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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谢谢

恶灵谈判专家 (大结局)新-《百鬼夜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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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小太阳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7-3-2007 04: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好贴,楼主,加油!!!几时再继续???+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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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05: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集 自梳村的婴啼声 第七章
  原来这就是【自梳女】。张玄看着女人身后那根又黑又长的辫子,这让她想起那潭子里的女鬼,好像头发也很长。而这里又离自梳村很近,难道那女鬼也是自梳女?哎,要不是自己水性不好,也不会如此狼狈。

  “阿嚏!”又是一个喷嚏,尽管外衣是干的,可里面还是湿忽忽的,包括裤子,若不是自己有灵力,铁定跟郭孝柔一样。想罢更是希望早点到村子取暖。

  “你们村子还远吗?”兰涩永远如此精力充沛,仿佛刚才的遇鬼事件已完全抛于脑后。

  “快了。”这个女人叫歆彤,很腼腆,脸上总是挂着四有若无的微笑。

  “对了,你们自梳女现在还多吗?”

  “恩~~当然不多了,全村不到一百个吧。”

  “哦~”兰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好了,到了!”女人一指,张玄和兰涩同时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靠山之下,有一个小小的村庄,一条溪流隔在她们与村落之间,此刻已是傍晚,小村里已是炊烟缭绕,饭香四溢。

  张玄和兰涩已经迫不及待,张玄是想换衣服,而兰涩想尽快采访,好早点回去看郭孝柔。

  “请二位等一下好吗?”女人轻声说道。

  “怎么了?”张玄和兰涩疑惑地望着她。

  “请你们千万别问有关圣洁之潭的事,那是本族的忌讳。”

  “圣洁之潭?”兰涩疑惑道。

  “就是你们落水的深潭。”

  “为什么?”

  “这……”女人面有难色。

  张玄一看,随即拉过兰涩,对女人笑道:“我们不会问的。”

  女人安心一笑,将二人带入了村子。

  村子有规定,凡是外来人都先要带到祠堂,由长老选择接待或是驱逐。

  长老也是个自梳女,不过已是古稀老人,皱巴巴的脸上,欠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花白的长辫因为脱发,而短了一半。

  长老姓姚,大家都称她为族长。

  族长眯着小眼打量着兰涩和张玄,当看见张玄满身湿透,还不停打喷嚏时,关切地问道:“丫头,怎么了?”族长说的是台湾土语,好在张玄这一个月没白待,大致上听得懂。

  张玄灿烂一笑:“老奶奶,我没事,我刚刚掉到……”看见身边歆彤眼睛一眨,赶紧改口,“掉到村前那条溪里了。”

  “啊,啧啧啧啧,很冷吧,歆彤,快带她下去换身衣裳,还有你,去煮点姜汤。”族长吩咐着,一个女人立刻跑出祠堂,去给张玄准备姜汤。

  不一会,张玄穿着蓝色布衣捧着姜汤出来了,兰涩赶紧抓拍这个村姑。一碗姜汤下肚,张玄终于又活了过来!

  村里的女人听说来了城里女人,都奔走相告。好家伙,不一会,几乎全村的女人都来了祠堂,像看什么西洋镜一样盯着兰涩和张玄。彼此之间窃窃私语,脸上露出或是羡慕,或是鄙夷的表情。

  不过,女人是有共性的,很快,兰涩和她们打成一片。

  而张玄则是仔细观察这这个祠堂。祠堂是由木头建成,很是传统的地方建筑,入门是个院子,接着就是大厅,大厅的正中,摆放着许多牌位,应该是历代长老。

  看着一张张纯朴的脸,给张玄带来一种清新,一种回归自然的清新。

  自梳村的女人很传统也很朴素,她们是那么朴实无华。她们普遍学历不高,有的甚至不识字,当然,较年轻的,就明显懂得很多。而她们这里最年轻的,就是带她们来的那个二十八岁左右的歆彤。

  歆彤是个很腼腆的女人,不爱说话,只是微微地笑着,或是点头。可张玄总是隐隐感觉到,在歆彤的身上有股阴气,是鬼物的阴气。究竟是什么?说不上来,因为张玄偷瞄了她一圈,也没发现背后灵(就是在依附在人身体上的灵,有好的,例如守护灵,也有坏的,就是恶鬼缠身)。

  哎,这里鬼魂也挺多,可能她身体容易沾染阴气吧。张玄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转眼间已是夜晚,吃罢晚饭,兰涩的采访也告以段落,明日将拍摄一些照片,任务便可完成。她们的住宿被安排在祠堂的客房里,有徐姨照顾,说是徐姨,也有五十多岁了。胖胖的脸,很是爽朗的一个女人。

  徐姨是专门负责祠堂清扫工作。此刻人已散去,只剩下张玄和兰涩以及徐姨三人。

  祠堂里,那些的牌位,整整齐齐站在那里,在烛火的摇曳下,显得异常慎人。一旁的徐姨拿起一盏油灯在前面为她们引路,张玄跟在徐姨和兰涩的身后,百无聊赖地到处张望。

  就在张玄的转移视线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一个黑影正缩在祠堂的大门边,那似乎是一个很小的身影,就像,就像一个孩子,张玄立刻扭头望向门边,可那里却空无一人。

  “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姑娘,这乡下地方怕你们住不惯!”徐姨边走边说着,油灯在她手中若明若暗。

  “没关系,没关系!”兰涩笑着。

  “两位姑娘有男人了没?”

  兰涩脸一红:“没有……”看了看张玄,她正东张西望,似乎没听见徐姨的问话。

  “没有就别找了,现在的男人啊,哎……越来越坏……”

  “……”

  “就拿歆彤来说吧,她本不是我们村子的……”

  “什么?”张玄终于说话了,“歆彤不是这里的?”

  “是啊……她是顺水飘过来的,啧啧,可怜死了,醒来后就在我们村子做了自梳女,不然你想啊,一个三十不到的姑娘怎会在我们村子里呀,我们这里基本都是五十以上的,呵呵呵呵,都老太婆罗!”

  张玄眉一蹙,原来歆彤是飘来的。

  “不……徐姨一点也不老……”身边是兰涩和徐姨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而思绪却渐渐飘向了远方。

  如果歆彤是飘来的,那就是落水。难道和自己一样?应该不是,村前那条小溪好像跟瀑布不相连。

  那难道是自杀?于是好奇问道:“徐姨,歆彤怎么会掉到河里的?”

  正在和兰涩聊天的徐姨被张玄突兀的问话打断,一时愣住,随即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还不是男人!她呀怀了孩子,结果男人硬逼着她打掉,她不肯,结果男人就打她!”

  “打!”兰涩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徐姨摇了摇头:“是啊,没想到现在城里的男人还不如山里的。打闹间,她就落了水。本来像她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我们是不会给她梳发的,现任族长仁慈,便收留了她。若是以前,早扔进【圣洁之潭】了。”

  “圣洁之潭!”张玄心中一惊,大声重复道。

  徐姨脸上顿时露出慌张的神色,立刻打嘴道:“说多了说多了,那不过是个普通的水潭,没什么特殊的。啊,你们的房间到了,晚上别乱走,山里……”徐姨迟疑了一下,眼神游移道,“猛兽多!”

  猛兽?再猛也没阿修猛,张玄心底暗笑。可是徐姨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一种好像很心虚的神情。是为了【圣洁之潭】心虚,还是另有隐瞒?呵,看来这个村子有蹊跷,而且是大有蹊跷!

  想起阿修,就想起了郭孝柔,不知他们现在如何?抬眼间,正看见凉在院子里的衣服,马天行的外衣在风中摇曳。没想到,命运又再次将他们连在了一起,一皱眉,满心的无奈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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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05: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集 自梳村的婴啼声 第八章
  山里人睡得早,七点便基本熄火上床,整个村子顿时一片黑暗,只有皎洁的月光才给这个村子带来些许光明。

  兰涩走了一天山路,倒头就睡。

  张玄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水鬼、婴儿、圣洁之潭、马天行、司徒昊,一大堆的人,一大堆的事,在她脑中回旋,宛如看电影,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有些人,有些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不管是否高兴,也得接受。

  意志越来越模糊,头越来越沉,黑暗中,自己居然又身处潭底,好黑,好冷,喘不过气。一只黑白相间的东西出现在眼前,那小小的,闪亮的东西,是什么?是眼睛!是一双双眼睛!眼睛的主人慢慢隐现,它们是如此娇小,如此柔弱,是婴儿,是一个个婴儿!

  它们向张玄伸出双手,渴求温暖。小手抓着,挥舞着,小脸哭丧着,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变得焦躁,他们的眼睛开始瞪大,脸开始扭曲,嘴开始缓缓张开:“哇~~~~~”

  张玄猛然惊醒,瞪大着双眼,盯着眼前的黑暗。

  “哇~~~~”又是一声婴啼。

  听见了,不是在梦里,而是清醒着,那实实在在的啼哭声。

  张玄腾地起身,那啼哭声若即若离,似在耳边却又变得遥远。

  她推门而出,站在院子里,静静地闭上眼睛,寻找那婴啼。可是,一分钟,两分钟,时间缓缓流逝,那婴啼就此消失。

  难道是梦醒后的幻听?张玄疑惑地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上方的夜空,轻声一笑,看来是自己想那女鬼想得入神,才会幻听。轻摇头,转身入内,忽然,耳边飘过一个声音,张玄的眼睛倏然瞪大,那又是什么?

  “月儿笑,摇篮儿摇,宝宝摇睡觉……”是摇篮曲,是一个女人在唱摇篮曲。

  那歌声轻柔而缓慢,一点一点飘入张玄的耳朵。

  此处是自梳村,何来的婴儿,更怎会有人唱摇篮曲?张玄的脸变得严肃,轻轻带上门,跃出了院子。

  寂静笼罩在自梳村上,潺潺的溪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林子深处传来的奇怪嚣叫,宣告着夜间王国的到来。

  张玄一脚深,一脚潜地在石路上走着。偶然一抬头,看见远处一缕橘黄的灯光。奇怪,这么晚,谁还没睡?

  村子里是普通的钻瓦房,因此只有一层。黑顶白墙,肃穆而神秘。

  靠在窗边,顺着橘黄的灯光往内观瞧。她张玄不是偷窥狂,可这间屋子却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这是歆彤的屋子,而从窗户隐隐渗出的,却是一股阴气,一股鬼屋的阴气。

  屋子里,歆彤正坐在桌边,油灯下,她似乎在缝补衣裳,一针一线,拉扯间,总是挂着微微的笑容,那异常认真,异常专注的神情,让张玄一愣,一种莫名的敬畏浮上心头,这感觉好熟悉,记得儿时母亲为自己织衣服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一阵疑惑,张玄仿佛看到歆彤母性的光辉在灯光下闪耀!

  “妈妈!”稚嫩的声音陡然在屋内响起。

  张玄一惊,不是说自梳女是没孩子的吗?对了,徐姨说歆彤飘来的时候怀着孩子,难道生下来了?哪里?在哪里?张玄张望着,可屋内却没有半个人影,确切的说,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正疑惑间,只见歆彤含着幸福的笑慢慢弯腰,又慢慢直起,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她双手间出现,是个背影,是个穿着衣服的小孩的背影。张玄紧紧盯着那个身影,眼神开始变得深沉。

  只见歆彤将孩子放在桌上,面朝自己,温柔地说道:“小虎怎么了?”

  “小虎担心慧心阿姨。”

  “为什么?”歆彤蹙起了蛾眉。

  “因为小虎觉得那个穿我们衣服的阿姨是法师!”

  “什么?”歆彤立刻瞪大了眼睛,慌张地说道,“难怪她被拉入深潭,你慧心阿姨从不袭击普通人,定是那个叫张玄的要收她,才会反抗!”

  反抗!张玄一阵郁闷,暗道:是她先出手的好伐。努了努嘴继续“偷看”。

  “不行!我们还是去看看你慧心阿姨!”歆彤迅速收拾起针线,将那个孩子抱在怀中,在她转身之间,张玄终于看清了那个孩子的真面目,嘴角一扬,果然如此!歆彤手中的,不是孩子,而是布娃娃!

  灯火熄灭,转眼歆彤已出了门。张玄悄然跟在她们身后,并不想伤害她们,只为寻求心中的答案。

  她们口中的慧心阿姨是那个女鬼吗?这个孩子的固魂又是谁做的?歆彤无疑是个普通的女人,虽说固魂普通人也能做到,但固魂符可不是普通人会画的。那么,就是有人教她,会是谁?

  回想下午与那个女鬼的交战,那女人并未要置自己于死地,可每一招却将自己克制地死死的,似乎有意不让她掐决,再加上又是水里,让水鬼更占了上风,难道……张玄心中一惊。而熟悉的瀑布声已在耳边响起。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异常的气息,尚未反映,一双大手就捂在张玄的嘴上,一把拖入身边的树林。

  与此同时,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出现在张玄的眼前。

  “阿修!”被捂着嘴的张玄,最后只吐出了奇怪的哼哼!可随即她瞪大了眼睛,阿修在面前,那后面的人是谁?味道,好熟悉的味道,是淡淡的古龙香水,天哪,是那个白痴!

  嘴上的手,终于放下,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人告诉你,晚上乱跑很危险的吗?”

  “哈!”又是一个单音节,算是回答,张玄忽然明白,冷漠,就是这样炼成的。经过那一年的经历,她张玄累了,无论身体还是心,都好累,好累!

  “怎么?你对那个女鬼也很感兴趣?”马天行靠在树边,低头看着张玄的侧脸,一种神秘在她的周围散发。

  张玄并没理会一边的马天行,相反望向阿修,疑惑道:“你怎么来了?担心我?”随即,坏笑洋溢在她的嘴边。

  阿修闷哼一声,刚想开口回击,可却顾忌到马天行在场,最终闭眼默认。

  张玄的神情转为柔和,看来阿修开始长大了。随即打起精神,望向马天行,想表现出冷漠却又无法掩盖那股亲切,最后只得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说道:“你怎么看?”

  马天行一皱眉,这女人对狗都比对他亲热,不过,世人不都如此?对陌生人都会如此冷漠,包括他自己,于是眉一皱:“那女鬼不简单,生前可能是个法师,或是巫婆。”

  张玄一点头,望向深潭,经过下午一役,她不敢贸然行动,最好能由歆彤将水鬼引上岸,她才好动手。在水下,无法与水鬼进行交谈,完成净灵。

  而马天行也立刻聚精会神,看着潭边的一人一偶。

  月光撒在深潭上,耳边是隆隆的水声。 此刻的深潭没有早上的水雾,在月光下泛起层层磷光,瀑布的水如洒落的珍珠,在潭面跳跃。

  “慧心,你没事吧?”是歆彤的声音。

  忽地,一层淡淡的水雾在潭面浮起,就像清晨的薄雾,弥漫妖娆。一个人影慢慢在潭面浮现,是一个女人,一个留着长发的女人:“我没事……”女人的声音缓缓飘入张玄的耳朵,张玄一愣,这声音和方才的歌声极为相似。

  “嘿嘿!”一声婴儿的笑声在女人手中响起。

  “那个张玄好像是法师,你要小心!”歆彤焦急的言语里满是关切。

  张玄?马天行眉角一扬,看了一眼身边的张玄,原来她姓张……

  “我知道,不过她没想收我……”

  很聪明啊,张玄暗道,随即抬脚缓缓走出树林,马天行一愣,虽有不解,但也紧跟在张玄身后。他们双脚与草地的摩擦声,顿时引起了慧心和歆彤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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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05: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集 自梳村的婴啼声 第九章
  张玄缓缓走出树林,马天行则一脸肃穆跟在她的身后,而阿修,便趴在树丛中,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悠闲模样。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歆彤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本来看到张玄已使她吃惊,再看到马天行后,就更惊讶了。下意识地抱紧小宝,戒备地看着二人。

  张玄走向歆彤,可歆彤却满脸恐慌地后退,她心中一紧,想起了她怀中的小宝,转为温柔一笑:“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见歆彤的神情稍有放松,缓缓说道,“那孩子,让我超度好吗?”

