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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春日的憂鬱※※交流專區】[转贴]宣传活动火爆《凉宫春日的约定》获TGS07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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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11:5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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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比較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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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12: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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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你哦~
不要再貼這些誘人的圖上來了。
(可以看看武器全開的樣子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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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12: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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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41 alankyo 的帖子
這個涼宮很毒吧...
還可以和凜的身體互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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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11: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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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春日的嘆息
序曲
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烦恼的春日,她唯一的烦恼就是「世界太平凡了」。
这家伙所认为的「不平凡事物」就是超自然的事物,也就是说她对于「竟然没有半个幽灵出现在我眼前」这件事非常不以为然。
顺便告诉各位,「幽灵」这个名词可以用「外星人」、「未来人」或「超能力者」来替代,不过相信大家部知道,这种东西只有在虚构的世界里才会出现在你眼前,在现实世界里根本不存在。所以说,只要春日活在这世上的一天,她的烦恼就会永远持续下去——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现实状况却让我无法如此断言,我也因此相当地困扰。
因为我就认识所谓的外星人、未来人和超能力者。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好好听著。」
「干嘛?」
「你不是一直希望有外星人或未来人,或者超能力者的存在吗?」
「没错啊,那又怎样?」
「也就是说,我们SOS团的目的就是找出这样的人,对吧?」
「光找出来还不够,还要能一起玩才行,光是找到这样的人还是欠缺画龙点晴的效果,我想当的不是旁观者,而是当事者啦!」
「我倒是只想当个永远在一旁观看的人……算了,也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人、未来人,甚至超能力者会不会根本就出乎意料的近在眼前呢?」
「啊?你指的是谁?你说的该不会是有希或实玖瑠,或者是古泉吧?如果是他们,那可一点都不算是『出乎意料』。」
「咦……啊……,其实我原先就打算这么跟你说的。」
「你白痴啊?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也对,一般想法是这样没错啦。」
「那你说吧,谁是外星人?」
「你听了应该会很高兴吧。那个长门有希就是外星人。要怎么说才对呢?应该是统合什么思念体……还是情报什么思念体之类的吧?总之就是类似这种感觉,什么以外星人的意识偶然存在的东西。对了,是连系装置外星人,就是这个。」
「嗯,那实玖瑠呢?」
「朝比奈就比较简单,她是未来人。因为她来自未来的时代,所以叫做未来人应该没错吧?」
「那她是从未来几年后过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没告诉我。」
「嗯嗯,我懂了。」
「你真的懂吗?」
「那就是说,古泉是超能力者罗?你打算这么说吧?」
「没错,我正打算这么说。」
「原来如此。」
春日边说边抽动着她的眉毛,接着慢慢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放声大叫:
「耍什么白痴啊!」
就这样,春日把我用心良苦的真相告白当成屁看待。这也难怪啦。就连他们三个人把自己是类外星人、未来人、超能力者的证据拿到眼前让我看,我都难以置信了,更何况要不曾亲眼目睹的春日相信这些话,或许真的太强人所难了。
可是,我还能怎么说呢?我说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实话啊,不要看我这副德性,我这个人的个性是在知道说谎没什么好处的时候,就会老老实实地说实话的。
其实春日也没错,就算有哪个好心人跟我说「你认识的某个人其实是……」,我想我也会大骂「少胡说八道」。如果真有人正经八百地跟我说这些话,我可能会认为那家伙的脑袋出了问题,要不就是接收到有毒的电波,可能还会反过来为他感到悲哀呢,不管怎样,我想我是不会跟讲这些话的人有什么交集的。
嗯?所谓的那家伙不就是现在的我吗?
「阿虚,你给我听好。」
眼球表面燃烧著熊熊烈火的春日正瞪著我。
「不管是外星人、未来人、还是超能力者,他们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他们可是非得在发现之后,一把抓住他们的脖子后吊起来,再将他们绑得死紧,防止他们逃跑这么珍贵的人耶!我随便挑选的团员怎么可能全部都是那样的人!」
真是高见,的确有道理,不过,请把某个人排除在外,其他三个人确实都是超自然现象的恩赐,但是我可是脚踏实地,在地球表面慢慢经过进化过程演化而来,极度平凡而普通的人类。哦!还有,这家伙果真是随便挑选团员的啊?
可是,这个笨女人为什么只有在这种怪异的地方才这么有常识?其实只要她肯相信我的话,一切都会比现在简单得多了吧?至少SOS团这个变态的组织一定可以解散。因为这个社团本来就是春日为了寻找外星人等等(以下略)而成立的谜样团体。只要找到她要的东西,这个社团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剩下的工作就是让春日一个人跟他们尽情地游玩,我只要偶尔插个花就可以,就像在猜谜节目中,站在王持人旁边和白痴一样傻笑的助理主持人角色就可以让我感到满足了。我很想早一点站上只要在旁边吆喝起哄的地位。因为现在的我就像一头在动物表演秀中被迫表演的杂种狗。
不过,如果春日对所有的现象都有自觉的话,我可不知道这整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顺便告诉各位,开头的那段对话是参加人数只有两个人,由社团举办的第二届「SOS团市内闲晃篇(暂称)」,我跟春日在车站前餐厅里的对话。我对春日会付钱一事丝毫没有半点怀疑,一边啜饮著黑咖啡一边从容地为她做解说,春日却完全不把我的话当真,也是,会相信这种事的人脑袋一定有问题。
至于我,我也没有说明详细的内情,因为这种事本来就是说得越详细越容易让人怀疑。因为这些话是出自被带到长门的公寓去,听到一长串意义不明,仿佛来自银河电波对话的我口中,所以不需要怀疑。
「我不想再听你讲这种无聊的笑话了。」
春日用吸管将黄绿色的蔬菜汁吸光之后说道:
「那我们走吧!今天没办法兵分两路,干脆就到处晃晃吧,另外我忘了带钱包出来,哪,这是帐单。」
当我看着共计八百三十元的帐单,正思索著要怎么抗议的时候春日又一口气喝光了我放在桌上的咖啡,丢给我一个感觉像是不接受任何异议的眼神,然后大步走出餐厅,站到自动门前面交抱著双手。
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回头想想,我觉得这半年来好像老是遇到奇怪的事情,SOS团的正式名称依然是「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凉宫春日团」这个令人寒意直冒的名称,我完全搞不懂这个社团到底让世界的哪个地方更热闹了?我觉得热闹的好像只有春日一个人,而且社团存在的意义和活动方针依然是个谜,原本的目的好像是和外星人一起游玩、绑架未来人,以及和超能力者一起战斗,但是对春日而言,到现在为止这个目标并未达成。
因为春日认为至今自己还没有遇到外星人或未来人、超能力者,所以会做出这样的结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已经很好心的告诉了她除了我以外SOS团员的真实身份,她偏偏不相信这个事实,所以这应该已经不是我的责任了吧?
就这样,SOS团在没有达成目的,失去存在意义的情况下,并没有顺利地就此解散至今日,仍然是不受校方承认的一个组织,继续存活在社团大楼的某个角落。
理所当然的,包括我在内的五名团员仍然盘踞在文艺社的社团教室里,学生会执行部基于各种层面考量,似乎决定不理会SOS团,他们驳回了我提出的创社申请书,相对的,对我们非法占用社团教室也没多说什么。或许是因为唯一的原文艺社社员长门有希并没有任何异议,不过据我的推断,应该是因为他们判断与其对春日多费唇舌,不如假装视而不见。
没有人会冒险踩踏用世界通用文字写「一经踩踏就会导致爆炸」,还闪著霓虹灯光的爆裂物吧,连我都敬谢不敏。早知如此,在开学之初,我就不该跟坐在我后面那个板著脸不发一语的女生讲话了。
因为一个不小心启动了定时炸弹的按钮,而落得必须抱著炸弹东奔西跑的蠢蛋普通高中生,这就是我现在被迫面临的窘境,而且这颗写著「凉宫春日」的炸弹并没有显示炸弹预定引爆的倒数计时时间。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引爆?会造成多大的伤害?里面装填着什么?更重要的前提是,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炸弹?还是只是人云亦云,事实上只是个破烂的东西而已。
我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危险物专用的垃圾槽,也就是说,这个人为的危险物就好像涂了强力黏胶一样,紧紧黏在我的手上。
我到底该把它丢到哪里好呢?
[ 本帖最后由 alankyo 于 5-7-2007 11:47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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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11: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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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般而言,学校总少不了会举办一些活动。而我就读的高中在上个月也举办了运动会。当春日提出SOS团要参加利用竞技比赛空档举行的社团对抗接力表演赛时,我就已经感到难以置信,但接下来更夸张的是,我们SOS团的成员在接力赛中竟然击败了田径社、踢飞了橄榄球社,而跑最后一棒的春日还以十三匹马身那么远的距离,领先第二名抵达了终点。拜此之赐,原本只是被人们私底下偷偷议论的我们(除了我之外),就好像有人在上课时恶作剧按下了紧急逃生铃,让铃声响遍全校一样,顿时在校园沸腾起来,着实让我大伤脑筋。最大的责任当然要算到率先提议的春日头上,但是跑第二棒的长门也大有问题。那只能用瞬间移动来形容的快速步伐简真让我无法忘怀。长门,你好歹也事前知会我一声嘛!
我问她到底是使用了什么魔法,这个没有笑容、由外星人制造的有机人工智慧使用了「能量准位」啦,「量子溢散」啦,不知什么碗糕的单字企图说明给我听,伹是这跟已经放弃理科之路,决定投向文科怀抱的我完全无关,我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掀起狂风巨浪的运动会结束后,好不容易过了一个月,没想到眼前又有校庆在等着。目前这个不起眼的县立高中,正为校庆的准备工作忙得天昏地暗。虽然忙得晕头转向的只有老师和执行委员会的人,以及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发挥空间的文化社。
当然在讨论社团表演节目时,完全没有被认可为社团的SOS团,并没有被要求举办什么具创造性的活动。如果可能的话,我是不介意到附近去抓只野猫,把它放进栅栏里,附上「外星怪兽」的招牌来进行类似马戏团的营利活动啦!不过我想那些缺乏幽默感的客人可能会介意,有点幽默感的人只怕也会讪笑而已。像这样的活动根本没有必要认真想什么点子,也没有必要考虑展现什么样的成果,甚至也不需要什么动力。现实世界中的高中校庆其实真的很现实。如果你以为我在胡扯,那就随便找个正在举办校庆的学校去看看就知道了。相信到时候你就可以真正地了解到,那不过是众多校园活动之一而已。
话又说回来,我跟春日就读的一年五班又会有什么节目呢??其实还不是打算用发表问卷调查的结果之类的粗糙企划来矇混过关而已。自从初春之际,朝仓凉子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之后,这个班上就没有任何企图掌握领导权又头壳坏去的高中生了。连这个没啥创意的企划也是冈部导师在沉闷的LHR(注:Long Homeroom的缩写,冗长的班会之意)时间里勉强挤出来的点子,就在既没人赞成也没人反对的情况下,一直等到LHR结束后就决定了。做什么样的问卷来发表?有谁会觉得做这种事有趣?我想大概没有人会有兴趣吧?不过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大家加油罗!
就这样,今天我仍然怀着有如冷漠症候群(Apathy Syndrome)的无力感走向社团教室。如果要问我为什么要去?答案无他,当然是因为一个威风凛凛的女人走在我的身边,滔滔不绝地讲着──
「什么问卷发表?简直蠢到极点!」
这家伙顶着一张冒火的表情说道。
「那种事有什么好玩的?我实在完全无法理解!」
既然如此,那就提出一点意见来啊?你不是也看到冈部老师呆立在气氛像守灵夜一样阴郁的教室里,不知所措的样子吗?
「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参加班上的活动,跟那种人一起办活动肯定没有半点乐趣。」
但我倒觉得你在运动会时,对得到综合优胜的班上有莫大的贡献呢。我一直以为在短、中、长距离赛跑和异程接力赛中跑最后一棒,而获得所有优胜的人是你呢!难不成那是别人吗?
「那是两码子事。」
为什么是两码子事?
「校庆是校庆,换个名词叫学园祭。虽然公立学校很少称为学园,不过无所谓。只要说到校庆,不就代表那是一整年里最重要的超级活动吗?」
是这样吗?
「就是!」那家伙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对着我,宣告以下的事情。
「我们SOS团要做更有趣的事!」
凉宫春日的脸上绽放着彷彿在第二次的波埃尼战争(注:公元前三世纪到前二世纪期间,罗马和伽太基为争夺地中海霸权而进行的三次战争)中决定要穿越阿尔卑斯山的汉尼拔(注:Hannibal,伽太基名将)般,毫无迷惘的明亮光芒。
虽然绽放着光芒,但是──
在这半年当中,春日口中的「有趣的事」,对我而言从来不是有趣的,最后总是以一身疲惫结束。至少我跟朝比奈都很疲累,不过这也表示我们是正常的人类。在我眼中,春日一点都不正常是全世界都有的常识,连古泉也不具有一般人类的精神状态。至于长门,她甚至不是人类。
跟这些家伙鬼混在一起,我要如何才能平安渡过这个异常到极点的高中生活呢?我不想再做出那种白痴般的行为了。光是回想起来──就很想借一把枪──再一枪打穿自己的太阳穴,甚至想将收藏着当时记忆的脑细胞给抽出来烧掉。虽然不知道春日是怎么想的。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思索着如何才能将过去的记忆一扫而空,以至于没有听到旁边那个罗嗦的女人在叨念着什么。
「喂,阿虚,你有没有在听啊?」
「我没听到,怎样?」
「我在说校庆、校庆啦!你好歹也提起一点精神嘛!高一的校庆一年只有一次耶!」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也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吧?」
「当然要大惊小怪啊!难得的校园活动,不炒热一点还得了?我所知道的学园祭大致上都是这样的。」
「你国中时做过很夸张的事吗?」
「没有,一点都不好玩。所以如果高中的校庆没有好玩一点就太说不过去了。」
「什么样的感觉你才会觉得有趣??」
「譬如鬼屋里真的有妖怪,或者楼梯的数目在不知不觉中变多、学校的七件不可思议事件变成十三件,或者校长的头变成三倍大的爆炸头、校舍变形成机器人和从海上冒出来的怪兽战斗,或者明明都秋天了,季节的代表性用词却是梅花(注:日本习惯以『樱花』代表春天,『金鱼』表示夏天)等等之类的。」
因为我听到一半就没在注意听了,所以在楼梯的数目之后她又说了什么我一概不知。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各位告诉我一声。
「……唉,算了,等到了社团教室再好好说给你听。」
因心情不悦而陷入沉默的春日跨着大步,三两下就来到社团教室的门前。原先贴在门上的「文艺社」看板底下,有着用图钉钉着、以潦草的字跡写着「With SOS团」的字条。「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年了,要说这个教室是属于我们的大概也没人会反对吧?」春日擅自宣称拥有教室使用权,而企图换上正式的名牌,但我阻止了她。人啊,维持某种程度的谨言慎行是很重要的。
春日敲也不敲就直接打开教室的门,我看到里面站着妖精小姐。她的视线一和我对上,脸上便露出让人误以为是她百合花化身般的艳丽笑容。
「啊……两位好。」
身上穿着女侍服,手上拿着扫把正在打扫的是SOS团最引以为傲的茶水小姐——朝比奈实玖瑠学姐。她仍然一如往常,带着像栖息在社团教室里的妖精般的甜美笑容,迎接我的到来。或许她真的是妖精化身呢!我觉得与其说她是未来人,不如说是妖精还来得更贴切点。
创团时被春日以「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吉祥物」这种意义不明的理由就给硬拖过来的朝比奈,事后又在春日的强行要求下,莫名其妙地被迫穿上女侍服,从此她就俨然像个SOS团专属的女侍一样,每天放学后在这里化身为完美的女侍。这不是因为她是一个脑袋螺丝松掉的怪人,而是因为她是一个让我几乎感动落泪的老实人。
朝比奈为了我们社团扮过兔女郎和护士,还有其他各种角色,但是我觉得女侍的打扮还是最适合她。说得更明白点,因为她这种打扮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伏笔,所以我希望她可以保持下去。我顺便要声明一点,其实春日的所作所为鲜少具有任何意义。
不过她的所作所为却经常成为某件事情的原因,让我们经常感到困扰。这样一来就会觉得完全没有意义反而比较好。
而行事如此脱序的春日曾做过极少数正确的事情!说来其实也只有这么一件──就是朝比奈女侍版。因为太过适合她了,甚至让人产生一种晕眩感。唯有这件事,我不得不对春日的怪点子给予正面的评价。我不知道她是花了多少钱在什么地方买来的,不过春日对服饰方面的美感确实有两把刷子。可是我想朝比奈不管穿上什么衣服,一定都会成为称职的模特儿吧?当中我最中意的就是女侍的打扮,总之,就能让我的眼睛吃冰淇淋这一点来看,这样的打扮是挺有意义的。
「我马上去泡茶。」
轻声细语到惹人怜爱的朝比奈将扫把放进扫除用具柜里,慌慌张张地跑向壁橱,开始拿出每个人专用的杯子。
侧腹突然遭受硬物猛然一击,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吃了春日的一记拐子。
「你的眼睛眯得像线一样细哦。」
可能是朝比奈可爱的举动太让我感动了,我的眼睛很自然就眯成了一条缝。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同样的反应——如果他们看到可怜又优雅,又带着几分羞涩感的朝比奈的话。
春日从放着写有「团长」一字的三角锥牌子的桌上,拿起一个写着「团长」的臂章戴起来,再将钢管椅一脚踹开之后,睥睨着社团教室内。
另一个团员正坐在桌子的一角看着一本厚厚的书。
连头也没抬,专心一意默默地看着书的,正是若以春日的口气来形容就像是「抢占社团教室时附送的礼物」一样的文艺社一年级生长门有希。
她是一个存在感像大气中的氮气一样稀薄,然而在所有成员中却最具有离奇古怪特质的同年级生。她被设定的离奇古怪特质堪称凌驾春日之上。春日这个人我是从头到尾都不了解,对于长门我则是一知半解,但是这反而让我感到更加混乱。如果长门所言属实,那么这个同时具备不多话、面无表情、不带感情、缺乏感性等四大条件的短发娇小女学生就不是人类,而是由外星人制造,专门用来与人类沟通的机器了,这种说法听起来实在很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既然她本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想再追问,而且看起来好像是真的。但是这件事是瞒着春日的,因为目前春日只把长门当成一个「有点奇怪的书呆子」看待。
虽然以客观的角度来说,并不是「有点」而已。
[ 本帖最后由 alankyo 于 5-7-2007 11:50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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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11: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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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呢?」
春日用锐利的视线看着朝比奈。朝比奈瞬间抖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那个……他还没到,还真的有点慢呢……」
朝比奈小心翼翼地将茶叶从茶筒拿出来,放进小茶壶里。我漫不经心地看着社团教室角落的吊衣架。各式各样的衣服吊挂在上头,就像戏剧社的休息室一样。从左边起依序是护士服、兔女郎服、夏季女侍服、浴衣、白衣、豹皮衣、青蛙绒毛布偶装,还有看起来不明所以的莫名其妙服装等等。
这些衣服都是这半年来接触过朝比奈炙热肌肤的衣服。我再说白一点吧!让朝比奈穿这些衣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只是为了完成春日的自我满足而已。或许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心灵创伤吧??譬如得不到想要的换装娃娃之类的,所以到了这把年纪才利用朝比奈来大玩特玩。拜此之赐,朝比奈的心灵创伤以现在进行式如火如荼地扩大当中,而我也得以大饱眼福,充满了幸福感。唉,整体来说,我觉得从中获得幸福的人好像不少,所以决定不再多说什么。
「实玖瑠,茶!」
「啊,是!马上来。」
朝比奈以慌乱的动作将绿茶倒进用麦克笔写着「春日」的茶杯当中,放在端盘上静静地端过来。
接过茶杯的春日呼呼呼地吹着热气,啜了一口茶之后,发出像责怪弟子不够机灵的花道(注:插花的花道)师父一样的声音。
「实玖瑠,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了,你忘了吗?」
「啊?」
朝比奈不安地紧抱着端盘。
「什么事?」
她像一只正在回味昨天吃的麻秄的斑纹鸟似地歪着头。
春日将茶杯放到桌上。
「端茶来时,每三次至少要有一次不小心把茶杯打翻才行!你这样一点都没有笨拙女侍的样子!」
「啊,哦……对不起。」
朝比奈缩起她那纤细的肩膀。我还是第一次听过这种规定,这家伙难道认为女侍都是笨手笨脚的吗?
