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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9-2006 07: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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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3: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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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3: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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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3: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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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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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风云 之 第一章 魂归井兮
晚上八点四十八分,张钺的宿舍;
“怎么样了?”张钺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高笑天一般都在晚上十点,熄灯铃响过后离开学校:“慧玲,把准备好的衣服拿给我看看!”
慧玲和小鸥忍住笑,走了过来,小鸥已经把衣服换上了,上身是老式的白色绣花翻领衬衫,下身是藏青色直统裤,头发还扎了条大辫子,再加上她纯稚的小脸,简直就和七十年代的女中学生一般无二。
“乖乖!”孙三既然来了,当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也自告奋勇的留了下来,这个时候一看小鸥的“半古装”造型,啧啧有声:“我们小鸥姐这身打扮,别说是在七十年代,就是现在2000年,也是梆梆响,没得说呀!”
确实,张钺也不得不承认,小鸥穿上这朴素的衣服,却格外能衬托出她清纯可人的气质,难怪小鸥平时穿着白大褂也那么好看,她本来就是属于那种质朴、雅致、本源的美!
慧玲看张钺几乎看傻了眼,忍不住甜甜一笑,自己这个表弟是所有亲戚里最傻的,也是最可爱的,虽然他长相不怎么的,可是很容易让人亲近,只是自己如果不帮一把这个羞于表达的表弟的话,还真不知道他的这个光棍要打多久,想到这里,故意把脸一拉:“张钺,你看我们小鸥这身打扮怎么样?”
“好看!”张钺几乎要留口水了:“真好看!”
“恩,可是我们现在是要吓唬高笑天呀?又不是去勾引他!”慧玲是过来人,说话有时肆无忌惮得令人脸红。
小鸥自然也吃不消她的玩笑,又不好意思和她较真,只好气得伸出小手去拧她的嘴,一时间,两个人闹成一团。
“对了,这血怎么用?”孙三从易携式冷藏箱里取出了一袋半凝固装的血浆:“O型的,万能输血,够么?”
“靠,又不是拿来当饮料,当然够了!”张钺接过了血浆,看了看小鸥白玉无暇的小脸,有些下不去手:“慧玲姐,你帮小鸥抹点血浆在脸上!”
“阿弥陀佛,我看见血就晕,谢谢了,你还是自己来吧!”慧玲一边说,一边拉着孙三往外走:“小孙,你也晕血的,是吧?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去,还好小鸥是医生,不然自己先吓死了!”
孙三有点迷糊,可不傻,张钺和小鸥之间那种郎有情妾有意的状况自然也看得出来,于是跟着慧玲走出了房间:“是呀是呀,也不知怎么搞的,平时看见血还行,怎么今天就晕了呢?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看见慧玲和孙三出去了,小鸥倒也放开了,拿了张四方小木凳坐到了张钺对面,微微仰起小脸,闭起了大眼睛,一咬牙:“来吧!”
张钺取过一把剪刀,剪开了血浆袋,冷藏过的血浆血腥味倒没想象中的那么浓,只不过光是看着这些黏糊糊的东西就够让人恶心的了,不过,当他用手指略微蘸了点往小鸥脸上抹去时,不但呼吸重了,甚至还打起了摆子!
“抹哪里?”小鸥完美的小脸,张钺哪里都下不去毒手去,有些举棋不定,悬着手,有些干涩的问到。
“嘴角!”小鸥也不敢睁开眼,但是张钺有些粗重的呼吸喷到她的小脸上,让她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也有些抖。
“哦!”张钺用手轻轻的抚过小鸥浓艳的唇,在她线条清晰唇角映上了一抹凄美的血痕,忍住了呼吸,却忍不住心痛,张钺轻轻柔柔的问到:“小鸥,好了,还有其他地方要抹么?”
“眼角到腮边,细细来一条!”小鸥心里软软的,倒没了力气。
“恩!”张钺依言给小鸥又抹上了点,后仰过身子,看了看,长叹到:“小鸥,觉得还是美,怎么看都不吓人!”
小鸥睁开眼睛,取出一面小镜子看了看,用小指又匀了匀血色,满意的说:“不错了,挺好看的呢!不过这才用多少血浆呢?也值得巴巴的叫人家送来?”
张钺嘿嘿一笑:“这剩下的我准备等下倒在高笑天办公室的窗子上,我再和孙三合作,制造点音响效果,不信吓他不倒!对了,带个小录音机吧?留点证据!”
“也好!”小鸥把张钺的随声听别在了腰间:“我们出发吧?”
※ ※ ※ ※ ※
指针指向了晚上九点,整个办公楼黑漆漆的,高笑天依然半躺在老板椅上,一动也不动,早上砌好的一杯浓茶,几乎一口都没喝,凉透了的茶水表面已经浮起了碱花,颜色好不怪异。
在过去的这些年来,他始终如此的早出晚归,很多比他更有实绩的同事也对他的工作精神自叹不如,因此才得以平步青云,坐上了城南中学头把交椅的位子,高夫人也早就习惯了丈夫的勤勉,对于一个从来也不留零花钱的老公,夫人是完全可以放心的。
砰,砰,砰!
很以外的敲门声,在这个时候谁还会来找自己?高笑天微皱了一下眉毛:“进来!”
砰,砰,砰!
门外的人有节奏的敲着门,却没有进来!
高笑天有些压抑不住火气,冲到门口,一下子拉开了门!
“高老师!”门口是一个女生,扎了大辫子,低着头。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寝室休息?你找我有事?”高笑天见是一个小女学生,火气小了点。
“高老师!”那个女生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头,月色下,可以很清楚看到她的脸,两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我是你班上的呀!”
高笑天的头一下就炸开了!
“蓝心慈?”高笑天吓得连退几步,瘫倒在了太师椅上,面色如土,抖如筛糠。
“是呀,是我呀!”蓝心慈轻飘飘的就进了办公室,身后门自动的关上了:“高老师,你找我?”
“没,没!”高笑天牙齿扣击不止,心口好象给压上了块大石头,三十年前,也正是这么一个夜晚,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轻声问到“高老师,你找我”。
“不是你让我来的么!”蓝心慈走得更近了,坐到了他的腿上,然后拉过高笑天的手,揽住了自己的细柳蛮腰:“那天你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你对我说,你找我是因为真的喜欢我,你还说爱情与年龄无关!”
“小蓝,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高笑天两眼血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猛的煽起了自己的耳光:“我三十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是在自责、我的良心也没有一天不在折磨着我自己!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蓝心慈笑了起来:“你知道么?我因为堕胎躺在宿舍里,被台风压断腿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求我放过你?我截肢之后,被送回农村,被人嫌弃,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求我放过你?我被我爹卖给村里的黄跛子做老婆,你知道他为什么总打我么?”
“为,为什么?”高笑天只觉得全身上下冰冷,一点暖气都没有,魂都不知道被吓得飞到哪里去了。
“因为我不是处女!”蓝心慈格格的笑了起来,声音却越发凄厉:“黄跛子问我谁要了我第一次,我不肯说,他就把擀面杖塞进我底下,你知道么?满床都是我流的血!”
“别说了!”高笑天声嘶力竭的喊到,蓝心慈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他的心上刻下重重的伤痕,他越发觉得心口在痛,眼前也已经黑暗得几乎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为了给那个跛子烧饭,我每天总是在地上爬来爬去,哈哈,你知道,爬来爬去!”蓝心慈禁不住泪流满面:“有的时候,饭烧糊了,他就一边吃,一边抽我的耳光,到了那年冬天,天特别的冷,我两只手都冻烂了,我想,一年一年都有冬天不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于是我在夜里就翻了井,你知道么?高老师!”
“什么?”高笑天也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其实冬天井水一点也不冷!”蓝心慈拨弄着高笑天的银发:“我死的时候一点也不辛苦,反是我那两年最快乐的时候,在水里,我身子又变得轻飘飘的,又变得好干净好干净,我就在那井里睡着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来井里陪我的,是不是?”
“是,我会去陪你的!”高笑天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平静了许多,从怀里取出了那张照片:“小蓝,这照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总能自己回来?我扔过好多次,甚至昨天我还送过人,可是,它又回来了!”
“这照片呀?因为我没有别的照片,所以黄跛子只好用我的学生证上的照片放在灵堂里做遗照,我在‘六七’还魂夜的时候,就附在了照片里,对了,方正羽你还记得么?”蓝心慈娇柔婉转,一如当年。
“方正羽?”高笑天苦苦的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似乎有一点影响,却又全然想不起来。
“他和我一届的,也是我同村的,经常考年级第一的!”蓝心慈微微一笑:“他也很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能够和我的鬼魂沟通,我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并且央求他将我的照片送给你,免得你忘记我!”蓝心慈诡异的一笑:“你知道么?方小鸥的父亲就是方正羽!”
“可是方小鸥怎么会和你如此之象?”高笑天心中的谜一个个解开了,心里更是释然,背负了几十年的心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无论好坏,总是释然。
“方正羽后来结婚之后,在他夫人妊赈时,用旁门之术催眠了他的老婆,让她生下的孩子长得极象我!”蓝心慈微微一叹:“我没有想到方正羽对我如此情深,人们总以为青春时候不懂爱,可是看我对你、小方对我的感情,又有谁能说我们不懂爱?”
“那方正羽现在哪里?”高笑天忽然觉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变得好轻好飘,完全没有重心似的。
“正羽说我死的时候,他心就死了,小鸥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全当自己也死了,所以出家就当了道士,道号赤霞!”蓝心慈突然指着前面,笑着说:“笑天,我们到了!”
“到哪里了?”高笑天懵懵懂懂的这才抬起头来,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办公室,眼前的景色全变了,一家普通的农家院落,收拾得极干净,院子中央是一个青石碾子,旁边还有口水井,井口还盖了木板,估计是主家怕落入枯叶灰尘,所以特别加盖的。
“你打开井盖就知道了。”蓝心慈拉着高笑天到了井边,在他背后柔声细语:“你不是一直在问照片是怎么回到你身边的么?其实你心里有鬼,所以始终不能原谅自己,白天你丢弃的照片,晚上你自己又会把它找回来,如不是因为这样,正羽当年要用九幽镇鬼收你生魂的时候,我也不会拦着他!”
“我自己?”高笑天如被电击,难怪每次丢弃照片又失而复得的那天,自己就总觉得疲惫不堪,难怪每次丢弃照片的夜晚自己就会做噩梦:“都是我自己找回来的?”
“本来灵魂照片对其他人应该没有什么用处的,但是小鸥当年就是感应我的精气而生的,所以才会有特别的感觉!”蓝心慈面有歉色的说:“因为她是正羽的女儿,又象当年的我,所以我也有些忍不住想亲近她,但是这样也无形中伤了小鸥的阳气正元,幸好那一天有个厉害的家伙出来阻止了我!”
就在蓝心慈说话间,高笑天已经打开了井盖,井不深,很干净,井暗星明,井面宛如明镜,高笑天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脸变了,完全不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倒象是三十年前的样子了!
“怎么会这样?”高笑天大为惊讶,忍不住凑上去看个明白,就在他越弯越低的时候,蓝心慈却在他背后轻轻一推,高笑天眼前一黑,身子一轻,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
张钺和孙三伏在高笑天办公室的窗外,不敢露出头来,开始还能听见办公室里面有些声音,可是突然之间什么声音都没了,张钺忍着性子又憋了几分钟,仍然如此,惊怒之下,张钺终于鼓足勇气推开了高笑天办公室的房门!
高笑天仰面躺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小鸥居然坐在他的右腿上,整个身子也伏在了他的身上,不过这个时候,两个人居然都是一动不动,情形极为诡谲!
张钺上前一步,抱起了方小鸥,看样子,小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呼吸还算平稳,象是睡着了,孙三则去拉了把高笑天,就在张钺想叫醒方小鸥问个究竟的时候,只听到孙三嘎声到:“他,他死了!”
清冷的月光下,高笑天满是白发的头颅往后仰着,眼睛睁得极大,脸色似笑非笑,已经断了气,张钺和孙三彻底傻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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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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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白之争
火车车厢里烟雾缭绕,拥挤的人群使得人们更加压抑,张紫阳他们开始并没有买到坐票,从镇江一直坚持到徐州才好不容易等到两个座位,自然是先让给念慈、咏心她们先享受了。不过这几个小时站下来,张紫阳的腿也都早就站肿了,心情也越发烦躁,张钺怎么会和千里之外的杀人疑凶有牵连呢,这个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一直捆饶着他,这种荒谬的感觉张紫阳从金山寺听到张钺那熟悉的号码开始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所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难道说是因为他的参与,所以这个事件才会与他身边的人有了联系?如果说自己还在红月城当着他的普通一警,或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么?
“紫阳,还有多久才到呀?”若松和无相是修炼士,根基也深,相对来说情形要好一点,不过这污浊的气味也让他们颇为苦恼。
“快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总在九点左右就能到了!”张紫阳反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虚汗:“大家再坚持一下!”
“到了红月之后我们怎么行动?”咏心让哲美人和念慈坐着打盹,自己也挤在自己伙伴中间,这些天下来,咏心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转移了自己的中心‘领导’地位,而紫阳渐渐成了这个行动小组的决策人。
“现在我脑子里也很乱!”紫阳想了想:“要不到了红月之后先住到我们家,我让其他朋友去摸摸张钺那边的情况吧?”
“我看还是住我们集庆寺吧?我们那里有好多厢房都空着,再说饮食起居也要方便些呀!”无相对师傅的思念与日俱增,自然希望早点能与师傅团聚。
“我看还是这样吧!”咏心笑了笑:“我和先哲还有念慈在集庆寺附近找一家旅馆住,你们几个到寺里落脚,对了,红叶师叔现在好象还在红月城吧?我们是不是应该和他联系一下呢?”
“这个再说吧!”紫阳知道咏心说得有理,点了点头,转而看着窗外黑蒙蒙的夜色怔怔出神,现在的红月,真正让他牵挂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或者说张钺是唯一一个了吧。
※ ※ ※ ※ ※
砰、砰、砰!
集庆寺的大门一大清早就被人砸得震天响,略已经满是铜锈的门环不时掉落下许多锈灰,寺院幽静,这声音也显得更加刺耳了。
“谁呀!”有负责早起洒扫庭院的僧人抱怨到:“这么早来扰人清梦!要是惊动主持方丈,岂不连累到我们!”
暗红的寺门只打开了一条缝儿,一个光秃秃的脑袋探了出来,只见寺门口大大小小站了四、五个人,神情慌张。
“施主,要随缘、布施请迟些时候来吧,现在寺里的僧人都在早课呢!”那和尚心里虽然起疑,却也不好多问、多说什么。
“我们来找了然大师!”张钺踏前一步,不然那和尚合上寺门:“昨天我们已经和了然大师约好了!”
“你们来找主持?”那和尚迟疑了一下,又反复打量了眼前这几个人,有些半信半疑的样子:“请等一下,我进去通知知客僧一下!”
“好,请师傅您快一点,我们有急事请了然大师帮忙!”张钺心急如焚,偏又不好对这个僧人多说什么,偏这个僧人进去后,半天又不见出来,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了,都好奇的看着他们,孙三还好,慧玲和小鸥已经有些撑不住了,站在那里虚汗就直往外冒。
终于,那个僧人又出来了,站在门槛前合十一礼:“我们主持请各位进寺,他在后厢房恭候各位!”
了然大师还是那身素白的袈裟,看样子穿了很多年,质地已经显得很柔软,而浆洗出来的那种素白有种近似于天然的味道,直到此时,张钺他们才又重新感受到寺庙里那独特的香火与宁静的氛围,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
“大师,救我!”张钺也不多说什么了,开口便求救。
了然微微点头,示意他们不要惊慌,缓缓的说到:“张钺施主,你且莫急,能救你的人转眼便到!”
“大师,究竟是谁,怎样能救我?我们闯下的是塌天的祸呀!”张钺纵然不信大师的话,但此时也只有抱住这根救命的稻草了,高笑天离奇死亡,势必惊动警方介入其中,现场有张钺、小鸥他们大量的指纹,这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至于方小鸥与高笑天之间离奇曲折的故事,谁又能相信?唯一能救他们命的那台录音机除了嗤拉嗤拉的嘈杂声之外,什么都没有录下!
了然此时注意到了慧玲、小鸥她们苍白的脸色,怜悯的说到:“你们先到寺里的厢房里休息休息吧,虽然说这件事情风波不小,但是必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如果不准,你们可以揪了老和尚的胡子去!”
