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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3: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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蚯蚓王
或许在每个人的童年都有不愉快的事,在我的记忆里,那件事情的发生给我原本美好的童年,蒙上了一层一生都抹不去的阴雾。
记得还是上小学二,三年纪的时候,放暑假是我们最盼望的,我家住在江边,暑假一到,所有的男孩就相约去江里钓鱼。那时候没钱买鱼竿,就去砍竹子,然后用存的钱买鱼线和鱼钩,至于鱼饵,当然就是蚯蚓,不管是小溪,还是阴沟里,都能挖到很多蚯蚓,我们当然愿意去小溪挖,毕竟阴沟太臭了。
记得那天我们兴致都很高,毕竟才放了假,好不容易得来的轻松。像以往一样,我们砍了竹子,买了鱼线和鱼钩,极流利的做好了简易的鱼竿,接下来的就是挖蚯蚓。准备好了工具,我们来到小溪边开始挖蚯蚓。
由于我们都是老手了,不多时,已经差不多了,就在我们准备结束前,一个比我们大两岁的男孩(当时他算是我们之中胆最大的),挖到一条很大很长的蚯蚓,当时我们没见过这么大的蚯蚓,而且由于我们见识有限,居然把它当成是一条蛇了。
显然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家伙吓着了,就连那个胆子最大的男孩也缩了一下身,大概是为了保住老大的面子,又处于下意识的,他捡起地上的一快石头就朝那蚯蚓砸了下去,当下就把它砸成了两半,随即流出很多淡黄色透明液体,同时那蚯蚓的两截身体不住的乱翻。
那男孩见状,又开始卖弄起他的学问来,“听说蛇身体断开后还能活,要就把它彻底弄死,叫它来吓我们。”说完就又朝那家伙一阵猛砸,边砸嘴里还边说着什么,当时我看见他的面部表情都扭捏了,说不出的怪异,像是跟他上辈子有仇似的。虽然我们在旁边喊“砸死它,砸死它”,但我们都没有动手,毕竟当时我们其他人都还太小,都有点害怕。
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老婆婆,背很驼,走起路来也一跛一跛的,脸上和额头的皱纹多得吓人,一条条就跟蚯蚓似的。她老远就看见我们在砸什么东西,似乎当时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连忙赶过来看我们在砸什么。
当她看见我们正在砸蚯蚓的时候,她好象是吓呆了,等她回过神来想阻止的时候,已经完了,那蚯蚓已经成了碎尸。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那个大男孩,用一种警告的口气说道:“小娃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砸死的是蚯蚓王?它的子孙们会来找你报仇的,你完了,你完了!”说完,摇着头转身走了。
我们大家都一愣,呆呆地在原地望着他,他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叫“强颜欢笑”的说道:“别理那个老太婆,疯疯癫癫的,多半有病,我们还是钓我们的鱼。”说完,一个箭步向江边走去。我们相互看了一眼,也就跟着去了,其实当时我们也都没什么兴趣了。结果那天我们出乎意料的连一条都没钓到,更不可思议的是我们挖出来的蚯蚓竟在我们挖出来不久就全死了,而且死状统一,都是一根直挺挺的躺在桶里。
暑假的另一件趣事就是晚上捉迷藏,但是发生了上午的事以后,晚上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呆在家里。不过我们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没多久的一个晚上,我们又约好一起捉迷藏,刚开始我们都玩得很开心,直到有一次,我们都被捉了出来,就只剩那个大我们两岁的男孩始终没被发现,我们都找了个遍,还是没发现,最后终于有人想起他好象往小溪那边去了,于是我们全部都朝小溪那边去找他。
因为当时江边停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船,船上的灯光照过来就不觉得会暗了,但毕竟是晚上了,我们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最后大家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外面吵醒了,跑到外面去一问,才知道那个大我们两岁的男孩死了,就在小溪里。我和几个伙伴赶紧跑过去看,还没到跟前,就看见边上围了很多人,有的还在边上呕吐。我们刚要挤进去看,就被几个大人给拦住了,说太恐怖了,小孩不能看。最后我们还是没有看到究竟是怎么会事,不知这算是遗憾还是幸运,那些看到的小孩后来天天做噩梦,过了很久才平息。
后来我们问了那些看到的人,听说他死的时候是仰躺在泥里的,身上很多泥巴,至于头,七窍里都塞满了蚯蚓,每条蚯蚓几乎都带着他的血,十根手指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蚯蚓,跟恐怖的是,他的头发都没了,头顶全是蚯蚓,而且是从头皮里“长”出来的。所有的蚯蚓都是直挺挺的。
从那以后,我们再没去钓鱼,那次捉迷藏,也就成了我童年的最后一次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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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3: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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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睡觉
(一)
小青一改往日懒散的样子,很早到了学校。
同桌林开心地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一大早就有人聊天,不用一个人上讨厌的早自习了。但是小青并没有说话,而是默然地看着林。她立即发现了她的苍白,脸色实在很难看。
“你发烧还没有好?”林问她,前几天小青因为感冒,几日未愈又感染发了高烧,所以一直在输液,但并没有见好转。
“没……”她皱皱眉,脸色更加苍白了。
林疑惑地看着她,觉得很奇怪,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你没有什么事吧?”谁知小青一把握住她的手,颤抖地说:“林,我害怕,我做恶梦了,昨天作恶梦了。”
“不要着急,慢慢说。”林安慰着她。
小青开始讲述那个可怕的梦:她拿着病历,走向输液的地方,四周只有灰暗的灯光,走过了长长的过道,没有看见一个人,最后她还是进入了治疗室。很奇怪的是,这次给她输液的不是往常那个美丽的护士,而是一个很高的医生,她甚至看不见他的脸,只是感觉到那个医生的身上散发的寒气。
然后那个医生开始给她插输液的管子,做好一切后就出去了。这时她觉得很无聊,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有一本书,就随手拿来翻看。
书中是一些彩图,讲述的内容很奇怪,说的是人死之前的一段时间看到的景象。小青很好奇地阅读着,发现越往后面看,图案的色彩就越淡,到了后来简直就是黑白的了。
而她不知怎么回事也越来越紧张,看最后一页的时候,是一个医生手持一块白布,正盖向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她看得全身冰冷,而这时她突然发现这页的下角有排很小的字,十分不容易注意到。细看后她几乎不敢呼吸,那几个字一直在她的眼前跳动,仿佛几块巨大的石头向她飞来。
讲到这时,小青的面部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唇颤抖得厉害。
林一边拍打她的背,一边问她那几个字到底是什么。其实林也很想知道。
小青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地说:“那几个字就是‘你已经无力再看下去了’。”林听到这儿也吓了一跳。小青继续说:当她惊愕地抬起头来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给他输液的那个医生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而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医生的脸,居然和书上最后一页那个收尸的医生长得一模一样。
说完后小青张大眼睛看着林,林不由得向后退了一下,她发现小青的眼睛无神而空洞。
一月以后有消息传来,小青在一次治疗的时候,惊恐地看着一个医生大叫着跑出治疗室。从此拒绝治疗,高烧一直未退,最终死在家中。
(二)
小青去世已经两个月了,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快忘了这件事情,可是林一直心有余悸,她是惟一知道小青那个梦的人。虽然她并不以为这个梦和小青的死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她不能因此而分心,所以她尽量投入到学习中去,而且她的新同桌是班上成绩最好的静,这样很多学习上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请教静,这样林也就慢慢安定下来了。
而这几天,林发现静上课注意力一点也不集中,有时发愣,有时睡觉,这绝对不像一个成绩优秀的好学生。
这天,英语考试的试卷发下来,林惊讶地发现静这次的成绩还没有她的分数高,要知道林的英语成绩一直是不尽人意的。于是她终于忍不住问静到底怎么回事。
静考虑了一下,低沉地说:“你发誓不说出去。我就告诉你。”林发誓。
“我怀疑我妈妈死了,而且是姜老师杀的。”林愕然:“这样的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哦。”她想起静的母亲一年前神秘失踪。
“真的,我做梦,梦见了。”静说得满脸认真。
梦!?林更加惊讶了。但是静没有发现她脸色的变化。开始讲述她的梦:一大早,静来到学校,很平静,和往常一样早读。不久就有人惊叫,大吼着:死人,死人。所有的同学一起冲了出去,立即教学楼被阻塞的水泄不通。静插进人群看见平台上有一具尸体。她窒息地发现这具尸体就是她失踪一年的母亲。当她还来不及哭,就听见姜老师开始斥骂学生:“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尸体嘛,全部回来上课。”大家觉得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姜老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回到课堂后,一个胆大的同学吼起来:“姜老师,你不觉得事情很奇怪,难道和你有关系?”这时静看见姜老师的脸色立即变成了青绿色,吼叫道:“你再说一次。”这个同学又问了一次。姜老师冲下讲台,手里拿着一把刀说:“她是我杀的,我还要杀了你”,那个同学就倒在血泊中了。
静一下醒了,注意,刚才所讲的其实是静梦中所做的梦,现在醒了,是从梦中的梦醒来,而静还是没有回到现实中去。
醒了以后,静一身全是冷汗,但是还是穿好衣服上学去了,当她来到学校早自习的时候听见果然听见有人大叫:“死人,死人。”这后发生的事情就和梦中的一模一样,但是当大家回到教室的时候,静立刻拉住那个胆大的同学,用哀求的神色说:“求你不要问姜老师这件事情是否跟他有关系,我求你了。”那个同学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问题?”静颤动着:“不要问那么多了,反正你不要问,我中午告诉你。”那个同学中午找到静一起吃饭,他们对坐着,静把晚上做的梦源源本本地告诉那个男生:“……当你问了那件事是否和他有关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成了青绿色,很可怕,很可怕的青绿色……”讲到这的时候,静发现那个男生的脸色苍白,一直盯着她的身后,她一转身就看到姜老师站在她身后,低沉地问:“是不是就我这个样子?”他此时的脸色正是可怕的青绿色。
然后静真的醒了,这次是回到了现实中。
但是自从这个梦以后,她就觉得姜老师很可疑,因为她妈妈失踪以前,姜老师仿佛特别喜欢去她家家访,但是后来更本就没有去过了。仔细想想梦中的感觉的确很真实。于是她越来越怀疑姜老师。
林屏住呼吸听完她的故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发现静地眼神也变得空洞,就像小青当时的。她预感到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不久,发生了一件轰动学校的大事,毕业班二班的数学教师姜兴文被该班的一个女生从五楼推下,当场死亡。该女生成绩优秀,很有前途。杀人动机不明,因其年满18岁,根据刑法,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
(三)
经过这件事情,林的精神濒临崩溃,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小青和静的梦魇。虽然林也觉得很费解:难道这两个梦和她们真的有什么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吗?但林还是认为这多半是个巧合。不过让她痛苦的是,班上同学议论纷纷,说是只要谁和林同桌,谁就倒霉,三个月内一个班上死了两个人,而且死者都有同一个同桌,当然会让人觉得害怕。
林装作不在乎地向班主任要求一个人坐,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已经相当差。
这时一个叫浩的男生主动要求和林坐在一起,很早以前就有人传说浩喜欢林,而林更本就不相信,因为浩看起来是相当冷漠的男孩,不像会喜欢上谁的样子。而浩这次的举动让林着实感动了很久。
还好和浩相处的几个月中并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反而林还有了浩这个男朋友,精神也渐渐恢复了。大家也不再议论。一切看起来很好。
这天,琪琪一到学校就热情地向林打招呼。林也一脸笑容的回应她。
琪琪兴奋地说:“林,我做了一个梦,说了你不要生气哦。”林愣了一下,现在她有些害怕听别人做的梦了。但是还是勉强地说:“不会,只是梦而已,怎么会生气呢。”琪琪更加开心的样子:“我梦见你们家的浩拿着红色的玫瑰说喜欢上我,然后就不要你了。”她说着调皮地眨眨眼睛。
林舒了口气:“原来就这个啊,我才不当真呢。”她也开心地笑笑。
琪琪奇怪地说:“至少你应该假装生气呀,没劲。”然而不久,浩果然移情别恋琪琪。浩找到林说:“其实你知道,我一直很冷漠,生活仿佛全是黑白的,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充满色彩的女孩,可以渲染我,但是和你相处才发现,你更加的苍白,就像梦境一样,永远没有色彩。而且你的内心还有不可告人的东西。”林久久愣在浩的话上,不是因为浩要离开,而是为那句“就像梦一样,永远没有色彩。”既然梦境没有色彩,那么小青说的彩图和静说的青绿色还有琪琪的红色玫瑰是怎么回事。林发现自己的头快炸了。
她找到琪琪,琪琪早就准备好了许多道歉的话,等待林问她的时候说。然而林却只问了她一个问题:“你那天梦中的玫瑰真的有颜色吗?”琪琪以为她受伤太深,才会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事后回忆才想起梦中除了那束玫瑰,其他的东西都没有色彩。
(四)
林心灵受到重创,神经已经恍惚了。她开始越来越害怕听别人讲述他们的梦,每当有人提起“梦”这个字的时候她就立即远离他们。以为只要不听到这些仿佛就不会有事情发生。
转眼就到了暑假,学校要求补课,大家都抱怨,课补那么多,占据了大家不少时间,可是学校就是没几个成绩好的。
这一天林去补课,但是迟到了。走到教室才知道语文课突然改成了生物课,生物王老师年龄很轻,长得也很漂亮,而今天看起来更是迷人。很特别的是,讲台前挂了一张很大的帘子。王老师妩媚地对大家笑笑:“同学们,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一种新生物,是我发现的。”说着环视了一下教室,然后指着天花板:“看,就是那个。”大家抬头看见一团像棉花一样的东西,缠绕着一只蟑螂。
“只不过是蟑螂,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叫乔的女生问到。
“不是那只蟑螂,是那些很像棉花的生物。”王老师看了她一眼:“大家看这儿。”说着她拉开帘布。大家惊愕,空中吊着一个穿紫色棉布长裙的女人,仔细一看,其实不是被绳子吊着,而是被棉花一样的生物缠绕着,吸附在天花板,她的面部已经被这种生物覆盖。
王老师兴奋地说:“这种生物的特点就是把其他生物吸附起来……”
第二天,林很早到了学校,刚好遇见乔,她们一起走向教室。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天花板上棉花般的生物缠绕着一个人,林惊讶地说:“是昨天那个女人。”乔说:“不对,那个女的穿的是紫色棉布裙,这个穿的是白色。正说着,就看见那个女人飘了下来,落到林面前,一边笑着拨弄开脸上的生物,一边对林说:“你看我像昨天那个女人么?”而林却刹那血液凝结:这个人居然是乔。她立即转过去看身边的乔。却看到她阴郁的脸:“其实,我已经死了。”林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梦。
她揩着汗水,大口喘着气,突然愣住了,刚才梦中,有色彩,而且只有那两条棉布裙子有色彩!!