「现在刚好有机会。实玖瑠,你拿阿虚做练习。端茶的时候要把茶杯从他头上倒下去。」
「啊?」
朝比奈说完后看着我。我想找把电钻在春日的头上打个洞,把她里面的内容物换一下,可是很遗憾,我什么都找不到,只能空叹息。
「朝比奈,春日所说的玩笑只有头壳坏掉的人才听得懂。」
请努力学习吧!我本来想再加上这一句的,后来决定作罢。
春日闻言吊起眼睛。
「那边那个笨蛋,我可没开玩笑!我做事永远都是认真的。」
那就更有问题了,你可能必须去做电脑断层扫描喔。另外,被你批评为笨蛋让我感到非常生气,是因为我缺乏幽默感吗?
「算了,我来示范一下,然后实玖瑠实际操练一遍。」
从钢管椅上一跃而起的春日从支支吾吾、不知所措的朝比奈手中一把抢过端盘,拿起小茶壶,开始往写有我名字的茶杯里倒茶。
当我愕然地看着这一幕时,春日一边粗鲁地溅着茶水,一边将茶杯往端盘上放,然后盯着我所站的位置,点点头作势就要走过来,我从旁一把抢过茶杯。
「喂!别妨碍我做事!」
什么妨不妨碍啊,要是有人在别人企图将热水从自己头上往下倒时,还呆呆地等着人家为所欲为的话,那这个人要不是烂好人,就是想诈领保险金。
我就这样站着喝下春日所泡的绿茶,心里想着,为什么同样的茶叶,朝比奈帮我倒的味道跟春日倒的就差这么多?其实根本不用多想,这是因为一种名为「爱情」的调味料造成的差别。如果朝比奈是绽放在野外的白玫瑰的话,那么这家伙一定就是连花都开不出来,只有满枝荆棘的特种玫瑰了,所以当然也结不出果实吧?
春日带着责备的眼神看着默默喝茶的我。
「哼。」
她用力地将头发一甩,回到她的团长椅上。嘶嘶嘶,她脸上的表情就像喝着刚煮开的苦药一样。
朝比奈仿彿松了一口气似地重新启动她的服务机制,将茶倒在长门专用的杯子里,并放到读书少女的面前。
长门动也不动,只是默默地埋首于精装书中。你多少有点感激的表示吧!换成谷口的话,可能会花上三天的时间才舍得把它喝完呢。
长门只是翻着内页,头抬也不抬一下。她平常就是这副德性,所以朝比奈也丝毫不以为意,开始准备自己专用的茶杯。
这时候就算没来也没有人在意的第五个团员现身了。
「对不起,我来迟了。因为课外辅导的时间延长了。」
绽放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光芒,并打开门的是春日口中所说的谜样转学生古泉一树。他那张就算我有女朋友也不想介绍给他认识的俊俏脸庞带着微笑。
「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如果因为我的迟到而使得会议无法开始进行,那我在此郑重向各位道歉。或者请各位吃些什么东西会比较好一点?」
会议?什么东东啊?我可没听说过这个玩意儿。
「你不说我真的忘了。」
把脸撑在桌上的春日对我说:
「午休时间我通知大家了,我想反正随时都有机会跟你说的。」
为什么明明有时间跑到别的教室去,却连把消息告知在同一间教室、还坐在你前面的我的手续都省略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同一件事。问题不在什么时候听到。而是现在要做什么事。」
她就是这张嘴巴会说话。反正不管春日做什么,我的心情都不会有一丝丝的好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更重要的是,得想想今后要做什么才行!」
到底是现在式还是未来式拜托你说清楚好不好!而且主词到底是指谁也搞不清楚。
「当然是我们所有团员啊!因为这是SOS团的活动。」
什么活动?
「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在这一段时间内可以用活动称呼的,除了校庆还会有什么?」
如果是这件事,那就不只是团内的活动,是整个学校的活动。如果真的那么想把校庆搞得有声有色的话,干脆去当执行委员候补人员不就好了。到时候肯定会有接踵而来做不完的杂事好忙吧?
「那就没什么意义可言了。我们还是得做点有SOS团味道的活动才行!好不容易才让我们的社团成长到这种程度耶!我们这个社团可是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你明白吗??」
所谓有SOS团味道的活动是什么?我回想这半年来SOS团所举办的活动,不禁感到有点忧郁。
你不过是随口把临时想到的事情说出来而已,当然很轻松,可是你知道我跟朝比奈有多辛苦吗?古泉只知道圆滑地傻笑,长门则是一点忙也帮不上,至少也要为身为一般人的我考虑一下嘛!啊,朝比奈或许也不是很正常啦,不过因为她长得可爱,还算OK。因为她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让我大饱眼福,安慰我那荒芜的心田。
「我们得做些符合大家期待的事情才行。」
春日面有难色地嘟哝着。但是请问一下,到底有谁会对SOS团有所期待?这才是应该做问卷调查的事情吧?不要说成长了,SOS团目前的地位不但没有从同好会升格上来,而且成员也没有增加。不过增加成员反而会更麻烦,所以保持原状倒还好,但是如果再这样下去,脱轨的春日特快车,总有一天会滑到轨道外头去的。而乘客只有我们五个人,至少帮我找个可以取代我的代罪羔羊吧?不然付个时薪给我也可以,就算一百圆也行。
花三十秒就把第一杯茶喝完的春日跟朝比奈要了第二杯。
「实玖瑠班上呢?有什么计划吗?」
「嗯……你是说我们班吗?我们要卖炒面还有茶……」
「实玖瑠一定是当女服务生吧?」
朝比奈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本来我是想负责掌厨的,但是大家都要我……」
春日又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就是那种准没好事的眼神。她的眼睛对着吊衣架的方向,再再说明了她想到还没有让朝比奈穿过女服务生制服的事。
春日带着深思的表情。
「古泉的班级呢?」
古泉眉毛一挑。
「目前决定要演舞台剧,但是班上同学的意见非常两极化,有人想演原创剧本,有人想演古典剧。校庆都快到了,到现在还争执不下。两方人马引起一场激战,只怕还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尘埃落定。」
啊,有活力的班级果然比较好,虽然麻烦了点。
「嗯。」
春日那在半空中游移的视线,射向到目前为止唯一不发一语的团员。
「有希呢?」
喜好阅读的类外星人,仿彿像感受到雨势即将来临的草原犬鼠般抬起头来。
「占卜。」
她以一如往常般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道。
「占卜?」
忍不住反问的人是我。
「嗯。」
长门带着甚至连皮肤都没有在呼吸的平板表情点点头。
「你负责占卜吗?」
「嗯。」
长门要占卜?会不会预言?我想像戴着黑色尖顶帽、披着黑色斗篷的长门手上拿着水晶球的模样,幻想着她对一对情侣铁口直断地说「你们将会在五十八天三个小时又五分钟之后分手」的景象。
你好歹也掺几句好听一点的谎话吧!唔,虽然长门是否真能预知未来,是另一件我无法确定的事情。
朝比奈开模拟商店,古泉表演戏剧,而长门的班级则要举办占卜大会?怎么别班的活动听起来都比我们班那种死气沉沉的问卷活动有趣好几倍啊?对了,你看这样如何?我们把这些元素全部集合起来做戏剧占卜茶会如何?
「别说那些白痴话了,立刻开始进行会议。」
春日一脚踹飞了我宝贵的意见,走向白板。她将长得像收音机天线的指挥棒拉长,砰砰砰地敲打着白板。
上头什么都没写,要我看哪里啊?
「待会儿就会写了。实玖瑠,你负责记录,把我所说的话清清楚楚地写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朝比奈又成了记录者了?我想恐怕没人知道吧?因为那是春日刚刚才决定的。
茶水工兼记录的朝比奈,拿着水性笔坐到白板旁边,拾眼看着春日的侧脸。
于是春日冷不防地用得意的声音说道:
「我们SOS团将举办电影试映会!」
我实在不明白春日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切换思路的。其实这倒无所谓,反正她一向如此。可是,这么一来,这就不是会议,而是你个人的信仰表态演说了吧?
「不是一向都如此吗?」
古泉对着我低声说道,脸上还带着几乎让人忍不住要把它画下来的迷人微笑。优雅地咧开端正嘴唇的古泉说:
「凉宫同学好像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要做什么了,所以我想大概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你是不是跟她说过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原本跟电影相关的话题应该都跟今天无缘才对。是不是她昨天深夜看了一部低成本制作的C级电影,因为太过无聊了,所以不知道怎么发洩那种情绪?
但是春日却深信自己的演说会感动所有的听众,显得非常兴奋。
「想必大家经常都会产生疑问吧?」
我对你的脑袋才会产生疑问。
「电视连续剧之类的节目在完结篇时,经常会上演剧中主角死亡的情节,但是这其实是很不自然的,不是吗?为什么会死得那么刚好?太奇怪了。所以我很讨厌在结尾的时候有某个人死亡的剧情。要是我,我才不会拍出那种电影呢!」
到底在讲电影还是连续剧?
「我不是说要拍电影吗?连古坟时代(注:约公元300年至600年左右的时间)的土俑耳洞都比你还大,把我所说的一字一句都仔仔细细地记下来。」
与其记住你那些垃圾废话集,不如把附近铁路沿线的站名从头到尾背下来还有意义得多。
看到朝比奈用难以相信她本来是书法社社员的圆圆胖胖字体写着「电影上映」几个字,春日满意地点点头。
「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春日带着仿彿确定梅雨将停的天气预报人员般的开朗表情说道。
「就是这样是怎样?」
我问道,那是当然会有的疑问吧?我只听懂电影上映几个字。她打算去哪里找片商啊?难不成她有认识的片商?
然而,春日却闪着她那乌黑的眼珠,绽放灿烂的笑容说道:
「阿虚,你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啊?是我们要拍电影,然后在校庆上放映。片头要放上Present by SOS团!」
「这里什么时候变成电影研究社了?」
「你鬼扯些什么!这里永远都是SOS团!我不记得有什么电影研究社的。」
春日不屑地说出如果让电影研究社的家伙听到绝对会不爽的话。
「这是已经决定好的事。一事不二审!司法交易一概不予受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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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11: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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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SOS团的陪审团团长这么说了,那大概就不会被推翻了吧?到底是哪里来的家伙把春日推上团长宝座的……还没想清楚,我才猛然想起,是这家伙自行坐上去的。因为不管在什么世界里,声音大的家伙和懂得摆架势的家伙,总是会越来越自以为了不起。拜此之赐,我跟朝比奈这种容易随波逐流的好人,往往就会感到迷惑,这是冷酷无情的人类社会的矛盾之处,也是一种真理。
正当我针对何谓理想的社会制度这种意义深远的主题专心思考时——
「原来如此。」
古泉用好像什么都了解的语气说道。他将微笑平均分配给我跟春日,笑着说:
「我明白了。」
喂,古泉,不要直接接受春日投下的信口开河炸弹啊!难道你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见吗?
古泉用手指头将浏海轻轻一拨。
「也就是说,我们自行拍摄电影,然后吸引客人前来观赏,对吧?」
「就是这么回事!」
春日将「天线」往白板上敲了敲,朝比奈倏地一缩。不过朝比奈还是鼓足了勇气:
「可是……为什么决定要拍电影呢?」
「昨天晚上,我有点难以入睡。」
春日把天线拿到眼前,像雨刷似地摆动着。
「所以我打开了电视,结果看到一部奇怪的电影。原本是没啥兴趣的,但是又没事做。所以就姑且看了一下。」
果然。
「那真是一部无聊到极点的电影,无聊到我真想打恶作剧的国际电话到导演家去,于是我就想到这个点子。」
指挥棒的顶端戳着朝比奈娇小的脸庞。
「连这种电影都有了。那我一定可以拍得比他更好!」
春日自信满满地挺起胸瞠说道:
「所以我才想要试试看,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朝比奈彷彿十分害怕似地摇着头。就算有意见,朝比奈恐怕也说不出口,而古泉是个只会点头说YES的人。至于长门,她平常就不说话,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说些什么的必然都是我。
「你似乎有志当个电影导演或者制片,没关系,那是你的前途,你大可依自己的喜好去做,这么说来,我们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希望和意思去做罗?」
「我不懂你的意思。」
春日的嘴巴嘟得像鸭子一样尖,我发挥极致的耐心分析给她听。
「你说想拍电影,但是我们什么都还没有说。如果我们不喜欢这个提议的话怎么办?只有导演是拍不出一部电影的。」
「你放心,剧本我大概都想好了。」
「不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只要跟着我做就对了,完全不需要担心。」
我是很担心。
「所有的计划都交给我,由我包办所有的事情。」
这让更加我担心。
「你真是一个罗嗦的家伙耶!我说要做就是要做。目标是校庆最佳活动票选第一名!搞不好这么一来,那些不懂事的学生会就会认同SOS团是正式的社团了──不!我一定会让他们认同的。为达成这个目的,首先就要舆论站在我们这边!」
舆论和投票结果可不一定成正比哦。
我试着反抗。
「制作费从哪来??」
「如果你说的是预算,我们有。」
在哪里??我不认为学生会会把预算分配给这个明明是地下组织,却又堂而皇之地公开从事活动的社团。
「不是有分配给文艺社的预算吗?」
「那是文艺社的预算啊!你可以动用吗?」
「可是有希说没关系啊。」
真有她的。我看着长门的脸,长门以缓慢的动作抬头看着我,然后什么话都不说,又慢慢地埋首回她的书本中。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任何人想加入文艺社吗?我没打算问这个问题,就算长门事先暗中处理,将文艺社逼到几近废社的地步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家伙好像早就知道春日打的算盘了,要是有新生想加入文艺社的话就太可怜了。真希望有人可以把本来的文艺社从春日手中抢回来。
春日没看出我心中的想法,兀自兴奋地挥舞着手上的天线。
「大家都清楚了吧??要把这边的工作看得比班级的节目重要!要是有什么反对意见的话,等校庆结束之后再说,可以吗?导演的命令是绝对的!」
如此激情呐喊的春日,就像在酷夏里拿到冰块的动物园里的黑熊一样,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做完团长又变导演?最后她打算做什么工作啊……可别跟我说要当神哦。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因为我得想想角色分配和赞助者的事情。制片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我是不清楚制片到底都做什么工作啦,不过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啊?赞助者?
碰!
一个巨大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只见长门合上了她的书本。刚刚那个声音就成了SOS团今天结束营业的信号。
详情明天再讨论。春日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像听到打开猫罐头声音的猫儿一样,一溜烟地跑走了.其实好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听详情的。
「这样不是很好吗?」
说这种话的绝对是古泉。
「只要不是抓外星怪兽开杂耍团。或者击落UFO展示它们的内部构造之类的事情,那我就安心了。」
这些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个微笑超能力者嗤嗤地抿嘴笑着。
「而且我对凉宫同学想拍什么电影倒是挺有兴趣的,我觉得好像多少可以想像得到。」
古泉斜眼看着正在整理茶杯的朝比奈说道。
「可能会是个愉快的校庆吧,真好玩。」
受到他的影响,我也把视线投向朝比奈。正当我们定定看着她头上轻快地晃动着的发饰时——
「啊!你、你们在看什么??」
发现到两个臭男生正盯着自己看的朝比奈,停下了手边的动作红着脸问道。
我在心中自言自语着。
不,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接下来春日会带什么样的衣服来?
做好回家的准备——讲是这样讲,其实也只是把书本放进书包里而已!长门无声地站起来,无声地从洞开的大门走出去。难不成长门刚刚看的就是跟占卜相关的书籍?因为她看的是洋文书,我根本看不懂啊。
「可是啊!」我嘟哝着。
电影……,电影啊。
老实说,其实我也有些兴趣。当然没像古泉的兴趣那么深,顶多只有大陆棚(注:大陆棚是海底地形中最靠近陆地的部分,深度大概以200公尺为界线。从陆地上的河流所带下来的粗颗粒冲积物会堆在这个区域)那么深而已。
或许我至少该抱着一些期待吧??
