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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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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2: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佳鬼有约



啊。。。哈哈。。。他一定是被我们吓得不敢回来了!”

“不会吧?他该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不会,怎么会呢?放心吧。他没有事的。”

天亮了,清志还没回来。

“清志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啊?”

“是啊,要不去找找他?”

“不会吧?。。。。好吧还是去找找他吧。”

日象和几个同学一起到这个传闻闹鬼的荒岛上野营已经两天了。当他们上岛的时候发现了和他们一样来野营的清志和他的朋友。日象他们发现在这个荒岛上有很多孤坟,而且,好象都没有人家住在这里。于是便想出了装鬼吓人的点子。

日象带头发起看谁找到的孤坟最多的“另类游戏”,除了清志一个人觉得这样的游戏似乎不太好以外,大家都觉得反正也无聊,不如找一点刺激。清志见大家都有想玩的意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于是,游戏就这样开始了。在游戏中,日象发现清志的胆子不大,很容易受惊吓。就召集大伙一起来吓吓清志。

清志认真地抄起孤坟上的名单,一个也不漏。正在他抄得入神的时候,他发现在一片荒地里的几个孤坟的名字很熟悉,再看墓碑上的照片,清志吓得坐在地上。他们。。。。他们就是上岛结识的日象和他的朋友们。难道。。。难道他们是鬼?不。。不会吧?可是。。。这上面真的写着他们的名字还有照片啊!清志越想越怕,爬起来就跑,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跑,反正他现在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可跑了没多远,他碰见了和日象一起的一个女孩子——美子,他想起刚才在孤坟堆里见过她的照片,正是害怕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其实女孩是日象他们上岛后才结识的,见女孩很漂亮,又是一个人来这里,就邀她一起玩了。女孩很有礼貌地说:“你要走了?那后会有期!”清志好不容易才能挪动自己的脚,他迅速地逃离了女孩的身边。。。。

“清志!你在哪里啊?”

“清志,清志!回家了!快回答我们啊!”

日象他们寻找了很久,也不见清志的踪影。大家发现美子也不见了,猜想他们也许是单独到什么僻静的地方谈情说爱了,就决定继续探险,留了张纸条给清志,骗他说他们已经先回家去了,叫他带着美子一起回家去。还说大家玩得很愉快,后会有期。

当日象和伙伴们感到口渴,来到前面不远处的一口深潭取水喝时,看见美子站在潭中央对着他们笑。

“谢谢你们让清志留下来陪我,我们后会有期!”美子说。

大家都没听明白,但出于礼貌,告诉美子:“不用谢!”

突然,他们发现水潭旁边有一个老坟,写的是美子的名字。坟后面躺着一个人,大家仔细一看,是清志!是一个被水泡的变了形的清志!

日象等人飞快地跑到来时乘船的码头,见有一艘旧船停在那里,跳上船后直喊:“开船,快开船!”

撑船人慢慢抬起头来,是清志:“你们要走拉?怎么不叫我一起走啊?”

美子在岸边喊着:“让清志送你们一程吧,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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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2: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使背后



安吉拉绝对是个天使,我这么说,不仅因为她有着公认的美貌和智慧,更因为她是我的福星,我们公司的吉祥之星。

我经营这一家小小的贸易公司,在这个市场竞争日趋激烈的时代,生存非常艰难,特别是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公司已经到了濒临倒闭的边沿,就在这时,安吉拉出现了。

作为名校国际贸易专业毕业的高材生,财经大学校花,居然会选择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应聘业务员,让我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一开始,同事们还在后面议论,说这女孩绝对是个花瓶,只适合做摆设,当然,说这话多半是女同事。

很快,安吉拉就以她那比外表更出色的智慧赢得了大家的刮目相看。

安吉拉上任不到一个月,便接到并出色完成了两宗大单,使公司彻底走出困境,三个月后,公司经营状况进入历史最佳状态时期,每个同事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

“这个安吉拉绝对是个天使,是天使,迟早就会飞的。”老道提醒我,老道是公司最老的职员,平时爱捣鼓些阴阳八卦什么的,有时候还蛮灵,所以大家都叫他老道。

“那也没办法啊,”我无奈地说,“公司经营再好,毕竟我这庙还是太小。小安那么出色,在我这里练硬了翅膀,然后远走高飞,很正常啊。”

我早有心理准备。

“不,可以改变的,套住她,别让她飞。”

“怎么套?”

“美男计!”老道冲我眨巴眨巴小眼睛。

“美男?谁?”

“你啊!”

“我,你别逗了。”就我这五短身材,一米六的个子一百六十斤的体型,站在一米七的安吉拉面前,那真是一幅生动的“癞蛤蟆仰慕天鹅图”。

“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你若按我的计划行事,保证你套牢美人。”老道拿出两件首饰,说,你只要在初一晚上,把这两件法宝戴到小安手腕上,大功便告成一半,还有一半……回头再告诉你。”老道起身走出我的办公室。

那首饰,是一只银手镯和一只紫水晶手镯。

农历初一,正好是周末,我以谈工作为名约安吉拉共进晚餐,她爽快的答应了。

饭后,我掏出首饰,告诉她这是公司给她的奖励,并亲自给她套到右手腕上,这两只手镯造型别致,材料精美,女孩儿喜欢得不得了。

还真别说,老道这两件法宝似乎真的具有魔力,接下来一段时间,安吉拉与我的距离一下近了许多,连续半个月,我们几乎每天都共进晚餐。

只不过,晚餐后,她一定要回家,说是还得在书本上用功,不敢贪玩。

真是一个上进的好女孩,我想我真的爱上她了。

半个月后,八月十五,公司在大厦顶层花园举办赏月晚会,黄昏时,老道给我一只小首饰盒,里面装着一对银戒指,紫水晶介面,高雅精致,让人一看就喜欢。

“记住,今晚九点十九分,紫微星南移,会有一片乌云袭来遮蔽月亮,那时,正是小安情绪最迷蒙的时候,你只要单腿跪下,向她求婚,趁她神志迷离之际,给她戴上其中一只戒指,大功便完全告成,嘿嘿。”

中秋之夜,安吉拉放弃夜读,参加公司聚会,那晚,安吉拉打扮得真是迷人啊,不施粉脂,足以让鲜花闭合,露肩旗袍勾勒出的迷人身材,更是让圆月羞涩,所以,我完全相信,等那个预定时刻到来时,天上一定会有乌云遮月。

一整晚,我都很注意观察安吉拉的表情,看上去,她似乎预感到今晚会有事发生,神情显得有些庄重,眼神一反往日的明澈,扑朔迷离。

夜渐晚,月渐高,一阵凉风吹来,天空中飘过一片乌云,遮蔽了月亮,看看表,钟九点十八,行动的时候到了,我的心止不住一阵狂跳。

我摸摸兜里的首饰盒,看看距离我仅一步之遥的安吉拉,身子却没有动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乌云逐渐飘离月儿,当银盘再现,月光如水布满天台时,安吉拉的眼睛又恢复了明澈清亮的光彩。

老道在我身后直跺脚,我知道,我错过了今生最美丽的一次良机。

十点多,安吉拉突然端起一只高脚杯,摆出一幅有话要说的姿态,大家很自然的安静下来。安吉拉说话声音不高,但十分清晰:

“亲爱的同事们,尊敬的公司领导……感谢这些日子来大家对我的照顾,今晚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安吉拉,就要离开大家了……小安干了这杯酒,祝愿公司继续兴旺发达。“话毕,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安吉拉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感激与关爱……然后,她缓缓转身,面向阳台边沿。

“扑哧“一声,有一股不知哪来的力量,撕破了安吉拉背部的旗袍布料,一对白色的羽毛翅膀破衫而出,迅速张开,安吉拉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离开地面,飞向夜空,最后消失在明月背后的幽暗星空里,变成一颗小星星。

是的,不错,这个叫安吉拉的女孩,真的是一个天使。

“你呀!“老道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首饰盒,愤愤地责怪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瞧瞧,煮熟的鸭子,不,天鹅……就这么眼睁睁飞了。”

我已经恢复了平静,笑笑说:“老道,也许你没看见,但我看得很清楚,安吉拉背上那一对翅膀,是用针线缝上去的,背颊皮肤与翅膀羽毛上都血迹斑斑,不难想象吧,这女孩为了成为天使,在背后付出了多大的艰辛啊,我不忍留她。”

“你少来,难道一开始,你就知道她背上藏着一对翅膀?”老道不信。

我点点头,“是的,今晚一见她的面,我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

我打了个哈欠,淡淡地说:“她没穿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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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2: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鲜花盛开的女人



第一次在博鳌见到娇娇,就打心眼里由衷赞叹:这姑娘,美得像朵花儿。

我知道,用花儿比喻女人太老套,但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儿来证明她的漂亮了,娇娇她美得灵动,笑得生动,甜得像蜜冻,在那个百花争艳的小岛上,她是鲜花丛中最令人心动的一朵清莲。

在那个为温饱而奋斗的小渔村里,娇娇绝对是个另类。渔民摇橹,只为生计,而她总喜欢在黄昏时划船到玉带滩上,与浪花嬉戏。

娇娇不是渔家女,没人知道她那儿来的,岛上人说是她第一个移居到博鳌的大陆人。

还有更多神秘的传说,没人见过她生火做饭,也没人请到过她来家吃一顿饭。她刚到岛上时,引来渔村小伙儿蜂蝶般追逐,但没一人敢说有幸一亲芳泽。

后来,小伙儿们都成家生子,儿子们也逐渐长成小伙儿,娇娇还是鲜艳得像一朵刚刚盛开的白莲。

博鳌禅寺里有一个莲花池,池中莲花四季不败,当年我很喜欢到庙里偷采莲蓬,就是在做采花大盗时,我认识了娇娇。

那天正午,骄阳似火,那时候博鳌还没通公路,来往各岛屿之间完全靠船,我到南墙村一户渔家做客,吃饱喝足后,到我庙后码头等船回镇上,路过连池,见池中有一丛红莲开得特别硕大,忍不住脱鞋入池,想去摘花。

与其它地方的荷塘不同,博鳌禅寺莲池的水引自鳌岭上的泉眼,水质清澈清凉,舒服得让人想脱光了下去泡个澡。

当我接近最大那朵荷花,伸手去拔,这一拔,从花丛中拔出一个水淋淋的大活人来。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到寺院偷花?”那人猛喝一声。

莫非遇见荷花女妖了?我被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荷叶上,惊魂稍定,才看清眼前的是人不是妖。

是个年轻女孩。女孩语含温怒,眼睛里却带着笑意,黑瞳很大,很亮。

她穿着红色比基尼,站在没腰深的花丛中,海风吹得她的长发飘起来,肩夹上的几粒水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她的身上和脸上也挂着亮晶晶的水珠,一串一串的从白皙的皮肤上划落,红色比基尼烘托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与正午骄阳一样火辣辣。

我要摘那朵荷花,花梗被她攥在手上。

“你这姑娘,这身打扮躲在寺庙七宝莲池里,也不太像话吧。”定下神来,我开始反击。

“错,本姑娘是在修炼莲花禅功,呵呵……”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那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

那以后,我们持续了将近七年多的友谊,是的,只是友谊,不管我用多少种浪漫方式向她示爱,得到的永远是礼貌的回绝,直到后来我离开博鳌,离别时,还带着满腔伤感。

半个世纪后,我又回到了博鳌,沧海桑田,昔日小渔村已经变成一座现代化滨海小城,只有玉带滩依旧保持着昔日的质朴,面对太平洋敞着赤裸胸怀。

昔日赤身裸体奔向大海的那个少年,此刻步履蹒跚,踩在沙滩上每一次迈步,都无比艰难。

黄昏的玉带滩依旧空旷寂寥,圣公石安静肃穆,八点五公里长的海滩上空无一人,海浪拍岸线上,只有一朵红莲在绽放。

等等,是我眼花了,海滩上怎么可能盛开红莲?沙滩分明是一个女孩,肩扛莲花,端坐观海。

我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向那姑娘,呵呵,尽管我已是耄耋老人,爱与女孩搭讪的习惯依旧……“死性”不改。

女孩听到我的脚步声,缓缓回过头来,我看见一对黑珍珠般的黑瞳。

夕阳照着红莲,红莲辉映粉面,那娇娆可人的笑靥,是多么熟悉啊,她,她,她不就是当年的娇娇?