第二天一早林忐忑地来到学校,但是她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乔昨天夜里莫名死在被子中,经鉴定是窒息而亡。
也是这一天,精神病院接受一个新的患者,症状很奇特:拒绝睡觉。
那个患者就是林```
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3-9-2013 03:17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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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3: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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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怪婴
夜静悄消的,就连空气仿佛也停止了流动,一切都变得疆硬呆板。鲁铭慢慢地掩上了寝室的门,穿过阴暗潮湿的走廊向楼道里头的侧所走去。
他本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却不知为什么,就在他穿过走廊的那一刻,忽然感到了一各莫名的毛骨悚然。
他怔了怔,向四周望了望,阴暗的走廊里没有一点生息,昏暗的景像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向他包笼过来。
鲁铭打了一个寒噤,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去侧所的。
他胆寒地走进了侧所,看了看侧所里昏暗的角落,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再一次让他稍微放松的心收紧起来。
他装着胆子哼了一声,解开腰带方便起来。
可能是由于过分紧张,鲁铭在方便完之后,连手都没有洗,就匆忙地走出了侧所。
在走出侧所的那一刻,鲁铭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忽然之间以感到自己很好笑,只不过去趟侧所吗!干吗这么紧张呢!又不是去刑场,鲁铭顿了顿,竟然露出一丝虚伪的笑容,可就这时,他忽然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这是怎么会事?他根本就没有用水龙头呀?
鲁铭先是一楞,在好厅心的驱使下,他然后肰着胆子慢慢地折回侧所。
在那一刻里,鲁铭又是一惊,但随即又平静下来,原来侧所里还有一位同学在方便呢。就站在他刚才方便过的地方。而那同学方便的姿势跟他也很相似。甚至,就连衣服也一模一样。
因为看到了一个人,鲁铭的胆子放大了许多,他吐了口气,看到那水龙头果然正在流水。
鲁铭走了过去,将本来就想洗的手洗了洗,然后又甩了甩,看看镜中的自己,脸色未勉显得有点苍白,好像食物中毒后的效果似的。
他将水龙头紧紧地拧上,转身打算离开之即,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于是他又向镜中的自己望去,实际上,他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想看自己,而是想跟镜中映照的那个人的背影作一下对比为什么那个人的身影显得这样眼熟呢!仿佛就是他身边的一个人。
鲁铭怄怄地从镜中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他的胸中忽然一振,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也许,就在这个时候,他才反映上来,这个人保持这种僵硬的小便姿势已经好长时间了,他怎么一动也不动呢,仿佛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僵尸。
鲁铭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个人小便怎么可能延续这么长时间呢?而且还是一动不动的,这简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鲁铭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眼睛也瞪得老大,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头到脚开始渐渐侵入他的身体。
忽然,他看到,那个人开始缓缓地支了起来,仿佛已经方便完事,他慢慢地转过身,但却始终低着头,在僵硬地动作中系完腰带后,那人沉沉地走到了水龙头边,就站在鲁铭的身旁,毫无顾忌地打开水龙头,洗起手来。突然,他猛然间抬起了头,就在这一瞬间,鲁铭发出了声厮力竭地一声惨叫,那个人,竟然跟他一模一样。
侧所里传出了婴儿怪诞地笑声,笔声中充满了扭曲的诡异。在午夜,竟然没有人听见,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侧所的门牌上赫然地写着两个字“女厕”
鲁铭死了,就死在寝室楼女生厕所里,没有人清楚为什么他竟然会在午夜晕头转向地走进了女生的厕所,并且十分诡异地死在了那里,据说他死时的表情竟把到场的法医吓的屁滚尿流。
鲁铭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他的失去,对我来说是一个沉痛的打击。但我知道,我并不是爱打击最严重的一个,最严重的是他的女友陈娜。
就在那个阴雨绵绵的傍晚,在楼梯口,我看见了神色呆板的陈娜,我跟她打了声招呼,但她却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好像我根本就不存在,在我们错肩而过的刹那间,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丝隐隐的痛。
但这并不是以让我感到振撼,振撼的情景是在陈娜走过之后产生的。
我看到室友木春明一张惨白的脸他的表情是相当惊谔的,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他并没有望向我,而是一直半张着嘴,盯着陈娜渐渐离去的背影。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就这样笼罩在森春明,陈娜和我的身上。
我看见森春明的喉结抖动了一下,生生地咽下了口水。
“怎么了?”我走近他,就在他的耳旁问道。
他又咽了一下口水,目光依然呆直。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他尖叫了一声,跳了起来。显然,我拍得这一下,把他吓的够戗,他怄怄地看着我,仿佛根本就不认识我似的。
我也被他的怪异行为弄得有些发愣,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粗重地喘息着,充满疑惑的双眼出神地凝视着我身旁的那根大理石柱子。
他如释重托般地吐了口气后,才把目光渐渐集到了我的身上。
我向他皱了皱眉头,疑问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我看到了一个小孩子,就是刚才,他趴在陈娜的后背上!”
木春明脸色极度苍白地说道,我完全看得出他并不是在撒谎,但这并不能说我就完全相信他,实际上应该说,我是处在半信半疑当中。
“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见?”忍不住说道木春明的双眼露露出了凄然的迷茫。
“我真的看见了,刚开始的时候,我是觉得那天理石柱子后面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闪来闪去的。然后,我就走近了柱子,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个时候,我本来是打算离开的,正当我转身之际,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于是,我回头望去,只见陈娜脸色难看地正从女厕走出来……!”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侧头望去,才注意到大理石柱子后面正是鲁铭生前误入的那个女厕。
可能是因为死过人,厕所里透露出了阴森森的寒气,让人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木春明的声音忽然变得颤抖起来:就……就在她……她上楼的……那…一刻。我看到…到?
恕?
“看到了一婴孩?”我紧皱起了眉头,他连珠似地点了点头。
“就趴在她…她的背…背上!”
我摇晃了一下,感觉精神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刺激,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鲁铭也曾经跟我提到过怪婴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呢?
木春明的眼睛睁的越来越大,忽然疯了一般地跑回了寝室。
木春明的表情是相当诡异的,他心里所想的东西我自然清楚,相反的,我心里所想的他却未必知道。
夜沉沉地维持着它的存在,在黑暗中,我听到了木春明抖动地喘息声。
我把头从被子中神了出来,看到木春明用被子把整个身体包笼的严严实实,但晕并不能掩饰住他那颗极度恐惧的心。
我自然知道学校曾经流传着一个很可怕的传说!
一个关于大头怪婴的传说!
传说在我们的学校曾经有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被害死在学校的某个女厕里,因为消息受到了学校的封闭。所以至今也没有人清楚,那到底是哪个女厕,据说女人在临死的时候产下了一个头大身小的死婴,怪婴是怨气跟胎儿的合成体,产下的时候就被奄奄一息的女人抛进了侧所的下水道里,从此,只要有人见到大头怪婴,那么他活着的时间就不会太长了。
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知道。只是有些人说那是怨气不散,所以,一定得死人。
当初,在我们大家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毫无根据的传说,所以,根本没有一个人去相信?
但我记得,就在那个阴雨绵绵的黄昏,鲁铭曾跟我说过,在午夜的时候,他曾听到过婴儿的器声,在他上下楼的时候,曾看到有东西在女厕里闪过,女子像是一个婴孩的身影。
我没有相信什么,但鲁铭死了!就死在他提到过的那个女厕里,而且死得莫名其妙。
实际上,我还是不相信什么。
我看到木春明神色异乡地下了床。
“你怎么了?”我探头向他问道。
木春明颤抖了一下,可能是我突然的问话吓着了他。
“哦!没…没什么,我只是口…口喝…想喝点水!”
他生哽地倒是一杯水,放到了桌子上,但并没有喝。
我看得出,他并没有想喝水的意思。
我慢慢地下了订,站到了他的身旁,也许,我是想给他一点安慰吧。
“你有心思了”我语气舒缓地问道。
他皱了皱眉,神色依然紧张不安。
“你知不知道大头怪婴的传说?”他木木地问道。
我不想刺激到他,但又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虚伪,看来这个传说是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的,起先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呢!
我缓慢地点了点头。
他的面部开始扭曲,声音也开始发颤。
“刚才你…你听到…到了吗?婴儿的哭声?”
我怄了怄,因为实际上我确实什么也没有听到,我只单单听到了窗外轻微的风声。
“你听到了?”我忍不住问道他吃力地点了点头,惊惧地凝视着我。
“就在寝室的门外!”
“你是不是病了,或产生了幻觉?”我安慰似地说道,却看到他的神情越来越激动,好像眼泪都已经泄了出来。
我看到他的双眼并不是望向我,而是望向桌面。
于是,我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我呆住了,同时感到,正有一股不可抗拒的诡异正在渐渐侵入到我们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桌子上的杯子竟然变成空得了,一滴水都没有留下。
是谁喝的?
我跟木春明都抬头望去。借着昏暗的月光,我们吃惊地发现,寝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
木春明忽然狠狠地抓住了我的双肩。
“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婴儿的怪笑…!”
我怄怄地看着他那张已经扭曲的面孔,无耐地摇了摇头,因为实际上,我确实什么也没有听到的。
木春明疯了一般冲出了寝室,颠狂地叫道:“妈的!我一定要抓到你,我要把你杀了!”
当我也冲出寝室的时候,木春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里,然后,我就听到女厕那里传来铁器声和木春明声厮力竭的叫骂声。
我也慌乱地冲了过去。
奇怪的是,在这么大的叫嚷和嘈杂声中,竟然没有一个人从别寝室出来,这令我感到极度的诧异。
在那个女厕阴暗的角落里,木春明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把铲子,他正在狠命地刨着那个下水道口,嘴里神经般地叫嚷着。
“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我冲过去,死死地抱住了他。
“你疯了吗?…!”我吼了起来木春明竟也死死地抱住了我,我们两个互相扯着对方,谁也不愿意放开谁,一下子全都摔倒在了女厕的水泥地上,因为摔得过猛,周身的骨头像碎了似的,我们都松了手。
就在这时,我跟木春明都听到了“咕咕…咕…咕!”的声音。
当我们盯睛看过去的时候,我们都呆住了。
只见女厕的下水道口正往外“咕…咕!”地翻着血水。
水越来越少,腥味越来越浓。
然后,在血水的表层,竟有一撮飘浮着的长发。
木春明颤抖着爬过去,用铲子将长发扯了起来,并用力往外一拽。
在这刹那间,我们两个都惨呼了一声,只见陈娜一张惨白的脸被托了出来。
“啊…!”我惊叫着猛然间坐了起来。只见窗外晨光明媚,看了看钟,已是早晨八点多钟了,我摸了摸额头的汗,庆幸那只不过是一场恶梦。
下床的时候,我怄了怄,因为我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个空杯子,回头望去,木春明的床空空如也。
我疆住了,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女厕传来尖叫,厮肝裂肺的尖叫。
木春明也死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但那个梦我却还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一个月后的一天,我才听说,原来陈娜也早就失踪了,警方一直都没有查到她的下落。
于是,在那个深秋的夜晚,我又做了一个梦,我听见了一个婴儿的啼哭。不知道是什么力量的驱使,我竟然循着个声音走进了那间女厕,在阴暗的角落里,我看见下水道里惨然的一幕陈娜一张脸惊惧地从下水道里死死地盯着外过。我完全清楚,好仅仅是一张脸了,再没有别的东西。
阴森的寒意一陈陈地袭来,我又听到了婴儿诡异的笑声,同时也感觉到正有一个黑影在渐渐侵入我的身体。
我猛然间回头,一个头大身小的怪婴突然呈现在我的眼前,一道寒光闪过,怪婴手中的一柄长刀斜斜地壁了下来。
世界变得一片血红。
我感到,我的肉体跟灵魂正在分开,当我领着大头怪婴走出女厕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趴在下水道边上,他的身上溅満了鲜血。
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带着大头怪婴慢慢消失在走廊。
阴暗的走廊里不停地回荡着大头怪婴那诡异的笑声!
