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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筱艾

吾若為妃 作者:青蓮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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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宫泽的出现立即引起了在座之人的注意,一时间与他打招呼,攀交情的人络绎不绝。

    他稍微朝周围的人看了看,瞬间便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东晨太子明,郑国太子福,当然还有西楚英王楚砚。

    目光望向楚砚时,正巧楚砚亦将注意力放到了南宫泽身上,两人目光相接,瞬间便各自一笑,转而将视线移开。

    “西楚原本过来贺寿的人不是贤王楚净吗?怎么现在坐在这里的却是楚砚?”南宫泽不动声乐的朝身后的肖鸣问道。

    肖鸣也不得其解,因为各国使臣并不是这次需要监视的重点,所以他们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与精力到这上面来,西楚何时何因换了人选,他们也并不清楚。

    “王爷,属下也不太清楚,要不现在就派人去打探一下?”

    “不必了,时间来不及了,再说,西楚让谁来都一样,不过是他们自己内部的问题而已。”南宫泽并没有太放到心上,毕竟临时换人这种事也并不稀罕。

    随后,南宫泽不再说什么,等到月皇出现,现声的气氛则被掀起了一阵小**。众人纷纷提前祝贺,月皇一脸笑意,让诸君都不必多礼,尽情享受今日为大家准备的美酒佳肴,欣赏曼妙歌舞。

    瞬时,婀娜多姿的歌ji舞姬踏着轻柔的舞步卖力的为众人表演着,虽技艺精湛,但众人都不是普通人物,这样的表演早已看得太多,一时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月皇见众人似乎兴致不高,便出声询问,也不知哪个好事之人大胆说道,歌舞过于平淡,若是能看到当今四大花魁的表演那才叫尽兴。

    “这还不简单,本王听说前些日子,泽王爷不是将那四大花魁之首的梦瑶姑娘给弄进了王府当了夫人吗?”吴王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泽:“不如,泽王爷将你家瑶夫人传过来,为大家表演助兴如何?”

    这吴王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向南宫泽索要郑远末果的吴王煊。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合起来,只道这回总算是可以一睹美人风采。这样的年代,美人这样的话题总是让人兴奋不已。

    南宫泽望了一眼吴王,然后淡淡的笑了笑:“煊的消息还不够灵通呀,既然听说了本王纳梦瑶为夫人之事,怎么说没听说前些日子本王已将她送走之事呢?”

    “哦,是吗?”吴王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本王倒还真没听说,也不知道这梦瑶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被咱们泽王爷给赶出了王府,还真是可惜了,当日,泽若不愿要了,送到我府中去那可是一份大人情呀,怎么白白的将人给送走了呢?”

    “哦,本王想起来了!”吴王煊不等南宫泽出声马上又接道:“听说好象是为了府中另一爱妾才会将那梦瑶赶走。”

    “是吗?果有此事?”月皇皱了皱眉头朝南宫泽问道。

    南宫泽心中对那吴王恨得直咬牙,但脸上却仍就一脸的风淡云轻:“父皇,煊最喜欢说笑了,您这也当真?”

    吴王煊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泽说得对,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煊可是听说你府中倒还真有个云妃,生得是倾城倾国,比起那梦瑶来那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南宫泽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吴王煊说了半天果真将矛头指向了丫头。

    众人听说竟有比梦瑶还要美的人,便纷纷议论起来,还有些人提出让云妃出来一见,便可知吴王说得是否属实。

    “诸位,依本王之见,你们还是省了这份心吧,泽王可对这美人宝贝得紧,岂会随随便便让你们见呢?”吴王煊哈哈大笑起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挑衅。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将目光全都移至南宫泽,他们怎么也不相信,堂堂天下闻名的泽王竟然会这么在意一个女人,连让大家见一见美人真颜都不愿意。

    南宫泽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亦发觉到了月皇也正看向这边,他快速收起了心中的怒火,平静的朝众人道:“吴王又说笑了,云妃的确华美无双,颇得本王喜爱。不过,再怎么样亦不过是一妇人,本王又岂会如煊所说,重视到连见都不让众人见呢?”

    “云峥,你现在便回府接云妃进宫!让众人见见什么叫做华美无双!”

    语毕,大殿之上顿时传来一阵叫好声,美人与权力绝对是这个年代最有共同语言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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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被人叫价拍卖

    听叶云峥说明了来意。水儿本想为罗云好好打扮一下,可罗云亦只是换了一身新的衣裳,然后用一根玉簪子将平时随意拢起的青丝在头顶盘了一个简单的发式而已。

    水儿想着怎么也是进宫,试图说服罗云抹些胭脂水粉之类的,可罗云一向对那些东西过敏,再说脸上顶上那些东西她也实在觉得别扭,便以时间来不及了为因拒绝了。

    见状,水儿也只好做罢,反正罗云这个样子已经美得不可方物,抹上那些东西只怕反而会让她失色。

    宫里催得紧,罗云稍微收拾好便坐上了马车往宫里赶。虽不知一会儿会遇到些什么样的状况,但从叶云峥的神态以及说话的语气中便瞧得出来,只怕这次进宫对他们来说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事。

    她闭着眼睛,慢慢的设想着一会可能出现的各种可能,试图提前做好应对。其实她亦知道,以南宫泽的身份,她碰上这样的问题是再常见不过的了。

    从叶云峥的述说中她很快便能推测出,只怕吴王煊是特意煸动众人要见她,而见她的目的无非是围绕着南宫泽展开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下车时,叶云峥并没有多说。只是嘱咐她一会不论遇到什么事能忍则忍,尽量不要让人借机寻事,因为南宫泽得顾忌身份,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能兼顾到她。

    叶云峥的话,她自然明白,勾心斗角这些破事她也见过不少。虽然她并不情愿被人当成把戏一般叫去供人观赏,可她亦能理解南宫泽的无奈。

    这个世界,女人本来就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即使身份再尊贵的女人,亦随时都可能被当成礼物或者货品一般被人送来送去。更何况她在世人的眼中只不过是南宫泽的一个妾而已。所以,众人要求一睹她的容颜时,南宫泽并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拒绝。

    “泽王府云妃到!”

    尖细而冗长的通报声让罗云收回了天马行空的思绪,她知道,下一刻,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或许即将打响。

    沉着气,静着心,她迈着镇定的步伐徐徐而入。她没有侧目去看大殿上的任何人,甚至连余光也没有抖动一下,从踏出的第一步到最后立于大殿中央,从参拜天子到礼敬诸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从容不迫。

    她的行为举止,礼仪气度一一无可挑剔,虽恭敬有加,但却丝毫减弱不了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高贵典雅、雍容华贵。

    一时间,大殿之上竟出现了今日从末有过的安静,仿佛画面静止住了一般,所有人的眼中似乎都只剩下了罗云那华美无双的身姿。

    如果说还有人无视罗云此刻的美丽。那此人自是吴王煊无疑。

    “怪不得泽王如此宠爱,先别说其他,光这容颜便真是倾国倾城,举世无双呀!”吴王煊率先打破了众人的震惊,只是说出来的话虽句句夸赞,但听到耳中却显得很是别扭。

    月皇亦回过神来,这样容貌,这般气度的女子就连他也是头一次见。虽之前听说了一些关于这女子不太好的传言,可美人在前时,亦忍不住感慨两句:“果乃绝色矣!”

    一时间,在场的人纷纷跟着感叹起来,惊艳声、赞赏声、羡慕声、瞬间交错在一起,潮水般涌入罗云的耳中。

    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规规矩矩的谢过月皇及众人的夸赞后静静的立在那里,等待着下一秒即将发生的那些不可预知的事情。

    人群中不知谁大声提议,让美人表演一下来助兴,一时间许多人都出声附和,兴奋不已。

    此议一出,罗云心中一阵打鼓。琴棋书画她是样样不通,心中明白拿出是丢人,不拿便是拂了众人脸面。所以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过,为这事操心的可不止罗云一人,南宫泽自然不用说,她的底细,他早已清楚,会的东西虽不少,可真正能当成才艺拿上这台面的还真没有。

    而还有一人,似乎比他们两人更担心,这人便是吴王煊。

    不过,吴王煊倒不是那般好心,而是另有所忧。原本想借着罗云的事,在月皇面前好好打击一下南宫泽,可皇上才刚看到了个人似乎就已将之前听到的那些话给全忘到脑后跟去了。

    若是罗云再献个什么艺,皇上指不定根本就不会再将那些话当成一回事了。吴王煊并不知道罗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毕竟,别说达官显贵,就连民间普通小门小户的女子,琴棋书画那也是必修之课。更何况,看这罗云容颜气度也看得出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养出来的。

    正当罗云左右为难之际,吴王煊悄悄的朝月皇身旁的一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见状,马上心领神会,凑到月皇耳侧嘀咕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太监说了些什么,月皇脸上的神情突然一转,看向罗云的目光也渐渐多了些不满。

    他突然伸手朝众人挥了挥,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诸君见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却都很快闭上了嘴,只是不少人的目光却仍就停留在罗云身上。

    “寡人听闻你名罗云。之前不仅几次逃离泽王府,而且这次还差点害泽儿丢了性命,可有此事?”

    月皇语气怪异的询问着,原本他便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不太相信。南宫泽可是他最看好的儿子,亦是他看中的继承人,他可不希望一个女人迷惑了他最优秀的儿子的心。

    刚才他也差点被这女子的美色所迷惑,幸好总管太监及时提醒,他才猛的想起了正事。这次他便得借机好好看清楚,如果真如传言所说,那么,这女子便留不得。

    月皇话一出口,在座之人纷纷发出了阵阵不可思议的声音。南宫泽可是天下女子爱慕的男人,多少人挤破头也见不上他一眼,又怎么会有女人想着从他身边逃走呢?

    罗云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虽然月皇的质问并不怎么善意,可相比于之前的进退两难来说,月皇无形中也算是帮她解了个围。

    “回皇上,妾身名罗云,先前是王爷身旁的贴身侍女,因得王爷垂青,被王爷收入后苑。王爷的恩情,妾身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至于妾身差点害王爷丢命之事,更是无稽之谈。妾身虽身份低微,但也不能背上此等污名,请皇上为妾身做主,还妾身一个公道。”

    罗云微皱双眉,如玉的脸宠挂上了几丝委屈,看得人的心顿时都软了几分。

    “罗云?哦,本王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泽身旁那个相貌平凡的贴身侍女啊!本王早就听说有人用天子玺换泽身旁一个相貌平凡的贴身侍女,而泽却断然拒绝。当时本王还苦思不得其解,今日这才恍然大悟呀!”

    吴王煊装得跟真的一样。一副现在才明白真相的样子,他这一解释,让月皇与其他人又同时一惊。

    “煊对本王之事倒真是上心,什么事情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南宫泽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看向吴王煊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好象对于他的做法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罗云微微思索了一下,也不理吴王煊,径直朝月皇微笑着说道:“皇上,那件事倒是真有,只不过,原因并不是像大家所想的那般。”

    “你且说来听听!”月皇看到南宫泽一脸的轻松,再听罗云这般说,心中倒不再那般急。

    “回皇上,妾身倒希望王爷真是舍不得将妾身换出去,只是妾身明白,王爷何等英雄,岂会如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罗云慢慢的解释道:“先不论那天子玺是真是假,单论那人送来的目的便可见居心不良。世人皆听闻过,得天子玺者得天下的传言,这样的事,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那人却如此张扬的将东西送给王爷,岂不是摆明想将王爷放到明处当箭把子?您说,这天子玺,王爷能要吗?”

    罗云的话合情合理,所以,话刚说完便马上引来许多人的声援与附和。而月皇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渐渐好看了些。

    吴王煊眼见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还没两下子便被罗云三言两语化解,甚至连南宫泽的边都没算挨到,心中顿时更是郁闷不已。

    “泽前些日子在家一连修养了半个来月,只怕不是感染了风寒这般简单吧……”吴王阴阳怪气的笑着,可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人打断。

    也不知道是哪个色胆包天的家伙,一心想看罗云献艺,起哄说了一句:“吴王也真是,今日美人在前。怎么尽说些八杆子打不到边的话,刹风景!还不如让美人为诸君献艺来得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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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众人一听,纷纷笑了起来,并且大声附和着。吴王煊一听,脸上顿时挂不住,再对上南宫泽那嘲讽的眼神,心中更是不甘得很。正想再次出言之际,没想到却听到了更为胆大的声音。

    “依本太子看,这艺也别献了,泽王爷都已经享受了这么久的美人恩,不如开个价,将这美人让给本太子算了。”

    众人又是一惊,询声望去,却发现说话之人正是郑国太子福。这太子福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太子府内美女如云不说,只要赶上喜欢的,不论是什么身份,也不论是什么人的妻妾,他都能下足血本给弄过来。

    曾经,他便以十万两黄金的天价将东晨庆候的正妻给换了过来,一时间天下哄动,无人不知。

    而今日他又是色心大起,身后的那些谋臣们却一个个苦着张脸,自家主子只怕又得当一回散财童子了。

    南宫泽猛的皱眉,心中有股怒火正快速的往上窜着。那个肥头大耳,龌龊恶心、长得跟头猪一样的太子福竟然也敢对丫头有这等非份之想。

    他本想马上出言呵止太子福的可笑的要求,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冲动,因为现在看着他的人太多,更主要的是他的父皇亦在这里。若他这般直接的拒绝,那么,传到皇上耳中的那些闲言碎语便会被完美的证明,而此次皇储之事必会受到影响,更重要的是他的父皇是绝对不会容许丫头这样的人的存在。

    “本王早就听闻太子福是爱江山更爱美人,为得美人往往是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南宫泽笑笑的回了一句无关轻重的话,并没有将心中的情绪半点的泄露出来。

    “是啊,太子福愿为美人下重本,泽今日看来应该会大有收获呀!”吴王煊顿时高兴极了,真是天助他矣。这罗云在南宫泽心中到底有多重的份量,今日还怕众人看不明白?

    事情的突变让罗云瞬间有些心慌,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还真是够狠。换与不换,南宫泽都是两难。

    正在这时,南宫泽似有意似无意朝她扫过来的眼神让她的心莫名的心安了不少。那个曾经对她说只要他在绝不会让她象礼品一般被人送来送去的人,那个说一辈子都要让她留在身旁的人,那个承诺每年生日时都会为她煮上一碗面的人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十万两黄金,如何?”太子福是个急性子,见南宫泽没有马上开价,便径直出价,反正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十万两?太子福说笑了吧,昔日东晨庆候之妻都有十万两,如今我家云妃娘娘可是胜那女人千百倍亦不止!太子福这不是存心下我家王爷的脸面吗?”

    叶云峥出声了,还是一向那种淡淡的语气,但犀利的措施却字字见血,驳得那太子福哑口无言。

    其他人一听都连声附和,嚷嚷了起来。

    “我出十五万两黄金!”

    罗云一侧目,一不知名的人物竟跟着叫起价来。此言一出,又有人开价二十万两黄金。一时之间,现场竟象个拍卖会一般。

    罗云心里一阵恶心,没想到她竟这般值钱,还这么多人争着抢着要。她有种想将这帮疯子痛打一顿的冲动。这算什么?这可真是真正的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可是,她却根本不能有任何的行动,甚至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在这个世界,女人本就只是男人的附属品而已。

    她不敢再看南宫泽,这个时候他应该比她更着急,因为他得想办法去解决,去应对,并且还得装出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来。

    深深吸了口气,忽然感觉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无意识的瞟了过去,看到的竟是楚砚那充满安慰的眼神。她微微愣了一下,并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遇到他。

    自己的狼狈他应该一览无余了吧?苦笑了一下,她很快便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殿上的其他人。

    气氛似乎很是热烈,众人均是一脸的兴奋。入戏的,看戏的都表现出了从所未有的漏*点,南宫泽的暂时沉默,吴王煊的得意洋洋,月皇的一脸悠闲……

    “本太子出五十万两,看你们谁还跟我争!”太子福似乎来火了,他这一生最讨厌别人跟他争,特别是女人。

    这一下,原本跟着叫价的几个人都闭上了嘴,消停了起来。五十万两黄金,那可是笔天大的财富,也只有这太子富才敢如此。

    “太子殿下……”太子富身旁的人可急坏了,要是让郑皇知道了,那还了得,只怕……

    “都给本太子闭嘴,今日本太子若带不走这美人倒真还不信了!”太子富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不准他们再说半个不字。

    “唉,泽可真是好福气,我吴王府怎么就没出个这样的美人呢?”吴王煊竟拍起了手来:“煊在这先恭喜了,五十万两黄金啊,这可是不费吹费之力就来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向南宫泽,等着他点头同意,毕竟这种事可是等于天上掉馅饼,也只有太子富这样的傻子才会做,而如果南宫泽不答应的话,那便是比太子富还要傻的傻子了。

    “五十万两黄金?这可真是笔大数目!”南宫泽懒懒的出声了,眼中闪过一丝镇定的光芒:“按理说,本王可真算是做个笔划算的买卖。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太子富见南宫泽还表态,心里那个急呀。

    “只不过咱泽王爷舍不得是不是?”吴王煊大笑了起来:“想不到泽竟然还是个情种呀!为了美人,连五十万两黄金竟也不要!”