“娇娇!”我失声呼叫。

“嗯,你认识我?你是……”

“我是散客,五十年前博鳌禅寺里的采花大盗……”

“哦……想起来了。”娇娇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不错啊,还活的哪么硬朗。”语气不像一个年轻姑娘赞长者,而像大姐姐夸小弟弟。

我盯着娇娇的脸庞仔细观察,她居然丝毫未见衰老,即使经历了岁月洗礼,也只是增加她的美丽积淀。

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管它呢,梦就梦吧,这把年纪,还有春梦真是福气啊。

“你不是在做梦,老散。”娇娇读懂了我的心思,这女子,一定不是人,是妖。

“坐下吧,我想,我吓着你了……其实,我不是妖也不是怪,我还是我……”娇娇拉着我的手,她的手指滑腻,手心温暖。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岁月在我身上完全没有留下痕迹。”

我点点头。

“难得你五十年来一直没忘记我,我把我的故事告诉你吧……

“1938年,我出生在美国,出生不久,母亲就去世了,我父亲是一个研究遗传学的华裔科学家,母亲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害怕再失去我,于是把全部精力投放到对延长生命的秘密研究中,1945年抗战胜利,国民政府请他回国工作,他带着我回到中国,一方面为政府做事,一方面继续他的秘密研究,国民党撤退时,他为了他的秘密研究,拒绝去台湾,新中国成立后,他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初步成果,但只能在我身上进行秘密试验。

“我父亲主要研究的是荷花的长寿秘密,荷花是自然界中的长寿之花,日本科学家曾经成功将一枚两千年前的莲子培育成活,我十八岁那年,父亲成功的将荷花的长寿基因移植在我体内,这个试验的结果是,我从此具备了荷花的许多基本特征,不但停止了衰老,甚至也终止了人类正常的通过饮食维系生命,新陈代谢的特征,换句话说,我根本不需要吃饭,只需要有阳光空气和水,就可以通过光合作用维持生命。

“要命的是,我从此变得特别怕冷,一天也离不开太阳,当时我们住在上海,江南阴冷的冬季几乎夺取了我的性命。

“父亲选择了海南作为我的栖息地1957年春天,我被送到博鳌,在这里的阳光雨露滋润下,在老百姓淳朴的关怀下,我顺利的生存下来。

“而我父亲命就没哪么好了,回到上海后,赶上一场‘反右斗争’,我父亲被打成右派分子,最后不明不白的死在监狱里……”

娇娇的语调哽咽了,我轻轻揽住她的肩头。她把头靠在我肩上,我们默默看海。

一会儿,她抬起头来,伸手摸摸我脸上的皱纹,说:“很羡慕你,生命能够自然的走向终极。”

“说什么啊,我还想长生不老,永远不死呢。”我说。

娇娇摇摇头,说:“你不懂,我这七十年,生存在植物与人类之间,空有女人的美貌,失却了做女人的基本生理功能,这样的痛苦,你是无法想象的……多少次,我的精神走向崩溃边沿,多少次,我想纵身大海,了断残生……但是,我不能,我不敢,我的生命属于我父亲,我不能终止他的试验,我必须活着,用我的呼吸来检验他的理论。

“这七十年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四季,就应该有春夏秋冬,人,就应该有生老病死,摆脱自然轮回的结果,只能让你永远寂寞。没有喧哗的生命,实在太乏味,乏善可陈。”

涨潮了,大海在我们脚下,喧嚣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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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2: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菩提心



我是一尊佛。不,准确的说,我(们)是两尊佛。千百年来,寺庙几经变迁,所有的时刻都转瞬即逝,唯有我和我的度母佛亲密依偎,水乳交融的,两情相悦因融汇而持久欢喜,血肉之躯因浇注成铜塑而归于永恒,千百年来,我们结合在一起的形象令所有见到我的俗世男女无不惊讶,人人羞涩。

因为我(们)是欢喜佛。

今天又来了一个由很多青年男女组成的旅游团,一个穿白色的运动装的女孩子特别显眼,说她显眼,倒不是说她容貌出众,(虽然她的确五官分布很匀称,但我老人家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呢?)这女孩显“眼”的是她有一双忧郁的眼睛,貌似倔强的外表掩饰不住内心的懦弱。

此刻她身边有一个男孩正在努力想填补她的空虚,但又摸不准这女孩心灵伤口究竟何在,我抽空看了一眼男孩的前生,原来他居然是五百年前一个痴情汉,五百年的祈祷只换来今生与白色的运动装的女孩的一次擦肩而过。

因为,这女孩子婚牵梦萦的男人不是他。

此刻,那个男人也在我眼前。就在大殿的另一头,在另一尊佛像面前很虔诚地磕头,敬香。

口里喃喃念叨:我的名字叫熊飞,我的愿望是能够后悔一次,我后悔伤害了心爱的女人……

我突然有点紧张,因为我看见,这个叫熊飞的男人如此虔诚祈祷,而他想再见的女孩子就是那个白色运动装,只要他回过头来,就有一次重逢,再结一段情缘。

白色的运动装正被我的形象震撼,我与我的度母女佛绵缠交织的造型钩起了小姑娘身心颤动的回忆,而她回忆故事里的男主人公,此刻,就在距离他不到五十米的我的身后,

我说我有点紧张,是因为,那个叫熊飞的男人此刻正在经受一场考验。

熊飞作完祈祷,穿过大厅向佛堂外走去,一个小孩子的哭声打破了佛堂的寂静。

小孩子因为被人流冲散了与妈妈牵着的手而嚎啕大哭,假如此刻,熊飞弯下腰,关怀一下,询问一声,也许,他自己的一生就此能得以改变。

可惜啊,熊飞依然沉浸在佛前的祈祷中,沉浸在能与梦中女孩得以重逢的幻想中,他听不到小孩求救的哭声,走出了我的佛堂。

白色运动装被小孩求救的哭声吸从对我的注视中转移,走过去帮助小孩子找妈妈。在她的耐心帮助下,小孩子破涕而笑,一会儿,一家人团聚。

我心念一动,神使一个喇嘛过去,走到白色运动装面前,用食指在她额上点了一滴菩提水。

水过无痕,菩提常新,下一个把吻印在这滴水点过的前额上的男人,就是白色运动装的真命天子。

人有百感交集,无非或忧伤或迷惑或欢喜,你有一颗菩提心,便与欢喜有了万端机缘。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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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2: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五星酒店的灵异事件



(请大家注意,下面我要讲的是几件真实的事情,非常的悬乎,到底这世上有没有鬼魂,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我所发此帖,只希望和大家来探讨一下,希望不会因此影响到此酒店的声誉……)

坐落于上海市区繁华的商业街华山路兴国路上的有一家五星级酒店——上海兴国宾馆,相信大家都知道吧。

我曾经在这里工作过,这里的环境非常好,是花园式的酒店,园林面积非常大,不亚于上海的西郊宾馆。里面都是木结构的小别墅,然而在八几年的时候,其中的一幢木结构的小别墅被烧穿了楼顶,火势非常猛烈。

火因源于地毯上的一个烟头,当时还烧死了几个服务员,这件事情在八几年的时候是很轰动的,中央都知道这件事情。然而,在这事件之后,这幢楼就有了改变,在新楼重建之后,即楼下是餐厅,楼上依然是客房,是因为想让此处人气旺盛一点,事情就奇怪在这里。楼下的餐厅格局是这样的:中间的餐台安排零点的客人,左面是一个包房,名字叫:“葡萄轩”,右面也是一个叫“玉兰轩”的包房。

我当时来到此处实习的时候,只觉得“玉兰轩”里常年通风,房间里的窗户一直开着,面向园子,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走进此包房,总会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似乎像是烧焦什么的味道,具体也讲不清楚,在这里的员工都知道,却也没有说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这里曾经烧死过人????(而我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这房间里还睡过一夜,因为第二天上早班,现在想想,真汗~~)

而隔壁的“葡萄轩”更为奇怪是,有一次宴会,是一家人家过生日,订在这里的生日宴,那天18:30,客人都到了,有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刚踏进包房,孩子立刻哇,哇大哭起来,妇女就哄着孩子,但是一离开包房,孩子就不哭了,妇女第二次抱着孩子进到包房,孩子又哭了……(这也是以前的老服务员告诉我的,大家都觉得孩子一定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二楼是客房,有一次一个客房服务员,在楼下服务台值班,晚上餐厅服务员下班后,这幢楼就他一个人了,第二天,他就发现了奇怪的事情:二楼楼梯边上的灭火器竟然被摆放在当中,移开了很大一块地方,当时,他很吃惊,他清楚地记得晚上他都检查过的,然后才到楼下的,晚上根本没人来过,大门也一直关着的……当时他就开始害怕了,说是死去的鬼魂又回来了,否则干吗只动了灭火器?(难道真的是当时没有及时灭火导致他们死亡,现在亡灵又回来了???没有人说的清楚……

在这个宾馆里,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也听说过二楼的某间客房里,有客人还撞见了鬼,说只有一张白净的脸,脸上没有任何器官,是个女鬼,在化妆台前梳头……(所以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些事情,现在晚上他们不会再留一个人值班,起码留2个人。)

还有一些听到的事情,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有很多事情,人们都无法解释,我现在打这封帖子,还心有余悸……也许这世上,真的有鬼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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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2: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年后被送回来的室友身份证



这个故事是我一个同事讲给我的,关于宿舍一位喜欢穿红衣服的室友,她说绝对真实!

他们学校是一所工学院,有一天晚上宿舍的几个人商量着要去上一个英语辅导班看看,有人要去,有人不想去,去辅导班要经过学校后面的一条高速公路,喜欢穿红衣服的这室友不想去,其他人非要她跟去看看,她就勉强去了,走在高速公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漆黑的,她们有人有自行车,有人没有自行车,所以就前前后后的走着,穿红衣服的这个女孩推着自行车。慢慢的她们就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时,一辆没有灯光的车飞了过来,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车轧到了这穿红衣服的女孩,当场死亡,后来才知道是辆大卡车。

大家都很害怕,女孩的父母从南方赶来处理事情,室友把女孩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交给了女孩的父母,生怕留下什么东西看着害怕,办完了事情,女孩的父母就伤痛,带着所有的东西回去了。

事情就此结束了,大家都这么想。

但是,一年后的一天,也就是女孩出事的那天晚上,宿舍管理员阿姨敲开了她们宿舍的门,说有人捡到她们宿舍的东西交到她那里了,给她们送来,问是不是她们宿舍的。大家就过去看了看,各个脸色刷白--是那个女孩的身份证!!明明是收拾好给带走了。

问管理员阿姨,是谁送来,管理员说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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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2: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半魂漓舞



是谁轻抚我的脸

冰冷地唇吻过我的眼

耳边 呢喃着的语言

告诉我

对你的爱化为胸前的火焰

_____题记

"舞,放假去哪,想好了没?"漓凑进,胡乱摸着我的头发,轻笑。

没好气地打掉漓的手,理了理 头发,继续看我的宝石。说起来,我家没那么富有买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但也勉强在小资边缘吧。听妈妈说这是祖传的,现在我已18岁了,自然交到我这第N代传人手上了。回想妈妈当初个我的眼神,深怕我会弄坏似的。哼,居然这么小看自己的女儿,不就是小时候摔坏过你最喜欢的宝贝花瓶,弄丢过爸爸珍藏几十年的那个谁谁的画卷吗,据说是真迹来着,汗。

"喂,舞在不走,你要睡这。"漓看着我丰富的表情变化,不禁莞尔,竟然还开起玩笑。

我抬头,已发现人去"楼"空,拼命地收拾书包去追漓。

一大早天亮,就被漓匆忙拉起,看着大包小包,让我顿时清醒不少,瞪大眼睛,"这~~~~~这是干吗,去哪儿啊,你这是?""不是我 ,是我们,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漓淡然地神秘一笑。

"不是吧,跟我还装,可是这几天你不是经常做噩梦吗,不多休息几天?"我皱眉劝阻。"恩,不用,走吧,我很好。"漓垂下眼睛,使我看不透她。轻轻地拉着她,我唯一的好朋友。

在我心力憔悴之前,总算找到漓说的那个地方,(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坐车,可`~~~可还是累啊)。眼前是一座古镇,不大,人却挺多的,在夕阳的照射下,宁静,恬淡,顿时全身舒畅。看来,真是来对地方了。

或许是某人高兴地太早,这~~~这里居然没电,盯着几盏小小的柴油灯正在努力地自我燃烧,但某人一点都不领情,正抓狂的倒在床上胡乱翻滚。"呜~~~呜,难道漓跟我有仇,这什么地方啊?"对,某人就是我,此刻正在自导自演一出"谁来拯救我",博取各位的同情。

