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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hanel8

[架空女尊] 《穿越之凤影锋芒》作者:夭水无邪 ( 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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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3-2011 09: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愁云风雨斥朝堂
青色的帐幔里躺着一位白发苍苍,面色枯骨的老人,床榻边是一位身着淡黄色袖肘与袍边打着灰色麻布补丁的大夫,大夫干瘦的手轻按在晕厥的老人手腕上,食指与中指不时轻轻在脉搏上点动着,我看了半天,对这歧黄之术也未看出个所以然出来,见老人还未醒,眉头皱蹙问道:“大夫,阿婆怎么样?”
大夫收回手,站起身走到房中央的桌子前,铺开纸张熏墨提笔叹道:“唉,小姐放心,老人家不过是饥饿过度食不果腹又长期行走饿晕罢了,老妇就开副调理之用的药待老人家醒过喂过即可。”大夫将药方开好,恭敬的递给我,无奈的笑了笑道:“这年头能遇上小姐您这样的好人真是老人家福气,小姐您最好给老人家准备点清粥,果腹一下老人家也好恢复点元气。”
让禁卫随大夫去药堂里领药去,着人先取了些清粥给老人家喂了几口,清流的粥流入老人家嘴里时老人家无意的咂了咂嘴,好在人也醒过来,我见到稍微放心,“老人家,您醒了?来,您先喝点粥恢复点元气。”
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显是未缓过神,见屋里围着一大堆人的,一时间愣是没了主意,灰浊的双眼惊恐打量我们,颤巍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端着的粥上时,灰浊的眼内露出对食物的渴望,干燥的嘴唇翕合起下,我见此微笑道:“老人家,您先躺着,这粥我喂您。”
一旁候着的工部、吏部两位官员见我亲自喂粥都不由大惊,争地想抢过碗,我也不推辞便将碗递给了工部的刘鸿陵,老人家明白我们并无恶意后,也不好意思让刘鸿陵喂,颤抖着手自己接过碗,瑟泣的道了声谢谢,用勺子吃了几口粥,干脆弃勺直接用嘴对着碗边仰起首咕哝咕哝喝起来。
喝了两碗粥,老人家垂下眸子掠过一丝异色,我见她面色稍稍缓和,神色也多了几分生气,挥手让屋内禁卫退下后地,与工部刘鸿陵、吏部罗楚沉坐在屋里,缓柔问道:“老人家,您家里人呢?”
老人家嗓里咽了咽,总是全部缓过了劲,听到中间坐着那面色清美,难掩贵气的女子问其家人,双眼一下就是留了眼泪,不失礼节的嘶道:“老身自十日前便同小儿小女走散,今日承蒙小姐相救老身感激不尽。”说毕,不顾自己身子虚弱执意从床上起了身,长拜:“老身多谢几位恩人相救。”
罗楚沉起身搀起她,看了我一眼后,小心问道:“老人家,此地水患朝中每年亦有赈款拨下,老人家为何还会流连失所呢?就算是无家可归,县内总是有赈灾济民的施粥之地吧。”
老人家神情恻然,由罗楚沉搀扶着坐到我们对面桌边,低下头似是在揣摩罗楚沉那番句的用意。
我悄然挑挑眉梢心里稍的惊诧,老人家看来并非一般人家,问到赈款还用细细思量看是否可回答于我们。看她虽是身着褴褛,身上却有股子读书人的风高气度,目光微微扫过她放在桌上十指交叉的手,右手食指头处稍稍凹陷,中指平滑,无名指关节处凸大,显然是一双常年握笔的手,而且应该天天与纸笔打招呼,一个人如果天天与纸笔打招呼无外乎三种职业,一种:以绘图买字为生,一种:以账房记帐为生,一种:书院里的夫子。老人家身上没有买字为生的颓废之气,也没有书院里的夫子们一身知乎者也的清高之气。余下的是以替人做帐的小心谨慎。
眉心紧蹙一下,我微笑道:“老人家,您尽管说出您所知道的,我以人头担保您不会有任何危险,事后我们还会找到您的小儿小女让您一家人团圆。”
老妇抬头再加细细打量了房中三位气度不凡的少女,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中间那位带着清贵之气的人身上,欠了欠身老妇才道幽叹道:“小姐,并非老身不愿说出,而是老身知道的也是甚少,如果小姐愿意听老身也不隐瞒,老身只愿事后小姐们放老身一条生路便罢。”
三人稍微对视一眼,敛好心思竖耳细听老人家接下来的话,“老身是昭水郡郇芟人士姓郝,名郢,老身是为郇芟县令府上的一名管帐总管。郇芟位于昭水下游的一个城镇。朝中每年拨下的灾款经昭水郡王分配下后,都由各城镇的县令支配,白花花的银子到各官吏的手里怎样个用法全都是当官的说了算。五年来朝中共派白银五百万,赈灾银子只要郡王从手上拨去后,是经层层官吏盘剥克扣,放在赈济上能有多少?有那么十万两已是很不错。”
“什么!”刘鸿陵拍桌而起,怒道:“百万白银变十万!岂有此理!谁给她们的胆子竟连赈款都敢贪,这天下的百姓岂不要被这些贪官污吏逼上了绝路不成!”
我与罗楚沉对视一眼,眸光幽冷凝结,罗楚沉扯了扯还在站着的刘鸿陵,小心提醒道:“鸿陵快坐下!小姐自有定夺!先让老人家说完。”
郝郢虽不是官员,当下也看明眼前几人必是大有来头,口气也愈为谨慎,“今天水患,本不应该出现大的流民,都是因朝中五百万拨款到百姓手上却只有二十万白银,二十万白银能有何用?是连个州也无法救济啊!”
郝郢说到深处,不由愤然而起,剪手负背在房里踱步,愤道:“颖乾二十九年戍北郡遭百年不遇的蝗灾,百姓颗粒无收,自国库拨粮三十万担,白银一百六十万,然到百姓手中却成了五万担粮食,五万白银!颖乾三十五年,傑东郡、祁、玝、玕两州旱灾,朝中拨粮五十二万担,白银二百万,到百姓手中却成了粮食十二万担,白银二十三万两!几位小姐,您说说,长期以往百姓还有盼头可活吗?吾国还能伫立于峰巅吗?还有盛世昌荣吗?”
郝郢一番如是巨石落水掷起巨涛骇浪,虚起的凤眸在郝郢身上扫过,一袭粗衣难掩其清廉,白眉苍发历尽千万沧桑,眼角边皱褶宛如愤世的厉刃,举止内掷掷朗之。垂下目光,眉梢极轻的扬了扬,缓缓道:“郝老似乎对其中内幕知之其深啊。我想请问郝老是如何知道其中要秘呢?”
郝郢止了话心头惊惊微凛,重新坐回凳上,灰浊目光有点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对桌年约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幽深无垠的凤目遮掩所有情绪,冽冽的眸子停在他们身上让人无由发惊,一袭紫锦华服于其身格外清冷,看得太久,愈发让人无法直目逼视,淡然自若的神情自透一番清贵之气,亦有种是让人无法亵渎无法沾染的出尘高贵。她……究竟是谁?是朝中之人么?
盯着郝郢正义凛然的苍迈之颜,我突地想到什么,眸心骤然紧缩,站起身道:“郝老,您暂且休息,我等先行告退,晚膳后我会派画匠过来描摹郝老小儿小女容颜体态以好早日寻得郝老家人。”
出了房时天色渐渐,黑压压暮色似有千军万马冲涌而来,天际乌云不出一会便已密集,手攥紧成拳掩在袖内,眸子深凝眺望密云天际,今晚怕又是一场大雨,无疑是令流离失所的百姓雪上加霜,尔后,吩咐刘鸿陵、罗楚沉各带五名禁卫去城内找几间武馆,储买粮食收民赈灾。
一一吩咐完毕,急急回了屋挑亮烛火,研墨执笔细细思量,提笔奏写密折后,速唤随身密密跟从的幽部属下将密折送去苏澜府邸,又写一封密信令幽部送至苏澜府邸,又写一封密信令幽部送至西剠国幽水。待事情安排完毕已是大雨滂沱,雷鸣闪电我在房里眉眼沉寂,静静而立。
欲去郝老房再探情况时,元图棱冒雨冲进屋内,惨白的闪电中元图棱脸侧弯形刀疤森然凌厉,握在御前佩刀上的粗茧大手竟似有些发抖,“王爷,刘大人、罗大人急报城中熟米每石过三两,两位大人不敢自作主张,得请王爷出个主意那熟米是买还是不买。”
敛起袖袍迈出房门,剜了眼前方,寒声说道:“天灾水患,商贾为一己之私贪眼前横财,无不想在灾厄前趁火打劫,哼!三两一石,本王让她们一毛不得!”
民以食为天,这些可恶商贾竟想在天灾前发横财,没有城中官员撑腰,一介商人怎敢抬起天价叫卖?米铺商行官商勾结守着粮仓不放,坐视饥琈,实在可恶!
令元图棱派中禁卫细加看护郝郢房内情况,唤上三名禁卫要了三辆马车随我[打劫]去也!上了马车双手起握,眉宇里的戾气随着风雨织大愈加深浓,倚在马车软枕上脑里不断飘浮着郝郢的话闭目陷入沉思,想不到紫漾国短短五年已是内忧外患,根基动摇!四郡十六州看来是得到清清蛀虫时。
颠簸的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元图棱掀起车帘,一股子湿寒的雨风飕飕灌进来,睁开双眼细看了眼车外雨势,滂沱大雨依是细密斜织倾盆而下,风雨交织的夜晚令人沉得不亦,明早,又不知有多少灾民含恨而死,掀起车帘下来抬眸看着眼前一间米行,冷声问道:“是城中最大的米铺?”
“回王爷,莫记米铺是菽城最大米行!”
“好!”要元图棱将马车停入巷内,我撩起袍裾撒下块锦布蒙住面,指米行笑道:“姐妹们,今儿夜里本王陪你们一起劫富济贫!”
禁卫都是粗人出身,一路随行过来早就对贪官污吏看不惯眼,现见我这堂堂王爷也干起抢劫几人无不是蠢蠢欲动,[嘶嘶]破帛撕裂,猫起腰儿齐齐跃进米铺粮仓内,紫韫纾派给我的人都是在禁卫军内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放到守护米铺的十三名守卫,几人一盏茶功夫就将三辆马车熟米袋装得满满。把粮食运到最近一家武馆,吩咐其他禁卫再去劫城内另几间米行。
一个晚上下来,也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怎么地,竟无人发现我们。偶会被几个宿在屋檐下的流民见到,也未见她们吭声。打劫粮食一事直到四更天时才停手,三家武馆的当家主人还帮忙将熟米粮袋用火焚毁,以防留下证据。
第二日,菽城里灾民争纷告之城里来了个大善人,借用城内三家武馆大厅为灾民提供栖所,同时还是武馆门口开设粥蓬救济灾民。
开粥到正午时,我栖脚的客栈店小二来到我房内道楼下有四位米铺掌柜找我,我在房内故意磨蹭半晌才打扮得珠光宝气,俗不可耐才下楼会客。
“哟,四位是打哪儿来呢?面生得很啊。”懒洋洋倚在楼梯扶手上,手指摩挲着带在指上的四个硕大紫玉金戒指目空一切笑起,“恕我眼拙,不知眼前四位是何许人,找我有何事呢?”
[莫记][杨记][周记][林记]四大米铺当家的未曾想到今天城中争纷议论的人竟是个俗不可耐的人,几人同时眯起眼打量着珠光宝气的人,谁也不开腔说话。我瞟了四人一眼,不紧不慢道:“敢情四位是瞻仰本人威姿的?得,本小姐恰巧有空,大方让你们瞻仰吧。”
直迳走到四人坐着的桌前坐好,翘起二郎腿唤来小二沏上壶上好香茗,也不再说句话,任四人细细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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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3-2011 09: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残花落尽满庭伤
四个当家的倒生是人模人样,只是她们不该囤积居奇与贪官污吏相互勾结,不该弃菽城黎民不顾,不该肆意抬高米价让百姓饥肠辘辘!
四家米行是以莫记米行为首的莫大当家起身揖了礼道:“敢问小姐从何来,欲往何处去?城中武馆施粥可是小姐所为?”
剔了剔长甲,抬起手目光落在手指光彩夺目的宝石黄金指上,慵懒笑道:“尔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与你何干?武馆施粥为本小姐日行一善可有碍了你么?”
莫大当家碰了个软钉子心有不甘,儒雅有礼笑道:“是尔失礼,小姐去处何在确是与尔不相干,可尔等有一事相问,还望小姐能解答一二。”
微微抬眸斜睨莫大当家,“哦?尔等是谁呢?凭甚本小姐要解答尔等所惑呢?”一介商人难道带有几分儒雅之气,精碎的眸底总会有几丝清光掠过,行的礼是官礼,说的话含有官腔官调,莫记米行莫经然真是一介米商?一个十年前来到菽城,贩米为生的米记当家?
“是尔等过错忘记介绍。”莫经然淡眉一挑,看了眼似是狂傲自大目中无人的俗人,有礼介绍道:“尔为莫记米行莫经然。”
凤眸故作惊诧,拱手一礼,拖长声音道:“哦……原来是莫大当家,失礼,失礼。”眸光在莫经然脸上划过,话知一转疑惑而问,“本小姐貌似从未听说过莫大当家,莫记米行在菽城是家大米行吗?”
慢怠的目光让莫经然微有怒火,其右手坐着的杨记米行杨明清怒身蹿起,喝道:“莫大当家,你与她还废话到何时!直接了明不就得了?我杨明清可不想再同你们磨磨叽叽!仓里一百担熟米下落不明,我杨明清没这心思同你们磨蹭!”
“原来是杨记米行杨大当家,失礼,失礼,本小姐同样未曾听杨大当家大名,不过,杨大当家刚刚说的话,本小姐倒是感兴趣。”双目虚起,瞥了眼不出声的另三个,悠慢道:“杨大当家丢了熟米不去寻找,反来本小姐处是有何事呢?”
杨明清双手撑桌,细小的眼睛带怒火俯视过来,质问道:“哼!我来问你,你一介外乡人是从何处五百担熟米?我等问过城门守卫近日来从未有见米行入城,更不曾见百担熟米进城,你给我们几人说清楚,你的熟米是从何处来的?”
手一掌拍在桌面,腾地站起身,藐视冷道:“杨大当家!你这话何意?本小姐广设粥铺,施救灾民岂由你来质问!本小姐家有良田万顷区区几百担熟米难道还拿不出?倒是你们,既为菽城人却不施济于灾民!哼!你们还有脸来质问本小姐?”
周记米行周迢临做起和事佬,胖圆的脸堆满了笑,扯扯杨明清袖子,陪笑道:“两位消消气,咱等坐下来慢慢说。”
林记米行林琼也扯了扯我的衣袖,笑道:“是是是,两位好好说话,何处大动肝火呢?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和气才能生财嘛。”
甩开林琼的手,端起桌上茶盏呷了口茶,冷笑道:“几位大当家,咱明人不说暗话,本小姐知道你们是在怀疑,本小姐也不多说,你们去城南武馆找当家人问问我这五百担熟米是何时运来,何时放在她家,更有,杨大当家的一定要问明本小姐与武馆当家的是什么关系!”
说完站起身,不理会身后四人的各色神情,走到楼梯时我回头扫了眼莫经然,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随即回到屋里凝神思索。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莫经然送来拜贴请我去城中最大的青楼梦乡楼里一聚,是以赔礼道歉。
梦乡楼依是歌舞升平,酒醉奢靡,寻欢作乐的女人们怀中美人相抱,听着靡磨丝竹不管外面凄风苦雨,楼里的繁华奢靡与楼外几步之远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灾民成了世界最可恶,最可气的对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悲!可叹!可泣!
老鸨身系裙装,淡妆浅宜,一条粉色的丝帕在我鼻前一挥,一股子腻香扑入鼻来,上了红脂的嘴唇娇地而笑,“哟,小姐您可是第一次到咱梦乡楼?面生得紧啊。”
“清涟,我的贵客你也敢怠慢不成?”戏谑的笑声自楼里垂幔传出,一把描金纸扇撩起染香垂幔,一道身着墨色银蕊华服的年纪三十来岁的女子缓步走近。袖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老鸨手里,纸扇勾起花名为清涟的老鸨下颚,“清涟莫不是看上我的贵客不成?嗯?……”
莫经然虽说年有三十,偏偏生得五官英气,自有儒雅之度,看似挑戏的话从她嘴里溜出来倒成了情人的呢喃,纸扇轻薄打在清涟的水蛇腰上,莫经然淡眉一挑,笑道:“快去,唤楼里的头牌招呼咱,银子少不了你们。”
噙着薄笑,凤眸幽冷看着清涟一路娇笑连连进了内堂,收回肆意的眸光,含笑而道:“看来莫大当家也是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风流之士。”
“哈哈哈,看来夜小姐也是同道中人啊!”莫经然大笑几下,侧身礼请,“尔等备下薄酒,还望夜小姐尽弃前嫌与尔等一同共饮几杯。”
随即还礼,眸子尽情放荡不羁的溜转梦乡楼薄衣轻衫的男儿们身上,“好说,本小姐既然赴了约,便不再将往事耿耿于怀。”
莫经然呵呵笑起,眸内掠过的精光快出闪电,“夜小姐,请!”
一路走来,楼内丝竹声声悦耳,鎏铜香鼎冉的催情香冉冉缭绕,歌台舞榭里令人心跳加的暧昧之音悱悱不绝。紫玉琉璃灯,莲瓣凝香灯,软玉温玉,红颜红尘戏倒是相彰相映。
十里软帐红尘淫靡,千古风流,赢得青楼薄幸名。
莫经然与我笑谈引路到一位精美阁楼前,候在门外的两名侍童连是行了礼,推来雕着合欢图的镂门报知里头等候着的人。
落了坐,杨明清率先执起酒杯,歉意笑道:“夜小姐,今日杨某多有得罪,还望夜小姐能饮了杨某的陪罪酒。”
“杨大当家太客气,今日也是夜某无礼。此事夜某也有责任在先,若夜某早已结交四位也就不会再出今日乌龙事!”端起酒杯,率先干了一杯,朗笑道:“夜某先干为尽。”
几人随之大笑齐干一杯,杨明清拭去嘴角酒渍,道:“够爽快!今日杨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谈笑间镂门重新打开,飘起来的风吹散开房内糜烂的酒气,清涟领着四名梦乡楼里的软玉娇人轻盈进房施礼,“你们几个今儿夜里好生伺候着,莫让客人生了气。”
“好了,好了,清涟你还呆在这做什么,快快去张呼你生意去。这儿有美人就行。”杨明清带着几分醉意搂过一个娇滴的男儿,一口酒气味喷在男儿的娇颜上,“墨卿,有没有想杨某呢?三日前一别,杨某可是想念墨卿得紧呢!”
墨卿顺势依偎过来,眸子那么一瞄,娇笑道:“杨大当家真是会哄奴家呢,想奴家怎也不见杨大当家来看看呢?”
“明清,你也忒是心急。”周迢临肥脸抖笑,两颊边的肉似是要掉了下来,圆浑的身子挪起搂过另一个男儿,“还是咱好对不?梓言,咱可是昨夜里才看过梓言。”
我噙着疏离的薄笑掩着眸底冷意了眼莫经然与林琼,林琼慢悠的啜了口酒,一把搂过依过来的男子,嘴对嘴把自己口中欢酒渡到男子嘴里,咂咂嘴笑道:“还是咱非眠好,不吵不闹温柔如水,咱就喜非眠这口。”名为非眠的男儿听后,软软一笑,倒真是温柔如水。
莫经然浅浅扫视搂着软玉的三人,拥住最后一个眉目显外清秀的男儿绮烟,纸扇点了点桌面,对还未退下的清涟似笑非笑道:“栖曈怎未来呢?清涟莫非是想让我去亲请他不成?”
清涟掩嘴笑道:“哪敢劳您莫大当家哟,栖曈说您莫大当家带了贵客过来,要好生准备准备才行,以免失了您莫大当家的礼呢。”
“爹爹又在说栖曈什么坏话呢?”声清如玉珠落盘,尾音落下时自带几丝妩媚风情。
清涟扭了个腰,对着声至而人未至的栖曈笑道:“哎哟,我的栖曈宝贝疙瘩,爹爹怎敢说您坏话哟。”
半敞的镂门由一双凝白玉手缓慢推开,手撩起逶迤及地的衣裾进了屋,及腰墨色掩垂的臻首盈盈起抬,灯晕下,来人如丝水滑的肌肤宛若水晶莹透,顾盼生辉的水眸半是妖娆,半是清滁,再细看下去,眸浮似是桃花临水,情深款款……俏美瑶鼻下微启的娇唇泛着樱花般的柔美光泽无不引人瑕想。青墨雨烟薄衫绣着的朵朵银色兰花也似染了栖曈一身轻盈,朵朵映濯璀璨,莲步轻移走到我们面前,盈身而施礼的身躯犹似落英轻飘,清悠眸子扫了我一眼,微笑道:“小姐看来便是莫大当家嘴里的贵人。不知栖曈有没福分陪小姐喝一杯?”
桃水临水的清悠眸子笑凝时,心神有瞬间恍惚,顺着栖曈的眸波落入他旋涡里,心里冷冷而道[摄魂术]!
“[咳咳]!夜小姐?夜小姐?”莫经然挑起一抹深笑,咳咳几下试图唤醒落入栖曈摄魂术的人,“栖曈,还不快到夜小姐身边来!”那厢退下的清涟也中带着深笑缓身退去,关上门时,视线与莫经然轻轻碰触掩门退下。
栖曈笑着起了身,溢着不明幽香的软躯体倚在我身边,潋潋而道:“小姐可是满意栖曈的容貌?”
“[啊]”是瞬间清醒过来的惊呼,脸色红了红,我讪讪别开头,道:“栖曈绝色,本小姐甚是满意。”唉,满意是满意,我怕沾染你等着是沾染一条美人蛇啊,一条随时要人命的美人蛇。
莫经然展开山墨水画纸扇逸摇几下,精亮的双目淡扫我身上一眼,嘴角呶呶案上白玉酒盏,“栖曈,还不快给夜小姐斟酒。”
“杨大当家,您看那儿呢?”撒娇的不满娇声让杨明清连忙收回落在栖曈身上的目光,连忙搂紧怀里不满的墨卿轻言笑道:“怎么,我看不得别人不成?真不到墨卿也是个醋坛子,好,我不看,我尽看墨卿。”
那厢周迢临同林琼也是收回目光,哄起怀里故做不满撒娇的男儿,墨卿、梓言、非眠、绮烟是楼里的顶梁柱子,思客数不胜数,对菽城的几个首富也是百依百顺,身在风月场所明白自个身份,加是四人都是聪明伶俐的主儿,在梦乡楼里是混得如鱼得水。对客人们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太过,也不过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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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3-2011 09: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二十章  翻云覆雨手
弘靖元年,盛夏,昭水郡、郄河郡遭遇水患,使良田尽毁,城镇66个尽淹,2260万人流离失所,上千万人丧命。
镂窗外风雨滂沱,雷鸣不断,静静倚着窗十指紧紧攥蜷,目光穿过凄迷苍穹投向不知明的地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然,两者之间我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一场水患已是一盘棋局,深入紫漾国四郡十六州的暗桩我是放手一博,誓必将它们连根拔起永绝后患才可!
紧闭的门[笃笃]几声,元图棱玄衣劲甲进屋,先行了个礼,呈上书信恭谨道,“王爷,朝中粮食随同灾款已分下两郡,这是昭水郡连夜送来的急件,请王爷过目。”
接过书信,一张名单随之映入眸中,随着目光在信上缓慢凝看,嘴角噙着的冷笑愈发凛冽。展开另一封信时,眸底总算恢复了几丝温情,施渠滇是个人物,朝中灾款粮食还未拨下去,郡中官粮全部施尽,其便带兵将郡城几家死守粮仓不欲济民或提高物价,不欲施粥的米行施以官威把粮仓熟米颗粒未漏用平价粮钱悉数买回。施渠滇此举倒是与我相同,不过,她还有放付粮钱,我的干脆的趁夜打劫。
“郝老那边有无消息,出发二十日有余应也到帝都了吧,怎还未见有消息传来?”书信在手里化为乳白色细沫,伸出窗棂把手放到大雨下,掌心里的细沫很快融入雨水里滴入湿土中了无痕迹。
元图棱浓眉皱了下,谨声而道:“还未曾有消息,下属估计应是大雨遇阻消息暂无法及时传来。王爷且放心,有都枫几人护送定会平安无事。”
“但愿如此。”点了点头,也是认同元图棱所说,手握住支窗的木棍准备关窗时,眸光凝在对面厢房烛火忽明忽暗,一抹剪影映在轩窗薄纱在雨夜里朦胧而美丽,“厢房里的公子有什么异样?还在传信给菽城?”
“这两日似是安分了点,自王爷入了郄河郡整日明查暗访,流连……咳……流连……嗯……”元图棱本欲说流连烟花之地,突感到话中有对王爷不敬,到嗓门儿的话便硬生生咽沿岸,憋了声咳嗽。
“你们要小心看紧点,别让他发现我们身份,栖曈……”屋里的朦胧剪影站了起身,轻盈的身影在房内缓缓踱步,时会停顿,时会摇头,似是在思考什么。凤眸微微虚起,眸底内浮涌的几分幽暗,关了窗冷冷道:“栖曈是个明白人,却也是个死心眼的人,在他嘴里撬不出点半消息,待事成之后,栖曈处去由你元卫来决定吧,是生是死还是什么地元卫你看着办。”
栖曈,莫经然送给我的宠妾。在菽城盗取的熟米四大米记在城南武馆求实是我一年前运进菽记,准备在菽城开家米记,后因家中有事就此耽搁,莫经然派人一直查实到西剠国得知确有此事后才罢手。
幽水在西剠国时早就对外有说凡打理的青楼、酒肆、客栈都为夜家家业,莫经然查证后便是想与我交结,也可以说应是她身后的人想与我交结,夜宿青楼一夜后,第二日栖曈一身华服被莫经然给送到我客栈里,明为宠妾,实为监视。
二十日前从菽城出发经昭水郡直接到郄河郡,刘鸿陵、罗楚沉随幽部扮演我的人沿城镇、郡府、洲地赈灾济民,抗洪抢险。紫韫纾颁广纳天下治水平民的圣旨三日后,两郡府前来献计献策的是门可罗雀,好在也是有招纳的十四名民间水利专家。
现在两郡灾民与兵士全部投入昭水、郄河河身疏浚、决堤修补、挖渠疏水、设置堰闸四项工程里。朝中派出的医队也携防疫药材进入水患地区,由于此次赈济得当,未出暴民出现,而医队与当地医馆相互合作,暂未出什么灾疫乱情。只奈两昭民生经济元气大伤,不是一时能恢复,灾后重建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复元。
窗外沙沙地响着雨声,雨水从屋檐碧虎沟洲里倾成透薄水帘,吹灭烛火,笼在黑暗栖曈缓慢的站起身,悄悄倚在窗棂边眸光透过细缝看向对面依灯火通明的厢房,奇怪,为何她总是三更天才睡呢?
一介放荡不羁整日吃喝玩乐的女子,会有什么事情每夜都要到三更天才睡?看了一会儿,栖曈似是想到什么,晶莹的面靥粉红绯丽,对着那厢叹了口气,栖曈重新坐回桌边,时光随着雨滴声慢慢流逝,香炉里袅升的悠然木樨香缭绕房里,静寂的屋内栖曈垂眸不语,纤细的身子笼在透着一丝冷意的屋内深夜听雨,静坐天明。
不知何时已渐渐泛亮,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停了,残留在碧瓦缝隙的雨水成了滴滴水滴溅没檐下湿地里,淡淡晨阳透过窗棂,房内的物什皆如镀了层朦胧薄色。
一抹身影拢在臂弯浅睡的人儿全身由淡朦的晨曦映着仿佛一碰即消失。香炉里焚着的木樨香袅升最后一缕轻烟时,俯在桌上浅睡的人儿粉唇[嘤咛]一声,密密的睫毛宛如蝶翼轻颤,半是妩媚半是清澈的眸子粼光流转环视屋内,栖曈挽了一个浅笑,呵,又是一天过来……
洗漱后,栖曈推开垂着素色流苏的窗门,纤纤十指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冷滑的流苏,顾盼生辉的眸子看了眼门窗紧闭的对厢房,唇瓣轻微抿紧,视线移落到墙头一角,几株不明的绿草经过一夜雨洗愈发翠绿,几棵芭蕉在一夜雨水滋润,也是分外青翠欲滴,晨阳拂过来,那芭蕉上的雨珠也随之滑落没地。
“帮我准备几根上好碧玉簪准给韪雅,就说本小姐今日有事,不能如时赴约。”房外的慵懒声让栖曈冷冷叱鼻,韪雅是郄河郡莺影楼里的头牌,今日是她们到郡的第三日,出手大方的狂傲小姐已经勾搭上郡里两大青楼的头牌,不能赴韪雅的约,怕是要赴凝烟楼疏怜的约!
关了窗,栖曈理了理云鬓,一身盎然出了屋,院里的门打开,一夜未归的人摇着纸扇同她随日夜不离身的随从进了屋,栖曈走了过去,及地的广袖拂过几抹青草,盈身而道:“栖曈见过小姐,小姐可否需栖曈给您备水洗漱沐浴?”
“哦,原来是栖曈,不必劳烦,随从们准备就行。”
轻淡的话让栖曈盈礼身子微微颤了下,一抹柔笑挽在唇角,栖曈拂起广袖起了身,丹唇微启:“小姐是讨厌栖曈了么?”
天下女子多薄情果真如此,一路对自己的温柔体贴,柔声细言有了新人就忘记得一干二净。其实也没有什么,自个本是有目的跟着她,说白了是完成莫大当家交待的事情罢了。
“栖曈多想了呢。”我暗自叹息,往那纤影看去,“栖曈为何跟在我身边,莫大当家为什么要把你送于我,想必栖曈是清楚的,你我不过是个较为熟悉的陌生人罢了,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栖曈眼中波光一漾,心口处加速跑了几下,手在身侧紧紧握起,复又松手敛衽,展开笑颜道:“是栖曈越逾了。”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今儿个与自己说这番话?难道发现了当家的什么吗?还是自己露出了马脚?
凤眸凝了栖曈一眼,唇角逸出一缕春风般微笑,轻和道:“栖曈,你回屋换身好点的衣裳,随我去个地儿。”
栖曈柔顺点点头,眼眸静静垂下,刚自己与其对视时有那么瞬间心似被她刚刚的微笑给蛊惑心神,分明是一双慵懒无神的双目片刻多了几分冷冽,枯黄的脸也落了几分清冷,难不成她也会摄魂术么?为何感觉却与摄魂术相差甚远?
见栖曈应下回了屋,我示意元图棱在屋外候着撩起门帘子进了屋,把身上大红大紫特俗的衣服换下,在水盆里滴了几滴碧青色药水洗去脸上易容物,换了身袖口、袍裾绣在银色卷云纹的玄墨华服,长发随意用根紫玉簪子绾好,头带了顶帷帽,长到腰身的薄纱遮住真容。适才满意出了屋。
油壁马车平稳行驶,马车内豪华的装饰让人红眼不止,硕大的夜明珠垂在马车宝顶中央,全紫檀木装潢的车厢溢着紫檀木特有的清幽,纯白真丝垫褥是用金丝绣着鸳鸯戏水,撂在红木雕螭案几上的纯金镂空香鼎焚着上好百合香,轻飘的轻烟一缕一缕缭绕在车窗边垂着的杏色真丝流苏里,我头带着帷幔不好倚靠,只得敛身闭目正坐。
行了一会儿,我突似想到什么,向侧座斜倚的美人儿笑道:“栖曈,今我约了郡里几个官员游湖,呆会子你可得给本小姐长长脸才行哦。我昨夜里是对她们夸下海口说我家栖曈舞艺、琴艺在郄河郡是无人能比,等会献艺时栖曈好好表现,回来本小姐一定特赏。”
“小姐放心,您既是发了话,栖曈定当努力,不过,郡王才子佳人甚是多,更何况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栖曈怕呆会子失了小姐脸儿。”
眸光犀利穿透眼前薄纱,唇角挂着微笑,淡然道:“栖曈尽力就可,更况本小姐相信栖曈有真本事能长我脸儿,不然,莫经然怎会舍得您留在我这粗人身边呢?嗯?对不对,莫经然的栖曈……”
“小姐您真会说笑,莫大当家既是将奴家送给小姐,奴家便是小姐的人,奴家怎还会是莫大当家的人呢?”心中惊骇越加扩大,直觉告诉栖曈薄纱里一掠而过的犀利似是她本应有气势,自她换了身衣裳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巨大变化,是自己二十余日来从未见过的气度。
栖曈压着惊骇反抬起眸子想看穿薄纱里到底遮着什么面孔。薄纱烟笼缥缈迷离,玄墨华服团着银色卷云纹,浮卷里花纹暗镶金线,是沉色贵气的衣服偏让她穿出几分冷冽清贵,敲叩在案几边缘的手指修长凝白,指甲圆润透着粉红润泽,嗯?怎么是凝白的?之前见过不是枯黄病色吗?曈孔蓦地缩紧,栖曈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连忙垂下眸子。
“哈哈哈……栖曈啊栖曈,本小姐是说莫大当家是真心真意?还是说栖曈太会装?无所谓,本小姐身边美人未不缺,莫大当家想对本小姐使用美人计真是失策喽。”栖曈越来越惊骇的眸光里,我悠然笑道:“过了今晚咱莫大当家应该要逃命回西剠国了,不知栖曈过了今晚该往何处去呢?是回西剠国呢?还是回梦乡楼呢?嗯……估计梦乡楼这会子也变成了废墟,那栖曈应该往何处去呢?”
长长浓密的睫毛颤如惊翼,宛若桃花临水深情悠悠的眸子不复光彩,强复心中骇浪,扩散的瞳孔慢慢凝成一点,栖曈花瓣柔唇颤栗启道:“小姐,您这是何意,是栖曈有什么地方得罪小姐不成?小姐为何让莫大当家逃命,为何要让梦乡楼成为废墟?”
冷冷睨了还欲挣扎的栖曈,从车厢八宝夹屉里拿出几封信笺,淡淡道:“这里是我复下的八封栖曈二十日来写给莫经然的信,里头详细写明本小姐这二十余日来的所有事情,虽说事情都是些小事,关系不到本小姐什么大问题。然,本小姐最讨厌的身边有人鬼鬼祟祟。本来想给你一个机会,无奈栖曈竟是宵焚楼里的媚手,本小姐更是不得不防。”
事情败落,倒不如大方挑明,栖曈唇角浸了几丝冷笑,“原来小姐早就知道栖曈身份,既然如此,小姐难道不怕宵焚楼不放过小姐西剠国的产业吗?话现是挑明,栖曈奉劝小姐还是与我国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可以啊,本小姐也正有此意,否则也不会同栖曈说这番话,不过,今儿还是得需栖曈帮忙才行,此事一成,于我于你于宵焚楼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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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3-2011 09: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乍起乍落几寒暑