因为反正也没有人会期待。
我收回前面所说的话,我什么都不期待。
第二天放学后,我尝到了苦果。
.制作著作……SOS团
.总指挥/导演/监督/剧本……凉宫春日
.女主角……朝比奈实玖瑠
.男主角……古泉一树
.配角……长门有希
.助理导演/摄影/编辑/捆工/跑腿/打听/其他杂务……阿虚
看到写着这些内容的笔记内页,我只想到一件事。
「那么我该负责什么工作?」
「就像上面写的呀。」
春日像乐队指挥似地挥舞着指挥棒。
「你是幕后工作人员,角色分配就如上面所写。这是一个阵容十分坚强的卡司,对不对?」
「由我主演吗?」
用细小的声音询问的朝比奈,今天没有穿女侍的衣服,只穿着平常的制服。是春日说可以不用换衣服的。看来她待会儿不知道要把朝比奈带到什么地方去。
「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个不起眼的角色……」
朝比奈面有难色地向春日恳求。
「不行。」
春日回答。
「我就是要捧实玖瑠,因为你就像本团的注册商标一样,现在你只要努力练习签名就好了。我相信在试映会时,观众一定会要求你签名的。」
试映会?她打算在什么地方做这件事啊?
朝比奈似乎感到很不安。
「……我不会演戏。」
「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地指导你的。」
朝比奈战战兢兢地抬眼看着我,悲伤地垂下了睫毛。
目前在场的只有我们三个人,长门和古泉因班上举行的活动讨论会议而来迟了。我从来没想到会有人在放学后留校做准备。其实只要随随便便敷衍一下就可以了,没想到认真看待这件事的班级还不少呢。
「话又说回来,有希和古泉也未免太不认真了。」
春日以怒气无处发洩似的语气,将矛头指向我。
「我明明说过要以这里的活动为优先,他们竟然为了自己班上的活动而迟到,我必须严重警告他们。」
应该是说长门和古泉对班级的归属意识比我跟春日要强吧??从某方面来说,这种时候还待在这种地方的我们三个才是比较奇怪的。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朝比奈可以不用参加班上的会议吗,」
「嗯,我只是负责服务的工作人员,剩下的工作就只要调度服装就好了。也不知道要穿什么服装??我有点期待呢。」
羞涩地微笑着的朝比奈似乎已经很习惯角色扮演。与其和SOS团扯上关系,被迫无意义地穿上无意义的衣服,不如在适合的场所做适当的打扮吧?炒面店里出现女服务生是很正常的事情,比文艺社社团教室里出现女侍更具合理性。
可是也不知道春日是怎么做扩大解释的。
「什么话,实玖瑠,原来你那么想当女服务生?既然这样早说不就得了?这太简单了,我会帮你找制服来。」
你要无的放矢无所谓,但是出现在文艺社社团教室的成员除了制服之外,穿任何衣服都不适当吧?之前的护士也有可议之处,既然要穿,我觉得还是女侍服最好……这纯粹是我个人的嗜好吗?
「唉,好吧。」
春日转头看着我。
「阿虚,你知道拍一部电影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这个嘛──。我回想着在这段人生中,曾让我产生过感动的每一部电影的情节,以做为参考资料。待我结束思考,我有点自信地回答道:
「是不是创新的想法和投注在制作上的热情?」
「不是那么抽像的东西啦!」
春日否决了我的想法。
「当然是摄影机啊!没有器材要怎么拍片?」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么实事求是的事情……算了,我并没有那么多的创新想法和热情以及电影理论,所以根本不需要提出反驳。
「就是这样。」
春日将指挥棒缩了回去,丢到团长桌上。
「现在我们去调度摄影机。」
咚!听到椅子挪移的声音,我侧眼一看,只见朝比奈铁青着脸。也难怪啦,现在放在这个教室里的电脑就是春日发动蛮横的掠夺作战,从电脑研究社那边抢过来的,当时的朝比奈就成了牺牲品。
一头栗发微微颤动着的朝比奈,轻启着她那樱桃似的嘴唇说:
「那、那个……凉、凉宫同学,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必须回教室去。」
春日露出恐怖的表情。半抬起腰来的朝比奈发出轻轻的「唔」声,无力地倒回椅子上。春日突然嫣然一笑。
「别担心。」
你一句别担心,并不能保证不会有值得担心的事情发生。
「这次我不会拿实玖瑠的身体抵付货款的,只要你帮一下忙就可以了。」
朝比奈带着彷彿就要被抬上卡车的小牛般,十足悲哀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大声叱喝,只是对春日说:
「把需要帮什么忙告诉我们吧!否则我跟朝比奈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一步的。」
春日带着「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担心什么啊」的表情说:
「我要去跟赞助者调度啦,带女主角同行应该比较容易得到好印象吧?你也一起来吧!来搬运货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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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11: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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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现在都已经是秋天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点凉意也没有。地球好像快脱序了一样,似乎忘了把秋天这个季节带到日本来。夏天的酷热仿佛进入无限期的延长赛一样,不停地往后拉长,除非有某个人打出再见安打,否则是不可能有收场的时候。只是也会让人觉得一旦暑热消退,秋天就会一脚被踢飞,季节立刻进入冬天的感觉。
搞不好太迟了。春日这样说,于是我们便拿着书包离开了学校。春日飞快地跑向漫长的斜坡,她到底要跑到什么地方去啊?我不认为会有赞助者愿意出钱给学生在校庆中自行拍摄电影所需的制作费。如果是电影研究会还情有可原,我们可是经过了半年之久还无人知道成立社团目的何在的谜样社团耶?被轰出门应该是最适合我们的待遇吧。
我们下了山,搭上私铁的区域线路,大约搭了三站。那是我曾跟朝比奈两人一起散步的樱花行道树一带。这个地区有规模庞大的超级市场和商店街,是人潮相当拥挤的地带。
春日走在我跟朝比奈前面,直接走进商店街里。
「这里。」
终于停下脚步的春日所指的地方是一家电器行。
「原来如此。」我说道。
她大概打算跟这家店勒索拍电影用的器材。
用什么方法?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商量一下。」
春日将书包塞给我,毫不犹豫地走进镶着玻璃的店内。
朝比奈躲在我身后,战战兢兢地窥探着被成群的照明器材照得辉煌无比的店内。她的样子就像畏首畏尾的小学女生第一次到朋友家拜访一样。这一次我可是将保护朝比奈的心情全开。仔细地观察正对着一个看起来像店长的叔叔比手画脚说着话的春日背影。如果春日胆敢打一点歪主意,我就一把将朝比奈夹在腋下飞奔而去。
玻璃门对面,春日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时而指指展示品时,又指指自己跟叔叔。叔叔也不停地点着头,我是不是该给那个叔叔忠告,别轻易相信或答应那家伙所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春日倏地一回头,用食指指着站在玻璃门外,摆好随时准备逃命姿势的我们,脸上露出一张可亲的笑容,然后又舞动着手,继续她的演说。
「她在干什么啊……」
朝比奈站在我的斜后方,时而探出头来时而缩了回去,她充满疑惑地问道。
连来自未来的朝比奈也不懂的事情,我当然也不会懂了。
「谁晓得,反正大概是要对方免费借给她店里性能最好的数位摄影机之类的事吧?」
那家伙是可以面不改色地做这种事情的女人。因为她就是这么一个坚信自己就站在世界的中心,让地球绕着她旋转的人。
「真是伤脑筋。」
之前我也曾经问长门类似的问题。
春日深信自己的价值标准和判断是绝对的。她完全不了解别人的意思或意识有时候会跟她不同,应该说她根本不了解别人的想法从头到尾都是跟她不一样的。
如果想实现超光速飞行,只要把春日放到太空船上去就好了。我相信她大概完全不把相对论放在眼里吧?
我把这种事说给长门听,结果那个沉默的类外星人说:
「你的意见或许是正确的。」
以长门而言,这是相当有意义的内容。而只能当成玩笑看待的存在,就是凉宫春日给人的印象。
「啊,好像讲完了。」
朝比奈低低的说话声把我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结果,春日带着满足喜悦的表情从电器行里走出来,双手抱着一个小号的箱子。在有名的电器厂商标誌旁印着商品的相片,如果我没有看错,那确实是摄影机的形状。
她到底是说了什么话恐吓对方?
是不给货就放火烧店吗?还是发动拒买运动?或是一整晚持续传送恶作剧FAX?或者立刻当场撒野?还是在没有预告的情况下自行引爆?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做出带有胁迫性质的事情嘛!」
春日心情愉悦地走在商店街的天幕底下。
「现在第一步算是成功了,太顺利了!」
我被迫拿着装了摄影机的盒子跟在春日的后头走着。一边望着在春日后背上晃动着的直发,我开口问道:
「你是怎么免费拿到这么昂贵的东西的?是你抓住那个老头什么弱点吗?」
没错,走出店家的春日开口第一句话就宣称「到手了」。如果店家愿意送人的话,我也想要。告诉我致命的关键术语吧!
回头的春日嫣然一笑。
「也没什么啦!我说我想拍电影,所以想要摄影机,结果他就说好啊,根本一点问题也没有。」
我觉得就算现在没问题,将来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收场,难道是我天生爱操心吗?
「别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啦!你只要开开心心地当我的仆人就好了。」
不巧我到现在还在体会着,今年春天不小心搭上一艘船身写着铁达尼的船时,那种危危颤颤的心情。我想发出SOS信号求救,但是很遗憾的,我不懂摩斯密码。而且我的个性可没有沉稳到被封为仆人还会沾沾自喜。
「好了,现在到下一家店去!」
在来来往往的购物人潮当中,春日精力充沛地摆动着手脚往前走去。我跟朝比奈互看了一眼,赶忙以竞走般的速度追上渐行渐远的春日。
春日接着造访的是一家模型店。
而且照例又把我跟朝比奈丢在外头,一个人进去交涉。我渐渐搞清楚了。当她隔着玻璃门指着我们时,她的食指是不偏不倚地指着朝比奈的。
据我推测,她是以某种形式拿朝比奈来做抵押。朝比奈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好奇地看着展示在店头的地球全景模型。
不到几分钟,走出店门的春日身前又抱着一个巨大的盒子。这次又是什么啊?
「是武器。」
春日回答道,将盒子推给了我。仔细一看,好像是塑胶模型,而且是手枪之类的武器模型。拿这种东西要做什么用啊?
「拍动作画面时会用到,就是枪战画面啊。激烈的战斗是娱乐片的基本要素。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把整个大楼给炸掉呢,不过,你知道哪里有卖炸药吗?不知道杂货店有没有卖?」
我哪知道啊?至少我知道便利商店或网路购路应该没在卖吧,不过采石场应该会有这种东西——我想这样提醒春日,但随即打消了念头。以这家伙的个性来看,她一定会趁三更半夜去偷信管和TNT火药的。
我把摄影机和塑胶模型的盒子放在地上,对着春日直摇头。
「这些盒子要怎么办?」
「你先带回家,明天再带到社团教室来,现在再回学校去太麻烦了。」
「我?」
「就是你。」
春日交抱着双臂,露出大好人的和善表情。那是鲜少在教室里可以看到,SOS团专用的微笑。而每次春日这样一笑,善后的工作就会绕到我头上来。我到底算什么啊?
「请问,」
朝比奈很客气地举起一只手。
「我该做什么……」
「实玖瑠就不用了。你可以回去了,今天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
朝比奈眨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就像被附身的小狐狸一样。因为若要问朝比奈今天做了什么,那就是跟我没头没脑地跟在春日屁股后面走而已。她大概搞不清楚春日为什么要强迫她同行吧?虽然我隐约可以窥探出春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春日以仿佛做着国民健身操似的姿势,带着我们走向最近的车站。看来今天的春日式活动就此划下休止符了。战利品是一台摄影机和几把小手枪,是春日靠着与其说是巧妙的交涉手法,其实无非就是以旁门左道的方式弄到手的。花掉的费用是零,也就是免费。
以前的人常说,没有比免费更恐怖的事情。问题是,春日一点都不在乎。要是真有可以让这家伙感到害怕的事情,还请各位看官务必跟我联络。
第二天,除了书包之外,我抱着多出来的行李吃力地爬上坡道。
「哟,阿虚!你抱着什么东西啊?送给某个模范生的礼物吗?」
追到我旁边来的是谷口,他是跟我还有春日同班的同学,是一个单纯的单细胞生物,而且是随处可见又非常平凡的同学。平凡,说得真好。就我目前的立场来看,平凡是非常宝贵的东西,因为这两个字代表了现实中使用的语言本身的魔力。
我犹疑了一下,把两个超市的购物袋其中比较轻的一个推给谷口。
「这是什么东东啊?模型枪?原来你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嗜好啊?」
「不是我,是春日的嗜好。」
然后我对谷口虚应了事一番,不过他用见不得人的嗜好来形容真是恰到好处。
「我很难想像凉宫一个人拆解、保养这些东西的模样。」
我也难以想像,所以,会将这些东西加以分解组合的人除了春日之外还有谁呢?顺便告诉各位,我小时候曾经企图组装机器人,可是怎么组就是没办法将右肩的机件给组上去,一气之下就把它给丢了。
「你也真是辛苦。」
谷口用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出有慰劳味道的语气说:
「能够担任守护凉宫任务的,古往今来就只有你一人了。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所以你要牢牢地跟住她。」
讲这什么鬼话?再怎么样我也不想跟春日黏在一起,我想黏的应该是朝比奈。我相信任何人都会有同感吧?
谷口发出有如妖怪般喀喀喀的笑声。
「啊,那可不行,她可是北高的小天使,是男学生心中的依归。如果你不想被超过一半的全校学生『盖布袋』的话,就谨守你的分寸。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被火冒三丈的我从背后刺上一刀吧?」
那不然就退而求其次,锁定长门好了。
「那也不成。别看她那副德性,她可是有很多隐藏的支持者呢。她为什么不戴眼镜了?改戴隐形眼镜了吗?」
「这个嘛,你去问问她本人吧!」
「还问咧,到现在为止,不管我跟她说什么,她都置之不理。在长门班上的人都相信,她的一句话可以决定当天会发生好事或坏事。」
别把长门说得像神一样。这是什么时代的吉凶占卜啊?那家伙或许确实不是平凡人,但就她的特质而言,已经算是很平凡了——唔,虽然没有什么特质啦。
「总之,你跟凉宫很匹配。只有你能跟那个笨蛋展开像样的沟通,被害者是越少越好,你得想法子看紧她。对了,校庆就快到了,这次你们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啊?」
「这种事情别问我。」
我可不是SOS团的发言人喔,但是谷口却一脸淡然地说:
「就算我去问凉宫,她大概也只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吧?要是没抓好追问的时机,搞不好还会遭到恐怖的攻击呢。至于长门有希,反正问她什么事也都得不到答案,而朝比奈则不好接近,只要有男生跟她说话,就会引起公愤。所以还是你去问好了。」
好个会编派莫名其妙道理的家伙。照这么说来,好像我不过就是一个烂好人罢了。
「难道不是吗?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明知往前走铁定会掉进山崖里,可是却还是大胆地陪着她一起走的超级烂好人啊。」
校门就在眼前了。我带着不悦的表情从谷口手中一把抢过超市的购物袋。
我是不知道春日式的兽径前头会有什么东西,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吧?但是一起走的不只有我跟春日,就我所知,至少还有其他三个人。其中两个即使放着不管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可是朝比奈就危险了。她完全无法预测自己会发生什么事,程度严重到根本不像个未来人。唉,不过这就是她的优点。
「所以啊──」我对谷口放话,「一定得有人保护她才行。」
哟,这可真像是男主角的台词呢。要说保护,其实也不过是保护她脱离春日那过份的性骚扰罢了。
我不急不徐地说: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我一定要保护她。我不知道全校的男生会怎么说,就算你们要自行组成绅士同盟也请便。」
谷口仍然像头妖怪似地咯咯咯笑。
「你可要适可而止哦,因为每个月都会有新月喔。」
谷口留下一句像神出鬼没的歹徒会说的恐吓话语之后,就穿过了校门。
[ 本帖最后由 alankyo 于 6-7-2007 12:00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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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11: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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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抱着行李走在教室前的走廊上时,春日正把自己的行李塞进自己的置物柜里。
我也把3C用品和塑胶模型盒子放进写有我学号的不锈钢置物柜里。
「阿虚,今天开始有得忙了喽。」
春日连一声早安也没有,在用力地关上柜门之后,对着我露出初春般的和煦笑容。
「实玖瑠和有希,还有古泉也一样,我可不准你们罗哩罗嗦地有任何抱怨。电影的剧本在我的脑海中已经到达最后的完成阶段,甚至还咕嘟咕嘟地响着呢。剩下的工作就只要把内容付诸实行就可以了。」
「是吗?」
我随便应了一声便走进教室。我的座位是从后面算来第二排的地方。从第一学期起,班上就换过几次座位了。但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被排到最后一排过,因为我的后面一定都坐着春日。我都快觉得要用偶然来解释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自然了,但是我还是宁愿相信这纯粹是一种偶然。因为要是我不这么说服自己,感觉上「偶然」好像会失去它的自信一样,我还真是一个贴心的人。要是跟春日那种人扯上关系,我相信任何人都会这样的。我就像一个冲向前去捡拾不受任何一方控制的球,负责守备的MF(注:守备中场位置的球员)一样。因为春日就像一个在越位线遥远的彼方一个劲儿地等着球跑过去的,具备超级攻击力的FW(注: 担任前锋的球员)。搞不好她站的位置比敌方持球者还后面。就算把球传到她手上,只怕线审也会扬起手中的旗子,但是对春日而言,那不过是线审的误判罢了。我相信春日一定会正经八百地说是规则有问题吧?然后她会拿着球,一口气跑过终线,然后还宣称自己得了一分,她就是这样的人。果真如此,那根本就不用找她打英式橄欖球了。
对付她这种旁若无人的行径,唯一的作法就是完全置若罔闻,若无其事地离开现场,要不就是放弃挣扎,完全照她所说的去做。除了我之外,其他的同学早就如实採行这种方法了。
所以,当天第六堂课一结束,还剩最后一堂的课辅时间,我的后方座位却空无一人时,冈部导师和其他同学都没有任何人有任何意见。不知是大家没发现到?还是装作没发现?或者是发现了但觉得不必浪费时间多管闲事?总之,大家都觉得对她置之不理是最好的方法,所以到底是基于何种原因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我怀着一种近似某种预感的心情往社团教室走去,手上提着装了几个箱子的袋子,在文艺社社团教室前面停下脚步。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啊的声音是朝比奈惹人怜爱的叫声,而哇的叫声则是春日令人毛骨耸然的声音,又来了。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打开门,铁定可以看到有如一幅画般赏心悦目的画面,但是身为一个有常识的人、我怀抱着禁欲的圣洁心情,忍住心中的妄想,静静地在外头等着。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里面微弱的抵抗声终于平息了。反正最后总是春日带着得意的表情,两手插着腰站着。因为这跟小兔子永远打不过大蟒蛇的道理是一样的,朝比奈根本不可能打得赢春日。
我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响起春日元气十足的回应声。我一边猜想着早上她拿着的纸袋里装了什么东西,一边打开门走进社团教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果然又是春日得意的表情,但是我已经看腻了她那副模样。我把视线望向坐在春日前方钢管椅上的人,顿时我的视线变得既激情又炙热。
一个女服务生坐在那里,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
头发微乱的女服务生像长门一样静默,头垂得低低的。春日将女服务生丰盈的栗发在背后绑成了两个马尾。难得的是,竟然没看到长门的身影。
「怎么样?」
春日嗤声笑着问我。干嘛一脸都是你的功劳的表情?朝比奈的可爱是上天给她的恩赐,话是这么说啦……。
但我真的觉得很不错,不知道朝比奈怎么想?应该不会对我这种感觉有异议吧?不过,裙子的长度会不会短得太离谱了?
