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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1-2007 10:1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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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4)紫月兰珠·食人鱼
1.)
有一双嘴唇正在她的脸颊上摩挲,动作轻盈,肌肤迷醉,林月儿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她体质敏感,觉轻,总是睡不踏实,稍有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但是这唇吻的动作太轻柔了,仿佛带有一种轻微的电流感应,抚慰了她久旷的寂寞,弱化了她的警觉意识,睡眠程度不由得加深了。那双温柔的嘴唇移向了她的耳垂,霎时间全身的酥麻颤抖了她,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这个人是谁呢?是唐渊仁?还是唐渊义?她无法确定,这兄弟俩人外表同样的斯文,但在性爱的表现动作上却是截然的相反,唐渊仁象一块冰,他那无动于衷的冷漠会让林月儿不由自主的疯狂投入他的怀中,而唐渊义则象一团火,席地卷起能够将她身体每一寸肌肤全部融化。梦境中的那个人形影模糊,无法确认,但是林月儿朦胧中的意识仍然保持着几分清醒,她知道这个人不是唐渊仁,也不是唐渊义,那么他是谁?会不会是昨夜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年轻男子?没错,就是他。
当时他坐在座位上,文静秀气的脸颊上有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睫毛长长得就象一个羞涩的女孩子,当他的目光与她相遇的时候,她看到他举手酒杯,向她微笑着示意,他的笑容有着一种无可抵御的力量,霎时间击溃了林月儿的矜持。
林月儿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到了他的座位前,只记得自己坐在他的对面,入神的看着这个男人的那张脸,被他优雅的风度所征服,被他阳光一样的笑容所迷醉,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和动听,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火热而充满了激情,林月儿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融化,后来那个男人的手搀起了她,温情男子的目光饮醉了她,她已经是立足不稳。那个男子一直将她送回了家。
在梦中,林月儿的眼皮忽然一跳,不对,不对,男子送她回来之后替她倒了杯水,让她喝下去,然后将她抱到床上,盖上绒被就锁上门离开了。他叫庄秦,是一个君子,是一个性情高傲的男人,自行其是,不避嫌疑,但也决不会趁人之危。那么这就是说……这个正在以优雅的动作引发她生命激情的人是谁?他是怎么进来的?林月儿猛然惊醒,就在这刹那间的功夫里,左耳上那温情的摩挲转变为剧烈钻心的痛疼,她不由自主的惨叫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壁灯打开着,通往客厅的房门敞开,柔和的灯光透射出去,映照着客厅里一块水晶一样透明晶体,那是林月儿的紫月兰珠,是她最心爱的物事。
她惊魂未定的喘息着,借助反射光线依稀看到门外有一双精致的高跟鞋,她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名叫庄秦的男子送她回来之后替她脱下来的,他没有将这双鞋随手丢在床边,可见他是一个细心的男子。象这样的男子,是人世间的精品,可遇而不可求啊。林月儿心里忍不住有些伤感,象她这样的女人,就象笼子里的金丝雀,就象鱼缸里的美丽金鱼,只能被有财势的男人包养起来,除此之外她别无生存能力,这种境遇决定了她与庄秦只能是有缘相遇却无法相随,生命有着太多的无奈,林月儿早已习惯了这种无奈的现实。昨天夜里太过于耽迷了,林月儿掀开绒被,将一只雪白的脚放在地毯上,庄秦那个男人的优雅让她忘记了一切,竟然没有给紫月兰珠喂食,心里笑着自己的任性,林月儿跳下床,蹦跳了一下,她拥有着美人鱼一样富有弹性的身体,玲珑浮凸,纤细苗条,活力弥漫,清丽如兰,她比任何人都迷恋自己完美的身体……她欣赏的目光落在胸前,却突然之间怔住了。她看到了鲜血!
血正顺着她的肩膀淌流下来,已经流了好一会儿,只是因为那种温热的舒畅麻痹了她的知觉,竟然没有察觉得到。这时候她才突然想起配来时左耳那钻心的剧痛,她的手颤抖着,试探着摸了一下左耳。那只弧形精美细嫩圆润的耳朵不见了,她只摸到了一片被撕开的皮肉。呆呆的看着自己那只沾满了模糊血肉的手,好长时间过去,林月儿才感觉到创口处那揪心的痛楚,失声的惨叫了起来
2.)
“可能是从下水管道里窜进来的,”林月儿的左耳上包扎着绷带,模样说不出来的古怪,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洗浴室的门,向里边看了看,忽然看到浴缸上随随便便的搭着自己的一条短裤,脸色不由得一红,急忙把门带上,信步走到厨房门前:“也可能是从排水管道里跑进来的,那只老鼠,等我醒来的时候,它已经咬掉我的耳朵跑掉了。”
“不管那只老鼠是从什么地方窜进来的,眼下当务之急的是,快一点把那只咬掉的耳朵找到,要不然就错过了移植手术的时机了。”
跟在林月儿身后的,是怀抱一只癞皮猫的庄秦。昨天夜里他轮休,就去酒吧里放松一下绷得过紧得神经,无意中邂逅了林月儿,这个美貌女郎的热情与冲动让他很是难堪,但也很感动,只不过他是一个传统的男人,无法说服自己放纵或是做出不负责任的事情来,所以他把林月儿送回家后,就礼貌的离开了。
不料他回到自己家刚刚洗过澡,正要入睡的时候,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是急诊室打来的,护士说医院来了一个怪病号,值班医师一个人处理不了,请庄秦快一点赶回去。等庄秦到了医院,换上白大褂匆忙忙进了处置室之后,惊讶的发现那个患者正是他刚刚送回家的林月儿。
林月儿的伤势真的很重,整只左耳被什么凶猛的动物咬掉了,连带着还撕落了她脸颊上的一块皮肤。庄秦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林月儿的伤口,发现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齿痕。就伤口上的分布的齿痕而言,林月儿的左耳显然不是被一口咬掉的,而是被那只可恶的动物斯条慢理不疾不徐由外而内逐步蚕食光的。
也就是说,林月儿的耳朵是被一点一点吃掉的,这个过程应该很漫长,奇怪的是,在这么长时间的蚕食过程中,林月儿怎么竟没有感觉得到?
林月儿已经被吓破了胆,身体不住的抽搐着,泪水泉涌,捉住庄秦的一只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庄秦知道她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慰籍,也只好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林月儿抓住他的手,心里却在想着不久前在林月儿家里所见到的情景。
林月儿虽然是一个人住着幢硕大的豪宅,却没有养猫养狗,只是客厅里的鱼缸里养着一只价值昂贵的紫月兰珠,这种观赏鱼在欧洲宠物市场上的售价高达数十万美金。林月儿不过是一个年方二十的女孩子,又没有职业,没有嫁人,怎么能够买得起豪宅、养得起价值如此高昂的观赏鱼?庄秦知道,这幢豪宅,不过是只形态更大的华丽鱼缸,而林月儿就是养在缸里的一条金鱼而已。
如果这条观赏鱼的美丽遭到了不可修复的损毁的话,她的价值也会大跌。
但是,无论庄秦是否认同林月儿的生存方式,做为一个医师,他都有责任帮助患者摆脱痛苦,更何况,林月儿把他当成了在这种情况下唯一可以求助的朋友,庄秦同样也不能让朋友失望。
让林月儿那只纤巧的手掌紧紧握住,庄秦开始冷静的考虑事情的处理办法。
也许还有一线希望,那只食人生物也许并没有把林月儿的耳朵全部咬碎吞下,也许它只是将这只耳朵咬下来拖进自己的洞穴中贮存了起来,而这只动物……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只老鼠,说不定还是一只怀了幼鼠的母鼠。于是庄秦连夜向朋友借了一只癞皮猫,送林月儿回来了,顺便想把那只食人鼠捉到。
捉老鼠,一定要用癞皮猫不可,宠物猫因为太过于可爱,精擅取悦主人欢心的技巧,获得了养尊处优的舒适生活,取而代之的是生存能力彻底退化。庄秦就曾亲眼看到一只咕噜猫被几只老鼠吓得魂飞魄散,蜷缩在墙角里不敢动弹,被凶性大发的老鼠咬得皮毛蓬乱血珠四溅。而癞皮猫因为长相不甚雅观,得不到人类的喜爱,所以被迫自求生存,捕捉老鼠的本能越来越强。
庄秦借来的这只癞皮猫,模样长得说不尽的丑陋,林月儿一见它那副直眉楞眼的模样就不喜欢,可是为了找到自己失踪的耳朵,也只好允许这只丑陋的笨猫进入自己的家门。可是事情说来奇怪,那只癞皮猫一被放下,就迅速的窜进卧室,跃入最高处的衣柜上面,呜呜呜的叫着,说什么也不下来。
林月儿想找个东西把癞皮猫打下来,可是庄秦制止了她:“你看,”他说:“你这房间好象有什么东西。”
林月儿定睛一看,果然不错,那只癞皮猫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尾巴直挺挺的跷着,硬的就象是一杆枪。它那双碧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客厅里,分明是有什么东西令它感受到了恐惧。
受这只癞皮猫的模样所感染,庄秦和林月儿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走到客厅里仔细看看,却不见有什么异常。仔细观察客厅,庄秦不得不承认,林月儿是一个非常具有审美情趣的女孩子。客厅里的布置非常随意,尽显个性,所有的家具采用不对称摆放方式,布艺沙发呈扇形布置,局部墙面摆放着别致的花栽,风格与环境形成强烈冲突,而近门处那几只古典的几案、花架和廿式古典风格的多斗柜,却又巧妙的将整体风格统一了起来。
客厅虽然华美精致,但除了那只圆形鱼缸中的紫月兰珠之外,却别无生命迹象。而此时那只美丽的紫月兰珠正在鱼缸里缓缓游动着,它的颜色呈现一种紫色与金黄色相间的绚丽,宽大的三尾,在鼻孔褶上长有红色绒球状,是美丽的金鱼中最为美丽的极品。看着这只意态悠然的紫月兰珠,庄秦不由得困惑起来,这里一切正常,是什么东西让癞皮猫如此的紧张呢?
“可能是环境陌生的缘故吧?”为了安慰吓得脸色惨白的林月儿,庄秦含含糊糊的解释道:“不要理会它,可能过一会儿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癞皮猫钻进了卧床下面,无声无息了,庄秦和林月儿闲聊了一会儿,看着这个女孩子那火热的目光,庄秦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受了伤的林月儿显得更是楚楚可怜,那种欲望的魅惑令他六神无主,生怕自己把持不住,他有些慌乱的站了起来:“那只老鼠……癞皮猫捉住它需要时间……我们……嗯……是不是先出去吃一点东西?”
