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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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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4: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半夜玩水的女孩



我曾是某所管理学校的学员,那时我们班有一个奇怪的女孩,让我至今想起还毛骨悚然!

我们学校位于嘉定一个小地方,甚是偏远,因此,学校规定所有人都得住校,当然,就算不规定,大家也会住校。

那个女孩就与我同寝室。她常常都会作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事。

下面,就让我细细道来:刚开学不久,大家都还很陌生,但是,彼此都很高兴,也都很热情,也许是因为以后要朝夕相处吧!

她也不例外,可是,她的每字每句都透露着怪异,让人捉摸不透,甚至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几个星期过去了,大家都已经很热落了,同年人都知道,象我们这年纪尤其熟的快,好的快!

但是,大家都不太爱搭理她。

一天晚上,大家疯得正起劲,她从外面走了近来,手上还端了盆水,然后,她把水盆放在了她床边的角落里。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大家没有在意,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水她是用来做什么的,也没人愿意知道,大家都习以为然了,反正她一直是这样奇怪,总是些奇奇怪怪的事。

大家向她看了一眼后,继续疯了起来。这时,她突然开口了:“呃,你们~你们想不想~和~和死去的亲人说话?”

大家都停下了!一齐向她望去。

“怎么样?要不要呀?”她说话有点断断续续。(就是一字一顿的那种)

大家还是眼睛睁的大大看着她。

“要不要嘛?我不骗你们的,你们要的话,晚上12点,打######这个号码,说出要找的亲人的名字就行了!”

大家不做声,看着她。

“干吗不信我,试试就知道了。”她显得很委屈。说完,便走出了寝室,只留下那盆水。

“别理她,她神经!”一个同学说。

疯完之后,大家累了,都各自睡了。这是大概以近12点了,但是,特别奇怪,那天,我清醒无比,怎么也睡不着。

我无奈地数着羊,巴望着快点入睡,偏偏就是睡不着。

我眼睁睁看着天花板,想起了她说的话,想到这,她还没回来,每天都很晚回来,我拿起手表借着月光看,已经0:54了。

在我看表的同时,灯亮了,她回来了,整顿好一切后,她关上了灯。但是,她并没有睡,也没有上床。我眯着眼偷偷看她究竟干什么。

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太好奇,再说,从没人知道,我就当回例外吧,也许,这样我们能沟通,能成为朋友。只见她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又放下了电话。然后,她又走向那盆水,蹲下,玩起水来。

边玩还边说话,“东东,你说,她们为什么不信我,我又没骗人,我只是好心而已。”这时她说话很自然。

我心想:她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什么人说话呢?

接着,她又说:“我也知道啊!可我没病呀!她们一定把我当神经病了,算了,以后再也不和她们说了,还是你好!”

“为什么?她们那样对我,又不信我,我才不理她们呢!只有你们才是我的好朋友!”说到这,电话铃响了,她兴匆匆地跑去接,“喂?

西西吗?我就知道是你,快来,我们等你呢!东东早就来了,快!“说完她把电话挂了。

我越来越觉得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孩,突然间,我想起,曾经,我半夜接到过奇怪的电话,只是因为睡意正浓,早上起来全忘了,而且,不止一次两次。

那电话想来甚是奇怪,没有人说话,有一种刮风的响声,每次都是,现在,我才意识到,那是找她的。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仍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直到今天也是)我决定晚上再观察她。

第二天晚上的情形与前一天一样,我认为她在与鬼交朋友,要不,她就真有病。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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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4: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暗夜的跳绳声



有风在吹,淡黑色的云层遮住了新月的光华。

寂静的长廊,昏黄的灯光,晾在过道里的衣物在光线下是一片模糊而诡异的形状,在穿廊而过的风里轻轻摇摆。

沉寂,沉寂,死一般的寂静,只在走廊的尽头,传来微弱的声音:

“一、二、三、四----”

非常有规律的数数声,伴着一双布鞋在水泥地上的有节奏的撞击,还可以听见绳子在划破了空气、轻蹭着地板的声音。

“咻---咻---咻---”

午夜时分,声音就会响起,直到黎明,传来小女孩的几声轻笑,声音渐渐消失。

他是新生,刚刚搬到这幢宿舍楼里。

从前住在这里的师兄们走的时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给他们讲这个故事。那个小女孩,穿着白裙子,天天在午夜的时候就出来跳绳,不到天亮不肯回到她本来应该去的“地方”。

“她是怎么死的?”

和他一起即将住进这幢楼里的一个新生嘻笑着问,他们把这个故事当作纯粹的故事,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十几年前的事了---”即将搬走的师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还是这幢楼快要完工的时候,她一个人爬到三楼去玩,被手里的跳绳绊倒了摔下来,当场死亡。后来人们就开始传说这幢楼里有怨气,她的阴魂不散,还住在这里---”

“都什么时代了,还讲这种事---”

听的几个人哈哈大笑,只有他在心里对她有淡淡的同情,也暗地里觉得师兄说话的态度有些认真,不像开玩笑。

“死过人吗?”

他装作漠不经心的样子问,师兄停了下来,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支吾着说:“嗯---大概有吧---我走了,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半夜不要出去就是了。”

“上厕所也不可以吗?”

其它人笑得更大声了,师兄摇摇头,走了,留下他们在宿舍里。

“你们相信吗?”

有人问,大家都摇头,只有他没有出声,低问:“这幢楼只有一楼可以用吗?为什么上二楼还有三楼的楼梯都被封住了?”

“你小子,这么快就被吓破胆啦?别怕,我来保护你!”

一个块头挺大的男生很豪气地拍拍他的肩,环视了四周一眼,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三个月过去了,一切都平安无事,只有他,会偶尔在梦境里听见哭泣的声音,那是一个小女孩,伴着轻轻的跳绳声,在嘴里默念着数字。

单纯的数字,在漆黑无边的梦境里,毫无感情地回旋在他的四周,听起来却是那么,每次他在梦醒的时候都被吓出一声冷汗。

这天晚上,又逢农历的初五,新月如钩。

已经熄灯了,他仍然呆坐在床边,望着窗户,外面是寂寂的夜色,微风吹过的时候,环绕在宿舍周围的树从沙沙轻响,在他听来,却万分骇人,心脏的快速跳动几乎使他的胸腔都承受不住,他用双手捂住了脸倒在床上,低哑地问:“你来了,你要来了,是吗?你是不是孤独?很孤独---”

没有回音,只有树叶的沙沙声。

倒是他的上铺,跺了一下床板,“喂,你小子干嘛还不睡?半夜里发什么神经,要念诗也得到女生宿舍楼下面去,何必在这里浪费感情?”

“是不是失恋?还是单相思?说出来听听嘛,哥们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又有人插进来,顿时安静的宿舍里响起了大小不一的嘲笑声。他没有听见,他用被子蒙住了头。

又是那个黑暗的梦境,他找不到出路,却听见了清亮而低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数数,一下一下的绳子划破空气和蹭到地板的声音。

不,不要来,不要来---

他在心里惊悸地呐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顺着一种牵引力继续往黑暗的深处走去,像是一具无心无肺无魂灵的僵尸,瞪大了双眼看着前方,那里,有伏在黑暗里的邪恶的兽,要吞噬人心来满足它可怕的胃口,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却不可停住脚步,一直前行。

昏黄的灯光,轻轻摆动的衣物,他的前面有一个壮硕的躯体。

老胖!

那个说笑的时候说要保护他的人,他要去哪里?为什么他和他走的是同一个方向?别去、别去、别去---

他在心里叫着,前面的人听不见,和他一样,走得浑浑噩噩,而且全身僵硬。近了、近了,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他甚至可以听见埋伏在黑暗里的恶兽可怕的喘息。

那是一个穿白裙的小女孩---他突然想起师兄临走前说过的话---午夜的时候就会出来跳绳,不到天亮不肯回去---

“---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清亮而低柔的声音,带着童稚,从黑暗深处传出来,布鞋轻轻敲击着水泥地,他几乎可以看见一头乌亮柔顺的长发随着她的跳跃而舞动。“---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五、二十五---”为什么只有二十五?为什么她一直数着二十五?

他疑惑,也恐慌,他想问,却问不出声。他前面走着的人开口了:“为什么不接着往下数?还有二十六、二十七---”

跳跃声停下来,他可以看见她了,穿着白裙,上面有血,双手纤细,惨白,紧抓着一根跳绳,背对着他们站在走廊里。

“二十六?二十七?”

她喃喃着,忽然咯咯笑起来,缓缓转过身:“二十六,是吗?你---”

她纤白的手指枯瘦得像九十多岁的老人,或者不如说是像一根白骨,直直地指向老胖:“你不就是二十六吗?嘻嘻嘻,呵呵呵呵----”

“啊,你、你、你不就是那个、那个---”

老胖惊恐地叫起来,转身想要逃,他就站在他的身后,正好可以看见他的脸因恐惧而扭曲着,向他站的地方直冲过来,穿过了他的身体。

他看不见他!!

他惊恐地想,伸出手去想抓住老胖,他却直冲过去了,穿白裙的小女孩紧跟在老胖身后,从他身边飘过去,慢慢地抬起了双手,把绳子对准了老胖。

不,不---

他尖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看见老胖像一个被抽去了支撑物的布袋,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半张着嘴,瞪大的双眼里全是骇怕,直直地望着他,口里和鼻孔里流出血来。“二十六吗?呵呵呵,你不就是二十六吗?”小女孩就站在老胖的身边,手里握着一根全是血色的跳绳,“来呀来呀,来陪我跳绳,你是二十六,谁是二十七?”

她惨白的脸上浮出笑容,转身走向他。

她看不见他的,既然老胖看不见他的话---他汗湿的双手紧贴在墙上,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但她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他:“哥哥,来陪我跳绳好吗?没有人陪我玩---”

他摇头,拼命地摇头,身体拼命向后缩去。

她伸出了一只沾血的小手,要来拉他,那条胳膊上一片鲜血淋漓,半掉的血肉几乎让他呕吐出来。

“我从高处摔下来了,好疼、好疼---”她面无表情地说,把一块欲掉不掉的肉就当着他的面扯了下来,他甚至看见了那层血肉里包裹的森森白骨。

“啊---”

他终于从可怕的梦境里醒来,猛然坐起身,睁大了双眼看向前方,他的舍友们正围在他的身边,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看什么?!”

他失控地尖叫,被人打了一记,“你小子才是看什么!半夜三更的,老是鬼叫些什么?!”

“她、是她!”他记起了梦境里的内容,抓住了一个人的手吼着:“老胖、老胖呢?他去了哪里?!”

“他去厕所---”

“什么?!”他全身猛地一颤,匆忙跳下床,正看见半开的寝室大门,诡异的风把走道上的衣物吹得一摆一摆。

“老胖!老胖!”

没有回音,他发急地就要冲过去,脚下却发软,跌倒在门边。

“把他扶进去吧,看他那么担心,你们几个就去厕所里看看,把老胖叫回来,省得他又见鬼见神的乱叫。”

他被扶进去坐在椅子上,两眼直盯着门口,对身边人的安慰充耳不闻。

几分钟之后,两个舍友连跌带爬地撞进门来:“老胖、老胖他---死了!!!”

“死了?!”

寝室里突然一片沉寂,众人面面相觑,只有他瘫软在椅上,怪异地笑着:“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天亮之后,警察来了。

老胖的死因被法医鉴定为心脏病发作,又恰恰被厕所里湿漉漉的地板砖滑倒,头撞在了水台上造成的。

只有扫厕所的老太太一边拖地一边嘀咕:“我明明把厕所扫得很干净的呀,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水呢---”

他申请休学了一年。

那晚的事情,还有他究竟梦见了什么,都成了一个谜。

他找到了那位师兄,把自己所梦见的都告诉了他,也终于知道,在他们未来之前,那幢楼里因“意外”而死亡的人数共有二十五人。加上老胖,恰恰二十六个。那幢楼终于被停止使用了,但他知道,在楼道里,始终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带着她的跳绳在游荡,用清亮而柔软的童音数着数,寻找下一个和她跳绳的人。

小心!!

或者---你就是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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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4: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要拉我的手



一雪是镇上一所重点中学的学生,家庭显赫,可一雪妈死的早,老爸是一个大款,可是人不好,为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几年的打拼有了几百万,可是他为了钱害了不少人。  

她老爸为了赚钱,没时间照顾一雪,所以让她住学校宿舍,可是一雪爸对一雪很好,给一雪用不完的钱,在忙也要去看看她,必尽就着一个亲人了.一雪也很爱他的爸爸,她知道她爸爸再坏也是很爱她的.  