  “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心点?”
  
    “没有。”呷了口清茶,凤眸淡看一抹桃花剪影,“我的心都放在我的家人身上,栖瞳不过是别个派来监视本小姐的人罢了,你说我怎么有真心呢?”
   
  身形微颤,似是欲倒,十指薄甲狠狠挂攥抓木椅扶手,桃花临水般的眸子沉浸了一轮悲月,柔嫩惨白颤微道:  “如果……如果我不是媚手,你……会真心对我吗?”是小心冀冀询问,颤如蝉翼.轻如落英。
   
  半依半靠在椅中,神情颇为冷淡,深幽的眸底黑暗戚沉,“栖瞳还是回吧,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以朋友身份相见。”很难是朋友呵,敌人,你我注定是敌人。
  
   “呵呵……”沉寂的屋里票柔澈的笑缓缓荡开,风张扬起来的薄幔带来几缕愁伤,“是啊,是栖瞳妄想,是栖瞳忘了自个身份,是栖瞳贪恋,贪恋小姐曾给的温柔。原以为自己是个引领人,到头却是枉做嫁衣。小姐您才是掌局之人,我不过倒成了小姐您手里一颗棋子。”
  
   “棋是栖瞳先下的,而我不过是走棋而已。”眼底映着栖瞳瞬间惨白的面靥,嘴角勾起的冷冽薄笑,“马车在院外等了一会,栖瞳是时候起程。”
  
  擦身而过的缘份是浅薄,转身已隔天涯,栖瞳站起身,福了一礼,下额轻抬缓身向院外走去,腰间佩玉发出宛如山泉叮咛的清冽,站在阳光下,沉沉眸光轻瞟他曾经住了近两月的厢房,唇角溢开凋零笑意,你还是若即若离的你,而我己不是若即若离的我,还好一切回头都不为晚。莫大当家得到他想要的,她得到她想要的,双方都是皆大欢喜。
  
  最后一次的转身,映在阳光脸掩漾出淡淡笑意,“小姐可否告之栖瞳您的真实姓名?”其实都是没有心的人,一次的擦身,好过日后的纠结。只是心有点不甘那,几十日来竞是今日才见得其真容。三分清冷,七分绝美,一身清贵不似凡人。渺远的姿态,冷傲的绝客,站在人群里散发的睥傲气势淹没身边所有。是商人?真是商人?
  
  我倚在座中眸光淡淡望了眼院中身影,不语……
  
  院外,马铃清宁悠长荡开,车轴咯吱的转动起,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向城外方向驶往,一双玉色凝手捧起车窗青绵垂空,臻首探出回眸的目光,似是万般无奈再深看了渐渐抛在马车后的小院落。
  
  弘靖元年六中旬,昭水、郄河决堤江口在二十七万军民的抢修在终于赶在八月江洵来临前堤岸完全修缮完毕。接到施渠滇来信后,当夜坐上凤凰悄悄在昭水两岸仔细勘察,第二日便回信写明对昭水郡的整治。
  
  弘靖元年七月中旬,两郡河道总督与平民治水能士将昭水南岸开挖一条长2350丈引水河,引水河两岸安置流离失所的灾民。两郡官员在引水河两岸分有梯田式水塘以兴渔业水产,从而保证灾民日后生活保障。弘靖元年七月中旬,朝中拨白银五十六万用于昭水郡百姓家园重建。
  
  于此同时,弘靖元年七月,郄河险口处筑石坝阻潮势力,等灾情解决堤口修缮完毕后,我在衙内翻阅郄河郡三百年来灾患【记年书】后,发现郄河郡不是旱荒,定是水灾。第二日便带元图棱走遍郄河两岸各乡各镇,察看地形。五日后,发信西刺国幽水需白银二十五万,再请旨朝中拨白银二十五,善用郡中灾民,在郄河北面通出圩河,开通的圩河是直接通向常年干旱的桀东郡。
  
  经过整整一年时间,在官民奋力下,几乎是日以继夜地开凿,而我回朝半年后郄河河道总督上报【圩河开通,桀东郡百姓力持,有数万百姓自发开凿圩河】,从紫韫纾手里接过奏折后,我大笑而道:“有民如此,国之大幸,昌盛时日已近已。”
  
  圩河于弘靖二年六月开通,就此,桀东郡从此水利畅通,旱涝无忧,同时也兴起了渔业。而昭水郡、郄河郡江堤修缮更是保证百姓三百年不受水灾、干旱。若干年后,昭水郡、郄河郡变为我皇朝渔米之乡,天下富饶。
  
  一连数日,郄河郡风和日丽,灾情过后的山江虽说不是风情秀丽,然百姓的脸上却是生机勃勃。与元图棱修好的堤坝,我心里是掩不住高兴,手掌轻搭在额前看远方山影如岚,碧空澄澈,渐渐由浑转清的河面偶有几只水鸟掠过时,嘴角是缓缓上扬,灾难终于过去,新的一天已是悄然来临……
  
  回到郄河郡的小院里,却见秋蝶一身风尘站在院侧一角的大树边嘴角带笑,眉目轻盈的看着我,“小姐,您可真是大忙人那,盼您二个时辰可算是回来了。”
  
   “秋蝶?你怎凭空出现啊.怎么找到这地儿的?”眉扬略扬,对秋蝶的出现实在是出乎我意料,“有什么事情先进屋再说。”
  
  进了屋,元图棱在秋蝶惊诧的目光下端了茶水递给秋蝶,秋蝶抖着手接过茶水,抖抖笑道:“元……元卫,喝这茶我还得掂量掂量自个身份才行,禁军总领的茶我能喝得起吗?” 元图棱也有意调侃笑道:“王爷吩咐,我那敢不从呢,你不知道,我可是做了近二月的端茶Y头。”
  
   【咳】,老脸有点挂不住,假咳了声,“说正经事,秋蝶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府里?朝中?”我还真忘记元图棱身份了,禁军总领都被我唤成茶水啦丫头真是大材小用,不过没有办法,随行的禁卫都在同假扮我的幽部属下一起,身边只就留了无元图棱同几名暗中保护的幽部人员。
  
  秋蝶喝了口茶,那瞟向我的目光是幽怨得很,撅起嘴道:“小姐您恁地狠心,从岚臻国回来脚都不曾歇就去皇宫,然后,当日又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两郡,您是不知府里的四位主子爷们心里是个啥滋味。”幽怨的目光
换成戏谑的贼意。双眼眨眨,侃侃而道:“奴婢今儿来找小姐,是主子爷给奴婢下死命令,令奴婢必须在您生辰前赶回府里。如果您赶不回去,若主子说了.您干脆甭回府就在外头呆着算了。还有哦,其他三位主子爷还说要奴婢小心看着您,别每次出去回就惹个什么美人儿回府。府里头院落太小怕装不下。”
  
  我就看着秋蝶嘴皮子上下翻动着,她嘴里头每蹦出一句话,我后背冷汗加流一层,同时我脸也就是加黑一层,看几位夫郎所说貌似我都成薄情寡意,沾花惹草的负心人?天地良心,身边美人无数,我是从未犯过错误!就连栖瞳我都没有沾他身。绝对是外面红旗飘飘,里面也是红旗不倒!妻纲,回家一定得振妻纲才行,初尘这小子,敢情儿快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目光很不自在的瞟向房内各个角落里,倏忽地看到元图棱黝黑的脸憋得关公般的通红通黑,我敛起身拂起衣袖,反而是不以为然挑挑眉梢,“秋蝶啊,这些个话怕是经过你添油加醋了吧.哼,我身为王爷,一家之
主,他们怎么放肆呢?”秋蝶眼珠子滴溜起,见我神情有点儿别扭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有几句到嘴边想问的话连是停住,只着眼淡瞟元图棱,笑道:“小姐您说的真准,嘿嘿。”
  元图棱有点愣愣看着秋蝶突地转过嘴脸,一幅都是我的错的俏脸样,憨态的虎目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大手摸摸鼻子,咳,还是老老实实站岗吧,王爷家里的事情少听少问才行,听说王爷对家里的四位王夫是疼到心坎儿上的,嗯,以后凡关于王夫们的事儿自个儿是退避三舍为妙。
  
  烛蕊爆开了灯花,轻轻“噼啪”一声,房里溢着不一样的安静,灯晕下,桌上的两封书信眏在我眼底极为剌眼,一封是西刺国潜在四郡十六州的所有人名单,一封是太医院成老太医提及紫韫纾健康的密信。我揉揉肿痛的额心站起身在房里凝思踱步,桌边坐着的秋蝶浅眉浅眼看不透在想什么,打开镂雕花轩窗吹进屋里的晚间凉风有着湿润的泥土气息,烛灯轻地摇晃几下,我叹气道:“太医院里的怎么说?真当无药可解?”
  
  秋蝶蹙起眉心,轻道:“嗯,无药可解,毒是五年前下的,早己错过最佳医治时期,成老太医说陛下最多……活不过三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怪要以双帝并称,难怪她说自己不会有子嗣,难怪她不同意我每次的涉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紫韫纾你够狠!关乎你性命的事情竟还死死瞒着我,若不是成老太医曾给郁离看过病,若不是成老太医与我相交甚好,你岂非要瞒我一辈子!
  
  吹拂的夜风依稀里有歌酒喧闹声音,是前方郄河郡两大青接传来的寻欢肆笑,举目眺去,银月如钩,“明白起程回都。”
  
  两郡的水患已落幕,余剩是后期工作的清理,幽狱两部与衿殷楼已将潜在四郡十六州的商人揪出水面,只待我下令铲除。渭州煤矿开发已进入最后时期,不用一月司空院器下辖的甲铠署、弓箭署便可引用煤炉冶炼精器。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慢慢按我的期望走向轨迹,拳头愈发扰紧,眺向天际的目光幽冷森塞,敏柽女帝,你给我好好等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必要你血债血偿!
  
  次目清晨还未天亮,秋蝶早早候在我屋里伺候洗漱,我接过她递来的巾帕无奈道:“秋蝶,洗漱我自己就会,你不用大清早来伺候什么的。”
  
  秋蝶利索的把包袱收拾好,挑了件紫绡华服给我穿着,正色道:“这怎么可以,小姐您是千金贵体的,下人们的事情怎轮到您来做?”
  
  出屋时小院里里内内全部收拾干净,元图棱见我与秋蝶出来做了个礼,笑着接过秋蝶手里的包袱向院外停着的马车走去,秋蝶也不知从那里掏出把铜锁细心地把屋门锁上,我站在院中央眸光落在栖瞳曾住过的厢房,信佛见到他倚着轩窗,玉色双手抚摸着窗棂上的银素色流苏,眉目俏兮的看着院中景色。
  
  默立片刻,我回头对走来的秋蝶淡淡吩咐:“秋蝶,这厢房也锁上。”
  
  “奴婢知道,虽说屋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好歹也是小姐的产业呢,奴婢怎舍得让外人得了去?”秋蝶说毕,看着我忍俊不禁的噗哧笑道:“小姐,您化成这模样可真没人能认出您来。”
  
  摸摸涂成蜡黄的脸,我笑道:“没人认出才好。”
  
  【叮当】一声,铜锁脆脆锁住,随之锁上的还有遥远的记忆,也许日后的生活里,再也不会看见栖瞳的临水姿容。心里说不是遗憾,也说不上解脱,唯有一丝惆怅罢了。
  
  坐上马丰,元图棱挥起鞭子一声【吆喝】马蹄飞奔向帝都方向驶去。起程时间恰逢七月酷暑,清晨的凉爽过不多久便被太阳蒸发。毒辣太阳所散发的暑热坐在马车行同的秋蝶异常辛苦,眼看她实在挨不住,我掀起帘子看了眼四面环山的外面,对元图棱道:“元卫,找间就近茶棚喝口茶歇歇脚。”
  
  元图棱看看天色,握着缰绳点头回道:“前面树荫有茶寮。”
  
  三人进了茶棚本是高声畅谈的地儿刹时安静,目光全部盯向随身进来的元图棱,山村人家不曾见元卫那种从骨子里透着兵杀的肃气,一时间都有点神色禁危,好在见我们是过路歇脚,棚里喝茶的人一会儿又重新谈开。
7-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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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心点?”
  
    “没有。”呷了口清茶,凤眸淡看一抹桃花剪影,“我的心都放在我的家人身上,栖瞳不过是别个派来监视本小姐的人罢了,你说我怎么有真心呢?”
   
  身形微颤,似是欲倒,十指薄甲狠狠挂攥抓木椅扶手,桃花临水般的眸子沉浸了一轮悲月,柔嫩惨白颤微道:  “如果……如果我不是媚手,你……会真心对我吗?”是小心冀冀询问,颤如蝉翼.轻如落英。
   
  半依半靠在椅中,神情颇为冷淡,深幽的眸底黑暗戚沉,“栖瞳还是回吧,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以朋友身份相见。”很难是朋友呵,敌人,你我注定是敌人。
  
   “呵呵……”沉寂的屋里票柔澈的笑缓缓荡开,风张扬起来的薄幔带来几缕愁伤,“是啊,是栖瞳妄想,是栖瞳忘了自个身份,是栖瞳贪恋,贪恋小姐曾给的温柔。原以为自己是个引领人,到头却是枉做嫁衣。小姐您才是掌局之人,我不过倒成了小姐您手里一颗棋子。”
  
   “棋是栖瞳先下的,而我不过是走棋而已。”眼底映着栖瞳瞬间惨白的面靥,嘴角勾起的冷冽薄笑,“马车在院外等了一会,栖瞳是时候起程。”
  
  擦身而过的缘份是浅薄,转身已隔天涯,栖瞳站起身,福了一礼,下额轻抬缓身向院外走去,腰间佩玉发出宛如山泉叮咛的清冽,站在阳光下,沉沉眸光轻瞟他曾经住了近两月的厢房,唇角溢开凋零笑意,你还是若即若离的你,而我己不是若即若离的我,还好一切回头都不为晚。莫大当家得到他想要的,她得到她想要的,双方都是皆大欢喜。
  
  最后一次的转身,映在阳光脸掩漾出淡淡笑意,“小姐可否告之栖瞳您的真实姓名?”其实都是没有心的人,一次的擦身,好过日后的纠结。只是心有点不甘那,几十日来竞是今日才见得其真容。三分清冷,七分绝美,一身清贵不似凡人。渺远的姿态,冷傲的绝客,站在人群里散发的睥傲气势淹没身边所有。是商人?真是商人?
  
  我倚在座中眸光淡淡望了眼院中身影,不语……
  
  院外,马铃清宁悠长荡开,车轴咯吱的转动起,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向城外方向驶往,一双玉色凝手捧起车窗青绵垂空,臻首探出回眸的目光,似是万般无奈再深看了渐渐抛在马车后的小院落。
  
  弘靖元年六中旬,昭水、郄河决堤江口在二十七万军民的抢修在终于赶在八月江洵来临前堤岸完全修缮完毕。接到施渠滇来信后,当夜坐上凤凰悄悄在昭水两岸仔细勘察,第二日便回信写明对昭水郡的整治。
  
  弘靖元年七月中旬,两郡河道总督与平民治水能士将昭水南岸开挖一条长2350丈引水河,引水河两岸安置流离失所的灾民。两郡官员在引水河两岸分有梯田式水塘以兴渔业水产,从而保证灾民日后生活保障。弘靖元年七月中旬,朝中拨白银五十六万用于昭水郡百姓家园重建。
  
  于此同时,弘靖元年七月,郄河险口处筑石坝阻潮势力,等灾情解决堤口修缮完毕后,我在衙内翻阅郄河郡三百年来灾患【记年书】后,发现郄河郡不是旱荒,定是水灾。第二日便带元图棱走遍郄河两岸各乡各镇,察看地形。五日后,发信西刺国幽水需白银二十五万,再请旨朝中拨白银二十五,善用郡中灾民,在郄河北面通出圩河,开通的圩河是直接通向常年干旱的桀东郡。
  
  经过整整一年时间,在官民奋力下,几乎是日以继夜地开凿,而我回朝半年后郄河河道总督上报【圩河开通,桀东郡百姓力持,有数万百姓自发开凿圩河】,从紫韫纾手里接过奏折后,我大笑而道:“有民如此,国之大幸,昌盛时日已近已。”
  
  圩河于弘靖二年六月开通,就此,桀东郡从此水利畅通,旱涝无忧,同时也兴起了渔业。而昭水郡、郄河郡江堤修缮更是保证百姓三百年不受水灾、干旱。若干年后,昭水郡、郄河郡变为我皇朝渔米之乡,天下富饶。
  
  一连数日,郄河郡风和日丽,灾情过后的山江虽说不是风情秀丽,然百姓的脸上却是生机勃勃。与元图棱修好的堤坝,我心里是掩不住高兴,手掌轻搭在额前看远方山影如岚,碧空澄澈,渐渐由浑转清的河面偶有几只水鸟掠过时,嘴角是缓缓上扬,灾难终于过去,新的一天已是悄然来临……
  
  回到郄河郡的小院里,却见秋蝶一身风尘站在院侧一角的大树边嘴角带笑,眉目轻盈的看着我,“小姐,您可真是大忙人那,盼您二个时辰可算是回来了。”
  
   “秋蝶?你怎凭空出现啊.怎么找到这地儿的?”眉扬略扬,对秋蝶的出现实在是出乎我意料,“有什么事情先进屋再说。”
  
  进了屋,元图棱在秋蝶惊诧的目光下端了茶水递给秋蝶,秋蝶抖着手接过茶水,抖抖笑道:“元……元卫,喝这茶我还得掂量掂量自个身份才行,禁军总领的茶我能喝得起吗?” 元图棱也有意调侃笑道:“王爷吩咐,我那敢不从呢,你不知道,我可是做了近二月的端茶Y头。”
  
   【咳】,老脸有点挂不住,假咳了声,“说正经事,秋蝶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府里?朝中?”我还真忘记元图棱身份了,禁军总领都被我唤成茶水啦丫头真是大材小用,不过没有办法,随行的禁卫都在同假扮我的幽部属下一起,身边只就留了无元图棱同几名暗中保护的幽部人员。
  
  秋蝶喝了口茶,那瞟向我的目光是幽怨得很,撅起嘴道:“小姐您恁地狠心,从岚臻国回来脚都不曾歇就去皇宫,然后,当日又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两郡,您是不知府里的四位主子爷们心里是个啥滋味。”幽怨的目光
换成戏谑的贼意。双眼眨眨,侃侃而道:“奴婢今儿来找小姐,是主子爷给奴婢下死命令,令奴婢必须在您生辰前赶回府里。如果您赶不回去,若主子说了.您干脆甭回府就在外头呆着算了。还有哦,其他三位主子爷还说要奴婢小心看着您,别每次出去回就惹个什么美人儿回府。府里头院落太小怕装不下。”
  
  我就看着秋蝶嘴皮子上下翻动着,她嘴里头每蹦出一句话,我后背冷汗加流一层,同时我脸也就是加黑一层,看几位夫郎所说貌似我都成薄情寡意,沾花惹草的负心人?天地良心,身边美人无数,我是从未犯过错误!就连栖瞳我都没有沾他身。绝对是外面红旗飘飘,里面也是红旗不倒!妻纲,回家一定得振妻纲才行,初尘这小子,敢情儿快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目光很不自在的瞟向房内各个角落里,倏忽地看到元图棱黝黑的脸憋得关公般的通红通黑,我敛起身拂起衣袖,反而是不以为然挑挑眉梢,“秋蝶啊,这些个话怕是经过你添油加醋了吧.哼,我身为王爷,一家之
主,他们怎么放肆呢?”秋蝶眼珠子滴溜起,见我神情有点儿别扭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有几句到嘴边想问的话连是停住,只着眼淡瞟元图棱,笑道:“小姐您说的真准,嘿嘿。”
  元图棱有点愣愣看着秋蝶突地转过嘴脸,一幅都是我的错的俏脸样,憨态的虎目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大手摸摸鼻子,咳,还是老老实实站岗吧,王爷家里的事情少听少问才行,听说王爷对家里的四位王夫是疼到心坎儿上的,嗯,以后凡关于王夫们的事儿自个儿是退避三舍为妙。
  
  烛蕊爆开了灯花,轻轻“噼啪”一声,房里溢着不一样的安静,灯晕下,桌上的两封书信眏在我眼底极为剌眼,一封是西刺国潜在四郡十六州的所有人名单,一封是太医院成老太医提及紫韫纾健康的密信。我揉揉肿痛的额心站起身在房里凝思踱步,桌边坐着的秋蝶浅眉浅眼看不透在想什么,打开镂雕花轩窗吹进屋里的晚间凉风有着湿润的泥土气息,烛灯轻地摇晃几下,我叹气道:“太医院里的怎么说?真当无药可解?”
  
  秋蝶蹙起眉心,轻道:“嗯,无药可解,毒是五年前下的,早己错过最佳医治时期,成老太医说陛下最多……活不过三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怪要以双帝并称,难怪她说自己不会有子嗣,难怪她不同意我每次的涉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紫韫纾你够狠!关乎你性命的事情竟还死死瞒着我,若不是成老太医曾给郁离看过病,若不是成老太医与我相交甚好,你岂非要瞒我一辈子!
  
  吹拂的夜风依稀里有歌酒喧闹声音,是前方郄河郡两大青接传来的寻欢肆笑,举目眺去,银月如钩,“明白起程回都。”
  
  两郡的水患已落幕,余剩是后期工作的清理,幽狱两部与衿殷楼已将潜在四郡十六州的商人揪出水面,只待我下令铲除。渭州煤矿开发已进入最后时期,不用一月司空院器下辖的甲铠署、弓箭署便可引用煤炉冶炼精器。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慢慢按我的期望走向轨迹,拳头愈发扰紧,眺向天际的目光幽冷森塞,敏柽女帝,你给我好好等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必要你血债血偿!
  
  次目清晨还未天亮,秋蝶早早候在我屋里伺候洗漱,我接过她递来的巾帕无奈道:“秋蝶,洗漱我自己就会,你不用大清早来伺候什么的。”
  
  秋蝶利索的把包袱收拾好,挑了件紫绡华服给我穿着,正色道:“这怎么可以,小姐您是千金贵体的,下人们的事情怎轮到您来做?”
  
  出屋时小院里里内内全部收拾干净,元图棱见我与秋蝶出来做了个礼,笑着接过秋蝶手里的包袱向院外停着的马车走去,秋蝶也不知从那里掏出把铜锁细心地把屋门锁上,我站在院中央眸光落在栖瞳曾住过的厢房,信佛见到他倚着轩窗,玉色双手抚摸着窗棂上的银素色流苏,眉目俏兮的看着院中景色。
  
  默立片刻,我回头对走来的秋蝶淡淡吩咐:“秋蝶,这厢房也锁上。”
  
  “奴婢知道,虽说屋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好歹也是小姐的产业呢,奴婢怎舍得让外人得了去?”秋蝶说毕,看着我忍俊不禁的噗哧笑道:“小姐,您化成这模样可真没人能认出您来。”
  
  摸摸涂成蜡黄的脸,我笑道:“没人认出才好。”
  
  【叮当】一声,铜锁脆脆锁住,随之锁上的还有遥远的记忆,也许日后的生活里,再也不会看见栖瞳的临水姿容。心里说不是遗憾,也说不上解脱,唯有一丝惆怅罢了。
  
  坐上马丰,元图棱挥起鞭子一声【吆喝】马蹄飞奔向帝都方向驶去。起程时间恰逢七月酷暑,清晨的凉爽过不多久便被太阳蒸发。毒辣太阳所散发的暑热坐在马车行同的秋蝶异常辛苦,眼看她实在挨不住,我掀起帘子看了眼四面环山的外面,对元图棱道:“元卫,找间就近茶棚喝口茶歇歇脚。”
  
  元图棱看看天色,握着缰绳点头回道:“前面树荫有茶寮。”
  
  三人进了茶棚本是高声畅谈的地儿刹时安静,目光全部盯向随身进来的元图棱,山村人家不曾见元卫那种从骨子里透着兵杀的肃气,一时间都有点神色禁危,好在见我们是过路歇脚,棚里喝茶的人一会儿又重新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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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3-2011 09: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二章   娇儿展颜笑红尘
  
  坐在茶寮里喝了几口清茶,秋蝶苍白的脸色也缓好过来,元图棱吃了点量干粮,抹嘴道:“小姐,我去给马喂点草料。”
  
  胃里装了点凉茶连带心头凉爽.秋蝶【咕咕】大喝几口麦苹,撸起袖子嚷道:“这鬼天气忒是热,小姐,您说我们能在您生辰上赶回府里不?”
  