林月儿诱人的樱唇撅起,调皮的把香软的身体向庄秦依偎过去:“不嘛,我有些累。”
“累也要先吃饭,”庄秦索性闭上眼睛,连拉带拖将林月儿拖出门去,顺手锁上门,那只癞皮猫疾速的从床下窜出,也想跟他们一起出去,但却慢了一步,被庄秦关在了房间里,它发出一阵惊恐交加的叫声,不安的用爪子抓搔着房门。
庄秦带着林月儿在外边的餐馆里吃过了饭,林月儿感觉乏倦,几次暗示他把她送回去,庄秦心里砰砰狂跳,知道再回去事情就有可能有去控制,可总不能就这么把她扔下,没奈何,几次拖延之后,终于又回到了林月儿的家里。
打开房门,林月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因为过于惊恐,那一声惊呼竟尔未能发出。“怎么了?”庄秦急忙护住她,探头向房间里看去,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那惨厉的景象令他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
房间里,墙壁上,地毯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喷溅的污血,污血中散布着零乱而肮脏的猫的绒毛。那只癞皮猫此时只剩下了一副雪白的骨架,正呈现着一种扭曲挣扎奔逃的姿式,被扔弃在雪白的床铺上。一块块骨骼仍然保持着连接状态,就好象是被凶手精心的设置好的一样。
庄秦屏住呼吸,缓慢的向房间里迈了一步,无论那只凶残的嗜血者是什么,但它肯定不是老鼠,即使是老鼠,也绝无可能把骨架上的筋肉吞吃得如此干净。
他失神的目光落在那只圆形鱼缸上,鱼缸里水色澄明,宛如一块色泽醉人的水晶。那尾美丽的紫月兰珠正悠然的在水中游弋着,她那两只凸起的暴睛与庄秦相遇,又飘然移开了,它只不过是一条畸形的鱼,仅此而已。
庄秦的眼睛却紧紧的盯在这只紫月兰珠身上,显而易见,那只猎杀了癞皮猫的食肉杀手忌水,所以这只美丽的金鱼才会安然无恙,这是对目前血腥事件的解释之一。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推断更为合理的解释。
“马上离开这里,那东西——它就在房间里边!”庄秦转身抱住林月儿,用身体遮住女孩子的视线,不想让过多的血腥刺激与污染她那清澈的双眸。被他有力的臂膀环抱,林月儿惊竦之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吁息,失足瘫软在庄秦的怀里。
庄秦这时候顾不上理会林月儿的误解,房间里那恐怖的场面在他心里留下了强烈的印痕,面对那来无踪去无影的可怕嗜血者,无论是做为一个医师还是做为一个男人,他都有责任有义务保护怀中这个花朵般柔嫩的女孩子。他抱着林月儿向前走了几步,站住了。
一个神色冰冷的男人站在他们面前,拦住了庄秦的去路,望着庄秦和庄秦怀中的林月儿,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走上前来,向那庄秦伸出一只手:“月儿,不说替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我应该为他替我照顾你而表示感激和谢意吗?”
这个男人,就是唐渊仁,林月儿的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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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1-2007 10:2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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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渊仁身材高大,形态粗鲁,乍一看象个没文化的粗人,实际上他也的确是,他是做油漆匠起家,不择手段的积累财富终于成方一方富豪,富豪都有一个聪明的脑子,唐渊仁很清楚自己的缺陷之所在,对于他来说,林月儿不仅仅是一个美貌的玩物,也是提升他个人品味的一种方式,可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男人竟然把他的手伸进了他的被窝里,这让他倍感羞恼。
唐渊仁突然出现在这里,令林月儿大吃一惊,她以为他真是象所说的那样去了外地,现在才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圈套,目的是想证实她对他是否忠实,家里刚刚发生的恐怖怪事正令她惊悸惶恐,一时之间见到唐渊仁,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意义。
见林月儿目瞪口呆、却想不起来为眼前的尴尬局面做出解释的模样,庄秦只好苦笑一声,把林月儿放下,向前一步自我介绍:“庄秦,林女士的医师。”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提醒眼前这个粗鲁男人注意林月儿左耳的伤势,可是唐渊仁的眼睛连看也不看林月儿一眼,粗大的手掌立即紧抓住了庄秦那只细长的手,他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再打女人的主意的时候小心一点,哼,竟敢玩他唐渊仁的女人?开玩
笑,他唐渊仁不是任人欺凌的。
忽觉唐渊仁的手掌用力,庄秦心里一凛,知道这个男人误解了他,但此事无暇解释,这家伙手掌厚得就象一只熊掌,力量奇大,他必须运足力量才能与之抗衡。
唐渊仁在冷笑,他要用力捏碎这个男人的手骨,让他一辈子记得他,他用力,再用力,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里似乎捏着一块坚硬的铁,居然无法达到目的。他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吃惊的低头看了一下。
庄秦笑了笑:“我是一个医师,这只手,是用来握手术刀的。”这句话真假参半,他是个医师不假,却不是手术医师,他只是想提醒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提醒他注意到他的做法太过于鲁莽。
发现自己无法达到目的,唐渊仁悻悻的放开手掌,转向林月儿:“月儿,有件事情我必须提醒你,或许你仍然无法说服你自己爱上我,但我们婚姻是一个事实,更重要的是,在你我双方预约的合同期限内,你有着保持忠贞的理由和义务。”
林月儿垂下头,苍白的嘴唇颤动了一下,没有作声。唐渊仁冷冷的斜睨着庄秦,继续说道:“做人要有良知,要有感恩之心,两年前如果不是我,不是我唐渊仁为你父亲出了六十万的手术费用的话,你的父亲现在恐怕连灰都剩不下了。而我帮助你的代价,就是我们两人的婚姻,这在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不希望你因为违约而背负上忘恩负义的罪名。”
庄秦站在一边,越听越觉离奇,原来林月儿甘心沦为金丝雀,并不是这个女孩子贪慕虚荣,其中竟有这种缘由。他上前一步:“等一等唐先生,我想你可能忽略了一件事,婚姻爱情,并不是一场可以明码标价的交易。”
唐渊仁的唇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年轻人,你懂个屁,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什么都知道了。记住一句话,象我们这些有钱的成功人士,是绝不会说什么金钱不能买来一切那种蠢话的。”然后他那霸道的目光转向林月儿:“好了林太太,开心的游戏现在结束了,我们回家。”说完,他粗大的手臂不由分说,揽住林月儿纤细的腰,向房间走回去。
庄秦在后面追了两步:“唐先生,我发现你并不是不爱你的妻子,只是你的表述方法有问题,为什么你一定要提醒她你曾经帮助过她,从而在心理上压迫她呢?你爱着她,这岂不就是一切?”
唐渊仁回过头来,向着庄秦笑了笑,他真的想告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象他唐渊仁这么优秀的男人,追求美丽女性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最近他刚刚和一个叫漪丽丝的西班牙女孩陷入一场激情之中,正打算和林月儿离婚,而离婚就意味着财产的分割,这是唐渊仁不喜欢的。所幸林月儿把这个庄秦暴露在了自己的眼前,这使得唐渊仁竟对庄秦萌生了一种奇怪的感激之情,所以他只是咧嘴一笑,却不能多做解释。
眼看唐渊仁和林月儿就要进入房间,庄秦大吃一惊,急步上前,拦在唐渊仁面前:“唐先生,你们不能进去。”
唐渊仁诧异的看着他,又看看脸色惨白的林月儿,大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是我的家。”
“房间里有有知是什么东西,它吃人,它已经咬掉了林女士的一只耳朵,刚刚还吃了一只猫。”
直到这时候,唐渊仁才注意到林月儿耳朵上的绷带,不由得变了脸色:“是什么东西?这么可怕?”
庄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从那只被蚕食得干干净净的癞皮猫推断起来,应该是类似于非洲的食人蚁那种生物。”
“食人蚁?”唐渊仁怔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四下里高耸入云的都市高楼,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你叫庄秦是不是,哈哈哈,我必须承认,月儿的鉴赏能力在你身上出了问题。请让开。”说完,他用肩膀一撞,将庄秦挤到一边,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庄秦不能阻止唐渊仁进自己的房间,却仍然不肯罢休的跟在后面:“唐先生,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我想请你看一下,看一看这房间里喷溅的血迹,看一看那只被蚕食得只剩只具骨架的可怜的……”他的声音突然停下了,无限惊讶的望着房间里。
房间里,凌乱一片的扔着东一根西一根的猫的毛,但是,没有血,一滴血渍也没有。庄秦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那究竟是什么可怕的怪物,竟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血渍舔舐得如此干净?
对着庄秦那张大惑不解的脸重重关上房门,唐渊仁冷哼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用阴冷的眸子瞄着林月儿:“哼,我懒得管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些猫毛——还有床上的那具骨架,都给我扔出去,想离开这个家吗?容易,你现在就可以站起来滚蛋,但是有件事你必须清楚,你身上的每一丝每一线,都是我唐渊仁的财产,你无权带走!要走,就给我光着屁股离开!
说完这句话,唐渊仁哼着歌站了起来,当着林月儿的面脱掉了衣服,走进浴室里洗起澡来。泡在温暖的浴缸里,他微眯着眼睛,想着漪丽丝那激情如火的情感表达与奶油般滑润娇嫩的肌肤,谛听着林月儿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哼,这个女人,当初为了得到她他曾费了多么大的心血,而现在又是说不尽的懊悔,早知道离婚这么麻烦,还不如当初就做财产公证的好。
想虽然是这么想,但唐渊仁心里非常的清楚,以他的模样和内蕴,如果真要是做财产公证的话,只怕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
洗过了澡,换上身干净的睡衣,唐渊仁走进卧室,发现林月儿正面色惊恐的把双手抱在胸前,蜷缩在卧室的角落里,一双恐惧的眼睛绝望的看着他。唐渊仁心里冷笑了一声,哼,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顺手将床上那具精巧的骨架扔到地上,他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就要睡觉。
林月儿却忽然跳了起来:“渊仁,不,你不能睡着,家里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你看看我的耳朵,还有那只猫……”
“去去去!”不等林月儿说完,唐渊仁就不耐烦的将她推到一边,这个女人还不死心,她和那个庄秦编造出这个荒谬故事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他唐渊仁还是个三岁的孩子,就这么容易被吓唬住吗?
“渊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背叛你……”林月儿还在纠缠不休,唐渊仁被惹火了,他跳下床,三拳两脚将林月儿打倒在地,还不解气,又用一条绳索将她捆了起来,这个贱女人,只有这样对待她她才知道什么叫好歹!
把捆成一团的林月儿扔到阁楼上,以免影响自己的休息,唐渊仁回到床上,一个人悠闲的看了会儿电视,就睡下了。睡梦中,那个激情如火的奶油肤色女郎和他热吻着,她的红唇温暧而又湿润,她的爱抚充满了情欲的力量,令他血脉喷张不由自己,仿佛爆炸般的黑色狂潮席卷了他的身心,蚀骨消魂之际,唐渊仁忍不住快意的呻吟了起来。
漪丽丝的唇吻越来越狂热,经过他的每一寸肌肤,终于探进了他的身体之内……他的身体之内……吻只是皮肤与皮肤的热恋,怎么会进入身体之内?激烈的刺痛令唐渊仁猛然觉醒,不,这不是漪丽丝,漪丽丝不可能那么快意的吞食他的血肉。
痛疼如狂猛的风潮淹没了他,那温柔的嘴唇已经噬破了他的皮肤,循着血管进入,大口大口的吞食着他那滚烫的鲜血。唐渊仁绝望之中想呼救,只有林月儿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可是她此时正在阁楼上,手脚被反绑,即使是听到他的呼救声也无法赶来。
腿骨的上的筋血肌肉都已经被蚕食殆尽,那温柔的嘴唇千般怜爱的吻着他的腿骨,骨骼上残余的神经将一种酣畅淋淳的感觉传递到大脑,唐渊仁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骨骼被拥吻,这前所未有的感觉令他魂飞天外,他想挣扎,想爬开,但是那嘴唇的热吻具有着一种可怕的魔力,让他骨软筋酥动弹不得。他心里清楚这嘴唇上带有一种毒素,穿透皮肤进入了他的身体,循着脉血管流遍全身,于是他的身体就被这神秘的毒素给麻痹了,如同案板上的一方鲜肉,任那张温柔的嘴唇以最优雅的适意吞食着他的身体,却无力抗拒。
一滴泪水落了下来,他不愿意这么死去,真的不愿意。他有着豪阔的家产,数不清的金钱,太多的美女愿意为这金钱而投怀送抱,漪丽丝,那肤色奶油一样娇嫩的美丽女郎,还有林月儿,她的曼妙风情宛如一首歌……哦,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而粗暴的对待她……就让这恐怖的时辰过去吧,这是一个梦,一个恐怖到了极点的梦,没有什么嘴唇正在吞噬着他,没有。
但是那温柔的嘴唇却仍然存在着,感觉到他的伤感,嘴唇花瓣一样的轻柔,划过他的肌肤,即使是奶油色娇嫩肌肤的漪丽丝在吻着他的身体时也未曾引发如此美妙的震颤。
嘴唇移到了他的脸上,舔舐着他的泪水,然后吻在了他的眼睛上,吻到了他的眼珠上,眼球爆裂时他仿佛看到了一片震颤的强光在黑暗之中闪过,但是他知道这只是视神经的错觉。
温柔的嘴唇开始噬咬他的视神经,并循着视神经的分布小心翼翼的吻入了他的大脑,那是一个从未曾被探查得到的神秘世界,滚热的脑浆熔岩一样的沸腾着,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脑髓被吸食时的悦耳吞咽声,还有那脑压减轻之后所引发的头骨酥痒,这不尽快意的感受只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它存在的时间太短暂了,从这一个特定时刻起,五彩缤纷的世界就与唐渊仁没有任何关系了。
接到林月儿的电话,庄秦急忙和主任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医院,一路上不时有漂亮的女护士同他打招呼,他心不在焉的嗯嗯着,快步跳上车,向着林月儿的家中赶去。昨夜他一夜也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林月儿那张凄楚的面孔,因为一个男人的愚蠢,她被迫置身于一个险恶的环境中,可是庄秦却没有任何办法。她是唐渊仁的妻子,这是法律架构下的事实,与丈夫呆在家里是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有什么理由让她离开?
