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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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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火车上的爱情
大板,一座繁华的都市,悠久的文化配合着特殊的地形,让其发展的飞快。可在这飞速发展的都市中,却有些东西从未改变过,用静止的目光看着身边越来越高的大楼,越来越拥挤的街道,越来越多的人类。
那便是城市正中的大板城,一座建立在鬼门之上的宏伟建筑。作为九尾的居住地,这里真是得天独厚,舍我其谁?
所以当初大天狗要求购买次处时,一项掌管投资的八歧也没有反对如此奢侈的大手笔。
但现在,正是面对这自己看中的城池,大天狗却无法再前进一步。
那该死的八歧带着自己的童子挡住了来人的去路,就像早料到有人会来一样。
“让开,我要见九尾大人。”大天狗的语气冰冷,是一种警告。
“对不起,九尾大人的命令,谁都不许去打扰。”双手插在裤袋中,八歧可没有害怕的意思。
“八歧,什么时候开始我要通过你来知道九尾大人的命令了?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发号司令?!”受于身后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就是拳头都是在咯咯做响。
“不管你多么的不高兴,命令就是命令,说不能进去就不能进去。”无奈的拢了拢肩,八歧表示着遗憾。
“是吗?”大天狗话未说完,身边的凝先动,挥动右拳瞄准着八歧的脑袋挥去,纤细拳头已被冰晶包裹。
而一直屹立在八歧同时动,同样是挥动的拳头,瞄准的是大天狗的老脸,拳身之上竟是赤红之火。
可惜两人的攻击都没有任何的效果,大天狗抓住了凝冰冷的拳,八歧同样阻止了自己的手下。
“你想死吗?你面前站着的可是日本的魔神八歧大蛇王,连他都敢到,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冷嘲热讽,大天狗缓缓放开了凝的拳头,环境也得到了缓和。
“你也是的,都说年轻人容易冲动。大天狗大人修炼成妖魔之时,你连在哪都不知道呢,还不退下。”放开了自己部下的手,八歧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面前的老头,“算了,反正你迟早一样会知道。九尾大人很早已经出去了。去安排自己‘游戏’的结局。连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只能等大人的通知,由我们去帮忙‘落幕’。”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竟然让大人独自外出?!要是发生意外……”大天狗此刻是真的想杀了这交往了三千年的伙伴。
“冷静点好不好?你认为三界之中还有能伤害到大人的生灵存在吗?当九尾大人决定去做的事情,谁又能阻止?是我,还是你能?”八歧的反问确实有效果,激动的大天狗一次深呼吸后也安静了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决不能让大人独自在外逗留,你有联系到大人的方法吗?”难得的,大天狗心平气和与八歧商讨。
“没有,选择独自离开,大人的意思就是为了避免我们的打扰。不识趣的破坏了大人的兴致,天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八歧可不敢去犯九尾的怒,虽然表面上看解封后的大人和蔼了多,但跟随了大人数千年的妖怪都知道,九尾真正恐怖的地方是从不当任何人为同伴,没有不可杀的存在。
“只能静静的等了……”大天狗是那么无奈,突然觉得那个熟悉的大人变的格外的陌生,全因为那个该死的许哲出现的原因。
“是啊,不过今天便是落幕的时间了,不知道大人会玩得开心吗?”抬头看向了天空中明亮的太阳,轻声一叹,不知八歧在为谁惋惜?
化妆台前,忐忑不安的正襟危坐,吴倩都不敢相信那镜子中的人就是自己。
四位化妆师在身边来回不停的忙碌着,各种大包小包名牌化妆品全都是毫不吝啬,打开就用。
比金钱更驱动人的便是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四人都是发挥着全部的功利,装扮着面前的人。
而许哲此刻却同样的忙碌,几卷宽大的胶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秃头店长裹的跟木乃伊一样。只留下了两个眼睛,两个鼻孔在外面出气,算是特殊优待。
“许哲,真要穿成这样吗?就不能找点其他的东西穿?”轻抚过双腿上的裙面,顺滑的质感简直就是手的一种享受。一颗颗天然的珍珠浑圆饱满。没错,吴倩正穿着的便是橱窗中那价值一百三十万的婚纱。
“有什么关系,反正不要钱的。刚才你不是说漂亮的吗?”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吐头店长的肚皮上,许哲翻找起了店长的皮包起来。
什么储蓄卡,优惠卡,身份证都是废弃物。唯一能用的只有十万块现金。
“漂亮当然漂亮,但自己穿就……”吴倩还是觉得格外尴尬。
“学着对自己好一点吧,这么大的女人不懂得装扮,等以后自己老了,想对自己好点都没办法了。我说你乱动,我都坐不稳了!”随手挥动长剑,从天而落。
秃头店长是看着锋利剑刃由面前耳边落下,像切豆腐一样的插进了水泥地板中。
微微侧头,光滑剑脊上甚至还倒影着自己包裹变形的脸。
整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直到墙壁上的时钟走到9点整的位置,忙碌的店内才真正安静了下来。
丢到一边的店长想不安静都不行,四个化妆师全坐在了她的身上,低垂着头,双手放在后脑,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那么打扰了,我们现在就走,如果想报警也无所谓,我记下了你们身份证上的住址。有时间可能我会去问候的,不过我可不会带礼物。”许哲平静的威胁着,每一字每一句都吓得五人大气不敢乱出。
“真的要这样出去吗?”一边的吴倩还在犹豫。
“不这样你还想怎样?”又一次自然的拉起了吴倩的手,两人终于走出了可怜的小店。只是那一瞬间,大街上所有的目光本能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只因为传说中的俊男美女,笔挺西装,散乱的黑发,忧郁的眼神,许哲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斯文气质。
而吴倩所展现的是平生中最美的样子,绯红的唇,黑色的美,细腻光滑的脸,适当的化妆品修饰,让这平时男人装扮的女人,比女人更加柔美。
一身洁白的婚纱述说的并不光只有昂贵的价钱,还有吴倩典雅的气质。无肩的设计,让那两根天生丽质的锁骨诱人无比。一双洁白的玉臂套上了一双直到手肘的蕾丝手套,朦胧气息不言而喻。
更让人羡慕的是,吴倩怀中捧着着巨大玫瑰花束,让人怀疑那瘦弱臂膀能否承受如此之多的鲜花。
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对“新郎新娘”来到了路边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
吴倩先一步的钻进了出租车中,逃避开路人凝聚的目光。虽然这样让自己好好的虚荣了一把,可天生的害羞还是被看的脸颊发烫/
相较下,许哲落落大方的多,好像自己本身就应该受到如此的注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当他们的是一回事……
“是去教堂吗?我可是这里最快的出租。”司机回过了头来,笑的打量着两位年轻的客人。
“谁说我们要去教堂了?去火车站。”随手抽出了座位边的旅游时刻表,许哲翻看了起来,“希望你真像你说的一样快,因为我们要赶十五分钟后去大板的特快列车。”
“逃婚吗?现在的年轻人在很是……”无奈的叹息摇头,司机发动了引擎,向着目的地奔去。
十五分钟后,许哲牵着婚纱装的吴倩坐上了开往大板的磁悬浮列车。看他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托。
怀抱鲜花的吴倩可惨了,喘个不停。
今天看来两人运气都不错,车票都是靠窗的位置,还是面对而坐。大清早的航班让列车很空,整节车厢里没几个人,除了几对调情的情侣,就是几位安静的老人。
悬浮车确实很快,也比用轮子的更加的平稳。窗外不断飞驰而过的景色感觉好象是地球在发疯的狂奔。
靠在冰冷的车窗上,许哲也露出了疲惫的神色,毕竟昨天是一夜未眠。
吴倩似乎还没有将奔跑的气喘顺,半天都只是在默默的大口呼吸。
安静的列车像着目的地行驶而去……
“喂,你想睡觉吗?”吴倩等于是明知顾问。
“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眼皮重的厉害,许哲几乎是迷着眼在回答吴倩的问题。
“别睡啊,我日语不好,等下报站我都听不明白,小心坐过了。”吴倩可不想到什么偏远山区了再调头。
“没关系,这车很快。”许哲的意思是自己要睡着了。
“不许睡,我陪你说话好了。”大力的推着许哲,直到他的眼皮又大了几分在停。
“说吧说吧,我听着呢……”许哲有点拿着搭档无可奈何。
“说什么好了?谈爱情故事吧,你除了雪儿,还喜欢过其他的女孩吗?”这一刻,许哲终于相信吴倩还是女人的本质,因为八卦的问题。
“没有。”自己的回答简单明了,断绝了一切再问下去的后路。一般人到这里也会识趣的安静,可惜吴倩非“凡人”。
“那想听我的故事吗?”微笑的看着面前半梦半醒的人,吴倩连最后的“绝招”都用上了。
“我说不想你会不说吗?”显然,吴倩低估了许哲冷酷的程度。
“不会。”单手支撑着面前整洁的桌台,拖着一张带着微笑的脸,也许是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让人都有种讲故事的冲动,“其实从前的我在大学里也谈过一场恋爱的,记得还是在大三的时候。”
“恭喜你。”习惯性的敷衍着,许哲依旧半闭半张的眼睑,可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睡意。
“他和我同届,长的很帅,还是校篮球队里的主力。听说已经有几个球探看上了他,只要一毕业马上就能加入职业的球队打球。可以用校园里的明星来形容吧?好多女人都当他是自己的白马王子,跟我同寝室里的几个女孩连说梦话都会叫他的名字。”说到这里,吴倩不自觉的笑了,校园的生活似乎是那么的快乐,“可也正是被光环围绕的他,却在一天晚自习后来到我的宿舍楼前,当着众人的面送给了我一只玫瑰,请求和我交个朋友……”
“一块五……”突然,许哲莫名其妙的说着。
“什么一块五?”吴倩听不明白。
“一朵玫瑰的批发价,具体价格看品种与质量,反正比牛吃的草贵不到哪里去。”许哲意外的讽刺起不认识的家伙,就像吃醋的男人一样。
“重要的不是价钱,而是心。我只记得当时所有的同学全都看傻了眼,一米九几的他站在我的面前都必须仰视才能看见他的脸。当他对我表白的那一刻,我甚至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还以为是在做梦一样……”吴倩已记不起来当时的心情。
“你……爱他吗?”许哲的语调很轻很轻。
“我爱他吗?也许连我自己都说上来吧?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对了,可能就像雪儿邀请你一起约会的样子差不多吧……”提到一个许哲不愿提到的人,吴倩本应该挨许哲的冷眼。
但只有这一次,许哲保持了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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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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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普通人的梦想
“也许不该拿来跟你与雪的爱情相比,感觉是对你们的侮辱。因为开始这段恋爱的不是爱,而是我的‘虚荣’。”此刻,窗外一切的景物都在飞快的变换着,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透过窗户照进的温暖阳光了。阳光下的吴倩却感觉不到阳光的温度,大概因为车内的空调太冷吧,“走在他的身边,总会有许多羡慕,妒忌,甚至憎恨的目光。当时的我就像一个孩子,拥有了一件最豪华的玩具,跟同龄人炫耀着。真是幼稚……”
“人都是这样……”低垂着头,许哲的话是一种宽慰。
“可却在不知不觉间,我似乎伤害了许多人。那些平时有说有笑的室友,集体孤立了我,一下子我发现自己竟没有了朋友?这就是炫耀的代价。”吴倩只当一切是上天的惩罚,得到什么后便要失去什么,“先开始的一个月,我们也只是逛逛公园,牵牵小手。在失去朋友后,有个人这样陪伴是件快乐的事情。为了他我也开始尝试的打扮,让自己更加的漂亮不给他丢脸。但一个月后,我发现那个全校女生的明星竟然比想象的还要恶劣。先是软磨硬泡的要我……”
“想要身体是吗?这就是男人。”用脚指甲想,许哲也知道这种大学男生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全是恶心的“精虫”。
“我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不管身边这样的事情如何普遍,但我却还是想将最完整的自己留给新婚的夜。我是不是很傻?”微笑的看向了许哲,许哲却不觉得吴倩的笑是因为快乐。
许哲没有回答,不知道是故意保持沉没,还是已经睡去?
“我一次次的推迟,甚至开始避免与他玩到太晚,也避免去人少的位置,就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突然觉得男人是那么可怕的生物,我甚至担心身边的人随时都会扑过来。可最后我的努力还是没有用处……”靠在了舒服的靠背上,吴倩的眼神是那么的悲伤,“在他一个同学的生日宴会上,大家玩的都很开心,也忘记了喝了多少的酒。
等我稍微清醒点时已经躺在了宾馆的床上,而他却是赤裸的站在一边。当时我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拼命的反抗,最终他还是没有得逞。郁闷的独自穿着衣服,而我只是靠在床头不停的哭。
也不知道他生气的骂了多少难听的话,从那天后我们就自然的分了手。
一时间学校里流传起我是荡妇的谣言,原本羡慕妒忌的目光一下子全变成了耻笑与鄙视。
感觉从高高的云端摔到了地面之上,反差大的让人难以承受。
于是我再也不去刻意的打扮……
于是我再也不相信任何的男人……
于是我甚至不相信世界上有纯粹的爱情,直到听见你与雪儿的故事前……“
“为什么要告诉我?”许哲疑惑了,如果将这一切形容成伤口,吴倩完全没必要在自己的面前撕裂。
“安全手则上说过,搭档间应该多多交流,相互了解。况且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过去,就当是等价交换吧!”微微的笑了笑,吴倩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是那么的牵强。
“醒了……”坐正了身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许哲精神了许多,“被你一闹睡不着了。”
“我说谈话有效果吧!”吴倩得意的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有你这种女人在身边,谁还睡的着?”许哲冷冷的讽刺,也是看向了吴倩看的同一个窗外。可因为角度的关系,许哲看见的都是过去了的景色,而吴倩看的则是更远的美。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如果没有雪儿这一件事情,你会做什么?或者说你希望能做一个怎样的人?”吴倩只想了解许哲更多,更多心里的东西。
“不知道,我的成绩并不好,可考不上什么法学院这种名牌大学。可能会依仗美术特长进美术学院吧?出来后当一个游历的画家,去各个不同的国家,绘画不同的美景。”许哲是第一次思考如此的事情。
“很浪漫的工作,比起调查员也许那才是更适合你的生活。至于我呢……”像小女孩一样的天真,吴倩想述说自己的梦。
“等等,我可还没问你。”许哲总觉得谈话变成了吴倩一个人的演讲,也不管台下的人愿意不愿意听。
“我想当一个游乐园的管理员。”吴倩似乎没听见许哲的话。
“还真是另类,我本以为你会说当什么大法官,维护世间正义,保卫地球和平。”许哲忍不住的嘲笑。
“我又不是地球超人?保卫什么和平?可别小看游乐园管理员,每天看着的人脸上挂着都是笑容,连自己都会不自觉的高兴起来。游乐园不属于悲伤,除了快乐还是快乐。最让人兴奋的是每当夜深人静时,便能一个人畅玩所有的游乐设施,玩到腻为止。”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光是想想吴倩已经笑的跟花一样。完全没注意到头顶上的广播正在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走了,‘管理员’大人。”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许哲向着车厢的出口走去,“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等等我啊!”还要抱起身边超重的花束,吴倩有些慌张的兜起庞大的婚纱裙。
出了火车站,吴倩与许哲依旧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可许哲并没有迅速的离开,而是来到了一个公共电话厅前,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妈的,臭小子现在才打电话来,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根本还没有等自己发言,话筒中就传来了铁锤的怒骂。
“你安静点,让耗子接电话。”许哲可不想跟铁锤解释,因为那就是浪费电话费。
“喂,怎么这么久才联系我们?今天早上连爱丽斯都已经找到我们了。”耗子的语气要缓和的多,不过也带着些许责怪。
“发生了一点事情……”回头看了下怀抱花束,还小心提着裙子,生怕占地弄脏的吴倩,许哲只能如此的说,“等见面再详细的跟你们说。”
“说个地址,我马上到。”耗子可是开着车的。
环视了一周,这里许哲并不熟悉,可目光却自然被不远处一座高大的摩天轮吸引,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能看见一个摩天轮吗?”许哲轻声的询问着。
“摩天轮?能够看见,可到那里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耗子有点恨开的是破面包了。
“那就在那个摩天轮下见,不说了。”挂上了电话,许哲牵起了还在关心裙子的吴倩横穿起了马路。
“找到他们了吗?我们这是去哪?”吴倩好奇的问着。
“去你向往的地方,‘女王陛下’。”回过头开,许哲诡异的笑了,那副画面,吴倩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忘记。
同一时刻,大板城门前静静等待的四人如同雕塑一般,可八歧却突然动了起来。
“大人传‘心语’回来了。”不借助任何的工具,这是最特殊的联系方式,“具体行动地点已经确认,一个小时后准时去迎接。”
“大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大天狗是一点都看不明白,太过的匪夷所思。
“我们不是早就应该了解,别妄想揣摩大人的心理。她的行为只受自己兴趣的左右,永远没有固定的模式。而且尝试去了解,下场是……”八歧没有说下去,因为大天狗的脸色已经证明回想起了从前的时光,而连提醒的自己想起九尾那可怕的能力也是脊背发凉。
拉着怀捧大把玫瑰的“新娘”,许哲带着吴倩来到了一个大型的游乐场。大概是星期六的关系,即便才中午12点左右这里的人流也是络绎不决。许多孩子都是跨坐在爸爸的脖子上,手牵着气球笑个不停。
仔细看看,进出的人们确实就如吴倩所说的那样,一个个脸带笑容,快乐的模样。
“为什么特别带我来这里?”吴倩笑看着身边的男人,多想听见他说是为了自己。
“只是比较近的标志性建筑而已,等我买票。”可惜许哲永远都不是那么的诚实,也许这也是他无奈的位置吧?
跟随着人流,“新郎与新娘”进到了内部,这里比从外面看见的更加庞大。
绵延的路面不知道一直通向哪里,大路两旁赞放着各种鲜艳的花朵,人工修剪出来的翠绿草地比野外的更加整齐。偶尔穿梭在人群中的卡通人偶,总是能吸引一大群的孩子,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彩色气球。一切都仿佛童话王国般,已经将沉重的现实分离在了乐园的门外。
不管有多少难过的事情,不管生活有多么的艰辛。来到了这里,大人会陪着孩子微笑,妻子会对着丈夫微笑,恋人会对着所爱微笑。
“耗子他们还要过一会才能来,正好手上有一点闲钱,你想玩点什么吗?”扣着侧脸,害羞的许哲看上去是那么的可爱。
“不用了,穿成这样,怎么玩?”吴倩也在笑着,因为许哲可爱的模样,“找个位置坐一下吧,肚子好饿。”
于是,在那巨大摩天轮下的一张长椅上,新娘整理着美丽的裙摆安静的坐了下来,而身边的位置却还是空荡荡的。
吴倩并不担心许哲的离去,因为自己能看见百米开外的他,正为自己排队买着食物。
换成从前,估计他会把前面的人给吓走,换自己来买。但今天他却特别的有耐心,一直等到别人买完,大概是不忍破坏这里和谐的气氛吧?
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吴倩的身边,许哲大包小包买了一堆的食物。什么烤香肠,章鱼丸,饮料跟春游一样。
“快吃吧,都是热的。”许哲也是吃了起来。
“问你一下,上次来游乐园是什么时候?”吴倩只是好奇而已。
“小学的事情了,上了中学后爸妈的工作忙,都没时间管我,高中以后更是因为学业加重,想全家一起出去玩已经是奢望。”说起沮丧的话题,许哲只有淡然而已。
“我也是好久没来过游乐园了,没办法,要做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总要失去点什么。”吴倩无奈的笑了笑。
“你不是有正经恋爱过吗?这么喜欢游乐园没叫那‘混蛋’带你来。”许哲并不知道那男人的名字,只能用“混蛋”代替,很是贴切。
“那混蛋……”等说出口了,吴倩在发现自己被许哲带进了沟里,“他不喜欢来这种地方,说幼稚,我们约会也都只是去些西餐厅或者咖啡馆什么的。”
“真是无聊。”许哲只有这样的评价,眼神渐渐的移动看向了远方,“等回到Z国后,正经找个男朋友吧。这么大的女人了还一天到晚打扮成男人模样,别人会以为你性趋向有问题。”
“那你呢?就没想过再找一个爱的人吗?”吴倩的反问是那么的具有力量。
“我吗?我已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资格。因为我的生命不允许我再对任何人承诺点什么了……”靠在白色的椅背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许哲叹息着,“希望下辈子我会是个幸运的人吧,拥有可以爱人的时间,拥有说爱的勇气。”
“不用等那么久,奇迹一定会出现,而且是很快。”吴倩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而同一时刻,公园四周,一辆辆整齐悍马军车已赶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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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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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被侵蚀的爱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依靠的许哲已有些迷糊。阳光太过的柔和,让身子自然的发懒,眼皮发重。
可身边的改变,却一下让许哲精神振奋了起来。
因为欢笑的人声变得越来越少,人群的脚步也是稀疏且迅速了许多,这不是逛游乐园该有的节奏。
“不要出声,不要乱动。”低垂着头,许哲唇未动的轻语,吴倩听见了。透过自然下垂的刘海,乌黑的瞳孔扫视着周遭。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游客变的越来越少,还看得见的游客也是在西装格领,脸带墨镜的大汉指挥下迅速的离开。
“出什么事了?”吴倩也是唇未动的说着,有些不明所以。
“等下听我口令,我说跑后不要回头,也不要停。”说着,许哲已牵起了吴倩的手,“跑!”