  “不!”一声尖锐的吼叫让张玄措手不及,转眼间,歆彤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她紧紧抱着小虎,双目因为惊恐而瞪大,双唇惨白而颤抖,吼声因为愤怒而变成警告:“你别靠近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玄一懵,一时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我劝你别超度小虎。”慧心的声音在张玄身边幽幽响起。

  “为什么?”张玄愣愣地看着歆彤,超度小虎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歆彤僵硬地笑着,嘴角抽搐,望向张玄,“你问为什么?呵呵,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歆彤陡然站直身体,愤恨的视线透过直射马天行。

  马天行神情坦然地接受着歆彤充满仇恨的视线,对于这样的视线,在他的净灵事业中已面对过太多太多,这是一种女人怨恨男人的视线。

  张玄也立刻明白歆彤的隐痛,就是男人!

  可当马天行和张玄都认为歆彤的恨意来自于男人时,歆彤却收回了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望着怀中的小虎,缓缓说道:

  “你们一定以为我是因为男人吧,呵,其实我也不是个好女人,呵呵……”歆彤的眼角泛出泪光,惨然地仰天冷笑,“我跟现代所有的女生一样,追求新鲜刺激,只为那短暂的快乐,重不考虑自己是否会怀孕。可在我打掉第一个孩子时,我忽然明白,这是在造孽!造孽啊!”

  歆彤颤抖地吐着气息,慢慢望向张玄:“现在有多少人在怀上孩子后,是想要的?”

  张玄一时语塞。现在的年轻人乱来的太多,安全措施又不够,性事呈现低龄化趋势,自然不想要孩子的居多。

  而另一边作为成年人,更是以事业等借口,也选择流产。当然,这只是张玄根据生理知识总结出来的,听说还有许多技术细节可以避孕,天哪!她张玄又没经历过,这让她如何开口?她尴尬一笑:“或许是不是时候……”在说这句话时,她张玄自己都觉得不复责任。

  “不是时候?呵……既然不是时候,就不该做出不负责任的事。”歆彤抱住小虎的双手越发收紧。

  歆彤凄然地笑着,“男人可以逃避责任,但我们作为怀着孩子的女人,就能随意逃避责任吗?你知道吗?当我看着孩子的笑脸,我真的好后悔当初,既然制造了它们,却亲手杀死了它们!我们是在杀人!是在杀人啊!”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落下面颊。

  “妈妈……”小虎乖巧地抬起棉布小手,为歆彤擦拭。

  歆彤眼中的悲痛在小虎的手中消逝,柔情缓缓替代原本的怨恨:“所以,当我怀着小虎后,我决定要担起责任,我要做一个负责的妈妈。可是……”歆彤把头深深埋进小虎柔软的肩胛,“妈妈没用,妈妈没能让小虎活着生下来……”

  歆彤再次呜咽,转眼望向慧心,露出感激的笑容:“幸亏有慧心这个方法,我才能将小虎留在身边……”

  “举手之劳罢了……”慧心淡然地说着。

  张玄心一阵揪痛,没想到歆彤为孩子居然那么执着,轻声问道:“让孩子投胎不是更好吗?”

  歆彤的眼神再次黯淡,哀怨在眼中积聚:“我现在只想跟小虎永远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又要来拆散?我不怨恨男人,不怨恨生活的无奈,我只希望和孩子在一起,难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这是为什么……”歆彤失声痛哭,无限苦涩化作泪水诉说这一个女人的可悲。

  就在这时,歆彤怀中的小虎,慢慢转过小脸,塑料的眼睛直直望着张玄:“阿姨,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只想和妈妈在一起,请你不要拆散我们,好吗?”

  虽然那布制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那屡屡哀伤和声声祈求又有谁感觉不到。

  张玄的心,开始动摇。

  世界的确不公平,好女人总遇上一个又一个坏男人,而好男人却又遇上一个接一个的坏女人,周而复始,恶性循环。这样的循环,让人类开始对所谓的真爱而感到恐慌。这世上究竟又没有真爱?而无爱的结晶自然成了人类的牺牲品,被厌恶地“丢弃”!

  承诺之后,却又是背叛。人类得到了欢爱,忘记的却是责任,对爱人、对家庭亦或是对孩子的责任。失去的却是更多重要的东西。

  张玄还想说什么,却被马天行拦住,只听马天行幽幽说道:“对不起!”刻意的柔和,随着沉沉的声音,化作无限温柔。

  马天行的一句对不起,让在场的所有女人,都大吃一惊。张玄惊愕地看着身边的马天行,平时冷峻的脸,被温柔的神情覆盖,月光撒在他身上,显得温婉柔和,这还是她认识的马天行吗?

  “我知道这句对不起,无法弥补那个男人对你的伤害,但作为男人的我,应该向你道歉,你很伟大,因此,谁也不会夺走你的儿子,谁也不会!”马天行温柔的语气却又铿锵有力,宛如他在保证,保证没人能伤害她,和她的儿子小虎。

  张玄惊愕地看着马天行,为什么?净灵不是他们的责任吗?难道?

  “张玄是吧。”

  “啊……”

  马天行望着歆彤和她怀中的布偶,眼微微眯起,双眸却变得清澈:“我的女友曾对我说过,人这一生追求的是幸福,因此,很多事,不必太过苛求。即使要牺牲生命,也有所值!活人的幸福由自己创造,而我们,就是要让灵体幸福……”说到此处马天行的眼神变得黯淡,深吸一口气,脸上扬起温柔的浅笑,“她在世的时候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你看,他们不是很幸福吗?”

  看着马天行在提到姗姗时流露出来的温柔,张玄下意识感叹道:“姗姗呵……”

  随即,她望向歆彤和小虎,他们紧紧相依,不离不弃,对于歆彤,只要小虎在她身边,无论是人是鬼,她都已经满足,而小虎,能在自己母亲身边又有何苛求?他们二人身上传递出来的,正是幸福。

  张玄释然一笑,是啊,人这一生追求的正是幸福,他们净灵,也不过是为了让灵体怀着幸福的心情去追寻来生的幸福,可既然现在正在经历,何苦强行阻止,迫使灵体去投胎转世?未必转世后就能找到幸福。

  此时此刻,他们无疑是幸福的。该死,差点因自己的一时执着,让灵体抱憾而去。

  可就在这时,歆彤却擦去脸上的泪水,微笑着对小虎说道:“小虎,妈妈太自私了,没能将你活着生下来,却硬要将你留在身边,张玄说得对,让你投胎,你就能做人,而不是一个布娃娃。”

  “不~~~小虎要妈妈~~小虎不要投胎~~哇~~~妈妈不要小虎了~~”小虎哭闹起来。仅管那是张没有泪水的脸,可越发让人心碎。

  歆彤期盼的眼光又带着不舍,她就这么望着张玄,张玄本已打算放弃净灵,可没想到歆彤居然想通了,哎,有时为了爱,人就会犹豫不决。

  “咳!”一声轻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正是马天行,他此刻已转为严肃,但却并不寒冷,似乎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你不介意嫁人,我倒是有一个可以让小虎成人的方法。”

  “我愿意!”坚决的口气不带一丝犹豫。

  马天行沉沉说道:“再次怀孕,让小虎投胎!”

  “不行!”张玄喝道,“万一又是个坏男人,怎么办?”

  马天行一皱眉,这的确不是他能掌控的。

  “我会小心的。”歆彤幸福地笑着,仿佛下一刻她就能跟小虎在一起,“这位先生,这事是不是不急?”

  “恩,直到你找到好男人为止,这张符你拿着。”马天行掏出一张符纸,“这是引路符,在你生孩子前,先将符纸吞下,小虎的灵魂就会在此符的指引下直接投胎。”

  张玄一瘪嘴,这就是插队投胎了。她忽然为马天行这种逆天的行为担心,今日所造的因,不知会给他带来什么果。不过按照马家在人间的地位,估计也就病他两三年吧。

  歆彤伸出手,犹豫着是否要收下,慧心的声音又缓缓而来:“你可以信任她!”

  顿时幸福的笑容在歆彤的脸上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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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05: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集 自梳村的婴啼声 第十章
  看着马天行继续详细解释符纸的用法,张玄便慢慢走到潭边,望着一脸平淡的慧心,温柔地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收你,为何要排斥我?我是来超度你的呀。”恳切的语气显示着张玄的真诚。

  “因为……”慧心的眼神渐渐暗淡,化作冷言,“我不想被超度!”冷冷的话语直击张玄的心,张玄沉默了。不想被超度,就意味着不想做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不想做人!

  “你想知道原因吗?”慧心望向张玄,抬起双手,“你过来……”

  张玄双眉微紧,心中下定决心,向慧心伸出双手,却被马天行轻扣手臂:“小心!”不温不火的语气却带着一丝关切。

  张玄一愣,随即回以一个微笑。马天行松开双手,看着张玄慢慢靠近慧心。

  双脚未触及水面,慧心便主动靠近,两只手慢慢覆来,直至紧紧相握,闭眼的那一瞬,前尘往事尽显眼前……

  自梳女的生活平淡而且枯燥,每日每日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慧心,自梳村的巫女,族中的地位可想而知,这个少女又是谁?哦,是慧心的妹妹慧蓝,真是清纯可人,秀美无比。

  好多,好喧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自梳女?她们是这么的年轻,这么的迷人。

  溪水,清澈的溪水,自梳女们在溪水中梳洗着她们的长发,唱着动听的山歌。

  这又是在干什么?张玄看着眼前一个捆绑着的女子,嘴中塞着布条,女人挣扎着,哭泣着,绝望的神情最终化作愤怒的火焰,狠狠地瞪着每一个人。

  瀑布,怎么又是瀑布?只见慧心忍着眼泪给那个女人绑上石头,几个悍妇抬起女人的四肢。“不——”张玄一声无力的呐喊,也改变不了过去的事实,那个女人被硬生生地扔下了深潭……

  “知道吗?”慧心的声音幽幽响起,“在我们自梳村,凡是没有守节的女人都会被扔进深潭,呵,她们叫作圣洁之潭的深潭。而我是村里唯一的巫女,最好的姐妹,都是由我来送行,最后,再由我来超度,没想到,最后那个,居然是自己……”

  “你自己?”

  “哼!族规残酷地不近人情,无论是你自愿非自愿,没有守住贞操,一律扔下圣潭!”

  “非自愿?难道你……”

  慧心露出惨然一笑:“山里到处都是男子,而我不过是个巫女,怎有他们的力气大?结果……为了不让妹妹难堪,我自己抱石跳下圣潭……”

  “你自杀?”张玄没想到慧心会选择自杀,不过按照自梳女的数量,看来慧心所处的年代已是很久之前,当时别说自梳女有这么残酷的族规,很多村落也有,那时的女性毫无地位和反抗能力!

  “不过,这不是我不想做人的主要原因。”慧心淡然的语气让张玄感到寒冷。一种对生活失望的寒冷。

  “我在这潭地数十年,很有趣,从上游飘下来的尸体年年有,自杀、他杀,总之什么原因都有。我生前是巫女,死后能力依旧存在,因此,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生前,这六十年,我仿佛已经转了很多世,累,真的好累,做人真的太累!

  最有趣的是,我居然目睹了同一个灵魂在我面前死了两次,第一世,他因为子女不孝而自杀,结果第二世,他因为失恋而自杀,呵,虽然,我相信人在转世后有的能得到幸福,可我看见的,却是周而复始的痛苦。

  佛说,一切皆为虚幻。我想,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深有体会。”

  张玄心中一颤:“你窥探我?”

  “呵,我们此刻不是相连吗?看看又有何方?没想到神如此儿戏,不是虚幻又是什么?”慧心沉默着了一阵,忽然激动地说道,“既然一切皆为虚幻,做人做鬼又有何妨?”慧心淡然地笑着,笑声中居然扬起了暖意,“现在,我真的要谢谢你,没想到看到你的过往,我居然想通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呵呵呵呵……

  是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执着于人世的苦难,一切不过都是虚幻,各按天命,各有各命,我何苦执着,哈哈哈……我何苦执着……”豁然的笑声回荡在两人交集的意识空间。

  张玄为慧心的豁然而高兴,可自己呢,自己的心结又由谁来打开?

  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一道金光猛然侵入两人的意识空间,两人顿时一阵错愕,很明显,这道金光不是她们的,那会是谁?

  那柔和而又霸气的金光,普照在两人身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浮现,是一尊菩萨,是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的出现让两人目瞪口呆,甚至忘记行礼,就这么呆滞地站着,毫无礼数地瞪着地藏王。

  地藏王温和地笑着:“慧心死后依旧帮助超度灵魂,广做善事,如今更是放下执着,心中无尘,鬼气尽除,塑其金身,赐其仙气,望好好修炼,早成佛陀!”

  愣了良久,慧心和张玄才回过神,张玄看着一脸疑惑的慧心,兴奋道:“鬼仙!你是鬼仙了!”

  “什么?”慧心这才明白过来,慌忙下跪,“谢菩萨!”

  “是地藏王!”张玄在一旁提醒道,看来慧心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是,谢地藏王菩萨!”

  “哈哈哈……,这也是你的造化,即知一切虚幻,还是好好修行,早日脱离虚幻啊……”

  “是……”慧心此刻已经分不清东西,辩不出南北,除了说谢谢还是谢谢!

  “张玄!”地藏王俯视着这个张家传人。

  “在!”张玄慌忙跪地。

  “你帮慧心打开心结,功不可没啊。”地藏王笑着,笑中却带着一丝阴险。

  张玄眉一歪:“您老就别损我了,这是因为慧心看见时空倒流才打开心结的。您是不是要给我处罚?”

  “呵呵,你既然是张家传人,就明白我只管鬼,不管人,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个讯息。”

  “什么?”

  “有人在收集鬼魂!”

  “这个我早已知晓,可是……”

  “那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天机不可泄漏,鬼魂可以炼就魔气,我只能说到这里,希望你好自为之。”

  “炼化?”张玄一惊,“难道是休真者?”

  “呵呵,佛曰:不可说……”金光渐渐淡去,地藏王随即消失。

  “天哪!张玄,我是鬼仙了,我该怎么做?”兴奋的慧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张玄还沉浸在那句“不可说”中,其实地藏王已经给出了答案,可她张玄又该如何?她又不是神,凭什么什么都要她来查,一阵郁闷,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

  “张玄,你没事吧……”

  慧心的话提醒了张玄,现在慧心已是鬼仙,于是祝贺道:“恭喜啊,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冥冥中自有安排。”

  “刚才的话我听见了。”慧心担忧地说道,“若有要帮忙的,请仅管开口。那么就让我送你吧。”说罢,双手一挥,两人交集的意识世界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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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05: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集 自梳村的婴啼声 第十一章
  再次睁眼,张玄已回到潭边。慧心此刻身上的黑气已不复存在,浑身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怎么回事?”马天行问着回来的张玄,方才他和歆彤交谈,突然之间,金光在二人身上乍现,害得马天行误以为两人打起来,却没想到,金光下的慧心,居然慢慢变成鬼仙。

  张玄看了一眼马天行,一耸肩,脸上露出神秘的笑。随即向歆彤招手:“快来,慧心成鬼仙了。”

  “太好了,好人好报啊!”歆彤仰天祭拜,感谢上苍恩典。

  马天行收着眉:“你怎么劝的,居然升级成鬼仙?”满心的疑问,这张玄到底什么身份?

  张玄脸一皱,心底算算,跟慧心说的话不超过十句,让她悟道的自是那段时间倒流的经历,这算哪门子帮忙啊,越想越郁闷,还是不看马天行的好,免得又勾起陈年往事。

  倒是慧心,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不再如起初那般冷漠。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张玄,你真的不打算相认吗?”