当然,那只猫被吞噬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房间里甚至连血渍都被舔舐得干干净净,庄秦缺乏那怕是一个牵强的理由说服任何人,就连他自己他都说服不了。
也正因为如此,林月儿的处境才显得更为可怕。那到底是什么邪恶的怪物,竟然是如此的贪婪?一想到有一双阴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月儿那纤巧美丽的身体,庄秦的双手就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个电话更让他惊心,林月儿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是另外一个男人要求他去林月儿的家,这肯定是另外一个男人,不是唐渊仁,这复杂的局面让庄秦有些把握不定。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林月儿安然无恙就好。庄秦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发现自己真的非常怜爱这个命运悲苦的女孩子。
车到林月儿的家门前,他飞步下车,快速的走到门前,伸出手刚要按门铃,房门已经开了,一个面目与唐渊仁酷肖的男人站在门前:“是庄先生吗?你好,我是唐渊义,唐渊仁的弟弟。”“哦,你好唐先生。”庄秦与唐渊义握手,隔着这个男人的肩膀他看到了林月儿那张恐怖的俏脸:“庄医生,你终于来了。”
一声恸哭,林月儿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庄秦急忙搂住她,细心的安慰着她:“你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没事的。”他用手掌温柔的摩挲着她那颤抖的后背,忽然之间,他呆了一下,看到唐渊义投向他的无意掩饰的嫉妒目光,他明白了,这个男人爱着他美丽的嫂子,在这种情况下……他讪讪的想把林月儿推开,可是林月儿已经吓破了胆,不敢离开他一步。
看到两人不舍依依的样子,唐渊义又嫉又恨,忍不住在一旁催促道:“够了吧庄先生,难道你们就这样一直在门口亲热下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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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1-2007 10: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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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羞红着脸放开庄秦,进房间里到沙发边坐下,庄秦先问了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吃猫的怪物……它昨夜又出来了吗?”
“吃猫的怪物?”唐渊义爆发出一阵大笑:“庄先生真是修养过人,连对一只怪物的称呼都是那么的彬彬有礼,难怪月儿也对你痴迷到了如此程度了。”言语之中,流露出强烈的醋味,让庄秦和林月儿好不尴尬。
一边说着,唐渊义一边走到地毯上用白布覆盖着一件东西前:“庄先生是个医生,见惯了这种东西,喜欢你的女人又是那么多——应该不会害怕吧?”说着,他突然掀起白布,露出下面的一具骨架
庄秦顾不得理会唐渊义话里的醋味,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具人骨架。以一个娴熟的解剖专家的眼睛看来,这是一具成年男子的骨架,似乎曾经长时间做过繁重的劳动,后来养尊处优,骨架的那两只手骨节异常粗大,这表示他在生前腕力惊人……
他猛然醒悟过来,转向林月儿:“莫非,这就是他……”^“没错。”唐渊义冷笑道:“这就是我哥哥放在这里的。昨天夜里,他象往常那样再一次的殴打了月儿,哼,他凭什么屡次殴打月儿,象月儿这样美丽的女孩子……然后,他在半夜里弄出许多怪声,就失踪了,却留下这么一具骸骨,想告诉我们说他已经被什么怪物吃掉了,哼,他以为我们是谁?三岁的孩子吗?由着他这样蒙骗?”。
“可是……”庄秦刚一开口,唐渊义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没有什么可是,别对我说什么吃人的蚂蚁,这是大都市,这里能够吃人的动物只有一种,那就是人!”“可是我们确实看到了那只癞皮猫……”庄秦还想再说。
“别对我再说什么癞皮猫,我不喜欢癞皮猫,同样也不喜欢癞皮狗,无论是什么动物只要是癞皮我就讨厌!”唐渊义厉声喝斥道:“你们被我哥哥蒙骗,那是因为你们还不了解他,没错,他是一个身家过亿的大富豪,可是你们知道他在外边的债务又有多少吗?哼,说出来吓你们一跳,他目前所欠下的债务已经超过他的财产的十倍,他永远也还不起这笔钱,庄先生,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哥哥,在背负着如此巨额债务,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又突然听到两个低智商的弱智者对他大讲什么非洲食人蚁在你家里出没,那么你会怎么办?”
庄秦沉默半晌,见唐渊义这一次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才闷声闷气的说了句:“装做被食人蚁吃掉了,然后失踪。”
唐渊义哈哈大笑起来:“庄先生的脑子并不象你表现的那样白痴吗。”他站起来,居然还为庄秦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庄秦的对面,俯身过来,看着庄秦的眼睛,说道:“庄先生,相信你能够看得出来,我是爱着月儿的,你也同样,不同的是你无法为月儿提供她所需要的高质量生活,而我有钱,我希望月儿幸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庄秦苦笑了一声:“唐先生,现在谈这个话题,你不觉得气氛上有些不协调吗?”
唐渊义不屑的挥了挥手,这个动作与他失踪的哥哥唐渊仁一模一样:“我是个商人,只讲求效率,我愿望出资五百万,支付给庄先生为我做两件事,第一件,离开月儿,第二件,把这具骨架拿去检验一下,然后找到我那失踪的哥哥,为我和月儿的婚事扫平障碍。”
这时候林月儿突然在旁边叫了声:“渊义,你……”
唐渊义急忙对林月儿说了句:“月儿,不要怪我,你知道我是真心爱着你的,请相信我,让我来处理这件事好了。”然后他的目光又回到庄秦身上:“怎么样庄先生,考虑好了没有?”
庄秦抬起头,平静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精明的商人:“唐先生,依我行医的经验来判断,这具骨架,正是你哥哥的。”唐渊义笑了:“庄先生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就想拿到支票吗?”
唐渊义笑了:“庄先生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就想拿到支票吗?”
庄秦呆了一呆,失笑了起来:“唐先生真不愧是个精明的商人,不过这一次你错了,我的意思是说,那个怪物……不管它到底是什么……昨夜吞噬了你哥哥的那个东西,他仍然在这里,这个房间对于我们来说充满了恐怖与险恶。”
唐渊义一声不吭,用眼睛看着庄秦,好长时间才移过目光,看了看在一边颤抖的林月儿:“真是怪事,你们两个人都坚持这种荒谬的说法,但这又怎么可能?”
“我们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庄秦道。
唐渊义仍然是摇头不止:“不,不不不,除非我亲眼看到食人蚁——假如你真的坚持有食人蚁的话——在这个房间出现,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么样?”庄秦问道。
唐渊义冷笑:“否则的话我不得不把这件事情看做是一起精心谋划的谋杀。”
庄秦勃然大怒,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唐先生,你到底什么意思?”
唐渊义也站起来,毫不示弱的与庄秦对视着:“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庄先生相信你的说法,那么今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就留在这个房间里,如果真的有食人蚁出现的话,我自然无话可说,可是如果没有,哼哼,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我愿意替你们保守秘密,但前提是,那五百万你也拿不到了。”庄秦怒不可竭,猛一挥手:“去你的五百万吧!”
夜晚降临了。
唐渊仁的那幢房子里,灯火通明,唐渊义坐在沙发前,捻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啜饮着红葡萄酒,看着他对面的庄秦和林月儿忍俊不住。
庄秦和林月儿如临大敌,他们两人身穿着严密的养蜂服,将脸部手脚全都包裹在厚厚的帆布里边,手上戴着胶质手套,身边分布着几只硕大的老鼠夹子,两个人手里都捏着一筒杀虫剂,庄秦的右手还紧紧的握着一根粗大的棒球棍。
斜眼瞄着庄秦手里的棒球棍,唐渊义示威一样的,啪的一声把一支七七制式手枪拍在茶几上:“姓庄的,我知道你是怎么想,别想入非非打主意抽冷子给我一棍,告诉你,这种幼稚的想法对我来说没用,一点用也没有。”他把枪拿在手上,得意洋洋的眩耀着:“看到了这支枪没有?我握着这支枪叫做非法持枪者,虽然是非法,却一点也不影响这支枪的威力,你们干掉我哥让我独享家产我表示感谢,但是如果你们以为我也和我哥哥一样的笨,会那么轻易的让你们干掉,那你们就错了。”
庄秦哼了一声,白了这个自以为聪明得意的家伙一眼,懒得多说,午夜就要来临,他的心里紧张万分,林月儿更是惊恐交加,她把整个身体蜷缩进了他的怀里,连抬一下头也不敢。
看到林月儿与庄秦如此亲热,唐渊义又气又恨,拍的一声把枪端了起来:“姓庄的,你欺人太甚,竟敢当着我的面抢我的女人,这简直是太……”
“嘘!”庄秦突然阻止了他:“你听,是什么声音?”