一声令下,许哲带着吴倩刚刚站起,却并没有和自己预想的一样逃跑,甚至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四周各种子弹上膛的声音不绝入耳,只用微微低头看一下,许哲全身上下不少于三百个鲜红的光点在颤动着。一次齐射就能让许哲变成塞子……
“别妄想逃走了,方圆三公里内全是我们的人。有贪婪的妖怪,也有深经百战的人类佣兵,乱动一下,我也保障不了你的安全。”远远的,那个熟悉的身影走来。
对于他,许哲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雪白昂贵的西服装束,一副金丝眼镜,白净的脸庞,八歧还是和从前一样,斯文的不像妖怪,更像学者。
并排走来的还有他的跟班童子,一旁的凝在昨天也见过了,另一位老头则完全没有印象。
可最牵动许哲心跳的不是他们,而是在他们身前更熟悉的同伴。耗子,铁锤,婆婆,爱丽斯一个不剩全在这里。
“呵呵,一不小心和他们撞了车,也算是倒霉了。”冲着许哲挥了挥手,耗子无奈的打着招呼,一双手上还带着明晃晃的手铐。
不过数十秒,摩天轮的四周围上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间隔十米。树枝上,花丛中,游乐设施间全是端枪瞄准的战士。
再看下许哲的手中,除了一大束的玫瑰,便是在微微颤抖的吴倩。
“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人再伤害你的,决不。”自然的挡在了吴倩的身前,握着花束的手变的更紧,许哲从没有如此的坚定过。
“恩。”温热的额头顶在了许哲的脊背上,一双小手揪着许哲的衣服,是害怕也是不舍。
“八歧,用得着这么大的阵势‘送行’吗?我正准备离开的。”害怕?许哲的脸上找不到恐惧,即便自己不知道在多少狙击手的瞄准镜中,话说出来依旧铿锵有力。
“如果可以,也许我更希望这只是给你的送行这么简单。”食指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八歧难得语气带着悲伤。
“臭小子,怎么一开始没告诉我你惹的是创始集团?难道你不知道这群家伙比日本政府更麻烦吗?简直就是拿了执照的流氓。”婆婆郁闷的说着,早知道他们对付的是创始,婆婆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跟着这群门外汉乱跑了。
“你们到底明白不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还有心情闲聊?”大天狗似乎不喜欢这种轻松的氛围,完全没有将死的紧张感,“今天一个都跑不了,全都要死在这里。”
“老家伙,闭上嘴,我不跟说不上话的谈。”许哲根本不认识这嚣张的老头,目光游走盯在了八歧身上,“喂,八脑袋的家伙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确实是在跟我做一笔交易。放了我的人,我也不再过问你们百鬼的烂摊子。我说的对吗?”
“对不起,我也不再拥有说上话的权力,现在能做主的……”八歧缓缓单膝跪在了地面上,也不怕灰尘弄脏了裤子。而再看四周,所有的在地上的,不论是妖还是人也没有任何的疑惑全都是单膝跪地,行着最庄严的礼仪。
谁拥有让八歧与大天狗都屈膝的能力,有些答案已不言而喻。连耗子,铁锤,婆婆,爱丽斯都自然的将目光投向了受膜拜的“中心点”。
突然觉得世界竟能如此的安静,甚至连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都称为了噪音。
看着四周怪异的敌人与同伴,许哲都不在意他们有多么的怪异。只有那一直抓着自己后背的双手在慢慢的放开……
吴倩在慢慢的远离,离开自己的保护。
根本不想有如此的设想,因为这样的结果比最坏的结果还要更坏。
坏的许哲甚至不知所措,甚至从未有过的恐惧着。
用最慢的速度转过了身,她依旧平静的站在那里。两行晶莹的泪滑过的美丽的脸……
还是新娘妆好,即便是失声的哭泣,也不会破坏了新娘的面容,让她看上去永远是那么的美。
“告诉我,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乱想。告诉我一切都不是真的……只要你说,我便相信。”许哲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吴倩却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是什么。
“现实不是已经摆在面前了吗?你应该看的很明白。”含泪的微笑,吴倩环视了一周,并不觉得还有什么不够清晰的东西。
“可只要你说……只要你说你还是从前的吴倩……我相信你。我会杀光每一个阻止我带走你的人,说啊!!!!!!”到最后,许哲已是在咆哮,只想得到那个自欺欺人的回答。
“很抱歉,我也许拥有过无数的名字,可我却并不是你希望的那个人。不过她的身体现在却属于我,九尾妖狐这个名字你应该不会陌生吧?毕竟这也是你给我起的称呼……姜。子涯。”看着面前已有些恍惚的男人,九尾看的是更加透彻的东西,是埋藏在那具身体内属于子涯的灵魂。
为了见上这一面,自己整整被封印了千年,也是历经了无数的坎坷才走到了今天。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吃了她?你吃了吴倩的灵魂……”低垂下了发白的额头,握着花束的手在颤抖,视线模糊了,泪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拼命向外涌着。许哲无法接受如此的现实,因为现实如此的残酷。
“如果是从前,也许我会吃掉身体原来的主人,就像在Z国我化身为妲己时一样。不过这一个我却没有……”轻轻抬起一指,动作是那么温柔的刮去了眼角的泪,这不是属于九尾的东西,“正因为你爱着她,所以救了她的命。我只是将她关在了心灵深处一个好黑好黑的房间里,她看得见我所看见的一切,听得见和我一样的声音,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唯一稍微能表达的感情的方式,大概也只有这为你而流的眼泪了?”
“为什么要这样?她根本就与我们的世界无关?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连什么是灵都搞不动。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不是她该经历的……”许哲已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面前是她又不是她的人,呼吸进身体的都不再像空气。
是汽油,吸进肺后燃烧着自己的身体,疼到失去了知觉。
“你不会明白,我已经等待这样的机会有多久了。大概从三千年前就已经开始等待了吧?”回忆起漫长且遥远的过去,一切对于九尾来说都是历历在目,“我们本是同根诞生的亲人,唯一不同的只有,孕育你的是母亲,创造我的是父亲而已。
为什么我们之间充满了仇恨?为什么无法像其他亲人那样心平气和的交谈?为了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我化身为了Z国最美的女人,你以为我是为了迷惑那白痴纣王吗?只是想换一眼你对我的深情而已……
可是我错了,你对我的恨已经浓郁到你甚至放下了所有的七情六欲,也忘不了想杀我的欲望。
真的让我好伤心。“
“滚出去!滚出吴倩的身体!!!!!!”手中的花束一震,包裹的彩纸被空气撕裂,无数鲜红的花瓣在空中随风漂浮。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美,除了许哲从花束中抽出的剑,与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枪声在许哲将剑指向九尾的同一刻响起,各种型号的子弹可不管将被杀死的人是否已痛苦的生不如死,飞速的冲向了目标。
“别打扰这么感人的画面,你们好烦。”第一次,九尾的眼神冷酷了下来,不是因为许哲举起的剑,而是那些讨厌的部下。
飞行的子弹在空中突然定格,跟无用的铁块一样落回了地面。而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身体爆裂,变成了无数的尸块与血浆四溅开来。
至于爱丽斯等人全都是看傻了眼,不光因为那压倒性的力量,也因为九尾的残忍不分敌人与同伴。
“对不起,我的手下却不听我的话,真是没办法,至于你刚才的要求恕我办不到。”吴倩抱歉的笑了笑,语气还是一样的轻松,“都说了这是我难得的机会,难得拥有一个被你爱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弃?”
“你他妈的在听我说话吗?!!!从吴倩的身体里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许哲在咆哮,咆哮的连天地都能感应到他的愤怒。
蔚蓝的天空无云却变的暗淡,大气之中各种灵气都在忐忑不安。
所有灵感高的生物,不管愿意不愿意,由心里都会衍生出些许的悲伤。
许哲的情绪混合着自身灵气倾泄式的扩散,也许连许哲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只是身体本能在寻找着发泄的途径而已。
“真是喜欢看你现在的眼神,是那么的赋有生机,愤怒,悲伤,痛苦,爱,一切都让你看起来更像人类。”面对着许哲压倒性的灵,九尾的脸上也找不到属于些许害怕的成分,只是借着吴倩的脸展现着幸福的笑。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刺激许哲的神经……
“好好听我说话,不要忽视我!!!!”挥动着宽大的剑,没有书写任何的符咒,也没有任何的章法。笔直下劈,刚才还坐过的木椅瞬间变成了碎片,仿佛是被无形的力给撕裂,混凝土的大地都是爆裂开了长达三米的裂口。
但吴倩却不在原地,刚才不过脚尖轻点地,身体便如风中杨柳自然的向后飞去,落在了五米开外。些许裙角都未伤到……
“忽略你?我可不觉得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值得我重视的人。只是终于能对你表达我心中的话,有些激动而已。”微微的牵着裙摆屈膝,九尾竟对许哲行起了礼。
看在大天狗的眼中,简直是对大人的亵渎。而看在八歧的眼中又是一份为自己的庆幸,庆幸的是在WUHAN时自己没有贸然杀掉许哲。
否则被释放后的九尾可能干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了自己的性命吧?
“我不管你和我有什么他妈扯不断的联系,也不管你个混蛋是多么厉害的妖怪。给我滚出吴倩的身体,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否则……”紧咬着牙齿,紧到鲜红的血顺着嘴角落下,混合着脸上的泪,被许哲用手指抹去,“我将杀了你,用我所了解的一切知识杀了你!与其让你控制着吴倩,还不如毁了这具肉体。至少吴倩还拥有转世轮回的机会……”
“你在强迫自己冷静的思考吗?而你思考出来的解决方式无疑是最好的方式。”九尾肯定了许哲的方法,毕竟对于现在的许哲来说,这也是唯一能救吴倩脱离苦海的方法,“但为什么?你眼中的悲伤却没有因为你所想到方法而减少?或许你已经知道,不管你如何做,这女孩都将不再是你认识的女孩,转世轮回后,她不会再认识你是谁……
关于你的记忆也会被自然的遗忘,甚至她都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我爱你’。
知道吗?这一天中我的每一句,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微笑全都是拷贝着这身体主人的心。她在彷徨,犹豫着是否要对你说她深爱着你,害怕被你拒绝,害怕因此无法再陪伴在你的身边。
可当你拉着她来到这游乐园时,已让她下定了决心。她想对你说出埋藏心底的话,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别在说下去了。”屹立起锋利的剑,许哲将那与泪混合的血涂抹成了熟悉的符咒,“再说下去,也只是让我更想杀了你而已……”
剑伴随着额头一同的低垂了下来,没有人能知道许哲的表情,“五行禁咒,火炎符。赤虎……给我杀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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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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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许哲的“生祭”
“你希望做一个怎样的人?”……
“可别小看游乐园管理员,每天看着的人脸上挂着的都是笑容,连自己都会不自觉的高兴起来。游乐园不属于悲伤,除了快乐还是快乐。”……
面前熟悉的人,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笑,都只会勾起心中她曾经的话。
平凡人的梦想?
现在想起来是这么的遥远与荒诞……
被传说中的九尾妖狐侵蚀,三千多年中,它所祸害的每一个灵魂都伴随着它一起度过所有的岁月。也不知道还要度过多少的岁月……
众观三界,甚至没有一个生灵敢站出来说,“我是力吞天下的存在,小小妖狐不足挂齿。”
就连神也敬畏着九尾的恐怖……
正是如此,所以自己必须出手,必须摧毁了九尾与吴倩共有的肉身。虽然这样对九尾本体并造成不了什么实质的伤害,却是唯一能释放吴倩被困灵魂的方法。
如果继续被拖下去,等到九尾吞噬了她时,一切也就真的结束了……
所以,任何的痛苦现在都不能痛苦,任何的软弱都不能阻止自己握紧谴责的剑。
眼眶中的泪被“燃”起了空气蒸发干净,一只赤红猛虎由身前悄然走过,狰狞的目光死死盯在了九尾的身上,利爪与獠牙,全是战斗的武器。
“好热……”站在哪怕三十米开外,爱丽斯也能感受到浮躁的气息。
“那是当然,方圆十里,天地火之灵全凝聚在此。”说话的是八歧,重新站立了起来,观看着这场等待了几个世纪的宿命之战,“火之灵,炽热且浮动,更容易因为凝聚者的愤怒与憎恨而增幅。一个月前,许哲能凝聚的还只是一只赤臂,而现在已能让澎湃天地之灵在体外成形……
不知道是因为对大人的愤怒,还是他真的变强了……“
“想不到仅凭人类的躯体竟能凝聚如此之多天地之灵为己用?”就连大天狗也是感叹的给予许哲肯定,“可惜人类的躯体就是人类的躯体,如此大规模吸收天地之灵,最多不过十分钟肉体便会由内的被自己摧毁。不过我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如果九尾大人想,其实只用一个眼神就能杀了他了。根本活不过一秒……”
“这是你用来杀我的东西吗?”看着在许哲身边,安静趴抚却摆出随时能进攻姿态的赤虎,九尾笑了。不是嘲笑,更像对可爱“宠物”的喜爱。而赤红的虎根本与可爱靠不上边,说是虎却拥有和黑熊一般魁梧体型,全身无毛,包裹着的是不断跳动的烈火。一条一米半长的火尾,挥动起来仿佛能打断水泥电线杆一样。
两颗向下生长的犬齿足有小半米长,就是冰河时期的剑齿虎见到如此的獠牙,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吴倩……对不起……”身体伴随着地球引力前倾,许哲的道歉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一刻的迟疑。拖行赤红长剑全力向前冲去,踏上草坪的足迹都陷进了泥土,坚定的目光与身边的赤虎雷同。
巨大的赤虎,迈开粗壮四肢奔腾一跃而起,用的是比许哲更快的速度俯冲。动物的身形让其奔跑起来如离弦之箭,空气之中留下赤红光影。同样是踏上草坪之时,所形成的效果却截然不同,赤虎足迹过后仅剩已成焦黑草灰。
“哇呜!!!!”距离三米,前冲猛虎跳起,仿佛扑向一只可怜的兔子,前伸利爪锋利到都切开了空气,一嘴獠牙怀疑就没撕不碎的东西。
身处地面上,九尾却未动过,连一丝紧张或者戒备的神情都找不到。
“最讨厌和你打架了,特别是现在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对我多几秒钟的温柔?”带着点点的遗憾,九尾叹,叹那三千年的等待换来的只是不足二十四小时的温柔。
如果可以,也许九尾更愿意一直假扮许哲在乎的女子,享受他的拥抱与保护。
可惜这样的他便无法成长,面对着神魔人混乱的世界,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陪伴自己,看着自己走上三界之首的那一刻了……
能感叹的时间太短,飞扑过来的巨大赤虎已到面前。
“别打扰我和你主人的对话。”只是轻轻一次挥手,等同抚摸过了虎头侧脸,如熊般硕大的赤虎竟顺着手的方向直线飞了出去。
摩天轮外金属护拦都拦不住它的身影,金属都融成了铁水,直撞毁了控制室才勉强停了下来。
此时许哲已在半空中,沿着赤虎轨迹冲去,双手紧握赤红利剑,旋转挥动。
“叮!”一声清脆撞击,还是那只抬起的手,只用一指便挡下了霸道剑锋。
“你伤不了我,你应该觉察到,我甚至都没有释放灵在外,只是用灵强化了这具肉体而已。”九尾真的想让许哲明白现实。
“你的废话好多!!!!!!”重重前踏一步,整个脚面都深陷泥中,双臂青筋爆起。许哲只是不想面对现实,强行再挥已停之剑。
似乎“倔强”得到了效果,九尾竟退开了三步有余。
收剑回身,再抹唇角之血,翻转剑身,飞速书写。草坪之上浇灌的水管爆裂,喷洒而出的水不足以给炽热的空气降温,因为全被天水符凝聚成了一条条腾空蛟龙。
陷在废墟中的赤虎站起,一声咆哮,象征着主人的愤怒重新扑向九尾。
九条巨大蛟龙,象征着主人的冷酷,同样冲向九尾。
“让你明白似乎很难?”轻轻牵起裙摆,这一次九尾未硬接。脚尖轻点地,如同跳着芭蕾舞的天鹅,向后一跃十米之远。
蛟龙与虎全追了上去,可许哲却意外的停下了脚步。
缓缓抬起那只还缠绕着碎部条的左手,感觉还能体会到吴倩那残留的体温。
“吴倩,我说过不会让任何的人再伤害你,我答应了带你回Z国……”许哲的声音很轻,从没有过如此的温柔,“现在我就来兑现自己的承诺,即便是要我用生命做代价……”
右手中淡蓝赤红之光混合的剑,旋转滑过空气,也滑过了许哲的手腕。鲜红的血从伤口涌出,全都浇灌在了剑身之上。
就像魔术师使用的戏法,早已暗淡的天空变得更加暗淡,太阳泛起了黑色的光晕。
大地莫名的颤抖,宛如地震来临的前兆。
“他……他在干什么?”铁锤看傻了脸,因为鲜红与湛蓝的微光正由四面八方涌出,向着许哲的方向凝聚。就是灵感近乎等于零的铁锤也能看见它们的存在。
“臭小子,竟然想薄命?!”凝从许哲的行为只能得到这样的答案,凝聚而来的天地之灵让自己格外的焦躁不安。
看一下包围的队伍中一些妖怪,已经有些克制不住战斗的本能,这是恐惧的表现。
“五行禁咒,本是召唤天地游离之灵为己用,可以看成是一种‘邀请’。”一边的大天狗笑了,是那种得意的笑,“邀请来的灵量由符咒大小,与驾御者自身灵强有关。可想忽略掉这两种局限,发挥更强大之力。唯一的方法就是‘生祭’……
类似人类祭祀神明一样,用生命去召唤更为强大的天地灵。当他的生命体征最微弱的时候也将是他最强的时刻……“
“许哲……”耗子想呼喊,想让许哲明白到自己在干什么。可带看着他那拖行着满是鲜血的剑,向着九尾的方向颓废的走去时,耗子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比谁都清楚如此的结果,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仅仅还剩下十一个月的生命,真的想不到还能做什么更有意义的事情。也许能为那个自己无法说爱的人做点什么,死便会值得了吧?