不过一雪的命里注定没有亲人,他爸爸在庆祝创业5年庆典之前离奇死亡了,死的时候面目争鸣着,显然是被吓 死 的!这对一雪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以后的几个星期里一雪都在悲伤里度过的每天都是抱着他爸爸的相片才能睡着觉。

"一雪~~~~~~~~~~一雪~~~~~~~~~~~”,一雪在睡梦中睁开了眼,是爸爸!一雪哭着说。 " 哎!~孩子,以后苦了你了!” "爸爸,你为什么要死,一雪哭着说。” "爸爸死有余辜,是爸爸当年害的他们家破人亡的,没想到她做鬼也不放过我!~ ” "爸爸是怎么一回事啊?~”"孩子,不要问了,你要记住,千万在晚上不要去你们这一层楼的厕所,千万不要! 孩子爸爸走了~爸爸会想你的~” "爸爸!爸爸!~”一雪在哭泣中醒了 他想起了爸爸的话又哭了起来。

事情过了好久了,一雪的生活也恢复了些正常,她以学会了自己生活了,一雪的生日到了,今年是同学给她过的,她挺开心,就多喝了一些,晚上9点才和同学回宿舍,道了12点多,一雪醒了,哎呀,想上厕所,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一雪的大脑里闪过爸爸说的话,不要去!千万不要去!可是女声宿舍楼就这一个厕所,怎么办啊~,一直到了2点多,一雪想,死就死吧! " 雨飞……雨飞……一雪叫着,和我上趟厕所好吗?” "好吧!” 那走吧, 雨飞和一雪拿着手电筒向厕所方向走去。"真是的,一过12点就熄灯了”雨飞埋怨着。"走吧,快到了 ”一雪说。

整个楼道都黑的可是只有厕所里发出淡淡的光,"雨飞,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不想去了”。"来都来了,你不去我还去呢,走吧”"那,那好吧,你先进!~”"进就进”说着雨飞就进了厕所里什么也没有,但是那淡淡的光是从哪发出来的? "快点,上完厕所赶快走,”

"知道啦”一雪和雨飞在一间,厕所明明就她俩,可是她们却感到另一间也有人!她们感觉那人出来了,不过现在正在洗手,雨飞悄悄的把门推开了一点,看见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雨飞和一雪走了出去,她俩刚想出厕所,"你们想去哪啊?~~~~~”多么可怕的声音!向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还想走?你爸爸就没让我走出他的门,我能让你走出去吗?~~~~ 我要你家人不能有一个好过的!!!!!~”

那个女鬼的眼睛里发出淡淡的光"雨飞,快跑! ”说完着句话一雪就拉住雨飞的手往外跑,一直跑一直跑,一雪第一次感到楼道这么长,感到都快没尽头了。忽然一雪猛一回头看见,原来她拉的不是雨飞的手,而是那个女鬼!!!

一雪昏倒了! 一个星期后,医院判定一雪和雨飞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一雪醒来后只会说"不要拉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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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4: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2条校规



文是某师范大学文学院中文系的一名学生。

这是一所很出名的大学,坐落在一座很有古文化意韵的山上。名校依托名山,名山衬出名校。特别是文学院的教学楼,木板木窗木建筑,虽旧但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味道,前面还有一个樟圆,古树鲜花相映,相得益彰。

文是文学院的干部。一天,文在整理一份档案时无意中看到一条奇怪的处罚记录:一九八五年六月,中文系八三届学生王利萍违犯校规第三十二条,遣送回家。文觉得很是奇怪,学生手册上记载的校规明明只有三十一条,文记得很清楚,哪来的三十二条呢,况且这条处罚根本没有提及犯了何事,很是模糊。是不是以前有三十二条,后来给删了一条呢。文很好奇,恰好校学生会里有他的朋友,于是他请那位朋友带他到校学生处去咨询一下。接待他们的是刚上任不久的王处长。文把来意说明后,王处长先是翻翻现存的《学生手册》,后再查查以前的档案,最后很肯定的回答他:没有三十二条校规的记载。文想大约是院里弄错了,于是没作理会。

过了两天,文在整理另一份档案时,突然又看到了这条奇怪的校规。这次同样是处罚记录,并且是两条:一九八七年六月,八五届学生刘燕违犯校规第三十二条,遣送回家;一九八八年六月,八六届学生黄露违犯校规第三十二条,遣送回家。如果说第一次还可以用院里笔误来解释的话,那么这一次素来喜好刨根问底的文是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的。

文来到文学院一楼的正门。这是一条十字形过道。正门前面是文学院的樟圆,后面是通山的小路,左右为连体的教学楼。文正站在正门的左侧,墙壁上有一块很大的黑板。许是年深日久的缘故,黑板上用蓝颜料写的一部分字,似已无法坚持住自己的阵地,显出了快要脱落的样子。这是一册完整的校规。文很仔细的看了末尾的数字,三十一条,没错,总共才三十一条校规,虽然黑板的下方还空了不大不小的一块,但怎么也找不出第三十二条。

文带的满脸的疑惑往宿舍走去。经过外国语学院的教学楼时,有人在叫文的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文玩得很不错的老乡月。文突的一拍脑门儿,这不有了吗,月是外语学院的院干部,问问外语学院是否也有这种情况不就得了。于是文很高兴的应了一声迎了上去。月的旁边站着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玉,也是外语学院的。两人听了文的一番说明后也觉得很是奇怪。月对玉说:“要不,咱们也去查查。刚好现在院里也在整理档案。”也是院干部的玉于是对文说:“那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我们去查查。”

一下午没接到月和玉的电话。第二天一大早,文还在床上,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月。文一个跃身,来不及漱口便匆匆往楼下跑。到了楼下,文还没开口,就被月拉着手说:“走,跟我来。”女生宿舍前的木兰路上,玉手拿着几张纸站在那。文跑上去接过纸一看,是两条与文学院差不多的处罚令:一九八四年六月,英文系八二届学生杨小丽违犯校规第三十二条,遣送回家。“还有两条我们没拿出来,跟这是一样的。大都集中在一九八三年至一九八八年。”玉补充说。

文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他觉得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一定要弄清楚,他对自己说。文把档案还给玉,坚定的对两人说:“我得去找原始资料,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说到你们院里一楼的档案室里去找吗?”月问到。“是的,我有钥匙,不过得晚上十一点以后去。”“带我们一起去怎么样?”玉拿着月的手问到。文迟疑了一会,说:“好,今晚十点半到文学院樟园会合。”

十点半的文学院静悄悄的,朗朗的月光透过稀疏的叶片留下若明若暗的影子,教学楼里自习的学生已陆续开始回宿舍,樟园里情侣们的情话也不得不接近尾声。文赶到文学院正门口的时候,过道上只有玉一个人。“月下午来了个同学,她陪同学去了。”月说。文点了点头,说:“我们先转转,等熄了灯再进去。”文带着玉首先看了看过道左侧的铁门,说:“进门第二间就是档案室。”右侧的值班室里还有灯,想必还有人在值班。

十一点一十五分的时候,文和玉又转到了文学院正门。文学院已是一派黑暗和寂静。右侧的值班室也已没了灯,想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过道里的那盏不灭的灯泡,昏黄的照在月光照不到的过道深处,一白一黄的对比让人觉得极不习惯,加上死一般的寂静,就让人有了若许背凉的感觉。文打开了锁着的铁门,一只手牵着玉,一只手举着燃着的打火机,摸索着来到左侧第二间:档案室。

用钥匙打开了档案室的木门,拉亮灯泡,文朝档案室深处走去。一张张木柜里贮存了无数本原始资料,文带着玉来到一九八八年的专柜前。文拿的是奖惩记录。档案分得很细,不过,因为人较多,所以发生的事儿也多。玉陪着他看八七年的记录。

一切均在意料之中,从一九八七年玉的那份档案开始每年差不多都有一到两例有关第三十二条校规的记载,并且,越往前越多记录。不过,一切又均在意料之外,从一九八三年到一九八九年,所有的记载都只有一句话:某某违犯校规第三十二条,遣送回家。从没有一条哪怕是一点点的对第三十二条校规内容的描述。

一九八二年干脆连第三十二条校规都没有提到。玉很失望,文给她打气:“要不,我们再查查记事表。”玉点了点头,很明显,从一年发生的大事来查一年内的处罚亦是一种不错的方法。于是从一九八八年的记事表再往回查。记事表则好查多了,有资格记入档案的大事毕竟不是每年都有。

查到一九八二年的档案时,文被一条记事吸引了:一九八二年六月二十日晚一十二时,中文系八零届学生李燕因情变在文学院樟园内上吊自杀而亡。文突的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虽说死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毕竟是死在离自己所在位置仅一墙之隔的樟园内,还是六月晚上的十二点。文的背上突然有一股极重的凉意。很明显玉也观察到了文的变化。

她凑过头来看了看那条记录,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窗外,淡淡的月光下树影微微晃动,真切得让人感觉得到夜里所有的呼吸,人和非人的。突然,一股莫名的冷风从过道里冲了进来,木门“吱哑”一声轻响徐徐被推开,静止不动的灯泡也被风弄得东摇西晃,还没转两个来回,一片漆黑,灯泡被晃灭了。

玉吓得一声轻微的尖叫,紧紧的靠了过来,抓住了文的手。文颤抖着摸出打火机,安慰玉:“没事没事,我们走,先回去。”拖着玉离开档案室,关上木门,小跑几步,穿过漆黑的走道,终于来到了正门过道。文松了玉的手,以极快的速度锁上铁门,刚要走,突然发现玉定定的站在铁门左侧一动不动。

文很是纳闷,走过去推了推她:“我们该走了。”却推不动。文很疑惑的看着玉,只见她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正看着前面的墙壁。文顺着她的眼睛看去,一个无法令人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墙壁上的校规下面,在整三十一条蓝色校规下面的空白处,赫然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第三十二条校规:晚上十二点半以后不准穿红色的鞋子在文学院樟园附近滞留。文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十二点三十五分,再看看玉的鞋子,天,玉穿了一双红色的皮凉鞋。

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背脊已凉得他不知所以,腿发软他不得不靠近墙壁。一个激灵使文突的清醒过来,赶快离开这里,不管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文猛的拉起玉的手,刚要抬脚,却见玉的眼睛突的发出了一种异样的绿光,她缓缓的把眼睛移向文,吓得文一哆嗦把手又给松了。

玉对着文忽的冷笑一下,却把目光移向了几步远的樟园,在樟园那棵几人粗大树下的石凳上,文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双红色的鞋子,树的背面印着一个长长的影子,似乎穿着一条长长的裙子,一阵呜呜的风声似带着啜泣般的从树后隐隐传过来。文已来不及细想,他猛的拉起玉,向着樟园冲去,跑过那棵呜咽的大树,奔过长长的树荫路,刚到女生宿舍楼门口,文便咕咚一声昏倒在地。

第二天,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在宿舍的床上。刚想回忆一下昨晚的情景,室友就调侃着说:“你小子怎么搞的,昨晚居然睡到人家外语学院女生楼下……”还没说完,文猛的一惊,从床上跃起,朝外语学院的女生楼跑去。

女生楼前围了一大群人。一辆救护车停在那。文的心猛的一颤,叽叽喳喳的议论传进了他的耳朵:“听说是大三的女生,一大早从五楼跳下来呢。”“是吗。自杀么?什么原因?”“还不知道。”“……”

文拨开人群,几个穿白衣服的人正抬着一具罩着白布的尸体从楼上下来,尸体旁边几个哭着的女生,月哭得最凶。文的脑子一片模糊,他呆呆的站在那,看着那个走过来的担架,晃动中一双脚从白布里露了出来,文看清楚了,那是一双穿着红色皮凉鞋的脚。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文又来到了文学院的正门口。

下午月来问过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文没有作任何回答,只是告诉她明天就会有答案。文一定要弄个明白。

今晚的月光似比昨晚更淡了一些,树下的投影更是模糊。文当然穿了一双红色的休闲鞋。

十二点半,还是那条鲜红的第三十二条校规,文虽然作好了心理准备,不过看到那滴血的红字在墙壁上突然冒出,还是忍不住有点心惊。文条件反射般的把目光转向樟园,还是那棵呜咽的大树,还是那个若隐若现的穿裙子的背影,还是那双石凳下的红鞋子。