    南宫泽听罢,也不生气,反而笑笑着道:“依煊对本王的了解,本王会是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吗?”

    众人见南宫泽这般说,亦都点了点头,毕竟南宫泽素来不好女色,这可是许多人都清楚的。如今这罗云虽长得绝世无双,可毕竟也只是一个女人,南宫泽雄心壮志,又岂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舍掉这天上掉下来的财富?

    “既然如此,泽王爷是同意换了?”太子富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又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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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被换三城

    “那倒不是!”南宫泽一脸轻松的看向罗云。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罗云顿时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稍微放低了一点点。

    “皇儿到底是何意,快些直说吧,要不然太子富都快急死了!”月皇的语气有些像是在开玩笑,可听到罗云耳中却一点也不好笑,她知道,月皇是在向南宫泽施压了。

    南宫泽见状,点了点头,不急不慢的朝众人道:“太子富这五十万两黄金虽也不算少了,可本王这美人那是举世无双,倾国倾城。一来本王并不缺钱,二来吗,用这黄金交换显得太过俗了些,对于这样的美人来说,只怕也显得不雅!”

    “那泽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您要怎么才肯换就直说吧!”太子福听这话,心知南宫泽是想乘机抬价,捞更多的好处。虽然心里很不爽,可这美人实在是太对他的味了,如果今日得不到的话,他可得遗憾终生。

    太子福的话让南宫泽很是满意。他也不急,慢慢吞吞的道:“既然是倾国倾城吗?那换的东西自然得是城池了,否则怎么配得上这倾国倾城呢?”

    说罢,南宫泽象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有滋有味的喝着手中的小酒,眼睛连瞟都没有朝太子福再瞟上一眼。

    罗云这才明白,为何南宫泽这般淡定,原来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城池那可是一个国家的领土,除非迫于无奈,割地求和停战之类的,没有人会拿这东西随便说事,更何况是用它来换个女人。

    五十两黄金多是多,可与任何一个城池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不足一道。南宫泽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无非是想让太子富知难而退,因为就算太子富再怎么不是个东西,也不敢这般轻易的拿城去换个女人。哪怕是他自己的封地,换了后,那郑皇和朝臣也饶不了他。

    “泽王爷这要求太过份了吧,我看分明就是不想换!”太子富这回可真火了,弄了半天竟被南宫泽这么戏弄。

    “就是啊,城池怎么能随便换出来,更何况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不少人亦小声的议论起来,但却没有敢大声出言挑衅南宫泽。

    吴王煊更是不会出声了,现在只要坐着看好戏就行了,别的不需要他多做,做得太多也太过明显了一些。对他也不好。而月皇则明显脸沉了下来,但却也并没有出声,每个人心中都在各自盘算,不知道这南宫泽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本王向来不开玩笑,你若出得起,这美人马上便是你的了,你若舍不下这本,怎么能怪我不肯换呢,一份价钱一份货,本王总不可能将手中的美玉当成普通的东西给随便卖掉吧,这样可太不划算了!太子富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南宫泽心情好得不得了,看到太子富那猪肝一样的脸,他便觉得解气,不过,这还不够,等这事过了之后,他会给多些颜色给那浑蛋瞧瞧,敢打丫头的主意,没那么容易便宜他!

    众人顿时讨论得更加热烈了,甚至有人毫无顾虑的笑了起来,取笑着太子富。南宫泽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城池虽然神圣,可古往今来,也不是没人用城换女人,而眼前这女子亦的确是倾国倾城。

    罗云不由得安下心来,她并不应该怀疑南宫泽的,他们那么艰难才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将她当成货品一般卖出去?

    抬眼朝他看了过去,南宫泽亦对上了她的眼神,他微微一眨眼,那是在告诉她不用担心。

    正当大家都认为太子富已经放弃了之际,却突然听到他大声吼道:“好,南宫泽,算你狠,本太子就用一城换她!”

    所有的人全部呆住了,随后整个大殿顿时沸腾了。

    太子富竟然真答应用一城换人了!这让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当然太子富身旁的那些人除外。

    一时间各种声音响个不停,交织在一起混乱无比。

    罗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那个太子富竟然连这样的条件也答应了,败家也不是这样败的吧,败也不要扯上她下水呀!

    她下意识的朝南宫泽望去,却见南宫泽终于失去了平静,一张脸黑沉得可怕,而他身旁的肖鸣等谋臣则显然兴奋不已,一个劲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顿时,大殿上的气氛诡异极了,一个城啊,那得值多少钱?南宫泽上次攻打东晨,花了那么多精力,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也只得了五个城,而眼下只要他答应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个城,这是多么大的好事啊!

    “南宫泽,本太子答应了,你给个痛快话,换不是不换?”太子富不顾身后苦苦哀求的臣子,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式。今日他还真不信了,这世上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罗云的心顿时再次悬了起来,这回可真是失了冷静了,刚才南宫泽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许诺,只要太子富做得到便换的,这可怎么办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到了南宫泽身上,他们不知道,南宫泽还在等什么,为何迟迟不肯出声。

    “王爷,你快答应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不能再……”肖鸣急得不得了,万一这太子富要是反悔了,那不是白白错过了一个城。

    “闭嘴,本王自有判断!”南宫泽轻呵一声,转而看向太子福道:“好,太子福肯用一城交换。本王自然高兴,不过,本王对这城可是有要求的!”

    南宫泽话一出,众人不得不配服起南宫泽的心理素质来,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一口答应半天了,哪里还有这般挑肥拣瘦的,要知道万一太子福反悔起来,那可是得不偿失呀!

    “南宫泽,你真不愧是个抬价高手。好,本太子今日也舍下血本了,只要是本太子的封地。任你挑选,反正不论如何这美人得带回去!”

    太子富咬牙切齿的说着,今日他这名声可得再次刷新纪录了。

    顿时,大殿之上又是一阵羡慕声,大家都不得不服南宫泽,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女人在他这里竟从五十万两黄金涨到了一座可以随意挑选的城池。只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他更老谋深算的人来了。

    “楚某愿以三城为娉,迎娶罗云为英王妃!”

    正当大家认为大局已定,太子富要抱得美人归之际,楚砚的话如一道惊雷般震惊了所有的人。

    瞬间,大殿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直定定的盯着楚砚。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英王竟然说以三城来换,而且还要娶那女人为正王妃!这简直太不要思议,太让他们接受不到了。

    太子富的为人做这样的事还让人接受,而楚砚这样的人竟然也做出这般愚蠢之事,并且比太子富更蠢,一开口就是三个城,这的确太让人震惊了。

    “楚某愿以三城为娉,迎娶罗云为英王妃!”楚砚对上了罗云不可思议的目光,一字一句再次平静的说着。

    这回,众人总算是回过神来,相信了耳中所听到的并非幻觉。三个城呀,这可是前所末有的事,所有的人都跟着兴奋到了极点。

    “英王爷,此话可当真?”这回连月皇也忍不住出声了。

    楚砚微微一笑,神情平静万分:“大殿之上,月皇脚下,楚某岂敢拿这个开玩笑!”

    “好!”月皇开心的笑了起来:“英王果真有魄力,泽儿,父皇都要向你道贺了!”

    南宫泽此时早已面无表情,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他全力的控制着自己,努力扯出一丝笑容朝楚砚道:“英王还真是大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竟一次叫价三个城,还真是爽快得很。”

    楚砚看了一眼一脸惨白的罗云,有些心疼的道:“泽王爷有所不知。罗云对我有救命之恩,楚某亦爱慕于她,因此,楚某愿意以三城,换她今生再也不被人辗转买卖!”

    “楚砚,你更有种,本太子服你,不再与你争!”太子福冷哼一声,转而朝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南宫泽道:“南宫泽,这都三城了,你还不吭声,不会真是舍不得吧!”

    “王爷,大业为重!!”肖鸣见南宫泽这个时候了还不出声,急得不得了,一个劝的扯着一旁的叶云峥,示意他一并劝说。

    叶云峥暗自叹了口气,看了罗云一眼后便别过头去,不再理任何的事。

    “泽儿,你这是怎么啦?”月皇皱起了眉头,语气很是不悦,看向南宫泽的目光已经变得很是冰冷。

    “舍不得?”南宫泽的手在桌底下早已死死的握成了拳,只怕再多用一丝力便会整个碎掉:“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本王怎么会舍不得!”

    他突然抬眼看向罗云,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便是英王妃了!”

    只那么一瞬间,罗云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碎成了无数片,那碎片掉下来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畔,而同时飞速闪过的还有昔日南宫泽所说的那一句句让她感动得心疼的话。

    周围的世界突然象是隔绝开来了一般,她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那大殿上发了疯一般的恭贺声到了她这里竟一句也听不见。

    “只要有我在,没有人敢将你当成礼物送来送去!”

    “丫头,我们不要再彼此伤害,留在我身旁,我们一辈子不再分开!”

    “除了你,我的心里不会再有任何的女人,除了你,我也不会再碰其他的女人!”

    “只要丫头喜欢,以后每年的今日我都为你煮一碗面。”

    ……

    曾经以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最终的幸福。可如今,才这么一下子,她便被他卖掉了,换回去了三个城!

    她的幸福在这里陡然崩溃,原来,所谓的爱情终究抵不过他心中的大业,不论是什么原因,就算有一万条充足的理由摆在这里,他,终究还是抛弃了她!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眼泪,心碎了,碎得连残渣都被吹走了,所以,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泪呢。

    “南宫泽!”她神情麻木的张了张嘴,却发现心没了竟然还会如此之疼!

    一时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瞧向这个价值三个城,而自己却一无所有的女人。

    “南宫泽,你想清楚了?”罗云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这样问,或许只是想再次亲耳听一次,让那绝望彻底的埋葬自己。

    南宫泽微微抖了一下,终于抬眼对上罗云的双眸,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碎:“丫头,好生……珍重!”

    珍重?好生珍重?多么熟悉的话呀,可此时听起来却怎么这么的讽刺?

    罗云突然笑了起来,一瞬间,那笑容在她那绝美的脸庞上如同花魂般绽放,原本倾国倾城的身姿更是艳惊八方。

    几乎所有的人都一眨不眨的望着她,那绚丽的笑容明明绝美无比,可看到眼中却偏偏多出了一丝让人难以控制的窒息。

    轻抬莲步,那华美的身影始终保持着那抹醉人的微笑,慢慢朝南宫泽走去。没有人知道她想干什么,亦没有任何的人询问,更无人阻止。

    离南宫泽的座位还有三步之距时,罗云从容不迫的停了下来。此时此刻,她并不再顾忌任何的人,任何的事,从现在开始,她的人生完全由她来支配。

    她慢慢的从脖子上取下那带着体温的青玉,双手捧着规规矩矩的呈到南宫泽面前:“贱妾福薄,无福跟随王爷身侧。此青玉,乃昔日情浓时君所赠,如今物是人非,贱妾再无资格佩戴。今日物归原主,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字字,一句句,平静而决裂,看不出喜怒,听不出恨怨,一如最后一句所说一般,陌生如同路人。

    南宫泽只觉得心在被一点一点的掏空,罗云那温柔含笑的脸和那毫无感情的声音,象是在将他活生生的从她的世界中剥离。那种陌生的疏离与平静的漠视,几乎要将他的意志完全摧毁。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丫头此时平静的外表下,藏着的却是一颗被他狠狠击碎的心。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向她解释,可却一句也无从说出口。他不仅不能说,还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甚至还要挤出一丝恶心的笑容来告诉众人,他有多么满意这次的交易。

    头一次,他开始厌恶自己的身份,憎恨那曾经让他无比自豪的天下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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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毫无知觉的接过那块青玉,昔日罗云所说的话顿时清晰的闪过脑海,那声音让他血液倒流,如入地狱:南宫泽,如果你变心了,如果你负了我,我会永远永远的离开你,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

    罗云的态度顿时惹得一旁的人议论纷纷起来,虽然众人都知道易主不过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可这女人也表现得太过着急,太过无情了些吧,不但没有谢旧主恩情,连一点点的留恋也没有,说的那几句话还那般的绝情。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罗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等南宫泽接过青玉后便毅然转身朝楚砚的方向走去。

    正当大家都认为她会直接投入到楚砚的怀抱之时,她却再一次出人意料的停了下来。

    “楚砚!”果断而坚定的声音再次从她嘴里响了起来。

    所有人又是一阵摇头,刚才一声南宫泽,现一声楚砚,这女人怎么这般没有妇德,这般没有规矩?

    之前,南宫泽并没有出声,所以旁人亦不会多言,而如今这女人再次直呼新主名讳,着实骄横了得。

    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楚砚的态度比起南宫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温柔的看着罗云,沉稳应到:“我在!”

    众人还来不及感慨,让他们更加跌破眼镜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砚,吾若为妃,君需为我舍三城,吾若为妃,君不可再娶任何人!”

    一时之间,全场哗然,无数的惊呼、置疑一浪盖过一浪。夹杂着阵阵的鄙夷与唾骂将今晚的整个沸点推到了极至。英王仁义,知恩图报,不惜用三城来换回昔日的救命恩人,可这女人竟还如此不知足!

    罗云从容不迫的立在那里,目光坚定而勇敢,丝毫也不在意外界任何的声音:“楚砚,你已为我舍弃了三城,如今,我问你,可愿为我舍弃天下万千娇媚,从此只有我一人?”

    相较于其他人,楚砚显得格外的镇静自若,仿佛听到的不过是世上最平常的言论。他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她的眼睛,等她最后一个语音落尽之际,微笑而道:“有你,胜于天下!”

    他的回答温柔详和,但却铿锵有力,坚定不移,掷地有声。语毕,大殿之上原本对罗云的攻击之声,顿时偃旗息鼓,众人纷纷作壁上观。人家正主都如此了,其他人即使有再多的不可思议亦不再当面指责。

    罗云嫣然一笑,眼中泪影一闪而过。她轻启莲步,一步一步郑重的朝楚砚走去。直到走到他的面前才徐徐半蹲,行礼而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浦苇。浦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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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章:爱江山更爱美人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浦苇。浦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南宫泽在心底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每念一字,心都象被扎上了一刀,那快流尽的鲜血却仍然滴出阵阵清晰的声音。

    他死死的握着手中的酒杯,真恨不得将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完全揉碎。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装得象个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着这大殿上沸腾而怪异的一切。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现在被众人称赞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的那对璧人,一杯又一杯的将那毫无味道的酒往嘴里灌。

    楚砚伸出双手扶起半蹲着的罗云,温柔宁和的目光中亦闪过一丝激动:“罗云,我来接你回家了!”

    轻轻的一句回家,顿时粉碎了罗云伪装的镇静与坚强。那原本干涸得生痛的眼睛渐渐蒙上了湿润的泪光。

    就在那此泪即将落下的一瞬间,她顺势躲进了他的怀中,将整个脸都埋进了他的胸膛,任由泪水毫无顾虑的涌落。

    楚砚自然感觉出了她的悲伤,亦明白她并不希望别人看出她的脆弱。他轻轻的拥着她,为她挡住众人窥探的目光,给她树起一个安全的空间发泄心中的悲伤。

    “哭吧,哭完后会好受些的。从现在开始,你只是罗云,属于自己的罗云。再也不用上演今日的悲伤。”他扶着她坐了下来,旁若无人的那样拥着她,在她耳畔轻轻的安慰着。

    这一下,罗云哭得更凶了,连后背都不可抑制的起伏着,仿佛要一次将那泪全部洒光。

    他们俩就那么紧紧拥在一起,丝毫不在意众人的议论与目光,而从现在开始,楚砚的名声将会超过昔日的太子富,成为这个年代最戏剧性而又最有争议的人物。

    有人说楚砚看似聪明,但却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舍了三城,他还有什么资本立于西楚的朝堂之上?为了一个女人,这一世的英明算是没了,原本还以为是个英雄,却没想到不过是个沉迷女色的傻子。

    亦有人说楚砚此举虽太过冲动,但其出发点却是非常具有人格魅力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罗云曾救过他的命。所以,虽代价高昂但却成就了他知恩图报,大仁大义的美名。

    可不论众人如何评说,这一切都不关楚砚的事。他只知道,这世上任何的东西,哪怕是那诱人的天下亦没有罗云重要。

    好一会儿,罗云终于平静了下来,她知道现在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再这么窝在楚砚怀中势必只会给楚砚带来更不好的影响。

    不用看都能猜到两只眼睛成了什么样子了,稍微运气,用内力帮红肿的双眼消肿。抬头离开他的怀抱时,脸上已经一片清明,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对上楚砚担心的目光,她轻柔一笑,示意他放心。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到其他人眼中全变成了情人之间的暧昧。

    “英王,你今日算是抱得美人归了,我们可就只剩下眼红的份了!”太子富一脸的羡慕,盯着罗云的双眼散发出亮晶晶的光芒:“不过,好歹你也别那么小气,让她为诸位表演点什么也好啊!”