血的流逝换来的是赤虎的爆走,身体所立地面周遭,一圈火焰熊熊燃烧,身上跳动的火光也变得妖艳。奔跑起来,红色的虎已化成了红色的光,甚至看不见原本的形态。
而天空中九蛟龙也汇成了一只,只是那光滑龙鳞,飘舞龙须,浑圆龙目,都已成形。不像从前透明空有形的水凝聚体,现在则更像一条真龙横空出世。
站立在一片宽广草评之上,放下华丽的裙摆,九尾似乎很喜欢这空旷的环境与翠绿的颜色,决定在这里解决一切。
穿过树丛,红光直冲而至,一路所有可燃烧之物都在燃烧。
“安静点老虎,你在吞噬的是许哲的性命。”似命令又像提醒,红光冲到九尾面前却无法再一步靠近,仿佛一击重锤无形落下。
庞大赤虎硬生生被轰进了地面之中,强大压力使之连动下爪子都办不到。
而天空中的龙也是俯冲而下,不同的是龙头上,两只龙角间站着九尾熟悉的身影。
单手提剑,单手支撑龙角固定躯体,左腕上的伤口还在淌着鲜血,血顺着龙角流下,没有一刻的停息。
许哲原本红润的脸,现在已苍白如纸,憔悴的都没有了人形。
即便如此,龙的咆哮却没有分毫虚弱的表现,周身鳞甲屹立,张着大嘴冲下。
“你真的想杀我吗?”九尾疑惑的问着,即便杀戮的龙到面前。
微微叹息,叹息间,一道白光从九尾身后闪过,直冲向了落下的巨龙。
顷刻间,在所有的反应过来前,一条毛绒如雪般洁白的巨尾将这万兽不及的蛟龙纠缠的死死,仿佛蟒蛇缠住了自己的猎物。
强大挤压力继续施加,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蛟龙激烈的扭曲,似乎想挣脱这要命的紧锁,可却徒劳无功。
一声巨响,天空中无云的大雨降下,龙被彻底的摧毁。
伴随雨水落下的并不只有自己的尾巴,也有疲惫的许哲。
他并未放松过自己的剑,剑身吸收着些许四散水珠,勉强包裹长剑,聚成宽达两掌的巨刃,看那霸道模样,连钢筋估计都能毫不费力展断。
奇怪的是面对许哲最正面的攻击,九尾却收回了在外的白尾没有继续的防御,甚至连用来强化肉体的灵也散去。
简单说已化为了人的姿态,只要许哲的剑落下,他所希望斩裂的身体便能被斩裂。真正的九尾也将被迫离开,吴倩的灵魂也将得到解脱……
可是……
当水之刃靠近九尾刻意昂起的头时,水依旧成为了柔弱的水。如细小的雨,不再具任何的杀伤力,只让人觉得清凉。
而包裹在内部锋利的剑也是稳稳的停在了九尾面前,这一次九尾决没有书用任何的法术进行躲避。
改变的不是受攻击的人,只是握着剑的许哲退却了……
就是许哲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明明所要的结果就在这里,握剑的手却僵硬在了空气之中。
一切看在九尾的眼中又都是格外的理所当然。
九尾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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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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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心之声,天之命……
手在颤抖,就像被脱光衣服丢进了西伯利亚的冰川之中。
面前剑刃下的九尾在看着自己微笑,好象无声的说着,“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
这不是嘲笑,却比嘲笑更伤人,让许哲能清楚看见什么叫懦弱。
“去死!”即便已是那么的虚弱,双手依旧重新挥动起了谴责。锋利剑锋在空气中回转,让力变得更为凶猛。侧划斩向九尾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完美的颈部根本不用担心砍不中的问题。
可剑还是停在了距离颈动脉不过一公分的位置,强大扭力甚至让许哲手腕上的伤口爆裂,血洒满了地面。
但杀人的剑始终未能伤到九尾哪怕一根头发……
“不管你叫得有多么的激动,不管你如何憎恨的看着我……你的剑也许能斩杀三界任何的生灵,它却伤害不了我。只要还是由你握着这把剑……”九尾的目光好温柔,仿佛在看着不懂事的男朋友,为自己做些傻事。愚蠢的让人不忍去纠正他,毕竟他是在为自己而努力着,“笨笨的男人,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已爱上了我……不对,应该说你已爱上了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被她的天真,善良,执着而吸引。
你喜欢她跟在你的身后,你喜欢她问一些愚蠢的问题,你喜欢她为自己的悲伤而哭泣。
你喜欢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为自己期待着奇迹会诞生……
没有比她更能让你牵挂的人存在。也许全世界的人只当你是一件工具,但她不会。她不明白什么叫跳出三界的生灵,她不明白什么鬼啊神的东西。
只有她当你叫许哲,一个性格有些古怪却又是自己搭档的普通人类……
了解这一切后,你怎样还能对我挥下杀戮的剑?“
缓缓的,剑放下了,连原本包裹在其上的怨气,此刻也消散了许多。
许哲颤抖的退开了两步,剑直插进了地面,单膝跪立。
并不是要对九尾表示臣服,只是失血让自己已无继续站立的力气,勉强支撑着身边的剑,才不至于像尸体般躺在冰冷的土地上。
呼吸越来越慢,心跳却越来越快,鲜红的血还在顺着剑缓慢的淌着,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能如此的从身体里流出?
“你会……你会读心术?”许哲虽如此的说,但还是觉得九尾使用的技巧和那种低劣的催眠不同,她能挖掘出的东西更深,深得甚至连自己都不了解。
“读心术?我可从来没去刻意读取你的心,而是你的心一刻不停的在告诉我它隐藏的秘密。”九尾笑着摇了摇头,否认了许哲的猜测,“就像最可笑的闹剧,万物都有属于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都喜欢将秘密藏在心里最深的位置,不愿意别人知道。可却不知道,孤独的心是多么渴望与人分享,用着细微到不能觉察的波动跟身边一切生灵述说。可惜每一种生灵都有属于自己的频率,即便它不停的述说也不会有人听见……
奇怪的是,从父亲将我带到这世界上来后,我便拥有了这‘倾听’的能力。我能知道一棵树对花的的爱怜,我能知道一只母蜘蛛为了生存吃掉伴侣的悲伤。
当然,神的内心我同样可以了解。“环视着苍穹大地,长开着双臂,九尾仿佛能拥抱整个世界,”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这么的害怕我?真的只是畏惧我庞大的灵吗?不……他们担心的是自己心中的丑陋被我发觉,担心自己的算盘让其他所谓的同伴知道。那些称为野心的部分,真的修炼成仙后就不存在了吗?
三界之间,生灵种类何止千万?以我的资格,只要有我想,我就是神。只要我愿意,我也可和人类一样经历轮回转世。
为什么我最后选择做了妖怪?“
依旧持续的喘息着,许哲无法回答九尾的问题。
“神其实就是一群拥有较高灵气,自鸣得意的家伙。努力掩饰着自己邪恶,称自己为善。恶心到让人倒胃口……”只是想想他们,九尾就觉得胃中难受,“至于人,奸诈,残忍,无知,愚昧,软弱,更是不用考虑的生灵。在三界之中,真正让我喜欢的大概只有妖了……
它们也许残忍,屠杀无辜的人类,可更多时候只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而它们从不为自己的邪恶辩解,也不去掩饰自己的缺点。
相比之下,妖才是三界中最诚实的种族。
可惜的是明明你也和我一样了解这个世界,最后却选择捍卫神那虚伪的正义,保护软弱无知的人类。真是让我失望……子涯。“
环境因为九尾那悲伤的眼神而悲伤,天赋异能的妖狐,仿佛不光能感受到万物的心之声,也能让自己最想表达的东西,用最直接的方式印刻在对方的心底?
环绕草坪的沉沉树影无风却在沙沙摇摆作响,是对九尾的回应?
空气像凝固的石块一样沉重,压着单膝跪地的许哲连喘息都格外困难。
但也是在一呼一吸之间,将死般的喘息终于停止了下来,细腻平稳的呼吸取而代之。告诉着万物,自己与这九尾是站在同一片天地之间。
“失望?想不到你竟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我?飘飘摇摇近四千载,你的内心就没有过一丝的忏悔,甚至对自己所屠杀的生灵也没有过一丝的歉意?你才真正让我失望……妲己。”支撑着已满是鲜血的剑,许哲缓缓站了起来,可真的是他吗?
那双本该目空一切的眼中,清澈的连湖水都要羞愧。坚定的面庞哪还找到的人类的痛苦,平静却随和的面对世间。
好像任何的死亡,任何的新生,都不会动摇这平静的人。他永远保持着目光的清澈,审视着我们所居住的世界,看穿所有事物的本质。这是超越了众神的目光……
“还是最喜欢听你如此的叫我,总会不自觉的心里暖洋洋的。”就像遇见了惜别的情人,九尾脸上那幸福的笑,是真正发至自己那颗跳动了四千年的灵魂深处。
所以才让人无法将会如此微笑的她,与曾经颠覆了数个王朝,屠妖杀神的旷古大妖九尾妖狐联系起来。
“这个傻小子,竟用血祭去获得天地灵的支援,却不知道自己体内蕴涵的力量完全可驾御在天地五灵之上。哪还需要卑贱如奴隶一样的祭祀?简直就是拿着你的性命在开玩笑。”说话之间,九尾温柔的牵起了许哲那还在淌血的手腕,掌心向上。温柔的如同在呵护着羽翼未丰的雏鸟,微微弯曲着身子,竟伸出了粉嫩的舌头,舔拭起温热的伤口。
怪异的场景简直让人难以想象,两位跨越的时间与空间束缚的敌人,竟平静的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特别是当看见被九尾舔拭过的伤口迅速的愈合时,更是无话可说。
“你弄错了一个概念,这条命并不是我的。”看那属于神的目光,似乎并没有为敌人的治疗而感到惊奇,甚至到伤口完全愈合后,更是平静的将手收了回来,“许哲拥有自己的思想,拥有自己的成长过程,也拥有自己执着的东西。我不过算是他灵魂中一点过去的记忆而已。与你战斗的也不会再是我,而是这个渐渐成熟起来的男孩。”如此的解释,好象是为了说明,九尾救的并不是自己。为了许哲的成长,现在自己有义务用一切的方式保存他的性命,即便是接受敌人的治疗。
“看来他还需要更长时间的磨练了……只因为面对心爱的人身体被侵蚀,大脑便条件反射的封闭起自我思维,让你这些许的‘记忆’出来帮忙支撑。比起能站在同伴尸体上与我继续战斗的你,他简直就是一件‘玻璃’……”双手收于了身后,九尾的心情似乎很好,脸上的笑从见到子涯开始就没停息过,“不过想想他也真是委屈,背负着你未完的使命,成为所有生灵的希望。拥有震撼天地的力量,却不得其法去使用。
神玩弄着他的感情,人类接他的手保护自己,而我则占有了他剩下的最后一点想拥有的东西。
作为人……他太过的强大。
作为妖……他太过的善良。
作为神……他太过的悲伤……
生灵最痛苦的不是成长的曲折,不是旅途的风霜。
最痛苦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找不到同类,看不见路。没有来的方向,没有去的远方。你所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独立的生命体吗?或许你认为只有这样的精神体才能堪比远古的黄帝,挥动起连你都挥动不了的心中之剑——轩辕?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一切自有天数,我无法解开的最后一道枷锁,将你铲除,这也是天之命。跨越了数千年的岁月,今天让我出现在了这个少年的体内,也是天数。
你与我的未来谁都看不见,各安天命好了。“也许真的很残忍,可子涯不能不残忍,锻造许哲这样一个人。并不是自己的安排,而是连神都无法掌握的天命所归。谁都改变不了,逃避不开。
“天命?我向来只相信命决定在自己的手中。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逆天改命,奈我何?”九尾的语气平复,就像小女孩的撒娇,可霸气十足的话语已将天地不放在眼中,“想证明你是对的,现在可以动手,用力量证明我是错了。比起什么都不懂的许哲,现在的你不是更强大吗?”
“明明你就能窥视我的心,应该知道我的出现只是为了保护这个脆弱的人而已。即便我用自己的力量扯断了12根枷锁,最多也只能和你战成平手。杀你,我承认自己办不到。况且这必须用牺牲掉许哲的人格做代价,连最后一点希望的光都会断送在我的手中。”子涯所表达的意思便是,自己的出现不是一场战斗的开始,也是结束这场没有输赢的争斗。
“还是老样子,喜欢为些渺茫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拼命。你所相信的人类未来,每一天都没有停止过相互的残杀。在世界各地,他们自我消灭的人数远比妖怪吞噬的多上几十倍。原子弹的出现,更是愚蠢的等同将剑放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一点小小的刺激,就能让这些愚蠢的家伙自己毁灭了自己……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你明明知道这一切,还将解开轩辕封印的机会留给懦弱的人类。”眼眶又一次的湿润,泪水又一次的涌现,可悲伤的却不是同一个人。九尾在哭泣,为子涯落下自己的泪,可当一滴滴的泪坠落到地面之上时,如同重磅的炸弹撞击上了地球。地面虽未动,但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生灵的心却都在莫明颤抖,跟随泪滴落的节奏而颤抖,“即便一切都和你所期待的一样,轩辕得到了完全的解放,你终究不知道能不能杀的了我。毕竟能进化的不光只有人类,我同样可以变得更强……
而你则会在轩辕承认许哲的同一刻完全的消失,些许的记忆都不会保持下来。这样的你和死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这样,那也只是属于我的天之命而已……”子涯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下场,当自己告诉许哲关于轩辕的秘密时,已经决定了要走这万劫不复的消亡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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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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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命由我不由天!
站立在翠绿的草坪上,天空阴暗的厉害,好像一场压抑了好久的雨快要落下一样。
可真正滴落在地面上的只有九尾的泪水而已……
哭泣的如同被抛弃的女孩,面前平静的子涯刚刚说完了“最绝情”的话,不管自己如何去挽留,他还是决定了要离开自己。
大概是终于明白了,悲伤也换不回这“薄情”男人一分一毫的怜惜。所以挥动着纤瘦臂膀,用蕾丝手套擦干了眼角的泪,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这算你决定丢下我独自消失的宣言吗?没有你的存在,世界会无聊死的。”九尾并不想要这样的世界,如果邪恶失去了真正的正义,邪恶也会“孤单”……
“这具身体还只剩下不到11个月的性命,就看这11个月中,天命选中的这个生灵,能否成为救世的主。要是最后他办不到,也只是天命要亡了人类,我也会随着灵魂中的剑永远的封印。”近四千年来第一次,子涯觉得自己像在赌一场没有底的结局。因为许哲不能办到,就算想立刻转世再战,也需要静静等待五百个年头。而以九尾的能力,五百年还有没有人间界都是未知。
“天命由我定,现在我证明给你看。”九尾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在子涯有任何反应前。一步前迈,贴在了他的身上。进攻?不是,因为九尾的动作太过的温柔。
轻闭着双眼,交叉的双手环抱住了子涯的脖子,直到四唇相接。
这是一个深情的吻,至少从其他人的观点看是这样。
可当数十秒后九尾放开子涯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子涯的眼中充满的只有疑惑,而不是“激情”完毕的温存。
微微的侧头,突然,九尾竟呕出了一口淤黑的血。
“你这又是何必?我不会感激你的。”子涯更清楚九尾刚才做了什么。
“呵呵,你不是说天命只给你11个月的时间吗?那么我就给你一条新的命。”得意微笑的擦去了嘴角剩余的血迹,九尾就像打赢了一场大仗那么高兴,“你脑袋里的淤血我帮你清理干净了,只要我不杀你,凭借你的灵,活上百年根本不成问题。子涯才不会死在什么可笑的疾病手上。你还要继续陪我玩下去,直到我腻了为止。你命由我不由天……”
百米开外,一群人与妖都还在默默等待着战斗的结果。
所有人不担心许哲会死在九尾的手上,因为有眼睛的就看的出来,九尾并没有杀他的心。而担心的,只是许哲自己杀了自己。
那种等同切腕的行为,和自杀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可大天狗却是一直在得意的笑着,就像买了注必中彩票后,等待开奖的彩民。
遗憾的是,显然他“上当”了……
穿过层层树影,那个大天狗最不希望看见的人影走了出来。挺着笔直的身躯,拖行着宽大的长剑,面色从容,双眼更是炯炯有神。
手腕上的伤口不翼而飞,刚才看见鲜血如泉涌的一目,跟幻觉一样。
“怎么可能?”大天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子,被你吓死了,还以为你挂了呢!”铁锤兴奋的呼喊着,长长叹了口气。
“看清楚了,傻子,他才不是你们认识的许哲……”婆婆直直盯着靠近的男人,“我认识的那小子才不会有这种目光……好像能看穿人心的目光……”
“他不是许哲……灵压……灵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了。”爱丽斯看见的是更直观的东西,直观的让自己害怕。
许哲所表现出来的灵气,与几分钟前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如果将从前的他形容成虽磅礴却粗糙的巨浪,现在的他精致的更像微微扩散的波纹。巨浪可能能吞噬掉山河,可当遇见比自己更高大的物体时便无能为力。而波纹却是完全忽略对手的力量与强大,绕其身却不知觉……
相较之下,安静的波纹更为恐怖……
“让大家久等了,有点私事处理,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完了。”跟随在子涯身后二十米,拖行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脸带微笑,九尾也走了出来。
“大人……”看了看九尾手套与嘴角的血迹,八歧担忧的想询问。可当如此想的瞬间突然觉得自己有个好可怕的观点,竟觉得许哲能伤害到力倾天下的九尾大人?!
“放了这些人吧,他们对你们没有威胁,没必要多伤性命。”许哲的口气不像是请求,也不像是命令,更像是述说一个必然的结果。从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指导着无知的苍生该如何去做。
“你以为你是谁?叫我放人就放人?!”大天狗气的牙痒痒,要不是忌讳九尾大人的阻拦,估计早就动手了。
“没关系在意我,想动手就动手吧,我下的格杀令现在还有效。”能窥视心灵的九尾打消了手下最后的顾虑,微笑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放纵”真正降临时,所有的人都没有一刻的迟疑。大天狗与凝,八歧与童子,全是飞扑的冲了上去。
要问为什么连八歧都带着手下一起动手?只因为现在的许哲是那么的“诱人”,强大到让自己无法控制的去试探他的“深浅”。
“渺小……”随手将谴责的剑插在了身边的地面,子涯只用眼角鄙视着进攻的大妖们。
最先近身的不是八契或天狗,却是一头银发的凝。看其踏来的每一步,地面上都覆盖着冰霜,说她在奔袭,还不如说她是滑行而至。
“咿呀!”没有半分保留,身体在空气中急速回转。挥动起的纤瘦右拳加速的宛如炮弹,表面附着的冰晶比钢铁更坚硬,比利刃更锋利。
被其击中,绝对就像绞肉机在身体上开了一个偌大的洞一样可怕。
不过这都是假设……
拳头碰不到瞄准的心脏部位,因为在距离许哲胸前三公分的位置,对方已抓住了自己手腕。只是稍微的一加力,附着的冰晶便爆裂成了无数的碎片,在空中随风的四散。
一切看在凝的眼中,简直比杀了自己更难以置信。从始至终,自己都有小心留意许哲的抵抗。当他抵抗之时,自己也有数十种预防的变招继续攻击。
但子涯却不一样,这不是抵抗,抵抗只能形容力量相差不多的情况,他是完全的“吞噬”……
没有给凝更多的时间惊讶,伴随着凝身体旋转的方向,牵动着已被自己牢牢锁住的手腕。子涯顺势旋转,凝变成了手中的风筝,反抗都是徒劳。
回转了一周,甩手丢出,沿着刚才的轨迹,凝倒飞了出去不过三米,正好撞上了已冲到的童子。郁闷的这家伙连近子涯身的机会都没有……
“中门大开!死去吧!”大天狗得意的咆哮,双手十指相扣交叉,不断变换着各种手印符号,如同施展发力的和尚。一副黝黑羽翼在身后伸展出来,霸道妖气仿佛能遮盖了天空,“破!破!破!!!”
三声最后的怒吼,再看子涯所在的大地半径十米内猛然爆裂,无数裂缝像子弹射中的钢化玻璃一般。
别说人了,连大地都能颠覆的力量,这就是魔神级的妖怪。
“你太慢了……”提醒的声音打断了大天狗的放肆。微微的抬头,本该在地面上被杀死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的上空。高抬的右脚直指向天,也在自己的眼前落下。
“轰!”不可一视的大天狗背脊受重击,如光般侧向滑过天际撞在了已碎裂地面之上,直接陷了下去,激荡起浓密灰尘。半空中还飘落着些许黑色羽毛,见证着刚才大天狗确实是在这里。
重新落回了地面之上,一边还插着的谴责说明着子涯依旧未移动开一步。
“临!磐石之蛇!”十米开外的八歧并未近身,面前浮现出从前许哲见过的术之阵,一条岩石巨蛇宛如破土而出,直冲向了从前未杀死的敌人。
今天没有任何人可再未他来挡驾,看的出来磐石巨蛇相当兴奋。近180度的极限伸张着双颚,四颗半米长的獠牙光看看就是狰狞的可怕。
“轰!”猛然间,又是一身巨响,本已到子涯身前的巨蛇怪异的撞在了大地之上。灰尘遮盖起了所有的视线,让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道神来之风吹过大地,现实呈现出来时,本还成包围状的人与妖的部队,都是茫然的说不出话来,本能向后退却了数步。
因为刚才那巨蛇蛇头正躺在子涯的脚前,不过并不是狰狞的姿态,而是化为了一堆的细小碎石块堆砌在一起。
子涯前伸的拳头缓缓的放开,一些碎石的粉末随风飞去。围攻的全过程不足三十秒,可对于所有人来说,却像三小时的史诗巨片一样的震撼。
“太……太厉害了……”反拷着双手,爱丽斯无法克制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他甚至没用一丝灵气做攻击?完全是用肉体在战斗?!完全就不是一场对等的战斗……简直是在‘赶苍蝇’一样?”