  “啊?”张玄浑身一激灵,相认?免了吧,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说出来,马天行准当她疯子,随口说道,“有缘自会相认。”

  慧心点头微笑:“没想到你的佛性这么高,为何不修炼成佛。”

  “没空!”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所有人哑然失笑。

  再次轻叹,慧心彻底被眼前这个女人打败,她收起光芒,双手微抬,一个小小的黑影浮现,是婴儿:“这便是我的孩子,麻烦你超度了吧……”

  接过婴儿,婴儿在张玄怀中笑逐颜开。

  “我来吧……”马天行轻轻抱起婴儿,望着错愕的张玄,淡淡甩出一句,“你累了,休息会……”便指尖轻点,灵力化于符纸间,婴儿被淡淡的光晕包裹,慢慢飘向空中,声声娇笑回荡在山间:“呵……呵……”

  “我也该走了……”望着远去的婴儿,慧心露出欣慰的微笑,“后会有期……”脚下水雾凝聚,不再诡异,而是祥和,慧心最终踏云而去……

  歆彤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惊愕地一时说不出话,许久才轻声道:“成仙啦……”

  张玄一耸肩,拍着歆彤的肩:“恩!恩!成仙了,我们回村吧……”

  “哎,好咧!”扭头望向马天行,“可这位先生……”

  “我有帐篷!”马天行的神情再次恢复冷漠。

  歆彤望望马天行,再望望张玄,突然说道:“你们很配!”四个字突然蹦出。

  张玄当即一愣,随即眉一抽,冷冷说道:“我们不认识……”

  “是的,我们不认识”马天行的声音也从张玄身后冷冷响起,仿佛有意要和她划清界限。他的话,让张玄心中一酸,想到将来那些好友全都会说这四个字,让张玄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们不认识?”歆彤疑惑地看着他们,“可我觉得你们似乎认识了好久,否则怎么会这么默契,而且,我看得出这位先生是好男人。”

  好男人?张玄一翻白眼,面前这个男人,非但不通情达理,而且霸道幼稚,她张玄认识他一年,这个人,只会压迫她,欺负她,扣她工资,逼她干活。惨无人道啊!张玄在心底大声嘶喊,但脸上依旧挂着迷人的微笑。

  因此,女人都有点小心眼,容易记仇,她张玄也不例外!

  不顾歆彤的错愕,张玄将她猛往树林推,免得她又说出什么更让人惊讶的话。瞥见阿修,交待道:“那人交给你了。”

  阿修一点头,他觉得马天行这人不错,他也不想几日后,报纸上出现,香港旅人因迷路,饿死山林的报道。

  马天行望着匆匆离去的两个背影,陷入沉思。这个张玄,从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开始,就带来许多问题。更另马天行在意的是,慧心给她的暗示。

  就在慧心对张玄说:“不相认吗?”之后,慧心趁着张玄发呆的时候,瞟了自己一眼。是的,那一眼无疑是慧心故意瞟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他,她口中的相认正是指他和张玄吗?没理由啊,若他见过张玄,定会记住啊。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是的,就在回忆间,他想起了张玄说过的一句话,那是在他感慨姗姗生前时的那段话,他想起了张玄的轻声感叹:“姗姗……”当时自己沉浸在对姗姗的追忆中,没有注意,现在想起来不可思议。

  自己明明只说了“我的女友”,她张玄怎么知道是姗姗?是的,她认识他们,司徒姗,司徒昊和自己,就像歆彤说的“你们好像认识了很久,不然怎会如此默契?”

  回想起来,今晚他与张玄的相处,处处透露出来的都是默契,一种熟悉的默契。马天行茫然了,思绪开始混乱,难道自己真的认识她,可缘何丝毫没有印象,犹如一段记忆被彻底抹去,而且是抹地干干净净,丝毫不留。

  脑中的一根筋倏地绷紧,头痛愈烈,罢了,或许是这个女人认识姗姗,从而得知了自己和司徒吧。马天行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终于可以安然入梦,睡地很香,很甜……

  阿修扬起脸看了看帐篷里的马天行,心想这人不错,至少不像张玄有时把他当狗看,心情不好就让他睡屋外。心中一暖,看着水瓶里的青虫,轻声说道:“小蝶,晚安……”

  柔和的月光撒在瀑布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白光。此刻,深潭变得清澈,水声变得清晰,一切是那么恬静怡人,散发着大自然特有的温馨。

  ※※※※※※※※起点张廉出品※※※※※※※※※※※※※※※※※※※

  12月28日 5:00

  “喔~~~”一声鸡啼宣布着黎明的来临,而可爱的兰涩从床上一蹦而起,别忘了,她昨晚可是七点就睡了。精神大好的她,开始充当公鸡的工作,叫醒张玄。

  可怜的张玄,昨晚半夜可还在净灵啊,但这,兰涩自然不知。

  兰涩“起来嘛~~”

  张玄“恩~~~”

  兰涩“我要人帮忙!”

  张玄“啊(哈切)~~~找别人,我很困~”

  兰涩“你猪啊,昨晚和我一起睡的,都睡了十个小时你还睡不够?”

  张玄“……呼……呼……”(再次睡着)

  眉角一抽,兰涩取出了手机,翻到铃音设置-选项-喇叭,嘴角一勾,放在张玄耳边,轻轻一按……

  “嘀嘀嘀吧~~~~”

  “啊——”张玄,彻底醒了,确切地说,是被活生生吓醒。

  顶着两个黑眼圈,张玄帮助兰涩进行早晨的拍摄。

  而更加严重的情况出现了,昨天受到的冷气和寒气,终于引发了重感冒,好在没发烧,否则真把张玄给郁闷死。

  自梳村的女人在那声鸡啼后,便开始的新的一天。挑水、生火、煮饭、喂鸡,一派温馨景象。

  淡淡的晨雾,又给整个村子遮上了一层迷人的面纱,兴奋的兰涩,怎能错过如此自然的美景,拖着张玄到处留影。

  终于,兰涩的采访活动,在张玄的千万次祈祷后,终于结束,而歆彤也决定离开自梳村,找寻她新的人生,让小虎成人!

  就在族长知道慧心成仙后,哭了,感谢着上苍的福祉。后来,才从别的村民口中得知,原来族长,就是慧蓝。

  张玄带着万分感慨离开了这个自梳村,自梳村给她带来的是从未遇到过的温馨和幸福感。歆彤与小虎的幸福感;慧心放下执着,终得超脱的幸福感。更是她第一次见证灵体成仙,当然今后的道路对慧心来说,将更加艰辛。

  张玄心中为慧心祈祷着。不过,她此刻,更应该关心的是自己,感冒好严重啊……

  ※※※※※※起点张廉出品※※※※※※※※※※※※※※※※※※※※※

  张玄叹着气,垮着脸,鼻塞、咳嗽加头痛,看来这感冒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戴着口罩,心情更为郁闷,只因这口罩是兰涩为她精心“挑选”,口罩是当下流行的卡通口罩。既然是“精挑细选”,自然不是好图案。只见口罩上是一只大大的粉红猪鼻。再加上她粉红色的外套,远远走来,整个一麦兜。

  在叹出第N口气后,张玄跟着兰涩来到了中心医院,对于张玄慵懒的性格来说,兰涩,绝对是损友。居然从自梳村一回来就直奔医院,她现在只想回家躺被窝里,狠狠睡觉补充灵力。

  “哎……咳!咳!”一口气,带出一连窜咳嗽。看着询问病区的兰涩,张玄的眉都打在了一起,还说来看病人,自己恐怕也是吧。

  一位护士姐姐走到张玄身边,好心提醒:“内科在三楼。”

  张玄一愣,不过还是带着浓厚的鼻音说道:“谢谢!”

  兰涩似乎有了答案,急急拉过发愣的张玄直奔东区七楼,那是郭孝柔的病房。

  粉兰色的墙,粉红色的护士,漂亮的护士姐姐,这让张玄眼前一亮,忽然发觉在这里住院也不错,她张玄色,但只对女人。盯着一个又一个美女护士,张玄的眼睛瞪地比鸭蛋还大。一声声惊叹带动着口罩,使那个“猪鼻子”一拱一拱,惹来护士姐姐一阵娇笑。

  “到了!”兰涩一把推开面前的门,张玄还没反映过来,就被拉入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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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05: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集 自梳村的婴啼声 第十二章
  房间里,共有两张病床,一张病床正巧空着,而靠窗的那张,正躺着郭孝柔。阳光撒在她微笑的脸上,使她倍添光彩,看来她气色好了很多。

  “孝柔!”兰涩将水果放在小桌上,紧紧拥抱着她。

  张玄一瘪嘴,心想不过感冒,不用这样吧。呵,不过这就是兰涩可爱的一面。

  “你还好吧?”郭孝柔望向张玄。

  还没开口,张玄就是一阵咳嗽,然后就是沙哑的嗓音:“还不错,没发烧,就是……咳……咳……咳嗽。”于是,张玄的猪鼻子,又开始猛烈耸动。

  “哈哈哈……”病房里,发出一连窜清脆的笑声。

  “什么事这么好笑?”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张玄浑身一紧,心想他们怎么来了?

  司徒昊带着鲜花来到郭孝柔的身边,马天行也缓缓走进病房,靠在窗边,望向张玄,本想打招呼,可在看见她那猪鼻后,顿时一愣,紧接着,嘴角一勾,浅浅一笑。

  “呀!哪来的猪!” 司徒昊大声惊呼道

  陡然间,一道杀气从张玄眼中射出,但很快,又是一连窜的咳嗽。引来司徒昊一阵窃笑。

  “真是抱歉,我们拖累你了。”善解人意的郭孝柔拉过张玄的手,眼神中满是歉意。

  这倒使张玄不好意思起来,心中唯一的那么一点抱怨,也立刻化作暖语:“没事没事,呵呵……”没事才怪。

  “对了。”兰涩将手中的服装袋交给马天行,“这是你的衣服。”随即掏出相机,给郭孝柔翻看着这两天的成果。

  马天行拎出衣服,皱紧眉,小声嘀咕:“怎么没洗?”

  “反正又不会再穿,洗什么?”张玄顺口接道,忽觉自己说漏了嘴,心虚地望向马天行和司徒昊,果然,两人正惊愕地看着她,顿时心中暗叫不好,都怪自己心太直,该死!她张玄怎么总学不会伪装。

  张玄的话的确使马天行和司徒昊吃惊不小,马天行有洁癖,再加上不缺钱,因此他的衣服若给别人穿过,通常不会再穿,直接捐给贫困区。这个习惯,张玄怎么知道?

  于是,一种尴尬的气氛在马天行、司徒昊和张玄三人间蔓延,终于,司徒昊忍不住了,问道:“你究竟是谁?”

  “张玄。”张玄气定神闲,因为她终于想到如何瞒天过海。

  “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喜好?”

  张玄眼一眯:“姗姗告诉我的。”

  “原来你真的认识姗姗。”马天行沉沉的声音,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

  张玄在口罩下长吁一口气,此刻幸好有口罩遮掩,否则,她那满脸的心虚无处躲藏。对于朋友,她张玄总是太过真诚,这已是习惯,看来自己今后要好好留些心眼了。

  “原来你认识姗姗啊。”司徒昊的口气不再生硬,多了一分亲切,“奇怪,我怎么没听她提过你啊。不过,她总说对不起一个很好的女人,说占有了本是她的东西……”司徒昊回忆道,眼神中满是不确定,并且这不确定的眼神,渐渐落到了张玄身上。

  张玄索性来个顺水推舟:“是的,就是我,至于那件东西嘛……”张玄头一痛,随口编道,“就是MSN,是的,我们是MSN网友,她不过拿了我的帐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如此啊,早说嘛,哈哈……”司徒昊爽朗地笑了起来,正瞥见兰涩相机里的照片,也立刻加入到兰涩和郭孝柔的圈子。

  马天行靠在墙边,望着司徒昊的背影,看着他这几天又恢复了原样,他心底由衷为他高兴,眼半眯起,露出欣慰微笑。转眼撇到病床边的张玄,她方才的回答似乎合情合理却又牵强。因为据他所知,姗姗已经很久没有MSN了,尤其是在和他恋爱后。

  现在回想起来,姗姗的行为也很可疑,她几乎将所有的私人时间都给了自己,仿佛下一刻就会离去。那种渴求和珍惜,就像知道自己会离开人世般。马天行越想越可疑,究竟有什么事是他所不知道的,那么,眼前这个张玄会知道吗?

  张玄感觉到有一股不善的视线正盯着她,她正准备回击,手机忽然响起,拿起一看,是连琛。

  “小玄,你去哪儿了,你的狗都回来了,你这人怎么还不回来?”

  张玄一阵郁闷,这明显人狗对掉嘛,无奈叹了口气,赶紧说道:“哎,哎,我马上回来。”

  “小玄,你怎么了?好像声音不对嘛?”连琛的关切地语气中带着焦虑。

  “没什么?感冒了!”

  “你鬼混吧,哈哈哈……”陡然间,连翼的声音突然响起。

  紧接着,又是连华:“小玄,交男朋友要适可而止,天太冷,要注意保暖!”

  “你们别吵,小玄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

  “※……%※%◎¥”于是,电话里传来三兄弟争执的声音。

  张玄猛叹一口气,脑袋瞬即耷拉下来,几乎贴了地。她慢慢举起手机,却发现病房里出奇的安静,原来那三个男人的声音,整个病房的人都已听见,她们正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张玄一阵尴尬,僵硬地指了指手机:“家人!家人!呵呵,呵呵。”随即对着手机大吼,“再吵,我不回来了!”

  顿时,手机那边鸦鹊无声,良久,连琛道:“哦,过会见。”

  这三个男人啊……

  手一挥,与郭孝柔一行人告别,张玄转身离去。

  马天行看着张玄离去的背影,直至在眼前消失,他依旧望着那门出神,这让司徒昊心中很是不爽。

  他脸一沉,手臂一撞,低声怒道:“你这么快就把姗姗忘了?”

  马天行一回神,想起了姗姗,心中一阵揪痛,但随即道:“你不觉得她很眼熟吗?”

  被马天行这么一说,司徒昊好像也想起来,当时刚见张玄时,的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究竟在哪里看见,自己却总是想不起来,随口道,“她不是姗姗的网友吗?说不定我们曾瞟到过她的照片。”

  随即,脸一沉,厉声道:“听着,女人还要为男人守孝三年,我不准你这么快忘记姗姗,最起码一年,一年后你再找新女朋友!”司徒昊的态度很是坚决,似乎是对妹妹的申诉。

  当然,这不过是他一时气话,无论从朋友,还是从男人的角度,他都希望马天行能尽快适应姗姗的死,恢复往日快乐的日子。

  “你们说的是小玄吗?”在一旁养病的郭孝柔柔声说道。

  “是啊,她到底是谁?我是说她的身份。”马天行淡淡地问道。

  郭孝柔微微一笑:“她是连家的,你们晚上就能见到她了。”

  (司徒昊)“啊!”

  (马天行)“什么?”

  随即二人轻笑一声,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居然是连家的,今后的日子,他们可是会天天见到。不过,既然张玄是连家的,何以不告诉他们,因为他们的到来,连家众所周知啊。看来,这个张玄的性格很是奇特。

  马天行望向窗外,一幢幢大楼耸立在蓝天之下,一架飞机的影子正从对面的大楼滑过,看来又有不少灵能者到了台湾,连家的盛会果然让人期待,或是那个张玄,更让人期待,她到底有怎样的能力……

  嘴角渐渐上扬,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闪烁,看来,今后的几天不会变得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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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05: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集 自梳村的婴啼声 第十三章
  一架飞机缓缓落在跑到上,向前滑翔了几步,慢慢停下。

  机门打开,游客或是归家的人缓缓涌出。这群人中,有两个人,异常显眼。他们是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挺拔,白质的皮肤,神采飞扬,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特有的野性,性感饱满的双唇洋溢着邪气的笑容。一身银灰的西装衬托出修长的身材,男人的特有气魄在他举手投足间散发。

  女的柔媚婀娜,柔和的弧线勾勒出一张无懈可击的脸,迷人的丹凤里却是少有的精明干练,微薄不失血色的唇微微翘起,体现出无限的性感。大方得体的橙色套装,恰到好处的裁减,使她的玲珑曲线若隐若现。

  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下子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

  他们是谁?是明星?疑惑在看见他们的人的眼中流露,更有不少男女,各取所需地在他们脸上贪恋。

  男人嘴角一扬,顿时引来身旁一阵轻微的惊呼。浅浅一笑,对身边的女人道:“看来你的魅力不小啊。”

  “彼此彼此……”女人不轻不重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只在二人之间传递。

  “呵,既然如此,我们不该让他们失望。”说罢,男人伸手揽过女人的纤腰,四处放电。

  女人眉角一抽,朱唇轻启:“BOSS,请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别再玩了,目标已经出现!”