    “太子富,刚才你不是说没什么好看的吗,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人群中,不知道谁打趣的扔了一句,一时间惹得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太子富倒也不在意那人的戏谑,反而笑着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这美人自个得不了,多看看总是好的吗。泽王爷。你说是吗?”

    他笑嘻嘻的转向南宫泽,心中可是羡慕死了南宫泽,又享受过了美人恩,如今又能得了这么个天大的好处,真是什么便宜都让他给占尽了。

    南宫泽目光一闪,然后很快便笑着答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太子富吗,更是如此。”

    太子富见南宫泽附和着自己的话,一时间更是笑得灿烂了:“英王,快些让你怀中的美人出来表演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

    众人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想不到这太子富为了看美人表演,竟也能出口成章了。

    “只怕要让各位失望了!”楚砚淡淡的应道:“她是我楚砚之妻,不再是什么被人随意差使的附属品,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我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此言一出,许多失望的声音纷纷响起,太子富虽心中痒得很,可人家楚砚的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就是不同意。所以,他冷哼了一声,很是不满的闭上了嘴。

    一时间,大殿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僵,月皇见状,便笑着说道:“诸位。英王知恩图报,实在是性情中人,当为天子仁义之楷模呀!依寡人之见,诸位还是继续欣赏其他的歌舞吧,留些时间让他们两人好好说说话,叙叙旧吧。”

    “是啊,故人重逢,又是现在这么一番场景,咱们还是识趣些,别打扰这对璧人吧!”吴王煊笑得格外的欢畅,这样的结局倒也不错,南宫泽,今**也好好尝尝这心疼的滋味吧。

    罗云眼见楚砚为了不让她受委屈,毫无顾忌的驳回众人的脸面,心中又是一阵感激。可她同时亦知道,楚砚为了换他,已经惹上了一身的麻烦了,只怕回西楚后,他们要面临的处境定然不会那么平顺。而现在,他又这般毫无顾忌的驳回众人的要求,势必只会让他日后的处境更加艰难。

    “楚砚,你从来没听我唱过曲吧?”罗云轻轻站了起来,朝他莞尔一笑:“你想听吗?”

    说完。她也不等楚砚的回答,慢步朝大殿中央走去。众人皆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都定定的望着她亦不再出声。

    “皇上,妾身愚笨,琴棋书画样样不精,所以英王才不敢让妾身在此献丑。”罗云从容不迫的说道:“不过,马上就是皇上的大寿,妾身身无长物,愿清唱一曲,以示恭贺。若不合皇上与诸君的口味,还请见谅。”

    众人一听。罗云自愿表演了,一下子又都兴奋了起来,人都坐得直了些,等着美人唱曲。

    月皇一听,顿时很是受用,笑容可掬的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有此心,已是很不容易,有劳罗云姑娘了。”

    她现在不再是南宫泽的女人,楚砚已当众说了要娶她为妃,虽还没有举行仪式,但实则身份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此月皇亦改称她为罗云姑娘,也算得上是一种对她尊称。

    罗云听罢,微微朝月皇行了一礼,以求感谢,随后便转身走向一旁的编钟,问旁边的乐师要了一根敲击编钟的小锤子。

    她不会民乐,古琴,古筝、琵琶等等一系列可以伴奏的器乐都派不上用途,而她现在能做的,只不过是用手中的小锤子为自己一会的演唱打打节奏,不至于显得那般的单调。

    她知道她向来唱歌不太好听,朋友们都说她唱得没有一点的漏*点,可现在,她却有一种非常想要唱的**。她微微一笑,今日这一曲定然会成为她有史以来最漏*点四溢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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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轻轻敲了敲一旁的编钟,试了几个音,找到了一些比较合适的音色后,罗云这才启唇轻唱。一时间,编钟沉稳浑厚的回音十分有节奏的回响在大殿之上,而一连串流畅煽情的曲调亦从她的贝齿中溢了出来: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

    留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杯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

    她十分投入的将这首爱江山更爱美人唱了两遍,每一个字,每一句词都唱得那般的动情。她这一辈子,能唱完整的歌也没几首,却没想到这一首竟能如此恰如其分的契和现在的情形。

    朋友曾问她为何不肯谈恋爱,她思索了半天最后才木木的说是怕失恋。朋友一听,笑着开导她说,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某某,每次失恋往KTV里一钻,唱上个大半夜,发泄完了便什么事也没有,下次重新再来。

    她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却没曾想到今日自己竟也用到了这个方法。

    是啊,这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失恋而已,有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可更多的是爱美人更爱江山的。再多折腾也不过是一个取舍,只不是从这取舍间让人看到了更多的东西罢了。

    她最后再一次的重复着最后的两名歌词,脸上的神情亦渐渐变得平和: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啊西边黄河流,来呀来杯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

    至始至终,她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尽情的释放着内心波动的情感,她的目光亦随着歌曲的进展不时的望向楚砚,至始至终也没有朝南宫泽再看过一眼。所以,在外人的眼中,她不过是在以曲传情,直到最后一个音尘埃落地,她的心亦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一曲完毕,竟也获得了大殿上众人的赞不绝口,虽唱功不是顶尖的,可内容却格外体切,且颇有洒脱豪放的味道,再加上美人深情的演泽,自然是大获好评。

    “好!好!好一个爱江山更爱美人!”

    “真是唱绝了!”

    “妙啊!”

    ……

    盈盈一拜,罗云端庄的回到了楚砚身旁,任周围的议论纷至沓来,亦不理会任何的目光,微笑着挨着楚砚坐下,不再出声。而楚砚亦不多问一句,默默的陪着她那么坐着。

    他们两人看上去格外的温馨,温馨到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一般,而看到南宫泽的眼中却那般的讽刺。

    他别过眼去,不再看那让他喘不过气的场面,他不知道接下去的时间是如何挨过去的,只是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那一点味道也没有的酒,直到宴终人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大殿,怎样回到的王府,脑中只有罗云那毫无温度的背影还有那句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进王府,他一句话也不说,扔下所有的谋臣还有一屋子的奴才 ,径直朝彩云阁走去。

    水儿见南宫泽面无表情的回来了,却没有看到罗云的身影,一时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正准备开口询问,却见南宫泽直接一挥手,示意让她出去。她只好打消了念头,退了出去。

    出了彩云阁,水儿这才从随同王爷一并进宫的人那打听到罗云被别人换走了的事情。

    她顿时愣住了,自己亲眼见证了王爷与娘娘两人历尽那么多的分分合合最终才走到一起。原本以为,从此后他们应该幸福的彼此相守,却没想到终究还是天弄人意。

    她知道,那个心气极高的罗云这次一定被狠狠的伤了个透彻,放下一切,勇敢去爱时,却遇到了这样的打击。可她同样也知道,王爷的心此时也一定不好受,因为她早就看得比谁都清楚,对于罗云,王爷那是真真切切的爱。

    然而,他终究是将她换了出去,用一份幸福的感情换回了三座城。水儿不想去判断王爷的对与错,毕竟他所肩负的东西太多太多,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与错就能说得清楚的。

    第二天早晨,南宫泽终于走出了彩云阁,他看了一眼守在外头的水儿,只是淡淡的吩咐她好生打理好这个园子,然后便转身离去。

    肖鸣等人终于松了口气,王爷昨日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们担心不已,可今日再次见到时却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南宫泽闭口不再提昨日的事,也没有再提及罗云,而是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明天月皇的大寿上。犹如一个真正的王者般,不再轻易显露任何的情绪。

    次日的大寿庆典举办得异常的热闹,而大寿最后的重头戏则更是众人期盼的焦点。

    正如绝大多数的人料想的一般,南宫泽顺利的成为了南月下一任的皇位继续人,月皇甚至还宣布,不会等到明年,今年的下半年便会在某个所谓的吉日将皇位正式转交给他这个最得意的儿子。

    南宫泽在接过那象征着皇储身份的玉玺时,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平静。成为皇储,成为月皇这都不过是刚刚迈出的第一步,而他的真正目标则是称霸天下,因为,只有最强大的人才能真正掌握手中的一切。

    他不再悲伤,因为所有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总有一天,他会亲自夺回今日失去的一切,改写这世间一切阻碍到他的规则!

    贺寿结束后,各国使臣都没有马上离开南月,因为他们都还得继续留下来恭贺那位很快便要成为新一任月皇的皇储——南宫泽。

    一朝天子一臣朝,而新国君的政治路线对周边国家的影响自然也是举重若轻的,更何况南月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而南宫泽更是一个能让南月更加繁荣昌盛的英才。

    对南宫泽的恭贺不仅是出于示好,更重要的是还能借机打探一下他的口气,说不定能为日后两国之间的交往打下良好的基础。他们都在出访前便已备下了厚礼,比起贺寿的礼物来丝毫不会逊色,有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砚也随大众派人送去了贺礼,但却并没有象其他人一样亲自上门。

    派去送礼的是楚砚身旁最为器重的谋臣江守之。说到这江守之倒绝对算得上是个聪明绝顶的厉害人物。

    当日在大殿上,听到王爷说要以三城换罗云之际,其他的人都很是不满,唯独他没有出声,并阻止了那些人的反对。

    王爷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如此行事只有自己的道理,更何况,以王爷的性格,若是决定了的事是决不会改变的。再说,这罗云看上去也非一般的人物,与其做无用的功夫,还不如以静制动,看清楚些东西才是真。

    江守之带回了泽王府的请柬,明日南宫泽将在府中设宴,答谢各国使臣。

    “王爷,泽王爷还说了,到时请罗姑娘也一并参加。”

    因为楚砚与罗云还没有举办婚礼,所以楚砚带来的这些人现在都只称她为罗姑娘。

    罗云现在是准王妃,按她的身份,跟着一并去参加宴会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南宫泽这么转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听上去只不过是一种客套,一种对于楚砚的看重。

    “本王知道了,辛苦先生了,先生去休息一下吧!”楚砚接过请柬,稍微扫了一眼,便合了上来。

    江守之听到楚砚的吩咐却并没有马上退下,反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有话要说。

    “先生还有什么事?”楚砚见状,问道。

    江守之听罢,也不迟疑,沉声道:“三城换人之事现已天下皆知,不知王爷是否考虑好了回西楚后如何应对皇上及众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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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八章:诀别

    江守之的话顿时让楚砚沉默了起来。他心中清楚,江守之所言非虚,此次回去,朝堂之上势必会掀起一番涛天大浪。

    可即使明知如此,他亦没有丝毫后悔,这一举应该算得上是他这一生最完美的举动。

    “先生之话,本王心中亦有数,兵来降挡,水来土掩,亦没什么了不起的。”楚砚稍做思索后便简单的应了两句。有些东西,不是担心就能解决的,到时见招拆招方才显得实际。

    江守之见楚砚并没有太过担心,便试探性的问道:“王爷,属下斗胆猜测一下,您以三城换罗姑娘,是否还有其他打算?”

    楚砚一听,顿时愣了一下,随后答道:“只怕要让先生失望了,本王此举实无其他任何目的,仅仅只是像大殿之上所说一般,愿以三城换她终生不被辗转买卖。”

    他说得极其认真。他不知道这样的解释是否会让江守之失望,但他并不想骗这位尽心尽力为他谋划的近臣,亦不想让他再对自己这一举动抱有什么其他的幻想。

    江守之听罢,沉默了半天,这才开口道:“王爷,属下明白了。虽然您的做法的确让属下有些失望,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王爷肯用三城来换昔日的救命恩人,足见您重情重义。能有您这样品德的主子,守之何所幸!”

    他郑重一拜,心中一阵感慨,常人言,仁爱无敌,跟着这样的主子,即使明知前路一片荆棘,他也甘愿身先士卒,为主子扫平前路。

    楚砚没想到江守之如此通情达义,顿时心中也很是欣慰:“多谢先生理解,砚甚感欣慰!”

    听楚砚以名自居,如此礼行待自己,江守之更是一阵感动:“王爷请放心,守之定会说服身边这些谋士,让他们心平气和看待此事,同时亦会想办法应对回西楚之后可能遇上的麻烦。”

    “如此有劳先生了!”楚砚点了点头,如果江守之能主动出马的话,以他的智慧。想必很多事会顺利得多。

    虽然,他并不怕父皇与那些朝臣们的责难,但他却担心那些人会因此事而迁连到罗云,所以,能少一丝阻力,他便能安心一分。

    江守之刚走,罗云便走了进来,楚砚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刚才他们的谈话,她听到了多少。

    “你来了?”他微笑着将她迎到椅子上坐好:“不是说想休息一下吗?怎么这么快起来了?”

    “睡不着,便起来了。走到门外,听到你与江先生谈话,便在门口等了一下,你们说的话我也都听了个七八分。”罗云笑了笑,很是抱歉的说道:“楚砚,我给你带来了许多**烦吧?”

    “罗云,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楚砚不在意的道:“即便没有你,身在皇族,亦免不了各种各样的争斗。”

    “可至少,不会象现在这般被动。”罗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以三城换我。那三城虽然是你自己的封地,但却也是西楚的领土,弃三城,换一个女人,别说有心之人,就是与你无过节的也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楚砚听罢,递了一杯茶给罗云,安慰道:“这些事,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好。这三城是我的封地,我怎么样处理都没有人能拿我怎么样,皇上与朝臣就算再生气,也处罚不了我,最多不过是落个不好的骂名。可名声这东西我不在意,在意也没用,不是吗?”

    罗云见楚砚说得这般轻松,心里知道他是不想自己担心,可整件事都是因她而起,她并不想做个缩在楚砚背后,什么也不理,什么也不顾的人。

    “楚砚,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担心,只是,既然我们走到了一起,那么以后不论遇到了什么都应该一起面对。我希望能与你一并承担所有的一切,哪怕我没那么大的能力,但至少我的心会永远与你并肩做战。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同甘共苦,不离不弃!”楚砚显得有些激动。他握住罗云的手,喃喃而道:“此话足矣!”

    楚砚心里很清楚,这次再见到罗云时,她的心与之前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她与南宫泽两人在大殿上都表现得那般的镇定,可他却早已隐隐的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感情纠结。

    如果南宫泽能好好待她,如果她能真的幸福,那么,他只要能偶尔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便已经足够。

    可是,当太子富提出以金换人时,南宫泽那一点也不在意的态度深深刺疼着他的心。明明知道太子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南宫泽却还那么自信满满的回应太子富。

    所以,从南宫泽一开始便没有直接拒绝开始,他便已经猜到了最后罗云所不得不面临的处境。

    南宫泽亦是心中有罗云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提出以城换人这样的筹码。可是,太子富最后却没有留半点的退路给他,他被自己之前做出的承诺给迫到了极点。

    那一刻,南宫泽不可能不答应,因为他若不答应的话,便失信于天下,亦会失威于整个南月。可是,这一切并不能成为理由,因为。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一开始他就会斩钉截铁的拒绝。大业与罗云之间,南宫泽终究还是舍弃了她。

    所以,在南宫泽最后要答应的关键时刻,他才最终出口,愿以三城为娉,迎娶罗云为妃。当时他什么也没想,只是希望能用自己的能力守护她,让她从此不用再被人辗转买卖。

    而罗云心中的伤疼,他亦清楚的感觉得到,只是她不愿提及。他亦不会道破。他会默默的守在她身旁,用自己的爱慢慢抚平她心灵的创伤。

    “梦砚,我们何时回西楚?我想母妃了。”罗云轻轻念叨了起来:“我离开这么久,她一定也很想我吧?”