"吱呀","这里是陶园镇。"漓对我每天无厘头的行为免疫了。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停咳嗽:"陶圆镇,我还桃源村呢,不过这里真够''桃源''的~~~~咳咳!"我猛翻白眼。漓看着我,无奈,过来拍了拍背。但我看见漓眼底复杂的神色,感觉她不愿正视面对我。

疑惑间,漓已躺下,鼻间传来轻微的呼吸。难道我看错了,一定是的,今天太累了,很快便酣然入眠。夜色间,仿佛有双宝石一样的眼睛望着我。

鸡鸣三更,沉睡的古镇渐渐忙碌起来。我以为自己够早了,没想到漓比我更早,但我一点也不惊讶,住校时,一直是她照顾我,回忆之间的点点滴滴,轻笑出声。

"起来了,吃完我带你去四处看看。"漓端着热气腾腾地豆浆馒头。肚子早以抗议的我,狼吞虎咽,一下子全见碗底了。临走时,陶七婆怪怪地看着我们,眼里充满担心地望着我,我一脸狐疑。

我和漓牵手走在古镇的石径上,别有一翻风味。漓所说的四处走走,根本就已想好了要去哪,一路上也没说话,总觉得她最近话少了很多,变得一点也不了解她。

古镇渐渐远了,淳朴爽朗地吆喝声也开始听不见了。在清爽地微风中,已经完全融入这里。"漓,你带我去哪,感觉你对这很熟啊!"我转头,但漓却不怎么像要理我的样子,讪讪地低着头继续走。"算是我的故乡吧...。。"漓突然对我说,后面太轻,也没注意,但我还是感到一阵惊讶,怪不得刚认识漓那年,她总是不跟同学在一起很孤僻,却一点也不避我,是因为别人嘲笑吗,我紧了紧牵着漓的手。

"知道这是什么山吗...火云山。相传还有则古老的传说..."漓抬头,稍逝即纵地忧伤。"啊,还有传说,真看不出来..."奇怪,怎么越往上走,胸口就越痛,像一团火,使人透不过气,喝着漓为我打来的泉水,舒缓不少。

正午,套样肆无忌惮地散发属于它的能量。胸前兰色的宝石,发出异彩的光芒,拿在手上沁凉沁凉。

想不到,这山还真高,转眼太阳也该下山了,准备明天在次发光发热。我担心望向四周:"漓,越来越晚了,在上去太危险了。""好吧,今天就在这休息吧,我去拾柴禾,舞,你乖乖在这等我。"不等我回答,漓径自离开了,无奈,坐下等漓

从来不知道,晚霞可以这样美,淡淡的薄云映衬夕阳,就算最著名的画家也难以提笔吧。正痴痴地抬头看天空,连漓来了也不知道。"很美吧,但有些人却看不到,活在黑暗里,什么叫颜色。"漓有点讽刺,又有点自嘲。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可我却听得出来,不解。

突然发现,其实我很喜欢观察天空,和漓并排躺在睡袋里,看着星星,那么多的星星,头一次看到,显得特别兴奋。"舞,看,月亮渐渐圆了呢!"漓看着月亮,在黑夜里,她的眼睛显得特别明亮,透露着说不出的妖艳。

"快点离开,舞,否则一切要晚了~~~~"轻飘又渗透焦虑地呢喃卷入风中,慢慢散开。梦里我慌乱的睁大眼睛,是谁在说话,那么温柔,那么熟悉,越想抓住越是徒劳,只有风轻抚自己的脸旁。

"睡得怎么样,昨晚一直在说梦话,摇不醒你。""是吗,太困了,记不得自己做什么梦了。"甩了甩头,接过漓随手扔来的野果,大概在山上摘的,水果多汁,很甜,友情是不是也是这种味道。整理完毕,继续朝山上出发。

山顶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高,很快就到了,深吸着带有林间的气息。往下眺望,古镇的一切那么渺小,像小时侯扮得家家酒,显得特别可爱。

山上很美,到处充满生机。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座依稀可以辨认的墓碑上,好奇心使我不由自主地上前,拨开杂草,俯首念道:"双...子...陵,什么意思?"我冒出这个问题,只是不经意见。漓很感兴趣地对我解释:"传说埋葬在这里的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但镇里没有人喜欢她,反而像瘟疫一样躲着。后来,她逃到山上在也没出先过~~~~"漓抚摩着石碑。"等等,漓你刚刚说是一个女人,不会吧,那怎么叫双子,奇怪~~~不过她后来呢,又是谁埋葬了她。"我打断漓的话,又觉得这个女人生前一定很悲惨,不禁想多了解点。

漓这时却古怪地望着我,看者我心里发毛,还好她又继续说下去,"是的,是一个人,但她却与生俱来拥有两个灵魂的人,一边是充满善良,热情,开朗,象征着光明;而另一边充满邪恶,残忍,冷酷,象征着黑暗与之抗衡~~~后来她不知怎么死了或许是自我解脱吧,只知道是在月圆之夜~~~后来是人们为了赎罪,悄悄埋葬了她,但另一个说法是她被一位神秘的男子,为了使她真正解脱痛苦,取走了她善良的一面,让她继续活在世间,让她享受快乐,幸福~~~~~~"

漓终于说完了,擦拭着我的脸:"你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难过,不只为那个女人一生的不幸死后才能解脱,可是我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传说会是真的吗,那半个灵魂真的还在吗,她另一个灵魂就这么消失了?"我抽泣,问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真的会有灵魂的事。

漓的回答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是真的,我相信,我也相信那个灵魂还在世上,或许她的另外半个灵魂也转世了吧。"我半晌才回过神"漓~~~~""吓到你了,走吧。"漓面无表情看着我,眼神空洞,只有嘴角有丝嘲意。我害怕现在的漓,可还是随着她的脚步离开,风吹着石碑旁的杂草,呜呜作响,一阵哀鸣。

靠在窗边,回想白天,漓对我说的那个故事,不可思议,还有那个神秘男子,一切的一切是真是假。我烦躁地走出竹屋外,坐在台阶上,心底一片迷茫,看着四周漆黑。今夜无星,只有将圆的月孤零零地俯视人间。

"月亮~~~~"我突然抓住什么,可是又从指间流过,是什么呢?唉,漓现在这么晚跑哪儿了,或许她在这长大,一定很熟悉了吧,不然怎么能找到这么隐蔽的竹屋。算了,不管她了,先睡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里都是这几天漓的眼神,从来没这么疏离过,这几天一定有事瞒着我,为什么~~~~难道与我有关,不禁皱眉,胸口又一片疼痛,比上次来的还要强烈,眼皮沉重的使我无法睁开,依稀看见漓走近,耳边似冰冷,似忧伤,似痛苦,似无情~~~~~~

天亮了,我起的很晚,漓再次的不知踪影,真的有点生气了,却也真生不起气来。走出屋外远远的是那座萧索的墓碑。兀的发现,漓站在那,看不出神情,但已泪流满面,又笑了,眼里有丝残忍。我不禁打了身寒栗,发现漓正向我招手,眼里哪有残忍,分明是见到我的欣喜。我快步跑向她,并排和她坐在木边,感受风的凉意。

那天,漓跟我讲了很多很多话,关于别人的,关于她的,关于我的,圈住漓,心底一片安宁,发现了解漓实在太少了,不禁抱得更紧。

我们一直坐到太阳下山,仿佛回到第一天来山上的那个傍晚,如果别人能看到此刻的我们,一定会震惊,因为很美,美得太不真实。

子夜的山上,很冷,漓拉着我冰冷的手,站在碑前,任风吹乱她的头发,抬头:"舞,今天的月色好美呢,一定有场惊心动魄的场面,才配得上吧~~~~~"漓一翻奇怪的话,使我不知所云。"那么就用你的血,来染红它吧~~~~~"

漓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对面,眼神如此陌生,向我扑来。一切静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谁能告诉我。震惊之余,漓已来到我的前面,胸口疼痛再次袭来,痛苦地喊出声"啊~~~~"漓的声音掩盖了我的呻吟,我微眯眼睛,眼前一片深蓝,是谁~~~~~~~~

"是你~~~~~~,是啊,我早该猜到了,今天我要你和她一起死,哈哈~~~~~"漓躺倒在第,嘴角有丝血迹,但眼里充满怨毒,狠狠地盯着我。

"你醒了,为什么还不知悔改,难道100万的时间,还有什么放不下~~~~~"蓝衣男子轻语,背对着我,觉得有一种一样的熟悉。"我不甘心,为什么她能活在世上,而我只能苟且偷生,永远在黑暗里挣扎,只有杀了她,这样''她''就能醒了。不用在卑微的生存。"漓撕声揭底,在也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漓。"哼,你不要以为你可以救她,100万年前是我一时大意,但今天是你们的死期。"

月亮从云里悄悄钻出,显得无比诡异,洒下惨白的光,照射着三人。当然提前是蓝衣男子是否是人~~~~~

很快两到身影缠绕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不过,我总算可以稍微清理下,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我一点也没准备。担心地望着漓,也望着莫名熟悉的蓝衣男子。漓重复的跌落爬起,已经浑身是血,我哽咽地喊着:"漓~~~~~,情形点啊,我是舞,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漓。"无法在看下去了,就在这时,漓转变了刀锋,向我扑来,冰冷地气息,瞬间蔓延我的周围,在没力气挣扎了,绝望地抬头看着漓,眼底只有冷漠,却不知为何又闭上眼睛。眼前飘来一片深蓝,"噗"是利刃穿进身体的声音。"不~~~~~~~~~"是他,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子,此刻正倒在我的坏里,胸前一片腥红。我已经没有泪了,太累了,为什么偏偏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你又如此保护我。他好似看懂我的心思,对我惨淡一笑,忽而又喷出口血,哑然地说着什么,我低头仔细分辨,只听到两个字,却让我泪流满面,重复地呢喃"深蓝~~~"我想这是他的名字吧,真的很好听。

我紧拥着他,瞬间一道强烈的蓝光保卫我们,疼痛再次袭来,"啊~~~~~~~~"不远出的漓像是被蓝光碰到,惨痛的撕叫,倒下。

"漓~~~啊~~"我轻唤出声,感觉有什么东西跑进了我的胸口,痛苦和疲惫渐渐使我瘫软在地。

四周一片雪白,站立着一位绝丽的女子,轻笑,向我走来,"这是哪里,漓和~~~~深蓝呢,你又是谁?"我担忧地问道,又警惕地望着她。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相信你一定有些问题想要说吧,那就说出来吧~~~~~~~"女子,柔和的声音,使我心底最后的心防崩溃了,任使泪,六了满面,"漓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啊,还有~~ 还有深蓝他到底是谁,谁来告诉我,告诉我~~~~"我瘫倒在地,疑惑地抬眼:"你~~~难道你是~~~~~""是的,我就是碑中之人,没有名字。不过你放心,漓她有自己的命运,至于深蓝~~~就当做了一场梦吧,他会一直陪伴你的~~~~呵呵,陶漓,陶漓终于可以逃离出黑暗了,好了你也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了,走吧~~~~~~~~"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票员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一切静止。

"妈妈~~~"我虚弱地从床上坐起,妈妈又担心又欣慰地看着我,"来喝口水吧。"对了,吗~~,我怎么会在这,感觉像做了场梦,好长,却又真实。"脑海里闪现一双忧伤的眼,瞬间不见。"好了,不要在想了一切都过去了。"妈妈轻轻拍着我的脑袋。低头时,发现蓝色的宝石不见了,胸前却一片腥红,似一团或,惊呆了,想问妈妈。耳边却穿来清脆熟悉地声音"舞,你醒了。"她微笑着问我。我回报更灿烂地笑容:"恩,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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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2: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鸡依人



当年住在博鳌时,我一直对地球上三个地方特别感兴趣,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墨西哥的坎昆,还有美国的迈阿密——只有这三个城市与博鳌有类似地貌——江河湖海泉岛屿湿地沙滩……各种水体状态一应俱全。

尽管对太平洋彼岸的迈阿密早有了解,但踏上她的土地时,还是有些意外。时值隆冬,从上海到洛杉矶一路穿越严寒,再经五小时飞行到达迈阿密,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真没想到,迈阿密也拥有海南岛似的热带冬季。

迈阿密有着与博鳌一样的水乡泽国,湖海交错的大片水面烘托出的城市,仿佛从水中捞出的一样,湿润而浪漫。

事实上,迈阿密比博鳌更浪漫,博鳌罕见美女,这里美女如云,而且是各种肤色的美女,穿着最省布的衣着,即便是裸女沐浴在阳光下也不会引起轰动。

在这样的浪漫海滨,是男人,都会渴望艳遇。但美女见多了,竟然真的会审美疲劳,到达迈阿密一星期后,我对满眼充斥的各色美人已经失去了冲动,也许,只有天使下凡才能打动我了。