  “我可以,你不可以。”描金的扇子展开在胸前徐徐地轻摇,山内的清风畅意舒然,“换我回都不出一日到,换你回都最少十五日,离我生辰不过十六日,想赶回府里难上加难。”
  
  “啊!那怎么能行啊,奴婢是在几位主子爷面儿前写了保证的啊。”秋蝶暗想郁主子他们还好说话点,可是若主子不行啊,原以为若主予估摸是同雾主子性情差不多,结果却是个泼辣主儿呢,秋蝶突地又想府里头另一个人时身子骨不由哆嗦起,这会子府里怕是成天不得安宁,目带怜悯的瞟了尤在悠悠的人,小声嘀咕起:“正主儿回去,府里怕是更加不得安宁了。”
  
  本是细听四周动静,秋蝶嘀咕的话正好飘进了耳朵里,府里不得安宁吗?嘴角微微往上挑起,描金扇摇得些个冷冷,凤眸笑凝的看着秋蝶道:“丫头,你该不会还有事儿瞒着我吧。”
  
  “没!”秋蝶蓦地站起身,偷偷睨了眼在前头马棚子里喂马的背影,讨好笑道:“小姐,我去给元卫打才手。”话毕,低着头小兔子般逃跑,走了茶棚就撞了个人,歌蝶连忙了道声歉头也不回奔上马棚子。被秋蝶撞的那人一身朴素山村猎妇打扮,不动声色从我身边经过稍显宽曳的袖口从我桌边带过,一粒粉色蜡丸悄然甩入我袖口内,收好蜡丸扬声唤来老板结完帐,走出茶棚子我向里头坐着歇脚的猎妇淡淡看了眼,便向已套好车准备随时起程的马车走去。
  
  撩起车帘准备进入车厢里时,我对元图棱吩咐道:“元卫,加快脚程,六日后赶到昭水郡王府邸。”
  
  早坐在马车里的秋蝶闻言,斜着头问:“昭水?小姐您去接歌儿主子么?”
  
  【嘶】,到吸一口子凉气,我揉起撞到车顶的头,闷声道:“大人做事,小孩子理什?”很不幸被秋蝶猜中,施渠滇刚来信道【贤婿,家中小孩为贤婿茶饭不思,愁眉不展,为母者实担忧不已,三年期限已到,吾儿心依如磐石,贤婿不知何时迎吾儿过府呢?还请贤婿能过府一叙,好解我儿相思之苦】
  
   秋蝶爱打抱不平的性子再次体现,白了我一眼,嘟起嘴愤愤不平道:“小姐也真是的,歌儿小主子多好,小姐您还狠心丢下歌儿小主子三年不理不睬。哼,换我是男儿家,我才懒得傻巴巴等您三年呢。也就是歌儿小主子死心眼,盼着你早点娶回府,好让您也对小主子上上心。”
  
  一路行下我是没少听秋蝶说这说那的,有些话是听到我耳根子都起茧都不曾消停,聒噪的秋蝶在颠簸马车是昏昏入睡,马车外是元图棱挥起鞭子驱赶赶马匹的粗犷吆喝声,把车帘子搭在铜钩,淡淡的着向前方.掩在袖里的手摩挲着一个颜色淡去的荷包,荷包细密的针脚在指腹间带来异样的温柔,嘴角缓缓翘起,扇子在胸前徐徐地摇,“元卫再加快马程,今儿赶在天黑前进城。”
  
  不是没有将歌儿放在心上,不是没有想过将歌儿纳入怀里,隔在我俩中间最大的问题是年龄问题,两辈子合起我现在快四十岁的人,娶个十五五岁的男儿能行吗?这不成拐带未成年少年了么?说到最终还是自个过不了心上的坎,别扭加别扭。
  
  淡金色的夕阳倾洒一地,人间各角各落似是镀了金色鎏曦,郡王府通向后花园的丸曲回廊重重薄纱里有水晴天蓝色的身影缓步走了,他走得极慢,步履轻缓却也轻扬,逶迤及地的长长袍裾拖曳在身后,淡金的夕阳里淡素的落纱缥缥飞扬,缓走里头的水晴天莉身影俨然成了一道亮丽风景,其身边经过福礼的侍女无不被他的风华吸了眸光。
  
  要说郡王府里的小公子其模样堪称一绝,连带着是精灵古怪的性子也是堪称一绝,偶尔小公子使了坏,他人脾气还没上,大伙儿就被他杏眼儿里的眸波给焉了气儿,是让人恨不得,也爱不得。
  
  “两位姐姐是打那儿去啊,去侧王夫院里头么?”黄莺动听的声音愣是捧了两罐子酸梅子福丸的两侍女生生把魂儿给吓飞,急忙再行了个礼恭敬道:“回小公子,侧王夫这两天害喜厉害,奴婢奉王夫的令给侧王夫送酸梅子过去。”
  
  十五岁的歌儿出藩标致,五官乍看下似是比仙子还要美上几分,由其是那双水灵灵杏眼儿灼于其华,听两侍女回话后,歌儿俏美的鼻子微微哼了下,黛眉不乐的颦紧一下,灿灿笑道:“那两位姐姐好走,我就不打扰两位姐姐做事,省得侧王夫在母亲耳根子边又犯唠叼。”说毕,抬脚便走,背下一个墨长色扬,衣袂飘飘的迤逦背影给两侍女。
  
  两侍女不可置信的相互对视一眼,眼底布满惊诧,完了?竟这样完了?府里上下谁都知道小公子同新进府的侧王夫八字不合,凡是两人见面的地方是暗箭飞镖四射,誓要在对方身上射出几个窟窿眼,再不就是讥言讽话,两看两厌。今儿怎就只问个话?换谁都不敢相信,或平时小公子准会再去找侧王夫的碴呢。不过也是,侧王夫也不知是打那儿挺着个大肚子冒出,还非说肚里的孩子是郡王的。好在王夫是个通情理的人,一句话都不说把侧王夫接进府里,还封了侧夫号,若换成厉害里的王夫,那莫名跑来的人不打成残废算是做了喜事。谁府里能丢下脸呢?做妻主在外头沾染不说还落下种儿,换成谁都不乐!
  
  在平时歌儿铁定没事找找侧王夫晦气,不过这两日公子爷心情甚好,懒得理会母亲的破事,反正父亲都没放心上,公予爷心也跟着不急。父亲说过,那侧王夫肚里的孩子是不是母亲的种儿都是个问题,郡王的孩子岂能随随便便是外人能有的?再者母亲从未在外留夜什么的,他肚里的孩子怎就能踹出来呢?
  
  坐在轩阁小楼里,隔着帘拢听去,傍晚的夏日凉风吹来阵阵蝉鸣,声音清奇入耳,想到府里头住着两位从帝都里来的公子,歌儿闷燥的缓身站起走出阁楼,倚在栏杆边眉眼浅愁眺望前方。朝暮几暑,烟雨几重,整整三年的等待是该有个了结,他歌儿敢爱就敢爱,你若喜欢我给我一句话,若不毒欢也爽快说声,大不了他歌儿另寻良人,哼,天下之大,难不成我还找不到个女人出来幺?
  
  不复一会,眉眼里的浅愁早就没去,黠灵的杏眼儿墨玉眸子溜地转了转,小巧完美的粉唇挠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灵动的笑愈发衬得歌儿面靥耀如春华,寥若晨星。歌儿笑容灿烂绽放,其周边方园十里只有一人,剩下的是公子爷贴身侍童是想却不敢跑,两脚直打哆嗦。熟悉公予爷的笑定当知道是某个人要倒|霉。到于是何人,唉,愿菩萨保佑她(他)吧。
  
  太阳落了山,歌儿小公子倚栏杆的贵体长身而起,懒洋洋伸个懒腰,对着没入红绝霞云里的半落日舒舒服服喘气一口,爽脆脆说道:“走,陪两客人用晚膳去,唉,想不利我堂堂郡王小公子沦为陪饭公子,可怜,可怜哦。”
  随后跟着的侍童见着公予爷的假沮丧模样儿,不以为然吐吐舌头,映着夕即笑呵呵跟向前头宛如仙子悠然而行的公子爷跑去。可怜的公子爷这两天本性不敢在客人面前露半分,其实还是听说沾了点亲戚的客人面前更是表观得宛丘淑媛呢,可怜.确实可怜哟……
  斜斜靠在马车软榻上,榻上置了一只方形小矮几,上头搁着两个青瓷茶盏,两只手一前一后端起茶盏,把盏里头最后半盏水一饮而进,我看着了秋蝶一眼,一手托腮一手捻玩茶盏,有一下没一下弹拨瓷盏杯身,这丫头自打醒来知道快到昭水郡里神色分明有异,目光一对上她目光时她时挪得飞快,闪乎闪乎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半开半阖的凤眸盯得秋蝶泛起阵阵寒意。
  
  再次同我目光相撞的秋蝶干脆把头一扭.撩起车窗帘子试探着问道:“小姐,您是打算直接进郡王府?”
  “嗯?”纹丝不动,中指弹拨瓷盏发出【当当】清响,半开半阖的凤眸细细的看着秋蝶,“不入郡王府还能做什么呢?总不能留宿客栈吧。”
  
  “小姐您不打算买点什么东西去群王府么?”
  
  买东西?为什么要买东西呢?”长袖拂过,斜倚的身子敛身坐着,“又不是第一次去郡王府犯得着买东西么?郡王府也不缺少东西吧。”
  秋蝶听后,怔怔点点头,“哦,也是。”郡王府不缺东西,小姐过去确实不必买什么,不对啊,怎么总感觉是有什么事儿遗落没有想到呢?
  
  马车被石子咯噔一下,秋蝶脑里闪过某个念头,惊呼道:“不对啊,小姐,您是去接歌儿小主子,怎不带点什么礼物呢?您是随便带点什么东西歌儿小主子定然会高兴的。”
  
  “秋蝶你怎么老是把歌儿小主子念在嘴里头,三年不见人家郡王公子未必再愿意呢,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说过的话,怕是连自己都忘记了,你等会进了郡王府千万别一口一个歌儿小主子的,若人家都不愿,我岂不丢脸?”买礼物哄人吗?这招好像在现代貌似是男人取悦女人的把戏哦,想不到古人也会来浪漫。
  进了城,在秋蝶的偷笑声中,我唬着脸从玉器店中挑块上好的墨玉腰偑这才向郡王府走去。元图棱之前随我来过群王府,眼看太阳西下,元图棱驾着马车在郡城里轻车熟路驶往郡王府。
  
  年轻人性子就是急了点,秋蝶几个箭步冲上郡王府半敞的府门口【哐镪】一声,二把寒光闪闪的银枪叉在秋蝶眼前,冷眼注视着我们三人,道“何人大胆,竟敢闯郡王府!”
  
  本欲同门卫大姐解释,府里走出一个青衣衫影,无巧不成本,本者恰巧是郡王府的总管何管家,四目相对一下,何管家足足愣住五分钟,好在何管家是见过世面的人,敛起惊骇毕恭毕敬行了君臣礼后.连忙请帝驾入府。
  
  不一会儿,府里上下是鸡飞狗跳,人前人后忙呼起,你说双帝之一御驾临府,做臣子没有去接迎便也罢,竟还被门卫给挡在府门口,大逆不道的事情郡王府是做绝了,换成谁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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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3-2011 09: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三章    疏星淡月绣旖旎
  
  同歌儿的相逢可谓是惊天动地,当时大厅里为我突然提前到达而【人仰马翻】,正厅施渠滇不顾我意愿非要率家人跪拜迎接。本来还是好好的,跪一下,我再搀起郡王、郡王夫起来便罢。谁知歌儿也不知是从哪弄回串鞭炮,藏在厅门后一声不吭就把点燃的炮竹一股脑儿丢到厅中央。厅里霎时间又成了马蜂窝,鞭炮声,尖叫声交织一曲惊天动地的迎驾曲。我弯腰扶起郡王、郡王夫起来,便见那三年不见的俊小子叉着腰,仰起臻首得意大笑,“不就一侧夫家里来人么?犯得着咱郡王府全部接迎?”
  
  “歌儿!犯什么浑!快快接驾!”郡王夫惊得连忙牵起已经愣住的歌儿,拽到我跟前摁着歌儿臻首就下跪谢罪,声音都颤抖起,“王爷,歌儿刚多有冒犯,还请王爷责罚。”
  
  眼前佳人明眸皓齿,玉树清华,墨色长发用一根麒麟玉簪随意綰起,身上着一袭水晴天蓝衫袍,朗宛月华。三年不见的五官脱却当年稚气,出落成黠灵水成的潋滟绝色,水灵灵的杏眼儿瞪着不可信的眸光怔忡地看着我,手里一块拭汗的天蓝帕子绞得死紧。
  
  扶起郡王夫,牵连还在虐待帕子的手,宠溺地刮刮他俏挺的秀美,趣笑道:“泼皮儿,看到我怎么反傻了呢?好家伙,三年不见胆子倒是愈发大起,竟敢用鞭炮轰我。”
  
  不介意的趣味使得四周郡王府里的人长长松了口气,绞帕的歌儿在人群里突地尖一声“啊!”,墨玉眸子瞪看我一眼,然后撩起逶地衣裾趔趔趄趄向厅外飞奔。
  
   厅里众人愣愣互视,完全弄不明突然奔出的人是怎么回事,我手心里温暖一空,有些不适的回拢手掌望着消失的秀挺身影,脑子里是刚刚挥不去的一暮,杏儿眼里掠过复杂让我心里微悸,我笑着向再次惊乍的施渠滇、郡王夫道:“歌儿还是以前那般可爱,不过看来有点不认识本王。”
  
  施渠滇闻言锐利鹰深的双目带着笑意看了我一眼,“王爷今日大驾,使我郡府蓬荜生辉。下官以令仆人备下薄宴,还请王爷赏脸。”
  
  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知道眼前精明的郡王在不动产色为自个小儿开罪,描金扇子拢入袖内,施渠滇做了个礼,一行人向席厅走去。
  
  顷刻间,酒席起开,不时有侍女、侍童端着美酒佳肴鱼贯而入,施渠滇执着酒杯敬道:“王爷,今日下官一府多有失礼,王爷不计下官不逆之罪,此酒下官敬王爷!”
  
  老家伙,我都没有说过不计其等之罪她倒是先发制人,眉梢微扬,手中描金扇【啪】地拢在酒案上,执起酒杯回敬笑道:“郡王客气,本王来贵府本是未通知郡王,郡王不怪本王冒昧打扰,本王怎能计郡王不逆罪呢?”
  
  同施渠滇你来我往一番,几杯清茶下肚胃里直冒酸,执起筷子欲要夹点素菜添肚,就听厅外一阵环佩叮当,裙摆微动,清香暗浮里款步姗姗走出一个宛若裙拖八幅缃江水的绝色佳人,“歌儿见过凤影王爷。”楚楚水衫,罗绮文秀,凝白面靥飞起两抹俏丽红霞,直接看着我的墨玉瞳眸流光溢彩。
  
  小家伙原来是去梳妆去。不过话里头是恭恭敬敬,可那眼珠忒是大胆呢,直截了当的看着我不渗半点杂质,清澈而纯真。两目相望看得有点久,久到施渠滇假咳一声,才让两人急煞挪开目光,我老脸虽说有点不自在,却不得不承认昔日的小男儿巳出落成宛若出水芙蓉,清华灼灼。
  
  歌儿不乐的瞪了打断两人深情对望的母亲.落落大方走到我身边坐下,执起酒杯一饮而尽,一会子功夫是醉酯红氲明眸微熏,借着酒劲道:“妻主,今儿天我要你当着我母亲、父亲的面给我个说法,你若娶我,歌
儿二话不说跟你走。你若不愿意,歌儿也不强求,好聚好散,再见亦是朋友!”
   
  歌儿借着酒劲说毕暗暗偷笑,想娶我的话你日子倒会好过点,若说不想娶我的话,哼哼哼,咱等着瞧,我不闹你个天翻地覆我就不姓施!
  
      席间霎时安静下来,一来是被歌儿的大胆给吓坏,二来是等着我这主角的回答,坐在身侧的秋蝶一口气没提上,被嘴里的菜给呛咳起,我瞪了眼尽在添乱的秋蝶,一言不发的看着倔强的歌儿,不慌不乱的夹了口菜放入嘴里,凤眸微虚看施渠滇一眼,复而我长身而起伸出双手,眸如清水笑看着歌儿。
  
  歌儿被我突如其来的伸手有点怔忡愣住,秋蝶机灵地挪过身子,小唤了声:“歌儿小主子。”歌儿瞪圆的双眼眨巴眨巴几下,唇瓣抿了抿如梦初醒的绽放灿烂微笑,我在众人暧笑不明的眼光中牵着歌儿向外头走去。
  
  郡王花园九曲回廊萦迂蜿蜒,重重幕纱里我牵着歌儿小手缓向走行,天际弯银如钩,淡淡清辉吹散了酷暑燥热,两人在夏虫鸣啼声里默默上了石阶,来到一面临湖的亭阁里,亭阁翘檐垂着铜玲,脆咛的铜玲声声随风漾开。
  
  “妻主,你生气了?”歌儿委居撅起嘴,杏儿眼溢满莹亮的水色,“妻主,歌儿不是故意的,歌儿怕你再一声不吭丢下歌儿,所以……所以才……”
  
  垂挂在檐角的四盏琉璃灯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彼起彼伏的水波吸引一群游鱼嬉水怡然,我倚靠栏杆牵着委屈解释的歌儿,眸光落在歌儿眼角边伸手拭去他泪水,叹笑道:“我没有生气,歌儿别哭。”
  
  歌儿手背贴着我掌心,稍稍往前靠了靠不安地倚在我肩侧,颤颤巍巍轻抽起,“还说没有生气,没有生气妻主干嘛不理歌儿呢,没有生气干嘛不当面把话说清楚呢?”
  
  “我的傻歌儿啊。”揉揉他委屈垂着的头,回手抱其在怀里下额抵着他头顶,鼻尖嗅着歌儿身上飘来的处子清香,“我是生气歌儿对我没有信心,说什么再见亦是朋友,我怎么会愿意再见歌儿是朋友呢?我的小家伙不早就嫁给我了吗?怎么能说再见亦是朋友的话呢?”
  
  “真……真的吗?”感到怀中人身子一颤,歌儿呐呐回答。抬起墨玉灵眸看着我,“妻主当真愿意娶我?”
  
  湖面游鱼犹地跳跃出水面,月色清辉里小小鱼尾在湖面掠起一道清色水弧,【啪】地一声,跃出水面的游鱼重新回到湖水面,轻巧摇动着鱼尾向湖水深处游去。寒冽眸光落在湖面一角,一抹浅笑挽在薄唇。略侧过头,眼角的余光瞥到歌儿粉色嫩唇,意马心猿道:“看,歌儿又不相信我了,歌儿有听过我说不娶歌儿吗?当年送歌儿回来我不是说过三年后若歌儿心依旧,我定当迎娶歌儿。”楚楚可怜,我见由怜,死小孩忒是长得好看了些,灵泛又俏丽,当真像湖中妖鱼呢。
  
  “哼,这可是你说的话!”歌儿犹似湖中妖鱼蓦地蹿起身子,站在我面前手依是叉着腰乐道:“哈哈哈,还是自个出的主意好。妻主,你说话算话哦,湖里面可是藏有证人的哦!”
  
  小家伙现在哪还有半点刚刚的我见由怜?活脱脱是尾扬扬自得的妖鱼儿,溺笑的看着这尾妖鱼儿手足舞蹈,俏笑兮兮,笑着我的那墨玉眸子敛满如月辉华,醉人心魂。湖面藏身自我踏入石阶时便发现,而小妖鱼杏儿眼里深藏的诡笑怎能逃了我眼呢?无非不过是自己想随着他意演下去罢了。
  
  “走,妻主咱回厅去,我还有两个惊喜给妻主,这会子估摸都在厅里等着咱俩现身。”歌儿笑是灿烂,软软的小手紧紧牵着我,十指相连,掌心相吸。
  
  回厅里歌儿确实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快步向厅内两抹熟悉的身影走去,不禁牵扯住一抹月牙色身影的袖口,喜出望外:“大哥,淡,你俩怎么也在?”
  
  “嘿嘿,妻主高兴吧。”小脑袋凑过来,斜着头俏笑道:“是我请两位哥哥过来养病的哦,两位哥哥随太医院里的人来咱郡里救民,谁料到忙完后哥哥们反倒是病倒。”
  
  闻言心惊,忙牵过淡的袖子,担恍的眸子来回于大哥同淡的脸上,脸色一沉道:“你们怎么跟过来?府里人都知道?女帝也同意你们过来?”
  
  见大哥尔尔笑起,淡也是轻扯冷峻的嘴角,心里一下就明白,敢情都知道,只是全都瞒着我! 你们也太大胆,竟敢全都瞒着我!”
  
  袖子被歌儿扯了扯,小妖鱼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妻主好像比以前更爱生气了呢,歌儿来告诉妻主两位哥哥为何出来昭水。”纤小的手指点点大哥,“淡哥哥是不放心咱这里有疫情发生主动请樱随太医院的人过来,而憬彦哥哥是不放心妻主的救命恩人所以也跟过来。”歌儿看着三人耸耸肩表示已解释完毕,小脑袋偏到一边,眨乎眨乎的眼儿也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该死,我竟没有发现他们脸色病厌,唇色苍白。抿紧的薄唇犹似一把锋刃,回过眸,对上大哥滥满无奈柔情的眼。眼内藏着许多让我无法猜透的东西,大哥纤瘦的手指滑过我颊畔,低沉道:“瞒着你是不对,我们是怕你在外头担心而分神,你看,我们不好好的吗?”
  
  大哥儒雅不失贵气的清秀挺拔身子似乎比先前又瘦了许多,肤色几似苍近透明,唯有不变是大哥深蕴光华的俊目依旧敛着光辉。
  
  淡神色平澜,黑幽无垠,广若大海的眸子淡淡看着我,惜字如金冷然道:“昭水郡,我父亲家乡!”
  
  难怪乎,依淡不理俗世的,不愿多说话的性子能迈出府门我都有点感到奇迹,扶住精神稍有不济的哥哥坐下,抱歉的看了眼小妖鱼,本想多陪小妖鱼,可现在哥哥与淡的身体让我无心风花雪月。
  
  “大哥、淡,等养好病再同我一起回都。”回头,向站在郡王夫身边的施渠滇有礼道:“郡王,大可与淡公子身子还未康复不宜长途跋涉,这几日需麻烦郡王才行。”
  
  施渠滇飞快看了眼笑眯眯的宝贝儿子,连连笑道:“王爷您这句话就是见外,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一家人怎说二家话。再者,憬贤侄、淡公子为我郡救命恩人,我等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呢?”
  
  “妻主,您同两位哥哥就安心住下,什么都别担心,母亲一定会好好照顾哥哥们的,再说了妻主您生辰不快到了么?妻主在郡府里过完生辰岂不更好。”
  
  我看着歌儿一脸兴奋,着实也担心哥哥同淡的身子,牵住一直欢跳的歌儿,笑道:“也好,等生辰一过,歌儿也随我一道回都城。”
  
  寥寥几语让歌儿是羞红脸儿,低垂着头软若无骨的靠在我怀里,通红的脸上焕发出光彩,却又窘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几日过后,生辰如期而来,郡王府是张灯结彩,热闹无比,而这天我却犯下一个天大的错误,以至于让施渠滇等众人哭笑不得,而此后,我在昭水郡还多了好色王之称,唉,真是冤啊,当时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过个生辰都让郡王府不安生,后来搂着那日让我犯下错误的人儿笑道:“犯的错也是个甜蜜的错,虽说当时有点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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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3-2011 09: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十年浓情终有依
  
  单手支头斜斜倚在酒案上,另一只手懒懒执酒杯百般无聊摇晃着杯内酒液,席间歌舞平升,一群舞伶合着娓婉的筝笙飞舞翩跹,旁边一旁拨筝挑琴的歌伶唱起动人的歌谣,歌声随着舞者身影时而清越,犹似有情人在万花丛中欢笑连连,低处似是月下情人依依不舍分离,脉脉合情万般语。
  
  金樽玉碰,轻歌曼舞,在浮光飞影我虚起凤眸看着台下烛光摇曳,金晕氲氤,缓摇着酒杯的手慢慢停下,神思飞快游转,眉头愈发蹙紧,这情景为什么如此熟悉呢?好像在某个遗忘的记忆角落里在慢慢苏醒。
  
  缭绕的氲氤里似有看到一座壮丽宫殿,宫殿是用天下至尊的金色装饰着,五彩霞光里有无数侍人手捧玉盘穿梭而过。仿佛中看到自己一袭红绡霞彩金云衣坐在一个饰满金玉黄金榻上,手里同样端着酒杯,微虚起清冷的凤眸,傲然睥视下世三生。
  
  浮影蓦地散去,眼前不过是还在翩舞的舞伶同欢笑的郡王府家人,手指弹弹额头,暗暗想道,“莫非醉了不成?”
  
  病愈的大哥执着酒杯看着我,担扰道:“潋儿好像有点醉意,要不喝点解酒汤?”
  
  努力抬起头,尽量扯出轻松的笑容,“没事,可能席间太闷精神有点不济。”头有点晕乎,都感到血管里流着的鲜血都是凶涌,浑身燥动无北。
  
  “妻主醉了吗?”右手方下桌的歌儿斜头看了我一眼,甩开郡王夫的扯住他衣袖的手,脸色熏红俏艳无比走到我面前,凉凉小手贴在我脸上,嘟起粉嫩的小嘴,“妻主怎么比歌儿都易醉啊,要不回屋休息算了。”
  
  凉凉的小手贴在脸上的瞬间快让我不禁想舒服呻吟,巧妙拨开歌儿小手,喝了口清茶,笑道:“没事,没事,都说席间有点闷,加上天气也闷热愈发不济,歌儿别担心。”
  
  席间自敬我一杯酒再不出声的淡清清的声音划破闷热的空气,“醒酒汤很快送来。”
  
  我颔首谢过,拉连歌儿双手同我坐在一起,那厢与其他人敬酒的施渠滇见此情景嘴角笑意浓浓咧开,喝起酒更不含糊,一杯一杯喝白开水似的。
  
  只有一个宝贝儿的郡王幽幽瞟了眼上方的儿子,直叹“嫁出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真是有了妻主忘了娘。”
  
  宴席散去,我由秋蝶搀扶着向后院寝房里走去,每次一步爆热到让呼吸都困难,身形晃动几乎站不稳,下腹处更是有暗火流动,犹似折磨人,挥开秋蝶的搀扶手,抹拭额间冒出的热汗,咬着牙道:“快去准备凉水,最好是深井泉水。”完了,这种燥动最熟悉不过,天啊,我好像没有到性饥渴的地步啊,今晚是怎么回事,燥动太难安,愈用内力压制愈发燥热。
  
  秋蝶也是感觉到我的异样,扶着我走到后园一个储着湖水的石凳边坐着,好让湖水的凉气让我稍稍舒服点,“小姐,您先在这里坐着,我马上给您准备。”
  
  燥热愈发腾腾,艰难抬手摸了摸通红发热的脸,掌心浸着的汗快要成雨谪,抬起头看着天上冷清银月,欲图要借它的冷辉平息全身燥动。秋蝶走后不到两分钟,身上衣衫都被热汗浸湿。
  
  全部身心沉浸如何压制突如其来的欲望中,浑自未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一阵暗音浮来,心神蓦地挑动,大哥盈澈的声音流敝耳畔,“咦?潋儿,怎么没有回屋呢?”
  
  窘态顿现,连忙回头解释,“没……”声音戛然而止,薄唇似是拂过一个微凉的软凝。凤眸蓦地睁大,未到到大哥同我坐在一起,我这一转一挪的,两人贴得亲密无间。不知何时变为红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大哥,秀飞的黛眉,巧巧的鼻梁,还有……微启的唇瓣在月辉里格外诱人。
  
  麻烦大了……我竟禽兽不如对大哥起了欲念,虽知不是亲生大哥,可也是我表哥啊。两人便是鼻对鼻,眼对眼相互看着,急粗的喘气声在宁静的夜晚分外撩人。鼻里喷出的燥气全部吐在大哥脸上,夜视如白昼的眸子清楚的看到大哥如玉韶颜溢出红潮,星眸里熏了层薄薄水雾。
  
  我愣愣的看着月色下的大哥,不禁咽咽口水,“大哥……”吐出的声音低沉到令人脸发红,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不对劲的声音,此时,我不由暗急,秋蝶怎还没有来,眼下情景我真怕自己对月长【嗷……】,然后化身色狼扑上亲亲大哥!
  
  用银线乡有卷云纹的广袖轻轻从她身边拂起,映着月辉的墨玉炫目光华,一望而去,仿佛掉进了一泓映月幽潭中,紫憬彦眸含情水嫣然一笑,伸出手抚摸他向住已久的容颜,“潋儿今晚很反常,脸色异为红润,散发的气息更是灸热,潋儿是怎么呢?”承认此时自己是带了引诱,谁都有追求爱的权力,谁都想把爱的人留在身边,身为尘世凡人的他也不例外。她刚刚发出的喘息身为皇家世子怎会不知道里头含有什么呢?
  
  一双凉凉的唇在我惊骇中缓缓贴上,抚摸着我脸颊的手指有点凉,触到脸上带给我一身战粟,战粟过后是掀出深掩在心里八年的爱恋,灵魂也早已在八年前缚住,奈何血缘关系死死揪住蠢蠢欲动的心。
  
  怎能忘记当年第一次看到清丽绝伦,如云如水的身着月牙白锦缎的少年儒雅含笑轻扬走到我面前唤我一声“四妹,好久不见哦,让大哥好生想念啊。”
  
  再怎能忘记那晚竹梢曳动,月影影墙,皎月寒光下的大哥油然一种别样的惊人缥缈之美,溶入滴滴光华的俊目看着我,清雅笑道:“四妹在想什么呢?”
  