    “母妃天天找你,不过,只要跟她说乖乖听话,你便会马上回来,她就没那么闹了。”楚砚道微笑着道:“你放心,她没事的,等明天赴宴结束后,我们便直接起程回家。”

    “嗯,回家!”罗云心中一酸,楚砚这一声回家弄得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连忙轻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明天的宴会……”

    “明日之宴,你若不想去自然不用去。”楚砚接过罗云的话,打消着她心中的顾虑。

    谁知罗云反而淡淡一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明日我随你一同去吧,正好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要去拿回来。”

    去吧,她与他现在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亦没有必要这般刻意逃避。

    “什么东西?”楚砚轻声问道。

    “是一把匕首,你见过的,就是东方恪托人带给我的那一把。”罗云解释道:“那是琳儿送给东方恪的礼物,我得替她们好好保管。”

    即便经历了背叛与抛弃,她却仍然坚信这世界会有真爱。东方恪对东方琳至死不渝的爱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当然还有一个最真最傻的楚砚,一个愿以三城换她终生不再被人辗转买卖的人。

    而她与南宫泽之间,并不是没有爱,而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人。他并不是爱情至上的人,而她亦不是为爱而疯狂的人。

    爱过、疼过、伤过之后,她会好好的停下来,修补好心中的伤痕,然后再重新开始,去爱身旁值得自己爱的人。

    泽王府的宴席设在宴会厅里,除了各国的使者以后,还有南宫泽身旁的近臣谋士一并作陪。

    宴会中安排了一些歌舞助兴,管事之人显然是下了一番工夫。找的是月都最有名的几个花魁。容貌拔尖,歌舞又颇有新意,一时间,众人也看得有滋有味,兴致颇高。

    南宫泽不时的打量着罗云与楚砚,只见他们俩很是亲昵的小声交谈着,仿佛一对感情浓厚的恋人一般,自然甜蜜。而从始至终,罗云除了刚开始进来时,礼节性的看了他一眼外就再也没有瞧过他一眼。

    他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逼着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他们。那些歌ji舞ji们在唱着什么,跳着什么,他一点也不清楚,只是一个劲的往她们瞧着,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泽王爷,楚某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行个方便。”楚砚趁着舞ji下场做准备的空隙,朝主席位上的南宫泽拱手示意道。

    众人一见,不知道楚砚会有什么事求南宫泽,这美人的新旧两主顿时成了众人同时关注的焦点。

    “英王客气了,有什么事只管说,本王自当尽力而为。”南宫泽目光停留到了楚砚身上,暗自猜测着楚砚的意图。

    楚砚为人沉稳,没有把握之事向来不做,而如今,他竟当着众人的面说有事相求,这倒是让他有些摸不着边。

    “楚砚先行谢过泽王爷。”楚砚微微一个点头,朝南宫泽表示感谢,随继说道:“是这样的,贱内刚才向我提及,有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还留在泽王府,所以,楚砚肯请王爷让她能带走那样东西。”

    南宫泽愣了一下,然后突然低笑了起来:“英王果然怜香惜玉,泽自叹不如。”

    他说完后,笑容很快又收拢了起来,语气淡淡的道:“我当何事,不过是一样东西,不论是什么,只要她想带走,都可以带走!”

    楚砚的回答倒没有引起众人多大的反应,毕竟这次泽王可是靠这罗云得回了三座城呀,如今她想带走点什么自然没什么不能同意的。

    “妾身谢过泽王爷好意,不过妾身只需取回那一样东西便可,此物尚在彩云阁内,若王爷允许的话,妾身现在便去取。”罗云起身而立,举止大方恭敬,没有一点的不自然。

    “云峥,你陪英王妃去趟彩云阁,水儿在那里,若是找不到可以问她。”南宫泽并没有多问罗云要取的是何物,只是淡淡的吩咐着叶云峥陪罗云一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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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叶云峥起身领命,在前面引路,带着罗云一并朝彩云阁走去。

    宴会厅离彩云阁的距离并不算太远,穿过长廊,跨过花园,再走了个百来米便到了。一路上叶云峥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进到彩云阁时,里面打扫的奴才见到罗云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这娘娘怎么突然又回这里了。

    “不用紧张,我不过是来取样东西,拿了就走。”罗云看向园子里的几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后便直接朝屋子里走去。

    水儿闻声走了出来,见果真是罗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觉的喜悦:“娘娘,您回来了?”

    “水儿,你弄错了,我不再是你们的娘娘。”罗云朝她笑了笑:“我来取一样东西,取了便走。”

    水儿听后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了一下,再看到罗云身后的叶云峥,便明白定是王爷让他跟着一并过来的。

    “罗姑娘要取什么,水儿帮你。”水儿改了口,但语气仍然很是亲近。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罗云说着朝一旁的壁柜走去,在第三层的小阁子里面摸索了一下,很快便拿出了一把匕首。

    “罗姑娘,这匕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水儿有些奇怪的问着。之前就从没见,后来这两天整理房间时也没有见过,若不是罗云自己来取,就算告诉她也不一定找得到。

    罗云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告诉水儿这匕首是故人相赠,所以才特意来取回。将匕首收好后,朝向水儿道了声保重,便抬步朝外面走去。

    水儿亦不再说什么,静静的送她出了彩云阁,她与罗云之间虽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久,可心中对这女子亦是有了感情。今日一别,只怕再无相见之日。很想对她说点什么,可碍着叶云峥在也只能作罢,望着她走远的背影,她亦只能回之一句:珍重!

    从头到晚,叶云峥都没有出声,看到罗云要取的东西竟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且还收得如此隐蔽,他亦没有询问。他知道,她这么做总是有她的道理。

    快返回宴会厅之际,叶云峥终于叫住罗云,停了下来:“罗云,对不起!”

    “这三个字我听得太多了,可每次说这三个字的人却都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罗云微微摇了摇头,她知道叶云峥为何这样说,他是在自责那日大殿之上没有为她说半句话。

    可正如她刚才所说那般,叶云峥并没有任何对不起自己的地方,这三个字,她实在承不起。

    “罗云,王爷他也是没有办法,其实他比谁都不愿意,但是,他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叶云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罗云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一阵心疼。

    “他有无奈就可以拿我去换?他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就可以牺牲我?”罗云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继续说道:“叶将军,我是人,不是个物品,我有我的尊严,我有我的底线。当你被人卖掉的时候,你是否还会去想卖我的那人有多么的无奈吗?”

    她终于收拢了笑容,淡淡的说道:“不论是什么原因,他终究还是背弃了我,所以,从他将我换出去的那一刻起,我与他便再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他的一切我都不会再去关心。或许有一天我会原谅他,但原谅的只不过是他的无奈,而与其它一切无关!”

    叶云峥静静的听着,罗云的话驳得他哑口无言,同时又羞愧难当。她说得没错,不论是什么原因,王爷终究还是背弃了她,而所谓的无奈其实易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已。

    罗云说罢,不再停留,转身便朝前继续走去。

    “罗云,楚砚是值得你托付终生的人!”叶云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从此后,好好生活吧!”

    罗云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回头,她吸了口气,平息着心中的那股酸疼。尽管叶云峥看不清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却仍然挂上了一抹笑容:“谢谢你,我会好好生活的!”

    上帝给她关上了一张门,却同时幸运的为她打开了一扇窗,她从不是死钻牛角尖的人,不论怎样的处境,她都会善待自己,善待身旁爱她的人。

    宴会结束后,楚砚简单的别过了南宫泽,便带着罗云准备回驿馆。南宫泽亲自送他们出了王府,就在罗云快上马车的一瞬间,他声音沙哑的朝她叫了声“丫头”。

    罗云猛的一怔,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从此以后,她与他再也没有关联,从些以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这般叫她丫头。

    她一个闭眼,将快要落下的泪活生生的憋住,不再有任何迟疑,快速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

    车帘放下,马车起动,楚砚紧紧抱住强装坚强的罗云,心疼的道:“傻云儿,现在没人了,想哭就哭吧!”

    “哇……”罗云再也忍不住了,象个孩子一般扑在楚砚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她尽情的哭着,最后一次为那个深深伤害过自己的男人而哭。她要一次性的发泄出心中的伤疼,同时也是最后一次用眼泪祭奠那份逝去的残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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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九章:秘籍

    第二日一大早,西楚的使臣团便准备就绪。十几两马车组成的车队井然有序的从驿馆门口出发,踏上归途。

    马车缓缓的驶过热闹的街市,并不是他们不想走快一些,而是整条道围满了不少闻讯赶来的百姓。他们都想趁着这最后的机会来瞧上一瞧,说不定能有幸一睹价值三城的倾城美人。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而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最终只得停了下来。

    原来,有许多百姓眼见这倾城美人都快出城了,却连个影子也没见到,甚至连美人到底坐的是哪一辆马车也不清楚。一时间,不少人都聚在一起,堵住车队的路,要求一睹美人风姿。

    前头开路的随从怎么劝说也没用,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小心的将事情汇报给楚砚。不等楚砚出声,罗云便笑着吩咐将那车帘拉了起来。梦砚见状也没阻止,只是吩咐一旁的侍卫更加小心谨慎一些。

    拉开车帘的一瞬间,街道围观的百姓顿时发出了一阵阵欢天喜地的呼喊声。位子好的看了个细仔,位子不太好的拼着命伸长脖子跳起来看,还有些怎么努力也根本看不到的只得眼巴巴的盯着美人的香车流口水。顺便听着那些见过的人天花乱缀般兴奋的描述。

    围堵的百姓倒也讲信用,见罗云主动掀开了车帘便自觉的退到了两边,放马车慢慢的朝城门方向驶去。

    罗云一直保持着格外亲和的微笑。端庄的坐在楚砚身旁,满足着众人的好奇,同时也打量着难得的壮观情景。

    她的印象中,在这个世界里,这应该是第二次见识这般壮观的场而。只不过,第一次是随南宫泽的军队回月都,而那些围观的百姓想要看的是南宫泽,而她当时不过是他身旁的一个小小侍女。

    而如今物是人非,当日的盛况依在,而她却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平凡普通的小奴婢,而身旁的人亦换成了楚砚,百姓想要看的人也变成了自己。

    半年的时间,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生的起起伏伏早已让她变得更加的成熟。或许,是快熟烂掉了,她在心中轻笑一声,一如青涩的果子终究要为成熟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拥有一张绝世的容颜,不知道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追求,可对她而言,却几乎变成了一种负累。如果她仍就是那个相貌平凡的罗云,也许一切都将会不同。

    老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你最好的东西,同时也会附带上一些不好的东西。给你绝世的容颜却少不了多变的艰辛,这或许才是所谓的福祸相依。

    所以,她并不在意让世人看她这张皮,相貌永远只是浮云,而真正永恒不变的却是骨子里东西。多少人羡慕着她这张华美无双的人皮的时候。又有几人还记得那层皮下的主人只不过是个被人任意买卖的可怜虫。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后,她亦终于明白,错了的既不是老天,也不是南宫泽,而是自己。伤过之后,她终于彻悟,可以相信爱情,但不能为爱而疯狂。有种人,即便再出色,再爱你,却始终不是适合你的人。若是天真的认为只要勇敢的放下一切去爱便会幸福,那么最终总会在这错误选择上栽上大跟头。

    马车以蜗牛般的速度爬行着,罗云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快要僵掉了一般,好在城门已近在眼前。

    楚砚偶尔好笑的看上罗云几眼,他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厉害,竟能一直保持这个笑容这么久,而且连尺度都几乎分毫不差。

    其实他倒觉得没必要做出这样的姿态来展示给众人,因为那些人并没有要求她这般,更何况她不笑也已极美。

    楚砚的目光,罗云自然没有错过,不过这个时候她并不打算朝他解释。只是微微朝他眨了眨眼,目光中流露出难得的俏皮。

    顺利出城之后,道路瞬间变得宽阔起来,随着马车车帘的落下,罗云终于收回了那保持了大半个小时的笑容。

    她伸出双手用力的将脸颊搓了搓,舒服的发了一声轻叹:“唉,原来万众瞩目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呀,光这笑容便算得上一门绝活了。”

    楚砚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的罗云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活力,那骨子里的坚韧与乐观让她显得格外的充满魅力。

    “你别笑,我刚才这般做可不是为了自己。”罗云继续搓了两下,这才放下手来道:“以刚才我扮演的端庄温柔的形象来说,总算也能为您挣回些颜面。世人也好知道,堂堂的英王花血本换回来的王妃还是有些值得的。”

    梦砚一听,温柔一笑:“傻瓜云儿,就算你一直都是以前的样子,我也还是会这么做,因为你只是你,只是罗云,与长相无关。”

    罗云微微一愣,随后温顺的靠上他的胸膛,不再出声。楚砚见状,轻轻的搂着她,陪同她一并感受此时温馨的沉默。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到半点的痕迹,直到那随之扬起的尘土烟消云散,而城门之上,那抹黑色的背影却依然一动不动。

    南宫泽定定的盯着罗云远离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冰凉。丫头。对不起,总有一天,他会弥补她所承认的疼与伤!

    从南月去往西楚的这条路,罗云一点也不陌生,需要多久的路程,大约每天到哪里停下来都心中有数。

    梦砚在马车内准备了好些书,只可惜,罗云对那些密密麻麻的内容没有半点的兴趣,而且要是边看书边行驶的话,她竟然还会晕车。

    所以,通常情况下,一般都是楚砚坐在一旁看自己的书,而罗云则打坐练功。等各自做完自己的事后,他们又会一起聊聊天。楚砚有时会读些书中比较有意思的故事给罗云听,而罗云要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应景的小笑话,亦会讲出来给楚砚听。狭小的马车内,倒也其乐融融。

    晚上他们都是在各地的驿站休息,楚砚很细心,早就提前吩咐好人为罗云安排独立的房间,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自己独立的空间,需要的是愈合伤口的时间。

    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愿做让她感到为难,哪怕一点点的别扭也不想让她感觉到。只要她好,他便会觉得幸福。

    车队已经临近南月边境,今天晚上前,他们便可赶到西楚的驿站安置。罗云调气收功,结束了刚才那一轮的练习。

    楚砚此时也已放下了书,罗云侧目时,他正含笑的望着她,看样子已经盯了她挺长时间的了。

    “怎么啦,今天这笑倒是与往常不太一样,有什么话就直说。”罗云伸了伸盘得有些发麻的腿,一脸好笑的说着。

    楚砚见状。很自然的伸手帮罗云捏着腿,力道刚刚好,舒服得很:“我在想,你整天一个人这么练,也不知道到底功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要不,等回家后,找个时间我与你练练?”

    每次练完功,楚砚总会帮她按摩一下腿,刚开始罗云还很是不好意思,可楚砚却一点也在意,自顾自的做着,渐渐的罗云也习惯了,不再拒绝。

    楚砚这么一说,罗云这才记起他也是个高手,再听他主动要与自己练练,心情顿时更是好得不得了:“好啊,本来还想到时找小九他们偷偷比比,现在不用了,直接找你这高手单挑了。”

    “为什么要偷偷比?”楚砚有些想不明白,切磋武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要偷偷呢?

    罗云微微一愣,随继道:“我怕你认为女孩子练这个不太好,所以……”

    楚砚摇了摇头,微笑着道:“习武既能健体,又能增加自我保护的能力,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不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做,只要你能做,我都支持你!”

    罗云甜甜一笑,将舒服了不少的双腿收回了些:“好多了,不用再按了。”

    楚砚这才收回了手,重新拿起一旁的书,挑了刚才看到的几个有趣的地方念给罗云听。

    罗云早就清楚了楚砚接下来的举动,这几日天天都如此。于是便颇有兴致的在一旁听着,不时也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与见解。

    正听得起劲,马车忽然外传来一阵颇为耳熟的女声,罗云注意一听竟发现那人叫的是郡主。

    “是秋儿,是秋儿!”罗云有些兴奋的朝楚砚说道,然后快速的掀开帘子让夫小九停车。

    “罗姑娘有什么吩咐?”见罗云突然挑帘让他停车,小九便连忙将车停了下来。

    “小九,你去帮我看看,是不是不有个十五六岁的叫秋儿的女子找我。”罗云朝外面看了一下,却没有看到人,而那声音好象是从后头传过来的。

    “快去吧,见到人,将她带到这里来。”楚砚坐在那里补了一句,然后示意罗云坐下安心等待。

    见主子乘坐的车停了下来,车队其他的车也跟着一律停了下来,没过多久,小九便回来了,跟在他身后一并过来的果真是秋儿。

    “郡主,郡主,秋儿可算是找到您了。”秋儿一见到罗云便什么也不顾,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的哭了起来。

    罗云见到秋儿高兴极了,再看到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连忙让她上车再说。等秋儿上车坐好,车队便又重新开始出发。

    秋儿坐进了马车,接过罗云递过来的手绢将眼泪擦干净后,这才注意到了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楚砚。

    她顿时窘得不行,连忙反身跪下给楚砚行了个大礼:“奴婢刚才太过激动,一时没看到英王殿下,还请王爷恕罪。”

    楚砚这么一大活人竟直接被秋儿给无视了,罗云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楚砚倒并不在意,直接让秋儿起身坐好。

    “秋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罗云朝秋儿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来:“你没有去找东方恪吗?”