下一个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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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3: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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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回头
自从有了数码相机,孟恒就喜欢到大街上、公园里转,说是为了拍一些风景照,其实他主要是偷拍美女。他为一个网站提供美女的照片。那个网站专门发布美女的照片,让网友欣赏,投票评鉴,顺便写一些敏感的文字,用以提高人气,发布广告赚钱。现在,他的网站的人气越烧越旺了。
今天是阴天,孟恒就坐在公园里的椅子上休息,但他的眼睛可没有休息,更在四处搜寻美女。网站的发展是不错,但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就是根据网友投票的结果,排在榜首的美女一直具高不下,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他知道网友喜欢新鲜的,要不断更新才能迎合他们的胃口,再不搜寻出一个美女打破这个记录,网友可能会腻烦、不满,人气就有下降的可能。
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目标,孟恒皱了皱眉头,对着远处摆弄了一下数码相机。突然,镜头中出现了一个窈窕的影子,孟恒精神一下子来了。那个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的两眼开始放光,凭感觉,这次有可能打破上次的记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今天是一个阴天,光线不大好。
孟恒紧紧的盯着那个影子,眼看她走近,隐隐中,她的周围似乎散发着一种另类的气息,让人不可捉摸。
孟恒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影子,好,一张全身的,再来一张半身。孟恒刚要来一张面部的特写,突然那美女转过身来,向另一条路上走去。孟恒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刚要去追。那美女又回过头来,似乎正在望着他。在阴沉沉的天空下,看起来冷艳不可方物。孟恒的手一抖,正好按下了快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孟恒仔细的打量着那张照片,天啊,最后那一张拍的真是恰倒好处,光线,色彩,背景,都非常的专业,让他怀疑那简直就不是自己所拍的,孟恒不由的笑了笑。转眼再看那美女,才发现已经不见了,他站起来四周望了望,没有找到,他感到有一些遗憾,同时心中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回到家,孟恒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把那美女的照片上传到网站上。虽然半天的奔波让他有些劳累,但他还是很高兴。他满意的看着那张照片。突然,他发现那张照片上的美女像是眨了一下眼睛,冲着他诡秘一笑。孟恒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天阴的异常,阴沉沉的像是夏天大雨来临的征兆,冷风吹进来,像诡异的手抓着寒毛向外拔。他赶紧的关上了窗户,再看看窗外那些树摇头晃脑的,像一些寒碜的事物在互相挥手致意,策划着什么阴谋似的…
再回到电脑前,孟恒继续欣赏那张照片,他突然的意识到,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网友跟贴呢,看看在线的有几百人啊,难道照片没有传上?不可能啊,帖子明明的发出去了。孟恒疑惑的看了看那张照片,在阴沉沉的背景下,那个美女似笑非笑,冷艳异常。回想拍照的那一幕,那个美女突然像活了起来,她的眼神复杂,似笑非笑,孟恒不觉看的痴了。越看那美女越发显得生动起来,孟恒的脸上不觉的露出笑容,突然他的笑容僵住了,他的嘴张的大大的,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白都露出来了,显得他很恐惧。
再看电脑,电脑中的那个美女动了。不,不是美女,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她已经面目全非,只有眼珠还是完整的,只是眼珠已经惨白惨白的摄人心魄。可他偏偏的挪不开眼睛,孟恒软在椅子上,他看到那个东西向他伸出了一双血肉模糊的手,手上还在滴着黑色的黏液,那手向他伸过来了,他的眼睛越睁越大,他还分明的看到那只手上还有几只小小的令人恶心的小虫在蠕动。那只手伸过来了,他的脖子一下子被抓住,他感到呼吸困难,可是他连挣扎一下的力量都没有。他看到哪个东西张开了嘴,露出带着血痕的牙齿,还有那张脸(如果那算上是脸的话)上的表情在变化,天啊,那是笑吗?一定是的,因为它又发出声来,哼——哼——哼——分明还带着得意的声调,那声调令人汗毛都在变长,变的沉甸甸的。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提起来了,而面前的电脑,变成了一个阴森森的大洞,里面的光线模糊不定,仿佛有各种恐怖的声音隐藏在四周,分不清是远还是近,这分明就是想象中的地狱。他奋力的挣扎着,像一只被抓住的小兽,疯狂而绝望——渐渐的,他全身乏力,像是失水的植物,等着一个令人颤抖的结局。
哼——哼——哼——又是那得意的声调,他想闭上眼睛,可就是闭不上,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东西把头伸到他的面前,他的胃一阵阵的抽搐,一股东西涌上来,但停在嗓子眼出不来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侵袭着嗓子与鼻子,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是一个游戏,你将取代我的位置,只有别人再偷拍你,你才可以抓住他,让他取代你的位置。还得感谢你,我现在解放了。”每句话就像一只手揪了一下寒毛,牵一发而动全身。
渐渐的,它又恢复了美好的形象,孟恒的心中渐渐的安静下来,可是疲软不堪。最后,它嫣然一笑,仿佛春天的气息一下子吹过来了。就在孟恒刚有一点美好的想象的时候,它的面部又开始变化,变破变脏,上面斑斑点点布满血污,尤其是那令人恶心的小虫开始在它的全身蠕动,它伸出舌头,舌头分出五条叉,像一只小手,那条舌头变长,伸过来,在他的脸上扫着,冰凉冰凉的一直寒到心里。
“好,临走前我们再拍一张吧,留个纪念。”它的声音又变了,它的手变长,伸过来一把抓住他,而他却不由自主的搂着了它——
孟恒再有意识已是晚上,天刚下过雨,空气中有一层淡淡的雾气,路灯在雾气中发出昏黄的光,周围的影子飘忽不定。孟恒猛然的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脚,衣服。他大吃一惊,跑到一扇玻璃窗上去照了照。玻璃上,竟然是一个女人,风情万种,冷艳的不可方物。他呆呆的向前走着,前面,是一个讨厌的男人在打着酒嗝,他真想狠狠的咬他一口,突然,他呆住了,他突然变长的牙齿让他发现自己具备了另一种的能力,变化。他随心所欲的变化了几次,才发现只能变的吓人……难道,自己真的成了鬼吗?也许,这是一个游戏的开始吧。一辆车停下了,他盈盈的走上了车,明明的感到有许多的眼睛在偷看他。他笑了笑,发现有人偷偷的拿出了手机,把摄像头对准了他。
游戏,又开始了……
随几声呲呲的响声,孟恒飞进了手机的内存中……
孟恒把上次那个女鬼的吓人招数再用了一下,直到把偷拍自己的那个家伙也变成了自己的样子,这才罢休。
可是,他又意识到了另一个的问题:自己已经被偷拍了,可并没有解脱啊,为什么没人取代自己的位置呢?
难道这是一个阴谋,自己被愚弄?
孟恒突然想打自己一个嘴巴,连鬼的话都相信,怪不得自己现在人不人不鬼的。
“没有人会取代你的位置。”那个女鬼突然的出现了,“这从头开始就下一个游戏,会形成一个循环。”
孟恒仿佛被重重的一击,说不出话来。
女鬼笑道:“为了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告诉你真相吧,或许会平息你的怒火。”
“一年前,我还是一个充满朝气,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有安稳的家庭,安定的工作,爱我的男朋友,可就在一次洗澡时……被人偷拍……更可恶的是,那个人把照片上传到了网上……我是一个传统的女生,于是,我就在一个晚上跳了楼。我阴魂不散,就决定报仇,所以偷拍我的那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同时,我也痛恨所有的这一类的人,所以,我就设计了这个游戏。你已经是第三个……”
孟恒的心沉下去。
她又看着孟恒的神情说:“我说过这是一个游戏,你已经让一个人偷拍了,并让那个人变成了鬼,你的积分就是一,积分越高,你的能力也就越强,只有到了一定的时候,你才能摆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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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3: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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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的小仙
叶落归根,付荣喜卖掉了美国的餐馆房产,带着小美人,衣锦还乡。当然,他没回到乡下,而是在城里买了一幢别墅,娶了比他年轻三十岁的小仙。
半年前,护士学校毕业的小仙独闯美国,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给是老付的餐馆做服务员,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长的漂亮不说,性格脾气又温顺,还特勤快,老付操劳半生,正想退休,于是,把飘零异邦,无依无靠的小仙带回了中国。
农村长大的苦孩子,虽然去过一趟美国,但没有现代女娃那么多时尚爱好,除了做家务看电视,几乎都没有任何其它消遣。
年过半百,半世奔波,付荣喜在美国辛劳三十年也孤单了三十年,有了小仙的陪伴,才算体会到真正做男人的感觉。从洗盘子刷完到自己开餐馆,老付把全部经历都花在赚钱上、存钱上,还不曾和女人说过什么调情话儿呢,这下总算有时间弄些风月话题解闷了。
“小仙啊,小仙,你算是那路小仙呢?”老头儿闭门抱美人,再肉麻的话也不怕酸倒别人的牙。
“人家是浅浅的小仙哦。”小仙一抿嘴,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哈哈,浅浅的小仙是吧,怎么个浅法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呢?”
“农历七月十四。”
“你这个调皮鬼……”
中元夜,小仙让老付坐稳在餐桌前,桌子上铺好一张大白纸,然后拿出一只白瓷小碟,说:
“看,这就是浅浅的小仙——小碟仙。”
“干什么用的?”
“不懂了吧,你别看这碟儿浅浅的,它可是能上通神下通鬼哦,道法深着呢,呢等着啊,坐下,别走……”
小仙先将碟子倒扣在白纸上,然后用笔在纸上按碟子的大小画了六个圆,围成一圈,碟子放在圈子中间,围绕碟子再点上三枝白蜡烛,再用笔在圆圈里分别写上三个男字,三个女字。
“一会儿你就可以知道,咱会有个儿子还是女儿。”小仙冲老付嫣然一笑。
看看钟,正好是午夜十二点,小仙关上灯,点亮蜡烛,掏出一根针,在右手食指上扎了一下,挤出一滴血滴到碟子上。
血在碟底散开,烛光飘摇中,像一丛火焰在跳动。
“现在,”小仙介有其事地说:“咱俩要心神一致,每人伸出右手,一支手指放在碟子上,向它问问题,当碟子移动的时候,它将会为您解答一切……”
老付当然不信这个,他权当陪小孩子闹着玩,乐呵呵的看着小娇妻。
不料,陶瓷小碟真的轻轻开始抖动,传说中的小碟仙真的来了。
小仙的脸顿时变得僵硬,无表情的面孔浮凸在烛光中,烛光使她红润的面颊抹上一层惨白,烛光自下而上,将女孩的手影,鼻梁影投在额头上,飘飘浮浮,使整个面容看上去有些扭曲。
昏暗摇曳的烛光,小仙的食指还在滴血,血滴在惨白褶皱的餐布上,像一瓣破碎的玫瑰。小仙今晚穿一袭白裙,黑绸般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衣裙间,本来温润如玉的纤纤小手显得僵硬如尸。
真正令老付感到恐惧的是桌上那张白纸六个圆圈里,竟然出现了字迹。
那字迹呈血红色,仔细看上去,是六个人名。
男,张振汕;女,张小琴;
男,张小弟;女,朱雯今;
男,刘福生;女,陈言丽;
男,赵晓刚;女,朱雨今;
付荣喜正读着圆圈里的字,突然,那些字迹自动组合起来,变成六张人脸,张张面目狰狞,表情扭曲的脸浮凸在烛光中,悄无声息地簇拥在小仙身后。
老付吓得面如死灰,尖叫一声“有鬼啊……”仰后一倒,摔到地板上。
砰的一声在屋里回荡,象是有一个陶瓷物件被打碎。
“老公,你怎么啦?”小仙见状,大吃一惊,扑上去,抱住了地版上的老付,伸手一摸,脑门上热乎乎、粘唧唧,借着烛光一看,一手鲜血。
开灯后才看清,老付向后仰倒时,椅子背撞倒身后博古架,一只青花瓷盘被震落,刚好砸在他脑门上。
还好,貌似只伤了点头皮,小仙本来就是学护士出生的,很快帮丈夫止住了血,包扎好伤口。
“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吓成这样……”小仙心疼地说。
“难道你,你没看见吗,这上面……”老付扶着桌子站起来,指着桌面上的白纸。
“咦……奇怪了。”老付倒吸一口凉气。
那张白纸上,赫然只有六个圆圈,六个字,三男三女。
接下来的日子,付荣喜陷入一种极度怪异的状态中,先是伤口老觉得疼,又怕冷又怕热,尤其怕见火,一旦看见烛光火苗,情绪就开始变得暴躁不安,莫名其妙的生气和恐慌。
晚上睡眠也不好,夜夜噩梦缠身,还用手去抠脑门上的伤,结果导致伤口恶化,高烧不止。
小仙本来觉得老公只是一点儿皮伤,很快就会没事的,所以一直没给送医院,眼看老头一天不如一天,只好送医院住院治疗。
在医院住了一星期,小仙日夜看护,精心照料,付荣喜的伤口日见好转,也不再发高烧。
“我要出院。”付荣喜对小仙要求说。
“那么,我去找医生谈谈。”
小仙去了很久才回到病房。
“医生说你精神依然高度紧张,严重失眠,可能要转院……”
“转院?转什么院,我睡得挺好啊。”
“恩,可是,你每晚上临睡前都有吃安眠药啊,医生交代偷偷给你吃的……还有,你没晚上都有说梦话呢,而且总说同样的梦话,我把你梦话的内容告诉医生,医生就说,要转你到康复医院……”
“我,我说什么梦话了?”
“很乱,大意是,你老说有六个人站在你面前,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盘子,他们的脸被浓烟遮住了什么什么的……”
有一股寒气从付荣喜脚底升上头顶,有一股恐惧从心底涌到脸上,老付的脸庞逐渐变得死灰扭曲,如同戴上一具傩戏面具。
正说到这儿,医院里突然铃声大作,一股浓艳从门外涌入,有人大喊,起火了起火了,快打119……
付荣喜顿时吓得惊慌失措,他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像没头苍蝇一般在床上转了两圈,竟然慌不择路,一步跨上窗台,纵身跳了下去。
这是住院楼八楼的窗台。
失火只是虚惊,有人把烟头扔在走廊纸篓里。
烟头是小仙仍的,烟头上改了团卫生纸,卫生纸上面堆了一堆用过的酒精棉。保证五分钟内,烟头可以酝酿成浓烟。
她知道付荣喜怕浓烟,怕火。
她也知道,付荣喜为什么会怕浓烟,怕火。
不是因为哪个关于六个人被浓烟盖住脸的梦,那梦是小仙编造的。付荣喜从来不讲梦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在梦里见到那六个人。
就是中元之夜,“碟仙”写出的那一组姓名。
“碟仙”当然不会写字,字是小仙用碘酒加豆浆调和写上去的,这种混合液体写出的字,在白纸上无影无踪,稍遇热量,就会显出字形。三根蜡烛的微热几足够了。
陶瓷小碟更不会自己抖动,碟子下方餐桌上被钻了一个小孔,孔内插有一根长长的细钢针。小仙用大腿顶住钢针下端,碟子就会抖动。
名单上,三男三女,一共六个。最大的二十五,最小的十七。
十七岁的张小琴是张小仙的妹妹。
两年前,张小琴跟同村五个哥哥姐姐一道偷渡去了美国,因为是非法移民,又不会英语,只能按照蛇头的安排,给一些不良老板打黑工。
六个伙伴被“分配”到付荣喜的餐馆洗盘子,付荣喜把他们关在地下室里,连吃带住加工作,都在暗无天日的条件下进行,为防止移民局突击检查,地下室的门多半都上了锁。
一个夏夜,地下室不慎起火,六名青年被活活烧死在黑窟里。
由于死者是非法入境者,身份证明又都被付之一炬,警察懒得仔细追究,法院也只是草草给付荣喜判了个罚款了事。
付荣喜至死也没想到,他娶到这位温良恭顺的新娘子,竟然是为寻找妹妹下落,最终为死者血洗冤仇的复仇女神。
未亡人张小仙将所继承的全部遗产分成六份,送到了死者家属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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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3: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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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鲜血
八十年代初,湖北某地。一村户人家为女儿筹谋一门亲事,不想女儿早有心许,不从,家人强逼。女设计与情郎私奔。当夜不想被家人发现,情郎被险致殴死,女被锁至家中数日。每日茶饭皆从窗入。
某日家人发现,茶饭无人接,开门视之。女不知从何处找到农药,服以自尽,尸体僵冷多时。
家人无奈,全尸以葬(火化当时尚未彻底执行,就算今日乡村也未尽火葬)。
葬后本无事,但女祭日一年后,家中怪事连连。
或夜半院门轰然洞开!胳膊粗的门闩断为两截。或家中箱柜无故平移(几个青壮要想挪动也需费力的那种)。或平白灶间突然起火。
家人骇之,重金请来一远近闻名的方士求解。
其人至后,环视房屋良久,曰:女心恨,冤魂未化所致。
家人忙问:纸钱可解?