当烦人的苍蝇围绕的骚扰雄狮时,狮子是不会露出自己的獠牙的,因为它们不配……
所以狮子挥动起尾巴驱赶它们,就像现在的子涯面对四妖围攻的局面。
“窃世到底教出的是怎样的怪物?”婆婆在感叹,为许哲展现出的力量,也为“老朋友”。
“你们想继续吗?”子涯轻声的询问着,随手抽出了身边的剑,根本不用环视都能感受到重新凝聚妖气的妖怪。
一双双盯着自己看的目光,和群恶狼没有太大的区别。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已很有兴趣继续‘讨教’。”解开了雪白西服的纽扣,不管有多昂贵,八歧都随手丢到了一边。第一次不修边幅的扯下了领带,敞开了紧扣的衬衣领口。
“摔的好疼,我可是女人。”站起的凝甩动着被许哲握过的手腕,一刹那双手同时包裹上了新的冰晶,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更加苍白。
“你发什么牢骚,我还是孩子呢……”一片的童子也来火了,火甚至聚集在了双臂周遭,可惜那套美丽的和服,衣袖被瞬间烧毁。
“都别碍事!我要亲手杀了他!!!”碎石堆中,伸展着双翼,大天狗咆哮而起,狰狞的面容更衬自己“魔神”的称谓。
“妲己,你真的不管这些家伙吗?我可真的会打到他们形神惧灭为止……”子涯的话不是恐吓,只是在询问九尾的态度,大概是想还刚才的人情?
“没关系,不懂得自己渺小的家伙就不可能成长。一直都认为除了我外,天上天下,已是无敌的他们,需要有人告诉他们其实弱的根本不够看……”双手环抱在胸前,九尾微笑的应许。
“成长的代价可是很大的……”那双超越了神明的瞳孔改变了,清澈的目光带上了称为“战意”的东西。
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蝼蚁”能概括的范围多到让自己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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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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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子涯的拳,空灵劲
不知觉间,那些包围的部下都在向后缓缓的退却,瞄准的枪械也全将子弹退出了枪膛。
八歧与天狗认真的姿态,已经是在告诉他们。这里不再是现代科技能干涉的战场,子弹更是可笑的铁块。
双手反拷在身后,婆婆等人都是跟随着后退的包围圈一起倒退。样子看上去极度的配合,连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大概因为靠的太近,呼吸就越发的困难吧?
时间仿佛在这里已经被五人静止,要不是碎裂地表上偶尔刮起的些许灰尘做证,很容易将他们当成恐怖的雕塑。
反倒九尾却乐得清闲,一直微笑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如果是许哲独自面对这两位魔神级大妖,与他们的第一随从。估计自己就笑不出来了……
也正因为现在站在包围圈中的是子涯,所以自己才有心情去享受观战的乐趣。
“八歧,从你的位置找得到弱点吗?”本处于子涯身后的大天狗是最有利的位置,可即便子涯给自己的是一个后背,自己也不觉得能占什么便宜。相反稍微的大意,自己可能是第一个被反攻的人。
“弱点?”嘴角微微上翘,八歧笑了笑,笑容格外的苍白悲哀,“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于他的身上。同样是灵气强化术,他运用起来,我们就像‘中学生’一样的差劲。”
“灵气强化术本为控制灵气外泻,将自身有限之灵贯穿于经脉之间,强化肉体的技能。类似人类什么硬气功的原理……”凝解说的几乎是千年级大妖,都必须了解的基本常识,“可他也太扯了吧?强化肉体同时还能提高肉体细胞组织活性,创造出连我们都反应不及的神速与瞬间爆发力。这已经超出了灵气强化术的范畴了……”
“我不知道如何出手,感觉攻什么位置,他都能躲避甚至反攻。”童子说的是现实,不怕被人笑话,只怕性命丢在了别人的手中。
“不是超出了范畴,而是‘神化’了你们了解的全套理论。”九尾的样子就像在拿活教材,教育着不懂事的孩子,“没人规定了灵只能游走于七经八脉间,只是很少有人能将灵揉和成细胞般大小的等级。只要办到了,灵也自然可穿透经脉如氧般供给给每个细胞,提高一瞬灵细胞活性。而流淌在体内的灵也自然能成循环姿态,将消耗降低到连人类修炼得道者都能使用的境界。这种技术便称为‘空灵劲’,是我帮忙取的名字。”
这是数百年战斗中磨练出来的经验,也是子涯为了更接近九尾而创造的战法。化为妖狐的九尾本身就是一团外空之灵,根本不用考虑肉体对自身的阻碍。而最初身为人类的子涯却不能不去思考,即便自己施放再多灵气,也根本比不上纯灵生物的力量与速度。
于是尽量让身体每一部分都充满灵,从经脉到骨骼,从骨骼到肌肉,从肌肉到更小单位的细胞之中。全都是为了打败九尾,一步一步从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再去强大的过程。
“将灵微粒化……”当子涯硬用拳头轰碎自己的巨蛇时,八歧已能推算出其中基本原理,但真正听到九尾的解释,还是惊叹的佩服不已,“修炼者,无不以磅礴灵气,霸道灵压为傲。却想不到千年的大妖,连一个人类级别灵当量的家伙都打不赢……”
“别开玩笑了,少在这里吓唬人,再怎么强化也是人类的肉体,撕了他!”没有心思继续等待,找不到弱点就整个的一起摧毁。大天狗迫不及待一妖当先,冲了上去。即便不强化肉体,背负着一双黝黑巨翼,移动起来宛如夜空中的乌鸦,一闪而过。
贴地飞行,沿途一路,强大风压甚至刮起些许地表碎片,身后两侧拖行出半米高白色气浪。
“呼……”淡淡呼吸吐纳间,身形似柳,前倾瞬间加速,直扑向了八歧。至于身后如猛虎袭来的天狗,暂且不管。
子涯动作完全不合战法,虽未完全明白,两侧凝与童子夹击而出,身体反应快过了大脑的思考。
看着几个大跨步已近到身前的“怪物”,八歧不敢怠慢,浑厚妖气贯穿过体,双脚未动却震得地表一沉。仔细看去,更能找到细微龟裂之痕。
“临!兵!双蛇舞!”语毕,两面直径五米银白术之阵浮现身体两侧,两条蛇头吐信而出,光滑粗壮躯体在半空扭曲纠缠,直冲天空达十米高空。猛然又如陨石般掉头加速下落。两张伸展着毒牙的嘴,好像要吞噬了地球。
微微抬头,前冲子涯之势稍停,双膝弯曲,发力前跃旋转收身跳起,攻击的大嘴几乎是贴着侧身撞在了地面之上。方圆百里之内都能清晰觉察到大地的颤抖,和真的陨石撞击一般。
重新落地,双蛇激荡起的灰尘如浓雾弥漫,可子涯还是能毫不费力找到追至的天狗“大人”。那仿佛从毛细孔中都散发出来的浓郁杀气,估计不是杀父之仇,很难恨得如此真切。
“空灵。发劲……”
灰尘外的三妖无从得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觉一道强劲气浪由内刮出。浓密灰尘,顷刻荡然无存,面目全非的地面上站着熟悉的两个人影。
天狗嘴角挂着狰狞得意之笑,因为自己三米长右黑巨翼翼尖,如利刃般扎进了子涯右肩,鲜红血珠猾过黝黑的羽毛涌出。而子涯催动全力挥出的拳头却比不上翅膀的长度,距离天狗的胸膛还差整整十公分,连对方衣角都未碰到。
能伤到这超越了神灵的存在,天狗有值得兴奋的资格。
可认真的看下,那笑容竟僵硬的跟雕刻一般。
“噗……”没有任何征兆,看似已赢的天狗连退三步,一口黑血喷涌而出,单手揪紧着并未碰及的胸口衣服,痛苦的手都在颤抖。
双脚失去了支撑的力,于是天狗跪下了。低垂着头,收缩起抽搐的黑翼,血继续顺着嘴角奚落进面前的血潭。
刚才还威风无限,霸气十足的魔神天狗,此刻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揪着胸口衣服,寒冷般的颤抖着。
“下一个是谁?”转身扫视过完全看傻了三妖,毫不理会肩上还在淌血之伤,子涯平静的问着。只言片语压的全场近乎窒息……
“杀了你!”眼见主人受辱,凝平静面容狰狞如鬼,拖行双拳就想上前。
“不要动!”突然,低沉的命令却阻挡了她的步伐。低垂苍老额头的天狗,轻声呼喊,这已是自己声音的极限,“不要和他打……会死的。”
“可是……”看着由子涯肩膀上淌出的鲜红热血,凝不甘心。
“他的拳头攻击的不光只是肉体,还能直接轰击‘灵元’。”天狗的解释很简短。却让八歧倒吸了口凉气,凉的心扉都冻结起来一般。
灵元,这个词语只要是妖怪或神都明白它的意义。仙家称为内丹,妖怪称为本体,人则叫其为灵魂,也就是自身灵气之根。
修炼到一定境界的神与妖物,只要能保证灵元不散,便可再造躯体,得到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九尾能活到现在,不断替换身体,也是在确保灵元无损的前提之下。
正因为知道其重要程度,越是修炼了得的妖与神,对灵元的防御也越是牢固。
可也正是在刚才,子涯拳劲贯穿进天狗体内,劲道如狙击手发射的子弹般直轰这魔神灵元。好在许哲的躯体无法将子涯拳劲发挥到极至,否则连天狗自己都不知道,差距在哪里……
“明白了吗?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我如此牵挂?他所创造的招式,领悟到的技巧,全都是在和我长达数百年的战斗中磨练出来的。世界上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保持和我战上百年万来回合而不死。他本身就已可称为武斗之神……”看着子涯威武的背影,九尾迷恋的自语着。
远处,跟随包围圈后退的婆婆等人,已听不见他们到底再在说些什么,或者说已不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
对着身边完全惊呆的爱丽斯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她看见没有。婆婆一次深呼吸,反扣身后的双手十指紧缩,本还锁死的手铐却如偌大的玉镯般滑落而下。
“动手!”婆婆低鸣呼喊,顺势转身,少林通背拳,不偏不倚正中看守自己之人的胸口。后者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利马撞翻一片同伴。
“妈的,别人有枪!”铁锤根本不明白婆婆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想逃跑挑的时机真不是一般的“烂”。虽是极度不满,自己依旧鼓动起双臂肌肉,硬生生扯断了钢制手套,二话不说夹起了身边都快睡着了的耗子,连黑熊估计看了他那架势都要退让三分。
身边异变终于让爱丽斯注意到自己还是被捆姿态,一次双腿回缩极限跳跃,本反锁于身后的双手变到了身前。
“抓着我。”运气于上帝舞鞋,一圈银白气浪刮翻了众多卫兵。刚因为忌讳八歧天狗这种怪物,才未出手,现在等于是山高皇帝远,半天使的爱丽斯对付配角,还是不在话下。
无意纠缠,婆婆与铁锤同时抓上了爱丽斯肩膀。就像火箭上天一般,登踏空气,刹那间这一群人质就消失在了大家的眼前。留下的只有强劲的风……
还在对峙中的四人,并没有任何谁在意到了后方的些许骚动,或者说稍微的分神,感觉就会死去一般。
“不打了……”突然,八歧解除了浑身警惕的妖气,叹息的转身走向了一边自己丢弃的西服。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本来就是想‘讨教’,七搞八搞变成了搏命。虽然我并不怕死,只是现在死在了这里,太不值得了。”
见主人都放弃了战斗,童子也是熄灭了双手的火焰,悄无声息默默回到了八歧的身边。
战斗莫名其妙的开始,同样莫名其妙的结束。子涯并不是疯狗,遇见敌人就一定要死战到底。
所以收剑近身,向着游乐园的出口平静的走去,无一人再敢去阻拦他的去路。
“你确信你还会回来找我吗?”九尾轻声的问着,子涯却没有回头,只是用再平静不过的语气说,“一切决定于天命……一切决定于许哲……”
就这样,宿命的两人又一次的分割两地。不知道还要过上多久,才能再见一面?
但九尾与子涯都知道,当许哲再一次亲手拿起剑时,他将更接近轩辕封印的尽头。因为心中那捆绑的铁链,不知不觉间又断裂了两根……
是属于“绝望”与“迷茫”的枷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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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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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只有两界的世界
通不过的人类,却被你们这群混蛋拖累。你们算什么神灵?算什么正义?连一个人类都保护不了!!!!!”(来自·幻剑书盟)
“每件事情都存在着发生的必然性,这便是天命……”那张苍老的脸现在是格外的冷酷,也只有数千年前,当同伴的尸体堆砌成山时,子涯才会有如此的表情,“三界生灵其实就是一个轮回,什么神,什么妖,什么人,什么命,全由天在安排。只要存在,必有其存在的意义和归宿……”(来自·幻剑书盟)
“听不懂你的和尚经!我只想知道!”地面上卷缩的许哲一跃而起,单手深锁子涯的喉管,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年岁已高,是不是众神之父,自己只要一个答案,“我要知道如何把九尾巴的狐狸从吴倩的身体里赶出来?!你不是和她打了几千年的交道吗?你一定知道!告诉我!!!!!!”(来自·幻剑书盟)
“虽然很想帮你……”诡异的空间中,让子涯即便被深锁咽喉,说起话来也是同样流畅,“但我办不到。它的强悍已超出了可控制的范畴,想将它的灵元从他人躯体中硬抽出来,比杀了它更加困难。除非它自己放弃那具躯体,否则……”(来自·幻剑书盟)
“轩辕呢?解封后的轩辕呢?那不是上古神器吗?应该……”许哲似乎还在奢望着什么?(来自·幻剑书盟)
“轩辕是杀器,只可杀生,却不能救人。”子涯述说的,是许哲早就明白的现实,“可我所了解的世界是三千年前的世界,至于现世有没有其他方法,你可以自己去探索。毕竟你现在拥有了一条完整的生命,有更多的时间……”(来自·幻剑书盟)
“不需要没有必要的安慰,你是在敷衍我而已。”终于放开了想杀的“自己”,许哲的情绪好象稍微的冷静了下来,可那双麻木的眼却看的让人悲伤。转过了身去,向着不知道是出口,还是尽头的黑暗走去,许哲讨厌继续和这老头罗嗦。(来自·幻剑书盟)
“你有什么打算吗?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子涯是真心的。(来自·幻剑书盟)
“我需要的不是建议,只是安静。”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继续的行进,“少担些心,我不会自杀的……(来自·幻剑书盟)
有另一个人在因为我受苦,不管多难受我也会活下去。赎我犯下的罪……”(来自·幻剑书盟)
眼见着消瘦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子涯能做的只有淡淡的叹息。(来自·幻剑书盟)
拥有同一条生命,却拥有两段不同的记忆,痛苦的人不能帮助更痛苦的人,“自己”也救不了“自己”。(来自·幻剑书盟)
该如何面对,连这众神之父一样是未知……(来自·幻剑书盟)
可世界上,悲伤的永远不会只有自己,也许有些人比自己更加的痛苦,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来自·幻剑书盟)
回到威武壮观的大板城中,一座长宽达十米的巨大浴池里,池水清澈的如同清晨的甘露,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玫瑰的花瓣。(来自·幻剑书盟)
从许哲“送”给自己那束巨大的玫瑰花后,九尾爱上了那浓郁的花香。像蜜般甜美,似恋爱般炽热。(来自·幻剑书盟)
赤裸的泡在如此的水池中,好像水温也因为它们而热上了几分。(来自·幻剑书盟)
奔波了整整一天,九尾没有疲惫只有回味,回味和许哲在一起每一刹那。每当想起他羞涩隐藏对自己的爱时的表情,闭目养神的九尾都会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来自·幻剑书盟)
可在笑后又是一段心中长长的空虚,空虚的不知道下次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体会他那“冷酷”的温柔?(来自·幻剑书盟)
静静的靠在浴池边,位于最顶层的浴室窗台正对着整个大板都市。所以九尾叫人拆掉了窗户,这样即便是沐浴也能俯视人类的世界。(来自·幻剑书盟)
九尾喜欢21世纪都市的夜景,不像自己所在的年代,一到夜幕降临,寂静的街道,漆黑的连鬼都懒得出没,谈不上任何的美感。(来自·幻剑书盟)
而现代,各种霓虹灯光,给了人类与星星比美的权力,将夜晚的都市升华的比白天更为精彩。(来自·幻剑书盟)
可惜有些家伙就是不能让自己独自享受……(来自·幻剑书盟)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到会客厅里去等,别打扰我的沐浴。”九尾冰冷的语调仿佛能冻结起这一池的热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房间中多出了两个身影。(来自·幻剑书盟)
一位满头火一般鲜红的乱发,就靠在墙边,阅读着手中厚重的圣经。虽然脸上黑胶框的眼睛显得多余,却一点不损害那张如同艺术品般完美的脸,清秀的让人奢望这要是一位女孩,绝对有祸国殃民的实力。可一身满是皮带锁扣状的古怪外衣,标志着他为男人。而那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更不知道要积累多少辈子的阴德才能换来?(来自·幻剑书盟)
最特别是那安静的姿态,好像他才该是早就到这里的人?(来自·幻剑书盟)
“洗澡归洗澡,你有点时间概念好不好?”靠坐在尽收美景的窗台上,另一个家伙不耐烦的发着牢骚,“我们可已经等了你整整三个钟头,茶都喝了满满一肚子了。”(来自·幻剑书盟)
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了马尾,可说话的依旧不是女人。一身短袖红花衬衣,配上一条米色沙滩裤子,平底拖鞋。感觉很像街边流氓,连苦笑的脸都很像……(来自·幻剑书盟)
“既然来了,就说说吧,你们想要什么?”不喜欢和这些家伙拐弯抹角,九尾没好气的问着,“别以为帮助解除了我的封印就能敲诈我,我可从来没有知恩图报的‘好习惯’,不喜欢照样会动手。”(来自·幻剑书盟)
“我们没期待你能回报什么。”说话的是靠在墙边的青年,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对于九尾的裸体不感兴趣,“否则也不会这么晚来找你了……”(来自·幻剑书盟)
“呵呵,泄露上帝的隆基努斯枪的具体位置,帮助八歧与大天狗迅速组建起‘九尾救助委员会’^别告诉我这是你们的兴趣?”深坐于水中,九尾颇有兴趣的双腿交叉,准备细细听来。(来自·幻剑书盟)
“解释不是浪费口舌吗?明明你就拥有窥视心灵的能力,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靠在窗边大叔般的家伙,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这是我们策划的‘游戏’,本来我们打算自己来‘玩’的。可惜需要庞大财力来支撑,看看身边,能融资成功的也只有你们的创始集团了。怎样?想进来参合一下吗?会很有趣的哦!”(来自·幻剑书盟)
“我更喜欢一个人‘玩’,对你们什么摧毁神界的计划兴趣不大。而且你们打算使用的方法更是没有什么快感可言……”微微皱起了眉头,九尾看上去并不在乎,“不过也许这样能刺激我关心的人,让他来找我……算我一份,需要什么去跟八歧和天狗商量。毕竟从前你们都是救助委员会委员,没有什么陌生感吧?”(来自·幻剑书盟)
几句简单的回复,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足以震撼三界。(来自·幻剑书盟)
“呵呵,那先谢谢了,不打扰你继续洗澡了。”微笑的点了点头,窗台上的大叔与墙边的青年同时消失不见,和他们来时一样的无声无息。(来自·幻剑书盟)
微微刮进的风将水面上的花瓣全吹到了身边,九尾却无心在去享受它的芬芳。反身趴在水池边,淡淡的叹息……(来自·幻剑书盟)
“一千年的封印,世界变得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了。竟然孕育出一些家伙,比我的野心更大……摧毁神界?只剩下两界的世界会不会寂寞呢?”其实九尾想询问的人是子涯,可惜现在的身边只有漂浮的花瓣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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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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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强大的权力
时间的齿轮在不为人觉察的情况下流逝着,从日本那噩梦般的经历过后,世界始终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
该打仗的位置还在打仗,该闹事的位置还在闹事。每天都有更新鲜的事情值得人类去操心,每天都有新的工作必须等着人去完成。
一转眼三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耗子与铁锤的“年假”结束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过着没有了许哲后平静且乏味的生活。
婆婆也因为暴露了行踪,四十多年后终于从返了自己的祖国,可却也同时得到了窃世的死讯。厌倦了国家间无聊的明争暗斗,到了退休年龄的她毫不留念的辞去了情报员的工作,拿着政府的津贴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爱丽斯虽一样离开了日本,可属于自己的使命并未结束,她的战争必须继续进行下去。
而最让人牵挂的许哲却是真正从此失去了所有的消息,没有人再见过他的样子,不管是Z国还是日本。好像完全的人间蒸发了一般,又好像从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
也从没在听过谁再找过百鬼的麻烦,一时间创始集团如同加了润滑油的机器般流畅运转。大量采购,收购案不断拿下,仿佛要用经济吞并了人类世界一般?