文紧捺住乱跳的心,一步一步向樟园那棵树走去。刚跨进樟园一步,一阵细风扑面而来,似还带着一种湿湿的气味,文的脑子突然一阵空白,他觉得浑身冰冷,他一步步的朝樟园走去,朝那个模糊的人影走去。走近了,红鞋子突然不见了,文用手使劲的擦了擦眼睛,没有,连那个人影也不见了。一小片白云没来由的遮住了半个月亮,树下已是暗黑一片。于此同时,一阵似风的呜咽从树上传了下来,文抬起头,一双红色的鞋带挽成一个圈儿挂在树上随风晃悠,圈中一张模糊而又惨白的脸正哀怨的看着文,那不是玉么,好象又不是,那又会是谁?看着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神,文的脑中涌起无限自责,玉不正是因我而死的么。文轻轻的解散鞋带,脱下鞋子,慢慢的登上石凳,缓缓的靠近那条红色的带子,他想捧住那张脸,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后悔。

突然,一束强烈的光线射向了文,一个人从树后一把拉住文:“你在干嘛?”是月。月亮又出来了,文的脑子一下子醒过来,他看到自己脱了鞋站在石凳上,手拿着挽成圈儿挂在树上的两根自己鞋上的红色鞋带。玉手拿着手电筒,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在干什么?要不是我来得快,你……”文一脸的茫然:“我正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一眼瞥见那双红色的鞋子,文突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他赤脚跳下来,拉着玉便跑:“我们回去。”

许多年过去了,没有人说得清第三十二条校规的事。文无法把整件事说清楚,也不愿说,此后也没见有人十二点半以后在樟园内出事,更是没人相信。文从此也没再见到有关第三十二条校规的描述。毕业前月去查过档案,玉的死校方的说法是“纯属偶然”,亦没有提及到第三十二条校规,不过,更多人的猜测是因情感问题而死,因为玉死前两个月曾和男友分手。文再也没有在十二点半去过樟园,甚至白天经过樟园也是小跑而过,他也很少从那写有校规的正门出来,因为那条鲜红的第三十二条校规,那双红色的鞋子,那张惨白的脸,让他在任何时候想起来都是令人窒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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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4: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兰 珥



警察同志,我女儿丢失了,你见过这样一个小女孩吗?她总喜欢在江滨公园遛狗,那条是一条北京狗,名叫兰珥,它头部宽阔,口鼻短,眼大而圆,面部有摺,耳下垂呈心形,毛长而光滑。毛色有白、红、黑、黄褐色及花色等。成年狗身高20公分,体重6公斤。

那条狗耐力强,勇敢,热爱主人,对主人非常忠诚。

什么?我是要找狗还是找女儿?废话,当然是找女儿咯。

我跟你说啊,同志,咱家蘭珥走路的姿势可好看了,犬步态从容高贵,肩部后略显扭动。由于弯曲的前肢、宽而重的前躯,轻、直和平行的后肢,所以会以细腰为支点扭动。扭动的步态是哪么流畅、轻松,啧啧,人见人爱啊……

所长,我们在江边发现这孩子时,她已经饿晕在垃圾场上,手里抱着一具动物骸骨,砍样子是一具狗的骷髅,我们救醒她后,她第一时间就要找她的“兰珥”。我们请心理医生做了很多工作,才弄清孩子的来历。

这女孩就是本市人,三个月前,孩子,带着小狗出来玩耍,不小心让小狗掉到河里淹死了,她怕妈妈责骂,一直不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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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4: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平安夜



——-据报道,12月24日夜一中年男子惨死在公寓内,其女儿下落不明,目前案件正在调查中。

我是凝,出生在平安夜。

学院里的人都走掉了,我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下意识地拨弄起手腕上的小瓶子来。它是爸爸亲手做的,造型很怪,像一颗钉子一样,里面装着一些灰白色的沙子,暗淡无光。但尽管这样,我仍是很喜欢,从小就一直挂在手腕上当护身符。

爸爸是非常好的人,他是这所医学院的教授,经常要加班到深夜。对于母亲却没有什么印象,听爸爸说她在我出生不久后就失踪了,似乎是出走的样子。我只在几张很少的合照中看过她的样子,照片中的母亲总是半低着头站在人群后,很长的头发披泻下来,遮住脸颊。她有一双异常美丽的眼睛,闪着幽蓝的光。

“真讨厌,爸爸怎么还不来~都快5点了。”我有点耐不住了,索性直接去实验楼找他。

放学后的实验楼冷冷清清的,几束惨淡的日光射在走道里,脚步声悠长的回荡。我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虽然不感到害怕,但这里确实很冷。

办公室的门紧锁着,看来他不在这里。我失望的转过身,看见对面标本室的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是不是在这?我轻轻推开门。

“爸?”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真粗心,居然连门也不锁。”我一边嘀咕着一边无聊的在里面转来转去。

这个地方我是很熟悉的,小时候就特别喜欢赖在里面玩,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到很温暖。

木桌上的瓶子里浸泡着一些内脏器官,丝丝缕缕的,悬浮在里面。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器皿,那些都是爸爸很重要的实验器材。我转过身,向窗边走去,那边有一架人体骨骼的标本。我小时候就最喜欢站在那里,踮着脚一块一块地数着骨头,至今我还记得那时候说过一句很傻的话:“我好喜欢它,我要和它永远在一起。”

差不多两年没进来看看,我发现自己真的长得好快,个头已经窜到和它几乎平行的高度,再也不用费力地抬头观察了。

大概因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它,感觉都有点不习惯。我闭上眼睛,伸出手一点一点触摸那些纤细的骨头,努力回忆着小时候被下来的206块骨骼名称,可是脑海中一片模糊,什么都想不起来。唉~我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感觉手指触到一个冰凉湿润的东西,我一惊,猛然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块木片一样的东西,嵌在左边的胸骨里,很细很小,以前都没有注意到过。“又是哪个人的恶作剧!”我有点生气,怎么能这样对待标本呢?我用手指捏住木片突出的部分,转动着往外拔。大概是用力过猛,骨骼开始不断摇晃,我连忙扶住,却毛手毛脚地碰掉了手腕上的沙瓶。

“凝,你怎么在这里!”我回头,看见爸爸气急败坏地站在外面,“我在外面找了你好…”他忽然停下来,眼睛盯住我手中的木片,闪出恐惧的光芒。然后他冲上来一把夺去木片,用力塞进那条骨头的缝隙中。我虽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趁着当儿,赶紧捡起地上的沙瓶戴好。这可是爸爸非常重视的东西,每天都不下五次地叮嘱我要保管好保管好,要是让他知道刚刚我让他的宝贝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不扁我一顿才怪。

爸爸把标本扶正,转头看见满脸疑问的我,连忙解释:“这块木片是用来固定标本的,如果不塞住缝隙,骨骼会变形。”

“阿?”这样~~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大好事呢。

“阿什么阿,你都快15岁了,该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爸爸满脸严肃地盯着我,忽然话锋一转,“让我看看你的沙瓶,有没有弄掉阿?”

“有…呃…有保管好啦!”我冷汗直冒,这个臭爸爸,还真会套话。

“真的?”

“当然啦。”我亮出一个自以为最最灿烂的笑容,“你女儿怎么会犯这种白痴级的错误,要充分相信我嘛。”

爸爸满脸狐疑地盯了半天,终于还是相信了。他转过身去,爱惜地拍拍骨骼的肩膀,“以后不许再碰它了,被弄坏了可不行。”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拼命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说谎的技巧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晚上睡得一点也不安稳,梦里面总闪着一些蓝色的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凝、凝,你过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床单汗湿了一大片,身上粘乎乎的。真是麻烦,我赶紧冲进卫生间洗澡。

“咦?沙子怎么有点变色?”我奇怪地盯着瓶子,“惨了,肯定是昨天摔坏了,进水。”命苦阿~~看来以后得小心点,要是被爸爸看见了可不得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因为忙于功课,一直都没有去实验楼等爸爸,也没有再见过那具标本,事情也就淡忘了。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街上开始张灯结彩,店子的玻璃橱窗上歪歪扭扭地喷着merrychristmas,摆放着很小的圣诞树,感觉很好。我和爸爸约好了今天一起出去买东西,他为此还特意推掉了一个派对。

去找爸爸的时候,又经过那个标本室,我还是忍不住进去了。骨骼还在原来的位置,我注意到了它的右手只有四个手指,抬头透过它原来是眼睛的两个部分,看见远处似乎点起了蓝色的灯,很模糊的蓝。忽然又听见了梦中的那个声音,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凝、凝,你过来…”我大吃一惊,赶紧跑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看见那具骨骼,在风中寂寞地摇晃着。

晚上又开始做梦,许多零碎的片断,杂乱无章,像一部无声的老电影。忽然,一些画面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我看见一个眼睛幽蓝的女子,满脸是血地躺在浴缸里,她的肌肤在一点一点地腐烂。我又听见了那个声音:“凝、凝,你过来…”然后我看到了她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有人影在面前一闪而过。

“不!”我猛地坐起来,几束绚丽的日光在窗台上安静地转圈,脑门上布满了冰冷黏稠的汗水。这些梦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掀开被子,披上大衣往外冲去。

因为是节假日,医学院的人大都回去了,只剩下几个清洁工人打扫卫生。走在寂静的过道里,我头一次感到毛骨悚然。

爸爸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走进了标本室。

房间的窗帘被拉上了,显得很昏暗,这种诡异的气氛真令人讨厌,我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过去,可当我的手指触到窗帘的那一刹那,听见背后传来奇怪的“咔咔”声。

我的脸僵住了,我看到那句骨骼在轻微地振动,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凝、凝,你过来…”

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心脏一下一下用力地撞击着胸腔,好可怕,我想逃,可脚却不听使唤地向它移去。它转过头来了,是的,如果那还能叫做头的话。原来是眼睛的地方,那对漆黑的窟窿深处发出幽蓝的光。然后我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安静的蓝色的眼睛,长长的头发披泻下来,遮住脸颊。她走过来,黑色的丝质长裙拖过地面,悄无声息。她用忧郁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凝。”我摒住了呼吸,我注意到她的右手只有四个手指。

她低下头来,用那双异常美丽的眼睛望着我,她说:“凝,那个男人将我杀死,把我的灵魂在骨架上锁了15年,我恨他。现在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谢谢你救我出来。”蓝色忽然铺天盖地地涌来,我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头,往后退去。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四周很快安静下来。我睁开眼睛,那句骨骼仍然摆在窗边,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妈的。”我转过身去,猛地扯开窗帘,“该死的东西见鬼去吧。”我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跑了出去。这个地方的空气还真让人窒息。

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我一直在大街上游荡。桌上的饭菜都还没有动。爸爸似乎是在洗澡的样子,听见我回来,忙不迭地停了水,还顺便骂我一句:“臭丫头,自个生日都忘了阿~回这么晚。”我无精打采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等他,今天这事一定要和他说一下,弄不好我的了什么神经分裂之类的病。

“爸阿,快出来嘛,人家有事要跟你说列~”我习惯性地抬起手腕玩弄着小沙瓶,沙子的变色越来越严重了,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在灯光下闪着幽蓝的光。幽蓝?等会儿,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手悬在了半空中。

“咋啦丫头?”卫生间的门拉开了,爸爸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外走。他的目光落在那瓶沙子上,忽然间恐惧地睁大双眼,嘴唇不断抽搐。“你这混蛋!”他猛地扑上来,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狠毒的表情,只是本能地闭上眼睛向一边躲开。

接着我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爸爸的身体被一团蓝色的雾气包围着,脑袋一下一下撞着浴缸的边缘,手在空中拼命舞动着。房间里充斥着钝钝的沉重的撞击声,鲜艳黏稠的液体一点一点溢满瓷砖,到处都是血液甜腻的芳香。我呆呆的站着,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片断:那个眼睛幽蓝的女子,满脸是血地躺在浴缸里,她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腐烂。有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那张因而扭曲的脸,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是年轻时候的爸爸。

那双手终于无力地耷拉下来,恍惚中又看见了那个女子,她长长的头发披泻下来,遮住脸颊,她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凝,我的女儿。”

