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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筱艾

吾若為妃 作者:青蓮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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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楚砚每日都会与罗云一并陪着刘妃一起玩一会。现在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偶尔他们还会还着刘妃一并出城去郊外走走、转转。用罗云的话来说,这叫贴近大自然,反正是有好外的。

    而刘妃的情况也越来越稳定,两个月下来,很少再乱发脾气。罗云开始有意识,有规律的训练她自己的独立能力,每天陪她的时间慢慢的缩短,并渐渐开始打破规律。在罗云认为,能渐渐摆脱对熟悉的人的依赖,慢慢独立的过日子的话,这便应该是一种最大的进步。

    渐渐的,刘妃也不再时时刻刻的赖着罗云,若罗云说有事要做,让她自己与侍女们一起玩,她也不会表现得太过不情愿。这一切都让众人觉得惊喜,虽然罗云说过,刘妃的病很难有彻底好的时候,但她能象现在这般简单、快乐的活着,也末曾不是一种幸福。

    随着刘妃的好转,罗云也渐渐有了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东方恪送给她的那两本秘籍,被她视为珍宝,每天都会照着练习。楚砚为她在园子里特意弄了个练功的场地,并命人铺上了柔软的地毯,就算练功时不小心摔到,碰到什么的也不至于会太疼。

    最让罗云开心不已的是,楚砚甚至还将小九安排到她身旁当差,每日练功时总在一旁指点,这样她便多了一个厉害的武术指导与陪练。有不明白的地方,小九一指点便马上就通了,这样的练习让她觉得很是过瘾。

    而楚砚也经常会陪着她练上一阵子,一开始罗云总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她倒也不气馁,只道是因为自己缺乏实际作战经验,可后来,经过小九一说,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用小九的话说,罗云内力很不错,而且习武也十分有天赋,所以有这种程度已经很是了不起了。可除了内力之外,其它的东西实在是拿不上台面来,特别是那自创的什么顺心拳对付一般的人还行,可真正碰到高手那就不堪一击了。

    小九的话虽然让罗云有些不爽,可她是个虚心的人,毕竟没有经过什么正规的训练,跟人家正规练了那么多年的比起来自然是大有差距。

    她听从小九的建议,老老实实的按着东方恪送给她的空门剑法来练习,以补内力尚可,招术全无的尴尬处境。

    罗云本来就极有悟性,再加上这次不是乱练瞎打,还有小九这样的高手在一旁指导,所以进步十分的神速,连小九都夸她是个武术奇才。

    不过,罗云亦知道天才也是出自勤奋,所以每天都会坚持不断的练习。秋儿看到每日练得一身臭汗的罗云,总忍不住嘀咕,不明白她一不是为了做武林高手,二不是为了出人头地,为何这般卖力。

    罗云听罢,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好象一开始想尽办法想练武,无非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强大,让自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可到现在为止,她所练的东西并没有带给她任何的用处,但无形中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精神上的支撑。后来,她只好告诉秋儿,她喜欢这些。

    这样的解释让秋儿不由得一阵摇头。这么久以来,秋儿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她家的小姐真的很另类,女儿家的东西一样不会,偏偏却喜欢男人练的刀呀剑呀什么的。也好在英王爷不在意,只要小姐喜欢的什么都随她。不仅如此,王爷还时常与小姐两人一并练习。用小姐的话说,这叫做什么切磋。

    不过,渐渐的秋儿也习惯了罗云的这个兴趣,并且有时还颇有兴致的在一旁观看,特别是罗云与楚砚两人切磋的时候,她的兴致往往是最高的。

    “小九,今天王爷与王妃谁厉害一些呀?哪个会赢?”秋儿与小九两人站在一旁小声的讨论着。

    “以目前来看,现在两人是势均力敌,论输赢还早了些。”小九连忙应着,身旁的秋儿脸上绽放着清爽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让人舒服。

    “王妃还说你是高手中的高手呢,连我都能看出来,你怎么还看不出?”秋儿收回目光,一脸不满的说着。

    “那你倒说说看,王爷与王妃谁输谁赢?”小九见状,连忙笑着朝秋儿问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王妃会赢!”秋儿一脸肯定的说着,看向小九的目光显得有些好笑。

    “为什么?”小九一脸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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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五章:突访

    听到秋儿如此肯定的回答。小九倒还真有些想不明白了,虽然王妃这些日子进步是神速,可毕竟练习时间不长,对剑法还有些不太熟练的地方,而王爷的武功他心中也有数,放到江湖上那也算得上是一流的身手。秋儿为何就如此肯定王妃会赢呢?

    “为什么?你可真够笨的!”秋儿忍不住用手指头擢了一下小九的额头,可一做完这动作,却发现自己显得太过随意了些,她连忙将手缩了回来,一脸紧张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秋儿刚才的举动,小九倒没怎么在意,反倒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见秋儿一脸的紧张,连忙说道:“没事,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王妃一定会赢?”

    秋儿见小九并没有生气,当下便放心了些,脸上的笑容也再次浮现出来:“小九,王爷与王妃比试之前,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

    小九低头认真想了想,刚才王爷说过的话好象挺多的。也不知道秋儿指的是哪一句:“王爷说让王妃一会小心一点。”

    “不是这句,再想想,再往上一句是什么?”秋儿摇了摇头,继续提醒着。

    “王爷说他一会比试的时候一定会尽全力,不会故意让着王妃。”小九又想了想,试探性的朝秋儿看了一眼。

    秋儿没想到一向挺机灵的小九怎么这回变得这么笨,连那么明显的暗示也听不出来。她叹了口气,不耐烦的说道:“这几句话跟王妃一定会赢有必然的联系吗?”

    小九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自然没有。”

    秋儿见状,只好解释道:“王爷刚一来不就说了吗,他准备了一样东西要送给王妃,不过这东西王妃得赢了才能拿到。”

    “那这能说明什么呢?”小九还是想不明白,送东西和王妃赢好象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笨啊,王爷准备这东西肯定是要送给王妃的,王妃要是不赢,这东西怎么送得出呀!”秋儿忍不住白了一眼小九,真是个榆木脑袋。

    小九见秋儿似乎没什么耐心了,便也不再出声,呵呵笑了两下,转而将视线移向场上打得正欢的王爷与王妃。他可不这么认为,王爷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说过不会故意让就不会故意让,至于东西这次送不出,不还有下次吗,以王妃的悟性,想要赢王爷应该是指日可待的。

    此时两人已经战上了好几百回合了,王妃虽然并没有太大的破绽。可看上去却显得有些体力不支了,再加上应战技巧比王爷差一些,而王爷也正如他所说的一般,并没有特意的让着,所以到了现在王爷已经占了上风了。

    正打得激烈时,罗云一个失手,被楚砚寻得先机,一步逼上,眼看手上的剑就快要被他给夺下。突然罗云好象脚下一滑,一个踉跄人顿时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楚砚见状,连忙收剑飞身上去拦腰扶住快要摔下的罗云。谁知罗云突然一个转身,快速起身,趁楚砚不备一把便夺过了楚砚手中的剑。

    “砚,你输了!”罗云一脸得意的望着楚砚,并没有为刚才自己的“卑鄙行为”而感到任何的不耻。

    楚砚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云儿这么做可不符合规矩。”

    “砚,所谓兵不厌诈,若真是处于生死关头,你这么心善可是会吃亏的。”罗云好心的纠正着楚砚的君子观念,在她看来,行事正直是一美德。可有时美德也得拐拐弯,要不然,吃亏的总是自己。

    “你这般说倒也有道理,日后我会记住的。”楚砚伸手接过罗云手中的剑,放到一旁的架子上:“不过,只怕也只有云儿才能让我上这当了。”

    “王爷说得对,若是别人,哪怕摔扁了也不会理的。”秋儿连忙给楚砚与罗云递上擦汗的毛巾,笑嘻嘻的说着。这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人都跟着乐了。

    罗云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声显得格外的清亮:“秋儿倒是越来越会逗人开心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我虽赢了,可却的确赢得不光明磊落,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赢的。”

    楚砚微微一笑,在他看来,只要罗云高兴就好。更何况罗云刚才所说的那句兵不厌诈十分有道理,其实在战场与平时的各种明争斗中,许多人已经很自觉的使用这一招,只不过罗云倒算得上是第一个总结出来的人。

    罗云并不知道楚砚的心思,否则的话又得华丽丽的自责一次,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竟然没有兵不厌诈这个词,所以无形中,再一次瞟窃了古人的智慧。

    楚砚朝拾一吩咐了一声,很快拾一便离开了。等再次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柄体型轻巧的长剑。

    罗云的武艺进步很大,连楚砚也不得不承认这方面她的天赋极其高。虽然现在她的火候还差自己一些,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罗云武艺上的造诣便会超过自己。所以。他特意为她寻来了这把天蝉剑,本想着等她火候再深些,能战胜自己的那天送给她,却没料到今日罗云竟会出其不意赢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以她现在的功力驾驭这把天蝉剑是没什么大问题。早一些让人与剑一起配合练习,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云儿,这把剑叫天蝉剑,轻盈但锋利,你力气小,用起来不会太吃力,正好可以弥补你的不足。”楚砚将剑递到罗云手中,简单的说了一下天蝉剑的特点。

    罗云很感兴趣的接过剑,稍微打量了一下剑鞘后便将剑身拔了出来。

    那剑果然象楚砚所说的一般,剑身极薄,十分的轻,拿在手中竟不象一把真的剑。但这剑却仿佛有灵性一般,出鞘后便流淌着一股冷洌的剑气,有种桀骜不逊的感觉。

    罗云早就听说,真正的宝剑都是有剑魂的,之前她已经见识过东方恪那把轻狂剑的霸气,而如今手中的这把天蝉却独有着它的傲骨。

    “真是把好剑!”她不由得赞美了起来,目光映在光洁的剑身上反射出动人的光芒。

    “天蝉。以后,我们就是最亲密的朋友了,我会好好待你,将你的能量发挥到极致,争取达到人剑合一的程度!”罗云盯着那剑自由自语的说着。

    一旁的秋儿不由得乐了起来:“小姐,这剑又不是人,哪里听得懂你的话。”

    “剑是有灵气的,特别是好剑,秋儿,你是不会懂的啦!”罗云并不在意秋儿的话,自顾自继续盯着天蝉瞧。

    “云儿说得对。这天蝉算得上是一把神兵利器,若你能驾驭它的话,便可让它的能量发挥到极致。”楚砚继续说道:“试试吧,看合不合手。”

    罗云点了点头,拿着天蝉便舞了起来,天蝉配合着空门剑法在罗云手中尽显得那么的契合,一套剑法下来,竟如行云流水,流畅无比。

    “真是不错,看来这天蝉与你挺投缘。”待罗云一收剑,楚砚便不由自主的感慨起来。

    罗云将剑放入剑鞘,点了点头道:“嗯,今天才第一次就很得心应手,真是把好剑,谢谢砚!”

    “云儿又说傻话了,我们之间不必说谢的。”楚砚笑了笑,牵起罗云的手道:“走吧,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楚砚这么一说,罗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用早膳,肚子顿时开始咕咕作响。

    点了点头,她朝楚砚回了一个笑容,两人边走边聊着往屋子里走去。

    回屋后,早膳早已备好,因为整个王府就只有楚砚、刘妃和罗云这么几个主子,下人们的事情也不多,只需要照顾好他们的饮食起居便可以了,所以什么都提前准备得好好的。

    自打回来这么久,除了丫环以外,罗云果然再也没有见过这王府内还有其她的任何女人的出现。一开始罗云还以为楚砚是按自己的要求提前命人将王府中的那些女人给清了出去,妥善安置了,可后来从丫环们的谈话中才知道,原来楚砚之前根本就没有纳任何的女人,仅有的几个侍妾也在很久之前便被送走了。

    就象楚砚说的一般,这里是她的家,家中自然不会再出现任何的外人。

    温馨的氛围很是能提升人的食欲,再加上练了那么久的功,罗云早就饿得不行了。厨房准备的早膳精致而变化多端。甚至还十分讲究营养的搭配。罗云吃东西本来就不挑,再加上胃口好得很,什么东西都吃。楚砚不时的将尝到了一些好吃的东西夹到罗云碗中,对他来说,看罗云吃东西的样子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罗云早已习惯与楚砚两人一起用膳,一般情况下,只要没什么其他的事,他们都会在一起用膳,有时还会与刘妃一起,象普通的小夫妻一般,像平凡的家庭一般,幸福而温馨。

    两人用完膳后,正说着去刘妃那看看,管事的却突然来报忠王来访,说是特意来探望王爷与王妃,此时已在前厅等候。

    罗云只见过贤王楚砚,就是那日在圣殿上傲慢无视的那个家伙,这忠王倒还真不知道是何许人物。探访她?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楚砚知道罗云并不清楚忠王的事,便简单的与她说了一下。

    原来,这忠王乃现任皇后所出,叫楚轩。楚轩今年刚行成年礼便被楚皇封为忠王,并将西楚最富裕的关中五城赏赐给他作为他的封地。前些日子楚轩正是因为去了新赐封地察视,所以这才没有出现在那天的圣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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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楚净生母是已故先皇后,而楚轩生母则是现任皇后,两人同样都有强大的宗族势力在背后支持,朝堂之上对两人的呼声也都颇高,所支持的党羽也都不少,因此这两人一直都明争暗斗,互视对方为眼中钉。楚轩刚封王便得到了关中五城,这让贤王楚净很是不满,两人之间的斗争便也愈发的激烈起来。

    听完楚砚的话,罗云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怕这楚轩此次前来是为了拉拢楚砚。虽说楚砚现在失了三城又没有兵权,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楚轩自然是明白的。更何况倘若楚砚还如以往一般,这楚轩只怕还下不了这决定来。

    如今在外人眼中,楚砚也算得上是潦倒到了家了,所以,楚轩定是想借着这时机,来个雪中送炭,一展兄弟情谊,好拉拢楚砚日后替他尽心尽力的卖命。

    罗云突然觉得这皇帝其实真的挺可悲的,生那么多儿子做什么呢?她就不相信,这些所谓的明争暗斗,他真的看不见。历来皇家都是兄弟相殘,骨肉不亲的地方,非得等到被气死的那一天再看透这些的话也就来不及了。

    楚砚笑笑的站了起来,这么多天来,这英王府冷清得很,很少有外人上门。既然今日好不容易有贵客上门,自然没有不见之理。

    罗云亦跟着楚砚一并前往前厅,既然人家都说了也是来探望她的,她自然也没有不见之理。

    见到楚轩的一瞬间,罗云顿时有种恍惚的感觉。那是一张相当年轻而干净的脸,一点也没有她想象中的老练与狡猾。特别是他的眼睛,竟也那般的清澈,与之前她对他的猜想完全的不符合。

    他的开场白也相当的简单,只是很是自然的叫了一声皇兄、皇嫂,简单的问了声好,并没有说上一大堆的空话、套话,态度也很是亲切,全然不似那楚净一般张扬。

    听到他叫皇嫂时,罗云便微微朝他点了点头,算是领了这一声。虽然这楚轩看上去不象个太有心机的人,但往往人不可貌相,所以,罗云也没有这么快下定义,只是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继续观察着他。

    “轩不是去了封地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楚砚的语气也较为随和,此时两人的样子看上去倒还真有些兄弟情谊的样子。

    “昨日刚回来,听说了皇兄之事,心里挂记,本想昨日便过来的,又怕太晚打扰到了你们,所以今日才过来。”楚轩说得极为真诚,真诚到罗云几乎听不出任何的破绽。

    “难得轩如此有心,砚心中很是感激。”楚砚亦说得很和善,客套之中带着那么一丝亲近:“其实也没什么,现在这样也挺不错,能好好的过日子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机会感受到的。”

    “皇兄豁达,轩很是敬佩。象皇兄这般的国家栋梁之材,如果从此便不理世事,实在是太过浪费。不过,轩相信,金子终究是金子,不论什么终究是掩盖不了本身的光芒。”楚轩一脸的坦然,看向楚砚的目光平静而柔和。

    罗云不由得对楚轩更是感兴趣起来,她细细的听着,不时的朝楚轩打量几眼。他们两人的对话内容很是平常,象是很久没见面的兄弟拉着家常一般,并没有罗云之前预料的一般,触及到什么敏感或者特殊的话题。

    但更让罗云觉得好奇的是楚轩对她的态度。因为从始至终,楚轩除了刚开始见面时看了她一眼后,便再也没有往她这里瞧过一眼。

    罗云并非自恋,亦不是对这楚轩有什么其他的非份之想,当然,更不是希望这楚轩对她产生什么兴趣。只是按人性来说,象她现在脸上的这层皮真的已经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那楚轩却表现得太过平静,好象出现在他眼中的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而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普通的平凡人。甚至于他连再多看一眼的想法也没有。

    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有着极其高的定力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同性恋。难道眼前这斯文干净的男人竟也是同性恋?

