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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筱艾

吾若為妃 作者:青蓮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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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0: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明白,楚砚告诉她这些,并不是想让她出谋划策,更不是想让她一并承担些什么,只不过,他想让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他想让她了解最真实的他。对于他来说,他们的之间要做到真正的心灵相通,那么沟通与信任是必不可少的方法。

    顺着罗云的思路,楚砚也一并理了理那些不太寻常的地方。能够解释得清的便解释了一下,而一些他也不清楚的地方,便记了下来,等以后再找江先生他们商量。

    “云儿,你提到的这些想法挺有针对性的,回头我再找几位先生一起讨论一下。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的,你别太操心。”楚砚伸手理了理罗云额前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转而朝她笑了笑:“若是云儿想操心的话,不如操心一下大婚的事吧,下个月便是咱们大婚的日子,你可做好了准备?”

    一听到楚砚提起大婚的事,罗云这才想起离大婚已经不到一个月了。算算日子,她竟然已经在西楚呆了小半年了。

    这些日子她每天忙着练功,学医,还有照看刘妃,都差点把大婚的事给忘记了。自从鬼手来了以后,刘妃的状况愈发的好转,精神治疗配合鬼手的针灸与药物治疗,效果出奇的好。

    “砚,母妃现在的独立性更加强了,有时,我一整天没去看她,她也不会吵闹。而且说话、想事情条理分明得很,我看,再坚持下去,说不定会有完全康复的一天。”不知怎么回事,说到大婚时,罗云竟突然想到了刘妃,忍不住兴冲冲的说了起来。

    楚砚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但却很快恢复了正常:“多亏了云儿与鬼手师父,母妃现在这个样子我已经很欣慰,很安心了。”

    楚砚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并没有逃过罗云的眼睛,她忽然发现自己刚才思维大跳跃,似乎是直接跨过了楚砚的问题而毫无征兆的转到了另一个话题。只怕楚砚是以为自己不想回答所以这才故意转换话题。

    “砚生气了?”罗云恍然大悟,笑着对上楚砚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中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怎么会生气,母妃好了,我自然是最高兴的。”楚砚诚实的说着,这一辈子,他生谁的气都有可能,唯独不会生云儿的气。

    “我不是说母妃的事,我是说大婚的事。”罗云也不东扯西扯,直接说道:“刚才我不是故意转开话题的,只是你一提到大婚便一下子想到了母妃。幸好一直都是叫她母妃,否则的话要是大婚后突然改口,只怕她肯定不习惯。”

    听罗云特意解释,楚砚知道自己刚才那不小心泄露的失落被她给逮了个正着。他也不否认,坦白的说道:“刚才,我以为你是故意扯开话题,所以是有一点点的失落。不过云儿,如果你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的话,也没关系。我说过,就算大婚之后,我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他说得极其认真,认真到罗云听到耳中总有种想落泪的冲动。罗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容易感动,而楚砚说的那些话听到她耳中亦变得越来越煽情。

    她吸了吸鼻子,朝楚砚微微嘟了嘟嘴,略带抱怨的说道:“砚,我是还没有准备好……”

    说到这,她故意停了下来,眼见着楚砚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张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突然抢先说道:“你想想看,马上就要大婚了,可我连凤冠霞帔都还没有看到过影子,更别说试穿了,万一不合身怎么办?还有啊,大婚有些什么规矩也没有半个人跟我说,我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什么也不知道,到时万一出什么洋相,那可就丢人了,还有……”

    “云儿!”楚砚一把将罗云抱入怀中,紧紧的抱住,那如星辰一般的双眼早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罗云刚才所说的那些抱怨是他这一生中听到过的最美最动人的抱怨。

    他显得很激动,抱住罗云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将唇移到了她的耳侧,一字一句轻声说道:“好,我陪云儿一起去做这些准备,我们一起去试嫁衣,一些去学礼仪,一起做你想做的任何准备。”

    这些东西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他并不知道罗云是否已经做好准备去面对。当听到罗云亲口提及这些时,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砚,我还没说完呢,还有一点很重要,很重要。”待楚砚稍微平复了一些,罗云这才离开他的怀抱,很是认真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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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0: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五章:憋屈

    罗云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几句话便让楚砚如此激动。看到楚砚脸上的兴奋。她这才明白,这个男人所要求的东西是多么的简单。哪怕只是得到她一点点的回应,他便已觉得无比的满足。

    她知道,楚砚对她没有过任何的要求,而总是守在自己身旁默默的付出。相对于他那毫无计较的爱,罗云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自私。她知道爱是相互的,而自己却真的没有主动给过他任何的回应。

    她总是在他这里寻求着安慰,寻求着安全感,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安全感。或许,她得主动做点什么来给他一些安全感,即使,他从来没有要求过。

    “砚,按我们老家的习俗,结婚前,男方得亲自向女方求婚,女方答应了,才能准备嫁娶。”罗云说到这,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明媚,她的脑海不由得浮现出穿得古色古香的她和楚砚,进行那一套现代感十足的求婚仪式的场景。

    “那应该如何求婚?”楚砚什么也没多想,马上便询问起求婚的步骤。只要罗云提出来的。他绝对都会满足于她。哪怕是再难做到的要求,他都会想办法去完成。

    罗云见状,便将求婚的一些过程简单的说了一下。她这么做并不是真的在意什么形式,更不是有意想让楚砚忙东忙西。她只不过是想通过这事告诉楚砚,她是真的看重他们之间的这场婚礼,亦是非常的珍惜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

    楚砚专注的听着罗云讲完每一个字,特别是听到戒子所代表的寓义时,他脸上的神情早已不受控制,那忍不住的笑容一直甜到了他的心底。他在心中默默的重复着罗云说的那句话,并牢牢的将那它记到了骨子里面,生怕漏掉了任何的一个字。

    求婚的过程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有些麻烦。罗云只是说了戒子的事,还有那几句简单而精僻的誓言,并没有提及其它的一些啰嗦的程序。虽然这样,可是戒子的事却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事情。

    这个世界似乎还没有出现戒子这样的饰物,罗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从来没有见过。

    楚砚又仔细的询问了戒子的样子,听罗云讲完后,便不再出声,似乎是在思考着应该如何解决这戒子的问题。

    看到楚砚的反应,罗云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看来,这里还没有这种饰物:“砚,其实戒子不过是一个物件,如果没有的话也没有关系。”

    她不想让他太过为难,毕竟一开始她提这个的目的并不是要难为他。本来对于楚砚来说。这么稀奇古怪的求婚方式能够让他接受已经是件不易的事了。而他从始至终却根本就没有多问半句,也从不会追问她的家乡到底在哪,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习俗。

    “云儿,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向你求婚的。”楚砚信心满满的说着,三天后,他会给她一个完美的求婚仪式,会亲口向她说出那句话,然后再亲耳听着她的回答。

    罗云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并不知道三天的时间对楚砚来说够不够,但她知道不论这场所谓的求婚仪式弄成什么样子,都将会是她终生难忘的。

    虽说三天后有大惊喜,可这两天罗云也没有闲着。除了每天必做的几件事以外,楚砚还陪着她一起试嫁衣,挑首饰,学大婚的一些基本礼仪,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而楚砚与罗云对大婚的重视也使得整个府中一片喜气洋洋。

    一开始其实罗云也只是随口说说,特别是礼仪规矩这样的事对于她来说还真是有些令她觉得乏味。不过,好在楚砚也了解罗云的性格,只是让那些人将一些最简单最应该要注意的地方挑出来说了一下。

    罗云记性好。做事速度也快,对东西也不太挑剔,所以换在别上身上可能几天也做不完的事,到了罗云这不到两个时辰全部都弄妥当了。

    楚砚见状还开玩笑的说她准备做得挺快的,罗云也不在意,顺着他的话便说了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过对东风的理解,楚砚与罗云两人显然有些差异,罗云原本也没想太多,不过是顺口一说,意思是就等着大婚的日子了,而楚砚则理解成了只差求婚这把东风了。不过,两人怎么理解都行,反正怎么样也影响不到这满府四溢的喜气。

    陪着罗云弄好这些以后,楚砚便自个去找他还差的东风。昨天听罗云讲清楚了戒子的大概样子后,他心中便已经有了些谱,所以这个倒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不过,这求婚仪式他得好好找人商量一下,看怎样弄才会更好。

    当然,这件事楚砚倒不怎么好找江守之、刘非等人,倒不是怕他们笑话,而是那些人一天到晚满脑子都是正事,只怕关于罗云所说的这种求婚方式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会有什么好的点子。

    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身影,也许在这件事情上能帮他出谋划策的最佳人选便是刘书函了。

    楚砚马上让人去找刘书函,这一辈子,除了那些大事以外,这应该算是他最为花心思也最为积极主动去做的一件事。虽然在别人眼中或许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对他来说。只要是与云儿有关的事,他都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到最好。

    刘书函一开始还开心得不得了,一听说楚砚竟主动找他,便兴致勃勃的直奔英王府。都说乐极生悲,刘书函便是典型,刚进英王府大门,便平白无故的摔了一跤,这平素一向自认为气宇轩昂的形象彻底崩溃瓦解,直看得一旁的侍卫奴才心里乐得不行。

    可看到刘书函那张黑得要命的脸时,那些人一个个也只能够死死的憋着。好不容易等到刘书函走远了,这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笑出声来。

    刘书函一脸的懊恼,刚才的兴奋劲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他在心中暗暗胡骂一顿,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里发。

    一会见到楚砚,那家伙最好是有什么好事或者正事,否则的话,回头他非得把英王府这条道给掀起来。

    刘书函黑着一张脸进了书房,刚想朝楚砚抱怨,却见里面还有其他的人,便先忍了下来。楚砚见刘书函来了,便示意他先坐着等一下,继续交代那人最后两句话。

    “这个东西本王要得急。你现在回去马上命人赶做。记住,最迟后天得做好,而且还要保证质量。”楚砚朝那个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说道:“你先回去吧,好了马上送过来。”

    “草民记住了,请王爷放心,草民一定会按要求尽快做好送过来。”那人说完后,便朝楚砚行了个礼,然后也朝刚进来的刘书函哈了个腰,这才退了出去。

    “我说,这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那人不是楚都最大的珠宝商吗。楚兄什么时候对这方面的东西感兴趣了?”刘书函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而且听上去好象是专门定做个什么玩意,这可不象你的风格,我是不是听错了。”

    楚砚并没有直接回答刘书函的话,扫了他一眼后,不紧不忙的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弄得灰头土面的,好好的衣裳脏成这样也敢穿出门,这也不象你的风格呀!”

    刘书函微微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太确信,刚才楚砚的那几句话算不算得上是在与他开玩笑。在他印象中,楚砚虽与他交情不浅,但却从来说话都是正正经经的,一句多的也没有。就算自己变着法子逗他多说两句,也是不痛不痒的回着,要么干脆直接赶人。

    他显得有些不太自在,一反常态淡淡的说道:“楚兄,你真变了。以前,你绝不可能与我说些这样的话。”

    楚砚听罢,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道:“有吗?倒是你今日说话难得如此正正经经的。你等一下,一会我让人拿套干净的衣服给你换上。”

    “不用了,刚才在你府中摔了一跤,一会回去再换也不迟。”刘书函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常态,一脸牢骚的道:“我说楚兄,你今天这么主动找我有什么事,最好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否则一会回去的时候,我一定找人将你府中那道给掀上一遍!”

    说实话,楚砚的一些改变让刘书函心中怪怪的,虽然,这样的楚砚一直是他想看到的。面对他时,不再是一本正经,半句多话也没有,而是会主动与他说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甚至是关心他。

    可是,让他心中觉得有些不舒服的是,楚砚这样的变化却并不是他带给楚砚的。而是那个女人,楚砚最最在意的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女人,罗云!

    一听刘书函刚才竟然大白天的在他府中摔了一跤,楚砚顿时愣了一下,刘书函平日在外人面前那般在意自已的形象,而刚才他进来时黑着一张脸,只怕是不少人都看到了他那狼狈的样子。

    “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楚砚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说实话,他真没有取笑之意,就是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变成了笑脸。

    “你还笑!”刘书函觉得这回真是脸丢大了,他气呼呼的指着楚砚半天才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看你催得那么急,只道是有什么大事,便急冲冲的赶过来。你倒好,还取笑我!现在看你这悠闲的样,倒是**着这份闲心了。”

    楚砚见状,知道刘书函是真生气了,再想想自己听到他摔跤了还笑,好像是有那么一些过份。于是他马上便收拢了笑,温和的说道:“好了,我不笑就是了,以后你走路小心些,别真摔伤了就不好了。”

    刘书函本来一肚子的火,却没想到楚砚竟破天荒的这般主动出声关心他,语气还那么柔和,当下心中的火一下子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算了算了,还是说正事吧,这么急叫我来到底做什么?”印象中,刘书函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每次都是楚砚催着他问有什么事。今日他竟第一次抢在楚砚前面说了这句话,感觉倒还真是挺爽的。

    楚砚亦有所感觉,笑了笑后道:“今日找你,是想让你替我出谋划策。想来想去,觉得眼下这事也只有你才能想得到最好的办法。”

    刘书函一听,心中得意极了,这回楚砚总算是开了窍发现他的好。于是,他瞬间一改之前的坐姿,腰也更直了,脸上的笑容也绽放开来:“那是自然,你早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了,像我这样的好军师你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说吧,一会准给你想个万全之策!”

    刘书函信心满满的说着,头一次被楚砚吹捧,这种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好。只可惜,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随后楚砚所说的那件所谓的正事彻彻底底的将他从天堂打入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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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0: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姓楚的,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找我竟然是为这等无聊的事?”刘书函一屁股站了起来,脸色黑得不成样子。好,你楚砚疯了也就算了,他可不想陪着这人一并发疯。

    楚砚没料到刘书函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他一直觉得以书函的性格来说,就算不愿帮忙,也应该不至于这般激烈。

    微微朝他看了一眼,楚砚并没有马上出声,而刘书函话一出口后马上也发现自己的确有些过激了。其实,他也并不是觉得这件事真有多无聊,只是亲眼看到楚砚为了罗云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心里面特别不是滋味,甚至有种想要甩袖离开的冲动。

    想到刚才自己竟骂楚砚是个疯子,刘书函一下子又后悔得不行,见楚砚没出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楚砚的沉默并不是因为刘书函的出言不敬,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见刘书函也安静了下来,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他这才出声打破了这份有些压抑的气氛:“既然书函不愿意,那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这事是我欠考虑。”

    楚砚与刘书函的交情不同于一般的人,他们打小便认识,虽然最先认识刘书函是因为他需要刘家的经济势力与人脉作支持,但随着时间的沉淀,他早已经将书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亲弟弟一般。所以也不会多去与之计较。

    刘书函听罢,继续在原地呆了一小会,最后才翁翁的出声道:“没其它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便往书房门口走去。快出门时,刘书函还是停了下来,别扭的转过头朝楚砚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个事,我回去帮你弄一下,弄得好,你得请我喝酒,要弄砸了,你也别怪我。”

    说完也不等楚砚答话,直接拉开门走了。

    刘书函憋着一肚子的闷气,快步朝王府大门走去。路过花园时,眼见着那原本种着牡丹的几块地全变了个样,长了一些不知什么名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想到这些是罗云与那臭老头种的,他的气便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下去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全拔光。不过,今天他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差,才刚刚有个念头,便有人来找麻烦了。

    “臭小子,你在那干什么,又想做什么坏事?”鬼手远远的便望见刘书函站在他那些宝贵药材面前,看那小子的样子,好象想拔光他的这些宝贝似的。

    刘书函正好有气没地方出,眼见鬼手来了,总算是找到个能出气的人了。

    “老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坏事了?再说,我堂堂的刘家公子,就算要做坏事,还用得着我亲自出手吗?”说着,他朝那些药材指去:“你看看,你看看,就这些破玩意,也就你自个当成宝,其实就是一堆没用的草,知道吗,没用的草!我看,不如一次性拔光算了,放到这里碍眼!”

    “你这臭小子还真是够狂的呀,骗了老夫的宝贵药丸不说,如今还想将老夫这些稀世药材给拔光?老夫看你真是欠教训。本来看在女娃娃的面子上我也没打算再找你算旧帐了,你倒好,今日还想……”

    鬼手的话还没说完,刘书函便大笑了起来:“好啊,老头,你想教训我对吗?来吧,不用你看谁的面子,我不想欠她的人情。今**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看你能将我怎么样!”

