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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1-2007 07: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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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爱情降
1、
你有没有爱过别人?
你有没有刻骨铭心、全心投入地爱过别人?
你有没有在刻骨铭心、全心投入地爱着那个人时却被背叛?
如果你有过,此时你就可以明白苏雅此时的感受。
这是一个烈日如火的下午,苏雅站在南昌市最繁华的商业街道中山路的肯德基店前,透过洁净而透明的玻璃看到于剑正与另一个短发的年轻女孩打情骂俏,一张桌上,只有他和她。
那女孩依偎在于剑的怀中,伸手捏他鼻子,骄横地抢走于剑面前发着黄色油光的鸡翅。于剑则一脸宽容地笑着轻轻拭去那女孩嘴角的残渣。这样的场景,再傻的人也明白两人是什么关系。
可是,就在前天,于剑还打电话给她嘘寒问暖,变着法子逗她开心,说好一起去东南亚旅游。就在昨天,还在与她谈婚礼的事宜,憧憬两人将来的生活。短短两天,不过是生命里的一瞬间。到了今天,今天就变了吗?
苏雅无法相信这一切。
南昌市号称“四大火炉城市”,夏天异常闷热。即使在最繁华的商业街道,此时也看不到多少人,只有各种机动车辆不知疲倦地来来往往。商铺里都如出一辙地在店外装着挂式空调,店里温度降了下来,那些热呼呼的气体却汹涌地排向街道,平添了几分热意。
苏雅的心却越来越冷。
怎么会这样?
开始,她还试图说服自己,想象两人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异性朋友而已。她站在肯德基门口已经十几分种了,站得越久,看得越多,心就越寒。
苏雅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爱人已经背叛了自己。
或许,他只是逢场作戏。或许,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直到此时,苏雅还是相信自己能够挽回自己的爱情。
这也难怪,苏雅本来就是个聪慧而美丽的女孩,无论走在哪里都是让男人眼前一亮的女孩,丝毫不比那些偶像明星逊色,追求她的男人从来没有断过。而于剑身边的短发女孩,论容貌、气质、魅力,哪一点比得上她?
苏雅不明白,于剑怎么找了这样一个普通女孩。这种女孩,随手可在大街上抓一大把,除了比自己豪爽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强过自己。
苏雅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稳自己的情绪,然后推开肯德基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她一步步地走到了于剑身边。
于剑本来笑着与短发女孩说着什么,突然间看到面前的苏雅,脸上的笑容刹那间被凝固了,如电影中的定格般目瞪口呆。
短发女孩注意到于剑的表情,抬眼看到苏雅,不但没有羞耻的感觉,反而挑衅似地将双手搭在于剑的肩上。
“苏雅……”于剑说话有些结巴。
“我在。”苏雅自己也奇怪,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冷静。
“我想,我俩应该好好谈谈。”于剑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我在听。”苏雅依然保持着起始的姿势。
控制,控制自己。只要他认错,一切等回去再说。男人,就是这样的,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只要他知错,肯改,就给他一次机会。人生在世,谁又能不犯错呢?
“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于剑站了起来,平视着苏雅,一字字地说:“我们分手吧。”
分手?苏雅感到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隐隐作痛!
“你也看到了,其实,我早就对你没感觉了。这些年,我们勉强在一起,对谁都不公平。”
公平?你和我谈公平?当年,是谁发誓非我不娶苦苦追求自己?后来,又是谁一起携手度过那些艰难的岁月?一个公平二字,能概括掉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怎么了?人家不要了,还赖着不走?”
短发女孩的话尖酸而刻毒,仿佛如一把尖锐的短刀刺入苏雅的心脏。
苏雅望着眼前的于剑,突然间有种非常陌生的感觉。这就是她曾经深爱打算携手共度人生的爱人?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在情敌面前露出怯意。
苏雅强作镇定,说:“其实,这正是我想说的,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
苏雅是昂着头走出肯德基的,至少,她在情敌面前保持了微弱的自尊。但是,她能接受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这个现实吗?
苏雅接受不了。
那天,她崩溃了。
晚上,她一个人在家里喝了很多很多啤酒,多得她自己都数不清。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个很坚强自立的女孩,只是这次背叛,实在伤她伤得太重。
爱得越深,伤得越重。
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伤害那些深爱自己的人?
苏雅打开音箱,随手放入一张唱片。
那是一首陈旧而经典的英文歌曲,卡彭特兄妹的《昨日重现》。
Looking back on how it was in years gone by
And the good time that I had
Makes today seem rather sad so much has changed
……
It was songs of love that I would sing to them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 where he’s breaking her heart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回首往事 不再的岁月
想起过去的好时光
让我徒生悲伤 世间已有太多的改变
听到爱情之歌 我会随之吟唱
……
当歌儿唱到他使她伤心
我也会泪流满面 犹如昨日重现
2、
苏雅以前就很喜欢听这首英文歌曲,但那时她的心情是欢快而明亮的,从不觉得有什么伤感。以前,在学校时,于剑总是喜欢和她一起听这首歌曲。此时,她再次听到熟悉而动听的音律飘扬时,心都碎了。
于剑的音容笑貌不断地浮现在她眼前,挥之不去。曾与他度过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岁月,那些场景,一幕幕,如刀如刻,让她泪流满面。
她拿起了手机,拨打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是我,苏雅。”
“嗯,有事吗?”
以前,于剑绝不是这样的。只要接到她电话,就会甜言蜜语灌个不停,绝不会只是嗯这样简短而无意义的话语。
“我想你,好想好想你,我们重新再来,好吗?”苏雅的泪水流了出来,滑下她的脸颊,滑入她的嘴里,又咸又苦。
“苏雅,你清醒点。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
“不会的,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好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不能没有你。”
“那你觉得我哪里好,值得你爱,你告诉我,我改,好吗?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应该能独立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
苏雅突然觉得自己好笑。一个已经分了手的男友,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可是,自己怎么这样难受?就好像是没有空气般让人窒息?胸口,似乎很痛很痛。
“你来我家吧。我想见你。”
“我现在有事,以后再去吧。”
“你现在不来,就永远看不到我。”苏雅几乎像泼妇骂街般叫了起来。
“我真的有事,现在去不了。”
于剑说完,也不管苏雅如何回答,就挂掉了手机。
再打,关了机。
苏雅开始笑了,恶狠狠地笑。
于剑,你总会后悔的。
苏雅这样想,从抽屉里翻出把锋利的刀片,那是于剑剃须刀上的。以前,于剑的胡子总是刮不干净,她就备用了一把剃须刀,在他来她家时在她的监视下把胡子刮干净。
现在,这刀片于剑是不会再用了,苏雅却用得上。
刀片很薄,却异常锋利,苏雅只是轻轻一割,腕口就出现了一道血口。再用点力,动脉就断开了。
苏雅感觉到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生命也一点点地远离自己而去。
就在几天前,她还是一个有人宠爱、有人呵护的天使,现在却成为一个可怜的自杀者。苏雅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孩,对她来说,爱情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无法想象在没有爱情的岁月中怎么生活下去。生活里没有了爱情,似乎也就没有了意义。在她失去意识前的那些时间里,她的脑海里还一直回放着她与于剑在一起幸福生活的画面。偶尔才想起抚养自己成人的母亲,心头也有些歉意,但很快就湮没在无边际的悲伤中。
苏雅再次醒来是在南昌市一家有名的综合医院里的单人病房里。
单人病房里很安静,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此时依然是黑夜。
苏雅感到口渴,她摸索着打开电源开关,房间里明亮了起来,眼睛乍然受到光线的刺激眯了起来。
等她眼睛适应后,她看到自己的母亲,一个年近半百中年丧偶的老妇人卧在自己床边睡着了。
母亲看上去老了很多,头上的白发益发多了,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了。苏雅心中一阵苍凉,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希望,母亲千辛万苦把自己培育成人,自己却要离她而去。
苏雅浑身酸胀乏力,她的受伤手腕上已经包扎了重重的白纱,另一只手原本被绑着接受输血,不过此时血已经输完,瓶子里是空的。
她起身想坐起来,没成功,却惊醒了母亲。
苏雅母亲一脸怜爱,帮她坐直,然后照例是不停的唠叨与劝说。
这些话苏雅不知听了多少遍,根本听不进。她还年轻,没做过母亲,是不会懂得为人父母的心意。
“傻丫头,怎么这么傻,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凭你的条件什么好男人找不到,会稀罕于剑那小子?”
母亲还是不懂女儿的心,她不提于剑还好,一提起于剑,苏雅的泪水就默默地流了出来。
“别哭……”苏雅母亲慌了手脚。
“他有没有来看我?”苏雅傻傻地问。
“他才不会来呢,和另外一个小妖精正在逍遥快活。”
苏雅母亲在苏雅昏迷时打过电话给于剑,于剑告诉她已经与她女儿分手了,对她置之不理,这让苏雅母亲很是生气。
苏雅心里涌出种酸酸的感觉,自己为他自杀,他却不闻不问,这就是她曾经全心付出的男人?
“那我是怎么来医院的?”苏雅心里还有一丝幻想,自己自杀前只与于剑打了电话,也许,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不然,自己怎么能获救。
“也真奇怪,是一个女人打电话给公安局说你在自杀,住址、人名说得一清二楚,但他们去时你那门是紧闭的,根本没人进去过。”
难道,是于剑叫了其他人打电话通知警方?看来,他还是舍不得我的。这样一想,苏雅的心绪就好了许多。
“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你想想,你这样,叫我怎么办?”
其实,苏雅又何尝想这样呢。她爱于剑,仅此而已。爱情,如一把双刃剑,可以让人上天堂,也可以让人下地狱。
“我的手机呢?”
苏雅母亲把她的手机找了出来。
依然是熟悉的号码。
“是我,苏雅。”
“嗯。”
“我在妇女保健医院里,刚醒过来。”
“你还是想开点吧,不要再做无所谓的事伤人害已。”于剑的话语冷得让人心寒。
“你知道了?”
“我没想到你也会这样弱智,竟然去自杀。”
弱智!这就是对她为爱自杀的评价。
“你过来看我吗?”
“不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现在要睡了,晚安。”
苏雅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手机,于剑就这样挂了电话。她的生死,在他眼中还不如他的一晚睡眠重要。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28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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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1-2007 09: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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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苏雅母亲紧张地看着女儿,生怕女儿再受刺激。在心中,她将那个于剑诅咒了千万遍,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苏雅才回过神来,对母亲说:“妈妈,你以后多多保重,
苏雅母亲一听说急了:“乖女儿,你别说傻话,不要再做傻事。你想想,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而且,你的条件这么好,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苏雅的眼神却开始呆滞了,人也仿佛如一座雕像般,似乎听不到母亲的话了。
苏雅这种神情让母亲心痛不已,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对了,小雅,你昏迷时有个女人打了个电话过来,叫你千万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难题她一定帮你解决。她说她叫古婶,是单单的妈妈。”
单单?苏雅想了起来,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多年前,她还是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时,参加学校组织的志愿者活动,分配的工作是去陪一名身患绝症濒临死亡的儿童。
那名儿童就叫单单,才七岁,却奇怪地患上了血癌。
苏雅至今都记得单单那双清澈黑亮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永远没有忧愁、悲伤,有的只是纯真、坚毅和疑惑。苏雅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男孩。她费尽心机,回答着单单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讲童话故事给他听,陪他一起荡秋千、捉迷藏等游戏。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几天里,苏雅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单单临走时,还一直望着苏雅,牵着她的手睁着大眼睛愣是支撑了好几个小时才离去。
而单单的母亲,那个叫做古婶的奇异妇女,衣着朴素,脸上似乎飘浮着一层淡白的雾气,使她的脸色看上去显得更加阴沉了,从来没看到她的笑容。而且,她不喜欢说话,除了对儿子单单外,几乎不和别人说话。古婶大多数的时间里只是呆呆地坐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儿子单单,眼睛是似乎永远是那种毫无感情色彩的虚无。
单单死后,古婶就带着他的尸体神秘的失踪了。苏雅只记得古婶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
她不知道古婶为什么要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又要古婶还什么人情呢?与单单在一起的日子,让她明白了生命的可贵,虽然结局是如此悲伤,但她从不后悔那段做青年志愿者的日子。当时,她也仅仅以为古婶是因为丧子之痛神经失常而胡言乱语。
她又能帮上苏雅什么忙?
苏雅缓缓地闭上眼睛,手腕处的伤口不疼了,可是心中的伤口却越来越痛。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突然间被人推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一袭黑衣,无声无息,苏雅睁开眼睛一看,依稀记起是古婶。
古婶和她以前有些不一样。以前,她仿佛是一桩没有感情色彩的木头,现在,她更象一只阴沉的黑猫,眼神里精光四射,如针一般能刺透人的心脏,让人不寒而栗。
古婶走了过来,仔细地观察苏雅,脸上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为男人自杀?”古婶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屑、讽刺的味道。
苏雅仍然默默地发呆,没有回答。古婶不是她,又怎么懂得她的痛。爱情,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如果说得清还叫爱情?