    正当罗云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之际,楚砚与楚轩的对话似乎已经快接近尾声。她马上收回思绪,再次将注意力放到楚轩身上来。正巧这时,楚轩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她这边。

    “皇嫂,轩此次去封地带回了一些小礼物,东西不值钱,还请皇嫂不要嫌弃。”楚轩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礼盒,并上前两步亲手将礼盒递到了罗云身旁。

    罗云见状,微笑着接过楚轩手中的礼盒道:“有劳轩费心了。”

    “皇嫂打开来看看,若是不喜欢,轩再换些其它的东西。”楚轩见罗云似乎并没有当场拆开看的想法,便客气的提议着。

    听他这般说,罗云又看了一眼楚砚,便点了点头,轻巧的将盒子打开来,顿时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出现在眼前。

    “这么大的夜明珠可是价值连城啊,轩这礼可不小呀!”楚砚微挑了下眉,语气却显得有些淡淡的。

    罗云虽从末见过夜明珠,可也听说这东西价钱得很,再看手中这个的大小与成色,一看就知道是精品中的精品,楚砚所说的价值连城也不算太过夸张。

    “王爷说得有理,这么贵重的礼,罗云实在是受之有愧,轩还是收回吧。”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么重的礼她可不想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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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六章:莫名的请柬

    见罗云想将这夜明珠退回。楚轩连忙说道:“皇嫂还是收着吧,这东西再怎么样值钱也不过是个物件,再说这也是去封地的时候,下面的人献上来的。轩也不过是借花献佛,就当是送给皇兄与皇嫂的大婚之礼吧!”

    楚轩这么一说,罗云倒一下子不知道收还是不收了。东西虽贵重,可如果当成大婚贺礼的话那倒也不为过。可她们的婚期还远着呢,楚轩这么说也不过是个说辞而已。

    “既然如此,云儿便收下吧,倒是让轩破费了。”楚砚也不再推辞,径直替罗云应了下来,省得让罗云左右为难。

    楚轩见状,这才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竟不带一丝的杂质,仿佛只是为他们收下了这份礼而感到高兴,仅此而已。

    最后,楚轩又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后,便告辞离开。楚砚也没多留,只是吩咐管事送楚轩出府。

    楚轩走后,罗云再次拿起手中的夜明珠打量起来,楚砚见她看得很认真便笑笑的道:“云儿喜欢吗?”

    虽说这夜明珠是个稀罕物。可对罗云来说却并没什么多大的用处,最多不过是放在屋子里,晚上不用点灯。如果这东西真能换城的话,那她情愿拿这个换一个城回来。

    “还行吧,一会放到屋子里头,晚上不用点灯了。”罗云有些心不在焉的答着,眼睛好象是盯着那夜明珠,可又好象不完全是在看它。

    楚砚听罗云这般回答,不由得笑了起来:“这颗夜明珠可是真正的极品,只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一颗比它还大还纯的,要放人家那可得当宝一样藏起来,可到了你这里竟变得和一根蜡烛没两样了。”

    “我这叫物尽其用,这东西说得好听是宝贝,可其实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处,顶多就是晚上能发光,反正放着也是浪费,不如顺便当蜡烛来得实惠。”罗云亦跟着笑了起来,随手并盖上了盒子。

    “云儿说得没错,不过,这夜明珠除了晚上能发光以外,更重要的是它还是一件十分珍贵的药引,据说若将夜明珠辗成粉末喂人服下,哪怕是将死之人亦能多保命数十日。”

    楚砚的补充让罗云顿时吃惊不小,以往也只是在那些武侠片里才听说过夜明珠有些药用、美容的功效,想不要竟然还能有如此大的用处。

    既然这东西这么价钱,又有这样的神效,那这楚轩这回还真是下了血本了。如此一来。此人就更是不简单了。

    “云儿想到了什么?”见罗云半天不出声,一脸思索的样子,楚砚等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听到楚砚的询问,罗云这才一字一句的朝楚砚道:“我在想,这楚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儿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楚砚一早就注意到了罗云从头到晚都在不停的打量楚轩,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一定是有什么独特的发现。

    “他应该算得上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罗云略带调皮的笑了笑:“砚不会是担心自己的魅力比不上他吧?”

    楚砚听罢也不在意,走到罗云身旁,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的道:“就算真是这样我也不担心,因为我相信云儿。”

    罗云轻柔一笑,主动伸手抱住了楚砚。这么久以来,她似乎还是头一次主动抱他。楚砚微微一愣,随后亦伸手紧紧的回抱住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温暖。

    楚砚的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以上,而罗云现在的身高顶多一米六五左右,她微侧着脑袋,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附近,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无比的安详。

    两人就那么安静的抱着站在那儿,默默的感受着彼此。罗云不出声。楚砚亦不询问,他对她的包容永远这般的默契,他能读懂她的心,知道她何时需要宁静,何时需要诉说。

    良久,罗云终于离开了那宽厚的胸膛,微微昂首对上那温柔得可以化成水的双眼,轻声感叹道:“砚,你就是我的镜子。”

    “只要你愿意,我便是你的一切。”楚砚定定的望着罗云,顿了顿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你就是我的一切!”

    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楚轩走后的几天里,罗云一直都在琢磨着这个特别的人。一个人可以伪装自己的,但如果连眼神里的东西都能收放自如随意调整的话,那这人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她从楚轩的眼神里真的无法找出一丝的虚伪,可直觉却明确的告诉她,楚轩并不是一个如此简单单纯的人。

    罗云将心中的疑惑一一说给楚砚听。顺便还旁敲侧击的问了下楚轩的性取向问题。可谁知楚砚竟说那楚轩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还末大婚,不过府中妾室不少,而且也没有任何的男宠。

    楚砚的话让罗云更是想不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既不是同性恋,又能那么淡然的无视她的容貌,甚至对她这个焦点人物竟连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对,对了!罗云终于想到了这楚轩到底是哪里让她觉得奇怪了。

    “砚,你不觉得楚轩似乎对我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吗?”罗云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不论是城府多深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世人都好奇的人却没有半点的好奇?

    罗云的话似乎也点醒了楚砚,那天的情形他还记得很清楚,楚轩除了刚见面时看了一眼罗云外,直到后面送礼时才再次将目光移向罗云,中途连眼皮都没有再向她抬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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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先撇开罗云的容颜不说,陌生人相见都不可能表现得如此。楚轩的表现实在是太过镇定,太过从容。以至于给人的感觉不象是初次见面,而反倒象是相当的熟悉。

    “云儿以前有见过楚轩吗?”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可楚砚还是问了一下,就目前来看,这几乎算得上是唯一能解释的一种原因。

    “没有,绝对没有!”罗云很肯定的说道:“我记性很好的。如果有见过他的话,不可能完全没印象的,更何况……”

    楚砚见罗云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便有些不解的等着她的下文。

    罗云吃吃一笑道:“更何况,他长得也算是个美男子了,见过的话,更不可能忘记的啦。”

    罗云的话让楚砚不由得笑了起来,过了一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其实,说不定还有一种可能,楚轩之前就见过你,所以并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这种好奇。”

    “按理说也不可能啊。他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可能之前就见过我。除非……”罗云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不,这也不可能,若他之前真见过我,那么在府中相见的时候更加不可能那般的冷静。因为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泽王妃到底是何许人。”罗云再次将一闪而过的念头否定,此时的楚轩越来越让她觉得迷惑。

    “云儿想到了什么?”楚砚见罗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的原因,但却又马上给否定了。

    罗云见状,便朝楚砚解释道:“砚,我刚才突然想到了楚轩是不是曾经见过东方琳,说不定他将我当成了东方琳。可后来一想也不对,如果他真认识东方琳,那么他看到我时,应该显得更加惊讶才对,可相反,他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一点点好奇心也没有,镇定自若得让我觉得太不可思议。”

    罗云的话顿时让楚砚沉默了起来,其实对于楚轩,他所掌握到的情报并不是十分详细。相比于楚净来说,楚轩此人显得神秘多了,并且行事也比楚净干净利索得多。

    就像罗云所说的一般,他那双干净的眼睛永远都让人看不透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而复杂的集合体,亦是一个真正的危险对手。

    “砚,楚轩这人虽然我看不太透,可单从他送这么贵重的礼,但却其他事一字不提的做法来看,这人绝对不简单。若他只是想简单的拉拢你还好,可只怕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罗云终于对楚轩这人做出了总结,反正一句话,这种人就得提防着点。

    “云儿放心,楚轩这边我会多加注意的。”罗云的话让楚砚拉回了思绪,虽然他让罗云放心,可自己心中竟突然有种隐隐的不安闪过。

    当然,他并没有将任何不好的感觉表露出来,罗云在身旁,他不想让她有任何的担心。况且。就算楚轩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算不了什么,毕竟处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本来就没有谁是那般简单单纯的。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只能是以静制动,小心防备。

    楚轩的事并没有让罗云再花太多的脑细胞,因为傍晚的时候,消失了好些天的江守之与刘非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他们回来,不仅带回了让人振奋的消息,而且还带回了三个很是特殊的人物。

    让人振奋的消息是,拿回兵符一事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且在拿回之前,还能顺便打击一下其他一些人的气势,说不定到时还能增加许多新的兵力。

    罗云早就知道这两个月,他们如此忙碌自然是去精心布置去了,却没想到一件如此难办的事,短短两个月竟然就安排妥当了。

    她虽很好奇,却并没有过多的去打探,虽然楚砚并不介意她的身影出现在任何的地方,可她同样也知道,这个年代,做为一个女人还是不要过多的参与这些事情,毕竟除了楚砚以外,其他人可没有这么民主。

    更何况,这样一知半解的还能保持点神秘感,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来了东风,生活中不也多了几分平添的乐趣。

    至于江守之带回来的那三人,则都是天下闻名的名士。用李非的话来说,得这三人,胜于现在整个王府的所有谋臣。

    罗云自然不知道那三个人有多么厉害,但最少能让李非这样的人如此信服并且丝毫不会妒忌之人,一定绝非等闲之辈。而楚砚能得这三人,从这一方面便说明他们之前安排的那些计策收效颇高。

    现在百姓都在传颂着楚砚的美名,天下名士纷纷投效,他们成功的将原本的劣势渐渐的扭转,并且等待着不久以后的完美反击。这一切都象楚砚所说的一般,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罗云很是高兴,虽然她并不在意楚砚能有多大的建树。可就象楚砚自己所说一般,他不一定要当皇帝,也不想考虑什么称不称霸这样的宏伟蓝图,但是,他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有足够的资本,这样他才能够真正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正当罗云快将那个奇怪的忠王楚轩抛到脑外之际,忠王府却突然派人送来了一张请柬。

    “这不年不节的,楚轩派人送请柬干什么?”罗云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椅上,懒洋洋的盯着楚砚手中的请柬。

    天气已经开始变热了,罗云怕热,楚砚早早的就命人将屋子前的园子收拾成一个乘凉的好地方。消暑的瓜果与饮品也摆了满满一桌子。

    楚砚在罗云身旁坐了下来,将手中的请柬递给她:“这请柬不是以楚轩之名送过来的,而是他的宠妃程氏。”

    罗云一听,便打开请柬仔细看了一遍,竟是那程氏宴请另一些皇室与权贵家的女眷参加的一个普通的聚会。

    楚砚趁罗云看请柬之际,喝了一口罗云给他准备的绿豆糖水,却发现淡淡的没什么甜味。他转过头朝秋儿问道:“这糖水是谁做的,是不是忘记放糖了。”

    “糖水是王妃自己亲手做的,奴婢也说没什么甜味,可王妃说这样就可以了。”秋儿连忙解释着,早知道就应该劝小姐多放点糖了。

    “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所以就没怎么放太多糖。”罗云合上请柬,顺手端起楚砚刚才喝过一口听那碗试了一下,笑着说道:“我觉得味道还行,看在是我亲自煮的份上,凑合着喝吧。”

    楚砚原本只是想试试厨房煮的东西味道怎么样,罗云这人好说话,他怕那些人因此做事偷懒。可没想到这糖水竟是罗云亲自煮给他喝的,连他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她也细心的记着。

    “好喝!”楚砚快速接过罗云手中的碗,三口两口便喝完了,眼中是无比的满足。

    “慢些喝,又没人跟你抢。”罗云笑了起来:“不过是一碗糖水而已。”

    楚砚放下手中的空碗,朝罗云道:“明日的聚会,云儿若不想去就别去了,派人去回了就行。”

    “那倒不必,怎么说人家也是正正经经发了帖子的,再说前些天忠王才送了那么重的礼,拂了面子不好,省得让人说闲话。”罗云知道这样的聚会无非就是一些三姑六婆在一起八卦一翻,不过,虽看似显得无聊,可这其中的学问也不少。

    女人在一起,往往谈论的焦点都是男人,而这些女人又都不是一般的妇人,她们身旁的男人个个都是举足轻得的人物,说不定,倒还可以从种场合中听到不少的小道消息。

    当然,她可以看别人,而其他人则一样也会看她,而且只怕那些人对她的兴趣会更大。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给人看的。

    “既然云儿愿意,便去吧,明日我送你过去,让秋儿陪着你。若中途有什么事,不想呆了,只管离席,不必顾忌什么。”楚砚细心的交代着,仿佛生怕罗云受了一点的委屈。

    罗云点了点头,微笑着道:“砚不必担心,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底细,动手也好,动嘴也罢,我不去欺负人就好了,哪轮得到她们欺负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其实楚砚也清楚罗云所说不虚,只是下意识里总是不放心:“你虽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可心地善良,哪有什么心思去欺负人。”

    随后,他又无奈摇了摇头:“是我太过多心了,以云儿的能力上战场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个小小的宴会。”

    爱往往便是这样,爱的人不论是什么样子,可在自己的眼中就象儿女在父母眼中一般,永远长不大。

    次日,罗云稍微收拾了一下,又让秋儿准备了些小礼物带上,到时好当成见面礼送人,客套也好,礼节也罢,反正礼多人不怪。

    楚砚看了一眼一脸素颜的罗云,突然发现从来没有见过她化妆时的样子。她的五官大气而精致,不施脂粉时如出水芙蓉,清鲜自然,若上妆的话,想必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风采。

    “想什么呢?”见楚砚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罗云有些不解。

    “在想云儿上妆后又是一番怎样的风貌。”楚砚照实说着。

    “这个,倒不难。”罗云朝楚砚眨了两下眼睛,轻松的说道:“等我们大婚那日,自然得上妆的。”

    说着,罗云便拉起楚砚的手,往屋外走去。

    还没出园子,便看到一个丫环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禀王爷、王妃,府外来了个怪老头,一直在那里嚷嚷着要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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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七章:无条件收徒

    “怪老头?”

    楚砚朝罗云看了过去。一时间倒猜不出这来人到底是谁。

    罗云微微皱了皱眉,脑袋里马上浮现出鬼手的身影来:“那人可有说他是谁?”

    “回王妃,那老头没有报名姓,只说他是您的师父,吵着要您出去接他呢!”小丫环连忙回答道。

    罗云一听,知道定是鬼手无疑,于是连忙朝那丫环问道:“那人现在在哪?”

    “还在大门外,管事请他去前厅坐,他硬是不肯,非说得让您亲自去请。”小丫环有些无奈的说着,看那老头的脾气整个一怪字。

    “云儿认识那人吗?”楚砚并不知道罗云还有什么师父,可看样子那人应该是真的认识罗云。

    “是鬼手圣医,他一直吵着要收我为徒的。”罗云显得有些兴奋,抬脚便往外走。楚砚一听来人竟是鬼手圣医,便连忙快步跟上罗云,与她一并去大门口看个究竟。

    鬼手圣医的名号那是天下闻名,传说只有他不想治的人,没有他治不了的病。而且这鬼手性子十分古怪,替人看病得看他的心情,还要看那人合不合他的眼缘,否则的话。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论有多尊贵,他都不会救。

    而鬼手至今也并没有收任何的徒弟,一身的医术无半个后人继续衣钵,没想到他竟看中了云儿,想收云儿为徒。楚砚不由得笑了起来,都说一物降一物,只怕这回鬼手可算是碰到了能降住他的人。

    “先生,真的是你呀!”罗云大老远的就听到了鬼手一个人在门口嚷嚷,一旁的侍卫倒也算客气,站在一旁不与他争辩。

    鬼手一听是罗云的声音,连忙闭上嘴不再对着一旁的侍卫嚷嚷,转而兴奋的朝罗云喊道:“女娃娃,你怎么才来呀,我都在门口站了大半天了。”

    罗云快步走到鬼手身旁,笑着安抚道:“我不是一听说你来了,就来接你了吗,就差没飞过来了。”

    “这还差不多,也不枉老夫这么远的跑过来找你。”鬼手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这个女娃娃可是他看中了的好徒弟,说什么这次也得正式成为她的师父,否则的话,他鬼手圣医的名号从此便直接消失掉算了。

    “云儿,先生一路劳累,还是先请他进去休息吧,有什么话一会再说也不迟。”楚砚好心的提醒着这一老一小兴奋不已的两人,看样子。还真是挺投缘的。

    楚砚的话顿时让鬼手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刚才只顾着看徒弟,倒没瞧见一旁还站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

    瞧楚砚这打扮,然后还叫罗云为云儿,鬼手一下子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不待罗云开口,率先朝楚砚问道:“你就是英王?”