看起来像百分之百纯果汁酿造,一身女服务生打扮的朝比奈,两手握拳放在紧紧靠在一起的膝盖上,全身僵硬着。
这种打扮跟你实在太相配了,简直就像特别为你订制的衣服一样。拜此之赐,我默默地凝视着朝比奈长达三十秒钟之久,此时突然有人从背后往我肩膀上一拍,害我差一点就跳起来。
「呀,真是不好意思,昨天真是抱歉了。今天好像要对剧本,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早退,我没有办法从头到尾陪各位一起准备。」
古泉带着微笑的俊俏脸庞,越过我的肩膀环视着社团教室内。
「哟。」
他愉快地微笑着。
「这个打扮——」
古泉走过我身旁,将书包放在桌子上,再一屁股坐上钢管椅。
「还真是适合啊。」
他发表了最直接的感想。这种事谁都知道。我不懂的是,为何女服务生没有在饮料店,也没有在餐厅里,反而沦落到这种又脏又上不了台面的小房间里?
「那是因为我──」春日说:「希望实玖瑠在电影中穿这种戏服。」
难道女侍服不适合吗?
「所谓的女侍是在有钱人的豪宅里,针对个人进行服务的工作。女服务生就不一样了,女眼务生是在街角或某个地方的某家店里,以时薪七百三十圆的代价,针对不特定的多数人提供服务。」
我不知道这样的时薪算高还是低,不过不管如何,朝比奈应该不会为了在豪宅里工作或打工,每次都做这种打扮吧?但如果是春日出钱雇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别在意这种芝麻小事啦!这是心情的问题耶,我觉得很好啊。」
你觉得好,那朝比奈呢?
「啊,凉宫同学……这件衣服对我来说好像小了一点……」
朝比奈可能相当担心走光的问题吧?一直压着迷你裙的裙摆。可是她那微妙的动作反而让我心浮气燥,不知不觉定定地看着那个地方。
「这样才刚好呀,感觉是Just Fit。」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视线拉开,固定在春日那仿彿绽放在密林中的美丽花朵般的笑脸上。春日将那对只看得到眼前景物的瞳孔对准了我。
「关于这次我们要拍的电影概念──」
她指指朝比奈缩成一团的背部。
「就是这个。」
什么叫就是这个?难道你想拍在红茶店里打工的少女日常生活记录片吗?
「不是啦!以偷拍的方式拍摄实玖瑠的日常生活根本没什么好玩的。一定要记录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所过的日常生活,才能成为一部有可看性的影片。拍摄一个平凡高中生的一天只是一种自我满足罢了。」
我不认为朝比奈会因此感到满足,而且我觉得第三者似乎有这方面的需要,再说我也觉得朝比奈的日常生活是非常与众不同的,不过我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我以SOS团代表导演的身份决定贯彻娱乐的职责到底。你们看着吧!我要让所有的观众都站起来为我鼓掌!」
仔细一看,春日臂章上的文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团长」变成了「大导演」。真是个思虑周到的家伙。
看过兀自兴奋异常的女导演、情绪低落的女主角,还有带着暧昧的笑容像参观人士一样退离现场的男主角之后,我真的很难形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这时社团教室的门静静地打开。
「……」
我以为是谁登场了咧,那一瞬间我心中产生了恐惧。还以为我这不算长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连死神也来迎接我了。我甚至怀疑自己置身于拍摄跟莫札特要安魂曲的萨利耶里的电影(注:指电影「阿玛迪斯」)后台。
「……」默默浮现的是长门有希那一如往常的白皙脸孔.她只露出一张脸,身后则是一片漆黑。
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的不只我,春日和朝比奈也好不到哪里去,连古泉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也渗进了大约有消费税那么多的惊愕色彩。长门身上穿着的是连朝比奈都会感到讶异的古怪服装,她用像黑幕一样的黑色斗篷将全身盖住,头上载着同样漆黑的宽沿尖顶帽,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打扮。
在我们愕然的注视下,打扮得像死神一样的长门,默默地坐到角落那个属于她的固定座位上,从斗篷的下襬拿出书包和精装书放在桌上。
然后无视于我们四人惊愕的眼神,开始看起她的书来。
那可能是她在他们班忙于校庆举办的占卜大会时所穿的衣服。
从长门以单字的形式回答最快从惊愕中回神的春日那一连串的问题来归纳,我们得到这样的答案──竟然有人想到让长门做如此令人愉快的打扮,可见这家伙的班上肯定有着相当有才华的设计师。
长门竟然以这么恐怖的晴天娃娃装扮从教室走到这里来,难不成她以自己的方式燃起对抗朝比奈的意识了?这家伙的思考逻辑还真是比春日更难让人掌握!
在这一股让人难以启齿的沉闷气氛当中,只有春日喜孜孜地大叫:
「有希,你也开窍了?没错,就这身打扮!」
长门缓缓地把目光投向春日,然后又移回书本上。
「这服装完全跟我所想的角色分配不谋而合!待会儿告诉我是谁让你穿上这身衣服的,我真想打电报去表达我的感谢之意!」
拜托你好不好?接到你的祝贺电报顶多只会让人疑心生暗鬼,甚至担心其中是不是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你就不能稍微客观一点看周遭众人对你的评价吗?
已经高兴到进入忘我境界的春日,一边哼着土耳其进行曲,一边打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几张影印纸。她快速地将影印纸分给我们,脸上带着把黑熊打倒在边线的金太郎(注:日本传说中的神力童子。在故事中,红皮肤、身穿肚兜的金太郎,曾以相扑打倒黑熊。)一样得意的表情。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把视线落在影印纸上。
上面潦草地写着以下的内文。
『战斗女服务生 朝比奈实玖瑠的冒险(暂定)』
☆登场人物
.朝比奈实玖瑠……来自未来世界的战斗女服务生
.古泉一树……超能力少年
.长门有希……邪恶的外星人
.临时演员……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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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11: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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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怎么回事啊?竟然完全猜中了。
我真是惊讶到了极点,这家伙到底是理解力太强,或是随便瞎猜却莫名其妙地被她押对了宝?我甚至开始怀疑她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她那总在诡异的地方发挥的特异敏锐力,到底是什么能力啊?
一时之间我哑然失声,听到一旁传来的嗤嗤笑声才回过神来,会这样笑的当然就是古泉。
「啊,这个啊……」
他看起来挺乐的,我真是羡慕他。
「该怎么说呢?应该说不愧是凉宫同学吧?果然是只有凉宫同学才会想到的角色,真是了不起。」
别对着我微笑,我觉得很不舒服。
两手拿着A4影印纸定定地看着的朝比奈,那纤细的手腕不停地颤抖着。
「啊……」
她发出轻轻的叫声看着我,脸上露出求救似的表情。来不及仔细确认,却发现她带着看起来极其悲哀却又渗着责难色彩的眼神。就好像年纪差了一截的亲戚大姐姐,在开导恶作剧过头的小孩子一样的眼神……我终于想起来了。对了,在半年前发生那个事件之后,我就把他们三个人真正的身分告诉了春口。
唔,糟了。是我害的吗?
我惊慌失措地看向长门,只见那个穿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帽子,什么连系装置外星人之类的家伙──
「……」
仍然默默地看着她的书。
「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吧?」
古泉乐观地说着,我则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没什么好笑的,不过也没那么悲观。」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只是电影的角色分配啊,凉宫同学并不真的认为我是超能力者。只不过在电影的虚拟情节当中,我所演的古泉一树是一个超能力者而已。」
古泉就像一个家庭老师一样,对着记忆力不足的学生谆谆教诲着。
「在现实的生活中存在的古泉一树,和这个『古泉一树』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啊。总不会把我跟电影中饰演的人物混为一谈吧?就算有人把两者混为一谈,那也不会是凉宫同学。」
「我就是没办法安心,没人敢保证你说的话是正确的。」
「如果她把现实和虚拟世界混为一谈的话,这个世界早就变成一个科幻世界了。我之前也说过,别看凉宫同学那个样子,她其实是一个具有现实逻辑思考的人。」
这个我懂,因为春日的现实式思考模式往往都是半调子的异想天开模式,所以往往害我被卷入许多离奇古怪的事件当中,而且还是在当事人春日完全没有自觉当中发生的。
「因为我们拿不出证据啊。」
古泉淡然地说:
「或许某一天事态会不得不发展到那种地步,但是那不会是现在。还好朝比奈和长门同学各自所属的势力好像也有同样的看法,所以我觉得永远保持这个样子也无所谓。」
我也这么认为,因为我并不想看到世界乱成一团。如果在还没破解下个星期即将要上市的游戏软体之前就发生这种事,那真是太遗憾了。
古泉仍然一脸微笑。
「与其担心这个世界,我倒觉得你应该多注意一下自己。我跟长门同学或许都有替代人选,但是你并没有。」
为了不让古泉看出我变得复杂不已的心思,我佯装专心地帮手上的手枪填装瓦斯。
这一天,春日忙着给朝比奈试装,并发表各人担任的角色,就这样结束了一天的活动。事实上,她还想拉着穿着女服务生制服的朝比奈在校内四处走动,然后夸张地举行发表记者会,但是因为朝比奈真的快要哭出来了,我便想尽办法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告诉她,这所高中并没有所谓的新闻社或报导社,也没有宣传社,春日看着我,嘴唇嘟成水鸟的尖嘴状,还往下撇地回我:
「说的也是。」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干脆就打退堂鼓了。
「内容还是保密到最后一刻比较好。阿虚,以你的资质来说,这点你倒是挺机灵的。要是事前洩漏机密就不好了。」
又不是好莱坞或香港的电影,而且也没有人对你脑袋中的那些鬼点子有兴趣。
「那么阿虚,你要负责让那把枪在今天之内可以派上用场,因为明天就要开始拍摄了。另外你还必须学会怎么使用摄影机。啊,对了,还要想办法找来把影像转接到电脑编辑时所需要的软体。还有──」
就这样,春日把一大堆工作推给了我,还一边哼着『大逃亡』的主题曲一边回家去了。
真是一个不管心情好不好都会制造一大堆麻烦的家伙啊,真是的!
而现在,我跟古泉两个男生正埋首苦读着说明书,努力地想搞懂如何让BB弹从模型手枪中射出来。
换好衣服的朝比奈垮着肩啪答啪答地走回家了,长门则一身仿佛受邀参加安息日的魔女打扮,书包也没拿就不知跑到那里去了。看来长门只是来让我们看看她的打扮而已。以她以往的风格来说,这个行为或许有某种特殊的意义,但也可能只是来露个脸而已。现在她大概在她的教室里做着什么事吧?譬如预演水晶占卜之类的事情。
我觉得校内的喧闹气氛似乎一天胜过一天。每到放学后就响起的蹩脚乐队的喇叭声渐渐不再走音,也慢慢地上了轨道;也有人躲在校园的隐密处裁切三合板和轻木,而像长门那样一身奇怪打扮的学生也开始慢慢地增加了。
不过,这终归只是一个朴实的县立高中的校园活动,看来应该会是一个不怎么让人惊艳的校庆。我个人觉得,全校里顶多只有一半同学没有放弃制造乐趣的努力,至于我们一年五班则是早就放弃了享受乐趣这件事。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的同学当天一定会不知道如何打发多出来的闲暇时间。而谷口和国木田仿彿就是这些「回家社团」人物的个中代表。
「说到校庆,」
谷口说着。
午休时间,我跟这两个一点都不重要的配角共三人一起围着吃便当。
「说到校庆?」
国木田反问道。谷口脸上浮起跟古泉的优雅微笑做比较实在太过可怜的难看笑容。
「真是个超级活动。」
别学春日说话好不好!谷口的笑意突然从他脸上消退。
「但却是跟我无关的活动,真教人生气。」
「为什么?」国木田问。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玩,那些看起来乐在其中的家伙真是碍眼。尤其是那种男女成对的更令人想动手宰人。哼,什么嘛!」
这就叫恼羞成怒吧?
「我们班也真是的,举办问卷调查?哼!无聊透顶,反正再问也只是问你喜欢什么颜色之类的无聊问题,收集这些资料有什么好玩的?」
既然如此,那你提个建议不就得了?或许这样春日也就不会想拍什么电影了。
谷口一口吞下便当里的香肠。
「我才不会提那种建议自找麻烦咧。唉,提议倒无妨,怕的是被迫要负责统筹。」
国木田一边说「说的也是」一边停下他切蛋卷的动作。
「只有没脑袋的人或者责任感超强的学生才会在这种时候举手发言吧?如果朝仓同学还在的话。」
他提起了已经移民到加拿大的前同学姓名。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中就会冒出若干冷汗。因为让朝仓消失的虽然是长门,但是原因却在我。当初置之不理而让她消失的人是我,所以现在感到心痛也无济于事了。
「唉,真是可惜啊。」谷门说,「偏偏超级优等生不见了,真是不幸啊。她是唯一让人庆幸能被编到这个班级来的理由说。可恶,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要求换班?」
「你认为哪一班好?」国木田问。「譬如长门同学的班级?啊,对了,昨天我看到她打扮得像个魔术师一样在校园里走,那是什么东东啊?」
这个嘛,我不知道。
「长门啊……」
谷口看着我,脸上带着好像突然面临数学抽考似的表情,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语气说着。
「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看到你跟那家伙在教室里抱在一起。反正我知道那一定是凉宫安排的剧本吧,是你们故意设计要吓我的对不对?没用的啦。」
还好谷口自行错误解读那件事,让我觉得肩膀上的石头好像落了地一样。……等等,那一次你不是为了拿忘了拿的东西才回来的吗?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会回来呢?──我当然不会提醒他这件事。谷口是个白痴,叫一个白痴白痴并不会让我感到心痛。这家伙是个白痴真好,我甚至想感谢上苍了。
「话又说回来,还真是无聊耶。」
谷口感慨地说,国木田正埋首于他的便当中,我则回头看着背后。春日的座位是空的,她现在又在哪里鬼混了?
「我在学校里寻找可以拍摄电影的地方。」
春日说。
「可是完全没有适合的地方。看来想在校内凑和着拍是行不通的,我们到校外去吧!」
或许她并不喜欢校内的气氛,可是也不用因为校内不够热闹,就刻意远征到外头去寻找炒热气氛的场所啊?看来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搞它个天翻地覆吧?
「啊……我、我也要去吗?」
用畏惧的语气提出疑问的是朝比奈。
「那还用说?没有主角还像话吗?」
「穿、穿这身衣服吗?」
继昨天之后,朝比奈今天仍然被迫穿着春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女服务生制眼,身体微微颤抖着。
「嗯,没错。」
春日很干脆地点点头,朝比奈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推托着。
「老是不停地换衣服不是很麻烦吗?而且现场搞不好没有可以换衣服的地方哦。既然如此那干脆先换好不就得了?我说得对不对?走吧!大家一起走!」
「至少让我披件衣服……」
朝比奈恳求着。
「不行!」
「可是这样好难为情。」
「要觉得难为情才能演出微妙的羞怯样啊!你这样怎么拿得到金球奖呢?」
我们的目标不是校庆最佳活动票选第一名吗?
今天所有的团员都聚集到社团教室来了。舞台剧的剧本问题大概已经解决了的古泉也来了,还面带微笑看着春日和朝比奈之间单向的互动状况。长门也在,而这个长门倒是个问题。
「……」
她一如往常般地沉默,这倒没什么,但是样子有点怪异。不知何故,她今天仍然一身昨天特地跑来展示给我们看的魔女打扮。其实这种衣服只要在校庆当天穿就可以了,干嘛现在就穿上啊?
春日似乎非常中意长门的黑色斗篷和尖帽子。
「你的角色改成『邪恶的外星魔法师』!」
二话不说就把剧本修改了。我看着让长门拿着在指挥棒尖装上人们经常装点在圣诞树顶端的星形装饰品而窃喜不已的春日,还有握着指挥棒一动也不动的长门,不知道为什么,连我也开始对这个沉默的读书狂扮演外星魔法师一事没有任何异议了。或许这样的角色比什么资讯统合思念体更能凸显长门的特征吧?她确实拥有魔法般的力量。在我眼中看来是如此,所以绝对错不了。
长门突然将黑帽子的边缘推高,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神看着我。
「……」
我对春日将其他班级准备好的衣服,擅自拿来做为拍片用的服装一事有些许的疑问,但是在她眼中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问号存在。
「阿虚!摄影机准备好了吧?古泉,那边的行李就有劳你了。实玖瑠,你干嘛还黏着桌子不放?哪,赶快站起来走人了!」
朝比奈微弱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春日一把抓住女服务生的脖子用力一拉,就拖也似地将口中不断呻吟着的娇小身躯拉向门口。长门则拖着黑色斗篷的下摆跟在后头,古泉走在最后面,对我眨眨眼使了个眼色,跟着消失于走廊上。
正当我想着,如果我不去不知道可不可以之际──
「喂!没有摄影师还拍什么样电影啊?」
春日从洞开的门后探出上半身,把嘴张到有半张脸那么大,还狂吼了一声,我看到春日左臂上写着「大导演」的臂章,心中涌起一股暗淡的思绪。
看来这个女人是玩真的。
[ 本帖最后由 alankyo 于 6-7-2007 12:01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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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11: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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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还没有拍过任何一部电影却自称大导演的春日带头;美少女服务生沮丧地低垂着头跟在后面;阴郁的魔法少女像影子一般紧追在后;古泉则抱着纸袋,带着爽朗的笑容……我尽可能跟这个诡异的团体保持最远的距离尾随着。
当这一行人在校园里走动时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即使来到校外,这群像举行万圣节PARTY的一伙人同样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当中无奈地独占众人视线的朝比奈,走了两分钟就把头垂得低低的,三分钟时变得面红耳赤,走了五分钟左右,便开始踩着虚弱的空虚步伐蹒跚地走着。
怀着仿佛是天地即将产生异变的愉快心情,口中哼着「天国与地狱」主题曲的是带头走在最前面的春日。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只见她右手上拿着黄色的扩音器,左手提着导演椅,意气风发地走着,简直就像在草原上西进的蒙古骑兵团一样气势凌人。正怀疑她要突击那个目标时,发现我们来到的地点是车站。买了五张车票的春日将车票分发给我们之后,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朝着剪票口进军。
「等等。」
说不出话来的朝比奈还没有出声,我就率先提出异议。我指着吸引所有来往行人好奇目光、穿着迷你裙的女服务生,和宛如随行者般站在一旁的黑衣少女说:
「你打算让她们以这种装扮搭电车吗?」
「有什么问题吗?」春日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反问道。「要是没穿衣服可能会被逮捕,但是她们可都穿得好好的呀!或者你觉得兔女郎的装扮比较好?如果是这样就早说嘛!改拍『战斗兔女郎(暂)』我也不会在意的。」
这应该不是刻意找来女服务生制服的人该说的话……倒是,你之前不是曾提过电影的概念吗?我是不清楚啦,不过所谓的概念可以这样随随便便说改就改吗?