    眼见着这一老一少两个性子怪到一起的人就要打起来了,罗云突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下子拦到了两人中间。

    “你们这是干什么?”罗云朝鬼手道:“师父,之前不都跟您说好了的吗,您怎么还跟书函闹起来了?”

    鬼手一听,一脸的不服气,他表情夸张的朝罗云道:“徒弟,不是为师要跟他闹,我像是那么没肚量的人吗?你师父我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为师说过以前的事不再计较了就不会再计较了,绝对不会失信于你的!”

    谁知,鬼手话音刚落,刘书函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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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0: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六章:求婚

    “臭小子,你笑什么!”鬼手瞪大眼睛。气哼哼的朝刘书函嚷道。

    刘书函可一点也不吃鬼手这一套,他停住了笑,脸上带着十足的嘲讽与不屑,懒懒的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肚子是挺大,可这气量吗实在是不敢恭维。”

    “你个臭小子,看老夫今天怎么收拾你!”鬼手被刘书函这么一激,实在是受不了啦,直接将罗云拉开,准备对刘书函动手。

    “师父,您先消消火!”罗云连忙再次拉住鬼手,转而朝刘书函道:“书函,你就别再逞口舌之快了,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啦?”

    “女娃娃,你拉着为师做什么?这臭小子坏着去呢,你还对他这么客气,快松手,让为师好好教训教训他,省得他一天到晚……”

    鬼手话还没说完,刘书函便朝他翻了个白眼,也不再理会罗云。什么也没说扭头便走了。

    “书函!”见刘书函就这么走了,罗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可真不像平时的刘书函,怎么看都觉着奇怪。

    “哼,这个臭小子,算你走得快,不然今天老夫还真饶不了你!”鬼手见人都走了,只好朝着刘书函的背影恨恨的叫嚷了几句,也好发泄发泄心中的火气。

    “师父,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啦?”罗云摇了摇头,想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看刘书函最后走时的神情,好象连带着她也不怎么待见,跟他说话竟然一句都没搭理,甩手就走人了。

    鬼手本就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说,听罗云这么一问,连忙张嘴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虽说带着些气,可鬼手这人倒实在,一是一,二是二,也没有随便的添枝加叶,只是末了附加了几句发泄的话而已。

    罗云听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不妥来,不过人都走了,也就懒得再管那么多,只当刘书函是心情不好,也没太放在心上。鬼手为人性子虽直。可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便什么事也没了。

    鬼手将他这几块地的宝贵给摆弄了一阵后,这才交待罗云这些日子帮他好生照看这些药材,说是得离开些日子。

    罗云也没有多想,前些日子便听鬼手说要炼一种极其特别的丹药,但还差一味极其稀少的药材,这次出门,十有**就是奔着这味药去的。

    “师父大概要去多久呀?”罗云算着时间,离她大婚可不到一个月了。她在这里没有任何的亲人,这师父也算得上是她现在最亲的家人了。怎么着她这个徒弟出嫁,这当师父的还是得喝上一杯喜酒吧。

    鬼手见罗云这么问便笑呵呵的道:“怎么,女娃娃是怕师父赶不回来送你出嫁?放心吧,一定会在你大婚前赶回来的。”

    罗云见鬼手性子急是急了些,可倒算得上是极为细心,连她这种女儿家的心思都猜得到。她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又嘱咐他出门要多加小心。那药材如此稀少,只怕也是长在深山里面,鬼手虽一身的好武艺,可罗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一连着又交代了好几次。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该用晚膳了。”秋儿看了一眼桌上精致可口的饭菜,第三次出声提醒罗云到了吃饭的点了。

    罗云终于有了回应,放下手中医书,走到饭桌前坐下准备吃饭。

    这几天楚砚倒不是特别忙,中午的时候还特意过来与她一同用了膳,不过晚上早早就打发人来传了话,不用等他一并吃饭。罗云也没在意,只道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估计着这会他可能就是在忙这个事吧。

    “小姐,这个是新做的菜式,看上去不错,您尝尝。”秋儿顶着一张笑脸,不停的给罗云布着菜。

    罗云见秋儿自打下午开始就一直这么乐呵呵的,也不知道碰上了什么高兴的事:“秋儿,坐下来一起吃吧,反正王爷不会来,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秋儿一听,连忙摇了摇头,不过脸上的笑容依旧:“那可不行,奴婢要跟您一起吃,那成什么样子了,您还是自个多吃些吧。”

    见秋儿没同意,罗云也不再劝,只是又打量了秋儿几眼,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小姐,您老看我干吗?”秋儿被罗云盯得有些不太自在,奇怪的问了句,但脸上的笑容却仍旧那么灿烂。

    “秋儿今天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罗云打趣的道:“不会是小九跟你表白爱意了吧?”

    秋儿一听。脸颊顿时一下变得通红,虽然罗云平时也会偶尔戏说一下,可今日却说得格外的露骨,弄得她想直接找个洞钻进去算了:“小姐,您说什么呀,奴婢跟小九真没什么,您就不要再成天拿我开玩笑了。”

    罗云见秋儿边说着边嘟着小嘴,脸上还挂着佯装的怒意,便又笑着说道:“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了,前些日子绣房的老婆子还特意跟我说起了小九的事,说是她们绣房有姑娘看中了小九,吵着让她来跟我打听小九的情况,还说什么只要能嫁给小九,什么条件都肯答应。”

    罗云边说边望着秋儿,眼见着那丫头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很不自然:“当时吧,我还以为你与小九两人彼此有情,所以就没有答理那婆子,既然你说与小九没什么,那看来是我想多了,误会了你们。我看,我还是找机会见见那婆子说的姑娘,说不定小九与她还真能对得上眼,成就一对好姻缘呢!”

    “小九不会喜欢那人的!”罗云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却听秋儿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刚说出口,她便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些:“那个,奴婢的意思是,奴婢的意思是……”

    “秋儿的意思是,那个绣房的姑娘配不上小九?说得也是,小九一表人才,武艺也好,心底也好,性格也不错,的确应该找个更合适的。”罗云故意逗着秋儿:“要不,下次有时间我找王爷说一说。让他顺便也帮小九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姑娘。”

    见罗云这般说,秋儿终于忍不住了,她也顾不上好不好意思,径直朝罗云道:“小姐您就别再说这些,您看明白了就看明白了呗,干吗非得逼着奴婢承认呀!”

    “我看明白什么了呀?”罗云才不理秋儿的求饶,自顾自的继续装无知。

    “你明明知道小九与奴婢两人互相喜欢,非得逼着奴婢承认。好吧,奴婢承认了,您满意了吧!”秋儿算是服了罗云了,虽然明知小姐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她亲口承认,并不会真的给小九介绍什么女子,可是还是没忍住给招了。

    罗云听罢,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好秋儿,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你也承认了,那你放心,日后我一定替你们做主,让你能与小九做对恩爱夫妻,百年好合。”

    “小姐……”秋儿拖着长长的尾音,害羞的朝罗云道:“奴婢不嫁,奴婢要一辈子侍候小姐。”

    “傻丫头,我可不能阻了你一生的幸福,遇到个合适的人不容易,要是错过了,到时你哭也没用。”罗云接着说道:“再说了,就算以后你嫁人了,也还是可以经常过来陪我的呀!”

    秋儿听罗云这么说,这才没有再出声。她脸上挂着感激的笑,还有女子天生的羞涩与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罗云见状也不再逗她,继续拿起手中的筷子,不急不慢的用完自己的晚膳。

    用完晚膳后,罗云稍做休息了一下,便又再次拿起一旁的医书研究。秋儿见状,便在一旁帮她扇着风。这里的夏季十分漫长。好在最为酷热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而罗云亦早已习惯了没有空调的日子,所以倒也不觉得难过。

    相较于罗云,秋儿倒显得有些呆不住了。她不时的朝专心看书的罗云看看,又不时的往窗外望望。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她了显得越来越魂不守舍。

    “秋儿这是怎么啦,从吃过饭到现在一直都这般魂不守舍的?”罗云抬起头,眼睛暂时离开手中的书本,有些不解的朝秋儿问道。

    秋儿见状,连忙收回乱瞄的视线,凑到罗云身旁道:“小姐,奴婢觉得天气有些闷,不如我们去园子里散散步?”

    看到一脸期待的秋儿,罗云只好将书放到一旁,但却并没有答应:“秋儿今日怎么想起来要去散步来了?”

    这丫头,平日里可从没有这么积极主动的提议去散步。今日也知怎么的,一个下午都怪怪的。

    秋儿听罗云这么一问,稍微顿了一下,然后便马上机灵的说了一大堆,将罗云平日里教育她的那些名言全都搬了出来。什么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呀,什么生命在于运动之类的,竟还说得有模有样的。

    罗云本不打算出去,手中的医书正看到了有意思的地方,她正寻思着就寝前要将这一大篇给消化掉的。可秋儿却在一旁不依不饶的说着,最后实在是经不住秋儿这一磨,只得将书放好,带着秋儿去园子里头转转。

    一开始,罗云本只打算在住的园子附近转转就行了,可秋儿硬是领着往其它的地方一路走过去。不知不觉的,罗云发现,她们所走的方向竟然是朝着楚砚书房方向而去的,而书房前的那一大片梅林也离她们越来越近。

    “哎哟,小姐,奴婢肚子有些不舒服。”秋儿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着急的朝罗云道:“好疼啊,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错了什么东西!憋不住了,奴婢得先去方便一下,您等等奴婢……”

    说着,秋儿也不等罗云吱声,一溜烟的便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这秋儿,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又唱的是哪一出。”罗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不由得笑了笑,也没太放在心上。

    见秋儿没了踪影,她朝梅林方向望了一眼,寻思着楚砚这会可能正在书房忙,便没打算再往那边走,免得到时又影响到他做正事。

    转过身往回走,没走两步,隐隐约约的便听到到一阵琴声从身后梅林深处传了过来。罗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转回头朝那边望去。

    没想到抬眼望去,刚才还一片昏暗的梅林此时却突然变得灯火闪烁。数不清的红灯笼错落有致的在梅林中间点燃,犹如一朵朵绽放的花朵,照亮着这温馨而美丽的梅林。

    罗云心中一动,眼前美丽的光影让她顿时有些恍惚。她微微一笑,不由自主的调整方向,顺着琴声的方向朝那片闪烁着光点的梅林走去。

    渐渐的,琴声越来越近,弹琴之人应该就在梅林之中,而随风一并拂过的不仅仅是夏末的凉爽,还有那越来越真切的淡淡花香。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快些一探究竟。走着走着,脚下却突然变得柔软起来,而刚才那阵淡淡的花香也变得越来越浓郁。

    低头一看,梅林中间通往书房的这条道上竟然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花瓣,五颜六色的花瓣衬着一盏盏暗红色的灯笼的光芒一直延伸到梅林正中央的空地上。

    触目而望,那空地中央此时却摆放着一张典雅、精致的古琴。琴弦交替颤动,伴着抚琴人之手流淌出淡雅而舒畅的曲调。

    罗云看得有些呆了,她恍恍惚惚的朝前又走了好些步,直到离那琴不足十步之遥时才停了下来。坐在古琴旁一袭白衫的男子,娴熟的弹拔着琴弦,而那双轻柔含笑的双眼则深情的望着一动不动的罗云。

    罗云看了半天,总算是确定了这白衣俊男便是楚砚无疑。这么久以来,她还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楚砚竟弹得一手这么好的琴,而且脑子里还有一些这么浪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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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0: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现在这个情形应该就是楚砚特意安排的求婚仪式吧,只是她没想到楚砚的办事效率这么高,速度这么快,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准备好了,而且还很有新意,很有浪漫的气息。

    她静静的立在那里,听着那如同行云流水般的曲调渐渐平缓下来。本来以为已经接近尾声,正想出声叫楚砚,却见他手指一拔,平缓的音律渐渐又开始流动起来。而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向沉稳内敛的男人竟随着曲调启声而歌: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罗云完完全全的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楚砚那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深情的吟唱着那首关雎,用他那从心底里流出来的歌声传达着他对罗云的爱意。

    他一遍又一遍的唱着,罗云早已分不出他到底唱了多少遍,反正满脑子晕晕忽忽的,只剩下那动听的歌声还有楚砚那柔得化得开水的眼神。

    此时,她说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那带着幸福的泪水好象快要从自已的眼中溢出来。她努力吸了吸鼻子,尽力控制着心中的感动,控制着那想要落下的眼泪。

    即使是在以前的世界,即使是在那般新潮的都市,她亦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给她一个如此浪漫的求婚。而如今,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眼前这个顶头立地的男人却给了她一个终生也不能忘记的惊喜。

    她虽然并不是太过感性的人,可如今一个如此理性的人为了她做出一系列如此感性的事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说不喜欢更是骗人。

    她不知道一会楚砚停下来后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表达心中的喜悦,从来没想过,一向冷静而理性的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不知所措的时候。

    其实,罗云此时真的是被眼前的幸福所弄得迷糊了,若是平时她一定不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心。因为,楚砚一定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而她只需要看着,听着,等着,到了最后那一瞬间说出那三个字而已。

    楚砚终于唱完了,那动听的歌声随着轻风在梅林四处来回的回荡,不断的冲击着罗云的感官。不知何时,抚琴而歌的男子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朝她温柔一笑。

    直到那熟悉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周围,罗云这才稍微回过些神来,对上楚砚那醉人的微笑,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出来。

    正不知所措之际,却见楚砚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那是一枚精莹剔透的翡翠戒子,样式非常简单,就是一个小小的指环,但却打磨得异常光洁圆滑,精致得很。

    楚砚定定的望着罗云,将罗云说过的那几句话稍做了些修改认真而坚定的说道:“云儿,你是否愿意嫁给我为妻?无论贫困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我都会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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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0: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七章 关系升级

明月灯影两相映,轻风琴曲暗香浮。玉环誓言美人泪,寸寸衷肠寸寸心。

    此时此刻,罗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感动,任眼中那幸福的泪夺眶而出。本以为,楚砚刚才所做的一切已经令她感动到了极限,却没料到,这最后的誓言才是真正的最为厉害的催泪剂。

    那原本结婚时夫妻相互询问的誓言,被罗云移到了这求婚的步骤中来,她只是想通过这样的对白告诉楚砚,无论遇到任何情况,她都愿意与他一并走到生命的尽头。她只是想通过这样的形式来告诉他,他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人在孤独的付出,她希望他能知道,她亦会尽心的去经营他们之间这份可贵的真情。

    可那个傻傻的男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她为他做任何的事情。他为她抵挡着一切的风雨,为她铺设着幸福的前路,只要她好。他便比什么都快乐。

    他下意识的将那几句誓言与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结合起来,将对对方的要求,变成了自身的准则,那坚定而执着的语气充满着无比的量,亦表达着他最最真挚的感情。

    罗云定定的站在那里,早已模糊的视线里楚砚的样子却格外的清晰。这个无论自己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自己健康还是疾病,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的男人,愿意一生一世爱她,珍惜她,保护她,尊重她,守护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的功德,今生才能换来一个这样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但有一点她知道,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男人,决不会辜负他那一片比海还要深的真情。

    见罗云泪眼盈盈的望着自己,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来的喜悦与控制不住的感动。他知道,云儿一定会答应他的求婚的。要是换到平时,他一定不会太过焦急,他会静静的守在她的身旁,直到她情绪平息下来,再听她说那三个字。

    可是,今天,此刻,他的心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平静,那颗尽力控制却仍然无比激动的心恨不得马上便能听到罗云亲口的回答。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控制力并不是如同想象中的那般好,他迫不及待的想听到罗云对他说那三个字。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期盼再次说道:“云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楚砚再次的询问终于让感动得泪流满面的罗云破涕而笑:“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她一连说了三次我愿意,一遍比一遍大声而有力,看着听到自己说我愿意而变得表情呆傻的楚砚,罗云抬起左手伸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给自己戴上那枚玉戒子: “我罗云愿意嫁给这个世界上最傻最可爱的男人——楚砚!楚砚你听清楚了没有,罗云愿意嫁给你,从此与你夫唱妇随,相濡以沫,永不相离!”