“大师!”慧玲搂着胜蓝,不胜感激的叫了声。
“恩,无尘!”了然叫过了担任知客一职的大弟子:“你先带几位客人到厢房休息去,叫厨僧弄些清粥淡菜让他们先用些,再给小朋友弄些糖果,张施主,你且留下,老衲有些话要和你聊上一聊!”
无尘领命,带着慧玲、小鸥、孙三他们走了出去,张钺此时虽然也是疲累欲死,却也不敢拂了大师的意思,只好一个人留了下来。
了然大师盘膝而坐,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想和张钺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沉吟良久,突然似乎是有了计较,微微对张钺一笑:“张钺施主,不知道你可懂得纹枰之道?”
“弈棋?”张钺以为大师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谁知道大事沉吟良久,问出的却是这句话:“我在大学的时候学过一点,不怎么精通!”
“左右现在等人,不如先与老衲手谈上一局可好?”大师虽然是征询张钺的意思的,却已经将一副色泽沉碧的云子棋具取了出来,置于案几之上,招手示意张钺过来。
张钺无声的苦笑了一下,一来自己棋艺确实不精,大学时候还是师从张紫阳,学了个一招半式,哄哄外国语学院的小女孩的,二来现在自己‘血案在身’,心如如麻,又哪里能够定下心来下棋?赶鸭子上架,便是如此了,微一欠身,张钺就在大师对面坐下了:“大师,我们谁执先手?”
“论辈分,你当让我先行,不过,论棋艺,只怕老衲反要让你一先,这样吧,由你选择,要黑,还是要白?”了然大师声音柔和细致,张钺疲累之下,有些昏昏然,睡意大起,虽然极力支撑,也颇有些勉为其难的样子。
要黑还是要白?朦胧间,棋盘似乎一下子变得好大,黑子与白子也演化成阴阳二物,张钺无意争先,只是心里觉得那白太刺眼、太喧闹,不如黑得安静、收敛,梦呓般的回答到:“我 要黑的!”
了然大师听到这里,不由轻叹一声,喃喃到:“天劫已定,人力难回!”
“黑的好!”张钺拈起了一颗黑子,拍在棋盘上,占了一角星位:“先手为攻,天下尽收!”
“那也未必!”了然大师似乎被张钺一句话激起了万丈雄心,取过一枚白子,拍在棋盘上,也占据了一角:“后发也可先至!”
棋局在慢慢的进行着,说也奇怪,张钺在朦胧恍惚间,棋艺竟然大进,满盘大砍大杀,全局一时竟然有数块大龙与白棋纠缠在一起,了然大师的白棋若是要就地做活,外势顿成黑棋雄伟之势,但要打进黑空,棋根必然被黑棋搜尽,到时候再要求活,殊无把握,一时间了然大师数次举棋不定,竟然有些落了下风!
“如是再一味退让,天下尽为黑棋所有!”了然大师暗一咬牙,断然弃根扑进黑空!
张钺头也不抬,嘴角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想也不想,啪的一子就点进了白棋,再又二路爬回,白棋整条大龙,近二十子,顿时完全漂浮了起来!
“魔性好杀!”了然脑海里迅速的计算着,黑棋周围并未完全合围,大有可以借用之处,于是四处点刺了几手,张钺或接或双,一一应了,所谓图穷匕首见,终于,到了绝杀的时候了!
现在全局看来,不算小官子,已经是白棋实地领先之势,但如果大龙被吞,那就不是点目的成败了,究竟要如何成活,了然大师并无绝对的把握,面对棋盘,久久落不下这决定胜负的一手!
就在此时,旁边突然有人取过大师手中的棋子,绝地反击,点进了黑棋的角上!
了然大师此时也如张钺一般,已经完全入局,一看此子一落,顿时一拍大腿,轻呼了一声:“妙呀,黑棋角部竟然没有完全活尽,虽然白棋大块眼位难做,只要在角部弄出棋来,自然就能冲破黑棋的天罗地网!”
“那也未必!”后来那人大大咧咧的随手摆了下去,几招过后,竟然形成了双活之局势!
“和棋!”了然大师仔细看了看棋局,哈哈大笑,推枰而起:“妙哉,妙哉,原来黑白相争,未必必有一伤,张钺施主,你的救星到了,怎么还不醒来?”
张钺恍惚间闻言一惊,只觉得出了一身冷汗,精神却健旺了许多,这救星是谁?定睛一看,顿时喜出望外,一把抱住了来人,喜极而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想死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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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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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太平妖术
“我也是刚回红月城!”来人深深看了张钺一眼。
“回了怎么不事前先通知我一声?”张钺心情显然随着面前这个‘救星’的出现轻松了不少:“了然师傅说我的救星要到,我本还不相信,没想到是你回来了!”
“救星?”来人微微有些讶异:“什么救星?”
“我闯下大祸了!”张钺将方小鸥与高笑天之间的恩怨源源本本说了一遍,一直说到昨天夜里高笑天的意外死亡,这一说,足足说了有半个多小时。
“哦?事情是这样的么?你也无须太过担心,虽然说现场的证据显示你们是在高笑天的死亡现场出现过,但是是否你们的出现就是导致高笑天死亡的直接原因还需要得到法医官的尸检报告,通过你的描述,显然高笑天与方小鸥之间发生了某些特别的事件,不然不会出现一死一晕的结果!”来人说到这里,突然问到:“对了,你那个表姐慧玲现在哪里?”
“就在寺里呢!”张钺有些奇怪的问到:“紫阳,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这个和她也有关系么?”
“她出现在一个不该出现的时候!”救星自然就是张钺的老同学张紫阳了,只见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拉着张钺坐了下来:“她身边有个影子,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个影子一般的人穿插在整个事件里,而这个影子人就是在你表姐出现之后才出现的,他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之所在!”
“影子人?”张钺追问了一句,虽然整个事件到现在为止还是扑朔迷离,但是显然自己的这个老朋友、大救星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
“这个影子人虽然无处不在,却又隐藏得很好,但是,他毕竟还是现了一次身!”张紫阳目光炯炯,掷地有声的说到:“方小鸥从高笑天家赴宴回家的路上,这个影子人显然是露出了蛛丝马迹!这个所谓的高人,显然不是你表姐的凭空杜撰,而是真实可信、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高人?”张钺皱着眉头想了想,但是显然还是不得头绪:“什么高人?”
“这样吧!”张紫阳拍了拍张钺肩膀:“你暂时留在这里,不要暴露了行踪,我去局里找耗子了解一下高笑天案的进展情况,有什么消息我就来通知你,至于你表姐,你自己也多留意一下!”
“好吧!”张钺直到此时才发觉自己已经疲累欲死,忍不住大大伸了一个懒腰:“我也撑不住了,先去睡会,真希望一醒来就能听到好消息!”
张紫阳无声的微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本来千里迢迢的来到红月城是为了调查张钺,没想到回来倒是救了他的急,先前在火车上自己心里总是觉得还有点疙瘩,似乎这些灾难都是自己带给大家的,可现在,他的心理舒服了许多,不过,无论是发生在镇江的江老太凶杀案还是发生在红月城的高笑天的离奇死亡案件,都有着相当怪异的地方,至少有些蛛丝马迹表明,他以前的一些推测是错误的,首先就是秦慧玲与江蓝的关系,很显然,秦慧玲背后的这个高人就是已经僵尸化了的江蓝,而这个先前他们以为是为母报仇的江蓝却成了这个‘杀母疑凶’的保镖!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去找耗子一趟去!”张紫阳努力理清了手里的头绪,决定顺藤摸瓜,先从高笑天死亡这条线往回调查整个案情,江蓝和张钺所说的那个恐怖的女鬼之间一定有了接触,或者可以通过江蓝找到女鬼,抑或者也可以通过女鬼找到江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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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木窗窗格里投射到了厢房内,临近晚秋的季节,天气甚是空旷爽朗,就连阳光也柔和了许多。
秦慧玲早就揽着儿子睡熟了,这些日子来的惊涛骇浪让她早就疲惫不堪,本以为到了红月城就可以开始一段新的人生,谁料到不得不又要面临再一次的逃亡!
方小鸥在木榻之上却是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本来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难道是高笑天有心肌梗塞的隐疾不成?但是从高笑天临死的症状来分析,他完全没有痛苦挣扎的痕迹,这与心肌梗塞的临床症状又不相同!
慧玲的包裹散落在厢房的桌子上,大概是给她儿子换衣服没有来得及收拾起来的缘故,那包裹里除了一些衣物,竟然还有一本样式相当古朴的书籍!
左右无事,方小鸥有些好奇的拿起了那本书,翻看了起来,书的封页上写有三个大字--荡寇志。
“余,阿桂,统率绿营悍勇,与太平妖兵死战江南,其间大小何止百战?特此书录记载,以警后人。”方小鸥也认识些繁体字,虽然读起来有些吃力,但是大概意思也还能明了,从这短短的几句话来,勉强能够了解这本书的来龙去脉,这本书应该是满清的一员叫阿桂的武将在镇压太平天国期间的笔记,没想到秦慧玲这个来自农村的妇女居然有这样的东西!
一个清朝武将的手写体的笔记本身就价值连城,更别说这其中的历史参考价值了!可这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慧玲的包裹里的呢?方小鸥忍不住有些好奇,翻开了书页细细的阅读了起来。
阿桂的书法一般,谈不上什么意境、笔锋,叙事也不甚清楚,有很多地方措辞十分含糊,比如说咸丰六年,太平天国内乱,诸王倾轧,东王杨秀清、北王韦昌辉、燕王秦日纲先后被杀,翼王石达开率部出走,一时间,太平天国兵员减少达十万之众,但是在阿桂的书里面,竟然成了江南大营的辉煌胜利,但是由于没有直接的发生大规模的战事,因此这十万人的‘人头’自然没有办法呈报天听,只能胡乱用一些寻常百姓的人头做为战利品,但是,就从这里开始,方小鸥突然发现在阿桂的笔记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阿桂的笔锋从杀良冒功开始突然陡然一变,竟然变得详细、细腻起来,特别是其中一段文字,堪称精彩:咸丰九年七月,太平匪重新集结了大批兵力,开始反攻苏、锡、镇江诸府,大营集数万之众,分头进击,曾帅云:镇江为金陵之咽喉,必应坚守,余遂跟随主帅和春及总兵张国梁扼守镇江,又及,太平匪滁州守将李昭寿率部献滁州向胜保大军投降,太平军江浦守将薛之元献城降我大清,眼见合击金陵之势已成!然,镇江、苏、锡诸地,突然瘟疫流行,士卒多有折损,更为可惧者,死亡者皆为咸丰六年大捷之悍兵勇卒,殊为可惜,经此后,辕门外日夜可闻鬼哭之声,士卒闻之色变,士气十分低落!
瘟疫?读到这里,方小鸥微微皱了一下秀眉,历史上似乎没有在苏、锡一带有大规模的瘟疫流行的记载呀?再说瘟疫之类的传染病又怎么会只限于在军中流行?
而阿桂的记录到这里也流露了出了怀疑的态势:太平匪皆为拜上帝会众,或有妖法,能致瘟疫?军中一时人心惶惶,各军甚至有不战而退者!溃势已难挽回,余亦弹压不住,引军退至镇江丹徒,此时人疲马乏,弹尽粮绝,颇为凄惨,贼李秀成率精兵6000,伪装我大清缨帽号衣,突加偷袭,余部伤亡惨重,眼见尽灭!
镇江丹徒?这个阿桂是在镇江丹徒兵败的?方小鸥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又接着看了下去,而阿桂的描述到了这里也达到了最高潮:两军服饰号衣一般无二,难分敌我,而太平匪或有暗号标识,肆意砍杀我军士卒,一时间,丹徒小镇竟成修罗屠场,余恐愤之下,见人便杀,然亦身受数创,几尽脱力,念及咸丰八年,江南大营主帅吉尔杭阿兵败自杀.余亦不做生还之想,就在余欲自杀之际,天空数声滚雷,乌云堆积,飞沙走石,虽在咫尺亦不能分辨,余借机攀爬至一大树之上,隐匿身形,唯期能得以逃脱大难,永不沾这兵火战祸!
*******
“你在干什么?”秦慧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方小鸥的背后,冷冷的看着她。
“我,我睡不着!”方小鸥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说阿桂的描写不怎么精彩,但是毕竟是真人真事,又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候,方小鸥正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本书是祖传的,很贵重,不能弄坏的!”秦慧玲几乎是劈手从方小鸥手里夺过了那本古书。
“对,对不起!”方小鸥有些结巴,秦慧玲一直对她很是关爱,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冷漠?
“没什么!”秦慧玲仔细的用包裹包好了书,这才稍微缓和了脸色:“这书是江家的传世宝,以后要留给胜蓝的!”
“咦?”方小鸥突然讶异的问到:“慧玲姐,你家不就是在镇江丹徒的么?这个满清武将也是在丹徒兵败,难道说,这个阿桂与江家又什么关系么?”
慧玲微微吃了一惊,勉强笑到:“也没什么了,阿桂是江家的先人,他兵败后,没有回北京,就隐匿在了民间,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索性改姓江了!”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我们小胜蓝还是满族后裔?”方小鸥心里满是好奇,这个阿桂他爬到大树上,后来怎么脱身的?既然脱身了为什么又不回北京城?还有他书里所说的奇怪的瘟疫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些事情胜蓝都不知道,小鸥你对他说,知道么?”慧玲的笑容有些怪异,似乎是既伤心又无奈:“有些事情等胜蓝大了,我会告诉他的!对了,等下麻烦你帮我带一下胜蓝,我要和孙三一起出去一下!”
“这个时候出去?太危险了吧?”小鸥拉住了慧玲的小手,她的手很凉,可是慧玲的手此刻比她还要冷。
“没什么,我有事情必须要做,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胜蓝!”说完,秦慧玲就走出了厢房,看着慧玲满腹心思的背影,小鸥忍不住怔怔的出了神。
半晌,小鸥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在凝视着自己,便猛的转过了身,江胜蓝已经醒了,厢房里有些昏暗,可江胜蓝的眸子却发出幽幽的蓝光,灼灼有神,小鸥走到了江胜蓝的床头,俯下身来抚摸着江胜蓝柔软的头发,和声道:“小蓝,妈妈出去买好吃的给你吃了,你乖乖的陪方姨一起玩,好么?”
“不要!”江胜蓝突然坐了起来,猛地一把推倒了小鸥,冲了出去。
江胜蓝这一推,方小鸥半天都没转过气来,连喊都喊不出来,好半天这才爬起来,扶着墙壁走到了厢房门口,院子里已经看不到江胜蓝的影子了,只有一个小沙弥在洒扫着庭院。
“小师父!”小鸥勉力喊了一声:“麻烦你把我那位姓张的同伴请过来,好么?”
那小沙弥看出方小鸥脸色不好,连忙一把扔了扫帚,跑了出去,方小鸥只觉得太阳亮得刺眼,照得自己有些头昏眼花的,终于眼前一黑,手一松,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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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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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属妖兽
红月城西郊,凤凰镇外;
夜色沉醉,雾水迷离,郊外的星空有些朦胧,高高低低的山冈参差不平,野树秋草萧瑟凄迷,风儿掠过,惊起了一只夜枭,打破了这夜色的沉静。
一个清炯的中年道人坐在一棵高大的白桦树上,面色凝重的望着小镇上空的云气:“这小镇上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强大的妖气?难道说,幽冥邪魔的魔舍利逃到了这里?不过看这水属性的妖气与幽冥的暗黑属性的妖气大不相同,难道说,幽冥外泄的妖气又惊动了别个妖物不成?”
心慈井的井水欢快的旋转着,在这个水属性结界里,高笑天与蓝心慈相拥相抱,蓝心慈用醉人的眼神凝视着高笑天,梦幻般的笑容能融化一切:“笑天,帮我布下这个结界的高人说,只要我们这个结界不被人破坏,我们就可以不受鬼界《判》的约束,无须轮回、不堕六道,我们终于能长相厮守了!”
“小慈,小慈,小慈!”高笑天一边梦呓般的轻轻呼唤着蓝心慈的名字,一边用手拨弄了一下周围纯净清澈的水波,顿时飞散开无数晶莹剔透的水花,这梦一般的结界让他欣喜若狂:“这是我们的天堂,这是我们归宿,我愿意,我愿意陪你到地久天长!”
“笑天,没有你的日子,这里对我来说和地狱没什么不同!”蓝心慈顽皮得随着水波围着高笑天欢快的打着转转,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这小小的井中:“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恩,小慈。”高笑天轻轻把弄着蓝心慈手腕上的黑色线圈:“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么?”