“什么?”唐渊义茫然四顾,房间里确实有一种声音缓慢响起,这种声音耳朵无法听得到,但是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音波在空气中振动的幅度与频率不在人的听觉范围之内,却对人的神经造成一种明显的冲击。
唐渊义站起来,惊讶的转头四望,他的眼睛瞟向那只鱼缸,突然之间,他惊呆了。鱼缸里边,那尾美丽的紫月兰珠正在加快速度游弋,她环游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迅速,很快就化做一道绚丽的彩虹,随着一声轻微的“啵”的声音,紫月兰珠已经在高速旋转中旋出了鱼缸,升到了空中。
那怪异的超音波就是这尾紫月兰珠所发出的,她在房间里四处游动着,灵敏快捷一如在水中。
紫月兰珠的腮边不停的鼓着,促动空气震动引发那强烈的超声波,这音波带有一种奇怪的磁力,处于磁场范围之内的三个人只觉得骨软筋麻,想喊,却喊不出声来,想动,却连脚趾上的一根汗毛都动弹不得。
紫月兰珠绕着三个人不疾不徐的游动着,她那美丽的身体在膨胀,窗外投射进来的迷离光线照在她那线条流畅的脊背上,透露出不尽的妖异,她那两只凸出的爆睛在诡笑,是真的诡笑,一条正在迅速膨胀的妖鱼的阴险诡笑。
紫月兰珠在空气中飘浮着,庞大的尾翼拍动空气,引发了阵阵腥风。她游到庄秦身边,用她那厚敦敦的嘴吧拱了拱庄秦,庄秦感觉自己就象一具没有生命的衣架,被轻而易举的拱翻在地,然后紫月兰珠的嘴唇吻上了他的脸,他清晰的看到一张巨大的嘴吧张开,露出里边利剑般的排齿,她开始噬咬庄秦脸上的透明沙布,纱布在她的嘴吧里咀嚼着,咽了下去,然后这只怪鱼身体猛的弓了起来,真的象落到岸上的鱼一样,打了个挺。
紫月兰珠庞大的尾翼抽在唐渊义的头上,那一下力度出奇的重,唐渊义一声未吭,应声倒下,脑浆被抽得绷裂开来。
怪鱼嗅到了脑浆的气味,顿时亢奋起来,掉头向唐渊义冲了过去,她那腥红的嘴唇在唐渊义的脸上舔舐而过,立即,唐渊义的脸上肌肤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具雪白的骷髅头,腥红的嘴唇继续吻过他的身体,血涌了出来,渗透进地毯之中,怪鱼不慌不忙的将腥唇贴上唐渊义的血管,咕嘟咕嘟清晰的吞咽声在午夜响起,那声音在空气中的振动令人毛骨悚然。
吸尽了唐渊义的鲜血,怪鱼悠然的吞食起他的肌肉来,显而易见,对她来说,还是这鲜美的血肉比庄秦脸上的透明纱布更合乎她的胃口。
怪鱼吞吃得很是精心,先吃光了唐渊义的皮肤、脂肪和肉,然后开始吞吃覆盖他全身的筋络和血管,那些生理组织富有弹性,怪鱼就象一条撕扯着橡皮筋的小狗,用力的往后面揪着,扯得唐渊义的骨架稀哩哗啦乱响。
怪鱼乐此不倦的玩这个游戏,被她扯动的筋络在反弹回去的时候击在脆生生的白骨上,那声音异常的悦耳。
“嘣”的一声,有一截韧筋弹了出来,怪鱼凌空来了个漂亮的滚翻,抢在这截青筋落地前用嘴吧接住,嚼也不嚼的就咽了下去。然后,怪鱼又向庄秦游了过来,她一直凑近到庄秦的面前,那双脉脉含情的凸睛仔细的看着庄秦的脸,很明显,她对庄秦的味道有着一种浓厚的兴趣。
庄秦魂飞魄散,他拼命的想逃开,想抓起杀虫剂喷向怪鱼,想用手中的棒球棍狠狠的打在怪鱼的脑袋上。但这些只是他的希望,他的身体一动也动不得,那奇怪的超声波具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噩梦一样把他魇住了。
怪鱼再一次的凑到了庄秦的面前,撕下了他那养蜂服面罩上的一块纱布,仔细的嚼了嚼,噗的一声吐了出来,还是不合她的口味,她生气了,庞大的尾翼猛的摆动起来,哗啦一声,砸碎了后面那张茶几,连同唐渊义的几根白骨,也被砸得支离破碎。
然后怪鱼游进了卧室,很快她又漂浮出来,依次在每个房间里寻找了一遍,没有再找到更为合口的食物。
终于她厌腻了,身体开始缓慢的盘旋,在盘旋的过程速度越来越快,而体型却越来越小,没多久,伴随着那摄人心魄的超音波的消失,怪鱼盘旋进了鱼缸。房间里,恢复了寂静,除了唐渊义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白森森骸骨之外,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着超声波的消逝,鱼缸里的水纹恢复了平静,紫月兰珠一如往常那样在水中轻然游弋的时候,庄秦猛的打了一个冷战,才从那被麻痹僵硬之中解脱出来。他万难置信的目光转向那只精美的鱼缸,又落在唐渊义的森森白骨之上,昨夜的惊怖仿佛只是刹那之间的事情,可此时窗外已经透出晨曦。
难道他在昨夜的经历,是真实的吗?
突然之间,地上的林月儿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她那颤抖的手指指着鱼缸,过度的惊竦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叫出那一声之后,她颓然瘫倒,吓得昏死了过去。
庄秦猛的跳了起来,手举棒球棍小心翼翼的向着鱼缸逼近过去。紫月兰珠发现了他,也缓缓的摆动美丽的尾翼,掉转身体,爆凸的眼睛直视着他,目光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讥刺,好象是在说:
“没错,昨夜的事情就是我干的,可是你又有什么办法?你就算是说出来,谁又会相信你呢?”
庄秦突然一声怪叫,狂跳起来,狠狠的一棍砸下,对准鱼缸中的紫月兰珠砸了过去。
“哐啷”一声,那具紧实的鱼缸竟然没有被砸破,只是翻倒滚落了下来,鱼缸里的水汩汩流出,连同那尾妖异的怪鱼,也一并淌了出来。
水一流出来,就迅速的被地毯吸收了,那尾怪鱼暴怒了,在地上弹跃了几下,体型急速开始膨胀,庄秦恶狠狠的咒骂着:“去死吧,你这邪恶的妖物,去死吧,邪恶的妖鱼,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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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8-11-2007 10: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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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棍又一棍的打下,每一棍都狠狠的打在怪鱼的身上,怪鱼愤怒的挣扎着,鼓动双腮想吹动空气,发出那种麻痹人的神经系统让人丧失反抗能力的超声波。
可是庄秦棍落如雨,只几下就将怪鱼那张丑陋的大嘴砸得烂软成泥,怪鱼徒劳的鼓了几下腮,别说什么超声波,就连低音波也没有发出来。
庄秦已经丧失了理智,继续一棍又一棍的砸下,怪鱼的脑袋被砸烂,暴凸的双目中晶体四射,两颗眼珠也被捣成齑粉,被庄秦用脚使劲的辗踏着。他的棍棒仍然无休无止的砸向怪鱼的脊背,一根鱼骨暴凸出来,断裂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木棍的打击顺着鱼脊滑下,很快,那漂亮的尾部也被砸得面目全非。眼看着这只可怕的妖物被砸成了一团肉泥,庄秦失神的一跤跌倒,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忽然他又跳了起来,几步冲进了厨房,迅速的打着了煤气,烧起了一锅开水,他把怪鱼的残骸扔进水里煮得稀烂,仍然放心不下,又用一只平平的煎锅,将怪鱼所有的组织肌理全部煎成了焦炭,再将焦炭辗成粉末,冲进了下水道,这才放下心来,回眼看悠悠醒来的林月儿,急忙将她扶起来:“月儿,没事了,我们已经消灭了那条妖鱼,她再也没有办法害人了。”
扭过头来,他看到那只翻倒的鱼缸,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厌憎。这只鱼缸曾经是那条妖鱼的巢穴,一看到它就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条恐怖的妖鱼吞噬唐渊义身体时的惨烈景象。他把那只鱼缸抓起来,走出门扔进了垃圾箱里。
几个小时之后,庄秦搀扶着神智恢复的林月儿,去医院替她检查身体去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身体和精神都曾受到了过度的折磨与刺激,她需要心里治疗才能够恢复常态。对他们来说,这件事情犹如一场噩梦,已经完全过去了。
庄秦走后没多久,一个城市拾荒者钻进了林月儿家门外的那只垃圾箱,他喜出望外的发现了一只形状精美毫无破损的鱼缸,立即如获至宝的将鱼缸捡了起来。
两天后,拾荒者将这只鱼缸卖给了一家鱼具店。鱼具店的老板一眼就认出这只鱼缸不是普通的玻璃制成的,而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晶体。它的价值远在拾荒者的想象之外,于是老板精心的将鱼缸收藏了起来,几个月后,委托一家拍卖公司将这只鱼缸拍卖了。
买下这只鱼缸的是一个名叫漪丽丝的美丽西班牙姑娘,不知为什么,从第一眼起她就喜欢上了这只鱼缸,以高得惊人的价格买下了它。回到家中之后,漪丽丝没有用这只鱼缸养金鱼,真正具观赏价值的金鱼太昂贵了,她买不起。就把这只漂亮的鱼缸底部铺了一层沙粒,几块鹅卵石,放了一些清水,养了两只绿绒龟。
绿绒龟白天爬到鹅卵石上,夜间就潜入水中,漪丽丝一拍手,它们就会迟钝的自水中钻出来,露出可爱的壳甲上的绿绒,伸长脖子等着她的喂食。
她真好喜欢这两只乖巧的小乌龟。一天夜里,漪丽丝在噩梦中突然惊醒,她发现自己手足僵硬而麻痹,一动也动不得,两只丑陋而庞大的绿绒巨龟,正伏在她的身上,碧绿而妖异的眼睛里透射着邪恶的光,一边冷冷的斜睨着她,一边斯条慢理的吞食着她那奶油色的皮肤和鲜嫩而冒着袅袅着热气的肌肉。
“哦,是那两只龟。那是两只妖异邪恶之龟。”当龟壳与她的骨骼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之声,漪丽丝残存的意识只想到这些。
她永远也不会想到那只鱼缸,永远也无法想象出一只鱼缸会有什么古怪之处。
鱼缸静静的搁置在案架上,于平静中享受着它的猎物鲜血的滋润。
这种温情的享受让鱼缸变得更加美丽起来,会有更多的猎物喜爱上她的,对此,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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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1-2007 11: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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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整个故事才知道原来有问题的是鱼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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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9-11-2007 09: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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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5)预言
他把她的身体劈开,用斧头剁成块状。
厨房里有黑色塑胶袋,厚实而且密封,很适合放置尸体。
他将她,一块一块装进塑胶袋里,封口用绳子紧紧扎住。
门口走廊是个公共场所,难免有人会好奇看一看塑胶袋。走廊不安全。
楼下垃圾桶是拾荒者的天堂,他们的铁钩会轻易划开塑胶袋。垃圾桶也不安全。
附近高架下是抢劫犯的乐园,黑色塑胶袋最能吸引他们的好奇心。高架下更不安全。
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家里。
他把塑胶袋拖到厨房,藏在门背后。
他不喜欢看见她。他也不想再看见她。
从此以后,他不用再听她永无休止的唠叨。从此以后,他彻底摆脱她日渐神经质的话语。
这个世界安静了。因为她已经被他谋杀。
不必再听她每天用平静的口吻诉说谁谁谁死亡的消息,不必再看她面无表情寡淡无味的脸孔。
这么多年,他受够了,厌倦了,烦躁了。
没有激情,没有浪漫,没有快乐,除了唠叨,什么都没有。
安静,安静,安静。
他要的只是安静。而她,始终不懂,以为他不介意她的喋喋不休。
他害怕她的发言,渐渐她的话语成了他心头一个放不下的重担。他害怕她的发言,每一次她都能准确地预告谁谁谁将会死亡。
死亡成了她嘴里永恒不变的主题。偏偏又那么准,仿佛一个预言家,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
最早以前,是疼爱他的外婆。她说外婆会死于水中。
他不信。三天以后,亲戚们告诉他,外婆失足在公园的湖水里,不幸淹死。
接着是父亲,她说父亲将死于火海。
父亲工作的锅炉厂在两天后的凌晨爆炸,那天不该上班的父亲恰恰加了班。
然后是母亲和儿子,飞机失事,不幸又被她言中。
都是最亲的人。外婆,父亲,母亲和儿子。
至爱的双亲,唯一的骨肉。刹那的泪水,苍凉地滑过他看似平静的脸。
他偷偷看她,她没有表情,她只是在预言。
他害怕和她对话,害怕看见她,害怕听她说话。
他避开她,她成为他心头一片巨大的阴影,一个恐怖的网点。
他不要再听到她的任何言语,不要再听到她的任何预言。他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他不要再从她的嘴里得到任何噩耗。
他要谋杀她。
他要让她再也说不出话。
剁!剁!剁!
剁碎她,剁成块。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死人更无法预言。
她有没有预言过她自己的死期?是不是如同预言别人的一样准确?
他擦着额头的汗,坐在沙发里,整个人却并没有如释重负。
他在颤抖。
因为他又听到了她的预言。
她最后一个预言。
她说,今晚八点零五分,他会死于自杀。
然后,他的斧头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
去死吧!他想。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说话?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给他一个预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终于要轮到他了,不是吗?终于还是逃不掉她的预言,不是吗?死之前,她都要说,为什么她就不能放过他?为什么她明知道他最怕听到她的预言,却还是要咒他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现在是七点四十分。
还有二十五分钟。他不会死。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自杀?笑话!他不出门,不吃安眠药,不上吊不割腕,他怎么会是自杀?笑话!这分明是她死前的报复,她想让他害怕,所以她胡乱说了一个预言。
他不会死的。他就这样坐着。他不会死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
他的心一下子抽紧,整个人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谁?”