    罗云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已对楚砚的誓言,她清楚的看到,那个坚强而沉稳的男子,此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楚砚的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泪光,拿着戒子的手也不可抑止的颤抖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无法言喻的激动与喜悦,伸手握住了罗云抬起的左手,将手中的那枚玉戒轻轻的戴到了罗云的手上。他的神情格外的认真而庄重,直到戒子戴好后,他才舒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而愉悦的笑。

    罗云伸手摸了摸那光滑清凉的玉戒,发现尺寸刚刚好,她转而朝楚砚莞然一笑:“砚,你的戒子呢?让我来帮戴你上!”

    罗云早就告诉过楚砚婚戒是一对,所以,楚砚不可能只定做了一枚。果然,听罗云这么一说,楚砚脸上的笑更深了。他从怀中取出了另一枚戒子递给罗云,然后主动抬起自己的右手等着眼前心爱的女子将这一枚戒子亲自给他戴上。

    罗云伸手托住楚砚伸出的左手,然后学着楚砚的话说道:“砚,你愿意娶我为妻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或其他任何的原因,我都会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楚砚坚定不移的说着,目光紧紧锁在罗云手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亲自将那枚戒子给他戴好。

    “好了,只差最后一件事就可以完成今日的定婚仪式了。”罗云巧笑兮兮的望着楚砚,眼中闪过几许俏皮。

    楚砚整个人还处于亢奋状态,猛的一听说还有最后一件事,顿时显得有些吃惊。他明明都是按照罗云所说的安排的,所有的过程不都是这样的吗?难道他太过紧张,所以才会记不起最后一个步骤?

    见楚砚一脸的迷惑,罗云忍不住笑了起来:“砚,别紧张。不是你忘记了,是我没有说给你听。现在你听好了,最后一个事是……”

    罗云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昂起了头,闭上双眼微笑着说道:“最后一件事就是,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准新娘了。”

    楚砚猛的愣了一下,但随即便明白过来。他伸手拥住罗云的双肩,极为神圣的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为这美好的订婚仪式画上最终的一笔。

    罗云稍微等待了一会,只感觉楚砚那温暖的唇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印了一下后便准备撤离。她心中一动,快速睁开眼,在楚砚还没来得及完全反应之际快速的吻上了他的唇。

    楚砚象是被电击中了一般,瞬间静止下来,甚至于连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此刻他什么也来不及思考,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漏*点从身体最深处疯狂的迸发出来,快速的掌握住他那险些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

    罗云的举动给了他无限的勇气,他不再迟疑,将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外,完完全全的顺从着自己最原始的**。

    双手微微用力一带,那让她爱得心疼的女子便已彻彻底底的落入了他的怀中。瞬间,他那火热的唇化被动为主动,擒获住罗云的嘴唇。贪婪的吮吸着。

    罗云闭上眼,热情的回应着楚砚那漏*点却又温柔的吻,那唇齿相依的缠绵映衬在温婉恬静的月色下,定格成一副幸福无比的画面。

    在这个缠绵之吻之后的日子里,罗云与楚砚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质的飞跃,当然,这个所谓的质的飞跃指的并不是那方面的事,而是两人相处时的那种感觉。

    罗云心中清楚,以前楚砚与她之间相处时,虽然一个无微不致,一个温顺知礼。但总有一种太过像夫妻一样的相敬如宾。而如今,他们之间自从打破了那一层树在两人之间的心理阻碍之外,相处得愈发的像情侣,像恋人起来。

    楚砚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幸福,而罗云的心则变得越来越踏实,那安定与幸福的美满触手可及。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先结婚后恋爱。而现在他们之间的情况似乎更是别出一格:边结婚边恋爱。

    不过,怎么样都好,幸福才是最最真实的存在,不论是什么样的状况对她来说都比不及珍惜来得重要。

    “小姐,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秋儿将罗云手中的医书夺了过去,打定主意不再让罗云看下去:“不是奴婢说您,再过几天就是您与王爷的大婚了,您得好好休息,到时才有精神。”

    罗云见状伸手想从秋儿手中再将书夺回来:“秋儿,这不是还有好些天吗,大婚那晚我一定早些睡。你把书给我,看完这几章我便休息。”

    秋儿见罗云还想再看,便嘟着嘴道:“小姐,奴婢是为您好,这都什么时辰了,回头要是王爷知道您这么晚还不休息,一定会心疼的。再说啦,您又不是要靠着这医术养家糊口,功成名就什么的,何必这么拼命呢?”

    其实这个时间点并不算晚,顶多也就是晚上十点多的样子,要是放到现代社会,那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只不过在这个世界自然不同,人们都睡得早,起得也早,许多人这个点时早已见了周公。

    见秋儿一脸的坚决,罗云倒也不再坚持,秋儿说得也对,学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急于这一下。只是罗云今日白天睡得迟,这会还没什么睡意,所以刚才才想着将那几章一并看完再休息。

    “好,秋儿说得对,咱们不那么拼命,早点睡个美容觉。”罗云知道秋儿也是为她好,这个丫头倒是一门心思的为她着想,有秋儿在她身旁,她的生活也多了不少的乐趣。

    虽然这丫头一直不肯与她姐妹相称,可随着她们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如同姐妹一般。罗云本来就没什么观念之见,而秋儿受罗云的影响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墨守成矩,时常也随性的与她说说笑笑的,让她觉得特别的轻松而舒适。

    罗云收拾了一下后便上床休息了,秋儿见她睡下了,便又细心的交待了一下屋子外头守夜的侍女,安顿好一切后,这才回去休息。

    待秋儿一走,罗云这才又坐了起身,重新拿回了秋儿刚才拿走的那本医书。其实她也并不是真想那般拼命努力学习,只不过刚才正好看到了一个很特别的病案。之所以她这般急着想看完,是因为看到这个病案记录的一些情况后,让她突然联想到了一个人——楚轩!

    虽然并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但有一点却惊人的类似,病案中的人与楚轩一样,都长期做着同一个相类似的梦,并且那梦也是真实而连续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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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0: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仔细的研读着,想从病案的记录中找到更多的线索,但可惜的是书中只是进行了记录,并没有做出诊断与分析,并且病案的可信度也没有百分之分的依据。

    罗云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让她觉得欣慰的是,对于楚轩身上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她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比较有科学依据的切入点。

    虽然还是毫无知晓,但她却坚信一定有合理的解释,而非楚轩所说的上天注定。不过目前来说,那个病案所提供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看来得等鬼手回来向他求教了。

    第二天一大早,秋儿便早早过来服侍罗云。这几天府中的人都忙着准备主子大婚的事,忙得不可开交。英王府本来奴才就不是太多,以前更少,还是罗云来后,又重新多安排了一些丫环、婆子进府。

    这不,一忙起大婚的最后几天准备来,人手便显然吃力得紧,罗云将她园子这边的人差不多都打发去帮忙了,但还是吃紧得很。原本她想着临时找些人进府帮忙,但楚砚担心一下子进进出出好多陌生人,怕有人乘机捣乱生事,因此便放弃了临时找人的念头。

    好在刘书函及时从他们家里抽调了一些手脚麻利又信得过的下人过来帮忙,这才算是彻底解决了人手问题。大婚之事虽然府中一早就开始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可真正到了点上,还是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原本楚砚并没有打算宴请太多的人,只是象征性的向一些皇室成员以及朝臣发放了请柬,也没打算着这些人能来太多。但令罗云没想到的是,从上个月开始府中便接连不断的收到各种各样的人送过来的贺礼。且来人一律转达自家主子的意思,到时一定会准时前来观礼,讨杯喜酒。

    楚砚倒也没有太过意外,毕竟这些人做事向来喜欢留后路,区区的贺礼也花不了他们多少银子。再者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想再乘机见见罗云,一睹倾城美人的风姿。

    当然,其中也一定少不了一些包藏祸心的人,所以这些天楚砚也没闲着,找人将王府的守卫做了进一步的调整,并对大婚当日的安全防备制定了严密的措施。除了平日里府中侍卫以后,还从私家军中调了一小支人马过来临时帮忙。

    不过,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影响到罗云。她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应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一件也没落下。在她看来,婚礼只不过是形式,而真正应该在意的是两人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刘书函自从上次与鬼手吵了一顿后便再也没有现身过英王府,不过罗云知道,他虽然没有再来,但事却没少做,只不过看这情况倒好象是心里还憋着一股子什么气似的。

    对于刘书函,罗云总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但却又不敢肯定。前些日子她与楚砚一起闲聊时,顺便就把那天见到刘书函反常一事说给了楚砚听。楚砚听后只是沉默了一会,也没有多说,只道那天他可能是心情欠佳。

    罗云后来也没再说什么,楚砚虽是个聪明人,可也并不一定什么事都会想得那么细,更何况,有些事情说不定也只是自己多心了。再者,书函虽然随性一些,但却也是个通情达礼之人。

    “秋儿,将那剪子递给我一下!”花园内,罗云正在按鬼手交待的方法打理那些药材,都这么久了,鬼手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她大婚时回来。

    秋儿连忙将一旁的剪子递了过去,本来她是想代替小姐做这些,可却又怕越帮越忙,只好打消了念头,在一旁老实的打着下手。

    忙活了好一阵,刚弄得差不多了,却见管事匆匆忙忙朝她们走过来。罗云站了起来休息一会,随便也等着那管事过来。瞧他那神情,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找她。

    “奴才见过王妃。”管事朝罗云行了个礼,脸上带着一贯的恭敬,对于罗云这个女主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不但人美,而且还一点也不挑剔,性子也随和,对他们这些奴才也好得很,一点架子也没有。

    “管事找我有事吗?”罗云边清洗了一下手,边朝他问道。

    “回王妃,府外有人找您,说是有重要的信件要亲自交给您。”管事连忙答道。

    罗云一听有人找她,而且还是要亲自送重要的信件给她,当下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到底会是什么人。

    秋儿见状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朝罗云道:“小姐,不会是鬼手先生拖人带信回来了吧,莫不是他有什么事不能赶回来参加您的大婚,所以才特意托人带信给您告诉您一声。“

    罗云没出声,秋儿的话有些道理,但却也似乎不太对。若真是鬼手托人带的信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的谨慎,还要亲自送到她的手中。不过,若不是鬼手的话,那么到底会是谁呢?

    “管事,你去将人带过来吧。我在旁边的凉厅等你们。”罗云说罢,便带着秋儿往一旁的凉厅走去,准备先行休息一下,顺便也在此见见那送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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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0: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八章:故人来

    刚才忙活了好一阵。连口水也没有喝,罗云刚坐下,秋儿便细心的递给她一杯温茶。微微试了一小口后,她便一口气将茶全喝了下去。

    秋儿在一旁睁大眼看着,本想劝一下罗云不要喝得这么急,可她还没来得及说,那茶一下就见了底,再瞧着她家小姐一点事也没有,而且喝得那么快竟然也那般从容优雅,看上去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她也没想着再多啰嗦,反正罗云这人最多也是没有外人的时候才这般,人前倒是注意得紧。

    罗云一杯茶下肚,整个人顿时都清爽了不少,见秋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想只怕也是刚才自己喝得太急,那丫头看着想叫她慢着点。

    “秋儿不渴吗?”罗云笑笑的朝秋儿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多喝些水,排毒养颜哦!”

    秋儿听得一头雾水,排毒养颜?难道她们有中毒吗?看罗云那幅轻松的样子也不像是那个意思,也不知道到底说的是什么。

    “小姐,那个排毒养颜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忍不住,秋儿愣愣的问了出来。

    罗云一听。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是越来越八了,以前很注意不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语出来,可现在这神经是越来越大条了。

    本不想多解释,可看到秋儿一副迷惑的样子,便还是打算开口解释两句,省得这丫头一整天都在这瞎琢磨。

    “秋儿,我们平时吃五谷杂粮,各种各样的东西,这些食物混在一起,多多少少会在身体内产生一些对身体不太好的物质,而多喝水的话……”罗云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目光不由得往朝往她们这边走来的管事望去。

    秋儿见罗云突然停了下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才知道原来是管事带着那送信的人来了,当下也不说什么,站在一旁陪着罗云静静的等着他们过来。

    见到管事身旁的那个送信人时,罗云的心猛的沉了一下,心口憋得慌。那个送信之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她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所医治的那个士兵王富贵。

    王富贵是南宫泽手下的人,既然他是奉命来送信的,那便说明写信给她的人自然就是南宫泽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这个时候,那个人却命人送来了信,就在她快要大婚的前三天。以南宫泽的性格总不至于是专程写信来恭贺她的吧。

    她收了些有些飘忽的心绪,不想让任何人看出自己心中的异常。更重要的是,对于她来说,现在。南宫泽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不论他想干什么,她都不应该再让自己的心受到任何的影响。

    管事带着王富贵走了过来,在厅子外面停下了脚步:“禀王妃,送信之人已到。”

    王富贵见状也跟着朝罗云行了一个礼道:“小人王富贵见过英王妃。”他极为规矩的说着,虽然十分的克制,但脸上仍然显露出抑止不住的喜悦。

    罗云微微朝他笑了笑,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道:“没想到会是你。”

    说着她朝一旁的管事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先行退下了。管事听罗云这么一说,见果真是王妃认识的人,便也放下心来,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王富贵见状连忙说道:“正是小人,小人也没想到还能再有机会见到王妃,王妃昔日的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你不必如此挂怀,当日也算不上是我救你,反过来说,如果不是你活下来的话,我自己的性命也难保,所以,你并不欠我什么。”罗云说的是真心话。在她看来,当时她亦不过是将王富贵死马当成活马医,若不是他意志力强的话,只怕也捡不回一条命,而她亦难以脱身。

    “王妃仁义宽厚,不计回报,但小人受恩却不敢相忘。”王富贵说得认真而坚定,虽然现在以他的能力根本说不上任何报答的话,但他却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罗云的大恩大德,除了救他的命以外,更重要的是她曾经给了他进取的希望与勇气。

    见王富贵这般说,罗云也不再坚持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愿意记着便记着吧,至少知恩图报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变坏到什么程度去。

    “你进厅子说吧,站在那怪别扭的。”罗云不再多说,只是让王富贵进来再说。

    其实说来说去,王富贵倒也算是帮过她与楚砚的忙,那次楚砚夜闯泽王府被人发现并打伤后逃到罗云屋子里,若不是那天带人搜查屋子的人正好是王富贵的话,只怕楚砚早就被抓了,她就是想保也没那能力保。当然,这些她自然是不会与王富贵说的。

    王富贵再次朝罗云行了个礼后这才进了厅子,在他的印象中,罗云一向都这么随和没有半点的架子,不论身份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亦都如此,也许这便是骨子里天生就带有的美好品德,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这样。

    “听管事说,你今日来是替人送信来的?”罗云没有再展开话题。而是直接朝他这次来的目的说去。

    王富贵一听,连忙点了点头:“回王妃,小人这次是……”他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朝一旁的秋儿看了过去,好象有些顾忌似的。

    罗云身旁的丫环,他以前在泽王府见过,听说那丫头叫秋儿,后来因为帮罗云逃出府而被王爷抓了回来,最后又不知怎么的又被王爷放了,而现在却又出现在罗云身旁,跟着在西楚英王府出现了。

    眼见王富贵突然停了下来并一脸谨慎的看着秋儿,罗云马上便明白了他心中的顾忌。

    “秋儿,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帮我拿些糕点过来。”罗云朝一旁的秋儿吩咐了一下,示意她现在便去。

    秋儿知道罗云是特意让她先行回避,便也没有多说什么,顺从的点了点头,出了厅子,暂时回避。

    出厅子时,她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王富贵,那个男人怎么看着都觉得有些眼熟,好象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再听刚才他与小姐的对话。似乎应该是南月那边的人。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见过。

    秋儿想了半天也没个印象,只好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身朝厨房方向走去。虽然刚才罗云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她回避,不过,反正也没事,正好刚才她们也忙了那么久,说不定还真有些饿了。

    “我想起来了,是他,没错,就是他!”秋儿前脚刚踏进厨房。脑中便突然灵光一闪,瞬间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王富贵。

    难怪觉得面熟,那人不正是以前泽王府中的侍卫吗,而且还是个小头头,难怪总觉得象是在哪里见过,以前她呆在王府中时一定跟他打过照面,只不过当时并没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小姐曾经救过他的性命。

    既然他是泽王府的人,那么也就是说他是来帮南宫泽送信的?秋儿顿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这个时候,这南宫泽突然送什么信来?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秋儿顿时觉得有些混乱,心里担心得要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竟立在原地一个人愣着发起呆来。

    “秋儿姑娘,你这是怎么啦?”厨房里的人见秋儿刚一进来,便说了那么一句奇怪的话,然后立在那里半天都没反应,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有人叫她,秋儿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心,说了声没事后,便吩咐厨房里的人准备些糕点,一会她要给王妃送去。

    那些人见秋儿这般说,也没有人再多问什么,赶紧动手准备一些可口的糕点给王妃。

    再说王富贵,见秋儿走了后,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罗云道:“王妃,这是我家主子命小人送来的亲笔信,请您过目。”

    罗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王富贵递过来的信。只是,她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朝王富贵道:“我记得当时曾对你说过,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现在看来,你应该离你的目标不会太远了。”

    南宫泽现在是南月皇帝了,而他能派王富贵来送信,这倒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至少王富贵还是挺受南宫泽的信任的。以王富贵的能力来说。只要有好的机会给他施展,且别说王候将相,最少出人头地也还是大有希望的。

    王富贵一听,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王妃过奖了,小人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武将,但是一定会记住王妃的教诲,努力进取的。”

    罗云点了点头:“好了,信你也送到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日后自己保重。”

    王富贵见罗云根本就没有打算将信打开看,便让他走,这可怎么让他复命呢:“王妃,请恕小人多言,主子吩咐要得到您的回复后小人才能回去复命。”

    “回复?”罗云反问了一句,不由得拿起手中的信望了一眼,也不知道南宫泽到底想要她什么样的回复。

    见罗云这副表情,王富贵连忙解释道:“主子说了,您看完信就会明白的。您要是不看信小人就先走了,一会不好跟主子交待。”

    “你的意思是说他也来了?”罗云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听王富贵这语气莫不是南宫泽竟跑到楚都来了?