不管昨天怎样,今天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步调发生……
清晨,世界上最明媚的太阳从非洲草原的地平线冉冉升起。兴奋的黑斑羚成群的跳跃穿梭在这边原始的大地间,匍匐在巨大岩石平台上的雄狮缓缓睁开了棕色的大眼,俯视着属于自己的王国新的一天。
这里的猎豹比汽车更快,这里的野牛迁徙比拥挤都市的人流更壮观,这里的鳄鱼永远潜伏在水潭之中,如恶魔般守侯着自己的猎物到来。
如此的环境,决不是已失去兽性的现代人类可涉足的领域。因为在这里,即便是一只野狗,也能杀了已经只会惨叫的所谓白领。
可有些人类却在这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窄小空间,继承祖先流传下来的技术存活至今。
黑色的皮肤仿佛是被烈日烘烤出来的结果,弱小的他们懂得如狼般集群的生活,称其为部落。
新的故事,也是从一个不知名的非洲国家,一个叫那塔的部落开始……
日出而做的习性,让清晨成为了部落男人们外出打猎的闹钟,女人们则会在家操持家务,照顾孩子,周而复始,从不变更。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太阳早已将大地晒到发烫了,可那塔部落还是寂静一片,无人劳作。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村子中的广场上,平常每当酋长有重要事情要宣布时大家才会如此结集。不过此刻奇怪的是连酋长都站在了人群之中,面前用石头垒起的半米高演讲台上,站着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人。
虽拥有和众人一样的黑色皮肤,可却无法给众人一种亲切感。大概因为他那手中高举的AK47机枪,还有脸上钢铁般冷漠的表情。
魁梧的身躯,配合上一道从额头划到侧脸的伤疤,在非洲这是威武战士的标志。
人群中,男人们努力挡在自己妻儿前,尽全力保护着自己的家庭,好像能猜测到最坏的结果。
毕竟包围着人群的数十名穿着绿军装的家伙,手中全是可杀人的枪械,而且枪口正对着手无寸铁的部落村民。
停在一边的三辆悍马吉普车顶上也站着瞄准的士兵,用的却是班60大口径机枪。
恐惧像病毒般在人群中蔓延,多少孩子忍不住的想哭泣,却被母亲用手捂住了嘴巴,只能默默流淌着眼泪。
“巴易……”人群中,一名老者拄着老久的木杖走到了人前,苍老的面容满是皱纹,脖子上悬挂的各种怪异饰品已将他与普通的村民区分了开来,身边不管是魁梧的大汉,还是不懂事的女人,无比对他报以尊敬的目光,因为他正是这部落最崇高的酋长大人,“你这神灵的叛徒,三年前你就已经被赶出了部落。怎么?现在带着这些亵渎神灵的武器回到这里,难道你就不怕‘思盖欧’的惩罚吗?!”
“少跟我提那没有用的神灵,我早就受够了。”鄙视的看着面前的酋长,石台上的巴易不屑的吐了口痰,用脚踩进了尊贵的石板间,“看看身边,我们信奉的神赐予了我们什么?疾病,干旱,贫穷,饥饿……你见过外面的世界吗?你知道每天地球上有多少人因为肥胖而死亡吗?你知道有多少家伙情愿救助宠物,也不愿哪怕施舍我们一瓶自来水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无知的老头。”
“不管如何的说,这都不能成为你亵渎神灵的理由。赶快带着你的人离开我们的净土,这里不欢迎你。”酋长严肃的训斥着,就像在训斥自己的孩子。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巴易了。”拉动枪栓,子弹上膛,枪口直指酋长的额头。冷漠的扣动下了扳机,巴易强壮的臂膀将后坐力降到了最小,子弹不偏不倚贯穿了酋长的脑袋,带出一条清晰的血注,刚刚还威严不屈的老人倒下了,“我已经得到了‘神灵’的帮助,这片大地现在开始由我主宰,反抗就只有死亡。”
酋长的死刺激了沉没的人群,男人们忍无可忍的拿起了土制的武器,咆哮的向石台冲去。原始的村庄没有法庭,可所有人知道,血债只能用血去偿还……
“真是群什么都不懂的愚民……杀了他们。”叹息的下达了命令,顷刻间广场上枪声交织成了一片。
民众的咆哮声被激烈的枪鸣完全的掩盖,男人们前冲的步伐越来越慢,直到最后一个男人倒下了,连一个可触摸到巴易衣角的复仇者都没有。
刚刚还聚集了三百多名村民的广场,现在剩下的只有一堆堆的尸体,血从人堆中向外缓缓扩散着。不管是怎样的肤色,流出的都是炽热的红血,真实有趣的“共同点”。
当枪声停下后,传来的是屠杀者放肆的淫笑。他们没有对生命逝去的愧疚,只有对手中新枪械的喜爱,好像得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玩具一般。
不知道该说他们是残忍,还是说他们愚昧?
一跃跳下了石台,径直走向了尸堆,即便双脚的军靴已满是同族人的鲜血,巴易依旧没有分毫的退却。
从几具都看不出模样的尸体下,捡起了那根属于酋长才能拥有的木杖。传递了数百年的它见证了整个部落的所有的历史,而无意这次无情的屠杀成为了它最后的记忆。
“腐朽的东西就该死去,我们也拥有强大的权力。”一次发力,握在手中的木杖应声断成了两截。
巴易凝视着远方的太阳,总觉得它比平时更加的接近这片土地。
没人会对这种屠杀做出反应的,国际社会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去操心。一场普通的种族争斗,在这里,好像就该习以为常?
可百鬼的触手已经在不知觉间伸向了这片从未涉足的土地……
最先注意到它们的不是人类的世界,而是更上面生活着的另一群人。
一场史无前例的秘密会议,在一个完全漆黑的空间中开始了……
“事态的发展已渐走向失控,本属于人类的浩劫,现在的矛头却指向了我们……”
“必须有人去阻止,继续发展下去,三界将彻底的被毁灭……”
“观望的协议现在根本等同自杀的项圈,神该重返回人间界亲自覆灭了妖魔,解救那些无知的人民,还有高高在上的我们。”
“各位别忘记了,混战并不是我们想看见的局面,我们的直接参战,结果只会是人间成为废墟而已。”
“那怎么办?静静看着九尾他们准备屠神的步骤吗?我们如果死去,全由他们掌控的人间界也活不了多久。还不如直接由我们出手,就算人间的世界全毁,只有再创造一批新的生灵不就好了?我们已具备此等的能力……”
“都别说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一个声音在黑暗中传出,威严的姿态让其他的神灵暂时停下了没有意义的争论。
突然,漆黑的空间中,一道明亮的光从天而降,光的正中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色蕾丝泡泡裙,洋娃娃般精致的脸庞,Z国阴间掌管死亡的神,在这里也是十分的出名。
“阎王,准备好了吗?”黑暗中,那刚才让其他人都闭嘴的声音轻声的询问着。
“是的,玉帝,随时愿意为您效劳。”恭敬的曲膝行礼,阎王表示着自己的忠心。
“很好,下去吧,到人间的世界去,忽略什么观望的协议,挑选你认为帮的上忙的生灵,动用一切的办法,破坏九尾的计划。不用在意什么不同的肤色不同的文化,用众神的名义与他们做交易都可以。我们只需要看见效果就行……”玉帝的话就是指令。
“是,可属下最需要的人,也许他并无心再与神做交易。”阎王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说的是许哲吧……”突然,玉帝顿了顿,无奈的淡淡叹息道,“尽量去说服他,任何我们办得到的条件都能做为交换。就是要求破格升入仙班,或者得到他想要的女神……我们都能考虑。”
“遵命……”缓缓倒退出了这属于众神领导的会议所,其实阎王多想告诉玉帝,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东西来收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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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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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蕾娜的烦恼
9月,欧洲,意大利,最著名的水城威尼斯。
已近秋的时节,让穿梭其间的游人都换上了长袖。
这里是座以旅游为主的城市,全城被纵横交错的河道分割,又被数百座决不相同的桥梁连接成一体。独特的构造让车辆在这里成为了废铁,只有小巧的木舟才能穿梭于大街小巷的水道间。
大概是如此的原因,连空气感觉起来都是格外的清晰,到处能嗅到海水的湿润与古老砖瓦的沧桑。
可惜这一切在游客眼中的新奇,对于小蕾娜来说,只不过是些习以为常的东西。
趴在房间的窗台之上,单手支撑着尖尖的下巴,忽闪忽闪着水汪汪的茶色大眼睛,蕾娜又像小女孩一样的发起呆来。
不知道是不是已十七岁的年华,让这可爱的意大利女孩有时显得莫名其妙,古灵精怪?可小蕾还是喜欢这样静静趴在二楼的阳台,看着楼前络绎不决穿梭的人群。远远眺望相隔一条大河的对岸,那些在阳光下摆摊的街头艺人与摊贩,总是能吸引众多的游人留恋往返。
其中也有让蕾娜困惑的人……
他是个亚洲人,名字很奇怪,只有一字,叫哲。有着乌黑的头发与乌黑的眼睛。虽然会说意大利语却很少说话,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三个月前的一个夜里,没有任何的行李,一身邋遢得如同逃难过来的他住进了自己的家。威尼斯是看不见什么高耸入云的大楼酒店。可供游人休息的也只是一家家小旅馆而已。当然在房间充裕时,一些普通的家庭也会接待游客来增加自己的收入。
于是他住了进来,租借只和自己一墙之隔的小房间。
爸妈似乎很喜欢这远道而来的客人,因为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安静。呆在房间中时连走动的脚步声都很少,而且也不会像往常的租客那样,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或者是喝的酩酊大醉。
每月的房租都是准时的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从不叫人催促。
就租客来说,完全能给他打上100的满分。而作为一个人类,他的冷漠让人难以靠近。
也正是这样一个男人,却让17岁的小蕾娜苦恼了起来。因为自己好像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这个“不爱说话”先生?虽然自己和他总共的交谈,三个月加起来没超过百句,可也无法阻止自己的目光时不时的想在他的身上停留。
谁叫那一夜的他那么的迷人……
也是在一个多月前的夜,爸妈做上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庆祝甜蜜的结婚纪念日,竟兴致大发的要自己去请这客人回来一起品尝。
大家都知道在哪找这位神秘的租客,每天清晨天刚亮时,他都会背负上沉重的画架与颜料,到河对岸的市集上为游客画画,赚取微薄的报酬。
在威尼斯,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许多流浪的画家都是一边替人画画养活自己,一边绘制美丽的街景与独特的城市。创作自己最喜欢的作品。
穿越过悠长的石桥,当蕾娜伴随着月光来到对岸时,夜已深去。市集上的摊贩大多都已回家,剩下的也正在收拾着摊位。
白天热热闹闹的场面不富存在,冷清的广场有种人去楼空的凄凉。正对着宽广的河道,只有哲一个人还坐在那里。手中挥动的画笔还没有片刻的停息,继续在画布与颜料盘间来回。
专注的神情好像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概念,即便天空中提供照明的只有明月与皎洁的星星,也无法让他的画笔停上几分。
他的专注让蕾娜都不意思打扰,静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后,想等那画笔稍微放下的片刻在叫他,以免破坏了他的“杰作”。
可当看见他的画时,不懂艺术的蕾娜突然有种被人锤了一下心口的感觉。
因为那座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玩耍了十七年的街道,在他的笔下,仿佛突然拥有了生命,能张嘴对人述说自己的历史一样。
虽然也见过其他画家,甚至小有名气的作品,可却都比不上这幅来的富有感情。
感觉作者融进了一种除颜料以外的东西在里面,略微的忧伤,略微的遗憾,略微的喜悦,略微的无奈……
最让蕾娜感叹的是,画中静静坐在河边的女孩,一身新娘洁白的婚纱,怀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脸上的笑容慈祥的就像天使降临了人间一般。
奇怪的是,他面前属于客人的椅子上,并没有匹配的模特坐在那里,可以说他在绘制的是心中的画。
蕾娜不知道自己看了有多久,只知道回家的时候爸妈气愤的将菜又热了一遍,自己挨了一顿狠批。
而哲也完成了那幅美丽的作品……
从那以后,上学放学蕾娜不自觉的喜欢从喧闹的市集穿过,看看这男人和他的油画。可惜再也看不见,他在绘制月下新娘时那种嘴角微微带笑的表情。不过他的功底也让身边一些同行点头称赞,渐渐他的摊位也比其他的人稍微热闹了一些。找他画画的人变多了,可他的话却还是惜字如金。
趴在窗台之上,蕾娜苦恼的如何将喜欢的事情,告诉给这位一点都不了解的人。欧洲人的爱情比起东方人来更加的开放,并不一定要由男方开口才算真正的爱。
女孩也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不懂得及时的珍惜,错过了后悔的只有自己而已。
郁闷的跑到了房间中偌大的穿衣镜前,仔细的比照着。一米60的身高稍显有些矮小,胸部与屁股已经有了拢起的形状。长长的眼睫毛从没有刷过东西,可却是格外的上翘,眨起眼来如同两把刷子。
面对镜中的美丽女孩,蕾娜学着电视中模特的样子,摆着各种妩媚的姿势,时不时嚼起小嘴,亲吻着空气。
“死丫头,你发骚啊?!”可惜太过专注,忘记了已到吃中饭的时间,忘记了自己没锁房门,忘记了妈妈最喜欢拿着锅铲叫自己吃饭……
“啊!妈!我不敢了!”求饶的呼喊声不知道能不能传到对岸,让这小女孩思春的对象笑上一笑?
是啊,不知不觉已到中午,可许哲却没有要休息片刻的意思。不过是趁着摊位空虚的时刻,在一边的大叔那里买上了一份汉堡与一份可乐。
也不等吃完,就又回到了自己的画架前。
具体自己一天能画多少幅,连许哲自己也说不清,只知道每天都必须购买新的颜料与许多画布。而每一幅画除开成本,大概能赚上3欧元左右。在国内这绝对是件值得经理辞职拼抢的工作,可惜在这里每个月一半以上的收入,全都交了房租与吃饭消耗了。
不过对于许哲来说这样已经够了,能支撑自己不至于风餐露宿,生活也没别的什么好抱怨的了。
就在许哲啃着汉堡时,一位新的客人又坐在了面前。灿烂的笑容和阳光搭配的很好,一身蓬松的黑色泡泡裙,卷起的黑色头发,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谁家的公主娃娃走出来了一样。可对于她,许哲永远不可能认错。
“你挺会挑位置的嘛,这里还真是块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等我哪天‘退休’了也到这里来好了,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这里还在不在?”阳光的关系,让女孩只能眯着眼睛欣赏着河面上穿梭的船影,发着小女孩的感叹。
“小姐请座好。”毫不理会对方用Z文的攀谈,手中的画笔已经开始调配起颜料。许哲的脸上找不到他乡遇故人的欣喜,只当又多了一位客人而已。
“我的侧脸好看些,就这样画吧……”女孩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许哲的冷漠自己从一开始就已有准备,“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都说欧洲的食物恶心的要死,猪用鼻子拱出的蘑菇能卖出天价,发霉的鱼卵就叫鱼子酱。吃多了不怕坏肚子啊?”
许哲没有再理这位多话的客人,继续着不变的工作流程。
“不理我?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大老远来找你?公然出现在人类的世界,而且还有恃无恐的。”阎王轻声的寻问,继续自顾自得说着。
“你们神的事情我已不想参合。”终于,许哲还是开口了,不过脸上的冷漠未减半分,“画完画了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可不是你想不参合就能不参合的事情,别忘了你体内可是子涯的灵魂。”阎王的话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可惜你们景仰的神,现在只想安静的画画。什么时候你们也能学会自己擦屁股,而不是借别人的手,你们神也算是成长了。”许哲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次的事情必须有你帮忙才行,上面的家伙已经岌岌可危,要是解决不了九尾带来的威胁,他们可能集体下界来也说不定。到时候,神魔之战不可避免,沦为战场的世界……没有人知道战后的还有没有人类的存在。”脸色凝重,阎王只想许哲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那又怎样?”许哲突然停下了笔,困惑的看着面前的女孩,“人类的存亡和我有什么关系?是我致使这一切发生的吗?还是我叫你们毁了这个世界?”
环境变得如死般的沉静,不管多少人从身边穿行而过,不管是怎样的表情,都无法感染沉没的两人。
“我想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叹息的从座位上跳了下来,阎王礼貌的笑了笑,“来一趟欧洲根本就没时间旅行,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匆匆的掏出了一张名片,夹合着10欧元的纸币放在画板后,“如果你想通了可以打名片上的电话找我,近段时间内我都会在人间。还有就是,力量不会眷顾逃避的人,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受苦的人依旧在受苦,快乐的人依旧在快乐。
不想看见这样的事情,就尝试去改变一些东西吧……“
拍了拍许哲的肩膀,阎王跟随的人流消失在了市集之上,面对着未画完的作品,许哲发呆了好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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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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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值得崇拜的人
当太阳又一次西下时,环绕着全城的大海被染成了一片金黄的景象,仿佛流淌在城市间的已不再是冰冷的海水,而是绚丽的颜料。
古神话中传说世界上拥有一座金子打造出来的都市,估计比此刻的的威尼斯也美丽不到哪里去?
今天许哲没心情继续做生意了,阎王的出现打乱了自己平静的生活。也是告诉了自己,上面的那些家伙是真急了眼了。否则签定了数千年的制约协议,不会就这样轻易被自己破坏。
不过说什么集体下界与妖魔一战,想想许哲就觉得好笑。三界定律,以人间界所在地球实体为支撑,衍生出魔界与神界。神人魔生存在于自己的空间,相安无事。可如果当谁想跳出这样的界限,前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所需要花费的气力是难以想象的。接近一半以上灵力将消耗于此过程之中。妖魔还好,可靠吞噬生灵迅速弥补。而靠吸收天地之灵为生的神们,没有近五百年的休养生息,都恢复不到自己在神界里一样的实力与状态。
什么传说中精壮的十万天兵天将,下凡后也全变得和普通妖怪没什么区别。
如真和已在人间界游走数千年的妖群为战,和集体自杀的行为能画上等号。更何况和九尾打,并不是数量众多便可以取胜,日本那些为消灭它而愚蠢下凡的众神就是最好的见证。群战一个受伤的九尾,就已全军覆没,也只换来了最后封印千年的结果。
至于九尾是如何威胁到另一个空间中的神?许哲知道,它一定有自己的方法,而且远超出众神的想象。
可惜自己已无心情再去参合这场不属于自己的战争,因为自己还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举着斩妖的剑,却要面对自己最不想伤害的脸庞。即便明知道是九尾那混蛋占据了吴倩的身体,可吴倩同样存活在那具肉体中。
犹豫的战士上不了战场,彷徨的人谁也帮不了……
突然,已走到石桥正中的许哲停下了步伐。前方热闹的人群阻断了去路,还有警察正在拉着封锁的界限,远处警用气艇鸣着警笛高速驶来。
空气中血的腥臭,让许哲明白决不会是什么好事。
最里面的一些围观群众,冲了出来,不住的呕吐,有的则是怀抱着颤抖的双臂,眼神惶恐的离开。
这座桥是回家的必经路,所以许哲不得不高举起自己的画架与画板,挤进了人群中。
不经意的看见了吸引群众的原因,是一具刚刚从水中打扰出来的女尸。年轻貌美,丰满光滑的身材赤裸的暴露在空气里。可这绝不是值得欣赏或意淫的素材,整具尸体除了脸蛋,到处都是如狗咬过的犬齿血洞。脖子一圈更是多得让人怀疑,脑袋是如何还能连接在身体上的?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女人绝非自然死亡,换在Z国,灵异调查科又有机会好好勒索上一把了。但在这旅游的城市,这样的恶性事件几乎是能压制的就压制。要不是这具尸体是顺海飘进城来,警察也极不愿意白天对其进行处理。
事不关己,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家,今天许哲确实回的很早。蕾娜的母亲正在厨房准备着晚餐,而父亲还在外撑船未回。
许哲对这一对意大利的“包租公婆”挺喜欢的,因为他们不会追问自己的来历,也不会和其他人谈论起自己。
父亲是一位在外撑船的船夫,类似其他城市中的出租车司机。已经撑上了三十年的船,可以说在威尼斯就找不到他不认识的地方。
而母亲是一位蕾丝制作工人,在家中上班。威尼斯盛产两种工艺品,一是琉璃,二就是美丽异常的蕾丝了。和外面的蕾丝不同,这里的作品几乎都是全手工制造,常常一张直径两米的蕾丝餐桌布,需要7个工人忙碌上整整半年,是比画家更值得钦佩的艺术家。
蕾娜则在一所水上的高中就读,和国内的所有女高中生差不多,总是一副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社会的艰辛,也不知道烦恼是什么东西。快快乐乐,享受着自己平静且安逸的生活。
当许哲推开门进屋时,把正在客厅餐桌上写作业的蕾娜吓到了,就像白天见了鬼一样。
也难怪,平常这满身颜料痕迹的男人,不到晚上八点,天空中月亮星星全出现时是不会回来的。而今天太阳还没有下山就收摊了,也算一个小小的奇迹吧?