“是我。老陈,给你送茶叶来了。”
是同事老陈的声音。
他不得不去开门。
“今天买了盒好茶,路过你家,顺道给你带来。”老陈的手里拿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你在家干吗呢?也不开灯。”
他只有拧开灯。
“烧壶纯水吧!今晚我们一起品茶,你可是大行家啊!”
他只有去烧水。
这样也好,更加证明他今晚不会死。和同事一起品茶难道会死?难道茶叶里有毒?笑话!即使有毒,也是他杀,不是自杀。同事为什么要杀他?笑话!
她的预言不会实现了。今晚不死,明晚也不会死,以后更不会死。
他不用再怕她。
“你一个人在家干什么?”老陈问,“不开灯,又不看电视。……咦?你家的电视机呢?”
“剁了。”
“剁了?好好的,把电视机剁了干什么?”
“她太烦。”
“烦?哪有人说电视机烦的!”老陈笑,“你是不是没睡好?”
“这几年我都没有睡好过。”
“为什么?”
“我讨厌听电视机说话。”
“那么你可以不听啊!”
“她不一样。”
老陈饶有兴致地看向他,“哦?它怎么不一样了?”
“她会自动选台,播放预言新闻。”
“预言新闻是什么新闻?”
“她说你什么时候死,你就什么时候死。”
老陈的背脊猛然起了一阵寒意,“你可能最近太累了。”
“这几年我都很累。”
“你该考虑再找个老婆了。可以照顾你。”
“我连儿子都没了,要老婆干什么。”
“可以照顾你的父母啊!你才四十六,总要有老婆才行。”
“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呃……那个电视机怎么会坏的呢?”老陈转移话题,怕惹他伤心。
“她没有坏。我把她剁了。”
“干吗说剁了?砸了就砸了,剁了多难听。”
“我用斧头剁的。是剁,不是砸。”
“它怎么会自动选台?”老陈的身体不自禁缩了缩,把话题小小转移。
“我不知道,也控制不了。”
“也许你多心了。”
“我一直很理智。”
“那你把它砸了。”
“因为她会预言。我的家人都被她预言死了。我烦她。”
老陈的屁股不自然地挪了挪,“你看来应该请假几天了。”
“为什么?”
“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去咨询一下心理方面的问题?”老陈尽量把话说的婉转。
“你说我心理有问题!?”
“我只是建议。”
“你觉得我是神经病!?”
“你太紧张了。”
“我没有发神经!”
“我……我知道。”老陈的眼睛里明显带着和以往不同的神色,一种看着疯子才会有的神色,“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他把脸凑向老陈,“你看,我-很-冷-静!”他一字一顿。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要先走了。”
“你是不是想出去告诉大家,我已经不正常了?”
“没有没有。”老陈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在家好好休息啊!你就不用送了。”
“你把话说清楚。”
“什么话?”
“你觉得我是疯子,所以建议我去咨询心理医生。你把话说清楚。”
“没有没有。你很正常啊!”
“虚伪!”
“你说我什么?”
“虚伪!”
“你凭什么这样说!”老陈有点动怒,“你自己心理有问题,就说我虚伪?!”
“你承认了。你就是觉得我是神经病了?”
“你就是!”
“我不是!”他冲上前,揪住老陈的衣领,“我不是!我说过她会预言,是她有问题,不是我!”
“它只是个电视机。”老陈用力掰开他的手指,跑向门口,打开门,“你真的疯了。”
门“砰”一下,在老陈身后关上。
他甚至还听见老陈的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重重的,愤怒的。
老陈走了。
房间里又剩下他一个人。
他没有发疯。
他只是觉得脑袋有点晕沉。
外婆、父亲、母亲和儿子的脸轮番在眼前交替浮现。
想起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他的眼泪忍不住流落。
只是不知何时,多了那台电视机,从此开始预言的噩梦。
往事如潮水,浸湿他脑海。
厨房里的那壶水早已沸腾,溢出的水将煤气上的火打熄。
空气中,充满了一氧化碳的味道。
张某。
男。
四十六岁。
死亡时间:二十点零五分。
死亡原因:煤气中毒。不排除自杀。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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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1-2007 12: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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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鱼缸,为什么不干脆把它扔到大海深处去算了。。。会麻痹人,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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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9-11-2007 02: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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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6)别碰我的手链
一.
陆正阳第一次见到程素素的手,就魂飞魄散。
那天素素低了头,几乎半跪的姿势,侍侯他试鞋——名品鞋店的店员,个个谦恭柔顺,训练有素。
就是那双手,极灵巧极细致地,随意几挽将黑色鞋带盘结起来。先是左脚,接着是右脚。陆正阳从来没见过这样纤美的一双手,芍药花瓣一样娇嫩的粉色,玫瑰花瓣一样细腻的质地,那细长洁净的指甲也是淡淡的粉色,泛着晶莹的光。黑皮鞋衬着,分明是乌金托盘上一对温润的古玉。
陆正阳的眼睛被牢牢钉在这对古玉上。北方城市最酷寒的冬日,大多姑娘的手都是紫红的,灰青的,纹理粗重,哪承望一个鞋店的小妹竟有这样完美的一双红酥手来?
偏她左腕上,松松垂了一串手链下来,珠圆玉润,相得益彰。
“好了,先生,您可以走几步试试看舒不舒服。”正胡思乱想间,程素素站起身,对他微笑。那微笑是职业性的,一个浅浅的弧。阳光正照在她那清秀而精巧的小脸上,看得清脸颊细细的金色绒毛。他呆了一呆。
鞋子很柔软也很合脚。陆正阳请素素把鞋包好,掏出名片递给她:什么时候有新产品,记得打电话通知我。
那双纤美的手把名片接了。手链又滑到腕上去,非木非玉,似珍珠却少亮光。陆正阳强压了想要去触摸的冲动,含笑说:小姐这个手链倒别致,配你的手,真漂亮,可以去拍广告。
程素素眼神似乎一动,又笑了。再看看名片,不自觉地念:陆——正——阳,华泰广告公司设计部经理……陆先生做广告?
没多久陆正阳果然来找程素素拍广告。手部的特写,钻石在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深夜,两个人并肩站在百货公司的对面,看程素素的手在橱窗之上展示着万种风情无边诱惑。素素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似问自己也似问身边这个男子:谁会真正把钻戒戴到我的手指上?
陆正阳许久无语。然后,把自己的手温柔地覆盖在她的手上,十指缓缓交叠,如一场深入骨髓的**。
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他是有了妻的人。他的妻叫苏妍,公司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再过八个月,就从美国培训回来了。
二.
程素素从与同事合租的民房里搬出来,找了处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起初陆正阳只是偶尔来,他知道公司有太多眼睛盯着他,欲杀之而后快。但是偶尔来也值得。清水里养着马蹄莲,鱼缸里里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在嬉戏,菱形妆台正映着散乱的大红锦被,而素素在厨房边忙着。她切土豆,切西芹,切青椒,这些蔬果浓厚丰郁的汁水渗进他手上每一厘皮肤里,绝无腐蚀只有滋润。收拾完碗筷她会腻在陆正阳的身边,捏他的肩,他的背,他的腿,从他黑的发里一次又一次划过,直到他亢奋,他喘息,他不能自已。
女人的身体和女人的身体真是天壤之别。程素素的身体比手更美,丰若有余,柔若无骨,他几乎疑心自己怀中是滩可以随时化去的水。有时候会想起苏妍,端庄的职业装穿在身上,她清瘦,高挑,美丽而傲慢。但床第之上,一切刻板如公事,她硬硬的骨头也总是硌疼他。
终于渐渐频繁,所有的闲暇都不受控制地交付了这小小的一室一厅。只要她在怀中,金銮殿塌下来也不用去管。这恣肆,是下了毒的艳。
程素素。她就像她腕上的那串手链。非木,比木清润;非玉,比玉温暖;非珍珠,比珍珠含蓄。哑哑的光在不经意间流转,衬着她的手,天衣无缝。
程素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不让他去触摸那串手链。赌气一样斜着眼睛看他,声音却爱娇,像嘴里含了一颗水果糖:别碰我的手链!
偏碰。
再碰我就翻脸。
你翻。我还真想看你翻下一张美女画皮,露出张小鬼脸来——省得我这么迷恋你!
素素掌不住,就笑了,露出洁白牙齿。素素很少露齿笑。她牙齿虽白却不整齐,据她说是得自她父亲的遗传。
也说起她父母。灯在床头温柔地亮着,她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他腰间最敏感的那块肌肤。她会说起她的家,距这个城市五百里外一个小小的县城。
我父亲曾经是县医院最有名的外科医生。工作出色,相貌英俊。
唔。他闭着眼睛享受她的抚摸。
可我妈妈连护士也不是。不过是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呼来喝去的勤杂工而已。可他们却相爱了,却结婚了,有了我……素素摇晃着他,轻轻地问:正阳,这是爱情的,是不是?
陆正阳笑,握紧她的手,是。是爱情。
素素声音渐低:可我十岁那年,医院新分来一个大学生,跟我爸好上了……我妈气得几乎发疯,说你走你走……他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不要我妈妈了,不要那个大学生了,连我也不要了……
她任眼泪流着,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妈把我带大,工作比以前还要脏,还要重。再苦再难她都没说过什么。我实在该考上大学报答她的,可是……
陆正阳擦去她的泪,捏她精巧的小鼻子:可你不听话,贪玩,淘气,是不是?结果只做了一个鞋店的小妹。
素素把头埋进他胸口,半日,应了一声,是。
三
忙完了一单大的业务,陆正阳乘机请了病假:我重感冒,别传染给大家。
是程素素纠缠着他去的。素素振振有辞:你怕什么,又不是毛脚女婿上门,只算一个朋友。我妈下次要是问起你,我就说看不上你把你踢了就是。
四壁洁白,纤尘不染。
陆正阳就是这样见到了程素素的母亲。和一般五十岁的妇人并无两样,略有皱纹,略有白发,略嫌朴素的衣服,通透而略带慈祥的笑容。只是她的手,那无论如何也不似一双长年劳作的妇人的手,细腻,光润,纤巧——连泥土都似乎可以在这双手上扑簌簌地开出花来。
陆正阳有一刻怔忡。二十六年前,素素那年轻英俊的父亲是在什么情况下陡然与这双手相遇的呢?他叫住她,让她把不慎弄脏了的白大褂送去清洗房,亦或她叫住他,送上他匆匆走过时掉落的病历?
都不是。趁母亲在厨房做饭,素素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慢吞吞地说给他:我母亲是勤杂工。你道这样的小医院里勤杂工是多容易做的?处理死人的衣服,沾满鲜血与粪便的污物,倒掉垃圾桶里未成形的婴孩……那时我父亲上班也没多久,给一个腿上生满脓疮的病人做手术,把那些溃烂,腐败的坏肉全剔走,他得强忍着一阵阵难闻的恶臭。手术结束,他几乎吐出五脏六腑,正看到有个很秀气的女孩沉默地提走了那桶剔下来的脓血经过他身边,只是无意地扫了一眼——黑的血,脏的血,恶臭的血,桶沿上她的手却比玉石更洁白,像一朵初初绽开的兰花。
从此沦陷。万劫不复。
然后素素苦笑:有什么用。十年后,人,还是走了。头都不回。
陆正阳的心里猛然堵了一块破棉絮,软而韧,脏而乱,纠结成团,又千丝万缕。程素素轻描淡写的那些腥臭与污秽,似乎是无限遥远的,又似乎,就贴到了他的皮肤上。从何想去呢?完美无缺的一双手,摸过白的骨黄的脓红的血发紫的尸体,未成形和成形了的婴儿,滑腻腻的胎盘,冰凉凉的血衣……
也是这双手,端了碗碟上来。白的莲藕,黄的韭黄,红的番茄,发紫的茄子,未成形和成形了的红烧狮子头,滑腻腻的蛋汤,冰凉凉的拍黄瓜。陆正阳面色发白,那块破棉絮还是在心头堵着,吐不出,咽不下,软而韧地梗在那里……
母亲问素素: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程素素随意地拨弄着腕上的手链:因为我爱他。可我清楚,他成不了我的人。
四
神思恍惚了好几天,陆正阳刚上班就被找去谈话。不是董事长找部门经理,是岳父骂女婿。摔一叠素素与他在一起的亲密照片在他身上,老*巨滑的男人终于为了心爱的女儿大动肝火。
“你还敢说是逢场作戏?逢场作戏你会跟那个女人到她家里去?”