方士摇头:需后天正午,阳气最盛之时,寻一远房亲戚,开棺,取一钉耙,背对尸体而击,打破尸体头颅可解。
家人记下。
两日后,依法照办。开棺之日村民皆动,寻奇而聚。
破土开棺后,众人皆惊!女尸面目完好,红润有佳,仿佛活人一般!
持耙亲戚惧之,不敢下手。众人劝其酒水壮胆。
数杯后,其远房亲戚终于敢为。
铁耙击处,女尸头颅顿破。众人又惊呼:鲜血!鲜红的血!
行毕,重新厚葬。
之后,女家中再无怪事,遂安。
评:尸体经一春秋不腐,想是有农药作用,至于为何出怪事,不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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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3: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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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鼠的故事
我搬,我搬,我搬搬搬。仓库里的货物在飞快地减少,我神乎其技的搬运技术再一次显示了威力,如果没人发现,到明天早上,这里一颗子弹也不会剩下。
虽然我是只老鼠,但我可不是普通的老鼠哦,我是周围几十里所有老鼠的“大哥”。自从前年,我跟鼠打赌,一夜间搬空了地主家仓库所有的一千多钟粮食,我就成了所有老鼠的精神领袖,我的称号:“尽千钟”就是这么得来的。
不过我现在搬的,是弹药:炮弹,手榴弹,子弹……
军火库的一角,有豆儿挖好的地洞,弹药不停地被我运进地洞。豆儿是我的媳妇,也是附近挖洞最快,最好的老鼠,我现在对我们第一见面的情景还记忆犹新……
我原来只是一只无所事事的老鼠,那年,家里最后一位亲戚出去找食没有回来,我知道他回不来了。百无聊赖中,我出去走,走了好远……。碰见野猫,逃!碰见黄鼠狼,逃!碰见麻雀,逃!我都逃糊涂了,碰见麻雀逃什么啊?最后不知方向的我跑上了一座山。好高的山,我一路找着掉下的野果充饥一边往山上爬,我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去山上。
山上居然有一座庙!(我当时分不清,其实那是一座道观)看来我的衣食有着落了。
老鼠的本能使我一下就找到了厨房,可怕的是,一只猫也找到了我。我当时吓坏了,逃跑的路都在那只猫的控制之下,他把我逼到了墙边,我当时想我死定了。但仔细看那只猫,大吃一惊。那只猫并没有杀气,就像人类抓住小偷,会送去官府而不是就地打死。他显然只是要抓住我,而不是吃掉我。
结果我像个犯人一样,被那只猫“押送”到了大殿前。抬头,一位老人站在前面。长长的白胡子,飘逸的道袍,祥和的气息,我从内心感觉到,这一定是传说中的神仙。老人慈祥地说:“是你啊,云,你带来了一位小朋友?”低头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安详却不可抗拒的力量:“你既然来到这里,就随缘吧。”说完转身走进大殿,开使讲道。像有无形的力量引导,我不知不觉地跟着那只叫“云”的猫,走到老人跟前,安静地听他说道。
啊,那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虽然听懂的很少,但只要听见道长的说道。便如沐春风,如醍醐贯顶。我的心,从没有那样舒畅过;我的眼,从没有那样明亮过。天下万物,归结为一个“道”,不管什么都要遵循天地间的道,也就是宇宙运行的规律。
那段时间我最大的快乐就是每天清晨准时地在大殿听道长谈道说法,到了晚上,道观的人会给我留一些东西在厨房的墙角,反正他们每天都要散不少的食物给山上的动物。这个道观里的人都受了道长的教化,都是很好的好人啊。
我和云也成了好朋友,这个懒猫,总是想偷懒睡懒觉,每天早上都是我用各种方法来叫醒他,准时去大殿听道。
我的头脑渐渐充实起来,身体也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后来道长去别处云游,没有了道长,觉得没意思,就想起回家去看看。告别了云,对着观内的人每人吱吱叫了几声,就下山了。回去的路上,就碰见了豆儿。
豆儿因为特别喜欢吃大豆而得名,可惜在家的附近,农户种大豆的很少,她就总是保持着对大豆的极端热忱。她是最好的挖洞能手,挖得又快又好,平时没事都不停地打洞来进行练习。这晚她又挖了一条长长的洞,连洞延伸到哪她都不知道,钻出地面看见四处无人,就在四周玩起来,等她发现那只山猫,晚了,退路被封死了。
美鼠落难,总是会有英雄相救的。正好被我碰到危险的情况,我一下就冲上去挡在了豆儿的身前,我虽然远不是山猫的对手,但我有个“绝招”。我在道观内,不只学到了众生平等的道理,久了,我的爪心可以发出一点小小的火光。什么威力都没有,但吓退这只山猫绰绰有余。我送豆儿回到家,就回自己家看看。
刚回到自己家没多久,“书生”来找我了。“书生”的家在我们这个村的教书先生家,当初他母亲在教书先生家的书堆里生下的他,就把他起名叫“书生”。书生在教书先生家呆得久了,结果像那个先生一样,满脑子的仁义道德,满嘴的之乎者也。豆儿遇险那晚,他正在野外踱步,为自己是个宵小鼠辈而苦恼万分。他就象个人类的文人,自视甚高,谁都瞧不起,总觉得自己比别的鼠有文化。结果看到了我吓退山猫那一幕,他彻底服了,找到我就认我作大哥,不过他是这样说的:“兄长在上,受在下一拜。吾辈中,唯兄长为出类拔萃人物。昨晚愚弟见兄长力退强敌,法力震天,实在敬佩之致,今日特来拜会。”
我倒,什么“力退强敌”“法力震天”,还真能夸张。他不但对我这样说,对别人也这样宣传我的“伟大事迹”。搞得方圆几十里的老鼠都知道这里出了个“大侠”,连山猫都可以打败。
这时就有鼠不服气了,打赌说我不能在一夜间搬光整个仓库的粮食,我当然不能。虽然我的搬运本领本来就很厉害,但一千多钟粮食啊,往哪搬,往哪放?但看着其他鼠崇敬的目光,我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为了解决放粮食的问题,我去找挖洞能手豆儿,结果去了就没回来:我和豆儿成了亲,还入赘到她们家(入赘是书生说的,其实不就是倒插门嘛)。
有了豆儿挖的地洞,第二天地主家看着空荡荡的仓库,哭得比死了亲爹还伤心。我把粮食散给了来观看的那些老鼠,(听说有这样的打赌,差不多方圆几百里的老鼠都聚齐了)我告诉老鼠们,有了这些粮食,可以以后少偷一些农民的东西。农民家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要是偷得多了点,饿死了农民,谁来种粮食啊?这下大家都服了我,都管我叫“大哥”。从那以后,有了纠纷找我出面;有了问题找我解决;生了孩子都找我起名,虽然忙了点,不过当“大哥”的感觉还是满得意的。
过去的时光总是美好的,我现在望着军火库的弹药,胸中有着无尽的怒火……
我当着“大哥”还没有得意多久,就发现事态不对了。村里的人类开始不安起来,地主家拼命地把东西藏起来;比较富裕的人举家都逃走了;穷人家没办法,只是不住地互相打听情况。具我们听到的,好想是什么“日本人要来了”“日本人到哪了”之类的,日本人?到底是什么呢?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日本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那是一个清晨,我听到了远处的哭声,那不是人类的,是老鼠的!我和豆儿走出洞,在远处的田埂上,看到了苇儿,书生的老婆。
在我当年打赌的“搬仓大会”上,苇儿跟着父母来观看,书生在鼠群中一眼就看上了苇儿。为了爱情,他毅然放下了原先的架子,放弃了原先的尊严,入赘到了隔着几座山的苇儿家(到底是我小弟,这都跟我一样)我和豆儿还去参加过他们的婚礼,苇儿家那里种了好多大豆,豆儿差点就不回来了。
但是现在,苇儿抱着死去的孩子,哭得死去活来,都瘦骨伶仃的。我和豆儿把苇儿接回家,从她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由来:原来是日本人来到了他们村子,用枪,用炮,用火,杀光了所有的人,烧光了所有的东西。村子里血流成河,火光冲天,在那样的炮火下,老鼠的地洞肯定会塌的。书生夫妇带着孩子往洞外逃,眼看到了洞口,洞口的泥土石块却轰然塌下,情急中书生把苇儿和孩子猛地往外一推……等苇儿回身,大堆的泥土下,书生就露出半个脑袋。
苇儿哭着要把书生从下面挖出来,但是泥土太多,太重,书生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最后的话:“苇儿……去找大哥,他可以为我报仇,你……和孩子,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们……可以毫无廉耻地偷,可以被人鄙视地活,……也可以没有尊严地死,但我们的后代……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苇儿带着孩子来投奔我,可是到处是日本人烧杀抢掠的情景,连草皮都全被烧焦了。千辛万苦地捱到了这,眼看就要到了,孩子太小,饿死了……随着苇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和豆儿都哭了,我们哭书生的悲惨,哭孩子的无辜……
晚上苇儿也死了。长期没有食物和拼命奔波,她早就没有奶水了,唯一挖到的一些草根都嚼碎喂给了孩子,她是凭着毅力才坚持到这,但现在孩子死了,她再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死前,苇儿对我说:“大哥,我们书生生前最敬重的两位,一位是原来那家的教书先生,一位就是你;他常跟我提到你,说老鼠都是蝇营狗苟地活,只有你超越了我们的生活,你有法力,可以打败强敌……你一定要替我们书生报仇啊……”
豆儿爬在苇儿尸体上哭,我的眼中充满了怒火。这世上居然还有日本人这样的……我真不知道该说是“人”还是“妖魔”。我一定要报仇,我要去找道长,我要请他下山,斩妖锄魔!
我没日没夜地赶路,很快就跑上了山。但道观已经被荑为平地了,到处是焦黑的弹坑,断壁残缘。天啊,道观怎么了?我在一片废墟旁找到了遍体磷伤的云,云告诉我,日本人的军队一直残杀中国人;前几天要从山下过,道长作法,只要日军一到山下,就立刻头晕脑涨,腿脚发软。日军过不去。但还有一些中国人帮着日本人杀自己人,汉奸告诉日本人,山上有个道观,应该是道长作的法。结果日本人对着山上猛地开炮,全观人都被炸死了,就连道长也……
云死时还盯着废墟边的半副画,那是《鼠骑猫图》。那一天云又要睡懒觉,我用过了所有的方法都叫不起他,只好在他身上乱跳,正好被道长看见,感到很有趣,讲完早课,就给我们画了这副《鼠骑猫图》。
我想起过去的日子,想起慈祥的道长,我欲哭无泪!我只是一只老鼠,我没有什么法力;但我是“尽千钟”,我可以搬空千钟的粮食,我是书生的大哥,我是老鼠的领头,我,要报仇!
我要跟日本人斗到底!我要搬光他们的弹药;我要偷光他们的食物;我要咬坏他们的东西,我要让他们无法立足!
豆儿打了条地洞到日本人的司令部,知道了一些他们的消息:日军杀中国人杀得太多,连弹药都快跟不上了,新的弹药今天运到,明天就要来到我们的村子了!
弹药库看守很多,但我一定要在今晚把弹药全搬走,我让豆儿先打好了洞,却不让她来帮我,因为太危险,万一失败,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有鼠照顾。豆儿很听话,虽然眼里含着泪水,却低下头去照顾我们的孩子。
我飞快的搬着弹药,炮弹,子弹,不停地送进地洞,这些要比粮食重得多,也多得多,但我好象不知疲倦,我的心里,只有愤怒。
那些卑劣的汉奸又出现了,他们比日本人还卖力地照顾着军火库,在日本兵面前献着殷勤……终于被他们发
现,仓库里的军火少了很大一部分!
仓库外顿时起了很大的骚动,很多人开始大喊,很多的脚步声奔来,我知道,时机败露了,但我不能让他们用这些军火去杀人,去伤害豆儿和孩子!我,还有个“绝招”……
那点爪心的小火,虽然很弱,但毕竟不是普通的火,我把它发入了一个手榴弹的内部……“书生,看看大哥的法力……”
感觉到身体猛地迸散了,又感觉慢慢地向上飘。
“豆儿,我先走一步了,照顾好孩子和自己。来世,我在装满大豆的洞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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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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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海游弋
乔森涛梦见自己走在河边,河水清澈见底,一条大鱼儿在水中游动,我脚步轻快,它游动迅速,乔森涛放慢步伐,鱼儿也减弱速度,轻轻摇动尾巴,似乎是想引领乔森涛到某个地方。
乔森涛跟随鱼儿来到一处海阔天高的地方,三条江河在这里交汇成湖,奔向大海。
还没来得急跟随鱼儿游进海中,乔森涛已经从睡梦中醒来。
抬起头,只见青山白云漂浮在我的脚下,乔森涛挪动了一下身体,顿时青山碎裂,白云四散……乔森涛是在一艘小船上睡着的,双手搂着钓鱼杆。四周是青山环绕,他喜欢高山平湖的下午,耳畔只有远山鸟鸣。
……这已经是十年前的照片了,十年前,刘袅婷曾在云南庐沽湖与照片主人公度过了一个浪漫的假期……从墙上摘下《高山平湖垂钓图》,门外的汽车喇叭将刘袅婷从往事回忆中唤醒,将照片装进行李箱,走出屋外,繁忙都市的噪音彻底冲散了记忆中的远山鸟鸣,出租车司机向刘袅婷投来极不友好的目光,职业刺客的知觉告诉刘袅婷,情况不妙。
刘袅婷扔下行李,掏出手枪……
“爸爸我要看动画片。”儿子抢过遥控器使劲一按,一头卡通狮子扭着屁股挤开了枪杀场面。接过妻子递上的热茶,张天生还没来得及从电影情节中收回惊魂,妻子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柔声说道:“电视看得多了一点,遭受辐射也会多一点,饮一杯利牌清茶,身体健康多一点。”
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被定格成为一张茶叶名牌宣传画。
“不行……”老板用手指头敲打着海报,指甲几乎戳破了画面上张天生的鼻子,“这种以家庭温馨为主题的平面广告太没新意,你必须另立主题。
赵鸿鸣抬头看看窗外,蓝天上掠过一架播音747飞机。更高的蓝天上,同步卫星正监督着地球,监督着他们的城市,远程相机监视着高楼大厦的每一扇窗口。
毫无疑问,设计师赵鸿鸣被老板训斥的画面已经被拍摄成照片,输送到太平洋彼岸的另一国度。
“毫无疑问,这个POP设计者正是我们需要找的人,你,马上去中国。一定要查到他所聘请的女模特儿,她长得太象我们失踪的女间谍了。”纽约一个秘密机构里,组织负责人把任务交给了有中国血统的迈克·陈。
迈克·陈提着行李箱,走出户外,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个身着比基尼的金发女郎往他手上塞了一张纸片。
那是一张印有海浪沙滩画面的旅游宣传单,迈克·陈顺手扔到路旁。
宣传单被一个黑发姑娘捡起。
“上帝的候选天堂,中国博鳌欢迎您。”刘袅婷默念着宣传单上的广告词,思绪陷入遥远的祖国。
云南,庐沽湖。
窗外,是高山平湖,室内,有木桌木椅。
刘袅婷爬在木床上,一双手温暖在她的头、肩肌肉上滑动,那双手的姆指和食指正做轻捏动作。并逐渐加强力道于肌肉紧绷的地方。然后回到开始时的轻抚,抚摩背,然后到臂,然后到腿。.接着,从下背部开始,用两手向上抚摩躯干两边肌肉,然后用画小圆圈动作离开脊椎。慢慢向头部前进,当你抵达颈部,把手转回下背部,如此重复三、四次。再向下轻抚背部一次、二次、三次……每次稍稍减轻力道。
如水划平沙,云掠草坡,这样的抚摸令刘袅婷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条鱼儿,游弋在梦海里的鱼儿。
是的,梦海,
“将来我要带你到海南去,在博鳌的月光沙滩上,把你抚摩成一条鱼儿。”
那个叫乔森涛的男人,给过这样一个承诺。
这个承诺无数次把刘袅婷带进梦幻中,在梦里,她已经变成了一条鱼儿。游在河水里,河水清澈下可见底,上可观岸,岸上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跟随着鱼儿前行,鱼儿游动迅速,那人脚步轻快,鱼儿减弱速度,轻轻摇动尾巴,那人放慢步伐,挥挥手,似乎是想招唤鱼儿上岸,接受他的温柔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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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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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 婴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而且比较大。我奇怪为什么来者不用电铃却敲门。我起身把门打开,门口去站了一位老太太。
老人家有六七十岁了,穿着一身灰色粗布大褂,虽然内破旧却十分干净,肩膀上背着个大大的麻布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看上去老沉老沉。大娘看上去慈眉善目,方脸大眼,奇怪地看着我,但却不说话。
“您找谁?”我问道。大娘就是不说话,只是狐疑地看着我,又看看门牌号,自己嘀咕着:“难道搞错了?”