    秋儿见梦砚一脸的和气,再听罗云这般问她,便放下心来,细细的将这些日子的经历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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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秋儿自出了泽王府后,便直接赶回空门找东方恪,想让她家公子再去救人。可回去后这才发现,原来公子早已知晓了一切,并且没有再打算去泽王府救人。秋儿很是不解,却也不敢多问。

    后来,大约过了一个多月,东方恪却又突然将秋儿叫过去,说是在事要让她去办。后来,秋儿才明白,原来东方恪是让她重新去到郡主身旁侍候郡主。

    可她当时并不知道罗云已被南宫泽换出了的事,心想着南宫泽一定不会再让她进府,却没想到原来公子早已知道了郡主被换的消息,这才让她赶来陪伴罗云左右。

    “郡主,公子说了,从此以后让奴婢好生陪着您。”秋儿一脸开心的说道:“秋儿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好您的。”

    罗云听罢,笑了笑朝秋儿道:“秋儿,你家公子没有告诉你,我并不是他找的那个郡主?”

    秋儿丝点了点头说道:“公子说,您是他的朋友,而秋儿也很愿意陪在您身旁,请小姐收下秋儿。”

    秋儿倒是机灵,马上改了口,她可是真心喜欢罗云,能够陪着这么好的主子也是她的福气。试问天下,有谁能为了一个奴婢而愿意牺牲自己的呢?

    罗云听秋儿这般说,笑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好秋儿,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正好我也没妹妹,以后我便是你姐姐了!”

    “那可不行,奴婢怎么有那资格,只要小姐能让秋儿陪在您身旁,秋儿就很高兴了。”

    秋儿一脸的认真,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公子这般安排一方面是为了罗云,另一方面也是为她做打算。公子过些日子就要离开空门远游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而他身旁也不需要人侍候,空门内又都是些男人,她一个丫头老呆在那也不合适。

    “算了,反正我当你是妹妹,至于你当我是什么,那就随你了。”罗云也不跟她争,观念这种东西可不是说改得过来就改得过来的。

    秋儿听罗云这么说,又是感激又是高兴,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要紧事,连忙朝罗云说道:“小姐,您等一下。”

    说着,她连忙拿过随身带着的小包裹,好象要找什么东西。摸索了一会,这才从里面拿出两本书出来递给罗云。

    “小姐,这是公子让我转交给您的,他说,以您现在的内力练这些正好。”

    罗云接过一看,却发现竟是两本武功方面的书籍。一本封面上写着空门剑谱,别一本则写空门异术。

    “秋儿,这两本可是空门的武功秘籍,我并非空门之人,你家公子让你带给我不会有什么麻烦吧?”罗云见到这两本秘籍很是高兴,但同时又替东方恪担心起来,在她的印象中,好象很多门派的功夫都是不传外人的吧。

    “小姐放心吧,现在公子已经是空门新任掌门了,没有人能难为到他的。再说,空门不似其他门派那般墨守成规,除了一些特殊的秘籍以外,都是可以授于非本门中人的。”

    秋儿接着说道:“公子说,这两本秘籍就当是他的贺礼,他说……”

    秋儿忍不住朝一旁的楚砚瞄了一眼,见英王仍就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说话,却并不打扰,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公子说,英王楚砚是值得托负终生之人,公子祝你们一生幸福!”

    “公子还说,日后有机会,他会到西楚来看您的。”秋儿最后小声的补上一句,怕梦砚有什么误会,便纠正道:“不是看您,是看你们。”

    罗云看到秋儿一脸谨慎的样子,便笑着朝楚砚道:“楚砚,你就说句话宽宽秋儿的心吧,人家可是怕你生气才说得这般小心。”

    楚砚听罢,微微一笑朝水儿道:“秋儿勿需如此害怕我,既然云儿视你为妹妹,那你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一家人说话,不需要那么多的顾忌。”

    秋儿没想到楚砚这般好说话,竟那么平易近人的在她面前自称为我,当下心中很是感动,这说明,楚砚的心中对小姐是真心疼爱的,爱屋及乌,就连她这个小小的奴婢也跟着沾光不少。

    她是真心替罗云高兴,这个善良可爱的小姐,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之后,终于有了一个这么疼她,爱她的男人守在身旁,所以老天还是公平的,好人最终还是会有好报的。

    一时间,车厢内的气氛更是活跃了不少,秋儿将一路见到的不少趣事一一说给罗云与楚砚听。看到脸上笑容越来越多的罗云,楚砚心中亦开心不已。

    马车一连又走了好些天,他们现在已经离楚都,离英王府不过小半日的行程了。秋儿有时会在罗云他们的马车上陪罗云说说话,聊聊天,但大部分时间却非常主动的退回到后面的马车坐着,不去打扰罗云与楚砚两人。

    一路上都十分的顺利,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可眼见着就快到达楚都了,车队却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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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章:人未至,麻烦先到

    以往中途休息,或者到达休息地的时候。小九都会提前通知,然后才会慢慢将车停下来。而今日突遇其来的停车,毫无任何的征兆。

    不过罗云倒没有怎么担心,一路上都没出任何的问题,眼看着都到了家门口了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麻烦。

    果然,没一会儿小九便跑过来汇报,前头之所以停下来,是刘公子带了些人来迎接,而他们之前并不知情,所以没有提前通知,这才突然停车。

    见刘书函来了,楚砚便命令车队移至一边暂时休息,自己则带着罗云下车顺便活动一下。

    “楚兄,这么久没见,可曾想书函呀?”刘书函一脸的嬉皮笑脸,快步凑到楚砚跟前。

    “你怎么来了?”楚砚倒也习惯了刘书函的开场白,如果哪天他一开口就能正正经经的说话,那才奇怪了。

    “什么叫,你怎么来了?”刘书函夸张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自己没良心就算了,人家想你了特意来接你还不领情。”

    罗云在一旁听得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笑。这刘书函总喜欢在楚砚面前装得跟个小媳妇似的,若不是他看上去还算男儿气概十足,她简直都有些怀疑他是个同志了。

    “罗云,你可别躲一旁偷着笑呀,你来评评理,楚兄是不是总是这般不待见我?”刘书函终于把目光移向罗云,转而朝罗云告起状来。

    罗云见状,只好笑笑的答道:“刘公子这么久才注意到我,看来,我在你眼中也不怎么受待见呀!”

    刘书函听罗云这么一说,呵呵一笑道:“叫我书函吧,书函唐突了佳人,倒真是我的不是。不过罗云你也不是什么矫情之人,自是不会在意的。”

    “书函,别再扯东扯西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楚砚到底还是了解刘书函的,这小子虽看似整天一副不正不经的样子,可是每次来找他总是有重要的事。要说他当真只是来接人的,那倒还真是出了奇了。

    “还是楚兄了解我,这次特意前来还真是有事,当然,顺便也能接你们,何乐而不为呢?”刘书函很满意楚砚对他的了解,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就格外的舒畅。

    罗云见楚砚与刘书函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便想暂时回避,但念头刚起。楚砚便马上看明白了她的意图。

    “云儿勿需回避,一会有什么想法、看法,只管说来,不必有所忌惮,日后亦是如此!”梦砚拉住了罗云,不让她走,眼中散发的是满满的信任。

    梦砚如此做,并不仅仅只是出于对罗云的信任,除此之外,他其实觉得罗云是一个很有智慧的女人,她见解不凡,看待事情的观点十分独特,并且沉着果断,一点也不畏手畏脚,处事风格颇有大家风范。

    他甚至觉得,如果有机会给她好好展示的话,她应该不会输给朝堂上任何一个男子。在他看来,世人都瞧不起女子,其实并不是因为女子天生比男子差,而是世人都从末给过女子展示自己的平台与机会。

    所以,他想给她一个自由发挥的空间。想看着她将自己的才华一点一点的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不象世俗的男子一般,怕女人比自己强大,所以,他愿意尽可能的为她撑开一片天空,让她自由飞翔。

    罗云听后,点了点头立在一旁不再离开。此时,她心中很是温暖,楚砚就象一杯温茶,虽不是那么的浓郁刺激,却格外的令人舒服、温暖。

    刘书函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很快便说道:“罗云的确不必回避,反正事情与你有关,听听也无防。”

    “今日我可算得上是来通风报信的,你们可得记住,又欠多了我个人情哦!”刘书函再次将目光移向楚砚,还末具体说事,便先开始邀功。

    “书函,我看你还是快说事吧,再不说只怕人情没得反得挨骂了。”罗云见刘书函的老毛病又开始犯了,再看看楚砚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忍不住好心提醒着。

    其实梦砚的耐性算是真不错了,可这刘书函每次也太能折腾人了,好象楚砚不板个脸,就永远不会真正开始主题。

    刘书函眼见楚砚脸色果真开始变了些,这才满意的说道:“是这样的,第一,一会你们可不能跟这车队的马车回去了,从城门口到英王府正门都早已围满了闻讯前来看倾城美人的百姓。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收到可靠消息。有人想乘机挑起百姓情绪来闹事。至于这人是谁我也就不详说了,楚兄心中自然明白的。”

    “这第二吗,就是听说你英王府里的那些个谋臣们想要集体生事,他们对楚兄三城换美人之事很是不满,扬言等你回去后要给他们个交代,否则的话,不少贤臣良士可都放出话了要另谋明主。”

    刘书函这人一旦真正进入主题,说起正事来就显得正经得了,也不再东扯西扯,直接一口气将要说的事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第三吗,楚皇早已下旨到了英王府,让你一回府便带上罗云进宫面圣,只怕少不了又是一个**烦啰!”

    刘书函拍了拍手,然后双手朝楚砚一摊:“没了,就这三件事。”

    说罢不再出声,清澈的目光在楚砚与罗云身上来回移动。

    罗云一听,果真事事都与她有关,便不由得一阵苦笑:“这第一件事还好解决,我们不坐车,先行骑马进城便可。可后面二件事还真是迫在眼前的**烦。”

    她的影响力还真不小,府中谋臣,皇上还有朝臣。个个都在等着她吧,这算不算叫内忧外患?

    “云儿,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楚砚轻声安慰着罗云,并吩咐一旁的小九去将江守之等几名随侍谋臣叫过来。

    “我倒不是担心,从你舍三城换我开始,一早便知道会有这些麻烦了,只是觉得这些人的行动也真够快,看来他们只怕盯着你好久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这么大的把柄,不好好利用一下自然不会甘心。”罗云不想对楚砚说什么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之类的这些话,那样的话,反倒看轻了楚砚的心。

    “一语中的,一语中的!”刘书函这回倒还真配服起罗云分析问题的能力,有深度,果然不似一般女人一样肤浅:“若你再能想出应对之策,那便更加让书函佩服了。”

    “书函,一会等江先生他们来了,你再将详细的情况说一说,大家好好议一议,看看怎么办。”楚砚虽不反对罗云参与,但却不希望她承受太大的压力,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他下的决定,而她亦只不过是被动接受,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他来承担。

    楚砚的细心与承担,罗云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她知道,他是不愿让自己有太多的压力,也不愿让她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她微微一笑,这样一个一心一意为自己考虑的男人在身旁,这天底下再也不会有什么事能难住他们。

    江守之与其他几人很快便过来了,听刘书函又详细说了一下英王府目前的状况以及皇上与朝臣们对此事的一些行动后,便纷纷讨论了起来。

    江守之倒还真是有些本事,原本那几个跟随楚砚一并去南月的谋臣本来对楚砚三城换人之事很是耿耿于怀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那些人消除了成见,不再抓着这事不放。

    只是,说服几个人容易,说服英王府内那一堆的人就难了,如果想要说服皇上与朝堂之上那些朝臣那就更是难是加难。

    最后,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奇招妙招来,只是决定先将车队打散分批进城,先避过第一件比较简单的麻烦。

    等回到英王府后,他们先以身体不适需休整为名暂不进皇宫,由江守之几人出面将府中的那帮子想闹事的谋臣们搞定后,第二天再进宫面圣。而进宫面圣一事,实在是太没有可控性。所以也只能到时灵活应变,见招拆招了。

    这样的讨论结果对于罗云来说,其实跟之前不讨论一个样,可她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也不好出声,只是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只不过,听了一会总觉得有些地方让她觉得怪怪的,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江先生,有一事罗云不太明白,还请赐教。”

    江守之一听,连忙恭敬的答道:“罗姑娘有事请吩咐,在下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云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问道:“目前王府总共有谋臣多少人,王府之中所有谋臣主要有哪些来源?”

    江守之微微顿了一下,他并没想到罗云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回答才好。他快速的朝楚砚望去,却见王爷朝他点了点头,这才答道:“罗姑娘,因为王爷行事较为低调,谋臣数量控制得比较严格,目前府内上中下三等谋臣总计五十余人。而入府谋臣共分两类,一类是由他人举荐,别一类则毛遂自荐,但不论是哪种都得通过层层考验,最后得到王爷的认可才能够留下来。”

    江守之说完后便看向罗云,等着她的后话,可罗云听罢却没有急着开口,反而好象在思索着什么。他正想出声询问,却见楚砚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声。见状,他也只好闭上嘴,耐着性子等着。

    罗云深思了半天这才又重新看向众人,见大家都默不作声盯着自己瞧,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道:“我没什么问的了。”

    江守之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怪怪的,嘴角还有些轻轻的抽*动着,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刘书函倒没江守之这般好忍性,一个没憋住直接笑出声来了。

    楚砚见状倒也没笑,只是好心的替他那几个此时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谋臣询问了起来:“云儿问这个问题是何用意?”

    罗云见到众人不同的反应,再听楚砚这般问,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想得太过投入,一时失误让江守之他们产生了误会:“各位不好意思,罗云刚才之所以那么问,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问题,可听了江先生的答案后却发现是罗云自己想错了。”

    “云儿难道怀疑府中谋臣集体生事是有人暗中挑拔?”

    楚砚很快便明白罗云所说的问题,虽然他心中清楚这种可能性并不存在,但罗云的推测思路却是十分正确的。

    府中五十几名谋臣全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才华重要,但品性却更为重要,所以,许多无缘入府之人大多并非才华缺失,而是品性过不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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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严格控制府中谋臣的数量,一方面是不想太过张扬,另一方面人太多的话,鱼龙混杂,难免会有些心术不正之人趁机进来,反倒是个祸根。

    “一开始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可听江先生说过之后,便发现可能性不大。”罗云笃定的说道:“以你之性格,定然会将品德作为最重要的入选标准,而能通过层层考验进入王府之人想必都不是些喜欢恶意挑唆生事之人。看来这次,我们是真的触犯到了他们的忍耐底线了。”

    “不是我们,是我!”楚砚当着众人的面拉了拉罗云的手道:“所有的决定都是我一人作出的,怎会与你有关。”

    “话虽如此,可毕竟是因我而起,他们有怨气也是在所难免的。”罗云朝楚砚笑了笑:“而你也不必将所有责任全拉到自己身上,我们不是说过要一起承担的吗?。”

    “罗姑娘也不必太过担心,属下定会想办法调解好众谋臣的情绪。”江守之还是第一次与罗云正式接触,刚才听她一翻话,倒聪慧睿智得紧,再看她行事立场中肯而又有担当,当下心中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三分。

    “罗云先谢过江先生了。”她朝江守之微微一颔首,以示敬意,然后又接着说道:“虽然刚才我的想法错了,不过,这反倒提醒了我,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这个方面着手,平息掉众谋臣的情绪。”

    “哦,果真想到办法了?快说来听听!”刘书函一脸兴趣的盯着罗云,这丫头还真有些本事,这么快便想出办法来了。

    “罗姑娘请说,属下愿闻其详。”江守之也跟着说道,若罗云真有办法解决那就太好了,毕竟以他之力只怕效果不会太明显。

    罗云见状,却不急着说,反而朝众人笑了起来。

    “你倒是快说呀!明知道我性子急,还故意整我!”刘书函一个劲的朝罗云催促着。

    “书函,还真是抱歉,不是我想吊你胃口,而是这办法现在还不能说,如果说了,效果就不明显了。”罗云神秘的笑了笑,转而特意朝楚砚看了一眼,看他的反应。

    楚砚倒是不急,也不出声,只是笑笑的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罗姑娘,这是何故?”江守之有些不明白了,有办法就是有办法,没办法就是没办法,难不成还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先生,一会等我们回了王府后,你将府中的谋臣们召集起来,先只管用你自己的方法,劝说也好,威胁也罢,反正随你来,尽力就行了。不过,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来看,凭先生一已之力,只怕是说服不了他们的。”罗云从容不迫的吩咐着江守之,至于后面剩下的棋,那就看她来下了。

    “罗姑娘说得没错,属下自当尽力而为,但结果只怕会如姑娘所说,并不理想。”江守之顿了顿,接着不太确定的问道:“罗姑娘是否真有办法能彻底安抚好众人的情绪?”