没想到,还真让我见到了天使。

那晚星光灿烂,空气温暖中含着一丝丝凉爽的小风,中午吃太饱,我决定先散散步消消食,等到有饥饿感再吃晚饭,独自走出酒店,不知不觉,走到一处人迹罕见海滩。远处,大海白浪轻柔推进,近处,星空照映海滩,海风拂面,舒适宜人,星空下的海滩,海滩上的星空,具有一种天堂般的恬静安详。

这样的环境氛围里,任何姑娘的出现都会令人产生天仙化人般的迷幻,所以,当我一眼看见她的背影时,就认定她是天使。

更何况,她还有一对翅膀。

千真万确,我看见她背颊上长着一对小翅膀。

她坐在海边礁石上,沙滩从她脚下蔓延进大西洋,她全身上下如沙滩般裸露,皮肤黝亮,身材姣好,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十七八岁漂亮女孩,当然,她绝不会是人类,人不会长翅膀,例如,无论你的同胞怎样骂你是“鸟人”,都不可能把你骂出一对翅膀来。

“你好,Angel,我走近她,友好地招呼道。

“你好,”她回过头来,嫣然一笑,说:“我不是天使,我是一只鸡,一只小鸡儿。”

联想到我的母语中关于“鸡”与女人的暗喻,我不由得哈哈大笑。

她也跟着哈哈大笑。

“好吧,亲爱的小鸡,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等你啊……”朱唇微合后,舌尖伸出,轻舔了一下嘴唇。借着远处的城市之光,我看清了正面全裸的她,海浪辉映下她的皮肤白如雪,美如玉,雪峰浑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儿……不知怎的,她的体香特别开胃,我突然觉得肚子好饿。

我们以超近距离的姿势面对面站立着,可以呼吸到对方的呼吸,一阵海风吹来,她身子向前一倾,贴紧我的胸怀。我先是微微犹疑片刻,然后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她。她依偎在我怀抱中,就像一只白斩鸡依偎最在瓷盘里,自然,且令人食指大动。

她眼帘微合,嘴唇轻轻地碰了我一下我的下巴,我将手扣着他的后颈,我们的嘴唇轻轻咬合在一起,舌尖勾缠中,我感受到柔唇的弹性与舌头的湿热,舌苔纹理细腻,鲜嫩味美,清香满口。

吻得太投入,脚跟滑了一下,我们顺势倒在沙滩上,身体纠缠在沙粒上,她伸手扯开我的衬衣……我们像两只颈项交缠的盐焗鸡,完全感觉不到粗盐般的沙粒在摩擦皮肤。

我亲吻,轻咬着她的身体,满口细腻滑嫩的质感,令我全身每一根神经都调动起兴奋与激情。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总算精疲力竭而分开,双双平躺在沙滩上,看星光满天。

我感觉胃部有一股热浪漫向大脑,整个身体浸淫在舒服中,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发现海滩上只剩下我孤身一人,那个不知是天使还是小鸡的姑娘似乎已经消失在波涛中。

不过,我更觉得她是消失在我的肠胃里了,我打了一个嗝,胃里涌上一股浓香,满口余味。我从沙滩上拾起衣裤穿上,思想陷入迷惑中,我刚才干什么了?记忆告诉我,我刚一亲美人芳泽,大脑告诉我,我刚体会到一次激情澎湃的高潮,而我的胃却告诉我……我吃得很饱很饱。

我分明是饿着肚子出来散步,想寻找晚餐胃口的啊……

回到酒店,一进大堂,就被笼罩在洋溢着欢快的节日气氛中,酒店大堂已经变成一个大餐厅,厨师排着队将各式美味佳肴端上长条餐桌,最显眼的菜肴是烤火鸡,喷香多汁,散发出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大堂。

“Sanke先生,欢迎您参加本酒店的感恩节派对。”大堂副理走到我面前,彬彬有礼地向我解释道:“今天是十一月的第四个星期四,是我们美国传统的感恩节。当年我们祖先——第一代移民,乘坐‘五月花号’踏上新大陆的时候,印第安人以烤火鸡款待了他们,所以,两百年来,我们每到这个日子,都要享受一次火鸡美食大餐,以示感恩。”

我抽抽鼻翼,闻上去这味道怎么恁熟悉……这不正是刚才我艳遇那位美人的体香吗?

莫非,我遇见了传说之外的“火鸡天使”?

一名厨师高举托盘走过我身边,我抬眼看那盘中美食,也是一只完整的烤鸡,色泽金黄,红酒般的挂汁随着烛光摇曳,厨师脚下略微滑了一下,火鸡娇躯一抖,带走三分郁香,留下七分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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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2: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镜鬼·鬼镜



认识阿达半个月了,小毓第一次被邀请去他家。于黄昏时驱车前往,坐在副座的她心如鹿撞。

下车,阿达殷勤开门。郊外三层楼的小别墅,在她看来,也算豪宅。园子里开着妖艳的花,猩红色,说不出名字,只是香气恁地好闻。

在客厅烛光晚餐,一面半人高的长镜映得星火明明晃晃。镜色古旧,与屋内风格不符,她好奇地凑上跟前。

“这是古董,有八、九十年,我收了来,找新的框配上。是不是很奇特?”阿达递上一杯酒,双眼迷离。

她抿了口酒。心神荡漾的味道。再看那镜,多出层光晕,昏黄昏黄的。镜中的自己,脸色酡红,比平日更娇艳。

阿达返回吃菜。她多留了一刻,忽然眼花,瞥见镜中有张脸一闪而过。极媚,极魅。回头,什么外人也没有,再看,总觉得镜中有人,只看不清。

惊出冷汗,她倒退数步,跌坐在阿达怀里。

“小毓,你很紧张?”他索性搂紧了些,“怕我吃了你不成?”拥抱很温暖。忘了恐惧,添了悸动。颤颤地,感觉他吻上唇。一时间什么都不记得。

他松开,意味深长地说,“天热,我去洗个澡。”走向楼上卧室,背影的轮廓很健美。

小毓不安,又是渴望,又是慌乱。阿达是老板,年纪轻轻有了产业,算是人才。许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刚来十天就升了她两级。茶也喝了,戏也看了,走到这一步,仿佛注定。来此之前,彼此都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终于到了。

一个人静坐。似乎能听到楼上的水声,冲洗着欲望。不经意又瞄到那面镜,光影流转,每换一个角度,就幻出各色彩光。只是隔得远,再看不到任何异常。

是错觉。她摇摇头,望楼梯发呆。乳黄的灯光下,走出个蒸腾的身影,雾气朦胧中,他显得越发英俊。

“你去?”一件粉色丝绸睡衣,薄如蝉翼,从他手上流淌下来。

红着脸,默不作声,她逃到楼上。他跟在后面,在浴室外的床上,点一支烟。

手抚过肌肤,微微颤抖,在水中渐渐红润。一扇门板,暂时挡住热剌剌的注视,她尽情凝看自己。这木板却挡不了绮思。他躺下,不停地玩手上的打火机。点火,熄灭,再点,再熄。

出得门来,他猛地弹起坐定,两人都不说话,对望数十秒。终于,他一个箭步,抱紧了她。

这一夜很快过去。

次日,阿达来接小毓,再见他,眉眼都更亲切。在邻里的艳羡中,坐上他的车,顿时觉得身份已与往日稍异。

办公室里,除了阿达的秘书芬妮外,个个都对她加了恭敬。“毓姐,你的咖啡。”有人帮她冲咖啡,有人为她做跑腿,老板娘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之后,去他的别墅就成了家常便饭。偶尔,仍看到那镜里有人脸,哀怨到十分,却也美得不似人间女子。一见到,她就心惊肉跳,于是自我解释,只是因为心惊肉跳,这才产生幻觉。

直到有一天,发觉不对,她竟有了。得赶紧和他结婚,她对自己说,预备郑重地和阿达谈一次。

那夜,吃过晚饭,他照常说要去冲凉。她连忙阻止,说:“我有重要的事。”他停下来听。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他笑起来,拧她的脸:“你还年轻,想那么远的事干什么?”没当回事,径自又上楼去了。

她烦恼地坐在镜前,唉,是她口气不对,缺乏技巧,还是他没责任心,只想玩玩?年轻?看镜中容颜,分明已经不小,虽然,这泛黄的镜,照不出皱纹。

是啊,没有皱纹,仔细看了看,她仍美丽。而且,似乎越来越美,这镜子化去她眉角的愁,眼里的忧。一点点变化,渐渐已不像本来面目,只是不自知。她越看越爱,全副精神都投在镜里,舍不得移开视线。却原来,自己如此美丽,不输绝色佳人。

就在此刻,奇事发生。她眼前大亮,亮到睁不开眼,轰然一记,脑中就觉一空。然后,黑漆漆的,居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拼命甩头,拼命张眼,看见一副奇景。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叉腰站在面前。

“你是谁?”天哪,她发不出声!再看,不由得毛骨悚然。她居然看见面前是一张餐桌,旁边是沙发,再那头是顶天的装饰墙,那么——镜子呢?

她看来看去,找不到那面镜子。身后,小毓想,我身后面是什么?回头,可惜什么也看不到,漆黑一片。

那个自己,笑眯眯地凑上脸来,眼中有一丝狡黠。左看右看,十分满意,仿佛对面的她,是面镜子。醒悟到自己在镜子里时,小毓吓得魂飞魄散。是啊,为什么看不见手脚,看不见其他!她的身体,已经被别人借去,只剩灵魂,困在一面镜子里。

“我看了你很久,现在,轮到我享受了。”那个灵魂嘿嘿冷笑,摆出合度的微笑等待阿达,再不与她说话。

小毓想,这是谁?鬼怪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竟能把自己吸进来?难道自己也成了鬼?

来不及思考,阿达已经下来,亲吻那个人。那人喜滋滋搀他上楼,临走,抛个媚眼给她,让她背过气去。

半夜,那个人悄悄下楼,孤魂般在屋里飘。取了杯牛奶,汩汩喝了几口,黑亮的眸子定定射来。她看到熟悉的容颜,不熟悉的目光,竟在镜里瑟瑟发抖。只是那人没有走近,朝她这个方向怪笑了两声后,走了。

次日,阿达始终没有下楼。下午三点,大门的把手转动,芬妮的头探了进来。

“阿达,你在家吗?”芬妮蹑手蹑脚上了楼。随后一声尖叫。

过了很长的时间,她看见芬妮扶着阿达,一步步走下楼。阿达赤裸的身上,全是血痕,手脚也有被绑过的淤痕。

“我还以为你死了,原来你喜欢这个。”芬妮脸色难看。

“该死的小毓,居然真打!”他愤愤,“还塞住我的口。”“别说了!谁要你爱惹狐狸精?”芬妮用嘴堵住他的。

他一把推开:“老子痛死了,快拿药膏来!”小毓的心忽然凉了,对后来的亲热已无动于衷。只是不停地想,那个在她躯壳里的鬼是谁?是否,也是他曾经的过客?

接下来的日子,恐怖、新奇、无聊。小毓不得不接受恐怖的事实,她的确被锁在镜子里,无法脱身。但也有新鲜事给她瞧,譬如,阿达的衣服一个月送洗一次,喜欢赤身在家里走,吃早餐时给五、六个女人打电话。哼,五、六个女人!

等阿达上班去,无聊成了保留节目。没人看她一眼,没事情发生,没声音响动。

整个别墅死了,她的心也死了。

晚上是这里最热闹的时节。阿达喝醉了酒,由男人、或者女人带他回来。男的俊美,女的妖娆,都是高挑身材。然后,那些人就没再下楼。她开始诧异,后来就明白,为什么以前,时不时的,他说晚上要和客户应酬。

芬妮也是这儿的常客,还做些除草、打扫的家务。有时像他老妈,奉送唠叨一小时。只是她温柔,见他脸色变了,马上换种声调。小毓在镜里暗想,他是几时和芬妮好上的呢?还是从来就如此?

起初,她在镜子里吃醋,这是她想嫁的人啊。慢慢地又不屑,什么臭男人,背地里乱七八糟,送给她也不要。再后来,后悔踏错电梯,明明该到十八层,她去了十九层,才会遇上命中魔星。她只求做个前台小姐,而他,看了一眼,就让她做经理助理。接着,平步青云。

她发誓,如有天能重获自由,她一定安分守己,绝不得陇望蜀。

形形色色的人来了,走了,她再没见到那个鬼附身的自己。只是一次听阿达电话里和人提起,说小毓嫁了个老头,居然结婚没两天就生了。说的时候,他仍是恨恨的,摸着额头的伤。

她恨阿达,也恨那个吸她进来的鬼。唯一让她解恨的,是她肚里阿达的种,是送给他俩最好的礼物。

一年过去,她在镜里住得也习惯了。只是不甘心。那个鬼既然能出来,她也可以。反复回想掉入镜中的情形,她一一分析其中的窍门。来这里的女子,都喜欢照镜。怎样能让她们,和她换个地方住?