“蛮倔强的嘛,非他不可?”
苏雅抬起了头,看着古婶,这个她从来都不曾了解过的妇女。
“我说过,我会还你个人情。我说的话是一定要兑现的,兑现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不必了,你帮不了我。”
古婶笑了起来,一种诡异的笑容。
“我可以让他回到你身边,一如往昔,宛如昨天重现,一直如此。”
苏雅的心中动了一下,她的眼睛突然间亮了起来:“你有办法?”
“我是个降头师。”古婶缓缓地说出自己的身份。
降头师?苏雅看过一些香港与降头师有关的影碟,本以为那只不过是一种传说,存在于那些愚昧迷信的乡村,没想到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你还能让他再像以前一样爱我?”苏雅颤抖着说,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
“当然,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要你有那决心。”
“决心?”
“嗯。决心。你起来吧,跟我走,我帮你实现你的梦。”
苏雅母亲急忙阻止:“小雅身体还很虚弱,怎么能起来?”
“我可以的。”苏雅斩钉截铁地说。
她除去手上的输管,穿好衣服,颤动着站了起来。
“很好。”
古婶只说了这两个字,走过来在苏雅身上拍了拍,有些嘉奖的意思。也不知为什么,苏雅忽然觉得有一种力量涌入自己的身躯,强自支撑起自己。
古婶转过脸来对苏雅母亲说:“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女儿完整无缺地带回来。”
4、
南昌仿佛是个不夜城,外面依然灯火通明,只是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了。
现在是午夜时分,苏雅跟随着古婶默默前行。
古婶走路很怪,从不选择光亮的地方,尽量行走在阴影中。而且,她的动作也极诡异,行走时是脚尖先点地,脚跟轻落,走路时完全不发出声音,如一只夜行的猫。
在路上,两人遇到一只卷毛的癞皮狗,那狗看到古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吠,夹着尾巴迅速逃离。
不知走了多久,苏雅才发现两人竟然是走向于剑的住处。古婶,又怎么知道于剑的事?
古婶似乎明白苏雅在想什么,回过头说:“不要用那种眼神望着我。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液,你的事我一清二楚。”
“我的身体里有你的血液?”
“当年你在陪着单单,在你睡着后我滴了滴血浸入你的眉心。你的身体融入了我的血,我能感知你的生命,感知你生命里的一切故事,只要我愿意。”
“那我自杀是你打电话通知警方?”
“除了我,还有谁,你以为那个臭男人会在意你的生死?”
苏雅莫名的心寒起来,如果有一个人能看到你所做的一切,从睡觉到做爱,从吃饭到上厕所,你的所有事情她都一清二楚,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那种感觉,宛如在大庭广众中一直裸体般,毫无隐私。
“你放心,做完这件事后,兑现完我的诺言,我会取走那滴血,在你面前永远消失。”古婶果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雅无语,两人走到于剑的住宅小区,上楼,找到于剑的住处,门紧闭着。
苏雅按着门铃,过了一会,铁门开了,门口现出于剑的身影,身上还穿着睡衣。
于剑皱了皱眉,显然他没想到苏雅此时会来找他。
“这么晚,有什么事明天说不好吗?”于剑把身体挡在门口,并没有让苏雅进去的意思。
“让我进去再说。”苏雅心思一动,难道她也在里面?
“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不太方便吧。”
“你说过,分手后我们也是好朋友,难道好朋友来了都不让进门?”
于剑无奈,把身子让开,苏雅一个箭步跃了进去。而古婶则如风般在于剑还没反应时就飘了进去。
“她是谁?”
“我阿姨。”苏雅信口说道,迈开步子就往于剑的卧室里走。这里,她熟悉的很。
果然,苏雅推开卧室房门时看到那短发女子也是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没见过这么没有家教的人,门也不敲就随随便便闯进别人房间,还说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和街头巷尾的那些小市民有什么区别?”短发女子露出不屑的神情。
苏雅没有和她理论,回过身来看着于剑,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那短发女子从卧室里出来,本来还趾高气扬,看到古婶,脸色突然间变得异常苍白。
“你是什么人?”
“你说我是什么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莫明其妙的对话让于剑摸不到头脑。
“怎么了?爱玲?”
原来,那短发女子叫爱玲。
爱玲仿佛看到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全身颤栗不停,骨头摩擦着肌肉,发出尖锐怪异的“咯咯”
声。
“这件事与你无关。”
“但是苏雅和我有关。”
爱玲伸出手抓住于剑,紧紧握住,生怕被别人夺走似的。
苏雅也是一头雾水:说“怎么了,古婶?”
古婶冷冷地说:“你是不会明白的,我让你自己看清楚。”
古婶说完,屈指成啄,念了些古怪的咒语,在苏雅眉心处啄了一下。
苏雅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一黑,等到她再度恢复视力时,似乎一切与开始一样并无异常。
但苏雅却看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苏雅看到,于剑脸上,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上,竟然有一条金色的小蛇嵌入他的脸上的血肉里。
那是条很奇异的金色小蛇,苏雅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蛇,通体金黄,闪闪发光,吐着腥红的蛇信,仿佛在吞噬着什么,竟然有灵性般张牙舞爪在于剑血肉里四处游走。于剑脸上的血肉也随之张合,整张脸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而且,那金蛇的小眼直盯着人看,有着说不出的阴毒,让人不寒而栗。
苏雅眨了眨眼睛,那条金蛇又突然不见了,从于剑脸上消失。一切都宛如平常般什么也没发生,于剑还是于剑,他的脸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张英俊帅气的脸。难道刚才看到的,仅仅是幻觉?
“集中你的精力。”古婶在一边喝道。
苏雅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再次睁开时,那条金色小蛇又出现了,依然盘旋在于剑脸上的血肉里,充斥着敌意盯着苏雅。
苏雅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古婶解释:“这就是降头术,那条金蛇就是降头师用来施法的降引,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他中了她的爱情降。”
原来如此。难怪,于剑变心变得如此之快。难怪,他会爱上比自己差得多的爱玲。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施了降头术,他中了降头。苏雅此时的心情才舒畅起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什么比知道爱人没有变心更开心的事呢?
“现在应该怎么办?”苏雅对自己信心大增,有法就有破,古婶既然也是降头师,想必她一定有办法可以破,那于剑就能回到她身边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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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1-2007 09: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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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古婶却没有回答苏雅,而是转过身去看爱玲,问:“到了现在,你还不放手吗?”
“放手?”爱玲苦笑:“你为什么不劝她放手?凭她的条件,她尽可以找到比于剑更好的男人。”
“你要想清楚后果。”
爱玲似乎迟疑了一下,她清楚降头术被破后施术者所遭受的后果。但当她转眼看到于剑时,目光却变得坚毅起来。
“我清楚后果。但我更清楚我不能没有他。如果上天注定我不能拥有爱情,我宁可下地狱去受那万般苦楚也强过在人世间过着无情无爱的日子。”
古婶叹了口气:“你也太狠了,竟然在降头中加了血咒,你知道这样会万劫不复的。”
传说,在降头术中加入施术者的中指血,将可以大大提高降头术的威力,只是这样一来,施术者也很危险,降头术一破,就会受到降头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你既然要帮她,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错了,我不会干扰你们两人命运。这是你们两人的决战,我只是将方法告之她,至于你们的命运如何,只能凭天意了。”
古婶说完,附着苏雅的耳朵低低地耳语了几句,那是破爱情降的方法。
“记住了?”
“记住了。”
“你听好,取决成败的因素并不是法力的高低,而是你们的心力,也就是你们的爱意。你破,她会守,谁爱得深,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这时,于剑再也忍不住了,他叫了起来:“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不管,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古婶冷笑一声,说:“现在没你的事,你给我乖乖的睡吧。”
于剑看到,古婶的眼神里透露出异样的色彩,他的眼神不自觉地被吸引进去,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身子想动,却再也动不了。没过一会,就进入睡眠状态,倒在地上。
“最后一次问你,你放手吗?只要你肯放的话,你还可以去找另外的男人,还可以拥有很长的幸福岁月。”
“不,我爱他,我只爱他一个,绝不放手。”爱玲说得也是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这样,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做你们应该做的事吧。”
说完,古婶退向一边,仿佛如裁判般在一边监视着一对即将决战的拳手。
苏雅狠狠地瞪了爱玲一眼,伸出中指,放入嘴中咬破,将血滴入睡眠中的于剑眉心,说也奇怪,苏雅的血竟然能穿越于剑的皮肤渗透进去。
于剑脸上血肉里的那条金色的小蛇仿佛很受用苏雅的鲜血,张开蛇口将苏雅渗进的鲜血吞入口中,神情显得格外兴奋。
苏雅闭上眼睛,默默地念着刚才古婶教他的破降咒语,凝聚心力,手往于剑眉心一拍,喝道:“破!”
那金色小蛇在于剑的血肉里跃动了一下,差点跃了出来。蛇身弓了一下,又回了进去,继续游动,却已显得烦躁不堪,时时想往外跃。
爱玲看到如此情景,心里一惊,急忙念动咒语,身上衣服突然间膨胀起来,头上短发也一根根竖了起来,脸色变得益发苍白了。
说也奇怪,那金色小蛇听到爱玲的咒语,竟然渐渐平息了那种烦躁,自得其乐地盘旋在于剑的血肉里,不再做出想要跃出的动作。
苏雅心神一震,刚才的破降咒,已经耗尽了她的心力,她觉得身体仿佛被抽去什么似的,困乏的很。
“你要记住,你的得就是她的失,成功与否,只在意一点,你愿意付出多少。”古婶喝道。
有付出才有得到,可是,两个可怜的女人,都愿意为自己深爱的男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幸还是不幸?
苏雅闭上眼睛,普通人的视觉、触觉、味觉、听觉、嗅觉五感都一一消失,听从心的呼唤,尽情凭心感知这个世界,于剑与她一起携手度过的岁月场景如电影中的蒙太奇般一一闪回,心中尽是无情的爱意,然后轻轻地挥手拂向于剑的眉心,仿佛帮他拂去一粒尘埃。
就是这么轻轻一拂,奇异的事发生了。
于剑脸上血肉里的金色小蛇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纵身一跃,跃出了于剑的脸上的血肉,然后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跃进爱玲脸上。
苏雅看到,爱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全身萎缩起来,皮肤开始变皱变老,生命的灵气渐渐离她而去,没过多久她竟然仿佛老了好几十岁。
爱玲即使在这种情形下,还是惦记着于剑。她绝望地看着于剑,竭尽全力颤抖着伸出手去握住于剑的手,泪水流了出来。
这是苏雅第一次看到爱玲流泪。此时,她不再觉得爱玲有多么可恨,反而觉得她很可怜,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突然间,那条金色小蛇破碎了,成了一片片金色的碎片,混入爱玲的血肉中。爱玲的嘴巴、眼眶、鼻孔、耳朵渗出血水来,金色的碎片演化成更小的金蛇,从这些地方随着血水钻了出来,肆无忌惮地吞噬着爱玲的身躯。没过多长时间,爱玲的身躯竟然化成了一堆血水,进入了那些金色小蛇的腹中。
苏雅看得胆战心惊,她没想到降头术的反噬是如此可怕。
“一切都结束了。”苏雅叹了口气,这时她才觉得自己异常疲倦。
古婶唤醒了于剑。
苏雅将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陈述给于剑听。
于剑听完这些后脸色很难看,不时偷眼看古婶,看得出,他很怕古婶。其实,这也难怪,降头师本来就是令人害怕的职业。
原来,爱玲是于剑的新同事,热情活泼。于剑在怀着帮助新人的态度,在工作上帮过她很多忙,也不知怎么搞的,爱玲就喜欢上他了。爱玲在屡次求爱未果,也不知从哪里听说爱情降能达到她的目的,竟然学了这种降头术施给他。
中了爱情降的人,除了男女感情外,一切都如常人般。中降者会深爱着那名施术者,至死不渝,不管施术者是怎么样的人,对于其他的异性则不会再有一丁点的男女感情。这就怪不得于剑会抛弃苏雅而与远不如她的爱玲厮混。
古婶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临走时问道:“苏雅,你还记得我教你的破降咒语吗?”
“记得。”
古婶很奇怪地看了一眼于剑,说:“你确定自己真的爱他?”
“确定。”
苏雅说这话时坚定无比,为了他,她都可以自杀,还需要什么来证明她的爱呢?