    王富贵一听,自然明白罗云指的他是何人:“是的,主子也来了,请您现在就看信,看完信后给小人一个回复吧。”

    罗云听罢,稍微犹豫了一会,终于慢慢的打开了信封,从里面取出了那一张薄薄的信纸。

    一行熟悉的字迹顿时从信纸上跳了出来映入她的眼帘,罗云突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那写满了半张纸的字竟然没几个认得清。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那些字一个一个的看了一遍,可到最后却只隐隐约约的记得开头的那几个字:丫头,我来了 。

    她合上了纸,木木的将信塞回了信封内,但却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脸上的神情也分外的麻木。

    王富贵见状,只好小声的问道:“王妃,主子问您什么时候能去见他?”

    寻着王富贵的声音,罗云终于有了些反应,她毫无表情的朝王富贵道:“去见他?”

    停顿了片刻,她又接着说道:“你回去吧,告诉你家主子,我很忙,没有时间见他,也不想再见到他。”

    她的眼神冷冰冰的,不再有一丝的温度,那个曾背弃她的男人竟然说要见她,真是太可笑了。

    王富贵显然料到了罗云的答案,准确的说应该是南宫泽早就料到了罗云会这样回复:“王妃,我家主子说了,他希望能见上您一面,他会在那里等您三天,如果到时您还没不想去见他的话,他会亲自到英王府来找您。”

    王富贵也知道,三天后便是罗云与楚砚大婚的日子,主子曾说,要是她不愿去的话,只需这样回复就可以了。虽然他也听得出这句话并不太妥当,但他也没办法,只能按主子的吩咐将话传到。

    “三天?”罗云冷笑一声:“他难道不知道三天后是我大婚的日子?如今我已与他再无半点关系,他凭什么来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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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0: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罗云的话让王富贵一阵惭愧,只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那是主子的吩咐,就算他不愿意也没有办法:“王妃,小人也只是奉命传话,请您原谅。”

    “不关你的事,是我一时过激了些。”罗云摇了摇头,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既然你话也带到了,就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王富贵见罗云这般说也不好再出声问什么,反正主子也说过了,若是王妃不肯去只要将话传到了就可以了。

    “王妃保重,小人告退了!”朝罗云再次行了个礼后王富贵最终收回目光,退出了厅子,转身离开了。

    等秋儿提着食盒回来之际,却见那个王富贵已经走了,她连忙朝罗云走去,希望能从罗云那探听些什么,毕竟现在她这心也七上八下的憋得难受。

    “小姐,您没事吧?”见罗云脸色似乎不太好,神情还有些发呆的样子,秋儿连忙焦急的询问着。

    “我没事。”罗云抬头朝秋儿看了一眼,朝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秋儿这么快就回来了?”

    “怕小姐饿了,所以就只让厨房做了一两样,没有弄太多。”秋儿本想张口问那王富贵和那信的事,可眼见罗云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多提起,所以一时也卡在那,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出声。

    说着,她连忙打开食盒,想将东西取出来给罗云食用,罗云见状道:“别忙了秋儿,我现在又不想吃了,省得到时用膳时又吃不下。”

    “小姐,您是不是……”秋儿见状,不再迟疑,张嘴就想问刚才的事。

    “秋儿,我一会去药房,你就不用跟着了。一会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我自己会回去的。”罗云平静的交代道:“这些糕点,你拿过去给小九吃吧。”

    “小姐,我跟您一起去药房吧!”眼见着罗云站了起来,秋儿连忙跟上去道。

    “不用了,我就是去看看,顺便整理一下,那些你也不懂,去了也没意思。”罗云不再多说,一个人径直朝药房方向走去。

    秋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望着罗云走远的背影半天也回不过神来。好半天过后,她这才醒悟过来,转身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拎起落到厅子里的食盒再次匆匆走去。

    罗云一个人走到了药房,关上门后一屁股便坐到了门旁。

    此时,她的心再也无法强装镇定。那个她曾经爱的男人,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那个放弃她后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留给她的男人现在竟然跑到这里来说要见她,而且是在她大婚前三天。

    真是太可笑,太可恶了,他以为他是谁,还想对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爱情与大业既然已经作出了选择的话,那为什么现在还要跑过来见她?难道他竟这般闲,闲到大老远的亲自跑到这里来再次来揭她好不容易恢复的伤口吗?

    她不愿意去见他,也不愿意再见到他,可他却说什么等她三天,若她不去的话便亲自到英王府来找她。这算什么,威胁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这么喜欢威胁她?她并没有欠他任何东西,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罗云呆呆的坐在那里,整个脑袋乱得跟一堆浆糊似的。她真的不再愿意与那个人再有任何的纠葛,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和楚砚好好的过着日子。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打乱她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他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呀?

    她双手无力的撑着脑袋,想要理清这突然而降的一堆乱麻。正当她心乱如麻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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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0:3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九章:覆水难收

    罗云猛的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不冷静。若换到平常,莫说到了门口,就算是在园子边上,她也感应得到,可现在竟然有人到了门边上敲了门她也没发觉。

    她连忙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门外是楚砚熟悉的气息。

    “进来吧,门没关。”罗云朝一旁的柜子旁走去,伸手装做整理柜子上的瓶瓶罐罐。其实她也并不是怕楚砚知道什么,只是不想让他太过担心。

    门应声而开,楚砚还没进门一眼便看到了柜子旁忙碌的罗云。

    “这个时候你怎么来啦?”罗云朝他笑了笑,脸上已看不出什么异常。

    楚砚细细的看向罗云,像是要从她的脸上寻找什么答案似的。他看了一会儿却并没有什么大的发现,只好照实说道:“刚才秋儿去找我,说你见了个人后,情绪变得有些反常,她很担心你,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只好去找我了。”

    罗云没想到秋儿会为了这事去找楚砚,她本想等自己理清头绪,做出决定后再将些这事告诉楚砚的。没想到楚砚这么快就来了。

    停下了手中的活,罗云不再摆弄那些瓶瓶罐罐,微微思索了片刻后,便快速的做出了决定,不再纠结,亦不再犹豫。

    “砚,刚才那个来送信的人是南宫泽派来的。他现在也在楚都,说是要见我一面。”罗云不带什么情绪的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我不想去见他,他带话说等我三天,若等不到我的话三天后便会亲自来英王府找我。”

    听完罗云的叙述,楚砚并没有马上出声。罗云毫无隐瞒的坦荡让他很欣慰,而南宫泽的举动则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对于这件事,论私心,他自然并不想再让罗云与南宫泽见面,有任何的纠葛,但事实上他却并不会去左右罗云的想法,毕竟她才是真正有权利作出决定的人,不论她见与不见,他都会尊重她的选择。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彼此安静的对视着,良久,罗云的目光终于明净了不少,看上去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云儿已经有决定了吧!”楚砚并不想在她作出决定之前发表任何的意见去左右她,所以,当看到她眼中的果断时,这才出声询问。

    罗云朝楚砚点了点了头,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迷糊后的清醒的光芒:“本来一头乱麻。不知道怎么办的。不过,你来了,心便安定了不少,头脑也清醒了很多。”

    听罗云这么说,楚砚有些抱歉的说道:“云儿,我来这里并不是想左右你的任何决定,而只是担心你而已。所以,你不必在意我的想法。任何事情,只要是你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只要是你认为应该做的,我都会支持你的。”

    楚砚的体贴与包容让罗云很是动容,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才能如此对她,不计得失,不计后果,只要她好就行了。

    “砚,你误会了。你的到来不仅没有影响到我的决定,反而让我原本有些慌乱的心变得宁静而充满力量。”罗云继续说道:“砚,我想明天去见见他,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等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后再与你商量,这样的话也好过自己在这里胡乱猜测。而且。以南宫泽的性格,若我不去的话,三天后他真的会来英王府的,我不想我们的大婚被他找麻烦。”

    楚砚知道罗云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南宫泽来了,并且提出了要见她,若是云儿闭门不见的话,也不是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更何况,南宫泽此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真是令人费解。与其被动的在这里猜测提防的话,还不如去见他,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也好再想对策。

    只不过,明天的见面不论情形怎么样,罗云还是免不了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他什么都不怕,就怕看到她伤心难过。

    “好吧,明天我让小九和拾一几个送你过去。这里毕竟是楚都,以南宫泽现在的身份,他也不会太过张扬,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情来。”楚砚帮罗云安排着,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心中其实还是很担心的。不论怎么说,毕竟关系到罗云,他的心就不会踏实。

    “砚明天很忙吗?”罗云知道楚砚不打算跟她一样去是不想让她有任何的负担,所以才会这般安排。

    “如果不忙的话,陪我一起去好吗?”她朝他笑了笑,眼中带着真诚的期盼,这个傻男人,明明那么担心。明明想陪她一起去,却偏偏总是这么的理智。

    罗云的话,罗云的笑,罗云的眼神让楚砚心头的弦一松,他的云儿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好,我陪你去,明天我们一起去。”

    他伸手将她抱住,两人相互依附着对方,彼此给予着对方勇气与力量。

    第二天,罗云与楚砚用完早膳后便坐车前往南宫泽约定的地方。楚都的聚贤楼是整个楚都最为讲究的客栈,看样子,南宫泽他们已经将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

    客栈门口站着几个穿着普通百姓衣着的青年男子,只不过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个个都是高手,决不是什么普通的百姓。而王富贵也在里边守候着,看样子好象是随时等着罗云的到来。

    见有马车在门口停下,王富贵稍微打量了一下,很快便确实这是英王府的马车,于是便快速走到门口迎候罗云。

    “小人见过英王爷,英王妃。”王富贵显然没有想到楚砚也会来,不过他倒也镇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两位请进。”

    楚砚与罗云跟着王富贵进了客栈,里面除了掌柜与几个伙计外,全部都是南宫泽带来的人。

    “两位贵客请随小人上楼。我家主子已恭候多时。”王富贵在前面引着路,虽然主子并没有说要见楚砚,可既然人家人来了,也没有将人晒在一旁的道理。

    罗云点了点头,跟着王富贵准备上楼,走了两步却发现楚砚并没有跟上来。她停了下来,不解的朝楚砚望去:“砚,怎么啦?”

    楚砚朝罗云露出一个笑容,柔声道:“云儿还是自己上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罗云见到状,微微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那好吧,砚就在这里等着吧,等事情处理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说到回家两字时,罗云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她真的很喜欢也很在意这个家,因为这个家里有爱她和她爱的人。

    再次看了一眼楚砚,罗云这才转过身跟着王富贵一并上楼,原本她以为她的心会慌乱无比,可奇怪的是,离见到南宫泽越近,她的心却反而变得越来越冷静。

    王富贵将罗云引到门口,只道了声主子在里面等着,便不再说什么,独自下了楼,留下罗云一人站在门在那里。

    罗云知道,南宫泽此时就站在这张门的后面看着自己,她深吸一口气,伸手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装饰得清雅脱俗的房间安静极了,仿佛根本就不曾有人在里面。但她迈入房间的一瞬间便知道那个人正站在她的右侧定定的望着她。

    她转过身来,对上了那道仿佛可以将一切溶化的目光。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罗云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心却出奇的平静。原本以为再次见到他时,心会伤会疼会难受,甚至会忍不住大哭一场,可真正再见到时,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这般严重。她的心只是瞬间闪过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与惆怅,但很快便转为宁静。

    原来,重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这般可怕,而她的心亦比想象中要来得坚强。

    “听说皇上想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良久,她终于率先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淡淡的出声,直接挑入主题。

    “丫头!”南宫泽喃喃的喊了一声,见到罗云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心快要裂开了似的。

    “皇上请叫我英王妃,或者叫我的名字也行。”罗云平静的纠正着南宫泽的称呼。丫头这样亲呢的叫法,并不再适合。

    南宫泽顿时愣了一下,罗云的平静与疏离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扎着他的心,她知道丫头一定还在恨他,气他,恼他。他也早早做好了承受的准备,只是这痛比他想象中还要重上几十倍。

    “丫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南宫泽双眼发红,脸上显露出难以抑制的悲伤,一个劲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他知道,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丫头,他也知道这一辈子他最离不开的人也是丫头,可是当初他却狠着心伤透了她的心。

    南宫泽那痛苦的表情与那一连串断人心肠的对不起听得罗云一阵心酸,可是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向南宫泽冷静的道:“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就算再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没有任何的意思。皇上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丫头,你恨我是应该的。”南宫泽一声叹息,将外露的情绪收拢了不少,罗云的性格一点也没有变,倔强起来,一点也不输于任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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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1:1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听到南宫泽的话,罗云微微顿了一下,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她才抬起头,朝南宫泽道:“你说得对,在见到你之前,我的确恨你。可现在,不恨了。”

    罗云打量着眼前的南宫泽,半年的时间让他消瘦了不少,而他眉间那深深的皱痕以及两鬓泛出的白发早已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这半年来他过得一点也不好。甚至可以说过得很糟糕,否则的话,以他的年纪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有了白发。爱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把双刃剑,伤了别人的同时也会伤到自己。

    “你是说,你愿意原谅我了?”南宫泽不可置信的反问着,脸上放射出异样的光芒,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丫头竟然会说不恨他了,这一切让他太过惊喜,惊喜到总觉得太不真实。所以他脱口而出的反问着,想要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是真的,而不是在做梦。

    “南宫泽,其实我也是到了现在才突然明白了许多。”罗云不再称他为皇上,而是叫了他的名字:“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与无奈,不论是身在何位,也不论你拥有多大的权利,总会面临许多的取与舍。而这取舍之间本来说没有什么对与错。感情与大业相比,你更看重大业,这原本也无可厚非,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得将爱摆到第一位的。而誓言承诺这样的东西,原本就如同水月镜花,我可以去相信,但却不能将它们当成唯一,如果幸运的一直能守到底,那么便是一种福气,如果没有能够坚守住,那么也不必太过在意,因为那原本就是水月镜花,可望而不可及。”

    罗云微微叹息,不理会一脸内疚的南宫泽,继续说道:“所以,现在我想通了,爱也好,恨也罢,不过都是心中的执念。除了这些,人生可以追求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而爱恨亦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放不下,纠结在里面的话只会让自己过得痛苦,错失了生命中其他的精彩。而要是放下了,人生会变得美好得多。我希望自己过得更加幸福美好,所以,我不想被这些执念所左右,放下这些,才能得到更多。”

    罗云的话让南宫泽一阵心慌,丫头这么说比说恨他还让他心慌。不恨了,放下了?不爱才会不恨,不爱才会放得下呀!不,不可以这样,丫头一定是故意气他的,她怎么能不恨呢,他那样子伤了她,她怎么能这般轻易的放下呢?

    “不,丫头,你不能放下,不可以放下!”南宫泽显得有些激动,他一把上前拉住罗云的手道:“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所以才故意这么说,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真的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呀丫头!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下,也放不下我们之间的一切,我不会放下,你也不可以放下!”