  呵,原来都不曾忘记,原来刻意的忘记只是把它藏得更深,深到有一天只需短短几语就可能全部想起。
  
   唇间的吸吮似有什么锐利的温柔刺透身躯的魂魄,无边的情意从随着刺透的口子从魂魄深处涌上来,手飞快勾住大哥欲想离开的唇瓣,疯狂的深吻着甜美柔唇。久久的,两人几乎要窒息时才狼狈分开,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几口,周身难以言喻的燥动溢着满足驱动着我重新抱回大哥。
  
  “大哥……大哥……”嘶哑的情欲沉音在月色中的树梢里旖旎不散,紧紧抱着大哥,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大哥,当年我要再仔细查下去,估计就会早点知道大哥不是我亲生大哥呢。唉,害我白白错过大哥十年呢。”
  
  大哥软软的倚在我怀里,再次张着被我亲肿的红唇,双眸迷离的看着我,羞涩道:“什么事情查下去知道我的身份呢?”
  
  极力抑着欲火,深吸一口气,低低解释道:“当年空尘大师来府里与我设计点什么灵窍时,我看到秦爹爹、莫爹爹对我开窍醒来异样欢喜,当时我就想不能,按理着一个呆子醒来在皇家里应该都害怕其爹爹分了自己同孩子们的宠,怎么高兴到欣喜若狂呢?现在我是明白当年为何会这样喜极而泣,原来是两位爹爹内疚霸了爹爹的正夫之位,分了爹爹的宠不说,还让母亲再无子嗣,只留得一位呆儿。我一醒过来,两位爹爹自然是高兴,也自然感到再不说什么内疚之类的。”
  
  紫憬彦玉颜红霞氤氲无比,深情的涟漪一波一波漾在心田,原担心她不喜欢自己,只当白己是哥哥,原担心她心眼里除了家里的夫郎再容不下其他人,每当想到这般上,心产生一种空洞的绝望,心痛丝丝抽痛全部,纽结着自己不得出不得入。然而,今天终于知道不再是自己一个唱着独角戏,不再是自己一个暗暗相思,笼罩在两人的雾纱层层挑开,两人终于可以依偎一起,隽永相伴。紫憬彦俊目溢满泪水,心里早就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手紧紧勾她脖子,微微扬起自己的下额,唇……不带一丝犹豫贴上了她火热的唇。
  
  是天堂,是地狱,我永远会跟着你,不离不弃,誓不分离……
  
  吸吮的声音充滥着情氲的夜晚,凤眸浅浅扫瞟抬着水走来的秋蝶,看着秋蝶掩着嘴愉笑的跑开,我俯下头十指扣入他温柔的发丝里,深深而吻。
  
  大哥下额勾起好看的弧度,红润的唇微微轻启,一条撩火银丝牵在两人嘴角。他含情脉脉微蕴情欲的眸子温柔的看着我,心在刹那间加跳,受尽他情靡的诱感手缓缓滑到他腰间,情欲的折磨让我声音更加低沉,  “大哥……今晚……我好像很情动。”
  
  身体里似有一个叫嚣疯狂的情欲之魔不断诱感我今晚占有他,从未有过的情欲火浪一浪盖过一波,我无法解释今夜为什么会为情欲失陷,席间一切都没有问题,而脱胎换骨的我更对世间毒药是百毒不浸,实在无法理解今晚的疯狂同燥动。
  
  “潋儿……”大哥紧紧回抱着我,软软的身子死死贴紧我密不透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幽香体温让我腹部情欲之火蔓烧曼延,俯下头耳贴在粉红的耳垂边魅惑呵着气,“大哥,现在反悔来不及了,潋儿今晚就得吃了大哥。”抱起大哥我腾身而起直奔屋内,NO,天大地大眼前咻嘿最大!
  
  踢开房门快身走到床跟前,放下哥哥瘫软的身躯我欺舷身而俯,吻像是卷着龙卷风极为霜道极为疯狂的啃吮,熊熊欲火吞噬我一切,凶猛的情欲迷着我双眼,疯狂的喘着粗气亲吻着大哥全身。身体的摩擦让我浑身宛若掉入火炉里,迷欲的眸子看着哥哥熏满红晕的全身,妖艳、诱感……一声压抑的呻吟从大哥启开的红唇里溢出,瞬间刺激我的所有感官,一又火烫的手热切在我身上不停游走,声声低唤着我……这下可好,什么理性都通通丢一边,相互摩擦,相互舔吮对方火热的身体。
  
  除去他最后的遮物,我怀着他颤粟的身子,宠溺沉道:“憬儿,身子交给我……”
  
  在大哥沙哑的羞涩声里,两人身子终于结合为一体,抵死缠绵,彻底堕入欲望大海里的我爱怜的亲吻着他汗湿的额头,傻在大哥……不忘牵着我的双手放到他右腰侧羞赧的说道:“潋儿,我是处子……”
  
  几场云雨过后,一个是精神气爽,一个是娇若无骨,我喘息着将在大哥搂入怀里,怜爱的亲吻一个接一个落在他汗湿的发鬓、额间,纵情过后的特有沉沉声音怜惜道:“大哥,我刚刚好像有点失控,下身还好吗?”
  
  大哥本是红晕的脸一下更加通红,羞窘着把头死死窝在我肩头里,绕在我脸上如似蔓藤的手狠狠掐我腰身,我笑笑的惊喝了一下,看着因害臊情愿窝着也不愿抬头看着我的大哥,我满足的落了个吻,“大哥,我一定比你更早喜欢上你,也许是更早爱上你。”
  
  怀里人身子一僵,继而紧紧搂紧我腰,我紧紧回抱着他嘴角带着笑意沉沉入睡。
  
  沉睡不过两个时辰,我在梦中蓦地睁开双眼,紧紧搂着怀中人一直瞪到天亮。琼楼玉宇,瑶池碧水,黄金金饰,火红身影身边侍女士穿梭,梦中我犹似身在其中,最后还有……那火红身影的悲伤仿佛真是自己心里散发。梦……一个奇怪的却非常真实的梦……
  窗外,墙脚跟边,一墙爬墙蔓藤摇摇吹动,绿叶下细密的藤脚爬满一墙,错纵夏杂又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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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3-2011 09: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并蒂几只共醉笑
  
  弘靖元年八月中旬,我是一个人从府里出去,却带回两个夫郎。进了府初尘一看我左右两边的人,那眼睛里射出的冰箭快要当场凌迟我。郁离是一如柔顺,对我的笑涩涩忍认,偏生这种不吵不闹的他更让我无端心疼。
  
  厅里侍从全部识趣退下,留下几个男人同我相互对望,我无语地看着郁离苦涩的笑意,步履沉重走过去,望着他的眸子酸疼不已,唇无意识呢喃几下,轻不可闻道:“郁儿……我……真的……对不起。”
  
  “没……没关系,潋儿没有错。”郁离对着我微微一笑,笑容里包容着我所有一切,柔和的声音缓缓流敞在厅中,“歌儿早就许给潋儿,憬哥哥还是潋儿的青梅竹马,本就是一家子的事情,潋儿别担心,我们会好好一起生话。只是希望潋儿以后提早同我们说一声,也好让我们为新主子准备准备。”
  
  雾落对着歌儿、哥哥微笑一下,走过来牵住我同郁离的手,笑道:“对,潋儿别担心,人多还热闹呢,再说潋儿又不会说有了歌儿弟弟同憬哥哥就不理我们。人家王爷听说都是几十个夫郎,还不包括那些个侍夫的,咱潋儿就我们几个,又不在外头沾染,能嫁给潋儿是我们的福气,怎还会抱怨呢?我们都知道潋儿绝非薄幸之人,”
  
  “好了,好了,咱也没有说什么潋儿做什愁眉苦脸的呢?好不容易回家还苦着脸。”祺韵素衣如雪走到歌儿同哥哥面前,一手牵一个笑道:“就如雾弟弟所说.我也相信潋不薄幸的人,那个……最多算是多情的人,唉,没办法,谁让我们都爱上这个多情人呢?”
  
  几分打趣,几分认真,长袖善舞的祺韵很快把厅中尴尬的气氛扫净,唬着脸的初尘也小声【噗哧】的笑起,见我笑看着他时脸又重新唬起。抿着笑走过去头在初尘肩头磨蹭着,闻着他身上的清幽,舒定的笑道: “尘儿没有生气,尘儿没有生气,我还是尘儿的潋儿,尘儿还是我最心爱的小野猫。”
  
  初尘红着脸小声【啐】了口,看到厅里的人都笑看着自己时,清眸把窘态的目光飘到天花顶.羞涩回顶道:“就你没一正经!”
  
  倚在初尘身上,我扫了眼身边的七个男人那满足是没得说,美男真是都被我占尽,改天我要带是他们出游会不会被女人群攻呢?哼,就算是群攻我也心甘情愿了,谁让我占尽的都是绝色美男呢?悠闲的目光从那个身上跳到这个身上,然后就跳到冷峻的淡身上,嘿,淡也是个美男,可惜不是我的美男,救命恩人的主意是不能随随便便打的。
  
  目光溜达太久,我忽略初尘的脸早由红转青,由青转红,再转到铁青,还在美滋滋时耳畔边就响起初尘火爆的恕吼:“喂,你还要赖在我身上到什么时候,快给我站好,女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一个机灵我连忙站好,搂过他肩头我清了清嗓子:“从今以后咱紫府不分正夫,侧夫、侍夫的,我都一视同仁。什么礼节咱家里也不需要,我只要我的爱人都和睦相处,相亲相爱就行。那个……”本来想说保证以后不再带夫郎,却发现自己都说服不过自己,连忙改了话题,脆声道:“那个以后我都会好好爱你们,一定会好好待你们。执子之手,与子皆老,永都不离不弃!”
  
  “哟……师妹,你在发哪门子誓呢,执子之手,与子皆老,好感人哦。”一身红衣眩耀双目,曜亮太阳光里红衣身影如似带着一团火色光芒缓缓走来,站在门槛儿边,我唯觉天地间只余这抹绝美红影,他斜挑修眉,神色慵懒,手指徐徐挑起胸前墨色长发,一双美艳的桃花美眼闪烁着碎亮流曦。
  
  我死死盯着红衣身影,脑子嗡嗡作响,良久,我不可置信的惊道:“师兄……!”
  
  菱形红唇的笑意更深,张开的双臂等着我走过去,我在瞬间胆怯的看了眼身边几位夫郎,我的闪躲让师兄碎亮的桃花眼一下黯淡。看着眼前火红身影在太阳光里像极真是随时会燃尽化为灰飞烟灭,红衣身影缓缓转过去,垂下的美眼无尽黯然。怔怔的看着他缓转过身,想开口留住他,想说要他别走,想跑过去抱住他。然,是不是太在乎反而不敢留下他?是不是太在乎反而害怕退缩了?
  
  身子被初尘猛地一推,我扭过头无辜的望着初尘,初尘伸手在我手臂狠狠捏了块肉,咒骂道:“笨女人,还不快追,人家都快要走了!”
  
  对,再不留真的再无机会,西骨涯的事情我怎么能忘记?他是刻在骨子里的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我眼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深吸了一口气,回看了眼支持我的夫郎,身影蓦然掠向前头缓缓走着的人身边,手死死抱住他,哽咽道:“不准再离开我,死也不准你再离开我!这辈子不可以,下辈子也不可以,下下辈子更不可以,你只能是我的人!永远!”
  
  良久,迟缓的声音涩笑道:“你……好霸道……”蓄着泪水的桃花美目看着只有几步之远的府门,雁栀烬嘴角边笑容漾开,“我永生永世都是你的,从来都是,从来都是……”
  
  我回抱过他,两人四日目相对,看着他妩媚的笑容,泪水霎时模糊了双眼,挑起他精致秀美的下额,深深地吻住他颤抖的红唇。
  
  师兄眼含晶莹结束深吻,柔情似水的眸子凝视着我,魁懒的声音侃侃笑道:“刚刚还想不要我,怎这会子倒非礼起我来?”
  
  我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把头靠在师兄削瘦却温暖的肩上,喏喏半天才小声说道:“刚刚才不是不要,我是害怕,害怕你不留下,也害怕家里几位伤心。”堵塞的鼻子不安的在师兄凝滑的脖子上蹭蹭,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很失败,明怕伤了你们任何一个人,却偏偏老是让你们伤心。”
  
  温热的手轻轻抚摸着我头顶,师兄紧紧抱着我笑道:“没有,潋儿做得很好,否则我们也不会留在你身边。”搂在我腰上的手突然一紧,腰像要被 突来的大力给搂断,耳垂子边是师兄俯来的软软唇瓣。外人看来咱俩是深情相依相偎,羡熬旁人,实际上确实也如此,不过如果忍略掉师兄狠狠的话语我更加高兴, “师妹,你可要记得,今儿个是你留我下来的,他日你若背叛我,哼哼哼,我就用蝉姬剑你砰尸万断,再丢去湖里喂鱼。当然,今儿你若不留我,我也会留下来!”
  
  好恐怖的威胁,太阳底下我还打了个冷玲颤,连忙道:“不会,不会,师兄都知道我不是那种薄情人,一定会不辜负师兄。”
  
  “你不薄情,却多情。”师兄捧起我脸,美兀地虚起射出的幽芒似是要把我看穿,“你那个救命恩人虽说冷峻了点,可算是十个有骨气的男人。我看潋儿的眼珠子时不时瞟他几眼,怕也是把救命恩人上了心。”情人呢喃的魁感声音,直让我暗自大叫道【我惹上一个厉害的主角儿】,我才刚对淡起了点苗头,那火花还没来得窜出来就被师兄给识破,忒是可怕啊。
  
  眸子不敢直视那双深幽的桃花美日,心虚笑道:“师兄你太多心,淡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我怎么……那个……那个……”
  
  “潋儿是指那个是那个呢?”雁扼烬瞥了眼厅最里头那个傲如青松的冷峻男子,呲着牙对明显心虚的人冷冷道:“若真是如此就好。”
  
  我一听脸猛地沉下,甩开师兄的手,冷淡道:“师兄,你要不相信我尽早说出来,省得两人扯扯拉拉,我要真喜欢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会得到手,无需理会别人来说,我承认自己多情,但却也是无情的主,师兄今日如不乐意……”
  
  甩开的手重新被师兄猛地扯回,紧抱住我叹道:“唉,瞧你在说什么浑话。并非我不相信你,而是如今你坐高权重,又有把破风影剑在手,现在整个天下人都是盯着你。我是怕你被歹人暗算。你若真喜欢宓淡倾我怎么挡你呢,相反我倒认为你找个熟悉的人好过来回个陌生人。宓渍倾底细我去查过,也是个苦命的主,既然大家知根知底我倒放心!可是潋儿你要知道,我们是男人,男人再怎么大度也会为自个爱人三天两头带回一个男人回府时心里头都会不高兴,都会吃醋的啊。”
  
  一席话说得我满是愧疚加加泪眼婆娑,不安的低下头,咬紧唇,抱紧师兄歉意说道:“师兄,刚是我不对,我犯浑说出让你伤心的话,以后不会再有的,师兄你放心。我要真再喜欢谁一定先问过你!”
  
  雁扼烬听完最后一句时身子一愣,筒单是哭笑不得,选丫头忒是实话实说了点,就不知道哄哄自个么?手指摁在她额上一点,狠狠笑道:“死丫头,还真敢再喜欢人,你一颗心要分出几块出去呢?”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慌忙回道,“最喜欢的是师兄。”扭头看了眼厅里头的人,我连忙揽紧师兄肩头向屋里头走去。眼珠子瞟到淡时我没由的心慌起,完了,本来只有一朵小小苗头,而且还是一朵没有窜出头的小苗头,结果被师兄一挑明,这会子愈发感觉小苗头开始猛长。
  
  进了厅歌儿看到我俩,走到我身边杏眼儿怯怯瞟瞟师兄,小心问道:“妻主,他也是你夫郎,以前我好像没有见过”
  
  【诶哟],歌儿话刚说完就挨了师兄一个【暴粟],师兄吹吹敲暴粟的手,恶恶道:“小鬼头。什么也是,本公子本来就是潋儿夫郎,快,先叫声哥哥来听。”
  
  歌儿揉搓着头,满眼气愤瞪着师兄,吼道:“死妖孽你竟敢打我!”吼毕,小妖鱼化身为海底巨鲨扑向师兄,不会儿,满厅都是歌儿的恕吼声同师兄的大笑声。
  
  祺韵笑着摇头道:“府里头今后又多了一魔头,三大魔头凑一起,我们怕是更加没好日过,每日只能跟在三魔头身后忙着劝架。”
  
  听到祺韵温玉的柔笑,我偏头惑问:“噫?什么三大魔头?”
  
  郁离掩着嘴【噗哧】轻笑一声.,看着厅里打闹的两道身影,手指轻轻指指噙着微笑的初尘轻声回道:“府里头本来只有两大魔头,大魔头:大师兄,二魔头:初尘,潋儿出府那阵师兄来府后,整日里是同初尘闹翻天,几日下来府中是鸡飞狗跳,连带着仆人们都不敢接近笑闹的两人。如今歌儿小魔头到来,府里岂不是有三大魔头?”
  
  雾落也笑道:“以后咱府里头更是热闹非凡,我真倒有点担心咱府里的屋顶那天会被掀翻。”
  
  我满是惊讶的看着初尘,真想不到他竟敢捻老虎胡须啊,那厢本是看着闹哄的初尘感到我盯着他,对我回眸一笑,我被他没由的一笑给惊艳到差点趔趄摔地,太可怕了,以后绝不能让他在外人面前露笑才行,魂魄都生生给勾去。
  
  厅里主子笑闹一阵,李总管同秋蝶进了屋,李总管是说歌儿主子同憬主子的院子已清理好,着两位新主子们有什么吩咐,秋蝶进屋是传宫里来人让我去皇宫一趟。
  
  安顿好歌儿同大哥,我带上淡便向皇宫冲去,只希望盼淡医术能解除紫韫纾身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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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3-2011 09: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六章    姐妹情浓并天下
  
  龙吟长殿袅袅龙涎香缭绕,拢着的明黄帷幔随着朱漆镂窗的坠地流苏沉沉飘动,团团叠叠的帷幔里长殿中央,有黄金雕螭龙雁翅软榻华美如斯,榻两侧坐着两抹身影已是敛坐两时辰以上,直到窗外头夕阳似染有殷红鲜血斜斜投进大殿。
  
  长殿显得很凝重,两侧候着的宫侍、女宫是大气也不敢喘,掩在广和袖内的手心满是汗水,尽力压低头恭谨的站着,生怕榻边的两帝会在霎时暴发出点什么。
  
  夕阳收回最后的血色夕芒,长殿中微风徐徐飘散殿中的压抑,纱幕飞弧中,明黄身影微微动了动,就那么瞬间两侧宫侍、女官像是长长松了口气。
  
  姑姑弄扶撩起及地袍裾从长殿宫门走进,着了眼飞弧纱幕里的两道身影,锐眉蓦地蹙紧,回过身边几名宫侍道:“掌灯……”
  
  宫侍听闻连忙敛身拿出火摺子熟细的先点燃长殿梁柱挂着的八盏莲蓬举座灯,尔后再点燃双帝身边的四盏蛟人跪拜托盘烛灯,许是那在双帝前点灯的宫侍有些眼花,在他悄悄抬头偷看凤影王,一股子戾气的视线刹是让他心惊,再看时,风影王那双凤眸依是同时般清冷无常,连她薄唇边的冷冽都未曾改变,宫侍后背惊起一层冷汗,依不动声色连出双帝之间诡异莫名的空气,退下半步顿感令人噬心的恐惧恍若未有。
  
  抬眸轻扫长殿眸光落在看我们的弄扶身上,挥挥手示意她带宫侍、女宫退下。碎轻的脚步声渐远消失,我挪挪盘坐一个下午的双脚,双眼盈着冷冽和余怒瞪着浅眉浅眼似是睡着的紫韫纾,手指骨节是恨恨的咯咯响,“你是不是想打算瞒我一辈子?是不是想一直瞒我直到你挂掉那天?紫韫纾,你好的很那,出这么大的事情你竟都瞒着我,你辛苦不辛苦呢?几年来你怎么就不同我说说?你若是早点同我说一声或许还有解,可是你竟然想瞒着我,若不是成老太医告诉我,我怕真是被你给瞒得死死!”
  
  空气没有流动,咄咄逼人的气势流淌在俩人身周,懊恼的目光森冷盯着垂首不语的紫韫纾,怒从心来我站起身狠狠拍在案几上,案几连同两盏碧盏当场被内力震碎,扬起的灰尘里紫韫纾低低笑起,“你又在生那门子气?我现不是好好的么?当时早告诉你能怎样呢?毒还是被下,命依是活不长,我想着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不说罢。”
  
  “你知道不知道你早点解毒最少可以多活五年,五年的生命你就那么不在乎?你不是说过要同我打天下,齐天下的吗?你怎能失信,你怎能失信。”跌尘在榻上我失望呢喃,“你混蛋,你太混蛋.我们好不容易胜赢换来却是你不到三年性命,我就知道当年雯妃爽性答应同你合作没安好心。我说你也是生了副七窍玲琥心的人,怎么没有发现雯妃、如妃的诡计呢?天下未定,仇人未除,你怎就放心走,你怎就舍得走?”
  
  紫韫纾轻摇纸扇,涩笑道:“事事无常,我怎么全都猜呢?如此四大家族已倒,华族尽掌控手中,寒族朝官尽心辅君,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三年时间够了,我本是踩着皇女、皇子的尸骨活下末,我比她们多活几年也算够本。”
  
  我冷冷看了眼紫韫纾,幽冷的目光透看摇曳的烛光,“你倒是胜不骄败不馁,身为皇家女注定是踩着千人万人的肩头上来,若有斗分差池,不是他死便是你亡,这点觉悟我记得还当年你说的,如今看来你倒是有些在后悔?”
  
  她纸扇遮去脸上神情,深邃冗沉的凤眸在扇缘边微眨一眼,对我笑道:“后悔谈不上,只是感觉空洞很多,多少人命只换三年帝位你说值还是不值呢?”
  
  “值与不值只能你自己说了算,外人不得算也无法算。我只叹你过早放弃自己生命,更不解你既然知道自己生命不长为何还要登高座呢?”
  
  紫韫纾瞪大凤眸看着我,蓦地哈哈大笑:“紫潋夜啊紫潋夜,你这会子怎变得天真起来?我生是为皇位生,死当然只得为皇位死,再者,你看我那些已死去的皇姐皇妹有人能担当起我紫家江山吗?若在她们手上江山丢去,我们还有颜面对列祖列宗呢?紫家江山先帝早同我说过唯你我两人才可做主。既然紫家江山只有你我可座,我当然得费心费力登上皇位才是正途,我若走了,还有你,你若走,你的女儿也定当做主。”
  
  “江山对我来说谁坐都无所谓,我现在只需要你好好配合淡解毒,无论成功与否我都要试试。”
  
  摇晃的烛晕中,紫韫纾侧靥映了层浅浅阴影,她垂下的眸子看着袖口处的金色卷去纹花边,吐的字眼无力到令人心酸,“你就别糟蹋药材,也别让你救命恩人费心,他刚都说清我的毒不可解,最多只延半年性命,而且那半年毒入骨髓奇痛无比,到时你还忍心让我糟罪受么?”
  
  是啊,我怎能忍心着她受罪?怎能忍心有一天会听到她撕心裂肺的痛叫声,身边帝位就算死也要见得有尊严,难过的别过头,问道:“凤后知道了么?”
  
  “知道,成老太医晕最是禀明凌翼。”提到凤后,紫韫纾眸内温情掠过,削薄的唇缓缓上挑,“凌翼对我说生同衾,死同穴。唉,有此夫君,妇亦何求。”
  
  我对凤后的绝然略有吃惊,也对紫韫纾冷石的心终于有了能温暖她的人感到高兴,我怜悯的摇摇头笑道:“是个好凤后,我开始担心凤后为他国皇子,估计会做出损我国的事情来,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紫韫纾亦颔首认同,尔后她从真丝靠垫后拿出一物变到我手里,慎重道:“此为我提前写下的遗诏,我自作主张封宁樱祺韵为凤后,你先过目看看,如有不妥我再修改。”
  
  我的视线死死盯在手中的明黄绵帛,冷冷抬眸看着紫韫纾一字一丰顿冷道:“紫韫纾,你现在还没有死,我还不需要你费心!你算是狠心,就连遗诒都给我提前写好,你是不是想提前归西!”
  
  “瞧,你又大惊小怪的,我是怕到时你出征西刺回,而我……”紫韫纾望着眼前冷霜的人头开始疼起,郁闷的揉揉疼胀的太阳穴,好笑道:“你若出征在前,而我突然驾崩,没有遗诏你该如何继位,再来,如果没有遗诏压制群臣我怕唯恐生异。”
  
  心里是明白她的意思,可看到就是不爽,把遗诏丢回紫韫纾,冷笑道:“等你真快挂时再给我写也不迟。”
  
  走出龙吟殿迎面碰见高贵的凤后黑墨绡衣逶迤翩跹走来,去鬓只简单的别一根风凰衔玉金步摇,摇曳的步摇映着垂在宫廊的琉璃宫灯璀璨映亮,还未等我行礼,凤后反倒卒先向我行礼,不卑不亢浅笑:“见过凤影王。”
  
  我连忙还礼,谨道:“凤后以后切莫如此,您乃一国父后身份尊贵,岂有向臣先行礼的。”
  
  凤后淡淡的笑起,起了身道:“凤影王您是吾国双帝,虽凤影王未诏天下为帝尊,然妄身是知吾帝心之想,凤影王受妾身礼是应该。”
  
  我歉敬的揖了手,笑道:“凤后若不介意我是否可唤凤后一声姐夫?”
  
  凤后略有诧异,绘着黛青的笼烟烟扬了扬,适才笑道:“那姐夫今儿便受了妹妹之礼了。妹妹若不急回府,可否随姐夫同姐姐一道用晚膳呢?”
  
  殿内猛地传来一阵咳嗽声,宫灯映照下凤后玉颜泛起淡淡红晕,唉,里头的人提醒我快快滚蛋呢,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我故意大声笑拒道:“妹妹要是打扰姐夫与姐姐恩爱时光,岂不罪过,罢罢罢,妹妹还是先告退,再不走妹妹怕里头的人会提出把大刀砍过末。姐夫还是速速陪我可爱的姐姐吧。”
  
  凤后身后捧着银盘膳食的内侍听后,都不由小声笑了笑,凤后虽是窘态倒大方的侧过身,笑道:“那姐夫不送妹妹了,还望妹妹以后带着妹夫们多来宫中走走,想要妹夫同姐夫聊聊天解解闷。”
  
  我侧过身连忙回道:“一定,一定,只要姐姐舍得放姐夫,妹妹一定要家里夫郎们进宫陪陪姐夫。”
  
  长殿里的人等了半天都未见人进来,不由长身而起追出门外,帝身笼在琉璃灯里,飞鬓剑眉不满的蹙起,眸子瞪得我全身快要冒火,“紫潋夜你还不回府陪你家夫郎,还杵在这做什,快回去,快回去!饿坏朕身子朕要你好看。”
  
  八月十五中秋节过后,我全副身心投入军器制造同铠甲研究中。军器、机械的制造永远与数学离不开关系,精确的计算出一件与力度、大小、危厉的一岳器决决不可离开算术便可制造出来。第一次走进司空院的军器署里我便发现这里的狂人有四名,都是喜欢与算术、兵器打交道的人,几人不出一天,我凭借在以前的学术很快同狂人打成一片。
  
  凭借以前在中国古兵器展现会上打工一周,然后对中国兵器的狂爱下,脑里记下很多器种。二个月后,经过二十几次的试验,终于把大小317*310-30k的轻驽稚形造出。
  
  十日后,轻驽正式走出军器署,当日与军器暑里的狂人偷偷来到练武场,从几人的表情都可以看出非常紧张,我也是手心直冒汗,第一次制造军器能否成功就看今日的射靶试验。军器署内的士兵随着我的命令把装框内的大雁放出,我拿起轻驽搭在臂弯,透过【望山】向天上惊飞的大雁直直射出。【碰】的一声,驽箭脱弦,一只展翅飞在最前的大雁蓦然掉地,士兵连忙把大雁捡起递给我,把驽箭拨出,在士兵的惊骇里我拿着轻驽脚步轻盈负手离去。身后,回过神的军器署的四名造械者发疯似的追过来,可惜,元图棱早在外头等待,见四人气喘吁吁追过来,元图棱早令禁卫银枪横切挡住她们追来的身影。
  
  随元图棱来到勤永殷,挥手让候着的女官退下,在紫韫纾微笑注视下我淡漠的把轻驽放在御案上,“轻驽造出,我又将背上一身血孽。”
  
  紫韫纾神色飞扬拿起轻弩,抚摸亮光的弩笑道:“放心,等我驾崩黄泉之下,你的血债血孽由我一人承担。”紫韫纾个懂兵器的帝王,一番细看眉目里是喜狂的惊骇,垂在金冠两侧的玉琉叮咛作响,激动抓住我手臂,急急追问,“解释,快解释!四国几百年吾从未见此威厉似弓非弓的兵器,快解释一下你是如何想出?”
  
  驽共弩弓、弩臂、弩机三大部分组成,驽机由精铁制成,包括牙、牛、悬刀三部分,我是照用汉驽在弩机外面加装一个精铁机匣,此机匣称【郭】,参照汉弩我在机匣里多增张力更大的弹簧,在承受曼大张力的同时,有弹簧的帮肋弩箭射程从二百步达四百步,而此同时我在用于瞄准的【望山】上增设该射度,再次提高命中率。
  
  我重新拿回轻弩细细给紫韫纾把弩身的每个部件都细讲一遍,随着紫韫纾凤眸越睁越大,直到讲解完后其已是目瞪口呆,惊骇无比。愣愣拿过轻弩呢喃起,“君原于德而成于天,玄古之君天下,是以民、将、兵、器统驭。而今日吾国民安生,将有才,兵有力、而现更得此厉器,何奈乎不统天下?”
  