爱玲死后的第七天,南昌最有名的新娘化妆店维纳斯里面,苏雅正在接受化妆师的化妆。
怪不得女人肯花那么多钱来做婚纱摄影,这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候。妆化得漂亮,再通过特定的摄影技巧与电脑处理技术,婚纱照里的女人一个个容光焕发仿佛美丽的天使。
再过一点时间,于剑就会带着庞大的车队来这里接自己了,然后迈向婚姻的殿堂。经历了这些事后,苏雅总算明白,女人始终要有个归宿的,把男人早早地拴在家中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这时,苏雅想起了古婶。她在爱玲死的当天就走了,而且取走了在苏雅眉心中属于她的一滴血。走时,她说得很清楚,以后永远不会再在苏雅的面前出现。苏雅将来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不知为什么,苏雅总是忘不了古婶临走时望她的最后一眼。那一眼很古怪,似乎在看一件奇怪的事物。苏雅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古婶为什么会那样看她。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苏雅只知道再过一点时间就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将嫁给她最爱而且也爱她的男人,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幸福呢?
想到这,苏雅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也许是苏雅开心得过了头,化妆师的眉笔不小心撞到她的眉心。
苏雅只觉得眉间一阵刺痛。
真倒霉,苏雅暗想。当她揉着眉心抬起眼来照镜子时,她看到,自己的脸上的血肉里竟然如以前于剑一样匍匐着一条通体碧绿的千足蜈蚣!而且一样活灵活现,在自己的血肉里游走。
怪不得,古婶要问自己确定不确定爱于剑,那样看着自己。怪不得,于剑那样害怕古婶。更怪不得,自己会这样深爱着于剑。苏雅浑身冒着寒气,自己,竟然早就被于剑下了爱情降。
门外开始热闹起来,于剑的迎亲车队已经来了。于剑本人也一身西装革领精神奕奕地走进维纳斯,笑着走向她来。
苏雅望着满面笑容的于剑,突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一如前几天她发现于剑与爱玲在肯德基约会时。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陌生,以至于苏雅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再长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古婶教她的破降咒语、爱玲临死的惨状在脑海里再次浮现,交替变化。
破,还是不破?
爱,还是不爱?
现在,苏雅只有短短几秒,她应该如何面对这个施了爱情降给她的男人呢?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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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1-2007 09: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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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1-2007 10:1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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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4)死亡传染
深夜,刺骨的寒风在屋外呼啸着。
富商魏一山坐在屋中,正在阅读一张字条。这屋内有温暖的火炉在燃烧,一室如春。按理,魏一山不该再觉得寒冷。然而他的身体却在颤抖。显然,那种寒冷是在心底内发出来的。
他再一次细读那张字条!“亲爱的魏先生:从今天开始,你已得了一种可怕的死亡传染症。不论你去到什么地方,你便把死亡带给与你接触的人。无名氏。”
这实在太无稽了,是谁开这样的玩笑?然而他心里有一种沉重的预感,觉得这张字条并不是虚张声势的恫吓。
他的老仆人汪五,把一杯咖啡端来给他。无意间,他的指头和他碰了一下。魏一山抬起头来望他一眼,这个五十余岁的老仆人,表情有点冷漠。他的钩形的鼻子更使人有种阴险的感觉。
莫非竟是他开的玩笑?魏一山心想。
但一转念,又觉得这想法大不合逻辑了。汪五跟了他数十年,为什么要做这种对他不利的事情?
“汪五,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他问。
“没有,老爷,为什么你这样说?”汪五惶恐地道。
“我觉得这些年来太亏待你了,从本月份起,你的周薪再加五十元吧。”
“多谢老爷。”汪五为这件事感到意外,而且真正地感到高兴和激动。
“好了,没有什么事,你去睡吧。”魏一山觉得放心一点。至低限度,这个和他比较接近的人,不像作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他已很困乏了,决定把这张字条交给警方处理。”
他回到卧室,将要就寝,忽然听到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声,引起他的怀疑。
魏一山住的是湖畔的一所老屋。每逢假日,他总爱到这湖畔留连一二天。或是垂钓,或是沉思。
在这屋子里,只有汪五一人在服侍他。现在他听到一阵呻吟声,除了汪五外,还有别人?
那封无名氏的恐吓信又涌上他的心头,他急忙从抽屉中取出他的自卫手枪,向屋后行去。在他还未到达汪五的房间时,脚上忽然踢到一样东西。低头一看,赫然正是汪五!他背上插着一把短刀,鲜血仍从伤口中流出,显然他是刚遇害不久。
魏一山开亮走廊的电灯,见汪五已经气绝。在他身后有一串血红的足印,一直延伸到他的房门。看样子,他是在房中遇害,蹒跚步出求救,然而走到半途,终于不支倒地,那串呻吟声是他刚才发出来的。
想到那凶手可能仍留在汪五房中。魏一山感到一阵寒心。他不敢再向前去看,便折回厅中,拨了一个电话,把这件命案向湖滨警署报告。
警察在一小时后进到现场。魏一山受到很多盘问,那封无名氏的恐吓信成了警方问话的焦点。一个小胡子探长仔细地研究那封信,道:“这是一件非常不合逻辑的事,假使那位无名氏先生恨你,他大可以用那一把杀死汪五的刀把你刺杀,假使他恨的不是你,却又不必多费精神给你写这一封信,你说是吗?”
“不错。”魏一山说:“正是这样,才使我百思不得其解。”
“从侦探学推理来说,倒极容易使人相信这封信是你伪造的,以此乱人耳目。”
“……”魏一山苦笑了一下,
“不管怎样,”小胡子探长道:“你还是早点回到城里去吧。”
第二天上午九时,魏一山驾车回去城中。
魏一山驾车中,想起那封恐吓信的字眼:“……从今天开始,你已得了一种可怕的死亡传染症,不论你去到什么地方,你便把死亡带给与你接触的人。”他心里不寒而栗。暗想:对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天且不要回到家中与心爱的儿女接触。到哪里去呢?不如到情妇“甜儿”那儿去躲一躲吧。这刻心情烦闷,他不想再见其他陌生人。
“甜儿”是个很乖的女郎,人如其名,温柔甜蜜,从不与魏一山争执,一切都听他的话去做。她像一支芳香多计的蜜桃,鲜甜满口,任何时候都没有苦涩。
想到这里,魏一山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到达甜儿家时,她还睡在床上未醒。魏一山是有门匙的。他一直走到她床边,她也不知道。
魏一山伸手进被中摸一摸,触手一片光滑。这一摸,令他心神一荡,忍不住除下外衣,钻进被窝中。
“啊……”甜儿一惊而醒,见是魏一山,大发娇嗔,道:“你吓坏人,我要你赔命!”
“赔命?”这一句话触中魏一山的心事。
“甜儿,这两天你要特别小心,例如饮食方面,不可随便乱吃外面的食物,不可与陌生人交谈,不可……”
“发生了什么事?”甜儿不解。
“没什么。”魏一山不愿将恐吓信之事对她说明:“我只是觉得近来有很多坏人,像你这样可爱的女郎应该当心。”
“懊,”甜儿笑道:“你是转弯抹角想讨好我。”
和“甜儿”亲热了一阵,魏一山的紧张和闷气暂时消散了,他在床上呼呼睡去。
甜儿见他睡得香,便不再打扰他。料想他醒来时也许要吃点什么,便到下面超级市场去买点食物。
在她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篮中有一朵从未见过的艳紫色的花。
女人有一个习惯,见到美丽的花,不知不觉便拿到鼻中嗅一下。那花有一种清香,令人感到舒适无比。她嗅了几下,开头不觉得什么,忽然脑部一阵晕眩,昏倒在地上。
魏一山对这事情一点也不清楚,他一直睡到午后,醒来时,在床畔找不到甜儿,叫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已敏感地觉得有什么不对。起身看一下,一走出客厅,不禁惊呆在那儿,原来甜儿倒在地上,她的脸孔一片青紫色,似乎中了什么剧毒,而呼吸也早已停止。
“甜儿!”魏一山大叫一声,悲从中来。好些年来,他没有这样哀伤过,甜儿活着的时候,他不觉得怎样,只当她是一个散心的伴侣,但现在她死了,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是那么深。
一个钟头后,那个小胡子探长又来了。“还是你!”他脸孔一沉说。
“现在你知道我的话不错,我是患了死亡传染症,凡是和我接触的人都要死亡!”魏一山神经质地大叫。
小胡子探长没有理他,他俯下身去,在甜儿身边拾起一朵花。
“这朵花带回去好好检验一下。”他对他的助手说。
他又检验了那尸体,向魏一山问了一些话。
“你回家去休息休息吧。”“不,;我不回去。”魏一山坚决地摇头说:“我要暂搬去酒店居住,我不愿接触任何亲人。
“也好,今后我的探员保护你。”
魏一山在警探走后,立即搬到一家酒店去居住。
这一回,小胡子探长倒真的派了一个探员跟住他,一方面是以防不侧,一方面暗暗观察谁是在暗中行事的凶徒。
探员名叫华丹,是个粗人。本来当值时不能喝酒,但跟着魏一山,他却有机可乘,裤袋中偷偷放着一瓶威士忌,不时往口中送,自得其乐。
魏一山住酒店的内房,他便在外面的起坐间,坐着看电视,或是卧在沙发上嚼香口糖。
魏一山对这个人有点讨厌,但却不能撵走他。
华丹虽然笨,可也看到这一点。
“魏先生,你要做什么事情,尽管照常去做,不要因我在这里而觉得不便。我的职业是要跟着你和保护你,但另一方面,我就像这厅中的任何陈设一样,对什么事情都视而不见。”
“譬如说……”魏一山问。
“我知道你们有钱人喜欢那一套,找个姐儿到房中解解闷,像那种情形大可随便,可以当我不在这儿。”华丹居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魏一山“哼”了一声。这时候他那有心情。
在酒店,魏一山和家里通了电话。
他把那封奇怪的恐吓信告诉了太太。并叫他小心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几天不要到处乱跑。
交代过后,魏一山又和自己几家公司的职员联络,作了几个业务上的决定,心情才稍为宁静一些。
“唉,想不到我落到这种田地,要躲躲藏藏地像个犯人一般。”
魏一山仍然茫无头绪,到底谁干出这样的恶作剧。从华丹口中,他知道“甜儿”是嗅了那朵毒花而死的。那花本是无毒,但是和染上了极毒的粉末。
他躺在床上,心事重重,过了很久才朦胧人睡。在梦中,他觉得自己真正患上死亡传染症,无论他的手触着什么东西,那东西都立刻死亡。他触着一支狗,那狗狂吠一声就倒地了,触着一朵花,那花立刻凋谢。
在这刹那间,他一惊而醒,隐约听到一阵呻吟声,发自室外。他走出外面一望,那笨头笨脑的探员华丹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口流白沫,地下有一个扁平的威士忌酒瓶,似乎是喝酒而中毒。
魏一山急打电话报警,可是在小胡子探长末到之前,华丹两脚一伸,已经毙命。
探长令人在华丹尸身上检验一番,证明是喝了混和毒药的酒才毙命的,很可能有人用毒酒换了他身上的一瓶。
探长翻起牛一般的眼睛对魏一山瞪视。
“你不用瞧着我,你以为我是凶手?”魏一山苦笑道。
“在此情形下,我们对你不得不怀疑。”探长说:“你最好留在这里,暂时不要离开。”
“我不出去,我不想再害人。”
“害人?”
“是的,那恐吓信不是声明我接触到谁,谁便死亡吗?探长,你要小心。”探长愣了一愣,道:“胡说八道!”
他令人把尸体带走。这一次,不再安排一个探员在房内陪魏一山,却令两个军装警员在房外把守,不
许闲人进入。另一方面,也有不让魏一山出外之意。
酒店侍者不敢将饭莱端进去,把一个托盘放在地下,便走了。原来魏一山是“危险人物”之说,已传遍了酒店。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把魏一山说成是一支疯狗一般,总之,一触着他便得死亡。
似乎有人故意在散播这消息,才流传得那样快。而那散播消息的人,说不定就是那写恐吓信的凶手。
傍晚,魏一山胡乱吃完了饭,他打一个电话回家,但无论怎样也拨不通向电话公司询问,说线路中断。
这又是一件奇异的事情,魏一山心中狂跳。他敏感地觉得有什么不妥。
大约半个钟头后,他太太明娜匆匆赶来了。
门外的警察不让她进去,明娜着急说:“我是他的太太,而且是他叫我来的。”
魏一山这时也从里间走出来,夫妻一见,恍如隔世,紧紧拥抱在一起。
忽然,魏一山把明娜一推,道:“不好,你中计了!”
她愕然地望着他:“我不懂。”
“那囚徒在外面曾经扬言,任何人一碰着我,就得死。”
“这是他的危言恫吓吧?”
“唉,你不懂……你是怎么出来的?”