这时候朋友走了出来,一看见这位老人家高兴地大喊:“二姑,您老怎么来了?”他赶紧奔过来帮二姑接过手上的家伙。
这时候老人家才笑了起来,我和朋友扶着她进了屋。
朋友互相介绍了下,原来这位老太太是他家乡的二姑,小时候除了堂叔就这位二姑对他最好了。
“小四啊,这么久都没去家里看看啊?”二姑的声音略有点责备。
“这不忙么,您也知道我喜欢到处走,寻寻那些个新鲜事。”朋友摸着脑袋笑道。
“哎,要是我们家翠能活到现在,估计也有你们这么大了。”二姑忽然感叹。
“翠?您不就生了我表哥一个么。”朋友奇怪地问。
二姑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面带忧伤,我看见她那结着厚厚老茧的手指头互相揉搓着。
“你不知道翠,因为她在你出生前就死了。而且那件事被隐瞒了起来,家里人都不准在提翠的事,你当然不会知道。”
“都这么多年了,二姑就告诉我吧,我也听听是怎么回事。”
“那年你父亲和你母亲刚刚结婚没多久,我就怀上了翠,开始的时候很顺利,翠生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你知道我们家可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都疼的很。而且翠长的非常漂亮,比村子里哪家哪户的闺女生下来都漂亮,又听话,又不太哭。
但翠一生下来,家里就再也没安宁过。
先是刚生完她我伤口突然又裂了,大出血,差点没把你奶奶吓死,好不容易我才活了过来。整整两个月翠都是给村子一户叫李妈的奶妈带的。
李妈当时也有自己的孩子,她奶了翠两个月后连忙送回来,她惶恐地说翠到她家后家里老出怪事,先是她自己的孩子莫名的烦躁,一看见翠就恐惧的哭,而且翠喝奶很厉害,再带下去自己孩子就要被饿死了。
我们并没在意,反正自己的孩子还舍不得给人家带,加上我自己也恢复了过来,于是翠又回到家里我自己来带。
但接下来的日子让大家非常恐惧,犹如传染一样,你爷爷,四叔,你姑父都突然得急病,而且都病的很厉害,家里又经常失窃。家畜也经常无故消失。终于,开始有人在背后议论,后来居然发展到当我面说,这个孩子要不得,是灾星。
我抱着翠死也不相信我这漂亮乖巧的女儿会是什么灾星,我和他们争,和他们吵。但后来的日子的确证明了,凡是和翠接触过的都或多或少的倒霉,轻则破财,重则生病。
终于你爷爷说话了,请刘瞎子来算算!
刘瞎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卦。据说战乱的时候好多个大官都想请他,都被他拒绝了。他经常在这附近为老百姓免费算卦,帮他们消灾避祸。他是天瞎,也就是一出生眼睛就看不见东西了,后来他家人看他可怜把他送到观里,也不知道他如何学会替人算名,总之相当的灵验。
刘瞎子把翠的八字一掐,又问了我和你姑父的八字。想了好久,把我一人单独叫出来。
“你要有个准备,这孩子不是一般人。她生下来就是要妨人的,先是母亲,在是父亲,哥哥,祖父祖母,最后剩她一个,她就会飞黄腾达,出人头地,相貌出众。你们家所有的福都会集中到她一人身上。”
我听了当时吓一跳,转而问他:“先生怎这样说,你又如何见得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家小翠长的漂亮乖巧,那会是如此狠心的人?”
“信不信在乎你,她是猫精,你属鸡,你男人属鼠,别人尚且好说,你二人绝对是过不了她十八。你要不信,我在你胸前画一道符,符一画上,你女儿必不喝你的奶,只好将她活活饿死,你们一家人才能得救。”
我只好抱者试试地态度,让刘瞎子在我胸前画了一道符。刘瞎子画完后还特别交代,三日后女婴必死,她死前有众多猫来相送。千万不要出门,也不要高声喧哗,才可以保家宅平安。
果然,当天翠就不喝奶了,任凭我如何哄她她就是不喝,而且非常反感我,老是拿小手推我。我心头一凉,难道我的孩子真的是猫精啊?
没奶喝翠就在床上饿的大叫,叫声非常刺耳,叫的我真难受,我真想把符洗了去喂她,但还是被家里人拖住了。若真是猫精,必是来讨债的,我就算自己性命豁出去不要也总要顾及家里其他人啊。
我就这样听着翠的叫声,心头就像有人拿刀剐我一样。”二姑说到这里,忍不住老泪纵横,她好不容易擦干净,又继续说。
“终于到了第三天晚上,翠的哭声越来越小,小脸也越来越白。这个时候我发现家里不对头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猫,各种各样的,白的黑的棕毛的杂毛的大的小的,少说也有几十只把家里围了个起来,那时候还没电灯,家里都靠点煤油灯,可那天无论怎么点都点不着,你姑父索性不点了,抱着我和你表哥蹲在墙角。
那情景别提有渗人了,天越来越黑,来的猫也越来越多,我们看不到猫,却看的到猫的眼睛,一对对的绿色,在夜里闪着光。而且
它们向和翠哭声相合一样,也一起叫了起来,你能想象么?上百只猫同时尖叫是什么样子。我们听的都快疯掉了。你表哥吓的紧紧搂住我。
猫就这样一直叫着,但翠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没声音了。这群猫却不肯离去。仍然守在周围,叫声也越来越低沉。
这个时候门外下起大雨,你也知道,先人常告戒我们,凡大雨的时候有猫出现多数不太吉利。那些猫久久站在那里不肯离开。只是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我当时正怕它们一拥而上会把我们一家人给咬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猫儿们才渐渐散去。一直闹到后半夜。我们见猫都走了,才大着胆子去看翠儿。
翠的小脸都发紫了,两只眼睛大大地瞪着上面,手也僵硬了。终究是我生下来的,我抱着她尸体哭了好久。
我们埋翠的时候依旧来了很多猫,默默地跟着我们,虽然害怕,但发现它们好象也没什么恶意。
翠的坟没埋在祖坟里。这也是刘瞎子说的,他说翠的尸体不能进去,说一旦她进去了整个家族的风水都坏了。我们只好把翠的尸体埋葬在后山。”
二姑看了看朋友,摸着他的头说:“后来你父亲回来了,听了非常生气,说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让孩子活活饿死。他还去找刘瞎子,可惜没找到。你父亲在兄弟姐妹中和我感情最好,后来他还说如果他生女儿就过继给我,结果生了你。呵呵。”
“后来呢,后来呢,父亲可没告诉过我啊。”原来他听故事比我还上进。
“自从翠死后,家里就没断过猫。有时候睡觉起来小解,冷不丁你会发现要么在房顶上,要么在墙角有那样一双绿绿的眼睛。我们一家弄的睡觉也睡不好,刚睡下,四周的猫跟商量好似的开始叫,声音非常凄惨,出去赶吧,它们一下就不见了。就这样持续了小半年,一直到刘瞎子从外面又回来了。
我们像找到救命稻草,刘瞎子听了我们的诉苦,埋头不说话,好半天抬起头,用他那双灰白灰白没眼球的眼睛望着我。我有时候怀疑他不是瞎子么,怎么好象看得见人似的。
“她不肯走,虽然她死了,但她还在这里,不过这次她真的是猫。你可以去查下附近那天死后出生的小猫,如果有只通体漆黑的那只就一定是她了。把她带来,别伤着她,我在教你怎么做。”这时候我们也只好相信他的话了。
我和你姑父包括你奶奶叔叔到处遍访附近养猫的人。找来找去,最后终于在村口的一户人家找到了。果然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猫。而且正好是翠走的那天下着大雨生的。
那户人家也说,那天大雨,母猫就不停的叫唤。后来早上他们来看。吓了一跳。因为猫一般生四到六只猫崽,但窝里却唯独看见这只黑色的。主人家以为必是神仙,便好生供着。
我费了好大力气还搭上钱才把这只黑猫买了回来。但它死也不让我抱。拉都拉不动。没办法,只有让你叔叔抱到刘瞎子面前。
刘瞎子正在家里等我们。但见他已经换了套道服,一身印有八卦图案的灰色长袍,已经很破旧了。我第一次看他穿成这样,自然有些好奇。
那只黑猫在你叔叔手上,一看见刘瞎子就不停的叫唤,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刘瞎子听见猫叫,笑了笑说:“你也不必怪我,你纵然可怜,但我也不能眼看着你把人家一家祸害吧。你既投到这里,定是和这户人家有缘,孽缘也好,吉缘也罢。今天把它了断了吧。”说着你把一道符对空烧尽后把左手放在猫头上。猫立即不叫了,显得非常温顺。
大概放了一刻来钟,就看见刘瞎子一个人也不知道念些什么。一头大汗。那时已经是七八月份,他穿着厚厚的道袍能不出汗么。
之后他叫叔叔把猫带回屋。并对我说:“你要好好对待这只黑猫,也算是弥补你孩子的孽债。等黑猫寿终正寝,你一家人便无事了。一切都是命里注定,至于孩子的死你也不必过于悲伤。她原本是官家里的深闺小姐,与你本有一躺母女情分,无奈她八字太硬,与你家人正好有相克,我作法收了她也是无奈之举,现在你就把这只黑猫当作你女儿,了了这段缘分自然就没事了。”说完,刘瞎子收拾东西就走了。
那只黑猫的确很乖巧,在我们家一呆就是十几年,后来还是病死了。”二姑长叹一口气,“怪只怪她命苦,我和她到底有缘无份啊。”
朋友默然,安慰二姑说:“二姑也别太难过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对了,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啊?”
二姑破涕为笑,把带来的麻袋打开,都是些水果啊,腊肉之类的土特产。
朋友看了大喜,“都是我喜欢吃的,谢谢二姑了。”
“不用谢,其实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让你赶快回乡下老家一趟。你奶奶已经为你看好了一个上好的姑娘,你一定要去看一下。”
二姑刚说完朋友就楞了,我则在旁边偷笑,没想到他居然还要去家乡像亲啊。
一番推辞,好说歹说二姑也不愿留下,只是临走时再三叮嘱,一定要在这个月底之前回去看看,成不成没关系,但一定要来,这句,是朋友奶奶的原话。
送走二姑,我笑着问他“怎么样?你也要去乡下相亲了,我还是回去吧。”
他突然也笑了,看着我说:“有没有兴趣去我们那里看看?说不定我这么久没回去,又发生很多故事了。”
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反正年假一个月,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分手立即回家收拾东西,准备随他一起去他那神秘的家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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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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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背后的美丽微笑
在我上大学的时候,身边发生了一件让我至今都难忘的事情。
故事的主人公是我从高中时期就一直很要好的朋友,北。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名字叫恩。两个人从高三到现在一直很要好,恩的美丽和大方成了北身边众多哥们择友的条件之一。
还记得事情发生在一年前的夏天,那时候天气十分炎热,有一天晚上,天空阴沉沉的,闷热无比,北临时接到了恩的电话,约好在北家附近的水吧见面。北接到电话之后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由于是女朋友的要求,所以只好换上衣服往约定地点走去。
走出家门之后,在附近的马路上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北平时好奇心就很重,这时就更加兴奋,几乎忘记了和女朋友约定的事情,急忙往人群中挤,原来发生了一场车祸,北看到一个穿红衣的女人躺在地上,又挤过去看个仔细,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竟是他的女友,恩!恩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双目圆瞪,左手臂被撞得稀烂,耸拉在地上,头也被挤得血肉模糊,脑后是白花花的一片,身下的血还在路面上蔓延,北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闷棍,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顿时意识全无昏迷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警察来做笔录,他也一直呆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直到第三天恩被火化了,他才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此后的三天,他每天都在不停的喝酒,和原来的北似乎没有一点相同之处,第七天的时候,北再一次喝到吐,床单和地上全都是秽物,就在他昏昏沉沉睡着了的时候,梦见了恩,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娇俏动人,和北浅浅的微笑,突然恩的眼眶骤裂,眼珠顺着脸颊淌下,粘稠的血液从七窍喷涌而出,皮肤开始如同被烧焦般脱落,嘴里含混不清的说:“我冤啊,我真的冤啊。。。”
北一下子惊醒过来,冷汗直出,他想起女朋友在梦里说的话,感到好奇,于是开始洗澡,刮胡子,等到天亮就去公安局门口徘徊,经过一些警员的帮助,他才得知,司机打着右闪灯却直直向马路对过冲去,造成车祸后直接被警方拘留,但是令人感到蹊跷的是,这个司机却死在了拘留所,头被人用锯直直锯下,这件事情令人费解的关键之处就是在于凶手如何突破警方视线杀掉了肇事司机。
离开公安局之后,北头脑混沌的回到家中,不吃不喝直接倒头就睡,没想到午夜时分又梦到了恩,恩披头散发,颤抖的咬着上下牙,因为咬得太死,嘴唇上的血缓缓流了下来,她舔掉血之后,开始狰狞的大笑,“怎么?你还没有找到凶手吗?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冤吗!”说着伸出苍白的,枯骨般的手向北伸来!