  知乎者也完毕,与紫韫纾进入勤永殷内阁看着四国地图,两人秘密商议不知道过有多少时辰,勤永殿外候着的女宫叩响殿门,把垂掩地图的杏色帷幔拢回走出内阁。听完女宫禀报,我先是当场愣住,然后是拨腿就跑,连紫韫纾的呼唤我都未顾上。惊喜,绝对是惊喜!且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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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3-2011 09: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七章    风流得到娇娃孕
  
  带着震惊的喜悦一路冲回府里,随手楸起在府门口翘首以盼的秋蝶,喘着浓重的粗气大问:“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确认?你们都确议?”
  
  以自身修为大可不必从皇宫一路跑过来,实在是我太过于惊喜到完全忘记自己还会武功,跑到府口门轻轻松松楸起秋蝶衣领口向后院掠去,突然记起自己貌似功夫不差。
  
  【咳咳咳]“小姐,松……松……松手……,奴……奴婢……快……快被小姐……勒……勒死了。”秋蝶手死死攥抓我双手,双脚在半空中乱蹬,脸涨得通红连连继继道,“是……是真的,淡……淡……淡公子……”
  
  我这才发现自己快要耙秋蝶活活勒死,连忙放下她就向郁落院里冲去,身后的秋蝶边咳边大嚷,“小姐……咳咳咳……淡公子亲白把的脉不会有假。”
  
  迈过院门槛的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身形晃了几下束发的紫玉冠再经不住我颠簸掉地,我便是披头散发就冲进屋里。
  
  “滚,妖孽,你还要听多久!我们都没有听,你这个死妖孽快点走开。”手搭起帘子准备撩帘进屋便听见歌儿的恕吼,不用说铁定又是同烬杠上。我小小退后一步,把衣衫整理完毕,摸着一把散发,认命的向院里走去,我若顶着这身进去,里头的夫郎们怕是认为我遭劫。还是纶好发进去才妥。
  
  不知何时同歌儿结为盟友的初尘也在屋里头唯怕天下不乱跟着大吼,“就是,妖孽快点拿开你双手!歌儿去,把妖孽轰出去。”
  
  “哼,有本事咱三儿个打架行不?看你们还有什么意见。”我听后笑摇着头向院中走去,师兄不知道怎么再次引起初尘与歌儿的同轰,依师兄个性能吃亏的话我怕是要叫奇迹。
  
  歌儿杏儿眼喷着熊熊大火,小小手不怕死在雁栀面前挥起,嚣张道:“死妖孽,有本事你同妻主去打啊,我看你还耍什么威风不,哼,妻主一个小指头就能打趴你。到时候我再同尘哥哥打到你满地找牙!”
  
  栀烬桃花美目狡黠眨了眨,依依不合离开某个让他霸占N久的软软物,站起身扬起完美下额对那尾被妻主称为小妖鱼的小东西冷冷笑道:“哟,想要妻主为你出头啊,嘿,潋儿怎舍得打我呢?疼我都来不及呢。”
  
  “谁说的,雁扼烬你也别太看得起自己,妻主昨儿晚对我说你要再使坏欺负我同歌儿弟弟,她就用绳索把你捆起丢给我们随便处理。”初尘见雁栀烬离开,立马俯下身去耳朵俯在跳动的软物上,“郁哥哥,里头跳得好快呢。”
  
  “真的吗?真的吗?”歌儿顾不上同栀烬翻嘴,水汪汪的眸子瞪了眼妖孽,急地转过身把俯听的初尘挤走,小脸儿紧紧贴在郁离肚皮上,俏俏着吐吐粉舌,咕嘟道:“我怎么没听见呢?我怎么没听见呢?”
  
  郁离倚在榻边同宇樱对视一笑,无奈的伸出手拉起俯身的歌儿,甜甜笑道:“尽瞎说,才多大日子能听见什么。”眸光温柔落在自己肚皮上,秀气的嘴唇溢着甜笑缓缓扬起,水眸向层外头瞅了瞅,那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呢?宫里头应也是知道消息了吧,莫非有正事耽搁不成?
  
  栀烬红衣翩跹,美目粼光流曦走到祺韵身边好笑的看着歌儿对祺韵笑道:“真是个小孩子,随便骗骗就上当。”
  
  祺韵轻轻给郁离按摩肩骨,温润笑道:“你呀,尽会说歌儿,自个也不是半大点小孩?仗自己有身好武艺天天逗歌儿同初尘玩。”
  
  “无聊嘛,我可不像你同郁离、憬彦一样,一壶茶,一本书,一把琴就可以闲坐一天,不逗他俩日子太闷。”
  
  “嗯,说的倒也是实话,有了你们哥三个府中真是热闹许多,同时那些陶瓷碎片什么的也是一日比一日增加,听李总管说这两人月光你三个闹坏的东西就值几千两。”
  
  郁离抬手轻轻拍拍祺韵按在肩上的双手,笑道:“哥三几个都是几家子,还好潋儿有点家产给你们闹腾,不过说实在话,你们来了府里确实多了生气。我倒是挺喜欢看你们吵闹。”
  
  栀烬见祺韵移开给郁离按摩的双手,很自然的走过去,一下轻一下重的合着按起,“合着咱三是在给你们增乐子,郁离啊郁离,我怎就没有看出你其实也挺狡猾的嘛,自己不想闹乱子偏生喜欢我们三给你添添乐子。唉,想不到我雁栀烬也有看错人的一天哟,失败,失败,太失败。”
  
  “我说你俩别按了,我刚就说一句肩膀有点酸,祺韵就吓得不行连忙按摩起,这会子他未了你又接着来。”郁离笑着抚摸肚子,对兄弟们的爱意很感动,原以为自己有了身孕,弟弟们会有点不自然,谁知几人竟似是自己怀了孕般紧张的不行。淡不过说一声底子薄,孕期要更加注意补膳,雾落同憬彦也是吓得拉着淡亲自去厨房张罗。一个比一十个更紧张更关心,生怕自己有丝毫差池。郁离看着屋里有说有笑有吵有闹却相亲相爱的他们,眸底已是闪烁着晶莹,曾以为有一个家是痴心妄想,谁料到自己竟是轻轻松松拥有,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更欣慰的呢?
  
  “郁离,好端端哭什呢?”祺韵一愣,连忙拿着帕子拭去他眼角溢出的泪水,笑道:“你这泪水算不算喜极而泣呢,快别哭,等会潋儿回来看见哥哥这般,怕是心痛到睡不着喽。”
  
  站在院门口,我深吼三口气,刚刚那股子狂喜早就退没,现在我脑里直想【我还不到十八就成了孩子他娘,真他娘的刺激】。有点哆嗦颤巍巍的走进屋,掀起帘子看到郁离倚在榻边的那刻我脑子突然间【轰】地一声,紧接着就是一片空白,傻愣地站在垂着素色帘纱的阁子边,目光直直落在郁离还是平腹的肚子上,身子一动也不动。
  
  我想起女官对我喜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府里头的李总管来话,府上的郁王夫有身孕二十三,还请王爷您尽快回府。”
  
  毫无预兆的恭喜让我当场愣住,生命,我竟然会有自己的生命延续,天啊,太让我惊骇。还有我未想刭竟是郁儿先有身孕,天知道我是做好郁儿终生不孕的心理准备,这几年下来我更是从未想过郁离会有解去芜子汤的毒,也从未想过有一天郁记突然间会怀了我的小生命。也正是如此,从不抱希望的事情突然就砸到我头上,我能不愣神,能不惊骇么?
  
  倚在榻上的郁离缓缓站起,手轻轻的抚摸肚子走到愣怔的我身边,水眸内流下幸福的水泪,笑道:“潋儿,你高兴么?”拉过我的手摸在他肚上,眸内闪烁着为人父的炙热,“我有了潋儿的孩予,我终于有了潋儿的孩子啊!”
  
  孩予?对,我有孩子了,哈哈哈,我有自己的孩子了!猛地揽郁离紧紧抱了一下,蓦地察觉太用力会伤到宝宝连忙小心翼翼松开手,颤动着拭去郁离泪水,喏喏道:“孩子,郁儿有我的孩子了,好,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端着补膳进来的紫憬彦一见两个不知轻重的人抱在一起,脸色一下吓白,连忙走过去薄斥道:“潋儿,你快让郁哥哥躺好,男儿家怀孕头三月是最危险的,你这个做母亲的得好好向淡请教请教才行。都快做母亲的人还不知轻重,毛手毛脚的。”
  
  “真……真……真的……”我脑里完全是浆糊,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晕乎起,听到哥哥说蓦得我一把抱起郁离快步向榻边走去。然后我耳里是听到所有夫郎的恕吼,“潋儿,你想干什么!还要不要郁哥哥活了!”
  
  其中师兄的声音最为大,盯着我的桃花眼都是幽寒幽寒,我又是哆嗦几下,放下郁离我是吓得手脚都不敢动半点,然后,我就被齐齐关心拥过来看郁离的夫郎们狠心挤到一边。站地墙角根边,委屈的看着忙前忙后的夫郎后,心里那个憋……
  
  “潋儿.你要再如此不注意,我就不让你靠近郁离半步!”祺韵发起火也是很厉害,温水的眸子射着冷射瞪得我更加畏惧,完了,完了,家里头我是彻底没有地位,都被还没出世的小屁孩给抢去!
  
  郁离脸色有些苍白倚在榻上,眸子向着我柔声轻笑道:“没事,你们别责忙潋儿,第一次当母亲,不知也是应该的。”
  
  嗯,嗯,嗯,没错,没错,还是我郁儿最好最贴心,我是真不知道有这么危险的,要是知道打死我都不敢,都是手心里的宝,我那舍得让你们受点伤。可惜我已是引起公愤……
  
  “郁离,你别给潋儿说好话,她这性子是得改改,在外头冷静到不可思议,到你这里就像个小孩般。刚刚就这么猛抱起,一个不小心就……”
  
  师兄瞪了我一眼,红衣身影都像笼着团火,接下的话不用挑明我也知道是哈话。只叹【一失足,成千古恨那】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言不语为郁离把脉的淡,可怜的目光总算把淡吸引过来,唉,我也料到淡没什么好话说,淡轻扫我一眼,垂下眸子漠然说出让我差不多吐血的两个宇,“无知!”
  
  棋韵、师兄、淡斥完我,那厢同郁离一般柔顺的雾落也斥责我,清眸就那么一瞟,看着他嘴角一下一下的沉下:“潋儿你还杵在这里什么?快去厨房看看药膳备好了没有!
  
  “唉,妻主啊,歌儿本不想说妻主的,可是妻主你实在太粗心了,所以!”歌儿柳眉一横,杏眼儿盯着我道:“所以歌儿决定三天不理你。”
  
  “哼,三天不理妻主我怕你自己舍不得。”初尘凉凉瞟了歌儿,转头再对我冷冷道:“女人,要是你害郁哥哥以后有什么什么的,你就甭想进家门口半步!”
  
  完了,都反了,谁都可以吼我!不过现在孩子最大,我忍!我九,我一定要忍!只怪刚刚我做了件蠢事,飘向夫郎们的幽怨目光再次数道被冷箭给射回,我差不多是夹着尾巴向厨房逃去。我想说【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会先实习如何保护孕夫同宝宝。】
  
  屁颠屁颠端着药膳重新回到让我心畏的屋子,小媳妇般缩着头端着碗走到郁离身边,当着义愤填膺的夫郎们面慎重向郁离道歉,“郁儿,对不起,是我鲁莽,是我不小心,是我没有好好照顿,郁儿,你要打要骂随你,别心软!”
  
  “潋儿……”郁离嗔笑我一眼,掩着嘴笑道:“没有这么严重,别听弟弟们胡说,我自个身子自个知道,别担心。若真有什么事情还有淡公子在身边。”
  
  栀烬看了眼噙着笑的初尘,幽幽的眸光瞟了眼低头认错的人,魁感慵洋的声音带刺冷笑道:“若真有什么事情,神仙也救不了你同肚里的孩子,郁离你别老向着潋儿,也该给她点脸色瞧瞧。”
  
  师兄啊,我近段时间没有得罪你吧。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要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要我躺着就不敢站着,你今儿天怎么老拆我台呢?事后我才知道初尘当时说了不该说的话,师兄吃醋郁闷中才对我刺言刺语,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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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3-2011 06: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这日子过得挺刺激,一个头,三个大。比如说,与某位夫郎亲热到正式进入正题,我的贴身丫环秋蝶就会连爬带滚跑过来,站在院门口扯着大嚎门嚷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歌儿小主子同若主子又杠上,两人在院里头快打起来,小姐您再不去劝劝就会泱及池鱼。还有歌儿小主子你不去他就离家出走,若主子说你不去他放火烧府!”
  
  打架?离家?烧府?这还得了,一个连鲤鱼打挺随便披衣连鞋都不趿就向【起火地点】冲去,然而等我过去,火已熄灭,两主角没事样坐尘在一起比亲兄弟还亲!而我呢,回到屋里还想继续时,我的亲亲夫郎是说什么也不从,薄脸儿是红到谪血。唉……欲求不满怕是我这样
  
  再比如说,与某位夫郎甜蜜正浓两人衣衫都快除尽时,床帷就会突然掀起,来人指着我鼻子大吼,“紫潋儿,你那个什么尘儿算是什么大家公子?整人就一个小人,一个阴暗小人,打不过我就暗地里搞破坏。”说毕,某人从身后甩出一物到我脸上,吼道:“你看着你宝贝尘儿,我这个月被他剪烂多少衣裳?”
  
  认命爬起搂过安慰起着似受了委屈的人,等我安慰完某人是拍拍屁股一走,而我什么性趣都没,留在房里的两人是两眼相瞪,同叹一声郁闷睡觉!长此以往,我怕是被欲火憋死。
  
  最恐怖的是自从郁离有身孕,三大魔头简直是像自己有身孕,天天围着郁离身边转,还时不时要俯下身耳朵贴着郁离肚子听听里头有没有动静,你说听听也就罢,谁知三大魔头竟是给我争先恐后要住进郁离院里,美其名曰:“学习、保护、观摩。”
  
  好,我认,把郁离移驾到我的主院,然后把三位小祖宗宗全都住在一起,本以为万事大吉,结果……争的花样是百出,连听宝宝胎动都要争个你先我后的。
  
  最失策是把魔头们安排一起,府里最是不得安宁,鸡飞狗跳闹的我晕乎晕乎,今不是这个受了那个的欺负,就是那个受了这个的欺负,可每当我想骂他们时一个两个是好到不能再好,好到是连不得吃喝拉搬都在一起同进同出。
  
  认,娶了他们我什么都认,吵是吵点不过感情都挺不错,前段时间初尘发烧咳嗽,栀烬同歌儿是吓到脸郝白,两人嘴上不说担心,却半夜三更偷偷溜到房里想照顿初尘,结果不小心被守夜的侍从看到,两人是作贼般连忙溜回屋里。白日也是偷偷瞟瞟,夜上更是溜到房里照顾到四更天才去睡。
  
  府上侍从、侍女都是偷偷笑三位主子看似是死对头,其实是把对方当成亲兄弟一样疼爱,只是因为三位主子性子都是爱吵爱逞强,谁也落不下好脸色给对方,干脆整日里笑笑闹闹增加感情。
  
  昨夜从军器署回府已是三更天,铠甲的制作差不多已完全,只等细节方面还要商榷,过不多少时候融合唐宋明两朝的明光铠会出观在选片异世国土上。大清早好梦正浓,寝房里焚着的安神紫檀香还未燃尽,我与大哥依是好梦好睡。
  
  【碰】寝房门被某人一脚踢开,接着踢门的飚风一样冲到床榻面前,利爪朝我祍襟口揪来,我眯起凤眸是懒得睁开,任凭来人狂抓着我起来,我无奈道:“尘儿啊,你们三几个能不能换个新鲜的?隔个几天你们三几人就要发狂一次,而且都是大清早扰人清梦。”
  
  “女人,你快给我起来,死妖孽也不知道在我床上丢了什么药,昨晚上害我浑身发痒。”初尘大清早成了喷火娃,秀美的面靥被气得通红通红,把我揪起撸起他青衫广袖把玉凝手臂伸到我面前,清眸里含着泪水委屈道:“潋儿,你看,你看我全身都抓红,都被妖孽害的,潋儿,你怎么说也要帮我才行,不然……不然……”
  
  哥哥愣愣着被吵醒,水雾迷蒙的眸子瞅着我俩一会,看到初尘起着红斑点的手臂,哥哥是既好笑又无奈道:“唉,我说初尘啊,栀烬会武功,使毒的功夫也不赖,何苦天天同他闹呢?栀烬是每天闲不住才逗着全府里的人玩,你偏生记不住才老吃亏。”
  
  初尘扯着我袖子绞扭,不好气的冷哼道:“哼,谁要他仗着自己有点破武功老付款逗我,我不回敬回敬岂不没面子!”
  
  我一愣,哥哥一僵,两人齐望初尘。说到底说是为面子问题,拉边初尘抱进怀里,柔声道:“你们平时吵吵闹闹我们看在眼里都知是假,但是你们也要想想自个身份啊,府里大,侍人们多,万一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府,尘儿说咱紫府还有面子不?你呀,想想自个面子时,也要想想咱家的面子嘛。”
  
  我还没有告诉他们纪缨、苏澜、雁行都笑话我是夫管严呢,一下朝就是回家,从不流连烟花巷地,更不逢炀作戏。现在我在朝中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好王爷。当然,这是说的好听点的,说的不好听地就是我堂堂双帝没有女人气概,被男人压制。我对这些话都无所谓,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咋说,愈描愈黑的道理还是明白。
  
  初尘撅起唇瓣,仰起小脸露出他精细纤美的锁骨,呢道:“我才不愿意同妖孽、妖鱼闹呢,是他们先惹毛我,我不理怎么能行,岂不是骑到我头上?”
  
  “小家伙,大清早就引请我呢。”凤眸看着撅起的水泽粉唇同锁骨,体里情欲呼地就窜起,当着已是羞窘到躲进被子里的哥哥,我一把将惊呼的初尘按在闲上,邪邪笑道:“小野猫怕是告状是假,引诱为妻是真吧。”
  
  “啊……”初尘被我按在头上动弹不得,清眸左顾右盼,咬着粉唇颤抖的解释道:“谁……谁……谁说的,我才没有!”
  
  身下的人不安份着扭动,躲在被里头的哥哥显也是被我吓到,缩成形用背颤动着我,一股难言的刺激蓦然从心中酥麻锁骨荡开,随着初尘要挣脱手的桎梏而羞赧扭动,幽香纤美的身子时不时会碰擦我的火炙身体,腹下难耐的燥热愈加浓烈,恨不能一下把娇羞的人揉入体内。
  
  谁知初尘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危险,还在拼命挣扎,我手连忙按住他扭动的身子,喘着粗气,嘶哑道:  “别怕尘儿,再动下去我保不准会做点什么!”
  
  我自己也是感到很奇怪,自打过完生日情欲好像特别容易挑起,家里夫郎有时偶尔一个不意的风情动作,我就口干舌燥。为这个疑难问题我一个月前特意跑去青楼,结果对其他男子毫无感觉,若不是来证实自己是不是性欲过旺我都怀疑自身性冷淡。
  
  初尘看到我染着情欲的双睥,骇到立马不动乖乖顺着身予,哆嗦道:“你……你放手。我……我就不动。”
  
  躲在被窝里的哥哥似是直觉到我俩没有动静,悄悄扯下被子露出羞晕的眸子偷偷瞟我一眼,见我俩只是老老安安相拥明显是松了口气,结结巴巴窘道,“潋儿……你要太累再睡会,我……我先起床……”
  
  我见哥哥手慌脚乱不顾自己一身薄衫想赶紧从床上爬起,谁料到昨夜被我非礼太久,站起身时两脚突地一软,就结结实实全身都趴在我身上。
  
  这下可好,我成夹心饼,下头是唇对唇的羞到快到外婆家的初尘,后背压着是颤抖身的哥哥。害我一个激灵,好不容易压下地欲火是大火燎原一发不可收可信拾。
  
  完了,我闭上欲火凶诵的眸子,把两位美男通通丢进被窝里,薄唇的邪魁笑容两位夫郎惊如小白兔,乖乖等着我接下来的禽兽事情吧。这是你们点的火,不能怨我啊,我真是想放你们一马的,谁知都主动引诱我,美人鱼水之邀我怎会忍心拒绝?
  
  哥哥羞到恨不得当自个是透明人,死死捂在被子里,闷闷羞道,“潋儿……我先出去好不好……”
  
  我一把扑在捂着被子的哥哥身上手努力扯开被子,看着哥哥羞红的玉颜映入我眼睛,透着粉红的媚色,我心神一漾,紧连着邪魅笑道:“不行,是哥哥先引诱我,妹妹现在是欲火焚身,哥哥要负责灭火。”
  
  最里头把自己裹得像蚕蛹般的初尘扭着身子,小声说道:“那我出去,你们……你们慢慢聊……”
  
  伸出另一只手按住欲要逃脱的人儿,嘶哑着嗓子低沉笑道:“也不好,都给我好好呆在床上,嘿嘿,尘儿啊尘儿,悟党太晚了点哦,以后一定要记住干万别打断我的性生活哟,你这半年多来也不想想打断我多少次,今儿个我非得从你身上补回才行。”
  
  初尘立马吓到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我满意的笑着抱起身下的哥哥,伸手挑起哥哥羞怯的下额,看着哥哥迷情的眸子薄唇缓缓勾起温柔笑,低下头温温地覆上他有些抖粟的唇,浅深浅吻的吸吮,“哥哥,今天逃不掉的,想都别想哦。不然……”手猛地滑入被窝捏住一颗红樱,哥哥措不及防猛地娇呤一声,意识到自己不但发出诱人的呻吟,身边更还有人时,哥哥微仰着头,颤闭着双目,一手紧紧攥着我捏揉他红缨的手,一手捂住嘴,辛苦忍着不让白己再发一丝呻吟。
  
  情欲的眸子看着硬不让一丝声响从喉咙溢出,红潮深染玉颜的哥哥,唇亲吮着哥哥秀小耳垂,蛊惑道:“别忍着,舒服就喊出来,没人会说的。”
  
  哥哥染着迷离雾气的双瞳睁开,瞪了我一眼,看着身边躲着的初尘,燥红更是晕染全身,哥哥撩起吻红的唇瓣,半是呻吟半是嘟哝,“嗯……谁……谁说的………”
  
  我瞟了眼安静不吭声也不敢动的初尘,低低魅笑起。“都是可爱的宝贝……”唇瓣重重落在哥哥裸露的锁骨上,吮出几个红印抬起头,嘴角连着縻色银丝,“是哥哥先想要,妹妹怎能拒绝哥哥一番美意呢?”
  
  躲在被窝里的初尘才偷偷拉开一条缝隙,我眸子突转笑盈盈的看着红晕染颊的初尘,“尘儿好像等不及了哦!”
  
  娇弱的初尘怎敌过一身内力的我,手臂一扯连人带被都被我强扯到眼前,轻咬他柔唇,承载着炙热的舌尖宛若游鱼游入他唇内,柔情似水与他舌蕊纠缠。
  
  随着哥哥、初尘颤闭双目喉咙内最深处发出惑心的轻吟,我瞳孔蓦然纠缩,全身血液开始不停叫嚣,在眸子变为红眸的刹那间,我幸福的生活再次被打断……
  
  李总管是半路被秋蝶拉过来,这会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成炮灰,站在屋门恭谨道:“王爷,宫里头派赏赐过来,您看要不要出迎一下呢?”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自己不要飚血,刹风景真他娘的刹得是时候,我感到哥哥、初尘两人像是做了什么罪孽深重的事情,骇到脸上红潮瞬间退落,两双眸子十分不安的盯着屋外。
  
  望着再次躲入锦被,比裹成粽子还密不透风的两个蚕茧,我都想对天哀喙,爬起身坐在床榻边咬牙切齿对道:“赏赐你同秋蝶点好就行,还通知我做什?”
  
  李总管是个精明人,听里头口气想想也知道坏了什么不该坏的事情,到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此番怕是不行,陛下亲自驾临,还需王爷亲迎才可。”
  
  粗暴的穿好衣服,披头散发打开房开死冷死冷瞪眼李总管,堪比包公的黑脸气冲冲来到正厅,人去了无踪,只有秋蝶忙嗬着把赏赐的名贵药材向库仓里搬。站在厅里我更是恨不能把罪魁祸首紫韫纾痛扁一顿!早晚有一天我会吐血身亡!全是被欲火给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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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3-2011 06: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黄莺呜啼笑春风
  
  来年五月大雨过后,云雾收敛,王府后花临水两岸杨柳依依,碧纱柳丝在雨燕的飞嬉下来回飘荡。初雨过后的花园里内繁花绿树,水气蒙蒙。树梢枝头黄莺鸣啼,姹紫嫣红中蝴蝶飞舞,
  
  一行人说笑着走到水榭里,初尘同师兄扶着郁离坐到铺着软垫的石凳上,我才笑问道:“郁儿,休息一会,把花园都绕遍怎就不见你累呢?我看着你挺着个大肚子都感到累。”
  
  十月怀胎确实辛苦,我就算看着郁离挺着个大肚子缓缓走着我都感到心惊胆颤,偶尔瞟瞟郁离肚子再瞅瞅自己肚皮,大汗啊,还好是穿到女尊来,免了九死一生的痛。不过……不怀好意外加分外好奇的视线开始扫描郁离整个身子,男人生小孩……咳……那个应该是从那里生出呢
  
  水榭四周绿树浓葫直垂到亭檐下,微风徐过带来阵阵凉爽,郁离伸手折了枝探入水榭内的垂柳,抚摸着圆圆的肚子,轻笑道:“没有啊,淡说快要生了,要我多走走才行。走一圈下来好像也不怎么累。”
  
  歌儿抱着一大捧菊色花朵往我身上一黏,杏儿眼水亮亮极像一尾嬉水的的妖鱼,看着我:“淡哥哥说郁哥哥要在这几天多多走动才行,到时生产时才有更多力气呢。”
  
  我捏捏歌儿有些晒红的小脸蛋,“歌儿好像都听淡哥哥的话呢,怎么,歌儿真想认淡做亲哥哥不成?”
  
  “亲哥哥?说得倒好听。”师兄斜倚着石栏,飞出一记媚眼给我,墨色的长发垂在散着,红衣在风中扬起朔弧,看着我同歌儿的桃花美目波光粼粼,“小妖鱼是别有用心,想在淡身上学点医术好来整治整治本公子同初尘,不过可惜的是淡只会医人,不会毒人,小妖鱼死黏整整半年都没有成功说服淡教他使毒。”
  
  我一愣,捏着歌儿小脸,随即大笑起,想不到歌儿小小年纪挺会转方向的嘛,革命未成功,歌儿还需努力哟,我等着歌儿哪天能使出一身好毒术。加油啊,淡可不是好唬弄的呢,歌儿没有十年五年的怕是难成功喽。”
  
  “哼,歌儿才不怕呢,淡哥哥先前都不理我,现在还同我说会子话。”歌儿小手扯着我衣服,善用了他无辜眼神看着我,撅起小嘴角喏喏道:“妻主,要不你同淡哥哥说声让他教我医术?歌儿保证一定学好!”
  
  “学好以后好让你捉弄我们么?”同郁离挨着的初尘丢了记白眼给我问歌儿,半是打趣半是冷笑,“小妖鱼再要习身毒术回来,咱府里是人人自危,若是那天一个不小心得罪小妖鱼,第二日早上准是挺尸在床。”
  
  黏在我身上的歌儿得意的扬下小下巴,示威似的搂着我手臂,回刺道,“我告诉你,我要学好第一个毒晕的就是你。”
  
  我挺配备的搂过歌儿,让这尾小妖鱼得意一会,“是喽,不过我怕小妖鱼那天心情不好顺便把我也给毒死,这样一来,我岂不就冤?嗯,小妖鱼还是老老实实呆着才好,我不敢心小妖鱼学毒术呢。”
  
  “不行,不行,歌儿一定要学。”身子骨开始不依不饶的晃动,那个委屈劲就像是我给他气受般样,顺势搂着我脖子直嚷说道:“妖孽都会毒术都没有毒你,歌儿怎么会毒妻主呢?”
  
  陪着郁离的初尘见我同歌儿大庭广众下黏到一起不说,还打情骂俏的,对着歌儿坏坏一笑,走过来伸出手扯住歌儿后衣领就欲拖走,“我叫你横叫你撒娇,怎么地?不服气啊,小小年纪都爬到哥哥们头上还得了,今不给点训练是不行了。妖孽,快过来帮忙,把这尾妖鱼丢回昭水,省得咱俩整日担心妖鱼使坏。”
  
  我笑眯眯看着府里三大魔头吵吵闹闹打到水榭外头,回头对同样微笑的郁离道:“我去宫中时郁儿有他们陪着真好,笑笑闹闹给郁儿解解闷挺不错。”
  
  恬静的眸子多了几丝人间烟火般的温,一手抚着突有些痛的肚子,掩嘴微笑道:“是挺不错,祺韵、憬哥哥,雾弟弟都喜爱栀烬三人打打闹闹的。潋儿不也挺喜欢的么,不然怎么笑看着纵容他们呢。”
  
  柳树垂条里歌儿不心摔了跤,本在前头打闹的师兄、初尘连忙跑过来齐扶起歌儿,初尘手指点着歌儿心痛小骂道:“你都这么个大人,怎么还摔跤,摔痛没有?”
  
  师兄二话不说蹲下身子温柔地撸起歌儿袍裾,“膝盖痛不?我给你揉揉,你说你还想学毒术呢,人家学医学毒的为了药草是要翻山越岭的找,你现在连个平地都摔跤,若真放你进山第二日就等着收你尸。”
  
  看着阳光透着柳条斑斓彩亮是映着三个身影,甜蜜的温馨游弋全身,凤眸掩出清冷深浓的看着他们,薄唇噙着的笑缓缓漾,端起石桌上的茶盏,浅浅啜上一口。凤眸微虚眺看远处好风景。
  
  清凡徐风,柳树成荫,鸟语花香正是悦目好时节。一只雨燕在三人头顶展翅飞过,本还是细心照着歌儿的两人突然暴走,手向头顶一抹,顿时黑着脸向着消失的雨燕黑影破口大骂,“你给老予拉屎也不看着点拉,竟拉刭老子头上!”
  