    “先生请放心,等先生尽力之后,罗云自有办法解决,不过先生千万不可因为听说我有办法便松懈下来,要知道,您越是卖力,我的办法,效果便会越佳!”罗云很是自信的说着,同时亦交待江守之不能因此而松懈。

    江守之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罗云,并没有马上答应,虽然罗云的确十分聪慧,可毕竟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若果真办法起效了还好,若没效,只怕反而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先生不用置疑,按她的话去做便行了,一切后果,本王自能承担得起。况且,本王相信她一定能做到!”楚砚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说着最有说服力与最温暖人心的话,有些信任并不一定得天天对她说我相信你,而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适时出现的肯定。

    见王爷也同意了,其他人便也不再多说,再次准备了一翻后,便按之前的计划分开行动。楚砚带着罗云与刘书函几人先行骑马进城,而其他人则分批分时随后跟上。

    正如刘书函所说一般,城门口以及一直到英王府的道路两旁早已涌来了许多等着围观的百姓,这盛况与罗云他们出月都的情况相差无几。

    不过,谁也没有心思再去理这些,几人亦没有从王府正门进,而是绕了一大圈,从后门悄悄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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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一章:力驳群雄

    稍作休息之后,楚砚便命人将府中一众谋臣全部请到议事厅。准备先行解决府内的矛盾。

    罗云并没有直接与楚砚一并露面,而是先行回避于议事厅一侧的茶水房内。她并不着急着出去,而是要先在这里听墙角,等待时机。

    府中谋臣听闻王爷已回,都显得有些吃惊。王府门前那些围观的百姓都没有散去,王爷怎么就这么一点动静也没便回来了?

    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些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会非得好好质问质问王爷,为何会这般沉迷女色,而自毁基业。还有,得好好声讨一下那迷惑王爷,让王爷英名尽毁的妖妇。

    众人赶到了议事厅时,楚砚、刘书函与江守之等几人早已等候在那。众谋臣简单的见过楚砚后,其中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谋臣便率先发难。

    “王爷,臣等听闻,您此次出使南月,竟以三城换回了一个女人,不仅如此,王爷竟然还受那女人之惑,说什么从此只娶她一人!王爷。您一向行事有度,沉稳睿智,这次怎么竟做出这般糊涂荒诞之事,若王爷不能给在座的各位有个好的交代,那大家的心都真的会彻底变寒!”

    这些人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时根本就不相信,只当是有心之人故意散布谣言,中伤他们家王爷。因为以他们对王爷的了解,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来。可没曾想到,此事竟然是真的,不仅是真的,王爷还要娶这女人为英王妃,而且竟然同意那女人的无理要求,从此只娶她一人!

    这简直让他们失望透顶,他们最引以为傲的英王怎么会变得如此糊涂,竟为了一个女人而弃自己的基业与名声而不顾。

    短短的这些天,他们已经被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给弄得抬不起头来,甚至许多人都产生了一种对前路迷茫的悲观感。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质问,因为,真正尽职尽责的谋臣都应该正直的指出自己主子所犯的错误,并督促其改过,这样才算对得起他们所拿的这份俸禄。

    楚砚脸色平静,语气沉稳,丝毫没有受到那些人的影响:“三城换人之事,乃本王一人之决定,与其他任何人无关。诸君的意思。本王心中清楚,亦知道你们是为了本王着想。但此事实乃本王自己的私事,所以并不想与诸君解释太多,请诸君谅解。”

    “王爷此话大错特错,所谓君王无私事,况且,您此次换走的是三座城市,并非三千金、三万金。您总共就四城封地,舍了那三城,从此后,您拿什么东西来与其他人去抗衡?王爷你这么做简直就是玩物丧志,自毁根基。更何况这三城封地也同样是咱西楚的领土,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送于他国?从此以后皇上会如何看您?朝臣会如何看您?西楚的百姓会如何看您?可如今,您却还执迷不悟,实在是让在下觉得心寒,您这一世的英名也算是彻底完了!”

    白衣男子愤慨不已,一气呵成将楚砚数落了个遍,一时间引起厅内其他谋臣的共鸣,众人纷纷指责起楚砚的荒唐与不负责任来。

    江守之见状,便走到厅正中央,大声的朝那些谋臣们说道:“诸位请安静。江某有几句话要说。”

    江守之是这王府谋臣中身份最高之人,就算是在整个西楚,也是一位才德皆备,名声显赫的有识之士。因此,他一出声,那些谋臣们便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江先生,您是得高望众的前辈,您今日倒说说,王爷这么做是不是荒唐至极!”人群中有人将希望放到了江守之身上,他们认为,江守之定然与他们一样,也对王爷此次的做法极度不满,但当时人单力薄,无能为力罢了。

    “诸位,江某亲自经历了整个事件,所以,对这事也最有发言权。没错,王爷的确是拿了三个城去换了一个女人。可这换人的原因并不是像大家所想的那般荒唐。王爷的为人想必大家心中都清楚得很,他怎么可能是那种沉迷女色,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毁根基,荒诞无稽之人?”

    “可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足以与三城相比!”白衣男子打断了江守之的话,听江守之的口气,似乎是想帮王爷说话,可在他看来,所有的理由在这个事情上都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李兄说得对,不论什么原因也无法与三城相比!”众人纷纷附和起来,现场的情绪再一次的高涨起来。

    罗云坐在一旁的茶水间,虽看不清众人的表情。但光从那激动的话语中便可见他们有多大的不满。江守之费力的说了好半天,可那些人却一点也不买账,情绪反而比之前更加的激烈。

    楚砚微微皱着眉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看着,而刘书函却表现得更加的轻松,一边喝着茶,一边兴致勃勃的东看西望,脸上还挂着一丝看戏的表情。

    “楚兄,我说你这次可真是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别说整个西楚,就连天下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你的疯狂而奋起疾呼呀!”

    面对刘书函的调侃,楚砚并不理会,刘书函见状,倒也还算识趣,并没有继续多说,笑呤呤的坐在那继续喝着自己的小茶,看着这热闹的好戏。

    “诸位,尔等都是通情达义之人,江某刚才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是帮任何人说话。”江守之脸色比之前难看多了,解释了半天,可众人就是不买账。

    “那罗姑娘端庄聪慧,亦不是你们所想象的什么妖妇一样的形象。昔日她在根本不知道王爷身份的情况下不顾生命危险救下王爷性命。此等胸怀之人实在不是你们想象中那般不堪。况且,被人拿来交换亦非她所愿呀!”

    江守之再一次强调道:“诸位想必都知道那太子富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王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落入太子富这样的人手中。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还不是滴水之恩,是再生的救命之恩,所以,王爷这才会出手将罗姑娘换回。王爷这么做虽然是代价太大,但是舍的是城,而赢回的却是用任何东西换不回来的仁义呀!更何况。如果没有罗姑娘当日的舍身相救,今日尔等还有机会在这里质问王爷三城之事吗?王爷这么做,又何错之有?”

    众人听完江守之一翻长篇大论后,终于安静了一些,可一个个脸上的神情却仍就写着不服二字,仁义之名顾然好,可与三城相比,实在是太过浮云。

    “江先生,王爷仁义,我们自然是知晓的,可就算报恩也不一定非得这么大的代价吧!况且就算那女人对王爷有恩,王爷这般做是否太过冲动,根本就没考虑任何后果,为一个女人如此不惜代价,这样的主子实在是让我们看不到希望。如果今日王爷自己不就此事给众人一个交代,那只怕许多人和李某一样,只得舍痛离开,另觅良主了!”

    那姓李的谋臣似乎颇有些才华,因些说起来话,语气很冲,底气也足得很,而他这一说,纷纷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王爷到现在为此,竟然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一点实在是让众人无法接受。

    江守之眼见事态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愈发的严重起来,甚至那些人开始用离开王府为逼,当下更是急了起来。他扯着嗓子让那些人安静下来,不要冲动,可众人根本就不再理会他,一个个的盯着楚砚,逼他给个交代。

    “诸位到底想让王爷给你们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呢?”一阵清亮利索的女声顿时打破了这已然失控的场面。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明明这里很是嘈杂,明明那声音并不是很大,可听到每个人耳中却那么的清晰。仿佛那女子便是立在自己跟前说的一样。

    询着声音望去,却见一绝色女子徐徐从侧室走入大厅,那女子华美无双,尊贵无比,却又末施半点脂粉,身上亦无任何金银饰物,那种美丽与尊贵仿佛是从骨子里渗出来一般,清新而自然。

    罗云一脸淡定的走了出来,刚才她微微动了些内力将所说之话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现在亦正是她敢出面的时候了。

    “痛哭悔过,负荆请罪,从此保证不再做出这般荒唐之事,以慰君心?亦或者是让王爷再将我这祸害以三城或者更好的价钱再卖出去,以换回更多的本钱来做你们成就大业的根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罗云以为,诸君不过是些重钱财,轻仁义的势利小人,如此人才,英王府不要也罢!”罗云一脸正色,毫不留情的朝那些人质问着,犀利的话语如同在他们头倒了一大桶冷水一般,顿时让气氛冷下来不少。

    “你这妖妇,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污蔑我们,众人商量政事之际,你一妇人竟不知回避,还不请自入,在这里大放厥词,实在是有失妇德,不成体统!”白衣谋臣最先反应过来,一脸难堪的朝罗云指责着。

    “放肆,她乃本王之妻,是英王府的女主人,谁再敢口出不敬,本王定不饶他!”楚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迸发出难看的阴沉。

    白衣谋臣虽知道刚才自己是冲动了些,不应该如此无礼,可见到楚砚如此维护罗云,当下更是不满:“王爷的表现真是让在下失望,想不到王爷为了这个女人,竟这么快变得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在下刚才是有失礼之处,但却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就算有不敬之处也是不知者不罪,可王爷明明也听到了她刚才的言论,却并无半点指责之意,反而如此维护,李某真是心寒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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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楚砚见这姓李的如此咄咄逼人,正想出声反驳,却被罗云拉住了:“王爷请息怒,容妾身将话说完。”

    说罢,罗云朝那白衣谋世望去,平心静气的说道:“刘先生,世人皆说先生博学多才,今日罗云倒有些事想求教一下您,请先生不吝赐教。”

    刘非一个冷哼,并不搭理罗云,罗云见状也不恼,接着说道:“先生,王爷受人恩惠后铭记于心,时刻想着寻找恩人,不忘报答,这样的王爷是否错了?”

    刘非一听,很是不情愿的道:“受人恩惠自当铭记于心、尽力相报,王爷这么做自然没错。”

    “那罗云再问先生,王爷偶尔恩人,而恩人却面临绝境,王爷萌发救人之念,这可有错?”罗云继续问道。

    “自然没错……”

    刘非刚才说完这四字,罗云便不等他说完,继续追着问道:“可是想要救人,便不得不付出世大的代价!这个时候,王爷在利益与报恩之间,毅然选择了后者,请问先生,王爷轻利益而重仁义,这样做又是否错了?”

    “这……”刘非突然发现自己竟无形中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咬咬牙,很不情愿的说道:“此等大仁大义之事,非品德高洁之人绝对做不到,王爷这么做,自然也没错。”

    “好,既然王爷什么也没做错,那为何诸君又要对王爷这般紧紧相逼?”罗云目光扫过众人,严肃的说道:“诸君入这英王府都是通过了层层的考验,学识才华放下不论,单品行便是考验中最注重的一方面。各位现在能站在这里,便说明个个都是品行高洁之人。仁义道德与财富利益应该怎么去衡量自然是比我更加清楚。”

    众人一听,脸色都变得微微有些不太自然,罗云只稍微停了一下,看了他们一眼,便又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先抛开整件事对与错,是与非不论,单说说诸君身上所承担的责任。”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一名合格的谋臣是应该在主子有麻烦的时候积极的想办法,为君排忧解难,与君共同进退,而不是只顾个人情绪,做一些损人不利已的责问与阻挡。你们的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们心中比我更加清楚。仁义之人不一定能称霸天下,不一定能带着你们名垂千古,富贵终生,但不论何时,仁义之人都不会背弃站在他身旁的人,不论何时,都会善待真心助他之人。如果你们觉得这样的主子还不值得你们留下,还不配得到你们辅佐的话,那么自然可以另投明主,现在就可以离开。王爷不但不会为难于你们,还会为你们备下一些金银,以报诸君之前辅助之恩!”

    罗云说完后,目光直直的盯着李非,却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愧色,而其他诸君则纷纷沉默了下来,象是在仔细思索罗云的这一翻话。

    “王爷仁义,自来待我们不薄,且向来尊重我们,信任我们,这样的主子天下难求呀!”

    “对,王爷对我们极好,我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否则的话,与那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有何两样?”

    “如此重情重义的主子上哪找,我等若放弃这么好的主子,岂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说开了,厅内的气氛第一次出现改变,这让一旁的江守之高兴不已。

    “罗云没有看错,诸君果然都是品行高洁的君子,既然你们都认为王爷值得你们跟随的话,那么此时根本就不是再纠结三城换人对与错的时候,而是要齐心协力帮助王爷共度此次难关。此事争议颇大,外人再不理解,或者有心之人再怎么挑拔事端,那也罢了,毕竟那些人只是外人,他们并不会象你们一般真心关心王爷。可你们却不能再火上加油了,你们得积极想办法共度难关!因为你们不是那些与王爷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更不是与王爷有仇有恩怨的人,而是王爷的肱股之臣,是王爷的兄弟,是王爷的家人!”

    一席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得众谋臣一脸的感动,眼见王爷如此待他们,视他们如兄弟、如家人,可他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忘记了王爷此时最需要的却是他们的理解与支持呀!

    他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话要说,可终究还是在一个女流面前搁不下面子,始终没有开口。

    罗云见状,知道这些人都已经被她说动,只差最后一把火候了,便又接着慷慨陈辞道:“诸君,你们可知,此次有多少人等着看王爷的笑话,有多少人等着借机生事,一举击跨王爷?此时那将城门到王府来的路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有多少人是有心之人暗中安插的?只等着我们一到,便借机寻事,颠倒黑白,意图让王爷被世人误解,蒙受污名!而皇上身边,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等着王爷归来狠狠打压?诸君此时能够袖手旁观吗?如果连你们都不能理解王爷,非要在这个时候让王爷面临内忧外患的困境,这岂不是让亲者疼,仇者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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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二章:大麻烦

    “王爷,王妃,李非错了。李非愚笨,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幸得王妃点醒,否则差点酿成大错!现在李非知错了,请王爷,王妃责罚!”李非终于彻底被罗云所说服,罗云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羞愧无比,如果他再不站出来的话,只怕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王爷 、王妃,我等知错了,请王爷、王妃责罚!”众人皆一脸的悔悟,等李非说完,便异口同声的请罪。

    一声知错了,一声王妃便代表着他们已然放下了心中的愤恨与不满情绪,并且也算是默认了罗云的身份,这让楚砚顿时心情放松了不少。而一旁的江守之看向罗云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敬佩,就连一向不太正经的刘书函眼中亦多了几丝赞许。

    “诸君能如此深明大义,楚某欣慰不已,王妃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之间只有误解。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用责罚这么严重的词。既然现在误解已除,心中不再有间隙,那么自此以后也不准再提什么罚不罚的。”楚砚大度的站了起来,一脸真诚的走到众人面前,安慰着他们,亦拉近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楚砚倒是很会拉拢人心,借着刚才罗云一翻话,趁热打铁,众人见王爷不但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说得这般真诚,甚至还亲自走到他们身旁来宽他们,一时更是感动得稀里糊涂,连声谢恩,并发誓要誓死效忠于他。

    罗云知道,内忧这一关算是摆平了,可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对府中这些人可以以退为进,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是,对于府外那些人,特别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这些方法绝对行不通。

    “王爷,昨日宫中便有人来王府传旨,说是等王爷与王妃一回府便即刻进宫面圣,只怕这回皇上与其他朝臣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刘非最先从感激的情绪中走出来,快速的开始将眼前将要面临的问题摆了出来。

    “李兄,此事王爷已知晓。王爷打算以身体不适,需要休整为由,明日再行进宫面圣,所以我们得好好利用这剩下的时间,商量一下对策才行。”江守之接过了李非的话,将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楚砚听罢,朝众人点了点头道:“江先生说得对,这次,便要仰仗诸君的才智了!”