“是什么时候?”蓝心慈幸福地依偎在高笑天的肩膀上,偷偷的微笑着。
“我记得我刚当你班主任的时候,我们组织了一次联欢,你还记得么?”高笑天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似的,嘴角微微含着笑:“那一次,击鼓传花,传到了你的手上,大家要你表演节目,可是你羞红了脸却怎么都不肯,到了最后,你实在没办法了,捂着脸唱了几句《含羞草》就跑了,你知道么,在那一刻,我就深深的、深深的爱上了你这棵含羞草!”
“笑天,你现在还想听么?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我想你了,我就忍不住一个人偷偷的在这里流着泪唱《含羞草》!”蓝心慈柔软而又哀怨的眼神似乎在倾诉着那份离别的痛苦:“我怎么都忘不了,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不但送来了蛋糕,还突然带头唱起了这首歌,我宿舍的同学都羡慕死了!”
“小慈,我还想听你唱这首歌!”高笑天眼中满满的都是疼惜:“我要你只唱给我一个人听!”
“你真要听?”蓝心慈眨巴着又大又深的眸子,调笑着问道。
“再唱给我听!”高笑天再也压抑不住那份冲动,紧紧搂住了蓝心慈柔软的腰肢,狂热的吻了上去。
于是,午夜时分,凤凰镇上的居民惊恐的听到,在那个曾经淹死过一个如花生命的水井里,又传出了那首歌,虽然这一次歌声是那么的欢快,可是依然还是那么诡谲、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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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株含羞草
自开自落自清高
她不是存心骄傲
只为了 只为了
美丽情操
小小一株含羞草
自怜自爱自烦恼
她只愁真情太少
不知道 不知道
青春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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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庆寺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你这是做什么?”孙三被秦慧玲拍出来的一大把钱给吓了一跳,说实话,这一晚他过得真是心惊肉跳,好好的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卷进了杀人案。
“孙师傅!”慧玲显然早就想好了说辞:“这些钱你收下,这一次连累到你,我们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也请教过高人了,这场牢狱之灾是我们命中注定,弄得不好,还会有血光之灾!”
“不会这么邪门吧?”孙三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情收钱?昨夜那稀奇古怪的死亡事件、以及什么声音都录不到的录音机,都让他渐渐相信这其中有灵异的因素:“那我们该怎么办?有办法解决么?”
“要想平安渡过这一次灾难,我们必须要请高人施法,但是这其中有一样法器,很不好弄,所以要拜托你!”慧玲见孙三脸色吓得煞白,心里暗喜。
“什么是法器?”孙三只觉得面前这个美丽的少妇透出一股子寒气,禁不住小腿有些哆嗦。
“法器就是做法时必须要的道具,高人说了,要想避祸,他就必须要施展化血大法,用一个木偶代替我们的真身来承受灾难,木偶、符咒、法坛都没有问题,现在就是缺少新鲜的血液来催动法术,这个东西就只有靠你了!”慧玲庄容道:“现在张钺和小鸥肯定是最大的嫌疑,但是你应该没有被发现,即便现场有你的指纹,也不会这么快就查到你身上来,你等下就正常上班去,伺机弄些血浆!”
“什么,还要血?”孙三只觉得头大不已,采血站制度其实相当严格,什么人、什么时候捐献了多少什么样血型的血浆都是有专门的记录的,并不是说偷就能偷到的:“要多少?要的不多,就用我的吧!”
要是一个人血够,又何必和你罗嗦?秦慧玲暗叹一声:“孙师傅,可能要等同一个人的全部血量的血浆,想想办法吧?”
“要这么多?”孙三大吃一惊,失声道:“那不是要好几万CC血?我就是偷得到也拿不出来呀!”
“我想好了,我们用你的采血车直接去乡镇采,反正你的车是真的,你再教我怎么弄那些器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慧玲牙一咬,又重复了一句:“只要一天的功夫就完事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盗用采血车、私自采血是犯法的事情呀!”孙三已经六神无主了,喃喃道:“这个不行,不行!”
“比杀人罪更重么?就算警察最后查出来高笑天不是我们杀的,但是间接杀人,至少也要蹲个十年、八年吧?你想清楚!”慧玲冷冷的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操!”孙三狠狠跺了一脚:“这个事情不用你去,你没受过培训,针扎不准,我自己开车去凤凰镇,那里的卫生所所长是我一哥们,我跟他借几个护士来采血,妈的,豁出去了!”
“太好了!”慧玲把钱硬塞给了孙三:“这些就当是给人家献血的营养费,总不能让人家白捐,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了!”
“恩!”孙三不再推辞,转身就要走。
“等等!”慧玲连忙叫住了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孙师傅,这个事情最好不好告诉张钺和小鸥,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哪里做哪里了,知道么!”
“恩,那我先走了!”孙三应了声,疾步出了寺院,就直奔停车场而去,这里到西郊凤凰镇差不多二十多公里,二十来分钟就到了,镇卫生所就在乡镇府旁边,他那哥们马勇正好就在。
“勇子!”孙三在车上狠狠摁了几下喇叭。
“是孙三爷?”马勇看到是孙三,满脸是笑:“怎么舍得到我们小镇上来了?”
“上面有指标,这个月我采血任务没完成,城里采血比较难,我就到你这里来看看了!”孙三笑着说:“要不这样,你帮我喊喊,弄点人来献血?”
“献血?这里人只怕更少,乡下人迷信着呢,献血这玩意恐怕行不通!”马勇苦笑着说:“这里打针都是男的给男的打,女的给女的打!上次我不在,有个护士就给一个小伙子屁股打了针,那小伙子媳妇当天就喝了农药,送过来,好不容易救过来了,那小伙子又闹着要灌农药了!”
“农药味道好么?怎么都抢着喝?”听到这里,孙三心里一凉。
“据说是我在抢救他媳妇时,不小心摸了她媳妇的胸部!”马勇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靠,你没事情摸人家媳妇胸部做什么?”孙三勉强笑到。
“他媳妇送来时,没心跳了,我用心脏起搏器电击她胸口的!”马勇自己也笑了:“不过后来我和他们小两口说,一人一次,算扯平了,他们想想也是,这才平息了一场风波!”
“那这么说,真的没指望了?”孙三不敢露出什么破绽,自然不好过于勉强马勇。
“恩,希望不大,要不我自己捐点给你,算是你没白来?”马勇半开玩笑的说道:“你缺多少就抽多少!”
“就你这体形?”孙三刚想嘲笑马勇两句,电话响了,是生号码!
“喂?哪位!”孙三的声音禁不住有些颤抖。
“我公安局的,你是孙三吧?”对方一开口差点就吓死孙三。
孙三条件反射般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我,我是,我,我是!”
“你现在哪里?”对方态度很奇怪,不是责问,也不像询问:“我们有个案子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公安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孙三额头的汗水刷刷的往下流:“什么案子?”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对方坚决的口气显然是已经有了不少证据。
“我在,我在!”说不说实话?孙三很矛盾,对方万一是诈自己的呢?
“你在城南中学!”对方的话如同炸雷般的轰在了孙三的耳朵里:“不但如此,你还带了不少废弃血浆去,是不是!”
完了!孙三心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这句话,完了,全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突然换了一个人,而这个声音偏偏自己又很耳熟:“三子,你现在哪里?”
三子?谁这么叫自己?孙三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哽咽着嗓子喊了声:“紫阳!”
“你现在哪里?三子?”张紫阳在电话那头轻笑了起来:“别哭,怎么这么没出息?”
“我在凤凰镇!”孙三突然觉得有了主心骨,说话也利索了起来:“我这就去找你,半小时就到,你在哪里等我?”
“凤凰镇?你在那里做什么?那正好,你别回来了,我和耗子马上就到你那里!”张紫阳说完挂了电话。
“勇子,到哪里整两杯,我快饿死了!”孙三脸上又开始有了神奇:“现在你就是把血都抽给我,我也不要了,哈哈!”
可是张紫阳要到凤凰镇来做什么呢?孙三在关上车门的一刹那,禁不住在脑海里闪过了这个念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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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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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半歌声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功夫,张紫阳和杨浩天穿着便服赶到了凤凰镇,下了中巴车,张紫阳打了个电话给孙三,让他来车站接一下。
等孙三过来的功夫,耗子点了根烟,美美抽了口,又晃悠悠的吐出了一个烟圈,显得很是惬意:“紫阳,你小子到哪里去了?怎么出去也不打个招呼,害的那天我们找你喝酒都找不到。”
“出了趟远门!”张紫阳站在车站的入口,饶有兴趣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到苏州、镇江玩了玩!”
“唉,我都好些日子没出去玩过了!”耗子长叹了一声:“越是节假日我们倒是越忙,那些小偷小摸的,就喜欢在这时候下手,你说,人都出去玩了,摆了老大一个空家在那里唱空城计,能不招贼么?”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人民群众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的养着我们,不就是为了看家护院的?”张紫阳说到这里,看了耗子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一种期待的表情。
“靠,什么看家护院?说的象是狗似的!”耗子毕竟和张紫阳是多年的老兄弟了,看他东张西望的,顿时也警觉了起来,四下看了看,微微‘咦’了声:“怪了,今天不是假期,怎么这小镇这么多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出门?”
“你也看到了?”张紫阳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到:“很不正常呀,怎么会同时有这么多人离开小镇?而且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
“难道说小镇上出了什么事情?”耗子掐灭了烟头:“要不我们去镇派出所去看看?”
“等孙三来了再说!”张紫阳眯细了的眼睛突然寒芒一闪,在车站外的人行道上,他看到了一个人,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他还是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太平道教的红叶!
“他来干什么?”张紫阳禁不住自言自语到:“难怪这里的居民这么恐慌,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妖魔鬼怪了!”
“妖魔鬼怪?”耗子一脸狐疑的追问了紫阳一句:“什么妖魔鬼怪?”
“哦,没什么,回头再和你说!”紫阳拔腿就追出了车站,一边跑一边对耗子说:“我去找个人,你在这里等孙三!”
好不容易从人潮里挤了出去,等张紫阳跑到车站前的马路上时,红叶已经无影无踪了,紫阳四下张望了下,还是看不到红叶的八卦道袍,只好无奈的又回到了车站里,孙三已经到了,他身边还有一个瘦瘦的男子,两个人正在四下张望着寻找着他们呢!
“三子!”紫阳大喊了一声。
“唉!”孙三拉着那个消瘦的男子赶紧跑了过来。
“三子,这个是刑事侦察处的杨浩天,我同学,高笑天的案子现在就是由他们负责!”张紫阳看孙三有些紧张,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耗子伸出大手紧握了孙三颤抖的手一下,故意黑着脸说到:“高笑天的尸体我们是在今天早上9点接到报警电话才发现的,经过了现场分析后,我们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同时经得家属同意后,我们立即就进行了尸体解剖,尸检报告也出来了!”
“怎么,怎么样?”孙三干涩着嗓子有些艰难的问到。
“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们很不利呀!”耗子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清理情绪:“这些本不该对你说,但是紫阳一力承担说你们肯定不是凶手,我就说给你听听,希望你能给我个比较好的解释!”
“一定,一定!”孙三连连点头。
“从现场勘查的证据显示,没有搏斗过的痕迹,也就是说,高笑天是被非暴力因素致死的!”耗子浓眉一挑,瞥了孙三一眼,后者显然长场出了一口气。
“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尸检报告上高笑天尸体没有任何外伤的原因!至于用惊吓、恐吓、威胁等手段致人死亡的,在法律上一样要严惩!”耗子话锋一转,变得严厉起来。
孙三顿时面如土色,抖若筛糠:“那,那,那会判死刑么?”
“别吓他了!”张紫阳捶了耗子一下,安慰孙三道:“三子,情况没那么糟,尸检的结果有些奇怪,并不能证明高笑天是被惊吓而死的,如果是被吓死,从他的身体的各器官都应该会出现相应的症状,比如说肤色、脸色,都会与正常死亡有所不同,而高笑天的情况就很奇怪,他的肌体、器官各项测试都非常正常,换句话说,就象自杀一样,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就象高笑天觉得人生的道路已经走完,然后自己谢幕一样,自动关闭了全身所有的机能,然后静静的死去!”
“是的,是的!”孙三喜极而泣:“昨天夜里,我一直和张钺蹲在门外,根本就没有惊吓他,可是就这么奇怪,高笑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当时在屋里的只有方小鸥,更奇怪的是,她居然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总之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么的奇怪,紫阳你要帮帮我!”
“我不太了解情况但是现在医学界提出了一个新的理论,就是关于这种无名的死亡犯法,不过原先只是一些学者研究那些佛界高僧坐化现象而提出的一种新理论!”马勇本摸不清情况,也不知道在孙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一直沉默不语,现在看气氛已经缓和下来,这才插话进来:“专业的说法就是叫做心脏抑制性急死,又称神经抑制性急死,系指神经刺激通过反射性作用,抑制心脏功能而发生的。在人体的延髓中存在一个迷走神经背核,它和与它连系在一起的迷走神经纤维组成了心脏抑制系统,对人体循环调节起主要作用,心脏跳动的节律、速率都受到迷走神经的影响。心脏抑制系统的兴奋是通过神经反射来实现的。精神因子的刺激或身体某部分受到的机械性刺激,都可通过感觉神经末梢传到中枢神经系统,再由传出神经传出指令,使得延髓内加强心跳、血管运动和呼吸的中枢受到抑制出现心跳减慢、呼吸减弱。如果抑制中枢高度兴奋,迷走神经兴奋性增高,就会导致冠状动脉痉挛并出现心脏传导系统机能障碍,从而发生心跳过缓、心律失常,严重时甚至可以造成迷走神经反射性心跳和呼吸运动停止,即所谓心脏抑制性急死。”
“你说的我不是很明白,不过能不能这么说,高笑天的死亡原因可以用这个理论来解释?”张紫阳看了耗子一眼,继续问马勇:“那么现在在医学上有没有承认这样的医学论断呢?”
“这个理论还没有完全被公众接受,但是,已经被医学界默认了,其实有些事例已经发生在我们周围,也相当有说服力,只不过这只是这个理论的衍生事例罢了!”马勇想了想继续说道:“比如说,过劳死事例,大家都应该知道吧?在日本,每年有数以千计的过劳死事例,现在公众认识的解释理论是过渡疲劳诱发其他疾病,从而致死!但是,事实上,这些诱发的疾病并不能致死,真正死亡的原因应该是这么过劳死的人群本身已经有了厌世的念头,当这个念力达到一定程度和强度时,就可以导致心脏抑制性急死,其实,这种死亡方式完全可以说是真正的‘安乐死’,是一种解脱!”
“对了,高笑天死亡时,他脸上有淡淡的微笑!我记得很清楚,我还是第一次在一个死人脸上看到这么宁静的微笑!”孙三脸脸点头!
“你是?”耗子用狐疑的眼光盯着马勇不放。
“他是我一哥们,是这里卫生所的所长,南京医科大学高才生!”孙三赶紧把马勇介绍给张紫阳和耗子。
“你在这里工作?”紫阳问道:“今天这里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人出门?”
“唉,一言难尽!”马勇长叹一声,却又欲言又止。
“到底是怎么了?”紫阳追问了一句,马勇越是这样就说明其中越有隐情。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马勇面有难色,半晌才说道:“你们知道我是学医的,什么没见过?可是就没见过鬼魂!但是这个小镇就有些奇怪,经常半夜从一个水井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声和歌声,昨天夜里那歌声又有了,镇民实在是害怕,所以只好往外迁移!”
果然是蓝心慈搞的鬼!
张紫阳之所以赶到凤凰镇来,就是觉得高笑天的死亡背后真正的凶手应该就是这个冤魂,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开高笑天神秘死亡的原因,就必须要找出这个冤魂,或者,还可以查到江蓝的行踪!
“带我去!”紫阳用斩钉截铁的口吻命令道:“我要看看那口水井!”
“去看水井?”马勇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耗子,你和三子在他车上等我,我去会会这个‘夜半歌声’之水井版,马所长,你把我带到能看到水井的地方就可以了!”张紫阳一边说一边就往车站外走去,马勇无奈也只好跟了上去。
“嗨,有漂亮女鬼记得介绍我认识呀!”耗子无所顾忌的在候车大厅里突然大声吼了一句。
哗的一下,在车站里等待逃往的人们炸开了。
顿时,失散孩子之哭喊声、被踩到脚者之呼痛声、惊魂略定转而指责哪个王八蛋在乱喊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水井就在镇南头,远远可以看见那个场院的时候,马勇就开始有些迈不开步子了。
“你回吧!”紫阳也不多说什么,独自推开了那扇满是灰尘的木门,随着那木门咿咿呀呀的打开,紫阳惊奇的看见——那口水井边赫然站了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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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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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轩辕神枪
“红叶道长,果然是你!”张紫阳反手轻轻的带上了木门,。
“你不在青木学堂修身养性,学习道法,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红叶头也不回,依然在呈现奇异三角形状的井壁上仔细寻找着什么。
“我的朋友遇到了些麻烦,我来查一查,红叶道长,你怎么也来了?”张紫阳没有立刻就走过去,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红叶回答。
“魔门舍利一日寻找不到,我就一日不能安心离去!”红叶说到这里,似乎有了什么发现,不由面露喜色:“这个结界果然是道门中人所为,张紫阳,你过来看!”