    “正是,先生有礼了。”楚砚一脸的恭敬,倒不是因为鬼手的名号,而是因为他将成为罗云的师傅。

    “哈哈,不错不错,的确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比那臭小子强多了。”鬼手什么也不顾忌,径直对着楚砚笑了起来。

    “先生,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他话中所提到的臭小子指的是谁,罗云自然清楚是谁,所以,也不等鬼手再出声,她便直接命人将鬼手随身带的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里搬。

    “唉,你们动作小心点,别弄坏里头的东西了。一百条你的命也赔不起!”鬼手着急的朝给他搬行李的那几个侍卫喊着,那里面装着的可都是他这一生的心血,要不是为了收个合心意的好徒弟,他才舍不得打包搬家呢。

    楚砚与罗云先领着鬼手往前厅里休息,鬼手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却见那些侍卫不知道将他的这些宝贝往哪里搬,当下又坐不住了:“我说你们要把这些东西放哪去呀?”

    “先生,是我让他们将东西送到给你安排的院子里去的。”罗云连忙解释,并笑着扶鬼手坐下,顺手又接过丫环递过来的茶递给鬼手喝。

    “给我安排了住的地方?女娃娃怎么知道我要住在这里?”鬼手一听这才放下心来,笑嘻嘻的朝罗云问道。

    “先生都大包小包的过来了,怎么也不可能看我一眼就走吧。”罗云笑笑的看了一眼楚砚,然后接着说道:“更何况,先生不是说要收我为徒的吗,师父到了徒弟家,哪有不好生留下孝敬的道理。”

    “女娃娃就是会说话,你可不知道,为了收你这徒弟,老夫这一辈子都没花过这么多的力气了。”一提到收徒的事,鬼手的话盒子就关不拢了:“女娃娃,你可不知道,那次老夫忙完自己的事赶去找你,结果却被那臭小子给当成了贼防着,根本就不让我进去找你,这臭小子把老夫气得不行。以后若他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老夫一定见死不救!”

    “先生,罗云倒是十分想当您的徒弟,能有您这般医术高超、性格又好的师父那可是我的福气,只是……”罗云接过了鬼手的话。不想听到他提起南宫泽的事。

    “只是什么?女娃娃莫不是后悔了?咱说话得讲信用,老夫可把话先搁这了,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鬼手还没等罗云把话说完,便急了,他还不信了,这么个到手的徒弟还能在他手中再白白的飞走。

    “先生别急,我没有说后悔了,只是你那条件得改一改。”罗云笑着说道:“先生你也应该清楚,我现在……”

    “没条件了,没条件了,老夫现在是完全放下所有的条件,只要你能做我的乖徒弟就行了。”鬼手抢先说道:“女娃娃刚才不都看到了吗,老夫可是大包小包连家当都打包来了,我可是从南月追到西楚,再谈什么条件,只怕一会又找不到人了。”

    鬼手这回算是彻底放下架子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可心又有灵性的好苗子,他可不想再让这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师父真是太好了,以后罗云一定用心跟您学,决不会有辱师父的教导。”罗云高兴极了,马上改口叫起师父来。

    “好徒弟,好徒弟。老夫总算是有了后继之人啰!”鬼手一听师父两字,乐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他现在也想通了,什么形式呀,条件呀的都是浮云,他这一身的医术后继有人这才是王道。

    “云儿,鬼手先生天下闻名,你能成为他的徒弟实在是你的福气,一会,我让人准备一下,好好的操办一个拜师仪式如何?”楚砚见这一老一小只顾着高兴。似乎都没有想过要行拜师礼的事,于是便出声提醒着罗云。

    “算了,不用那么多虚礼了,也不用再等了,女娃娃现在敬老夫一杯茶就行了,咱们没这么多的规矩。”鬼手性子急,平日里本也不太注重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直接抓起旁边的茶杯递到罗云手中,让罗云敬茶。

    罗云一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师父还真是合她的心意,连性格和办事风格都与她相似,不拘小节,好得很。

    “天地为证,罗云今日拜鬼手圣医为师,从此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请师父喝茶。”罗云也不啰嗦,直接在鬼手面前跪了下来,恭敬的递上手中的茶杯。

    鬼手乐呵呵的接过喝了一口,连说了几声好字。

    罗云等鬼手喝完茶,又认认真真的给他磕了三个头。鬼手一见,连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这拜师仪式也算是完成了。

    “乖徒儿,你等会,为师有样东西要给你。”说着,鬼手从怀中摸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里面有四粒药丸,为师可是花了好些年才炼成的,你可别浪费了,每隔一月服用一粒,保证内力可以提升好几倍。”

    “这么珍贵的药,师父还是自己留着吧。”罗云一听几粒药丸要花好多年才能炼成,当下便觉得太过珍贵。

    “傻徒儿,为师的内力已经很厉害了,不需要这个。”鬼手笑着道:“还是给你合适,跟着为师学的可不仅仅是医术,内力太弱的话,好些东西可学不了,这就当成是为师的见面礼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师父了这么好的见面礼。”罗云刚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猛的看向楚砚道:“见面礼,坏了,砚,我差点忘了还要出门的事。”

    被罗云一说,楚砚这才想起宴会的事:“云儿别急,应该还有些时间,再说迟一点也不怕,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砚,你不必送我了,留下来帮我安顿好师父,我先去了,不管怎么说,迟到总是不好的。”罗云朝楚砚说完后又连忙朝鬼手道:“师父,我现在有事要去办,一会回来再去找您,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们。”

    说着,罗云便叫上秋儿快步出了前厅,直接朝王府大门走去。

    “这女娃娃,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鬼手嘟了嘟嘴转而将视线锁到楚砚身上:“楚砚是吧?今日老夫可是有几句话得替我那好徒儿说说。”

    “先生有话请直说,楚某自当洗耳恭听。”楚砚一脸的诚恳,看向鬼手的目光也格外的认真。

    鬼手见状,微微坐正了些,脸上的表情全然不似刚才那般随意,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正经无比:“楚砚,刚才女娃娃已经认了我做师父了,而且她也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夫这一生没有子女,而这女娃娃也是无依无靠。所以,对老夫而言,从今天开始,她不但是老夫的徒儿,也是老夫的女儿。”

    “云儿若听到先生这翻话,定然会感动万分,铭记于心。”楚砚没料到鬼手竟有如此正经的时候,而且是为了罗云,当下心中对他的印象更是好了三分。

    “楚砚,老夫说这些不是为了让她感谢,这些话我是要说给你听的,只是你我之间而已,你明白吗?”鬼手摸了摸下巴上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望向楚砚。

    “楚某明白,今日先生与我所说之话只是你我之间的心地话,定然不会再传到第三人耳中。”楚砚亦快人快语,应了下来。

    鬼手点了点头,楚砚这小子还算聪明,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徒儿的事老夫也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唉,南宫泽那臭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我这么个好徒弟他竟然什么也不说就给卖掉了。女娃娃心性高,本也没想着留在南宫泽身旁。她也清楚,南宫泽这种人想要的东西太多了,靠不住,若不是上次南宫泽舍命救她,她也不会对他动上感情。唉!”

    鬼手长叹一声,颇为愤火的道:“没想到刚下了决心留下来就碰上这样的事,女娃娃不知道得有多伤心难过呢!不过也好,这样也能让她看清一些,省得以后过得难受。”

    “你小子够种,当然老夫不是说你舍得那三城换人,而是听说你舍三城换那女娃娃是为了让她不再被人辗转买卖!你这话说得好,像个男人!楚砚,老夫虽然年纪一大把,可也知道这儿女之情有多么的伤人。既然你能为女娃娃做到这个份上,那至少说明你比那南宫泽真心实意得多。正是看在这个份上,老夫才打消了让女娃娃跟我回灵洞习艺的打算,甚至还放下一切条件跑到这来教她。再怎么说你也为她舍了三个城,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太吃亏了。不过,从此后,你得一心一意的待她,若是也象那个臭小子一般做出那些伤女娃娃心的事,老夫可理不得你是王爷还是什么,直接会将女娃娃给带走!从此再也让你找不到她了!”

    鬼手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末尾还留下一个重重的哼声,看向楚砚的目光中还带着浓浓的警告与威胁,一副老鸟护雏的样子。

    这一翻话只怕也算得上是他鬼手一生中说过的最正经的一翻话了吧!说也奇怪,鬼手与罗云也就见过那么几面,可感觉这东西就是这么神奇,在鬼手眼中罗云好象是老天特意派下来给他当徒弟的一般。这么个好徒弟,无亲无靠的,他这个当师父的再不替她说几句话,撑撑腰的话,也就没有人真心在意了。所以他也不知么的,今日竟趁着她不在,给楚砚提个醒,敲个警钟,也算是为她日后的幸福多铺两步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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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他看人的眼光一向挺准,这楚砚倒还真是不错,至少比那南宫泽强多了,不过,再好的人也得有人在身旁敲打敲打,这样子更加保险些。

    “先生请放心,在楚某的心中,云儿胜于自己的生命,楚某也不会给先生任何的机会将她从我身边带走!”楚砚坚定无比的说着,看向鬼手的目光多了一丝感动。

    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永远幸福。而在楚砚心中,他对罗云的感情已经不能单单用一个爱字去形容。名誉、地位、利益、抱负,这些在男人眼中最重要的东西放到他这儿却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对他而言,这些东西若能让他更好的守护罗云,那么他便会努力去争取,但是如果这些东西与罗云之间必须要作出取舍时,那么在罗云面前,那些便一文不值。也许,这便是他与南宫泽最大的不同之处。

    他爱她,甚于自己的生命,甚于所有的一切。

    鬼手与楚砚的谈话正式结束时,罗云亦已经到了忠王府的大门口。

    “小九,你就不必进去了,我与秋儿去就行了。”罗云吩咐小九道:“对面有个茶楼,你去那休息一下,等一结束我们出来便去那找你。”

    小九朝那茶楼望了一眼道:“王妃,你放心吧,一会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你们一出来就看得到,哪还能让您去找我呀!”

    罗云眼见时间已经迟了,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带着秋儿便往忠王府里走去。

    守在门口的管事见到罗云,马上迎了上去,一脸恭敬的说道:“奴才见过英王妃,王妃快请进,主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那忠王府管事的一眼便认出了罗云的身份,这倒并没有让罗云太过吃惊,这个时候应该来的都来了,就属她最迟,人家不用看都猜得出她的身份了。

    “请带路。”罗云微微点了点头,并不理会门口那些侍卫与奴婢惊艳打量的目光。

    罗云耳尖,走远了一些后,身后竟传来一个小丫头不可思议的声音:“这回总算是见到真的了,果真美得不像凡人。”

    罗云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什么叫见到真的了?难道以前她还见过假的不成?不过,她倒也没想太多,跟着那管事继续往前走。

    忠王不愧是皇后所出,看来楚皇倒是对他宠爱得很,这忠王府比起英王府来不仅面积大不少,而且府中每一处地方都布置得十分精巧,看得让人有些目不暇接。

    走了一会,罗云渐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按理说这聚会一般都是在前厅或者专门的宴会厅之类的,应该是在前院才对。可此时,这管事带着她走的方向似乎是朝王府后院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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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八章:恐怖的谜团

    “管事,请等一下!”

    罗云停了下来。淡淡的朝那带路的管事看去。

    “王妃有何吩咐?”管事半弯着腰,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殷勤。

    “我们这是要去哪?宴会不是应该设在前厅或者宴会厅之类的吗?”罗云并不绕弯,直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已经是王府的后院范围了,各位王妃、夫人聚会总不到于设到后院吧。”

    任谁都知道,前院主要是负责接待客人之用,而后院则是王府主子起居之处,管事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呢?

    管事的一听,微微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更加恭敬的答道:“回王妃,奴才也是奉主子之命,带您前往主子交代的地方,请王妃放心,这忠王府内定然不会有任何的人敢对您有半点不轨之心。”

    “那你到底要带我家王妃去哪里呀,难不成连说都不能说,这般神秘?”秋儿一听不高兴了,这管事的也太胆大了些吧,王妃问话,竟然也不正面回答。

    “姑娘,不是奴才不肯说。只是主子一早就交代过了,等王妃来了后,直接带到主子吩咐的地方就行了,若王妃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一会儿,主子自然会解释给王妃听的。”

    管事的朝秋儿陪着笑,倒也不象说假话。

    罗云见状,虽不知这程妃搞的什么名堂,但既然已经来了,去会会也无妨:“既然如此,你便接着带路吧。”

    管事一听,高兴极了,点头哈腰的领着罗云继续往前走。

    一路所经之处,景色相当不错,可罗云却并没有这份闲心去欣赏,心中隐隐觉得好象有些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管事将罗云与秋儿领到一处园子门口便停了下来,罗云抬头一看,朱红的门扁上写着两个闪着金光的大字:梦园。

    “王妃,主子在中间那正屋等您呢,您请进,奴才就不送您进去了。”管事一脸恭敬的说着,并且顺便往秋儿看了一眼。

    罗云见他朝秋儿看去,便淡淡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秋儿也不能随我一并进去?”

    “是的,王妃!”管事倒也不含糊,一口便应道。

    “这算怎么回事,为什么奴婢不能跟着进去?”秋儿不高兴的朝罗云道:“王妃。这忠王府的规矩也太奇怪了吧,怎么来赴个宴都弄得跟防贼一样?你家主子吩咐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家主子身旁连个奴婢都不能跟着了?这叫什么事呀?”

    管事的一听,马上陪笑道:“姑娘多心了,我家主子不过是有些话要单独与王妃聊聊,不太方便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姑娘请随我在些耐心等候,我家主子自然会招待好王妃的。”

    “可是,我家王爷出门前可是好生交代过了,奴婢得好好侍候王妃,要是让王爷知道还以为我是偷懒了……”秋儿哪里肯轻易松口,一进王府就觉得这些人怪怪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秋儿。”罗云出声打断了秋儿的话:“你与管事一并在此等候,我自个进去就行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罗云突然觉得或许管事口中的主子并不是程氏,因为每次他提到主子二字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都格外的恭敬。

    更何况,程氏若真想单独见她,也没有必要如此的神神秘秘。只是,若不是程氏。那还有谁呢?心底突然浮现出一个答案,虽然那般的不可思议,但却最为接近可能。

    秋儿虽仍然不太情愿,可听到罗云都发话了,便只好不情不愿的呆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罗云一个人独自进那梦园。

    罗云边走边打量了一下这个园子,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就连一个个最细小的角落也布置得精美绝伦,匠心独特。园子中间有几间十分别致的屋子,单独而立,错落有致。看上去怎么也不像哪个主子的起居之地,但像是特意为了什么用途而建的一般。

    稍微停顿了一下,罗云顺着青石小路一直走到了中间那屋子门前,按那管家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

    伸手轻轻敲了敲门,屋子里头却并没有任何的声响。但罗云静下心稍微感受了一下,便知道屋子里必定有人,那轻微的呼吸声传到罗云耳中格外的明显。

    连着敲了好几下,罗云依然没有收到屋子里头那人任何的回复。真是个奇怪的人,既然想方设法的将她骗过来,为什么现在却不出声让她进去?收回了手,转身想要离开,这样的游戏她并不想玩。

    可刚转身打算离开之际,屋内却传来了一声略带颤抖的声音:“进来吧!”

    罗云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对这声音不是太过熟悉,可她却马上肯定了下来,果真是他。

    犹豫了一会,她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推门走了进去。

    罗云朝四周望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口气。整个屋子空得很,除了正中间那张大大的书桌以外,其他什么家俱也没有。屋子四周的墙壁上挂得满满的都是画,而所有的画却全部都是画的同一个人。但最让她觉得最为恐怖的是,那画中的人不是别人,竟全是她自己。

    画中的罗云,千姿百态,或微笑而立,或安静而倚,或华美或活泼,或姣羞或俏丽,反正那么多的画竟没有一个相同的神情,栩栩如生!