“是你的电话叫我来的,你说很寂寞,要我到酒店来陪你。后来,我想再找你,电话却坏了。”
“唉!”魏一山连连叹气:“这明明是计,明明是计!”明娜还想说点什么,忽然两眼一翻,露出极端恐怖的表情,就像有人在她身体刺了一刀。
“明娜,明娜……”
明娜不能应他,她已倒下了。
“明娜……”魏一山痛哭失声。他把她放在床上,检查她的身体。但无论怎样细心观察,也不知她是怎样死的。
魏一山的妻子就这样死在他的怀中,虽然他事前已知不妙,可是也料不到,事情竟发生得那么快!
如果说她受到什么袭击,那是绝不可能的。当时室中只有他们夫妻两人。探长很快又来了。
“我的天,请你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探长叹口气道:“一天到晚忙着你的命案,我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听完明娜遇害的经过,探长又大发雷霆对门外的警员道:“饭桶,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准入房内吗?”
“她……她说是他的妻子。”警员满肚子委屈。
“以后别说是他的妻子,就是他的老子、他的祖宗,也不要进去,懂吗?”
这时候,一群记者来到门口。有几个记者认得小胡子探长,分别和他招呼。
探长眉头一皱道:“你们的嗅觉怎地这么灵敏?”
一个记者把一份晚报一扬,那报章以大字标题写道:“死亡人物,小心勿碰!”探长把报章拿过来,细细阅读,那上面居然十分详细地把魏一山遭遇的三宗命案—一描述,还加一个愿望性的按语:“在今天傍晚,大概第四宗命案要发生了。”从这些语气看来,如果不是该报的编辑是与案件有关的主谋人,便是有人把这份详细的消息寄交报馆发表。
最令人注意的,是它竟预告魏一山的妻子将遇害。
探长看完那段新闻,耸耸肩道:“好吧,先生们,请进内采访吧,但不要忘记,谁和那位先生接近谁就死亡!请吧,不用客气。”记者们倒有些迟疑,止步不前。忽然听见有人在里面大笑,说道:“来吧,为什么不进来?我就是那个魏一山,谁碰到我,谁就死亡。哈哈……”
原来魏一山受了一连串的打击,精神颓丧,有点像疯疯癫癫的样子。
他走到门前。记者们正想提出几个问题,魏一山忽然冲出门发足狂奔,两个守卫的警员想要制止,探长喝阻他们道:“让他去!”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29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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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1-2007 10:2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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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无线电来对埋伏在酒店大堂的便衣警探吩咐:“C三,C八,你们听着,魏一山现在跑下来了,是我故意放地出来的,你们设法跟踪他,瞧着有什么发展……”
魏一山奔下酒店大堂,见后面无人追来,松了一口气,整整衣襟,若无其事地向门外行去。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的生活还是照旧。但魏一山却怀着悲愤的胸怀,只觉得任何一样事情都不对劲。他选择一处公园坐下,陷入沉思之中。
很久以前,他只是一个穷光蛋,在一个老律师家做事,老律师信任他,把一切财产账目交他管理,包括他在房地产的投资。老律师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女儿叫海燕,她一腿不良于行,尚未嫁人。
魏一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一方面对海燕表示关切,有娶她为妻之意,一方面却暗中进行计划,以慢性毒药将海燕毒杀。
海燕死时,大家都以为她因体弱患病而死,谁知她却是受了陷害。海燕死后,老律师自然十分伤心,他把业务交给魏一山,自己一人出外旅行。不久,便在旅途中传来年老病逝的消息,他的遗嘱是把一切都交给魏一山。
那年,魏一山接受了老律师的遗产,从此小心翼翼地加以经营,终于成了今天的大富翁。这几年,年纪大了。每逢想起那件事情,魏一山开始感到有点不安。但老律师和他的女儿已死了,没有任何人追究他。而日子一久,他也渐渐淡忘。直到这一天,这件埋没良心之事又重现他的脑际。
也许老律师根本没有死,他今天来找我报复?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他想。
但就算老律师那年没死,过了这几十年,也早该死了。想到这里,魏一山便觉得无稽。
一个女郎从不远处向他走近,她抬起头来,露出微笑……珊珊,这是他的女儿。
“珊珊!”魏一山叫着。在最寂寞难过的时候见到亲人,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爸爸!”珊珊也叫道。
突然,像触电一般,魏一山从长椅上跳起来。
他不能再让女儿碰触到他,还可能又是那凶徒的阴谋。
他转头便跑。他越跑,珊珊反而向他追得越急。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魏一山声嘶力竭地叫。公园里的人虽然不太多,可是见了这种情景,都觉得非常奇异,驻足旁观。魏一山跑到一个大水他旁,那是一条十字叉路,本想喘一喘气。忽地有个男孩的声音叫道:“爸爸!”
原来他的两个儿子也从西面走过来。
魏一山惶恐之极,急向北面逃去。
北面是一座具有历史性的建筑物,有两道数百级的石阶向上升起,上面是一座破旧的殿宇。
魏一山一时情急,向上跑去。他的两个儿子也从两道石阶分别向上追来。
魏一山只有一个念头……一停下来,便害了三个儿女的性命。他已害了妻子、害了情妇,不能再把最亲的骨肉害死。终于,在气喘如牛的情形下,走尽了石阶。上面是一块空地,前面是一座废殿,右面是一条长廊,一直伸展开去。出乎他的意外,他的女儿珊珊比他更快,竟在那殿宇中走出,含笑向他走近。
他的两个儿子在两道石阶中奔上来。
“中计了!你们都中了那魔鬼的诡计?你们决不能走近我,你们是我最后的亲人……”魏一山一面大叫,一面向那长廊跑去。
那长廊的尽头是一面石壁,高出地面数百尺。虽有栏杆,但对一个疯狂奔跑的人,只怕不起作用。魏一山笔直向那尽头跑去,情势越来越危急,地面有些人驻足而观。
他将近跑到那走廊尽头,回过身来,露出满面惊煌的神色:“珊珊,冬冬,文文……你们不要逼我,我宁愿自己跳下去,也不愿你们接近我,步妈妈的后尘………”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似与谁抗拒。陡然,一声惨叫,天崩地裂,他从那数百尺高的石壁直坠而下,粉身碎骨,鲜血染红了数十尺的地面。
呜呜长鸣的警车,又把小胡子探长载来,他向现场目击者以及追踪魏一山的警员C三、C八询问当时的情况。这些人详细地把魏一山像疯子一样奔跑的情形述说:他一面跑一面叫着几个孩子的名字,好像那些孩子在追他,但后面并没有人。当他在石壁堕下的时候,探员也无法及时制止他。
很显然的,魏一山在死前有种幻觉,以为见到一些人。而珊珊、冬冬、文文都是他儿女的名字。
小胡子探长听完现场人士的叙述,便与魏一山家中联络,接听电话的正是珊珊小姐。
“我没有离开过家里,也不准备出去。”珊珊说。
探长挂上电话,点点头。他早就料到魏一山之死是由于他的幻觉,令他产生一种恐惧的思想。黄昏时分,探长约唔那份曾经用大字标题报导有关新闻的晚报总编辑,他名叫罗百辛。
“我想请问一个问题。”探长开门见山道:“今天报上,你们关于魏一山的新闻是怎样得来的?”
“……”罗伯辛有点迟疑。
“我知道新闻来源是报社的秘密。但这个线索却与五个人的命案有关,希望你能合作。”
“唔,”罗伯辛开言了:“那把新闻送来的人,我们从不认识。他们总共来了四次,每一次都在与魏一山有关的命案发生之前,把消息告诉我们。起初,我不相信,但到三次应验之后,我们不再犹豫,立即刊出。”
“送信的是什么人?”
“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女。那少女是残废的,走路有点不便。”
“没有透露身份?”
“没有,那老人好像说过他是个退休的律师。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
“谢谢你,下次他们再来的时候,无论如何请设法把他们留住,用电话告诉我。”
探长与罗伯辛告别,老人和少女便没有再到过罗百辛的报社。魏一山的五宗连环命案,也就在神秘重重的气氛下成为悬案。警探和一部分犯罪专家假设魏一山是患了神经病,杀死四个接近他的人,然后自杀,那字条和一切布局,都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
只有泉下的魏一山才知道这是一派胡言。
然而就连他自己,到了泉下也不能明白,那老人和少女是人是鬼。
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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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1-2007 07: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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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5.)凶杀
序
命案又发生了,这次的死者和以前几起的都一样,都是妙龄少女。致死的原因是心力衰竭,更恐怖的是,死者的眼睛和以前一样被人取走了。
VOL.1
李文宇是住在一个平凡的小城里的平凡的人,唯一显得他不平凡的是他的职业,他是一个灵异月刊的记者,但似乎在这小城市里并不是很吃的开,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既然是灵异月刊,那肯定得采访和灵异有关的东西。比如什么灵媒、道士之类的。这些人在普通市民眼里也许会显得神奇些,但经过他几次采访后,发觉这些人都只是演演戏而已,可塑性太差。如果在这么下去,他非得丢了工作不可。
不过,近期在城里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连环杀人案。听名字似乎很普通,但死者都是心力衰竭而死,可他们的家人都透露说,他们根本没没有心脏病之类的毛病。那也就是说,死者是被某些可怕的东西吓死的。而那种东西还残忍的挖掉了死者的眼睛,似乎在掩饰什么。
这对一个灵异月刊的记者来说,是绝好的题材。根据文宇以往的经验,他可以毫不费力的捏造出什么古井里吊着的女幽灵啦,在夜空中飞行的蝙蝠猫,或者是喜欢借用厕所的亡婴这类的故事。
可这次他似乎不打算这么做,他想要亲自调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VOL.2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5个受害者了,和前几起都一样。但这次死者是个男性。于是那些什么吸血鬼吸食少女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死者是一名记者,好象是什么灵异月刊的,叫李文宇!”一个警官对手下说,“你去通知他的家人。”
没过多久,就有一位年轻的女子来到了警局,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肿,一定是哭了很久,尽管她的装化的很浓,但只要视力稍好的人,还是能够一眼看出。
“请问,你是李……文宇的太太吗?”警官站起身,看了看死者的报告。
那女子微微的有些颤抖,很疑惑地看着警官。
警官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你是李文宇的太太嘛?”
这次,女子又神经质的颤抖了一下,随后结结巴巴地说到,“是……是的,请问我丈夫出什么事了嘛?”
警官伸手示意那女子坐下。
“我姓王,请问,您是……”警官看了一下报告,又问到,这时他才注意到,眼前这位女子不光是憔悴,简直就象生病了一样。脸色苍白,也许是因为化过妆的缘故吧!嘴唇有些发紫,双目无神。就象一个快死的人一样。
“我,我叫沈丽祁,叫我李太太也可以。”沈丽祁有气无力的回答,但眼睛始终没有朝王警官这边看一眼。
“好的,李太太,我们现在来说一下你先生李文宇的情况!”
听到了李文宇三个字,沈丽祁似乎有些紧张,竟站了起来,“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
“你先别紧张,听我说,请坐吧!”王警官也站了起来,轻轻地挥动了一下右手,示意她坐下。
“我丈夫出什么事了?他昨天一夜没回来,今天早上你们就打电话给我,是不是他……他出事了!”说到这里,李太太再也忍不住了,泪珠夺眶而出。
王警官从抽屉中拿出一张面纸,交给了李太太,似乎这个动作,他每天都要做上好几回。
等李太太情绪稳定了一些,他又继续问到,“你丈夫和什么人有过节嘛?”
“这个……应该有很多吧,你也应该知道,他是个记者,当然会得罪很多人。”
“是……这样啊,有件事,你听了只有一定要冷静,是关于你丈夫的。”
这次,李太太显得更加神经质,颤抖个不停,似乎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只等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宣判”了。
“他……死了!”警官想用比较委婉的语言来说明这个残酷的事实,但他做不到,死了就是死了,没办法用语言来挽回,“你没事,李太太,李太太……”
沈丽祁本来已经非常虚弱,听到这个消息怎么可能还承受的了。立刻昏死过去。
VOL.3
身为重案组的一名警官,我每天都要面对各式各样的凶杀案件,每天都要面对哭哭啼啼地受害人亲属。但这次,我觉得李太太的住院似乎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我觉得是我害她这样的。如果我早点破了这个案子,那一切可能就不一样了。她现在还和丈夫非常恩爱的生活在一起。
以前连玫瑰花都不认识的我,今天破天荒的买了百合花到医院看望这位年轻的寡妇。
一进医院,我就闻到了那股另人作呕的药水味,这也是我以前不愿意来医院的原因之一。我用手拧了一下鼻子,似乎想阻止那股味道侵袭我的鼻子。这一举动似乎引来了不少人的嘲笑。
算了,习惯了就好,谁让自己犯贱,没事往医院里跑。
李太太住的病房朝南,光线很好,这对病人是很重要的。听医生说,李太太只是有些神经衰弱,再加上受到了刺激,所以晕了过去,没什么大碍,住院观察两天就没事了。
比起昨天,李太太的脸色可说是红润多了,也精神多了。见到我进来,她朝我微微一笑。她笑起来的样子更加迷人,以前常听其他人说要“笑不露齿”的才是“大家闺秀”。但看过了她的笑容后,才知道什么才是最迷人的笑容。她的鼻子不是很挺,这对一个男人来说也许是致命伤,但对女人,这样的鼻子比较适合。眼睛圆圆的,和她的两条细眉非常对称。她的眼睛无时不可不在与人交流,这也许就是那种俗称的“放电美女”吧。
“啊,王警官,你来了。请坐吧!”