我用力地运作着正在探索导演心情的脑袋。
「最重要的是临机应变的能力,因为地球上的生物就是这样进化而来的,而这就是所谓的适者生存。老是一天到晚发呆是会被淘汰的!我们得努力去适应才行!」
要适应什么?要是整个环境真有它自己的意识的话,我想它一定会先将春日放逐到大气层之外。
古泉变成了一个只会微笑扛着行李的苦力,长门照样沉默,而朝比奈好像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就是说,除了我之外,其他的成员都保持沉默。
真希望有人想想办法。
春日似乎把大家的沉默解读成她的一番话让众人产生深刻的感慨一样。
「哪,电车来了!实玖瑠,赶快走啊!好戏待会儿就要上演了!」
她就像刑警羁押着因为值得同情的动机而杀人的女犯人一样,抱着朝比奈的肩膀走向剪票口。
走出车站。我们来到的地方是前天来过的同一个车站,前头就是那个商店街。正感到怀疑之际,没想到春日连登门拜访的店家也是一样的。就是她经过一番交涉之后,拿到摄影机的电器行。
「我遵守约定来了!」
春日神采奕奕地走进店里大叫,叔叔从后头定出来,目光停在朝比奈身上。
「呵呵。」
叔叔露出猥琐的笑容看着女主角,而朝比奈则像使过必杀技的格斗游戏角色一样全身僵硬。叔叔又说了:
「她就是前天那个女孩子?看起来真不一样。呵呵,那就拜托你了。」
拜托什么?我出于反射地想往前踏出一步,将全身直打寒颤的朝比奈藏到我背后,却被春日给推了回去。
「现在要进行商讨,大家仔细听着。」
然后春日带着和运动会时,参加班级对抗接力赛获得优胜之后一样的笑容宣告。
「现在开始拍摄CM!」
「这、这家店,嗯──店长先生非常地亲切,而且是个好人。现任店主荣二郎先生在他祖父时代就开始经营这家店,贩卖的东西从干电池到冰箱应有尽有。嗯──另外……嗯──」
女服务生朝比奈僵着一张笑脸死命地照本宣科。高举着写有「大森电器行」塑胶板的长门侧站在一旁,她们两人的身影映在我窥视着的摄影机观景窗中。
朝比奈挤出一个笨拙无比的笑容,手里拿着根本就没有插电的麦克风。
古泉站在我旁边,面带微微的苦笑高举着大字报。所谓的大字报是刚刚春日想都没想就随便写下台词的素描簿,古泉则根据朝比奈念台词的速度翻着素描簿。
我们站在电器行的店头,也是商店街的正中央。
春日坐在导演椅上交叠双腿,一脸苦涩地看着朝比奈的演技。
「好,卡!」
她将扩音器住手掌上一敲。
「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怎么会表达不出来呢?一点都没有『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一边说着一边咬着指甲。
我愕然地停下了摄影机,用两手握着麦克风的朝比奈也停止了动作。而长门是打一开始就是静止不动的,古泉则只知道微笑。
背后一群在商店街来来往往的行人们因好奇使得现场引起一片骚动。
「实玖瑠的表情太僵硬了,你要发自内心,以自然的感觉微笑。想一些愉快的事情吧!现在不就很愉快吗?你可是被选为女主角的人耶!你的人生当中再也不会有比这种事情更快乐的了!」
真想告诉她,你有完没完啊!
如果把前天春日和店长之间的对话以一行字来表现的话,我猜想大概是以下这样。
「在拍电影的过程中我们会放进这家商店的CM,能不能给我们一台摄影机?」
「可以呀。」
误信春日花言巧语的店长脑袋铁定有问题,而想到在电影中加入CM的春日则是疯狂。从来就没听说过某部电影的女主角,在影片当中还代言CM的。如果只是把商店当成背景似有若无地带过去的话倒还好,可是采用这种作法,整部片子不就等于是广告片了吗?
「我知道了!」
春日兀自大叫起来。拜托!你又知道什么了。
「总觉得电气行里出现女服务生有点怪怪的!」
我想那是你找来的衣服吧?
「古泉,那个袋子借我一下。那边比较小的那一个。」
春日接过古泉递给她的纸袋,一手抓住失了神的朝比奈的手,然后大步走进店内。
「店长!后面有可以换衣服的房间吗?嗯,哪里都成,不然厕所也可以。是吗?那就借用仓库了!」
说着她就脸不红气不喘地带着朝比奈消失于店内。可怜的朝比奈似乎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被春日那蛮牛般的力道一拉,她只好乖乖地踉跄走着。或许她心里想着,只要能脱下这身衣服,什么事情她都不计较了。
被留在外头的我跟古泉还有长门无所事事,只能呆站在那边。一身黑色装束的长门动也不动,只顾拿着塑胶板凝视着手提摄影机。还真有她的,手竟然不会累。
古泉对着我微笑。
「看来是轮不到我上场了。其实我也在班上的舞台剧中轧了一脚,是经过大家投票决定的,光是要背台词就背得苦哈哈的,所以这边的角色台词越少越好……。怎么样?你要不要来主演看看?」
反正握有分配角色大权的人是春日,要变更角色就去找那家伙。
「你以为我做得来那么让人诚惶诚恐的事情吗?我不敢想像一个演员竟敢对制片兼导演提出什么意见。因为凉宫同学的命令是绝对的,而且我不想去想像她会在我背后采取什么样的报复行为。」
我也不想啊!所以我这才乖乖地当个摄影师啊?而且拍的还不是电影,而是个人经营的店铺地区性CF,就算有深厚的地区情感也该适可而止吧。
现在商店的后头一定又上演着一幕手忙脚乱的景象吧?我想像春日随心所欲地剥除无力抗拒的朝比奈的表情。不知道这一次她要让朝比奈穿什么衣服,干脆她自己穿就好了。就外型而言,她是可以跟朝比奈一争高下的,难道她没有想过由自己主演吗?
「让各位久等了!」
在走出店面的两个人当中,春日当然还是穿着制服;而在看到另一个人的模样时,我的脑海里瞬间掠过走马灯。啊,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啊?真是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啊!这半年来可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啊!业余棒球啦孤岛啦什么的,于今想起,或许都成了美好的回忆……怎么可能?
那正是令人怀念的朝比奈崭露头角第一弹,和春日在校园里出没而引起全校的话题,使得朝比奈的精神受到严重损伤的极度裸露制服。
挑不出任何缺点,完美无瑕的兔女郎红着脸颊,湿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跟在春日旁边,兔耳朵不停地晃动着。
「嗯,这样就无可挑剔了,还是用兔女郎来介绍商品最适合了。」
春日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上下打量着朝比奈,露出满意的笑容,而朝比奈则满脸愁容,魂魄好像从她那半张着的樱桃小口中飞出来了一样。
「哪,实玖瑠。从头再来过。台词也该背下来了吧?阿虚,倒带回去。」
穿成这副模样有谁会去听她讲什么啊?上映时,每个人的目光一定都会盯在朝比奈所扮演的兔女郎身上吧?如果荧幕没有被看出个洞来就值得庆幸了。
「现在,TAKE 2!」
春日高声大叫,拿起扩音器用力一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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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07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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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随心所欲地操控半哭半笑的朝比奈所拍摄的电器行CM终于完工。我觉得整件事情就好像看着一个被邪恶的经纪人操控的外国摔角选手一样。
可是,事情发展至此,我不得不想起我们还拜访过另一间赞助商店。或许根本不用我去想。春日是打一开始就有这种盘算的。
春日拉着不时发出「啊」或「哇」等可爱尖叫声的朝比奈,在商店街上大剌剌地走着。俨然化身成为背后灵的长门,从头到尾都顶着一张没有任何感情的魔女表情,跟着我和古泉慢慢地走着。
我把自己的运动夹克披到朝比奈的肩膀上,藉以安慰她,这么做或许反而让她更惹人注目。说起来,这本来就是一个人们的兴趣十分异常的世界。我有言在先,那可不是我的兴趣。
我们到第二家模型玩具店重复做了跟刚刚一样的事情。在众人环视之中,朝比奈泪眼婆娑地面着我——也就是摄影镜头。
「这、这家模型玩具店是山土启治先生(28岁)不顾周遭亲友的反对,于去年脱离上班族的生涯所开设。可以说是为了追求个人的兴趣……而放手一搏的……。果然,营业额不如预期中成长,今年上半年的营业额只达到去年的百分之八十,曲线图直往右下角滑落……所以!请各位多多捧场,踊跃购买!」
朝比奈的语气完全没有说服力。山土店主会认同这样的广告词吗?我觉得他大概只会更自暴自弃吧?谁愿意让高中生这样看待自己啊?
兔女郎将被迫拿着的来福枪枪口朝上。
「不能对着人群发射,拿空罐子射击吧!」
后头的长门以不知道看哪里的空洞眼神,举着写了「山土模型商店」的塑胶板。好个超现实的景象。朝仓凉子看起来是一个平凡而有感情的人,所以外星人制造的人造人好像并不全然都像机器人一样,而长门之所以有这种个性,或许是她本来就是被设定成这个样子的吧?
朝比奈又将来福枪对准地面上的空罐子一阵乱射。
「啊!我相信被射中的话一定很痛。啊!」
朝比奈一边胆怯地尖叫着一边将铝罐给射成了蜂窝,这样的射击示范使得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引发了一阵骚动。虽然命中率大概只有一成。
我觉得把这种景象拍进DV录影带当中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我对朝比奈,还有对摄影机的开发设计者都充满了歉意。这种东西明明不是为了拍这种东西才问世的。
就这样,这一天只拍了愚蠢的CM就结束了。
我们先回到学校,在社团教室里听取春日公布的后续摄影行程计划。
「明天星期六放假,所以大家一早就要集合。九点到北口车站前面碰面,听到没?」
可是,光是广告影片就长达十五分钟了,真正的影片会有多长啊?在校庆中播放长达一二小时的巨作是不会有人看完的。票房可能也不乐观。
我看着沮丧无比的朝比奈心里想着。外出时是女服务生,回来时变成兔女郎搭电车的朝比奈终于换好了制服,瘫软无力地蹲在地上。以这种情况进行拍摄的话,只怕女主角拍到一半就会睡着了。
我喝光了古泉替额头抵在桌上,整个人瘫软无力的朝比奈泡好的玄米茶后说道:
「我说春日,关于朝比奈的打扮,难道你不想变换一下吗?不是有那种看起来比较像样的作战服吗?譬如战斗服或迷彩服之类的?」
春日挥舞着装有星星饰品的指挥棒。
「穿那种衣服战斗一点创意都没有。就因为穿着女服务生的衣服战斗,才能让人有『哦──』的感觉啊。掌握观众的心是最重要的,也就是概念,概念!」
我很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概念,而我只有叹息的份。
「算了……,这就姑且不说了。为什么要刻意设定成女主角来自未来?是不是未来都无所谓吧?」
趴在桌上的朝比奈倏地一抖。春日没有注意到,她完全不气馁。
「这种事情以后再考虑,等有人提出质疑时再去考虑就够了。」
所以我现在不就提出质疑了吗?给我答案啊!
「如果考虑之后还想不出答案的话就不用管它了!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趣就够了!」
那也得真的有趣才能成立吧?你想拍摄的电影具有趣味性的机率有多高?拍摄只有导演一个人觉得有趣的影片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你的目标是要获得金酸梅奖业余影片的提名?
「那是什么东东?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校庆最佳活动票选第一名!如果可能的话,拿到金球奖也不错。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实玖瑠没有做适合的打扮是不行的!」
我觉得根本没有人会对这件事伤脑筋,不过我想春日可能是在某一年看过某一部让她爆怒不已,后来却得了金球奖的电影吧?
我再度叹了一口气,往旁边一看。一身黑色装扮的长门一回到社团教室就缩到角落去,继续沉溺于她的书本当中。这家伙有病吗?难道待在这个教室时不看书会死吗?
「等等。」
看着喜爱阅读的外星人时,我突然想到。
「喂,我还没拿到剧本呢。」
不只是剧本缈无踪影,我连故事内容都不知道。我知道的就只有朝比奈是未来的女服务生,古泉是超能力少年,而长门是邪恶的外星魔法师而已。
「不需要。」
春日在想什么啊?只见她突然闭上眼睛,拿指挥棒前端的星星饰品戳着自己的太阳穴。
「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剧本和分镜都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想,我会帮你想好摄影工作的内容。」
好呛的话。你才是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出神地盯着窗外看就够了。只要你的表情柔和正经一点,光是外形就足以和朝比奈互换角色了。
「明天!就是明天!大家要鼓起干劲勇往直前。想获得荣耀,首先就要从精神面下手。那是不用花钱就可以获得胜利的快速方法!当心灵的牢笼松开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潜在能力就会觉醒,激发出意想不到的能量来。就是这样!」
在格斗漫画中对打时或许是这样没错啦,但是就算再怎么口沫横飞地宣扬精神面和国际主义,日本足球代表队想要在世界杯中获得优胜还有得等咧。
「那么今天就到此解散!敬请期待明天!阿虚,不要忘了摄影机和小道具还有衣服等等的行李哦。大家要严格遵守时间!」
说完春日就用力地甩着书包出去了。我一边听着走廊上渐行渐远的『洛基』主题曲,一边恨恨地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行李。我该跟哪个协会控诉这个导演的粗暴行径呢?
事实上在今天之前,我们的校园生活不过是随着春日把几近异常的热情投注在电影上,而渐渐脱序的一连串单纯而平凡的生活。如果针对全国的各个学校进行调查,除了我们之外,应该也会有跟我们做出类似行径的团体吧?一言以蔽之,就是『普通』的生活。
我没有受到长门一族的袭击,没有跟朝比奈追逐时间,也没有看到像发着光的青色霉菌一样的巨人出现,更没有发生有着可笑真相的杀人事件。
好个平凡的校园生活。
随着即将到来的校庆活动而起舞,情绪变得有点高涨的春日,就好像用鞭子鞭策饲养在她脑袋当中那只大量分泌肾上腺素的仓鼠,以马赫为单位的马力快速地旋转着滚轮一样。
总之,这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直到这一天。
仔细想想,春日大概也以她自己的方式稍加自我控制了吧?再仔细想想,电影连一格画面都还没有拍到。录在数位摄影机当中的,只有朝比奈以兔女郎的打扮,介绍当地商店街的电器行和模型玩具店的内容。由春日总指挥所带领的SOS团制作的电影,到目前为止连个影子都没有,连故事大纲都是个谜。
或许保持谜样的状况还比较好些。
就算上映的只是朝比奈的商店街报导特集也无所谓。倒不如说,这样的内容反而更能吸引观众吧?而且也有利于振兴地区的商业发展,岂不是一石二鸟吗?啊,干脆就做成朝比奈实玖瑠宣传录影专辑吧!我倒比较喜欢这种内容。这是负责摄影的我真正的心声。
但是,我比谁都清楚,春日是不会这样就满足的。这家伙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她是不会中途就放弃的。好个言出必行的麻烦人啊!
就这样,从第二天开始,我们又陷入了稀奇古怪的窘境当中,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春日说是什么来着?
当心灵的牢笼松开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潜在能力就会觉醒,激发出意想不到的能量来──诸如此类的吗?
有道理。
可是我说啊,春日。
怎么偏偏就是你觉醒呢?
而且你自己还完全没有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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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07 12:0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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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星期六当天。
我们在车站前集合。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家里现有的最大背包里再走到车站,只见其他四个人都在等我。
春日穿休闲服和朝比奈充满娇柔女性的身影,远远看来一样引人注目。她们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对一点都不相像的姐妹。明明年纪比较大看起来却像妹妹的朝比奈,在服装上走的是成熟的路线。
被三个怪人围着的朝比奈,一看到我就好像松了口气似地对我点点头,轻轻地挥着手。
嗯,感觉真好。
「你太慢了!」
春日虽然对着我吼叫,但是她的心情依然很愉悦。这家伙之所以两手空空,是因为她连扩音器和导演用折叠椅都塞进我的行李中。
「还不到九点耶。」
我板着脸孔说道。看看两边,我见到长门那像陶瓷般的表情,和古泉那清爽的微笑。话又说回来,今天是假日,又不用上学,长门依然穿着制服是没什么奇怪啦,可为什么连古泉都穿制服啊?
「听说这是我拍片时的服装。」
古泉回答道。
「昨天她是这样跟我说的。就角色而言,我是一个假扮成高中生的超能力者。」
本来就是这样啊!
我将塞了摄影机和小道具等等一大堆东西的包包放下来,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于是春日露出一脸像即将远足的小学生一样兴奋的表情。
「阿虚,你最后一个来要罚钱,不过现在还不用。待会儿我们要搭巴士,巴士的钱我可以出,那是必要的经费,但你要请大家吃饭。」
她擅自做了这个决定后挥着一只手。
「哪,各位!巴士招呼站在这边!赶快跟我来!」
此时,我看到她手臂上的臂章变成了「超级导演」。看来在春日心中,她甚至超越了大导演。难道她想拍出什么了不得的电影吗?