    “你终于来了!”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呤,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听得让罗云心中一阵发寒。

    她猛的转过身去,却见楚轩正笑得如同孩子般纯净而激动,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凭空冒出来的。

    “是你?”罗云压抑着心头的恐惧,故做镇静的问道。

    不知怎么回事,此时看上去格外单纯,象个孩子一般的净轩却莫名的让罗云觉得害怕,竟比见了鬼还让她觉得恐惧。

    “是我!”楚轩仍就保持着那种单纯的笑,一步一步的朝罗云走过来:“你这般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吧。”

    “你想干什么?”随着楚轩的逼近。罗云只觉得有种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她很想往后退,但还是勉强忍住了。

    好在,楚轩并没有太过逼近,而是在距她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梦儿,你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想与你说说话。”

    一声梦儿让罗云顿时皱起了眉头:“王爷认错人了吧,我是罗云,是你皇兄楚砚的王妃,不是什么梦儿。”

    她的语气并不太好。这个楚轩怎么搞的,怎么也把她当成别人了。可她最多也只是与那东方琳能扯上一些关系,怎么凭白无故的又冒出一个梦儿来?

    “我怎么会认错人呢?”楚轩一脸的肯定:“梦儿没看到这满屋子的画象吗?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能将你分毫不差的画出来,又怎么可能认错人呢?”

    罗云不由得朝那些画象扫了一眼,然后再次重申道:“忠王爷,我并不是你画中的什么梦儿。虽然那画象的确和我很像,可我再次清楚的重复一遍,我是罗云,你找错人了。”

    楚轩并不在意罗云的态度,他笑着又上前了两步,伸手朝罗云脸上抚去。罗云一个侧身快速避了过去,不悦的道:“王爷请自重!”

    “梦儿竟然不认识我了,我的心真的好难受!”楚轩微微一声叹息,语气之中竟然真的流露出一丝伤感。

    “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记起来的。”他脸上的伤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抹妖冶的笑容渐渐爬上脸孔,眼中的纯净也荡然无存:“你当然是罗云,不过,那个名字是给外面那些俗人叫的,而梦儿却只是我一人才配叫。梦儿,我的梦儿,这么多年,你终于出现了,终于来到我身边了!”

    楚轩的反应让罗云不由得联想到了精神病患者,她与他从末见过,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自己是他的什么梦儿,这不是典型的臆想症吗?而他现在的神情,在本质上完全与平时不一样,典型的人格分裂。

    “王爷,你假借她人之名将我骗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大堆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话吗?”罗云镇定下来,出声指责道:“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罗云并不是什么两三岁的小孩,对你这些荒诞离奇的话并没有任何的兴趣与好奇心。罗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后,罗云抬脚便想绕过楚轩离开这里。出乎意料的是,楚轩并没有阻止。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任由罗云离开。

    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楚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梦儿以为我是在胡言乱语吗?你不如细细的看看挂着的这些画,每一幅都是我亲笔所画,每一张画象上都有详细的时日,它们是不会说谎的。它们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五年来,我每天每夜对你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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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罗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被那该死的好奇心打败。她细细的扫了其中的一些画,发现正如楚轩所说一般,每幅画都画得十分的细致,并且都留了详细的日期,最主要的是,那些画的纸张,以及愈发精益的画艺都清清楚楚的证明着它们是不同时期的积累,而非最近时间的一次性完成。

    照这样看来,楚轩倒还真不象是完全在胡说八道。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真有人长得跟她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亦或者,五年前,楚轩曾见过东方琳?

    可这些又都说不过去,如果真是有人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话,那便说明楚轩是认错人了,可刚才楚轩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他并没有认错人,她就是罗云,罗云就是梦儿。

    至于五年前楚轩见过东方琳的那个原因则更加解释不清,先不说楚轩有没有可能见到东方琳,就算真见了,那么那个时候他见到的也应该是五年前东方琳的样子。

    那时的东方琳最多不过十二岁多一点,完全还是个孩子,可楚轩画中的她几乎全都是现在的样子,唯一的区别就是较早前的画像技艺显得生疏一些,而越到后来的就越加的娴熟,甚至有种闭着眼都一气呵成画下来的感觉。

    这让罗云觉得莫名的恐怖,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楚轩竟从五年前便开始能画出她现在的相貌?这中间到底还藏着一些什么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与目的?

    “梦儿这回信了吧?”楚轩不知何时已走到罗云身旁,他朝罗云抿嘴一笑,笑得格外的温柔。

    楚轩的声音陡然打断了罗云的思绪,她的心猛的一惊,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脖子后面一直钻到了脚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可置信的朝楚轩问道,顺便退后几步,快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梦儿终于想知道了?”楚轩满意的笑了起来,并不在意罗云下意识的回避。

    “王爷想方设法让罗云到这里来,无非就是想告诉罗云一些所谓的真相。”罗云暗自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其实想想她也不必害怕,这事情虽然看上去古怪,可说到底不过是楚轩故弄玄虚才会这样。

    万事皆有因果,不可能平白无故这般荒诞,许多看似怪异之事,等到真正解开答案时却发现原本竟是那么简单,只是人们常常习惯了将一件事往复杂里去想,所以才会变得那般的麻烦。

    “既然梦儿想知道了,那我自然很高兴告诉你。”楚轩再次换上了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望向罗云的神情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我第一次见你时是在大街上,你与你的丫环走散了,正焦急的四处寻找。见到你那担心的样子,我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从此后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楚轩不急不慢的说着:“后来,我帮你找到了走散的丫环,还将你送回家。我们约好三天后在初次见面的地方再次相见……”

    “王爷请先停一下!”罗云实在是觉得有些听不下去了,先别说这其中的描述有多么的恶俗,单从逻辑上就无法解释得清。

    “梦儿怎么啦?我才刚刚说起,我们相识相恋也才刚刚开始呀,难道这么快你便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一切?”楚轩惊喜交加的望着罗云,有股莫名的激动在他的眼中跳跃。

    罗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想说,你刚才说的那些简直完全不可能。第一,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印象,请相信,我从来没有失忆过。第二,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相见的时候是在五年前,那么那些我才十二岁而已,不过是个孩子,而你亦不过十五岁左右,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一见钟情、不可自拔的爱上什么的,太让人觉得荒唐了。”

    “傻梦儿,那个时候你便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么些年来,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除了越来越美以外,其他没有半点改变。”楚轩轻松的回答着,并不认为罗云说的话有多么不可思议。

    “怎么……怎么可能?”罗云简直怀疑楚轩是不是真的神经有问题,一个人怎么可能十二岁与十七岁时完全一个样?这一点更不符合逻辑。

    “所以,这更是说明,你我是上天注定的一对,老天爷早就将你送到了我身旁。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才是真正爱你疼你的人,我才是你真正的良人!当然,也只在我才能给你最最幸福的生活,因为,我们才是彼此相爱的恋人。我们已经相恋了整整五年,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这最后的结果,你终究是我楚轩的女人!”

    他激动极了,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虽然显得有些不太顺畅,但却同时都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他们才是真心相爱的,最终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楚轩的话听得罗云一头雾水,她实在是不觉得楚轩说的人是她,同时也完全排除了他说的人是东方琳。现在,她只有一种感觉,要吗就是楚轩疯了,要吗就是她自己疯了!

    她真的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更不想再听楚轩在这里疯言疯语,这一切实在是让她觉得太过荒唐了。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朝楚轩道:“我真听不下去了!王爷,不论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请记住,我只是罗云,不是什么梦儿,我是泽王妃,决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人。”

    说罢,罗云转头就往大门走去,就在准备打开门的一瞬间,楚轩竟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而急促,听得让人格外的心惊。

    罗云缓了缓神,镇定了一下,不让那笑声惊起心中的恐惧。她快速伸手拉开了大门,准备离开。

    “梦儿,你竟然一点也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所以才会这般胡言乱语?”楚轩在罗云准备抬脚的那一瞬间平静的出声了:“你今日可真没有耐心,既然如此,那你再听我最后几句话吧,听完后你便会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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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09:2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九章:解谜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楚轩不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盯着罗云即将走出去的背影,他断定,这个他心中一直恋着的女子一定会留下来听他把话说完。而且,在他的潜意识里,梦儿绝对不仅仅是简单的好奇,而是应该和他一样,在心灵深处亦与他有种神秘的默契。

    只是现在来说,相对于他而言,梦儿才刚刚开始接受这种神秘的信息,而他已经整整感受了五年之久。

    虽然他知道她并不一定能马上相信并接受这一切,但她现在信不信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只要梦儿知道这些便够了,因为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留在自己身旁,就象那五年的时光一样幸福生活,永远留在他身边。

    从封地刚回来之际,心腹便将这些日子他没在楚都所发生的一切汇报给了他。一听说楚砚竟然为了那个用三城换回来的女子当众跟父皇在圣殿之上翻了脸,他的好奇心便更加强烈了起来。

    当听说那女子在大殿上竟从容不迫的让众大臣吃完哑巴亏后老实的闭上讨伐的嘴脸时,他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与他的梦儿有着许多类似的地方。

    他连忙命人连夜将罗云的画象绘了下来。当看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时。他的眼中头一次破天荒的失去了一贯保持的纯净,转而换上了那涌动着热血的妖治。那一夜,他失眠了,翻来覆去辗转了一个晚上,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快些见到他的梦儿。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想也不想就出门直往英王府奔。手下的人一见连忙在后头小心的询问,也不知道他一大清早的要上哪。

    对了,现在才刚刚天亮,这一大清早的,梦儿还不一定起来了。他立在府门外半天也不动,过了半响这才转身往回走。这么早去的话,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唐突。于是,他索性静了下来,坐在梦园的屋子里,对着满屋子的梦儿,一句一句的想着一会见面后应该怎么办,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设想了上百遍。

    最终他终于决定不能太过心急,也不能表现得那般明显,他并不是担心楚砚发现什么,在意什么。那楚砚还没有资格能让他如此的费心思。他只不过是怕一下子吓到梦儿,反而有损他在她心中的印象。毕竟,有许多事她现在还不太清楚。

    他让人拿来了那颗稀世珍宝佛光夜明珠,他要亲手将它送给梦儿,同时也是在暗示着楚砚,梦儿是他的女人。总有一天,楚砚得还他梦儿这颗明珠。

    见到梦儿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甚至激动得想马上跑到她的身旁,将她紧紧抱住,䜣说着心中的思念。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须克制自己,必须克制。

    他微微一笑,将心中的惊涛骇浪瞬间收了起来,眼中散发出来的仍然是平日时一贯的纯净。为了不受到梦儿的影响,从见到她第一眼后,他就控制着自己不再去看她,他怕一不小心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

    可他知道,梦儿从头到尾都在打量他,那第一眼的惊讶和后面不住的探究都让他的心无比的喜悦。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所以不论什么样的情形相见,梦儿在潜意识里总会有他的影子的。

    他非常完美的扮演着自己的适当的身份,适可而止的表现着自己的风度,并且毫无纰漏的完成了与楚砚的交流。最后,他不急不慢的拿出了那颗夜明珠。亲自上前送到了她的身旁。

    他的梦儿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哪怕是如此名贵的东西在她眼中也丝毫不为所动。也只有梦儿这样大气的女子,才足以匹配他。

    见她不肯收下这份礼,他稍微说了两句便让楚砚主动留下了这颗夜明珠,当他们收下之际,他的心快乐得不得了,因为,收下这珠子便预示着还君明珠之际不久了。

    尽管很是舍不得,但他还是很理智的让自己在适当的时候离开了英王府,他相信,梦儿一定已经对他有了很深的印象了,想到这,他的心莫名的欢喜。

    回府后,他一头便扎进了梦园,第一次真真实实的凭着刚才亲眼看到的印象再次将梦儿画了下来。他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一个人在园子里想了好些天,最后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思念,这才想到了借程氏之名发了请柬将梦儿请过来。

    此时此刻,他这才发现,一旦梦儿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所有的理智便一点也管不住心中的冲动。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和她说,他要将一切都告诉梦儿,告诉梦儿耐心的等着他将她重新带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刻。

    “梦儿过来,听我解释完好吗?”看到罗云犹豫了一下后想再次迈出的步子,楚轩的心又开始焦急不安起来。从小到大,他的心智都异于常人,无比的镇定,无比的平静,除了他的梦儿。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打破他眼中那层一贯的纯净。

    罗云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站在原地冷静的说道:“王爷贵人事多,有话请直说。”

    她实在是不想再跟楚轩这般扯下去,那楚轩说了一大堆,她只听出了几个字:荒唐、可笑。

    见罗云似乎已经到了耐心的极致,楚轩微微一笑,慢步走到了罗云身后:“梦儿为何不敢面对我?”

    罗云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突然觉得这楚轩竟如此的啰嗦麻烦。她只好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眼睛道:“若王爷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在这里耗时间的话,那么恕罗云不便久留了。”

    她立在门口与楚轩就这样对峙着,这园子没有楚轩的命令谁也进不来,所以她们之间的谈话是开着门还是关着门对谁来说都无关紧要。

    她本来真不想再理会楚轩,可反正也折腾了这么久了,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岂不是更让她觉得心中怪异。所以,最终她还是停了下来,等着楚轩刚才所说的那最后的几句话。

    只是,她不再出声,如果楚轩仍然在这里不断的抒发个人感情而没一句她真正想听的话的话,那么她便懒得再去等待什么谜底了,八成这楚轩就是一疯子。

    好在这回楚轩总算是没再多说其它,他如此聪明。一定也看出了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梦儿!”楚轩亲呢的叫了一声,含情脉脉的望着她的双眸道:“这一切听上去太不可思议,可一切全都是真的。五年前,我便在梦中遇到了你,遇到了现在的你!虽然梦中的你一下子便让我爱上了,可一开始,我也只当它是场梦,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后来,我接连不断的梦到你,并且与你相知、相惜、相恋。那一点一滴的经历与积累,一直持续了五年。从来没有断过。那感觉真实得不能再真实,那种幸福的滋味让我沉醉!”

    “所以,我知道了,那并不只是简单的梦而已。那是老天安排好了的,只不过由于某些原因,我们一开始只能在梦中相见。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现实中的你,我会将你真真实实的带到我的身旁。果然不出所料,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真真切切的出现了,并且离我这么的近!虽然暂时你不能光明正大的留在我身旁,但是梦儿,请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永远的相守在一起!”

    说到这,楚轩的脸上绽放着异样的光芒,仿佛是对他自己所说的美好生活激动万分。

    罗云的脸一沉,差点没背过气去。弄了半天,这楚轩刚才所说的这一切竟然都是一场梦!她无法言喻此刻的心情,她也判断不出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梦也好,不是梦也罢,反正这事都太过于离奇,而楚轩的态度也让她觉得莫名的害怕。

    现实中这么多的美人任由他挑选,他喜欢谁不好,偏偏会爱上一个梦中的人,而这个梦中人竟是他从未真正见过的自己,而更离谱的是五年前第一次梦到时,竟然还是五年后的自己。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异常坚定的朝那因为激动而看上去显得有些神智不清的楚轩道:“王爷,不论你所说的这些到底是真是假,罗云都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我们之间是绝对没有半点可能的,你还是别再胡思乱想,回到现实中来吧!”

    说完,她不再停留,径直朝园子外面走去。

    楚轩并没有追她,只是那尖锐的笑声再次在身后响起。紧接着而来的是楚轩那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声音:“梦儿,我知道你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些,不过请放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而我们最终也会在一起的。这是老天的安排,是天意!”

    楚轩的话象一阵寒流从头到脚让罗云一阵冰冷,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只想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园子门口,秋儿与那管事一直守候在那。见罗云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秋儿不悦的朝那管事刮了一眼,然后快速的迎上去扶住罗云:“王妃,您还好吧?”