我也不客气的找来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她的病床旁,“李……哦,沈小姐!”我觉得这个时候称呼他沈小姐更加合适,“这次,除了来看你,我还想顺便了解一下你和你丈夫的事情……这样可以方便我们破案!”我怕她会认为我有不良企图,连忙说明原因。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心事,又微笑了一下,“如果对破案有所帮助的话,我不要紧,反正也没什么秘密!”
从沈丽祁口中,我得知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每天丈夫都忙于工作,早出晚归,还经常神经兮兮的。对妻子更是冷淡,一个星期不说话是经常的事。
虽然如此,但沈丽祁依然很爱自己的丈夫。依然愿意每天为他准备他从来都不吃的早餐。每天,不管几点她都会等自己的丈夫回来,虽然每天丈夫一回来就呼呼大睡。直到近期,他们的夫妻关系才有所好转,自己的丈夫开始愿意和她说话了。虽然都是说公事,但这对她来说,已经非常知足,能和自己的丈夫分担工作上的压力,是一个好妻子应尽的义务。
两天后,她出院了。并开始办丈夫的丧事,而我也会时常到他们家去拜访。和她在一起我会显得比较轻松。能够从惨案的阴影中摆脱出来,虽然凶杀案至今依然未破,几乎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人被挖掉双眼。
也许是我对她有好感吧。我总是很想接近她。但和她在一起,我又会忍不住问她有关她丈夫的事。
“你丈夫在出事的那天,或者前几天有没有和你联系?”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也许是我的职业病吧。
她皱了一下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他好象拍过一些照片,我给你拿去。”说完,她转身走到了一个小房间了。
我也好奇的跟了过去,这似乎是一个暗房,就是冲洗照片用的房间。一般记者家里都会有这么一个房间,方便他们冲印照片。
她看见我进来了,又朝我笑了一下,然后便把我推出了房间,自己也跟着走了出来。也许是他不想让其他男人走进他丈夫生前最喜欢待的地方吧。
这几张照片好象没什么奇怪的,拍到的好象是一个树林。但奇怪的事,一个灵异月刊的记者,干嘛好端端的拍这些东西?而且又是在晚上?我决定拿照片回去好好的研究。
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一整晚都在想这件事,但怎么也想不通。也许是太累了,我的眼皮很重很重,我就这么睡着了。
在梦境里,我被一个穿黑色衬衫的男人追杀。我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只能看见他那对血淋淋的眼睛,哦!不对,不是眼睛,他根本就没有眼睛。我非常害怕,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我感觉脚底下一滑,竟然摔倒了。天哪,是一颗眼球,我是被一颗血淋淋的眼球给滑了一下。那个男人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血一直从他被挖去的双目中滴下来。滴到了他那乌黑的双唇,滴到了他黑色的衬衫,仿佛衬衫也被血染成了红色一般,黑红色的污血滴到了我的脸上,一股恶臭侵袭着我的鼻子。我差点就吐出来了。
那个男人狰狞的狂笑着。手中紧握着一把尖刀,用力的往我身上刺来,疼痛传边了我的全身,我的骨头好象就快散架一般。
我开始全身抽搐起来,慢慢地失去了知觉,视线也开始模糊了,我隐约地看见一个女人朝我这里走来。
我突然被这可怕的梦境给惊醒了。看了一下表,才4点。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第一时间想起来照片,当看到照片的时候,我喘的更加厉害了,照片中竟然出现了刚才梦境中的那个男人。天哪,到底是出什么事了。难道……难道真的见鬼了?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29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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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1-2007 07: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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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
被梦魇纠缠了一个晚上,使我的精神有些恍惚。在工作的时候我甚至无法集中精神,脑海里闪过梦境中那一幕幕可怕的情景。
当差这么多年,看过不少凶杀案,这次,是我最害怕的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开始怀疑起是不是鬼魂作祟?否则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查出凶手。
警方准备的非常周全,每次都以为可以逮住凶手,但每次都失望而归,第二天总能看到受害者的家属来警局哭哭啼啼。
我和沈丽祁说了我做的梦,还和她说了照片的事。可她很肯定的说我是,办案太过于专注,所以有些精神恍惚。
她也许是在安慰我吧。但还是无法解释那照片的事。我决定去调查一下,但又无从着手。
为了这件事,我每天都寝食难安,精神一天比一天差。每天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可怕的无眼男人追杀我的情景。
那血淋淋的脸不停的在我面前晃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可我依然无法入睡。
我对着照片上的恐怖男人仔细的打量着,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到底是谁呢?
我通常思考问题的时候都喜欢看着天花板。由于我常时间没打扫,天花板已经被一只蜘蛛占据了。
那只蜘蛛慢慢地吐出一根丝,想降落到地上,它沿着丝慢慢地往下爬。
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站在那只蜘蛛的后面。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我仍能感到他那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我,使我不寒而栗。
“你……你,你是什么人?”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在我房里,我感到非常的害怕,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身为刑警的我,应该可以轻松应付,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不,他给我的感觉,他根本不是一个人。
他静静地站在墙脚边,手中拿着一把滴血的尖刀,就是我梦境中见到的那把,我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一下手中的照片。
可照片里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难道……
就在我迟疑的那一刹那,那个男人已经把尖刀缓缓地举起。他正在向我这边靠近。
他想杀我,他一定是想杀我。
我拿起床上的枕头朝他那边丢去。但枕头还没靠近他,就已经消失了。我吓的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家门。
在我们这个小城市里,十二点的时候很少有人还在外面逗留,更何况最近凶杀案不断。
我也不指望有人会来救我,我只是死命的跑着。
那个男人也始终用单一的步伐跟着我,他是用走的,可始终只和我隔几步之遥。
他的那把尖刀是那么的锋利,一刀也许可以切倒一头牛。他的脸我始终都看不清。只觉得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注视着我。
不知跑了多久,我竟然到了一家医院里。医院应该会有值班的护士吧,可当我进到了医院里,我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整个医院空无一人,竟然连病房都是空空的。此刻,这个世界上,也许就只剩我和那个男人了。
我的双腿已经麻木了,但依然没有减慢速度,因为稍有不慎,我就可能丢了性命。
他仿佛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累,依然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我趁着一个拐角把他摔在了后面,跑到了旁边一个房间,企图躲开他的追杀。
这个房间没有那刺鼻的药水味,但却有纸张的墨香。原来这里是医院的资料室。
我似乎忘了我正被一个妖怪追杀,竟然悠闲的查看起了病人的病历。
当我看到一个叫沈丽祁的病人时,我呆住了。
上面赫然写着:“沈丽祁,女,24岁,死于1994年4月。因车祸,抢救无效死亡!”
门碰的一声被打开了,而进来的是一个女人。
“丽祁!”我失声叫了出来。
她把头转了过去,微微的颤抖着。
“你……”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等着她先开口和我说话。
她转过头,对着我,她的脸色很苍白,身着白衣,和电影中的女鬼一样。她的长裙一直拖到地上,这使我无法分辨她到底是用走的,还是用飘的。
“我其实早就死了!”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但为了我的丈夫,因为我不想离开他,我爱他。”
虽然有些害怕,但我还是开口问了:“那些人都是你……”
“是的,都是我杀的。”她点了点头,清了一下嗓子又继续说到,“我都是为了我丈夫,如果我不帮他,他就要失业了。所以我要制造一些新闻,好让他继续维持自己的生活。”说到这里,我似乎可以看出她眼中含着泪花。
“那你丈夫?”
她拿起了桌子上自己的病历,看了一眼:“他是自杀的,他觉得他对不起我。他太傻了,临终前还说要我把他的眼睛也挖掉,并带在身旁,这样他可以永远和我做伴。”
“那你丈夫为什么要杀我?”我想起刚才她丈夫追杀我的情景,不免有些发毛。
她似乎是叹了口气,但我完全感觉不到气息的流动,“因为……因为我爱上了你,他要抱负,所以,他要杀了你。我是来救你的,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嘛?也就是……死!”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就不再做声,期待着我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的心里很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太多话哽在我嘴里。我竟无法开口。
“算了,我早料到,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一定不会在爱我。你好好保重,凶杀案从此之后不会有了。你也不会在看到我了,今天的事你不要和别人说。因为我会把关于我们的一切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抽走,就象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说完她的身影便开始模糊了起来。
我想抓住她的衣角,可没有成功。她走了,随后我只感觉一片晕旋。
当我醒来的时候,许多同事站在我的旁边。并告诉我说,我在一次追捕抢劫犯的时候被枪击中,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
但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我知道……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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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1-2007 07: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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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6)残酷的蜜月
一、 神秘的女人
橘子忽然从睡梦中惊醒,房间里有人正在走动,声音轻微而清晰。
此时已是午夜,四下里寂静非常,那清晰的足音分明是向床边走来,橘子心里说不出的害怕,急忙用手推了一下睡在身边的阿成:“喂,阿成。”因为恐惧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阿成,谁在屋子里?
阿成在睡梦中唔唔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沉睡,那足音似乎迟缓了一下,又向床前迈了一步。橘子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声的喊叫了一声:“是谁!”顺手打开了壁灯。
惨白的灯光下,房间中的家具陈设霎时间从黑暗中钻了出来。雪白的床单,饰着镂花的沙发坐垫,素雅的窗帘,墙壁上贴着十几个鲜红的双喜字,这些东西是全新的,就象此时床上秀美的橘子一样新,她正在甜美的蜜月期间,从少女到少妇,此时的橘子宛如最美丽的人间景致。
除了这些熟悉的家私之外,房间里只有她和她最亲密的爱人,刚才那清晰的足音,仿佛不过她的幻觉。
抚摸着砰砰狂跳不止的心脏,橘子摇了摇头,看了看睡态正酣的阿成。这是一个外表帅气的男人,眉目清秀,身材高大,他疼爱她就象爱惜世界上最美丽最易碎的艺术品一样,那般小心轻柔的呵护与爱怜,当他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感动的哭了起来,他的怜爱是那样的轻柔,与他雄健的体魄完全不相称,当他陷入激情的时候,仍然不忘顾及她的感受,吻在她颊上的火热嘴唇醇酒一样的让橘子迷醉,如果这世间的情爱是一杯酒,她愿意让这个男人啜饮一生一世。
伸出一只手,橘子抚摸着丈夫的肩膀,这宽大的肩膀,将成为她毕生的依靠。对于女人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昨夜阿成的激情与狂暴让橘子体验到了女人的生命价值,她真的不愿意唤醒他,但是现在,她却一定要这样做不可,她害怕。
“阿成,阿成,”她用力的推着丈夫,阿成终于被她推醒了,橘子急忙告诉他:“阿成,你把门锁好了没有?有人进来了,我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阿成皱了皱眉头:“你又来了,宝贝,躺下来让我抱住你,房间里没有人,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人。”
“不,真的有人。”橘子坚持道:“刚才她已经走到了床边,我听得清清楚楚,她是个女人,有个女人钻进了咱们家里来了,现在她肯定躲进了厨房或是浴室里,我好怕,你快去看一下。”
阿成愤怒的坐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完?橘子,这一晚上你已经叫醒我三次了,房间里我们都检查过了几遍,没有人就是没有……来。”他忽然把橘子抱在怀里,抚摸着妻子身体上最敏感的柔软部位:“亲爱的,这是我们的家,没有人能够进来打扰我们的,你是安全的,来,让我们……”
丈夫的手似乎有着一种魔力,当他经过橘子的身体的时候,橘子全身顿时瘫软无力,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正是迷恋于这双手的神奇魔力,橘子才会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了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她比丈夫更恋栈新婚蜜月的这依偎时刻,但是她却用力推开丈夫,从他的爱抚之中挣脱出来。
“有人进来了,”她说,脸色因为惊惧而变得惨白:“阿成,真的有人,求求你过去看一看好吗?”