  男人嘴一歪,眼角一扫:“你这人,就是太认真。不过……”男人的眼中突然闪现锐利的光芒,“也正因为你这点,你才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北佻明小姐。”

  “是的,我的雷诺BOSS。”女人眉一掀,露出一丝魅惑的笑容。

  神秘的笑容在两人脸上浮现,这是只有他们明白的笑容,他们之间才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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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3-2007 08: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加油!!加油。。。

一定鼎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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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小太阳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7-3-2007 09: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快点继续。。紧张。。加油!!!
催稿!!!^^加油!!!不知几时版主可升此帖为精华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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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10: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集 青龙山的丧钟 第一章 序

张玄:“你是谁?”

  一个蓝色的模糊身影:“我是水月。”

  张玄:“水月……,那你又是谁?”

  一个红色的模糊身影:“我是火阳。”

  张玄:“水月火阳?原来是你们,你们怎么出来了?”

  (水月)(火阳):“我们没有出来,我们在等我们的主人。”

  张玄:“主人?他们恐怕已经转了好多世了吧……”

  (水月)(火阳):“是的,他们这一世会找到我们……一定会找到我们……”

  张玄:“那……他们还会反目吗?”

  (水月)(火阳):“不知道……我们只希望回到主人的身边,啊,他们来了……”

  张玄:“别走……别走……”

  …………

  张玄慢慢睁开眼睛,原来是做梦啊……

  她缓缓撑起起身体,望着窗外,眺望远方的日月潭,夕阳下,一片金黄,没想到自己睡了一个下午……

  日月潭,水月火阳,奇怪的梦,是有所暗示吗?究竟暗示什么?天哪!张玄倒吸一口冷气,耳边响起那个古老的约定:

  水月火阳重现之日,便是我们再战之时!

  阴翳的乌云,慢慢笼罩在连家神社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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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10: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集 青龙山的丧钟 第二章
  夕阳,带着丝丝的忧郁,倾洒在日月潭上,奇异梦幻般的颜色,将人带入神秘的梦境,那充满忧郁的梦境。

  淡淡的青云,环绕在青龙山的上空,雨的味道,开始在山间弥漫。

  就在这几天,青龙山上人来人往,骆绎不绝。现下是旅游淡季,亦不是青龙山景色最为优美的时候,可是,却多了许多游客。而且,这些游客,都是突然出现的,若你去查他们门票,他们定然拿不出,因为,他们的出现,无人知晓,他们,是灵能者!

  1月1日,连家将举行新一任当家人接掌大典,这同样是,灵能界的一次盛会!

  张玄从自梳村回来后,就在房内,狠狠补充睡眠。这一睡,居然就睡了三天,这就是在连家的好处,需要什么,只需张张口,若在家里,恐怕要拖着病怏怏的身体自己做饭吃药。

  这三天,除了养病,更是恢复灵力,自从大半年前与阿修的战斗,她的灵力还未完全恢复,阴气外加寒气,让她精疲力竭。

  就在张玄休息的三天,连家大宅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首先是马家和宫本家以及五行家族的到来。

  马天行和司徒昊当天到后,便四处旅游,途中还遇到了张玄。

  而宫本家此番来了两人,一为当家人宫本藏老先生,另一位是他的爱女宫本樱小姐,他们二人流利的汉语,让大家为之惊叹,用宫本老先生的话,就是:“术数源于中国!所以,汉语是我们学习术数的基本语言!”

  接下来五行家族。说到五行家族,就不得不提当下流行的动漫《火影忍者》。在张玄第一眼看到《火影》的漫画时,她就确定,这个作者定然是个灵能者,或是对灵能者有相当研究的人。

  灵能力在中国大陆有时称作法术,而在日本则成为法术或忍法,在西洋,便是魔法,但,不管称呼如何,它们有个共性就是“法”,神定下的规则。

  “火影”里的指法就是他们掐决,而法帖和符咒,也是他们用到的工具。例如火派就是里面的“火影”,水派就是“水影”依此类推。更另张玄惊讶的是,虽然里面的指法有时并不正确,但效果却与现实部分吻合,不过大部分还是夸张了一下。

  但若是千万年前,各族力量尚未被封印前,《火影》里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只能说,是现在的五派,变弱了,与千万年相比,那就是菜鸟。

  当五行家族到了之后,又来了两位“明星”般的客人。为何说是“明星”般的,只因这两人实在是光彩夺目。

  这二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帅,女的靓。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明星。男的,正是雷喏,是【雷喏玄冥学校】的官方赞助人,他真实的身份是政府P局负责人,即灵能者的监督人和中间人。但大家别误会,雷喏却不是什么灵能者,而是实实在在的普通凡人。

  政府特别选了一个普通人负责灵能者,有其原因。一来不怕雷喏受到灵能者的拥护,对政府带来威胁,因为雷喏是普通人,说到底,灵能者是不会听普通人差遣。

  二来,雷喏毕竟是政府的人,有许多任务都由雷喏传达。同时,他也可以起到监视灵能者的作用,毕竟他的手下,还是有许多忠于钱的能人异士。

  女的,是他的助手兼保镖,北祧明,日本女人!她的真实身份,只有雷喏知道,因为政府对灵能者身份保密。只需了解,她很厉害,是个厉害的女人!否则,按照雷喏这么讨人厌,早不知被灵能者暗杀几次了。所以,可见这个北祧明有多厉害!

  此外,【雷喏玄冥学院】的校长,星宿先生也来了,这让调皮的星雪可要头痛N多天了。

  以上都是连家的上宾,被安排在连家大宅边的神社居住。

  期间,还来了一位连家的二小姐,她便是张玄母亲连月的妹妹,现任当家连康成的姐姐,连翠茹。只可惜连翠茹每每去看张玄时,她都睡的死死的,否则,她若见到,定然会兴奋异常。因为连翠茹是连月的胞妹。

  转眼已是12月31日……

  马天行是在傍晚时分回到的连家。一穿过结界,就被眼前的热闹景象所吸引,只见数十人在连家豪宅里齐聚一堂,男男女女,脸上挂着或是惊奇,或是平淡,或是崇拜,或是傲然的表情。更有许多老前辈亲身前来,真乃百年难见的盛况。

  但见,连家前院里的草坪上,临时搭置了一个粉色的宴会篷房,豪华气派,里面摆放着一张狭长的自助餐桌,上面是自助食品,这应该就是今晚安排接风晚宴的地方。

  而豪宅正前方的音乐喷泉,此刻也已打开彩灯,波光琉璃,泉水叮咚。大厅里,更是金壁辉煌,接待着各方的来客。

  大道两旁都摆放了鲜艳的盆花,直通神社,神社的走廊上亦是芬芳缤纷。

  细一看,只见宫本家的宫本藏老先生正与连锐寒暄,而他身边的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应该就是宫本樱。正走过去的连琛,和宫本樱对望了一会,各自尴尬地将视线移开。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二人之间传递。

  而另一边,居然是五行家族的五个长老,五行家族各族之间罅隙很深,只见他们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而言语间,却是互相讥讽。

  五行家族很好看,为何如此说?只见五个长老穿的是绸缎功夫衫,抬手之间,衣袖甩动,仙风道骨,而且颜色也是异常鲜明。

  水蓝色的是水派长老洛明辉,十足的瘦老头,面无三两肉,颧骨高耸。身边是他的女儿洛心湖。

  绛红色的是火派长老炎虎,与洛明辉完全相反,是个大胖子,横里比竖里长,远远望去,就是一块横着的门板。同样,身边是他的儿子炎魑 。

  而玄黑的是土派掌门杜方平,一个身材高大的东北中年人。身边是他的儿子杜舍。

  余下的木派女长木秋琳琳及爱徒齐莜叶,和金派长老钟铁力及其孙女钟梵叶

  五派中只有木派是纯女弟子门派。

  外人一看,红红绿绿的,还以为是武林大会。当然,长老身边的子女或是徒弟,可没穿功夫衫,只见休闲、线衫各领风骚。

  马天行淡然一笑,形式化地走了一遍场,便来到大厅外。

  望着此刻已是独处的宫本樱和连琛,一种淡淡的甜美在他脸上洋溢,暗自感叹“情”的微妙。没想到这几天,有许多微妙的事情正在发生。

  而好友司徒昊,也与郭孝柔的关系,突飞猛进,三天两头不见人影。重色轻友地将他晾在一边,弄得自己形单影只。

  本想打听张玄这个人,可又觉得太过突兀,他马天行本就不是好事的人,心想张玄既然是连家的人,总会碰到。

  哎,轻叹一声,本来有个张玄可能没这么无聊,这女人很有趣,逗她一番,就会有新的东西发现,仿佛她有很多秘密,每次说溜嘴的懊悔表情,就让他心情舒畅。

  可是,这都好几天了,怎么从没见她出现。难道她病了,那天她就病地不清。一丝忧虑滑过心底。突然,一根针扎进心房,好痛!马天行紧紧捂住心口,那针扎般的痛在心头慢慢荡漾,就连呼吸也开始急促,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他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确切的说是狗影,居然是阿修。只见阿修,嘴里衔着一个竹篮,踱进篷房。

  马天行一阵好奇,怎么连家连狗都出动了?不过,这阿修的确不是一般的聪明,他身上体现出来的,不仅仅是灵性,而是人性。

  阿修在,那张玄定然也在,下意识地跟随阿修进入篷房,望向他嘴中的竹篮,顿时哑然失笑。只见竹篮里,放着一张纸条,是一份清单,一份食物的清单。清单上的字,好熟悉,似乎也有人列过一张清单。想到此处,心头的疼痛又再次袭来。

  马天行一愣,难道自己患了心脏病?怎么最近总是无缘无故地疼痛。是无缘无故吗?不是,绝对不是!每次疼痛都有个共同的原因,是什么?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挂在嘴边,却如何又想不起来。

  正想着,迎面忽然走来一人,白色的衬衫挡住了马天行的视线,手中的酒杯在马天行的眼前一晃,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传来:“马少何时对宠物感兴趣?”

  马天行眼睑一抬,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往日的冰冷,平定气息,心中的疼痛不知在何时已消失不见,薄唇轻启,不亚于那优美的声音随即响起:“原来是雷喏,你来这里,恐怕又是例行监督吧。”

  马天行对眼前这个雷喏,映象并不好。与他只陷于生意上的来往,对他的反感,是来自于他的身份:政府人员。这些人,整天挖空心思想将灵能者受用于政府。

  当然,个人看法不同,例如五行家族,就认为给国家政府做事就是件相当荣耀的事,因此,他们在别人面前,也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出现。

  雷喏双眼一眯,却依旧掩饰不住他眼中此刻射出的锋芒,嘴角挂着微笑:“没错,此次的任务是录制接掌仪式全过程,留作文献资料,不过后面的比试,我是不会录的,请放心。”

  “我看是怕灵能者生事吧。”灵能派别众多,且妄自尊大,但若团结起来,造个反还是易如反掌。

  雷喏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复自然:“天行你果然依旧风格不变啊,若能温柔点,或许你将更受欢迎!”

  “哼!不用!”马天行冷声一笑,“我爱清净。”转眼望向雷喏的美女助手,扬起一丝邪笑,“看来你的助手与你形影不离啊。”

  北祧明淡然一笑:“保护雷喏先生是我的职责。”

  “那你可要小心啊……”马天行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雷喏酒杯一晃,将马天行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自己身上:“怎么,马少对佻明特别关心啊,呵呵呵呵……”

  马天行不以为然一笑,一个侍应托着酒盘经过,马天行优雅地一抬手,一杯红酒旋即出现在他的手中。

  两人不冷不热地对话,却未想到已成为篷房的一个亮点。但见粉红的篷房中,亮丽的餐桌旁,花团簇拥之间,两个气质鲜明的英俊男子,斜靠在桌边,举着酒杯,互相对饮。在女人眼中,无疑是一副优美迷人的画面。

  而在那些女人正痴迷地看着那两个男人时,一只狗,衔着竹篮,慢悠悠地挤出了篷房,往豪宅后的神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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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10: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集 青龙山的丧钟 第三章
  连家神社靠山而建,由上好的楠木建造,古典口字造法,离豪宅大约百米,主厅是供奉和祭司之用,后面分别是练武室,和大量的空房,用来接待客人。

  神社与豪宅之间由竹林分割,显得神秘而庄严。此刻,一只狗,正悠闲地走在林间小道上,山风吹过,竹叶在空中飞舞,那绿中带黄的竹叶,在空中回旋,在月光中跳舞,一曲特别的月光曲,在竹林间传唱:“沙……沙……”

  “哼~~哼~~~”阿修哼着奇怪的旋律,自得其乐。

  走出竹林,阿修跃上神社的走廊,往深处行去。此刻,客人都集中在豪宅那边,神社自然显得异常安静。

  脖子里的水瓶已换作一个精致的塑料透明小屋,青虫舒服地躺在嫩叶上,随着小屋一起晃动。

  脚步缓缓停下,阿修站在一颗巨大的榕树边,树上有一间漂亮的树屋。阿修将篮子一放,向上喊道:“拿来了!”

  一个女人,从树上爬下,打着哈切,正是张玄。本想好好休息,却未想窗下嘈杂,瞟眼一看,院子里不知何时居然搭了个篷房。聊天声盖过优美的音乐,嘈杂异常。没辙,只得躲到这树屋睡觉。

  “你怎么不自己去拿?”阿修吃着糕点,问道。

  张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我出现,肯定又少不了寒暄,真烦,我都不认识他们,对了,水火两派来了吗?”

  “来了,五行家族全来了,共十个人。你这么在意水火两派,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阿修紧紧盯着身边的张玄,眼中滑过一丝担忧。

  手中的蛋糕停在口中,良久张玄才含糊地应道:“恩……”

  阿修望着神游的张玄,这大半年,他和她打闹不断,可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同化,变得慵懒,变得不再好斗,惊讶于自己的改变,淡然的性格,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是除了张玄之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想想自己的父亲,不正是如此慵懒淡定,可父亲所说的魔族使命,究竟是什么?

  双手捧起玻璃屋,小蝶正趴在玻璃上,似乎望着他。阿修的眼神变得柔和。原本不知情为何物的他,渐渐从张玄身上认知了友情,从小蝶身上体会了亲情,而每当他心底有情时,自己的力量却会慢慢恢复。一阵疑惑,靠向身边的张玄。

  张玄一愣,低头望向阿修,阿修失神地看着小蝶,眼神中充满疑惑。

  抬手试着轻拍阿修的头,阿修依旧毫无反映。心一惊,不会病了吧!阿修一向自傲,从不会像今天表现出如此亲昵的动作,甚至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除了洗澡……

  “没事吧……”张玄小声问道。

  轻柔的声音唤回神游的阿修,阿修扬起脸,正对上张玄的脸,一阵错愕,自己在干什么?自己居然在向这个女人撒娇,我阿修居然在向一个凡人撒娇,阿修暮地蹬大双眼,可头上的手,传来的却是温暖,好舒服……

  “喂……那个……”阿修坐直身体,眼睛瞟向一边,“你告诉过我,我们之间是友情,我对小蝶是亲情,可是,我在书上还看到过一个叫爱情的东西,那又是什么?”

  一丝暖风拂起张玄的长发,带动着上方的榕树一起摆动,传来阵阵轻柔的磨砂声。张玄缓缓躺下,透过树叶,望向上方的星空,轻吐气息:“爱情啊……”前尘往事浮现心头,万般感慨。

  马天行对她的是爱吗?可他为什么不说?蓝狄对她的是爱吗?可他为什么也不说?自始至终,她都被这两个男人默默的保护着,感受到的是爱意,可却最终没有拥有爱情,难道这就是爱情?