北惊醒,又是一身的冷汗,他回忆恩在梦里说的话,天啊,那个凶手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第一次感到恐惧,于是打算打电话给一个相识的懂得灵异的人,这时候,北在自己手机的通话记录里找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在恩打来电话之后的一个通话,到底是谁呢?他试着把电话打过去,却响起一个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好奇怪啊,他想,我有打过这个电话吗?
带着重重疑问,他找到了那个通灵的朋友,在被催眠之后,他终于记起了事情的全过程,原来在和恩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开始发生矛盾,怒火中烧的北顺手打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号码是他从一格电线杆上撕下的,上面的喷墨及其不均匀,纸质也粗糙,但是上面的杀手简介还是让好奇心重的北撕下带了回去,北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打这个电话是为了杀死恩,谈好价钱之后,北又接到了恩的电话,他和恩定好地点和时间后再次给那个神秘人打了电话,神秘人让他把钱打到对方卡里,还在生气的北没有过多考虑,照做了,等到真的发生意外的时候,他才追悔莫及,但是为时已晚,难过的他在潜意识里逃避了这件事,也就是所谓的选择性失忆,彻底地忘记了他杀害恩的事实。
通灵人告诉他,按理来说,肇事司机有可能会被放走,但是却莫名其妙地死在狱中,这件事是北自己做的,但是确切的说,只是北的一个空壳而已,有人,或者有东西借助他的力量杀人。
北微笑,失魂落魄地离开通灵人家里,在即将离开的时候,通灵人附在他耳边说:“你身后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温柔的注视着你。”北的眼睛立刻明亮起来,他知道,恩一直没有离开他,即使恩借助了他的身体去杀害那个司机,也没有对他这个罪魁祸首做什么。
北没有回头,他能想象恩在他背后小鸟依人的样子,然后苍白的微笑,眼睛里却充满着幸福。
回到家之后,他满足的睡了,梦里面,恩还是那个美丽的恩,长发飘飘,带着与世无争的美好与宁静,莞尔微笑,对北说:“你终于找到了凶手,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
北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去,在虚无中好似握紧了什么东西,然后又直直垂下。。。
第二天有人发现北没去上课,便去家里找他,撬开门后,看见北已经死了,只是双手捂在胸口,像捧着珍爱的物品,嘴角,也弥漫着温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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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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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猫
一家三口养了一只老猫,日子过得很艰难。儿子长到十八岁的时候,父亲对他说,我们家供不起你读大学,你自谋生路去吧。
儿子很不甘心,问,读个大学要多少钱?
父亲答,少说要个三四万吧。
儿子说,那我想个办法,一年之内挣出这笔钱,就能考大学了。
可是怎么才能挣到这么多钱呢?儿子看看家徒四壁,连个本钱都没有,就只有一只猫。于是他急出一条妙计。
第二天,日上三竿,母亲见儿子还不起来干活儿,就进房叫他。只见他蜷缩成一团挤在床头,叫他两声,耳朵转了转,眼睛却不睁开。推他两下,嘴里哼哼唧唧,手掌摩挲着干脆把脸盖了起来。母亲怕他病了,上来摸他的额头,冷不防被他抬起掌来一抓,手背上三道血痕渗了出来,母亲吓得惨叫,着魔了!着魔了!
这时那只猫突然从身后跳上床,抬起前掌用肉垫拍了拍母亲的手,尾巴往后甩啊甩,像是招她过去。这猫也疯了不成?母亲跟着它走到饭桌旁,猫跳上台面,伸出爪子蘸着碗里的白开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起来。母亲张大了嘴巴读出声来:我已经变成猫,以后带着我到处表演,一定能发财。猫变成了我,要好好待他,一年以后我们再换回来。
母亲惊得差点要昏死过去,但冷静下来一想,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从此父亲带着猫儿子走街串巷四处卖艺,称奇者络绎不绝,这只猫不仅会听口令打转跳舞,认人识路,甚至还会写字算算术,一开始被叫做怪猫,后来称为奇猫,最后被奉为神猫、仙猫。谁家生了小孩,要请它来取名字,一定聪明异常,将来准能考上大学。取名分好几种等级,单名一个字收五百,双名的就要八百,如果是双胞胎一起取双名,头一个字一样,第二个字不同,可以打个八折每人六百四。可这一个字五百只是起价,只保平安,若要天资聪慧能上大学,再加一百,能当大官,加一百,能当大款,加二百,能嫁大款,加三百。
母亲在家照顾儿子猫,每天喂吃喂喝端屎把尿,也就如同儿子小时候一般的带也就罢了。
一年很快过去了,家里盖了新房,换了电视,买了电脑,现在父亲带着神猫上电视,表演怎么上网怎么聊天。电视台的编导安排神猫和一个不知情的女大学生在QQ上聊天,每天数以百万的观众守在电视机前看他们的恋情发展,神猫用爪子敲打着键盘,仿佛和女大学生花前月下,还经常能打出几句流行歌词。有专家表示担忧,这样的人猫谈情有悖道德,也有很多网友表示网恋是不需要灌以道德标准的,只要不见面,谁都可以和谁谈情说爱。两方各执一词,在网络、电视、报纸上掀起轩然大波。神猫更有名了。
神猫出国了,足迹遍布日韩冲向欧美,虽然那位不知情的女大学生知情以后状告神猫和电视台,可是从来没有法律说猫不可以和人网恋,而且广大网友都坚持站在神猫这一边,更有小动物保护组织来请神猫作形象大使,于是诉状不知何处去,神猫依旧笑春风。
神猫的头像印在T恤上风靡东京,HelloKitty不再流行,神猫在好莱坞演了电影,票房远远盖过加菲猫,神猫成了中美友好形象大使,亚洲旅游形象大使,无论美国总统选举还是世界杯足球比赛,人们观看神猫的预测比听竞选演说、看球赛直播更有兴趣,其实猫儿子对政治和足球都所知甚少,可是神猫的意见代表了民意,民意引导了竞选结果和球赛比分,神猫简直法力通天,率测俱准。
一晃又是一年,猫儿子想变回人形,想上大学,想谈恋爱。可是父亲说,上大学为了什么?不就是挣大钱,当大官,取美女吗?你现在才二十,再多赚个几年,保证一辈子荣华富贵,读大学?办几个大学都随你!
母亲觉得和儿子猫的关系跟以前相差不大,虽然不太能交流,反正以前也不大有精神交流。
于是儿子又做了一年神猫,风光无限,家里赚得是富贵荣华。忽然有一天,神猫在奥斯卡的颁奖台上一蹶不起,神猫死了。
世界顶尖的医学专家组在仔细验尸后得出判断:神猫是老死的。
猫的四年等于人的一年,父母以为儿子只当了三年猫,其实已经整整十二年。猫身一死,儿子的魂儿也就回不来了。
从此老夫妻守着猫儿子和巨额家产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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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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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 殒
我是一朵莲花。
她是陆小妖。
她也是一朵莲花。
我和她的区别在于,我被采下来,放在精致的花瓶里;她少女初长成,懵懂的粉红色含苞在池子里。
早上,我睡眼惺松地从窗口望下去,看见了她。
她说:“姐姐,你真迷人,哪天我能像你这般丰腴婀娜。”
我笑了笑,真是个天真的孩子。花无百日好。我其实已经老了。过去,我最大的快乐就是和青蛙蜻蜓们打闹,累了睡,睡饱了再玩,无忧无虑,直到有天,我到了陆小妖的年纪。
我迷上了池塘边那个屋子的主人。夜里,也开始有了睡不着的时候。别的莲花养精蓄锐,我的花竟然绽开了。
“将来你会比我漂亮。”我对陆小妖说。
“怎么会。”陆小妖低着头,泼出一摊涟漪。“我跟这些莲花在一起,再有姿色也被埋没。如果我能在那瓶子里,如果我能像姐姐你一样崭露身材,像你一样高高在上,我宁愿不要这池清凉,我宁愿日日晒太阳。我一无所有,怎敢奢望。”
我惊讶于陆小妖的话。却很明白她的想法。
那天清晨,屋子的主人打开窗。我殷情地向他靠拢。有什么拦着我,千般重,怎么也挪不远。他散步走了出来,看到了早熟的我,停顿了下来,不言不笑。我不明白他的想法,慌忙审视周围,患得患失总是少女会经历的过程。我发现了藕。我不明白这家伙为何和我紧密相缠。它丑陋不堪,半截入土。我腰肢乱颤,踹着藕,想把它隐藏起来。藕跟着波动水,那粗鄙的样子,好像把整个池子都搅得混顿了起来。真是尴尬,在我喜欢的他的面前。它在扯我的后腿。他抬步又要走了。我快急出泪来。我多想跟他说,我不要它,它和我没有关系,带我走吧。就在我脸涨得通红,快要昏倒之际。他居然又折了回来。带了把剪刀。仿佛心意相通——这是你心甘情愿的?刀起藕落。他挽着我修长的脖子,我娇媚地依进他的怀里。
这一切只是三天前。
我醒悟过来,我是摆饰而已,只用了三天。
他把我放在精致的水晶瓶子里,摆在窗口,从此不闻不问。甚至昨夜,他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跟朋友离开屋子,出去旅游了。我与生俱来的藕烂死在淤泥里,死无全尸。我无路可退。我的花瓣由初时的纯白色变成后来的粉红色,到现在的艳红。我也不再关心。
又爱睡觉了起来。不像过去为了白天的充沛精力而睡,而是没有藕供给营养,日益衰退嗜睡了起来。
一步错,难回头,只得暗然神伤,虚度光阴。
眼前的这个陆小妖。竟然活脱脱一个年轻的我。她看我像看一个谜,看一个不可及的神话。她还不明白,我有的她都可以轻易得到;而她有的,已常人难及。我感慨万千、欲言又止、计上心头。虚荣的女人总有蛇蝎的念头。而每个女孩总是听不进劝阻的。
“你真是个可爱的丫头,我愿意让你住进这个瓶子。不过嘛……”
“真的吗?!我简直不敢奢望啊!姐姐,不过什么?”
“你身下那个异物,有碍观瞻。”
“藕?”她回头望了望,却没有丝毫犹豫,“姐姐,你帮帮我,割掉她吧。”她哀求了起来。
“人类才使用蛮力,我们莲花是高雅之物,动不得手,干不得粗活。”是啊,曾经,我有多么骄傲的过往,“除非,有其他莲花跟你换,替你捂着藕的伤口,不然你哪里也去不了。”
“谁,谁肯帮我?”整个池子寻觅过去,都是和她一样有藕相连的莲花,并未见单身。
除了花瓶当中的我。
她恨不得跪在我的面前。
于是我假装推搡地接过她的藕。我把花瓶给了陆小妖。她当作人情、当作赏赐、当作造化,感激涕零,脸上散发开奇异的光,像深陷爱河的女子,面色红润。
我带着藕,偻行着撑到池子里。喝着青蛙的洗脚水,感觉甘甜无比。散开来的头发,又逐渐恢复了生机。这块藕真新鲜啊,根须挠得我有些痒,我扭扭脖子,和藕融为一体,不再掩藏。笑声也明亮开阔了起来,仿佛从未离开。我想,再过阵子,会有莲蓬子结出来。
陆小妖,喜欢极了那个瓶子,她迫不及待地把最里头还没泛红的花瓣也掰开,盛开得大大地,陶醉不已。她终于漂亮过我了,选择了最美的姿态,定格在花瓶里。回光返照。不出一个礼拜,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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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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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之死
厨师倍倍死了,自杀身亡。
倍倍今年才廿五岁,事业有成,收入颇丰;新婚不久,夫妻恩爱,怎么会自杀?
千真万确,他留下遗书:
饲料喂养家畜,再难做出好菜。
倍倍选择了投江自杀。
他站在南京长江大桥上,一头扎下……
话说南京长江大桥不但长,而且也高啊,倍倍在空中飘啊飘……
最后,被活活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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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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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魔盒
周末,海棠搬进了大飞的鸽子笼。
是海棠提出要般过去和他住在一起的,爱情在攀升,该做的都做了,除非同居,似乎再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同吃同睡,同进同出,可以不分昼夜地人厮守在,还有什么会比这更快乐的呢?没有了。
屋子虽狭窄,但能与相爱的人同居,心很宽。
脏乱差是用来形容男孩房间的专用名词。同居生活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打扫卫生。
拖地板时,在钢架床下发现一个铁盒,还加了锁。
“别动!”大飞一把夺过盒子,放地下一脚踢进床底深初。“记住,你永远也不要打开这个盒子,否则,灾难就会降临。”
大飞脸色铁青,吓得海棠再不敢支声。
以后的日子,二人世界里,是快乐多过烦恼,那铁盒子的事很快就被抛到比床底更黑暗的角落。
秋天,大飞出差去了外地,那夜闷热难耐,海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开灯看书。
《希腊神话传说》,翻开就看见潘多拉魔盒的故事,宙斯给潘多拉一个密封的盒子,让她送给娶她的男人。潘多拉被好奇心驱使,打开了那只盒子,立刻里面所有的灾难、瘟疫和祸害都飞了出来。人类从此饱受灾难、瘟疫和祸害的折磨。
爱是用心感觉的,原本就无需证明。相爱只要是真心对待就可以了,现代人即使是夫妻,彼此都应该保留各自的隐秘空间,更何况恋人呢?都是成熟男女,谁会没有故事呢?