“好吧。”阿成无奈之下,只好嘟囔着下地穿上拖鞋,只穿睡衣走过去打开了卧室的门,橘子忽然惊叫了一声,她不敢一个人留在卧室里,跳下床追上阿成跟在他的后面。
阿成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顺手打开了客厅的房灯,客厅里的地毯上很是随便的扔着一只拖鞋,家里那只乖巧的猫咪正伏卧在沙发上酣睡,听到动静,喵呜一声跳起来,钻进了沙发底下。
“又是你这只该死的猫!”阿成愤怒的骂着,抓起地面的那只拖鞋,掀起沙发要打猫咪,橘子急忙拦住了他:“阿成,不是猫,刚才我听到的声音不是猫咪,是一个女人,真的。”
阿成悻悻的丢下拖鞋,走过去把洗浴间和厨房的灯光全部打开,然后坐到沙发,用不高兴的眼神看着妻子,意思是说:你现在都已经看到了吧?家里只有你和我,哪里有什么女人?
但是橘子仍然不放心,又苦苦哀求着丈夫把家里所有的橱柜的门全都打开,所有可能躲藏进人的地方也全都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一星半点人的痕迹,这是他们今天晚上第三次四下寻找了,在此之前的几个夜晚,橘子也都是象现在这样不停的将丈夫从睡觉中唤醒,说是房间里有女人走路的声音,哀求丈夫四下里看一看。
折腾了半晌,阿成明显的生了气,上床之后不再理会她,呼呼的大睡了起来,橘子却长时间的睡不着,她侧着耳朵倾听着,听到猫咪正在客厅里用爪子抓搔着门,可怜的猫咪还不熟悉新家的环境,它总是这样慌乱的想逃出去。
座钟的指针在滴滴嗒嗒的响着,那枯燥的节奏越来越急,橘子不安的等待着,哪个看不到的女人,她什么时候还会再出来?就在这惊恐的等待之中,她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脚步声终于响了起来,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虽然橘子人在梦中,却依然感受到了这越走越近的足音。
脚步声慢慢的走到了床边,片刻的静寂之后,床铺响起了轻微的沉陷声,好象黑暗中的女人正坐在了床上,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过之后,女人已经把双腿放在了床上,躺在了橘子和阿成之间。
橘子突然睁开了眼,伸手向旁边猛的一抓,霎时间她全身的肌肉冰冷僵硬了,过度的惊惧使她连一声惊呼都无法发出。只有她的手,她那曲张开来再也无法合拢的五指,却仍然死死的抓住身边那人的身体不放。
她的手抓住了一只乳房,一只丰洁高耸,细腻柔软,富有弹性的乳房。
仅凭触摸,橘子就可以断定,这是一只非常美丽的乳房,美丽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在丈夫的身体上摸到过这样一只美丽的乳房,阿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出一只女人的乳房来。而且她知道,就算这个男人再帅再酷再优秀,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二、 怪的断指
“乳房事件”之后,阿成对橘子的柔情明显的冷淡了下来。
他没有向橘子发火,也没有因此动怒,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橘子感到极度的不安。他只是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妻子:“你说有个女人睡在我们中间?你还摸到了她的一只美丽的乳房?那只美丽的乳房在哪儿?她不会只长了一只乳房吧?”
“阿成,我是认真的。”橘子一遍遍的解释着:“我确实摸到了那个女人,不仅仅是乳房,我还摸到了她的小腹,她的大腿。”
“她的小腹一定很平滑吧?阑尾处还有一处开刀的刀痕对吧?她的大腿也一定很有弹性,她没有踢你一脚吗?”阿成用讥讽的声音继续问道。
“她没有。”橘子很是认真的回答道:“但是她的身体上有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阿成问。*c]
“臭味。”橘子皱起眉头:“你闻一闻,房间里到处都是这种淡淡的腐臭味,床上的臭味最浓,我已经把床单用水洗了三遍,却仍然洗不掉这种臭味。”
阿成站了起来:“亲爱的宝贝,别告诉我说你是清醒的,一个身体上散发着臭味的女人,哼,也亏你想象得出来。”
看阿成拎上公文包要出门,橘子上前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这不是我的想象,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还有证据!”
“噢?你还有证据?”阿成的表情似笑非笑:“我猜你一定是已经把那个神秘的女人捉住了,是不是?”
“虽然不是,但也相差不远了。”橘子将一个东西举在手上,让阿成看个清楚:“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就只好想办法让那个女人留下点证据,昨天夜里她又睡在了我们中间,我抓住了她的手,一边拼命叫喊,一边想把她扭住。可是阿成,你睡得太死了,醒得太晚,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挣脱开我逃掉了。”
“你昨天晚上的深夜确实是扭住什么拼命的叫喊,可你只是扭住了我的脖子连踢带打。”阿成愤怒的指责道:“你把我的耳朵都给扭红了,还冲着我的耳朵拼命的叫喊,我醒来了,我睁开了眼睛,可除了你那张因为极度疯狂而扭曲的嘴脸,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没看到美丽的乳房,只看到你张开的嘴中两排尖利的牙齿,我必须警告你,我是个男人,只喜欢美丽的乳房,不喜欢尖利的牙齿,以后不许再拿你那可恶的牙齿来烦我,听明白了吗?”
“你喜欢什么,不在我要和你讨论的范畴之内。”橘子也提高了声音说道:“我要告诉你的是,确实有一个女人睡在你的身边,而且她不是我。我曾经摸到过她的长发,她的面孔,她的乳房和大腿,最重要的,我有证据证明这个女人是真的存在着。”
有句话橘子想说,但是她没有说,当她摸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正把阿成抱在怀里。而阿成则很安然的卧睡在那个女人的怀中,脸颊紧紧的贴在那只美丽的乳房上。他刚才说的话真的没错,他喜欢美丽的乳房,全然不理会这只美丽的乳房长在谁的身上。
她不愿意把这件事说出来,担心会吓到阿成,她只是想让阿成看清楚她手里的证据:“你自己看清楚了,这是我昨夜从那个女人身上弄到的证据。”
阿成急忙后退一步,歪着头诧异的望着橘子手里的东西:“这……这是什么?”
“一根食指!”橘子告诉他:“昨天晚上我扭住了她的手指,她拼命的想挣脱开来,但我就是不松手,最后她情急之下,竟然挣断了食指,还是逃走了。”
阿成的脸色变了,变得灰黄惨白。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举在妻子手中的那根食指。那的确是一个女人的食指,骨节脆弱,纤长秀气,指甲上涂着紫红色的指甲油,可能是时间久了的缘故,指甲油已经剥落了许多斑点。
这根食指是被人用力扭断的,骨节茬口处露出白生生的尖利骨骼,一根淡蓝色的筋络下垂着,卷曲的皮肤惨白得吓人,上面还沾着几星血迹。
阿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根手指,好长时间才惊叫一声:“天啊,橘子,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啊!”在这一声惊叫中,透露着他惶恐不安的复杂心情。
但是橘子只想着用这根手指头来证明自己所摸到的那个女人确实存在,没有注意倾听丈夫说出来的话。她仍然举着那根食指,看着丈夫的脸:“现在你应该没有怀疑了吧?她真的存在,真的睡在你身边。”
“把这根手指给我!”阿成突然暴喝了一声,这是橘子第一次听到阿成对她这么大声说话,吓得她手一紧,阿成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想掰开她紧握着手,把那根食指夺过去。事实上橘子确实是想把这根手指交给丈夫,只不过阿成突然之间对她发了火,她心中委屈万分,反而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了。
阿成的脸扭曲得狰狞可怖,他粗暴的拖倒了橘子,把她从房间的一边拖到了另一边。橘子委屈的呜咽着,无力的用双臂抱住了丈夫的腿,那节断指也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阿成愤怒的骂着脏话,目光在地毯上急切的搜寻着,想找到那节断指,突然之间猫咪从沙发下面窜了出来,它嘴里叼着什么东西窜进了厨房。
“该死的猫!”阿成大骂起来:“它把那节断指给叼跑了。”他想追上去,可是橘子被突然之间变得狂暴的丈夫吓昏了头,仍然是抱着他的腿不松手,阿成踢了几下,橘子用力往下一挣,竟撕裂了他的裤腿,露出了他的小腿。橘子的双臂顺势抱住了他的小腿,目光也自然的移到了他的腿上,一望之下,她大吃一惊,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阿成挣脱开来,立即追上前去想捉住猫咪,夺下它叼在口里不放的断指,橘子则趴在地上,眼睛跟着阿成的小腿移动着,简直无法相信她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就在阿成的小腿上,分布着几道黑色的细线,这是几支蚂蚁的队伍,正排成一列秩序井然的往他身体上面爬。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30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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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1-2007 09: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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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紧锁的房门
根本不理会蚂蚁就在自己身上爬行着,阿成咆哮着冲进厨房,操起菜刀追逐着猫咪。猫咪却叼着那截断指不肯放口,灵活的在家中的壁柜上部蹦来跳去,躲避着阿成砸过去的茶杯花瓶,只听叮哩当啷,稀里哗啦,那些新买的精美茶具餐具全都被阿成掷过去摔得粉碎。
橘子揉揉眼睛,她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这是那个怜她疼她爱她的那个男人吗?他曾经是一个多么温柔的男人啊,对她又是多么的关爱啊,那些海誓山盟,那些柔情蜜意,竟然一夜之间风吹云散。记得有人曾经说过,不管你和谁上床,第二天醒来时你都会发现床上有一个陌生人。一点也不错,现在阿成,在橘子的眼里是多么的陌生啊。为了一个睡在他身边的女人,他竟然对自己的爱妻大打出手……
忽然之间橘子感觉到腹部有些微痒,不知觉中用手伸进去抓了一下,她的指尖捉住了一只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只蚂蚁。
蚂蚁!
橘子突然之间慌乱起来,蚂蚁怎么会爬到了她的身上?是的,这些蚂蚁是从阿成身上爬下来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顾不上理会阿成和猫咪的战争,飞步跑进卧室,掀开刚刚换洗过的床单看了看,她看到两只褐色的蚂蚁正在没头没脑的乱爬着,它们迷失了方向,为什么会这样?它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猫咪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橘子的手猛一哆嗦,猛抬头,正见猫咪瘸着腿逃了进来,哀叫着躲到了她的脚边。她的丈夫,那个此时已经变得完全陌生的男人,正得意的举着那节食指,站在门前冷笑。接触到橘子的目光,这个男人的眼光忽然冷了下来,变得蛇一样的阴毒冷酷。
橘子一派茫然的呆立着,她的目光移到丈夫的腿上,那几条黑线明显变粗了,更多的蚂蚁聚集起来,正顺着他的腿向上爬
这么多的蚂蚁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而且它们还越聚越多,橘子万难置信的望了望地面,地面上干干净净。
还有那个女人,那个睡在自己的床上并把阿成搂在怀中的女人,他始终不肯承认那个女人的存在,但是,现在他已经无意否认了,只不过他那张脸,已经扭曲得面目全非。
这个男人的阴冷目光正看着他,好象是在说: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没错,是有一个女人存在着,你最好还是装着不知道的好,这才是一个聪明女人所应该做出的选择。用那双蛇一样阴毒的眼光说完这番话,男人冷笑了一声,掉头推开房门,离开了。
橘子怒不可竭的追了出去,她有一种大哭一场的欲望,还有一种想要杀人的愤怒,但是她即没有哭泣,也没有怒骂,而是看着男人离开了家,汇入了街道上无数的男人之中。外边所有的男人,都有着与他一样的表情,呆板,严肃,脸上微微带着笑,仅从外表你永远无法判断得出,他们之中的谁的内心中蜇伏着阴险的毒蛇。
阿成在人群中匆匆的走着,橘子急跑两步,不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
她从来不是一个跟踪丈夫的女人,从来就不是。但是,她必须要弄清楚,阿成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还有,他从猫咪口中夺下那节断指,究竟是想去什么地方?
途中阿成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跟踪,几次狐疑的回过头来,遇到这种情况时橘子就假装欣赏路边商店的橱窗,通过橱窗玻璃的反射偷偷的观察,等阿成转过身去,她就继续跟踪。
没多久,阿成走进了一幢楼房,橘子悄悄跟在后面,看到阿成走进电梯,电梯在17楼停下了。等电梯再下来,橘子立即上了十七楼。
楼上分布着十几家住户,每一户房门都紧紧的关着,橘子无法断定阿成进了哪一家,只好在楼道里转来转去,一边转着一边想着办法。这时候有一扇门忽然推开了,一个女人一边打着手机一边走出来,锁门的时候瞟了她一眼,继续对着手机说着话,下楼去了。
那女人一走开,橘子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阿成的号码,她一边拨打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在每扇门上倾听,但是这个办法并不实用,她无法确定如果手机在房间里响起的话,她隔着那么多道的门户能否听到声音。
后来她终于感到了疲惫乏倦,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做法是否有道理,正准备放弃回去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影出现在前面,向着电梯方向走去,橘子定睛一看,这人正是阿成。
橘子一声未吭,先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丈夫出来的房间的号码,1711,她把这个号码记在心上,正想离开,忽然从门口嗅到一股淡淡的气味,她使劲的抽了抽鼻子,没错,这就是那个总是在深夜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女人身体上特有的味道……不对不对,这应该是丈夫阿成身体的气味,这个男人总是不情愿洗澡……现在橘子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丈夫身体上的气味与那个女人身体上的气味是一样的。这就怪不得她总是能够嗅到臭味而丈夫却闻不到了。
离开那幢楼房之后,橘子默不作声的继续跟踪着阿成,这一次阿成走得步子较快,而且途中一直也没有回过头,他一直向前走,向前走,最后居然是回到了家里。
站在楼下,看到自己家里的灯光打亮,橘子心中一片悲凉。
这是她的蜜月,是属于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而她却只能在外边孤独的徘徊。她无法忍受丈夫那突然变得凶恶起来的嘴脸。这一夜她终于没有回去,而是住到了一个朋友的家里。
第二天下午,她担心家里的猫咪会挨饿,就回去喂猫,打开门,扑面是一股腐臭之气。这股气味令她窒息,她无限惊讶的发现,自己这么多日子以来,居然就是生活在这种腐臭之中,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在外边住了一夜的话,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生活中的腐臭!