“怎么了?”张紫阳依言走到了井边,这口井显然年代久远,井壁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你看这里!”红叶指着水井井口:“这里刻上了遮天符,这样,这口井的阴阳二气就不会外泄!”
“遮天符?有什么用处?”张紫阳无意中似乎看到了黑黝黝的井底,一具素白衣服的女尸正漂浮其中,恍惚间,那女尸竟然猛的睁开了眼睛,惊出他一身冷汗来!
“上次师兄带钱四魂魄回总坛,就是在法器外面封印了遮天符,这是专门为了对付地府勾魂使者的符咒,那些使者只要感觉不到魂魄的气味,就不会来收魂!”红叶说到这里冷笑起来:“一般来说,只有与对方有深仇大恨的时候,才会用遮天符封印对方魂魄,那这样一来,只要这符咒一日不破,被封印的魂魄就永远不得轮回转世!”
“好狠毒的手段!”紫阳微微叹息了一声:“难怪有人说常听闻这里有鬼哭之声,红叶道长,你能破去这个封印么?”
“破封自然不难,只不过还有些蹊跷!”红叶一边说着话,一边取出了罗盘,四下走了走,时不时还掐算一番。
“道长,有什么蹊跷?”张紫阳看着红叶走来走去,有些莫名其妙,关于这井水女鬼的故事,他本知道一些,当然,这些都是高笑天死前透露给方小鸥,再由方小鸥转述给张钺,最后再由张钺讲述给他的,当然了,其中还有一些细节,他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这个井的位置很奇怪,是整个凤凰镇风水的穴眼,俗话说:画龙点睛,这口井就是凤凰镇整个风水的眼睛!”红叶收起了罗盘,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天,自言自语到:“对方为什么会把这个女鬼封印在这样的地方呢?他的用意何在?”
就在红叶陷入沉思的时候,张紫阳出于职业习惯,无意中拂去了井口外的绿苔,在青苔下面,居然篆刻了三个大大的古字,弯弯曲曲的,看不出是什么朝代的文字,再拂去三角形井口另两侧的青苔,果然也刻满了那古怪的文字,张紫阳隐约觉得这些文字一定大有文章,连忙叫过了红叶:“道长,你看这里!”
“是秦篆!”红叶眼前一亮,迅速的看完了前后所有的井文,好半天才长长叹出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怎么了?”张紫阳虽然不认识秦篆,但是指着那三个大字问红叶:“道长,这三个字是不是‘凤凰井’?”
“孺子可教,这三个字就是凤凰井!”红叶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口井本叫舜井,是上古时候,历山神象帮助大舜挖出的一口井,后来舜娶尧之二女,君临天下,便离开了此地,但是历山之人为了纪念他,依然按时按节在这口井前供奉大舜,后来,到了长平大战的时候,赵军大败,一夜之间被杀四十万,四十五万赵军生还者不过二百四十人,你知道这两百四十人在哪里?”
张紫阳看了看凤凰井,又看了看红叶,有些迟疑:“难道说,这生还者与这凤凰井有关?”
“你来看!”红叶把张紫阳拉到了凤凰井另一面,指着上面的蝌蚪般大小的字慢慢念了起来:“百里溪、公孙战、马千军、田无忌等等,正好二百四十人!”
“长平之战生还者怎么会在这个凤凰井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张紫阳眉头紧锁,双眼炯然:“这二百四十人又是怎么逃过魔力无边的赵括的毒手的?”
“这上面说,他们本就是此地人,也随着祖先一直供奉着这口神井,长平大战前,他们都被急召入伍,后来赵军大败,他们也被俘虏了,就在赵括与白起设套坑杀降卒的那个晚上,他们被一只长了三条腿的火凤凰指引,逃离了大营,一直逃到了这口井前,那只凤凰就飞入这井中不见了,凤凰镇也因此得名!”红叶说到这里,眼中精光四射:“如果我没有猜错得话,这‘三条腿’的‘火’凤凰与女娲战甲封印的应龙一样,都是终极神兽,这口井里很有可能藏着封印了 ‘不死鸟’ 太阳圣兽三足乌的轩辕神枪?”
“轩辕神枪?那不是上古七神器其中的一个么?”张紫阳顿时想起了在和平大厦,宣师师与另件上古七神器之一的女娲战甲合体的一幕,那生生死死、缠缠绵绵的时时刻刻,叫他怎么能忘怀?
“拥有融化一切黑暗力量的轩辕神枪居然会被默默得埋藏在这口破井里几千年?”红叶极力抑制住那种疯狂的冲动,颤抖着双手抚摸着井沿:“拥有不死鸟的轩辕枪,据说同样也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如果能够拥有这把神枪,岂不是可以横扫天下?”
张紫阳也察觉到了红叶的神情有些不对,不由有些吃惊,一种很可怕的感觉渐渐逼近,在红叶身上开始蔓延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里竟然满含杀机!
“道长!”张紫阳心念一动,突然喊住了红叶。
“怎么?”红叶低沉着声音问道,那冷酷的眼神竟然与那日的幽冥邪魔有几分相似。
“这其中有一个大问题,你发觉没?”张紫阳突然指着那道遮天符:“从这道符看来,已经有过道友捷足先登了,或许,他已经先你一步取走了轩辕神枪?你该知道,能够布下遮天符的道友,修为一定不在你之下,他没道理看不出这里埋藏了上古神器!”
“什么?”适才被狂喜冲昏头脑的红叶宛如被冰雪冲醒,顿时从头凉到了脚底,脸色都青了:“你说,你说什么?被人取走了?是谁?是谁?”
“当然是布下这道遮天符的高手,普天之下,能够达到和道长你相等级数的高手屈指可数,只要道长你细心搜索一下证据,或者能够看出是谁取走了轩辕神枪!”张紫阳说道这里,心里不由一动,何必找什么证据?其实只要抓出井里的女鬼一问,自然知道是谁封印了她!
“^哈哈,说的好!”红叶似乎能够看透紫阳的心意一般,袍袖一挥,那道遮天符顿时化为了一阵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看我用五鬼搜魂大法来拷问井里得女鬼,一定是很有趣,很有趣,哈哈!”
这老家伙果然阴险!
紫阳心里暗暗一沉,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道长要三思而行,我虽然不知道轩辕神枪的威力,但是从女娲战甲的力量就可想而知了!如果对方真得取走了轩辕神枪,道长只怕不是他的对手,是否选择与那人对抗,道长还要三思而行!”
“不错!”红叶脸上阴沉不定,他几十年的修为,没想到在轩辕神枪的诱惑下顿时荡然无存,如果适才取到了神枪,只怕张紫阳早已命归九泉、而那女鬼也肯定灰飞烟灭了!
“我以为道长应该审时度势,既然七神器纷纷现世,那其他几件想必也该问世了,我想,七神器应该就是人类渡过百甲之劫的唯一希望,肯定会在近期出现的!”张紫阳信口胡说,但是自己心里也不免一动,难道说,神器出世真的是为了挽救天下大劫么?那么宣师师已经成为救世主之一了!
“你不明白,小子,七神器分为阴、阳主神器和五行副神器,力量最大的就是轩辕神枪和女娲战甲这两个代表阴阳的主神器了!”红叶脑子转的飞快,张紫阳或许说得不错,七神器或许真的会次第现身,能否借这个机会聚集这七种力量,是决定能否实现自己‘抱负’的关键,因此哪怕只要有一线希望自己就绝对不能放过,想到这里,红叶慢慢挤出了个笑容:“张紫阳,你给我下井看看去!”
“什么?”张紫阳心里不禁有些发毛,虽然说凤凰井看起来清澈,但是里面毕竟泡了个女尸,而且泡了好几十年!别说下井了,就是想一想都觉得有些恶心!
“修道人怎么能畏难怕险?这也算是给你的考验,不要婆婆妈妈的!”红叶取出了一张驱鬼符,贴在了张紫阳的衣襟上:“你下井好好找一找,如果能够找到轩辕神枪的话,我一定重重酬谢你!不过,你别想玩什么花样,有这张符,井里的那个女鬼不敢招惹你的!”
张紫阳很明白,此时的红叶不能招惹,万一惹恼了他,他很有可能立即就会对自己下手,暂且走一步是一步了,而且,无论井中有没有轩辕神枪,都不能对红叶说:“好吧,我下去看看,希望能找到些线索吧!”
×××××
红叶用井绳慢慢的将张紫阳放下了凤凰井,虽然水井已经废弃多年,但是井中却没有那种腐败、窒息的气味和感觉,紫阳不由略略松了口气,这个时候差不多正好是晌午时分,太阳高悬于天空正中,阳光垂直的照射到了井中,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水底那具女尸。
说来也奇怪,那具女尸一点都没有腐败的感觉,一如生前,不,应该说是比生前更美!看那万千青丝随着水波轻歌曼舞,宛如欢快的精灵,而那苍白娇嫩的清纯脸庞却有如沉睡一般,如此安静,柔顺得令人心痛,她身上得素白纱质长裙若隐若现的烘托着她婀娜的身姿,隐约放射出圣洁的光辉,恍惚间,紫阳倒不觉得这尸体的可怕来,呆呆的看着蓝心慈的遗体出了神!
红叶还在慢慢放着井绳,看到张紫阳呆呆的样子,以为他是吓傻了,更是没来由的一阵开心,放得倒更快了些!
井水好凉!
张紫阳被这井水一冰,缓过神来,说也奇怪,即便是在水里,他也丝毫不觉得难受,只是当他完全浸泡到了水中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看到了两个鬼!
蓝心慈和高笑天有些畏惧的缩在了井中的一角,红叶强大的气场让他们感觉很不舒服,当张紫阳佩戴了驱鬼符进入井中的时候的,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就越来越浓重了!
“求求你,别过来!”蓝心慈看张紫阳走进他们,更觉头痛,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紧紧的抱住了高笑天直哆嗦!
“怎么了?”张紫阳先前只是听说过这两个人的故事,此时真的看到了他们,倒有了种亲切的感觉。
“这位小兄弟,你别靠过来,你身上的符弄得我们头好痛!”高笑天极力忍耐着自身的痛苦,但是看到蓝心慈的痛苦表情,这更让他难过:“拜托你了!”
张紫阳想了想,一咬牙,摘下了驱鬼符,任由它浮上了井面:“这样,好一点没?你们倒好,在这里只羡鸳鸯不羡仙起来了,张钺和小鸥他们可惹了大麻烦了!”
“小鸥怎么了?”高笑天和蓝心慈异口同声追问到!
“背上谋杀高校长的美名,在和张钺亡命天涯呢!”张紫阳冷冷的答到。
“小兄弟!”蓝心慈如果活着,这个时候也该四、五十岁了吧,但是,她的样子还是十多岁的美少女的模样,这声小兄弟听得张紫阳寒毛直竖,偏又无可奈何:“请你帮个忙,行么?”
“怎么?”张紫阳只好装作没听到那声小兄弟,总不成叫这个美丽的小女鬼阿姨吧?
“去苏州玄妙观赵赤霞大道长,让他赶紧想办法救救他女儿!”蓝心慈语气里透露出对赤霞的强大信心:“他一定有办法救小鸥!”
“什么!”张紫阳真的是被吓了一大跳,失声道:“方小鸥是赤霞子的女儿?”
“怎么了?”蓝心慈好奇的看这张紫阳:“我还差点是小鸥的妈呢!这口井的结界也是赤霞帮我弄的,快去吧,再有,外面那个道士我很怕他,请你一并带他走,行么?”
张紫阳抬起头,透过井水看去,红叶正趴在井口往下望呢,不过,他这么一趴,倒把阳光挡住了,井里又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清,该怎么打发这个凶神恶煞呢?伤脑筋呀!
就在张紫阳大伤脑筋的时候,他的脑波也因此变得异常的强悍,一波一波的散了出去,忽然,井底的白沙微微一动,一个似乎刚刚猜睡醒了的迷糊声音无形中传到了张紫阳的耳朵里:“纯阳子?你终于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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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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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相大白
集庆寺;
听小沙弥说小鸥神情有些不对,张钺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方小鸥与慧玲寄宿的厢房,一进厢房,就看到方小鸥晕倒在墙角。
“小师父,帮我弄点水来!”张钺连忙回头对叫他过来的小沙弥喊了声:“快!”
“恩!”那小沙弥答应了声,转头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小鸥,你怎么了?”张钺小心的抱起了方小鸥娇小的身躯,焦急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你快醒醒,,你别吓我呀!”
方小鸥的眉头皱了一下,脸色更加潮红,显然还在昏迷之中,只是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慧玲和胜蓝的名字。
“慧玲,慧玲,你在哪里?”张钺心里一动,慧玲和胜蓝会到哪里去了?
“张钺,你叫我?”就在张钺抬起头寻找慧玲的时候,秦慧玲突然出现在了厢房的门口!
“慧玲姐,你去哪里了?”张钺低着头看着小鸥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不由更是心乱如麻:“你快过来看看,小鸥这是怎么了?”
慧玲脸色极为苍白,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只见她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走到了张钺身边,蹲了下来,摸了摸方小鸥的额头:“不热呀?小鸥怎么了?”
“你不是和小鸥在一起的么?胜蓝又到哪里去了?我刚才一进来就看见小鸥这样了!”张钺隐约闻到了血腥味,不由抽动了几下鼻子,嗅了嗅:“什么味道?”
“哦没什么,我刚才不小心摔伤了手臂,擦破了点皮!”慧玲勉强笑了笑。
“慧玲,现在怎么办?要不把小鸥送医院去?”张钺轻轻帮小鸥理了下额头上汗湿了的秀发:“你也去包扎一下吧?”
“现在我们怎么能去医院?”慧玲显得有些烦躁:“如果被警察找到了就全完了,你动点脑子好不好?”
“可是!”张钺看了看慧玲,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施主,水来了!”小沙弥用一只水瓢盛了些水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问:“够不够?”
慧玲也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有些抱歉的看了看张钺,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方手帕,沾了些冷水,敷在了小鸥的额头上:“小鸥身子弱,估计是支撑不住了,要不这样吧,我脸生,危险也小一点,我去药店买点滋补的中药回来熬给小鸥喝,你和小鸥千万不要离开集庆寺!”
“慧玲姐,你瘦了!”看见慧玲站起身来时,身子明显又虚晃了下,脸色也苍白得吓人,张钺突然觉得有一种流泪得感觉,心下更是一阵茫然,好好的,大家怎么会弄成这样?
“傻孩子!”慧玲鼻子也有些发酸,笑骂了声,就走了出去。
张钺看着慧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一时间不知道作什么是好,只是下意识的揽紧了怀里那温热的小人。现在的他,也许一无所有,但是,能够轻揽住这个心爱的女子,对他来说,却是这一辈子来从未有过的满足!
就在张钺胡思乱想的时候,方小鸥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醒了?”张钺满心欢喜的看这小鸥慢慢睁开了那双美丽的眼睛,似乎整个世界都随着这双眸子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样!
“胜蓝呢?”小鸥声音虽然微弱,但是眼睛中依稀有喜悦的光芒,这个愚笨的家伙好好的搂住自己作什么?
“不知道,可能跑出去玩了吧?”张钺小心的把小鸥扶到了床上,取了个枕头帮她垫好,刚才小鸥昏迷的时候,他一门心思都在小鸥的安危上,现在心情一放松,就觉得这么靠着小鸥玲珑有致的娇躯让他着实有些吃不消。
“张钺!”小鸥怔怔的出了会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她眼睛的余光瞄到了慧玲的行李包,终于再也移不动视线了,那个阿桂究竟怎么样了?他能不能逃出太平军的追杀?他又怎么会成为江家的祖先的?
“怎么了,小鸥?”张钺坐在床沿,津津有味的看着方小鸥小巧的樱唇、秀气的瑶鼻,正是乐不思蜀,听小鸥叫他,这才回过神来。
“你悄悄去把慧玲姐的包里一本古书拿出来给我看看!”方小鸥几乎没怎么考虑就脱口说道:“上次我看了一多半,就剩一点结尾了!”
“哦!”张钺想都没想就翻开了慧玲的行李包,果然有一本线装古书,张钺随手翻了翻:“都是繁体字呢,小鸥,你能看懂?”