海棠可以对大飞的过去不在意,但今夜,她想起了铁床底下那只铁盒子。
女娲在创造女人的时候就赋予了女人一个特性---好奇。
好奇心泛起时的女人很可怕,越是知道不可以了解的事偏偏要去剥根究底,这时候的女人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动物。
海棠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翻身起床,往床底下爬了进去。
床下空间不大,铁盒很快捧在手上。
铁锁很小,锁挂很细,使劲拧了拧,却也拧不断。海棠决定出去找个工具来撬开它,至于将来大飞会怎样追究,顾不得了。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蓝光从窗外闪进屋里,直刺床底,接踵而来是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仿佛有一颗原子弹在附近爆炸。
电灯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鼻子闻到的是浓浓的尘土味,砖木墙瓦坍塌的声音不绝于耳。
想往外爬,床沿已经堆满硬物,晕了半天,海棠才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地震了!
十多个小时后,海棠得到了救援,据说她是这场灾难中最幸运的灾民。因为受到铁床保护,虽然人被埋在碎砖瓦砾中,却毛发无损。
后来,那只铁盒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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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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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 宅
我结婚后和公公住在一起
公公和丈夫都是严肃的人
他们做事从来一丝不苟
公公经常指着天花板说,“爸爸在看着呢!”
好奇怪
我婚后的日子过的很闷
丈夫在家里的表现一点都不浪漫
而且公公整天都在家挑东挑西
“小心!我爸爸在看着呢!”公公说
我偷偷地问过丈夫
问他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丈夫的表情紧张的要死
“嘘~~!小声点,我爷爷会听见的!”
有一天我小心地爬上了家里的阁楼
阁楼的门上着锁
我趴在门缝上偷窥
里面只有一个盒子
什么啊!没劲!
公公病了
住进了医院
医生对丈夫说,“老人这次可能不行了。”
“那就回家吧,我家人一定要死在家里。”丈夫说
为啥呢?
公公自己也坚持要回家去
医院只好让他出院
“我要死在家里,以后就可以看着你们了。”
好恐怖!我汗毛直竖!
公公死了
在痛苦了整整一个星期之后
“为什么不再去医院呢?”我对丈夫说
“你不懂!”
公公的尸体躺在房间里
丈夫没有打电话去联系后事
反而将这件事保密起来
还警告我不许对外人提起
好诡异!
丈夫来到公公躺着的床前
用手敲了敲公公的脑袋
“爸,你死了吗?”他问
公公没有回答他
我开始出汗
“看来是死了。好,可以动手了。”
动手!什么意思!
丈夫拿出一把手锯
开始锯下公公的脑袋
“这下我爷爷可以放心休息了。”丈夫满意地说
我吓的躲在墙角说不出话
丈夫放下手锯走上阁楼
他回来的时候拿着那个盒子
里面是什么?!我不敢想!
丈夫从盒子里面拿出一颗头颅
那头颅已经变作干尸
看得出已经放置了不少年份
这是谁?!
“爷爷,您休息去吧。轮到爸爸来照顾我们了。”丈夫说
他将公公的脑袋放进那个盒子送上阁楼
那个干尸脑袋则送进了地下室里
我经常在地下室里画画!那里到底藏了多少颗头颅?!
我惊恐
丈夫回到我的身边
根本不在乎我的恐惧
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身体
“给我生个孩子,要男孩。”丈夫说
“我要离婚~~~!”我尖叫
“你没办法走的。”丈夫毫不在乎
“爸爸会跟着你的。记住,爸爸在看着你。”
“爸爸一切都看着呢。”丈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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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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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根手指
父亲现在还是不相信有鬼的存在,但这件事使我父亲始终无法做以解答....
当时是50年代,是个沧桑的岁月人人都为自己的温饱问题去想办法。我父亲那时侯5岁多,在山东寿长县居住,平时都帮着祖母和老祖母在地里看红薯。
那是一个下午,5点多,太阳刚刚到下山的山头,大地给照成了红色,就是我们所说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那个时候。祖母与老祖母红薯地一旁的路边坐着看地(因为当时有人偷红薯),而我父亲见没事可做就跑到旁边去玩。
不知道旁边是谁家地中有一个很大的老坟,一眼晃过并没有引起父亲的注意,可看来看去他总觉得那座大坟有点怪怪的,父亲就仔细的慢慢走近看,发现后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坟的中间伸出了三根又黄又粗的死人的手指头(食指,中指,无名指)。
父亲立刻就往祖母和老祖母那里跑,叫着闹着要回家,祖母她们说天还早再等会儿回家。
父亲犹豫了很久,忍不住又跑去大坟那看了看,揉了揉眼还在那里,这样反复去了3-4次那手指头还有,天慢慢黑了,父亲也不敢再去看了,等天全黑了下来,祖母老祖母带着父亲一起回家了。
到了家里,父亲就给她们说下午在地里看到的事情,当时家里人也都没说什么,第2天父亲领着老祖母一起再去的时候,坟上却什么都没有了。
试想那是一座10几年前的老坟,怎么会有那东西呢?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希望各位网友给点答案。以上全是家父亲眼所见,无半点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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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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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 尸
一
“科长,至善路开通计划要动工了,那座孤坟的家人还是没处理。”
科员老张拿着档案向林科长报告。
“公告期过了没?”林科长问。
“过了快半个月了,墓碑上的未亡人高清芳全台湾有七个,也都已经发了挂号信通知,可是没有回音。”老张一边翻档案一边回答。
“照法律程序我们可以委办迁葬了?”
“可以!先迁到我们桃园县的市府公墓纳骨塔,以后家人出面再自行迁走。”老张报告说。
“好吧!那快些办,另外把至善路开通计划进度整理给我,这是一条通往石门水库风景区的新一级道路,县议会的议员追得很紧,我明天还要陪咱们工务局长去做报告。”
“是!我立刻去整理,下班前交给您。”
“那座坟快处理吧!多拖了我们三个月。”
林科长不耐烦的挥挥手。
“好!我立刻通知殡葬公司。”
二
玉龙殡葬公司的老板陈东宁递了根烟给老张。
“我干这行没办法,你没事也来闻尸臭。”
“他妈的!规定要我们工务局会同,不然鬼才来看挖坟。”老张啐了一口口水。
“挖开了,这个给你。”陈东宁拿出一个口罩。
“我们习惯了,你不戴包你三天吃不下饭。”
老张接过口罩戴上,工人已经把棺木从墓穴中拖出,工人老徐和老康正用力的在撬棺材盖子。
“火葬多好!可就是有那多人要土葬。”老张报怨着。
“火葬也是这几年才推行,这个墓已经超过十年了。”
陈东宁一边吸着烟一边回答。
“啊!”打开棺材盖的老徐发出一声惊呼,“阴尸!还是趴着。”
“两耳都贴着符,棺材里和盖子上还有经文。”
老康也惊讶的说,“两手两脚上都绑了红线。”
“有问题!”陈东宁丢掉香烟,“这个是被害死的,死后还被作法压住,这样不但不能报复还永世不能超生,太狠毒了!”
老张好奇的跟过去,看到棺内的情况不禁打了个冷颤,那具男尸完全没有腐烂,只是有像脱了水的木乃伊,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有些呈腊肉的颜色,上面还有一层淡绿色的细毛,头侧向左边趴着,头发长到快可以披肩,两手放在身体两边手心向上,手腕上緾了几圈红线,还绑了一个怪异的中国结,手指甲约有三四公分长,手心有些黑褐色。
“老……老陈,你说这个人是被害死的?你怎么知道?”看到这么怪异的干尸,老张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我道家茅山的一种术法,你不会忘了我还是合格的玉清道士吧?”陈东宁回答,“快报警,这个人死后一股冤气睹着所以尸骨不化,先不要动他,法医查过我再开坛超渡然后火化,不然对我们在场的人都不好。”
“我得先报告给上级,不能随便报警,真倒霉!”老张拿出手机打给林科长,把事情详细报告并且将陈东宁的看法也说了。
“科长,您看要不要报警?万一只是人家的习俗不是闹笑话?”老张把责任推给林科长,反正科长说了算。
“报警吧!”林科长很清楚这个承包县府殡葬的陈东宁是个有能耐的道士。“警方说没事我没都没责任,反正验尸也花不了几天。”
“好!我立刻找县警局派人来。”
三
李志天翻着面前的验尸报告和相关资料,心想做了这么久检察官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事,坐在他对面的老张和陈东宁也一言不发的抽着烟,还是陈东宁先打破了沉默。
“检察官!应该没我的事吧?我还有很多事呢。”
“您是最先发现的人,何况有些事我还得向您请教。”李志天回答,“您怎么一开棺就知道被害人是被毒死的?”
“我不是说被毒死的,我是说被害死的。”陈东宁解释。“因为阴尸不常见到,何况尸体的眼耳都被符贴住,双手双脚又用红线绑住打了符结,这是封住他魂魄不能复仇,而趴葬是让他永世不能超生,广东骂人仆街就是不得好死和永世不能超生的意思。”
“那尸体不腐化是为什么?”李志天好奇的问。
“科学上说是自然风干像腊肉、长毛、头发、指甲长是死亡初期养分供应还未停,但是腊肉要风干脱水,埋在墓穴里就无法风干。”陈东宁喝了口茶。“我们道家认为会变成阴尸有三种原因,第一是墓穴为阴尸地,自然环境为凶地造成的,第二种是为僵尸所害死亡的人,若不烧掉下葬也会成为阴尸,也就是未来的僵尸,不过说实话僵尸已经很久没见过了,第三种是冤死而心有不甘的,恨意愈强愈可能成为阴尸。”
“不过也因为尸体未腐化我们才可以很轻易的验出是氰酸钾中毒。”李志天感叹。“凶手都可以确认了,无儿无女的妻子在他死后卖尽家产搬去台北,和所有亲友都断去了联系,却和当初开死亡证明说死者心肌梗塞的医生结了婚。”
李志天盖上了资料夹。
“还有件事要请陈老板帮忙。”
“检察官别客气。”陈东宁说。“只要我办得到您尽管吩咐。”
“我要请您帮忙查查是谁作的法。他可是个重要人证。”
“没问题!符上有标记,您复印一张给我,我一天内帮您查出来。”
四
“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许阿火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他老婆说和别人有奸情被他发现引起心脏病死了,怕他报复才找我帮忙。”
“你放心!你只是证人身份,已经确定死者是被毒死的,这可是谋杀案,我也不希望你变成凶手一伙的,所以你要尽量和我合作。”
“他死了以后他老婆才来找我的。”许阿火叫起了撞天屈。“我作法是信者有不信者无,我怎么会是凶手!”
“你别急!”李志天安抚他,“你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说出来,没人会冤枉你的。”
原来许阿火在桃园县里是颇有名气的茅山道士,平时供奉三太子哪咜开了一个没登记的神坛,帮人算命排卦外还养小鬼,以前闹过几件藉迷信骗财骗色的纠纷,后来都和解掉了,是一个标准的混世神棍,不过他的术法在业界还颇有名气,高清芳在方田立死后第二天找上他,要他想办法封住方田立的魂魄,他直觉这中间一定有问题,看着面目姣好又丰满的高清芳和她手上的大钻戒,他展开语言攻势先恐嚇再诱导,一下就问出了高清芳和别人有奸情气得方田立心脏病发一命呜呼,于是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出一番道理,要高清芳先和他合体沾上仙气辟邪,再开坛作法狠诈一笔,尸体所有下葬是他一手包办,事后两人也从未再见过面。
“你有道法那你在处理尸体时有没感觉有问题?”李志天好奇地问。
“肯定有!”许阿火摆出专家的架式。“死者怨气聚于眉心,封符三次粘不上,我除了法器还请出三太子,差点压不住他。”
“知道有冤屈你还作法压住人家?”李志天怒火往上冒。“你学道法却没学道德,你就不怕遭报应?”
“唉!学茅山术法要发毒誓断子绝孙,我早就遭报应了。”许阿火想了出车祸的儿子。
“狗屁!我就不相信正统茅山是这样。”李志天反驳。“只有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才是这样。”
五
高清芳听到门响声,心想今天老公回来的到是早,佣人阿兰晚上八点走的。现在是九点,应该是医院没有手术老公才会提早回来,平时不过十一点是看不到人的。
“先洗个澡,我去热汤给你喝。”边说高清芳边从卧室走向客厅。
“好啊!好久没喝你煮的汤了。”
一个瘦高的人影站在客厅,阴冷的语声像在四周游荡,因为客厅没人所以只开了盏小灯,昏暗的灯光映在那人瘦削的侧脸上,这张脸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她万万没有想到梦厣成真,如今老公会站在她的面前。
“不过汤里别再加东西,我已经死过了。”方田立说完转过身来,声音中充满怨恨。
“你家环境不好,你爸生病是我付钱治的,我没有要你还钱也没逼你嫁我,是你主动接近我要嫁给我的。”
“我……我穷怕了,我以为……以为你家有钱,你又……年纪又比我大会很疼我,嫁给你有好日子过。”
“我好伤心,呜……我不疼你吗?”两行眼泪从方田立眼中涌出,却转眼成了鲜血。
“你疼我,可是……可是你身体不好,你不能……不能……满足我。”高清芳颤抖的回答。”
“就因为这样你毒死我还霸占我的家产!”
“我要过好日子!我要人满足我!我没错!我没错!”高清芳情绪崩溃了,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一边退回卧室把门碰的一声用力关上
“清芳!清芳!开门!”方田立的声音飘飘荡的在门外喊着。
“不要!你走啊!不要找我!”高清芳锁上门边往后退边对着门喊。
卧室的灯忽然明暗了几下,最后全部熄灭了,卧室窗外映入了街上的灯光,虽然不亮却仍看的清东西,方田立的身影从门上穿了进来,脸上挂着两行血泪,皮肤上的一层绿色绒毛反映微弱的灯光,两手平伸向高清芳慢慢逼来,长而弯曲的指甲使他的两手更像爪子。
“你好狠啊!你还找人做法要让我不得超生,你太恶毒了!”
高清芳全身都不能动,只感觉两支冰冷的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紧,她最后的感觉是一股热尿溺了出来。
六
“我……都是她要我这么做的,她要协我不照做就要把我们的事抖出来,我只是照她的要求开死亡证明。”朱剑阁解释着。
“那氰酸钾是管制品,她从哪得到的?”李志天问。
“我不知道!我做她老公家庭医生没多久她就勾引我,都是她的主意。”
“你不觉得她死得很奇怪吗?以你医生的角度来看,人有没有可能掐死自己?”李志天观察着朱剑阁。”她前夫开棺的情形我已经告诉你了,道士说是冤鬼索命,你信不信?”
“我……我不知道!”朱剑阁抖得连放在桌上的茶杯都喀喀作响。
“那你还不说实话!”李志天锐利的眼神直刺入朱剑阁的心底。
“要法律制裁你还是鬼魂制裁你?”