“蛰(哲),这么早就回来了?正好我做了好香的烤肉,一起吃吧!”厨房中的母亲客气的招呼着,可惜已经过去了三个月,Z文形式的发音还不得要领,硬把许哲叫成了“马蜂”。
“你们吃吧,我吃过了。”自然的回了一句,径直的爬上了楼梯,许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了大门。
这时候蕾娜才有机会长长的喘息,缓解自己的紧张。
当吃过晚饭,天空也被夜所笼罩,不知道是不是临海的关系,这里的夜空感觉比任何一处的更加清澈。巨大的月亮就像触手可及,又如同夜幕稍微支撑不住,它就会掉落下来一般。
晴朗的天空让星星都连成了片,各种星座估计也只有天文学家才能看的出来。什么大熊星座,小熊星座,有时让人怀疑是不是胡编乱造的东西,明明只是几个发光的点,怎么就能联想到熊上面去?
拿起还未写完的作业,妈妈的工作霸占了客厅,将蕾娜硬赶回了自己的卧室。虽然减少了看电视的乐趣,可蕾娜的书桌正对着窗口,窗外一些还在河上撑船的船夫,总会时不时唱起夜里的歌。有些天生五音不全的家伙硬是喜欢来上两嗓子,看着他们都快走掉跑出欧洲的样子,给蕾娜枯燥的写作业也能带来笑的素材。
突然,面前的窗沿上落下了一个东西,吓得正思考方程式的蕾娜差点叫出声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人的一只小腿,裤角上还带着的红色颜料让蕾娜很容易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一个古怪的想法挤走了自己脑袋中还没成型的方程式,一次深呼吸,三十秒的平静,放下了手中的笔,蕾娜离开的自己的房间。
威尼斯的房子很具历史感,独特的地理条件让这里不允许出现高大宏伟的建筑。所以一间间民宅都保持着最初的模样,石砖构造,倾斜的红瓦屋顶,几百年未曾改变过。
躺在倾斜的屋顶上,角度的关系让人正好能面对美丽的夜空。许哲在烦恼,烦恼的不想独自锁在房间中。
于是星星与月就成为了自己的伙伴,它们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却能一直静静陪伴自己到天明,这已经够了……
“哲,你在吗?”虽然是亲生的母女,蕾娜的发音要标准的多。
在许哲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双手插在牛仔裤中的女孩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有什么事情吗?”许哲的语调好像比夜还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习惯了这样待人接物?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无聊想随便走走而已。”蕾娜裤袋中的食指与中指交叉,因为自己刚刚说了谎话。
见许哲没有反对,17岁的女孩尝试的坐在了许哲身边的位置上,曲着双膝,轻轻前后摇晃着身体。
心中已经将自己责备了个透彻,骂自己为什么不想好话题就跑了上来,弄得现在如此的尴尬。
“对了,你打算在这里住上多久?”慌乱下,蕾娜笑着问道。
“怎么,想赶我走了吗?”许哲冷冷的说。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摇摆的双手和脑袋否认,蕾娜急的都快流出汗来。
“我开玩笑的,别那么紧张。”虽如此的说,许哲的脸上可找不到丝毫的笑容。
“哪有板着脸开玩笑的……”轻轻叹了口气,蕾娜抱怨的说,“是不是艺术家幽默感都这么丰富?”
“艺术家?你说我?”许哲可从来不敢如此的自居。
“是啊,你的画画得那么好,连在市集上画了一辈子的老人都夸赞你是奇材啊!你有想过开画展吗?”蕾娜的这话不假,许哲的天分确实得到了认同。
“我只是喜欢画画时的宁静而已,没必要让别人来品头论足。”许哲可不喜欢站在演讲台上,痛哭流涕的说感谢这感谢那的。
“真是可惜,我看你那幅《月下的新娘》画的好好,如果去展览或者参赛一定能一炮走红的。”蕾娜在为许哲默默的惋惜。
“《月下的新娘》?”许哲从不记得自己取过这样的名字,不过一下就明白了蕾娜说的是哪张,“哦,那不是给别人看的作品,而是只为一个人创造的……”
“是你的妻子?”蕾娜忐忑的问着。
“不是,一个朋友,一个搭档,一个我亏欠的人……”想起那个熟悉的人影,许哲的目光暗淡了许多。
“她很漂亮吗?”小女氦吃醋了,因为许哲语气中流露出来的温柔。
“很漂亮,却是个不懂得打扮的女孩,总喜欢穿男人穿的西装,一副严肃的模样。做事很认真,却总喜欢做些傻事。”回忆有时比现实更美好,因为记忆下来的一般都是最美的部分,连争吵,闹别扭都感觉是甜蜜的。
“原来你喜欢这样类型的?”微微的侧脸靠在了双膝上,蕾娜虽然还小,也明白自己心中的人,心中装着其他的人,“为什么不留在她的身边?”
“我办不到,现在的她已不是从前的她了,全是被我害的。因为我,她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苦,而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是不会明白的……”说话的时候,许哲的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有那么的不甘心吗?
“其实我真的不明白……”茶色的瞳孔俯视着面前流淌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河,小小的蕾娜也有自己的认知,“为什么人总喜欢说‘办不到’?”
一旁的许哲也被问的一楞。
“哪有做之前就失去了信心的?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不也该去努力吗?不努力的去做,怎么知道自己办不到?我的梦想是当最红的电影明星,演绎各种不同的人生。可我就读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高中,同学们都笑我有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可我却从不认为办不到。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上面最耀眼的星。”说着,一只手指直指向天空,瘦弱的模样看上去是那么的坚定,“在我死去前,我都会去努力的。就算死的时候我也不会后悔,因为至少我曾经努力尝试过了……是不是很像自欺欺人的感觉”
这时,蕾娜才不好意思的抱歉微笑着。
这时,许哲才认真的看这只有17岁的女孩,纯真的好像吴倩,连人生的哲学也好像。
都是些会说,“不做怎么知道办不到”的家伙。
所以自己明明告诉了她,她帮不上任何忙,她依旧是紧紧的跟随在自己的身后。
“又是个顽固的女孩。”微笑的从瓦顶站了起来,拍了拍蕾娜的脑袋,就像叔叔般温柔,“会成功的……你的明星梦。因为你有值得人们去崇拜的东西,也有一张漂亮的脸。”
说完,转身离开了屋顶回房,烦恼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了?
而蕾娜还是呆呆的坐在原地,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却不知道,在远远的一座楼顶上,正有数双狰狞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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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2: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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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吸血鬼之王,阿尔特
同样是欧洲的夜,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国度,另一个城市,天空却不再是同一个颜色。
伦敦,大片的乌云遮挡起了皎洁的明月,黑压压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心情沉重。明天又将是个看不见太阳的阴雨天……
而在郊区,一座都不知道年代的巨大古堡中,一位久违的人却正欣赏着这异地的夜。
坐在一间宽敞会客厅靠窗的沙发上,八歧平静的看着窗外抑郁的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边就座的童子则略有感叹的观察着四周的摆设。
要说这古堡的主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奢侈,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客厅,铺设着却是手工羊绒地毯。原本古砖结构的墙壁全是高级柳木包合,用镀金拉出一道道优美的线条,呈现立体感。头顶的水晶吊钉,悬挂的都是菱锥状的巨大水晶,配合灯光的照射仿佛能与钻石比美。光滑曲线感十足的骨干,不是24K铂金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一共三幅装饰用的油画,年代就像和这古堡一般久远,留意画角作者的签名,哪一幅丢到拍卖行绝对都是过千万欧元的“神作”。
更别说各种工艺品,瓷器,古书……
整个房间,说它是会客厅,还不如说是土财主炫耀的收藏室。
“欧洲的这些家伙也太爱臭显摆了吧?”童子不屑的鄙视道。
“不用在意这种东西。”八歧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比起我们,他们更接近人类,对物质欲当然也更加强烈。不过正是欲望,让他们这种生灵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帝国’……”
“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九尾大人竟要我们来和他们谈合作的事情?这些卑劣的族群,根本不够资格与我们相提并论。吸血鬼?说起来不过是群只能在夜晚叫嚣的小丑。”童子对即将要见到的人显然没有丝毫好感。
“可你不得不承认他们扩张的速度,只需要撕咬便能增加自己的同伴。如果妖怪们能做到这一点,我们根本就不会在意什么神灵的威胁了。”说着,八歧端起了身边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转动起杯中银制的汤匙,轻尝了一口,苦涩且味纯。看来吸血鬼们招待客人起来也不吝啬,“更难得的是,数百年的经营,让他们的阿尔特财团积累了雄厚的实力。整个欧洲经济已尽在他们的掌控,成为了直逼我们创始的第二大跨国集团。这样的背景足够成为我们洽谈的资本……稍微有些麻烦的只是他们的十二宗家总家主,也就是阿尔特本人。”
“那家伙应该不难摆平吧?我们不是早就收买了其他的十一宗家的主人了吗?拿了我们那么多的好处,我谈合作他们可不敢闷不做声。毕竟他们的财团采取的是分资形势,什么决议都是拿出来表决决定的。”童子现在才深感八歧大人的智慧之长远,早在一百年前,已经秘密开始与十一宗家接触,收买,贿赂,一切能拉拢的手段尽显。现在终于见到了回报……
“要能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八歧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自己亲自见过阿尔特这个人,那决不是弱者该有的姿态。有些时候,八歧甚至将他视为和自己一样的魔神级的大妖。
同一时刻,会客厅的大门传来了敲击声,一位侍从推门而入,恭敬的对宾客行礼示意。
“让你们久等了,主人已准备完毕,请随我前去大殿。”一口地道的英国伦敦腔调,估计这侍从到了外面月薪不会输大公司中的经理。
“走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咖啡只喝了一半,八歧却没有什么留念。带着自己的部下跟随着侍从,开始了古堡中的穿行。
一路间,可谓颠覆了所有电影传说中对吸血鬼习性的描述。本该惧怕光线的恶魔,却在自己的古堡中到处燃起明亮的灯,沿途的两侧石壁上几乎间隔不到两米就会有一盏精美壁灯,好像生怕哪个没长眼睛的笨蛋摔个狗吃屎。
而最喜欢潮湿的他们,也将自己的古堡收拾着干干净净,偶尔还能看见丝袜长腿的漂亮女佣,小心的用鸡毛掸子清理着装饰品上的灰尘。
讽刺的是,一甚至能找到摆设的天主教的物件。一个楼梯的拐角巨大的墙壁上,更是悬挂着巨幅耶苏受难记的油画,连耶苏那悲世悯人的眼神都描绘的惟妙惟肖。
童子不由的感叹,“这到底是群怎样的吸血鬼啊?”
不知道穿行了多久,一直来到了一扇高五米,宽四米的钢铁大门前,侍从终于停了下来。
巨大的铁门呈现的是比烧过更黑的颜色,两只巨大的门叩圆环,丢到地狱就是栓锁恶魔的铁链。
让人钦佩的是,面前瘦弱的侍从只用单手叩响了大门,也是用单手推开了至少三吨重的钢铁,单比力量也不输妖怪。
“二位请,主人就正在里面恭候。”对内做着“请”的手势,侍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踏着和红一般鲜红的松软地毯,代表东方文化的两只妖怪,第一次踏进了象征欧洲妖魔统领的政治中心。
大殿就和自己的名字一样,宏伟巨大,足有十米之高的天花板,被两派对称的古老花岗岩柱支撑的稳如泰山。
装饰品远比外面的过道甚至厕所更少,宽广的大厅中,只有一根根石柱上的火把台算得上是装饰品了。也因为整个大厅全由火把提供照明,所以也不觉得有多么冷清。
可跳动的火光,第一次让这大殿有了古堡该有的阴森恐怖与诡异……
沿着血红的地毯,一直走到大殿的尽头,“他”正坐在欧洲传统规格中的华丽宝座上。各种宝石与黄金的质地,让坐在其上的人根本不用介绍,已经能让所有人明白他的尊贵。
没有任何的交谈,宝座上的阿尔特安静到可怕。
一身宛如中世纪贵族传动军装,包裹着一具消瘦的男性躯体,白皙到没有血色的脸庞已超越英俊能形容的极限。一头褐色半长发完全的向后梭到了脑后,让那精致的额头暴露在空气之中。
传说中的吸血鬼,除了撕咬时会露出狰狞的獠牙,平常的时刻更多展现出的是贵族的温文尔雅,仪表端庄。
童子相信,对于吸血鬼的描述并不是完全不实,至少这一部分非常正确。
“八歧,知道吗?我并不想看见你出现在我的面前。”略带懒散的依靠在属于自己的宝座上,单手支撑着侧脸,忧郁细长的双眼打量着面前远道而来的客人,白痴都能看出阿尔特不欢迎他们。
另一只空闲的手端过了身边半满的红酒杯,浓郁的酒香充实着整座大殿,拥有引人陶醉的魔力。
“其实我也并不想出现在这里,可上面的命令就是我的使命,所以我来了。”单手插在裤袋之中,单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八歧的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一点都没有面对一方之王该有的紧张,非凡气度举手投足间尽显。
“想不到还有人可命令你这人间的魔神?看来你们的九尾妖狐似乎真有些本事?”轻品了口杯中的酒,阿尔特微微的笑了。吸血鬼的红酒绝不是人类可以品尝到的终极美味,酿制的历史就是自身发展的历史,数百年的沉淀,葡萄的甘甜,配合上制作时便加入的处女之血……
没有什么比它更能让吸血鬼为之陶醉,当然品尝它时,什么重要的客人在品尝者眼中都是“配角”。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九尾大人的名字不容许你这般的玷污。”童子比自己的主人更先不满起面前这家伙轻视的姿态,语气凝重,如同一种安静的威胁。
“注意说话的语气?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站在哪里了?”还是未看眼前的人,举起了手中晶莹剔透的酒杯,对向了一侧的火把,鉴定着酒色的品质。就在阿尔特说话之时,漆黑的屋顶上突然亮起一双双血红的瞳孔。蝙蝠刺耳的鸣叫回荡在阴森大殿中,密密麻麻的样子光是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童子也是楞在了原地,只因为从进来到现在,自己才发现他们的存在。有时连童子自身都分不清,这些家伙到底是可怕的妖怪,还是只是一群感染了病毒的人类?“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安安静静看着你主人的‘表演’,没看见连他都不敢乱释放带有敌意的妖气吗?好好学着吧……”
“阿尔特,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们谈点正经的事情。一个月前具体的合作协议我已发到你的财团了,你觉得如何?”八歧镇定自若的问着,即便有无数双狰狞的眼正注视着自己,魔神风度不减,“我们愿意让出半个亚洲市场,与你们共同经营。众所周知,未来的世界,亚洲将是最具发展潜力的市场。对于你们的财团,这绝对是个扩张最好的机会。而你们要做的,不过是在我们需要时提供必要的援助就好,可以说是有百利无一害的交易。”
“合作协议?那种东西?记得好像有看到过,不过‘具体’丢进哪只垃圾筒了,我还真不知道……”无所谓的品着杯中酒,阿尔特抱歉的拢了拢肩,什么魔神也不给面子。
“是吗?”即便脾气再好,被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视,八歧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不客气的说一句,你这样敌视我们的态度对你其实并没有好处,你应该召开财团集会,和你的十一宗家商量后再做决定。也许你会有不一样的‘认识’……”
“没这个必要了。”说着,阿尔特随手向半空抛出一个白色的物体。担心主人安危的童子迅速的接了下来,拿到了八歧的面前。
恐怖的竟是一只白色人类骷髅头骨,看骨骼表面的质地就知道,也就是在最近两天“它”的主人才失去了它。
能让八歧心中一震的不是它的恐惧,而是属于它的四颗标志性般的巨大犬齿,这可不是人类该有的东西。
“会议两天前已经开过了,这就是开会后的结果……你还想要的话,我还有另外的九个和一个‘预定’的,想看吗?”这一刻,阿尔特的笑是那么的狰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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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06: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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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大,
有没有第四集 时空宝轮 第十章至第十三章的文字篇呢?
我看不到。。。
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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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10: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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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哦~
但是我终于看完咯~开心~~
期待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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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7-6-2007 11: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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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就在灵隐寺的山道上,一个乞丐,一名白衣女子,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惊讶、疑惑、惊喜、哀叹,闪现在他们双方的眼中,短短数分钟,他们仿佛唱遍了人生百态,感叹生死无偿。
“你活了?”乞丐有点惊讶的看着张玄,眼珠子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呀,没想到时空宝轮被你开启了,那你还回来干嘛?”
“那你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张玄不答反问着。
这两人的对话,看傻了一旁的张世怀,他想插话,却被那乞丐抢了先。“奶奶的,我不服气,就一刀,一刀就把我打回老家,虽然我功德圆满,但心里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所以我又回来了!”乞丐说这话时气呼呼的。
张世怀立刻恍然大悟,试探着问道:“哈哈……大师……?”
“恩!”乞丐扭头看了看张世怀,还用馊臭的手摸了摸张世怀的头发。张世怀立刻作恶心状,说道:“你就不能找件好衣服。”
“我也想,来不及了,赶巧这乞丐刚死,你以为衣服这么好找啊!”哈哈抱怨着,如果他要离开圣地,就要找个凡体肉身,虽然限制了他的神力,但却可以待在人间。对于女娲族这还算是件合法的事,也是为了不让他们族人在人间滥用神力,为祸人间。
张玄和张世怀都笑了,赶紧推着哈哈大师下山,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他洗澡。
你道是死,他却是生,生生死死,是真非真。朋友再次相聚踏上共同的旅程,一切,都会有个了结,只在于志诸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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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下的客栈里,哈哈大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还患上干净衣裳,他满意地看着这幅身子,还真没想到这乞丐居然是个练家子,估计是什么丐帮长老之类的。
刚毅的脸庞,方正的下巴,浓眉大眼,短短的胡渣。“这才像个男人嘛,哈哈哈……”哈哈大师有点得意,他最不爱马天行那种娘娘腔,因为他,也是……
他在镜子前面来回走了几圈才出了客房,张玄师徒已在外面的石桌上备好了茶。哈哈大师有点佩服张玄这个女人,爱人被抓了还如此镇定自若,甚至是一副悠闲的姿态。
喝着茶,张玄调笑着哈哈大师:“现在可满意这件衣裳?”
“恩,不错!”哈哈大师得意的抹着自己下巴上的胡渣,这可是男人的标志!他看着张玄,迟疑的问道:“你不担心那小白脸?”
小白脸?张玄差点喷出嘴里的茶,忍不住大笑起来,如若让天行听到这样的称呼,定然把剑找哈哈拼命了。“不担心,墨衍抓了他就不会杀他,而且……”张玄嘴角居然扬起一抹贼笑便不再说下去,只是问道,“对了,你怎么称呼?”