本人再次声明,我觉得拍朝比奈的个人专辑还比较好玩一点。
坐在巴士上随车晃动了三十分钟左右,我们在位于山中的停靠站下了车,然后又走了三十分钟之久。我们很吃力地在健行步道上走着。
我们来到一个到处都看得到的森林公园。这是在这一带出生长大的我从小就熟悉的场所。因为念小学时每年只要一提到远足,几乎都是到附近去爬山。
所谓的公园根本就名不符实,那只是在山腰辟出一块空地,随便盖个喷泉什么的,其他什么都没有,空荡到几乎让人忍不住要抱怨,干嘛非得这么辛苦地爬到这种地方来?只有还不知道什么叫娱乐的小鬼头会感到兴奋。我们看到几对带着小鬼头前来,看起来应该是一家人的夫妻组合。
我们以喷泉为中心的广场一角为根据地,决定将这个地方当成拍摄基地。两手空空的春日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可是我已经累得像条狗了。要不是在半路上把一半的重量硬推给古泉,恐怕我早就已经倒卧路旁了。所以一抵达公图,我便靠在像徒步旅行时背的装备包上不停地喘着气。
「你要喝吗?」
眼前出现一瓶小瓶的宝特瓶,瓶身则握在朝比奈手上。
「我喝了一半,如果不嫌弃……」
这是神赐的乌龙茶,一定甜美如天上甘泉。这跟嫌不嫌弃无关,要是不喝的话,铁定会遭天谴的。正当我不客气地想要接过来时,一只邪恶的恶魔之手拂开了天使的手。从朝比奈手中抢走乌龙茶的春日说:
「待会儿再说、待会儿!实玖瑠,现在不是给这种打杂的人补给水分的时候。再不开始,搞不好这样的好天气就会变坏了。现在赶快开始拍摄。」
朝比奈瞪大了眼睛。
「啊……?在这里拍吗?」
「那还用说?不然你以为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那我不用换衣服吗?这里没有可以换衣服的地方……」
「要找地方还不简单。你看,四周都是那些啊。」
春日的手指头所指的地方,正是围绕着苍绿树林的山峦。
「只要到树林里面去就不会有人来了,那可是天然的更衣室呢。哪,走吧!」
「啊——呀——救、救命啊!」
来不及出手相救,朝比奈就被春日拉着消失于森林当中了。
再度出现的朝比奈,身上包着相当于戏服的活泼女服务生制服,顶着一头发尾到处飞散的麻烦发型,那对温润的眼睛羞涩地望向生长在路旁的秋天野花。
她某只眼睛的颜色很奇怪,是真的很奇怪。只有左眼是蓝色的,这是什么东东啊?
「那是彩色隐形眼镜啦。」
春日解说道。
「左右眼的颜色不一样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你们瞧,只要这么一下,就增加了许多神秘性不是吗?用点小技巧就对了。这是记号、记号!」
她从背后一把抓住朝比奈的下巴,将她那张小脸蛋歪向一边。被她任意摆布的朝比奈则一脸茫然。
「这只蓝色的眼睛可是有秘密的哟。」春日说。
「因为如果没有赋与它任何意义的话,颜色不同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光是朝比奈那张看起来累得快要瘫倒的表情就有够大不了了。
「那么那只彩色隐形眼镜有什么秘密?」
「目前还是个秘密。」
春日盈盈地笑着回答。
「喂,实玖瑠,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振作一点!是你主演的电影耶!你的伟大程度仅次于制片和导演哦!挺直腰杆!挺直!」
「啊——!」
朝比奈发出悲惨的叫声,无奈地听从春日的命令摆出姿势。接着春日让朝比奈握住手枪(模型手枪)。
「装出女杀手该有的感觉,有一种强烈的、来自未来的感觉。」
春日不容置疑地提出各种无理的要求。朝比奈战战兢兢地摆出架势,努力地将秋波飘向我——摄影机。其实她根本不用这么勉强自己,我是说真的。
话又说回来,春日还真是一个充满莫名其妙行动力的家伙。我也看过不少让我觉得无聊的电影,但是从来不曾产生「既然如此,不如由我来拍」的想法,进而兴起想拍电影的念头,更不知道电影要怎么拍。就算真的拍了,我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拍得比别人好.但是春日好像真的深信自己有导演的才能。至少她确定自己可以拍出比深夜播放的二流电影要好的作品。这种自信是从何而来的啊?
春日一边挥舞着黄色的扩音器一边大喊:
「实玖瑠!别那么害羞!抛开自我!只要把自己融入角色当中就好了!现在你是女主角朝比奈实玖瑠!」。
……当然我也知道春日的自信根本没什么可兹证明的。毫无根据的满满自信让四周的秩序陷入混乱,正是这家伙凉宫春日与生俱来的机能。否则她就不会戴上那么夸张的臂章,露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在导演春日的指示下,我们开始了值得纪念的ACTION 1的拍摄。
话虽如此,我也不过是从旁边拍摄在广场上狂奔的朝比奈而已。据说这是片头画面。我觉得至少也该写个剧本什么的,但是春日却斩钉截铁地说没这种东西。
「如果写成文字一不小心泄漏内容就糟了。」
这就是她的理由。看来她是打算以港片的模式(想到什么拍什么)来拍摄这部电影。其实我已经累瘫了,但是比起在镜头前面,拿着两把手枪卖力地喘气狂奔的朝比奈,或许我还算蛮好命的。
在我们的注视下,朝比奈忽左忽右地持续跑着,到了ACTION 5时好不容易导演做了OK的手势,顿时她整个人都瘫在地上了。
「呼……呼……」
春日完全不理会两手支在地上,背部上下剧烈起伏的女服务生,就对等在一旁的长门下指令。
「那接下来是有希和实玖瑠的战斗画面。」
长门穿着一身她最中意的黑色装束,大步移动到摄影机前面来。她只是在制服外头罩上像黑色布幕一样的斗篷,再戴上一顶黑色的尖顶帽而已,所以不用像朝比奈一样被带到树林当中,算她好运。不过长门这个人似乎不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面不改色地换衣服的样子。如果把她们的角色互换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长门是女服务生,而朝比奈是魔法师。很不可思议的是,好像都挺适合的。
春日让朝比奈和长门距离三公尺面对面站着。
「实玖瑠,你现在要毫不留情地对有希射击。」
「啊?」朝比奈吓了一跳。她晃着因为刚才的一阵奔跑而散乱了的头发说:「但是不能拿这个射人……」
「没问题啦!反正以实玖瑠的技术来说是绝对射不到的,而且就算射得中,有希也会躲开。」
长门默默地拿着缀有星星装饰的天线,动也不动地站着。
我心里想着——真要说起来,就算拿枪抵在长门的额头上再扣下扳机,她大概也有办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开。
「那个……」
朝比奈顶着一张好像是菜鸟女侍向可怕的主厨报告打破盘子一样的表情,战战兢兢地抬眼看着长门。
「没关系。」长门回答道,然后转着手上的天线。「开枪吧!」
「实玖瑠,长门都说没关系了,你就用力地狂射。我先说清楚,不是同时射击,而是交互射击哦!这是双枪侠的基本技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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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07 12: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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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之后,我们坐在路边一家类似得来速之类的餐厅角落,吃着不知道为什么要由我请客的午餐。
「也许我错过了一件事。我想,让那个老神官扮演敌人一角会比较有即兴的效果。」
春日胡说八道一些几近犯罪边缘的事情。
朝比奈吃了二根面条之后就趴在桌上。
「实玖瑠,你吃太少了,这样怎么长得大呢?光长胸部只会吸引一些核心影迷哦。你得挺直背才行。」
春日一边说着一边将朝比奈的面条一把抢了过来,用力地吃着。
我知道喔。我不知道要过几年,但是我知道,朝比奈的脸蛋和身材都会成长到足以被选为世界小姐的水准。虽然好像连她本人都不清楚。
古泉一直在苦笑。长门默默地将综合三明治送到嘴巴,鼓着脸颊使劲地嚼着。我将吃完的盘子推到一边,对吃了两份午餐的春日说道:
「要是那个神官向学校告状的话怎么办?古泉身上的制服泄漏了我们的身份。」
「应该没问题吧?」
春日实在乐观得可以。
「我们跟他有一段距离,再加上那种夹克到处都有,就算有人说什么,也只要装不知道就好了,当成不干我们的事。光是BB弹是不能成为证据的。」
我看着塞满了证据的摄影机,心想,要是这部片子上映的话,不就什么都泄漏了吗?我不认为这附近会有两个以上的女服务生在神社里被鸽群围绕。
「那么接下来要去哪里?」
「再回公园广场去。仔细想想,光是那样的场景是没办法营造战斗气氛的。想要抓住观众的心,需要更激烈的动作。嗯,我有很多点子,像是在森林中拼命逃跑的实玖瑠,还有紧追在后的有希。然后实玖瑠从悬崖上掉下去,结果被恰巧经过的古泉给救了一命。这样的故事发展如何?」
真是一个八股的故事发展啊。而恰巧经过这种山林,而且还穿着制服的男高中生是什么东东啊,那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春日这个「怪卡」,搞不好会真的把朝比奈从悬崖上推下去。既然如此,春日,不如你掉下去吧,你扮演朝比奈的角色,穿上这一身衣服。唔,胸部或许会有一点差别……。
正当我这样想着时,春日吊起眉毛瞪了我一眼。
「你在想什么?不会是在妄想我穿女服务生制服的模样吧?」
确实被你说中了。
「我可是导演耶,才不会喜孜孜地出现在荧幕上呢。如果要我追两只兔子的话,我一定会被树根绊倒,跌个狗吃屎。」
你不也兼制片吗?
「幕后工作人员可以同时身兼好几职。不过,像浮雕宝石之类只出现一瞬间的角色或许还不坏。加入一些游戏元素更能搔动狂热份子的心。」
你到底是以哪里的狂热份子为对象啊?朝比奈狂热份子吗?到目前为止,整部影片不过是朝比奈实玖瑠的制服特集啊!……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也就够了。
古泉以优雅无比的动作将牛奶放回桌上。
「登场的人物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笨蛋!别问不必要的问题。
「这个嘛……」
春日的嘴巴嘟成了她思考事情时的特有模样。这种事情不是事前就应该考虑的吗?
「三个人好像是少了一点。嗯,是太少了。需要配角的衬托,主角才能展现更充沛的生命力。古泉,你真的让我发现到一件好事。为了表达感谢之意,我要增加你出场的戏份。」
「那……真是谢谢了。」
古泉那带着笑容的脸上浮起了「完蛋了」的表情。活该!我就是知道打草会惊蛇,所以才什么都不说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打算去哪里找新的登场人物啊?这家伙随机找来的人有75%的机率是异类人物。按照顺序来看,这一次大概会来个异世界人之类的。只是我觉得那样的人并不想到这个世界来。
「在打倒首领之前必须先打倒一堆小喽罗才行。小喽罗、小喽罗……」
春日的手指头抵在嘴唇下方,瞄了我一眼。
「那几个家伙应该可以吧?」
我也看出春日心中的盘算了。谷口和国木田。要说带来拍摄现场也不会造成任何问题的大概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们是最安全的,份量不到配角的程度,算是喽罗中的喽罗。他们绝对比单独出现的鬼怪还无害。
「那倒可以。」
我将视线从似乎想要再多加一个人选的导演脸上移开,偷偷瞄着趴在桌上闭目养神的朝比奈。她的睡相还真可爱啊,连假寐时的样子都一样迷人。
再把目光移往用力吸着苏打水的长门那死神一般的脸上,衷心地欣赏着她的面无表情,然后问道:
「那么接下来呢?要拍什么?」
春日将面汤咕噜咕噜地灌进肚子,花了一点时间才喝光。
「总之,我要让实玖瑠吃足苦头。因为这部电影的主题就是让一个可怜的少女在饱受折磨之后,最后情势整个逆转过来的快乐结局。实玖瑠越是不幸,就越具有情感宣泄(Catharsis)的作用。你放心,实玖瑠,这将会是个HAPPY ENDING。」
只有最后才HAPPY吧?在这之前,朝比奈只能接受春日导演暴虐的对待。春日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剧本啊,看来能扮演踩她剎车角色的人好像只有我一个,我得多注意点,在一旁仔细地守护才行。倒是情感宣泄是什么东东啊?
朝比奈将她那紧闭着的眼睛微睁了一半,带着仿佛向我求救似的眼神看着我,那是只有左眼是蓝色的特殊眼神。但是她随即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又缓缓地闭上眼睛。什么意思?是觉得我靠不住的意思吗?
在古泉和长门似乎产生不了防波堤作用的现在,只有我,只有我是挺你的。
但是,在这半年当中,不管我做什么,也从来没能制止春日的疯狂行径。虽然我并不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作法就像螳臂挡车般的空虚,但是至少希望她能理解我这种充满骑士道精神的热情。
老实说,我觉得自己也没有真的阻止过春日。半年前,我虽然想过就算倒剪春日的双臂,也应该要让她打消创设SOS团的念头,然而就结果论而言,在我还茫茫然的时候,春日就准备好了社团教室和团员,最后连我也一步一步误入陷阱,成了团员之一……这是现实的结果。
但是,如果我可以拿着棍棒从背后敲打这个女人的后脑勺,或者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加以制止,也许我就不会遇上朝比奈或长门和古泉等人了,或是我可以用别的方式认识他们。也就是说,或许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外星人或未来人等等令人难以相信的真实身份,跟他们只是以普通同学或学长姐或其他不相干的模式,在走廊上擦身而过而已。
别问我哪一种方式比较好?因为我已经听过这三个团员的自我PR,而且也见识过长门可怕的力量,还有俨然成为另一个人的朝比奈,甚至目击眼珠变成红色的古泉。如果前往另一个多次元世界,或许会存在着一个从来就没有跟春日或其他三个人讲过话的我,所以有问题就去问那个「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办法断然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正是我目前所面临的处境。拍摄电影,嗯,好个草率的校庆活动。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奇怪的是春日的脑袋瓜,不过那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春日突然就说要拍电影,事实上这家伙说些蠢话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所以在我看来,这只是定期的例行工作而已,随便敷衍一下应该就可以了吧——。
我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没有阻止她拍摄电影。管她是导演还是什么,你喜欢就去做吧!你就随心所欲地操控你身边的人吧!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心情好过一点,那么我也就压抑住内心不断的叹息,舍命陪君子了。因为和你两个人被封闭在来历不明的空间当中,是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我望着气势凌人的春日和瘫软的朝比奈,还有微笑的古泉,以及像面具一般没有表情的长门,心里这样思索着。
我并不知道后悔没有阻止春日的时刻马上就到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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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07 12: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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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回到了森林公园广场。难道就不能稍微修正一下这种没有效率的计划吗?早知如此,那么在前往神社之前就该好好拍了嘛!最根本的问题在于剧本只存在于春日的脑袋当中。形诸文字果然是很重要的事情,文字情报真是太伟大了。
「我看还是放弃手枪好了。本来以为会射出很惊人的子弹的,没想到既没有熊熊的火焰,也没有声音,一点临场感都没有。我觉得一点效果都没有,模型果然是不行的。」
春日好像把山土模型玩具店当赞助者似地,一边说着一边用运动鞋的鞋尖在地上画了两个大大的X字。大概是在定出朝比奈和长门站的位置吧。
「实玖瑠站在这里,有希站这里。」
「唔。」
从一大早就被耍得团团转的朝比奈,踩着仿佛已经将一天份的卡路里都消耗掉了似的踉跄脚步,完全没有抵抗余地以一袭充满情色味道的女服务生打扮上场,精神上的疲劳似乎已到了极限。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个洋娃娃,好像已经超越羞耻,退化到幼儿阶段一样。
至于长门,她本来就是个洋娃娃,默默地移动到被指定的位置,默默地站着。黑色的斗篷在由高处吹拂而下的山风中翻飞着。
春日用指尖转着从朝比奈手中抢过来的模型手枪说道:
「不要离开这个位置,我想拍摄你们互相瞪视的画面。古泉,准备好反光板。」
然后春日回到导演椅上,将枪口朝上奋力地扣着扳机。
「ACTION!」
她扯开喉咙大叫一声。
我赶紧拿好摄影机,不过朝比奈大概比我更慌张吧?ACTION?春日只交代要站好,没交代要人家做什么ACTION啊?
「……」
长门和朝比奈默不作声,互相看着对方的表情。
「那个……」
朝比奈先把视线移开。
「……」
长门定定地看着朝比奈。
「……」
朝比奈也沉默了。
就这样,在满山山风的吹拂当中互相凝视的画面就这样永无止境地延续下去。
「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春日生气了。
「这样怎么作战?」
因为她们两个人只是一味地站着。
把手枪换成扩音器的春日大步走向朝比奈,用力地敲打那一头她自己绑起来的,看起来轻柔无比的栗色头发。
「实玖瑠,你听好了。就算你再怎么可爱,也不能这样就松懈了。可爱的女孩子到处都是呀!如果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很快就会被其他年轻女孩子追过去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朝比奈无辜地压着头,春日则语带开导似地说道:
「所以呀,实玖瑠。要从眼睛中发射出光束来呀!」
「啊?」
朝比奈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不可能的!」
「那只不同颜色的左眼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呀!我可不是吃饱了撑着让你的眼睛变成蓝色的哟!我的设定是那只眼睛潜藏着惊人的威力,也就是说那个惊人的威力就是光束。实玖瑠光束,发射出来!」
「出、出不来!」
「使出力道来!」
春日将朝比奈的头夹在腋下,用黄色的扩音器敲打着她的头。
发出哭叫声直喊痛的朝比奈真是太悲惨了。我将摄影机交给已经放下反光板,正兴味盎然地看着这一幕的古泉,一把抓住春日的脖子。
「住手,你这个笨蛋!」
我从残暴的超级导演手中将娇小的女服务生给扯了开来。
「正常人的眼睛会射出光束吗,你是白痴啊,」
看看用两手抱着头的朝比奈吧!她正可怜兮兮地清泪纵横着,没错,要说能从她圆滚滚的眼睛中飙出来的,顶多就是珍珠般的泪水。
「哼。」
春日就着被我揪住衣领的样子把脸撇向一边哼着。
「这种事我还知道。」
我松开了手,春日则拿扩音器敲着自己的脖子。
「我只是想告诉她要有足以射出光束一样的气势,因为她完全没有主角该有的霸气。你也真是个不懂得幽默的家伙。」
就因为你的幽默根本不是幽默,这才叫人伤脑筋。要是朝比奈真的有发射光束的机能的话怎么办?