    “我没事,回吧!”罗云并未多说,带着秋儿直接朝忠王府大门方向走去。那管事一见,倒也机灵,什么也不问,快速在前面引路。

    小九早已驾着车在忠王府外等候,见罗云与秋儿出来了,马上便将马车赶了过去,等她们上车坐好,便直接驾车离开。

    一路上,罗云都没有再说话,秋儿见情况好象不太对劲,几次想开口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可见到主子闭着眼好象很累的样子便不好多问,只想着一会回府后一定得跟王爷说说今天见到的这些事。

    回到英王府后,罗云的脸色看上去正常了不少。她暂时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放到一边,打算先去鬼手住的地方看看。

    刚进鬼手住的院子,罗云便听到鬼手那洪亮的声音从屋子里头传过来:“小心点,这些东西放到那边架子上,不对,那个放下面,别弄碎了……”

    罗云进了屋子,看到忙成一团的鬼手,不由得轻松了不少,她笑笑的叫了声师父,然后跑过去准备帮忙。

    鬼手连忙停住了对那两个下人不耐烦的呵斥,转而笑呵呵的朝罗云道:“女娃娃回来了?都去忙什么了?看这样子好像挺累的。”

    “没什么,就是一些王妃、夫人什么的娶会,一堆女人凑到一起说三道四的。”罗云随口说了两句,这些事情她并不打算让鬼手知道,再说虽然他是师父,可有些东西就算说给他听也帮不上忙,反而还让他跟着操心。

    “师父,我来帮你吧,看他们的样,好象不太合您的心。”罗云指了指地面上的东西继续说道:“这些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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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09:3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手摆了摆手道:“好徒弟,有这份心就够了,师父这些东西很快就弄好了,一会等弄好了,我还要再整理一下,自己来心时有数些。看你样子也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等这里全弄好了,师父再开始正式授艺。”

    罗云一听,也不再与他争,又与鬼手闲说了几句后这才离开,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楚砚早已在屋子里头等候,刚才秋儿先行回来,趁着罗云去找鬼手的空隙将今日去忠王府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虽然秋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楚砚一听便知道肯定有事。

    罗云进来后,见楚砚一脸的担心,再看看一旁站着的秋儿,心知一定是秋儿一回来便找了梦砚。不等楚砚出声,她便先朝秋儿挥了挥手,示意她将屋子里的人都带出去。

    “云儿,你没事吧?”楚砚摸了摸罗云看上去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将她带到自己身旁坐下。

    罗云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朝楚砚反问道:“要是秋儿不和你说什么,你也能看出我神色不太正常吗?”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越来越差了,不过是楚轩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而已,怎么心中就无端的恐惧呢?象穿越这种再离奇的事也被她撞上了,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离奇?

    想到这,她的心反倒真的安稳了不少,理了理头绪便将刚才在忠王府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楚砚。

    听着罗云的表述,楚砚的表情渐渐变得越来越深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向镇定自若的罗云这次从忠王府回来连脸色都变得这么难看。别说是罗云,就连他这个在一旁旁听的人都觉得怪异得不可思议。

    神鬼之说,他向来是既不信但也不会去亵渎,况且,他压根就不信楚轩所说的什么老天注定的缘分。并且,他也不可能给楚轩任何的机会,让他去左右罗云的终生。

    “砚,我总觉得这事太过离奇。万事皆有法则,不可能平白无故如此离奇,或许,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存在!”罗云将头轻轻的靠在楚砚的肩膀上,在他的怀中,她觉得整个人安心了不少。

    罗云的话提醒了楚砚,有时事物的表象太过真实,往往容易误导世人的眼睛。

    此时此刻,整件事最为离奇,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应该就在于那些画象。罗云清清楚楚的说她看得很仔细,那些画象不论是从纸张的新旧还是从画艺的渐渐娴熟上看,都能证明楚轩并不是完全在说谎。

    最少他应该是真的在五年前就见过罗云现在的样子,而楚轩所说的梦境似乎也是唯一能解释这种荒诞之事的原因所在。但这其中一定还有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甚至连楚轩也不一定知道的东西存在。否则的话,一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梦到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五年后的样子。

    只是现在,对于这个谜团,他们还一无所知,但是楚砚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什么。

    “云儿,你说得对,万事皆有法则,只要找到真正的那条主线,一切再离奇的事便都能解释得清楚。这件事一定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所以你也不要太过紧张担心。”楚砚轻轻的抚着罗云的长发,安抚道:“现在这个事不论是真是假,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后对于楚轩,我们得更加小心防范才行。以后不论有干什么我都陪你一起去,不会再让你一人面对这么古怪离奇的事了。”

    “砚放心,我现在没什么事了,以后我们多加小心就好了。”罗云往楚砚怀中蹭了蹭,脸上的笑容渐渐明朗了起来。

    忽然,她顿住了笑容,抬头朝楚砚望去,一脸的迷茫:“砚,还有一点很奇怪!”

    “怎么啦?”楚砚被罗云这么一说,心都给吊到嗓子眼了,也不知道云儿还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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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09:5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章:纠葛

    见到楚砚脸上的表情。罗云知道自己有些表错情了,这一惊一乍的让楚砚担心不已。

    “砚,你别担心,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个很想不通的问题。”罗云连忙收回了脸上惊讶的表情,转而从容的说道:“砚,就算楚轩没有说谎,这事真有这么离奇荒诞,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快就告诉我?而且还清清楚楚的说了总有一天会让我去到他身旁。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怕你知道,一丁点也不顾忌你?虽然你现在兵权不在手,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楚轩并不是什么愚笨自大之人,怎么可能这么不把你放在眼中呀?”

    楚砚并没有马上回答罗云的话,他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罗云的话。罗云见状也不催他,耐心的在一旁等着。

    “云儿,我觉得有二种可能。要么,楚轩压根就认为你不可能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道理很简单,如果这事牵涉到的人不是你我,若放到皇室这么复杂的背景下,放在别的人身上。但凡有点心计的女人是绝对不会把一些对自己名声不利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夫君。因为,这或多或少总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而她们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要没发生什么大事,除非到了没办法的时候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楚砚朝罗云笑了笑,接着说道:“楚轩并不了解你我之间的关系,更不了解云儿的心性,可能在这点上太过自信,因此才这么毫无忌惮的说出了那些话。”

    罗云低着头,突然一阵闷笑:“看来,我倒是占了你一个天大的好处,不用担心夫君一个不高兴就往别的屋子里跑。”

    见罗云这般说,楚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温柔一笑:“只要云儿高兴我便高兴。”

    楚砚那一脸醉人的温柔格外的动情,好在罗云经过这么些月的锤炼,脸皮早就变得厚实多了,她朝他笑了笑,将话题往正路上引了过去:“那第二种可能呢?”

    “第二种可能是楚轩压根就没想过这事不能让我知道,他根本就不在意我会怎么样。他很自信,就算我知道了,他依然有足够的信心完成他的想法。”楚砚接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楚轩的真正实力还真不能小视,他不是一个自大的人,若没有绝对的底气是不可能做出这般事来的。”

    “楚轩与楚净相比,两人到底谁的家底更厚些?”罗云若有所思的望向楚砚,在她的印象中,楚净这人应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从表面上看。楚净年纪大过楚轩,封王较早,在朝堂上的势力看上去应该更广一些。不过,若说到其它方面,这还真不好说,毕竟楚轩的母族是西楚最显赫的家族,而皇上似乎对他也格外的器重,所以这两人之间暂时倒还真说不清谁更厉害些。”楚砚很客观的分析着,提到楚净,他突然发现这几个月来,那个在朝堂上对他针锋相对的人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砚,你的兵权能不能稍微迟一点拿回来?”罗云想了想提议到。

    “云儿的意思是让我继续示弱,好让他们两人腾出空来斗?”

    罗云点了点头道:“没错,最好我们能给他们之间再添把火之类的,让他们拼得凶一些,最后不论他们谁输谁赢,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坏处。”

    楚砚微微想了想,罗云这个提议倒还不错,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得将兵权收回一事再重新调整一下:“好吧,一会我去找江先生他们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将计划稍做延迟。”

    罗云知道这些日子楚砚事情开始多了起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后,便示意楚砚不用再陪他,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楚砚见罗云没有什么事了,便也不再久留,出屋去找江先生他们去了。

    一连好几天,楚砚都显特别忙碌,不过再忙,每天也都会抽出时间与罗云一起用晚膳、聊聊天。罗云虽然没问,可却也看得出来,楚砚忙活的事可不仅仅只是兵权一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不过,罗云自己也清闲不到哪去。她还特意为自己制定了一个日程表,将每天要做的事安排得清清楚楚、详详细细的。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她现在每天必做的三件事是练功、学医、陪刘妃。而学医则占了整个时间的一大半。

    鬼手将他现在住的院子活生生的改成了一个药房,楚砚偶尔有时间也会跟着罗云去那里面看看,对他来说,不论鬼手与云儿有什么需求都行,哪怕把整个屋子拆了也没什么问题。

    罗云本就有中医的底子,所以许多的东西,鬼手只稍微提点了一下便掌握了,没有多花太多的时间。鬼手正式开始传授罗云的医术后,最先教的便是穴位与针灸。顺便他还将他创的一套独门点穴法教给了罗云。

    罗云学东西很快,鬼手琢磨着按她的进度,应该很快便可以跟他学炼药这些最为复杂的手艺。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多准备一些药材,要知道炼药这玩意最为讲究的便是这材料了。

    “女娃娃,咱们得找个更好的地方种这些药材才行。这院子里的土质根本就不合适。”鬼手手里提着一大包药材种子,朝一旁认真查看医书的罗云喊道。

    罗云看了看鬼手手中的东西,知道那些可都是一些名贵稀少的药材,平日里鬼手将它们当成宝一样看着,既然师父这么说,她自然不敢怠慢。

    “那师父瞧着王府内哪个地方的土质比较适合?”罗云将医书关了起来,放回到一旁的书架上。

    鬼手习惯性的扯了扯下巴上的几根胡子:“昨天我抽空将这王府转了个遍,只有那正花园种牡丹花的那几块地最为合适。”

    罗云一听有合适的地方,当下便命人带上工具一并去花园,本想顺便让人将那几块地腾出来后直接将药种子种好就行了。可鬼手根本就不让别人动他的种子,还说种这些的方法可跟种花什么的完全不同。

    见状,罗云也不多说,让人将地整出来后便与鬼手两人亲自来种。鬼手将不同的药种应该如何种都一一与罗云说了一遍,然后这才开始动手。

    弄清楚程序后,罗云才明白为何鬼手不肯让其他人代劳了,这些药种果真够特别,连带种的方法也与众不同,倘若交给那些不懂药的人去弄,她还真放心不下。

    “哟,我说这是干什么呀?罗云,这可是最上层的牡丹花品种,你怎么下得这狠手摧花呀!”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从罗云身后传了进来。

    罗云头也不用回便知道是刘书函来了。这小子好象好些日子没来过了,这次来不知道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书函。这是我师父鬼手圣医。”罗云停下手中的活,微笑着向刘书函介绍着鬼手:“我与师父要种一些药材,这里的土质比较合适。”

    “女娃娃,你怎么认识这兔崽子?”鬼手气鼓鼓的指向刘书函道:“小子,上次你可把老夫给骗惨了,白白诓了我两颗解药!”

    罗云一听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也一下子反应过来,鬼手与书函两人是旧识,而且似乎还有些什么纠葛。

    “喂,老头,我可没诓你!之前我就说过了。那书也不一定靠谱,是你自己硬要与我交换的,我可没逼你!”刘书函一早就知道鬼手到了英王府,还成了罗云的师父,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年的事了,这老头还记在心里。

    “你个臭小子,得了便宜还敢在我面前得意,看老夫今日怎么教训你。”鬼手说着连手中的药种子也不顾了,直接扔到地上,想去找刘书函的麻烦。

    刘书函一见,连忙拔腿就溜:“好了,我没时间跟你这老头扯,我去找楚砚了!”

    “好了,师父,到底什么事呀,把你给气成这样?”罗云一把拉住鬼手,不让他去追刘书函,这两人一老一小的,性子倒还挺象的,不做师徒倒有些可惜了。

    “女娃娃,这臭小子可贼着呢,你还是别和他走得太近,小心让他给骗了。”鬼手对着刘书函消失的方向重重的哼了一声:“臭小子,算你跑得快。”

    见鬼手不肯明说,罗云也猜到了个七八分,只怕鬼手以前吃过刘书函这家伙的亏,所以今日相见是分外眼红。不过只怕这事也够让鬼手没面子的,所以她也懒得问了,反正他指定是不会说的。

    见刘书函走远了,罗云这才松开手,安抚了鬼手几句,两人便又接着忙活着药材的活。只是,鬼手现在是一肚子的火,而罗云则寻思着刘书函这次来也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事。

    反正在她的印象中,刘书函虽然整天一副没正经的样,可他每次来找楚砚总是有很重要的事。希望这次是好事吧,不要再有什么**烦了。罗云在心里头默念了一遍。最后还是甩了甩头继续专心做着手中的事,不再想那么多。

    “慌慌张张的,跑那么急干吗?”书房内,楚砚扫了一眼一屁股坐下来喘着气的刘书函,他这王府养是养了狗,总不至于这小子被狗追了吧。

    刘书函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端起一旁的茶猛灌了两口,待气息平息了一些后这才说道:“你不知道,我今日遇到老仇家了。”

    “仇家?”楚砚一听,顺势放下手中的笔道:“你仇家倒是挺多,不过我府中怎么也冒出你的仇家来了。”

    “唉,还不就是那鬼手圣医吗!”刘书函突然笑了起来,一脸的得意洋洋:“几年前,我去南月办事,正好遇上那老头。当时也没想太多,顺便用手中的一本普普通通的医书换了他两颗药丸。”

    见刘书函一脸的得意,楚砚想都想得出这家伙当时一定天花乱坠的说了不少假话骗鬼手,而那两颗药丸也定不是什么普通之物。

    果不其然,见楚砚没吱声,刘书函连忙又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换了他两颗解毒丸,当时见他吹得天花乱坠的,说吃了他这解毒丸以后不说是百毒不浸,但至少一些普通寻常的毒药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我一听有这么好的事,不就花了点心思,顺手给换过来了。”

    “难怪人家要追你,找你麻烦,要是我也不会随便放过你。”楚砚摇了摇头,刘书函这张嘴有多厉害他清楚得很,若他真想达到目的,十有**没有不成的。

    见楚砚一副落井下石的样子,刘书函可不乐意了:“我说你可别高兴,这老头要找麻烦那也得算上你一份,当年那药我可是给你吃了一颗的。”

    刘书函的话倒是让楚砚有了些印象,当年刘书函兴冲冲的拿了一颗什么药丸来给他,说是吃了可以强身健体之类的。当时他也没当一回事,本不想吃那东西,可刘书函在一旁闹得慌,说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的,一共就两颗,他们两人一人一颗。

    弄了半天,那次吃的那药丸竟是这小子从鬼手那骗来的。不过,他倒也没有太在意,先不说这药有没有他说的这么大的效果,可毕竟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再说鬼手现在又是云儿的师父,回头他去跟鬼手解释一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好了,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不过日后别再做这种勾当了。”楚砚板着脸说了一句,他倒不是在意去给刘书函处理这档子事,而是怕书函的这种性格容易生事。

    虽然这鬼手脾气怪了点,可说到底却是个心底不错的人,就算真抓住书函最多也是解解气,不会将他怎么样。可是要换了其他人,后果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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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09:5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楚砚一听脸上顿时乐开花了,虽说他也不是真怕这鬼手,不过他倒是很喜欢楚砚替他解决麻烦的这种感觉。

    “还是楚兄对我好!”刘书函重新端起一旁的茶,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哦,对了!”刘书函突然想起那些牡丹花来:“楚兄,你还不知道吧,罗云和那老头两个将你花园那些上好的牡丹花全给扯了出来,在那些种什么药!那么多名贵的牡丹花竟被他们给白白的糟蹋了。”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扔得满地都是的牡丹花,刘书函那叫一个心疼,那些花可都是他花真金白银弄来的,都是些稀有的品种,却被那两个家伙当草给拔了。

    “拔了就拔了,你要是舍不得,一会我让人将那些花放到盆里种好,给你送过去。”楚砚一点也不心疼,本来他就对那些花花草草的不是太感兴趣,园子里种些什么,府上管事自会安排。至于那些牡丹花,他倒是有些印象,是前年刘书函派人送过来的。

    “算了吧,你当我真是舍不得那些花呀!”刘书函扁了扁嘴,一脸的不高兴。看楚砚对那罗云那个好法,只怕罗云将整个英王府给掀翻了,他也没一点意见。

    眼见刘书函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劲,楚砚微微皱了皱眉:“好了,你也说了半天无关重要的事了,该是时候说正事了。”

    “什么叫无关重要的事呀?”刘书函一脸的不服气:“那老头子的事可是你主动问我的,至于那些花可是我花了不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怎么能说……”

    “书函,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一会我还得找江先生他们商量些事。”楚砚见刘书函死性不改,只好出老招下逐客令。

    “每次都这样,动不动就赶我走!”刘书函一点也不在意楚砚的态度,脸上的笑容反而浮了出来:“好吧,算你厉害,我就吃你这招。”

    “两件事,说不上好与不好,好象与你都没什么关系,可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关系,关键是看你怎么理解了。”刘书函总算是往正事上扯了,不过老习惯,说前还是先得转几个圈。不过,既然都差不多奔正题了,那也说明离他变得正经也不远了。

    “到底是什么事?”楚砚只好再加把火,次次都这样,也不知道刘书函自己烦不烦,就算真想折腾他,至少也换个其它的招,总这样一点悬念也没有。

    果不其然,听到楚砚再追问,刘书函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紧接着说道:“第一件事是前几天南月皇帝已经下旨将于下月初九退位,新皇南宫泽将正式登基。南月已于前天正式向其他国家发出了观礼邀请,相信再过几天咱们西楚也会收到了。到时,你说皇上会不会派你去呢?”