  呵呵,不过,若他们二人真的说了,自己恐怕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吧。若没有张家的诅咒,自己又该选择谁?不过,命运已经重来,还去想这项作甚,像个花痴。自嘲地笑了笑,上方却出现了阿修愤怒的脸。

  阿修冷冷说道:“傻笑什么?我的问题这么可笑吗?”阿修眉角直抽,俯视着张玄,就连小蝶也直直盯着她,表示着心中的不满。

  “没有,我是在笑自己。”张玄伸出双手,抓着满天的繁星,“爱情是无私的,默默地守护一个人,让那个人幸福,就是爱……”

  阿修一愣:“那我老是保护你,不就是爱情。”

  “哈哈哈……”张玄再次拍了拍阿修的头,“你是不是还想保护小蝶?”

  “恩!”

  “那就是跟爱情的区别,爱情是独一无二的,不仅仅是保护,还要让对方得到最大的幸福。”

  阿修双眼紧闭,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咕噜声,耳朵一转,眼一睁,大喊一声:“不明白——”随即四脚一趴,看着小蝶,“小蝶什么时候变成蝴蝶?”

  张玄望向小蝶,眼神变得深沉,这决不是普通的青虫,它到底是什么?小蝶的身体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轻抚玻璃:“快了吧,到时,它将是这世上最美的蝴蝶……”

  片片榕叶在空中回旋,摇曳着落在草坪上,落在张玄和阿修的身上,迷蒙的月色,淡淡笼罩在这一人一狗身上,协调而柔和。

  淡淡的歌声从远方幽幽传来:“是你吧,高高挂在穹苍千年啦……是我傻,总是在寂寞夜里望……明月啊,让我拥抱,带我遨翔……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当你迷茫,当你困惑的时候,家,是最好的港湾……

  阿修:“我想家了……”

  张玄:“我也是……”

  阿修:“回家吧……”

  “好……”

  张玄微微闭起双眼,是该回家啦……

  ※※※※※※※※※※※※※※※※※※※※※※※※※※※※※※※※

  月色渐渐浓重,山风越来越紧。接风宴会慢慢进入尾声,许多不住在青龙山的客人,纷纷下了山。仆人开始收拾篷房,剩余的人转移至大厅,享受着饭后茶点。

  大厅里,此刻换上了红木桌椅,众人分坐两旁。

  星雪撅着嘴,四处观望,这些天都不见小玄姐姐?她心里憋着气,因为张玄出去没带上她,结果回来还说不到两句就躲进被窝睡觉,肯定背着她去玩了。而她却被爷爷看死,无法脱身。

  正想着,只听雷喏突然问道:“听说连家最近寄宿着一位神秘的客人,而且这位神秘的客人正是张家传人,可有此事?”雷喏轻轻吹着杯中的茶叶,神态自若却透露出无限的狡黠。

  雷喏的提问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新奇的表情。是啊,三大家族的人都到了,怎么独不见张家。

  连康成脸皮抽动了一下,僵僵一笑:“没想到雷先生的消息如此灵通,正是,她最近的确住在连家。”

  “哦?那何以这几天都不见他人呢?”雷喏脸上挂着微笑,眼神却是凛冽,“此处三大家族的人都已到场,唯独缺了张家,是不是因为三十年前的事,而让张家刻意回避呢?”

  “恩……”

  “是啊……”

  厅中的人纷纷点头,向连康成投去疑惑的眼光。连家、马家与张家的那段三十年前的过节,他们也有所耳闻。

  被雷喏说到痛处,连康成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三十年前不提也罢了,没想到居然被雷喏给提出来了,真是连家的耻辱。

  而一旁的马天行满脸疑惑,马家和张家又有什么过节?怎么没听奶奶提过?不过有时同行在提起张家时,奶奶总是嗤之以鼻,现在想来,或许真有什么隐讳。

  “呵呵……”雷喏不顾连康成脸色微变,继续说着,“不过,连家大人有大量,收留张家遗孤,的确很有大家风范啊。”

  一句话,又将连康成的脸色转阴为晴,脸上恢复血色,笑道:“是啊,是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说她也是我们连家的血脉啊。”

  闻此,雷诺更是饶有兴致道:“既然此人身体里有着两大家族的血,想来定是十分厉害,不如请出来,让我也好见识见识啊。”

  顿时,大厅里一片肃静,所有人都望向连康成。若此人集两家所长,实力定然不可小觑。连康成尴尬一笑:“她病了,改日定当引见。不过,对于她的实力,请大家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的确,家族之间联姻,目的也就是为了增加实力。三十年前,连家的联姻对象是马家,可谓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可却没想到,连大小姐连月去了趟内地,居然嫁给了没落的张家,使连家当时门楣受辱,当即便与连月断了关系。而张玄,也是最近父亲坚持要找回来的,对于此,连康成一直没想通。明明当年将连月扫地出门的是父亲,而今坚持接张玄回家的,又是父亲。

  连康成忍不住望向身边的连锐,连锐近几年已老态竟现,没了分威严,却多了分和蔼。

  而此刻,连锐也陷入陈年往事的追忆中,时过近迁的今天,使连锐看到了更多,也发现做错了很多。人往往在年老后,才会对自己有一个新的认知。名利不再看重,更多的是对亲情的渴望,这也是他接回张玄的主要原因。

  “不会吧……”只见水派长老洛明辉疑惑道,“言下之意,就是他很弱罗?”

  “是啊,怎么可能呢?虽说张家没落,可瘦死的骆驼也该比马大。”炎虎也接口道。

  于是,五大家族的长老,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唏嘘不断,这也是他们首次对一件事达成统一。

  他们的神情让连康成露出了不爽的表情,很明显,他们对他的话抱怀疑态度,如此说,他连康成还有什么威信。

  忽然,星雪嘴一撅,小声道:“小玄姐姐才不弱呢!”刚说完,就被身边的爷爷喝住:“没规矩!”

  小玄?马天行和司徒昊不约而同对望一眼,疑惑道:“张玄?”

  “是啊。”连琛随口答道,“怎么了?”

  马天行和司徒昊心中一惊,没想到张玄居然是张家传人!

  “张玄?怎么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名字……”雷诺咂巴着嘴。

  “是啊……”

  下面一片附和,搞了半天,这群人还不知道张家传人是个女人。

  “原来是和宫本小姐一样是个女人啊……”随即望向宫本樱,宫本樱回以一个微笑,随即玩意顿起,笑道,“连家马家两男,张家宫本家两女,看来又是不错的联姻。”

  此话一出,顿使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各怀心思起来。

  只见连琛下意识望向宫本樱,正与宫本樱投来的视线相交,两人脸一红,瞥向一旁。这细微的动作,让连康成和宫本藏尽收眼底,两人心底寻思着雷喏的玩笑或许可以考虑。

  而众人又将视线集中在马天行的身上,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泰然自若,单手撑在面颊,似乎看好戏的是他,而不是这些人。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特殊气息,有人在偷听!顿时,大厅里的气氛变得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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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10: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集 青龙山的丧钟 第四章
  “什么人?”连琛大喊一声。

  与此同时,身边的雷喏嘴角一扬,给身后的北祧明一使眼色,北祧明旋即飞身出房,向那人攻去。

  张玄若是知道大厅里正在讨论她,她打死也不会从树屋里出来,也不会在听见提到她名字时,站在门外旁听,更不会在得知众人讨论半天,还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时,忍不住暗笑,导致气息流窜。

  只一瞬间,一个女人就出现在张玄的面前。好美!张玄一惊,双眼放光!可张玄不够美,没能引起美人的注意,出神间,美人已是一拳袭来,张玄下意识一仰,躲过面门那一拳,可随即腹部气流袭来,慌忙一个燕式平衡,闪过腹部一拳。

  郁闷!张玄暗骂自己被美色所迷,顿时双眉一紧,在对方未收拳时,一把抓住,得到空隙,后腿翻踢,直击对方天庭,美女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从守转为攻!手腕使力,一个回旋,退至三步之外。

  张玄嘴角一扬,长发在风中飘扬,大厅射出的灯光在她白色的线衫上,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衣,英姿焕发,右手一抬,目无旁人,只有那娇媚的身影:“美女!还打吗?”

  北祧明双眼一眯,朱唇轻启:“好对手!”声到人到,比方才更为迅猛,两人迅速战到一起。

  厅中的人满是疑惑,要不是门外忽然气息流窜,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在偷听,究竟谁会这么大胆子,在连家大宅撒野?

  纷纷走出大厅,另人吃惊的一幕,展现在众人眼前,两个女人在院中翻飞,功夫不相上下,红色上衣的是北祧明,而另一个穿着米色线衫的定是方才偷听的人。北祧明的厉害,他们早有所知,而另一个女人居然没让北祧明占上风,可见这女人的功夫了得。

  树叶与花瓣,在二人之间飞舞,缠、弯、击、跃,处处体现女子体术的柔美,院中这二人,仿佛不是在比斗,更像是对舞。美中不足,就是二人穿的是时装,若换成古装,衣袖轻摆,群尾飞扬,更为惊艳!

  赞叹声不断从众人嘴中流出。马天行的双眼微眯,心想:她总算出现了。但随即一笑,怎么每次看见她,都在与人对战。

  雷喏靠着门,保持着轻松的笑容看着这场战斗,从审美角度,这场女人的战斗无疑赏心悦目。

  而这些人中,最惊讶的,莫过于连家人了。只见连锐面带满意地频频点头,而连家三兄弟露出的是惊讶。连康成则是一脸不可致信,但随后,他心中暗自安慰,她们不过是功夫的比拼,没使用灵能呢。

  正想着,忽见张玄撑起结界,将战斗控在结界之中,电光火石之间,北祧明释放出了一窜符纸,朝张玄飞去。

  “小心!”连家人异口同声喊道。

  张玄一愣,没想到连康成居然也会叫她小心?看来他也并不那么讨厌。随即露出一丝狡黠的笑,闪过符纸,消失不见。这大半年,她与阿修的逃抓,无形中增长了她的速度,虽没达到瞬移的地步,但也快过常人。

  北祧明心中一惊,随即眼神一闪,对着左前方一笑,只这一刻,张玄的娃娃脸已出现在她的眼前,色迷迷地笑着,一手揽过她的腰肢,右手就在她的脸上轻轻一抚,怀中的人儿浑身一僵,所有攻击顿止。而外面的人更是瞠目结舌。

  结界散去,两个女人紧紧挨在一起,北祧明腰肢半仰形成铁板桥之势,而托住她腰身的却是张玄,一张小脸笑得异常奸险,被二人气流带动的树叶花瓣,因为外力的撤除,正慢慢飘落,绚丽烂漫,暧昧的氛围在二人之间荡漾。

  张玄缓缓将脸凑近,长发撒在北祧明的脸侧,嘴角一勾:“美女,为了卡油,我可是费了姥姥劲了。”随即直起腰,慢慢扶起北祧明,这才发现,北祧明整整高出她一个头,此刻的她双颊绯红,眉角直抽!真是越看越漂亮。

  北祧明内心即兴奋又郁闷。兴奋的是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好对手,郁闷的是,这个女人在刚刚战斗中吃了自己不少豆腐。无奈叹息,都怪自己太漂亮,引人犯罪!

  “精彩啊……”惊叹声忽然响起,张玄一愣,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摞人,立刻暗叫不好。

  “啪!啪!啪!”是掌声,掌声的出处是一个同样漂亮的男人,可当张玄看到那个男人的那一瞬间,她浑身一颤,恐惧从心底由然而生!为什么?张玄一阵疑惑。只见那男人邪魅一笑:“看来小北有所退步啊!”

  男人话一说完,就见身边的北祧明温婉一笑:“是啊,大意了,呵呵。”整整衣衫,朝张玄一笑,“你,是个对手!”说完,走到那个男人身边。

  “小玄!你……你好厉害!”连琛急急走上前,激动地抓着张玄乱晃。

  “原来她就是张家传人啊,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是啊,是啊……”长老们轻声赞叹着。

  “太榜了!”连华和连翼也走到张玄身边。连翼坏笑道,“没看出来啊。不过,方才不过是体术,不知你其余怎样,来,不如我们现在大战三百回合!”

  张玄脸一僵,丝丝阴风随着连翼越来越大的笑容,刮入张玄的脖颈,引起一阵战栗。自己就想着要吃美女豆腐,全然忽视身边这些观战者。看来还是早点离开连家,免得被连康成这只老狐狸利用。

  偷眼瞄向连康成,他果然盯着自己,眼神开始变得深邃,这眼神张玄再熟悉不过,以前马天行算计她时,就露出那样的眼神。这老狐狸,肯定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可以给他带来多少经济效益。

  果然,连康成得意一笑:“容我介绍,这就是我的外甥女张玄。”

  连康成以亲戚身份介绍自己,全然是把自己当作连家人了,张玄脸一沉:“叔叔似乎忘记我是张家传人吧。”随即面向众位前辈,道,“张家第三十六代传人张玄,见过各位前辈。”

  “好……好”众前辈眯开眼笑,没想到张家传人体术如此精进。

  接着,张玄走到连康成的面前,笑道:“多谢叔叔这一月的款待,年末将至,待表哥成为当家后,我决定回家过年。”

  “啊!你要走?”连康成一脸惊讶和失望,如意算盘没打成,望向身边的父亲连锐,猛使眼色。

  连锐脸上虽是不舍,但和蔼地笑道,“小玄长大了,过去是我小看你了,哈哈,若见到你父亲,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啊。”

  暖意涌上心头,果然还是外公真心疼自己。重重一点头:“我会的!”

  “小玄,你就这样走了,我们会想你的。”连琛等三兄弟围在张玄身边。突然,连华一把拉起张玄,对其他二人喊道,“走!小玄就要走了,趁今晚她还在,我们要与她大战三百六十圈!”

  “好!”众人顿时附和,还没等张玄同意,三人就将张玄推进大厅,往连华房间跑去。

  “我也去!”星雪当即兴奋地跟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连康成僵硬地笑着,他们绝对想不到,这气势汹汹的五人,不是什么比试,而是搓麻将……

  于是,一阵麻将声,在夜空中响起,刷啦啦……刷啦啦……

  ※※※※※※※※※※※※※※※※※※※※※※※※※※※※※※※※※

  1月1日 9:00

  元旦接掌大典,上午九点准时开始。仪式比较简单,由连锐做司仪,先由连锐说话,再由连康成说话……张玄心中大喊郁闷,搞得跟开学典礼似的。

  记得自己接掌的时候,那个死神父亲就把东西一扔,然后让她叩了三个响头,就结束了,整个过程也就十分钟。后来,那个死鬼老爸还说公务繁忙,就撇下她跑了。还真是不够正规啊。

  两位长辈说完,便将玄武棍郑重地放在连琛手上,后面的事,更让张玄郁闷,那些灵能界的长辈们,像洗礼似的挨个给连琛福祉,嘱咐一大堆。

  终于,受不了气闷的张玄,溜了出来。

  偷偷拿了盆糕点,张玄躲在豪宅后面吃,没想到,这么个破仪式居然进行了一个上午,而下午,据说还要继续,好像是接受什么前辈的试练,无非就是在众人面前,连琛要打败他的父亲,以示连家是一个越来越强的家族。

  而试练过后,便是灵能者的友谊切磋。的确,灵能界并没有什么武林大会,难得遇到各界灵能者集聚一堂,自然要好好比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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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10: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张玄钻入篷房,现在是“午休”时间,接掌仪式告一段落。篷房里,到处都是灵能者,认识的,不认识的,各个跃跃欲试,激动地等待着下午的比试。

  而另她惊讶的是,她居然看见郭孝柔和司徒昊在一起,这唱的又是哪出?