家里的床铺没有叠起,可怜的猫咪饿坏了,枕头上深深的印着两个头印,就在枕边还有两根柔软的长发,几只蚂蚁在被单上慌乱的爬来爬去。望着枕头上的头印和那两根明显不属于她的长发,橘子心里升腾起一片怒火,那个女人,无论她是谁,这都做得太过份了。
她决定见一见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四、 情死的伴侣
橘子再一次来到了昨天跟踪丈夫来过的那幢楼房。
她站在1711房间门前,开始敲门,先是轻轻的几声,后来加重了力气。但是房间里一片死寂,再敲依然,侧耳听听房间里边的动静,却分明听到了男女打情骂俏的声音,橘子只是听了一下,就脸红红的急忙闪开了,屋子里的男人和女人正用最亲怩的语气相互称呼着对方最隐密的身体部位。而说话的那男人赫赫然正是阿成,她的丈夫。
她和丈夫第一夜的时候,他就曾经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她捂着耳朵,怀着一种羞涩的感恩心情偷听着,盼着他多说几句,并且知道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忘掉这些。
现在正是她和阿成的新婚蜜月,可是身为丈夫的阿成却来到这里,和另外的女人打情骂俏,对另外一个女人说只有他妻子才应该听到的蜜情私语,橘子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也许她从一开始就看错了这个男人,也许他从未真正的爱过她,无论如何,她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有些事情她甚至完全没有必要知道。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保安低着头走了过来,问她:“小姐,你有没有看到一串钥匙?”橘子迟钝的摇了摇头,那保安悻悻的走开了。
橘子走到电梯前,她比保安慢了一步,电梯已经下去了,她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不想走电梯,就顺着消防通道往下走,走下几阶台阶,忽然看到地面上扔着一串钥匙,噢,这就是那个保安丢的钥匙,她捡起来,准备等一会还给保安。
又向下走了两阶,她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发现上面写着十七楼的字样,忽然之间她想搞一个恶做剧,悄悄的打开那扇门,走进去吓阿成和那个女人一跳,这样做当然有些无聊,不过,想一想也很有趣。
这个孩子气的想法一旦浮上心头,橘子就有些按捺不住,她真的想看一看那个男人的嘴脸,他在她面前的时候温柔怜爱,倍显关情,却偷偷的瞒着她和外边的野女人鬼混,如果她打开门走进去,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吃惊,很有趣,会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想到就做,她立即转身返回到十七楼,到了十一号房间门前,又侧耳听了听,忍着恶做剧所带来的快乐,拿十一号的钥匙打开了门。
门一开,一股腐臭扑鼻而来,熏得她踉跄后退两步,天呐,世界上居然有这么腐臭的味道,好象淤积了一千年之久的粪池被人搅动起来,那种腐臭所带来的窒息感觉让她感受到极度的心理不适,连身体上的每一个汗毛孔洞都感受到了痛楚。真想不到阿成怎么会喜欢这么污浊肮脏的气味,也可能他正是因为喜欢这种气味才迷恋上住在这里的女人的吧?
用力的咳嗽了两声,橘子用手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进门是一间大客厅,客厅的面积很大,茶几上面堆放着吃过的饭菜,这饭菜已经放在那里好久没有收拾了,上面长了一层厚厚的绿色菌绒。橘子惊讶得几乎要叫出声来,天呐,住在这里的应该是一个多么懒堕的女人啊,地面上居然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橘子的脚踩上去,留下一行清晰的足印,突然之间她站住了,她看了一样东西-----蚂蚁!
地面上好多蚂蚁,正排成长队川流不息的奔忙着,它们的大小、颜色对橘子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她曾经看见这些勤劳的小生灵们在阿成的脚腕上匆忙的奔行着,它们还曾经经过阿成的身体爬到了她的身上,现在还有一些它们的同类正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迷失了方向,正张皇失措的寻找着它们。
这些褐色的蚂蚁们分成两队,一队经由紧关的门缝隙下面川流不息的涌向卧室,另一队则浩浩荡荡的从卧室的门缝下涌出来,顺着墙壁进入了厨房。
好长时间之后,橘子才从震愕中清醒过来,她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卧室的房门。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丈夫阿成,还有居住在这里的另外一个女人。
这两个人正躺在床上,女人的双臂放在脸前,身体右侧,阿成的身体左侧,正好将他的脸颊紧贴在女人的乳房上,他们的这种睡姿对于橘子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前天的夜天,当她在黑暗中伸出手摸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他们就是用这个姿式躺在自己的那张新床上的。
他们已经永远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睡姿了。
橘子呻吟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张像片,无庸置疑,即使以橘子挑剔的眼光看来,女主人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平面照片上洋溢出来的那种激情力量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然而,美丽的不过是生命的活力而已。当这个美丽的女孩成为一具尸体躺在床上的时候,那种阴森的气氛与任何一具尸体没有半点区别。
这个美丽的女孩死去已经有些日子了,死之前她化过很浓的妆,这使她现在那张面孔变得妖异起来。她的尸身已经腐烂,散发着浓烈的腐臭气味,数不清的褐色蚂蚁正匆匆忙忙的从她的鼻孔钻进去,另一些褐蚁则从她的下身爬出来,经由她那破裂的腹部隐没,最后又从口腔中钻出来,消失在被褥之间。
阿成的尸体相对来说好看一些,但那只是相对而言,两朵褐白色的蘑菇菌茂盛的生长在他的眼睛上,数不清的褐蚁爬行在他的腿上,尸体是不会有感觉的,但却有表情。此时阿成尸体的脸上正诡异的阴笑着,他的一只手举得较高,手掌里握住一样细长的东西。为了把这样东西从妻子的手中夺回来,他曾经不惜对新婚的妻子大打出手。
这样东西,就是那具女尸右手的食指。
橘子再次呻吟了一声,绝望的目光移向了床柜上的一张纸,那是一页遗书:
“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会与我们相逢。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会与我们相爱。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会与我们分别。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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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1-2007 09: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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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相遇,无份相随,这是怎样的惨痛?
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又要分别?我无法接受这种现实,永远无法接受!
既然不接受,那我们就相携同行吧,他喜欢我美丽的身体,就让我美丽的身体永远陪伴着他吧。他喜欢我丰盈的乳房,这两只美丽的乳房就永远的属于他!从我遇到他的时候就是如此,永远如此!
我在他最喜欢喝的红葡萄酒中兑了些会让我们永远幸福、永远安宁的东西,用我的温情喂他喝下去,然后在我们期待已久的激情之中,体验这生命永久的缠绵。或许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但我必须这样做,已经说过了,我别无选择,这一切都已命中注定。”
橘子呆呆的望着那张遗书,脑子里一片空白,迟钝的目光慢慢落到遗书最下方的日期上。突然暴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掉头拼命飞逃起来。
遗书上面的日期,是在她和阿成的蜜月之前。
五、 回家的男人
一切都明白了。
橘子突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现在才知道,她真的对这个眼上生长出苔藓菌类的男人一无所知。她一直以为他最爱的只是她一个人,现在才知道他在与她缠绵的时候,却又与另外一个女孩子保持着亲密的关系,这种亲密关系是如此之深,以致于他们双方都已无力自拨。
然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橘子,这才是一切悲剧的缘由!
被遗弃的女孩子愤怒了,她采取了最惨烈的手段夺回了她深爱着的男人。
这就是说,阿成死了,已经死去了很长时间了,他和被他抛弃的美丽女孩情死在一间封闭的密室内,至今未被人察知。
既然如此,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每天夜里和橘子同床共枕,在她的耳边说着娓娓动听的情话,让她体验到情爱的快乐与欢愉的男人,又是什么?
橘子拼命的飞逃,飞逃,一口气逃回了家,她紧紧的掩上了门,激烈的喘息着。好长时间过去了,她才惊魂初定,脚步不稳的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想呼吸一下,却忽然看到了楼下有一个男人,正健步向这边走来。
这个男人是阿成,已经死亡多日的阿成。
他微笑着同站在窗前的妻子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了门前,开始敲门:
“我回来了。”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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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1-2007 09: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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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楼主的故事怎么能这么吸引人的,真是太棒了,爱死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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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1-2007 10: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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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1-2007 09: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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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7)红裙子
最近,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一辆出租车,一条红裙子。
出租车的主人,名叫老张,人与车相伴已有七个年头。对车,老张视如亲子。一年一年,老张衣带渐宽,又加腰椎肩盘突出,成日坐在车中,穿戴也愈渐邋遢,只把车打抹的异常几净。与七年前初遇时般。
爱子每日载着老张,拥挤的城市中,有他们的一片乐土。车是老张的饭碗,是老张身上的肉,是老张的命脉。但最近,有些不对劲。人车的心筋是连在一起的,老张很清楚的意识到,出了问题。
老张恍惚。坐在车上,找不到以前人车一体的感觉。每次发动车时,那声音不再轰鸣一泻千里,却好似悲从中来、有满腹的委屈难述。老张苦思,不成;又冥想,无果。他摸着车,仍不得其解。哀叹。
劳累几日的老张终于撑不住了。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重爬回车里,俯卧在方向盘上,不知过了多久。
爸爸。爸爸。
老张惊醒。环顾四周,哪有人影?老张全身摊进驾驶座里。又要昏沉。
爸爸。爸爸。
老张瞪大双眼。车里车外,遍寻不着这声音的来源。
爸爸。
老张刚坐回车里,又听到一声,并且,是从音响里发出的。
是你呀。老张喜不自禁,摸摸这,摸摸那,不是在做梦吧?
爸爸,你现在仍在梦中,我和你的频道只有在这时才会接通。这个声音不紧不慢,听我说,最近我很
痛苦。
你怎么了?老张刚刚还高兴的抓狂,现在也随它一同伤心起来。
我在为你担心。
为我?老张惊恐,究竟怎么回事?
从我出生到现在,只有你最疼我,你当我是亲儿子,所以我喊你爸爸。那声音有一丝的颤抖,仿佛饱含着无限深情。
对呀。老张触景生情,往昔的点点滴滴,一起涌上心头。
爸爸,我真舍不得离开你。除了你,还有谁会对我这样的好?它一阵阵凄鸣。
老张一阵阵胆寒。舌头僵直,到底……到底,怎么了?
爸爸呀,你别怕,先缓口气,慢慢听我说。它沉默几秒,也歇片刻。爸,你会出事。七天后的下午七点半,一个身穿红裙子的女孩。你将从她身上碾过。她的内脏,头颅,在我的轮下干瘪,我的全身,会被她的鲜血染红。
老张已经手脚冰凉,汗如雨下。怎么办?孩子,救救爸爸!
它却安静。
老张疯狂摇动着方向盘。告诉我呀。
它仍安静。
老张绝望的垂下头。瞬间,他灵光一闪。乖孩子,你是警示爸爸来了,对不对?那我这几天不出车。可以了吧?老张悬着的心总算暂时落定。不禁得意,谁有他这样的福气。宝车,给他带来运气,引他逃离劫数。老张想到一句话。好人有好报。七年来,他对宝车无微不至的照顾,终于感天动地。宝车宝车,以后我更会好好待你。老张立誓.
爸爸。它骤然又出声。
老张心里咯噔一下。
没用的。你躲不掉的。这是一个诅咒。她会一直跟着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除非,你将她破解。
有破解的方法?老张快要跪到地下谢恩。
你诚心诚意去等她的出现。将她的红裙要来,放在车轮下让我碾过。诅咒自然会解。
就这样?老张不可置信。如此简单?