“咦,这镜子有点奇怪。”“哎呀,这面镜子很漂亮。”每当听到这样的话,她都会集中精神,聚集所有的念力,盯住来人的脸。可惜,她还无法把那张脸的影像变得如花似玉,当然也无法多留得一刻目光。她最想报复的是阿达,只是他,照镜也只照得几秒,常常看两眼就走,根本注意不到镜里的玄妙。

又过了大半年,阿达到外地开拓生意,一直不在家。然而别墅仍有用处。某日中午,她看见芬妮用钥匙开了门,勾进一个少年。这少年比阿达小上十岁,光滑的脸上写满青涩。芬妮梳洗完毕,红扑扑地走出,让少年如睹仙子,惊得目瞪口呆。

镜里的她,看西洋景,都忘了要脱身。直到芬妮在她面前坐下,说:“我美不美?”少年只是喉咙里作声,说不出话。芬妮咬了咬唇,“你还不快去?”少年发足跑上楼。芬妮对镜自怜,不知不觉看得久了。“我美不美呢?”芬妮喃喃自语,摸过双颊,抚过双唇。

她大喜,这是最好的机会。对准芬妮的眼,她发出迷幻的光。芬妮如饮美酒,熏然欲醉,恍惚地向镜子张开两手,痴痴地说:“好美!这是我吗?”时间一秒秒过去。盯着芬妮的她累得不行,就在此时,身上一轻,眼前一黑。一念未已,手已能抬起。

哈哈,她终于出来了。忍不住狂笑数声。叉着腰,得意地看那面镜,如今的她,虽然换了面目,却终于恢复自我。想起曾经的恐惧感,她好心地对镜子说了一句:“别害怕,你只是在镜子里,再找个人换你好了。”她知道,在镜子里,时间的真相看得很明白。日子很容易过去。

看了楼梯一眼,那美少年正在楼上。迟疑中,她还是走出别墅。奇怪的是,芬妮这双眼看出去的景象,不同于以往。旁人射来的目光,总有点似曾相识。

倏地,飘过一张脸,恍若从前吓过她的那副面孔。连忙追上,一看,那容貌,不是她曾经的脸。那人诡异地一笑,白衣轻荡,转眼没在人群中。

她找了家卖镜子的店,走入,明晃晃的,看清她寄居的壳。蓦地里,她惊觉,那张熟悉的鬼脸,又在这镜中若隐若现。

恍惚中走出店门,阳光刺目,眼前的路划出无数分岔,她不知该往哪里去。

在这世上,有一群镜鬼,仓皇来去,找不到旧时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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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2: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雪 兔



春暖花开时,我又回到桂蜜花园,庭院草坪中央有一个小土坡,绿草茵茵,绿草从中,蹲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在阳光下闪动着晶莹光芒。

“不会吧……”我惊讶地走到草坪中间,小兔没有逃走,我把小家伙捧在手上,一股寒流浸透掌心,我不由得一阵心酸,眼泪噗噗噗夺眶而出,落在兔儿身上,一滴泪珠一个圆洞,一瞬间,小兔已是伤痕累累。

如同我伤透的心。

这是一只雪兔,积雪堆成的小雪兔。雪,是去年冬天那场突入袭来的暴雪。

下暴雪的时候,我依偎在成哥温暖的怀抱里撒欢撒娇,活像一只淘气的小狗,我说,“成哥,雪停之后,我们去堆一雪人好吗?,对了,我要你给我堆一只雪狗。”

雪停了,花园草坪上,已盖上一层雪毯,我们一块儿跑到雪地里,撒欢打滚,快乐无比。

我用小铁锹堆砌出一个小雪包,然后,成哥跪在雪地上,掏出一把小刀,开始精心雕塑,成哥有雕塑家的天分,他捏的泥人个个栩栩如生。

屋里电话响了,我跑回屋接电话。

过了好半天,成哥还跪在那儿,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雪花落在那男人的肩头上,轻轻颤动。

我轻轻走到他身后,看清了雪花抖动的原因,这个男人竟然在抽泣。

他的雪雕作品已经完成,不是我要他雕的雪狗,而是一只雪兔。

“负心汉!”我怒斥道,一霎时我热血冲头,我拾起地下的小铁锹,照着负心汉的脑后狠狠一击。

负心汉一声不吭,一头扑到在雪地上。我就地挖了个大坑将尸体埋葬,草坪中央顿时出现一个小土包,我把枯草皮重新铺满土包,再盖上积雪,我知道,来年春暖花开时,花园草坪会因为这个小土包而增添一分起伏,几许情趣。

完成这一切后,我才发现,那尊小兔雪雕蹲在一旁,丝毫未受损伤。

我把小兔捧起来,放置在雪包顶端,成哥,既然你心中只有那个叫小兔的女人,就让这只雪兔儿陪你长眠吧。

这一切,发生在去年那个飘雪的星期天,埋葬了负心汉后,我回到了南方。

今天已是春暖花开,我又回到桂蜜花园,花园里积雪早已无踪无影,唯有这只雪兔尚未融化,雪兔捧在手上,惹得我泪水涟涟,我恨成哥,为什么那天你雕兔儿不雕狗?

我属狗,那个被成哥的女人属兔。

一团黄色绒毛突然从我串到我身边,是一只狗,狗儿一边呜咽,一边拼命用前爪刨土包上的草皮,不一会儿,草皮被扒开,泥土被翻起,泥土上,黑污片片,我知道,那是血,负心汉的雪。

我冷眼看狗,看它怎样疯狂。

泥土被翻开更大,一股臭味扬起,我没有捂住鼻子,我喜欢闻这臭味,这是复仇的味道。

死尸出现了,一只大黄狗的尸体,尚未完全腐烂,小狗嗷嗷叫,团团转,呜呜咽咽,可笑之极。

一个男人弯腰抱起小狗,对我说,“瞧瞧,小狗居然能找到它哥哥的尸体,多感人……唉,我真想不到,你那天怎么会向小兔下那么狠的毒手。”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条狗的名字叫负心汉,不叫小兔,小兔是它的第一主人,是你心中恋恋不舍终身难忘的初恋情人好不好!”

我冲那男人大喊大叫,几乎是歇斯底里。

男人抱住我,温柔的说:“好了宝贝儿,别闹了,成哥心中只有你一个宝贝儿好不好……”

我稍稍安静了一会儿,说:“知道那天为什么我会用铁锹砸负心汉吗?因为你在做雪雕时,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你妈妈打来的,一听我声音,她居然叫我‘小兔’……偏偏你又不听我的话,不雕雪狗雕雪兔……”

我没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其实我砸那条狗儿时,眼中看见的不是狗,而是成哥……我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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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3: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奇怪的声音



我是一所小学的学生,我要说的这件事虽算不是上什么很恐怖,但绝对真实。当然,有许多虚构的故事开头都会这么说,那我也只能说信不信由你了。

一次下午,我们在上体育课时,我和我的好朋友昕还有几个同学一起玩.游戏时,我和昕一起躲在了我们学校里一个角落的女厕所的后面一条小道。那条小道也不过平常人家的一个厕所那么点大小,就连上午也能感到阴风习习的,更别说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了,而且人也少得可怕。我们当时也没在意,竟蹲在地上玩起了蚂蚁来。正当我们玩得开心时,突然听见有铁链拖地的声音从厕所里传来。

我和昕互相望了一眼,我站了起来望了望厕所里,哪有人啊?可, 可是刚才的声音从哪发出来的呢?昕说:我们再听听看,还有没有。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过了两三秒钟后,熟悉的声音又传来了。我和她同时以尖叫声掩盖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跑了出去。回想一下,觉得这蛮好玩的,我们又再次过去蹲了下来听,‘哇’我们又再次听见了那恐怖的声音。昕说那有可能是来自地狱的鬼魂脚上被缠了锁链,那是黑白无常为了不让鬼魂逃走而缠上的,而我们的这个女厕所有可能是同向地狱的大门。听着她这么大的一串话,心中难免有些害怕了。

第二天下午,我们又找了几个同学和我们一起去听,我们想也许人多了鬼就不会出来了。可是,正当我们在谈话时,一阵锁链拖地声又漫漫传来了,我们全向外跑了出去。就这样,我们一有时间就会去探鬼,这虽然使我们很好奇,但关于鬼的好奇还是少点为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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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3: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魂 胎



我陪微微去医院。她说最近胃不太好,连闻到香味都有想吐的冲动。我和她特地请了一个上午的假。

我时常在想,什么时候我和微微这么好。我们在同一个公司,不同部门。况且我是主管,她只是一个职员。

似乎是半年前的事了……

半年前,微微的丈夫莆清意外车祸身亡。他们共住的房子是租的,微微突然间没了立足。公司知道我单身一人住一套公寓,好心人将她的情况告诉了我,征求我的意见看是否能让她租个房间。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同时我说可以不交房租。一个星期后,微微搬了近来。

我和微微正在候诊室,窗外就下着雨。微微一脸惆怅,没有言语。我不住地安慰她说,没事的。很快的,医生出来了,我们赶忙迎了上去。

医生,我的胃没事吧?微微问。

没事,你的胃很正常。

我和微微同时松了一口气,一颗挂住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你的尿液的检查报告显示,你怀孕了,小姐,要注意休息。医生温柔地吩咐。

什么!?我怀孕??微微顿时愣住,半晌不能反映过来。

我急了,抢过话头。医生,你一定是搞错了吧,这不可能,她丈夫去世了,我和她住在一起,生活起居,上班,都在一起,她干过什么事我都知道,她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丈夫的事!

我敢肯定没有错,而且我可以确定她怀孕的日子是上个月的6-7日。医生很冷静地回答。

微微摇摇头说,那肯定错了,因为上个月6-7日我例假,她——微微指了我,她可以证明。

是的,我记得。微微有严重的痛经状况,每个月都是我帮她料理生活。上个月特别厉害,后来我给她买了止痛片。我想得起来这些。

无奈之下,我劝微微回家,顺便在外头买了便当。回到家,微微怎么都没吃,靠在沙发就是不开口。我知道她无奈,也委屈。盛了一碗,在她身边坐下说,机器检验也有出错的时候,别想了,我相信你,吃吧,下午还有工作呢。

微微点了点头,低头扒了几口。可是,不久她被剧烈的呕吐阻止。

晚饭的时候,微微仍然没有摆脱呕吐的情况。这似乎就是怀孕的征兆。但是我仍相信是她的胃有毛病。可是,我难免还是会过问,因为我担心是真的。于是我拉她到我房间里坐着。

微微,你听我说,你真的…干过什么吗?

微微摇了摇头,芬姐,你要相信我。

可是你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告诉我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相信我,我替你保守秘密,真的,说吧。我尽力让她情绪稳定地相信我。

可是我真的没有!

或许她真的没有,我责怪我的多心。但是我发现她这个月没有例假。我想起上个月公司来了个**的客户,特别喜欢微微,还请过她吃饭,会不会是……不想了不想了,我停止思绪,相信了微微。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这个话题我们没有再提一天晚上,我的房门突然被敲响。芬姐,是我。微微颤抖的声音。

进来吧,有什么事?

我……我想说,孩子的事是……是真的。声音很弱。

是谁的?微微,我理解你这半年来并不好过,我并不反对你的私生活,但是,如果你当我是朋友,是你的好大姐,你应该把事情告诉我才是。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你肯信吗?微微用试探的语气说。

我怎么会不信你呢?笑话!说吧。我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

孩子是……是莆清的。微微战战兢兢地说。

什么!?莆清?微微,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以瞒的啊,莆清不是半年前就……这怎么可能啊?