我只是茫然的望着她,她说:“你知道吗?我被封印了这么多年,是你让我得到了自由,因为你拔去了我胸口上的桃木钉。”她笑了,非常甜美的笑容,“只有当两样物品同时失去效力的那一瞬间,我才能重获自由。”我微微一怔,她用那只残缺不齐的右手指着我手腕上的沙瓶,“那里面是我无名指的骨灰,你拥有更强大的灵力,所以我一直无法脱身,现在请把它还给我,我必须要离开这里。”我不说话,只是将瓶子握在手心中,递过去。然后那些沙子慢慢凝聚起来,消失了。

她再次笑了,真的是非常美丽的笑容,“谢谢你,凝。”

“可是…为什么爸爸要这样对你?”我终于开口。

她低下头,用她那双异常美丽的眼睛望着我,她轻轻的说:“因为我是巫女,凝,我们是不允许生存的,在那个时候。”

她转过身去,说:“好了,凝,我要带他的灵魂离开。而你,我会让你重新开始生活。”

然后我感到一阵晕眩,黑暗中看见那个美丽的眼睛幽蓝的女子,她轻轻的说:“凝,你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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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4: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月沉九天



很晚了,月亮已经偏西。

回家的路正对着月亮的方向,老雷踩月色的脚很疲惫,回家的路很远也很近——单靠步行就很远,有钱打的就很近。

据说月圆之夜,对着月亮许愿,会有奇妙作用。老雷大声说出他的愿望:

“我要很多钱!我要很美的美女!我要会飞……”

话音未落,一只巨掌从背后狠狠推了他一把,霎时间,老雷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身轻如燕,双臂划动着月光,眨眼就落在了云层上,云朵像一群温驯的绵羊,把老雷舒舒服服地托在背上,温暖而祥瑞,沁人心扉肺。

上层的夜空是宝蓝色的,老雷再张开双臂,身体又获得了自由,星空下,云层上的飞翔,比鸟儿还要轻松愉快,一朵朵白云在身下优雅起伏的闪过……等等,云上好像又什么东西,是钱!是钞票,云层上浮满粉红色的百元大钞。

老雷赶紧收起双臂,轻轻落回云层上,对着钞票猛扑下去,捡啊,捡,捡钱。

衣服兜裤兜全装满了,还有,怎么办?有办法了,脱下衣服包啊。衣服包满了,脱下裤子,扎紧裤管,再装。

很快,衣服裤子都成了两只大包袱,裤子有两叉,好办,夸脖子上,衣服包袱圆鼓鼓的不好扛,只好抱在怀里。

金钱的分量比想象的要沉重得多,有了这么多钱,再也飞不动了,甚至连步行都艰难,双脚踩在云朵上,像背着铅球攀登棉花山,每一步都万分艰难。

“雷先生……到这儿来……”耳畔响起一串娇滴滴的召唤声。

谁叫我?恩,抬头一看,不远处,云层上浮动着一座凉亭,凉亭柱子上斜倚着一个美艳娇柔,身段迷人。

活了大半辈子,老雷头一回见到这等美艳女子啊,苍天终于开眼了。

老雷撒腿就朝美女奔去……怎么迈不动步子啊?唉,是钱袋太重,不如先放下钱袋,享受一番再说。

钱袋刚撒手,瞬间就被云朵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来呀,雷……”美女催促人的声音都那么好听。

没了钱,身体一下就恢复了轻盈,一瞬间,就把美女抱在怀中。

怀中玉人,肆意撒娇,弄得秀发散乱,颈脖的雪白肌肤泛起迷人的粉红,依偎在老雷胸间的感觉酥软麻腻。

老雷抬眼看看西天的月儿,心中充满感激。

月亮西坠,色泽有些黯然,突然想起,月亮下面是他的家。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月亮下面飘过来:

“老雷啊,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家啊?”那是老妻的声音,急切焦灼。

“爸爸,回家吧……”那是女儿的声音,幼嫩揪心。

月亮加快了西沉速度,老雷突然从迷醉中梦醒。

我这是干啥呀……突如袭来的内疚如针针芒钻心。老雷放下了怀中女子,展开双臂,向月亮飞去。

“我要回家!”他内心呐喊道,此刻,男人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我要回家,赶在月沉西天之前,回家!

距离月亮越近,眼前越是充满光明,直到光芒刺痛了老雷的眼睛,老雷使劲闭了一下眼帘,在睁开,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老雷,你醒了,醒了!”那是老妻惊喜的声音。

“爸爸醒来了,医生,医生,我爸爸醒来了。”那是女儿欢快的声音。

醒来才知道,月圆那天,下班路上,老雷惨遭车祸,被一辆大货车撞飞在半空摔在路面上。

已经整整昏迷了九天,医生几次想宣布抢救无效,而他的妻子女儿,守候在他身边,呼叫了他九天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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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4: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花恋树



暑假到了,我的窗外总算恢复了宁静。

我是一名退休教室,住在桂林中学校园内的教室宿舍里。我家阳台,窗口对着学校篮球场,每天从下课后到睡觉前,都是一片片喧嚣。

下午五点半,离吃饭时间还早,我拖过一张躺椅,搁在阳台上乘凉。

咦,哪来一个姑娘,坐在篮球场看台长椅上,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目光痴痴地盯着球场。白色连帽运动衫,蓝色牛仔短裤,黑发垂肩,秀腿长长,十七八岁,很清纯的摸样。

也许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吧,我没在意,自顾自看起书来。

晚上十点多,我到阳台收衣服,那女孩还坐在哪儿,一动不动。

我有些纳闷,心想,这丫头啥爱好啊,不上网不逛街,跑这发呆来了。

快睡觉时,我特意又看了一眼窗外,还好,只剩下空椅子了。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奇了,那女孩又来了。

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哪儿,一动不动。我的阳台在二楼,仔细看看,可以看清那女孩的表情,不痴不呆不傻,一脸含情脉脉,目光清亮如水。

这孩子没啥毛病吧?我想。别人家的孩子,轮不到我多事,我懒得管了。

这孩子十七八岁,花季少女最清纯的岁月,也是怀春时节,难保有些异样行为。

再接下来的一礼拜,我真发觉这孩子有毛病了。

每天下午五点,女孩准时出现在那张长椅上,一坐就是八小时。而且,总是那一身穿着,白色连帽运动衫,蓝色牛仔短裤,根本没换过。

不久,篮球场上出现一个小伙子,每天与姑娘同一时间来到球场,小伙子穿一身运动衫,捧一只篮球,一上场,便开始运球,投篮,虽然只是自己一人的运动,但他却摆出一副团队比赛的架势,时而以S型运球方式,从右边出发,完成一系列运球、躲闪,假动作……时而以直线运球至终点篮框投球忙的个不亦乐乎。

那女孩安静依旧,似乎在注视着小伙子,有似乎视而不见,不知眼中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日复一日,每天同一时间;一静一动。两个花季少年……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那女孩动了。

当男孩实在累得不行跑长椅上坐下歇息时,女孩主动给他擦了擦汗。

再后来,两人有了更多的接触,语言交流的时间也逐渐增多。

暑假快结束的一天,那女孩居然换上了一身碎花连衣裙。黄昏时,与小伙子手牵手,走出了校门。

我乐得手舞足蹈,连连高呼:“好球!”

“疯了啊,老头子。”老伴打了我一下,然后很奇怪的问我:“你整天盯着这俩孩子干嘛呢?”

“哦,老婆子,我做了一件好事呢,哈哈……”我得意地笑。

女孩出现在长椅上的第七天,我坐不住了,开始调查那女孩子的背景。

那孩子名叫但春花,是桂中应届高中毕业生,高三时,与同班一个叫刘春树的男同学要好,那男生是校队主力,每天下课后都到球场训练,春花每天都坐在一旁观战。

临毕业前夕,一场车祸夺走了男生的青春,女孩听到噩耗后,不肯接受春树辞世的现实,心理始终停留在她俩在一起的时候,当然,也因此儿严重影响了高考成绩。

落榜后,女孩完全失常了,每天准点坐在球场边,在幻觉中凝视着她的爱人。她家长虽然着急,但也不知所措,于是,我想出一个绝招。

我走访了她的同学,找到了一个暗中喜欢她的男孩,恰巧,那男孩名字里也有个树字,叫做张小树,我教小树孩每天准时到球场上做表演训练,最终,终于小树扎根,打破坚冰,看来,这女孩总算开始接受现实了。

我与女孩家长一直保持着联络,第二年,那春花考上了与小树上的那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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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4: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被诅咒的9418宿舍



9418是一间宿舍,是我的宿舍。

开学了,我和火的床是对着的,火说:“要是这个宿舍有灵异现象就好了!”我也赞同似的点点头说:“我也希望有啊!”因为同时爱好灵异现象,我们很快变成了好友,一直在畅谈灵异现象。

"雷,你别走,看我不打死你!"这就是暴力天使---雪。雷是一个很陶气的人。而鱼却一言不发,向四周察看了一番,神经兮兮地说:“你们……不觉得这儿有点怪吗?“我同意似地说:“是呀,听咱们宿舍这号就不吉利,9418……”

火这时也什麽都不说了,倒戈个人的床头都站了一下,但走到雨的床前,却停下了,突然皱起了眉头对我说:“没错了,就是这儿,我的感觉告诉我,雨的那张床好像曾经发生过什么。”大家一时间都沉静了。

在我的鼓动下,大家来到了宿舍管理员那里打听。管理员是个好说话的人,马上就说出了在我们宿舍发生的两间虚假而又的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港建校不久吧,有一个叫月儿的女孩,她是一个漂亮,学习又好的女孩,可是她们班的女孩都特别讨厌她,不,应该说是嫉妒她才对,终于,她受不了同学们对她的态度,自杀了。”我连忙问:“那么踏实怎么死的呢?”管理员又说:“那天半夜里,她去了厕所,然后把洗手池里放满了热水,然后微笑道:“我终于该解脱了,不过,我不会放过9418的每一个成员,不管是现在的还是以后的,只要是住进9418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然后就把手放进了热水了,但她并没有死。

第二天,她们宿舍的人发现她不见了,就急忙去找她,雾就去厕所找了,发现她在水池里,吓的一步也不敢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月儿有气无力地说:“哼,你来了……”接着,她把手从血水里蠕动出来,并用那沾满血的手在地上写了9……4……1……8……刚写完就死了。”“那第二个传闻呢?”火等不及了。

“在月儿死后不久,又有一拨住进了9418宿舍。就在第二天在上的时候,在月儿睡过的那张床上的人,早上醒来的时候,竟发现用来挂蚊帐的铁丝不知何时掉下来还卷住了她的脖子,而且枕头上还扎着许多针。”

当我们回到宿舍时,已经熄灯了。正当我们就快睡着时,“嘣”的一声,月儿睡的那张床上的铁丝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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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4: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扣 子



秋夜清凉,秋虫低鸣,申德剑进了女友秋蝉儿闺房。

秋蝉儿正在试穿新买的衣裙,房间里一片凌乱,还飘着一股薄荷烟草味,前天才来帮她收拾过的房间又乱了。这次他还是继续收拾,小伙子有的是力气。

这女孩的房间总收拾好了又乱了,再收拾好了再乱了的,徳剑早就习惯了。

秋蝉儿正在试穿新衣服,见徳剑又开始拖地板,郁闷,扫兴……干脆将身体“啪”一声坍塌在床上,然后斜靠高枕,点着一枝香烟。

三年来,这个男孩不知帮她做多少事了,可是那些事是最平常不过的了,婆婆妈妈的琐事,只是他自己都觉得那是应该的。他只有这一种让女人幸福的方式。

秋蝉儿并不觉得自己幸福。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叱咤风云的男人,一个日进斗金的男人,就像今天下午带她去逛世纪金花那个肖总,秋蝉儿刷卡时按密码签字的姿势,那才是男人最帅的动作啊。

肖总送这款名牌套裙,连扣子都透出贵族气息。

“恩,这扣子好像不是很牢实。”干完杂活,徳剑坐在床头,摸了摸裙扣,说:“我给你补几针吧,机械化生产的衣服,多半扣子缝得不牢靠。”

秋蝉儿哭笑不得,这男人,不追问衣服的由来,却关心扣子是否缝得稳当。

徳剑真的找出针线,一针一线开始给扣子补针。

不,这不是我要面对的生活!我需要面对的是绚烂的舞台,蜂拥而来的崇拜者和闪烁着镁光灯的镜头!秋蝉儿在心中大声呐喊。

“啪,啪……”美光灯在秋蝉儿脚下闪烁,电视台的架子车伸出长长的摄像臂,围观群众已经把秋蝉视线所在大楼视线范围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秋风把秋蝉儿的长发吹得四处乱飘,站在十七层高楼顶层边沿上,看着楼下乱作一团的消防队员和围得密密麻麻的观众,已经流干的眼泪再次涌出。

人声鼎沸,隐约听得出围观者在狂呼:“快跳啊,跳啊……”“她怎么还不跳啊?”