“哈哈,挺好的,就叫哈哈。”
“哈哈……大叔?”张世怀小心的揣摩着哈哈大师这副身子的年龄。哈哈一听,有点不乐意,便撇过脸嘟囔着:“臭小子!”随即再次问张玄:“既然你有了时空宝轮,时空根本无法限制你,你回去改变一下过去不就行了?”他的话带着试探,如果有人滥用时空宝轮,他有权利取回,必要时甚至毁了它!
张玄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曾看过一个故事叫《蝴蝶效应》,说一个男人能穿梭时空,他一次次的改变过去但始终得不到他想要的未来,改变过去就意味着我将失去原有的未来,罢了,既然时空宝轮带我回到这个时段,就顺着这个时段走下去,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未来呢?”
哈哈听完,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
“知了……知了……”院子里响起了蝉鸣,坐在大杨树的树荫下倒也阴凉。
张玄喝了口茶,看着自己在茶杯中的倒影,继续说道:“而且,我也希望云能自由。”
“云?”哈哈回忆着,这云又是谁?
“就是师傅造的那个假魂,也就是现在的镜魂。”张世怀补充着,懒懒的爬在石桌上,看着上面爬来爬去的蚂蚁,半月他们不知又去哪儿了……
哈哈有点惊讶,这张玄制造的假魂居然能驱动时空宝轮,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假魂按道理是死魂,怎么有了灵性?变数,难道这就是那帮老家伙说的变数?
就在他复活于女娲圣地的时候,他的耳朵里偶然飘进了两个字,就是变数,而且那帮老家伙在说这话时神情慌张,却又带着笑意,好像说盘古族也要头疼什么的。谁叫自己性子爆,为了报仇又急着跑了出来,也没探听更多的消息。
“等到事情结束后,云就会离开时空宝轮寻找属于她的人身。”张玄透过满枝的树叶,望着如星点般的天空,她不能自私的为了永远拥有时空宝轮而囚禁云。
听完张玄的话,哈哈越发敬佩这个盘古族人,一旦放走镜魂,那时空宝轮最重要的功能就会关闭—就是穿越时间,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而这个张玄却放弃了。
“师傅!”张世怀忽然嚷了起来,“师傅,你快告诉徒儿你到底去哪儿了?”
“哪儿?”张玄转了转眼珠,咧着嘴坏笑起来,“回了趟老家。”
“未来?”
“差不多,不过是四百年后的盘古圣地,呵呵,你不知道他们见到我有多么热情……”的确,就连那帮老头子都热泪盈眶了,直答应她这是最后一个任务,绝不会再为难她和逸宸。当然,这没有看到自己的正身来得让张玄惊讶。原来他们当初出离开盘古圣地的时候留下了正身,一直由青寒守着,青寒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帮张玄进入自己的正身,所有的前世回忆历历在目,张玄终于成了玄月。
她恢复了力量,扛着逸宸的身体,在盘古老头子们、得失和邢天、以及青寒的眼泪中回到了现在,所以她对天行一点也不担心,相反还有一丝兴奋,她终于要和天行对敌了,不知到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想着想这张玄傻乐起来,尽管知道若真的和天行打起来,就不是现在这种玩乐的心态,但终于能和天行比试一场,到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原来你把天行师傅的正身带来了!”张世怀有点激动,难怪觉得张玄这么强大,如果天行师傅获得正身,那他的力量就不会再被凡体肉身约束了。
“好!太好了!”哈哈拍案而起,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猪肝色,“你加上马天行一定能打倒墨衍,到时我就可以……”他一下子顿住了,尴尬的坐了下来,“罪过罪过,他那也是被那孽障所控,我怎么可以起杀念!”哈哈顿时又大惊失色,大呼起来,“那我不是跟他一样!那怎么行?……”
看着哈哈自言自语一惊一乍,张玄师徒翻了个白眼,各自喝着自己的茶,不再理睬正在自我挣扎无事发神经的哈哈。
待哈哈冷静后,他又突然大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女娲族族规严谨,我也不会被限制力量,只能用一些神器帮你们,哎……”
“没关系,对了,你有让时空宝轮启动间隔缩短的方法吗?”
“没有,只有靠镜魂的自我提升,其实你那个云已属厉害了,而且,你想尽快去妖界救那小白脸不是没有办法。”
“你有其他的方法进入妖界?”
哈哈忽然神秘的笑了起来,朝张玄师徒勾勾手指,张玄师徒立刻将脑袋凑了过去。“我听说……”哈哈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是听柳树精说的,妖界将有一次大行动。”
“什么行动?”
“就是将参加仙法会的人全部抓入妖界。”
“什么?”张玄师徒同时惊呼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大行动。
“柳树精还说了,他们的妖王将会在仙法会的比赛地点设下一个大阵,到时人一进入这个阵就会落入妖界,你也知道,那些凡人法师一旦到了妖界,没有天地万物灵气的支持,法力定然受到影响,正所谓到了他们的地头,就得受他们摆布!”
张玄咂巴着哈哈的话,怎么听着有点怪,像是那句广告词:我的地盘,我做主!这哈哈是不是也做过混混啊,说起话来像黑帮的。
洋洋得意的笑挂在哈哈的脸上,他端起茶喝着,这下可有热闹看了,凡间那些自命不凡的法师他早就看着不爽,尤其是那些修成小小地仙的人更是嚣张跋扈,有此一劫也该他们倒霉。
轻轻的风,带着热气,慵懒的撩拨着树叶,这宁静的感觉让张玄想起了那年的东京,当时的一切也是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人窒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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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11: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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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墨涵茫然的望着上方的天空,那湖底的真是他的父亲?
昨晚,墨衍带着他来到紫川湖边,隐隐看见下面冰封的人影,墨衍对他说:那是你的父亲……墨衍看着那黑乎乎的人形,心底没有半丝悲伤,仿佛那下面的人根本与他无关,可那的的确确是他的父亲。
难道是因为分开的太久?墨衍长叹了一声,呼出心底的窒闷,深深地自责自己居然对亲情毫无感觉。
“墨涵,你看我把谁带来了?”墨衍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墨涵缓缓转身,眼睛蓦然瞪大,惊喜道:“天行师傅!你怎么来了?”
没错,墨衍带来的正是马天行!马天行淡淡的看着墨涵,只是应了一声:“恩……”
墨涵愣住了,他疑惑的望着一旁的墨衍,只见墨衍哀伤的叹了口气,眼泪居然落了下来:“涵儿,叔叔对不起你……”
“叔叔,这又从何说起?”墨涵的心渐渐收紧,不详的预感侵袭而来。
“我……我去晚了……”墨衍用袍袖擦拭着落下的眼泪,痛苦得难以言语,“那黑衣人……杀死了你小玄师傅啊……”
“什么?”宛如晴天霹雳击中了墨涵的神经,他眼神一阵恍惚,懊悔从心底扬起,“到底,怎么回事?”
“哎……”墨衍长叹一声,“昨晚你让我回去帮他们的忙,结果……已经来不及了……对不起,我去晚了啊……是我不好……我只救回了你天行师傅,可是他……他因为受不了失去张玄的打击就变成了这样啊……”墨衍嚎啕大哭,捶胸顿足,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去晚了的错。但事实的确就是他的错!
痛苦得捏紧双拳,直到指甲深深嵌入手心,是他的错,墨涵痛苦得咬着牙齿,是自己离开了他们,如果不是急着见自己的父亲,又怎会让那黑衣人得逞,是他,全是他的错。
“那世怀、小菊呢?”
“他们……他们……我没遇到他们,不知是死是活,但只要见不到尸体,说不定还活着……哎……”墨衍将脸埋入长袖,掩住自己有点慌乱的眼神。
“小玄师傅……”墨涵举起拳头,狠狠的砸在身边的窗台上,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儿!”墨衍拦住了他。“去报仇!”墨涵的心底第一次产生了杀人的念头。
“有用吗?”墨衍劝阻着,“你知道对方是谁?在哪儿?而且你天行师傅现在变成这样,你不该好好保护他,帮他康复吗?”
墨衍的话如同一盆凉水,彻底熄灭了墨涵心中的怒火,他转眼望向面无表情的马天行沉默的低下了头。“还有,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为他们报仇?如果你想去送死,我决不拦着!”墨衍让开了路,紧紧地盯着默不作声的墨涵,他随即追加了一句,“别忘了,你父亲还等着你救呢!”
墨涵猛然扬起脸,眼中充满犹豫和挣扎,心就像被火烧。自己的命运在离开黑山的时候就彻底改变了,他心头的沉重让他喘不上气。
不知何时,墨衍已经离开了房间,只剩马天行呆坐在窗台边,木然的望着远方,手中紧紧抓着一块黑色的破布。
墨涵皱紧双眉,捏紧马天行的双臂忍不住痛苦的呜咽:“天行师傅……墨涵好想回到山谷……和胡蝶花草为伴……好想回到从前……墨涵好痛苦……天行师傅……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静谧的空气里只有墨涵自己的啜泣声,他痛苦的求助没有得到马天行任何的回应,他只是静静的开着远方,手中的残布在风中一阵又一阵的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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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法会是凡间百年一度的道家盛会,所以前来参加的都是有一定修为的道士和法师,一般佛门的人比较少见。但出于相互学习,一些的道高僧也会前来观战。
今天的斗法会设在青城山,是道教圣地,而斗法地点就设在石笋峰上,那里没有一定修为的人物法到达,因此这也间接的除去了一些下九流的法师。而这几天已有不少仙风道骨的道士、深藏不露的法师以及德高望重的高僧路陆陆续续来到这青城山上,并由当任上清宫的云中子道长接待,所到之人一律入住建福宫。若不是这斗法会,上清宫决不会接待这些他们眼中的“粗俗”之人。
而没被选为次次斗法地点的钟南山、蜀山更是派出了他们最强的弟子,前来“切磋”。
当紫气纭绕在石笋峰顶的时候,众人都忍不住感叹,此处过然是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之所在。
在这些或是骄傲、或是激动、或是谦卑、或是不屑的人中,我们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就是连云和马飞雪。他们是在上山途中遇上的,遇见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热络的一起上了山。
与此同时,连云也从马飞雪的口中得知马天行不是一般的人物,而张玄的疯癫也只是装的。他的心中莫名的揪痛,自己,终究没被张玄信任,或许……她只是在躲着自己……
不过不管结果是什么,只要张玄能和马天行团聚他就放下了心,只要她……幸福……
傍晚的夕阳带着人间的浊气沉下山间,天地的灵气渐渐从万物的身体里升华,开始在山间聚集。
连云房间的窗口正对着石笋峰,其实这里有很多人的房间都能看到石笋峰,夜幕下的石笋峰就像一柄巍然的神剑矗立在天地之间,镇压这天地间的邪气。
他望着石笋峰,但眼前却是张玄的身影,经由下午马飞雪的描述,勾起了他久久压在心底的回忆—那美好的回忆。忽然眼前有很多白影飘过,他闪了一下眼神,盯着远方的石笋峰,奇怪,刚才难道是幻觉?他仿佛看见有些东西飞过石笋峰。
他甩了甩头轻笑起来,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怎么可能有人会飞,就算会飞也是神仙,莫非真是神仙?可是神仙怎么会对这种凡间的斗法感兴趣呢?那这些神仙也太无聊了……
窗外的院子里渐渐聚集了人群,他们都昂首望着远处的石笋峰窃窃私语。
“你看见了没?”
“恩,不会是神仙吧……”
“神仙!太好了,该不会是趁此斗法会选徒弟吧……”
“那我们更要好好表现了!”
“就你?你这个小小蜀山的,怎会被神仙看上?”
“你们钟南山就能好到哪儿去?我们大师兄还会御剑飞行呢,哼!”
正说着,只见有两人忽然平地而起,“嗖!嗖!嗖!”踏剑而去,正是两派的大弟子:楚戈和窦炎。
就在两人离去之后,院子里的人也纷纷奔了出去,都是一批爱凑热闹的人。一方面是去看神仙,另一方面是想看看楚戈和窦炎到底谁先抵达那峰顶,说不定,他们其中一个就能成为神仙的徒弟。
“去看不?”马飞雪双手环在胸前问着窗户里的连云,连云耸了耸肩:“能飞真好。”
“你也行,只不过你不想太招摇而以。”马飞雪调笑着,看着连云有丝得意的笑容,“算了,你不去我可去了……”说着马飞雪身体一抽消失在寂静的黑夜中。
连云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没想到马飞雪已经知道他能召唤玄武,没错,这些式神不用作战斗的时候可以作脚力,但这也太耗费他的力量了吧。想罢还是老老实实用自己的轻功加灵力,也不会比那些御剑飞行的慢。
想着,也认不住跃出窗口。没想到这斗法会居然提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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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站在峰顶上,一旁是张世怀和哈哈,就在今天,她用两根糖葫芦收买了天禄和辟邪,将他们直接从杭州驮到了四川,幸亏哈哈换了副身体,否则还真把辟邪给累趴下。
这是一段遥远的路程,在飞到山顶后天禄和辟邪立刻化作小狼,趴在地上,除了喘气就不再动弹。倒是半月,舒舒服服的做了回主人。
张玄在峰顶来回的走着,丝毫没有感觉到半丝妖气,难道墨衍还没动手?还是另有阴谋?她有点急,如果墨衍不行动,那她就无法进入妖界,要白白等上六天她张玄一定会急得抓狂。
她叹了口气,罢了,就再等等,如果哈哈的消息不错,墨衍迟早都会动手,而且张玄绝对相信,他一定会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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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11: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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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石笋峰下时有鸟儿惊起,张世怀轻声提醒道:“师傅,有人来了!”与此同时,两道黑影乘风破浪,在树梢林海之上疾行,他们正是钟南山的窦炎和蜀山的楚戈。两人不相上下,脚踏仙剑,定要比出一个胜负。
张世怀惊讶于他们的速度和高强的法术,他怔愣得看着他们从树梢迭起,掠过他的头顶。他终于看清这两人的脚下是充满灵气的仙剑。
兴许是两人并未发现木呐的张世怀,他们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地面,面对面地站着,仙剑滑入他们的手中,两人摆开架势蓄势待发!
“好厉害……”张世怀惊叹一声,他这一声惊叹声音其实并不响,但对两个神经都紧紧绷起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两人同时撇脸,立刻看见了站在崖边的张世怀,心底同时一惊,那是何人?怎么会比他们先到?
“喵……”半月打了个哈欠,慵懒的看了看那两个面带惊讶的人,然后在张世怀的肩头弓了弓身体,伸了伸懒腰随意道:“那是御剑飞行,笨蛋!”
“哦!”张世怀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但窦炎和楚戈心底却是大惊,那猫居然会说话。手中的肩悄悄捏紧,会说话的猫不是妖是什么?
“御剑飞行啊,我记得师傅说过,师傅,是吧……”张世怀转头望向原先张玄站立的地方,顿时傻了眼,那地方哪里还有张玄的影子,就连哈哈和那两只小狼都不知去向。“咦?师傅呢?”他的脑袋甩来甩去傻傻的在原地转圈,而就在这时,楚戈和窦炎提着剑就朝她冲来。
感觉到突来的杀气,张世怀心底一阵郁闷,怎么好好的却要杀我?他脚尖轻点,平地而起,躲过两人的剑招,两人剑锋一转,直劈张世怀肩上的半月。
半月猫眼半眯,提臀轻跃就跃在空中,半空宛如平地,半月稳稳站在半空中,俯瞰着这两个鲁莽的凡人,难道他们不知道他是神兽?
但确实,他们没见过神兽啥膜样,既然没见过,他们把半月当妖也属常理。
“你们这是干嘛?”张世怀拦在二人面前,“无缘无故打我们?”
楚戈收剑,翩翩而立:“这位小兄弟,看你也有些本事,作何与妖为伍?”
“妖?”张世怀有点发懵,他隐隐感觉到半月已经开始不爽。“正是!”窦炎也与楚戈站在一处,“那是妖,朋友莫非被他迷惑,不如让我们将你解救!”说着就要举剑超半月挥去。
“别!”张世怀大喊起来。撑开双臂拦住他们的去路,两人急道:“小兄弟!你怎么袒护妖孽!”
只见张世怀咧嘴笑了:“我不是袒护他,我是担心你们。”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张世怀本是好意,却未想反而激怒了两人,他们仍是堂堂蜀山和钟南山大弟子,收妖无数,岂有落败的道理。“他身上又没妖气,你们怎就认定他是妖?”
“哼!你这小小法师见过多少妖孽?”楚戈轻蔑的看了张世怀一眼,“真正厉害的妖孽岂有妖气?”
“没错,我们也是为你好。若再执迷不悟,我们将你一起收拾!”
好大的口气!张世怀暗道,他挑了挑眉,耸了耸肩,既然有人想出丑自己何苦拦着,于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那二位自便。”
而就在这时,那帮看热闹的人也都来了,神仙倒没见到,却看见了楚戈和窦炎收腰,于是他们又开始在一边品评。
“你说谁会抓住那猫妖?”
“我说是楚戈!”
“当然……”有几个尖锐的女声兴奋不已,估计那是楚戈的粉丝。
很快,她们的声音引起了窦炎粉丝的不满,大家都拭目以待,看谁的偶像更强。那些人的话语虽轻,但也都落入楚戈和窦炎的耳中,无形中已为两人造势,于是两人的竞争再次开始,这次,是看谁能先抓住那猫妖。
对于半月张世怀一点都不担心,倒是失踪的师傅他们,张世怀觉得很疑惑,左思右想都觉得师傅不可能丢下自己不管。他微闭双眼努力寻找师傅的痕迹,好近,近到就在自己身边。他猛然睁按眼睛,原来师傅他们在楚戈和窦炎出现的那一刹那就已经隐去身形。而此刻,他们就在不远的树上吃着水果,准备看好戏了。
强烈的不满从心头燃起,他们居然只顾自己填饱肚子,不管,他也要!于是他蹦跳着来到树下,朝上面喊着:“师傅……给我一个……”
“咚!”一个苹果从上面掉了下来,落在张世怀的头顶,砸得他直喊疼。周围的人也朝树上看去,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他们却清清楚楚听见那小法师对着上面喊师傅,对了,这猫妖好像也是这小法师的吧。
他们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张世怀,只见他穿着粗布麻衣,但却掩饰不住他俊俏的容貌,一双星眸清澈见底,圆鼻薄唇,将来定是一潇洒男子,略长的刘海遮住他的双眉,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把,浑身是傻傻的稚气,但却在眉宇间透露着神秘。
他们不仅猜测着小法师是谁?他口中的师傅又是谁?只见他满足的啃着苹果,众人又纷纷泄气,瞧他那样就是一小屁孩,或许只是他们听错了而已。
半月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两人,他现在很火大,平生第一次被人当作是妖!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伸出一只脚爪,脚爪在空气中慢慢变大,看得周围的人都到抽一口冷气。他狠狠地朝那两人拍去,立刻尘土四起,两道黑影从他的脚爪下仓皇逃脱!
窦炎和楚戈被半月的巨爪惊得眼睛发直,他们甚至感觉到那只猫妖还是故意让着他们。
“愚蠢的人类!”半月收起脚爪,傲然地站在半空中,那桀骜的气息宛如一尊真神,“妖神不清,难怪妖孽会四处为患!”半月声如洪钟,回荡在青城山间。
四周的人顿时傻了眼,那只猫妖在说什么?
“白虎!”人群中忽然有一个女人惊呼起来,众人循声望去,竟是马家传人马飞雪。马飞雪不知自己为何知道那猫妖的身份,但她的心就是这么告诉她的,那就是白虎!
“白虎……”
“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兽白虎?”
“不像啊……”众人有的惊讶、有的疑惑、有的质疑、有的讥笑,马飞雪的惊呼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浪。
“我都说了他不是妖了。”就在众人质疑马飞雪说法的时候,张世怀擦着嘴蹦了出来,半月立刻回落到他的右肩。
张世怀笑着朝马飞雪打着招呼:“飞雪姐姐,别来无恙啊!”