“不怎么懂,随便看看了!”小鸥几乎是一把夺过了那本书,翻到了上次看到的地方,接着读了下去:
就在余欲自杀之际,天空数声滚雷,乌云堆积,飞沙走石,虽在咫尺亦不能分辨,余借机攀爬至一大树之上,隐匿身形,唯期能得以逃脱大难,永不沾这兵火战祸!
太平贼将吾部兵勇屠戮殆尽,即将远扬,余极力屏住呼吸,不敢稍动,然天不遂人愿,不知何时,余部把总济尔哈布亦攀上余隐身之树,然雨后大树湿滑,其不慎失手滑落,引得太平贼大哗,乱刀将其砍杀!
贼枭李秀成足智多谋,隧命贼兵逐树搜索,前后捕获不下十余人,也被贼兵砍杀,眼见贼军搜索渐至余隐身之所,余自知不幸,便引身而出,拔剑欲自行了断,众贼见我现身,皆持兵刃呼啸而至,就在此际,忽闻巨响,一道闪电击中了余之宝剑,余顿觉眼前一黑,就此昏厥,稍后,余醒转之时,全身剧痛,手、脚掌心有焦痕,然无大碍,余见贼兵已去,便脱去战袍,携历年所得,乔装为落难商人,以江为姓,隐匿在丹徒乡间。
余在临江处,购得一宅,置下田产若干,精心经营,年许后,聘得辛丰陈氏女为妻,再数年,添得一子,其间太平贼终为朝廷所灭,江南一带亦复安宁,余欲伺机接回北平妻儿,共绪天伦,然风云突变,某日,乡间风雨大作,天雷震怒,余无故忽染重病,一病不起,虽请名医延治,终归药石无灵,就此呜呼。
“什么呀!”看到这里,方小鸥忍不住把那书重重的摔在了床上,忿忿的说到:“什么笔记?原来只是骗人的!”
“怎么了?”张钺吃了一惊。
“这本书慧玲姐说是江家祖先写的笔记,可是笔记还有写到自己什么时候死的么?死人还能写书么?真是扯淡!”小鸥说到这里声音也不由自主大了些。
忽然一阵寒风掠过,厢房里温度突然降了下来,有一股很奇怪的气味!
“谁说死人不能写书的?”厢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掩上了,屋子里暗了许多,门口的黑影下站了一个高大的男子,看不清无关,只是那对眸子亮晶晶的。
“胜蓝!”张钺赫然看见那男子左手牵着一个小男孩,虽然看不清,但是张钺知道那是江胜蓝!
“慧玲晕倒了,我把她送回来!”那个男子转过身,背后果然背负了一个女子!
“慧玲姐!”小鸥扶着张钺的肩站了起来,挣扎着想去看看慧玲的情况。
“你别过来!”那男子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张钺,你过来帮我把慧玲放到床上去!”
“我是医生!”小鸥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往前踏上了一步:“让我给慧玲姐把把脉!”
就在小鸥逼近那个男子的时候,她脖子上慧玲送给她的金佛突然噌的一声发出了极为夺目的金光,那个男子痛呼一声,后背撞上了厢房的木门,慧玲也给摔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张钺大吃一惊,失声到:“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人!”方小鸥一把从脖子上拽下了金佛,拿在手里,慢慢的逼近那个男子:“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把那东西拿开!”那男子用手遮住脸:“我是江蓝!”
“表姐夫?”张钺大吃一惊:“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难道是表姐骗我?”
“先别说那么多了,先叫那个丫头把那个该死的东西拿开!”江蓝声音都变了:“快点把那该死的佛象拿开!”
“小鸥,自己人,把东西收起来,难怪慧玲表姐说她不能带这个东西!”眼前这千奇百怪的事情一波又一波,张钺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表姐夫,表姐怎么了?”
江胜蓝摇了摇江蓝的手臂,奶声奶气的说:“爸爸,你别吸妈妈的血了好么?你看妈妈都不理我们了!”
“是你把表姐害成这样的?”张钺呼的一下堵住了门,给方小鸥使了一个眼色。
江蓝瞪了小鸥一眼,一个人缩在墙角边,一言不发,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沉闷。
“别怪他,他也是身不由己!”慧玲终于醒了过来,一看屋子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自然明白了:“张钺,小鸥,我把事情真相告诉你们吧,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表姐?”自从表姐到了红月城之后怪事接连发生,张钺自然也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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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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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玲在床上拿起了阿桂的那本笔记:“小鸥,你都看完了?”
方小鸥俏脸不由一红,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更奇妙的事情并不在这本书上!”慧玲用怜爱的目光看了看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默不作声的丈夫,和声说到:“阿桂,也就是我丈夫的曾祖父,病逝下葬大概一个月之后,在一个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突然潜回了江家大宅,差点吓死了江陈氏,也就是我们的曾祖母,只不过此时的阿桂,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阿桂了,他变成了一个靠吸血为生、终日不能见到太阳光的怪物!”
慧玲说到这里的时候,江蓝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不满的嘟哝声,似乎是在抗议,慧玲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我们曾祖母弄清楚事情的经由之后,转惊为喜,因为无论怎样,毕竟我们的曾祖父他又回来了!那时候天下动乱,兵匪难分,蠹贼多如牛毛,我曾祖父就在镇江城里开了一家镖局,表面上是养家糊口,其实是靠吸食那些恶人的鲜血为生!”
“可是那也是有违天和的呀!”张钺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我们曾祖父也知道,可是没有办法,当他在饥饿的状态时,人的鲜血对他的诱惑竟然比鸦片更大,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慧玲轻轻挽起了袖子,在她洁白细腻的胳膊上,赫然有一处牙齿的咬痕,伤处血迹殷殷,仍然有鲜血渗出:“我们曾祖母曾经也和我一样,可是这点血只能说是杯水车薪,而且,不同血型的血浆会使他们腹泻不止!”
“可是,你们留在镇江不更好么?出来了之后,麻烦不是更多?”小鸥问道:“慧玲姐,我总觉得有些想不通!”
“唉!”慧玲长叹一声,将江胜蓝揽到了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我们家族的规矩是不能离开江家大宅的,要不是小蓝惹出了事,我们根本不会到这里来的!”
“小蓝?小蓝会惹出什么事情?”张钺追问到。
“江家的男孩子都会成为僵尸,除非在他们变身之前就杀死他们,但是,有谁舍得下这个手?开始的时候,江家的男孩子和其他的男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们一出生,就力大无穷,所以,特别容易惹祸!”慧玲说到这里,变得特别伤感起来:“其实,我本来特别恨我婆婆,因为她总是这不准那不许,在我丈夫过世后,就立即逼着我改嫁,还要留下小蓝,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我婆婆全是为了我呀!”
说到这里的时候,慧玲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江胜蓝也跟着大哭,一时间,好不凄惨。
“那一天,我回到江家大宅,想和婆婆说清楚,我不改嫁,我要留下来把小蓝带大成人,可是我婆婆怎么都不同意,她怕我撞见那夜变身回家的我老公,就一个劲的推我走,我们在推推拉拉时,小蓝不小心推倒了我婆婆,我婆婆的额头撞在了桌角上,流了一地的血,立刻就不行了!”慧玲的手指甲使劲的扣住了床沿,似乎在极力忍耐着悲伤:“我婆婆苦了一辈子,也不开心了一辈子,我公公被道家的高人抓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想,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我老公死在一起,所以,我就和他一起逃了出来!”
“慧玲姐!”张钺的鼻子也早就酸了。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江蓝的喘息声渐渐的变得粗重起来,那双眸子更绿了!
“孙三怎么还不回来?”慧玲急得直跺脚。
“你让孙三去弄血了?”张钺恍然大悟:“算了,先救急吧,我打电话给他!”
电话响了半天,可是没有人接听!
“奇怪了,孙三怎么不听电话呢?”张钺面有虑色。
“难道说他被警察发现了?”慧玲眼皮一直在跳个不停,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我们赶紧走,说不定警察马上就到!”
“慧玲姐,别急,警察那边的事情我来搞定!”虽然说张紫阳还没有回来,但是张钺对他却有着无比的信心:“或许明天,我们就能大摇大摆的上街了,对了,表姐夫,你喜欢什么血型?我是0型的,喜欢不?要不先来两口垫垫饥?”
看张钺轻松自在的样子,就连江蓝也忍不住笑了!
×××××
凤凰井里,张紫阳耳边突然响起的奇怪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着:“纯阳子,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慢拉,搞什么?应龙、白虎、青龙他们都醒了?你才找到这里来?真是个笨家伙呀!”
应龙?张紫阳心里大大的跳了两下,那是女娲战甲的守护神兽,白虎青龙好像也是其他神器的守护神兽,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奇怪声音应该是,不,应该说是一定是——那只三只爪子的不死鸟了!
轩辕神枪真的还在凤凰井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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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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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死之鸟
凤凰井里;
就在张紫阳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鸟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圆溜溜的小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看!
好漂亮的小鸟呀!
张紫阳不由从心底发出了一声惊叹:这只奇异的小鸟有着长长的尾翼和美丽的羽翼,在它灵动的头上,有一朵瑞云般的凤冠,整个身体纯黑如墨,却散发着熊熊的火焰,宛如一只火凤凰!
“看够了没?”三足乌翅膀一挥,一股热力扑面而来:“又不是没见过,纯阳子,不用这样吧?”
“我们见过么?”从长如掌教那里,张紫阳知道自己是什么纯阳子转世,于是绕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火辣小鸟。
“伤脑筋呀,为什么你每一次转世都要变成更白痴一点呢?”三足乌用小翅膀拍了自己的小脸一下,长长叹一了口气:“请问,这一次,你还记得多少前生的法术?”
“前生的法术?”张紫阳讪讪的笑了起来:“好像都不大记得了!”
“不是吧?又是这样!”那小鸟有些夸张的叫了起来:“二千多年前,你把我扔在这个破井里,独自转世的时候,是怎么和我约定的?”
“怎么约定的?”紫阳恬着脸问道。
“你说你要到人间转世历劫,积累人间的愿力,准备应战百甲大劫,你还说再见我的时候你的力量一定会给我一个意外的!”三足乌上下打量着紫阳,作不屑状:“可是你现在近在我身边,我都不怎么感觉到你的气场!”
“这个是意外!”张紫阳刚想问三足乌青龙、白虎两大神器的下落的时候,红叶却在井口大声叫了起来。
“喂,张紫阳,你找到什么没有呀?”红叶见张紫阳沉入井水里,好半天都没有动静,而自己给他防身的驱鬼符却浮了上来,不禁微微有些吃惊,难道说这井里不仅仅藏着那个女鬼?
“那个是什么人?你朋友么?”三足乌翻了翻鸟眼,白了红叶一眼.
“对头,呵呵,他想搜集七神器,然后雄霸天下!”张紫阳有些无奈的说到:“伤脑筋呀,你有办法对付他么?”
“这个家伙修为不错!”三足乌说到这里悬浮在空中一动也不动,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怎么办才好呢?”
张紫阳心微微一沉,难道三足乌也没有办法对付红叶?
“伤脑筋呀!”三足乌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怎么能用最快的速度教会这个健忘的家伙打败那个道士呢?烈阳大法?不行,那会把凤凰镇化为灰烬;九炎真髓?也不行,旱魅用过一次,结果济洲百年寸草不生;伤脑筋呀!”
看来伤脑筋是三足乌的口头禅了?张紫阳听它的口气,似乎它并不是没有力量驱走红叶,只是怕法术伤害太大罢了:“三足乌,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法术?红叶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时被贪念蒙蔽了心智,赶走他就是了!”
“只是赶走就可以了么?我刚想教你地狱烈火,炼化他的元神,一了百了算了!”三足乌吃吃的笑了起来:“这招还是你和冥王打赌赢了才学来的!”
“那有温和一点的么?”张紫阳感觉这个三足乌根本就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略略有些不满:“快点拉!”
“好了,好了,开玩笑,怎么急了呢?”三足乌咳嗽了声,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那,我有言在先,我作为你的守护神兽,在你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是必须施放终极法术来保护你的,所以,我可以帮助你先回忆起初阶法术,如果你打不赢,我就会出手,到时候是一片火海还是寸草不留,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好拉,知道了!”张紫阳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不免有些心有余悸:“对了,学习法术不会对我的大脑产生什么副作用吧?应龙灌输法术给女娲战甲主人的时候,一度使她不能回魂,到现在她的记忆还被封印呢!”
“应龙真是个无趣的家伙,一点情趣都没有,怎么可以在同一时间将法术全部强行灌输进去呢?至少也要等它的主人请它吃点黄中李、沙棠果什么好吃的,再教她一两招才是!”三足乌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咂巴着嘴:“唉,这么多年,嘴巴都淡出鸟来,真是怀念和纯阳你在神界偷鸡摸狗的日子呀!”
“在神界偷鸡摸狗?”张紫阳气不打一处来:“你话说清楚,我可不是那种人!”
三足乌咧开鸟嘴笑了,样子既丑又可恶:“第一,你记忆没回复,我怎么说都行!第二,我记忆没封印,我怎么说都对!好了,不和你争了,谁让你是我主人呢?我怎么能和您计较呢,哈哈!”
“你准备教我什么法术赶走红叶?”张紫阳第一次有说不过别人的感觉,有些郁闷。
“来个最最简单的吧,我闻到你身上有微弱的雷系法术根底,不如就教你燃灯祖师的‘炎雷咒’吧?”三足乌终于难得的正经起来:“我现在给你讲解要诀,你听好了:一切万物皆由五行、阴阳二气组成,所以自有世界而来,也就相应诞生了代表了这其中力量的七神器,而所有的法术,也因此而生,法术并不是凭空生成,必然有所来有所去!”
“法术不是凭空生成?而是有所来有所去?”紫阳默默的体味着三足乌的话。
“比如说雷系法术,必须要依靠你本身的力量,制造出不平衡的雷系差,从而产生雷电,并且以雷电达到打击对方的效果!”三足乌举起一只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脸:“火系也一样,万物都有一种因素,就是‘燃素’,不同物体的燃素不同,但是只要你力量够强大,可以使它内在燃素燃达到烧所要求的燃点,这个物体就会发生燃烧,从而达到火系攻击效果,通俗的讲,就像我们用火点燃纸一样,这也是法术,明白没?”
“那我现在是不是用一根火把去点红叶的衣服呀?”不知怎么的,张紫阳看三足乌认真起来,反而想捉弄它了。
“也算!”三足乌一瞪鸟眼:“只要你在点燃那道士衣服前,没被人家烤成烧鹅就算!”
“呵呵!”看三足乌有些发急,张紫阳微微一笑,心满意足,继续洗耳恭听。
“时间紧迫,我就不讲述其他法术了,现在我将燃灯祖师的‘炎雷咒’的机巧传授给你!”三足乌停止飞翔,轻巧的落在了张紫阳的肩头上,虽然三足乌的羽毛上火焰如炽,但紫阳丝毫不绝其热,殊为可异:“你修习的雷系法术由于等级太低,一定不是外面这个道人的对手,但是,法术用运,千变万化,存乎一心,等下你与那道人对阵时,先以雷法轰击那道人,但是要注意,不是以雷轰击,而是化雷为电,电在瞬间即可产生高温,这足以点燃那道人体内的燃素!”
“那红叶会不会被火烧死?”张紫阳用过雷决,知道自己可以作到三足乌的要求。
“不会,那个道士修为很深,你以雷系攻击却产生火系攻击效果,只能攻其不备,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他只要及时用水系中阶法术扑灭内火,修复灼伤细胞,很快就会痊愈!”三足乌嘿嘿一笑,羽毛上的火星也随之飞溅,殊为壮观:“几万年前,你来收我的时候,不也被我伤得焦头焦脑的,现在不还是玉树临风?嘿嘿,哈哈!”
“臭鸟!”张紫阳暗暗骂了句:“对了,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请问!”三足乌嗤嗤笑个不停,想必还在怀念它当年将纯阳子搞得很狼狈的英雄壮举吧?
“赤霞为什么把蓝心慈的鬼魂封印在凤凰井?为什么赤霞不取走轩辕神枪?”紫阳抬头看了一眼,红叶正急得团团转呢。
“轩辕神枪只有你能取走,被封印了的神器除非力量不及对方而被毁灭,否则永远只会忠于第一个封印它的主人!”说到这里,三足乌很‘暧昧’的看了紫阳一眼:“至于你说的那个赤霞为什么要把这个女鬼封印在凤凰井中,我想最重要的就是想依靠轩辕神枪的起死回生的力量,让这个女鬼的魂魄与她的身体复合!”