  歌儿听完一愣,见两人手上黑白加黄的东西,跳起身双手抱着柳树打起圈儿,爽爽大笑道:“哈哈哈,报应,这就是报应,谁叫你俩欺负我来着,哈哈哈,雨燕姐姐哥哥谢谢你们为我出口恶气啊!”
  
  看来听力非常也是不行的,听完疯疯癫癫的咒笑声,我嘴里一口茶噗得老远,天啊,师兄同初尘忒是好运啊,飞鸟掠过还留下纪念品,中奖都没有这么高。把清茶饮完,突地感觉郁离呼吸很急骤,骇到我连忙回头,一见郁离额间冒色,贝齿死咬着下唇像是在隐忍什么,我一把搂过他急问:“郁儿,郁儿,怎么呢?那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
  
  郁离躺在我怀里抬起汗水滴滴的脸,虚弱的笑了笑,“潋……潋儿……我好像……要……要生……生了……”
  
  脑子轰地炸响.三秒不知所谓,只感到自己混身发颤搂着郁离对着师兄语无伦次大喊,“生了……要生了……师兄……快……要生了……”
  
  师兄没有反应过来,一手揪着初尘的耳朵,一手揪着歌儿耳朵瞥了我一眼,“生什么,我生什么!我什么都没生,我现在是在生乞!”
  
  雁栀烬瞥过头突然感觉水榭里的两人不对劲,生了?难道……把两个吵包甩到一旁,雁栀烬掠身进入水榭内,见到郁离痛吟的阵式,雁栀烬只感到自己双脚好像在发软发抖,甩起蔓藤金绣红绡广袖对着还在柳荫里不知出什幺事情的两人大吼,“叫接生产医,快去叫接生产医,快!”
  
  接生产医?接生产医?初尘同歌儿被雁栀烬吼内力到脑子晕涨,跌坐在草地的初尘一下子连爬带滚站起身不要命的向前院跑去,脑予里就剩四个宇“接生产医,接生产医,接生产医……”
  
  由皇宫御医院里派着十名接生产医十日前便在前院候着,只要王夫一点点动静御医院产医就随时准备,若王夫满是冷汗跑来指着后花院说一声“要生了”时,一行十人立刻明白是什么回事,但见若王夫好像吓得不轻,十人以为是郁王夫出什么大事情,火燎火燎跑到花园水榭,十位产医都松了口气,原来是产生胎动。经验丰富的老产医镇定的指挥助手把王爷客气请走,然后把郁王夫挪到房内。
  
  “怎么还没有生,怎么还没有生!”屋子里传出郁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是急得在院中央打着转,跺着脚惊慌惊慌的细念,“天啊,好像很痛,怎么这会痛?”

    郁离每叫一声,我心里就咯噔几下,心跳也是明显加快,我的急燥同候着的秋蝶、李总管两人相比是一个天,一个地,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倚着院门口闲聊生下的是小王爷,还是小世子。

    两人聊了一会见我还是急不可耐的样子,秋蝶抿着笑走过来道:“小姐,男人生小孩都是这样的,当年我爹爹生我小弟时也是这般惨叫,没事,很快就过去,郁主子这会才是胎动中,真正的痛还没有开始呢?”

    李总管也走过来,喜上眉梢安慰道,“王爷别担心,老奴的夫郎们生小孩都是这般样,您别担心,郁主子熬过这关就什么都好,王爷您就等着抱小王爷就行。”

    掩在袖里的双手握得死紧,担忧的着着屋门口,牙关发着抖,“是……是……是吗?”阿弥佗佛,菩萨保佑,一定要平平安安才行,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啊。“淡公子怎么还没有回来?派去宫里请淡公子的人动作怎么慢!”

    淡今日同哥哥、祺韵、雾落一起进宫,淡是给紫韫纾疗毒,哥哥们则是陪凤后聊聊天,按理说府上去接淡的人也应该要回来了,怎么还没有到呢?

    “啊!好痛!好痛!”又是几声叫痛声,我双脚真是站不稳,一紧张貌似连膀胱都发涨,全身倚在秋蝶身上,白着脸虚弱道:“本王尿急……”

    秋蜱死丫头从未见过我现在的样子,抿着嘴是想笑不敢笑,扶着我上了个茅厕回来,哥哥们早就在院子里伺着,我见到他们心里安稳了许多,倚着秋蝶,我强行笑笑,“淡进去了不?”

    哥哥同祺韵看似比我镇静大胆多,走过来扶着我,哥哥道:“淡刚去,放心,有淡在那郁离准平安生产。”

    我知道郁离准平安生产,我是心疼他一个人在里头受罪啊,我刚刚一进去就被御医给轰出来,想陪他都陪不成,况且他每痛叫一声,我是心头一紧一揪。

    随着痛叫声越来越大,屋里进进出出端水的人愈来愈频繁,我差不多是要瘫痪在地,双手被哥哥、祺韵攥紧到骨骼咯咯响,四只手都相互流着汗,相互搀扶,齐齐盯着屋门口,就盼受苦的时辰快过去。

    歌儿小小年纪惧怕,师兄同初尘也是害怕,三人是躲回自己院子里不敢出来。从下午一直到傍晚,郁离还没有生出来,陪着我的哥哥、祺韵脸色愈发差劲苍白,我用内力尽量平复心中惧怕,招来秋蝶唤侍从过来陪哥哥、祺韵两人各自回院,两人也未坚持,三步一回头趔趔趄趄回院里休息。

    “啊”“啊”两声惊天动地的痛叫过过后,屋里传来响脆的婴儿哭啼,那哭声大到快把整个王府屋顶部给抬起。

    “生了,生了。”房门打开,产医抱着一个裹着巾布的小小婴儿走到我身边,恭礼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郁王夫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小王爷。父女平安,王爷您放心。”

    我还没有接过女儿,两眼一翻在秋蝶、李总管的惊叫声中晕过去。第一声痛叫是郁离发出的,第二声痛叫声是我跟着郁离喊出来。他一喊,我一跟喊我顿感全身力气抽尽,加上等了几个时辰,心里顶着的压力到极点,一口气松下我就很没有骨气晕倒。

    此后,我就落下病根,凡夫郎们生小孩,到产医把小孩取抱到我面前,我准会立刻晕厥过去,到最后秋蝶同李总管干脆会留个御医在我身边,以防我随时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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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3-2011 06: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三十章    万里江山沙场战

    弘晴二年五月,凤影王得第一世女,穆闵帝赐名:君,意为:君临天下。

    弘靖二年六月,北晨国晨帝淫而好色,宫中、民间有传曰:“晨帝宠妃魁妩媚绝色,善歌喜舞,帝日夜宿于宠妃殿内,终日不问朝事,不理朝政,花天酒地,夜以继日。”

    一日早朝,晨帝搂其宠妃高坐金殿,众巨见,敢怒不敢言,唯北晨右相怒目而视,金殿斥喝“宠妃媚色待人,吾帝不思危,而荒淫无度,吾国危矣。”

    宠妃听而大哭,晨帝怒,大斥忠臣右相,“右相而言太过重,朕之妃何右相斥言?朕之乐右相碍之,右相心何安?”

    右相闻言悲泣曰:“今吾国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事母父,俯不足以畜夫女;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瞻,帝何颜,面天下黎民?吾国边境将士,食砾米,啃粗粮,兵甲破旧,不足守疆抗敌,吾帝高坐金殿,却不已天下为重,不已百姓为重,吾帝帝心何安?邻国紫漾双帝仁、义、忠信、恭、俭、谦、让,其国太民安,国力日强。而吾帝是以酒色,不理天下,吾帝其颜愧对先帝,愧对天下!且鸟高以避弓箭之害,鼷鼠深穴神丘之下以避熏凿之患,而吾帝不识小人,不辨是非,不知扬长避短,吾帝曾二虫更而无知!”

    与帝并坐宠妃冷笑言,“吾帝自有神佑,吾帝江山自有神护,右相所言为何字字针对吾帝江山不保。哼,妃倒问右相居心何在?莫非右相亦有谋反之心,妄想坐吾帝之宝座。”

    宠妃短短几言,帝听大怒,当日右相赐死,右相九族尽诛。而后,朝臣再无人敢谏言,唯恐宠妃有意为难。

    弘靖二年十月,晨帝宠妃、大皇女秘谋宫变,是夜晨帝薨于寝殿,宠妃则手有晨帝遗诏,辅大皇女登基,弘晴二年十月中旬,北晨新帝登后基,封先帝宠妃为凤后,大赦天下。

    北晨新帝即位二月余,比先帝更为荒淫,强抢民男,强霸臣夫,挥霍国库筑建黄金玉饰雀台,后宫纳美妃万名,整日寻欢作乐,不理朝政。次年元月,先帝四皇女谋反,北晨新帝被凤后杀于寝宫。而后,北晨皇位再度易主,四皇女登基,而后大告天下新帝凤后依为魅姬,如有反者“斩”。北晨两帝易三帝,早以是贤臣隐匿,朝中各要职皆为魅姬凤后的亲信掌控朝局。

    是如为此,北晨国天下大乱,贪官横行,山贼出没,黎民不得安居乐业。新帝的愚昧昏庸令各地起义大小无数,峰烟虚火,沧桑百破,一年后,北晨易主三帝渐渐走向亡国之路。

    弘靖元年,北晨国干旱过后,又逢水灾,朝中非但未赈灾济民,反更变本加厉压榨百姓血汗钱。后,与紫漾国邻近的几个城镇百姓无法忍受本国压榨,城中有官员率先带灾民前住紫漾国,三万余灾民进入紫漾国邻镇后,其城中将领、官员立刻三千里急报奏报朝中。

    尔后不出十日,紫漾国双帝立刻拨熟米五十万担、白银一百万赈济北晨灾民。并下旨称凡北晨子民愿留居紫漾国,官员将通派户籍,改北晨为紫漾,并迁居本国。

    双帝此仁义之举更是引无数北晨灾民纷纷加入紫漾户籍,后有不愿离开本地家园百姓者,与当地城镇官员自发起义把紫漾国邻近的几个北晨国城镇划为紫漾国疆。紫漾双帝接到急报后,立刻派兵二十万保护起义百姓,并将试图攻打的北晨兵士打回北晨。

    在此后,双帝再次旨拨款拨粮赈灾济民,让七个邻近紫漾国的北晨城镇百姓为此灾难最受益者。

    对百姓来说天下谁坐都无所谓,只要能安居乐业,可丰衣足食,可国太民安,其帝君便是百姓之帝君。

    弘靖三年元月,瀛城将军竹青溯接到帝旨,十三日回朝述职,竹青溯接旨后,安排幽狱两部严官运亨通瀛城关口,率精兵一百连夜赶回帝都面圣。

    已是一岁半大的女儿软软的小胖手里紧攥着一张薄薄信笺坐在我腿上,玩着她软软的身子边逗着女儿笑乐边与回帝都述职的竹青溯聊道:“青溯,北晨亡国之日不远,如派你拿下北晨国有何想法没?”

    整整两年半未见的竹青溯灼灼双眼掩着身为将军的智芒,思忖一番慎重道:“王爷在北晨国布局三年,等的便是北晨亡国,如今北晨朝中为魅姬所控,臣听说魅姬为人妖艳狠毒,边境防御虽不说吾国厉害,但臣有听说魅姬近两年似有拿什么厉害的兵器,能将人隔四百步之远毙命,臣担心将士会在此兵器下难保性命。”

    “魅姬……”女儿猛里抓着我用力往嘴里啃,边啃边流着长长哈喇子大笑,小小的身躯拼了命的扭动着,我弹了下女儿粉色屁屁接着对竹青溯道:“魅姬不是问题,兵器也不是问题,青溯尽管同本王说你有没有本事拿下北晨国?元月出兵,深冬收兵,要的便是你一年拿下北晨国。”

    竹青溯先是浓黑的英眉一皱,尔地不可思议看着我,求证揣问,“莫非魅姬凤后是……是小姐的人?”

    “青溯说呢?”凤眸微虚浅扫揣问的竹青溯一眼,手臂一勾,把女儿双手扣在我臂弯里将她整个身子悬挂在半空中,勾着我手臂找到刺激的女儿更是哈哈大笑,英气不显秀美的小脸儿乐的粉红粉红,遗传我凤目的双眼溢着异样的欢喜看着我,我抬了抬手臂使得女儿小腿蹬的更欢跃,在竹青溯惊愣的目光下,我也有点哭笑不得,女儿也不知道遗传谁的性子,天生是个冒险家,愈是危险的事情愈是高兴,八个月时趁郁离同侍童午休时,她悄悄从榻上爬到地上,然后就光明正大的悄失在一干人等的视线中,等我们找到时,她一个人撅着白嫩嫩屁股拼命往一座假山上爬,我们是吓破胆,她则是高兴到哈哈大笑。

    竹青溯得到证实,长身而站退三步之远,单膝跪地谨道:“臣有信心一年之内拿下北晨国!臣述职完毕后即刻起启回边镜等候王爷军令。臣决不负王爷之托!”

    “好!” 抱着女儿扶起竹青溯,我拍着她肩膀肃道:“这话听着就提气!后日你回军营,我命渭州少司监派精器六十万,明光铠三十万,皮甲三十万送到你手中,另本王派谓州亲岳三千密送火药五吨至你营内。”说到火药竹青溯显是很不明白其是什么东西,眉心蹙看一眼,暗忖是现在告诉她火药的威力?迁是等狱部将领去军营再解释?

    “本王暂不向你解释什么叫火药。而火药如何使用,亲兵内有袱部将领细教于你。派出你营中将领亲兵都会听命于你,青溯不必担心其不守军归。”

    示意竹青溯在厅里稍等,我抱着女儿给在偏厅里与众夫郎们聊天绣衣的郁离,折回厅牵着竹青溯到我主院里寝室内阁书房,拉下所有垂帘,内阁书房不透一丝光亮,点起四盏烛火,伸手扯开内阁中央一块蒙着东西的锦布。

    扯开锦布,竹青溯瞳孔蓦然缩紧,灼目盯着那沙盘,锐利的嘴唇抿成一条刚毅直线,小小沙盘勾画的蓦然是北晨军防布署,心是端的惊悸,没有想到身在朝中足不出府的王爷竟是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凡事尽在其五指掌控中。除了佩服,更让竹青溯心惊。

    把一颗拳头大夜明珠放在沙盘中间叉起的烛盘内,双目皎皎若点漆,在竹青溯惊骇的目光下我神态自若沉青,执起沙盘案边的一杯纯银教鞭,唇角勾起一抹淡定笑容教鞭指着,北晨咽喉——北原关口,“北晨国原有兵力三十五万守在关卡,北晨凌翼嫁入吾国为太女妃后晨帝撤兵五万,如今这五万士兵是直接听从凤后同魅姬之令混进北晨各军营里,青溯只要攻下北原便是等于捏住北晨国七寸。北原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其守
关将领文将军行军打仗老谋深算,身边军师坤算子精通五行八卦,如果我军硬拼,损失可想而知。”

    竹青溯习惯性皱紧眉心,双目细盯着沙盘一会,垂眸思量几番,指着北原一面悬崖道:“如果我军可从此悬而上,岂非可攻其无备,溜潜入城,从而可正背两面攻击?”

    “所言极是,然此悬崖过于陡峭,飞鸟难上,我兵悄潜实非易事。但也未说不可上,青溯回营可选臂力强大,善在山涯陡峭攀沿的士兵借助用五爪铁勾便可潜入城内,为难的是悬上坤算子早就准备好千万大石,只要有动静大石便会从悬顶滚落,介时我军还未成功便已牺牲。

    “所以,本王令你回营扎草人上万,然后将草人捆梆在五爪铁勾绳索,命死士四千,每夜五百背着草人佯装有上千士兵暗潜悬崖,如此连继八夜,以攻心为上。待到九日敌将发观是为我军诡计放松警备时,你再令五千兵士于十日夜从悬崖而上。”

    “而城中阵法坤算子是以乱石为阵,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其阵变化多端,可当十万精兵。而破阵时,本王建用火药攻,尽量炸毁其石阵,乱其阵法。而其城中本王亦得有鹤翼阵法,主将位中央,两侧为副将,并以骑兵侧翼,如我军出现在敌军后方时,两翼立刻拉长形成包围我军,此阵难攻亦也难守,青溯破阵时可令轻驽箭手掩于高手,射其主将同两侧阵旗……”

    竹青溯细细听着,偶尔会随之提点建议,随着太阳西落,月升中天,竹青溯丝毫不觉有倦意,反而更加兴致勃勃。谈到攻城时,竹青溯已是心驰神摇,眸光不由从沙盘上落在指点江山的人身上。清冷神态,翩然出尘,绝世而立的身姿,盈然不似凡人。谈笑指点机芒锋锐尽藏于凛冽笑容
内,随着她手指的指动,小小沙盘顿化为砂沙场实战,刀光剑影犹似在眼前。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我揉揉一直点动的肩膀,虚起凤眸睨着沙盘,教鞭轻轻拨挑几处行马布计之处,拿起锦布重新遮盖沙盘,竹青溯帮忙拉开垂帘,窗外如水月色顿时倾满一屋,“青溯,行兵打仗是身为将军你的责任,而尽量保证少牺牲将士性命更是你的责任,本王对阵法了解过浅,回营后你需细细同军师再商榷商榷,好让兵力损失降低到最低。另,我给你的兵器切勿落入他国之手。以防模仿其器,给吾国将士带来性命之忧。”

    退后一步,竹青溯严肃行礼而道:“臣谨记王爷训!”

    负手缓步走内阁到初春的院内,我笑道:“深冬时节,本王在朝中等待你凯旋归来。”

    弘靖三年二月,瀛城将军竹青溯率兵七十万进军北晨国,奉凤影王令,降着不杀,缴械不杀,百姓不杀。是凡出兵时节,北晨国干旱过后,又逢水灾,二月时节又是暴雨连天,百姓逢在大乱大灾之下,反更盼紫漾国兵马到来。

    在生不逢时的年代,在北晨帝的昏庸治国中,紫漾国的到来反是给百姓带来一丝希望,世人皆知紫漾双帝勤政爱民,尊天下苍生为首,其双帝凤影王更告之于臣“民似水,舟似君,而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弘靖三年二月至弘靖深秋,竹将军率领的兵马每占领一座城便将城中贪官斩头挂于城门上,而贪官府上钱财分文不取尽回散于民,北晨百姓无不称手为快,有甚者当地起义百姓更是打开城门,迎紫漾国将士进城。