    “南宫泽你冷静些!”罗云用力甩开他的手,退后两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对不起,丫头,我有没有弄疼你?”南宫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控制着自己,焦虑的道:“丫头,你可以恨我,可以讨厌我,但请别将我放下。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弥补,加倍的补偿……”

    “南宫泽,别这样!”罗云果断的打断了南宫泽显得有些错乱的话:“我说过你并没有欠我什么,所以并不需要弥补,补偿。更何况,事情早已成了定局,你已经是南月月皇,而我是楚砚的妻子,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你清醒些好吗?”

    “不,谁说事情已成定局,谁说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关系?”南宫泽忽然笑了起来,他看着罗云一字一句的道:“没错,我已经成了月皇,而你却不会成为楚砚的妻子,因为你只能是我南宫泽的女人,是我南宫泽的女人!”

    南宫泽的话,让罗云心中一慌,南宫泽到底想干什么,他总不会想将她强行带回南月吧?

    微微定了定神,罗云让自己尽量冷静些,耐着性子朝南宫泽道:“皇上别说胡话了,这里是西楚楚都,三天后我便会与楚砚大婚,不可能再与你有任何的关系。若没其它的事,罗云告辞了!”

    罗云说罢,转身便走,不想再留在这里,可刚一转身,却被南宫泽一把拉住,紧紧的抱入怀中。

    “丫头别走,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带你回去南月,我们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南宫泽激动的说着:“跟我回去,我是特意来接你回去的。从此以后,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会十倍百倍的爱你、宠你、补偿你,再也不会让你伤心,再也不会让你难过!”

    “回南月?”罗云冷笑一声,心中的酸楚无法形容。她将南宫泽推开,望着他的眼睛冷冷的说道:“怎么回?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南宫泽急忙解释道:“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够左右我的决定了,我可以再将你换回,不论付出多少城的代价,我都要将你换回来!”

    “够了!”罗云猛的用力,一把将南宫泽推得远远的,脸上已经毫无表情:“南宫泽,我并不是什么物品,不是你想换走就换走,你想换回就换回的!你总是只考虑自己的想法,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自作主张的做着任何的事,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楚砚不是你,在他的眼中,我是一个真正的人,不是物品,我不属于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的人决定我的去留。所以,不论你拿多少城,楚砚也不会将我当成物品一般换出去!而且,也不论怎么努力,我也不会再跟你回去!”罗云冷静得出奇,甚至连刚才心中那一丝酸楚也一闪而空:“你回去吧,好好做你的皇帝,而我亦好好过我的日子,有些东西错过了就错过了,再也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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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1: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章:放不下的执念

    罗云的话如同一大盆冰水倒到南宫泽身上。从头顶一直凉到心底。他无法接受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他的丫头竟然说得这般的坚定与决裂。

    不,不可以,不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丫头或许并不明白,这半年来他是怎么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这半年已经让他到达了孤独的极限,如果丫头真的就这么彻底放手,将他忘记的话,那么,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他知道自己错了,后悔了,不可收拾的后悔了,没有丫头的那种日子,没有丫头的那种疼早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知道,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失去她,不论如何,他都要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旁,否则的话。他活着守着那空空的江山也有任何的意义。

    “丫头,我不会放弃的!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放手!”南宫泽大声的说道:“因为,没有你的日子整个世界没有任何的颜色,生活变得没有一点的意义,而我的灵魂也像个没有归属的游魂!”

    南宫泽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眼中闪过痛苦的挣扎,朝罗云乞求道:“丫头别这么狠心,你不知道这半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我不停的让自己忙碌,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我就象发了疯一样的想你!我害怕晚上,害怕独处,害怕看到有你任何回忆的地方与东西,因为思念会让我疼得无法呼吸。可我却又喜欢晚上,喜欢独处,喜欢与你有任何关联的地方与东西,因为那样我才觉得你好象还在我身旁,而我才象是真正的活着!”

    “丫头,你看看我,好好的看看我行吗?”南宫泽走到罗云面前,那满脸的伤悲让那霸道而意气风发的男子格外的憔悴:“丫头,看着我的眼睛,我是真的爱你,真的爱你呀!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作自受,可是。我是真的后悔了,如果可以再重来一次,就算让我放弃开下的一切,我也不会对你放手呀!丫头,别那么狠心,原谅我这一次,再给个机会让我好好的去弥补好吗?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没有你呀!”

    那句句擅抖的忏悔发自肺腑,任谁听了都会为之动容。罗云心头一阵痛楚,南宫泽的话让她的心无比沉重,她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她也知道,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是真的后悔了。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再也回不去了,也再也回不了头了!

    “丫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见罗云不再说话,一脸的悲伤,南宫泽知道,丫头的心一定还有他的。只不过是他将她伤得太重,伤得太重了。

    他苦苦的哀求着,决不相信那个深爱着自己的丫头会真的将自己放下。这一生,他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将丫头亲自从自己身旁推开,而现在他真的知道错了,后悔了,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要改写这个错误,重新修补好他们之间的爱。

    “丫头,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将机会……”

    罗云愣了愣,叹了口气望向南宫泽:“南宫泽,太迟了,已经太迟了。你不再是从前的南宫泽,而我亦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罗云,我们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不,不会的,只要你肯给我机会,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可以做到的,我们会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生活,甚至会比以前更加的幸福!不论你想要什么,不论你对我有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答应你,我们一起回家,回我们两个人的家,我不会再有任何的女人,只有你。只有你一人,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谁也不想要!”南宫泽拉住了罗云的手,紧紧的握住,好象生怕稍微一松手,罗云便会象以前的梦境一般消失,堂堂七尺男儿,说到这时早已声泪俱下。

    “早知道会有今日,为何当初还要那般执着?为什么要等到失去了才明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南宫泽,这世界没有后悔药,过去了的再也回不了头了,你明白吗?就算我再回到你身旁那又以样?我们之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生活,许多的事,许多的人都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了。放手吧,既然当初做出了选择,那么不论这选择是对是错都要去承受一切的结果……”

    罗云不再犹豫,静静的说道:“南宫泽,你的心太大,装的应该是整个天下,如果你的心真的只装一个我的话,那么迟早一天你也会像今天这般后悔的。选择天下放弃我,你只会痛苦一时,若是为了我而放弃这天下的话。你会痛苦一世。所以,你我本质上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就算真的在一起,日后也末必会幸福。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得到什么总会失去些什么做为代价,所以,你不必如此介怀。忘记我,放下心中的执念,实现自己的宏图大志,做真正的南宫泽吧!”

    说完后,她不再看他。径直转身想要离去。伤心也好,痛苦也罢,他的一切都已与她没有关系,就像刚才她对南宫泽所说的一般,放下便是拥有,只有真正的放下,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

    “丫头真的要嫁给他?”南宫泽突然出声了,只是这次语气瞬间凉了下来,冷得仿佛可以将这一切都给凝固。

    罗云停了下来,但却没有回头:“是的,我会嫁给楚砚!”

    “为了与我赌气而嫁给他?丫头想清楚了,这样做你会后悔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继续在罗云身后响起。

    “不是赌气,也不会后悔!”罗云毫无迟疑的答道。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爱上了楚砚?”南宫泽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他强忍着快要崩溃的情绪一字一字的问道。

    罗云顿了一下,随后郑重的说道:“是的,我爱他!”

    说完后,她不再迟疑,径直离去。

    楼下等候的楚砚见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罗云,心中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他还没来得及与罗云说一句话,便听到楼上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和东西摔碎的声音。

    “丫头,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南宫泽疯狂的咆哮从楼上响声,直听得楼下的众人一个个寒毛直竖。

    所有人都愣住了,唯独罗云象是没有听见一般,一步不停的继续走着。她走到楚砚身旁,朝他微微一笑:“砚,我们回家。”

    楚砚很快便回过了神,亦进罗云露出笑容:“好,我们回家!”

    说着,他伸手拉住罗云的手,与她十字紧扣,不理会其他任何的人,带着她离开这里,回家。

    一路上楚砚并没有多问什么,他并不是不关心。而是不愿意让罗云觉得有什么负担。他知道罗云的性格,如果觉得有必要告诉他的事,到了应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砚,你知不知道,你要娶的这个女人是个**烦?”罗云轻轻的靠在楚砚的肩膀上,一脸平静的说着。

    楚砚一听,用力将罗云拢了拢,毫不在意的道:“不论你是什么,我都愿意!”

    “那如果我只是一缕幽灵呢?”罗云看似随意的问着,也不知怎的,心中便冒出了这个问题。

    “傻云儿,我说过,不论你是什么,我都愿意娶你。对我来说,你只是你,其他什么也不重要。”楚砚再一次肯定的说着,他不想说什么生生世世,他没有那么的贪心,也没有那么的不切实际,在他看来,只要这一辈子好好珍惜与罗云在一起的时光,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罗云微微往楚砚的怀中蹭了蹭,她并不打算将自己真正的来历告诉楚砚,楚砚说得对,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能好好的在一起生活。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靠着,车厢里的气氛温馨而宁静。良久过后,罗云却毫无征兆的开口了,她平静的将南宫泽与她刚才见面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不带一丝的隐瞒,而脸上的神情也显得格外的平静。

    说完后,罗云突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许多事情在这次与南宫泽的谈话里得到了释怀与醒悟。她知道,虽然心中有些酸楚,虽然有些感慨,但是那扰乱她心的一些东西也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情爱这东西真不能用天平与理智去衡量,爱了就爱了,而不爱了就不爱了,没有太多的理由,只不过是突然的灵魂醒悟,整个人终于冲破了心魔,放下了执念,便变得通透而明净。

    从此后,她仍然会用心去爱,不会有任何的阴影,只是亦不会太过执着,顺其自然,懂得珍惜便好。这样的话,哪怕会再次失去,亦不会绝望,更不会后悔。

    她笑笑的告诉楚砚,她替他做主退掉了一个能让他大捞一笔的绝佳机会,而他却愉悦无比的笑了起来,即使拿整个世界跟他换,他也不稀罕,因为有她便早已胜于整个天下。

    她接着又平静的告诉他,以后他们的路可能会更难走,他们的生活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因为她知道,以南宫泽的性格定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手。他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再大的麻烦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不管路有多难走,与她在一起,他便幸福无比。

    她最后肯定的告诉他,她爱他!而他感动无比的告诉她,他爱她,胜于一切!

    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一切尽在无言中。人一生下来,本来就是要面对无数的磨难,而如果一路上有人相依相随,即使再苦再累,再危再险亦如饮甘露,乐在其中。更何况,历经风雨之后的彩虹会更加的灿烂,而共同走过困境的感情也才更加坚韧。

    许多东西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而一旦失去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来不及了,这个道理很简单,但真正想要领悟并付诸行动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感情!

    对于南宫泽来说,此时的心情无疑如雪上加霜。那原本期盼见到罗云的喜悦与激动转眼变成了满腔的愤怒与心疼。只是无论怎么样,他都不相信罗云说的那些话,他不相信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她的丫头真的会这般无情放下他,他更不相信他的丫头会爱上别的男人。

    他知道,罗云一定是恨他当初的所作所为,恨他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承诺,恨他让她尝尽心碎的疼楚,她一时之间无法原谅他,所以才会故意这么说。对,没错,丫头一定是故意气他的,她的心里怎么可能不再有他?

    他不会放弃,绝不会放弃,丫头是他的丫头,最终只能是他的丫头!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不论要承受多大的风险,他都不会放弃,总有一天他会让丫头回到他的身旁,永远呆在他的身旁,再也不分离!

    “来人!”南宫泽朝守在门外的人冷声喊道,脸上早已恢复了往日那面无表情的冷漠。

    王富贵望了一眼一旁那几个一动不动的门主,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屋子内一片狼籍,东倒西歪的桌椅还有满地瓷器的碎片无一不显示出刚才屋子里的人是何等的暴怒。

    “皇上有何吩咐?”王富贵好不容易找了块可以放得下脚的地方,谨慎的开口询问。

    “吴王已经到了哪了?”南宫泽立在窗前,背对着王富贵,即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那冷得让人忍不住颤抖的声音便足以说明此时他的心情。

    “回皇上,吴王已经到达西楚境内,估计明天便可以赶到楚都。”王富贵照实回答着,心中却并不太清楚南宫泽为何要安排吴王入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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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1: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次,他们是秘密来的楚都,除了随行的人以及留守朝中的叶将军以外,再无他人知道。王富贵虽然也并不清楚南宫泽为何要在这个时候亲自来楚都见罗云,但有一点他能肯定,南宫泽的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罗云,只怕这次专程来也是为了她。

    他不由得替罗云担心起来,虽然一开始南宫泽与罗云在楼上到底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可是,看现在南宫泽的情绪只怕并不打算会这么轻易的对罗云放手。而英王大婚虽然天下皆知,却并没有向其他国家发送邀请,但南宫泽却派吴王煊来道贺,目的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一边是给他机会对他委以重任的主子,一边是给他希望与斗志的救命恩人,王富贵心中真是有些替他们担心。他并不希望看到他们之间起任何的冲突,只是这种希望十分的渺茫。

    “去告诉这里的主人家,寡人送他的大礼来了,让他准备收礼吧!”南宫泽没有由头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沉默下来不再出声。

    王富贵自然听不明白,但却并没有多问,而是直接应了一声,马上退了出去,按照他的吩咐将话传给了店主人。

    下午时分,南宫泽一行人便收拾妥当,不再停留,连日出发离开楚都赶回南月。

    很快,守在客栈外边的探子便将南宫泽一行人离去的消息带了回来。楚砚听完后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南宫泽是走了,但是,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王爷,需不需要属下派人沿路跟踪?”小九见楚砚没有出声,并提议着说道。这南宫泽一看就是目的不纯,来这里这么一下,什么也没做就离开了,他可不相信有这么简单。

    楚砚自然明白小九的意思,只是派人盯着那些人却并没有半点的用处。南宫泽自然是真的回南月。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他这次出来定是瞒着朝臣而来的,所以自然得快快赶回,免得生出什么事端来。而这边的事,按南宫泽的性格来说,一定早就做好了安排。

    虽然楚砚并不清楚南宫泽设计了些什么样的麻烦来等着他,但是他却一点也不会害怕。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信这世上会有过不去的坎。更何况云儿就在他的身边,他的生命便充满了力量与勇气。

    “不必了,过两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还是把重点放到这里,本王希望能顺顺利利的,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麻烦!”

    “属下明白,请王爷放心!”

    大婚当天,整个王府的人一大早便忙碌了起来,楚砚将小九与拾一两人都打发到了罗云这边,虽然并没有明说什么,但罗云也看得出是为了什么。

    今日的罗云格外的听话,秋儿让她干吗她就干吗。看着一大早喜娘与丫环们送进来的凤冠霞帔,看着那珠光宝气的首饰头饰,看着那让人眼花缭乱的脂肪水粉,听着身旁喜娘丫环们的喋喋不休,罗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繁琐,一点也不觉得俗气,一点也不觉得啰嗦。

    平时一点都不喜欢的这些东西,今天都变得格外的可爱,甚至那一层一层往脸上涂抹的脂粉也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以往最不喜欢的大红现在看上去却显得那么的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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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1: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一章:婚礼中的麻烦人麻烦事

    罗云知道,其实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真正改变的是自己的心境。

    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这些东西都将见证她人生中最重要的经历,所以与其说罗云看到的是这些东西,倒不如说看到是这些东西所代表的意义。

    秋儿忙碌的指挥着屋子里的人,她们帮罗云换上大红嫁衣,将那一头的青丝换成喻义着美好祝福的发髻,帮她那一层不染的素颜化上最华丽姣美的妆容。一切收拾妥当后,镜子中出现的那绝世容颜让一旁所有的人都为之惊艳。

    罗云亦仔细看了看精致妆容后的自己,那艳丽的脂粉让原本清丽的容颜更添了几分成熟与妩媚,咋一看去,此时的样子倒与自己真正的年龄有些相符。

    一朝穿越,平白捡回了一条命不说,还多挣回了好些年的青春。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事。但老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你这个的同时,势必会让你付出其他的一些代价,这也许才是真正的人生,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圆满。

    所以,她的心态已然格外的平和,不论以后会遇到些什么,不论以后会经历些什么,那都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生。只要平心静气去对待,尽所能力去完成便行了,至于结束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路上的过程她都在用心的走过。

    秋儿最后一次检查了罗云的衣着、妆容与其他的一切,确定无误后才亲手给她盖上红盖头,随着喜娘的一声吉时到,新娘请移步,秋儿在她耳畔轻轻说道:“姐姐,秋儿今日送你出嫁!”