    刘书函皮笑肉不笑的说完最后几个字,见楚砚脸上的表情倒没有多大的变化便接着补充问道:“若是真派你去的话,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带罗云一起去,免得到时……”

    话还没说完,楚砚便冷冷的扫了刘书函一眼:“皇上派谁去轮不到你来管,如果真让我去的话,带不带云儿去更不用你来考虑。”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刘书函并不介意楚砚的冷眼,反倒还真有些操心他这件。

    “南宫泽继位之事倒不算什么大事。”楚砚不理会刘书函的话,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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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09:5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一章:立后

    所谓好戏在后头。南宫泽继位一事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并不算是很重要的情报,而刘书函向来都喜欢把更重要的事放到后面重点讲,所以楚砚倒是对他所说的第二件事更感兴趣。

    刘书函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楚兄对第一件事不怎么感兴趣,那我再说说第二件事。刚刚接到的飞鸽传书,郑国出大事了!”

    郑国?

    楚砚的脑海马上显现出太子富那让人厌恶的嘴脸,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郑国出了什么事?”

    “太子富死了!”刘书函正经了不少,不过显然也是对这太子富没什么好感,说到死字时,他的眼中竟流露出一丝笑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是怎么死的?”楚砚果然对这消息感兴趣了。

    这个倒算得上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消息,太子富一死,郑国内部局势势必会发生一系列的改变,而各种利益的改变也一定会影响到各国间的关系。特别是郑国地处几大国之间,地理位置十分突出,只要与边境某一国相联合,便可起到制约其他国家的效果。

    “前晚死的,那小子倒死得不差,听说就死在郑国最红的花魁床上。不用说一定是纵欲过度,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刘书函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楚砚听罢,微微想了想又道:“书函,太子富死后,郑国朝堂有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自然是争权吧!”刘书函接着说道:“太子富一死,可乐坏了不少人,没人替那太子富掉半个泪不说,马上就有人提出新储君的事了。反正一句话,热闹得不可开交呀!”

    “那郑皇倒也懒得理那么多,自个过着自个的清闲日子,将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全交给身旁一个最宠爱的弄臣去打理。不少皇室贵族个个都心怀不满,却也无计可施。眼下这太子富一死,那权利更是全抓到那弄臣手中,只怕日后这郑国谁当储君,谁继承大统还得看这弄臣怎么想了!”刘书函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朝楚砚道: “你一定不知道这弄臣是谁,说出来,这人还真能跟你扯上一些关系。”

    见刘书函一脸的神秘,楚砚这次倒挺配合着问道:“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他叫郑远,曾经是南宫泽府上的一名男宠。听说当时吴王恪也看上了这郑远,问南宫泽要了去。没想到这郑远当着众人的面就跳了湖,结果被罗云给救了起来。” 刘书函得意的道:“怎么样,我的消息够全吧?不过,罗云也真够厉害的,算起来,她也算是这郑远的救命恩人。罗云现在又是你的王妃。所以郑远多多少少也能与你扯上一些关系。”

    “书函,既然郑远宁死也不愿从吴王,那他为何又去了郑国给郑皇当弄臣?”楚砚倒不纠结于他与郑远能不能扯上关系,只是想不明白郑远最后怎么就去了郑国。

    “这个我就没查了,也许罗云应该知道一些具体的情况。”刘书函猜测着,说不定这其中的原因还会跟罗云扯上些关系。其实他也并不是知道什么,只不过就是一种直觉。

    刘书函刚说完,突然好象又想起了些什么,转而继续朝楚砚道:“这事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太子富的死倒是有些问题。”

    说着,他走到楚砚身旁,凑到楚砚耳畔轻声嘀咕了几句。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楚砚的表情顿时凝重了不少,如果真如刘书函所说一般,那么太子富的死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千真万确,我的情报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刘书函一副不信拉倒的表情。

    唉,这回可有得楚砚忙的了,刘书函望着楚砚深沉的脸,不由得一阵摇头。南宫泽,郑远再加一个楚轩,哪一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罗云还真是个会招麻烦的主。

    在刘书函眼中,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特别是像罗云这样的女人,那是麻烦中的麻烦。不过,好在他想得开,这一辈子不会为了女人而烦心。

    只不过人生无常,烦心的事多得去了,就象刘书函一般,不为女人烦心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得为其他的事,其他的人而烦心。

    而此时此刻,内心并不平静的人太多太多。

    此时的泽王府内,彩云阁并没有因为前主人的离去而变得萧条,相反,整个园子比之前收拾得更加的讲究。只是,这所谓繁华的背后隐藏着的是让人压抑的冷清。

    自从罗云走了之后,南宫泽便直接搬到了彩云阁居住,屋子里头的一切都还是按照之前的样子摆放,什么都没有改变过。可是,再怎么一层不变,依旧已是物是人非,整个园子里的空气都冷清得让人心里发寒。

    “王爷,宫里派人送来了新做好的龙袍,请您试一试,要是哪里还有不合身的,他们也好马上修改。”水儿捧着刚送来的龙袍,轻声的提醒着窗前背手而立南宫泽。

    自从罗云走后,王爷便愈发的变得冷漠起来,寡言少语的,连个笑容也没再瞧见过。有时水儿心中不由得想,既然如此在意。当初又何必那么做?在世人眼中,王爷得了这三座城是如何好的一桩美事,可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可以的话,王爷宁可不要这三城。

    她知道,王爷不同于她这样的女子,个人情感与大业之间定然是选择后者。对也好,错也罢,既然做出了选择,既然已经这样,那就得放下以前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才对。

    可是,同时她也看得再明白不过了,王爷根本放不下心中的那个人,也从来没有想过放下。

    他保留着她的一切东西,甚至搬到这彩云阁来住。他派探子密切关注着她的一切动向,每一次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时,脸上的表情才会有那么一刻的柔和。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床边,手中攒着那块龙型玉佩,喃喃的叫着丫头……

    水儿知道,他心中的爱并没有因为那个女人的离去而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愈发的疯狂。那刻骨的思念象是洪水猛兽一般无情的吞噬着他的心。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让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原本因为那个女人而变得柔和温暖的眼神。现在也因为那个女人的离开而变成了千年的冰霜。那无情的冷漠像是一把利剑一般深深的扎在水儿的心中。

    “王爷,请试一下龙袍是否合身。”等了半天,见南宫泽并没有回应,水儿只好再次出声提醒着。

    南宫泽终于转过了身,冷冷的朝水儿手中捧着的龙袍望了一眼,那炫目的明黄让他有种莫名的恶心。

    “不用试了,把它拿下去吧!”

    本来就是照着他的尺寸定做的,还有什么必要去试呢,南宫泽不由得一阵冷笑,那满眼的明黄让他觉得格外的讽刺。

    现在,他无比的痛恨那一抹明黄。可他却又偏偏为了这一抹明黄而亲手将丫头卖给了别人。多么的矛盾,多么的荒唐!原来,真正让他痛恨的并不是这一抹明黄,而是这个让丫头伤透了心的自己!

    水儿见状,也不敢再多说,默默的将手中的龙袍递给一旁的春儿,让她拿了出去。

    “还有事?没事就出去!”见水儿似乎并没有出去的打算,南宫泽便直接转过身再次看向窗外:“一会叶将军来了的话,直接让他进来!”

    “是!”水儿只好微微行了个礼,退到门外守着。

    南宫泽的改变一开始让肖鸣等人十分的担忧。可渐渐的,他们发现,自己的主子虽然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但处理起朝政大事来却丝毫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反而更加的果断冷静,手腕也比从前更加的强而有力。

    不仅如此,南宫泽还一门心思的将全部的关注点都放到了大业上来,从被任命为储君开始,便在楚皇的授意下,很快接手了朝庭的大大小小事情,并处理得完美无缺,众朝臣亦是对这末来的新皇赞不绝口。

    这让肖鸣等人放心了不少,或许在他们心中,这样的南宫泽才是真正的南宫泽,没有儿女情长束缚的他才可以走得更快更远。

    只是,没有人真正知道南宫泽心中的想法,他之所以这么卖力的做着这一切,为的仅仅是让自己在最快的时间里强大起来,为的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拥有夺回丫头的实力。

    在南宫泽看来,正因为当时人并没有绝对的权力,所以需要顾忌的东西太多太多。万般无奈之下,他才被迫暂时放开丫头。虽然自己并不情愿,可对丫头造成的伤害哪怕是再多三个换也难以平息过来。

    如果当时他足够强大,如果当时他已经将至高无上的权力握在手中,那么他便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任何人提出来的任何要求。别说是三个城,就是拿一个国与他换,他亦不会有任何的顾忌去否定。

    所以,现在他必须步步为营。快速而有效的让自己强大、强大再强大。强大到可以俯视这天下的一切,强大到可以主宰任何的决定,强大到不用再重复那日的心碎。

    “属下见过王爷!”叶云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般的轻,那般的淡,就像一片偶尔飘过的闲云,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这个本来就淡雅的男子,现在变得愈发的淡然,那如梦一般美好女子的离开亦让他改变了许多。

    “事情都办好了?”南宫泽并未回头,而是望着窗外飘过的云直接询问着他想要的结果。

    “办好了,应该死的死了,应该受罪的也受罪了。”叶云峥平静的答复着,可心中另一个声音却在叹息,就算那些人全死光了又如何?终究还是改变不了对罗云造成的伤害。

    “云峥,你错了。”南宫泽慢慢的转过身,冷冷的目光对上叶云峥的视线,不带感情的说道:“最该死的人还在呢。不过,很快我便会让他死得其所!”

    最该死的人?叶云峥并没有出声询问。那人是谁,他的心中亦清楚得很。

    那日大殿上凡是参和过换人事件的人没一个落到了什么好下场。除了太子富以外,就连那几个跟着叫过价的人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有一个人除外,那人便是最先的挑事者——吴王恪!

    他知道,在南宫泽眼中,吴王恪是最该死的人,若当初不是吴王恪故意提到罗云,将罗云引到众的人的视线中,太子富哪里有机会见色起换人之心,而罗云也不可能最终被楚砚用三城换走。

    虽然叶云峥知道罗云并不喜欢自己,可是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至少,她可以开开心心的与南宫泽生活在一起。他看得出来,最后的这些日子,她是真心喜欢上了南宫泽,而南宫泽亦是真心爱她的。

    她不爱他没有关系,只要她幸福就好,只要能偶尔看上她一眼,他便已经知足了。可是,他却亲眼看着她被伤得遍体鳞伤却没有一丁点的办法,而且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让他的心痛并快乐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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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09:5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叶云峥知道,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是决不会有好下场的。简单的死亡对那人来说太过轻松,那样的话他的代价也太小了吧。不过,这些并不用自己多操心,因为南宫泽一定早已经帮他安排好了最终的结局。

    只是,南宫泽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叶云峥下意识的朝南宫泽望去,那个变得冰冷沉默的男人并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虽然这么久以来,他再也没有当众提起过罗云,可叶云峥心里清楚,南宫泽是绝对不会那般轻易的放手。

    “王爷,属下进府时正好遇到了肖鸣几人,他们有些话想问王爷您,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便托属下顺便询问一下。”叶云峥不再纠结于脑海中的思绪,转而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面。

    “肖鸣?”南宫泽冷笑了一声,脸上僵硬的肌肉配合着那声笑,听得人心底都忍不住发麻。

    “他是不是让你跟本王说未来皇后人选的事?”南宫泽收拢了那道让人不自在的笑,转而说道:“如果是为这事的话,你也不必再说了,他们之前已经与本王说过好些次了。”

    叶云峥一听,便知道自己这一说果真又是无疾而终。之前,肖鸣几人托付他之际,他便早已料想到是这般结果。但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以肖鸣的性格便会亲自出马,而不会找他来当这说客。

    立后之事,很早便有人提出,随着南宫泽继位日期的日益临近,众人便更是关注得紧。

    南宫泽早已到了应该娶正室的年龄,王室中像他这个年纪的别说正妃,就连子嗣都已经有了。而他除了昔日的罗云以外,一直连个身份像样些的妻室也没有。

    以前还只是王爷身份,空着倒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可如今眼看着就要继位了,总不能让后宫主位也这么一直空着吧。更何况,皇后一事也并非只是简单的大婚,其中牵涉到的各种利益关系实在是太过复杂。

    所以,这位子多空一日,麻烦就多上三分。更何况挑选出一个合选的皇后来,对于南宫泽皇权的巩固以及日后的称霸大业都是有利无害的。

    只是,南宫泽却一直不肯松口皇后人选之事,而每当有人提议这件事时也都被他冷声打断。他们心中也清楚主子心中的想法,可是,那女人都已经成别人的王妃了,难不成主子还想为了她一直空着这个位子?

    可是,这事若南宫泽不肯点头,他们还真没有半点的办法,所以肖鸣他们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能用得上的办法都试上一试,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尽量让他们去说上一说。

    “王爷,属下并不在意您的答复,也不关心这件事,只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王爷已经知道属下要说的是什么事,那我也不再啰嗦重复了。”

    叶云峥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南宫泽立不立皇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更何况,对于那些窥探这个位子的人来说,暂时没有消息比彻底没戏要来得强得多。毕竟在他们眼中,南宫泽只不过是暂时没有立后,而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立。

    叶云峥的回答让南宫泽没有表情的脸孔稍微缓和了一点点,他默默的看了一眼叶云峥淡淡的说道:“云峥,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心中的想法。”

    南宫泽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那些人是不是都以为他从此便这么放手了?不过是一个女人?他不止一次的听他们说着这样的话,甚至曾经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丫头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呀!她是独一无二的,更是无可替代的,有她,他的生命变得阳光灿烂,而没有她的日子,他的灵魂空洞得没有一丝的感觉。哪怕让他倾尽一切,这一生,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丫头了呀!