  她忍不住上前仔细观瞧,只见郭孝柔的脸上,时刻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当张玄明白那笑容后面的含意,她头脑一阵晕眩,再看到司徒昊那宛如对妹妹般的神情,心中一阵怅然,希望孝柔能有个好结果。

  “你在担心你的朋友?”马天行站在张玄的身后,淡淡说道。

  张玄被马天行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眼神暗淡,略带担忧地说道:“我明白,司徒昊处事格言,风流但不下流,他现在看孝柔,分明是哥哥看妹妹,但孝柔就不同了,我很担心啊……”

  马天行看着张玄神伤的表情,她的担心没有错。可是感情事,谁能说得清,管得着,只能顺其自然。默默地看着张玄,即使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心里却十分恰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张玄的眼帘。那是一个亲切的身影,张玄一阵错愕以为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身体不受控制地向那个身影走去。

  “你去哪?”马天行下意识伸出右手,他立刻被自己的举动惊呆了,自己居然想抓住张玄。自己怎么了?错愕间,张玄消失在眼前,一阵失落之后,换上的是迷茫。自己居然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去向。陌生人?张玄是陌生人吗?胸口犹如压了千斤石,喘不上气,这究竟怎么回事?

  在马天行发愣的时候,张玄紧紧跟着那个身影进了大厅,只见那个身影走到了连康成的面前,张玄听见她叫连康成:“三弟。”

  “她是翠茹。”是外公连锐,他轻拍张玄的肩,感觉到张玄的颤抖,看着连翠茹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她和你母亲是胞姐妹,很像吧。”

  “恩……”张玄点着头,视线无法从那女人的身上移开。终于,那个女人缓缓转过身,相似的脸孔出现在张玄的眼前,心一痛,鼻一酸,扭头就跑,熟悉的往事浮上心头,痛苦的经历不堪回首,剩下的只是苦涩的泪水。

  张玄坐在树上,眺望远方。那是一棵相当茂盛的榕树,没人会注意到树中藏着张玄。蓝天白云间,是两张亲切的脸,张玄将他们捧在手中,却随即消逝不见。阴阳相隔,相见难上难,不如留在心间,天天可见。

  释然一笑,父母永远在自己心中,她张玄,不孤独……

  忽然,远处突然传来吵闹声。

  “……你们火派就是垃圾,一天到晚除了烧还是烧,诺!大家要烤鸡翅膀正好用,哈哈哈……”说话的正是洛明辉。

  “哈哈……”

  “你们水族又好到哪儿去?现在你们那派越来越小了吧,哈,就算我们烤鸡翅膀,那也算对人类有贡献,可你们呢?不会是蒸发了吧。哈哈哈……”炎虎大声笑着。

  “你!哼,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们水派的厉害!”

  “怕你啊,死老东西,来呀!”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气氛越来越紧绷,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张玄坐在树上直摇头,这些类似武林的名门正派,就会为了所谓的声誉而折腾,打吧,打打感情才深。

  “喂,他们干嘛打架?”阿修站在树下低声问道,方才就看见张玄上了树,那寂寞的神情像极了自己,看着她脸上恢复了笑容,才渐渐安心。

  张玄嘴角微掀:“吃饱了撑的,不过水火两派千万年来争多和少,本就五行相克。他们的鼻祖共工和祝融就曾大战,差点把天掀了。”

  “这个我知道,听说是为了个女人吧。”

  张玄眉一皱,是啊,为了女人……该死,怎么那个梦忘了,不知会不会再次引起大战。张玄站起身,扶着树,眺望日月潭,日月潭波光粼粼,像两个亲密的恋人紧紧依偎。

  而就在这时,那一触即发的战争终于爆发了。只见洛明辉双手相扣,一种奇怪的手势突然出现,与此同时,符纸从他身后飘出,化作蓝色星点,瞬间空气凝结成千万冰锥,向炎虎飞去。这招又狠又适合,因为那胖子的横向面积不是一般大。

  不过,炎虎也不是浪得虚名,他双腿站稳,两手一扣,直接正面迎接,火龙从他身后出现,将冰锥迅速融化,直冲洛明辉。

  周围的人更是叫好连天,看来这比斗已经提前开始。而刚赶到的连家一看这形式,已经无法插手,只得站在一边等候时机。

  洛明辉顿时丹田一沉,心中暗骂:老子今天跟你杠上了。随即一根水柱凭空出现向着火龙迎头痛击。

  两股力量汇聚在一起,越积越大,这若炸开岂是好玩的?

  连锐匆忙上前大喊:“大家都是客,可别把我这房子拆了。”

  两老头听罢,深感愧疚,私怨怎可在别人家乱来。遂两人一使眼色,同时撤力,水火之球顿时炸开,众人当即张开自己的护盾防御。

  一块火球朝榕树中的张玄飞去,一阵郁闷,打就打吧,还牵连别人,双手一掐,护盾张开,火球撞在护盾上,瞬即化作星光,轻轻飘落。害得下面的阿修左躲右闪。

  张玄跃下树,回头望了望树,烧焦了不少,一阵惋惜。

  “没事吧!”连琛立刻上前,没想到张玄居然会在树上。看着张玄并无大碍后,长舒一口气。

  洛明辉和炎虎互瞪一眼,似乎在说:咱俩的事,没完!双双拂袖而去,弄得不欢而散。

  接掌大会在晚宴后,正式降下帷幕,一些当地的灵能者和住在酒店的都纷纷下山,有些甚至晚宴都没参加,便匆匆离开了连家,例如星雪,她在万般不情愿下,被星宿带回了香港,结束了连家的训练。

  连家除了自己人,只留下一些远方的客人,有马家、宫本家、五行家族、雷喏先生及其助手北祧明等十六人。

  寂静笼罩在连家神社上,黯淡的星光在乌云中时隐时现,而月亮,更是早已不知踪影。到处都是奇怪的风声,和鸟兽的恐怖叫声。

  有句古话怎么说的?对了,叫月黑风高杀人夜。是的,这样一个月很黑,风很高的夜晚,若不发生什么,似乎有点浪费。时间在静谧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啊——”事情,终于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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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10: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集 青龙山的丧钟 第五章
  人们从昏睡中惊醒,夜的寒冷,直扎心骨。那是一声短促的惨叫,惨叫声犹如地域里垂死挣扎的猛兽,撕开连家神社的静谧。紧接着,一盏又一盏的灯,在漆黑的夜晚亮起,顿时,整个连家亮如白昼!

  而客房的灯,只有一盏,没亮。是的,那间客房漆黑一片,或许,你可以说,那是间没人住的屋子。但,那间客房的的确确有人,那人,便是水派长老洛明辉!而住在他边上的洛心湖,此刻正站在那扇门前,猛拍房门,“啪!啪!啪!”拍门声响彻云天。

  “爸!开门!”洛心湖焦急地拍着门,脸上满是忧虑,是的,她就睡在父亲房间的隔壁,那声惨叫她听得清清楚楚!

  “开门哪爸!”洛心湖的声音开始变成了声嘶力竭地吼叫。

  可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寂静黑暗的门内,一丝奇怪的焦糊味,从门缝中慢慢渗出。洛心湖惊惶失措,提起一脚,就踹开房门,顿时,浓重的焦糊味从房间里蔓延开来,众人纷纷捂住嘴鼻。

  此刻,人都到齐了……

  “你说洛师傅大半夜不睡觉,烧什么呢?”连华好奇地说道。

  “嘘!别乱说!”连翼小声说道。

  黑黑的夜,黑黑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怪异的味道。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偌大的屋子里,鸦鹊无声,可是却有一样东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是一个圆形的黑影,或许并不算圆,还有点尖,它被放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惊恐在寂静中慢慢渗入人心,那是什么?那究竟是什么?

  “啪,”电灯被洛心湖打开,终于,那个圆形物体,顿时暴露在大家的视线之下。“啊!”惊叫声陡然四起。那是一个人头,正是洛明辉的人头!

  “爸——”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从洛心湖口中抢出,她哭倒在那个人头旁边,洛明辉的人头旁边,“爸——”

  人头是被人有意摆放的,因为他竖在地板之上,脸朝外,双眼紧闭,嘴半起,脸因为惊恐而扭曲。最为诡异的是,屋内,没有半丝血迹,却有一堆灰烬,一堆不知为何物的灰烬。

  突然,洛心湖双眼瞪大,望着那堆灰烬,泪水在眼中干涸,仇恨开始喷出,她发疯似的收集灰烬,捧在手中,全身因愤怒而颤抖。

  “呼~~~”一阵邪风吹过,吹进众人的衣袖,众人寒毛陡立。那风也吹进了屋子,扬起了洛明辉的头发,更将那灰烬从洛心湖手中吹走。

  灰烬在屋内飞舞,飘落,散在四处……

  “爸——”洛心湖仰天大吼一声,腾地站起,双眼发红,脸色煞白,长发在邪风中飞舞,她冲出人群,寻找那熟悉的身影。找到了,她找到了,她冲向炎虎,劈脸就是一拳,却被炎虎身边的炎魑一把挡住:“洛心湖!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洛心湖的声音颤抖着,“干什么?你问我干什么?当然是报仇!”洛心湖紧接着就是一脚,顿时,双方打斗起来。

  当洛心湖和炎魑争斗起来,众人才从惊骇中回神,大喊着:“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洛明辉居然死了!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居然在连家神社,众多灵能者的眼皮底下死了!这让连家人和其他人怎能接受?

  究竟是谁?谁杀死了洛明辉?

  阴冷的风在连家大宅回荡,神社发出的咯吱咯吱的笑声,它在笑,是对连家人和所有灵能者的嘲笑。

  “轰!”一声巨响,石块四处飞溅,原来是石雕在洛心湖与炎魑的交战中被打散,众人方才清醒,若再不制止,恐怕后果不堪。于是,众人飞身进入了洛心湖与炎魑战斗的圈子,将两人,强硬分开。

  张玄愣愣地看着洛明辉的人头,她直到现在都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居然是事实,仅管先前就有不祥的预感,可这来得也未免太快,太急!晚上还好好的,半夜居然死了,还只剩一个人头,而身体,却成了灰烬。

  是的,方才洛心湖手中的灰烬正是洛明辉的,难道……真是他干的?张玄望向脸上满是惊恐的炎虎,炎虎的视线,正直勾勾地盯在洛明辉的人头上,那惊讶的表情似乎在说:“怎么死了?”可当他发现张玄盯着他时,立刻心虚地别过脸,视线茫然地在四处游移。

  洛心湖在木秋琳的怀中嚎啕大哭,就在方才,她失去了最疼爱她的父亲,而且是死无全尸。

  心中一闷,想起了熟悉的痛。张玄缓缓走进屋子,小心翼翼地沿着外围看着整个房间。房间无疑是反锁的,但在现代,这并不意味着就是密室杀人。现在的门锁,都可以从外面反锁。

  窗户紧闭,一切的一切,在灵能界,都变得没有价值。

  蹲下身,拾起一把灰烬,轻轻揉捏。

  “小玄!”张玄的举动,都在大家眼前,这丫头怎能对死者如此不敬?连锐立刻大声喝止。

  张玄木呐地抬起了头,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在看她,她淡然说道:“我有个朋友告诉过我,死者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他的尸体,所以,从他的尸体上,我们就能找到线索!”

  她的话不轻不重,却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恍然间,张玄仿佛成了侦探,一个睿智的侦探。

  “线索?不是明摆着是火派干的?”洛心湖激动地上前,猛推了一把张玄,张玄趔趄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视线正巧落在炎虎的身上。

  “不是我!不是我!”炎虎惊恐地看着众人,大声喊着。

  “怎么不是你!”洛心湖歇斯底里地叫着,“赤炎咒,是你们火派的终极必杀,中招的部位,顷刻间化为灰烬,你好狠,好狠!居然让我爸……我爸看着自己死去,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说罢,向炎虎扑去,被一旁的木秋琳拦住:“心湖,别激动!”

  的确,凶手十分残忍,回想当时,洛明辉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身体化为灰烬,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便人头落地,当时大脑还很清醒,然后看着别人摆放自己的脑袋,最后,才慢慢缺氧死去,这是一个怎样恐怖的过程?古时砍头,刀快的话,都能看到自己头身分离。

  可是,为何洛明辉的眼睛是闭上的?张玄暗自疑惑:若是自己,定然要瞪着凶手,是的,即使杀不死他也要瞪死他!可洛明辉的眼睛却是紧闭的,难道是凶手帮他的眼睛合上?

  “请魂吧……”马天行幽幽的声音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让大家终于回过神。

  事发突然,大家都一时不知所措,未料想,马家大少还能保持冷静。马家冰人果然名不虚传。

  “对!请魂!”洛心湖狠狠地说着,“你就等着偿命吧!”擦干泪水,等着报仇,而且是让对方心服口服的报仇!

  连康成浓眉深深一皱,充满歉意地说道:“既然令尊是在连家受害,连家定然负责,请魂就让连琛来做吧,连琛……”

  “在!”

  “大家准备请魂,请洛老前辈的魂,千万不可有闪失……”

  “是!”

  众人,在连康成的带领下,慢慢离开了屋子。洛心湖颤抖地将洛明辉的人头捧起,轻轻放在桌子上,深深一鞠躬,沉沉说道:“爸,女儿定会为您报仇!”说罢,离开房间,前往神社大厅。

  怀着疑惑,怀着惆怅,怀着仇恨,人,渐渐离开洛明辉的房间,向神色大厅走去。

  待众人都走后,张玄绕到洛明辉的人头前,紧紧盯着洛明辉的双眼,那是一双紧闭的眼睛,不是自然合上,而是紧紧闭起,以致于眉头深深簇起,形成一个川字。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愿看清敌人的脸,反而要紧闭双眼?

  那紧闭的双眼下,究竟会是什么?张玄伸手轻轻一戳,就在张玄的手指碰到洛明辉的眼皮那一刹那,那眼皮猛地掀起,一汪血水,顺着眼眶倾斜而下!

  “啊!”张玄受惊地倒退几步,心猛地跳了起来。

  突然,一个身影闪进屋子,轻轻扶住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张玄抚着胸口,定了定神,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居然是马天行,疑惑道:“你怎么还在?”

  “恩!”马天行略微点了点头,松开手,淡然说道:“魂有人请,司徒去看情况。我觉得事有可疑,所以在外面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你……”就在这时,马天行瞟到了桌上的人头,血正顺着眼眶缓缓流出,他急急走到桌子边,愣了一会,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

  张玄一皱眉,轻咬下唇,摇了摇头,随即俯下身子,仔细地看着流着血泪的洛明辉,与此同时,马天行也以同样的姿势,俯身望着面前的人头。

  两人紧紧相挨,与洛明辉的人头对望,诡异的气氛,在屋内蔓延,丝丝寒风从门外溜进,寂静中传来树叶发出的哀号。

  方才明明没有任何血迹的人头,居然在眼皮掀起的那一刹那,流出血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水渐渐流尽,露出的,居然是两个空空的黑洞!眼球呢?眼球去哪儿了?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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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10: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集 青龙山的丧钟 第六章
  张玄和马天行弯腰紧紧盯着洛明辉,彼此对望一眼,从双方的眼中,读出的都是疑惑。由于二人太过专注,竟然没有发现此刻,两人的脑袋几乎碰在了一起,而额前的刘海也彼此交错。

  当然,这两个专注的人,只在那对望一眼后,又再次望向那颗无眼的人头。

  “你怎么看?”马天行问道。

  “恩……”张玄长哼一声,“看来不是外伤,否则眼皮会破。”

  “那么就是自己弄的?”马天行直起了身子,双手交叉,剑眉深锁,视线依旧牢牢盯在人头上。

  “若是自己,应该是将力量集中在眼部,瞬间震破。奇怪?好端端震碎自己眼睛干嘛?”