“我……我是贪财、贪色……是……没有!我没有!我只是伪造文书,和我无关!”朱剑阁突然想到谋杀共犯要坐牢的,何况自己也出了一半的主意。
“那只好先收押你再调查了。”李志天招来法警将朱剑阁收押到看守所。
七
李志天请看守所颜所长和警员老钱坐下,向他们介绍过陈东宇后向老钱说道,
“麻烦你将昨晚的情形说一遍。”
“咳!这个……”老钱清了一下喉咙,看一眼颜所长。
“没事!你照实说,我已经大致和检察官提过了。”颜所长给了指示。
“咳!是这样的,昨晚十二点有人报上来和二舍监房闹房,我赶去时五六个人压着朱剑阁,他还在瞪直着眼说是他出的主意,是他给毒药,可是是一个女的……什么名字我没听清楚,是她要这么做,我听其他犯人说,他晚上八点多一关进去就坐着不动,到十点熄灯大家都睡了他还是坐着,嘴里一直在嘀嘀咕咕的,十二点他突然对着窗子大叫大嚷,同舍房三十几个犯人都被吵醒了,他一直大叫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给她毒药,然后就用力用头撞墙,同房的犯人怕他撞死就拉他,谁知他力气奇大无比,三四个人都拉他不住,那些犯人大部份是流氓所以就开始打他,后来我赶去他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满头满脸都是血,不过大家都说那血是他自己撞头撞的。”老钱说到这里喘了一口气。
“看守所发生这样的事当然有一定的责任。”颜所长向李志天说。
“这件事比较怪些。”李志天喝了口茶转向陈东宇。
“陈老板怎么看?”
“冤鬼复仇!”陈东宇斩钉截铁的回答。
“从高清芳到朱剑阁,许阿火可能动不了,但迟早会有报应。”
“朱剑阁现在还关在独居房有专人守着,为了怕他再有动作目前是把他铐在床上,检察官看该怎么办?”颜所长询问着。
“麻烦贵所照程序签文过来,就说疑犯精神失常,我签回后送公立精神病院鉴定,反正他这一辈子不是关在牢里就是在精神病院。”李志天回答。
“现世报!”陈东宇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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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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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野花
山花烂漫,山冈上开满粉红色的野草花。
彭正拉着红芬的手,缓缓走向向阳山坡。
红芬显然很快活的样子,嘴里还哼着小曲。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彭正弯腰从山道边采下一束野草花,笑嘻嘻地递到红芬手上,还补上一句“不采白不采。”
这是他俩的定情歌曲。
是三十五年前,就在这山脚下的知青点里,彭正约红芬进了他的小屋,用一台借来的半导体收听台湾广播。那时候,港台电台称为“敌台”,被抓住可不得了。
红芬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就喜欢上了那个软绵绵的调,邓丽君那温柔酥软的声音,实在与红芬当时的心情太合拍了。
她很自然的就模仿到了那种软软的语调,不过,天下只有彭正一个人可以享受到她这个调调儿。
后来回城,红芬嫁给彭正,用这调调儿给老公灌了三十五年耳朵。
很多年后,红芬才明白,为什么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幸运的是,丈夫三十多年来,一直对她疼爱有加,从来不曾在外面采过什么“野花”。
除了这个山冈上这种不知名的野花。回城多年,他俩一直惦记着这满山野花。
十多年前,彭正与人合伙开金矿发了点小财,他俩还特意回了一趟这里。
山村还是那么贫穷,彭正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乡亲们,便出十万元向村里买下了这座野山岗的五十年承包权。
穷山村里的野山岗,除了这野草花外,连灌木都种不活,当然没什么开发价值。
“咱俩死后,就埋这里好了。”他们只好这样与乡亲们约定。
毕竟已经年过半百,上到坡顶,老两口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就这儿吧,。”红芬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老头儿也慢慢坐在妻子身旁,顺势把头靠在女人肩上。
红芬逃出一个塑料瓶,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从家里带来的白开水,开水有点涩,喝开水的人心里到是甜丝丝的。
夕阳将一冈野草花染成的玫瑰的颜色,点点红星揉碎在草丛中。枫叶如火炬般燃烧在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峰上。
两口子相互依偎着,睡着了。女人手里还紧握着那一束野草花。
彭小正见到父母亲的尸体时,那束野草花还没枯萎。
刚刚完成毕业论文答辩,小正就接到噩耗,他父母亲留下遗嘱,双双服用安眠药,长眠在千里之外的野山冈上。
彭正出道开金矿多年,一直与人合伙,赚得不多开销也大,去年有了一个机会,倾进家底买了一处矿脉,不料连开六个月,没见一块黄金出土。
前几天,正当要老彭死了心认定倒霉,准备撤出时,矿井发生坍塌事故,死了三名工人。
两口子卖掉房产,赔偿了死者家属,双双走上了绝路。
小正将母亲手中那束野草花捧在手上仔细端详,那草花高30~40厘米。茎直立,呈分粉红色,四棱形花粒上生出灰白色卷曲柔毛。
“爸爸,妈妈……”小正长跪痛哭,高举草花,泣声说道:“你们知道吗,这草花是铜锈草,学名叫海州香薷,它只生长在有铜矿的地方,有它的地方就有铜矿……你们没有破产,你们发财了,发财了啊……呜呜……”
彭小正是省矿产地质学院应届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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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4: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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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染上的毛病,似乎是从一年前父母争吵最凶的夜里,又好像在母亲终于舍弃我奔向老爸寻找她的爱情的时候。总之,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是怎样发生的了。我变成了极没有安全感的单一体,在冰冷的大房子里守着自己大幅度的失眠。
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有一种东西在我心里,控制着我的梦境。对,就是人们常说的鬼。我并不是个唯物主义者,我相信鬼的存在。所以就要在梦境里接受它对我的迫害。在无法入睡的夜里,我会干脆放弃睡眠,摸黑打开电脑,成为城市里夜猫族的一员。
某夜,发现自己的MSN上多了一个叫阿敏的奇怪女孩。我想试着和她打招呼她却先说话了。她说:“安静下来,听个故事吧。”
我踟蹰了一下说:“好。”
电脑屏幕像着了魔一般,字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她的故事慢慢讲开了。
在一个不为人知的空间里有一条街,这条街的999号是一栋古宅,古宅里住着三个女孩。领头的叫阿敏,其他两个一个叫榛子一个叫小嘉。当然她们并不是人,但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身份。
古宅的生活是十分枯燥无味的,这样的生活让她们难以忍受,所以她们偷偷的跑了出来,成了学生,很快乐的生活在凡世。只是偶尔阿敏会奇怪为什么榛子的眼睛会有一丝猩红,为什么她会有不同寻常的獠牙;只是偶尔榛子会奇怪为什么小嘉身上总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为什么小嘉出现的地方总会有表情迷茫的男孩像木偶一样的跟着;只是偶尔小嘉会奇怪为什么阿敏的声音总是那么缥缈,人在眼前却总感觉离她那么远。
没预料的意外发生了。安静的日子终于被打破了。
当一辆卡车飞快的朝榛子开过来的时候阿敏用力的推开了她。榛子的重重的磕在路边的栏杆上昏了过去,血流了一地。两个女孩都惊呆了,难道榛子是人,不染怎么会有血的?
在受伤的日子里榛子表现出相当强的生命力,但是过多的失血无法让她从昏迷中醒过来。于是阿敏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榛子带进医院让她喝刚死之人的血。吸食着血液的榛子竟然显得很贪婪。随着一具具的尸体变成了干尸,榛子的病也很快痊愈了。
榛子病好之后遇见了一个男孩,是很爱阿敏的男孩。
病好后榛子感到了自己身体明显的变化。她总有一种想喝血的欲望。于是,在一个晚上,她在过道中悄悄的咬破了一个女孩的咽喉,却被女孩用随身带的银器伤到了内脏。她在地上蜷缩着,想爬回去却一补也动不了。男孩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男孩把她扶起来,很快榛子就尝到了让她兴奋的味道。
男孩是善良的男孩,一直没有推开她。不久,榛子就反常的放手了。这时候男孩对她说:“你们都是鬼对吗?”榛子点点头。男孩的眼睛湿润了,无助的说:“可我喜欢阿敏,怎么办?”
“可我喜欢阿敏,怎么办?”榛子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后厌倦了。她对阿敏说:“阿敏我想投胎可以吗?”这无疑是奢求,有谁愿意引导鬼的灵魂进入轮回呢?
终于榛子的身份有了证实,榛子是吸血鬼,可是一个吸血鬼想投胎,怎么办?
这一次是男孩主动来找榛子了。男孩站在海边,背对着她,喃喃的说:“我和你换,怎么样?”
“什么?”榛子有些听不懂。
“意思是你来当我,我们交换,那我就可以当鬼了。”
榛子惊呆了,她想拒绝,但经过他的再三恳求她终于答应了。
她的灵魂进入他的身体后,投海自尽了。她的灵魂被风引着进了轮回。他的灵魂舍弃了她的身体飘去找阿敏了。
而世人所能看到的只是第二天发现的女尸,苍白的脸,拧狰的獠牙,和在女尸普遍两个同样苍白沉默的女孩。
榛子走了后她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四开。鬼的寿命是无穷无尽的,这无穷尽的声明便是无穷的寂寞,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得不到答案,但是有些累了。阿敏朝窗外看去,看见一个男孩看者自己笑眯眯的,有些奇怪。便忍不住打开门给男孩一个微笑。男孩慢慢的走近她,说:“阿敏,我等你发现我等了很久了。”
阿敏有些吃惊。但还是把他领进门找了条凳子让他坐下。男孩愣了愣说:“跟榛子交换的那个人就是我。现在我和你一样也是幽灵了。”阿敏惊讶得后退了两步,撞到了桌子上的杯子,男孩过来试图接住它,但杯子从男孩的手中穿过,掉到地上碎了。
阿敏使劲的摇着头,眼里的泪水掉到地上:“不可能的,那为什么我可以拿起它们?”男孩还是笑着:“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卡车为什么会从你身体里穿过去吗?”阿敏呆住了,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男孩接着说:“你已经有了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而我则没有。”过了好一会儿,阿敏淡淡的说:“谢谢你让榛子进入轮回。谢谢。”男孩听了笑得更灿烂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榛子交换变成幽灵吗?因为我喜欢你我要变成幽灵和你在一起。”
阿敏陷入两难的选择中了。是和男孩一起离开还是留下来陪小嘉呢?自己若走了,小嘉怎么办?
当阿敏左右为难的时候小嘉来找阿敏了。
小嘉倚在房门口,脸上还是挂着那样明媚的笑。阿敏有些惶恐,她木木的站起来,轻轻的喊了一她句。小嘉还是倚在房门口一动不动,她说:“阿敏,你也想走了是么?”阿敏用手捂住嘴巴,用里的摇了摇头。小嘉挠了挠头,又接着说:“阿敏你走吧。我们都有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不应该成为你寻找幸福的绊脚石。”阿敏愣住了。小嘉跑过来飞快的拥抱了她一下,又飞快的走了。
没多久,阿敏就离开了。她走的时候小嘉送她。在她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只要你幸福我也会很开心的。”
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很长一段时间屏幕都没有再跳出字。我用右手派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夜晚冰凉的空气,心里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我起身打开家里所有的灯,又重新坐到电脑前问她:“公司我,小嘉呢?”
“不知道。”她说:“我还在等她。”
“其实你就是故事中的阿敏吧。”我心里紧张得要命,手指都在颤抖。因为我的名字就叫榛子。她没有说话,我竟然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亲切感。
“其实我就是榛子。”我坦白了。
“我知道。”
“阿敏你想要我回来么?”这是我心里最大的一个疑问。
“世界万物都有自己的循环,就像一个个的轮,鬼是最无聊的轮,永生的孤寂,其中的痛苦是难以想像的。你好不容易才进入人的轮回,我怎么会让你回来呢?我好想让你珍惜啊,所以才会回来提醒你。我真希望你能幸福。”
阿敏说完这些话以后电脑就突然断了线,屏幕变成一片黑色。
我用力的敲打着键盘,但是没有任何反映。我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我打算重新爬回床上,勉强自己睡一觉,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就在我抬起头的一瞬间,我似乎透过电脑屏幕看见自己有着猩红的眼睛,苍白的脸,拧狰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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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7-9-2013 01: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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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棺材
有一年去蓟县办个案子,事情办完了到村边的饭馆吃饭,就看到马路对面有个木材店在忙碌的打三个棺材,两个稍微大点,一个稍微小点的,我看到有点好奇,就问饭馆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同时做三个棺材,老板叹口气说:别提了,这是一家三口,前几天被杀了,父母和一个闺女,孩子有18了吧,凶手当时就捉到了,是那闺女对象一个小伙子,因为这个父母反对孩子找这个小伙子,就让闺女断绝关系,闺女听话就不让他来找来,小伙子天天缠着闺女,父母就不乐意了,打了小伙子一顿,小伙子走了邪火,上门把一家三口都砍死了。
饭店老板话锋一转,不过这还不离奇,怪就怪在那个算命的身上了。我就好奇问怎么回事。老板说:这个父母前阵子家门口来个算命的,也是外地路过村子,村里人也都不认识他,算命的在他家门口摆了摊,一些好事的就找他算,算命的也是说好听的话,哄人高兴,要了几块钱。大伙围着算命的聊天,这家人父亲也来凑热闹,也要这算命的看看,算命的抬头一看他。
脸色变了,跟他父亲说:我不给你算,也不要你钱。父亲挺生气的,给别人看怎么不给我看呢,非要他算,算命的死活不给算,父亲在老乡前没面子,就把他哄走了,算命的临走跟他父亲说:这几天一定要把狗栓好了。扭头走了。
后来老乡也凑热闹,追过去问那算命的问咋回事,算命的说:这家人都活不过10天,我怎么能要他钱呢。老乡们也都认为算命的胡说骗钱没当回事,也没敢告诉这父亲,这种丧气事,也不方便和他说,得罪人。人家没事不就结了仇了。
过了没几天,这小伙子就寻仇去了,半夜进的屋子,当时三口都睡着了,一刀一个全砍死了,按理说这父亲身体壮实,和这小子打起来不吃亏,可是半夜都睡着也就没折了,怪就怪在当时半夜家里进来人一般狗能把人喊起来,可惜的是,白天时候狗莫名其妙的丢了。当晚,就发生了这事。
后来在看守所里我还遇到过这个小伙子,个子瘦小苍白,怎么看也不象个有胆量敢做出这种灭门惨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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