    秋儿知道罗云并没有任何的亲人,就连原本说过要赶回来送罗云出嫁的鬼 手师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即时赶到。所以,她今日摒弃了那些所谓的身份门第,世俗规矩,只想叫罗云一声姐姐,只想以妹妹,以亲人的身份送她出嫁,让她不至于觉得太过孤单。

    罗云微微一笑,那宽大的红盖头却遮挡不住她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将手递给了一旁的秋儿,让秋儿扶着她出门、上花轿、拜堂、成亲,完成这一系列的仪式,真正成为楚砚最亲的人。

    “吉时到,新娘出门啰!”

    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时间鞭炮齐鸣,锣鼓齐动,热闹非凡,喜气直冲云霄。整个王府的气氛顿时热闹无比。每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罗云在这里没有娘家,所以,楚砚在罗云现在住的园子外头等候接新娘,而罗云的花轿则绕着整个楚都最热闹的街道走了一大圈才会被再次抬回英王府。

    道路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对他们来说,那高头大马上的英王以及那花轿中的罗云都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而这两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共结连理的日子也一定是最最吉利的日子。所以,他们带着满心的祝福来一同分享这铺天盖地的喜气,同时也见证着一个英雄美人终成眷属的佳话。

    楚砚与罗云的大婚有些特殊,即不完全同于皇室的大婚礼节,亦区别于民间的一些习俗。之所以这样,也并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乐意,而是形势造就而成。

    全取于皇室礼节,不用民间的那一套,可楚皇却连个面都不肯露,全取于民间习俗的话,也是行不太通,许多场面上的东西限制着不得不让他们自己融合两者。好在,楚砚也不是什么拘泥于俗套的人,而罗云的思想更不用说。

    踏着第一个吉时出发,踩着第二个吉日入门,在花轿里晃悠了好半天的罗云。终于脚踏实地的踩到了地上。楚砚伸手牵住了罗云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直接牵着她便往里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几句简简单单的礼词过后便表明他们已经成为名正言顺的真正的夫妻。

    罗云盖着盖头,虽看不见眼前的情景,但耳中不断传来的声音都表明着此时厅堂里的场景已经到达了什么样的气氛。当然,那些各种各样的声音中能引起她注意的并不多,而刘妃那兴奋的笑、偶尔嚷着要找云儿的声音,还有一旁侍女轻声哄骗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罗云在盖头下面微微一笑,很快便又听到楚砚吩咐侍女将刘妃送回去休息,这么多人的地方,她毕竟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等刘妃走后,楚砚便再次牵起罗云的手,准备将她送入洞房。他与罗云的新房就是他原本的寝室,只是之前已命人进行了重新装修与布置,从此以后,那里便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空间。

    喜庆的沸腾声再次响起,送入洞房总是让人有种想入非非的兴奋。罗云紧紧的握着楚砚的手,一步一步跟在他身旁慢慢的往里走着。

    “王爷王妃请稍等!”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声朝楚砚说道:“王妃天人之姿我等均想借机一睹,请王爷在此完成揭盖头的仪式,让我们也能一起目睹王妃的风采!”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众人响应,不少人摩拳擦掌高声附合,虽然要求有些过份,但这些人倒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见见传说中的倾城美人而已。

    毕竟众人之中除了上次圣殿上那少数的一些人以外,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见过罗云的庐山真面目。而今天他们前来观礼,绝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冲着找机会看看美人真颜而来的。

    见楚砚没有马上回应,人群中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不过好在各种声音听起来倒还算是和善,并没有什么特意捣乱的样子。

    楚砚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见状,那些人便连忙不再出声,耐心的等着,不知道楚砚到底会不会同意。

    “诸位想见王妃,这事还得问王妃同不同意。”说着,楚砚笑笑的朝罗云道:“云儿,刚才众人的话你也听到了,见或不见云儿自行决定。”

    众人没料到楚砚竟让罗云自己决定,虽然觉得有些怪,但却没有一个人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都投向了那抹亭亭玉立的身影。

    虽然穿着宽大的喜袍,虽然盖着大红的盖头,虽然根本就没有看见半分的容貌,但光是这样看去,那抹丽影便已散发出无与伦与的尊贵与优雅。

    片刻之后,一道沉稳而柔和的声音从盖头下面传了出来:“今日是罗云大喜的日子,承蒙诸位厚爱前来观礼。大婚才会如此热闹隆重。诸君不过是想看看罗云长成什么样子罢了,没什么不可的,砚自可当众取下盖头,不必拘泥陈俗。”

    众人一听,皆开心不已,这英王妃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光这一份率真与直爽的性子便看得出绝非平常女子所可比拟。顿时,叫好声,喝彩声,欢呼声全都响了起来,交织在一起。气氛沸腾到了极点。

    楚砚接过喜棒,慢慢的将盖头挑开取了下来,顿时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展露在众人面前。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刚才还热闹沸腾的喜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楚砚也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罗云。

    平时的罗云,总是素面朝天,清新得如同一朵出水芙蓉,而此时细心妆扮过的她娇美得如同一朵华贵的牡丹。但不论是出水芙蓉还是华贵的牡丹,她的美都足以艳惊天下,倾国倾城。

    “清纯如仙子,妖娆更胜仙!英王妃真是绝世无双,浓妆淡抹两相宜呀!”温文尔雅的声音从厅外响起,顿时打破了喜堂上刚才突现的宁静。

    众人连忙回过神来,询声望去,却见是忠王楚轩走了进来。

    “皇兄,皇嫂,轩特意前来祝贺,希望没有太迟。”楚轩仍就一脸的纯净,他朝身后的随从比了比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皇兄、皇嫂不要嫌弃!”

    “轩客气了,只要有心就不会迟。”楚砚看向楚轩道:“至于贺礼,轩不是早就已经送过了吗,怎么好意思让轩再次破费。”

    “皇兄见笑了,上交那珠子本只是送给皇嫂的一个见面礼而已,况且是个俗物,倒是让皇嫂见笑了。”楚轩说着将目光移向一旁的罗云,眼中瞬间闪过异样的光彩:“这次,轩亲手准备了一份礼物,虽然不值钱,但却是轩的一片真心,希望你能喜欢。”

    说着,楚轩也不理其他,径直吩咐随从将礼物取出来当众打开。

    罗云早就捕捉到了楚轩刚才那瞬间即逝的光芒,不知道楚轩此举到底是何用意。自从上次从忠王府回来后,她便于也没有见过楚轩,但这并不代表她已经不记得楚轩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亲手准备的礼物。还要当众打开,只怕他并不是简单的送礼而已。正想着,突然感觉到了楚砚投递过来的目光,罗云侧目朝他看过,微微一笑后便又再次盯着那随从手中的礼盒。

    看着那礼盒的形状,应该像是字画什么的,待那随从从里面取出来后果然是一轴字画的样子。罗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大胆但却完全有可能的猜测渐渐形成,她莫名的觉得,那应该是一副画,而且画上的内容十有**是她。

    念头刚起,罗云还来不及多想,楚轩便命人将那幅画高高举起然后并亲自缓缓将画打开:“皇兄,皇嫂请过目,诸位也一并看看,不知道轩的画技是否有所长进。”

    顿时,无数双眼睛都朝那即将展开的画看去,翘首以待。

    随着画慢慢的被打开,人群中顿时不断的爆发出阵阵惊叹声,只是刚打开小半幅,所有的人便看出了忠王画中所画的竟是英王妃。

    那画的尺寸极大,完全展开时足有真人大小还不止。画中的罗云亭亭玉立,巧笑兮兮,神韵逼真,惟妙惟肖,仿佛随时都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没有人料到,楚轩竟然会亲自作画送上英王妃的画象,更没有人想到,楚轩的画艺竟然如此精湛,精湛到甚至连罗云的灵魂都能画出来一般。

    稍微有些眼力的人都看得清楚,想得明白,无论是多么优秀的画师,如果对要画的人或物没有非常深入的了解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画出她的神来。而楚轩这幅画更是,神形皆俱,甚至可以说是已经画出了人物的灵魂,将罗云给画活了。

    这样的境界,若不是对罗云非常的熟悉与了解,哪怕再出色的画艺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是,在他们的印象中,这忠王和英王妃应该不可能有这么熟吧,哪怕以前见过也最多只是几面而已,可看着这画倒好象是关系有些特殊呀。

    众人顿时小声的议论了起来,看向罗云的眼神也有些疑惑,只不过,这也不是太大的事,并且今日是英王与英王妃的大婚,所以也没有人多嘴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皇兄觉得轩这幅画画得如何?”楚轩看了看旁边那些人的反应,然后很是满意的朝楚砚问道。

    楚砚将目光从画上收了回来,转而看向楚轩:“以前便听闻轩在画艺上极有天赋,所做之画神韵独据,今日一见果然没有半点夸张,以轩之画功,竟然能将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画得如此活灵活现,实在是让人佩服!”

    楚轩听到楚砚的回答,顿时微微一笑:“皇兄过奖了,画画这东西熟能生巧,画多了,自然就能抓住最重要的东西表现出来。如果皇兄也象轩这般五年如一日的画,我想说不定会比轩画得更好。”

    他们两人的对话听在外人耳中象是在交流绘画经验,并没有让其他人多想什么,可其中真正的意思也只楚砚、楚轩和罗云三人才明白。

    眼见着楚轩似乎还想再说下去,罗云便趁机开口道:“轩的贺礼果真独佳一格,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画画得真的很不错,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好,真是多谢轩的一翻心意了。”

    说着,她便命人将画收了起来,然后再次朝站在那里原楚轩道:“既然轩来了,那就请入席,一会多喝几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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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1:1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楚轩见状,自然看得明白罗云的用意。他很是礼貌的朝罗云笑了笑,然后便朝那个替他准备的位子走了进去。

    楚轩这边刚刚入席,厅外便紧接着传来了洪亮的通报声,贤王楚净来了。

    罗云不由得与楚砚相视一笑,这婚礼倒真是热闹,不论应不应该来的,全都来了。也不知道一会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什么人来。

    趁着楚净进来的这一会工夫,楚砚干脆拉着罗云往主席上坐了下来,他小声在罗云耳畔道:“反正盖头都挑了,你也别一个人呆在那洞房内无聊了,这里热闹,就在这一并入席吧!”

    楚砚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旁边的那些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见美人会一直待在这不会离席,顿时一个个更是开心不已,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知,如此美人自己得不到,多看看总是好的吧。

    罗云顺从的点了点头,这气氛是越来越热闹,看头是越来越多,要是让她一个人坐到那洞房里,想想倒还真有些憋得慌,不如索性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看看,看看到底今天会有些什么事情。

    点头之际,楚净已经进入了正厅,走到中央:“看来今日本王是来迟了,新娘子连盖头都揭了,砚你也太过心急吧。”楚净人还没站定,话便已说完,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楚砚一听倒也不生气,不急不慢的道:“净来得不早也不迟,正好准备开席。至于本王妃的盖头,今日若是不在此取下,只怕在座的诸君不答应呀!”

    楚净听罢,摇了摇头笑道:“砚倒是大方,新娘子还没入洞房倒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揭盖头昭示天下。不过也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得个如此的美人,不让世人见识见识倒还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值三城呢。”

    众人一听,楚净这话说得这么难听,看样子今天倒是有好戏看了。谁都知道楚净向来与楚砚不和,平时没事也总是找楚砚麻烦,现在楚砚少了三城,失了兵权,势力更是不如从前,还不知道这楚净想怎么找事呢!

    楚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听楚净的口气,一进门便接二连三的挑事,只怕是存心想来闹场子。他知道,上次楚净特意拉下面子来拉拢他没有成功,所以楚净更是怀恨在心,还以为他投靠了楚轩。只不过,楚净这样做也太过无用了些,反而失了自己的颜面,掉了身份。

    “贤王此话倒有些不妥。”罗云赶在楚砚之前出声了:“在座诸君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蒙诸君抬爱亲自来观礼,参加婚席,罗云当众揭了这盖头亲自打个照面答谢诸君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吧。”

    罗云话音刚落,不少人都纷纷附和起来,直道罗云说得在理,楚净一听,朝那些人冷眼扫了过去,顿时那些人便纷纷闭上了嘴,微低着头不敢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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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1: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二章:最意外的客人

    罗云突然发现,有时同样的反击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效果可以完全不同。至少,她并不需要在世人面前有任何的顾忌,因为颜面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只是针对于男人。

    更何况楚净虽找的是楚砚的麻烦,但却是拿她开涮,所以这种情况下,由她出面反击才是最合适的。最少刚才众人对她的附和便说明了这点。

    罗云微微顿了一下,望了一眼一脸张扬的楚净,同时也扫过在座的其他人,接着说道:“至于刚才贤王提到的罗云值不值三城这事,倒是见仁见智。我想,放到不同的人眼中就有不同的答案。更何况,问题的重点并不是在于罗云值不值三个城,而是英王为何愿意为我舍这三城。当然,在世人眼中,罗云绝对抵不上这三城来得重要,但是放到重情重义的英王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古有一饭千金成为美谈,如今英王一恩三城难道不会比一饭千金更值得世人称颂吗?”

    楚净听罢,脸色比刚才顿时难看得多了,他其实早就应该知道罗云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女人竟然直接跳过楚砚接口反驳于他,而楚砚那小子也没有半点的在自在,让个女人的气焰这般嚣张。

    “看来世人说得一点也不假,英王果然无比宠爱英王妃,本王怎么看都觉得这英王府现在真正当家作主,发号施令之人是英王妃呀?就连本王问英王一句话,答话之人竟也成了英王妃。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呀,本王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楚净直接将刺扎到了楚砚身上,他就不相信,他都这般说了,这个女人再牙尖嘴利还敢出声替楚砚回答。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都将目光转向楚砚,楚净的话虽然有些言过其实,可是楚砚宠爱英王妃那是众所周知的是。为了她舍三城不说,连兵权也被迫交了出去,而且还与楚皇之间的关系弄得更僵。最让众人觉得可笑的是,堂堂的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自此只围着那一个女人转,就算这个女人再国色天香,举世无比,毕竟也不过是个女人,时间久了,再完美的容颜也会慢慢变老,更何况,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这关系到大丈夫的颜面问题。

    众人都认为,楚净这一翻话势必会激怒楚砚,可出乎意料的是,楚砚看上去神色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相反,脸上还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并朝一旁的罗云望去。

    罗云回望了楚砚一眼,目光相接之际,两人似心有灵犀般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然后相视一笑。

    这回罗云倒没有再急着出声,而是准备等楚砚先行开路,而她随后跟着展开,既然今日这楚净要来自取其辱,那可别怪她嘴不留情了。

    果不其然,楚砚清了清嗓子先行开口了:“净还真说对了,我英王府的确与其他各府不太一样。自打云儿进府,砚闲下来无所事事之后,懒散成性了,所以府中各项事宜也都全权交付给云儿打理,砚乐得个清闲,像父皇希望的一般,做着我的闲散王爷。当然。大事还是我说的算,所以净的担心太过多余了!”

    楚净一听,一脸的不屑,轻笑一声正想再度出声却又被罗云给抢了先去。

    “贤王,实在是抱歉得很,刚才罗云只当您是开玩笑,活跃活跃气氛而已,所以也没有想太多,顺口就答了。罗云一介妇人,心眼小,比不得我家王爷心胸宽广,放得下事,所以刚才一听贤王的玩笑话中扯到了自己,这才没头没脑的想替自己辩解两句。要是惹您不高兴了,还请王爷多担待,莫与我一介妇人计较。”

    罗云一脸的笑意,说得自然而真诚,没有一句不妥之处,可这些话一听到众人耳中又很自然而然的让人联想到其他的东西。贤王与英王两人的形象立马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在心里暗自叫绝。

    这几句话一出来,楚净脸上的神色更是黑得要命,这个可恶的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牙尖嘴利,他冷哼一声,想要好好挫挫罗云的锐气,可罗云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气得不行,却又不得不闭上嘴,不再提及刚才那个让他丢脸的话题。

    “瞧我又在这里小心眼了,贤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怎么会与我这种小妇人计较。抓着这些小事来大做文章呢?我倒是有这闲心,可您哪有这闲工夫呀!算了,我就不再向王爷陪不是了,省得一会被一些心眼比我还小的人看到了,还以为贤王是太闲了故意来找麻烦呢!”