……应该不会有吧?
我不安地将目光转向朝比奈,用眼神向她示意。朝比奈带着怪异的泪眼抬头看着我。那对圆滚滚的眼睛眨啊眨地,脖子还微微地歪着。看来我的眼神是没办法跟朝比奈相通的。正当我这样想时,古泉这时便大言不惭地走上前来对春日提出谏言。
「那种效果在拍完之后以CG处理应该就可以解决了吧?」
手上拿着卫生纸盒的古泉带着亲切无比的骗子笑容,将纸盒递给朝比奈。
「凉宫同学不是一开始就这样打算的吗?」
「是这么打算没错。」春日说。
真是怪了,我心里想着。
朝比奈用卫生纸擦干眼泪,擤过鼻子之后,以可疑的表情看着春日又看着我。
长门就像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黑子(注:在日本传统人偶戏中,身着黑衣、操纵人偶的工作人员)一样,默默地站在风中。太阳怎么还不快点下山?因为光线不足而无法继续摄影的时间真是漫长而难以等待啊。
「刚刚的NG,再重拍一次。」
春日说道,开始跟朝比奈商讨关键性的姿势。
「实玖瑠光束!你要一边大叫一边做出这个动作。」
「这、这样吗……?」
「不对。是这样!还有,右眼要闭起来。」
春日的构想大概是将左手放在左眼旁边做出V形手势,然后一眨眼就发射出光束。
「实玖瑠,你说说看。」
「……实实实、实玖瑠光束!」
「声音大一点!」
「实玖瑠光束!」
「不要害羞,大声!」
「唔……实玖瑠光……束!」
「用丹田发声!」
什么东东啊?
春日强迫红着脸拼命大叫的朝比奈做腹式发音。在广场上溜达的小孩子和他们的家人投过来的视线真叫人难以忍受。很想告诉他们没什么好看的,但是我们拍的本来就是电影,不折不扣就是杂耍团。其实光拍这种早就安排好的画面也不错吧,我是不知道春日式的快乐故事到底有多快乐,不过如果要用来推销朝比奈的话,其实已经太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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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07 12: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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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朝比奈和长门回到战斗位置上,古泉拿着反光板摆出高举双手大呼万岁的姿势站在一边,春日则傲慢地躺在导演椅上,我是绕到长门背后,在距离她黑色的背影约两公尺左右的地方,隔着她的肩膀拍摄朝比奈,这也是春日所指示的拍摄角度。
之后发生了突发的变化。
「好,然后是光束!」
春日大喝一声,朝比奈便缺乏自信地摆出了那个姿势。
「实……实玖瑠光束!」
在摄影机镜头下出现的是带点自暴自弃的不自然声音,以及可爱地娇喊着的眨眼动作。
那一瞬间,我窥探着的摄影机观景窗突然变成一片漆黑。
「啊?」
我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怀疑是摄影机故障了。我将眼睛从手提摄影机移开,看着站在我眼前那一身不吉利的服装和尖顶帽。
长门在我眼前做出握拳状。原来盖住镜头,让整个视野变暗的元凶是长门的右手。
「啊?」春日也愕然地张大了嘴巴。
春日所画的X记号在我前方两公尺远的地方,长门刚刚确实是一直站在那里的。当春日大喊ACTION,而朝比奈娇喊出声时,手提摄影机还确实拍到了长门的黑色背影。为什么在那之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长门就举起好像握住什么似的手站在我眼前制止我?这样的变化只能用空间扭曲来形容。
「咦?」春日也不解地说道。「有希,你是什么时候跑到那边去的?」
长门没有回答。只将像串珠似的眼睛朝向朝比奈。而朝比奈也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愕的表情,然后缓缓地眨着眼睛——。
长门的手再度以光速般的速度移动了,就好像捕捉空中飞舞的蚊子般往半空中一抓。原本应该拿在她手上的星星天线棒跑哪儿去了?
嗯?刚刚好像有什么细微的奇怪声音,仿佛是点了火的火柴掉到水沟去的声音。
「啊……?」
发出困惑声音的是朝比奈。她大概不了解发生了什么状况吧?我也不了解。长门到底在干什么?
朝比奈彷彿求救似地把视线转向旁边!!不自然的声音从古泉的方向传来。那是我不可能听错的,好像爆胎的轮胎泄气的声音……。
古泉拿在头顶上的反光板——在保力龙上贴上白色厚纸的廉价替代品——竟然斜斜地被切断了。难得说不出话来的古泉望着切半落下的反光板,一脸茫然,但是我并没有悠哉观看这幅宝贵景象的心情。
长门有了动作,只有长门。
黑色的影子往地上一踹,轻轻降落的地点是朝比奈的正前方。长门用从斗篷底下伸出来的右手一把抓住朝比奈的脸。那纤细的手指彷彿盖住朝比奈的眼睛似地,深深崁入她的太阳穴。
「啊……长、长门……!」
长门拐了朝比奈一脚,将主演的女服务生给压倒在地。死神以骑马的姿势坐在那丰满的胸口上。朝比奈发出惨叫声,手握着发动攻击的长门细瘦的手臂。
「呀!」
我终于清醒了过来。什么跟什么?本以为长门瞬间移动妨碍了我的摄影,没想到接下来是古泉的反光板断成两截,接着是外星人袭击了未来人。春日什么时候交代她们两人要这样演出——好像也不是这样。因为导演也跟我和古泉一样吓得哑然失声,应该不是因为她们两人的演技太逼真了吧?
「……卡!」
春日站了起来,拿扩音器敲打着椅子。
「等一下,有希,你在搞什么,没有这样的安排啊!」
长门默默地坐在露出大半段白皙的大腿,四肢不断挣扎着的朝比奈身上,而且手还抓着她的脸。
我听到有人小声地嘟哝着,回头望向声音来处,只见古泉凝视着反光板的切口,扭曲着嘴角。发现我在看他,古泉对我使了个奇怪的眼色。那是什么意思啊?
算了,不管古泉意有所指的视线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得想办法制止莫名其妙发动攻击的长门。我拿着摄影机跑向扭成一团的女服务生和黑漆漆的魔法师。
「喂,长门,你在干什么?」
宽边帽慢慢地转过来对着我。长门那像黑洞一样的漆黑眼珠看着我,小小的嘴唇眼看着就要张开了。
我本来期待她会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落空了。长门露出好像找不到适合的话似的表情,默默地闭上嘴唇,又慢慢地站了起来。右边的黑色斗篷动了一下,手就缩回到衣服底了。
「呜……」
仰躺在地上的朝比奈饱受惊吓。当然会吓坏了,如果长门面无表情地靠过来,还把我拖倒在地上的话,我也会吓死的。因为长门现在的模样,如假包换就像人们在夜晚的道路转角最不想碰到的黑魔道士。换作是幼稚园小朋友的话,只怕会吓得尿出来呢。
「……」
将宽大的尖顶帽深深地压到眉眼处的长门动也不动,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支起全身颤抖的朝比奈,帮助她起身。朝比奈一边呜咽着一边落下泪来。被长长的睫毛围着的眼睛被泪水沾湿,益发增加了她的魅力……咦?
「真是够了,你们两个人在搞什么啊?不要演出剧本上没有的情节。」
连剧本都没写的导演走了过来,和我同时发出「咦?」的讶异叫声。
「实玖瑠,你的隐形眼镜怎么了?」
「啊……」
紧抓着我的手臂哭泣的朝比奈将手指抵在左眼下方。
「咦?」
也难怪我们三个人都会讶异,这种时候只能询问掌握整个情势的人了。
「长门,你有没有看到朝比奈的隐形眼镜?」
「不知道。」
长门面不改色地回答。我觉得她在说谎。
「难道是刚刚打斗时掉出来了吗?」
春日判断错误,低头环视着四周地面。
「阿虚,你也帮忙找找看,那东西可不便宜,是相当好的东西耶。」
我陪着四处爬行的春日寻找着,整个人也趴在地上。虽然我知道这是白费力气。我好像看到从朝比奈身上退开的长门右手上轻轻地抓住什么东西,然后又缩了回去。然后,把人压倒在地上的长门伸手去抓朝比奈的脸。
「怎么都找不到啊?」
春日嘟着嘴说道。对她有点说不过去,因为我并没有认真在找。回头一看,古泉正拿着那一分为二的反光板玩起接合又拉开的游戏。你好歹也做做样子一起找吧!
古泉面带微笑。
「或许被风吹走了,因为那东西很轻。」
古泉满嘴胡言乱语,把反光板的残骸拿给我看。从地上爬起来的春日一把抢了过去。
「怎么了?断了啊?哼,果然便宜没好货。唉,学校的摄影社果然只会买一些烂东西。古泉,你用胶带从后面贴起来。」
春日满不在乎地说道,随即把她那如鳄鱼般的眼睛转向一脸愕然、泪水已经止住的朝比奈。
「没有彩色隐形眼镜就不连戏了,怎么办?」
她似乎很认真地思索着,随即好像脑袋里闪过灯泡的光芒般弹了一下手指。
「对了!就设定变身之后眼珠的颜色就改变了!」
「变、变身?」朝比奈问道。
「对呀!如果是平常就穿女服务生制服那也未免太不实际了。这一身装扮就设定是变身后的模样,平常就穿比较正常的衣服。」
我觉得想在虚构的故事当中寻求真实感的人脑袋一定有问题,照春日的意见听来,就等于她自行承认女服务生是不寻常的。朝比奈也把头前后用力地点着。
「好、好啊!我很想有比较正常的打扮。」
「所以,实玖瑠的正常衣服就是兔女郎!」
「啊!为为为什么?」
「因为只有那一件衣服啊。如果穿上真正的家居服的话,从画面上看来就一点都不华丽了。等一下!至于设定,我现在想到了。也就是说,实玖瑠的平常形象是在商店街吸引客人的兔女郎,一旦感受到危机就立刻变身!变成战斗女服务生。怎么样?很完美吧?」
刚刚不是才说太不实际什么的吗?
「好,立刻行动。」
春日的嘴巴翘成月牙形,带着危险的微笑,将朝比奈的手臂环到自己背上,并抓住她的手腕,然后将那个不断发出「啊,等一下,好痛!」惨叫声的女服务生带进森林当中。
嗯。
……唔,这样也好。我只能双手合十跟朝比奈表示歉意,因为春日在此时消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我会对兔女郎装扮充满期待,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是的,那也好,我必须找长门把事情问个清楚。
「说吧,那是什么即兴表演啊?」
长门面无表情地用左手压着尖顶帽的帽沿。她将大半张脸藏在帽子的阴影当中,同时慢慢地伸出右手来。虽然斗篷整个罩在制服上,但是看得到伸出来的手穿着水手服的袖子。长门将右手的食指朝上,食指上则放着蓝色的隐形眼镜。
果然是你抢过来了?
「这个。」
长门喃喃地说道。
「雷射。」
她说完又噤口不语了。
……
喂,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你的说明方式根本没有达到必要的最低限度耶!至少说个十秒钟左右吧!
长门凝视着自己的指尖。
「具有高指向性(注:光束极细,不会像普通光线扩散的光)的不可见同调光。」
她用非常缓慢的速度说道。哦,原来是具有高指向性的不可见……。
真是抱歉,我越听越糊涂了。
「雷射?」我说。
「是的。」长门说。
「那真是让人惊讶啊。」古泉说。
古泉用手指头抓起隐形眼镜,拿到光线底下仔细地观察着。
「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镜片啊。」
他说出了让人「非常佩服」的话。但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惊讶的,所以当然没办法「佩服」。
「什么意思啦!」
古泉面带微笑说。
「能不能让我看看右手的手掌。不是你的,是长门同学的。」
黑衣少女看着我,因为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等待我的许可一样,所以我只好点点头。确认了我的同意之后,长门将食指以外其他四根紧握的手指头摊开,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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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07 12: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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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人之间掠过一阵沉默的风。我产生了一股寒意,终于了解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长门那有着简单手相的右手掌上开了几个焦黑的小洞。如果用烧红的火钳刺手的话,大概也会形成这样的黑洞吧?而且大约有五个左右。
「我没办法把它封住。」
别说得这么轻松,光看就觉得很痛了。
「力道很强,一瞬之间。」
「雷射光从朝比奈同学的左眼射出来吗?」古泉问。
「是的。」
什么叫是的?古泉也一样秀逗了吗?他们到底搞清楚状况了没啊?
「我立刻修正。」
长门说道。就在我们定定地注视着的当儿,她手上的黑洞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填塞起来,恢复原有的白皙肌肤。
「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有惊讶的份。
「朝比奈真的从眼睛里射出光束吗?」
「那不是粒子加速炮,是凝集光。」
都无所谓啦 。管它是雷射还是镁射,或者是原子热线炮(注:原文为マ—カラィトフア—プ,为东宝电影『魔斯拉』中,为了攻击魔斯拉的茧所使用的武器),在外行人看来都是一样的。谁晓得带电粒子炮和反阳子炮有什么不同,只要能够对付怪兽就没问题了。
现在的问题是,明明没有怪兽出现,朝比奈为什么要发射原子热线炮呢?
「不是原子热线炮,是光子雷射。」
我不是说无所谓吗,我不需要这种科学考证。
长门默默地收起了右手。我抱着头,古泉则用手指头弹着那片隐形镜片。
「这是朝比奈本来就具备的机能吧?」
「没有。」长门断然地否定了。「现在的朝比奈实玖瑠是普通人类,以这种个体而言,她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
「这个彩色隐形眼镜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结构?」古泉仍然紧追不放。
「没有,只是装饰品。」
应该是吧?再说带隐形眼镜来的是春日。话又说回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不是别人,正因为那是那家伙带来的,所以才更不容忽视。
这是必须追根究底的事情。要不是长门帮我挡住,从朝比奈的眼睛射出来的雷射光线就会穿过摄影机的镜头,贯穿我的眼珠子,并烧掉其他各种东西之后,从我的后脑勺飞射而出吧?尤其是我的脑浆铁定会烧得焦臭,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啊。
话又说回来,老是被长门所救,我还真丢脸。
「这么说来,」
古泉一边摸着下巴一边露出苦笑。
「这是凉宫同学做的好事罗?因为她一直想要实玖瑠光束,所以现实就照她的想法产生变化了。」
「没错。」
做此保证的长门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我可没办法这么镇定。
「等等!这片隐形眼镜应该没有施什么魔法吧?为什么只因为春日的希望,就能射出杀人的光线呢?」
「凉宫同学不需要魔法或什么科学技术。只要她觉得某事『存在』,事情就会真的『存在』。」
别以为我可以接受这种狗屁倒灶的理由。
「春日又不是真的要朝比奈发射出光束?那只是她在电影中的设定。她不也说了吗?说那只是玩笑。」
「是啊。」
古泉也点点头。别这么容易就接受我的反驳,这样我怎么继续说下去呢?
「我们都知道,凉宫同学是一个具有一般常识的人,但是这个世界常识不适用于她也是不争的事实。这次大概也是某种特异的现象吧?那是……啊,她们回来了,这件事以后再谈。」
古泉若无其事地将隐形眼镜放进他衬衫的口袋。
真是伤脑筋。
利用人类的机智跟某种东西作战以防止世界毁灭;尽情地打击坏蛋;在正常的世界观中煞有其事地进行某种程度的超能力对战,其中再穿插着适当的感情戏等等——。
老实说,这才是我中意的故事。如果非得面临这种情况的话,我宁愿被卷进从一开始就是虚拟的设定故事当中,而且越脱离现实越好。
可是看看我现在落到什么地步,只因为我跟某个同学讲话,就成了一切灾祸的来源,身边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做得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从眼睛里射出光束?这是什么东东啊?有什么意义吗?
仔细想想,从朝比奈、长门、古泉这谜样的三人组来看,他们没有一个人的身份是可以摊在阳光底下的。他们都随便地自我介绍,但是我的脑袋却直得可以,竟然相信那种事。就算曾经经历过不得不相信的体验,但凡事都有所谓的程度,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标准。虽然目前这种衡量的标准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根据他们本人的声明,朝比奈是来自未来的未来人。她没有告诉我是来自西元几年,只知道她来的理由——观察凉宫春日。
长门是由地球外的生命体所制造的连系装置外星人。「那是什么东东?」听了也是白听。连我都这么想了,我相信有一半左右的人都不会懂吧?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在地球上?听说是长门那个叫资讯统合思念体的头头对凉宫春日非常有兴趣的关系。
至于古泉则是由一个叫『机关』的谜样组织派遣而来的超能力者。这家伙转学过来是他的任务之一,工作是监视凉宫春日。
至于扮演整件事情关键角色的春日,虽然和三个拥有如此异样来历的人牵扯如此之深,但是到目前为止却不了解这些人的存在。据朝比奈的说法是『时间的歪曲』,长门则说是『自律进化的可能性』,而古泉则简单且夸张地称呼她是『神』。
真是的,真是辛苦各位了。
虽然辛苦,但是请你们尽快想办法解决春日吧!否则这个女团长大概会永远像个谜团,以仿佛中性子星的引力将我禁锢在重力圈当中吧?现在倒还好,可是想想十年后的景象吧!要是到时候的春日还是像现在这个春日一样的话怎么办?一定会很伤脑筋的。非法占用社团教室、带着锐利的目光在街上横行、无意义地引发骚动、做出发怒及情绪不稳的行为等等,人们顶多只能容忍她到十几岁。待年纪增长之后可就没这么好的事了。到时候她就会变成一个社会适应不良者。难道朝比奈和古泉、长门打算到时候还陪着她做些什么事吗?