这些人有的已经站了三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嫌累?我已经站在这里三个多小时了,这幢大楼的主人,房产商肖总怎么还不出现?难道就没人告诉他,他的情人马上要跳楼了?

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啊……秋蝉绝望地叫出声来。

路灯亮了,夜幕降临,楼下那些群众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们不顾警察阻拦,开始高呼口号,“跳!跳!跳!大美女,跳一个……”

这个冷漠的世界,这些冷漠的人群……假如有徳剑在,我何至于走到死亡边沿啊?想到徳剑,想到一年前,她向徳剑提出分手时,男孩那张哀伤的脸,秋蝉儿一阵心酸,眼睛一币,默念一声:徳剑,我下辈子还你……纵身往空中扑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悄悄接近少女的警察,已经摸到了秋蝉儿身后,就在女孩纵身的那一霎,猛扑过去,一把……抓住了姑娘的裙子。

秋蝉儿身体到底没能飞出空中,只是高悬在半空里,警察紧紧拽住她的裙子,后上来的帮手抓住了她的脚。

秋蝉儿得救了。

警察也被吓得不轻,一名女警察抱着秋蝉儿,给她把衣裙拉好,边拉边赞道:

“幸亏这裙子的扣子钉得牢实啊,不然,这姑娘可真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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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5: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305寝室的9号床



我现就读xx省的一所重点中学。刚进入这个学校,我就感觉到这个学校的阴森。这所学校占地很宽,教学楼的前面是一个大操场。在教学楼的后面是长满树和灌木的小山,一条小路从教学楼的楼底沿至山脚,这条小路一直连绵到山顶。

教学楼的旁边就是学生的公寓。说实话,这个学校尽发生一些怪事。比如在晚上10点钟后,当你一个人站在山脚的阶梯上,仿佛能听到地狱的召唤。有时,还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显得很沉闷……

我住在学生公寓的305号。在这个寝室里,还有另外7个同班同学住在一起。秦儿——我们的室长,此外还有夺夺、烟哥、赖子、衰哥、豆芽和人渣。当然,加上我,我们八个人在同一个寝室生活着,直到有一天,这平淡的生活被打破……

我们八个人平时很一有空就去后山上玩,山上有许多坟地。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我们根本就不会怕。这天,我们8个照旧到山上去。这时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了,天气很阴沉。在谈笑间,烟哥发现地上有一把套着塑料牌的钥匙,于是捡了起来。他惊讶了,我们围过去看究竟是什么。这把钥匙的塑料牌上的号数是305(也就是我们寝室的号),背后的床位号数却看不清楚,也许是因为经过长期的风吹日晒的缘故吧。衰哥很高兴,因为他的寝室钥匙弄丢了,很不方便,每次回去都要等我们回去才能进寝室,这下终于有钥匙了。要上晚自习了,我们纷纷下山。我感觉,背后很冷……

又是一个无聊的晚自习。透过教室的窗户,我看着后山。在黑夜中,它就像一个黑洞,一个急不可待的要吞噬一切的黑洞。不一会儿,我的额头渗出了汗水。我感到莫名的恐惧,为了不去想它,我尽力去学习。

下课了,我看到衰哥像疯了似的跑出教室,直奔寝室。这时,豆芽过来对我说:“嘿,你感觉到没有,我一直觉得很不舒服,特别是看到衰哥手上拿的那把钥匙我更不舒服。”我回答:“是有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左边的山感觉很恐惧。”忽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吓了我一大跳。原来是秦儿,我嘘了一口气。秦儿只对我说了一句也很令我感到很不舒服的话:“该你打水了。”

回到寝室,发现他们都已经回来了,可是衰人不在。我想起了今天放学的那一刻,于是问他们:“你们看到衰人没有~?”他们都摇摇头。我们的寝室由三部分组成——大房间,阳台,厕所。一共才十几个平方,就算有一只耗子在里面也不难找到。

打完水后回来,看了看整个寝室,发现衰人还没回来,别的人都已经上床了。我放下水瓶,准备洗澡。怪事发生了,当我走上阳台,发现衰人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我问:“咦~我刚才看到厕所没有人啊~?”衰人用一种诡异的声调说:“哦,可能我在里面,你没看到吧。”他不敢正视我,当他背着我走进大房间时,我看到他的后背上有暗暗黑影……

晚上,我一直回想着白天看到的一切,回想那座后山。过了一阵,寝室里响起了人渣的鼾声。这时!衰人直挺挺的从床上立了起来,眼睛发着幽幽紫光,我吓住了。他下了床,从一号到八号一个个的看,好像是看睡着没有。奇怪,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故意看了一下他的身下,他根本没有走路!他正在“飘”!!我被吓得紧闭气息装睡,他向我走过来,俯下身子来看我。当时和他那已经扭曲变形的脸只有几厘米,我感受到了我一生中最的一刻。还好他没发现,拿着钥匙进了厕所。我嘘了一口气,看了看其它人,都睡得挺死的。这时,一只冰冷的手伸进了我的铺盖里。我查点叫出了声,一只手把我的嘴捂住了。仔细看,原来是豆芽。他示意我,叫我不要说话。于是,他专进了我的铺盖里。我们悄悄的说话。

豆芽喘着颤抖的气:“嘿!你看到了吧!!!”

我说:“对,吓死我了!”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想,可能问题出在那把钥匙上吧!今天看到那钥匙我就感到很恐惧!”

豆芽叹了口气说:“就是那把钥匙,我敢100%肯定!我们先不说话,等他出来!”

我们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衰人从厕所里飘了回来,又重新回到了床上。他把那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豆芽把钥匙够了过来,我用小电筒照了照,想看看牌子上是写的什么。结果,我和豆芽懵了。牌子上很清楚的写着:9号……突然!衰人从他床上一下跳到了我的床边,一把抓住了我和豆芽。我努力挣开了他的手,可豆芽被他一直捏着没有放开。我大声的吼叫了起来,只感觉一阵晕眩……

“头好痛~”已经是6:30了,学校的寝室灯亮了,生活老师把音乐放了起来。我坐起床看了一下,发现衰人躺在床上,唯独豆芽不见了。我惊奇了,这是梦,还是虚假的!?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惊奇的发现,有4根清晰的被什么东西捏过的血印。再看看豆芽的床位,空的!!我大声的叫他们起床,问他们豆芽去哪了,怎么会没人。癞子被吵醒了,很不高兴的说:“这么早你吵什么呀!可能别人早就去吃早饭了。”

回到学校,看到豆芽坐在教室里,我松了一口气,过去给他打招呼。豆芽这一回头,让我感到很恐惧。他的脸边成了灰色,很。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什么也不愿意说,只说了一句话:“不要管太多闲事。”

最近发现衰人和豆芽的行踪很诡秘,他们两人经常在一起,也不跟我们说太多的话。有一天,我们寝室的6个人都在,就他们不在。我们也就这个事情展开了讨论。我把那天晚上的经过和发生的一切给告诉了他们,起初他们还不信,但是,在这天晚上,他们都没有睡觉,看到了一切。没有人不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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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5: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底裤交易



三八妇女节下午,大学教室楚成刚陪女友逛街回到校园,见校园内停满警车消防车,学校该最高建筑理化教学楼楼下围满人群。九楼顶护栏外,一名身穿红色紧身T恤,白色牛仔裤的女生,站在很窄的楼顶边沿,该女子一只手低垂,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此时,初秋时节,楼高风巨,女生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这不是你们教那个毕业班的周什么桐吗?是她,有一定是她,我认得她的衣服。”女友说,楚成刚女友钱梅也是这所大学的老师。“这女孩怎么啦?前几天还好好儿的,几个女生到教室宿舍学雷锋,帮我们打扫卫生呢。”

“周欣桐!”楚成刚认出了这个女生,“这个以小魔女著称的捣蛋鬼,她会自杀?我不信。”他说,神态有点不自然。

“你们走,都走!”周某不停地对身后高喊,情绪显得十分激动。大约她身后有试图营救她的警察。

“我现在发一个短信给那个逼我走向绝路的家伙,十分钟之内,他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跳下去,真相你们从我兜里的遗书中寻找答案吧!

围观人群开始起哄,小魔女的宣言引来谈笑声一片,围观者互相查看,你手机进短信没?也有人大声喝问,谁?周欣桐,你发短信给谁了?,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摄像,还有人甚至打电话要朋友“快点过来看热闹”……

楚成刚实在看不下去了,挤开人群,向楼道走去,女友一把拉住他,问:

“你干嘛去?”

“我去劝劝她……”

“进了电梯,楚成刚赶紧掏出手机,点开短信收件箱,果然,有一则新短信,周欣桐发来的。

“现在,你可以给我答案了吗?”

“可以,今晚给你,别做傻事,快下来……”楚成刚边按键回信,边擦拭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还好,手机加了震动。

电梯只到八楼,楚成刚走出电梯间时,周欣桐已经在警察的搀扶下从顶层安全梯下来了。与楚成刚擦肩而过时,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当晚,楚成刚在学校附近一家小酒吧包厢里,见到了周欣桐,交给她一个大信封,里面有明天考试的答案。

作为交换条件,她给了楚成刚一条绣花小内裤。

内裤上,有一片干硬的污渍。

一大早,楚成刚接到周欣桐一个电话:“楚老师,九号有个考试,您出的题吧?要知道,这一课我再不及格,毕业学分就全泡汤了,但我现在才开始复习,怎么说都来不及了,把答案给我吧……条件你开,任何条件我都不会拒绝你哦……嘻嘻……”女孩笑得很暧昧。

楚成刚眼前浮现出小魔女的惹火身材,咽了一下口水,说:

“不可以。”口气严肃而坚定,说完便关了手机。

手机又响了。还是这魔女。

“有件事,我告诉你哦,前天我去帮钱老师打扫宿舍卫生去了,你猜我找到一件什么宝贝?”

“谢谢你,我没兴趣猜。”说完有要挂机。

“别,别挂机啊,告诉你吧,我呀,在钱老师卧室垃圾筐里找到一个套套,里面满满的哦……你的战果吧?嘻嘻……不是无聊,楚成刚老师,假如你不给我答案,我就敢告你非礼了我,因为,这套套就是证据,我只要把液体洒在我的小裤裤上,哼哼……”

“无耻!”楚成刚挂断电话。

现在,小内裤就拿在手上,这小魔女果然够狠,在这种环境下,楚成刚没心情教育学生,他提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好了,周欣桐,你可以确切的告诉我,你找到的套套的日子吗?”