“那有没有可能呢?”张紫阳心头大动,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以后自己最心爱的家人、爱人、朋友不就都可以长生不死了?
“真是笨,都和你说了,是起死回生,不是长生不老,如果勉强你的亲人在衰老中痛苦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缘分这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或许你们只有一世的缘分,抓紧珍惜就是了,何必痴盼永生呢?”三足乌看的出紫阳的失望,用多出来的小爪子拧了拧紫阳的耳垂:“纯阳,你老是这么不长进怎么行?不会学会放手,你就永远不会开心,世人就是牵挂太多,到最后谁都不开心,随心自在,诚心待人,不贪不占,无得无失!”
“谢谢!”张紫阳真心的拍了拍三足乌的小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浮上了水面,刚想招呼红叶把自己拉出去,却感觉全身一轻,有如羽毛一般,飘出了凤凰井!
‘羽化’——红叶大吃一惊!
修炼士一般都要借助法器的力量才能飞升,象张紫阳这样完全不用法器,完全借助法力飞升的情况,只有在伐毛洗髓、脱胎换骨的小成境界才能达到!
“怎么,怎么会这样!”红叶又恨又急,大吼到:“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还用问?当然是三足乌搞的鬼!张紫阳微微一笑:“没想到呀,原来轩辕神枪真的还在凤凰井里!”
红叶大喜,搓着手连声说到:“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但是,它不属于你!”张紫阳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这个仙风道骨但是已经滑落深渊的修炼士。
“它只能属于我!”红叶阴恻恻的笑到:“我之所以留在红月,就是有一种感觉,这里一定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在,否则你老子、娘是绝对不会在红月一呆就是二十多年的,我根本不相信他们会为区区一个幽冥邪魔会隐姓埋名二十载!”
“不错!”想起父母,张紫阳心头一阵温暖:“他们不止是为了幽冥邪魔,他们还为了我们能有一个快乐的家,不说多少了,红叶,接招吧!”
“你敢和我动手?”红叶一瞪眼睛,心里却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为什么张紫阳出来以后气势完全都不一样了,在井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心诚意、神气冲和,天将守律,地祗卫门,元神用事,灵光常存!”紫阳暗诵五雷正印心法口诀,捏了雷决第一式——斗雷决,奋力轰了出去!
“道家五雷正印心法?”红叶收起了轻慢之心,连忙在身边布下了天火决,准备以火克雷。
就在斗雷真气即将轰到红叶身上时,却陡然一止,随即一道闪亮的电光闪过,强光下,红叶不由自主闭上了上双眼。
呼!
电光顺势点燃了红叶布下的天火决,红叶身上顿时火光冲天,焦臭味扑鼻耳来!
‘啊’!红叶一声惨呼,驾起飞剑,倏忽不见,想必去寻找水源灭火去了!
这就结束了?张紫阳愣愣的站在井旁,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这就是法术么?我也会用法术打败这么厉害的一个道长了?
“发什么呆,不用一刻钟,他就会杀过来的!”三足乌在井口蹦蹦跳跳的,与一只普通的傻鸟一般无异,只是唠叨了许多。
“那怎么办?”紫阳一想到红叶杀回来时那怒气冲天的样子,心里就有点打鼓:“我们赶紧走吧?可是井里的那两个鬼魂可怎么办?红叶回来,肯定饶不了他们!”
“我帮你画个遮天符,你先把他们带走,送给那个赤霞处理去!其实他这么作已经违背了人类与鬼界的合约《判》,如果被发现,很可能遭到鬼界的报复!”三足乌说完就用嘴巴在紫阳左手里画了一道遮天符:“你现在到井边,让那两个鬼躲到你手里,你千万记住要握紧了!”
张紫阳依言到凤凰井边收了蓝心慈和高笑天的魂魄,走出了院子,后面三足乌叼了一根食指粗细大小的黑漆漆的棍子追了上来,由于嘴里叼了东西,一时说不出话来,急的在张紫阳头上乱跳。
张紫阳连忙用右手取下来了那小木棍,三足乌嘴巴一得自由,立刻就大骂起来:“你什么意思,说跑就跑?连轩辕神枪斗不拿,是不是又想把我扔下?”
“这就是轩辕神枪?”张紫阳一脸惊讶得端详着这根不起眼得小木棍:“怎么用?怎么有点象金箍棒?”
“人家金箍棒怎么用,你就怎么用!”三足乌嗤嗤笑了起来:“千变万化、称心如意明白么?”
三足乌话音刚落,只见轩辕神枪闪作一道黑光,重新塞上了它的嘴巴!
“哈哈,真是好宝贝呀!”张紫阳大笑,往镇上走去,这一次凤凰镇之行,不但查清了蓝心慈、高笑天的事情,还得到了轩辕神枪和多嘴不死鸟,真是不虚此行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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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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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话背后
“三脚鸟,等下帮我个忙!”张紫阳一边疾步往镇政府走,一边对三足乌说道:“我有个朋友就是负责高笑天案子的警察,我必须要让他亲耳听到高笑天的陈述,这样他才会真正相信我那几个有嫌疑的朋友是无辜的,所以你等下帮我那个朋友开一下天眼,想必这种低阶法术应该难不住你吧?”
“谁叫三脚鸟?出来帮我们老大忙!”三足乌一边使劲装傻,一边在张紫阳的肩头蹦蹦跳跳,好不开心。
“其实你多条腿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残疾了,你何必自卑呢?”张紫阳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三足乌:“如果哪天你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一条腿,嗨,不就正常了?”
“你懂什么!”三足乌可真急了:“那个死应龙本来就是飞龙在天,它还非要画蛇添足,又长了一对无用的翅膀,那我为什么不能再多长一条腿?”
女娲战甲的封印神兽应龙有翅膀?张紫阳还是第一次听说,其实真正见过应龙真身的恐怕只有宣师师本人和曾经与应龙沟通的张宗主了:“三脚鸟,说说那条奇怪的龙?”
“有什么好说的?那条龙没干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好象先前跟随海神禺强清剿过妖兽,再后来跟大禹治水,在济洲杀了制造大旱的女妖旱魅,最后在北冥之海击杀了夸父!”三足乌举起一只爪子理了理头顶的凤冠,慢条斯理的说到:“基本上就是这样了!”
“旱魅我听说过,好象旱魅一出,天下尽旱,而且她所到之处,雨师、风伯皆不敢驻足,很是厉害,原来就是被应龙击杀的?”张紫阳啧啧连声:“再说那个夸父,听说能追过太阳,那何止是日行万里,应龙能杀死夸父,足见它的厉害了!”
“屁!”三足乌好象天生就被张紫阳克制,随便一点小小的刺激就让它完全失去了理性,有失鸟态的大吼到:“旱魅一出,天下尽旱算什么?我的几个分身,化为十日,连海水都煮干了!那个夸父,更是不用说了,除了跑的快,就靠几条烂黄龙防身,应龙的双翅与佛祖头上的金翅大鹏一样,扇一扇就是十万八千里,十个夸父也追不上它!”
“哦,原来十日之灾就是你干的!”张紫阳狠狠瞪了三足乌一眼:“原来应龙的双翅这么厉害,你多出来的那只垃圾脚,就只能用来挠挠头皮屑!”
三足乌那只脚正好就在梳理着头上的羽毛,听到这里是挠也不好,不挠也不好,涨红了鸟脸呼哧呼哧独自生闷气,半晌才说出话来:“天生十日,并不是我的错,那时候神族不满人族与鬼族签定合约《判》,所以对人类实行惩罚,我只不过是执行这个决定罢了,后来魔族的族长后羿被人族美女嫦娥迷惑,倾向人类,向天界射出了代表魔族倾向的震天箭,神族迫于魔、人、鬼三族的联手,只好无条件投降,不得不自己派下许多大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我们七神器就是在那个时候一怒之下,叛出天界的!”
“原来后羿竟然是魔族的族长?”张紫阳倒真的是吃了一惊:“嫦娥会背叛后羿?”
“神族失败之后,当然不甘心,要破坏人、魔、鬼三组联盟,最好的下手对象就是嫦娥了,因为嫦娥再美也会怕老,普天之下能够拥有长生不老仙术的就只有神族!”三足乌微微鸟叹了一声:“魔族只是拥有了比神更强健的肌体,在法术、机变上就差了许多,所以魔本身可以不死,但是魔却不能使人不死,所以,无论是地狱冥主还是魔族族长都不能让‘人’真正长生不老!”
“不是吧?三脚鸟,你不是在蒙我吧?我看过不少记载,都有魔鬼能给人永恒生命的记录!”张紫阳用怀疑的目光瞪了三足乌一眼。
“我说了,他们不能让‘人’长生不老!”三足乌一付委屈之极的嘴脸:“魔族能通过‘灵魂契约’使得人的躯体不老,但是前提是立约人要牺牲自己的灵魂,可是,没有灵魂的躯体能够长生不老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人类自己也能做到!”
“人类也能做到?”张紫阳大奇。
三足乌大摇鸟头,一对小眼睛几乎要鄙视得掉下来:“冷藏尸体,冰块就行!”
用冰块是能保存尸体!张紫阳气得一口气查点没背过去:“那鬼族为什么不行呢?他们不是拥有对人类的灵魂的审判权么?”
“鬼族即便能放过人的灵魂,使其不死,可是躯体却不能停止老化,就象活得最久的人,彭祖,活了八百岁,可是,最后躯体都朽坏了,不死也得死!”三足乌对人类历史如数家珍,完全不象沉睡了几千年的样子!
“说句老实话,这几千年你究竟干什么去了?”张紫阳乘三足乌不备,一把抓住了它的尾翼,刚想将它提溜起来,只见火花飞散,张紫阳却抓了个空,而三足乌的尾翼先散复聚,依然还在神气活现的甩来甩去!
“笨呀!我现在是以精神体感应方式让你看见的,你以为我能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现身么?”三足乌的精神体居然用翅膀捂住了眼睛,以示对紫阳之严重不屑!
“好了,垃圾残疾鸟!”张紫阳力之不逮,真是无可奈何:“那后来嫦娥怎么样了?”
“神族先是假装让西王母表示要和魔界交好,让人送了两颗不死之药给后羿,后羿当然很感激神族的好意,千恩万谢的收了下来,可是神阴险之处就在,不死药吃一颗只能长生,却不能不老,吃了两颗就可以白日飞升,位列仙班,本来后羿就是不死之躯,不用吃不死药,可是神偏偏送了两颗药来,这摆明了就是诱惑嫦娥背叛后羿!”三足乌微微叹息了一声:“可怜嫦娥前思后想,终于还是选择了背叛!”
“既然是背叛,就不该原谅,有什么好惋惜的?”张紫阳突然有些自怜起来,宣师师记忆被封印,不再记得自己,这算不算是背叛?人生之无奈,恐怕也只能付之一叹了!
“你不明白的,小白告诉我,嫦娥到了天界,也是日日以泪洗面,一来当然是神族离间人、魔成功,自然不再对她假以辞色,二来,她对后羿的歉疚和思念也是有如碧海青天!”三足乌说到这不禁有些悠然神往:“小白对我说,嫦娥之所以选择飞升,其中很大的因素也在于后羿本身,随着嫦娥年纪渐长,他们之间的恩爱也大不如前,嫦娥知道,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后羿也会背叛她,与其让后羿背上这喜新厌旧的罪名,就不如她先选择离开,这样至少能为后羿留住她的如花红颜!”
紫阳听得肝肠寸断,这样的女人要在冷清的月宫夜夜独守空闺,真是令人扼腕:“难道嫦娥成仙后就不能与后羿燕好了么?”
“神魔其实是对立的族群,就象水火一样,不能共存,一旦神与魔交合,力量较弱的一方会被中和,也就是消失,而另一方也会元气大伤,因此来说,神魔天生就是对头!”三足乌说到这里,也有些意兴阑珊。
“小白是谁?”紫阳见三足乌沉默下来,反而有些不忍,故意找话题来刺激它:“是你女朋友么?”
“胡说八道!”三足乌嘟囔了几句,出奇没有反驳!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小时侯读的道家典籍上好象有记载!”张紫阳得理不饶人,乘胜追击起来:“月之感应守护圣兽就是玉兔,在道教中,玉兔常常与金乌相对,表示金丹修炼的阴阳协调,你说你是十日之精,那你说的小白一定就是月之精灵——玉兔,这么说来,说它是你的女朋友也未尝不可!”
“你说完了没?”三足乌瞪圆了鸟眼,恨恨的问到。
“还没,怎么了?”张紫阳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从现在开始,你再敢说到小白两个字,你就休想我帮你朋友开天目!”三足乌开始恢复流氓鸟的本色来!
“那说玉兔行不?”张紫阳吃吃笑了起来,说真的,在离开父母之后,他第一次有这么温暖的感觉。
“靠!”三足乌唰一下就不见了!
张紫阳知道它是隐身到了轩辕神枪里,他可以切切实实的感应到三足乌的强大气息,狂放而不失温暖、冷傲却充满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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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三、马勇还有耗子都坐在马勇的小卫生所里和几个护士砍大山呢,孙三一只手搭在耗子的肩膀上,还一只手拉住了一个秀气的小护士的胳膊,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笑什么呢?”紫阳俏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没什么,我在这里给耗子做媒呢!”孙三看起来和耗子混得很熟悉了。
“哦?”紫阳也笑起来了。
“这小护士妹妹说她从小就怕警察,我跟她说,警察叔叔都是最可敬的人!”孙三嘿嘿笑着说:“而且,严格意义上说,护士比警察更威风!”
“这怎么说?”紫阳真是听不懂了。
他这一问,屋子里哄的一下又笑开了,只有孙三还装做一本正经的解释到:“我见过最牛皮的警察也就是对犯人吼:把手举起来!”
“恩!”紫阳虽然不知道好笑在哪里,可是看到孙三硬憋着笑的脸就有些掌不住要笑。
孙三仍然硬憋着笑:“可是我见过最牛皮的护士对谁都敢吼:把裤子脱下来!”
这下连张紫阳也跟着笑翻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吧?”耗子看了看手表。
“糟糕!”孙三无意看了看手机:“有未接来电,刚才声音太大,没听见,我查查是谁的?哦,是张钺的,那里不会又出什么事情吧?”
“不管多少了,我已经找到了证据为你们洗脱罪名,我们这就上路,耗子,路上我给你看证据!”张紫阳边说边就拉着耗子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马勇说:“马所,你们以后不会再听到夜半歌声了,放心睡个好觉吧!”
什么?不但是马勇,一屋子人都呆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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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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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终极催眠
耗子刚登上了孙三的采血车就一把抓住了张紫阳的手臂,急吼吼的问到:“你刚才说你有了证据,能证明张钺他们是无辜的?那为什么先前在局里你不给我呢?”
“这个证据是在我在凤凰镇刚找到的!”张紫阳笑着说:“我让你和这个案子里最有利的证人谈谈,怎么样?”
“最有利的证人?”耗子大喜:“难道说案发当时有人在现场目击了整个案发过程么?他是谁?在哪里?我们马上去找他去!”
“这个证人现在就在车上,他不仅目击了案发过程,甚至还亲自参与了整个案件!”张紫阳嘿嘿一笑,心里给三足乌发去了一个信号,让它施法。
果然,片刻后,三足乌不情不愿的飞了出来,用那只奇异的爪子在耗子的额头上比划了几下,然后嗡声嗡气的对张紫阳说:“大功告成,现在只要你说‘开’,他的天眼就会打开,但是别说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他开天目的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否则会大伤他的元气!”
“知道的!”张紫阳自己就曾经因为没有及时闭上天目昏厥过,知道其中的利害,连连点头。
“那人现在就在车上,还目击案发过程,参与了整个案件?”耗子看了一眼正在驾驶着汽车的孙三的背影:“难道你的意思让孙三转做污点证人?”
“不是,虽然你以前没见过高笑天,但是在法医室,你见过他的尸体了,是么?”张紫阳把紧握着的左手伸到了耗子的鼻子底下:“你确定你再见到他就能认出他来么?”
“靠,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职业水准!”耗子哼了一声。
“那好,我现在给你看一个人,你作好心理准备,别吓着了!”说完,紫阳就摊开了左手,轻轻念了声开。
耗子只觉得眼前一亮,突然周围的景色变得有些朦胧,片刻之后又复清晰,只见张紫阳的左手里有两个面人大小的小人,分别是一男一女,其中一个眉眼与高笑天一般而二的男偶居然还向自己招了招手!
轰!耗子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全涌到了脑子里,顿时有些发昏,人也控制不住直挺挺往后摔去!