    楚净现在是哑马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一早就应该想到这罗云不是良善之辈了,这回算是被她狠狠打上了一拳却又无法还手,心里头实在是气得不行,可嘴上也只好道:“英王妃还真是贤淑,本王领教了。”

    说着他朝身后的随从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贺礼都抬上来!”

    很快,那些随从便将好些东西都抬了进来,并且还大声的宣读着礼单。罗云也没怎么认真听,只觉得一大串的,什么都有,无非就是些金银珠宝,吃穿用度什么的东西。

    好不容易那声音停了下来,楚砚这才笑笑的道:“如此厚的礼,倒是让净破费了。来人,将东西都抬下去放好,请贤王上座!”

    “不必了,既然人也见了。礼也送了,本王还有事,先走了!”说罢,楚净也不待楚砚回应,带着他的人转身便往外走。

    “贤王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喝杯喜酒再走也不迟呀!”

    楚净刚走到门口,却见来人竟是南月吴王煊 ,一想到昨天晚上这个人的嚣张,他心头的怒火烧得更加的旺。

    “哼!”他重重的朝吴王煊冷哼一声,然后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径直拂袖而去,只留下这一屋子看得莫名其妙的人。

    吴王恪自然明白贤王见到他为何如此表情,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接着朝大厅里面走去。

    “南月吴王煊奉我皇之命特意前往西楚恭贺英王与英王妃大婚之喜,此乃礼单,请王爷与王妃查收。”说着,吴王煊将礼单递给了一旁的侍从,然后一脸轻松的朝罗云望去,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一般。

    “月皇如此看得起本王,还特意送来这么多贺礼,实在是有心了,还请吴王回去后转达本王对他的谢意。”楚砚稍微扫了一下礼单便合了上来,继续说道:“吴王也受累了,大老远的从南月特意来到西楚参加本王的大婚,请上座,,一会还请多喝几杯。”

    吴王煊听罢朝那空位子走去,坐下后着说道:“英王客气了,我皇从王爷这得的好处可比这区区的贺礼好上成千上万倍,至于本王吗,不过是奉命办差而已,没什么受不受累的。”

    吴王煊的话似乎是在故意提醒众人那些旧事,楚砚三城从南宫泽手中换人,而今日南宫泽就算送再多的贺礼那也不过是从楚砚那得来的,不过是其中的九牛一毛罢了,这样的话听起来像是在示威,完完全全的示威,一听就知道来者不善。

    “王妃别来无恙?不知道王妃到底是对以前的身份比较喜欢呢还是对现在新的王妃身份比较喜欢?”吴王煊也不理会一旁众人的议论纷纷,继续毫不顾忌的拿罗云的事说笑着,若不是南宫泽答应他办好这趟差后便准他回自己封地的话,他才不想来给这个女人送什么贺礼。

    楚砚微微皱了皱眉,刚才一个捣乱的,现在又来一个,看来今天还真是清闲不下来。

    罗云亦看向吴王煊,突然发现这个人倒与那楚净有些相似,同样的口无遮拦,同样的不分情势。同样的愚蠢至极。唯一不同的是吴王煊这人没有楚净那样的野心罢了。

    他当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问出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有什么样的意义?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图一时心头之乐罢了。而对罗云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罗云觉得想不通的是,南宫泽为什么会派吴王恪来充当着道贺送礼之人?只怕南宫泽的目的更不是单纯送礼恭贺这般简单。

    罗云并没有觉得吴王煊的问题有多么的令她难以启齿,朝楚砚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后,她便看向吴王煊平静的说道:“劳吴王挂记,罗云不胜感激……”

    话音刚起,厅外却再次响起哄亮的通报声:“郑国宰相郑远前来恭贺!”

    罗云猛的停了下来,有些不太相信的朝门外厅外望去,而厅内顿时又是一阵骚动,今日可真是来对了,这英王虽然现在无权无势的,可人家的大婚还真是热闹非凡。别说本国的王候权贵都来了,就连南月、郑国都来人了。这下,只怕热闹更有看头了。

    不仅是罗云,就连楚砚都觉得十分的出乎意料,而坐在下面的吴王煊更是一脸的激动异常,只差没失声叫出郑远的名字来了。

    而此刻最为镇定的莫过于一直坐在那里静观其变的楚轩。之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唯独这突然冒出来的郑远却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因此他倒还真有些期待,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些什么样的精彩。

    很快,一袭紫袍的郑远迈着优雅的步子进入到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罗云静静的望着那个记忆中一眼郁闷的男子,心绪一下子拉得很远很远。

    她没有想到这个偶尔出现在她的世界中,然后又突然很快消失的男子竟然又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的婚礼上,而且还是特意从郑国赶来为她道贺。

    她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眼睛,发现原本那一贯的忧郁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经历过成长的睿智与成熟。当初知道他的选择,清楚他的去向后她便明白,这个男子一定会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虽然不得不以为人弄臣为代价,但是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游戏规则中,并没有什么值得可说道的地方,因为经历过他那般心境挣扎的人,能够像他这般站起来的却并没有几个。

    对上罗云的目光,郑远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眼前的罗云虽然盛妆华美,但那脸上轻柔的笑容却仍就如同以往一般亲切而真诚。他知道,这个坚强善良的女子,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磨难都会像她对他说过的那般努力好好的生活!

    “郑远特意来为英王与英王妃道贺,祝你们夫妻恩爱,百年好合!”郑远沉声说道:“本来应该提早些来的,不巧临时有些事情给耽搁了,还请王爷、王妃见谅!”

    “郑相太过客气了,你远道而来,特意来参加本王的大婚,已经是非常有心了,本王还是那句话,有心就不怕迟,郑相是贵客,还请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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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1: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楚砚命人将郑远带到了楚轩身边的位子坐下,郑远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罗云一眼便跟着引路的侍从往位子上坐去。

    坐下之际,吴王煊那炽热的目光亦紧随而至。郑远自然也察觉到了,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吴王煊,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身旁所坐的楚轩还引起了他的一些注意,微微朝楚轩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此时,众人早已兴奋的议论纷纷,特别是对于郑远的到来让气氛再一次的沸腾起来。

    楚砚见时间差不多了,也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什么人来了,便吩咐一旁的管事准备开席。

    见郑远连看都不屑于看向自己,吴王煊顿时一阵烦闷,也不理会合不合时宜便径直开口道:“郑国宰相?本王当时还想不通郑远公子为何宁死也不愿与本王好,原来是攀上了更高的大树,找到了更好的前程呀!”

    此语一出,顿时让整个大厅里的人一片哗然,郑国宰相郑远以色侍君,不过一介弄臣而已。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这个郑远倒着实不简单,以弄臣之身份,却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几乎控制了整个郑国的朝堂,甚至连郑皇现在也都不得不对他避忌三分。而今日这吴王几句话,似乎是说郑远之前与这吴王也有什么关系不成?

    眼见着吴王煊说得如此过份,罗云不动声色的道:“如果罗云没记错的话,吴王今日是来喝喜酒的吧,怎么说起话来句句带刺?”

    吴王一听,马上笑了起来:“看,本王不过是与郑相说句笑话而已,英王妃倒沉不住气了,莫不是王妃与郑相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王这等笑话实在是不怎么好笑!”楚砚拉了拉罗云的手,示意她别被吴王给激到了:“今日是本王大婚之喜,吴王不觉得说些这样的话有些过份了吗?”

    楚砚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说话的口气变了些,带着淡淡的警告意味。这里毕竟还是他的英王府,任谁也不能如此放肆。更不可以对云儿如此无礼。

    任谁都听得出楚砚话中的意思,吴王却并不在意,笑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不在意的说道:“这样啊,既然英王爷不爱听,本王不说便是!”

    他的话也够不留情面,不说便是,言下之意便是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是不能说而已。

    听到吴王的话,众人只觉得这戏是越来越有看头了,也不知道这吴王、郑相与英王妃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联,看这形势,只怕是好戏在后头。

    众人纷纷将目光再次转向楚砚,不知道接下来楚砚会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形。谁知楚砚还没有出声,倒是坐在一旁位子上的郑远出声了。

    “吴王还真是记性不太好,我与英王妃有什么样的交情别人不清楚也就罢了,怎么吴王会不清楚呢?”郑远淡淡的看向吴王,不紧不慢的道:“昔日郑远国破家亡,不幸沦 为男庞,郑远一时想不开,当着吴王的面跳了湖,幸得英王妃相救,才捡回了一条性命。英王妃对郑远有再生之恩,我想吴王的记性也不至于差到这个程度吧,当时我跳湖的原因吴王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吧!”

    一席话,让在座的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三人之间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吴王想强行要郑远,郑远不从,跳了湖,结果给英王妃给救了起来,怪不得这吴王说话这么难听的,原来是心有不甘呀!

    这样的年代本来就是英雄不问出处,郑远现在贵居相位却能勇敢的承认过往,面对过去,足见其胸怀坦荡。更何况,事世无常,沦为男宠,为弄臣也并非他能选择的事。

    这样一来,众人反倒不觉得郑远的过去有什么难堪之处了,倒是这吴王的所作所为让人觉得格外的居心不良。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吴王煊,现场的形势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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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1: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三章:昂贵的贺礼

    吴王煊一听,顿时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这郑远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敢自揭其短,一时间,心中的恨意更是浓郁。不论是郑远还是罗云,对他来说,现在他的心中都只剩下了恨。

    “没想到本王的王妃倒还真是个侠义之人,以一已之力竟救过不少的人。本王与郑相竟然都受过你的救命之恩。”楚砚朝罗云温柔一笑,那目光中闪过的赞许还带着几分宠溺,顿时将刚才那有些坏气氛的话题转了过来。

    众人一听,纷纷跟着附和起来,这英王妃还真没得说,不仅容貌举世无双,而且还如此善良侠义,难怪英王愿意为她舍弃那么多。

    罗云被楚砚这么一赞,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阴差阳错的,她来这个世界还真是救了好些人,虽的确没什么功利心,但侠义两字她还真担不起。

    “王爷这样说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再说了,哪有这样夸自己王妃的,也不怕别人笑话。”罗云朝楚砚微微一笑。随后又看向众人,脸上带着端庄的谦逊。

    “王妃不必过谦,侠义两字当之无愧呀!”

    “是啊,危难之中舍身相救,这样的勇气就算是许多的男儿也比不上呀!”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而正当众人说得不亦乐乎之际,郑远却突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诸君说得没错,王妃品性高洁,助人从不计较任何得失,实在可以称得上是女中豪杰。”郑远继续说道:“郑远不仅受了王妃救命之恩,而且还得到王妃的开导与鼓励,这才有了生活下来的勇气与力量。如果没有王妃便不会有今日的郑远。”

    他认真的说着,望向罗云的目光变得格外的干净透明,他有许多心中的话要与她说,可此时此刻他能说的却仅仅是这些而已。

    罗云微微一愣,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时为了不让他寻死的一席话竟然会被他看得如此重要。她回了回神,朝他微微一笑,真诚的说道:“郑远,真的很高兴能在今天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见到你。其实你不必如此挂怀,当时我亦不过是说了些激励你的话而已。最终你能够重新站起来靠的还是你自己。所以,你要谢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郑远一听,亦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是要谢谢自己,但也要谢谢你。王妃还记不记得,郑远曾说过,若日后能改变处境,重新站起来的话,郑远定会再去找你,报答你的恩情!”

    他微微顿了一下,跟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但很快便又恢复正常:“如今,时隔不久,但转眼却物是人非,我已不再是当初的郑远,而你亦不再是当初的罗云。不过,看到你能有一个这么好的归宿,我也算是放心了。”

    他说得真挚而动情,这一生,他的遗憾太多太多,但是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就算是有遗憾那也值得了。

    郑远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物,转而朝楚砚说道:“英王。郑远现在孤身一人,而王妃同我一样,亦无亲无故。今日,郑远冒昧,愿代为王妃娘家,奉上一城作为她的嫁妆,恳请王爷收下!”

    此言一出,顿时整个大厅沸腾起来,人们都不可思议的望向郑远,望向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郑远现在虽位极人臣,但他却并非王候,所得的封地都是来之不易的。更何况,减少一处封地,那么他的势力无疑要削弱不少,哪怕他现在虽然手握重权,但却难保日后命运会如何。

    而如今他竟然主动说要奉上一城给楚砚,做为罗云的嫁妆,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就算罗云对他有恩,也不一定非得花上如此大的资本呀。楚砚为了那个女人虽然是少了三城,但最少还换回了个倾城美人,可郑远这么做可是什么也捞不到呀!

    楚砚同样也吃惊不小,他没想到,这个在郑国权利如日中天的郑远竟然会主动拿一城当成罗云的嫁妆,平白无故的送给他。

    “郑相此礼太过贵重,本王实在是受之有愧,郑相心意本王心领了,但礼还是请收回吧!”楚砚细细的打量着郑远,格外认真的说着。

    楚砚的话一出。顿时众人又是一阵哗然,今日还真是长见识,即有大方到送城的,又有犯傻客套不要的,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

    郑远微微一笑,楚砚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他之前从未见过楚砚,更与他没有半点的交情,但是光凭楚砚以三城换罗云终生不被辗转买卖这样的气魄与胸襟,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敬佩。

    “英王果真君子矣,胸襟坦荡、气度超凡,若换成其他人的话,既使不会欣喜若狂,但至少也绝不会像王爷这般不为所动。”郑远真心道:“王爷仁义之名天下闻名,今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郑远心悦诚服!”

    “郑相过奖了,本王亦不过是个普通人,面对如此的诱惑也不会像郑相所说这般淡定而不为的动,只是,无功不受实禄,况且郑相此礼实在是太过贵重。本王若真收下的话,亦难心安呀!”楚砚说得也很实在,并没什么虚言。郑远这人虽为弄臣,但倒不失为一个坦荡君子,再加上郑远对罗云的态度,亦让他对郑远多出几分好感。

    郑远见状,便从位子上走了出来,朝大厅中央走去。他立于正中央,面对楚砚与罗云,双手捧着那张牛皮城契,庄重而恭敬的说道:“郑远所奉一城不是贺礼。而是赠予英王妃的陪嫁,若昔日没有英王妃出手相救便没有今日的郑远,区区一城,实在难比王妃再生之恩,请王爷与王妃务必收下!”

    郑远坚定的态度再次让人稀嘘不已,如此知恩图报,倒也是世上罕有,论这一点倒是与英王楚砚不相上下。

    楚砚见状微微犹豫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出声再说什么,而是看向罗云,征求着她的意见。毕竟郑远的意思也说得很清楚,这城不是贺礼,而是赠予罗云的嫁妆,收与不收,真正有权利做主之人亦是罗云。

    罗云此刻反倒平静了下来,刚才众人都在惊诧,都在议论纷纷之际,她却将以往与郑远的一些事情像放电影一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在世人眼中,郑远送的是一座城,而只有她知道,他送的却是一片心。

    她亦没有马上出声,而是朝一旁的楚砚先点了点头,然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亲自朝郑远走去,在离他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她只是那么静静的与郑远对视,此刻他们眼中所表达的东西或许只有他们自己能明白。过了一会,两人竟相视一笑,让现场的人更是看得稀里糊涂了。

    “郑远,谢谢你!”罗云终于开口了,她微笑着看着郑远道:“这一城我收下了!”

    郑远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才一丝激动,他将城契递到了罗云的手中,轻声细语道:“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区区一城,王妃不必介怀!”

    罗云听罢,竟点了点头:“好。我不说谢。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请你答应!”

    “王妃请说,不论是什么,郑远都会答应!”他说得很肯定,没有并点的犹豫,这一生,他没有资格照顾她一生一世,但是却会永远的去守护着她,不论她有什么要求,不论她想做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亦会想方设法去完成。

    “你可想清楚,答应了便不能反悔!”罗云看上去非常的严肃,严肃到众人都想像不到,这个得了一个城便宜的英王妃到底还有什么艰巨的要求。

    “不必想,无论何时,只要是王妃的要求,郑远必定完成!”他亦说得相当的认真,甚至于他觉得,罗云能够主动开口让他去做些什么,他的心反而觉得高兴无比。

    罗云见状,继续说道:“郑远,罗云没有兄弟姐妹,自小便希望能有一个哥哥可以护着我、宠着我。有人欺负我时,哥哥会为我出头,惹下麻烦时,哥哥会出面帮我收拾乱摊子,难过伤心时,哥哥会安慰我鼓励我,给我勇气与希望!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她顿了顿,并没有急着说下去,而是转过头看向上边的楚砚道:“王爷,罗云今日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自作主张一次,不知可否?”