“三月五日啊,学雷锋嘛……”

“好吧,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祝你明天考满分。”

其实,凭着答案,她得不到满分,楚成刚只能保证她勉强及格。

事实上,楚成刚更本不怕这不要命的女孩血口喷人,因为他很清楚,三月四日晚上,以及春节后的整个二三月,他都没在女友钱梅的宿舍里过夜。

楚成刚愿意进行这场交易,因为他必需知道,小内裤上的污渍属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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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5: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恐怖夜晚十点半



一天晚上,一位男生因为要结业,拿着蜡烛一个人上自习室去温课。他从后门进去隐约的见着前面有一个女生也在看书,没有在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忽然抬起头来问道:那位同学,几点了?那女生头也没回,低声答道:“十点半”。

静静的……又过了一会,男生又问:几点了?那女生:十点半。男生很奇怪,没有在意,便自己走了。

第二天晚上,那男生又去自习室,仍见那女生坐在前面。无话。夜又见深,男生耐不住寂寞,又问:几点了?“十点半”男生有些奇怪:这女子怎么了?无话……

第三天晚上,那男生带了表来,依旧秉着蜡烛,来到那间自习室。果然,女生仍坐在前面。夜又渐渐深了,男生又问:几点了?女生答道:十点半。男生看看表,时间分明是十一点嘛,于是便走上前去质问那女生:时间不对,你为何总告诉我是十点半?!那女生没有答话,却抬起头来,只见狰狞的一张鬼脸;上半身与下半身居然分开,嘴里还不断的念道: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教学楼,在冰冷的夜空中回荡……

第二天早晨,人们在楼下发现了那男生,虽然还活着,但已经疯掉了,人们从此就只听到他说一句话: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

除此之外,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那坐教学楼,从此废弃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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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5: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自习楼的故事



在某大学的教学楼中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在该大学建校之初只有四栋教学楼,该教学楼就是其中的一栋。因此在那个时候,一到考试阶段,该教学楼就会通宵开放。而现在该教学楼却无论如何不会开灯超过10点,一到10点之后,该教学楼那边就会漆黑一片,只有里边值班人员的宿舍亮着灯。因为在该教学楼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那时具体是什么年代已经无人知晓,只知道确实发生过:有一位刚进校的男同学,进入该校时抱有远大志向,想要出人头地,因此读书相当的用功。那时,适逢考试,该同学在该教学楼二楼自习到深夜大约2时许。虽然是在考试阶段,但自习到深夜2点的同学毕竟不多,因此当时教室里就只剩下该男同学一人。人毕竟还是人,学习到这么晚总是会觉得累,因此该同学就趴在课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迷糊之中,他好象听到该教室后门有人进来了,由于当时好学的人很多,因此他也没在意,继续睡他的觉。

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有人在推他的肩膀:“同学,同学,醒醒,醒醒,”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原来是一位女同学,身着一席白衫,好象还蛮漂亮的,她正用求恳的眼光注视着他,“你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这个男生心想,难道我真的走了桃花运,真的读出个颜如玉。他迷迷糊糊地就跟着这个姑娘出去了。在下楼的时候,女孩子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迷糊之中,他好象觉得这个女孩不是在走,而是在飘。

他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一看,这个女孩下楼时还真的是在飘,而不是在走。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也不顾什么了,拔腿就跑,一口气跑会宿舍,推醒室友,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室友被他从睡梦中吵醒,一肚子不高兴,都说这是他看花了眼,大家说了一会儿就都睡了,他想想,鬼,太飘渺了,一定是自己看花了,也就睡了。是夜无话。

次日夜晚,该男生又在该教学楼自习到深夜。这天晚上,他又习惯性地呆在昨日的那个教室。开始也没什么,但到了深夜之后,他心里就开始发毛,东瞅瞅西望望,深怕再发生什么事。但一直到2点30分还是没什么动静,于是他也就渐渐放了心,迷迷糊糊又打起了盹。

就在这时,同样的事又发生了,又有一个白衫女子走了进来,用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语调,央求他出去。男生浑身一惊,心里就对自己说:镇定、镇定,世上无鬼!跟着该女孩就出去了。这次他对女孩的走路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发现她不仅是下楼,在走路时也在飘。这下可把他吓坏了,拔腿就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之后,他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同学,他的同学听后,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想想,不可能两天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因此决定第二天陪他一起捉鬼。

这天晚上,他们几个人商量好由该男生在昨天的教室自习,而别人在该教学楼外的树林中等。到了晚上2点的时候,该男生越想越怕,想要走,但想想外面这么多人,如果自己逃出去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只有硬着头皮等下去。

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东张西望,希望不要再发生昨天的事。突然他看见那个白衣女子又从后门飘了进来,他吓得腿都软了,但还是挣扎着跑出了该教学楼对着他的同学们大叫:她来了,她在后面!但他的同学们却只看见他一个人在那边大喊大叫,然后就跳入了边上的小河中……

后来听说,又发生了一件女同学该教学楼遇鬼的事件,这就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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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5: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嫣 红



最后一次见到嫣红是在她的葬礼上,她穿着生平最喜欢的那件红色的绵袄躺在一堆鲜花中,静静的,安详的,没有气息的。

记得那时她特别好看,雪白脸颊上的胭脂煞是红,红得艳的很。她和往常一样轻轻微笑着,那笑特美,特纯,特别的冷......

"上帝啊!你在读什么啊?"团团斜着头看着则安,一脸的疑惑,"明天考哲学,班班(班长的趣称)。"

"恩?"则安回过身,睁大了双眼,同样是一脸的疑惑,她定定的看着团团有n秒,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那本哲学书,"我?啊?我跟你说话了?"

"你没说吗!?"团团特地把那个"吗"字拖的很长。

"我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no!我没说话!"则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又自问了一句:"我说话了?"

"当然!你说了!什么''嫣红'',什么''葬礼''的,什么什么''红红的''''冷冷的''。"

"拜托!我吃饱了半夜一点和你溜进图书馆跟你说鬼话!"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丝冷风。让她们浑身都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是什么?!"团团一下坐起来,整个脸显得有些紧张。

"没什么,是风吧。"则安到是轻松。

"不!不是!是声音!"团团越来越紧张了,她不安的向四周望着。

"声音?"显然,则安并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没有啊,哪里来的声音?"

"不!你听!是笑声!一个女孩的笑声!"

"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则安看着她,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也许团团真的听到了什么,她现在整个脸都开始有些抽筋。

"不!"她开始大叫起来,她捂住耳朵,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不要笑了,不要!求你了!啊!"

"进来。"

则安走进了教师的办公室。

"则安同学,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么?"班主任用了一种审讯的口气,毕竟出人命了,学校的一位学生非正常的死亡了。

"不,我,我不知道。"则安看上去很苍白,很无力。

"这个回答不能接受。"

"我们,我们只是去图书馆,我们的哲学资料还没找齐,所以没办法。"

"然后呢?"

"然后,她说听到了声音,可是,可是,我什么也没听到。然后她有些,有些。我就把她扶回宿室,看到她睡了我就睡了。"

"然后,第二天她就吊死在了学校后花园的那棵古树下!"

"不!"则安大叫起来,"不!我发誓!她的确在宿室里睡着的!我看着她睡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那里,你们叫醒我的时候我还在睡觉!"则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跟你说过她听到什么?"老师仍就不放过她。

"我不知道,上帝啊,我不知道!她说什么''嫣红'',什么''笑声''。"她哭了起来。

"''嫣红''。"老师念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好,你出去吧。"

"''嫣红'',团团真的说了?"小莲看着已哭得不成样的则安。

"是的,"

"你知道''嫣红''是谁吗?"小莲用手搭在则安的肩膀上,则安轻轻的抖了一下,手好冷。

则安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你可以去学校对面那家照相馆去看看,门口的橱窗里放着很多照片,署名''嫣红''。"

则安抬起头看着小莲,突然觉得她像一个女妖,阴森,狰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这个想法。

天黑了,则安一个人睡在宿室里,她睡不着,她的脑海全是小莲说的话,她记得那时小莲的手十分的冷,十分的冷,冷得仿佛要刺到骨髓里。

“你知道‘嫣红’是谁吗?”那个声音,如此的空洞,飘渺。

不,则安坐起身,披上外衣,走出宿室。

她走进了学校的后花园,走进了那棵树,那是一棵槐树,据说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此时的树在黑暗中是那样的高大,它的枝藤如此的粗壮,她是吊在那里的吧,突然她的脑海中看到一个女孩穿着红色的绵袄吊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她纤细的头颈上缠绕着一条白色的白绫,白绫上刺着一个红色的字“嫣”。

“啊。”她失声的看着那根最粗壮的树枝,是的,上面没有人,一个也没有。那她脑海中的是什么?是团团吗?还是嫣红。

“潭校长,”班主任面向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先生,“四年了,四年后她又出现了,那个嫣红。”

“你想要说什么?”他点起了一只雪茄。

“自从1986年开始,学校每四年就会有学生失踪或非正常死亡,其中都牵涉了那个嫣红,我们真的应该查一下那个人,她到底是谁?”

“嫣红?哼!”他冷冷一笑,“人都死了二十几年了,没什么好查的。”

“嫣红,她真的存在?而且死了?”

“死了?”则安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这一切。嫣红,是的,一定跟她有关!

则安跑进学校的资料室,把近1986年前后四年的资料全掉出来,可是完全没有什么嫣红。

“没有嫣红啊!”则安显得有些余力不足了,“连失踪死亡的学生半字都没提。”

“不要找了。”

“谁!”则安猛一回头,是小莲!顿然一丝凉意。怎么会是她?则安向来不喜欢小莲,小莲是班中的转学生,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只是从来不笑,脸上显得有些阴沉。她一定有鬼。

“这我找过了,没有嫣红。”她看着则安,褐色的眼睛是那样的深邃。

“你为什么会查?”则安站起身。

“四年前失踪了一个女孩,名叫小橘,是我的姐姐。”

“什么?!”则安十分吃惊。

“不跟你多说,查这个叫做嫣红的人要紧。”她伸出手抓住则安,向外走去,“带你去照相馆。”

此时在她们面前是一家门面十分简陋的店,整个店是灰黑色,一点声气都没有,而正象小莲所说的橱窗上面挂了许多泛黄的照片,全都是一个女孩,穿着绵袄,时而采着花,时而弹着琴,时而发着呆,她的动作十分自然,象是在不经意间拍下的,惟独可惜的是少女的脸都看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在照片角底上用黑色的笔写着“嫣红”两字。

“进去吧。”

推开门,店里十分的暗,连灯也没有,只是看得清的都是那些照片,店里都是,挂着的,摆着的,都是那个叫嫣红的照片。

“很惊异是吗?”小莲看着则安,是的,则安很惊异,又有一丝恐惧。

“嫣红,嫣红,你来啦。”一个老人突然出现,他满脸全是皱纹,他走向她们,十分和蔼。

“他是个疯子。”小莲低声一语,转然微笑着向那个老人说,“恩,我带朋友来了。”

“嫣红啊,你很长时间没来了,啊!”老人睁大了双眼看着则安,“你,你不是危危么,啊!不!危危死了呀,她埋在了那棵老树下了,嫣红啊!”老人拉着小莲,“嫣红啊,你说呀,她不是危危吗?危危死了呀!死了呀,是你把她埋在那棵槐树下的呀!你说她爱那棵树,所以你将她埋在下面。”

“危危?”上帝啊,则安有些晕了,怎么又来一个。

“危危?啊?哦哦!我忘了,危危是怎么死的?”小莲问着。

“你跟我说,危危病死了,我记得你那时哭得不成样了。”老人叹了口气。

她们离开照相馆的时候已是傍晚了。

“嫣红,危危,嫣红,危危,上帝啊!她们是谁?是死人!”则安用手直抓自己的头。

“很好了,他以前除了叫嫣红嫣红的,什么也不会说,今天怪了,你一来我们有重大发现!”小莲很开心,“我觉得我们离嫣红越来越近了,我离姐姐越近了。”

“也许吧,”则安停下了脚步,看着小莲,那时她的眼神比小莲还要深邃,还要黑,还要暗。小莲也看着她,看着那双曾经很清澈的眼睛,现在却如此的浑浊,突然觉得则安象是对自己说:“你离死亡不远了。”

这是离到照相馆的第三天,则安一直没来学校,小莲看着那个空着座位,觉得有些冷。

“小莲。”老师在叫她,你下课后到则安家去一次,把这次考试的大纲给她。”

“是。”     

小莲抱着大纲,走进了那家照相馆,老人和往常一样疯疯的,但和蔼,“嫣红啊,给你,”老人拿出一个黄色的纸袋,“你新拍的照片。”

“哦。”小莲接过,没什么表情,她从他那拿过嫣红很多照片,只是没有一张看得清楚嫣红的脸。她拿好照片就离开了,来到了则安的家。

开门的是则安的管家,他的脸很熟,只是小莲记不起来。

嘿,还挺有钱的。小莲笑笑。则安家很大,是一栋别墅。家内的装修都以中式风格为主,除了那架三角钢琴。

“原来还会弹琴,深藏不露啊。”

“你来了。”是则安。则安穿着红色的绵袄,披着长即膝的黑发,脸上化了妆,雪白的脸上涂着浓厚的胭脂,那胭脂红的很。她朝小莲笑了笑,便走到钢琴那坐下,弹起了琴,顿时,一首有些阴暗的曲调传出,那曲子很冷,不知为什么她弹得是那样的黑暗:“这是贝多芬的‘月光’,我最喜欢的曲子。”