芬姐,真的,我真的没骗你!微微突然哭了起来。我知道我说都说不清,但是真的是莆清的啊!你记不记得上个月6号……

上个月6号不是你例假吗?那天晚上你疼得哭了,我给你吃了止痛片。我记得。

后来,我……

我回房看你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啊,搂着莆清的照片,脸上挂着眼泪。

是的。微微面无表情地应着。我梦见了莆清了,微微接着说,因为以前在我最痛苦的时候,莆清从来就没有离开,即使是在他很忙的时候,他都是以最快的时间内赶来。他走了之后,我真的好想他,没有他的日子我不知道是怎么过……

可是这些和你那些事有什么关系呢?我问。

我梦见莆清,不是那么简单。因为在梦里,我和他……做了……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啊,又能证明什么?我觉得有点不可理喻。

可是……可是……我醒来的时候,我全身赤裸,衣服都丢在了地板上,而且我身上有他指甲的掐痕,脖子还有他轻轻咬过的牙印啊!我又羞又愧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要知道,我不可能咬到自己的脖子的,而且,我从不留指甲,身上的指甲痕哪里来的,莆清他才有留啊!

这些都有可能是你自己做的,只是在梦里你不知道而已!我说,我有些生气她的胡言乱语,我相信她是无可奈何才急得说胡话的。

芬姐,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微微哭得更厉害,芬姐,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他在梦里告诉我他以后都会来陪我,不会让我痛苦。而且真的,在以后的每天夜晚,他都会准时到我的梦里,和我……每次醒来我都是全身赤裸,身上同样留下了掐痕。每天早晨我都非常失落……可是有一天,我梦见他陪我去妇产科检查身体。莆清高兴地告诉我他终于给了我份大礼,弥补结婚两年的空缺……

微微,我叹了口气,你听芬姐说一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不能用你的梦来解释一切,我对你的诉说很不满意,但是你又无法和我说清。

芬姐,其实,在去医院之前,我去了……

什么地方?

我其实看过一次中医,那个老医生说是……是喜脉!芬姐,中医有可能看错,但是医院不可能同时看错吧,如果真的这么巧,那再检查一次也好。昨天,我悄悄地到了医院里做了B超,通过了仪器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胎儿的心跳,这是千真万确的!但是,医生和我一起看屏幕的时候,却怎么也看不到有孩子的样子。医生连连说奇怪。可是我明白是怎么会事!

我突然无话可说,我也只好问,微微,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真的好怕。如果我把孩子生下来,那这个B超看不到样子的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我想拿掉它,医生怎么拿掉这个看不到却一天天在我肚子里长大的孩子呢?微微哭着。

没事的,微微。我安慰着她,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为她说些什么,我的头脑也很混乱。我安顿她去睡觉,自己却失眠了。

我是不相信什么鬼的。但是我却不得不相信微微的话,因为她有医院的报告单,而且我知道她绝对没有必要去编一个这样的谎言来作践自己。可是这一切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我似乎要去寻找懂得这方面的人来帮忙。

我利用了到郊区厂房查货的机会,探访了年过7旬的姨婆。姨婆是这里小村所谓的“神婆子”,也似乎就是从事别人所说的巫婆之类的事情。一阵客气的问候,我道出了我的来意,告诉了一切不可理喻之事。

姨婆的神情凝重起来。她一言不发。我急了:姨婆,求求你,我知道,您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帮帮忙。

姨婆摇了摇头,我无能为力,你去求别人好了。

姨婆,我妈在世的时候,和您也是好姐妹,虽然这么多年我没有常来看你,但是,我和哥哥也常寄钱过来啊!姨婆,我求求你啦!我整个人猛地跪下。

姨婆苦笑了一阵,孩子,起来吧!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你身上,那么姨婆我也就尽力,但是,那是你同事的,恕我不理。

我还是没有起来。

良久地沉默后,姨婆开了口,孩子,你知道吗?她的丈夫做了那些事情,虽说是难以舍得自己的爱妻,但却是违背天理的事!人鬼殊途,怎么能干这种事情!你同事肚子里的是个魂胎,看不到的却能感觉到。我是有能力拿掉,只是……

只是怎么?只要我可以帮的,我都尽力做好!我仍然没有起立。

呵呵,只恐怕你帮不了。我拿掉这个魂胎,那个男的就会魂飞魄散,做这场法事的人阳寿会减4年。

姨婆!我哭了,早知道这样子,我也不会来找你了!我哭了。

傻孩子,看我这么把年纪了,吃也吃够,活也活够,虽没有享受过什么荣华富贵,但过得还算安宁,我看,你就带我到你住处去吧。

我千谢万谢。

我把姨婆介绍给微微。当然我保密了法事作成之后,姨婆折寿,莆清将魂飞魄散的后果。微微很感激我为她所做的,她同意了姨婆所决定的第二天晚上进行。这天,她早早睡了。然而,在半夜我和姨婆分明地听到了她明显的梦呓:莆清,这孩子咱不能要!

求求你别在求我,我也很爱你,但是,人鬼殊途,即使我怀了你的孩子,也无法生下来抚养!

不行!不……不……

翌日,只见微微坐在床边,脸色苍白。我递了杯牛奶,她推开了。转身,幽幽地对我说,芬姐,你瞒了我些什么事?

没有啊。我只能装笑。

你不要瞒我,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想伤害了姨婆和莆清。

你……我顿时呆住,你都知道了?

昨晚,莆清在梦里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他说他对不起我,他只是舍不得我一个人在世上,所以晚上才偷偷地和我幽会,谁知他的冲动又让我……他很后悔,他本想保留这个魂胎,但是如果我把它生下来,我就会死去,而那个孩子也不能在世间存活,只能去阴间。他不想害我,也不想连累其他人……微微哭着扑到我怀里。

我无奈的抚摩着她的头发,微微,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姨婆也答应了,你还年轻,将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打住。

微微点了点头,一切就那样在晚上开始了……

姨婆点燃了蜡烛,布好八卦阵。她让微微坐在阵中,口里念念有词。慢慢的,她上了香,祈求一切的安稳……

忽然,蜡烛灭了,不知从哪飘来一张白纸,姨婆把它点燃,烧成灰,放到杯子里,加了水,让微微喝下去……

这些都是我在门缝里看到的,我不能进去。而后不久我却听到了一声尖叫,是微微的!难道是……我不敢再看,同时,我又听到一声非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我昏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醒来已经是早晨。我起身走动,姨婆在一旁静静地坐着,微微嘴边带有鲜血,衣服上也都是血迹。

微微!你没事吧?醒醒!我扑过去。

她没事的,醒来就好了。姨婆轻轻地说。

谢谢姨婆!我感激。我扶着她到我房间休息。

一周之后,姨婆回乡下去。我花了我两年的积蓄为她

在那里建了一套房子。尔后,我陪微微到医院检查。医生诊断:没有怀孕。

一年之后,一向硬朗的姨婆悄然地在睡眠中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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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3: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 悟



寂寞的夜。

黑色的夜空。

难以形容的情。

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绷带,我又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多么完美的计划!傻的,只有痴情的女人。

一个月前,我听到了一则很奇妙的传说,在古老的故事里,据说南方有一种叫青蚨的虫,把它抓来,用母虫的血涂遍81枚铜钱,另外,再取子虫的血涂另外81枚。涂完以后,把涂了母虫血的81枚钱拿去买东西,再留下涂了子虫血的钱在家里,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花掉的钱很神秘地又一个一个地飞回来了。反之,把子钱用掉,母钱留下,用掉的钱也一样不会出错地飞回来。

这样发财,不是很容易吗?

我不可能去这样辛苦的方法去发财,但我有一个女人,一个痴情痴到病态的女人,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一定会为我尽力做到的,但不可否认,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不论多么难的事情她十有八九都有办法做到,可唯独对我,她却始终傻得像一个无头苍蝇,没有大脑。不知为什么,我越来越厌恶她,想让她从我身边消失。很奇怪,她对我越来越好,好得让我喘不过气,我就越想让她消失。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劣性吧,容易得到的总是最不想要的。

今晚,她就会回来,带着青蚨的血回来。我只需很不小心的在加重她一起走之前把自己弄伤,就可以做到这里慢慢等她做好回来了。然后,我就是一个富豪了。哈!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定是她回来了。

房门开了,一袭紫色扑到了我的怀里:“亲爱的,我回来了!”

我忍着心头的厌恶,做出大大的笑容:“宝贝,你怎么才回来?”

“我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累死了!睢,我给你带回了什么!”她娇笑着。

她拿出两个透明色的瓶子。暗红色的血散发着一种邪恶的魅惑,在玻璃瓶的旋转下,我似乎看到一张歪曲了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了,你很冷吗?”她疑惑的问。

我连忙点头:“是呀是呀!”说着,抱紧了她。

她吃了一惊,又莞尔一笑,似乎被甜蜜的幸福包围着。

我悄悄地摸出了怀中的尖刀。一刀捅进了她的腹中,再旋转了一圈。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所振憾,睁大眼睛看着我,不相信我能这样做。我微笑着,看着她软软的身子瘫到了地上。

我扭过身,用布子把身上的血慢慢拭去。突然听到背后好像有什么动静,我扭过头,却被一些腥臭黏乎的东西喷了一脸,我忍住想吐的感觉,抹了把脸,才看到原本应该死了的她又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禁感到头皮一乍。

她摇晃着将另一瓶血倒在自己身上,双眼发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恶狠狠地说:“我对你…那么好,你…你还要这…样对我,我今生今世…都不会…都不会…放过你!”

我呆呆地看着再次倒下的她,浑身不由的发冷。无毒不丈夫,我岂能因这点小事而如此害怕?

把她解肢了以后,我分散着扔到了很多地方。天公不做美,在我办正事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只要扔掉了最后剩下的一部分,就可以搞定了。

雨下得很急,不时有着闪电。我看了一下手表,12点12分。一个闪电闪过,震得我心头一惊,我突然想到,她把青蚨的血倒在了我和她的身上,那这么说……

“我今生今世…都不会…都不会…放过你!”

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我急急的把最后一部分扔出车外,飞快的掉转车头,远离了这些有她痕迹的地方。

回到家,我直奔浴室,拼命擦洗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也顾不得疼痛,我只想把青蚨的血彻彻底底地洗去。

青蚨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接连几天,我都睡得极不安稳,每个晚上都要做恶梦,梦到她回来找我。可是,一直以后,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就慢慢放下心来了。可有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自己的做法,一下子却又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做,是我仅存的良知在做怪吗?

现在的我,每天都很忙碌,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容易搛钱的方法,还要看一堆只会拍马屁的上司的脸色。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暴雨,所以我很早就回到了家。

天渐渐暗了下来,风刮得很大,还不时伴着重重的雷声和闪电。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莫名的害怕。

风夹带着大大的雨点辟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白色的窗帘也随风飘来飘去。呃?奇怪,我把窗户都关住了,窗帘怎么会随风飘?

我走过去,拨开窗帘。玻璃上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我吓了一跳。也不敢多看,连忙跑回客厅。屋子这么大,越让我觉得恐惧。

我拿起电话,想给同事小王打个电话,却发现,电话没有声音。我越想越害怕,越怕越心慌,我正要去卧室,却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到了地上,我回头一看,吓得魂飞破散,我竟然看到一双腿,一双白晰的人腿,只有腿,只有腿!

我连滚带爬地逃回卧室,钻进被窝中不敢看外面。一阵笑声传了过来,清脆有如银铃,一阵我最熟悉不过的笑声。

被子被一种莫名的力道扯走,一颗披着散发的头颅停在半空中,正好对上我的眼睛。我控制不住巨大的恐惧,不由的大声叫了出来。

她眨着那双美丽的大眼:“亲爱的,有没有想我啊?”

我只想逃,逃,逃。不管逃到哪。

我夺门而出,却发现迎面而来的是一只挥动的胳膊,跟着后面的还有腿,腰……

我吓得半死,心都感觉吓得快麻木了,一扭头,紧贴的又是她的头。

我不要活了,我不要再受这种折磨了,我奔进厨房,拿起菜刀就往自己身上砍,血很快的喷了出来,我却没有犹豫,像着了魔似的,一直砍不停。

她的头很快的跟了进来,看着我疯狂。然后一阵狂笑。

我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痉挛的瘫到了地上。

我看到她的眼睛闪着泪光,流下的却是水蓝色的眼泪,这是什么?是忧郁的眼泪吗?

她哽咽着:“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为什么你却要杀了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

我挣扎着:“人性中本来就有许多我们无法解释的欲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可能,可能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给彼此一点空间吧。”

“那,是我错了吗?”

“不,谁都有错,你错在太爱我,而我错在一味的过于自我,被一时的贪念和我自己都无法说得清的思想所支配。但有时,却又会突然清醒起来。”

“那你现在清楚了吗?”

“是啊,当血溅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却好像什么都不太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却来得这么晚?”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紫娟,对不起,真的。我不该这样对你。”

她脸上的悲哀越来越重。而我,只觉得似乎疼痛越来越轻,思想越来越模糊。

她轻轻的问:“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摇摇头:“不了,既然今生我已拥有过一次,下一次你就应该去找一个更好一点的人,而不是我这种思想浮变的小人,如果,下辈子我是一个正直的人,爱上你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幸福。世事难料,事事难料,只有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我们才要去面对,过早下结论,难免会有出入。明白吗?”