期限是三天,三天里陆正阳必须彻底解决与程素素的问题,然后公司会安排他飞去美国。否则就是离婚,就是失业,就是把辛辛苦苦博得的高薪厚职拱手让出——或者,让出的是整个华泰广告。
东窗事发就发了吧。也许发的正是时候。虽然有点丢脸但总算和平解决,苏家已经够仁慈。现在不能不离开程素素,无论有多少的舍不得。素素的手,纤指破新橙。洗手做羹汤。手馁红杏蕊。红酥手黄滕酒。但不舍得又如何,一些道理是浅显到连孩子也懂得的。
而且,到她家里去过那次之后,看到程素素就忍不住要想起她母亲,那块破棉絮就偶梗到了喉间。而且,莫名其妙地,总觉得有冷飕飕的气息从每一个毛孔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或者,到了美国,物换人非,一切都会忘记,甜的记忆,苦的记忆,以及当时,她的纤手香凝。
寒冬到初夏。不过是一场迷离的烟花,最后必将归为空寂。
起初就看到了这样的结局。过程是两个人的心甘情愿。
甚至连抱歉都不必说。
再踏出这道门,他就不再是她的夫,她的郎,她的情人,她的男人。他将成为地球另一侧,与她再无相干的一具肉体。
程素素定定地看了他良久,如水般偎过去:
再给我一夜,我只要一夜……
十五年前,便也有个女人这样贴紧了心爱的男子,哀肯着,喘息着,呻吟着,却依旧是不容回绝的语气:
再给我一夜,我只要一夜……
这样的时刻。做兽比做人快乐。
如导演一场精彩好剧,看着他魂飞魄散,看着他醉生梦死,看着他上穷碧落下黄泉。谁说女人就是弱者,这场战役,服输的永远都是男人。
累吗?
累。
不。你不许说累,再说累我就把你绑起来,虐待你……你喜欢我虐待你吗……素素软如三春绿柳,似玩笑,又似爱娇,重复许多次玩过的游戏——长长的玻璃丝袜扯紧,左手,右手,左脚,右脚,将身下精疲力竭的男人拼成了一枚僵硬的汉字。
她的手,在这枚汉字的横竖撇捺上反反复复地游走,一厘一厘,一寸一寸,喘息如丝,媚眼如丝,绣花般细,春泥般软。然后,拇指与食指缓缓分开,停留在撇与捺交汇的那一点上。这个男人的颈项。
他的眼里闪动的是什么呢?憎恨,后悔,厌倦,绝望,还是恐惧?
程素素笑了,把手举到陆正阳的眼前:美吗?
美……素素,快把我放开。
你急什么,我都不急……程素素再把手放到他唇前:正阳,这么美的手,你想不想永远吻着,一直一直吻着……
尘世轮回。旧日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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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1-2007 02: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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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程素素明白的。父亲不是走了,是死了。
他曾经很奇怪,一个娇花弱柳的年轻女子,怎么能做得了这样脏这样重的工作。她只淡淡地说,本来是可以做护士的,偏她“不知好歹”,朝色鬼院长的胯下踢了不重但也不轻的一脚——慢慢也就习惯了。什么工作不是人做的?你不做,其他人也要做。
他迷恋她烈性与冷静的奇妙综合。是的。她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调教成一个刀法娴熟稳健的优秀医生。
新婚燕尔,两个人说最血腥也最热烈的情话——
你的手,怎么会这么美?让我咬破看看是不是真的肉,真的骨头,真的血管……
她故意把手背伸到他唇边:你咬啊,你咬啊。敢咬我就把你牙齿全拔掉。
拔掉也好。三十二颗牙齿正好够串成一条手链,挂在你手腕上,就是我一直在吻着你的手了。
她轻轻咬了下唇,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哪天你要变心了,我就用你牙齿做手链,叫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他也瞅着她:你若变心了,我就把你两只手全砍下来揣怀里,也叫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终究,是他变心了。
窥了她的秘密,他便变心了。
那些滑腻腻的胎盘,那些未成形和成形了的小婴孩,她不动声色地收起来,清洗,剁碎,捣成酱汁,涂在手上——生命最初的血肉,比土豆汁西芹汁番茄汁黄瓜汁……不知道要滋养多少倍。
就连素素还只握铅笔的小手,也时不时被哄骗着涂上一层所谓的“养护泥”。
她的工作,他接受也习惯了,那是工作。来苏水一泡,依旧是他最爱的纤纤玉手。可是,他无法容忍,几乎疯狂:那纤纤玉手上,依附了多少油汪汪红亮亮的小手小脚?
连最心爱的小女儿,天真的眼神里似乎都带了他看不清的残忍。
从此厌恶,如见鬼魅。
也吵过几次的,她说:
怎么了?怎么了?横竖扔了也是扔了,烧了也是烧了。废物利用,有什么不好?
又说:卖炭的一手黑,教书的一手白,你指望我的手有多干净吗?
他开始沉默。
那新分下来的女大学生,就爱上了这个男人长久的沉默。
然后一次次说分手,说离婚,连程素素都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再也承担不了几乎崩溃,母亲仍不管,冷笑着,他是我的男人……
不甘成全,索性毁灭。
那夜。呻吟声,喘息声,床板咯吱咯吱的响声都从单薄的门帘那侧传来。父亲信了她的话——再给我一夜,放了你。
就是那夜,程素素看到了她十五年来无时无刻能够忘记的那一幕……
拍拍陆正阳的脸,素素微笑着说:
我没能考上大学,你说,是因为淘气。呵,其实不是,是因为自闭。
你见过从十岁起就不肯开口讲话,再难过再害怕都只憋在心里的孩子吗?
高中毕业才离开家,离开十年如一日不停折磨着的梦魇。
才愿意笑,无论笑容下面,心多荒芜。
当这样一个孩子长大了,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男人,会是一种怎样的爱情?
六
一切都是十五年前那个深夜的翻版。
赤裸的男人,手脚被丝袜牢牢缚在床腿无法挣扎。坐在男人身上的同样赤裸的女人。完美无缺的手准确地扼住男人的咽喉。
你是我的。
五个月和十年,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你休想丢下我,和我们的孩子。
你的牙齿真白,真整齐,我可以磨出一串更美的手链。你说过的,配我的手,天衣无缝,相得益彰,就像你的唇齿一直一直在吻着我……
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我把手链交给他或者她的时候,要不要告诉他这手链是什么做的?
还是不要了吧。
程素素眯起眼睛,微微地笑了起来。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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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1-2007 04: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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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1-2007 04: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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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女人,也是危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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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1-2007 09: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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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他剁的是人还是电视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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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7 09: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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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babygurly 于 29-11-2007 09:34 PM 发表 
究竟他剁的是人还是电视机??
他剁的是他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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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30-11-2007 09:2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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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7)人质
“砰!”一声枪响,龙四冲出了目瞪口呆的人群,大明公司的董事长刘大明已经躺在了一片血泊中,在他的脑门正中留了一个大大的血洞,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
龙四的心里很满意,那个勾引他老婆小雪的刘大明终于死在了他的枪下,谢天谢地,那把他在云南买的手枪没有在关键时刻卡壳,子弹很流畅地从枪膛里飞了出去,穿进了刘大明的头颅,然后在里面爆炸。看到鲜血从刘大明的脑袋里喷出来时,龙四心里那个美呀……“刘大明,你就到阴间去陪小雪吧,她已经等你一个月了!”
但是现在对于龙四最重要的是怎样安全地离开这个地方。大明公司地处市区最高的那幢大厦的顶楼,这个时候警报声已经响了起来,龙四有点慌了。当他冲出大明公司的大门时,已经看到楼层上的保安已经冲了出来。
龙四有点慌不择路,电梯看来是没时间等了,只有往楼梯窜。当他跑进楼梯时,已经听到了楼下咚咚咚的脚步声,往下跑是不现实的了,只有往上跑!
大明公司在顶楼,再往上就只有天台了。当龙四窜到天台门口时,一扇铁门紧紧地关着,上面一把大大的绣迹斑斑的铁锁把着门。龙四没有想这么多,他掏出手枪冲着铁锁就是一枪。“砰!”一声枪响,铁锁上冒出了点点火花,门打开了,龙四冲上了天台。
怎么办?后面是密集的脚步声,追兵越来越近了。天台锁了这么久,上面一定一个人也没有,旁边的大厦离这栋楼隔了不近的距离,也没有办法跳到其他的大楼上。龙四的心紧了,他不愿意让自己落在警察的手里,与其让警察抓住,还不如自己干掉自己,也落得个轻松。
当龙四把冰冷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时,突然间,他看到了一个人!就在天台上!是个女人,穿着一袭白裙的女人。她背对着龙四,站在大厦天的女儿墙边,一动不动。背影很苗条,一头长发在高空的冷风中飘逸着,好美!这个女人似乎陷入了一种沉思,对身后发生了什么事一点也没有注意。
龙四对自己说:“天无绝人之路,这是上天送给我的一个人质。”他垂下了举着手枪的手臂,一个箭步冲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后。他伸出了自己钢钳一般的手,一把擒住了那个白衣女人的脖子,然后一个转身,把脸朝向了天台的入口。龙四把手枪对准了这个女人的太阳穴,但是从他的手臂传来了一股凉意,这个白衣女人似乎没有一点体温,冷得像一块冰。龙四不由得打了一个战栗,浑身不自觉地发了一阵抖。
在龙四一点疑惑的同时,一大群警察和保安已经冲上了天台,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龙四。
龙四大声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手里有人质!你们不要动!再动我就杀死她!”
每个警察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们的枪口都没有放下,反而是一步一步向龙四靠近。看着警察猫着腰向自己靠近,龙四有点急了,他挥舞着手里的手枪,神经紧张地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信不信我一枪打死她!”他把冰冷的枪口对准了白衣女人冰冷的太阳穴。龙四发誓,要是警察再走近一步,他一定不顾后果地开枪杀死手里的人质。
“唉……”一声幽幽的叹气,从白衣女人的嘴里发出。她为什么会叹气?莫非她知道自己即将死于非命?
龙四紧紧箍住了女人的脖子,他感觉到自己的汗水从他的手臂慢慢渗出,粘粘的。
突然,他听见白衣女人缓慢地说了句话,声音很小,但是却十分清晰。“你呀……怎么偏偏遇到我了……”话音慢慢落下,女人转过了头。
咦?!龙四明明死死地箍住了女人的脖子,怎么她还可以转过头来呢?龙四的心里大骇。他发现了,女人的身体依然保持着原状,只有她的头在转过来,180度的转过来!
女人的头似乎和她的身体分离了,才做得出这样的转动,刹时间,龙四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脸!!!
