》的时候,他居然在那和着番茄酱吃薯条。

有天晚上我们一起喝完酒后他就自己骑车回家了。

在经过我们那里的著名的“死亡角”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点冷,那种冷油然而生,就像一股烟一样在他身边萦绕不去。

那个“死亡角”其实是一个在河边的90度的大转弯,一到晚上的时候根本看不清楚路,所以老是有人在那里掉到河里淹死。不过他天生胆大,搓了搓手就继续赶路。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想起,就在前几天这里淹死了一个人,是一个晚上骑车回家的女人。

那天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他也在那看。他清楚记得那个女人的样貌,很美,比他现在的老婆还美。特别是那丰满的身躯,让虽然只是看到尸体的他当时就浮想联翩,忍不住说了句:要是做我老婆就好了。

可是,她的眼神,那具女尸的眼神,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睛到死还睁着,并且有一种很空的感觉,空的好象可以把人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思想都吸进去的感觉。

佳泽想:如果这个女还活着,不知道会让多少男人陷进这眼神中不可自拔。

回忆归回忆,佳泽还是继续骑着车,缓缓的经过了那个“死亡角”。

可是忽然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感觉似曾相识。

他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凉,似乎有一个人一直坐在他的后坐上对着他呼吸一样。

佳泽转过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他忽然想到那个淹死的女人,对,就是她,就是那感觉。

佳泽于是慌乱起来,不会,不会是她坐在我后面吧?

于是他再次缓慢的转过头去,然后他忽然觉得好空,一种一无所有的空;一种冷,一种生无可恋的冷。那种感觉,就好象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那个时候,他甚至觉得死亡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东西。

他勉强的扭过头想跑,可是他感觉到车子却在后退,往那河边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了家里的灯光。

那灯光让他忽然温暖了起来,那种寒冷的感觉也忽然轻了起来。

就在这个刹那,佳泽拼命的蹬着车子就跑。

一直到家关上门,他才大大的喘了口气。

那以后,他晚上就不再走那条路了,就算是白天,他也能避则避。

我一直不明白一向胆大的他怎么会那么害怕。

直到有一天他喝醉,我和几个朋友拖着他走过那“死亡角”的时候,他忽然惊醒过来,然后对着我们大哭大叫。

原来那天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车子后座上在不停的掉着水,而他衣服的背面上,居然也有一个人形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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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3: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阿 婆



其实在晚上骑车撞鬼的情况我也遇到过。

我记得那个时候是初二,我每天晚上都是在上完晚自习后独自一个人骑车回家。

那天,我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没有月亮,微弱的光仅仅可以让我模糊的看清路的边界在哪。不知不觉,我就到了我家不远的阿婆家的后门口。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一个很模糊的白色身影坐在后门口看着我。说是坐着,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从那身影的高度来判断。而她具体是不是坐着,因为我根本看不清她的下身,我实在无法确定。

就在我奇怪自己是不是眼花的时候,我骑到了她的旁边。就在这刹那,那身影忽然清楚了起来。是阿婆,居然是那个阿婆!我看的清清楚楚,她甚至还朝着我慈祥却有点冰冷的笑着。

可是在那个时候,我却冷汗直冒,手哆嗦着差点连车龙头都抓不住。因为就在那个时候,我忽然想起,那个阿婆在前几天已经死了。

那天回到家的时候,我怎么和爸妈说这件事情他们都不信,都以为我只是眼花。可是,我真的看的清清楚楚,直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个慈祥却有点冰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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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3 03: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替死鬼



其实路上的鬼往往都是冤死的,冤死鬼如果不能找到人代替他们守在死亡的地方的话,是不能够投胎做人的。所以,虽然有人会对你说鬼有好坏之分。但是,请千万不要相信死在路上的鬼。

其实,有一次,我也差点做了替死鬼。

那是去年的夏天。

每到夏天暑假,我回家最喜欢的就是开着我那辆五羊本田到处乱转。虽然就在我家前面不远的那里有一个“死亡十字路口”,但是我每次开车依然是风驰电掣。对我来说,如果只是开个五六十马,那和走路没什么区别。特别是那飙车带来的快感,没尝试过的人是无法明白的。

有一天我正拉着100马享受着飙车的快感的时候,我看到后面有一辆车正追着我。那小子带着个人,所以车子比我的更稳,看他那架势,应该快拉到了130了吧。我心里暗笑:好小子,不知道我的五羊是经过改装的吧,它最大马力可以拉到150。

我于是摆了个特酷的微笑,右手轻轻一握,油门就到了120。

虽然我知道前面已经快到那个“死亡十字路口”了,可是我眼见后面的车没有减速的迹象,我也继续拔高油门!——想追我?没门!!我得意的笑着。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并且有我不接电话就死不罢休的迹象。

于是我只能停下车来,一边咒骂着一边接了电话,一边接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后面那车超车而去。

可恶的是那车座后面的人还对着我指指点点。

那电话居然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周丽打来的,并且打来的目的居然是问我饭吃了没。

奶奶的!我一挂电话,咒骂着就马上拉到150马朝那车追了上去。

眼看快到那个路口了,而我也和他们越来越近!

可是沮丧的是我显然不能在到达十字路口前追上他们。

就在我沮丧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没有任何车辆,甚至连狗都没一只的右边公路上忽然杀出一辆卡车来,一下就把前面的那车撞倒了,尽管那卡车紧急刹车,可是还是从那两个人身上碾了过去,就像和面一样。

我停下车,站在路边,脑子里刹时一片空白。

我感觉到自己眼睛里都是泪水,可是我不知道这是因为眼前悲惨的景象还是因为恐惧,因为差一点,要死的人就是我。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的视线却被泪水浸染的越来越模糊。

可就在这时候,我却看到在人群后面,有两个模糊,甚至有点透明的身影,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小孩,那小孩头上还带了个安全帽,看了眼那两个倒在车轮下的人后飘然而去。

可是其他人却显然没有看到他们。

几天以后,我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起来。

那天在吃饭的时候,妈妈忽然说起前段时间那里也发生过车祸。

据说那次死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

我心里一动,问:那小孩是不是带了个安全帽?

妈妈说:是的。那时候你还没回家,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妈妈,可是心里那悲伤和恐惧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

原来他们是在找替死鬼,而我本来应该是那个替死鬼。

只是因为周丽的一个电话才让我幸免与难,而为什么只有我才能看见他们。

也许是因为我才是本来被他们选中的替死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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