“我不想明白,我只想好好爱你,好好被你爱,难道这也有错吗?”

我咳出一口血:“你错,就错在遇上了我。”

她晃着头,一脸的不相信。

我,终于可以不再怕她了,马上,我将会和她成为同类,在她进入厨房时,她已经恢复成她原来的样子了,是不是想在我临死前留下一个美丽的印象?

其实,有时做鬼比做人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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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3: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美女与老虎



又一次了。好难过。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来了,不管我在舞台上如何光鲜,如何受人宠爱。

在他面前,却始终只是一个小丑。

谢幕了,我走向前台接受欢呼,作为最受欢迎的女魔术师,我只是他的一个玩偶。

无论我有千般绝技,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他叫梅心铁,是我们马戏团老板,驯兽员,还是我的道具师,掌握着我的命运。。

又一次了。好难过。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来了,分钱的时候,他拿走了全部现金,只给我留下几张小票,我知道,他会把钱拿去存起来,存在一个只有他才敢去的地方。

存有多少了?八百万,一千万?

今晚我又要表演美女变老虎,我把自己装在铁笼子里,笼子被遮上布帘,升向空中。

其实老虎本来就在笼子里,被夹在铁笼的侧面夹层里,夹层装饰得很巧妙。观众看上去这是一个空铁笼。

按照惯例,我会掀开铁笼,藏身与铁笼底部的夹层,然后侧面夹层铁栏落下,老虎出现在铁笼中,布帘放下来,观众看到的,只有老虎,没有我。

今晚,当铁笼升向空中,布帘没有放下来,铁笼飞速掠过观众头顶,飞出马戏团表演场的的大帐篷外。

因为铁笼的挂钩已经滑到了一条钢索上,那条钢索不由他控制。

控制那条钢索的人在帐篷外的卡车上,铁笼直接上了车厢里,控制铁索的人飞快取下铁钩,卸掉铁索,然后奔向驾驶室,发动汽车……这一系列动作,前后不到三分钟。

我从底部夹层爬出来,老虎小乖见到我,亲热地扑过来撒欢撒娇。

假如梅老板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吃惊得掉下两只眼睛珠,他以为小乖只听命与他一个人,没料想我们早在暗中做了好朋友。

他以为小乖只听命与他一个人,他以为老虎笼是只有他自己才可以进去的地方,他把钞票全部换成黄金,融化了藏在铁笼的钢管里,还以为只有他自己知道。

作为道具师,他更不曾想到,他的助手居然会在钢索上做手脚。

梅老板更不会料到,他的表弟兼助手,会开着卡车劫走他的老婆。

从现在起,我不再是有实无名的梅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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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3: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俺前世是猫



在俺刚刚睁开眼睛时,就被一只大手抱者离开充满妈眯奶香的软软的肚子,刺眼的光亮,宏大的声音吓得我又紧闭上眼睛。

"就要这只吧,看者挺胖的,我女儿就喜欢黑白花的小猫!那老姐姐,我就不客气了呵"爸爸笑呵呵地把我托在怀里说。

"不谢,告诉你家丫头就好好待她就行,猫皮实,命大,好养活,"邻居李阿姨一边忙着整理我的其他兄弟姐妹,一边答应着,眼角似乎有泪光在闪。

妈眯10天前刚刚生下我们5只孩子,由于我胖于是第一个被送人,看来作为猫真的不能太优秀。于是我被爸爸的女儿,小名叫杲杲的18岁女孩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女孩杲杲,当年18岁,刚刚参加工作,是在距家20里外的一个农场,城里没有女孩的工作,就算上山下乡了,还能挣工资。住在宿舍里,杲杲怕夜里出没的耗子,于是就让爸爸给抱一只猫,就是我,她叫我花花,她说小的时候在乡下姥姥家的猫也是黑白的,名字就叫花花,于是花花就是我,我就是花花了。杲杲4岁前是在姥姥家寄养的。

杲杲晚上怕我冻着,搂在她暖暖的被窝里,白天她吃什么饭也喂我什么饭,什么,猫粮?听说过,那只有外国才有的,我最爱吃杲杲嚼碎的鱼,连肉带刺,那叫香,特别是鱼刺非常刺激,还能坚固我的嫩嫩的牙齿,杲杲每周日要乘郊线公交回家看看,住两晚上,每次回家,都恋恋不舍的抚摩我的脑袋,留下足够我吃的,还有一碗清水。整个宿舍,八个女孩和女人都走空了,我百无聊赖的成了这里真正的主人。那是什么,线团,好好玩呀,于是我就倒啊倒啊,越忉越有趣,一团毛线球就这样被我忉成了乱麻,我想自己再玩一晚上,明天杲杲就回来了,可能还给我带好吃的咸鱼呢。

杲杲是个性格孤僻的女孩子,没有什么朋友,可是我喜欢她!喜欢她搂着我,一边看书,一边抚摩着我的脊背,那时侯,我常常的高兴的笑啊,__咕噜咕噜,就是我们猫在笑呢。

是什么滴在我的被毛上,是杲杲的眼泪,杲杲在宿舍偷养小猫的事被领导知道了,就是那个织毛衣的胖姐告诉领导的,领导勒令:职工宿舍不准养小猫,老鼠怎么办?下鼠药。

我成了流浪猫,杲杲将我送到离宿舍不远的菜窖,还用椅子垫给我搭个窝。离去时,杲杲眼神忧郁,但我很舒服,,渐渐的活动的范围大了,胆子也大了。暑去东来,每天我都在菜窖门口张望着杲杲,尽管我已经很强悍,能敏捷的抓住想要抓住的任何一只老鼠,但我还是想念杲杲嚼的鱼刺。也想杲杲。

农场有一个讨厌的家伙,名字叫黑力的大狼狗,本来我们各有领地,互不相扰,在一个帅气的男孩的纵容下,那只狼狗终于向我挑衅,猫狗到了这份上,谁也不服谁,终于力量不敌,两只后腿让疯狗咬掉。。。。再看到杲杲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叫了,只能努力摇摇尾巴同杲杲打招呼:不要离开我。

杲杲第二年考上大学了,和那个帅男孩一起,男孩展开猛烈的爱情攻势,杲杲始终不为所动,最后嫁给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但那个男人宠她,可以在家养猫眯。

杲杲婚后生了一个女孩,就是我,杲杲总是说:妮妮啥都好,就是爱睡觉,难道是猫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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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3: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红头绳



每个月初八,外婆都要给我在头发上系一根红头绳才准出门。

红毛线缠在橡皮筋上那种,土死了。

一出门,我就把红头绳从头发上取下来,任头发随意飘散,我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橡皮筋嘛,不敢丢,套在手腕上好了,放学回家前,还得系回脑袋上,不然会被外婆唠叨死。

下午第一节课要测验,我什么都没准备,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了,百无聊奈,我我取下红头绳,在手上拉,弹,拽……等待上课铃声响起。

扑,一下,橡皮筋脱开手指,飞出窗外,红色的圈圈在半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圆弧,落在篮球场上。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从椅子上弹起来,飞快扑向操场。

就在我捡起红头绳那一瞬间,脚下大地仿佛被重锤击打了一下,身后地动山摇,眼前墙倾屋塌……

我们的小县城,发生了石上最恐怖的灾难——八级地震。

这天是2008年五月十二日,农历四月初八,外婆说,是佛祖的生日。

后来我才知道,地震发生的时候,外婆正在院子里晒一张佛像唐卡,所幸没被房屋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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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3: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双人床



现在的盗墓人不盗墓了,改盗棺材了,因为在农村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敬,棺材用的木料都是上好的木料,一节节圆木订起来,非常厚实。一副棺材的木料,大概可以打一张或二张床。

盗墓人把棺材直接卖给有些家俱店老板,家俱市场上的床,基本上漆成暗红色,如果真的是棺材板做的,上面的黑色可能会留下痕迹,漆成暗红色不容易看出来。

好棺材打成好床,能卖个好价钱。

故事开始了。

江文从一个家俱市场一个小店买了一张床,搬回家一住,平时好好的,一到十二点床上就显得特别挤。

江文迷迷糊糊的,反正就是那样睡着了。

但后来越来越挤,几次差点从床上挤了下来。

他感觉到床上有人。

他开始注意了,每到十二点,他竖起耳朵听,但什么动静没有。

江文想了一个办法,他买回一袋面粉,倒在地上,快十二点的时候,他把灯打开,静静地看着地面。

当十二点的钟声象丧钟那样响起的时候,他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在面粉上出现两个脚印,尖尖的,好象踮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

然后消失了。

床上的被子一下子拱起来,圆圆的象个坟墓,慢慢地,江文感到好挤。

他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拔腿就往家俱店跑,他想问问老板,床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家俱店,家俱店早就关了门,但屋里还有灯光,江文偷偷从窗口往回一看,屋里有几个人,里面放着一副棺材,上面还有新鲜的泥巴。

江文偷偷地躲在窗户底下偷听。里面的人说:

“这次送来的是个病死人的棺材。”

“上次送来的是什么人的棺材?”

“吊死的,自己寻短见,说是丈夫夜不归家,夫妻争吵,一气之下女的上吊了。”

江文听得心里发毛,他摸出手机,想拨打110。

手机突然被抢走了。

后面传来一个女人象按了反复键死呆呆的声音:“挤着睡,好暖和。挤着睡,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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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3: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爱人的头颅



现在是午时三刻,验明了正身,监斩官一声令下,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的人头已经落地了,不是我趴到了地上,而是我的身体与头颅分家了,也就是说,我被砍了脑袋。

但奇怪的是,我无法确定我是否死了,我能肯定的是我的灵魂至少目前还没有出窍,它实在太留恋我的肉体了,以至于赖在我的头颅中不肯走了。还好,它没有留在我的胸口,否则我得用肺来思维了。

刽子手的大刀刚刚沾到我的脖子的时候,我的确是在害怕地发抖,你们可千万不要笑我。从锋利的刀口接触我到离开我,这中间不足半秒,可我的生命已经从量变到质变了。接下来,我发现自己处于一种自由落体的感觉,我开始在空中旋转,在旋转中,我见到了我的身体,这身体我是多么熟悉啊,而现在,它已经不再属于我了。而我的脖子的横剖面,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那里正在不断地喷着血,溅了那忠厚老实的刽子手兄弟一身。而我的四肢则在手舞足蹈,仿佛在跳舞,也象是在打拳。突然,我的嘴巴啃到了一块泥土,这真让人难过,我的人头落地了,但以这种方式实在有失体面。我在地上弹了几下,直到我的位置正了为止,还好,现在我净剩下的这么一小截脖子正端端正正地接在地面上,避免了我所深为担忧的上下颠倒或是滚来滚去被人当球踢的可怕局面。

再见了,我的身体,现在你正被他们拖走,运气好的话也许是去埋葬,运气不好的话只能是去喂狗了。身体离开了我的视野,剩下的只有我的一大滩血,在不知疲倦地流淌着,最后它们将渗入泥土,滋润那些可爱的小草。

正当我在地上思绪万千的时候,不知哪位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拎了起来。然后我不断地晃晃悠悠,仿佛是在天上飞,我只能看到那家伙的腰带,我想出口骂他,可我的声带一半留在了这,一半留在了我的身体上,我输送气流的肺与气管也与我永别了,所以,我只能向他干瞪眼。

我被挂在了城门上,一根细细的绳子一端系着城剁,一端系着我的头发。在我的下巴下面几尺就是城门了。京城还算是繁华,南来北往的人总是要从我的下面穿过,他们每个人都要注视我一番,当然,我也要注视他们一番。这些男男女女有的对我投来不屑一顾的目光;也有的要大吃一惊,然后摸摸自己的脖子,这种人多数是我的同类;还有的则摇头叹息,以我为反面教材教育后世千秋万代;也有一二文人墨客借机诗性大发,吟咏一番人生短暂;更有甚者,见到我就朝我吐口唾沫,幸亏我被挂在高处,否则早就被唾沫淹没了。

太阳把我照得晕头转向的,成群结队的苍蝇已经开始向我进攻了,它们嗡嗡地扇着翅膀,可能是把我当成了一堆屎。更可怕的是有几只恶心的蛆虫钻进了我的头颅,疯狂地啃噬着我的口腔和脑子,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也许这就是彻底腐烂的前兆。一想到我的脑袋即将变成一具臭气熏天的骷髅头,中间还住着一个不散的阴魂,我就为城市的环境卫生而担忧。