容我先行退下。很抱歉,我一点都没有这个打算,因为时间是不等人的。人生的RESET钮是不能轻易按下的,某个地方的后巷里也没有标识储存点数的地方。
这跟春日是否歪曲时间、使情报爆炸、毁坏或创造世界是无关的。我是我,她是她。我没办法永远陪一个孩子玩躲猫猫的游戏。就算我想这么做,回家的时间终究会到来。可能是几年后,可能是几十年后,不管如何,总是会到来的。
「你要抱怨到什么时候啊?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我看到春日从树林间将朝比奈给「扛」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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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07 12: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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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像个尽职的女演员。干脆地脱光衣服是通往蓝带赏(注:日本电影界极具有历史的奖项)新人奖的捷径耶!这次拍片我可没有要你脱个精光,人总得要爱惜羽毛嘛。」
春日的架势就像逮到兔子的猎犬一样。春日拖着穿着看起来在泥地上不好走路的高跟鞋的兔女郎朝比奈,带着明朗得几乎要让人打喷嚏的笑容回来了。
「如果这部电影成功的话,我就用票房收入带大家去泡温泉。是慰劳旅行哦!慰劳旅行。实玖瑠也想去,对不对?」
可是……算了,说的也是。在结束之前,我就陪着她疯吧!我之所以跟你混在一起,是因为我也置身于你所拍摄的电影设定故事当中。如果我站在古泉一树的立场的话,那就更万无一失,只可惜我好像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
现在就姑且让我乖乖地扮演你的跟班角色吧。
再过几年,我应该就可以笑着跟某人提到「对哦,当时还发生过这种事呢」了吧?
大概是吧?
兔女郎朝比奈比做女服务生打扮时更显害羞地走着,只有春日一个人满面春风。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我假装调整摄影的焦距,将朝比奈的胸部放大。就是那个,得先确认过才行。
朝比奈白皙的左胸口上有一颗小小的痣。仔细一看,那颗痣是星形的。确认结束,这个人确实是我的朝比奈,不是假冒的。
「你在干什么?」
镜头前面突然出现春日的脸。
「不能拍摄我不要的画面哦,因为这可不是你的家用摄影机。」
我知道好吗,证据就在于我并没有按下录影的按键,只是看看而已。
「好!各位注意!同时准备好!接下来我们就要拍摄实玖瑠的日常生活了。实玖瑠要以很自然的感觉在那边走动,摄影机要追上去。」
日常生活中会以一身兔女郎的打扮在这种森林公园中出没?
「无所谓啦,在这部电影中那是很普通的事。将现实的尺度套用在虚拟故事中才奇怪呢!」
那是我该对你说的台词耶!就因为你把虚拟的尺度带进现实生活中,才会使整个情况颠倒过来的!
之后,朝比奈在不知道自己发射出杀人雷射的情况下,接受春日的演技指导,反覆做出摘摘公园的花、捡起枯叶轻轻将叶子吹飞、在草地上跳来跳去等等的动作,渐渐地整个人都快瘫掉了。
致命的最后一击是春日这句话。
「嗯,以山为背景好像太显眼了,兔女郎应该是不会在山里走动的。我们到街上去吧!」
春日面不改色地将自己先前所说的话整个推翻掉,因为她这句话,我们就必须再度搭上巴士回到城里。
现在暂时不用负责灯光工作的男主角古泉,将用胶带补强过的反光板和我塞给他的一半行李抱在腋下,一手抓着吊环。
我站在他旁边,而更旁边则是化为一道黑影般的长门。只有春日和朝比奈坐在空空荡荡的座位上。从我手中抢走摄影机的春日坐在两人座的椅子上,从侧面拍摄朝比奈。
朝比奈一直低垂着头,轻声细语地回答春日提出的问题。我猜内容的设定大概是导演在访问女主角吧?
巴士一边在山路上蜿蜒前行一边往住宅区驶下山去。我心中暗自祷告着,请司机别老是看着后视镜,请你专心地看着前方开车。
或许是我的祷告有效吧?巴士平安地抵达了终点站车站前面。这时车内的乘客都闪了开来,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春日、朝比奈和长门身上。摇摇晃晃的兔耳朵,还有从背后看到的白皙肩膀实在太具杀伤力了。朝比奈兔女郎版的传闻应该不只会在北高传开来,只怕全市都已经知道了。
或许这就是春日的目的。「昨天巴士上有一个很漂亮的兔女郎哦」「啊,我也看过」「你们说什么东东啊?」「听说北高里好像有一个叫SOS团的社团」「SOS团?」「没错,就是SOS团」「SOS团啊?那我就姑且记住这个名称好了」等等,她会不会就是期待有这样的发展啊?
朝比奈可不是SOS团的广告看板耶!从某方面来说,她应该是倒茶水的,还有我的精神安定剂。我想她本人也是这么希望的,一定是。
当然,对春日而言,任何人的希望根本都不会进入她耳里。因为春日会以令人惊讶的机制,将别人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语给弹出耳膜之外,或许是渗透压的关系。如果我能解开这个中机制的话,搞不好诺贝尔奖审查委员会会把我列为生物学的候选人名单中。有没有人想试试?(诀窍就是随便说说就算)。
这一天一直到太阳下山之前,朝比奈一直扮演着兔女郎的角色。至于问她做了什么事?其实也只是以这身打扮到处走来走去罢了。这跟以往的不可思议探索行动根本没什么两样。但是因为同时要在意别人的视线,所以让她更疲累,而且又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把警察给叫来。春日似乎没有拍摄许可的概念,要在什么地方拍什么东西是春日的自由,而这种自由就像英诺森(Innocentius)三世时代的罗马教皇般难以动摇——好像是这样。她误解了自由的真义了。
「今天就这样吧。」
春日终于露出结束了一天工作的表情,除了长门之外,我们几个人都不禁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好漫长的一天,明天星期天真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明天见,集合时间和场所跟今天一样就可以了。」
真是鬼话连篇的家伙,难道你可以帮我们跟学校申请补假吗?
「什么话?摄影进度已经落后了耶!现在没有悠哉休息的时间!等校庆结束之后再休个够就可以了!在这之前,请各位就当日历上没有出现红字!」
才摄影第二天,难道不能想办法改善不良的时间分配吗?落后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今天所拍的几小时影像几乎都不会派上用场吗?难道春日打算拍大河剧吗?这可不是带状节目耶,不过是一部因应校庆活动所拍摄的影片啊。
但是春日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她将所有的行李都塞给我,自己只带着臂章,然后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
「那就明天见罗!我一定会让这部电影成功的。不对,既然我当导演,成功就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其他的就要看你们的努力了。要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哦!不来的人我会动用私刑处以死刑!」
她宣告了这个讯息之后,就哼着马里林·曼森(Marilyn Manson)的『ROCK IS DEAD』离开了。
「我会转告朝比奈同学的。」
临去之际,古泉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朝比奈正罩着古泉的运动夹克。如果是冬天,我就会带外套出来,很遗憾的是现在的季节仍然停留在夏末。我厌倦地看着堆在脚边的一堆行李。
「转告什么?」
「就是雷射的事情啊。只要眼睛的颜色没变,就不会射出奇怪的光线了。凉宫同学的法则好像就是这样,所以只要不戴彩色隐形眼镜就没问题了。」
这个负责拿反光板的主角对我露出像保险业务员一样的职业性微笑。
「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先做好保险吧,她一定会全力协助的。不管怎么说,光束是很危险的。」
古泉朝着彷彿将玻璃拟人化一般,一身黑衣的长门走去。
我抱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到家,妹妹便带着看到奇怪生物的眼神看着我。把「阿虚」这个愚蠢的昵称传播出去的小学生元凶,正鬼叫鬼叫着「那是摄影机吗?哇,帮我拍帮我拍!」而我只骂了她一声「白痴」就躲回自己房间了。
我已经快累毙了,想当不良摄影师的意念早就蒸发得一干二净了。要是朝比奈的话还另当别论,但是我为什么要悲惨到将妹妹这种角色拍成影像留存下来呢!根本一点乐趣都没有。
我将包包和背包、纸袋等等东西放到房间里,二话不说就倒在床上,在奉妈妈之命叫我吃饭的妹妹对我发动肘击的必杀技之前,我有了短暂的安适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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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07 12: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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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二天,我们又不厌其烦地在车站前集合,但是跟昨天不同的是人员略有变更。三个SOS团以外的新面孔站在我面前。他们就是春日口中的小喽罗。
「喂,阿虚,跟你说得不一样耶。」
谷口抗议似地说道。
「美丽的朝比奈在哪里?你说她会来接我们,所以我们才来的,现在根本没看到人。」
没错,到了约定的时间,朝比奈依然连个人影都没有,一定是躲在家里的房间想翘班吧。因为昨天和前天她都吃足了苦头。
「我可是为了让眼睛吃冰淇淋才来的。现在是怎样?到目前为止我只看到凉宫爆怒的脸,这根本是诈欺的行为嘛。」
少罗嗦!看看长门也不错呀!
「话又说回来,长门同学那身打扮倒挺适合她的。」
国木田悠哉地说道,他是继谷口之后成为喽罗二号的人选。昨天晚上我在洗澡的时候春日打了电话来。我从妹妹手中接过话筒,一边洗头一边听她说。
「就是那个笨蛋谷口跟另一个……我想不起名字了,就是你的朋友啊,明天把他们两人带来。我要用他们当喽罗。」
说完她就挂电话了。你好歹也打声招呼吧!而且请求别人的时候不该用命令的语气,而是哀求的口气吧!就像朝比奈一样。
我不知道谷口和国木田假日有什么计划,洗完澡后就拨了他们的手机,这两个闲着没事干的配角很干脆地就答应了。你们平常休假日到底都在干什么?
大概是觉得两个男生成不了气候吧?春日又准备了另一名临时演员。这个临时演员彷彿鞠躬似地弯下腰来,还窥探着宽边帽压到眼睛的长门。她垂着长长的头发,对着我盈盈地笑着。
「阿虚,实玖瑠怎么了?」
元气十足说着话的女生叫鹤屋,是朝比奈的同班同学。按照朝比奈的说法,她是「在这个时代才认识的朋友」,所以我想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来历才对。她是六月份春日说要参加业余棒球大赛时,朝比奈带来当帮手的平凡高二女学生。对了,当时谷口和国木田也参加了。连我的妹妹也轧了一脚。
鹤屋很大方地露出她健康而洁白的牙齿说道:
「对了,我们要做什么?她说要是我有空的话就过来,所以我就来了。别在凉宫同学手臂上的臂章要怎么说?那个手提摄影机要做什么?有希那身打扮是干什么用的?」
她接二连三提出一堆问题。正当我张开嘴巴要回答她时,鹤屋已经移到古泉面前了。
「哇,一树!你今天还是很帅耶!」
好忙碌的人。
在精神方面不遑多让的春日,在一大早就以震耳欲聋的音量和行动电话吵架。
「你说什么!你可是主角耶!这部电影的成功与否你就占了三成的原因啊!有七成得靠我的才能啦。那无所谓!你说什么?肚子痛?胡说!这种藉口只有小学生能用!我限你三十秒之内立刻给我过来!」
看来朝比奈突然患了自闭症了。一想到今天也要受到那种待遇,引发精神性腹痛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她是个胆小的人。
「真是的!」
春日愤怒地挂断行动电话之后,露出马上要叱责不懂得餐桌礼仪的小孩子的管家一般凶恶的眼神。
「这个人需要受一点惩罚!」
别这么说。朝比奈跟你不一样,人家只想安静地过日子。至少想利用不用上学的星期假日好好休息一下,连我也这么想。
春日当然不会让女主角这样任性行事。这个没有付人家演出费还对主角做严格要求的女导演说:
「我去把她带来,那个包包借我一下。」
春日一把抢来放了衣服的包包,就直接冲往计程车招呼站,然后咚咚咚地敲着停在那边的计程车车窗,让司机开了车门,再一个箭步飞窜进车内,随即呼啸而去。
说到这里我才想到,我连朝比奈住在哪儿都不知道呢。虽然之前曾经到长门家拜访过几次……。
「我很能理解朝比奈的心情。」
不知什么时候,古泉来到我旁边说道。
鹤屋对着我班上那对活宝说「啊好久不见了!」,同时不停地行着礼。古泉面带微笑看着这个景象说: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变成真正的变身女主角了。再怎么说,连雷射光线都出现了,实在太夸张了。」
「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事情不夸张的?」
「说的也是。如果要从嘴里吐出火焰的话,训练起来也是很容易的……」
朝比奈又不是怪兽,也不是艺人,更不是什么邪恶的摔角选手。要是那可爱的嘴唇被火烫伤的话怎么办?谁能负起这个责任啊?你总不会率先想负起这个责任吧?
「不,要说会让我产生责任感的事,那就是袖手旁观以至于让『神人』失控的时候。还好,还没有演变成那种事态……啊,是有一次吧?那个时候还真是谢谢你了。拜你之赐,灾情并没有扩大。」
大约半年前左右,拜春日之赐差一点就濒临毁灭的世界,因为我粉身碎骨般的努力和精神上的极度消耗,好不容易才勉强保住了人类的命脉。我觉得就算各国元首都送给我一张感谢函也不为过,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大使馆馆员前来拜访我。唉,话又说回来,就算他们来了也只会增添我的困扰,所以我也不强求。上一次我得到的回报顶多就是泪眼婆娑的朝比奈紧紧地抱住我而已,不过仔细想想,对我来说那已经足够了。古泉向我道谢并不能让我感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关于那个实玖瑠……」
别直接称呼她的名字,这会让我很不高兴。
「对不起,目前应该可以避免朝比奈再发射出什么奇怪的光线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只因为春日没有准备彩色隐形眼镜就可以这么乐观吗?
「不,这个因素已经排除掉了,我请长门同学助了一臂之力。」
我把视线望向那个凝视着车站的商店,动也不动的女孩子,然后又把视线移回古泉身上。
「你对朝比奈做了什么?」
「别这么紧张啦,只是去除了她的雷射发射功能而已。我也不是很清楚。长门同学跟其他的TFEI终端机不同,什么都不肯说。我只是请她把朝比奈的危险值降到零而己。」
「TFEI是什么东东?」
「是我们擅自取的简称,你不用知道。不过我觉得,长门同学在『他们』当中是最绽放异彩的一个。我也想过,她除了单纯的沟通介面作用之外,是不是还负责某种任务?」
他的意思是说,那个沉默爱读书的女孩子除了观察春日之外,另外还有任务?朝仓凉子的消失仍然让人感到惋惜,虽然我个人并不觉得可惜啦。
[ 本帖最后由 alankyo 于 6-7-2007 12:41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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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07 12: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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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三十分钟左右,载着春日的计程车回来了,同车的还有穿着女服务生制服的朝比奈。跟昨天一样,她仍然一脸黯沉。春日跟司机要了收据,她可能是想报公帐吧。
谷口和国木田望着她们喃喃地说了些什么。
「有一天晚上,我从便利商店回家的路上和一辆计程车擦身而过。」
「哦?」
「结果我看到计程车的『空车』灯好像变成了『爱车』。」
「你一定吓一跳吧?」
「但是我还来不及确认,计程车就开走了。当时我才发现,我目前欠缺的不就是爱吗?」
「会不会就真的写着『爱车』啊?那一定是个人车行的计程车。」
我不得不佩服进行这段对话的两个活宝,更无可奈何地产生人才怎么会短缺到这种地步的感觉。如果谷口和国木田是镍合金的话,那么鹤屋就是塑胶了。他们之间的差异就有如火箭炮火花和阿波罗11号一样。
「呀,实玖瑠搭计程车来罗!咦,你是谁啊?」
鹤屋的音调也很高,不过只是轻量的中高音,跟春日那不正常的自然高音堪称一线之隔吧?鹤屋应该还属于正常世界的范围。
「哇!好性感喔!实玖瑠在哪家店打工啊?应该得满十八岁才行吧?咦?你不是才十七岁吗?啊,对哦,反正我们又不是客人,没关系。」
哭肿眼睛的朝比奈两只眼睛都呈现自然的色泽,看来彩色隐形眼镜是缺货了。
春日将娇小的女服务生一把拉了出来。
「说什么生病?我才不准你用这种藉口呢!我们要继续拍摄!接下来就是实玖瑠的精彩画面。一切都是为了SOS团!不论在哪个时代,自我牺牲的精神都可以唤起观众的感动!」
那你去牺牲吧!
「在这个世界里,女主角只有一个人。说实话,我也想成为这个人,但是这一次我特别礼让给你,至少在校庆结束之前!」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会认同你当女主角的。
鹤屋啪啪啪地拍着朝比奈的肩膀,让她不由自主地咳了起来。
「这是什么装扮啊,赛车女郎吗,你扮演什么角色啊?啊,对了。校庆的炒面摊就穿这个吧!一定会有一大堆客人上门的!」
我真的很能理解朝比奈企图隐居的心情。眼看着就要遭到连续性的猛烈攻击,当然没有人想要站到投手板上去当投手。
朝比奈缓缓地抬起头来,带着殉教者的求救眼神看着我,随即又移了开去。她慢慢地叹了一口轻微的气,不过还是强挤出一丝坚强的微弱笑容,大步走地到我面前来。
「抱歉我来迟了。」
我望着低垂在眼前的朝比奈的头顶说:
「不会,我无所谓。」
「午餐由我请客……」
「哪里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昨天真是抱歉,我好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射了光学兵器……」
「哪里哪里,反正我也没受伤……」
我偷窥了一下四周的状况。长门拿着装点着星星的指挥棒茫然地站着,朝比奈看着我,把平常就已经非常细小而微弱的声音压得更低。
「我被咬了。」
她摩擦着左手腕。
「被什么咬?」
「被长门同学。听说好像是注射纳米机械之类的……。不过,眼睛好像再也射不出什么东西来了,真是太好了。」
拜此之赐,我不用担心被切成圆片了……吗?话又说回来,我很难想像长门咬住朝比奈的景象。到底是注射了什么?
「就是昨天晚上,她跟古泉一起到我家来……」
负责看管行李的古泉正在跟春日说话。昨晚我也想跟去,这时候才应该把我叫去的!去造访朝比奈铁定比被骗到闭锁空间要愉快得多。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
鹤屋把她那纤细柔软的手臂环上朝比奈的脖子。
「实玖瑠真是可爱啊!真想把你养在家里当宠物!阿虚,你们相处得好吗?」
真是的。
谷口和国木田那对活宝正半张着嘴欣赏着朝比奈。别乱看喔!万一她少掉了一块肉怎么办,正当我这么想时,春日扯开喉咙大叫。
「决定场所了!」
什么场所?
「拍摄外景的场所。」
是这样吗,我常常忘记我们拍的是电影。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想忘记。同时我也莫名地觉得这里是偶像艺人的低成本DVD制作现场。
「古泉家附近好像有一座大池子,今天我们就姑且从那边的拍摄工作开始吧!」
二话不说,春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手写的「摄影队一行人」的塑胶旗帜往前走。
我把仍然用失礼的眼神看着朝比奈的谷口和国木田叫过来,并亲切地把包包和袋子和他们一起分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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