  一时间,浓浓的疑云,在屋内环绕,那越积越厚的疑云,让二人渐渐透不过气。二人死死地盯着人头,而那人头的两个黑洞也似乎死死地盯着二人。

  昏黄的灯光下,那幽深阴森的两个黑洞,一眼望不到尽头,而红白掺杂的液体滞留在眼眶中,就像被人搅烂的奶昔,总之糊糊的。

  张玄顿觉反胃,直起腰身,猛吸了两口空气,却未想,吸到的,是被风吹淡的焦糊味,越想越恶心,说不定空气中还有洛明辉的灰烬。一阵反胃,冲出门外,大大地做起了深呼吸。缓了缓劲,长叹一口气,望向大厅方向:“其实只要请魂了,就水落石出。”

  “是啊……”马天行轻叹一声,“但只怕无法确认凶手……”

  无法确认?张玄眉角一扬,的确有这个可能性。声声乖戾从围墙外的树林传来,就像是冤鬼哀号。

  人死做鬼,记住的,也不过是生前看到的事物,并不像神仙,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也就是说,若凶手蒙面,那即使鬼魂请来也无法确认,但可以知道当时的情况,至少有些线索。

  正想着,一阵灵光相交带着一阵阵轰响,从前院传来。张玄与马天行一惊,怎么又打起来了?莫非,凶手已经找到?

  二人不由分说,便匆匆赶往前院。

  神社大厅前的院子里,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可这场战斗的参与者,并不只有两个人,而是很多人,可以说是一场混战,也直到院子里的石制喷泉被破坏,连家人才想起撑起结界。

  张玄和马天行赶到的时候,正是连家撑起结界之时。

  “怎么了?有结果了?”张玄看着结界中的洛心湖、炎虎和炎魑,以及似乎在“劝架的”木秋琳和钟铁力,一把揪住结界外的司徒昊问道。

  司徒昊神情暗淡,哀伤道:“洛前辈……被人毁了魂魄……形神据灭……”

  “什么?”两人心一颤,好残忍,已是死无全尸,居然还被灭了魂魄,这意味着世上再无洛明辉这个人,从今天开始,他就彻底消失,永不转世!

  “所以才会打起来……”

  不用说,洛心湖定然是认为凶手是炎虎,才会如此殊死相拼。这人一旦不怕死,那就无敌!看着众位前辈既要做好防护,以免被误伤,又要想办法分开炎虎和洛心湖,真是混乱不堪。

  凶手真的是炎虎?张玄心中自问,那也太明显了,而越是明显的,就越值得怀疑。水火之间的芥蒂由来已久,可为何选在今天,而且又是这么多灵能者在场的时候。

  就算炎虎再笨,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用自家的绝招杀死洛明辉,还选在连家,好像故意在告诉大家,洛明辉就是我炎虎杀的,这不合情理啊。

  那么,凶手就另有他人,会是谁?环顾四周,连家人的焦虑,其余三派的茫然,宫本家的疑惑,以及雷喏和北佻明的置身事外,都不像凶手,但却像极了凶手,究竟谁是真凶?

  当务之急是让洛心湖冷静,以免发生更多的流血事件!

  终于,木秋琳和钟铁力寻到时机,将洛心湖狠狠扣住,大喊着:“冷静!冷静!”

  “啊——”洛心湖发狂般地大吼一声,瘫软在两位前辈的怀中。

  此情此景,让人怎不心痛?

  撤去结界后,是满是疲惫的三人,炎虎的惊恐,炎魑的愧疚,洛心湖的绝望,以及众人的哀愁,使整个连家大宅被沉沉的阴翳笼罩,压抑而不安。

  而更令人惊讶的事还在后头,就是洛心湖看见了留着血泪的洛明辉。

  此刻,血泪已流尽,剩下两条深深的血痕,镶嵌在洛明辉棱角分明的脸上,诉说着他的怨恨和不甘,触目惊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洛心湖哽咽着,“爸,您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您说呀!女儿没用,报不了仇,女儿没用啊——”一声沙哑的长嚎,在绝望中呐喊,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和意识的消失。终于,洛心湖,昏死过去。

  连番的打击,使这个坚强的女人终于不支,或许,昏迷对她来说,是更好的休息……

  平息的是战争,不平息的,却是人心!

  只见炎虎惊恐地四处张望,瞪着布满了血丝的双眼,他似乎在找寻,又似乎在躲避,他发了狂似地吼叫:“不是我!不是我——”大吼着跑出了大宅,跑向林间。

  众人一阵错愕,何以炎虎会精神失常?难道他心虚?可却更像是害怕,他到底在怕什么?

  炎魑望着木秋琳怀中的洛心湖,忍着心里的隐痛,牙一咬,朝父亲追去。

  “看来这件事还是交给P局的好!”始终处于旁观态度的雷喏,带着凝重的表情,对众人说道,众人纷纷点头同意,这样的案子,交给P局,或许更好,也是理所应当。

  哼!张玄心中鄙夷着,这就是所谓的灵能界,都是那么冷漠,只顾自己。

  望着炎虎消逝的身影,和他此前奇怪的神情,他仿佛在找人,他在找谁?那恐惧的眼神,仿佛对方是个魔鬼!隐隐觉得,又会有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会是什么?不祥的预感,侵袭着心头。

  黑风卷着残叶,在院中回旋,树林在黑夜沙沙地咆哮,一个闪电打下,却是恐怖的静谧,没有雷声的闪电,更让人心中惊吓几分。灯光忽闪,桌上洛明辉的人头也跟着闪烁,那看着众人的黑洞,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炎虎未必是凶手……”马天行忽然说道,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惊。

  连康成看着众人疑惑的脸,忍不住问道“何以见得?”

  马天行再次来到洛明辉的人头前:“让洛老前辈身体灰飞烟灭的,恐怕不一定是赤炎咒,在五行家族中,有很多招数都可以办到,包括我们四大家族。”

  众人顿时一惊,唏嘘声渐渐传来。的确,让人灰飞烟灭的方法数不甚数,只要在最后用火掩饰便可,更何况有的不用掩饰,也可以达到赤炎咒的效果。例如五雷轰顶,盘根错节或是金光万丈。

  “我们没有动机啊!”钟铁力大声说道,随即下面一阵附和。

  “我看未必。”张玄突然走到众人的面前,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些前辈,让在场的人心中一虚,但随即唤作嘲笑的神情。

  杜方平嗤之以鼻道:“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张家究竟怎么管教的。”

  “我们家的家教倒是不用杜前辈操心,杜前辈只需告知晚辈,杜家对【水派心经】是否依旧挂心?”

  一丝惊讶滑过杜方平的脸,她怎么知道他想偷洛明辉的水派心经?所谓水来土掩,土派是水派的克星,但同时,水却是辅助土派咒术的最佳工具,于是他总是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去夺取,无奈却被洛明辉每每发现。杜方平僵硬地抽搐了一下脸皮怒道:“这与你无关!”

  随即,张玄眼珠一转,望向钟铁力:“钟老前辈,对火派的突袭一直耿耿于怀吧。”

  钟铁力怒意顿生,这不提方可,一提就来气,上次几个火派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来砸场子。但炎虎却装作不知道,这分明有意袒护下属。

  “所以,不排除您嫁祸的嫌疑。”

  被张玄一提,大家对那次事件印象深刻,险些导致两大家族厮杀的地步。

  张玄微微一笑,“还要我列举出来吗?”眼神扫在各位长老之间,渐渐瞟向听得聚精会神的雷喏。众人脸上的表情当即变得僵硬,完全忘了雷喏还在场,这些事若被雷喏知道,虽不至于怎样,但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杜方平随即脸一板:“我们不走便是,直到找到真凶!”

  “谢谢配合!”雷喏微笑着,可充满邪气的眼神,却告诉大家,方才的事,他已经记下了。这浑身充满邪气的男人,最擅长的,就是找寻灵能者的辫子,将他们掌控于手中。要不是有北佻明,他早不知死了几次!

  天渐渐放亮,没想到,黎明已悄悄来临,所有人各怀鬼胎离开了洛明辉的房间,凶手究竟是谁?他?他?还是她?是的,经由马天行如此一说,他们都脱不了嫌疑,更另人没想到的,一个看似没落的张家,却会知道他们的隐私,她,究竟还知道什么?

  “当——当——当——”钟声在日出东方的那一瞬间敲响,充满朝气的阳光,却并未能驱逐连家大宅上方的阴云,相反,朝阳很快消失在那片越来越大的阴云中,终于,青龙山一片阴暗,那晦涩的阴暗,那让人忐忑的阴暗。

  而这迎来日出的钟声,却是丧钟,洛明辉的丧钟!它同时也给大家敲响了警钟。如果不是普通的仇杀,那么,会是什么?这场凶杀,会就此结束吗?

  疑云密布在所有人的心间,昨日的乌云终于在闪电中,汇聚了充满哀怨的泪水,在太阳消失不久之后,倏地倾斜而下,洗涤着世间的污秽。
  张玄和马天行弯腰紧紧盯着洛明辉,彼此对望一眼,从双方的眼中,读出的都是疑惑。由于二人太过专注,竟然没有发现此刻,两人的脑袋几乎碰在了一起,而额前的刘海也彼此交错。

  当然,这两个专注的人,只在那对望一眼后,又再次望向那颗无眼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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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小太阳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7-3-2007 10: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你为什么只放这么少???继续!!!继续!!!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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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10: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集 青龙山的丧钟 第七章
  1月2日 8:30

  沉闷在众人之间滞留,彼此之间不再有虚伪的笑容,而是一道屏障,一道防护的屏障。

  唯独两人却显得异常悠闲,就是马天行和张玄。

  马天行挑着眉,一脸的邪气,轻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眉一皱,牵动的,是头痛,怎么说?这些的确不是张玄正规途径得来的消息,而是一年前的陈旧记忆,当时在马家无聊,时常去四楼看电脑,而那些“已经”发生过的破事,倒使她在一年后派上了用场。

  只不过,当时没死人,而现在,却死了,这难道也是时空倒流带来的后果?嘴一撇,随意说道:“别小看我们张家的人脉……”这句话,让张玄自己都觉得心虚,什么破人脉,总共也才她一个人。

  可诡异的事发生了,就是炎虎和炎离已经失踪了一个上午,是的,自从炎虎发疯似地跑出大宅,至今没有出现两人的踪迹,莫非,他们逃跑了?

  焦虑在众人心中不安分地躁动着,脾气暴躁的钟铁力终于忍不住了,他在院中大声嚷嚷着:“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最大的嫌疑人,你们不去找,却把我们扣在这里!”

  “是啊,这太过分了!”杜方平也拍桌而起。

  连康成看着渐渐失控的局势,大汗连连:“请各位少安毋躁,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

  “哎……”木秋琳叹着气,身旁的齐莜叶乖巧地帮她顺着背。

  “大家请给连家一点时间,我不是也留下了吗?”宫本藏忽然出现在门口,和蔼地笑着,身旁是爱女宫本樱,的确,此次事件,最没有嫌疑的,便是他们,而宫本藏老先生却依旧留了下来,等待结果。

  众人听了宫本藏的话,纷纷忍下火气,静待佳音。

  细雨渐渐停止,阴云开始缓缓散开,一缕缕柔弱的阳光,无力地钻出云层,撒在连家大宅上,可却依旧没有扫去阴沉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慢慢走进连家大宅,似乎发觉不对劲,踌躇着,呆立在院中,不知所措。

  “孝柔……”张玄看见院中的人,而司徒昊已经出门迎接。

  郭孝柔谨慎地走着,小声问张玄:“这里发生什么事?”

  张玄一皱眉:“很复杂……”

  “你来的不是时候……”司徒昊答道。

  “不是时候……”郭孝柔的神情也随着沉闷的气氛而变得凝重,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刚刚上山的时候,听见了哭声。

  “哭声?”郭孝柔的话引起了马天行的注意。

  郭孝柔点点头:“就在你上次带我去的青龙山崖边,好像是个男人的哭声,怪恐怖的,所以我没敢去看。”

  正说话间,一个黑衣男人匆匆跑进大厅,道:“主子,找到了!”

  众人当即站起,紧紧盯着这个黑衣人。

  “在断崖!炎虎已死!”

  “什么!”众人立刻惊呼起来,立刻冲出大厅朝断崖奔去。

  大家急急地穿梭在树林中,传来“沙沙”的声音,一时间,鸟兽不见,似乎连他们也感受到了这群人的焦急,还是少惹为妙。静谧的树林中只听见他们微促的呼吸和焦急的跑步声。

  一声声呜咽渐渐传入众人的耳朵,而随即响起的,却是重重的捶地声,无奈而又痛苦的呜咽,和捶地声。“抨!”“抨!”重重敲击着众人的心。当众人赶到断崖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触目惊心的场景。

  大家,都怔住了,无法动弹!

  一个人,兀自站在断崖边,浑身僵硬,犹如被冰封,牢牢站在地面,风吹不动,连发丝都不会漂移,宛如一尊雕像,放置在断崖边。

  身边,是满面泪痕的炎离,突然,他猛地扬起脸,用布满血丝的双眼,在人群中搜索,咬牙切齿地喊着:“洛心湖——”

  洛心湖神情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脸皮一抽,嗤笑起来:“呵呵……呵呵……报应啊报应!”

  “你——”炎离腾地起身,朝洛心湖扑来,众人一阵不防,洛心湖已被炎离紧紧捉住,十指深深潜入洛心湖的衣服,炎离重重摇晃着眼前曾经的爱人,大吼着:“满意了!这下你该满意了!”

  炎离缓缓松开双手,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仰天大喊:“为什么——”哀伤之后,便是绝望。冷漠的眼神中,布满杀意:“洛心湖!我要替父亲报仇!”陡然间,异常的气流在他脚下回旋。

  与此同时,符纸已在洛心湖的指尖隐现:“我也是!”

  说话间,洛心湖的符纸脱手而出,而炎离的火球也向洛心湖袭去,这是一场殊死的决斗,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

  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太突然了,大家还未从洛明辉的死中缓过神,炎虎又死了,为什么?炎虎中的分明就是水派绝招:水镜!难道是洛心湖?

  两股强大的气流,带动着满地的风沙,在空中飞舞,忽然,一个身影冲进了圈子。是张玄!张玄的出现,让大家更是大吃一惊,心随即悬起,她不要命了?

  “白痴”马天行心中大声责备,身体,却迅速向张玄移去!

  张玄双手掐决,一个护盾顿时张开,千万不能让他们打起来,千万不能,否则,水火战争将一发不可收拾。

  胸口一闷,灵力还未恢复,若是撑起卵形护盾,恐怕太过薄弱,这两个人的力量实在强大,豁出去了,先护住一个再说。

  身后的气流越来越紧,寻思着,如何躲开,一个人,却突然出现在背后,冷冷的声音陡然响起:“你白痴啊!”说话间,一个护盾在她身后出现,与自己的合而为一。

  “轰——”一声轰响,激起满天土尘。接下来的是寂静,异乎寻常的寂静。洛心湖和炎离呆滞地站在风里,发丝在风沙中飞扬,疑惑着自己居然毫发无伤。

  与此同时,郭孝柔紧紧抓住司徒昊的胳膊,双目瞪大,口中轻喃:“小玄!”

  众人都惊愕地站着,他们仿佛在等,等着那两个阻止战斗的人出现。

  尘土渐渐散去,两个身影缓缓出现,他们背靠背,各自撑起护盾,白色和淡黄色护盾,在双方上空结合,切合地丝毫不差,将两家的攻击全数挡下。

  “咳!”张玄胸口一闷,忍不住轻咳出声,背被人轻拍,不带半点温暖,却是深深的责备:“白痴!”

  张玄无奈一笑,说道:“你怎么总这样,就不能温柔点吗?哎。”轻叹一口气,扶住马天行,站起身,挥开面前的尘土,望见一脸错愕的洛心湖:“炎虎是你杀的吗?”

  “不是!”洛心湖下意识地答道。

  “说谎!”炎离愤怒地往洛心湖冲去,却被马天行拦下。

  转过身,再望向炎离:“洛明辉是你父亲杀的吗?”

  “当然不是!”

  “骗人!”洛心湖回过神,大声怒喝。

  张玄不紧不慢地说道:“请两位暂时相信对方,那么,凶手,就是另有他人!”

  张玄的话一出口,洛心湖与炎离顿时浑身一僵。自己心里都明白没杀害对方的父亲,可是,能信得过对方吗?

  而同时,那句话同样在杜方平,钟铁力和秋琳中,激起了一层轻轻的涟漪,若凶手另有他人,那会是谁?大家惊愕地彼此对望着,却又同时心虚地回避彼此的眼神,仿佛在说:“是你吗?不是我!”