人群缓缓散开,仿佛是有意在马飞雪和张世怀之间让出道路,起先有人当在面前,马飞雪也看得不太真切,此番她彻底看见了张世怀,难以言语的惊喜让她急急跑出人群,站在张世怀的面前。
她上下打量着张世怀,不停地说着:“小怀长大了,变高了,好像更强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对了你师傅呢?”看见张世怀自然让马飞雪想起了张玄。
张世怀回头指了指后面的大树,然后看了看一边狐疑的人群,好像过于招摇了,于是笑道:“一言难尽,飞雪姐姐,不如下去再说啊。”
马飞雪似乎也察觉出不妥,想带着张世怀离开,哪知人群里突然有人高呼一声:“阿弥陀佛!”
只见一个和尚从人群中出现,缓缓走到中央,一手指向张世怀大声喝道:“大家莫让此人跑了!”
众人和张世怀都愣住了,张世怀瞪着眼睛看着那和尚怎么觉得有点眼熟?他立刻记起,这不就是几个月前在侯爷府大玩捕妖游戏的“智空”吗?你说灵隐寺的智空方丈也叫智空,怎么就那么让人敬佩,而他就那么卑鄙呢。难怪方丈成了佛,而他还是一区区凡人。
“智空大师……”众人恭敬的看着“智空和尚”。智空眼睛翻翻着,神气活现道:“此人就是上次阻挠我捉花精的人,他一直与妖孽为伍,投靠妖类,大家岂能放过他?”
“原来是他!”众人惊呼起来,莫名的杀气有多了几分。张世怀立刻火大起来,不知自己的事被那老秃驴歪曲成什么样子。
“你怎么能与妖孽为伍!”
“你简直丢尽我们法师的脸!”
“打他!”
“交出猫妖!”众人高声喝着,却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步。
起先,张世怀被这架势也震住了,心底发慌,毕竟长那么大从没碰到眼前这情景,有这么多人指责他,甚至想杀他!但过了一会儿,他发现那些人也只是在一边呼喝,并没有人敢上前挑战,他笑了,他终于明白何为愚昧无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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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11: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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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就在张世怀被众人围攻的时候,远远做在树上的哈哈忍不住问身边的张玄:“你不管你徒弟啦!”他转眼望了望上清宫方向,扬起了眉暗道:原来在这儿。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一颗心立刻七上八下,那家伙的目标该不是那东西吧。
张玄咽下最后一口苹果说道:“这不才刚吃饱吗?那老秃驴确实可恶,最可恶的就是跟方丈大师取一个法号,简直就是辱没了大师!”
“你想怎样?”
“教训他!”
“呵呵,那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知道。”张玄盯着哈哈看了几秒,问道:“你刚才在看什么?好像很担心。”
“宝贝。”哈哈再次看了看上清宫,“应该是……总之是神器,我们女娲族的眼睛能看见神器的神光。”
“原来如此,难怪当初你只到镜在我身上。”说完张玄轻轻跃起,消失在哈哈身边,哈哈呵呵一笑,有好戏看了。
智空秃驴举起了他的禅杖,紧紧盯着张世怀:“今日我定要收拾你这败类!”
张世怀轻笑着,原来成神成魔只靠了别人一张嘴,他想起那日师傅被席家老夫妇说成是妖孽,智空方丈只说了一句:“贫僧的眼睛不太好……”大师啊大师,您真乃一代高僧啊,禅机只在片语间啊。
“大师!让我们来帮你!”窦炎和楚戈再次加入阵形,他们哪知那老秃驴正乐得他们这么说呢。而一旁的马飞雪立刻拦在张世怀的面前:“你们别欺人太甚!”张世怀心底苦笑,至少还有飞雪姐姐站在他一边帮助他。
“马飞雪!我们敬你是马家传人,你别帮那败类说话!”
“你们!”马飞雪气的双颊绯红,这些都是什么人!
“飞雪姐姐……”张世怀将马飞雪推出阵外,“没事的,那老秃驴我早就看他不爽了,这也是因果,你放心吧。”说着他猛力一推,双手掐决,他,张世怀第一次张开了结界!
结界不大,但却恰到好处的隔出了战场以免伤及旁人,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张开结界,对付的居然是自己的同类:人!
“这是什么?”无论是结界内的智空、窦炎和楚戈还是结界外的众人,都惊讶得看着这个暗绿色的方块,张世怀功力不深,尚不能制造彻底与现实隔绝的世界,因此肉眼尚能看到。
结界内,智空三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身处于一个四方世界之内,甚至可以看见外面围观的人,但他们说什么却听不见,结界内是死一般的寂静。“这是结界。”张世怀站在一边解释着,“在这里战斗不会伤及外人,他们也进不来。”
“妖术!这定是妖术!”智空的心底开始发虚,他的语气有点慌乱,他碰触了一下结界的墙壁,如真实的墙体一般,无法出去,“这东西一定会吸取我们的力量,楚戈你们小心!”
楚戈和窦炎愣了一下,却听楚戈道:“我好像有听说过这样的法术,没想到今日真的见到了,你到底师出何处?”
张世怀笑了笑,淡淡道:“张家……”此话一出,结界内的三人都大吃一惊……
而此刻,结界外的人可谓是越来越多,就连上清宫的云中子道长也赶了过来,他一看那绿幽幽的结界就大吃一惊。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稍稍惊讶后便又恢复如常,拂尘一甩就来到结界前。
众人都立刻看向云中子,他毕竟是法力高深的道长。
云中子记得他师傅说过,结界牢固的程度与施者自身的修为有直接的关联,所以他想凭他的修为进一个结界是不费力的,于是他朝前迈出一步,踩了踩那墙壁,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转身对身后的人道:“此乃他们的孽缘,本是天意,随他们自行了结,吾等不可逆天而为。”短短几句话,让自己置身事外。
而就在他说话时,一个白影缓缓飘落在结界上方,却是一女子,她的出现很扎眼,就像黑夜里的白衣鬼魂,无法不让人注意。只见她蹲下身体,等云中子说完后,她忽然喊道:“喂!你不好好看着你祖师爷的宝贝,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小心妖孽趁虚而入!”
云中子心底一惊,匆匆瞟了那女子一眼,便急急带着十数弟子下山而去,与此同时,远处的哈哈也身形一晃,也消失无踪。
张玄有点得意地看着结界里的张世怀,这徒弟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随着一次次战斗,这个徒儿在她不经意间已经茁壮成长,而且成长的速度到了让她吃惊的地步。
“你是谁?”下面的人喊了上来。
张玄努了努嘴索性坐在结界上,指了指下面:“那小子的师傅。”
“师傅?哈哈哈,一个黄毛丫头……”众人嬉笑起来,只有一个人的眼神越来越热切。
“小玄……”马飞雪惊讶的看着结界上的张玄,喊出了声。
张玄听见马飞雪的呼喊,望向她,咧嘴笑了起来,但随即收起笑容,整个身体没入结界中。众人看着她如同下沉般进入结界,都惊愕的瞪大眼睛,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玄缓缓飘落在张世怀的身边,冷冷的看着老秃驴。“师傅!”张世怀对张玄的出现并不惊讶,倒是其他三人震惊不小。
“恩,怎么还不打,你到底在搞什么?”张玄的口气很不满,“既然你都张开结界,别浪费,让那秃驴好好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是!”张世怀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把老秃驴下了一跳,他举起禅杖就对身边的窦炎和楚戈说道:“小心!”其实他是想让他们帮他。
哪知那二人并没动手的意思,他们只是说道:“我们只想收那猫妖。”随即,提着剑就朝张世怀肩上的半月挥去。
两场战斗在结界里同时展开。一边是张世怀徒手对付智空秃驴,另一边是二人战猫。只看的场外的人激动不已。
张世怀嘴角挂着笑,弱,对方实在太弱,他都用不着武器,只是几道掌风就打得秃驴连连败退,看着老秃驴越来越惊讶的眼神他笑了,那秃驴还以为他是几个月前的张世怀吗?
他右掌打在老秃驴的禅杖上,手下就是一张雷光符,老秃驴双手一撑将张世怀从他的禅杖上震开,他心底暗喜,却没想到他的禅杖已成了召唤雷电的媒体。
张世怀后翻立定,双手掐决高喝一声:“雷!”顿时金光乍现,电雷如同一条金龙顿时贯穿了老秃驴的禅杖,直将老秃驴电得哇哇直叫,看得外面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才多久?从开打到现在不过几分钟,智空大师就彻底落败,对方到底什么来头?如果真如智空所说是妖孽的臣子,那么他们还怎么收服他?
与此同时,一道白光乍现,半月终于怒了。这两只苍蝇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他,他怒的现了原形——一只一人高的斑斓白虎怒吼着,立在窦炎和楚戈面前,用那对铜铃般的绿色眸子俯视着地上的两个区区凡人!
张玄嘴角一扬,右手轻轻挥过上方,结界顿时散去,白色的身影渐渐消逝,大家只看到夜空下呆立的三个人:智空、楚戈和窦炎,而那师徒和那只白虎却已然不在,他们,消失了……
轰!人群炸开了,奇怪的方块,诡异的女子,高深的法术,威猛的白虎,神秘的消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震惊。
是神仙还是妖魔?但不管是什么,都足够震慑他们的神经,他们开始进入反思,原来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马飞雪!他们想起马飞雪似乎认识那两人,纷纷找寻方才还站在结界边的马飞雪,可现在哪里还有她的踪影,他们疑惑的看着周围,看着渐渐倒下的智空和尚。
窦炎和楚戈茫然的看着手中的仙剑,这两人是斗法会上最让人期待的两人,而如今却在比赛之前就已经落败,虽然是败在可能是神兽的白虎手上,但神妖不分也够让他们好好反思了。
两道人影穿梭在林间,马飞雪笑着看着身边的连云:“怎么,你不是不来吗?”
“呵呵,忍不住啊,没想到……”
“没想到会看见张玄?”
“是啊……可是……”连云双眉微皱,如果张玄来了,那她的爱人马天行也定在这里。
他们两人渐渐落在树梢,疑惑的看着周围,方才明明是寻着张世怀的气息赶来,怎么一下子消失了。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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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7-6-2007 11: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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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jaymin 于 27-6-2007 06:11 PM 发表
‘谢谢’大大,
有没有第四集 时空宝轮 第十章至第十三章的文字篇呢?
我看不到。。。
谢谢。。。
更新好了,你慢慢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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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6-2007 08: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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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虚假的生日,真实的情
“这是什么意思?”八歧冷酷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吸血鬼之王,语气带着质问的成分。
“没什么,只是完成‘企业私有化’而已,这些家伙真的好烦。”阿尔特提起十一宗家时的表情,就像想起了围绕转悠的讨厌苍蝇,“平常不见他们有多么关心企业前途,每年拿着上十亿的分红胡乱的享受,还有你收买他们的重金。这些也就算了,我累点就累点吧,谁叫我们还是‘一家人’呢?可我不能忍受的是,几百年的时光流逝,让他们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反过头来对我提意见了?
八歧,你能容许自己养的狗对主人乱叫唤吗?说出去我还不要被人家笑死。“
“只为了这,你就杀了他们?”八歧都不明白面前的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通敌的罪名还不够他们死上百次吗?”阿尔特疑惑的反问。
“我以为我们本可以成为朋友。”八歧在遗憾的叹息。
“吸血鬼不需要朋友,有黑夜的陪伴就够了。”带着淡淡的微笑,阿尔特一口饮尽了杯中物,“至于你什么发展计划,其实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诱惑性。人类的钱这种东西够用就好,多了和废纸没有什么分别。我已有足够实力养活自己的族群,扩张不过是又增添许多跟我吃饭的嘴而已。
而你们确实彻彻底底想将我变成应声虫,听你们的摆布……
我阿尔特还没堕落到当狗的地步。
对不起,我的厨师感冒了,没有晚餐可以招待你们,请回吧!“
“你……”握紧了双拳,童子就想发作。
“既然你的态度这么坚决。”八歧拦下了自己的部下,带着他缓缓的倒退离开,“希望日后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我没有后悔的习惯。”阿尔特的语气就像在谢谢朋友的提醒。
直到离开了大厅,童子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试想百鬼何时受过今天这般的羞辱?
“大人,真的就这样算了吗?”一路上,童子一百个不服气的问着。
“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结束。”八歧的脸色也是格外的不好看,从前的许哲都没能让他气成如此的表情,“不肯站在一起就是敌人,但对付敌人不一定要亲自出手,找敌人的敌人就好了……”
今天的会面,已决定了未来百鬼与吸血鬼之间的关系,也让百鬼第一次发现,世间竟还有敢反抗自己的存在。
明天的雨估计会下的很大吧?
回到寂静的大殿中,阿尔特终于放下了晶莹的酒杯,英俊的面庞是那么的平静。没有羞辱了八歧的快乐,也没有得罪了百鬼的焦虑,自若的模样,好像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撼动他的心灵。
缓缓的站起了身,走下了象征王位的宝座,向着出口走去。
“桑美,桑琪,我们出远门了。去拿一个我‘预定’了的人头……”轻声的述说,宛如召唤的魔法,漆黑的天花板上,两个身影迅速落地,自然的跟上了主人的步伐。吸血鬼王主动了……
不知道谁的脖子上又要多出四个狰狞的血洞了?
次日,不管伦敦的天气如何,威尼斯还是持续着自己万里无云的晴朗。
揉着朦胧的睡眼,蕾娜从被子中爬了起来。今天的心情格外的不错。大概因为昨夜许哲的夸赞,蕾娜真做了个被万众拥戴的美梦。
欢欢喜喜的梳洗整齐,准备上学的蕾娜跳跃似的来到了楼下,许哲早已经背着画架出去“上班”了,客厅中只剩下了母亲一人。
平常这时候母亲都会忙碌的制作自己的蕾丝,可今天她却意外的清点起还剩下多少的钱币。
“妈妈。”微笑的跑到了母亲的身边,狠狠的亲上了一口,蕾娜诡异的笑着,“好啊,连妈妈都开始藏私房钱了,不怕教坏自己的女儿吗?”
“去去去,别拿你妈妈开心,我正在算呢。”母亲笑的哄赶着这顽皮的小家伙,“看拿多少钱买点好菜,招待下我们的房客,蛰(哲)?”
“怎么了,突然这么热心?难道你想加房租了?!”蕾娜不满的嘟起了小嘴,好像是自己要付钱一样。
“小丫头你把你妈想成什么人了?”轻敲了一下蕾娜的脑袋,这是对她污蔑母亲的惩罚,“今天知道是什么日子吗?是哲的生日,要不是我看他身份证时留了个心眼,还不知道他已经都26了。想想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一个人离乡背井来到了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和亲人的。好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别人又交了几个月的房租,我们也不能是不懂事的房东,所以我打算帮他庆祝一下。”
“妈妈!”捧着母亲的脸蛋,蕾娜的眼中闪动着光辉,“今天才发现你是这么的美丽又圣洁,你好像天使一样的慈祥,真是人间最好的母亲。”说着,一把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母亲,也不怕母亲窒息了。
“死丫头,你想掐死你妈啊?还不去上学?!”见母亲举起了打人的手,吐着可爱的小舌头,蕾娜蹦蹦跳跳的出了家门。
抬头看看天空,突然觉得今天的太阳比平常的更加灿烂,蓝天比平常更加的辽阔。
又是故意绕远路的穿过市集,正好看见许哲在绘制着自己今天的第一幅画。客人是一对情侣,高兴微笑的欣赏着泛起银色涟漪的河面,一点都没有“模特”该有的自觉。
“喂!”一下跳到了许哲的身后,蕾娜主动的打起招呼,换成平时,自己可没有这个胆子。可经过昨夜后,自己才发现原来许哲比想象的还要好相处。
“是你啊?怎么了,这么高兴,学校要放假了?”许哲也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对这纯真的小姑娘也有了几分好感。
“比那可要好多了,反正你今天早点回家就知道了。记得一定要早点回家!”又强调了一遍,没有给许哲追问的机会,双手交叉在身后,蹦蹦跳跳的蕾娜向着远处跑去。
无奈微笑的摇了摇头,许哲重新把精神放在了画画之上。突然,这一对情侣惶恐的尖叫起来,神色慌张的指向河面。女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男的也是吓的脸色苍白。
本就热闹的市集一下更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拥到了河边。
只见一具赤裸女尸正顺着美丽的河水,向着城中漂去,水上警察汽艇的警笛声又一次响起。
“真惨啊,又是给恶魔咬死的女人。”路人中一些人叹息的说着。
“这是第十三个了,每个都是女骇,听说东区警署停尸间都快装满了。”
“愿上帝保佑吧……”
眼见着警察打捞起了已被咬成筛子般的尸体,人群沮丧的开始散去,生活绝不会因为一具尸体而被打乱。毕竟怎样,活着的人还必须生存。
远望着尸体,许哲若有所思起来……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太阳的角度缓缓的变化着。这一天,蕾娜都没有心情再去听老师讲些什么了。单手支撑着脑袋,侧忘着窗外的天空,两眼无神的开着小猜。
不知道多少次被老师点起回答问题,才发现自己拿的竟是上节课的课本,引得同学一阵哄笑,而老师只有无奈的摇头叹息。几位要好的朋友都是笑着说,蕾娜今天在思春啊!
其实也差不了多少,蕾娜一直在想该送怎样的礼物给许哲?既要有新意,又要特别,最好能将自己想表达的情都融会在其中。
可怜妈妈早上才告诉自己这重大的消息,害得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存钱准备。于是身边的朋友们则成为了搜刮的对象……
蕾娜尽显《威尼斯商人》的本质,将朋友们刮得干干净净,弄得几位女同学中午只能坐在一起,啃着难吃的面包。
一听见放学的铃声,也不等老师宣布下课,背上了书包,蕾娜像阵风一样的刮过教室,从后门冲了出去。
伴随着渐渐落下的夕阳,脸上挂着最甜美的笑,怀揣着同学门“赞助”的资金,蕾娜直接向着东区的礼品市场跑去。
天真的她绝不会注意到,在一条阴暗无光的漆黑小巷中,几双血红的瞳孔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狞笑张开的大嘴中,四颗森白的犬齿,即便无光也是异常的恐惧。
看了看旁边钟表商摊位上的时钟,显示着已经是六点半了。笑了笑,许哲站起了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画画吗?”一位游客走到了他的身边问道。
“对不起,今天有事,我要收摊了。”抱歉的笑了笑,许哲记得蕾娜强调的话,谢绝了生意。
引得身边熟悉的摊贩调侃的笑称,许哲是佳人有约,连生意都不做了。
对此,许哲只是笑而不答,自顾自的收拾起了摊位。
不知道是不是大海怀抱的关系,这里的人都有着天生豁达的胸襟,热情,幽默,浪漫,与世无争。
都说威尼斯是欧洲的会客厅,现在许哲是深有体会。迎接远方的客人,威尼斯并不是光有自己的美丽景色,还有人民的淳朴与善良。
回到了那租住的家,许哲终于知道为什么蕾娜一再强调要自己早点回家了。
一进门正对的就是丰盛的餐桌,各种美味的食物,也只有当威尼斯人过什么盛大的节日时才会烹饪。不过在许哲的印象中,今天对威尼斯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再说再盛大的节日也不至于让撑船的父亲都提早回家?
“生日快乐,蛰(哲),恭喜你又长了一岁。”微笑的接下了许哲肩膀上的行装,放到了一边,母亲的样子就像在迎接自己的孩子。
“今天是我的生日?”许哲有些茫然,突然记起,给房东过目的假身份证上,生日确实写的是这一天。
“看看我们勤劳的画家,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豪迈的父亲拍着许哲的肩膀,那撑船练出了手掌,差点没把许哲拍到地上去。但许哲知道,这是威尼斯船夫表示喜爱的最高方式,因为平时在他们手中都是紧握着赖以生存的船浆,如此的拍击是将客人看成和船浆一般重要,“来来来,今天说什么你也跑不了,我们要好好的喝上一杯。平时你大妈都不让我多喝,硬怕我撑船时掉进了河里。今天怎么也拦不住我了吧?怎么说你都已经是26岁的大男人了,想当初像你这么大时,我的蕾娜都出世了,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找个妻子啊?威尼斯的姑娘可是一个比一个水灵。”
“瞧瞧你自己什么样子,没有一个正经着,哪还像个大人?”母亲责备着爸爸的五大三粗,“别吓着我们的客人,蛰(哲)也累了一天了,先去洗个澡吧,等蕾娜回来了我们就开饭。那死丫头,不知道野哪里去了,都快7点了还不回家,看我不好好的收拾她?”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母亲本能的露出了些许的担忧。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许哲一下躺在了松软的床铺上,忍不住的微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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