张紫阳连忙用右手掐住耗子的人中,几秒钟后,耗子低声呻吟到:“见鬼了,见鬼了!”
“耗子,你只有四分钟时间了,有话快问!”紫阳把左手伸到了耗子的眼前。
“你真的是高笑天?”耗子声音还有些哆嗦,但是一来是白天,再者他相信张紫阳也不会害他,渐渐的也就平静了下来。
“是!”高笑天有些局促,这样谈话的感觉很不好受,彼此人鬼身份不同,体积相差又太大,相当的累人。
“你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到底是怎么死的?”耗子干脆先找答案。
“具体情形我也不是很明白,这个女孩子是我最心爱的女子,她既然死了,我也不想活下去,所以,‘我’就跟着她走了出去!”高笑天挽住了蓝心慈的小手,深情的看着她。
“相当漂亮的女鬼呀!”耗子忍不住赞叹了一句:“那么这么说来,你的死亡完全不是因为外力作用了?”
“是的,我的死完全与张钺和小鸥他们没有关系!”高笑天连连点头:“你相信我!”
“还要问什么么?”紫阳一直在看表,不时催促着耗子他们:“还有1分钟!”
“还要问什么?”耗子苦笑了一声:“高校长既然说不是张钺他们干的我还有什么好问的?问个私人问题,高先生,不介意吧?”
“请问!”高笑天点了点头。
“做鬼和做人有什么不同?”耗子问得很急切,显然这个问题并不是他心血来潮才问的,肯定以前也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我说不清楚,还是小慈告诉你吧,她做鬼比较有经验一点!”高笑天攥了一下蓝心慈的小手,示意她来回答。
“我觉得做鬼和做人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有张先生保护我们,我们没有进入六道轮回,所以我们现在的情形比较特殊,至于一般的鬼魂到了鬼界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形,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蓝心慈微微叹息了一声:“没有笑天陪伴我的时候,做鬼做得好寂寞,做人还有七情六欲诸多烦琐事情分分神,做鬼就只有寂寞的思考了,幸好现在笑天来了!”
“时间到!”张紫阳喊了一声,三足乌无声无形的去收了法,耗子眼前又是一阵朦胧,一切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情形。
“我睡着了?”耗子揉了揉眼睛,刚才那一切恍然如梦,他真有点不敢相信。
“你以前在做着梦,世人都在做着梦,可是现在,你醒了!”张紫阳说得平静,可是听在耗子耳朵里,却如暮鼓晨钟。
“什么我醒了?”耗子有点似懂非懂的。
“现在,每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开始被催眠!”张紫阳对这个问题思考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了,因此,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很慎重的:“这个催眠甚至是从你的第一声啼哭就开始了!”
“请讲!”耗子经过刚才的一幕,心神受到很大冲击,这个时候的他,多年以来的信条被在瞬间摧毁,无疑是最脆弱的时候。
“比如说是语言,本来人类没有语言,后来却衍变出了越来越复杂的语言系统,那么这个语言究竟是什么东西?”张紫阳左手依然紧攥着,右手却在耗子的胸口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鬼’字。
耗子并不知道张紫阳的用意何在,但是这个‘鬼’字却莫名其妙的让他有了许多联想,鲜血淋淋、扭曲变形、阴风练狱等等,因此情不自禁的脸色微微发白,手心里满是汗水。
“你告诉我。”张紫阳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点了点头,轻声问到:“这是什么?”
耗子勉强一笑,从牙缝里挤出了个‘鬼’字。
“不!”张紫阳重重的摇了摇头,一字一顿的说到:“你错了,这什么都不是!”
“这是‘鬼’字!”耗子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就如同一个小学生在和老师辩理一样,一旦自己认准的东西得不到承认就会感觉被轻视,从而情绪变得相当的激动和难以抑制。
“其实这个九个比划的东西,本来什么都不是,可是在开始的时候会有人不断的强迫你反复的去诵读、抄写、记忆这个东西,于是,你开始有一个初步的印象,这就是‘鬼’字!”张紫阳目光炯炯,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一切才刚刚开始,紧接着,你会在周围无时无刻都存在的影响中,比如说你母亲为了恐吓你早点休息,就会对你说:你不乖,鬼就会来吃你,甚至再讲上一两个老土的鬼故事,增加效果,等你再大一点,一些什么《画皮》《午夜凶铃》之类的电影、以及朋友们之间的关于夜半歌声的玩笑,都会在你的脑海里形成更加立体的‘鬼’字的印象,慢慢的,这个‘鬼’字就不仅仅是九画的一个汉字,它开始有血有肉起来,它会让你感觉到恐惧,甚至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它会让你的肾上腺素分泌在瞬间达到一个峰值,让你整个生理、心理系统紊乱掉!”
耗子脸色更加的苍白,忍不住干咽了一下。
“所以,这个九比画的东西,甚至真的吓死过人,虽然,它其实什么都不是!”张紫阳说到这里,额头也微微见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那么,其他的?”耗子勉强振作起精神,极力装得无所谓一些。
“都是!”张紫阳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答到:“所有一切你没有经历过但是你可以所谓的‘判断’出来的东西都是某个人、某些人,甚至整个社会对你的催眠形成的结果!比如说妓女是肮脏的,官员是腐败的,陌生人都是骗子,求乞的都是会在十二点换上西装逛夜总会的!”
“可是本来就是呀!”耗子喃喃的说到。
“本来是怎样?”张紫阳追问了一句。
“就是我们所了解的那样呀!”耗子此时有些心虚,但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此时的张紫阳已经与以前大不相同,他似乎拥有了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
“你新婚不久,感觉怎么样?”张紫阳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
耗子到了此时,才真正会心的笑了出来:“很好,不错的感觉!”
紫阳点了点头:“这也是思维定式,新婚是会有不少美好的记忆,但是同样也会有很多因为要彼此适应而产生的烦恼,你想过没有?再问你,对以后的婚姻生活有什么想法?”
耗子被紫阳一再驳斥,有点不敢说话了,期期艾艾的说到:“没什么想法,不过就是些平常的琐事,生个孩子,买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尽量不吵架,多点宽容,多点信任!”
“恩!”张紫阳不置可否,呆呆的看着车外的景色,谈话间,已经快到红月城区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耗子没得到紫阳的回答,心里反而有点没着没落的。
“先去集庆寺旁边的一家宾馆,我去带两个人,然后我们一起去集庆寺,找到张钺商量一下怎么了解这个案子。”说到这里,张紫阳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刚才好象没说完!”耗子反而主动挑起刚才那个话题来。
“不是我不想说,有些东西我也还在想,现在只想出了问题,没找到答案!”张紫阳眼神中确实有着相当的迷茫。
“说出来,大家一起想!”不知为什么,耗子反而觉得这时候的张紫阳更亲切些。
“婚姻是什么?婚姻给我们什么?目的又是什么?人类一定需要它么?”张紫阳声音如同他此刻的眼神一般,有些迷离,显然,他所想到不仅仅是这些。
“婚姻是一纸契约,钱钟书先生说,这是围城,墙里的想出去,墙外的想进来,婚姻是一种保障,也是缔造爱情结晶的手续!”耗子居然也能说出长片大论来。
“婚姻是围城?哈哈,钱钟书先生说的只是表现,我如果见到他,却想问他一句话!”张紫阳换了一下姿势,略略的靠着椅背半躺了下来。
“问他什么?”耗子当然想不出来张紫阳有什么好问的。
“婚姻是围城,这不假,可这个城墙是谁堆砌的?”张紫阳目光清澈中带了一点戏谑:“是谁要让人类无端的变成了墙里人、墙外人?事实证明,非但墙外的可以进墙里去,墙里的也可以随时再回到墙外来,那这座围城还要不要?”
“你的意思,是不要婚姻?”耗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张紫阳抿着嘴唇笑了:“我的意思是,是时候我们该好好想想了!”
“想什么?”耗子终于有点开窍了:“你的意思是?”
“恩,想一切关于我们、关于人类的事情!”紫阳痛快的点了点头:“我们从哪里来,我们的位置在哪里,我们到哪里去?这一切,都是一个迷,一个结,一个很难很难被解开的生死之结!”
“这真是好大的题目!”耗子不禁倒抽了口凉气。
“到了!”紫阳突然转头对着前面坐在驾驶位置的孙三吼了声:“三子,先停一下,我上去找几个人!”
孙三刹住了车子,回身问:“多久?时间长我就找个地方先停下,免得警察光顾我!”
“你小子和交巡警二大队的大队长不是很混么?怕什么?”张紫阳拉开了车门,臭了孙三一句。
“以前是不怕,今天我可真是怕得瓷实,刚才那个岔路口有个警察朝我们瞄了一眼,就吓出我一身冷汗来!”孙三心有余悸的摸了一把汗。
“没出息的东西!”张紫阳笑骂了句,自己三步两步就进了宾馆大堂,直奔房间而去。
可奇怪的是,房门敲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张紫阳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糊味!
空气里有一种奇怪的糊味!
张紫阳只觉得脊背上有一股冷汗在往下流,因为这股奇怪的味道让他想起了一个危险的家伙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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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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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玄阳真火
宾馆寂静的长廊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糊味,虽然极淡,但是依然可以在宾馆浓重的空气芳香剂的里很轻易的分辨出来,而这股味道张紫阳在不久之前还闻到过!
“是天火灼烧之后的味道!”三足乌鸟脸皮厚,又跑了出来,一脸的坏笑:“从味道来分析,这个道人估计至少达到了体表三度烧伤!”
“真的是红叶?他怎么会找到这里?”张紫阳是一万个想不通,咏心、哲美人、念慈的落脚的地方他谁也没告诉,就连了然大师也不知道,这红叶哪里来的这么大神通?居然在负伤之后还能抢在他们之前找到咏心她们?
“进去看看吧?通常坏人一般都会留下点什么线索的!”三足乌又不认识咏心她们,自然一点也不担心,只当作是一个游戏,反而兴奋的很。
“我没房间钥匙,咏心她们不在,服务员也不会帮我们开门的,怎么办?”张紫阳堆起满脸的媚笑,贴着三足乌甩来甩去的鸟尾巴温柔的说到:“不死神鸟,伸出你高贵的那只鸟爪,帮下忙拉!”
“用你的轩辕神枪去!”三足乌义正词严的教训到:“你已经不小了,不能事事都依赖我!”
张紫阳无奈只好取出了轩辕神枪,在锁洞前比划了半天,却没有什么效果,惹得三足乌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最后索性一个后空翻,从紫阳得肩头摔了下去,跌成了一张鸟饼!
“用意念控制神枪变形,你没事吧?这也忘记了?”三足乌装模作样的揉着“屁股”爬了起来:“笑死人也要负责的!”
虽然受了嘲笑,张紫阳也只有打落门牙往肚里咽,闭上了眼睛,试着幻想手里的轩辕神枪化成了柔软的塑料材质,顺着钥匙洞慢慢的推了进去,这一次果然相当的顺利,锁扣一声轻响,大门无声的打开了一条缝!
张紫阳身形一闪,进了房间,房间里相当的整齐,没有“搏斗”的痕迹,张紫阳在房间里仔细的搜索了起来,红叶手脚相当的干净,似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三脚鸟,帮忙一起找线索拉!”紫阳钻进了床底,被灰尘呛得咳嗽不止。
“不用找了!”三足乌习惯性的用爪子梳理着凤冠,慢条斯理的说道:“门后有一张便条,你自己看去,这种字我不认得!”
张紫阳慢慢的从床下爬了出来,那房门后面果然粘贴了一张纸条,刚才张紫阳急着进房,反而把这最显眼的地方给忽略了,不过从这张纸条可以看出来,红叶肯定是以师叔的身份骗出了咏心她们,然后在关上房门的时候,顺手贴上了纸条,否则他应该把纸条放在更加显眼的地方!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写的很潦草——要枪?要人?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又是怎么知道轩辕神枪在我的手上?”紫阳双眉紧锁,现在红叶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向太平道教总坛揭发红叶真实面目,只怕他恼羞成怒之下,会杀了咏心她们泄愤,可是凭自己的力量又怎么能和有几十年道行的红叶斗?
“上面写的什么?”看张紫阳闷闷不乐的样子,三足乌好奇的问道。
“红叶问我们是要人还是要枪!”张紫阳仰面倒在了宾馆的大床上,苦恼之极:“人肯定是要救,不过把神枪给红叶,我不放心!”
“给他!”三足乌跳到了张紫阳的肚皮上,踩过来踩过去:“有什么大不了的,神器都是认主的,除非他有力量重新封印神器!”
“万一他真的有力量能够重新封印神器呢?”张紫阳模出了轩辕神枪,仔细打量着:“这个玩笑不能开,傻鸟!”
“要封印神器一定要比神器的力量更加强大!”三足乌吃吃笑了起来:“打个训马的简单比方,你只有征服了这匹马,你才可以真正去拥有它,不是么?”
“那好,如果红叶来找我们,我们就把轩辕神枪给他,换人!”张紫阳这才安心了一点,拍了拍三足乌的小脑袋:“走吧,他们还在下面等着我们呢!”
※ ※ ※ ※ ※
集庆寺,厢房;
江蓝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张钺帮助慧玲用绳索捆住了江蓝,可是这样毕竟不是办法,江蓝也讲过,僵尸失血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发狂,变得力大无比,见人就咬,再加上江胜蓝也在一边大哭,时不时用小拳头捶打张钺的大腿,场面更加混乱了。
砰、砰、砰!
有人在敲着厢房的房门。
“肯定是孙三回来了!”慧玲大喜,光着一只脚就跑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的不是孙三,而是先前那个洒扫庭院的小沙弥。
“是小师父?”慧玲满心欢喜顿时化为乌有:“请问有什么事情?”
“秦施主!”小沙弥依然腼腆得很,眼睛都不敢抬,合十说到:“是用饭的时候了,方丈让我来请各位贵宾去用些斋饭!”
慧玲此时就是龙肝凤胆也吃不下去,勉强笑了笑:“小师父,多谢你们方丈了,我们等等再去!”
“这是一张定神符,方丈说你们可能用得上!”小沙弥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淡黄色得符纸,交给了慧玲。
那符纸上墨迹未干,显然是刚赶制成得,慧玲虽然不知道这张符咒有什么用,但是眼睛已经微微有些湿润了,本来她总觉得丈夫是僵尸,是吸血的怪物,一旦被外人知道,一定会避而远之甚至喊打喊杀的,谁想到张钺、小鸥他们知道了真相,竟然还会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现在连圣僧居然也装聋作哑,默默的伸出了援助之手,想到这里,一直靠着一股倔气死死支撑着的慧玲反而心头一酸,拿着定神符抽泣起来!
“秦施主,秦施主!”小沙弥立刻就乱了手脚,走也不好,留也不好:“你别哭呀,有什么找我们方丈商量去呀!他是活佛转世,慈悲为怀,一定能够帮到你的!”
“小师父,请你转告方丈大师,谢谢他了!”慧玲说到这里,眼泪又走珠似的滴落了下来。
“诺!”小沙弥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出了庭院。
“这是什么东西?”小鸥正在用湿毛巾给江蓝冷敷,希望让他能够保持一点理智,但是显然收效甚微,江蓝的挣扎越来越剧烈了:“唉,要是能有点冰块效果就会好一点!”
“这是方丈大师差人送来的符!”慧玲眼睛湿湿的:“我早就该想到了,我丈夫身上尸气这么重,了然大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我早上进来的时候,寺里的师父们也都没有作早课,肯定是大师特别嘱咐的,是怕经文伤到我丈夫!”
“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张钺也肃然起敬:“表姐夫虽然已经变化,但是在大师眼中,他不是怪物,而是众生万物之一!”
慧玲满怀感激的将定神符轻轻的贴在了江蓝的额头上,一阵淡淡的金光闪烁之后,江蓝似乎长长出了一口气,一动也不动了!
“好了!”慧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烦闷稍解,这些天来,她第一次可以好好的看看自己的丈夫,看他如同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睡在自己的眼前。
“慧玲姐!”张钺看着江蓝已经干枯灰败了的肤色,心里的担忧丝毫都没有消减:“我们何不去求求大师,彻底治好表姐夫呢?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慧玲知道张钺的意思,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禁不住全身泛起一阵寒意,这种寒冷刺骨的感觉是最近才有的,慧玲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万一自己再出点什么事情,江蓝和胜蓝给谁去照顾呢?
“张钺!”小鸥突然嘀咕了一声:“我好冷!”
这不过才是仲秋季节,怎么会感觉到冷?自己只穿了个短袖白衬衫,也没觉得冷呀?张钺四下张了张,最后从床上取过了一床毯子给小鸥披上了:“小鸥,你最近身体可能有点弱,等这次风波过去了,我熬当归枸杞乌骨鸡汤给你喝!”