    “云峥,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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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09:5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二章:秘密协议

    南宫泽登基的那一天。整个南月上下一片沸腾,各个城郡都举行着欢庆仪式,为这位英武的新皇而欢呼。

    这个世界本就崇尚英雄,而像南宫泽这样的人物早已在南月百姓的脑海中印下了不可磨灭的宏伟形象。

    这个年轻的君主文能治国,武能开疆,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令南月的领土面积扩大了近三分之一。这在整个南月的历史上都算是得上前无古人的事了。

    这个英明的君主继位之日并不是老套的大赦天下,惠及一些不应该赦免的人,而是下令依据各地的实际情况减免不同形式的徭役赋税。这个年轻的君主让更多的百姓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并得到了全国上下的一致拥戴。他们相信,有南宫泽这样的新君,他们南月会一天比一天强大,最终称霸天下。

    这一天,隆重而庄严的登基仪式在南月皇宫宏伟的广场上举行,所有的国家都派出了最隆重的使团来观礼。

    南宫泽一脸的威严,一般明黄的龙袍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尊贵之气衬托得愈发的完美。他高高在上的立在那数百级台阶之上,接过象征着最高权力与责任的玉玺,耳中响起的是那震耳欲聋的参拜与欢呼之声。

    可这一刻,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笑容,正如他身旁那空荡荡的后位一般,他的眼中隐藏着的亦是无边的空洞与孤寂。曾经,他不止一次的在脑海中勾勒出过这样的情景。只不过,那美好的蓝图上应该有那抹让他幸福满足的身影。

    而现在,他一个人孤独的站在这里,站在这权利的顶端,独自承受着这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誉所带给他的心疼。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若是没有丫头一起分享,那么再高的荣耀、再大的权利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无视着眼前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与沸腾,冷漠的面对着这所有的一切。他冷傲的气度与霸气的风范都无法掩饰的从全身上下迸发出来,向世人昭告着,他才是真正的王者。而他身旁那空着的后位亦只有他的丫头才有资格匹配。

    登基仪式结束之后,接着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宴会,特别是宴请各国使臣团的宴会格外的热闹。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场合,南宫泽都是保持着他那一脸的冷然与淡漠。他的沉默少语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对他的印象,反而下意识里众人皆觉得天生的王者本该有如此的霸气与威严。

    这次各国的使臣团与上次旧皇大寿的使臣团相比,几乎再也见不到什么相同的面孔。因为绝大多数的人再也没机会踏上南月皇宫的大殿之上。

    南宫泽端着酒杯,目光没有半点的温度。他快速的扫过大殿之上坐着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最终将视线锁定到了西楚使臣的座席之上。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很希望这次西楚派来的人仍然是楚砚,也许至少还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楚砚会带上丫头一并前来。可很快他便醒悟过来,暗自嘲讽着自己的可笑。

    他知道,那个坐在西楚首席之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西楚皇帝最为喜爱的忠王楚轩。

    西楚内部现在所处的形势,他了若指掌。而楚轩与楚净之间的皇储之争也渐渐的从以往的暗斗浮出水面,变成了明眼人皆知的明争。

    除去楚砚不说,这楚轩与楚净两人,南宫泽倒是更看好楚轩。先不论其它。单论心性,楚净就决非楚轩的对手。这个看上去相貌还略显稚嫩的楚轩,这个眼中怎么看都是一片纯净的楚轩,却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

    此时的楚轩正坐在位子上与一旁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南宫泽朝他投过来的目光很快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转过头去,目光对上南宫泽的视线,干净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纯净的笑容。举起手中的酒杯,隔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朝南宫泽微微一示意,然后昂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南宫泽见状,虽脸上神情依旧淡淡的,但亦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楚轩微微示意一后也一口喝尽。

    “寡人要单独见一下西楚忠王楚轩,你去安排一下。”南宫泽朝一旁的贴身太监吩咐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继续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手中酒,冷冷的打量着眼前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安静的御书房内,气氛格外的清冷。可相对于大殿上那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场景,南宫泽似乎宁愿呆在这里。只是,这个陌生的书房再精致、再宽敞、再舒适也比不上泽王府内的书房,因为那里有着丫头残留的气息与温馨的回忆。

    楚轩早已经料到了南宫泽会单独约见他。不为别的,只为刚才在大殿上南宫泽看他的眼神。他的直觉比一般人敏锐得多,他甚至可以断定,南宫泽与他其实就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他用来伪装自己的是那一眼望不穿的纯净,而南宫泽则是冷漠。

    这样的单独会面对他来说是一件相当有趣,并且十分值得期待的事。因为,就算南宫泽不主动找他,他也正想找机会单独与南宫泽会上一会。而现在南宫泽主动约他,那说明,他们之间一定会达成什么双赢的约定,而这个约定对他来说应该是十分有利的。

    “皇上,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您能顺利继位,实在是民心所向,实质名归。楚轩再次恭贺,愿皇上国业昌隆,名垂千秋!”楚轩稍微客套了一下,虽是些场面话,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一点也觉得媚俗,反而有种自然而成的感觉。

    其实对于楚轩来说,他倒还不完全是说场面话,在他心中,南宫泽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他虽与南宫泽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可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也许在很多年以后,只有南宫泽才能成为他唯一的劲敌。不过,在此时。或许他们可以成为暂时的朋友,站在同一个阵营里面。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绝对的朋友。而这两个角色的转换只是取决了不同时期的需要而已。

    “忠王不必客气,寡人早就听说过忠王之名,只是以前从无机会相见,今日在大殿上远远看着倒觉得有些熟悉感。”南宫泽随意的摆弄着壁柜上摆放的一些小玩意,所说之话听上去倒挺客套,可语气却一如之前没有任何的温度。

    楚轩见状倒也不在意,反倒更加的随意起来:“皇上贵人事忙,却能特意抽出时间来召见我,楚轩实在是受宠若惊。不知道皇上约我在此见面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只要楚轩能使得上劲,一定不会有任何的推迟。”

    客套的话要说,可说上一两句便要适可而止,特别是在南宫泽这样的人面前,楚轩更加清楚如何才能争取到更多的主动权。

    南宫泽是什么样的人,楚轩心中有底,此时南宫泽约他在这时相见,便已说明,他的基本底细早就被南宫泽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知己知彼是一个真正高手所应具备的最基本的要求。

    “寡人想帮你!”楚砚转过身来,将视线放到了处之泰然的楚轩身上:“寡人想帮你坐上西楚那最高的位子!”

    他说得很简单,简单到好象谈到的不过是一会要吃点什么一样。可是楚轩知道,这样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不过,以南宫泽的性格来说,并不想拐任何的弯。

    “我并不否认我对那位子的兴趣。只不过,皇上为何这般主动想要帮我?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便能得来的好事。”楚轩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纯净:“皇上您说呢?”

    “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而你自然也得帮我得到我想要的。忠王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南宫泽继而说道:“我们互相合作,各取所需,这不是很好吗?”

    听到南宫泽的话,楚轩顿了顿,看那神情似乎是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过了一会,他微微点了点头。含笑的朝南宫泽道:“皇上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虽然我并不知道您想要的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我想要的东西不需要任何人的助力照样能够得到。”

    “你说得没错,寡人相信凭忠王的能力,没有寡人这个盟友,没有这份助力一样能够坐上那个位子。不过……”说到这,南宫泽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竟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他定定的盯着楚轩的双眼看了一会,将楚轩的胃口吊了半天后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不过,若西楚其他的人得到寡人的这份助力,寡人可以保证,那个位子你永远只有看着的份。”

    说罢,南宫泽收回了那抹冰冷的笑意,只是那道锐利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楚轩身上,没有错过楚轩任何一丁点细微的变化,包括他眼中那瞬间滑过的怒火,以及倾刻恢复的纯净。

    南宫泽的话让楚轩顿时有种被威逼的屈辱感,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次的较量,南宫泽的确胜了。不过,他也并非什么自尊强烈到拐不过弯来的人,能屈能伸方显男儿本色。

    既然这样,那联合便联合,反正不论南宫泽想要的是什么,最终他都不会让自己吃亏。今日南宫泽能要挟到自己,并不代表以后会怎么样,总有一天,他会将南宫泽踩在脚底,改写着今日的被动。

    “皇上说笑了,多一个朋友便少一个敌人,楚轩又怎么会拒绝皇上的好意,给自己树一个这么强大的外敌呢?”楚轩一拱手,朝南宫泽微微示意:“楚轩想要的东西皇上早已清清楚楚,现在楚轩便斗胆问问皇上,不知您想让我帮您得到什么?”

    “寡人要的很简单!与忠王的目的比起来,简单得多。既然是寡人主动提出来的,那么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南宫泽朝一旁的椅子指了指。示意楚轩坐下细说。

    这一夜,南宫泽与楚轩密谈了很多。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达成了些什么样的协议,而其他各国的使臣以及众多的朝臣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人单独见面的这件事。

    只是,当楚轩踏出那房间的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协议便已开始生效。虽然南宫泽最终的目的让楚轩心中很是烦火,但他并不在意,因为对他来说,这个游戏似乎才刚刚开始,谁能玩到最后,谁能笑到最后,谁便有资格去改写那最后的结局。而他相信,最终的结果一定会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的。

    新任月皇正式继位,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天下。南宫泽的威名并不仅仅局限于南月国上下,在各国使臣团还末全部回到各自的国家时,这则消息便已经在各个国家的百姓中间传播开来。

    罗云虽然很少出王府,但却也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府中的侍女、下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也从不当着她的面提起任何关于南宫泽,甚至关于南月的事。可是她那敏锐而异于常人的感官却总能无意识的捕捉到那些细小到不能再细小的声音。

    他终于成为月皇,踏上了那象征着权力的宝座,往他的雄伟大业又迈进了坚实的一步。他一定很高兴吧,像他那样的男人,也许本就是为大业而生。罗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不想为了那个人再想太多。

    这么久以来,她刻意让自己不再去想他,不再去回忆以前的那些事。那些所谓的回忆不论好坏都只会加剧她心底的伤疼。每一点每一滴她都不愿想起,越是幸福的回忆便越让她的心疼得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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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09:5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像那日她对叶云峥所说的话一样,她并不恨南宫泽,只不过却永远无法原谅。他有他的天下,而她亦有她的平凡生活。所以,她选择遗忘,忘掉那个并不适合自己但却强行占据过她的心的男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每当不经意间想起他,她便会马上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想楚砚对他的好。那个默默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总是那般温柔,那般细心的呵护着她,为她修补好心中的那一条条的裂缝。

    这一辈子,她的时光本就是偷来的,所以他并不想再纠结于往事之中,过得那么的哀怨。人的一生,总得经历些什么,一帆风顺的固然是好,但却并不一定能让人懂得珍惜。

    她痛过、伤过,被人抛弃过,可老天爷总算是没有彻底抛弃她,最后还带给她一个这么好的楚砚。一想到这个甘愿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一想到这个像海一般包容的男人,她的心便马上变得无比的宁静。而与楚砚相处的这么些日子,她过得幸福而满足,那心中的伤口亦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愈合。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呀,害奴婢找了半天。”秋儿小喘着气,边说着边朝坐在王府园子最角落处的罗云走去。

    没有外人的时候,秋儿总是习惯性的称罗云为小姐,一如以前习惯性的称她为郡主一般。用秋儿的话来说,叫王妃总觉得太过生份,可也不能按罗云说的一般叫姐姐,那样的话会折她的寿。

    罗云倒不在意秋儿叫她什么,反正心底里面,秋儿和她的妹妹一般,没有什么两样。

    “刚才路过这里,见这里的景色挺美的,便坐下来呆上一会。”罗云并没有多说,随便扯了个话便打发了秋儿的询问。

    秋儿倒没多想,只是很不明白朝四周望了几眼,一脸不赞同的道:“奴婢倒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若小姐真想欣赏好的风景,不如叫王爷改日带您去郊外,听说,这个时候郊外的景色相当不错。”

    “秋儿是自己想去了吧?”罗云笑着说道:“要不,我放你一天的假,让小九带着你出去转转?”

    “小姐说什么呀!”一提到小九,秋儿的脸上泛起一丝不自觉的红晕,她急忙争辩道:“奴婢可没说想去,再说,就算去也不关小九什么事呀!”

    “秋儿,其实我觉得吧,小九这人挺好的,对你也不错,要是你……”

    罗云的话还没说完,秋儿更是窘得不行,一跺脚走到罗云面前别扭的打断道:“小姐您还在这里乱说,再说奴婢可走了。”

    罗云知道,这小妮子是害羞了,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头一回碰到儿女之事,自然是不好意思:“好,我不说就是,不过哪天秋儿要是想通了,只管跟我说,我一定会……”

    “小姐,您还说!”秋儿小脸通红通红,闪烁的目光带着羞涩与气恼,那模样着实可爱得紧。

    “好了,我不说就是了。”见秋儿好象真有些恼了,罗云便不再往这方面扯,转而问道:“对了秋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呀,看奴婢这记性!”听罗云这么一说,秋儿这才想起正事来:“小姐,有人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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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09:5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三章:没有料到的人

    秋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罗云。瞧她刚才只顾着争辩,倒差点把正事给弄忘了。

    罗云倒没怎么在意,朝秋儿笑了笑,示意秋儿不必太过在意。她站了起来,准备伸手整理整理衣裙,秋儿倒是机灵得很,马上上前帮她轻轻整理了一下。

    “秋儿,谁找我呀?”罗云也懒得去猜,随口便朝秋儿问道。

    这个世界她认识的人本就不多,加起来总共也没几个,来到这里后,认识的人就更没几个了。而且,那人不是找楚砚,而是上这英王府指名找她,这样的人除了她师父以外,按理说应该不存在才对。

    秋儿一听,连忙答道:“小姐,这人说认识你,可我怎么没见过她呢?”

    “不认识的话,那人找我干什么?”罗云突然觉得秋儿的话有些搞笑: “秋儿,我认识但你不认识的人多得去了。别绕了。到底是谁呀?”

    “小姐,她说她是贤王府的人,我看着她那穿着打扮,应该是贤王的妾室。具体叫什么名,这可就没敢问了。”秋儿歪了歪脑袋,总觉得刚才那个女人看上去有股子敌意,不知道上门来找她家小姐到底做什么。

    听秋儿这么一说,罗云更是一头雾水了,她什么时候认识了贤王的女人?不过,既然人家都来了,去见见便清楚了。

    罗云没再多想,只问了声那人现在在哪,然后便带着秋儿直接往前厅方向走去。

    见到来人的一瞬间,罗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再见到这个人,更没想过那个人竟然成了贤王楚净的女人。

    “是你!”她终于回过神来,快速的调整了一下心绪,朝那女人走近了几步。

    “对,是我!”清脆的嗓音如同以前一般,没有半点的改变,而那美丽的容颜比起之前来,更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没想到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吧?”那美艳的女子妩媚一笑,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会是梦瑶。

    梦瑶嘴角带着笑,可眼中的目光却没有一点的笑意,见到罗云的一瞬间,那压抑在心底让她痛苦绝望的屈辱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顿时淹没了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罗云自然听得出来梦瑶语气中的恨意。可她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对不起这个女人的地方,甚至于连自己的小命都差点丢到这个女人的手上。按理说。就算真有恨的话了也应该是自己恨她才对呀。

    可爱恨这东西就是这般没有道理,而被恨蒙住眼睛的女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罗云并不是少根筋的人,对这种心狠手辣甚至想要她的命的女人,她可拿不出什么所谓的度量,也装不出什么客套来。

    罗云的反应让梦瑶很不在意,她摇摇头笑着道:“英王府的女主人就是这般招待客人吗?别说看茶,说连请人坐一坐都不愿意。我还以为英王娶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女人,看来也不过如此吗!”

    梦瑶语气中的讽刺连傻子也听得出来,秋儿一听这女人说话如此放肆,当下便拉下脸,正准备出声为主子争辩两句,却被罗云一个眼神给拦住了。

    眼见着那梦瑶一脸得意的样子,秋儿更是气得不行,可也敢违了主子的意思,只得一声不吭的站在罗云身后。

    “梦瑶姑娘请坐!”罗云也不生气,淡淡的吩咐下人上茶。

    “王妃请叫我瑶夫人,我现在是贤王的宠妾。”梦瑶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并不紧不慢的纠正着罗云刚才的叫法。

    “好吧,瑶夫人,不知道瑶夫人今日前往到底有何贵干。”罗云听梦瑶这么一说。心中反倒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人总不至于是头被门给夹扁了,跑到这来向她炫耀自己新的身份吧。

    梦瑶慢慢的端起一旁刚上的茶,优雅无比的喝上了一小口,然后才再次看向罗云,脸上的笑容慵懒而轻蔑:“王妃倒还真是个急性了,我进门总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句句话都不离问我来干什么,看来我还真是不招人待见呀!”

    “瑶夫人如今身在贤王府,只要贤王宠爱便已足够,至于我待不待见你,一点也不重要,更何况你也根本不会在意。”

    罗云一点也不受梦瑶的影响,就事论事的说着,至于这梦瑶到底来干什么,她倒也不急着催了,反正人都来了,总不可能光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说没了。

    “王妃看问题就是有眼光,一说一个准,怪不得这么多好男人全都将你当成宝一样捧着。从堂堂泽王府侧妃摇身一变成了英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让英王心甘情愿的舍了三城不说,这世间所有的美人儿自此也为你舍弃。你可知,这天底下有多少女子羡慕死了你,同时又有多少女子嫉妒死了你?罗云,你可真够厉害!”

    梦瑶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容已僵在了那里,看起来格外的怪异。她真想不明白,凭什么罗云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真心相待,而自己却只是那些臭男人手中的玩物。论相貌她并不会比罗云差。论才华她亦远在这个女人之上。可为什么她怎么用心也得不到南宫泽的爱,而罗云却那么轻易便能得到他的心。

    她恨南宫泽,更恨罗云!南宫泽竟然将她当成一件报复罗云的工具,从来没有真正认真的看过她一眼。为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竟然命人将自己毒打一顿,赶出了泽王府,甚至赶出了南月,从些再也不准她踏入南月一步。

    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彻底的粉碎了她的心。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她绝望的诅咒。她诅咒他,就算救得活罗云也永远不能得到这个女人,她诅咒他们永远也不能在一起。

    当听到这个无情的男人最终还是抛弃了罗云而换回三座城时,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足足笑了大半天。只有她知道,此时那个男人心中到底是喜还是悲。那个男人有多么在意那个女人,那么,他的心便会有多么的痛。

    想到南宫泽心痛的模样,她的心便无比的兴奋,只不过,这个该死的罗云运气似乎也太好了一些。她真的想不通,同样都是被南宫泽抛弃不要的女人,凭什么她落得一个如同丧家犬一样的下场,而罗云却风光依旧,甚至过得比之前更加的幸福美满!