我的天!龙四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这哪里是一张人的脸?分明是个鬼脸!这是一张被腐蚀了的脸,满是疤痕,从后面看着很飘逸的长发在正面看着却全是枯黄,散发着胶臭的气味。女人的脸上还粘满了枯黄的树叶和湿润的泥土,一阵邪邪的风掠过,粘在她脸上的树叶随着风的摇摆,飘在下来。
龙四的心骤然紧了一下,虽然女人的脸很模糊,但是却给了他一种很陌生的熟悉。“你是谁?”龙四声音战栗地问,女人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女人的眼眶黑黑的,像是个无底的洞,里面没有眼珠,她的眼球就挂在她的眼眶外,只有几根纤维粘连在眼球上,没有让它落在地上,纤维上还略带着一点泛着黄色的油腻的脂肪。几只黄褐色的蚂蚁正从女人的眼眶里拼命想要爬出来,一只一只。
龙四感到自己的喉头下有什么不知所谓的东西在翻涌,他的胃开始不停地痉挛。龙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女人没有鼻子,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细小的洞占据了本来应该是鼻子的地方。“嘿嘿嘿……”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浅浅的笑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却让龙四听得很清晰。在这声音的后面掩藏不住无比的冷漠和孤独。
“你是谁?”在龙四的心里泛起了最深沉的寒意,他突然有了最不好的预感,他箍着女人脖子的手臂不自然地松开了一点点。他看到女人的手臂正在慢慢地抬起,他看到了女人的如葱段一般的手指。在女人的小指上,有一颗漂亮的尾戒,在白金的底座上镶着一颗大小恰倒好处的钻石。在白金底座上还刻着几个字,模模糊糊让龙四看不清楚。
女人把她的小指缓慢地移动到了龙四的眼前,龙四终于看到了那四个小小的刻在底座上的字:情比金坚!
“是你!真的是你!”龙四的整个心房都被莫名的恐惧所占据,他抬起了枪,对准了女人的脑袋就是一枪,“砰!”。女人的头随着这声枪响,四分五裂,但是却没有鲜血四溅,只有一汪惨绿惨绿的液体射在了龙四的脸上,腻腻的,沾在了他的面颊上,慢慢向下滑。
龙四害怕到了极点,他的手臂四处挥舞着,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扣动着手枪的扳机。“砰!砰!砰!”子弹从枪膛里射出,周围的警察们终于也跟着开枪了。
龙四的身体一阵剧痛,他看到了对面的那个小警察的枪口闪出一团火花,然后一声巨响,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在瞬时间,龙四感到了这的体温正在一点一点消失,直至变得冰冷。
[都市快报讯]昨日上午,在市区某大厦发生一起凶杀案,大明公司董事长刘某明被其秘书的丈夫龙某枪杀致死。随后在该大厦顶楼的天台上龙某与闻讯赶来的警方发生激烈枪战,龙某负隅顽抗中被警方当场击毙。据可靠知情人士透露,龙某在天台上情绪一度失控,一直自言自语,随后不顾后果地向赶到的警察开火。据专业人士分析,龙某是因为精神过于紧张所致云云……
[都市快报又讯]昨日下午,在本市郊区某处起获一具无名女尸,身份正在核查中。其面容已腐烂,无法辨认,唯一特征就是在其左手小指上有一尾戒,为白金底座,镶有钻石。在白金底座上刻有四个字:情比金坚。警方望知情人士提供线索云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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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7 09:4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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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两母女也很可怕,难怪她父亲会离开的,一想到那手曾涂抹过什么,什么胃口都没了,管她在漂亮滑嫩都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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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7 11:1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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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来支持了。。 故事很好看。。 加油加油。。
不过, 真得会有1000个故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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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7 11:2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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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babygurly 于 26-11-2007 10:00 PM 发表 
哈哈。。。不好意思哦楼主,原来星期日是你的休息天,打扰了
那个关于按摩的故事我不是很明白咧,他究竟是看到什么呢?
我也是不明白看到什么。。 有人可以解释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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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7 11:5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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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miharu_sun 于 30-11-2007 11:15 AM 发表 
我也来支持了。。 故事很好看。。 加油加油。。
不过, 真得会有1000个故事吗??
谢谢你的支持哦 !!
我会尽量找更多好看的故事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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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7 12: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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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8)你家有镜子吗
毕业之后来到这个城市已经有快两年的时间了,毕业的时候曾做过推销员,拉过业务,最深切的感受就是人情淡漠得象一杯白开水。
后来进了一家外资企业,现在已经成了人力资源部的一个小经理,在别人的眼里也算是白领一族了吧。
尽管是生活了快两年了,但是毕竟在这个城市中算来我还是一个外来人,每天高节奏的工作和压力,连交朋友的时间都被压榨得所剩无几。
时常在夜深的时候,我在坐在电脑前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亲人的关心,没有朋友的问候,寂寞便侵蚀这我的心灵。
铃是个乖巧的女孩,大学毕业才不久,进入公司之后她成了我的助手,铃来了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压力便轻了不少,她是个很得力的帮手也是很知心的朋友。她和我一样孤独的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她自己租了一间小屋住在城东,我则住在公司给我安排的公寓里,我曾经几次叫铃搬来和我一起住,也好大家有个照应,但是 她坚决不同意,她害怕因为我对她的帮助而让我在公司不好做人。
看她那么坚决,我便也不再勉强,但是在心里便对她更是多了一份怜惜。
我去过铃租住的地方,一个厂区的宿舍,铃住在五楼,条件都还不错,因为害怕找她不方便,我便给她再装了个电话。铃很爱美,在屋子里放了一个好大的镜子,我看她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的,还打趣她说:看哪天镜子里照出个妖精来。她便脸红红的不说话。
一个多月前的周末,铃照例来到我的宿舍,这已经是惯例了,每个周末铃和我就会难得的自己动手做一顿晚餐,只可惜我们两个的厨艺都不高明,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吃完了收拾后碗筷我们便又跑出去大吃一通,但是做饭的那种乐趣却可以让人回味无穷。
不过和铃同来的还有一个女孩,看来很活泼和健康,年龄大概和铃一样大,铃介绍说是她大学同学叫冰儿,也来这个城市工作,她们是前几天才联系上的,便拉来我这里。
我很高兴又多了一个伙伴加入我们的行列,最开心的是冰儿比我们都能干,还能做一手好菜。
那天晚上我们真算是尽兴了,为了欢迎冰儿的加入我们还特意买了一瓶红酒以示庆贺,冰儿很可爱,和铃的文静比较起来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
后来的几个星期因为有冰儿的加入,我们的聚会便显得活跃了许多,她总能想出许多的小花招来逗人开心。
冰儿来了两个星期之后便没有再来了,我问铃儿怎么回事,铃儿不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想或许是忙吧,便也就没有在意。
最近铃儿的脸色一直不好,上班的时候也老是没精打采的,我对她最近的工作表现非常不满意,弄的文件老是出错。
当我再拿着一份短短一篇便出现十多个错字的文件扔到她面前,她的眼睛里涌出了泪花。下班之后我将她留了下来:“铃,你最近怎么了?老是精神恍惚”
她眼中的泪花又开始涌了出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些按捺不住,我是个急性子,铃在我的心里一直就象是我的妹妹,所以对她的事情我格外的上心。
“真的没有什么”铃开始哭出声来。
“那你最近的上班怎么没精打采的?”
“晚上睡不好”铃抬起头来看着我。
“怎么回事?”
“最近老做恶梦”玲抽抽噎噎的说着。
我松了口气,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傻丫头,肯定是你一天疑神疑鬼的,以后没事别看那么多的鬼故事和恐怖片”
铃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感觉她的神情非常怪异,但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周末铃和冰儿没有象以前一样来我家,我打了个电话过去,一直占线,手机也关了,这丫头一天怎么回事?晚上一直睡不着,想着铃这两天怪怪的神情,便又拨了个电话过去,还是占线,我又拨她的手机,通了,接着传出一个低低的女人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愣了一下,喂了两声,没有声音了,我将电话挂了,看看号码,是对的呀。想了想再拨,通了,还是开始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电话,突然一下笑了起来,这个丫头搞的电话录音,在哪里学会玩这一套,真淘气。想着她还有心情玩这样的把戏,便也就没有那么担心 ,缩进被窝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下起了大雨,在电脑前坐着完成没有做完的工作,想着昨天的事情我突然觉得有些怪异,我拿去电话又拨铃的电话,还是占线,拨手机,关机了。
我决定去铃住的地方看看,外面的雨真大,手上的伞根本无法挡住风雨的狂暴,招了辆车,坐上去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上都拧得出水来。
在铃所住的小区门口下了车,我拿着伞向前冲,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喊:“丁铛姐”
我站住,回过头去看,铃站在路边望着我:“铃,你去哪?”
“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铃站在雨里大声的喊,风将她的声音吹得到处飘散。
“你去吧,我在楼道边等你”我对她挥了挥手,转身向搂道口走去,雨实在太大了,我的整个身子都湿透了。
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慢慢的走进楼道口,我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叫了一声:“冰儿”
那个身影站住了,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楼道里有些黑黑的,是冰儿,她的整个脸都没入楼道的阴影里。
“冰儿,等一下”我喊了一声,慢慢的跑过去。
冰儿站着没有动,突然幽幽的说了句:“你家里有镜子吗?”
“有啊,你来过我家的呀”
冰儿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向楼上走去,我奇怪的望着她,然后追上去:“冰儿,等等啊”
我转过楼道,楼道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一口气冲上五楼,还是没有人,我低低的说:“怎么回
事?真是见鬼”
我明明看见冰儿的呀,怎么一下子不见了,我想她可能就住在这幢口里,然后开门进去了,摇了摇头,真是小气,看我站这里也不招呼我进去坐坐。
铃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我帮他接过手上的东西:“铃,冰儿也住这幢楼?”
铃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我:“什么?”我感觉她的声音有些急促。
“冰儿啊,我开始看见她了,就在楼道口啊,她上楼来了,我还叫她来着,她还和我说话了呢,可是一会就不见了,我说她关门进屋的时候也不叫我”
铃儿半天找不到钥匙,我伸手将钥匙抓过来打开,我才走进屋铃就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关门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纳闷的看着铃:“怎么啦?是不是和冰儿吵架了?我开始看见她还以为她来找你的呢”
铃慢慢的将口袋里的东西向外拿,我探头看她的卧室,乱糟糟的,这可不是平日的铃啊,我一边收拾着她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埋怨:“你看你,一个大姑娘,还不知道收拾自己的房间,乱成这样,都没办法住人了”
我想起开始冰儿对我说的话,然后抬起头望着铃:“铃,你说奇怪不奇怪,开始冰儿看见我的时候问了我一句话,怪怪的,她问我你家里有镜子吗?她去过我家的啊,神神秘秘的”我笑着摇了摇头。
铃突然大声的吼:“你有完没完?”
我惊愕的抬起头望着铃,她的脸色苍白,全身不知道是因为被雨水淋湿之后有些冷还是因为气愤,身体不停的颤抖,她的嘴唇哆唆着,眼睛里开始涌出泪花来。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冰凉。
转身走进屋,我拿出两件衣服,一件扔给她“去换上吧”然后宽容的对她笑了笑,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她低着头接过衣服:“对不起”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拿上另外一件衣服去房间里换上,开始慢慢的帮她收拾东西,我突然发现她的电话是拿起来的没有放好,我将电话放好之后摇了摇头,难怪打不通呢,真是马虎。
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好,我仔细的打量自己的成果,到处摸摸,擦擦,然后觉得满意了,才坐下来喘气,铃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怯怯的样子很让人怜惜。
我将她的手拉过来坐下:“你看你电话也不放好,最近老是精神恍惚,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要给我说知道吗?”
铃点了点头。
我突然看见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封信,伸手拿过来看,还没有拆封,上面没有邮戳,我顺手递给铃:“谁写的呀?这么神秘”
铃望着我手上的信一脸茫然:“不知道啊,哪来的?”
“就在你梳妆台上拿到的呀,你不知道?我看你最近真是糊涂得不轻呀”
铃接过信,轻轻的拆开,我发现她的身体在开始慢慢的颤抖,然后呼吸开始沉重起来。
看完信,她将信用打火机点燃烧掉,然后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不说话,我没她的举动搞得有些晕晕糊糊的:“怎么啦?”