    弘靖三年深冬,北晨亡国,北晨女帝自溢于金殿,魅姬凤后不知所踪,将军竹青溯大胜归朝,双帝亲封为【威国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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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3-2011 06: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军出征震天地
紫漾国共有淮海镇北、陵原镇西、玉关镇南三大将军,镇北将军镇守北面海外倭寇,镇西将军镇守岚臻国,镇南将军镇守西剠国。
镇北莫将军之嫡子莫浩雅为穆闵女帝淑贵君,镇西赵将军之嫡子为贤贵君,镇南将军原为祝骋顷,后因先帝之德贵君行刺先帝,被当时身为太女的穆闵女帝诛九族,而身在边境的镇南将军祝骋顷却侥幸逃脱去向不明。
现镇南将军为一位四年前从中校职位爬上的宵将军,宵将军为人刚直不阿,善用兵法,善行兵打仗,与西剠国四年来几次大规模的交战中次次都为胜利而归。半年前,西剠国趁瀛城竹将军出兵北晨国意图想侵占瀛城,刚升为大将军的宵将军与其副将军单枪背马暗闯敌营,神不知鬼不觉把西剠国出兵将领暗杀于营帐内,一时间令敌军闻[宵]就惊。
至此,竹将军、宵将军和其副将并称为紫漾国常胜三大将军,同时军中将士更是称凤影王爷为凤帝。
瀛城地处紫漾国边境最为北边,瀛城国界过丛岭万里便是西剠国土,弘靖三年腊冬,朝中接密报西剠国意图想攻占瀛城、玉关两大关口,从来侵占紫漾国。凤影王接到密报,详细问清西剠国军中粮仓所在地点后,密令瀛城、玉关将士生擒飞鸟无数,于初春时节将飞鸟往西剠国军中粮仓方向放飞。偶尔,示意瀛城、玉关严守边关,切务与敌国硬拼,深冬时节再出兵西剠。
弘靖四年初春,紫府花园内的树梢新叶抽出嫩芽,几株桃枝淡粉花苞待含苞欲放,围绕湖边的垂柳嫩绿枝叶轻拂湖面,凤影王小女君世女正咿咿呀呀,由郁离同侍童引着要垂树两岸玩耍。
倚在亭台轩栏远远看着那两岁半女儿小小的身影蹒跚小步追戏侍人,心底有一丝温柔微微流淌,小小年纪尚不知世间人情冷温,更不明天下战火即将燎起,在女儿的世界是纯真华美,无忧无虑。
秋蝶绕过嘻笑欢闹的女儿向郁王夫行了礼,来到亭台内行礼而道:“小姐,西剠幽部内来人,现在后厅候着。”
“幽部来人?”幽部怎么现在派人过来呢?战乱开始西剠幽部开始向北晨国移去,在西剠的产业也在慢慢转向北晨国,现在正是幽水迁业的关口怎还会派人来帝都?手里拿着两件锦被,向郁离方向看了眼把锦被递给秋蝶道:“你把锦被送给王夫,我先去后厅。”
“是。”秋蝶接过锦被,随我出了亭内,秋蝶小跑过去把锦被递给侍童,我站在石阶上亲眼看到郁离给女儿同自己系上,回眸头我笑了笑,我适才向后厅走去。
前脚迈进后厅门坎,厅中两人背对着厅门的逆着阳光幽部人员听到身后动静立马转身,我见其中一人后,心中略微吃惊,走进厅内,有点不确定问道:“魍?”
两人见到我,其中一人单膝跪地深揖道:“[魍]参见王爷。”声音一个是冷冽漠然。
我连忙扶起跪地的人,按奈不住喜悦对魍道:“想不到你还活着平安回来,当年青溯冲进北晨国皇宫时,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你这个闻名天下魅姬凤后,本王还以为你在战乱中……”
魍依旧是黑衣劲装,眸中冷冽无情,“多谢王爷关心,属下从北晨皇宫出来后,随之便去西剠宵焚楼找魉,此后就在宵焚楼协助魉在皇宫内找军机图。”
三人落了座,轻扫另一个蒙着薄纱一直未出声的男孩时,眉心轻蹙,他的眸子好像似曾相识。蒙纱男孩见我看着他,对我微微颔首便低头不语。
挪开落在他身上的目线,凝眸看着魍的脸,问道:“你脸是怎么回事?本王不相信天下绝艳的魅姬容貌是这般?”我从没有见过她真面目,然此次见到天下绝艳的魍真容竟是……毁容后的魍。
魍抬起手摸了摸凹凸不平刀伤纵横的脸,依是淡漠回道:“出了皇宫属下想自己害死不少天下百姓、忠良,性命不能回报,只能以毁容谢罪。王爷不必放在心上,这都是属下心甘情愿。”
心里唏嘘,明是我下令造的孽却让他人替我还,世道是如此,我只能叹息却不后悔,一将功成万骨枯,江山总是无数森森白骨堆积的,是无数人的鲜血打出来的。
“人平安归来就好。几年来魍是为我受苦,以后就住在府里好好休养。本王以后需魍的帮助才行。”安慰人从来不是我强项,稍稍说了几句,眸光落在蒙脸男子身上,“不知这位是何人?也是幽部的么?”
那人闻言缓缓抬起头,一双不似富家子弟保养纤凝手取下面纱,掩在浓密长睫的璀璨双眸溢着流彩,冷艳的五官被他唇角的嫣然微笑冲淡一丝阴冷,悠扬空灵的声音摄人心魂,浅浅的笑容朗如风华,“王爷忘记属下了吗?”
“你……”记性中一个全身是死一般灰暗,不带一点光明的男孩带着一双堪比水晶璀璨的双眼重新出现在我眼前,我揉了揉额心笑道:“看来本王真是老了喽,连南玉流荫都未记起。”
“王爷说笑呢,若是忘记流荫,王爷怎还会记得属下的全名呢?”南玉流荫盈身而起,走到我面前恭谨揖礼,清幽如钩带着摄魂夺魄的声音轻荡在厅内,“幽部流荫参见王爷。”
昔日带着一身仇恨挣扎在黑暗世间的冷绝小男孩已出落为一个二十岁大男孩,六年未见的流荫早已不再是当初无依无靠,生命死灰的绝望小男孩,曾经折断的双翼在他自己的努力以重新能展翅飞向天空,坎坷的道路六年内他早已冲破阻碍,久盼的光明即将来临。
君纳、南玉两在古族最后的后人经过十年的努力终于自己灭自己族的仇人是谁,绕到最后,我们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仇人竟是同一个人——西剠敏柽女帝。
弘靖四年秋,南征二十万大军城外整装待命,帝都内一声金鼓擂动,霎时间整个帝都回荡着如响遏行云如雷鸣沉沉的鼓声。翘首盼看紧闭宫门的万众还未见铁骑出宫门,便是感到大地都在震抖。风云变色,万物肃静,喧闹的万众随着宫里铮铮铁蹄声变都肃穆,以膜拜的目光看着朱漆重门缓缓开启。
鼓声歇停,万里晴空的天际传来一道代沉的呜呜号角,十面飒飒飞扬金色蟠龙战旗率先由十名旗卫策马而出。不稍一会,万众只见黑色的铁马,黑色的铠甲,冷色的银枪,冷色的铁蹄出现在天地间。明亮的太阳下,万众顿感一时间整个天地只留她们英武身姿。
初夏的暑热裹着沉沉肃杀之气,五千乌甲铁骑铠甲乌光闪亮分前两,后三排自朱门内铮铮策马而过,威沉的铁蹄声踏得大地都在震颤。
五千乌甲铁骑全部走出宫门,在万众秉着呼吸的瞬间,威震鼓声伴着沉沉号角再次响遏行云,原来是二排后三排的军阵,突然同开四方分开,每五百铁骑内有银甲将士整肃分立,浩荡的铁骑一丝不乱随着银甲分立瞬间成为四纵四横方阵。
两名银甲红缨将士策马而出,两人手里各举两面绣着凤凰浴火的旌旗离朱漆重门五米处勒马,凤凰战旗随之一挥,五千铁骑瞬间翻身下马,战马威立,战士威武,银枪锉地单膝而跪,振声高呼响彻云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军严肃穆,军姿威凛,震天的声音震到大地变色,铁血女儿铿锵铮骨,威傲天地,风云变色。豪情壮志开我疆城,勇猛无畏护我国土。
红火的凤凰战旗在晴天猎猎飒扬,万寂的帝都等着最后一人的出现,风云笼罩的皇宫金鼓震破天空,一骑战马铁蹄[铮铮铮……]从宫内深处响彻,白马红甲黑发朔扬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出现在三军面前,红披绣着一只金色凤凰在迎风中扑天展翅。绝美清冷的五官冷凛无比,一双凤眸掩着深幽暗芒轻扫三军,手只微微一抬,单膝跪地三军瞬间站起缰绳扯紧齐齐重上战马。
玄门之上,紫漾国女帝眸中含笑,看着玄门之下威慑大地,睥睨天下的人,端起雕龙盘云金盘上的三杯酒走到祭坛前,在三军同万众惊目下,帝尊曲膝跪地朗道:“一杯出征血酒祭天地,愿天地佑吾紫漾国,二杯血酒敬三军,愿我三军凯旋归,三杯血酒慰先灵,愿我国威永世昌。”
我策在马上眺望苍穹,威肃大军铮铮铁骨,战族猎风傲我长空,战袍着身铁马金戈,当我紫漾战士千军万马踏破河山,纵横天下时便是我归期……
弘靖四年初夏,帝尊曲膝祭佑,凤影帝亲征西剠国。
**岚臻国皇宫羲旒殿**
[啪],静寂的大殿一声落子声,但见一粒黑子轻轻落扣棋盘,岚臻国女帝月帝,双目盯着那黑子叹息:“皇弟棋艺又更上一层,皇姐怕是永远都追不上喽。”
执着一粒玉润黑子,月馥溪寒眸微虚,淡然而道:“皇姐不是追不上,而是不愿追罢了。”
棋盘白子屈居一角,似是被黑子咄咄逼退,而黑子气势沉厚龙首凤翼纵横驰骋,月馥溪素手执起一颗白子,[啪]棋落入盘,“皇姐真是不愿追击,明是大好机会却偏偏藏隐龙身,此子落下,我黑子难招难走。”
“噫?”月帝微微皱眉,似真是不明般看着黑子中间的白子凝思半晌,尔后恍然大悟赞道:“果真如此,朕确实未想到此招,还是皇弟棋高一等,朕认输,朕真心认输。”
本是屈居一角的白子在月馥溪落棋下,出其不意杀入气势沉厚的黑子阵中,一子便是让龙首喘残,凤翼收拢,俨然是断了龙首凤翼的精锐。
月馥溪执起黑子落在棋格,寒眸淡淡看着月帝,抿着的薄唇犹带千万风雪,“皇姐不想再乘胜追击了么?龙首喘残难继凤翼,此时正是皇姐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月帝轻笑一声,在皇弟寒眸注视下重新执起白子杀入黑子阵中,一子定局,一招毙命,黑子难翻,而白子气贯长虹如破竹直搯黄龙,月帝侧目看着皇弟银月之姿的绝色玉颜,心里微叹气,“一子定胜负,棋上可翻云覆雨,然,沙场之上真刀真枪,并非朕之能力所为啊,皇弟,天下何人为君帝只要其能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皇姐就并不在乎何人为君帝。吾岚臻国本是凤凰皇朝的叛王之国,如有朝一日天下重新统一有何不可呢?”
“皇姐难道不想君临天下?”
“天命有人,朕何需要参一脚呢?凤凰之女再重现于世,天命所归的人会完全她使命,凤凰皇朝分裂太久是该到再次统一的时候。”
听完月帝所言,月馥溪臻首低首,眉宇内拢着的万千玄冰寒冷无比,皓白身姿静静坐于榻上,任凭时光在身边悄悄流失,月帝对皇弟叹息一下,悄然离开羲旒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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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3-2011 06: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三十二章  山河拱让忆流年往事
那一年深秋似是一夜秋风过后,已是沧海变桑田。
弘靖四年深秋,岚臻国月帝突然下召告示天下,岚臻国从此划入紫漾国,天下不再有岚臻国,亦不再有月帝。不战而降的圣旨告召天下后,引来岚臻国黎民议论纷纷,朝中大臣惶惶不可终日。
岚臻国老臣于相老泪纵横跪于金殿,苍苍白发颤颤巍巍,“陛下,请陛下三思啊,我朝建国四百前是祖宗们辛苦打下的江山,陛下怎轻易拱手让江山啊。”
月帝亲自下了宝座,搀扶起辅佐先帝与自己的老相,劝言道:“于相快快请起,朕意已决,于相不必再劝。紫漾国本是凤凰皇朝最后嫡亲皇族,吾国四百年前不过是外戚叛王所建,如今朕把江山重新还于凤凰皇朝,算是游子归家吧。”
老臣于相适才发现月帝龙袍未着,金冠未戴,一身墨色玄衣召然告之其心已决,噙着老泪的双眼看了眼龙案上摆着的玉玺,干瘦的手蓦地紧紧抓住已不再是陛下之称的月帝,翕着嘴唇哽咽道:“陛下糊涂啊,紫漾双帝唯有君临天下之心,却未有逐陛下之意啊,如果紫漾西剠两军交战正是陛下侵举好时机,陛下为何在关头上放弃皇位,甘愿臣于他国之下。”
“一山不能容两虎,紫漾、西剠两国交战再所难免。然,紫漾出战是出师有名,紫漾凤影帝是为西剠濮宜先帝之嫡亲孙女,当年敏柽女帝密谋本是大逆不道,如今凤影帝不过是重新收回自家江山。再者,紫漾军力在四年来遥遥扶上,国力、军力、财力、民力早已是四国之首。吾国称臣也是早晚之事,朕不如趁战火未波及吾国百姓,早早降是为苍生考虑。如待金戈铁马时,岚臻国才是真正的亡国奴啊。北晨一年易主三帝于相是否有想过如何?一介男儿魅姬历三帝凤后于相未曾想过其中要因么?”
殿门紧闭的金殿月帝紧握老臣抖颤的双手,亲自挽着老臣进了内殿坐在紫檀雕花大椅上,月帝剪手负背缓缓踱步在墨砖之上,轻缓的脚步泄露出月帝一身舒畅。
因心火攻心而煞白的苍老面容还在微颤,于相颤巍着手从袖内拿着素色巾帕擦擦眼泪泪花,极力呼吸一口气,于相平复心中惶恐,“北晨一年易主三帝实属其身为帝都不思进取,不懂行政,北晨亡国乃为帝都故。听陛下之言莫非还有隐情不成?”
月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对紫漾三年慎细布属的敬佩,月帝撩起绣着银纹的袍裾坐在于相对面紫檀椅上,靠着椅靠,手指轻敲凿花扶手,肃敬道:“北晨一年易主三帝都为凤影帝所为……”
“什么”!于相蓦然从椅上蹿起,身形不由摇晃几下似是要晕倒,双手愈发抖颤厉害,在月帝噙着笑的目光下,于相是片刻间抽尽全身力气跌坐到椅上,嚯嚯呢喃:“凤影帝……厉害如斯……”
月帝垂下双眸,看着自己纤细修长无缚鸡之力的双手,有些失落亦有些高兴道:“没错,厉害到一年易主三帝,身在帝都却掌控北晨江山。以仁以智以谋而治,二年布置,一年之内乱政,在用一年把泱泱大国北晨江山尽搅。烽火停歇半年内,凤影帝安定民心,恢复战后北晨国秩序,令将士掩埋战乱中的死者骸骨。”
“任命官长,登记户籍,对战火失去家园的百姓抚恤每人白银三十,对失去儿女无依无靠的百姓赡养孤老,对失去双亲失去家人的幼儿送入学堂。”
“对战乱后的城镇、村落重建家园。对北晨大城大镇任命官员重新整治。修路架桥,修补堤堰,打通关口与紫漾本国互利通商。同时督百姓耕田种植,百姓早日自足富庶。”
于相细细听着月帝的轻言道说,每说一点于相双目顿亮,其心更是蓦然开阔,为帝者应是凤影帝如此,为帝者亦是清楚江山是以百姓重。泛亮的双目轻轻瞥眼面色沉静安宁的月帝,于相心中暗叹,事到如此,内心不得不承认凤影帝确实比陛下更适合君临天下……不过为何陛下对事情如此了解如此平静呢?怪哉。
想通是一码子事,接受不战而降又是另一码子事,于相枯瘦的十指攥紧扶手,语音涩涩惑问:“陛下,老臣有惑还需请问陛下。”
垂眸微抬,月帝手指随意弹碰旁桌上搁着的瓷盏边沿,“于相请讲。”
“陛下是否与凤影帝早识?或……”于相语音微微一顿,灰色双眉皱成川,“或是陛下是与同凤影帝早达成某种密协?”
英气长眉微挑,月帝坐正身子下鄂微敛,双目浅视于相淡言笑道:“实不相瞒,四年前先帝驾崩凤影帝来吾国丧哀时,朕便同凤影帝达成协议。如在五年来凤影帝能灭北晨,并为在半年内迅速恢复北晨元气,朕便答应退出逐鹿天下,甘愿拱出万里江山换岚臻国昌平。”
于相闻言肃然起身,再次行了君臣礼,目含眼泪,语带敬佩肃严道:“老臣代岚臻苍生敬谢陛下仁义之举,陛下舍荣华富贵,拱让万里江山只为岚臻百姓。吾国有陛下如此,实为臣之幸,吾百姓大幸啊。”
月帝畅快笑之,站起身扶起跪地的于相,开言而道:“三日后朕不再是岚臻帝君,于相亦不再是岚臻臣相,而是紫漾国右相。朕已将奏折上奏穆闵帝相信三日内于相还需同朕一道往帝都面圣。”
于相蓦地抬头,大惊道:“陛下,此举不妥,老臣为岚臻臣子怎能任紫漾右相,于理不符,于理不符。”
“于相何为自己身为岚臻国臣子耿耿于怀呢?请您任右相一职四年前是凤影帝亲口向朕许要。于相尽可放心,从此以后岚臻、紫漾、北晨并称一国,不分彼此。吾国归顺,吾朝官员凤影帝、穆闵帝依会重新编制。”
弘靖四年深秋月帝携岚臻国朝臣一百前往紫漾帝国。初冬,穆闵帝、凤影帝共下旨告召天下,封月帝为月帝,封于相为右相,其他官员重新编制再分派各州各郡各城各镇。
军营点点篝火驱散四周的寒气,守卫的士兵手执银枪不畏寒冷,目光警惕眺看漆黑远方。来回巡察的将士佩刀紧握,铁甲铮铮整齐穿梭在四周。入初冬天气愈发寒冷,然对行军打仗的女儿们是小菜一碟,不足为畏。点在四周的篝火重新添上干柴,席地而坐着的士兵擦的擦刀,擦的擦边球银枪头,围着火色浅言浅语不敢大声放肆,谁都知竹将军治军严厉,冷面无私,只需稍有差池着军法处置。而今还多了个冽凛到看一眼都心惊的凤影帝,军中更是肃穆到人人严以律己,不敢分心。中央帅帐灯火通明不时有将士匆匆出入直至三更。
在一旁边整理床榻的南玉流荫抬起眸子向还拿着火烛观看战图的人担忧道:“王爷,都三更天您还是早些歇息吧。王爷都是四天没有睡个好觉,虽说大战在即,可身为主帅的您可需要养精蓄锐才行吧。”
“流荫,本王都后悔带上你了。”烛台放在沙盘案几上看着几处险要阵地,头也不抬笑回道:“从帝都到瀛城你是夜夜在本王耳根子边唠叨唠叨。你看,你同本王一样晚睡早起不一样没有事?更何况我武功修为比你好甚多。你先睡,我再看一会子马上就睡。”
灯晕下的流荫双眸似是溶了星光般璀璨到眩目,嘴角一沉,流荫道:“那可不行,王夫们可是极力叮嘱属下要看好王爷的,您要是什么三长两短的事儿属下怎么向王夫们交待,还有……”
“还有幽部狱部,还有魍,还有穆闵帝的嘱咐对吧。”我郁闷的打断流荫念,接过流荫递来的洗脸锦巾,闷着巾里沉道:“本王身为主帅在你们眼里好像是个小孩一样,这个交待完那个交待的。”
流荫抿着嘴小笑道,“王爷在不安寝,属下就把雁王夫唤到王爷帅帐内,到时候雁王夫发火时王爷可别怪属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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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3-2011 06: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笑看河山风云涌
在旁人看来,凤影帝总是清冷的,太过着冷傲,清冷如水,冷傲如仙。没有过多的异样表情,亦没有过多的激情。她总是冷静的,理智的对待任何事,任何人。唯一让将士吃惊的是前天雁王夫冲进帅帐强行勒令凤影帝用晚膳,也是这三月余来凤影帝唯一在众将士面前出现的尴尬神色。她总是冷冷的对待一切,执行着一切,仿佛世间一切没有什么可逃脱她的掌控。像凤影帝这种天之娇女旁人只能是膜拜来仰视,不敢沾染她半襟。
入冬的第一场大雪铺盖了整个天地,素白的世界掩饰着一切萧条,走在雪地里空旷的大地只有自己长靴踏雪的[吱咯吱咯],再回过头一看,雪地里留下一串弯曲脚印一直延穿的很远很远。
三日后,是夜,探子回报,通向西剠国的楚堰江江面结起寸厚冰层,可直接渡江不需船只辅助。
帅帐内,将士恭肃落座,颔首浅看帅座之上的闭目不语的主帅,偶尔将士交头浅言几句,各自静候主帅发令。
[噼啪,噼啪],帅帐内生起的木柴火溅起火花,噼啪的木柴暴裂让帅座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一双幽深无垠的凤眸点点寒光竟比帐外寒天还要冷上几分。
手指轻轻敲叩卧虎帅座,嘴角微微勾起,眸光浅扫落到两位校尉身上,冽冽清音打破帐中沉寂,“仁通校尉。”
虎符出示,派兵遣将,两位仁通校尉正肃起身抱拳激奋应道:“在!在!”
是喽,是喽,我到这里三个月只是操兵练将,派派探子打听打听西剠国情况,偶尔军中里报告在士兵无冤无故失踪,不多不少三月余来正好三千名。每次回禀时我都是微笑不语,示意不理。或是神神秘秘带五千玄甲铁骑深山老林折腾个十余天才回帅营,也会突然间带个五千玄甲步兵再次进入深山老林折腾个十来天才回帅营。
三个月下来,军中颇有碎语,无奈竹青溯将军严令勒责不得打扰凤影帝,使得威国大将军手下的将士们是敢怒不敢言那。今日午时过后,突然下令召所有将领帅营密谋,其贲张的激情可想而知。
“今晚子时,西剠国粮仓有异变,尔等各带五百士卒过楚堰江接应我军前期潜入敌国的士卒,与我军接应上后不可与敌面战,迅速回营。”
“噫?”两位仁通校尉不解,怎会有我军士卒在西剠军粮仓呢?今晚子时会有什么异变?
“我军三月共失踪三千士兵,是本王秘密安排至西剠粮仓同西剠军内。今晚子时,潜入敌军的士卒会纵火烧粮,尔等各带的五百士兵负责火烧东南方荆墙接应粮仓内纵火的姐妹。”站起身指着身后垂挂的地图,手指在其中沿绘一条线路,“大火过后,整士卒不急于退回军中,全部藏身到荆墙十里外的松子林内,林里会有再有密军接应尔等,尔等换上敌军战衣后听从密军将领的命令全部潜入敌军各军各营,等候大战到来!”
帅帐内各将领豁然明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去年腊冬凤影帝令边境将士活抓飞鸟,整日是捡到鸟粪,捡草籽。初春时候,飞鸟放飞,草籽拿弹弓射入蛰刺树丛中。初春雨水过后,射入荆树内的草籽疯狂生长,深秋过后草木凋零,初冬过后枯草易燃。而今正是火烧荆树好时节,如此一来,西剠军粮烧毁,寒冬腊月敌军将士食不果腹,在敌军士座疲乏、军心动摇时,我军趁机侵入大好时机尽为我军掌握。
敏柽女帝为护军粮,用荆树里内三层种植圈护军粮,荆树是西剠国一种特有长着蛰刺的树,其树木坚硬生长极快,如果人被蛰刺刺伤,全身会瞬间不得动弹,有此树木保护紫漾军对其束手无策,去年深冬接到前军密报提及此树时,便借用中国古人之计,弹草籽入蛰刺内,初冬时节草木枯燥,只需一点火就可把整个荆墙化为灰烬。
弘靖四年初冬,西剠国军粮一夜间放熊熊大火化为灰烬,瀛城、玉关两关将趁机侵举,士气震天,长枪直指西剠国土。
弘靖四年深冬十一月,子时,大战在即。成功与否在此一战。
驻在西剠国都城八百里外紫漾国帅帐内灯火通明,玉关宵将军于昨夜便与凤影帝、竹将军大军汇合,今已是六十万大军临西剠国都城。
双眼微虚睨看案上西剠国军机图,半晌反抬首尔尔冷笑,凤眸幽深冷若冰霜,“想诱我六十万大军入殇山谷底,哼,本王就让你们自实其果!无分身战术!”
抽出铁筒一支令符点案而冷道:“竹青溯听令。”
明光铠甲肃杀灼目,威国大将军竹青溯闪身而出,“末将听令!”
“今夜将军带大军十五万直去殇山叫阵,切记只叫阵,不应战。更莫入涯内,以防大石碎身。”手中玄色令符在通亮灯火掠过冷色幽芒,“叫阵一日后,令士卒用战马尾捆树枝放马入涯内,诱涯上敌军放石。直到直到涯顶传出我方信号后,十五万大军方可入谷!通过涯谷后速率十万大军直取都城,五万大军混淆敌军耳目直通西峰涯!中途作战务必速战速决,让敌军误以我军至少有三十万大军侵举都城。”
接过令符,竹青溯挺直脊背肃喝:“末将领命。”
再取玄色令符,凤眸灼亮冽然令道:“宵池听令!”
冷颜如雪,双带寒芒,薄唇紧抿立身出列,挺傲身姿如厉剑出鞘,“末将听令!”
“率三十万大军包抄叛贼祝骋顷所领的二十五万敌军,斩其右翼断西剠国女帝澄江水路!”
前镇国将军祝骋顷逃出九族诛杀隐匿到西剠国,自两国开战祝骋顷请缨对抗我军,现其大名传遍我军,让血性女儿们无不想噬其肉啃其骨。
“末将领命!”接过令符宵池退回将列与其副将相互谈笑,两双火热的手急急握在一起,同甘共苦是她与他的誓言,并肩而立是他与她的心愿。
我看着那两双紧紧相握的双手,眉眼里掠过一丝温色,副将为镇西将军庶子赵言珍,是当年在书院时对我笑眯眯的阳光小男孩。七年前,赵言珍得知宵池在渭州,独身从陵原出发一路翻山越岭硬是找到宵池,经过一年的死打烂缠,宵池最终放下心中桎梏,让两人之间拨云见日终身厮守。
眸光深沉落在魑身上,薄唇微冽道:“魑将听令。”
魑目光冷漠,脸色如水漠然,走出将列站在尤似笼了一身黑暗,声音平缓,无波无澜,“末将在!”
“魑将与其余将领镇守帅军,余下的十五万大军是我军最后主力,最后退路。无论前方战事如何,十五万大军按兵不动,静待时机,随之伺动。”沉看着魑,眸光冷冷波光犹为心惊,唇角冽冽定沉而道:“如主帅出战时,军中有荡摇军心者——军法处置,格杀勿论。”
凤眸锐利扫视众将,“大战即将,决一死战,众将齐心,切莫让西剠国贼子有翻身之地!吾国本是凤凰皇朝最后血案,现是尔等报四百前血仇的时候,众将可有信心决战到底,收我吾国山河?!”
“有!有!有!”齐声大呐,斗志昂扬。
众将豪情满怀,壮志凌云虎目生威出了营帐,明早出兵台必是士气直冲九霄。
隐身在营帐外的雁桅烬红衣薄衫目带阴沉走出来,欺身近那垂眸敛思的人身边,冷冷问道:“你想干什么?”
“嗯?师兄想问什么呢?我不想干什么啊。”垂抬凤眸斜看近身的师兄,手指梳垂着他如瀑青丝“师兄是担心我么?六十万大军各自领命,主帅身边却无一人,师兄是以为潋儿想干什么呢?”
“独身入帐,单军奋战,闯西剠皇宫,血刃仇人。”魅惑的玉颜一点一点凑近我眼前,兰花般幽香气息溢入我鼻端,长睫下的潋滟桃花目蕴着怒火,菱形小嘴轻启轻合低低追问,“潋儿还想做什么?嗯?潋儿什么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若不是流荫通知我,本公子怕是被你给死死瞒住。”
身形微微后仰,悄避咄咄美目,凤眸内漾起几丝波澜,抱住师兄苦喃道:“并非师妹有意想瞒住师兄,如果有可能西峰涯我是一辈子都不想进去。然,敏柽帝藏匿的地宫就是西峰涯,大败过后其必会逃逸到地宫内。地宫地形复杂,机关重重,我怎能安心带师兄一起去呢?”
“如今你武功在我之上,自然是不再需要我。”师兄倚在我怀里笑得有些僵硬有些生涩,“跟着你行军三月,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希望同与你共进共退,不离不弃。”潋潋桃花目眼波粼粼看着我,红泽的嫣唇挽起万种风情的盎笑,“你走到哪,本公子就跟到哪,休想撇本公子一个人溜跑。”
美人计,绝对是美人计!太狡诈了师兄,连忙别开目光落在战袍上,转眸轻笑,“本王未曾想过一人溜跑。师兄太厉害,连军中都有将士是师兄楼里的人,本王能逃到哪里喽,怕是连军营还未出就被师兄发现。”
“鬼丫头,本公子安排在军营里的人你不是早知道了么?”修长双手环住我脖子,玉颜俏兮宛若皎皎初月,清水滁滟,魅人心魄,“潋儿离都之后好像再未尝鱼水之欢哟。”手指撩拨心弦随着下滑浅浅点点抚摸我后背,炙热鼻息扑溢耳畔,媚眼横生眸光羞涩。
我握住不老实的双手,修眉轻扬邪魅一笑,“一晌贪欢也需要一个好环境才行,军营太过肃杀,本王不想在营帐里要了美人第一次。”
美目眨眨,红唇嘟起,寒风都有一股子醉人的香味,“本公子都不介意,你堂堂王爷介意什么?没见过美人送怀还拒之千里的王爷呢,哼,今儿晚不想要,以后你也甭想进本公子屋里。”
眼角余光瞥见帐外一掠而过的身影,心中微叹。眸中透着柔情细细凝眸看着师兄潋滟玉颜,“待我征战归时我再向师兄索回今日鱼水之欢,到时别说本王进了你屋,本王还要强拐衿殷楼楼主跑路。”
“这一生跟定你。”环在我腰上的双手微微收拢,师兄头靠在我肩头上,淡淡呢喃,“每次看着你,感觉就像我用目光追随了你几千年,几万年般,也许我们是上辈子情缘未了,这辈子再继续前缘。”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相信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梦境越来越清晰,愈发感觉那是真实的,愈发感觉原本我与他们就应生活在浩瀚的云雾,华丽的宫殿里。
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吻,静静的拥着他,寂静的营帐里跳动着两颗炙热的心,彼此的呼吸尤似纠缠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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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3-2011 06: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枝上冬雪凤凰飞
澄江位于西剠国近最东南边,绵绵大江蜿蜒直流江水汇入南边大海,澄江堪称四国水路之最。
西剠军驻营澄江对岸与紫漾军隔江对峙,两方交战四次,各是战平。唯今两军将领都是以静制动,秉敌不动我不动的战略方针小心翼翼周旋着。
西剠军安营数里的军帐点着燎燎篝火,穿着皮胄的士卒刀枪随意丢在地上席地而坐,枝叉烤着自猎的野味[嗞嗞]冒油,围坐着士卒拼命咽着口水,目带饿芒死死盯着香气四溢的熟物。
“娘的,粮草什么时候才能带到。老子都三天没吃上米饭!”别一处烤火的士卒被寒风中飘溢香味勾起食欲,羡慕的目光瞅瞅她们烤着的野味,啐了口痰禁不住骂道:“粮草还不到咱干脆进村抢粮。仗是打了好几天,咱姐妹肚子可就没喂饱过,天天清粥野菜嘴里都快淡出起水肿。”
其身边另一人咽下整口口水,皱起眉头接着说道:“听说是前头吃战比咱这边紧急多,都城都快被攻下,咱这里的大军是敏柽女帝的退路,粮食铁定是要留到女帝大军到来才会给出。你还妄想有好饭吃,如今咱有清粥喝就算不错。”
那人说完悄悄丢了眼神给对面头一个包着汗巾擦着佩刀的士卒,包着头巾的士卒微动眉梢,瞧帅帐方向撇撇,俯下头故作神秘道:“咱听说玉关紫漾军六天前烧了候城辎重万余车的粮草。还有……”身后传来巡察的脚步声,那士卒立马敛回身子,专心致志地擦起佩刀来,直到巡察的将士脚步走的很远也未再出声。
一石激起千尺浪,那士卒声音不大却让围着的十来号人全部听得清清楚楚,一言一语,碎碎念念纷纷骂嚷起,其中那擦刀的士卒随意的说道:“没粮草咱还打个屁,没听见昨个夜里从紫漾军营里逃回的姐妹们说么。紫漾军餐餐吃肉,顿顿饱饭,那几个姐妹在敌军房帐里呆了三天就吃了三天肉,要不是念着自个是西剠人她们还不愿意逃回来。”
有道是[粮草先行,兵马后至。]然,西剠大军却是粮草未见,仗倒是打了好几天。吃了几天清粥的士卒本疲乏不已,蓦地听说辎重万余车的粮草被烧,都惶恐起。一夜之间粮草被烧的事情突然就传遍整个军营,本还是有信心的西剠军心俨然大乱,走起路都是耷着头没一点士气。
许是西剠国大势已去,积了一月的大雪竟是一夜间纷纷扬扬落下来。山川城里冰雪封冻,这对没有粮草的西剠大军来说无疑更是雪上加霜。次日清早亦有将领带头冲进主帅营欲问粮草一事到底如何。
祝骋顷铠甲着身怒坐在帅座,整个脸是被跪着的五名将领气得发抖,到底是行军打仗的老手,气晕失神的祝骋顷片刻功夫恢复沉静,精目盯着五名将领,赫然问道:“是何人在军中散布粮草被烧谣言?”
一将领抬起头,看着主帅的双眼显是不把主帅放在眼里,冷笑道:“如果主帅说是谣言,那请主帅打开粮仓让将士一看,是谣言还是什么一切了明。”