    罗云想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她知道,无论她想做什么楚砚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并不想让别人再借机说三道四,所以这才特意出声向楚砚征求意见。

    楚砚自然也明白罗云想做什么,他朝她会心一笑:“可!云儿不必有什么顾忌,本王相信你做什么事都是有自已的道理的,放心的按自己的想法做便可,不必在意外人的目光。”

    楚砚对罗云的信任再次引得厅里的人小声的议论不停,而一旁的吴王煊却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响亮的带着讽刺意味的哼声,显得格外的不搭调。

    只不过,吴王煊的举动并没有影响到罗云,亦或者说,对于罗云来说,她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其他人的想法与看法,对她来说,她只在意她在意的人,仅此而已。

    朝楚砚微微一笑后,她再次转过身去面对郑远,脸上带着十二分的真诚:“郑远,我想让你当我的哥哥,这辈子罗云最亲最亲的好哥哥,行吗?”

    郑远顿时愣住了,虽然他早就猜到了罗云想要说什么,也知道这其实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可是真正听她说出来后,心中瞬间还是掀起了猛烈的波澜,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汇聚到一起,说不出来的感受。

    不过,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眼内的波澜也转而化为清明。能做她的哥哥,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至少以后,他可以明正言顺的来看她,至少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来帮她,至少……

    至少在她的心中,他已经成为了她最最重视的亲人!

    他欣然一笑,脸上早已换上了释然的轻松与满足:“好妹妹,我能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的福气!”

    楚砚亦亲自站了起来,走到了罗云与郑远身旁。他命人倒上酒,亲手将酒杯送到郑远与罗云的手中:“来,咱们一起喝了这一杯,喝完这一杯,从些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

    接过楚砚递过的酒杯,郑远郑重的点了点头,三人一起干了手上的这一杯酒,完成了一个没有任何仪式,但却胜于任何仪式的结拜。

    有时候,情谊这东西就是这么简单,不在意过程,不在意形式,真正在意的只是里面最实在的内涵。

    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再次火热了起来,众人纷纷祝贺英王妃与郑远结为了兄妹,祝贺英王喜上加上。一时间,原本的喜宴因为这突然的插曲而变得更加的热闹不凡。

    宴席开始了,而插曲也好,正题也罢,在众人眼中似乎都已经告于段落,而那此起彼浮的敬酒声,欢笑声亦盖过了宴席上个别几个人的心思,冲淡了刚才那一幕又一幕婚礼上的特别插曲。

    坐在郑远身侧的楚轩此时格外的沉默,他收回了打量众人的目光,不再用那一眼的纯净去偷窥任何人,这个时候的他心情很烂,带着莫名其妙的烂!

    他突然觉得罗云第一次离自己这么遥远,不是真正距离的遥远,而是内心身处的遥远。他突然发现,眼前的罗云与他的梦儿有着越来越多的差别,这样的反差让他的心无比的痛苦。他的梦儿怎么可以那么自然的对着别的男人笑,他的梦儿怎么可以将他当成空气一般无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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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1: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就算梦儿还没有感应到他们之间的种种绝妙的缘分,但至少她不可经这样冷漠的对待他!或许,梦儿真的是离他太远了,所以才会与他这般疏离。也许,他真的不应该再让她继续一个人漂泊在外,继续被那些尘世里的俗人围绕、蒙蔽,以到于她都不能感应到他们之间的真情。

    是的,他的心真真实实的在告诉他,他疼了!他不想再让那颗原本不应该感觉到痛苦的心如此痛疼,所以,他不能再这般拖拉,他得早些让她回到身旁,回到她真正的轨道!

    想到这,楚轩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朝不远处的罗云望去,眼中闪过夺目的光芒,见罗云侧目看向他,他神秘一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罗云瞬间便感觉到了楚轩打量他的目光,不经意的回过头看向他,楚轩那诡异的笑容让她微微在心中打了一个冷颤。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镇定的朝他回了个淡淡的笑容,然后便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

    而此时,吴王煊正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着酒,在他的眼中,刚才罗云与郑远那所谓的结拜一幕让他觉得格外的讽刺。看着郑远与罗云脸上那愉悦的笑容,他觉得越看越觉得碍眼。

    亲人?哥哥?哼,他这一辈子多的是亲人,多的是兄弟姐妹,可是,他却突然发现,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般孤单。

    那么多的亲人,那么多的所谓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别说兄弟姐妹,更别说父皇,就连自己的母妃也一样,一样都是那么的冷冰冰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宁愿自己不是生在帝王家,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从来都没有这么多的所谓的亲人。或许,如果真的一无所有,他说不定还会过得比现在快乐得多!

    他冷眼扫过郑远,扫过罗云,扫过楚砚,扫过身旁的每一个人,那些脸上带着的真的,假的,善的,恶的笑容的每一个人都令他觉得无比的痛恨。他很想大笑,大笑着眼中所见到的一切虚伪的情景。可是他却只能在心中苦笑,因为,此时他早已分不清到底是看到的东西都是丑恶的,还是自己的那颗心早已变得充满了丑恶。不是有人说过吗?心是什么样子的,那么看到的一切便就是什么样子的!

    吴王恪突然觉得自己好冷,从小到大所发生的那些事,一件件的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闪过,那般的清楚,那般的真实,仿佛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他顿时觉得特别的心慌,特别的害怕。脑海中,郑远跳下湖前一秒那抹绝望的笑,还有罗云南月皇宫大殿上那抹绝裂的伤悲像是印在了那里一般挥之不去。

    “啊!”

    大厅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忙询声望去,却见刚才还好好的吴王恪此时却像是发了狂一般扑倒在地,痛苦的挣扎着。他的桌子早已被他推翻在地,地上一片儿狼籍,而他脸上那狰狞的表情更是看得让人心惊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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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1: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四章:预谋

    这突发的状况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就连吴王煊身旁的随从也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才快速冲到他的身旁将他扶起。

    “王爷,您这是怎么啦?”惊慌失措的随从费了好大的劲这才将吴王拉起来,几个人一并使力才将吴王煊重新扶到位子上坐好。

    楚砚见状急忙让人传太医过来,可话才刚刚说完,吴王煊便又是一声惨叫,然后便再也没动静了。

    顿时,整个大厅安静得一点声也没有,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望着被扶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吴王煊,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吴王怎么样了?”楚砚连忙朝那几名南月的随从问道,心中猜测着只怕吴王已经是没了。

    其中一名看上去沉稳些的随从再次叫了吴王几声后,便将手指往吴王鼻子下面探了探:“吴王,吴王死了!”

    “啊,吴王死了?”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掉?”

    ……

    顿时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混乱,楚砚见状,连忙呵令在场的人全都安静下来,原地坐好,并且马上调来了侍卫维持秩序、守住大门。

    他快速走到吴王身旁,亲自查看了起来。只见吴王脸上的五官严重的扭曲变形,那表情格外的恐怖,而他脸上的肤色竟然呈现出淡淡的紫色,眉心正中还多出了一个淡淡的红点,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吴王是中毒而亡!”

    罗云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了起来,刚才她随楚砚一并走到吴王身旁查看,只看了一眼,便完全可以肯定这是中毒而死的。

    话刚说完,吴王身旁的那些人随从便马上抬头看向罗云,眼中充满了愤怒:“中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皇好心派吴王前来恭贺英王大婚之事,可这凭白无故的,吴王竟然就被毒死在这里,英王倒是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位请冷静些,吴王之死,本王亦深感不幸,此事本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诸位一个交代!”楚砚沉声朝那些人说道。

    “好!王爷知道便好,我南月吴王身份尊贵,却没想到竟然会在楚都,在英王爷的大婚上遇到这样的不幸,我等会马上命人将此消息送回南月,若你们不能给我南月一个合理的交代,那么后果会怎么样诸位也心知肚明!”其中一随从满脸愤慨的说道:“英王爷,不是我等信不过您,只是此事发生在您府中,那么依在下之见。还是请您回避,请其他人代为查处比较合适!这样才会比较公平公正,亦不会影响到王爷的声誉!”

    “言之有理,只不过,不知道你等信得过谁,想让谁来负责此事的调查?”楚砚并没有太多的意见,这个时候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满足南月这些人的要求,更何况,吴王不是一般的人,他的死如果处置得不恰当的话,分分钟会让两国的关系完全僵化,甚至于南宫泽还有可能借机撕毁两国间刚签订不久的和平条约,趁机攻打西楚。

    所以这事,就算他有心要查也不一定会轮到他头上,因为,这已经上升到了关系到整个朝庭,整个西楚的问题,而并非是他楚砚一人的问题。更何况,吴王是死在他这里的,所以,就算按一般的查案程序来说。他也得避嫌。

    “我等听说,忠王为人正直,所以,我们希望忠王能亲自出马查办此事,早日找出毒害我吴王之人,为他报仇,给我南月一个交代!”那人一点也不含糊,直接点名让忠王楚轩查办此事。

    楚砚听罢,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楚轩:“轩,你意下如何?”

    楚轩终于站了起来,走到楚砚身旁:“皇兄这话说的太见外了,吴王之事关系到南月、西楚两国交邦,轩能尽自己的一点力量这是应该的,更何况,此事还关系到皇兄,轩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如此便有劳轩了!”楚砚淡淡的望了一眼楚轩,那楚轩嘴上虽说得好听,可他心中知道楚轩这次定然会借此事做些什么。只不过,事情到了现在,他也只能顺应形势,静观其变了。

    “忠王爷,您能亲自调查,我等很是欣慰,只是还请王爷给我们一个期限,我们这也好向我皇交代!”那些人见楚轩答应了,便马上提出了第二个要求,时限!

    “诸位请放心,本王答应你们,一定会尽全力调查此事查出真相。找出真凶,以慰吴王在天之灵!至于期限的话,本王向诸位保证,半个月之内定然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楚轩的声音不大,但却散发着令人信服的自信,看他的样子,似乎把握十足。

    那些人见楚轩这么说,这才算是答应了下来,只是,他们看向楚砚的目光却并不太友好,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吴王之事与英王楚砚有关,但毕竟是死在英王府,所以他们自然而然会对楚砚产生一些抵触与怀疑。

    楚砚倒并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只是却突然意识到或许吴王的死只是一种预谋,死的虽是吴王,但那凶手真正的目的却应该是另有其人,也许是他,也许是别人,或者指向更多的人,不过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他朝站在身旁一直再没有再出声的罗云看去,却见她十分出神的望着吴王煊的尸体,好象是在观察着什么。而楚轩则很快便进入角色,从容不迫的安排起一切。

    楚轩首先命人将今日到场的所有人都一一记录清楚后才让那些人先行回家。并且调查期间一律不准外出,随时准备接受查问。然后,楚轩命人将吴王的遗体带走,全力查找一切有价值的线索,并将南月的其他人都送到驿馆安顿下来,让他们静候消息。处理好一切后,楚轩这才离开英王府,直接进宫面圣,向楚皇汇报今日所发生之事。

    直到楚轩走了,楚砚这才朝呆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郑远道:“看来远得留在西楚呆多几日了,不如这样。远这些日子便住在这里吧,一来有个照应,二来也能与我们多相处几日,日后回郑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罗云听罢,亦朝郑远道:“砚说得对,兄长就在此住下来吧!”

    听罗云称自己为兄长,郑远一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微笑着道:“第一次听人称我为兄长,还真有祡 太习惯。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们在楚都已经有了安顿的地方,还是不打扰你们的好。不过,若你们不嫌我烦,这几天没事时,远倒是会经常过来蹭几顿饭吃。”

    话一说完,三人便相视而笑,顿时将刚才的突发之事冲淡了不少。

    “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好好说会话吧,这里太乱了,得让人收拾一下。”梦砚朝郑远与罗云两人建议着,现在这个大厅显得太过凌乱,况且也不太适合说些比较隐秘一些的话。

    “好啊,不过我现在得先去换身衣服,还有得去洗洗这满脸的脂粉,不如你们俩先去书房吧,一会,我让人再送些酒菜过去,为兄长洗尘。”罗云比划了一下她身上穿的嫁衣,今天的这个婚礼还真是风波不断,一出比一出厉害。

    早就知道婚礼上肯定不会这般风平浪静,却也没想到来个这么猛的,这不是存心找她的晦气吗?不过罗云倒不会迷信这些东西,而且她亦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好吧,有什么招都拼命的使吧,她的幸福她会努力去捍卫。

    “小姐,走错方向了,现在您住的地方应该是在那边。”秋儿叫住了仍然往原来住的园子方向走的罗云,小声的说道:“小姐。您也别太担心,奴婢相信这事一定会很快过去的,而且您也别放在心上,王爷与您都是大福大贵之人,这些事情不会对以后有任何的影响的。”

    罗云听秋儿这么说,知道秋儿肯定是担心今日的事影响到她的心情,她调整了方向边走边道:“秋儿放心,我向来不信那些,也没有担心那些。只是刚才走着走着便习惯性的往那边走,一下子没想起已经换了住的地方了。”

    秋儿这才放心下来,不过今日的事她还是担心不已,也不知道这吴王的死会不会影响到王爷,影响到王府。当然,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嘴说这些没用的话,省得让小姐更加烦心。

    很快,两人便进了罗云与楚砚现在住的地方,楚砚还特意将这园子改名为云砚居,就连园子大门前的那块门扁也还是楚砚亲自提字做的。

    进入内室,罗云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这个为了她而特意布置的洞房,那大红的喜字和那大红的龙凤蜡烛都让这里蒙上了一层浓郁的喜气。守在里面的侍女看到自己径直进来的王妃,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被罗云吩咐出去打些热水来。

    “秋儿,一会让人将这床上撒的这些花生、红枣什么的,全都清理干净。”罗云有些想笑的朝床上看了一眼,若真和这些东西睡上一晚,第二天起来还不知道会有多难受。

    秋儿这回倒没有多嘴,反正小姐这婚礼许多大规矩都被打破了,也不在意这个了:“好的小姐,一会奴婢就让人收拾好,不过,晚上您可得记住,这交杯酒还是要喝的,可不能什么都给省了。”

    “好,我会记住的。”罗云笑了笑:“秋儿还是管我叫姐姐吧,今日出门前你不是叫了吗,我听着挺好!”

    “好了,先换衣服吧,王爷他们还在书房等您呢!”秋儿避开了罗云的问题,从衣柜里挑出几套衣裳朝罗云问道:“小姐觉得哪件最好?”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指了指秋儿左手上的那一套道:“就这个吧。”

    换好衣服后,罗云又认认真真的洗了个脸,将脸上的那些脂粉全部洗干净,重新素面朝天。其实这些脂粉都是些不错的东西,纯天然材料,对皮肤没有任何的坏处,不象现代的那些化妆品,都是些化学物品,多的是毒。只是她始终还是喜欢脸上干干净净的,这样才觉得罗云才是真正的罗云。

    收拾妥当后,她这才朝书房那边走去。等她进到书房时,却见楚砚与郑远两人在那里下棋,边下边三三两两的说着什么。

    “云儿来了?”楚砚朝罗云看了一眼,示意她坐到他身旁。

    罗云没想到楚砚现在还有闲心下棋,不过这倒也好,反正有些事太过着急也没用,保持好的心态还更好。

    “你们怎么下起棋来了?”罗云笑笑的道:“砚,兄长可是下棋的高手,你只怕是必输无疑了。”

    楚砚不在意的笑了笑:“云儿,输赢并不重要。”

    “砚说得对,不过是为了打发一下时间而已。”郑远倒实在:“我与砚虽也投缘,不过毕竟不太了解,再加上两人性格也不是太能说之人,所以一时间也找不到太多的话,这才边下棋边等你,这样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远说得没错,刚才我们正说到吴王之事,你习医理,刚才我见你也仔细察看了一下吴王的情况,所以想听你说说,看看有些什么发现。”楚砚将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盒,中断了这盘棋。

    罗云听罢,微微回忆了一当时的情景,然后便冷静的分析道:“吴王死前突然痛苦大叫,但症状只持续了很短的一小会便丢了性命,他脸部颜色发紫,五官扭曲变形,死状十分恐怖,最主要的是他的眉心正中间多了一个淡淡的红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中了一种叫做一点红的毒。”

    “一点红?”郑远重复着说了一次,然后有些迷惑的问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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