漫长的一天即将过去了,夕阳如血,也如同我的头颅。我发觉夕阳的确与现在的我类似,都是一个没有身体的圆球,只不过它挂在天上,我挂在城门上。

入夜以后,许多鬼魂在我的周围出没了,他们似乎非常同情我,对我的悲惨遭遇表示同情。但我不想理会他们,我只有一个愿望,让我的灵魂快一些出窍吧。

我赶走了那些孤魂野鬼,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还是有感觉的,晚风吹过我的面颊,让一种彻骨的寒冷贯穿于我的头颅深处。我不痛苦,真的,不痛苦。

但是我突然又彻骨地痛苦了起来。

我想到了———她。

不知什么时候,一轮如勾的新月挂上了中天,高高的宫墙下,执戟的羽林郎们都困倦了,他们没注意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红墙碧瓦中闪了出来。白色的影子在你们的面前忽隐忽现,轻轻地穿越宵禁的街道,让人以为是神出鬼没的幽灵。

她的脚步仿佛是丝绸做的,轻得没有一点声音,你们只能听见夜的深处发出的回响。

现在能看到的是她的背影,白色的背影,在一片彻底的黑夜中特别显眼,可在宵禁的夜晚,她正被活着的人们所遗忘。

还是背影,但可以靠近一些看,白色的素衣包裹着的是一个撩人的身体,那身体有着完美的曲线,完美无缺的起伏就象暗夜里的云。所以,你们很幸运,请把焦点从她细细的腰支调整到她的头发,盘起的头发,悄悄闪着光泽。但是,你们不能胡思乱想,因为这身体,永远只属于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

如果她能允许,你们也许可以见到她的侧面,这样的话,就可以看清她的全部身材,那简直就不是人间所能有的。她终于来到了城门下,盯着那颗悬挂着的人头,她此刻依旧镇定自若,平静地注视着那张熟悉的脸。

城门下的一个年轻的卫兵已经熟睡了,也许他正梦到了自己思念的女孩。而你们所看到的白衣女子轻轻地绕过了卫兵,走上了城门。她来到高高的城垛边,整个城池和城中央巍峨庄严的宫殿都在眼前了。你们可以顺着长长的城墙根子看过来,看到她缓缓拿起吊着人头的绳子,直到把那颗人头捧在怀中。
我现在躺在她的怀中,从她的胸脯深处发出一种强烈的诱人气味渗入我冰冷的鼻孔。她的双手是那样温暖,紧紧地捧着我,可再也无法把我的皮肤温热了。她用力地把我深深埋入她的身体,仿佛要把她的胸口当作埋葬我的墓地。我的脸深深陷入其中,什么都看不见,一片绝对的黑暗中,我突然发现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亮得让人目眩,那是她的心,是的,我看见了她的心。

你们也许在为这场面而浑身发抖吧。这女子穿的一袭白衣其实是奔丧的孝服,已被那颗人头上残留的血渍擦上了几点,宛若几朵绝美的花。她抱得那样紧,仿佛抱着她的生命。

月光下,你们终于看到她的脸了,那是一张美得足以倾城倾国的脸,就象是刚从古典的壁画中走出来似的。也许你们每个人都有上前碰一碰她的愿望,你们将为她的脸而永生难忘。但现在,她的脸有些苍白,面无血色,可对有些人来说,这样反而显得更有诱惑力,这是一种凄惨到了极点的美。

血淋淋的头颅在她的怀中藏了很久,她渐渐地把人头向上移,移过她白皙的脖子,玲珑的下巴,胭脂般的红唇,直而细的鼻梁,两泓深潭似的眼睛,九节兰似的眉毛和云鬓缠绕的光滑额头。你们吃惊地发现,她大胆地与死人的头颅对视着,双手托着带血的人头下端。她一点都不害怕,平静地看着对方。

那颗人头的表情其实相当安详,仿佛没有一丝痛苦,嘴角似乎还带有微笑,只是双眼一直睁开,好象在盯着她看。在月光下,你们如果有胆量的话,可以看到这张削瘦的脸一片惨白,但又并非你们想象中那样可怕。

我允许你们看我的脸。

她的双手带着我向上移动,我感到自己如一艘小舟,驶过了一层层起伏的波浪。终于,我和她四目对视着。她不哭,她面无表情,但我知道她悲伤到了极点,所以,她现在也美到了极点,尤其是她穿的一身守节的素衣更衬托了这种美。

我想让她知道我正看着她,就象现在她看着我,我一切都明白,但我被迫沉默。

她的嘴唇真热埃

你们不该偷窥到白衣女子吻了那颗人头。

没错,她的火热的嘴唇正与那死去的嘴唇紧紧贴在了一起。死人的嘴唇一片冰冷,这冰冷同时也刺穿了她的皮肤。可她不介意,好象那个人还活着,还是那个温暖了她的嘴唇的人,现在只不过他着凉了,他会在火热的红唇边苏醒的。会吗?

长吻持续了很久,最后女子还是松开了自己的嘴。然后轻轻地对他耳语了几句。

不许你们偷听。

我们回家吧。

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这句话。这声音与一个月前,一年前,甚至一百年,一千年前一样,极富于磁性,就象一块磁铁能吸引所有人的耳朵。她把我捧在怀里,走下了城门,年轻的卫兵依然在梦乡深处。她双手托着我,悄悄地出了城,在荒凉的野外穿行,不知走了多久,我仿佛看到了灯光。

你们继续跟着她,穿过荒原,有一大片漫山遍野人迹罕至的竹林,在竹林的深处,有一间草庐,她走进草庐,点亮了一盏油灯,朦胧闪烁的灯光使你们可以看到屋子里铺着几张草席和一个案几,除此以外只有一个乘满了热水的大木桶。

油灯下的她似乎有了几丝血色,她点燃了一束珍稀的天竺香料,从而散发出了一种浓烈的香味,这香味很快就驱散了死人头颅的恶臭,从而也可以让你们的鼻子好过一些。然后她轻轻地把人头浸入水桶中,仔细地为他洗头,当然这对一个人头来说等于就是洗澡了。已凝结的血接触到了热水又化了开来,水桶中变得一片殷红。

水,满世界的水浸满了我的头颅。这水冒着热气,从我脖子的切口直灌入我的口腔和脑子,水淹没了我的全部,淹没了我的灵魂。别以为我会在水中挣扎,事实是我的灵魂正快乐地在水中游着泳。而那些可恶的蛆虫则不是淹死就是烫死了,它们的尸体从我的脖子下流了出去。我仅存的肉体和我的灵魂都在水中感到了无限的畅快,我们诞生于水,我们又回归于水,水是生命,我对此深信不疑。

你们在恐惧中发抖吧,看着她把人头洗完,再用毛巾擦干。现在那人头干干净净的,两眼似乎炯炯有神,如果不是没有身体,也许你们还会以为那是一个生气勃勃的大活人呢。接着她又为他梳头。她从袖中掏出了一把木梳,木梳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雕工极其精致。她梳得很仔细,虽然油灯如豆,但每一根头发都能分辨出来。过去她常为他梳头,通常是在沐浴之后,他长长的头发一直披散到腰际,梳头有时要持续一个时辰之久。以往她会温柔地分开他的头发,浴后的头发湿湿地冒着热气,温顺的被她的木梳征服。这中间他们一言不发,静静地享受着。在她为他梳完头后,他又会为她梳头,又是一个时辰。这些你们不必知道,你们现在只会感到死人头发的可怕,不会察觉到她依旧是用着那双温柔的手,一切都与过去一样,只是不同的是,他失去了她所不能割舍的他的身体,再也不能为她梳头了。

终于梳完了,她为他挽了一个流行的发髻,轻轻地把他放在案几上。接下来,她开始脱下自己沾上血污的那身白衣,变得一丝不挂。非礼勿视,如果你们还讲道德的话,请不要看了,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里。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看着她光滑的身体,在油灯下泛着一种奇特的红光,她仿佛变成了一团红色的火,在新换的一桶热水中浸泡着。她身上的这团火曾灼热地燃烧过我,现在依然在燃烧我。过了许久,她跨出了水桶,重又把我紧紧地抱在怀中,躺倒在草席上,她带着我入梦。在梦中,我们说话了。

当我重新看到这世界的时候,我能感到我的脸颊上,有一种发烫的液体在滚动着,这是她的泪水。阳光透过竹叶和窗,闯进我的瞳孔中,我隐居的灵魂被它打动。

我被进行了全面的防腐处理,首先我的头颅内部的所有杂质都被清除了,只剩下口腔,鼻腔和脑子。然后我被浸泡在酒精与水银中,让这两种液体渗透到我每一寸皮肤与组织。接着她又往我的脑袋里塞了许多不知名的香料与草药,这些东西有的是专门从遥远而神秘的国度运来的,有的则是她从深山老林中采集而来的。总之这几十种珍稀材料再加上一种几乎失传了的绝密配方经她的精心调制已成为了世所罕有的防腐药,被安放在我头颅深处的许多角落。这一切都是她亲手完成的。最后,我的脖子上那块碗大的疤被她用一张精致的铁皮包了起来,铁皮内侧还贴了一层金箔,以确保永不生锈。

从此以后,我变成了一个木乃依。

我不知道木乃依意味着什么,尤其象我这种阴魂不散的特殊情况。我的灵魂早就应该出窍了,可他也许将永远居住在我这个千年不化,万年不朽的头颅中。别人是不是也与我一样,反正这种事一个人只能经历那么一次,至于是不是人们平时所说的那样,那就只有象我这样的过来人知道了,可一旦人头落地了,又怎么才能把真相大白于天下呢?我是该庆幸还是悲伤?我究竟算是英年早逝还是长生不老?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宛如一个躺在床上的摊痪者,对一切都无能为力,剩下的只有敏锐的感觉和胡思乱想。

她来了,还是一身白衣,她捧着我走出了草庐,她带着我在竹林中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只可惜我连肺都没了,实在无法享受空气。竹林中充满了鸟鸣,迎面吹来湿润的风,我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尽管我已经没有心了。以后的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度过的,可她呢?我注视着她,突然心如刀绞。

在我木乃依生涯的第一天,我的灵魂已泪流满面。

PS:根据法国玛格丽特公主与她被砍头的情人的故事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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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3 04: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唉唉唉



群群回家要路过一片坟地。

群群每次路过一片坟地的时候,都会听到一个人长长的叹息。

唉……唉……唉……

那叹息声,悠长得象一个世纪,冰冷得象十二月的老北风。

第一次听,以为那是风吹;

第二次听,以为那是草动;

第三次听,以为那是幻觉;

第四次听。

好象是真的。

第五次听,非常清晰,清晰得好象是看着一张嘴喷出一团热气,声音随之冲了出来。

群群害怕了,有一座坟跟路垂直,呈丁字形,群群注意到,声音是从墓碑后面发出来。

有一天,群群实在忍不住了,她偷偷地绕到墓碑后面去看。

一只老蛤蟆从后面跳出来,把群群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真是自己吓自己。”群群刚才吓了一跳,但看清楚是只哈蟆时,心里轻松多了。

群群现在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高高兴兴蹦蹦跳跳朝前走。

突然后面一个人喊她,她一回头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黑乎乎的男人跑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发卡,一把塞给群群:“给,你的发卡掉了。”

群群一摸头上,果然是发卡掉了,她心里有点虚:“你怎么知道发卡是我的。”

黑乎乎的男人张着蛤蟆嘴说:“我每天看着你戴着它。”

说完,他腮帮子一鼓,打了一个嗝,“唉”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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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8-2013 08:5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礼 物



你在山上赶路,突然看到一群人奋力从地下抬一个什么东西出来,还喊着号子,唉哟荷,唉哟荷。

但他们老是抬不出来。

兄弟,过来搭把手。一个人向你招着手。

于是你不由自主地过去了。

你没有用多大的劲,就把东西抬出来了,是一口大棺材。

你把棺木一打开,只看到一套套整齐的衣服。其余什么也没有。

你转过脸问道,这里面的人呢?

我们就是啊。

一个汉子憨厚地笑着说,他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

他的脸越擦越模糊。

你转身想走,汉子抓住你说,别急,我送你两颗金牙。

另一个女人说,我送你一副银手链,还有金戒指。

一个老太太说,我把我的镜子送给你。

他们齐声对你说,我们的东西是古董,很值钱的。

一阵风刮过,他们都不见了。

你看一下手,上面有副银链子。

你看看手指,上面有个金戒指。

你照照镜子,只看到两颗金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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