铃没有说话,还是呆呆的坐着,她的神情让我有些害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事情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呀”
铃想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对啊,只要你说出来,我能做的都可以帮你”
铃叹了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你能够陪我坐一些陪我说说话我就很开心了”
我望着她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是来看你的”
铃幽幽的望着我,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奇异的东西在闪动:“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故事?”
“是啊,反正我们坐着也没有事情,说个故事玩”铃说完这些话之后突然有些轻松。
我不明白她现在怎么又开始有心情说故事了,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只要她开心管她说什么呢,听个故事也没有坏处。
铃望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的说了起来:
有一个女孩子一个人独自在一个城市里生活,因为孤独和寂寞,她很希望有一个朋友来陪伴自己。
后来有一天她在街头偶遇她大学的一个同学,她觉得很开心,她们经常约在星期五的晚上和她的另外一个朋友聚餐。
可是没过多久,这个女孩子开始发现她的同学有些不对劲,而且慢慢的变得很憔悴,有一天她就问你这是怎么了?她的同学说最近睡不好觉老是做恶梦。
后来她的同学便不再来,她打她的电话也打不通,她的手机也关了,她便觉得很奇怪,打算抽时间去看看她的同学。
她找到她的同学的时候,她的同学给她说了一个鬼异的故事,再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她一点也不相信,回到家之后她的身边便开始发生怪异的事情,每天晚上她都会接到一个电话说:“你家里有镜子吗?”她开始以为是同学给她开的玩笑,便并不在意,三天之后她开始觉得不耐烦了,便将电话线拔了,晚上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是无法识别,接起来一听又是那个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她后来实在被骚扰得受不了,便给同学打电话让她别再干这样的事情,可是同学的电话老是打不通,手机拨通之后便出现那沉沉的鬼魅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三天之后的晚上,她开始做恶梦,梦里有一个黑衣服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好象是她的同学沉沉的说:“你家里有镜子吗?”
她以为是白天想多了晚上才会做梦,第二天,她便打电话去同学的单位找她的同学,结果听到说她的同学已经割腕自杀了。
然后她的身边便发生了一连窜怪异的事情。
铃说完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铃的眼神好怪。
“然后呢?”我咽了咽口水,这故事太鬼异,她就好象在说我和铃、冰儿的事情一样。
“然后?”铃望着我没有说话,笑了笑。
“对啊”
“然后你自己会知道的”铃的语气有些阴森。
“我怎么会知道”
不过我还是没有再问下去,这听起来有些吓人,我想起了铃的电话里响起的:“你家里有镜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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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30-11-2007 12: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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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望着我突然笑了起来:“看把你吓得”
我呆呆的望着铃的样子,铃指着我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这么一个小故事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我明白自己被铃耍了,使劲的推了她一把,然后我也跟着和她笑成一团,但是我却始终在心里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将衣服脱下来放好,好好的洗了个藻,这天气真是糟蹋人,出门一趟就改头换面了,全身淋得和落汤鸡一样,不过看着铃没有什么事情我也就放心了,慢慢的我哼起了歌。
外面电话铃响了,我将身上擦干净裹上衣服跑到卧室,拿起来喂了一声,里面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觉得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接着想起了铃今天上午说的故事,笑骂了起来:“你个捣蛋鬼,又想法子吓唬我,现在不和你说,我在洗澡呢”然后放下电话,又重新走进洗澡间,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心里有些抱怨铃没事和我开这么个玩笑。
一晚上电话没有再响过,第二天一直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昨天铃的故事便开始被我抛到脑后,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去想她那些奇怪的事情,现在我就觉得脑子不够用。
晚上躺在床上全是一些资料数据的,脑袋有些昏昏的,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睡梦里被电话铃声吵醒,拧两电灯看了看,都十二点了,谁还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呀, 咕噜了两句,还是拿起了电话,喂了一声之后我感觉汗毛又开始立了起来,背后一阵麻麻的感觉:“你家里有镜子吗?”又是那鬼魅的声音。
我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这个铃真是玩得有些过分了,明天我非得好好批评她不可,深更半夜的玩个什么鬼游戏,自己不睡觉还吵得我也睡不成,缩进被子,却又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全是那鬼魅的声音,我将电灯拧亮,然后将电视打开,望着电视里那些无聊的镜头发愣,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来到公司我第一次迟到了,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外面同事们的眼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谁叫我迟到呢,心里的气愤便都归结到铃的身上。刚在办公室里坐好,李小姐推开门进来,递给我一张经理签过字的请假条,我拿起来一看是铃的:“铃什么时候来请的假?”
“早上来的,精神不太好,说是重感冒”
我点了点头,抓起电话拨通了铃的宿舍,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我对她的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所有的只剩下关心:“听说你病了,去医院没有,严重不严重?”
“没什么,才吃了药,休息一会就好了”
“对了,以后别深更半夜的给我开什么鬼玩笑了,今天都害得我迟到了”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什么玩笑?”铃的声音有些疑惑。
“你还装,我都难得说你了,就你前天给我说的那故事,说了就说了,你看看你晚上还打个电话吓我”
“我……”铃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了好了,你也别解释了,以后别玩这样的事情了,我现在忙着,你自己好好养病,有时间我来看你”这时候我看见经理叫我,我便将电话挂断,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铃一共请了三天假,没有她在的时候我便感觉工作的压力还是很大,本来工作压力就大,她这一病下来我真忙得不亦乐乎,整天脑袋里都是昏昏的。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才静下来,看着电话,我决定给玲打个电话,又是占线,我拨了她的手机,里面传来那鬼魅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啪的将电话挂断,这家伙玩兴不改,难得理你了,我恨恨的说了一句。躺在床上看了会电视,全是那些肥皂剧,一天也累得够呛的,赶紧睡觉吧,免得又迟到了,临睡前我顺手将手机关掉,然后将电话线给拔掉,现在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半夜里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迷糊中我顺手拿起床头的电话,里面传来那幽幽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我有些愤怒起来,大声的说:“铃,我不告诉你了吗,叫你别闹了”
然后啪的将电话挂了,突然我看到了那被拔掉的电话线,血液一下子凝固了,我开始慢慢的清醒过来,我再次拿起电话机,的确没有插线,那开始电话铃声……我将灯啪的拧开,汗水开始顺着额头滑落下来,整个屋子因为开始的声音而显得阴森起来,整个屋子好象都笼罩着那诡异的声音。
我再将电视打开,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脑袋里开始混乱起来,恐惧在心里蔓延。
第二天早上到办公室,我却成了最早的人,我睁着眼睛盼望着天快些亮起来,才刚刚亮我就跑去了办公室,我有些害怕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空荡荡的让人感觉心生寒意。
同事们开始陆陆续续的上班来了,我盯着她们忙碌的身影游戏发呆,我觉得应该给铃打个电话,问问她这到低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这所有的事情都好象和她有关系。
拿起电话,慢慢的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还是占线,手机这次提示的是: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脑袋里一天都装着那诡异的声音,再加上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精神有些恍惚,我想着那天铃给我说的故事,最后拨114查询台,查询冰儿所在公司的电话号码,?νㄖ 蠼拥缁暗氖且桓龊芪氯岬呐 蔽宜党鲆 冶 氖焙蛩 淘チ艘幌挛饰沂撬 宜滴沂撬呐笥眩 A艘幌拢骸澳隳训啦恢 浪 丫 懒耍俊?P>“死了?”我张大着嘴,我想那时候的我肯定很傻。
“是的”电话里的声音再次肯定了这个说法。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我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已经快有十来天了吧,割腕自杀的”
我轻轻的将电话放在桌子上,十来天了,那我那天在铃的门口看见的人是谁?她还和我说话来着,我想起她那幽幽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大口的喝着水,这怎么可能?铃肯定知道的,可是铃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太冷,大热的天我却感觉到身子发冷,汗水一颗一颗的滚下来。
我决定去看看铃,我拿起电话,给经理说我有急事得马上出去,经理不高兴的声音没有阻止住我的脚步,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必须去一趟。
跑出单位的大门,我招了个车赶紧向铃的家里赶去,才进到小区门口便看到一队警车停在小区门口,铃的楼下围了一堆的人,大家都在说着什么,我望着她们,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挤过去,那一瞬间我差点晕撅,铃静静的躺在地上,一身都是血,警察已经将现场隔离了起来,抬头看见还有警察在铃做住的阳台 上比划着什么。
我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我抓着一个警察的手:“同志,清告诉我这到低是怎么回事,我是她的同事”
那个警察看了我一眼,大家听说我是铃的同事都围上来说:“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干嘛会想不通去跳楼呢,多可惜呀”
铃自杀了?我有些不相信,可是我看见她真的就躺在那里,警察将我带到一边问我一些铃的情况,我机械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我的脑袋里乱了,真的好乱。
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昨天我还和她通电话的,虽然她最近情绪非常不好,可是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冰儿自杀了,铃也自杀了,这到低是为什么?她们之间的死有联系吗?天开始黑了下来,我一直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外面又在刮风了,这天真是说变就变。
电话铃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盯着那部电话机不敢去接,我仔细的看了看电话机,线还是搭在地上,电话并没有接好,我慢慢的颤抖着手拿起电话,电话又传来了那诡魅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感觉全身又开始冰凉起来,身上冒出一股寒意来,我颤抖着声音问:“你到低是谁?你想干什么?”
电话里还是那种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啪的将电话挂了下去,将电话机抱起来扔到阳台上,砰的将门关上:
“去死吧”我开始大声的哭起来。
我一直不敢睡觉,一直开着灯坐在床上,我发誓,我明天一定要搬出去,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我不敢回头,我感觉这声音就从我的身边发出来的,我坐在那里不敢动,那声音又传过来,并不停的在屋子里激荡:“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锰的转过头,却什么也没有,斜对面的镜子里,我看见铃穿着一身黑衣服望着我淡然的一笑,然后幽幽的说:“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抓起旁边的杯子向镜子扔过去,啪的一声镜子动了动没有烂,杯子却烂了,铃在镜子里笑着:“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感觉自己要崩溃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要疯了,我甚至都有了自杀的冲动,真是魔鬼。
我冲出门去,我不会再呆在这屋子里了,我出去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我发誓我明天一定搬家。
第二天来到办公室,我又是最早的人,我坐在桌子后面,脑袋真沉,这几天的事情搞得我睡不好觉。
这时候我发现我的办公桌上躺着一封信,没有邮戳。
我轻轻的撕开,里面是铃的笔迹。
丁铛姐:
请原谅我对你所做的事情,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知道你这个时候肯定很恨我也很疑惑,但是我希望你在看了这封信之后能够原谅我,并一定要相信我,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冰儿已经死了,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敢说,我害怕我也会象她那样,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逃出厄运。
记得我给你说的那个故事吗?当初冰儿就是那么给我说的,在说完这个故事之后我的生活便成了这个样子,我每天都会接到电话,电话里传出那鬼魅的声音,我相信你肯定也听到了。
记得你那天来我那里吗?那天你看到冰儿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快一个星期了,我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的确是来找过我,那封信就是冰儿放到我梳妆台上 的,就象我今天把信放在你办公室里一样。
冰儿告诉我,如果想要解脱自己必须将这个故事在十二天里告诉给十二个人,或者将遭到厄运。
后来我将这个故事告诉了你,你是知道这个事情的第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完成十二个人的愿望,我没有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给别人说,但是在给你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又很害怕你知道,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我和冰儿一样,你不知道冰儿死的时候多么恐怖,后来她的影子一直缠绕着我,我一直在镜子里看到她的 影子,我没有做完这件事情,在十二天来临的时候我知道厄运还是来了,我就剩下最后两个人没有
完成,我知道听完我那故事的另外十个人会和你一样,可是请你们原谅。
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请你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看完之后请将这封信烧掉,要不它将会给你带来灾难。
铃
我握着信呆呆的坐在那里,思绪开始慢慢的清晰了起来,我拿出手提包里的镜子,对着镜子喃喃的说:“铃,再见”
然后站起身来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开始慢慢的敲击着键盘……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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