    “王爷与王妃一路劳累,而且明日还需进宫,到时只怕得费不少精神,还请王爷与王妃先行去休息,等我们商量出结果后再行派人汇报!”李非想得倒是周到,毕竟明天的战斗楚砚与南宫泽才是真正的前锋,不论有无好的应对之策,休息好些,精神上也不会输于人。

    楚砚听罢,觉得李非言之有理,便交代了一下江守之与李非,让他们两人为主,与诸君一并商讨。然后便带着罗云准备先行离开。

    “等一下。”罗云朝楚砚笑了笑,然后看向江守之他们道:“诸君,罗云还有几句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所用处。”

    “王妃请说,尔等用心听取。”罗云好些次的精彩表现早已让江守之信之服之,如今听她这般说,自然不敢怠慢。

    罗云朝江守之微微一颔首,以示感谢,然后沉声说道:“罗云以为,明日宫中面圣,我们被他人打压将成定局,所以诸君心中得做好心理准备,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先得预备着要受些气才行。”

    众人连连点头,罗云说得很有道理,他们能做的是尽量减少此事对王爷的不好影响,但却无法做到没有任何影响。

    “其实,罗云以为,诸君在商讨对策时最好以长远利益为目标,利用已有的优势,扬长避短,不必拘泥于一时一刻得与失。比如说,目前我们虽少了三城,但却无间见成就了王爷仁义的大名。只是,暂时许多人不理解,亦有人甚至想误导世人,不让世人宣扬王爷美名。”

    罗云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仁义是最能获取人心的东西,而得人心者自得天下。如果我们能想办法消除世人的误解,让大家都知道王爷的仁义,并相互传颂,那么自然会有许多德才皆备之士闻名而投奔。这样我们也能化劣势为优势,化被动为主动。人才,人心,这些都是无价之宝,不论用多少城也换不回来的,两者皆得的话,日后王爷会怎么样,诸君的前程会怎么样,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好,说得好,好一个得人心者得天下!”李非倒是个直率之人,刚开始罗云那翻点醒他们的话便已经说得情理皆融,没想到这王妃竟还有如此不凡的远见卓识,她这建议绝对精妙,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其他谋臣听罢,亦纷纷赞叹不已,看向罗云的眼神亦变得更加的敬佩尊重。

    “王妃此法甚妙,尔等定会参照加以重视,待众人商讨完善后制定出详细的措施来再告之王爷!”江守之一脸高兴的说着,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肯定王爷以三城换回来的这女子果真不凡,说不定,日后她带给王爷的好处会远远超过那三城。

    楚砚满意的点了点头,并跟着补充道:“王妃此法的确高瞻远瞩,不过诸君在施行时切记注意方法,不可过分夸大,亦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否则的话只怕反倒会惹人厌恶,效果适得其反。”

    江守之与刘非等人听到楚砚的话,纷纷点头称是,所谓物极必反。适可而止的道理的确非常重要。

    安排好一切后,楚砚便带着罗云离开了议事厅,准备前往寝室休息,罗云以前住的园子,他一直命人打扫照看着,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回家的。

    “楚兄,罗云,你们怎么说走就走,也不搭理我就……”

    刘书函跟着追了出来,嘴巴里不断的抱怨着,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砚给打断了。

    “书函,戏看完了,自己回家吧!”楚砚头也不回,牵着罗云继续朝前走。

    罗云转回头看了一眼停在原地怒目圆睁,不再跟过来的的刘书函,笑着朝楚砚道:“你说话太直白了,他好象生气了。”

    “随他吧,他总是这样,一会就没事的!”楚砚温柔的看向罗云:“走吧,我先送你回房休息。还是以前住的那园子,一直都给你留着呢。”

    罗云听罢,微笑着将楚砚牵着的手稍微松了一下,然后主动的与他十指相扣:“砚,记住了,以后拉我的手要这样。”

    她高高举起了她们十指相扣的手,第一次亲切的叫着他的名——砚!

    “记住了,一辈子也不会忘!“楚砚稍微用力紧了紧那只手,眼中闪过浓浓的幸福。

    十指相扣的幸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罗云并没有直接回去休息,而是想先去看看刘妃。这么久没见,刘妃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好转,但幸运的是也没有再继续恶劣下去。

    当再次见到罗云时,刘妃兴奋异常,一下子就跑了过去,抱着罗云半天都不肯撒手。嘴里还不断的说着许多的话,语序有些乱。但罗云却听得明白,刘妃是在告诉自己,她有多听话,有多乖,也有多想玉儿。

    罗云心中一阵感动,耐心的哄着刘妃,又安抚了她许久,并答应她从此后再也不会离开。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温暖极了,那浓浓的亲情与爱随着时光的积累变得越来越沉淀。

    “母妃,玉儿改名字了,以后您叫我云儿可好?”罗云趁着刘妃心情好,试探性的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刘妃倒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反复重复着叫了几次云儿,然后还笑眯眯的直称这名字好听。

    楚砚与罗云见刘妃并没有排斥,心中都很高兴,毕竟玉儿已经不在人世,有些东西不能忘记,但却要让她学着放下。

    从刘妃那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楚砚将罗云送往她住的园子后,便细心的交代秋儿及园中其他的奴婢帮罗云收拾安顿好。

    “我已经吩咐她们准备好了热水,你先沐浴,好好放松一下,一会用完膳再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的事不必多想,一切有我呢!”交代好一切后,楚砚便先行离开了,他也得回自己住的地方好好清洗一翻,然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送走楚砚后,罗云听话的按他说的淋浴更衣,吃饭休息睡觉,养足精神好应对明日的挑战。

    而刘非与江守之等人则尽心尽力的在议事厅商讨到了大半夜,连吃饭都是由厨房的人送到那里匆匆解决。

    楚砚稍做休息后便也赶去了议事厅,一并与他们商讨,泽王府内谋臣与主子之间达到了前所末有的和谐。他们齐心协办,各施其才,尽心尽力的为战胜这次的难关而努力。

    第二天,英王楚砚已回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楚都,城中不少百姓纷纷议论,为昨日没有见到倾城美人的真颜而叹息,而那些想借机生事之人却无限遗憾,只得把希望寄托到其他方面。

    一大早,宫中圣旨便再次下到英王府,让楚砚与罗云即刻进宫面圣。江守之往那传旨的公公手中塞了满满一大袋子的银子,那公公倒也懂事,马上将宫中的一些情况一一说来。

    原来,皇上不仅召了楚砚与罗云,还下旨让众朝臣都一并入宫,直接赶往圣殿,看样子似乎有群起而讨伐的架式。

    那公公最后走时,还隐晦的提及到了贤王楚净,这些日子贤王为了英王之事可没少在皇上面前下功夫。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此次入宫,因要去的地方是圣殿,所以江守之等家臣自然没有办法跟随一并前往,但他们也放心不下,一并跟着楚砚与罗云来到了宫门前,在宫外守候,只希望能最早得知王爷的消息。

    楚砚只带了小九与拾一两人随行入宫,并且那两人也只能在圣殿外等候。罗云仍就按照以往的风格,一身的素雅,虽无半点脂粉气息,但却依然端庄尊贵、华美无双。

    等他们两人步入正殿时,众朝臣早已各列其位。见到楚砚与罗云,那些人马上停止了热闹的讨论,转而将目光全都投向罗云。

    一时间,惊艳、愤慨、不屑、鄙夷……各种各样的目光纷纷接踵而来,象一张织得密密的网一般,将罗云网在其中。

    楚砚对那些人看向罗云的目光很是不满,英气的剑眉顿时皱了起来,他正欲出声,却看到罗云朝他微微摇头,便只好忍了下来。

    好在,皇上很快便到了,众朝臣连忙收回目光,一并恭迎皇上。

    罗云与楚砚站在大殿的左侧前方,趁着参拜之际,她快速的打量了一下楚皇。他看上去年纪应该不到五十,而且保养得极好,白晳的脸上竟找不出什么岁月留下的痕迹。

    他长得与楚砚的确有那么些象,特别是不出声的样子,只是目光中少了楚砚的那种豁达与包容。

    感觉着楚皇的目光即将扫到这边之际,罗云快速的压低了些视线,并没有让他发现她刚才有意识的打量。

    而垂下视线的一瞬间,一道犀利的目光瞬间落到了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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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罗云并没有直接抬头寻找目光的主人,而只是用余光朝那人瞥了一眼,那人立于大殿右侧之首,张扬的个性、嚣张的气焰毫无顾忌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不用猜,定是贤王楚净无疑。

    只消一刻,那道目光便很快收了回去,因为楚皇的声音已经赫然响起。

    “楚砚,你可知罪?”楚皇一脸阴沉的望向楚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楚砚见状,不慌不忙的应道:“父皇,儿臣此去南月,没想到竟遇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眼见恩人身处绝境,儿臣不得已只得用三城换她,以报再生之恩。这三城虽都是儿臣自己的封地,虽然儿臣有权利对它们进行任何的安排,可当时实在是情况突发,来不及考虑太多,所以忽略了三城就算是自己的封地却也是西楚的领土。儿臣这么做,的确是太过自私了些,为报一已之恩,而忽略了其他,儿臣知错了,愿自罚三年俸禄,望父皇原谅。”

    这封地虽也是国家的领土,但所有者却对封地拥有绝对的支配权,不论如何处置,外人都不能干涉,哪怕楚皇也不例外,这是法制,亦是定律。所以,楚砚以退为进,自行先对换城之事做出处理,如此一来皇上与众臣哪怕再想找麻烦也只能做罢。最多是指责与不满,但若真论起罪来,却是奈他不何的。

    “好,说得好,封地是你的,你自然没罪,既无罪又何必这般委屈的来认这个错?”楚皇冷哼一声;“你出手如此大方,一开口就是三个城,如今才自罚三年俸禄,这两者之间,是不是差得太大了些?”

    “三年俸禄只不过是儿臣自罚,父皇看如何解气,自可再行责罚,儿臣心服口服,绝无怨言!”

    楚砚的话刚说完,一阵尖锐的笑声便响起在圣殿之上:“砚一向做事沉稳有度,今日说话怎么这般没轻没重?照你这意思,父皇责罚于你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不过是为了解气罢了?”

    罗云终于直接将目光望向那说话之人,此时的贤王楚净笑得格外的恶心,那话语中的挑衅连傻子都听得出来。

    不过,可惜的是众人都一心想着如何讨伐楚砚与罗云,根本不会有人会在意这些,只怕越是有人这般,他们越是高兴不已。

    “楚砚无此意,若净一定要这般误读,我也没有办法。”楚砚口气生疏的回应了一句,他并不在意,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楚净听罢,倒也不急着抬扛,因为他早已看见脸色愈发难看的皇上正看向了罗云,好戏这才刚刚上演。

    “砚儿,这便是你用三城换回来的女人?”楚皇的的语气格外的冰冷,看向罗云的眼神亦闪过丝丝寒意。

    “父皇,她叫罗云,是儿臣的救命恩人,亦是儿臣即将迎娶的王妃。”楚砚看似恭敬,而语气则十分的坚硬,并不曾有半丝的畏惧。

    “寡人不论她是什么人,反正,你不可娶这女人为正妃,更不可荒唐到只娶她一人!”楚皇猛的一拍案:“寡人决不允许你娶一个这样的祸水!”

    楚皇如此不容反驳的正面施压更是让朝堂之上的臣子一个个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在他们看来,象罗云这样的女子就是个祸害,楚砚做出这种傻事,简直是有辱国体,若再让这女人成为英王妃,岂不是更让世人笑话。

    “父皇,儿臣在南月时便当着天下诸国使臣之面宣布迎娶罗云为英王妃,并且不再娶任何女人。儿臣心意已决,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所以,不论如何都会娶罗云为妻!”

    楚砚的语气亦坚定无比,甚至到最后他直接将王妃二字改为了妻。

    “娶她为妻?寡人倒想知道,一个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我西楚皇室的成员!一个这样的女人到底仍什么特别的地方竟然值得你舍弃三城,独娶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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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三章:真正的目的

    “父皇真想知道吗?”

    楚砚一改刚才的强硬与正色。竟突然朝月皇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却显得格外的生疏与冷漠。

    楚皇顿时恍惚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楚砚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在他面前笑过了。好象很小的时候开始,这个孩子便总是一脸的沉稳与淡定,不论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总是没多大的变化。

    而且这个孩子与他一点也不投缘,除非必要见面,平日里他们基本上连照面都打不到。他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并不愿意与他亲近。也正是这样,所以平日里他并不怎么关注这个儿子,甚至有意无意间总是会将他忽略掉。

    可这么些年来,这个与他并不亲近的孩子,这个他并不关注的孩子却成长得愈发出色。他亦不得不承认,楚砚的确是他这么些个儿子中最最优秀的。所以,这两年来,他渐渐的开始关注这个儿子,虽然这个儿子依就对他并无太多的亲近。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事,这么个优秀的楚砚,竟会干出这弃三城换女人的愚蠢之之事来。

    不但如此,他这个儿子竟然还站在大殿之上。为了这个女人毫无顾虑的与他对抗,甚至是铁了心要为这女人抗争到底。

    楚皇很快回过了神来,那么一瞬间,楚砚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格外的气闷,甚至他似乎能从楚砚那深幽的眼神中看到一闪而逝的厌恶。不知怎么回事,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再开口,而是不由自主的等着楚砚那即将说出来的话。

    一时间,大殿之上静极了,所有的眼睛都定定的望向楚砚,这个一向沉稳有度、睿智而低调的英王,今日竟象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他身旁这女子真有如此大的魔力?

    突然诡异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楚砚,他转过头看向罗云,朝她温柔一笑,然后从容不迫的伸出手,当着众人的面与她十指相扣。

    “她是这世界上最有资格成为我楚砚之妻的人,因为是她让我重新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

    楚砚再次看向楚皇,转眼间,语气中的温柔已经荡然无存:“自从玉儿死,母妃疯掉开始,这十多年,儿臣已经都快忘记这幸福是什么味道了。对了,父皇可能都不记得玉儿是谁了吧,儿臣提醒一下您,她是儿臣的胞妹,也是您的女儿。现在父皇应该有些印象了吧!”

    楚砚并不理会楚皇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继续说道:“如果连一个唯一能带给自己幸福的人也没有资格做我的妻子的话,那么,这世间便再无人有这资格。至于父皇所说的皇室成员,儿臣自然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及认可,但若父皇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的话,儿臣亦不会勉强,至于其它的什么成员的话,儿臣更是不会在意他们是否认可。”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特别是那唯一两字说得格外的大声,而当那皇室成员几个字在他嘴里说出来时亦显得格外的讽刺。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感受过这所谓的皇室带给过他任何好处,先别说精神上的愉悦与快乐,就连物质上的东西,若不是他努力奋斗,上战场、立战功,就凭他什么也没有的背景,别说封王赏地,只怕连好好的活下来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这么多年来,那个坐在龙椅上,高高昂着头傲视一切的人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关注。如果不是自己略有建树,只怕他早就忘记了还有一个这样的儿子的存在。

    可如今,那个人却想以父亲的身份来影响自己的决定,这是多么的可笑。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出声反对,唯独他却一点资格也没有。

    楚砚的话顿时让大殿上的人更加的沉默起来。英王的身世和经历,这些人都一清两楚,这个一直沉稳独立、睿智果敢的英王虽然优异无比,却并不受皇上的宠爱。其它皇子,到了行成年礼时便能得到皇上赏赐的五座城池,封地为王,而他的英王之名以及仅有的四城封地还是他用自己的战功,一点一点换回来的。

    他们很少见英王笑过,那张淡漠的脸孔总是带着陌生与疏离。只有那么两次,那淡淡的脸孔流露出来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一次是皇上恩准英王接刘妃出宫时,而另一次则是这回他对着那姓罗的女人说话时。

    在这些人心中,英王倒也算得上可怜的人,可即使如此,用三城来换一个女人,换一个一生只娶她一人的女人,再怎么样实在也说不过去。

    而罗云此时的心情分外的复杂,楚砚的话让她的心格外的沉重,这个几乎没有得到过什么爱,这个这么多年来连幸福都没怎么感受过的男人坚强得让她心疼。

    可现在,这个男人又在用他宽厚的肩膀,为她撑起一片天。他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着所有的风雨,用他自己的身躯为她拦下所有的麻烦。她明白他的用意,更明白他的心,这个总是在背后默默守护着她的男人正在不惜一切的呵护着自己。宁可得罪了所有的人,宁可将一切所谓的过失都揽到自己身上。宁可陷自己于绝境,也不愿让她承受一丁点的委屈与压力。

    她亦用力的握了握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将脸上幸福的笑容与无比的信任传递给他。对她来说,一个愿意为自己抛开一切的男人足以让她勇敢面对一切。

    楚砚简单的几句话却再次让那高高在上的楚皇陷入沉默这一生,他从来没有停下来反思过自己所做任何之事的对与错。因为对他来说,他便是真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了。

    可如今,他眼前的这个儿子却在公然的指责,用最简单而尖锐的话,指责他的冷漠与无情。

    他本该无比愤怒才对啊,难道是因为他真的老了吗?这一刻,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那个十岁大点的小玉儿和那个疯疯癫癫的刘妃顿时从他原本快要消退的记忆中猛的走了进来。他那颗硬了几十年的心竟突然竟有那么一瞬间的自责。难道,他真的是老了?