小鸥甜蜜蜜的接过了毯子,却白了张钺一眼:“大男人,熬什么鸡汤?没出息!”
张钺刚想说张敞画眉英雄所为,却见慧玲无声的取过了一床被子,默默的披上了,可是很明显的可以看到,慧玲的身体还在打着摆子!不禁微微吃了一惊,怎么慧玲和小鸥都会冷成这样?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蹊跷不成!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各怀心思,静悄悄的,只有江胜蓝搂着慧玲的肩膀打瞌睡,不时咂巴着小嘴发出的声音。
嗷!
突然,江蓝睁开了眼睛,一把扯掉了定神符,呼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江蓝!”慧玲冷不防失声叫了出来!
江胜蓝在梦中受了惊吓,死死的搂住了他妈妈的脖子号啕大哭起来,慧玲心急如焚,偏又动弹不得,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怎么了?江蓝,你回来!”张钺吓了一跳,连忙追出了门外,远远的就看见江蓝的影子在寺院西侧墙头一闪,就不见了!
“张钺!”突然有人在他身后叫他!
“紫阳?孙三?耗子?你们怎么在一起?”张钺回头一看,是紫阳他们回来了,耗子的神情看起来也不是太那么太严肃,心里也略松了些。
“你在叫谁?”张紫阳明明听得很清楚,却故意问了张钺一句。
“江蓝,我表姐夫,真奇怪,你们一来,他就跑了!”张钺嘿嘿一笑,心里却是满腹疑窦,从刚才这情形看来,江蓝确实是在躲避什么。
“这吸血怪物真机灵,闻到我味道就跑了,哈哈!”三足乌站在张紫阳的额头上扬扬自得起来。
这该死的笨鸟!
张紫阳暗暗骂了一句,用脑波与三足乌沟通到:“死鸟,快下来,人多的时候别出来,免得人家以为我自言自语的有神经病!”
“喂,刚才那个是僵尸,吸血的!”三足乌瞪圆了鸟眼,鼓足中气吼到:“你不感谢我救命之恩,还朝我吼?”
“靠,你凭什么以为人家是看到你来了才跑的?万一人家是肚子饿了出去找点吃的呢?自大狂!”张紫阳在心里回瞪了三足乌一眼,脸上却是满脸笑容的拉着张钺和耗子往厢房里走去。
慧玲和小鸥一看进来了这么多人,有些慌乱,还好耗子没穿警服,不然说不定还要吓晕几个呢!
“这是小鸥,我的!”张钺给张紫阳和耗子介绍起方小鸥,却不知道怎么介绍彼此的关系,说是女朋友吧,怕小鸥害羞,恼羞成怒,说同事吧,又怕寒了小鸥的心。
“你好,我们见过的,是吧,小鸥医生!”张紫阳伸出了手,轻握了一下方小鸥的小手,很奇妙的是,所有的人都很明显的看到了方小鸥全身一震,脸也红了起来!
张钺顿时感觉有些酸溜溜的,以前在学校时,他们就不时争风吃醋,可那时候毕竟是在玩笑,今天张紫阳如果再抢自己女朋友,未必就有点过分了!
张紫阳也感觉到有些异样,在他和方小鸥握手的时候,似乎有一股热流通过自己的手臂传给了方小鸥!
“死鸟,又是你捣鬼是不是?”张紫阳看出张钺有些不悦。
“她们都感染了一点尸气、阴毒,虽然不是那僵尸故意如此,但是以她们阴性的体质已经承受不起,我刚才通过你过了一点阳髓给她,现在好了!”三足乌优雅抬起一只爪子指着慧玲:“那个女子伤得更重,她手臂上的伤口随时都有可能感染到尸毒,还不去摸摸人家小手?我好施法!”
救人一命甚造七级浮屠,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张紫阳只好走到了慧玲的面前,尴尬的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张钺的朋友张紫阳!”
慧玲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好奇怪但是碍于张钺的面子,便伸手和张紫阳握了握,这一下,她的反应更大,只觉得手臂上似乎过来了强烈的电流,瞬间点燃了她全身的细胞,就如同在淋过雨雪之后突然跳进了温泉一样,暖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谢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慧玲还是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甩掉了毯子,真心的说了句谢谢,在片刻之间,她的脸色也好了许多,隐隐能见到一种健康的光泽。
“靠,情圣下凡!”孙三是个粗人,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孙三这话一出,张紫阳和方小鸥、秦慧玲的脸禁不住都有些红,但是个中原因只有张紫阳知道,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给三足乌送去了一个感激的信号。
“没什么,这点小事不用谢拉!”三足乌吃吃的笑着。
不对劲,这个傻鸟一定又在耍什么花样!
张紫阳立刻就有一种上当的感觉,果然三足乌接着说到:“要解这种超低层次的阴毒,其实动都不要动的,怎么样,美女的小手还滑嫩么?”
什么叫被人玩弄于鸟掌之上?张紫阳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开天辟地,玄阳真火;嘉宾远来,欢迎之至!”了然大师突然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无尘、无相、若松等人,只见大师走到张紫阳面前,整衣端容,竟然恭恭敬敬的对着张紫阳拜了下去!
屋子里人禁不住都惊讶的轻呼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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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9-2006 04: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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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牧野之战
了然大师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张紫阳,这一次怎么会无端端的拜了下去?除了大师自己,只怕没人明白,张紫阳也不例外。
可是有一只鸟明白!
三足乌身上光华大长,熊熊烈焰冲天而起,那只美丽的凤冠后面不知怎么出现了一道日轮,七彩纷呈,绚烂夺目!
“不必多礼!”三足乌难得的正经。
了然大师起身,微笑道:“紫阳,我们借一步说话?”
原来大师拜的是自己身上的这只傻鸟!
紫阳如释重负,连连点头,跟着大师走出了厢房,来到了庭院之中。
“大师,你也能看到三脚鸟?”一出厢房,紫阳迫不及待的问了然大师,有这么个希罕宝贝,偏偏别人不知道,也是相当郁闷的事情,难得了然大师也能看见,紫阳自然乐开了怀。
“什么是三脚鸟?”了然大师怔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看了看三足乌,似乎有点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这小和尚已经修成了佛门六神通中的三神通了,所以能看见我!”三足乌法相庄严,但是被张紫阳这么一闹,气势无形中减少了不少:“他的天眼通可以看见我的幻化体!”
“大师,你干什么对这个三脚鸟这么尊敬呀?”张紫阳知道佛门六神通是诸如天眼、天耳、天足等诸神通,如果修成,便能观天机、闻妙音、瞬息万里!没想到了然大师已经修成了其中的三样,果然是了不起,只是不知道自己老爸修成了几样?
了然大师面含微笑,和声道:“不死神鸟,是开天辟地、古往今来第一除魔圣兽,历史上诸多重大除妖战役都有它的一笔,我们修道之人,有谁不对它是推崇倍至?”
“三脚鸟有这么厉害?”张紫阳有些不信,看三足乌平时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完全符合痞子鸟的光荣称号,它居然会是开天辟地、古往今来第一除魔圣兽?
“上古时候的事情就不说了,最近的一次好像是在夏末商初,当时人类面临历史上最危险的一次侵略,九尾狐族因为商朝终结了夏桀的王朝,而夏朝开朝皇帝启是九尾狐族的公主女娇化石所生之子,所以就在夏德衰微之际,化为冀州侯苏护之女苏妲己,迷惑纣王,企图干政,最后达到报复商朝、控制人类的目的,到了后来,除了女娲娘娘的灵蛇一族没有加入外,几乎普天下的妖魔鬼怪都纷纷出动,聚集在朝歌,大有一举统治人类世界的气势,事情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当时商纣王不但有妲己、申公豹等群妖相助,更有被这些妖物魔化了的70万奴隶大军,而武王麾下不过区区四万五千兵马,当时,姜子牙本不准备与纣王决战,但是正因为不死神鸟愿意出马,才冒险与商纣王提前决战于河南淇县西南的牧野!”了然大师说到此处,神态甚是激昂:“在决战时刻,人类几乎所有的修炼士赤松子、广成子、赤精子等等何止千百?甚至连三清教主元始天尊、老子都亲历战场!”
“封神演义我也看过!”张紫阳肃然到:“按书里记载,当时确实惨烈,妖魔鬼怪伤亡何止万余?不过有一个疑问,你说魔化了的70万奴隶大军似乎完全没有看出他们的威力来呀?”
“其实当时在牧野,魔化大军遮天盖日,鬼哭狼嚎之声震耳欲聋,阴风掠处,寸草不生,如此之多的魔化大军几乎倾尽了妖族的全部实力,当时,大陆之上全部的人类不过千万,这几乎占了人类十分之一比例的魔化大军就是妖族完全魔化人类并藉此向神族挑战的本钱!”了然似乎身临其境一般:“处在魔化大军包围圈里的修炼士们,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魔化大军几乎是不死的化身,即便能用修炼士本命真元之火可以炼化,当时谁又有如此之多的本命真元火呢?这几乎注定了修炼士一方是一场必败的战斗!”
“难道说,三脚鸟以一己之力击破了70万魔化大军?”张紫阳愕然之极:“70万大军,就凭这个只说不炼的唠叨鸟?”
“不错!”了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在乌云密布、毒气横生,甚至魔化大军的剧毒兵刃已经刺到了修炼士的眼前的时候,那一刻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它,出现了!”
三足乌在了然讲述着那陈年旧事的时候,眯着眼睛蹲在张紫阳的肩膀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可是,此时的它又怎么能睡得着?那一天,它也永远不会忘记:在尧帝时代它施法使得天现十日之后,它第二次使用了终极法术——玄阳真火!在刹那间,天现三日、五日直至七日,被尸气、阴毒感染魔化的奴隶大军仿佛天空中的乌云一般被融解了,重新被唤醒的奴隶大军竟然挥舞着妖族自己制造出来的剧毒武器杀向了躲在后面偷笑的妖族,随后纣王自焚、妲己被斩,妖族从此元气大伤,几千年以来都没有再兴起什么大的波澜来!
“在战斗结束后,这只伟大神圣的神兽更是以无上的法力,用悲悯的呼唤召唤回了除去妖族的全部的亡魂,使得死伤本来极为惨重的牧野之战最后是以人类的完全胜利告终!”了然大师说到这里竟然再次跪拜了下去!
“我知道了!”三足乌精灵的眼睛凝视着大师,终于开口了:“你当时是魔化大军中的一员!”
“是!”了然大师庄容到:“我在苏醒后,也随着周围的兄弟们一起倒戈一击,结果被申公豹飞锏打死,就在迷茫之中依稀到了无间地狱,眼见血海炼狱,惶恐之极,就在此时,忽然闻得天际有神鸟嘶鸣,展翅翱翔,我等皆随神鸟返回人间,鬼界竟无人敢阻,我生还后随武王进军朝歌,灭商纣,再后来,我皈依西方极乐门下,发大宏源,代代为僧,普渡众生,报答不死神鸟的恩德!”
“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张紫阳骇然,因为这些话出自了然圣僧的嘴里,张紫阳自然深信不疑:“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老僧本来早该魂归极乐,但是为了再见神鸟一面,答谢超脱地狱苦海的恩情,故而支持到了今天,不死神鸟,多谢多谢,紫阳小朋友,再见再见!”了然圣僧面带微笑,言语间盘膝而坐,口颂经文不止,渐渐声音轻了下去,似有若无,终于冥灭!
张紫阳一时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探了一下了然圣僧的鼻息,圣僧已经坐化了!
不知怎么的,紫阳只觉得全身上下浑然没了力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茫茫然,想哭又哭不出来,不想哭吧,那眼泪已经无声的流淌了下来,短短两三天,金山寺主持了空圣僧、集庆寺主持了然圣僧竟然先后在他面前坐化,这种伤痛锥心刺骨,无可复加!
×××××
大师是佛门高僧,竟然也会为了几千年前的一场恩怨挂怀,想到这里,张紫阳不禁有些痴了,如果说人与人之间的恩怨都曾有个开始,又都终究会有一个结束的话,那么自己身边的这些亲人、朋友又会和自己曾经有过怎样的恩怨情仇?又会怎样的了结呢?
“紫阳!”若松突然在厢房门口问了声:“你在作什么呢?”
紫阳回头一看,无相、无尘、张钺他们都站到了门口,神情怪异!
“紫阳,大师干吗坐在地上?”张钺一脸的不可思议,想过来又有点不敢过来的样子:“刚才好奇怪,大师浑身散发着光芒走进厢房来,说他就要远行,前来道别,还嘱咐我说什么道魔同生共死,与其回复到‘一元初始’的境界,不如保持‘两仪共生’的状态,真是不明白!”
“紫阳,我也看见师父了!”无相清澈的眼中满含着泪水,哽咽着说:“师父说他该是圆寂的时候了,让我以后好好跟着你!师父他老人家真的,真的?”
“恩!”张紫阳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大师走了!”
“师傅!”无相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了然的腿放声大哭起来:“师傅,您再看看徒弟吧!师傅呀,徒弟想你呀!”
紫阳眼中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潸然而下,他拍了拍无相的肩膀,刚想劝慰他不要太过难过了,奇迹突然发生了!
大师本是合十跌坐而逝的,当无相抱住他大哭的时候,他的双手突然无力的放了下来,一颗佛祖舍利从他的手里滚到了无相的脚下,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同时听见了半空中传来了一声清晰的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这颗舍利是先前诛杀幽冥邪魔的时候,张紫阳的父亲张宗主送给无相小和尚的,后来无相跟随青云去青木学堂学习的时候,这颗舍利就由大师保管了,没想到,大师在坐化时,又把这个舍利还给了无相!
无相一把抓住舍利,双手举向天空,声嘶力竭的喊了声:“师父!”
大师真的走了!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虔诚的为这位好大师送行,蓝天如洗,白云深处,大师究竟去了哪里?众人望向无尽的天空,当时哪里又能在找到慈祥温和的了然师父?
“那个道人来了!”三足乌一直闭着眼睛蹲在紫阳的肩头假寐,就在众人悲伤欲绝的时候,它突然冷冷的对紫阳说到:“你小心,他身上的杀气很重!”
果然,在集庆寺的围墙上,红叶道袍飘洒,跃进了院子!
红叶先是看见了然的遗体,心里先是一喜,这个唯一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老家伙已经坐化,行事就更加方便了!
“红叶师叔!”若松第一个向红叶行礼。
“罢了!”红叶显然不记得这个平常的弟子姓甚名谁,随意的摆了一下手,他的目标直指张紫阳:“怎么样,考虑好没有?刚才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红叶城居然有僵尸出没!哈哈哈,有趣,有趣,好久没见过这种低等妖物了,你们不是出来实习的么?我见到咏心留下的太平道教的暗记,已经找到她们,并且让她们去追杀僵尸去了,不过她们的力量能不能制服这个僵尸,我也不知道,你们也去支援吧,如果能够杀了这个僵尸,就算你们实习合格!”
“不要呀,师父!”张钺脱口而出。
在收服钱四鬼魂的时候,红叶见张钺资质非凡,已经收了他作记名弟子,这个时候见他出来搅局,眉头一皱:“怎么了?”
“哦,这个,师父!”张钺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说。
“我们奉茅山道教长治子师叔祖的命令,要生擒这个僵尸!”张紫阳皮笑肉不笑,话里有话的干笑到:“红叶道长,杀气别这么重,有事好商量!”
“这么说,你答应了?”红叶眼睛一眯,寒芒闪过。
“你先帮我们制服僵尸,我见到了‘人’自然给你一个交代!”张紫阳把‘人’字发得很重,红叶当然知道张紫阳要见哪个‘人’。
“恩,现在我也不怕你出尔反尔,半天之后,我们还在这里见!”红叶抬头看了一下天,揉身而起,往红月城西方向去了!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红叶与张紫阳之间有着特别的事情发生,但是谁也不好问什么,就在大家相对无言的时候,天空中想起了一阵闷雷,豆大的雨滴开始飘洒下来!
“保护师父法体!”无相第一个反应过来,脱下了袈裟包住了了然的身体。
“大家快把了然师父法体搬进厢房!”张紫阳喊了一嗓子,耗子、孙三也都跑了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很快就把了然的遗体搬进了厢房,放在了竹榻上。
“大家把身上的雨水赶紧擦干净!”方小鸥从包里找出了一条大毛巾,招呼大家擦拭身上的水渍,这雨来得急且猛,虽然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几乎所有人的上衣都淋湿了,除了一个人!
“你为什么不湿!”张钺立即捶了那人一拳,恶狠狠的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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