祝骋顷虚目转眸扫视一圈,冷哼道:“难道燓将军怀疑本帅吗?军中粮草如被烧毁主帅不会告之尔等将士吗?”
尔后,帅帐内纷纷嚷嚷主张打开粮仓看是否粮草安在,祝骋顷与其身边副将对视一眼,率先走出营帐。帐中将领见主帅步出,每人快速相互看一眼,立刻都随祝骋顷来到粮仓。
“众将还需听信谣言吗?”指着万担的粮草祝骋顷冷冷而笑,“单这里的粮草足保我军二月口粮,众将还需担心吗?身为副将不平复谣言反而率身闹事,你们该当何罪?大战在即,尔等不勤操练兵,反在此无理取闹!来人那……!”候在仓外二十名士卒听令进仓,祝骋顷双目冷虚,指着垂头丧气的众将喝道:“军法处置,每人行军鞭二十!”
谣言来得快是去的也快,午时西剠大军都知粮草安在,荡乱的军心是顷刻之间稳定。然,事终有变,几名士卒夜晚饿醒,趁看守粮仓的士卒打瞌睡时偷偷溜进粮仓来偷粮,几人打开粮袋一看,蓦然大惊,袋里哪里什么粮食,分明是沙砾!
第二日,西剠国大军已是军心全部溃散,祝骋顷瞬间苍老十岁,在一干将领的怒目下,祝骋顷坐在帅坐瞪眼看着帐外那些慌作一团来回跑动的士卒,叹道:“八日前玉关紫漾军夜袭候城粮仓,纵火烧掉供我澄江二十五万大军的粮草。本帅得知此消息后连夜密报陛下,并将粮仓守军全部囚禁以防消息传出,乱我军心。后陛下回道粮草被烧不得泄露半分,并承诺五日之内会有粮草调至澄江。而本帅无奈之下只得以沙砾充粮草从候城假运至军营,以想渡过三日不安。谁料紫漾国三番四次截断充送到我军的粮草,已至我军八日都未曾有粮草入仓……”
“报!”惊呼的大吼从军寨外一路飘来打断帐内元帅话音,小兵连连打着趔趄跑步入营。
帐内本是恐慌的众将猛被小兵惊呼来报齐齐心中一颤,祝骋顷更是不满低吼,“慌什么!”
那小兵连爬带滚进了帐内,身抖如筛糠跪倒在地,“紫漾三十万大军……来……来……来袭我军!”
“什么!”祝骋顷大惊喝起,连战鼓都未鸣三十万大军突然袭来,难道……难道……双曈骤然收紧,难怪军中会传开粮草烧毁,难怪她们会选今日来战!做细,都是敌军的做细在军中存心捣乱!喝退小兵立刻展开军机图立刻与众将商协对战方式。
帐内沉抑内,祝骋顷垂下双目双手死死攥拳,前方战斗如日中天,厮杀惨叫赫是让人心惊胆颤。副将给祝骋顷添了盏热茶,微敛下鄂冷肃道:“将军不必太焦虑,前方死的都是西剠国将士,我们的亲信队还在后方老窟山驻守,就算澄江失守,将军还可退回都城与敏柽帝汇合。待它日东山再起时,报德贵君、三皇女、将军九族报仇。”
副将刚落话音,军寨外传来急骤的[得得]马蹄,一名先锋骑兵步履沉沉撩起帐帘闪身而进,喘促中呼吸报道:“将军,亲信队铁骑被紫漾国一队不明步卒偷袭,现双方各退居两林,随时都有再次交战!”
眸光拢成一抹戾气,祝骋顷双拳捶叩虎案,“亲信队可有伤亡?探到是紫漾何人率领?”
“死八十,伤二百,探到为凤影帝亲自领队!”
戾气瞬间充斥整个帐营,军机地图再次展开,祝骋顷细细察看地形,嘴角缓缓冷挑,站起身披起玄色披氅拿起长枪率步走出营帐,“弟弟,今日就看姐姐如何替你报仇!堪嬁侄女你睁大眼睛看着舅娘为你亲刃紫潋夜!”
祝骋顷三人驭马从军寨一路急驰到老窟山,策马勒缰翻身而下,快步穿过重重树木准确找到亲信队藏身处,借着黑夜里的雪光,祝骋顷眯起双目看向仅隔一条山道的对林沉静道:“前头有什么动静?”
“回将军,交战二回后双方各退林内,按兵不动。”一名亲信队长拨开遮蔽的树叶,指着前方一棵兀自高耸的古松悄声敬道:“敌方藏在古松后,偶尔会有惊鸟飞动,属下猜测因是有人不断进进出出。”
皑皑白雪泛着冷冷银光,天际一弯银月勾起无情的冷辉倾笼丛林,偶尔寒风吹过,树梢冰雪[扑簌]落地。
“小姐,祝骋顷刚到对林。”幽水悄身从一棵树枝上掠到我隐身的树影内,“咱什么时候开战?嘿,早点解决咱还要回都城帮冥水姐姐、流荫小弟报仇呢。”
桅烬白了眼娃娃脸幽水,他就搞不懂明明是个大人偏偏整日装成小孩嘻嘻哈哈的,“急什么,等祝老贼率先冲出咱再冲也不迟。”
“是是是。雁王夫英明,雁王夫聪明。属下自愧不如。”幽水同样不明白自个啥时招惹了美到有点像传说中的狐妖王夫。只要自己开口说话,就必会招来王夫一记白眼,外加冷言刺语。
突地,对林传来弓箭拉弦声音在安静雪夜尤兀细响,我禁嘘示意两人住嘴。凤眸浅浅虚起,随着凤影剑释出,黑色眸子慢慢转为火红焰眸。眼前豁然清晰,射出的眸光似是红外线一般扫视对林。
一道金芒刺入双眸,我拧起眉心急挥后身两人,“退后,快退后!”
听清身后两人轻身分掠到两棵树后,我微微松口气。凛冽虚起红火凤眸睨看金箭,狼牙墨翎神箭手狼影本王可算是找到你,师兄穿胸箭仇本王今晚必要向你讨回。
悄无声息的雪夜散发出浓烈杀气,压抑到能寒风都停止肆刮,双方在黑暗中人影晃动,在一瞬间齐齐出现在山道。
凤眸轻扫敌方,眉扬冽扬,好个祝骋顷妄想再使西峰涯紫堪嬁的计策把狼影藏身最隐蔽处,然后也趁机箭杀本王!
师兄一袭红衣在雪外宛如黑暗妖姬,飘逸的身姿带着妩媚风情走我跟前,桃花潋目浅浅斜睨,慵魅笑起,“祝将军近几年活得还不错嘛,做不成紫漾国镇南将军,反倒做了西剠国的大元帅。”
“肖儿少在此放肆!”雪色中的祝骋顷怒火中烧,瞪着我双目尤似要把我生生劈成几截,“紫潋夜!今日本将军定要亲刃你项上人头,祭我九族冤魂。”
亦冷笑看望着祝骋顷,修眉轻扬睥视其,“好,本王倒要看看你一个叛将怎取本王项上人头!”凤影剑清咛,红色火芒四溢,一道亮如秋水的寒芒自剑中涌起,划破火色红芒向四周散开。
“本将军今夜定要好好会会凤影神剑是不是如传说中的厉害!”祝骋顷双目蓦然横瞪,反手一抄银枪厉扫,带着戾风直逼而来。
轻身避开银枪锐风,薄唇噙着清冷的凛笑,对其迸然夺目的银枪锐芒视若无睹,足尖点地掠身至祝骋顷身后。凤影剑红芒四溢,眉心浴火凤凰红焰流旋,“祝将军本事就这么一点么?已过二十招祝将军连本王衣襟都未沾到!真是失败!”
“休要口出狂言!”银枪不缓在雪夜宛如银龙捣海气势汹涌,祝骋顷将枪法挥到最高境界,眉目溢着杀气招招索命。
两方交战,血溅雪夜,寒风中透着浓浓血腥杀气令双方都杀红眼。双方都是亲信,都是誓死护主的狠角,下起杀手都不狠戾无比。我避开回枪,红芒中的凤影剑如水寒芒如是一道水帘撒开。身后传来锐利的破空杀气,看着杀红眼的祝骋顷我合身而掠,长剑直指其喉咙,破空里的金箭绞着杀气直射我后背。
在祝骋顷的得意眼色内,我对她冷冷而笑,身形蓦然回转,挥起的长袖在空中如同盾牌一样把金箭反之回箭后方古松。在祝骋顷骇然睁大的双目里,金芒宛如游龙,快如闪电划空雪色暗夜笔直逼回,一声闷声过后,古松[扑簌]下团团雪团。
“祝将军同三皇女都爱玩身后放冷箭的把戏。”身影掠飞如幽灵,话音落毕,凤影剑划破长空,冷冽剑身有鲜血滑出滴滴溅在雪地上,[滴……滴……滴……],是催魂夺魄的声音。
祝骋顷突地茫然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前方,目光渐渐落在胸前……胸前是一把流溢着红芒的长剑从胸口穿透而过至后背。心胸里流出的热血抵地不其长剑散发的炙热,祝骋顷甚至感觉全身都是发热发烫。一世戎马最终落下个叛国叛贼遗臭万年的名声。高大的身形缓缓倒地,鲜血溢红的她周身雪地,不甘心的双目依是瞪怒苍穹。
是耶?是耶?今日终是了断,一场梦来,一场罪。
幽水短匕刺进最后一个敌方的胸口,娃娃脸带着天生阴戾的笑容,平时掩饰太好今夜可算是尽情尽放。起着厚茧的双手把断气的敌人轻轻一推,抽着的短匕还着温热鲜血,寒风里飘来幽水沉沉的笑声,“爽,太爽了,老娘第一次杀人没想到这么顺手。”
我冷冷瞟视洋洋自得的幽水,肃斥道:“幽水,别玩了,准备回都城!”
一干幽部狱部的属下听言后,连忙敛好身迅速列阵站在幽水身后,我向早已结束血杀,悠闲在前头滚雪人的师兄笑道:“师兄,咱一起去都城!”
师兄闻言,把雪人的大头给安到雪人身上,婵姬剑快速在雪头上闪起,飞扬的雪片过后,我看着师兄划出的雪人五官蓦然是与我相似。
同师兄目送幽水众人消失在前方雪夜,我牵起师兄冰凉的双手重重哈口热气,眸光柔情注视着一直温柔看着我的师兄,念起心咒,休隐在剑身里的凤凰舒展它金红色的凤翼,一声凤呤清越自剑身里飞身而过,搂紧师兄腰身,“师兄拥紧哦,今夜师妹带你看看吾国锦绣河山。”
凤凰呤啼,清亢凤呤穿云破雾直透九霄,长长凤尾翎在寒风中优雅掠过,撒下朵朵金色花瓣,红色花蕊的花朵。凤凰如火凤目回头看了我与师兄一眼,凤首高傲仰起,顿化为金芒消失在银月黑暗里。
住在澄江两岸、老窟山的百姓觉得那一年冬季雪下得非常大,可那铺天的白雪却似乎无法遮却满江满山的殷红鲜血。
还有那一年冬天似乎也是很快就过去,只下了三场大雪就是春天到来。后来,山里的老人说老窟山出了对仙人,两位仙人是驾着一只火凤凰绕着老窟山、楚堰江飞了一圈,把凤凰同神仙身上的祥瑞气落在老窟山、楚堰江上才让冬季过得快。
后来战争过后,春季刚刚来临,有一个当地猎农佩着猎刀进老窟山打猎。爬到半山腰时,竟见到一只纯金打造的狼牙墨翎箭射入一颗千万古松的树身内,更恐怖的是金箭居然射着一具森森白骨,箭一看就知道是把那白骨心胸射入,然后直没树身。
再后来……再后来有人想去证实那猎人说的是真是假时,爬到半山腰古松前,树上的金箭还在,唯独没有白骨。亦有人曾想把金箭拨出,结果,那箭似长在树身里,任凭怎样都拨不出。
再后来,有人说老窟山飞出的两位神仙是凤影帝同她的皇夫,那夜见到凤影帝同她皇夫的人必是富泽万代。
嘿!还真别说,老窟山还真出了三位名相,五名镇国大将军。最后有人说老窟山名字不好听,报了当地官府后,改老窟山为凤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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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3-2011 06: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红颜如玉美如花
飒寒的北风裹着鹅毛大雪肆虐整个大地,峥嵘丛山皑皑白雪银装素裹,山涧古树傲雪积压垂下条条晶莹剔透的冰凌,下了十日大雪的天空依是意犹未尽的下着大雪吹着寒风。蜿蜒的山道全部被大雪铺盖,难寻其路踪。
鹅毛大雪从夜间一直下到第二日清晨才得停消。初晓时分,一轮朝阳划空沉暗铅灰的乌云露出它半边脸,太阳是出了,凛冽的寒风依旧让艰难行走深雪里的西剠军感到十分辛苦,饥寒交迫中不少士卒昏倒在地。
头几天有人昏倒在雪地还有士卒会好意搀扶起,对死去的人士卒们也会含有几分动容一起将她们埋藏。随着六日前粮食断绝,前路渺茫,身边不断有人熬不住就在倒地长眠,经过尸体旁边的活人早已是神色麻木,直接在战友的尸身前经过。
三万西剠大军一路磕磕碰碰疲惫不堪向着西崖涯走去,在最前头的是她们要保卫的敏柽女帝也是满脸倦容,鹰目里不复平日的沉冽却依旧犀利无比。抬起鹰目敏柽女帝迈出入雪到膝的脚一深一浅向前头行去。及地的墨锦金绣蟠龙云纹的披氅扫过雪地留下一层杀敛痕迹。
带着一身阴霾敏柽女帝伫足在一块高耸岩石上,薄的唇抿着锐利直线,两道犹似淬毒的厉箭射向西剠皇宫方向,当年不放在眼里的小女孩经过四年磨砺摇身一变成统计六十万大军的主帅。好!好!好那!是朕不该小看你,是朕不该小看你!
“母皇,时辰不早母皇还是早日进地宫为好。”柔而不腻的声音宛若春风拂过冰封大地,带来一丝人间温暖,[红颜如月美如花]说的便是敏柽女帝嫡次西汲栖曈吧,一个三岁时就被敏柽女帝送出皇宫,成长在青楼里陪人欢笑的皇子。
“曈儿还会关心朕么?”束发的金冠在雪色阳光里掠起金芒烁烁,敏柽女帝嘴角勾起薄冷的笑意,“曈儿曾言如果有机会定会杀了朕,以来祭你父皇冤魂。怎么今儿倒好意关心起朕了呢?”
西汲栖曈素手抬起把掠到眼前的青丝随意拂到两鬓边,盎然是桃花临水一般的水眸轻轻垂下,被寒风浸的有些发抖的唇瓣稍抿一会,抬起半是妖娆半是清滁的眸子定定看着他的母皇,他父后爱着的人,亦也是自己恨着的人。
陌生的口气尤似无情,“儿臣确实不想关心母皇,母皇是生是死儿臣更不在乎,可惜我可怜的父后至死都惦着您,就连临终遗言都是为母皇犯的错不让儿臣去追究。父后让儿臣答应好好孝敬母皇,父后更是吩咐让儿臣长大后一定要照顾好母皇。”
本已像水晶莹透的肌肤在雪色里更显苍白透明,每当西汲栖曈说到父后两字血色就一点一点从脸上退下,透明的肌肤清晰可以淡清色血脉。
“母皇啊母皇,儿臣确委不明母皇您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让父后爱您,更无法明白您在父后身上究竟下了什么药,竟能让到死的父后都为您说话。”落英的身姿寒风中颤颤巍巍,下唇被贝齿咬出丝丝鲜血,殷红血珠滴在皎洁的雪白似是朵朵红梅霎然绽放。
敏柽女帝看着眼前酷像十九年前甍世凤后的皇儿五官,沉冽的鹰目闪过一丝恍惚。冰封的雪景里仿佛看到一个男子披着白狐大氅在园内折下一枝带着初雪淹红梅递给自己笑意嫣然道,“做皇帝也会有累的时候对不?陛下偶尔放松一下没有人会说的。”
那一年是她刚刚登上皇位的第五个冬天,也是那一天冬天一个芙蓉般美丽的男子悄然闯入她的世界,第二年春,她是凤笙龙管,紫盖香车迎娶他进宫为凤后。
第三年,他有了她的孩子,可惜她不能要,生下第二天她默认后宫里的某个妃子毒杀了她与他的孩子。
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他每年都会有她的孩子,但她还是不能要,他是权倾朝中的臣相之子,如果他生下的孩子立为太女,她辛苦夺谋的江山会随时有危险。
第七年,他生下男孩,他对她哀求道,“陛下,他是男孩,男孩是不能成为太女,陛下您留下他吧,算臣妾求求您了。”
不曾爱过的她在看着他流泪时铁硬的心悄然塌下一角,扶养男孩到三岁立刻送出宫,就算是男孩也不能留在宫中。也是那一年,他再次有了小孩,然他没有等自己下毒手便自己结束生命,包括还未出世的孩子。也是那一年,他唯一的孩子送去宫外,直到四年前他的孩子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眼角边似有些湿湿凉凉,敏柽女帝茫然抬头拭去眼角的东西,蓦地,敏柽女帝沉冽鹰目怒睁,抬手一挥,[啪],一个耳光打在西汲栖曈右脸颊,霎时西汲栖曈右脸颊五个手指印清晰浮现,敏柽女帝毒蛇一样的双眸盯着西汲栖曈,阴沉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身上用摄魂术!”
西汲栖曈抬起拭掉嘴角边溢着的血丝,顾盼生辉的双眸流转着恨意,本以为他会再度挑起敏柽女帝怒火时,西汲栖曈意外柔顺的低下臻首,垂梳的青丝掩住他意味不明的浅笑,“母皇还是速速去地宫吧,再过不了多少凤影帝破了沧城大军就会直挥都城,如果凤影帝没有发现母皇在皇宫里,儿臣想……以凤影帝之智定会想到母皇藏身处吧。到时母皇再逃怕是为时晚矣。”
“哼!朕还轮不过你来教识!”敏柽女帝提起脚,金色银纹边长靴狠狠揣在西汲栖曈肚子,“滚!少在朕眼前出现!”
西汲栖曈捂着被揣痛的肚子滚倒在雪地,脸色更是惨白到跟地上的雪色差不多,肚子传出的阵痛溢满全身,他身边跟着的两名宫侍待敏柽女帝走远后,才急搀扶起西汲栖曈,不敢问也不敢安慰,只用自己柔弱的手尽力扶起皇子向山头走去。
走了几步西汲栖曈感觉肚子不再痛,甩开搀扶着他的手,衣袖抹拭额前冷汗,一言不发继续向前头走去,盖膝的雪地留下他一串串辛苦忍认的脚印,弯弯曲曲的脚印慢慢延伸着,一如他坎坷的一生何时才是尽头。
**沧城**
沧城城墙高有三十八米,是西剠国都城最后一个护城,同时也是最难攻的护城,一旦沧城失守,西剠国真是走向亡国。
黑压压的紫漾国军队已是兵临城下,十面凤凰浴火军旗飒飒飞扬伫立在大军最前头,整个大军如同黑暗行走的猎豹,匍匐在城下等待一个时机,等一人给猎物最致命的扑杀。头带盔甲的副尉驭马驰来,银枪反抄在手,精神抖擞的对着观看沧城城头已是十日的元帅行了个军礼,敬道:“王爷,我们还是直接攻城吧,咱六十万大军还怕沧城区区二十万大军不成?”
“不急,再等等。”勒住马缰,虚起凤眸睨看城头一抹皓白身影,心里没有一颤,他怎么会在沧城?选择与我为敌吗?无法想明你与我为敌的理由。如是如此,你是在与虎谋皮。
太阳余辉渐渐下落,在将士不可理解的目光中宛若天神一样的凤影帝大氅挥起意气从容驭马向后方驰去,身后三大将军也急急驭马跟向渐渐在余辉中消失的人,不少将士回头看着那人一身轻装驭着战马笔直向平原落日里急驰,折耀着余辉的雪地仿佛只余她傲世天下的身影走向空古的遥远……
一日后,紫漾大军发起第一次攻城,沧城西剠国二十万大军出城迎战,不稍一会复而全部退回城内,如此连续几回,害得紫漾大军士卒破口大骂。城头上的西剠军也不甘示弱回骂,一时间真刀真剑的战场竟变成了口水战场,各比谁的骂声大,谁的骂词毒!
军帐里刚决战完的翊麾校尉报告军情后,涨着气红的脸骂道:“他奶奶的,西剠军真他妈痨种!打打退退龟子孙样!元帅,大将军,咱可不能再拖下去,我军已打至西剠国腹心内,十天大雪让后方的粮草供应不上,再拖个五天,咱大军就得喝西风。”
“元帅,大将军,翊麾校尉言之有理,再拖下去对我军很不利,依末将来看沧城将领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好让我军断绝粮草,他们再趁机攻打。”
“没错,没错!我们要尽快出兵攻下沧城才可。”
“……”“……”
帅帐里你一言我一语开始骂骂咧咧直道西剠军太狡猾,我沉着脸色一言不发看着激烈议论的众将,随着正题半天还未进入,缓沉的嘴角愈发冷冽,幽冷的眸子透着寒光盯着还在喋喋不休的众将。
座下左右两侧的宵池、竹青溯发现我脸色沉如玄冰,连忙站起身斥喝道:“吵什么!沧城城门千年玄铁打造刀剑不入,火攻难下。城墙高三十八米云梯不可上,就连铁爪都无法勾住墙体,我军直接攻城不等于是送死!”
手指轻轻敲在帅案边,[咚咚]的叩木声不轻不重正好传到所有人耳里,争得脸红耳赤的众将立马全部噤声,身材魁梧的众将在我目视下如同是犯了错的小孩,禁身而坐不敢再吵。
冷眸如冰睨看众将,嘴角挑起一丝杀伐冷笑:“明天攻城,本王自有办法!”
次日,六十万大军再次兵临沧城城下,我驭着战马不顾众将阻挡,只身勒马伫立在大军最前,抬起凤眸平静的看着城头的皓月身影,抿直的薄唇似锋利剑刃。肃然挥起右手指旗,身后大军脚步整齐,铠甲铮响迅速形凹形阵列。
整中央站着的是我五千铁骑,五千铁骑,指旗再次挥起,五千铁骑手拿轻驽成八字形向侧退去,五千玄甲步骑齐后退三步。出现在士卒面前的是一排长3米,宽、高皆达1.5米的似床非床,似车非车的推车,推车挡有厚实梨木板,而后侧用粗大的麻绳连着的档木档紧紧绷着。五千玄甲步骑手握厉斧放在麻绳上,我骑着战马再入军前急驰几圈,最后看了眼那银月之姿的人,一声厉吼,“射!”
令吼落下,五千玄甲步骑手中的厉斧高高举起带着狠劲把紧绷的麻绳刷刷砍断,推车挡板化为碎片,射出的寒光灼花了所有人的双目。八百万长达1.8米的巨大弩箭是以射程1500米的距离划空长空直直射入城墙之上。
沧城大战是让参战紫漾大军一辈子都不能忘记那一日,随着令下,天空霎时变黑,从未见过的巨长弩箭射向沧城上空就像是下雨一样,黑压压里折耀着嗜血寒芒。
对沧城的西剠军这是一次恐怖的回忆,亲眼看着巨长的弩箭穿过并肩同战的同伴身体,有的同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巨弩钉在城墙之上,有的是弩箭穿过脖子,把人头生生从身上扯下,连皮带筋的不知道把人头带去哪里。沧城成了红的海洋,成了地狱的城墙。
五千铁骑腰束绳索把那铁爪勾住射没墙内的弩箭杀上沧城城头,把火药安在城墙两侧,几城惊天爆发,三十八米的城墙一角炸出四个通城大道。
弘靖四年腊冬,沧城破,凤影王以神器攻下以固若金汤的沧城,沧城大战过后,凤影帝随其跟战的雁王夫、同一位叫流荫的公子消失在沧城,直至十日天凤影帝神临于紫漾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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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3-2011 06: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前世今生的羁绊
弘靖四年腊冬,十日大雪过后的第二日,率三万大军的敏柽女帝逃到西峰涯。是夜,三万大军到达西峰涯半山腰时立足未稳,忽逢埋伏已久的五万紫漾军大军阻击,三万西剠军猝不及防被吓的如同惊弓之鸟。混战中,二名西剠将军抄带一千精兵保护敏柽女帝急急退回绕路去地宫。余剩的西剠军在紫漾军的猛势攻击下溃不成军,节节败退。无人觅进的山林里刮起阵阵腥风血雨,鲜艳的血浸红半山腰的洁白雪地,高涯林树横尸遍布。
紫漾领军将领喝退乘胜追击的士卒,当即驻营等候一人的到来。
另一边攻城沧城的紫漾大军势如破竹一路追杀至西剠国都城,当夜西剠国都城深陷重围,在守城将士的拼死顽抗下,午夜子时终是寡不敌众都城攻陷。至此,西剠国大势已去,唯是国破山河城墙在。
弘靖四年腊冬十二月十日,西剠国亡。敏柽女帝逃至西峰涯,凤影帝只带二人闯往西峰涯与涯上五万大军汇合。而此时,紫漾国六十万大军得知凤影帝未曾出现,所有大军在都城内驻扎,等候她们心中唯一的神归来。
同时竹青溯、宵池、赵言珍下令士卒安抚都城百姓,不得随意打扰百姓,更不得伤害百姓。为此都城百姓惶恐一日后,便重新恢复笑容,虽是亡国之民,但紫漾国军士不扰民、不动民,反而处处帮助百姓重建战乱后的家园,还有什么比平安生活更为重要呢?
沧城大战后,带着师兄、流荫直接赶往西峰涯,碾尘峰依旧巍然屹立在苍茫天地,白雾的缭绕,白雪的铺盖,宁静的深林恍若世外桃源。
行至山底准备上山时便听见半山腰传来阵阵刀剑交战声,与师兄、流荫笑视一眼,踩着冰雪不慌不忙向西峰涯地宫走去。路上不时有西剠国士卒的尸体倒在雪地里,秉着积一善得一善功德的心情很心好挥起凤影剑用冰雪掩住她们尸骨。
北风萧索万物簌寂,傍晚的山峦模糊了轮廓,抬眼看去冰雪封天,白茫一片。三人踩着冰雪的[咯咯]在空静的山林里格外响亮,一路爬上天地间似乎只有我们三人的身影在雪地里慢慢行走。一把钥匙开启遥远的记忆,停下脚步目光微有恍惚的眺望那座最高的巅峰。
一双凉凉的手握住了我紧紧蜷缩拳头,不轻不重的力气是在给我安心的问候,回过头对他浅浅一笑,笑容有些悔涩,“师兄,我想起六年在上面发生的事情。如果当时我武功再高点,师兄就不会受穿胸之痛。”
握住我的手慢慢收拢力道,师兄眉目暖暖含情看着我,他长长墨发在我的眼前扬起朔弧,寒里飘来师兄凝情的轻语,听着让我心头旖旎无垠,“当你每感到愧疚时,潋儿就多爱我一分吧。潋儿的爱会把胸口上的疼痛抹去的,所以,潋儿就多爱我一分吧。”
抬眸看着潋滟的面靥,缓慢抬起手抚摸着他精致到唯美的滁颜。透过他的眼,我看到天际的弯月映在他眸心,手指轻抚着他含情的眼角,斜飞的鬓眉,“只要师兄在我身边一天,师妹就会多爱师兄一分,所以,请师兄一定要在我身边,只有师兄在我身边陪着我,我才能多爱师兄一天多一分,直到把师兄胸前的痛抹去。”手握住他双手,眸带着沉尔,“答应我师兄!答应永远陪在我身边!”
“好,我答应你。”红唇轻启,流盼的桃花美目细细凝看我,鸦墨长发在我靥畔轻羽一般掠过,落在我身上的眸光是把我整个心魂卷入到一场雪月里的浓情内,深深的缠绵让我不愿走出。
承认自己害怕失去,承认自己后悔带师兄再上西峰涯,也承认师兄在心中的地位尤如千斤重。一个承诺算不了什么,一个口说的承诺却让我心在刹那间放松不少,深痛的记忆如影相随着纠缠着我,不愿再有悲剧在我眼前出现,更不愿身边的爱人受到一丝伤害。
一丝浅笑轻快爬上眸内,目光流连在师兄侧靥,心情不由开朗起,牵紧师兄双手,我对后头几步之远的倚树歇脚的流荫喊了句快跟上。
听到我喊声的流荫抬起眸子淡淡看了我一眼,轻[哦]了声垂着臻首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我回过身等流荫快要追上时,牵紧师兄的手慢慢向上走去。
当流荫的眸子随意看着我时,我心里瞬间咯噔,璀璨的眸内似乎多了少异样的情绪,一种我不敢觑探的情绪。梦境中的结我还没有打开,无法直接面对流荫,不知道与他说什么才是最合适。如不能心静如水面对流荫,那就选择暂时逃避吧。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来谈儿女情长。
快要进入半山腰,一秋西剠军散兵像无头苍蝇般冲下山来,我接住两人衣袖急忙闪身藏入古树后,待散兵消失在尽头才现身。散兵不足为惧,如果有将领带着的散兵才有可能会对我军带来危险,现在这些逃命的散兵显是逃命,急急逃回家里与夫儿小女相聚。
站在半山腰一块平石上,从袖里掏出一个信号弹放出彩色烟花到天空。不会,驻扎在山腰的陈将军带着二十名士卒出现在林中直直向我走来。
显是匆匆赶来的头上还顶着一团雪团陈将军抱拳而敬道:“末将参见大元帅!”
师兄同流荫忍不住噗哧的轻笑一声,见我回眸瞪着他们,两人极力忍住憋笑连忙侧别头不再看着有些滑稽的陈将军。
负手遥站在曾经站在这里笑看[登天路]的青花岩上,凤眸冽然虚起眺看耸没云端的西峰涯巅顶,“敏柽女帝有带多少人逃去西峰涯?”
望着在清色月辉里释放千年沧桑的碾尘峰西峰涯,深幽凤眸内闪过碎寒清光,映着弯月的眸子如是寒冷,“陈将军,你率三万大军截守此路,如有敌军下山格杀勿论!余下二万大军令校尉今夜下山守着下山路口,本帅让这碾尘峰飞不出一只鸟儿!”
弯月冷冷悬于半空,倾着无情银辉傲视大地山峦,被称为西峰涯的断涯实际是一块巨石卧横三面临空的断石,涯边雪压青松,雪雾缭绕。凡人站在此涯上恍惚是登仙台,踏云雾羽化成仙而去。
一人负手站在绝立的涯边,静静的看着涯边倔强生长一颗古松,古松悬崖生长,粗大树枝临空在深不见的涯谷。谷中寒风飒烈吹起,吹得她素色衣袂飘飘猎响,负手临涯伫立的身姿似是已经站了几千年,几万年……任凭寒风吹的身影纹丝不动傲然挺立稳如青山。
雁桅烬与南玉流荫静默的站在不远处,披着白狐大氅的流荫不禁打了个冷颤,搓搓冻麻的手哈口气羡慕的看了眼身边披着紫貂大氅身子却只着红绡薄衫的雁桅烬,有些沮丧的道:“王夫,您内力好强呢,就算穿着薄薄衣衫也不见王夫发冷。”
雁桅烬掩在大氅里紧紧蜷攥手轻微松了松,美目看着涯边伫立的身影,回眸看了眼南玉流荫扬唇一笑,“你这话曾经也有人问过我。”
跺跺脚,微微吸气,南玉流荫揉揉冻红的鼻尖,斜着头更加惑问,“嗯?那王夫怎么回答呢?”
“本王夫回答[心若冷了,外面这层凡肉还会冷过心吗]。”桅烬双手握住大氅两侧往身子里拢紧一下,嫣然笑了笑,桃花美目里流出潋潋风情,“如今本王夫心是热起,身子却也跟着热起,唉,凡人就是凡人,终是逃不脱皮肉苦。”
秀眉一拧,南玉流荫抿抿嘴唇,水晶秀璀璨的眸子看了眼涯方,目光收回往雁桅烬身上一落,声音有点求证的颤抖,“王夫同王爷在一起时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比如说有一个很大的宫殿,宫殿尽头垂着玉珠帘子的后面是一个黄金雕成的软榻,榻后是用五彩翎羽薄扇装饰,然后倚榻是侧……”
“然后倚榻上侧卧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女子的红衣上绣着一只金色凤凰。平时红衣女子会枕着一个金纹素雪枕对不对?对不对?”雁桅烬紧蹙着眉,蓦然收拢眸光凝看着南玉流荫,有点急促确认问道:“你也有做这样的梦?”
南玉流荫显然也被吓倒,心里一凛回望了雁桅烬一眼,静静垂下眸子,清越声音如钩,在不经意流出摄魂夺魄的魅音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同王夫竟做同一个梦,它说明什么?它说明什么?”
修长手指缓缓顺理着墨发,嘴角噙着浅笑,潋潋墨眸愈发幽深,“还能说什么呢?你同我们做同样的梦,你说还能说什么呢?”
“什么?”流荫蓦然抬眸,更加惊诧,“王夫您指还有人同我们做一样的梦不成?”
“哼!多着呢,家里的几人早就开始有梦境出现,只不过现在梦境越来越清晰,那红衣女子的模样过不多久就会看清。”
雪雾愈发大起,重重雾茫遮住月色清辉,雾气里浓浓哀伤慢慢向四周溢开,压抑的哀伤竟有想让人掉泪,本是垂眸不语的两人猝地心惊,连抬起眸子惊骇的看着散发浓浓哀伤的人,两人皆是巨惊。
“潋儿!”在涯边的人突然消失,雁桅烬突然惊吼,不要命的飞身向断涯掠过。身影欲也随之掉下涯谷时,纤细的腰身猛地被搂住,一张熟悉的脸映在眸内,雁桅烬心惊还未定,就被顶着惨白的脸的人大骂起。
“雁桅烬!你竟敢给老娘跳涯!你他妈搞什么鬼!你刚刚知道不知道老娘心都快被你吓出!妈的!下次再这样我干脆亲手结了你!”眸里涌着汹涌波涛,整个人就像是海底山火爆发一样,死死搂紧师兄腰上,惨白着脸浑身打着后怕的颤抖。
“你吼什么吼!刚刚是谁一下就不见!你还吼!妈的,再吼老子一剑把你结了!”吼回神师兄双手死掐着我手臂的肉,拼命的摇晃着我身子,美人的脸同样是极度惊恐。在一瞬间我几乎可以肯定师兄是想亲手了结我。
我神色间一怔,恍然想起自己刚刚那幕,大活人突然消失在涯边,呃……是挺让人害怕,惊恐过后的身子在我怀里颤抖着,搂紧师兄单手轻轻抚摸着他后背,脸紧紧贴着师兄的脸,轻笑道:“傻瓜,我要跳涯也会带着你们一起跳。”停了会,才涩痛道,“刚刚是到曾经挷着我母亲、爹爹他们的树枝上悼念一会。”
师兄听后抬脚就狠狠踩在我脚上,咬牙切齿道:“你就不会打声招呼?”
“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脚趾头痛的不行,扭曲着脸搂住师兄,吸着冷气回道,“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目光落向不远愣怔站着的流荫,我调侃笑道:“流荫好像被师兄一吼给吓蒙了,半天都没见他动一下。”
南玉流荫确实是给吓蒙了,突然被雁桅烬一吼本是愣住,然后那个像天人一样的王爷粗声大吼一下,南玉流荫彻底蒙住,完全不明白两人是为了什么在吼。
手牵住还是生闷气的师兄,走到愣怔的流荫眼前,脸刚要凑近流荫耳边想唤回被震飞的魂,身子猛地被惊醒过的流荫伸出一推开,流荫通红着,眸子都不知道该向哪里看才对,喏喏轻音道了声,“王爷……”
眼角余光猝然见右侧涯林突然升起一朵璀亮的烟花,曈孔溢着戾气收缩成一点寒芒,拉过窘羞的流荫,另一手牵紧师兄,锐利的笑挂在嘴角,“冥水给我们发信号了,敏柽女帝已隐身到地宫内,走,咱看热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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