    “楚砚,你也太过嚣张了吧,听你这话,好象是父皇有多亏欠于你,整个西楚皇室多么对不住你一般!”见一殿的人被楚砚几句话便给唬得不出声,贤王楚净心中很是不爽,拣着楚砚的小辫子就开腔了。

    楚净一出声,他的那些个党羽马上醒悟过来,很快便群起而攻之,纷纷指责楚砚的狂妄与不孝来。

    大殿顿时被一片乱七八糟的口水声所吞没。说什么的都有,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说来说过亦不过是在骂楚砚被罗云这个妖妇所惑,变得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坚决不同意楚砚娶罗云之类的。

    “好了,各位大人不要再浪费口舌了,公道自在人心,本王亦不想多做解释。本王娶谁为妻不过是自己的私事,根本就没有必要得到众位的同意。更何况,本王曾用一次军功换了皇上的亲口承诺。婚事尽可由本王自己做主!这不过是三年前的事,诸位记性再不好也不至于一点印象也没有吧?”

    楚砚语气极其的强硬,根本不容他人再多言一句,他锐利的目光同时扫过那些自以为是的迂腐之人,浓浓的警告从眼中迸发出来。

    一时间,许多人都闭上了嘴,说到底,那三城虽也是国土,可毕竟与他们的切身利益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再见楚砚态度如此强硬,好些人也有些怯怕起来,毕竟这英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惹火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总有后台硬,胆子大,不怕死的,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指着罗云大声说道:“罗云,英王为你失了三城,并愿娶你为妃,你当感恩戴德,涌泉相报,可为何还要如此贪得无厌,竟不让王爷再娶任何人。你这般做分明是想断了王爷的子嗣,让王爷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像你这般无妇德的女人,又有何脸面立于天地间?”

    这些人开始将话锋转向罗云,直接跳过楚砚的保护圈,将矛头直指罗云。他们眼见奈何不了楚砚,所以便快速的将目标朝向相对弱的对象。

    只可惜,这如意算盘可算是彻底打错了!

    楚砚听罢,皱头顿时皱成一团,正欲出声训斥,却听一直没有出声的罗云轻轻开口了:“王爷,既然他的话是指名道姓的质问妾身,请王爷容妾身自己回答吧!”

    楚砚想了想,今日一事,他已经尽得先机,这些人最多也只能是讨些嘴巴上的便宜,并不能真正的将他们怎么办。而罗云的底细他清楚。只怕她这一开口,那些人更是得自讨苦吃。所以,他也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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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罗云见状,朝楚砚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然后转身看向刚才那位质问的人道:“这位大人,首先罗云得肯定的告诉你,罗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地方有失妇德,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丢脸的,更不认为会没有脸面立于天地间。”

    她从容一笑,不急不忙的说道:“这位大人,罗云倒想问问你,这西楚法典里有哪一条规定了身为王爷必须得后苑无数,规定了王爷不准只娶一人吗?”

    “你,你这是狡辩,法典哪里会写这些东西!”那人一听,气得不行。

    罗云可不理那人气不气,接着说道:“罗云再问大人,有没有什么圣人书或者什么女诫之类的明确规定女子不能要求自己的良人不娶她人?”

    “你,你这简直是荒唐……”

    “大人请回答!”罗云语气坚硬的逼问着,并不给那人一点的回旋。

    “虽然没有,可自古以来,女子……”

    “好了,大人不必多说,既然罗云的要求,既不违法,又不违背道德,那诸位大人又何必紧抓着我们这一件小事不放呢?”罗云再次接过那人的话,正色说道:“诸君想让你们的父亲为你们娶多多少个姨娘,那是你们的权利,诸君想让你们的姑爷给你们的女儿娶多多少个姐妹那也是你们的自由。王爷与我绝不会多说半个字,亦不会去干涉你们。同样,我与王爷之间还要不要再娶她人,这也只是我们自己的事,是我们的自由,轮不到你们来操这心!”

    罗云一通话,说得是夹棍带棒,犀利见血,听得这些人一个个气得脸色发白,可张嘴欲反驳时,却发现竟找不出什么可以下嘴的地方。一时间,大殿上的人个个气得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

    “对了,刚才大人还提到子嗣一事。罗云自会替王爷生儿肓女,传宗接代,所以,这点就更加不用诸位操心了。更何况,娶得多也不一定就代表生得多,听说大人家中已有妻妾十几位,可至今也没见到府中添个一子半女的。所以,大人与其有时间操心我们,还不如多花时间操心一下自己吧!”

    罗云本不想把话说得如此难听,可看刚才楚砚那般坚定的态度亦打消不了这些人找碴的念头,于是索性将话说得难听些。

    反正现在他们已经是出头鸟,说算你再怎么低调,人家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你,倒不如干脆厉害些,最少也让他们明里收收气焰,莫当楚砚与她这般好欺负。

    “你,你,你……”那质问之人早已气得不行,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完整。

    一旁的人见状,连忙帮腔朝罗云道:“你这女人说话如此难听,真是平白浪费了这一张绝世容颜!”

    “这位大人,罗云说话向来不会拐弯,但却也从不说糊话,若大人觉得我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尽可找出来理论一下,罗云自当奉陪,可若大人说不出个道理来,那说得难听的可就不是我罗云,而是大人您了!还有,我是个女人,但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直呼我为女人的女人,不论你们承不承认,我都是英王要迎娶的英王妃。你如此对我出言不逊,便是对王爷不敬,亦或者说,在你们心中根本就没有将英王当成一回事!”

    罗云毫不留情的回击着,她倒想看看,今日到底有多少人还想到他这来自取其辱。

    那人听罗云这般说,脸色马上大变,瞬间看向一旁的英王解释道:“微臣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微臣刚才不过是一时失言,请王爷明鉴啊!”

    楚砚并不出声,只是脸上的表情愈发的黑沉,他那扫过众人的目光也变得格外的冰冷,看得人都凉到了心底去了。

    “诸位大人还有什么要单独质问于英王妃的,只管一次问来,本王定不护短。”他冷声开口,目光扫过众大臣之后,同时又再次看向龙椅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楚皇。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楚皇在想些什么,而且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这个无情、冷漠的人最终也决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最少,他这一辈子永远也无法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刚才罗云那厉害的口才早以让众人心有余悸,再加上楚砚这般说,哪还有人敢自找麻烦。一时间,大殿上反而冷了下来,没有人再敢多说些什么。

    “楚砚,虽然寡人的确答应过你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婚事,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寡人太过失望。你要娶她也可以,交出手中六万大军的兵权,从此做个闲散王爷吧!”

    楚皇说罢,便不想再多说什么,既然一开始他就没关注过这个儿子,那么,从此以后,就让他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吧!

    楚皇的话,让众人顿时又来了精神,楚砚手中的六万大军那可是整个西楚最为精英的军队,如果楚砚真交出来了,那以后这兵权的归属可又是一个新的热点了。

    罗云不由得看向楚砚,虽然她并不太清楚楚砚到底有多少家底,可这六万大军的兵权势必是楚砚势力范围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若交出兵权,从此以后处境便会更难了。

    不少人的眼睛已经开始泛出精光,那眼中的贪婪毫无顾忌的显露了出来,这个时候,他们竟一致认定楚砚决对会交出兵权,甚至开始庆幸于有罗云这么号人物的存在。

    果然不出所料,楚砚并没有迟疑,冷笑一声后,从怀中取出一道兵符朝楚皇道:“兵符在此,楚砚愿用此物换取父皇对我妻的认可,从此以后,罗云便是我名正言顺的英王妃,是我唯一的妻子,若还有人胆敢再胡说八道什么,请父皇替儿臣好生教训!”

    楚皇见状,面无表情的道:“你放心,寡人言而有信,从此后,没有人会再拿这件事难为你们,亦不会再有人拿此事做任何文章!”

    楚砚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我道是多大的麻烦,原来一块兵符便可解决!早知如此,父皇与众大臣直说便可,何必弄得这么复杂?”

    说着,他将兵符递到一旁的快速上前的太监手中,然后也不理会楚皇脸上的表情,牵着罗云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圣殿,留下一殿唏嘘不已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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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1 05: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四章: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皇宫大门外,江守之与李非焦急的守候在一旁。

    虽然昨天晚上他们商量了大半夜。也算是安排得比较周到了,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世事难料,保不定会有什么突状况,所以他们很是放心不下。

    李非眼尖,远远的便看见楚砚与罗云这对璧人朝宫门口而来的身影:“江兄,王爷他们出来了。”两人顿时精神了不少,快步朝宫门前迎了上去。

    “王爷、王妃,情况如何?”江守之率先出声询问,神色之中透着一股子紧张。

    “一切皆如诸君预料,尽在掌控之中。”楚砚神色轻松,平静的吩咐道:“两位先生先上车吧,具体情况回王府后再谈。”

    一听尽在掌控之中,江守之与刘非总算是放下心来。两人朝楚砚与罗云行了个礼,这才坐上后面的马车,与楚砚他们一并回府。

    “砚,交出兵符一事也是在你们的预料之中吗?”马车刚一出发,罗云便忍不住询问了。

    如果连这事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的话,那么她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那说明他们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而兵符一事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可万一刚才楚砚的话只不过是暂时安刘先生他们的心,那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失去兵权,意味着他们完全失去了与其他人竟争的势力与资本。虽然罗云并不确定楚砚是否也想坐上那楚皇的位子,但即使楚砚并不想,可形势逼人,哪怕他只求平安也不得不壮大自己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为了她一人,舍弃三城,舍弃天下千娇百媚,这还不止,就连手上的兵权也不得不交出去,这样的她还真象是祸水,祸害楚砚的祸水。

    罗云脸上的表情很快便让楚砚明白了她的担心,他伸手抚了抚她脑后的青丝,笑得那般的温柔动人:“云儿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而一切亦会掌控在我们手中。”

    楚砚自信的语气让罗云格外的放心,她虽然不太明白楚砚他们到底是如何谋划的,可也并没打算追问太多,只要知道他并没有被逼入绝境,只要看到他那从容不迫的神情,她便已足够。她会在身旁默默的陪着他共度难关,不论以后的路有多难走,不论还要经历多少磨难,她都会不离不弃的守在他的身旁。

    而楚砚似乎并没有打算对罗云有任何的隐瞒,他将她拥入怀中,如同闲聊一般将整件事详细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几年来。随着楚砚势力逐渐扩大,以往低调的行事亦无法掩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多的人都对他产生了忌讳,对那些人来说,楚砚的强大并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宗族势力在他身后支持,可他在军中所树立的威望已经渐渐盖过了许多皇子的势头,在百姓中的声望也越来越高。甚至这两年,连一向对他毫不关注的楚皇也都开始对他另眼相看。

    许多人早就虎视眈眈的盯着楚砚,就算他原本没什么问题也会无中生有,暗中中伤,以此间接打压。而此次如此大好机会,那些有心之人自然更是不会浪费。

    在那些人眼中,楚砚失了三城,在实力上已经自行损耗了绝大部分的财富,若是再能借此事让他交出兵权的话,那从此以后他便再也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西楚皇位的继承人又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所以,刘非他们料定这次进宫定会有人借此事拿兵权做文章,所以,干脆让楚砚直接将兵符带在身上,先遂了他们的愿。来彻底平息此次风波。

    至于那六万大军,军中将帅个个都是楚砚亲手提拔上去的亲信,甚至连军士都对楚砚忠心耿耿。就算没有兵符,只要楚砚一声令下,那些人照样还是他的人马。当然,兵符始终是不能随便交给外人,名正言顺才是最好的,所以众谋士也已经想出了对策,保证不用多久,楚皇就得亲手将这兵符送返到楚砚手上。

    弄清楚一切后,罗云不得不配服楚砚以及他手下这一干谋臣们的深思熟虑、高瞻远瞩。今日圣殿之上,楚砚的所作所为看似简单,但却十分有效。更重要的是他将事态的变化与发展,完完全全的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让事情顺着自己设定好的方向进行。不但解决了问题,顺便还能暂时示弱,最后又能保证自己的真正利益并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这些人的智慧与谋略实在是厉害得紧,罗云暗自叹息,自己若不是比他们多了几千年间接经验的积累,视线与思绪稍微跳跃一些的话,与他们一对比,简直有些抬不起头来。

    “云儿,今日在大殿上,你是如何知道那孟公并无任何子嗣?”楚砚解决掉罗云心中的疑惑后,便开始询问一些自己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

    今日罗云在圣殿上的表现让他很是欣赏。她整个人看上去自信沉稳而又有霸气,所发之言犀利、到位而又句句在理。这样的大气与从容,不输于任何的男子。

    罗云一想到那个被她气得快不行的孟公,当下便觉得十分好笑:“我哪里知道,不过是猜的。”

    “猜的?”楚砚有些不解。罗云不像是那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的人。

    “嗯!”她点了点头,解释道:“虽是猜测,不过也是有根据的。那孟公出口便说子嗣,可见他一定是非常在意这个。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关键是我无意中看到了他身上佩带的求子符。上次在回楚都的路上,秋儿不是跟我们提起过她在半路上看到的一些趣事吗?正好孟公身上带着的那个与秋儿所说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会往这个方面去想。”

    “云儿实在是聪明!”楚砚真心的夸赞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过一个看上去并没有太大关联的东西推断出另一件事来,这本来说需要许多的综合技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事。

    听到楚砚的赞美,罗云微微一笑,转而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聪明,只是一时灵光闪过而已。不过,看到那些人一脸的恼火,但却又无话可说的表情,心中还真是有些得意。”

    “云儿的那些话说得真够利索,看得真叫大快人心。”楚砚愉悦的笑了起来,特别是想到罗云说不会干涉他们为自己的父亲找多几个姨娘,为自己的姑爷找多几个姐妹时,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让他忍不住想笑。

    “我还算是积了口德的,若再说恶毒一些,估计可以直接气死几个。杀人于无形之中!”罗云俏皮的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小小的得意。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了起来,一阵阵愉悦的笑声不时的从车厢内响起,庆祝着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暂时的安宁。

    回到王府后,罗云与楚砚、江守之等人一并去到了议事厅,听楚砚将今日圣殿之上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详细的交代了一遍。

    当听到罗云回应那几个大臣的话的时候,江守之与李非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哭笑不得。他们与楚砚不同,并不能那般主动的接受罗云的那些理念。只不过,既然王爷自己都没意见。他们自然也不想再多啰嗦什么。更何况,罗云的话虽然不太中听,可却实实在在的让那些人吃着哑巴亏却无能为力,想想也真是解气。

    以后,只要罗云多替王爷生多几个小王爷,那王爷娶不娶其他女人他们倒还真没什么意见了。这女人少,别的好处不知道,最少麻烦事都要少一大堆,更何况以后王爷家的孩子都是一母所出,自然也能避免不少的明争暗斗。

    弄明白一切后,江守之与李非几个便起身离开,换城之事的影响虽然暂时可以缓和一下,可还有许多的事等着他们去做。他们都在等着一个时机,并且期待着那次完美的反攻。

    英王被迫交出兵符之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楚都,并且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传到其它各地。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看法、说法层出不穷。

    但让很多人没有想到的是,舆论的侧重点并不是英王的得与失,反而渐渐偏向于英王品德的讨论。而绝大部分的声音则慢慢的朝向于对英王品行的认可与赞扬上。

    为报恩舍三城视为大仁大义,为平息父皇不满而交出兵符视为大忠大孝。如此大仁大义,大忠大孝之人当今世上实属罕见。

    传言也好,实事也罢,正如楚砚所说一般,反正一切都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而相对于外界的沸沸扬扬,英王府则显得格外的宁静。整个王府除了准备下半年王爷与王妃大婚的事情以外,其他的事好象都与他们无关,而楚砚则更是过着优闲自得的生活,象是楚皇所希望的那般做着他的闲散王爷。

    楚砚将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下半年的八月二十九,日子订下之前,他曾经找罗云商量了一下,征求她的意见。对于日期的安排,罗云并没有怎么多想,心想着安排到下半年的话时间自然是充沛些。

    她从秋儿那些丫头处听说了,皇家的这种大婚很是繁琐,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虽然她自己并不介意婚礼的形式,可楚砚毕竟是王爷,自然不能太过简单。更何况,在楚砚心中,一个最完美的婚礼一直是他想给她的。

    另一方面,罗云亦知道,楚砚将时间定得相对晚一些也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做好各种各样的准备,特别是心理上的。

    可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罗云并不知道,经过楚砚的再三提示后,罗云这才明白,原来八月二十九这天是她与楚砚第一次见面、相识的日子。

    她从来没有去回忆过那一天是什么日子,而这个傻男人却清清楚楚的记在心中,并且要将这个特殊的日子变成他们更为特殊的结婚纪念日。一时间,心有种被感动塞得满满的感觉,那种一点一滴都被人珍惜,被人重视的感觉让她无比幸福。

    楚砚现在每天都呆在府中,很少出门,但日子倒也安排得十分充实。罗云知道他这是外松内紧,该知道的,该了解的什么也没错过。江守之与刘非他们倒是显得格外的忙碌,有时甚至好些日子都见不到他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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