    听着梦瑶的话,看着她那毫无掩饰的恨意,罗云突然发觉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喜欢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是的,哪怕你是承受过许多不应该受到的对待,可往往将伤害进一步加剧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她承认,梦瑶也算是个可怜的人,可她却没有任何对不住梦瑶的地方,就算梦瑶有恨,那也应该恨对人。所以,这样的女人并不值得施以同情。

    “羡慕也好,嫉妒也罢,那只是世人毫无切肤之感的想法。我不知道瑶夫人是怎么想。但对于罗云来说,被人当成物品一样的买卖并不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今日,瑶夫人若来这只为说这些风言风语的话,罗云恕不奉陪。”

    她不想与梦瑶争辩什么,她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而她亦没有这义务与工夫陪着在这一起瞎扯。

    “看把你急的,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又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话,王妃没必要给我端架子吧?”梦瑶冷笑一声:“再说啦,我也没打算要与你叙旧,以前那些旧事,若真是回忆起来,这一两句的哪里说得清楚?”

    “端架子也好,不耐烦也罢,罗云与瑶夫人之间本就没什么好说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瑶夫人还是请自便吧!”罗云说着站了起身,打算着先行离开,这样的女人,她亦不屑于与她多费唇舌。

    “王妃留步!”梦瑶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既然王妃这么说,那便容我再说最后几句。”

    见罗云止住了脚步,梦瑶便接着说道:“今日我本也不想来,正如你所说一般,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我家王爷硬是让我来做一回说客,所以,就算我不情愿,也得来过过场子。”

    “贤王有什么吩咐,瑶夫人请直说。”罗云见梦瑶总算是说明真正的来意了,便再次坐了下来,等着听完。

    梦瑶瞟了罗云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说道:“贤王说了,虽然英王现在不得志,可终究是他的弟弟,只要日后能够与他兄弟齐心,那么将来等他得到应有的位子后,自然少不了英王的好处。”

    罗云不由得笑了笑,原来这贤王是想拉拢楚砚:“瑶夫人。这些话你是不是找错人说了,王爷现在就在书房,你可以自己去同他讲。”

    “人倒是没有找错,英王对你如何,天下谁人不知。只要是你说的,他一定会听。当然,至于你说不说,劝不劝,那便是你自己的事了,反正我今日是将话传到了,其他的就不关我的事了。”梦瑶一脸的无所谓,这些东西她根本就不在意,若不是楚净一定让她来走这一趟,她才不想踏入这女人住的地方半步。

    “好了,该传的话我都已经传完了,王妃贵人事忙,我还是哪里凉快便往哪里呆吧,省得污了你的眼。”楚瑶自嘲的说着,然后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罗云,起身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罗云跟着站了起来,出乎意料的叫住了梦瑶。

    “真是让我觉得荣兴,王妃竟然主动叫住了我。”梦瑶不屑的道:“王妃莫不是想留我再叙叙旧?”

    罗云并不理会梦瑶的嘲讽,转而平静的说道:“梦瑶,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是,我却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是个可怜的人,但却也是个可恨的人,不论你为何会落到今日的状况,我都不会同情于你,更不会觉得有愧于你。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能放下心中的怨恨的话,那么日后或许还有机会得到幸福。倘若你不愿放,也放不下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既然要恨,那你便找准你应该恨的人,不要将无端的仇恨迁怒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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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09:5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如果你一定要迁怒到我身上来,我也无所谓,但前提是切莫再做出什么过份的事。”罗云定定的望着梦瑶,目光迸发出让人有些不可直视的锋芒:“如果你再敢对我,对我身旁的人做出任何不该做的事的话,那么,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机会去恨!”

    罗云说完后,也不再理会梦瑶是何表情,转身径直离开。刚才这一席话,不是警告,更不是威胁,而是一句一句的大实话,她可以不再计较之前梦瑶对她做过的事,但并不代表她不在意,更不代表她会再给这个曾经想要她命的女人任何可乘之机。

    她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但也决非良善之辈,若梦瑶胆敢再有半点不老实,她会先下手为强,永远的解决掉这个麻烦。

    楚瑶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是放下还是继续,都不能由她。但是,她可不会允许那个女人再有任何机会来影响她的生活。生存本就不易,而幸福更是难能可贵。楚砚可以为了她舍弃一切,而她也会尽全力捍卫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罗云象一阵风一般离开,只留下梦瑶独自一人站在原要发呆,那坚定而自信的声音像一把利剑一般再次狠狠的扎疼着她的心。罗云那永远高高在上的神态让她觉得无比的恶心,同时也摧残着她那可怜的自尊心。

    她不由得冷笑起来,应该恨的人?罗云,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你的存在,那么一切根本就会不同。你是没有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可这所有的一切却都是因你而起!

    想让她安份一些吗?那可得看谁的本事厉害一些了!梦瑶眼中喷发出雄雄怒火,她暗暗的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她会将这女人踩在脚下,让这女人好好尝尝这么久以来她所承受的痛苦!

    人往往便是这样,在爱与恨之间游离时,双眼早已分辨不出是非对错,而心亦早已迷失方向。放下还好,可若放不下,那么这一生便只能永远的在这错误的纠结中挣扎,伤了别人,最终亦伤了自己。

    罗云下意识的朝楚砚的书房方向走去。从踏出前厅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便再次掀起波澜。记忆之门被彻底打开,以往的点点滴滴如洪水一般涌了出来,挡也挡不住。

    梦瑶的突然出现,彻底扰乱了她的心,原本听到南宫泽的消息时她的心便有了些涟漪,直到现在,那被赶到心底埋藏的往事不受控制的再在脑海中一件件的重现。她有种莫名的压抑与烦燥,似乎想找一个什么出口,尽情发泄出心中的不安。

    她加快了脚步,只想快些见到那张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的脸,哪怕是什么也不说,只要看到他,她的心便能得到暂时的安宁。

    “女娃娃,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为师正要找你呢?”鬼手突然从另一条小路上窜了出来,大声的朝罗云喊着。

    “师父,我现在有事,一会再去找你吧!”罗云简单的扔下了一句话,连停都未停便直接往走了。

    鬼手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云的人早已走得远远的。心里虽奇怪着罗云的反应,但他也没再说什么,盯着那背影看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自个独自离开了。

    穿过那片梅林,楚砚的书房便已近在眼前。此时已是夏季,去年那满树的梅花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新出的叶子随风慢慢的摆动。

    “王妃,您来了。”见是罗云与秋儿,小九连忙上前几步迎着她们。

    罗云见小九在门外守着,这才想起楚砚现在可能正在书房与人商量什么事情:“小九,王爷在吗?”

    “在呢,江先生他们也在。”小九见罗云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便接着道:“王妃找王爷有事吗?您等一下,属下先去通报一声。”

    “不用了,王爷现在有正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吧。”罗云叫住了小九,不想让自己影响到楚砚的正事。

    “王妃您没什么事吧,属下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还是进去告诉王爷一声吧!”小九有些担心的问着,顺便朝秋儿望了一眼,想从秋儿那找到答案。

    秋儿虽知道因果,可一句两句哪里说得清楚,只得在罗云身后嘟着嘴,默默的摇了摇头。

    “真的不用了,我没什么大事,等王爷办完正事再说吧,我先回去了。”罗云费力的扯出一丝笑容,转身便准备离开。

    “王妃请等一下!”书房门应声而开,罗云停了下来,回头一看,江守之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随后,陆陆续续的刘非等人也跟着从里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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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1 10: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四章:不让他失望

    “见过王妃!”一行人走到罗云面前。齐刷刷的朝她行着礼。

    “诸位先生好!”罗云朝他们点了点头,谦虚的回了个礼,有些抱歉的道:“先生怎么都出来了?是不是罗云打扰到你们了?”

    “王妃过虑了,我们都已经商量了大半天了,事情也基本上已经解决。再说,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大家也应该出来透透气,休息一下了。”江守之说得很是婉转,似乎并不想让罗云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江兄说得没错,王妃来得正是时候。”李非随性的笑了笑,不在意的道:“王妃还是先进去吧,王爷在里面等着您呢。我们也回去休息一下。”

    说罢,几人又朝罗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一并离开了。

    罗云感激的朝他们的背影望了一眼后,转回身让秋儿在外面等着,自己独自进书房。

    “云儿怎么啦?”刚进书房便看到楚砚站在门旁边等着,脸上的神情很是担心。

    罗云的处事原则他十分清楚,若没有十分紧要的事断然不会冒冒失失的跑到书房来。而且刚才在书房内便听到小九说她脸色不太好,当时他便想出去来着。好在江守之倒是挺机灵的,主动带着众人先行离开。

    眼前的云儿脸色苍白,神情还有些恍惚。看得楚砚心中一阵心疼,他伸手牵住她的手,想将她带到一旁的书榻旁坐下。

    “砚!”罗云张口叫了一声,然后什么也不说,直接投入楚砚怀中,伸手环他的腰,紧紧的将他抱住。

    见罗云这般反应,楚砚更是肯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也没有急着催问罗云,而是轻轻应了一声,回抱着她,静静的陪着她,感受着她,给怀中的人力量与勇气。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罗云是最为脆弱的,她能在这个时候主动来找他,他的心无比的欣慰。最少,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能成为她的依靠,是他最大的幸福。

    他们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抱着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天地之间除了彼此就再无他物。

    楚砚的怀抱有种特别的力量,让罗云不安的心很快便重新得到安宁。在他的怀中,她才觉得自己再次回到现实,那些泛滥的记忆又一次得到尘封。

    良久。她终于离开了他的怀抱,那一抹让人眷恋的温暖却一直陪伴在她左右。

    “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楚砚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罗云知道他一定担心无比。有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孩子,而楚砚则像是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港湾。

    “傻云儿,现在好些了没有?”楚砚笑得像阳光一般温暖,他不担心她,还能担心谁?

    罗云点了点头,脸色也渐渐好看了许多:“好多了,刚才见了个人,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事,所以有些失态。心里很难受,也不知怎的,就想着快些见到你,所以就直接跑来了。”

    她轻轻的说着,将心底最真实的感觉告诉着楚砚,一开始真没想到会影响到他们商量正事,第一反应就是想见他,好在。江先生他们也没有怎么在意。

    “云儿这么说,我心里真的很高兴!”楚砚很是欣慰,他知道,自己在罗云的心中已然变得越来越重要。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她第一个能想到自己,他觉得这便是天下最最幸福的事。

    “砚,刚才梦瑶来了。”罗云微微叹了口气朝楚砚慢慢解释道:“梦瑶的事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也没想到竟然还会再见到她,而且她竟然成了楚净的夫人。”

    楚砚牵着罗云,一并往书榻上坐下:“梦瑶进贤王府的事我倒是有所耳闻,当时觉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就没有和你说。刚才,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罗云避开楚砚的视线,微微垂目道:“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说了一些不怎么着调的话,最后走时才说是楚净让她来当说客。应该是楚净想拉拢你,便让梦瑶来劝我,让我给你吹枕头风吧!”

    楚砚知道,那梦瑶一定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否则的话,罗云刚才举动不会这般反常。可她却避重就轻,只说了楚净想要拉拢他的事。不过,既然她不想提,他也不会强问,省得又让她难受。

    “枕头风?”楚砚显然不是很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只好重复着朝罗云问了一句。

    见楚砚不明白枕头风是什么意思,罗云这才发觉自己无意识间又说了一个楚砚听不懂的词。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却突然发现有些难为情。

    这么久以来,她与楚砚两人虽然朝夕相处。感情也逐渐加深了不少。可楚砚是个真正的君子,他们两人之间到现在都清清白白的。别说同床共枕这么亲密的事,就连亲吻也没有过。最亲密的动作也就是牵牵手,拥抱一下,最大限度也不过是楚砚偶尔蜻蜓点水般的亲亲她的额头。

    这倒不是说楚砚不想与她亲近,她明白,楚砚是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他将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才会这么在意她的感受。他说过,他会心甘情愿的等到着她,直到她放下心中一切的包袱,直到她的心完完全全的接受他。哪怕是成亲以后,亦是如此,决不会强迫她做任何的事。

    而罗云亦不是说放不下以往的一切,楚砚这般对她,就是算铁石心肠的人也都应该软化了,更何况她并不是一个钻死胡同的人。只不过,她并不想只是将楚砚当成情感的避难所,这样的话,对他太不公平。

    所以,她需要些时间,将以前的一切彻底放下,将自己的心完完整整的交给他。这样,才能真正对得起这个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楚砚见罗云半天也不回答。脸上还有些怪怪的红晕,当下便猜出了个七八分。他微微一笑,也不再让罗云为难,自已接口道:“云儿不肯说,那我自己来猜猜。这话的大概意思应该是指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所以你说的话对我来说也是最为有效的,所以楚净这才想到让梦瑶来当说客,让你替他们说话,促成此事。”

    罗云感激的看了一眼楚砚,他总是这般体贴而善解人意,不愿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你说得差不多啦。只不过。楚净压根就不知道我与梦瑶间的瓜葛,若他清楚的话,想必也不会再让梦瑶白走这一趟。”罗云接过说道:“更何况,别说我不会左右你的想法,就算我真想介入你们的这些事,也不会蠢到怂恿你去跟一个这样的人混。”

    罗云说到混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的显露了出来,心情跟着轻松了不少。

    她知道,以楚净这么自大的性格,若不是遇到了什么**烦是绝对不会屑于拉拢楚砚的。这楚净一向对楚砚不待见,平日里也没少做什么坏事找楚砚的麻烦。如今楚砚兵权被收,这其中最大的功劳也得归功于楚净。

    不过,楚净也算是费力不讨好,本想着让楚皇收了楚砚的兵权后,他来接手。可事情哪有他想的这般美。先别说楚砚这边的人同不同意,其他的皇子王爷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个个都盯着这六万兵强马壮的精英军队。

    楚皇倒也不算糊涂,为了避免麻烦,干脆自个将兵权攥手里,谁也不给,楚净也算是瞎忙活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捞到不说,反而帮其他人腾出不少力气来对付他自己。

    见罗云情绪好转了不少,楚砚也放心了下来,接着罗云的话头将这些日子朝堂的一些形势说给罗云听,顺便也一道疏理一下眼下有些复杂的局势。以罗云敏锐的洞察力,说不定还能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提示。

    罗云静静的坐在楚砚身旁听着,她突然有种感觉,总觉得西楚现在的矛盾并不仅仅局限于内部。楚净与楚轩的皇储之争早已浮出水面,世人皆知。而朝堂上的斗争亦打得火热,你来我往的互攻着,谁也没闲着。

    楚净本就是张扬的性子,如此无顾忌的明争倒也不奇怪,可楚轩却并不像是目空一切的人。以往面对楚净的出击,他虽然也会回击,但多多少少会注意一些,不会做过太过明显。但这些日子来,他却象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越来越强势,主动。短短的十几天内便让楚净连着吃了好几次大亏,身上的气势愈发的凌利,势头明显高过众人一大截。

    而除了朝堂之上争得你死我活以外,几处临国边境也不太平,虽然没有什么人公然挑起事端,但土匪、强盗等的活动却比以往频繁得多,不少边境百姓的生活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而最让罗云觉得奇怪的是楚皇的态度。她虽然只见过楚皇一次,却也看得出他并不是一个昏君,怎么可能眼见着这些人在眼皮子底下斗成这样却一点行动也没有?而边境频生的混乱,他亦不怎么放在心上,也不知道这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之所以担心那些人,担心那些事,并不是她吃饱了没事干,其实说白了罗云亦不过是为了楚砚着想。牵一发而动全身,楚砚虽有十足的把握拿回兵权,并且现在也暗中在扩张实力,可只怕等到他真正拿回兵权后,所有的势力都会重新浮出水面,到时,若这皇储之争还没有最后定论的话,只怕他的麻烦事会更多。

    罗云虽没有太多的政治远见,可这摆在眼前看到的便已经是内忧与外患了,楚砚现在虽示弱置身事外,可到了最后,还是得出来,到时情势逆转,不知道又得生出多少事端,为此而造成的众多烂摊子,也还是得去收。想到这些,她还真真是有些替楚砚担忧。

    待楚砚说完后,罗云便将心中想到的一一说了出来。她知道自己这些话对楚砚并一定有帮助,可在她看来,他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隐瞒。楚砚从来不会对她有所隐瞒、避忌,而她有些什么看法自然也不应该收在心中。有用没用的这都不说,最少听完他的话后能将想到的对他一一说起来,这本就是一种对楚砚最大的支持与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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