“则安?”不知道为什么小莲渐渐不安起来,则安弹琴的样子很象,很象嫣红!小莲心一惊,是的很象照片上在弹琴的嫣红。

“你知道嫣红和危危吗?”则安开口了,“她们是好朋友,可是危危要走了,要去另一个城市念书,于是嫣红杀了她,用一条白绫勒死她,把她埋再生前最喜欢的槐树下。嫣红天天去看那树,那树长的很高大,因为有危危在,可是那该死的学校建立后要把树围在学校里,所以嫣红选择用死抗议,她那天也用了那条刺有嫣字的白绫,穿着生平最爱的红袄,吊死在上面,之后她就一直在那里,每四年带走几个学生,她不会停止,直到学校把危危还给她。”则安说着,并依然弹着“月光”,伴着那曲子的凄凉,则安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样的凄凉,即使很平祥。

“你,你怎么知道?”小莲感到越来越不安。

“哦,”则安停止了弹琴,“那老人给你了什么,看看。”

“你,”小莲低下头,看着黄色的袋子,决定不再问什么,她打开袋子取出和之前老人给的同样的嫣红照片,她呆了,那照片很清楚,嫣红的脸十分的清楚。多美的人啊,特别是她右眼下的那颗泪痣。

此时从小莲的脸上流下了泪,她颤抖着抬起头,颤抖的看着则安美丽的脸旁,颤抖的看着美丽脸旁上的那棵美丽的泪痣,轻轻的叹了声;“嫣红。”

“管家,”则安叫了声,只见一个老人走了进来,小莲看着那老人,是的,如此熟悉,是那家照相馆的疯老人,“给我们的小莲小姐到杯咖啡。”

那老人恭敬的递上咖啡,小莲此时泪眼模糊的看着它,看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如此粘稠,如此芬芳。

三个月后,人们在一栋二十年前废气的别墅中发现了一具女尸。

在学习喧闹的操场上,则安微笑的看着天空,眼睛如此深邃,象是在说“你离死亡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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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9-2013 05: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蛮恐怖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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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5: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心吸魂者



我有一高中同学晓纲,大学在交大上的,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偶然的机会在街上遇到他,当时我被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一问之下,他神情紧张地告诉我:他遇到鬼了!起初我以为他在玩笑,但看着他那张鬼气召召的脸,连我这个从不信鬼的人也满腹狐疑,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句句是实,接着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开始了的回忆……

大一刚开学时,在班会上班主任说:欢迎全班二十九位新同学!他有心数了一下,总共三十人,心想自己一定是错了,或者把班主任数进去了,也没在意。开学不久,同学们都熟悉了,只有一个男生,性格比较孤僻,而且走读,从不与人交流。

晓纲是个热心肠的人,怕那同学寂寞,就主动去跟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特好,只是那同学有两个奇怪的特点,一是从不与人握手,二是从不和别人一块吃饭。晓纲曾有幸握过他的手,只觉冷森森的,同时心里有种惧怕的本能感觉。晓纲也见过他吃饭,那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晓纲放弃了午睡时间,去教室自习,却发现那同学在吃午饭,好象是一块黑黑的火烧,夹着一根葱,他见晓纲进来,神情有点异样,把吃剩的半拉火烧扔进桌洞,笑了两声就出去了……

晓纲觉得有点好奇,加上从没见过他吃饭,就去掏桌洞,看看他究竟吃什么,一掏之下,更加奇怪,原来是一块烤的什么动物心脏,半生不熟的,葱也不见了,只发现半截粉笔,晓纲只是奇怪,还是没有多想,就去自习了,过了一会,那同学又回来了,口中称饿,又去桌洞拿那东西吃,忽见散落的粉笔,脸色大变,齿间有声,在教室里快速的转了两圈,又到晓纲身后,忽然说:晓纲,你后脑勺上有根白头发我给你拔掉!说完马上动手,晓纲本能的躲闪,但那双冰凉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

这时上课占座的同学来了,那人只得悻悻的罢了手,晓纲又发现占座的同学奇怪的看着自己而不是那人。从那以后,晓纲就觉的那人太过孤僻,有意疏远他,可那人却经常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来找他,晓纲只得表面应付……夜里却常常梦见自己被那人吃了,醒来觉得太离奇,所以从不向别人提起,只是身体日见虚弱,脸色发青……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那同学在拉晓纲照过毕业照之后就再也没来找他,分配后的某一天,同学们小聚,晓纲忽然想起了那同学,于是问众人他分到哪去了?

大家很奇怪,说班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晓纲与大家争执,说他也照了毕业照,就站在晓纲旁边,恰巧有好事的同学带来了毕业照,一看之下,哪里有那人的踪影,大家都说晓纲喝醉了,只有晓纲才真正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而且从入学班会起就和自己在一起,整整四年的时间,想一想恐惧得几乎气绝,从此不敢再住他的单人宿舍,回到交大上研的同学那里找了张床………可就在前几天,北大校庆期间,他到北大玩,他又发现了那同学,正扒在一个校友的身后,嘴里含着校友的一跟白发,狠命的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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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5: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游戏与鬼有关



应该是5年前了。

我刚开始大学生活,结交了一群新朋友。我是学室内的,本来按照学校的分配,我们整个宿舍8个人都是学这个专业的,但是有5个人花费了一笔可观的银子办了转系,分别转入了计控、物业、机电,所以我们寝室成了名副其实的大杂烩。这样倒也热闹,这几个系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能早早知道,至于哪家的美女还名花无主,我们也早就心里有数了。

事情发生在大二的平安夜。

我们系学生会组织了很多活动,而活动的策划人是我们寝室的老四,看他那么痛苦的哀求大家去捧场,我们只能牺牲自己了。

那天好多的教室都通宵亮着灯,学校也按例取消了“宵禁”。千呼万唤求爷爷告奶奶请来的一群兄弟姐妹一起在工美2楼的大教室吃啊喝啊唱啊玩到后半夜,很多人人熬不住回去睡觉了。只有我们寝室的8个人和5名家属还有兄弟寝室和联谊宿舍的6名*帅哥,一共是12男7女还依然监守。看着眼前的一堆狼籍,大家都只有合上眼睛睡觉的力气了,可老四还需要我们帮他清理战场,可能是为了带动一下大家的积极性,老四提议说讲个故事,我们说什么时候来还拿故事哄人啊,带家属的都在商量怎么过后半夜了。

我想他们都走了,我们这三个还要送那三个女生回去,还要清理这些,太辛苦了,就帮着老四,说讲吧讲吧,讲的不好我们再批判,故事不就是拿来说的。老四立刻斩钉截铁的说是真事,我和老三可以作证,大家就打起精神听了。

故事就发生在我们当时所在的工美楼。

在我们进校的时候就听说我们上课的工美楼有点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被封了好些年,是我们来的前一年才重新起用的。据一些前辈说,当时因为起用这楼还进行了一个仪式,立了一根“旗杆”,很高,正对着一楼的入口,这些我们进校的时候就都看到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缘故。不过当时因为加强爱国主义教育而设立的这根杆子,从来没看到上边有过国旗。

我们在那里上课一年多了,从没感觉到什么异常。不过有一次,有个学生上课迟到了很长时间才气喘吁吁的进来,那时我们差不多都准备下课了,后来聚在一起说起来,我们都嘲笑他假惺惺,装模做样表现自己,其实谁不知道谁,又没少逃课。

可是他很严肃的说,那天他是真的要去上课,起来的有点晚了,就让一个同学先给他占个座,等他穿好了赶过去顶多也就8点半过点,按说2分钟肯定能坐在教室里了,他从一楼的东楼梯开始上楼的,一鼓作气奔上去,觉得差不多到了,一抬头是三楼,他有点纳闷,平时也在五楼上,今天怎么了。他一口气又上了2层,抬头看还是3楼,他觉得不对了。

难道是有人使坏,应该不象,楼梯口上的字挂了有些日子了,换来换去的,怎么也能看出来点痕迹啊。他往教室那个方向走,安静极了,那几条走廊平时都是跑惯了的,那天却感觉很陌生,走了很久,也没找到教室。再返回去找楼梯,奇怪了,楼梯也不见了,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楼,绕来绕去的,急了一身汗,就想上厕所,他感觉越来越急,可还是绕不出去,其实他当时可没想到自己是在原地绕,后来也是急的没办法了,他看看这么半天也没过来人,就想先方便一下,然后再想办法做清扫,就在墙边上哗哗起来,就在他系好裤子转过身,看到转角的卫生间就在那边,离他不过5米远,还能看到一点点两侧的楼梯口,更可怕的是校工师傅就在那边一脸的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他的解释是越描越黑,谁会相信他一直在三楼转圈,离厕所那么近竟然找不到,最后他只能主动将此处的卫生进行了全面的清理,确定没留下异味才离开。上课当然就晚了很多了。

大家听了先是笑,说这个小子虽然有点不择手段,可是也能理解,估计那师傅以为又见了一个变态学生呢。大概还琢磨现在这学生怎么越变越那个。后来的话题就有点严肃了,关于他为什么会“迷路”,越说越悬,最后就说到这个楼的问题,听说当初封楼是因为一个当时是在校生在这个楼的厕所里上吊死了。

大家越说越寒津津的,我看目的没达到,就提议玩和游戏,缓解气氛,输的人打扫战场。大家同意,只是在游戏的内容上决定不了最后还是老二的女朋友说,玩他们小时候的一种游戏:一个人做主人,要把藏在房子里的贼找出来,但是主人每抓到一个贼,那个贼都要反过来帮主人抓贼,颇有些将功熟罪的感觉,这样谁最后被抓到谁就是赢家,最先抓到的是最大的输家。我们一致通过,但规定由最先被抓到的4个人负责最后的清理。

游戏开始了。

老二和他的女友是主人,在规定的3分钟内我们都要把自己隐藏好,不可以再离开。游戏的范围是我们所在的2楼东侧的所有房间,大家很快都不见了。我在2楼绕了一圈突然想起了那间储藏室,那里面一年四季黑糊糊的,见不到阳光,堆满了杂务和灰尘,肯定不会有人想到那里。我就朝东跑过去,很容易就将那个锈迹斑斑的门别拉开了。里面很黑,走廊里的灯光照不到这里,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到那边已经有人被抓住了,声音正往这边过来了,我反身轻轻的掩上门,站到里边空着的角落,屋子里很安静,外边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我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的眼睛好象也能看到点什么的时候,我看到了在门口的地方还有一个人。

她肯定是在我后边进来的,可是我看不清楚她是谁。因为太黑了,我们就这么傻站着,真有些岂有此理。

“我是李丰,你是谁?你也一直没看到我吧。”

“我是林安安。”

林安安是联谊宿舍的一位*,早就是我一个兄弟的目标了,可是怎么了,他们竟然没在一起。看来,那位兄弟不是一般的弱啊。

“你进来一些,这边宽敞点。”

她按我说的过来了,脚步很轻,好像担心外边的人听到。

“这里的隔音很好,我们听不到外边的声音,外边应该也听不到。你怎么也想到这里了?这是个不错的地方是吧,就是有点冷。”

我搓了搓自己的脸,冰凉的,这里肯定没暖气。

“你冷吗?要不要我把衣服给你?”

没说话,那表示默认,我摸索着脱了外衣,凭感觉递了过去。

“谢谢!很暖和。”

听声音就在我的手臂范围之内。

“没那么夸张,刚穿上就暖和了。小心别感冒,不过这里确实很冷,阿——嚏——”我觉得自己感冒了,“我说冷吧,你看,要不咱们出去?算了,万一早了,还要干活。你不爱说话。我就不能闲着,这样也好,最起码现在咱俩不闷……”

我这样自言自语了不知道多久,只中间偶尔听到她象征性的几个字做呼应,向我表示她在听,然后门被打开了,先进来的是烛光一片,然后是大家全都进来了。

“李丰你在这里吗?”

“我在!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李丰你让我们好找!你怎么能想到藏在这?这里都多久没人来了?你太过分了!”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数落我,我一时有点不适应。

“等一下!说好了玩的,你们怎么一起说我。”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了多久?2个小时啊,同志!你自己不知道出去啊!”

“那么久吗?我都冻傻了。你们也是,这么狠着说我。林安安这不是也在吗。让人家多不好意思。”我扭头像她看过去,没人,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我竟然不知道,也太那什么了。

“林安安——你怎么一个人走了?好歹我也陪你说了半天话了,还把衣服给你穿,你怎么?”

“李丰你说什么梦话!安安一直和我在一起!赶快出来!”