  到底是谁?

  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雷喏。

  “P局的人快到了,洛小姐和炎先生若信得过我,请全权交给我们处理吧。”雷喏带着一丝惊讶,沉沉说道。

  茫然,在洛心湖和炎离的眼神中流露,他们对视了会,各自别过脸,在众人的陪同下蹒跚离去,两人的心,也在父亲离世的那一刻,变得支离破碎。

  炎离回头望了一眼伫立在山崖边的炎虎,牙一咬,强忍下一口气,这仇,一定会报!

  马天行紧紧盯着身边的张玄,口气异常严肃:“你受过伤?”没错,就在方才在张玄挡下炎离的攻击时,虽然灵力爆发迅速,可却异常不稳,才会在爆发后引来轻咳,灵力强大,却无法稳定,这是受内伤的表现,而且,这个内伤还很不清。

  张玄微微一点头,平稳了下气息,微笑道:“谢谢关心……”

  马天行额头一紧,看着张玄那张微笑的脸,心中却莫名地一阵悸动,尴尬地轻咳一声望向崖边的炎虎,很奇怪,炎虎的尸体看上去很是奇怪,究竟怪在哪里,他却一时说不上来。

  只见炎虎双眼瞪大,脸上满是惊恐,他仿佛认出了凶手,而且这个凶手似乎在他意料之中。炎虎的身体直直站立在那里,双手前后举着,那是防护的招式,可似乎他连招都没出,便被人用【水镜】当即制住。是凶手出手太快?还是他来不及反映?

  “你不觉得他的死很奇怪吗?”马天行忍不住问道。忽然一惊,自己什么时候,也依赖别人了,何以张玄每次在,他都想听听她的看法?自己不是向来我行我素的吗?

  张玄,站到炎虎的身边,双手摆出和炎虎一样的姿势:“这好像是对付一般攻击的吧……”

  “恩!”忽然灵光一现,马天行若有所思,“他看来似乎不知道对方会水派绝招!”

  “没错!”张玄双掌一击,“正因为不知道对方会水派绝招,他才会用这个姿势,那么……”张玄一阵惊呼,“洛明辉很有可能也不知道对方会火派绝招,才会被一招毙命!”

  马天行的眼神开始变得深沉,俊朗的脸上滑过一丝惊愕。抬眼再次望向炎虎,正瞅见炎虎的眼睛,是眼睛!又是眼睛!马天行终于明白方才是哪里不对劲,原来是眼睛!

  只见炎虎的眼睛并没盯向正前方,而是斜睨,并且是艰难地斜睨!当人在中了【水镜】后,浑身在瞬间无法动弹,由外而内逐渐冻结,从皮肤,到肌肉,再是各个关节,直至浑身细胞,人在静谧中慢慢死去。

  马天行大步走到炎虎身边,将张玄“摆”到一边,顺着炎虎的眼睛,往远方望去,出现在马天行的眼前的,居然是日月潭!

  “发现了什么?”张玄一把拽住马天行的胳膊,看他的神情,肯定发现了什么。

  马天行:“日月潭!”

  张玄:“日月潭?”

  马天行:“恩,炎虎死前看着日月潭!”

  张玄:“日月潭啊……”

  张玄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又是日月潭!

  日月潭在耀眼的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就连周边的树林也变得苍白恐怖,那隐隐散发的红光带着血腥的气息,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手不禁开始捏紧,仿佛要把空气捏碎,命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嘶”身边忽然传来轻微的抽气,手腕被人轻轻扣住,回神一看,马天行的俊脸皱在了一起,将她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掰开,长长松了口气:“喂!你当我的手臂是棉花啊。”随即一脸无奈地揉了揉差点被张玄捏碎的手臂。

  张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撇向一边,她这样的举动居然没有惹马天行生气,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心底依然留有对自己的放纵,愧疚和怅惘浮上面颊,干笑两声:“没事吧……”

  “恩……”

  “没事就好,冰人哪能捏地坏呢,嘿嘿……”越来越大的笑容,渐渐转变得无赖,“那我们回去吧。”

  “恩……”马天行望着张玄的背影,自己还未从那张充满无赖的脸上回过神,熟悉的神情,熟悉的无赖,这无赖的神情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心痛再次袭来,那隐隐的抽搐的痛,随着越行越远的背影而加深,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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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3-2007 10: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集 青龙山的丧钟 第八章
  神社的走廊上,洛明辉的房门前,席地而坐着四个人。午后的阳光撒在院中,也撒在走廊上,普照在这四人的身上,像一只温柔的手轻抚这这四人,暖意融融,带来无限柔和。可这四人,却丝毫没有半点睡意。

  他们神色凝重,似乎有无限困惑。微微的暖风轻抚着他们的发丝,在金色的阳光下泛起朦胧的光。这四人,便是马天行、张玄、司徒昊和郭孝柔。

  马天行靠在墙边,一条长腿曲起,双手随意搭在膝盖上。这两天的事在他脑中不停盘旋整理,这些突然而离奇的事件如同乱麻,而更让他心乱的,却是身边的张玄。那伸手可及却又遥远的模糊记忆究竟是什么?

  自从自己解开封印后,一件又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接踵而来。第一件自然是金龙的话:你终于找到了自己要保护的人。之后他便爱上了姗姗,就在那一觉醒来,就爱上了,起初认为金龙口中的人是姗姗。

  可是,姗姗死了,就这么一下子从他身边消失,而她,同样也留下了莫明其妙的话:“你很快会遇到这份爱的真正的主人……”回想与姗姗的过往,自己有时会在姗姗身上看到另一个身影,那个模糊的身影和姗姗重叠,激起自己的爱。

  可就在姗姗死的那一刻,爱却忽然消失。是的,爱是一种感觉,感觉的消失,让马天行茫然,这份爱怎可如此儿戏?还是,一直以来,自己爱的是因为姗姗身上那个模糊身影?

  就在自己迷茫的时候,身边这个女人出现了。她自称是姗姗的好友,而她的出现,却带来了更多的迷茫。她到底是谁?她真的只是姗姗的网友?她的狗似乎更像是狼,而狼身上的青虫又是什么?

  当她发现洛明辉死后却是如此镇定,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当她发现炎虎的死后,却提出了凶手另有他人,而当她望着日月潭,目光中的担忧又是为那般?

  最关键的,自己心痛的原因为何是她?

  马天行望着张玄的背影,脸上露出疑惑与怅惘交织的表情,目光开始变得深邃,这个女子,给他带来的是谜,一大堆的谜,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但他却深深发现,这个女人的出现,已在慢慢改变着他的生活。

  至少从洛明辉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变得爱管闲事,一种莫名的欲望,促使他想跟张玄一起解开所有事件,亦或是,他想比张玄更早一步解开谜团。

  一丝锋芒在马天行的眼中闪过,仿佛在说:张玄,是个对手!

  张玄抱膝而坐,脸深深埋进膝盖之间。眼睛,眼睛,她满脑子都是眼睛。她知道,那两双眼睛给他们留下了线索,到底是什么?身后传来轻叹,她明白马天行也一定在为这个线索而苦恼。

  与马天行的几天相处,慢慢找回曾经的感觉,不再尴尬与踌躇。既然命运再次安排他们相遇,自己不如欣然接受。虽然马天行依旧冰人一个,可眼神中却少了冷漠,是姗姗的作用吗?

  她从马天行和司徒昊二人的对话中,已经知道姗姗和马天行相爱半年,爱可以温暖人心。定是姗姗的爱改变了这个冷漠而霸道的马天行,多出来的却是温柔和博爱,这在他那次与歆彤的对话中就可以看出。

  而马天行对事漠不关心的风格依然不改,但少了那份冷漠,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奇怪的呆滞,有时想想那傻样还真是可爱。

  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只是姗姗的死是否与此有关呢?从她给自己留的口讯中,可以判断她的确见过得失。

  得失,感应愿望而出现,完成愿望而消失。公正无私,得失公平。爱,人间最为珍贵,若用生命交换,又有何妨?天哪!姗姗不会用自己半年的命,换来马天行对她半年的爱!心中无限惋惜,可只要姗姗幸福,自己也该为她高兴。

  想着,心中缓缓冒出一股暖流,如同清泉,涓涓不止,那大概就是幸福的充实感吧……

  一旁的司徒昊和郭孝柔并肩盘腿而坐,脸上挂满问号。他们哪会想到身旁的那两人似乎是在考虑案情,可心却在想着南辕北辙的事。相反,他们倒是更为敬业!

  二人双眉紧蹙,脑中想着同一个词,同一样物体:眼睛!

  如果先前马天行和张玄总结的没错,那就是洛明辉和炎虎死前都看见凶手,而且认为她不会水派和火派绝招,以普通的姿势防守,结果却被对方一招毙命。那么,由此可以推断出这个凶手是两人都认识的人,而且不是两派的人,否则洛明辉和炎虎的防备不会如此松懈。

  最关键的是,两人在死后都留下讯息,留下讯息的方法,是通过眼睛。凶手想让大家知道死的是谁,因此才会留下洛明辉的人头和炎虎的全尸,却给了两人机会,留下了线索,就是两人的眼睛!

  “都是眼睛,眼睛就是线索,会不会有什么深意?”郭孝柔终于忍不住问道。

  司徒昊长叹一口气:“好恐怖啊,留什么不好,留眼睛,一双还是只剩眼眶的眼睛!”

  “没眼球啊……还好我不在……”郭孝柔的声音越说越轻,仅管阳光普照,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难道死者宁可弄瞎自己,也不愿看凶手,不是常有人说……”郭孝柔鼓起脸,做出凶狠的样子,“算我瞎了眼,没看清你!”

  “你呀!”司徒昊当即给郭孝柔一个脑奟,“小说看多了吧……”

  忽然,张玄似乎想起了什么,将脸从膝盖间扬起,望着郭孝柔出神,嘴中喃喃道:“瞎眼……”

  同时,马天行的眼神变得深邃,紧紧地盯着正忙着推理的两个人。

  当然,郭孝柔和司徒昊并没注意张玄此刻正看着他们,依然忘我地以他们的方式分析案情。

  “你说炎虎为什么看着日月潭?”郭孝柔轻轻将滑落的发丝拂于耳后。

  司徒昊挠了挠头:“或许那里有他的美好记忆。”司徒昊双眼眯起,一副神往的样子,富有感情地描绘道,“他的初恋就发生在日月潭边,啊,那美丽的日月潭……”

  “啪!”这回轮到郭孝柔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司徒昊的脸上,冷冷说道,“你除了泡妞还是泡妞!”

  从幻想中被打醒的司徒昊,不满地揉着面颊,嘟囔着:“那你说,他为什么看着日月潭?”

  郭孝柔神秘一笑,冷哼了两声:“八成凶手住在日月潭附近啊。”

  “日月潭附近……好像就只有连家吧……”司徒昊嘟囔着,将尾音托地老长老长,直说得郭孝柔拳头攥紧,只想扁人。

  “日月潭,日月潭,一个日潭,一个月潭,哎,两个潭……好烦哪。”唉声长叹,最终两人没有想出任何结果。

  忽然,马天行望向身边的张玄,与此同时,张玄也迅速望向马天行:“你想到了?”

  “恩!”马天行嘴角一勾,腾地站起,一伸手,将张玄带起,“走吧!”

  在马天行强有力的带动下,张玄几乎是被拎起,马天行一惊,好轻啊。

  张玄眉一抽,冷冷说道:“麻烦你下次拎我的时候提个醒好吗。”随即,向司徒昊与郭孝柔笑道:“谢啦!”说罢,一拍发愣的马天行,跃下走廊。

  回过神,张玄已在百米之外,心中一阵疑惑,自己干嘛要拎她呢?不过,这个动作好像很熟悉,仿佛是惯性。不想了,马天行轻哼一声,赶紧向张玄追去。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一片树叶在空中打了个卷,紧紧贴在司徒昊发愣的脸上,他木呐地取下落叶,用胳膊撞了撞同样发愣的郭孝柔:“他们……怎么了?”

  郭孝柔大眼一眨,睫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忽然,笑意在她脸上慢慢荡漾:“他们找到答案了……”

  “真的?”

  “恩!”

  “好厉害……”

  午后的阳光依旧慵懒地撒在青龙山上,撒在连家的结界上,淡淡洗涤血腥,消除污垢,用自己特殊的温柔,温暖那一颗颗受伤的、冷漠的心……

  “当——当——当——”青龙山上再次回响起丧钟声,这已经是今天第二天敲钟了,这钟声是为炎虎敲的,也是为大家敲的,为大家敲响警钟,凶手,就在我们之间!

  ※※※※※※※起点张廉出品※※※※※※※※※※※※※※※※※※※※※7

  两个人,在竹林间疾走,踩在满是竹叶的小道上,残叶因二人脚力的带动而盘旋。竹林轻摇,扬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浪,就像两人此刻心,不平静。

  “没想到是她……”张玄边跑边说道。

  “恩。”马天行点点头,愁眉深锁,“若是她,就变得棘手……”

  张玄瞟向马天行,心中开始变得没底,的确,若是她,恐怕真的不好对付,轻声叹道:“没证据啊……”

  两人的脚步渐渐停下,飘零的竹叶在他们身边回旋,因为静谧而使竹叶的撞击声尤为明显“沙……沙……”,仿佛在说“杀……杀……”

  沉寂在二人之间形成,愁容满面的张玄,将视线随意停留在一边地上。是的,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二人的推断,若没有证据,怎能指认凶手,更何况,她的身份又是如此特殊?

  看着消极的张玄,马天行轻叹一声,他们只猜到了凶手,却猜不到动机,既然不知道动机,就不明白何以她会杀死洛明辉和炎虎?那她会对其他人动手吗?

  “杀……杀……”竹林的嘶鸣声越发响亮,是啊,会继续杀下去吗?

  “你猜下一个会是谁?”马天行斜靠在竹边,竹竿在他的体重下轻弯。

  张玄错愕地看着马天行,下意识道:“下一个?”

  “是啊……”马天行沉声说道,“既然你我都猜到了凶手,那你猜凶手会就此罢手吗?”

  一声炸雷在张玄耳边回想,自己怎么忘了这茬。的确,凶手不会停手,或许马天行不知道凶手的动机,但她张玄应该知道,而且在洛明辉死的时候就该知道,可是,自己居然忘了,忘了那古老的方法!

  “该死!我怎么忘了!”张玄暗自骂道,抬手重重拍在马天行的肩膀,马天行险些被她一掌拍倒,幸好有身后的竹竿撑住。只见张玄一脸紧张,“还好你提醒我!洛心湖和炎魑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下一个会是他们其中一个。”说罢就要走。

  马天行一把拎住急奔的张玄,将她拖回,这招自己耍起来越来越顺手:“白痴,你想打草惊蛇!”

  白痴!张玄脸一沉,目光中满是阴狠:“那你想怎样?冰棍!”

  一阵冷汗流过马天行的后背,虽然张玄说他冰棍让他不爽,可张玄那毒辣的眼神更让他害怕。轻咳两声,眉角一抽:“掉包,不过有危险。”随即望着张玄,一丝温柔在不经意间流露,“你伤还没好,对你太勉强。”

  当听见马天行掉包的提议后,张玄就觉得这主意不错,也正因为想着怎么掉包,马天行后面关心的话全然成了空气。只见张玄咧嘴一笑,又重重拍了一掌马天行,大笑道:“你这个冰棍还是跟以前一样满脑子坏水,就这么办了!”说罢,乐幽幽地朝豪宅走去。

  马天行一愣,缓缓跟在张玄的身后。

  什么叫冰棍?什么叫和以前一样?什么叫坏水?自己的睿智在她嘴中居然成了坏水?你张玄才满脑子坏水呢?太阳穴开始轻轻抽痛,虽说有种想扁张玄的冲动,但此刻却被担心占据,她有内伤,这样做实在太过勉强,难道她就不为自己的安危考虑吗?

  满心的焦虑化作无奈的叹息,希望凶手找的是炎魑,而不是洛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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