看着林安安和他在一起脸上全是惊讶,应该不是说谎,那是谁呢?“我的衣服!”

“谁知道你放在哪里了。快一点,出来了,别在这里站着了。”脾气很好的朱闻很烦躁的对我“喊”。

我扫视了一圈,没看到什么蛛丝马迹,不得不怏怏的出来,不用了说,卫生是我打扫的,至于我的衣服怎么也没找到。我一直怀疑是他们在拿我开涮,可是问死了谁都不承认。直到有一天,校团委的几个人来我们工美楼,不知怎么注意到那间储藏室,叫了些人来把那里清理了一下,原来是很大的一间屋子,窗框都是铁艺的,我们很多人凑过去看,这时候有人说“这件衣服还挺新呢”,我看过去,原来就是我的那件衣服,我没有认,看着他们把它拿走了。

这件事很长时间在我心里是个谜,快毕业的时候有一次和几个前辈一起喝酒,我就说起了这件事,结果那几个人都很严肃的看着我,告诉我说,当年那楼里确实吊死过一个女学生,叫林安安,就在那间储藏室里。曾经是一个外教的画室,他和那女生确实发生了些什么,人死了,他也回国了,有一段时间总出些怪事,还有两个人退学了,所以封了那楼,没想到这么久了,居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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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9-2013 05: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能掀开的帽子



张重阳追玉儿一年多了,玉儿对他也比较中意,可是他却迟迟没有求婚。

理由是玉儿四季都戴着帽子,虽然那些帽子花样迭出,而且都很漂亮,与玉儿的衣着也很搭配,可是张重阳却有点好奇,为什么她四季都要戴帽子呢?

当然他得承认戴帽子的玉儿变得含蓄,委婉,风情万种。可是,人生最怕的就是可是,张重阳听人说玉儿帽子下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张重阳有时也会瞎猜,玉儿是秃顶还是玉儿头上有伤疤?难不成,她头上还能长两只角?他想,无论玉儿头顶有多么严重的问题,多么难以见人,他都是能接受的,他觉得爱一个就要爱她的一切,包括她的不幸。

可是前提是,他要知道这个所谓的秘密是什么。

玉儿从不主动摘下帽子,传闻玉儿晚上睡觉是都是戴着帽子的。种种传闻如虫蚁般啃咬着张重阳的心,他愈发想知道玉儿帽子底下到底是什么。如何让玉儿心甘情愿的摘下帽子是个难题。好几次张重阳和玉儿接吻,他都努力用头去顶帽子,可是帽子仿佛长在了玉儿的头上,怎么顶也顶不下去。张重阳感觉很败兴,连接吻也索然无味了

有一天,风很大,张重阳突然灵机一动,打电话约玉儿去天星阁约会,那是本市颇高的一座楼,他们经常在最顶层的阳台上喝下午茶。张重阳其实别有用心,他暗地里祈祷大风吹走玉儿的帽子。风确实很大,阳台上的大遮阳伞像随时会被风掀倒,可是玉儿的帽子却纹丝不动。后来风实在大,张重阳受不了,才领玉儿去了室内。

张重阳想了半天理由,终于说:“你这顶帽子真好看,我妹妹那天看到了,非要我帮她买一顶。”玉儿笑着说:“这样呀,那我帮她捎一顶好了。”张重阳又说:“我可以看看你的帽子吗?”玉儿笑答:“随便看。”却并没有摘下帽子递给他。

他按捺不住,终于说:“可以摘下来给我看看吗?”玉儿愣了一下,脸色突然有些难看,她说:“不可以。”张重阳觉得这是玉儿对自己的一种不信任,于是,他便诚恳地说:“玉儿,我是真心爱你的,不管你帽子下边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会在意的。”

玉儿说:“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张重阳不快地说:“我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我一定要知道事实,就像我可以接受我的妻子不是处女,但是我一定要她主动告诉我。”

玉儿呆呆地看着他,嘴角挤出一丝冷笑,她说:“你保证不会后悔吗?”张重阳忙道:“不看我才会后悔。”玉儿叹了口气,说:“好吧。”她慢慢地摘下帽子,很慢很慢。张重阳只见到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丝如瀑,张重阳暗叹一声,好美!他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到玉儿的头顶,她的头发好柔软,可是好像没有头顶一般。

张重阳颇感意外,他吃惊地站起来,只见玉儿的头发中间覆盖的是一黑乎乎的,像井一样深不见底的脑壳。他的手正摸着一个软绵绵的,白白的,如核桃一样的东西。这时玉儿大叫一声:“讨厌,你抓住我的脑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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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9-2013 08: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牠也要写



范国强,一个新窜起的文学新星,在各大书店的销售排行榜上,他出的第一本书可以说是处处缺货,周周第一。

可是,他不是写爱情故事,也不是写教人如何赚钱,更不是随随便便写个古老偏方或是用写书的名义帮某厂商打广告的瘦身书,他写的是:灵异故事!

对,就是鬼故事,很多人一开始都抱着怀疑的态度,灵异话题千百年来很多人都在穿凿附会,也有很多人自称是某某神明的代言人,甚至连一些综艺节目都有办法在一周一次的节目中找到一大堆灵异照片,范国强不过是用文字去编撰故事罢了,有什么值得让人花钱去买他的书呢?

新闻记者在采访范国强的时候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

“范先生你好,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你的书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里阿?为什么有一大票的读者愿意花钱买你的书来看,尤其在这个盗版横行的现在,你的书是以什么样的魅力可以在短短一个月内创下100万本的超高销售量?”

只见范国强缓缓的说“记者先生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请问你有看过我的书了吗?”

没料到范国强会反问他的新闻记者,几乎是反射性的就回答“我不看灵异故事的。”

当那位记者一回答完之后,现场响起了不小的笑声,包括范国强也在笑。

看样子这个记者应该是新人才对,不先了解一下被采访者就问问题,是有点蠢的行为阿!

“那么,我手中这一本就送你看吧,在记者会结束之前如果你看完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好吗?”

的确,想要知道一本书为何畅销,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看它,看来那位记者也挺识相的,拿到书之后说了声谢,就立刻坐下来专心的阅读。

记者会依然在一问一答中进行着,在进行到接近尾声的时候,那位一直很专心看著书的记者突然大叫一声“阿!”吓坏了在场的其它记者。

“对…..对不起,我看的太入迷了,还以为我身边的人都是…..”

听到他的解释,在场的所有人不但没有责怪他,甚至用一种“我能体会。”的眼神看着他。

“没关系,那么你还要问你一开始问的问题吗?”范国强首先打破僵局说

“不了!我想改问,范先生你的文笔如此惊人,连一向不信鬼神的我仿佛都能感觉到你笔下的灵异世界,难怪能如此畅销,连我现在都想买一本带回家,请问范先生的灵感都来自哪里呢?”

“呵!我很想回答你这个问题,可是这应该算是我的商业秘密吧,万一有人偷学去了,那我可就没饭吃啰。”

“呵呵,范先生真爱说笑,就算模仿你的灵感也写不出你那种引人入胜的文笔阿。”

在一阵笑声之中,一场记者会会就这样子的落幕了。

当晚,出版社为范国强办了一场豪华的庆功宴,毕竟一本书可以卖到上百万本,在台湾可是一件超惊人的成就了,出版社也因为范国强的书而声名大噪,财源滚滚。

只是,在这庆功宴之中,有一个人用着一种很不屑的态度看着范国强,他拿着两杯香槟走向范国强。

“范先生,恭喜你出书大受欢迎。”

“谢谢!请问我们有见过面吗?”

“不!我们并没有见过面。”

“那你是哪一家厂商呢?”

因为这一场庆功宴是属于私人的宴会,只有出版社邀请的厂商和贵宾才可以参加。

“我也不是厂商,我是…………”

只见那个陌生人靠近范国强的耳朵轻声说“我是一个被人盗用文章的可怜人阿。”

范国强心中一惊,手中的香槟不自觉得撒了出来。

“范先生你没事吧。”旁边的人好心的问

“不不不……我没事。”

当范国强擦干净手中的酒渍之后,再抬头一看,那个陌生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范国强拍了拍身边的人问道“老赵,刚刚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呢?”

“什么人?”

“就是………..算了!没事了!”

当庆功宴结束后,范国强带着一身的酒味跟满足的神情回到家中,当他坐在价值数十万的真皮沙发上的时候,那感觉让他舒服的大呼了一声。

“阿,果然一分钱一分货阿,高级品坐起来就是不一样。”

他从怀里拿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随手翻了翻,里面的部分内容吓然就是他书中的文章!

“没想到在一间破屋子里面捡到的笔记本,里面居然有这么好的文章,当初我自己看的时候都吓一跳,这么多诡异的故事和高超的文笔,真是个宝阿!没想到随随便便在里面抄个几张,再补满一本书的字,这样也能让书大卖,我发财了,哈哈哈。”

就在范国强整个人都沉醉在迷人的幻想之中的时候,耳边冷不防的听到有人说话。

“偷用我的文章,还在那边沾沾自喜阿!”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狠狠的吓了范国强一跳,只见他急忙的将书收进怀中,并四处张望“谁?是谁?谁在那边说话?”

范国强四周张望,却怎么样也没看到半了人影,左右张望一阵子之后,耳边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只好自己安慰自己酒喝太多了。

“少胡说了,酒喝多了会有幻听?你以为拍电影阿!”

耳边再一次的响起陌生中带点熟悉的声音,这一次范国强可不会认为这是幻听了,难道?真的遇到那玩意儿了?

“不错不错,瞬间判断力很够,可惜不肯接受事实。”

听到这一句话,范国强整个脸都发白了,没想到真的被他碰到好兄弟。

“你…..你……..你是谁………我…….我没惹你………”范国强对着四周空无一人的房间问道

“记性不佳喔,我一开始不是说了,你盗用了我的文章阿。”

范国强心中一动,难道?

那本笔记本是…………

“没错!那本笔记本是我的,所以我现在来取回它的。”

取回?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靠着这本笔记本发财,现在要取回?

一想到发财的机会要被拿走了,范国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鬼大哥……..这本笔记本是我捡到的…….反正你也用不到了,可以给我吗?我……..我保证一定会多烧一些金纸给你的。”

“唷!这是怎么的?还要用钱来买我的笔记本阿!”

听到好像有一点可以商量的感觉,范国强马上开出了一大堆吸引人……吸引鬼的条件,什么宾士啦、房子啦、金纸佣人啦、只要想的到的他都说要烧,夸张的是他还说要烧个十二金钗美女团让那位鬼大哥享受享受。

“呵呵呵!你开出的条件真吸引我阿,我问问你,你真的很想要那本笔记本吗?”

一听到这句话,范国强毫不犹豫的狂点头。

“那我先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的回答我。”

“鬼…..鬼大哥请说。”

“你用里面哪几页的文章?还有,你有没有在上面写些什么东西?”

“这……..我用的是最前面的几页,还有………我在最后一页写上我自己的名字。”

“喔!哈哈哈!”在一阵狂笑之后,忽然吹起一阵风,吹的范国强根本睁不开眼,当范国强再一次的张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竟然不是他那舒适的客厅。

“这……….这里是哪里?”

范国强的疑问很快的就得到了解答。

“你不觉得眼前的景色很熟悉吗?”

范国强听到后,看了看眼前的景象,一栋古色古香的三合院,两个缺了头的石狮子,门牌上写着“飞云寺”,这?这不是笔记本中描写的景色吗!

“呵,人写鬼故事会吓人,那鬼写鬼故事不就更吓人。”

“你捡到我的本子,居然写上自己的名字,你知道吗?我的书中的主角,还没有名字呢。”

“现在正好,你既然写上了名字,就让你当我故事中的主角吧,哈哈哈!”

范国强一听完,整个人都软瘫在地上了,他看过整本笔记本,里面极尽诡异、恐怖跟血腥,而且里面主角的遭遇更是惨到不行,刚想完内容,范国强的肚子突然一痛,数以万计的蛆从他的肚脐眼中狂涌而出,他想起了第一个故事………

“不要阿!救命阿…………”

“小琳,妳有没有买最近出的那一本书阿?”

“妳說的是那一本没有名字的鬼故事吗?”

“对阿!那本书好棒喔,文笔一流故事又特别。”

“我也有买耶!只是那里面的那个主角名字好熟喔……..”

“对阿!主角叫“范国强”,怎么觉得在哪里有看过呢?”

“救命阿!放我出去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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