爸爸。机会只有一次。你要好好把握。宝车说完这句,从此沉默。
老张睁开双眼。衣裤,鞋底,都被汗浸湿。他踏出车外,走到车前,对宝车常跪不起。
第二天,老张从积蓄中取出一千元,揣在兜里。他无心载客,以牛车的速度驶过一条条大街。等着第七天的来临。老张怀着百分之八十的紧张外加百分之二十的兴奋,一想到将和爱车为了共同的幸福而与要命运抗争,老张的心脏一阵强有力的狂跳。
第七天,在些许阴暗的阳光下,平静的到来。
老张驾驶着宝车,双眼瞪如铜铃,从未有过的谨慎。
中午一点左右,一身火红闯入老张视线。比预定时间早。
老张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朝红裙奔去。
察觉到什么,红裙扭过身,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清澈的双眼正疑惑的望着站定在自己身边的老张。
姑娘,你的裙子很漂亮。老张还有些喘。一对眼珠子只在红裙子上打转。
姑娘心生戒意,要走。
姑娘。老张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姑娘脸上红潮一涌,气急。
我想买下你的裙子。老张挚恳的望着她。
神经病。姑娘又要走。
老张再拦。我给你钱,口袋里的钱还有余热。硬塞在姑娘手上。
姑娘一张张查验着纸币的真伪,不时狐疑的拿眼角扫一下老张。姑娘紧握着厚厚一叠,不舍放开,又不知老张葫芦里卖什么药。两难。
你到底要什么?姑娘的口气软了下来。
老张真情告白,只要你的红裙。
我都穿过了。
没关系。我就喜欢旧的。
可,姑娘面露难色。可我总不能在大街上脱给你吧?
老张左右一望,欣喜,拿手一指。那不是公厕吗?你去换,我等你。
姑娘进公厕换衣服。老张守在门口,不免得意,宝车似乎也在向他致意,干得漂亮。老张几乎想吹口哨了。
姑娘出来,红裙送到老张手中。姑娘换了一件天蓝色连衣裙。这是我朋友的,本来今天是要还她……姑娘又说些什么,老张听不到了。他迅速跑向车,紧抓红裙。
红裙平铺在地。呈人字型。老张发动车子,踩油门,再踩油门,离盒一松,车冲出来,将红裙狠狠碾过。
一路飞尘荡起,压出两道轮印的红裙被老张甩得不见踪影。老张雀跃得大叫,猛拍喇叭,引得行人注目。路边有人招手,老张靠过来,载上客,宝车有如重生。老张笑得忘形,乘客被弄得莫名其妙。
扫去了晦霉,人与车都格外精神。生意也好得出奇。一千块钱就这样没了,是有点心疼。不过,买来了平安,值得。努力跑,钱还是能回来的。客人一个接着一个,老张加大马力。
远远的前方,出现一个小红点。越来越近。老张觉得眼熟。车里的电子钟显示,七点半。
宝车和老张都为那红色身影失神,只顾卯足力靠近。老张想掉转车头,方向盘却锈死般的扭动不得。踩刹车,刹车竟然失灵。轰的一声,车窗前一片殷红。
老张的心跳没有加快,老张的呼吸没有急促,老张的头没有犯晕,他只是有些困惑。他走下车,双脚踩在血泊中。车底露出一只手臂。头颅,身体,在车轮下碾平,正像刚才老张铺好的裙子,血还在汩汩的冒。一张接一张的百元纸币似一叶叶扁舟,顺着红色的河流直下。
人越来越多。警察走近老张,老张不解的蹲在血中。用手拾起钞票,仔细对验着号码。惊呼,这不是我的钱吗?你拿了我的钱,为什么还要穿起这身红裙?我亲眼看到你换过来的呀!为什么?
警察要带走老张。老张抱住车轮,不甘心的问呀问呀。又来一个警察,强行拖开他。老张坐到路边,不住自问。人群渐渐疏散,事故现场勘察完毕,宝车被拖走。老张在懵懂之间,被带进一间屋子里。警察坐在他对面,他们也有很多问题。
老张开始讲述。喋喋不休。滔滔不绝。抑扬顿挫。
可我真的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明明,咒被我破了呀!
警察舒缓一下皱紧的眉头。我告诉你为什么。
姑娘舍不得那件红裙,在你压过之后,又捡回来。在朋友家洗干净后,下午七点二十五,她穿着晾干的裙子回家。这时你的车超速行驶过来,刹车失灵,夺去了姑娘的生命。
怪不得。老张恍然大悟,她把红裙捡回去……这个小气的女人,因为贪财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只害苦了我呀!还有我的宝车!宝车!它现在在哪里?我的宝车!
你安静点。你的车在一个妥善的地方接受检查。我刚拿到检测报告。你听好。你的车前一阵是不是刚做过一次刹车检修?
是呀。老张点头。
刹车里面的垫片是假冒伪劣产品。你不是装不起好的,你也不是不知情,你只是贪图便宜。刹车的失灵跟这个劣质的垫片有直接的关系。贪财的人是谁,还用我说吗?
不过,你的故事,真的很有趣。我每天处理交通事故,像你这样推陈出新的还真不多。
怎么会?老张摇摇头,再摆摆手。我的宝车都告诉我了呀。告诉我了。
不怪我。根本不能怪我。
相信我。
相信我……
(完)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31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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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1-2007 10:0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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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8)鱼咒
树木茂密的山间有一口深潭。
潭水是暗暗的蓝色,象是望不到底的感觉。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潭水摸上去都是那么的刺骨寒冷。山上有小溪不断地流进潭里,但潭里的水从来也不见满上来,而且,无论是干旱时节,还是暴雨倾盆后,潭里的水也不见退下去一分或是涨上一分来。住在山脚下,靠樵猎为生的人们,都传说这个潭直通大海,深不见底,而潭底里则住着龙王的女儿。
书生连着几次赶考都名落孙山,不觉有些沮丧,但又心有不甘,于是一个人收拾了行里,寄居于山间的寺庙,苦读圣贤书。
每天一早,天刚放亮,书生就起床来到后山的潭边,用那终年都刺寒入骨的水洗洗脸,头脑顿时清醒,于是就着微弱的晨曦大声朗诵着诗书。
常在潭边读书的书生渐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接连着好多天,只要书生一到潭边去朗诵诗书,潭里就会浮起一条模样奇怪的鱼来,在潭边慢慢游动着,随着书生的诵读摇头摆尾,仿佛听得懂似的。书生仔细看那鱼的模样,却是一尺来长,身体细薄,身体的最宽处还没有两寸宽。最奇的是,这鱼通体洁白,鱼鳞细密,仔细看来仿佛鱼体是半透明的,几乎可见那一根根的鱼刺。当这条鱼在水里游时,那白色的鳍在水中漂动,如同白色的飘带。
书生有次故意试探,他收了书走入林中,却并未远去,稍呆一会儿,他见潭中那条白鱼已经沉入了水中,于是他复又拿出书卷,大声诵读,不一会儿,却见那条白鱼又浮了上来。如此反复几次,书生确定那白鱼是有灵性之物。书生不禁又惊又喜,他惊的是世上果然有能知人善意的动物,而喜的却是,听传说潭中有龙,这条白鱼的模样奇怪,倒是和龙有几分相象。如果这真是一条龙,岂不是他的造化?
自此后,书生天天更勤于来潭边读书,读完书后还和白鱼说说话。书生感慨万分,他数次在科举中落地,自叹天下无知音,不想今日在这深山之中,却遇上这样一位知音。
随着时间的推移,书生发现白鱼常常在他要走的时候在水中流连不去,而有时他还未到潭边,白鱼已在潭边游动着了。
于是有一次书生问白鱼:“你可愿天天伴随着我,如果你愿意,我就把你放到我的房间里,每日饲养你。”问完,书生惊奇地看见白鱼在水中微微点头。
“你等一下。”书生说完就跑回寄居的寺庙,向和尚要了一个大的瓦罐,他拿了瓦罐回到潭边,看见白鱼仍然在潭边游动着,好似在等他。书生于是把瓦罐沉入水中,白鱼在水中慢慢游进瓦罐里,沉在罐底,仰头看着书生,眼光中竟有无限温柔。
书生将白鱼养在房间里,并给白鱼取名“雪儿”。
自此,书生日日读书时有雪儿相伴,不觉精神大增,对看过的书简直过目不忘,写文章时一气呵成,如有神来之笔。而书生夜里睡觉时常常梦见一个白衣的女子,美貌非凡。书生醒来后,对瓦罐中的雪儿说他的梦,他以为那梦中白衣女子就是雪儿,书生情不自禁地对雪儿说:“如果你就是我梦中的女子,我就娶了你,哎,找到一个这样的妻子,在这世上夫复何求哉!你就化成女儿模样吧!”雪儿仍旧用无限柔情的目光看着他,却没有化成女子。
白鱼雪儿,是在深潭里修炼了几百年的鱼。那天,她被潭边的诵读诗书之声惊醒,不由听着诵读之声,听得如痴如醉,不能自抑地浮出水面。时间一久,白鱼雪儿竟然爱上了书生,这可是修炼的大忌,可是雪儿也顾不了了。雪儿的修炼正是紧要的关头,她已经可以幻化成人形了,但是却只有在深夜阴气最重的时候。书生梦中的白衣女子正是雪儿,但她却不能应书生之邀化成人形,但书生所说的话已经让她很开心了。
三年后,书生带着白鱼雪儿,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参加科举。在科举中,书生一举而中,被皇帝钦点后,派往某地任知县。
知县带着白鱼雪儿来到就任之地,还未正式上任,当地的名门富豪就纷纷做东来请,高档酒楼和知名烟花之所都是请客常去的地方。知县先还不习惯,但随着他的就任,他已经越来越习惯这种生活了。
知县老爷本是穷人家出身,现在当了知县,在当地的名门富豪的请捧下,每日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日日美酒,夜夜笙歌,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人生。从此,他慢慢地很少回到他的府第去了,也慢慢地将白鱼雪儿和他对雪儿说过的话都忘了。
雪儿每夜化成人形,但是她却不见知县老爷回来,只有无限惆怅地又回到瓦罐中。有几次,雪儿想回到她生活的寒潭去,但是心里怎么也放不下知县,于是又留了下来。
却说县城中最大的妓院里从扬州来了一个有名的妓女小粉,一时间在县城中名声大噪。知县老爷在见了小粉后,不觉大是兴奋,一夜痴眠过后,尽然觉得离不开小粉了。从此知县老爷就再也不去其他地方,夜夜都只留在小粉那里。
可是,由于知县几年来夜夜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身体已经渐渐被掏空了,于是常常在他和小粉作乐之间觉得力不从心。小粉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甘于这种不能满足她的老爷?她就常常和别的男人来往。知县知道后虽是不满,但也没有办法,他一说小粉,小粉就“嘻嘻”笑着说:“老爷自己不行,还吃那么多的干醋干嘛?”知县沮丧之余,偷偷地四处寻访名医,药吃了不少,却没什么用。
一天,县城外的道观来了个云游的道人,听传闻可治各种疑难杂症。知县老爷慌忙回到府中,叫下人去道观请云游的道人来。
道人来到知县老爷府上,在客厅坐下,却一眼看见客厅的瓦罐里的白鱼,看了一下,道人忽然起身告辞。知县大惊,道人还未问病情,如何就要离去?细问之下,道人摇着头笑说:“老爷有世上稀有奇药,还有什么病要我看?”知县大奇,追问之下,道人见知县真不知情,于是将知县拉出门外,细问了瓦罐里白鱼的来历,然后对知县说:“此鱼据传是龙与鲤鱼杂交而生,生活在极阴的深潭中,因此性极寒凉,但却能治百病,比什么灵芝人参,鹿茸雪莲要有用多了。”于是给了知县一个方子,叫知县用几味药与白鱼
同煮来食,包知县药到病除,身体比以前好上百倍。
知县在思想了一会儿之后,叫人按道人给的方配了药,同瓦罐里的白鱼一起送到厨房里去了。
雪儿看到知县回来,心里高兴,以为知县记起了他对雪儿说的话,从此回来陪着她了。可怜的雪儿,直到一只油腻腻的手伸进瓦罐,她在怎样躲藏都没逃开被捉出瓦罐的命运之后,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躺在砧板上的雪儿,眼睛里流露出无限地悲哀,她的眼角滴下了一滴红色的泪,她用尽她几百年的修炼,发了一个世上最恶毒的咒,她诅咒的是天下所有负心的男人!
“叮呤呤”,办公桌上电话响了。
元伸手接过电话:“喂?”
“元,是我……”一个女人凄凄哀哀的声音。
“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元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我求你,你别离开我好吗?”女人在电话中哭起来,“你说你会娶我的,我为你甚至打掉了肚里的孩子……”女人的哭声更响了,还有不断擤鼻涕的声音。
元嫌恶地把听筒放远了一点,“我不说了吗,我会给你补偿的,你要多少钱,你说!”
“我不要钱,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你答应我!”女人恳求着。
元笑了,“你愿意为我做一切?”
“是的,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女人觉得好象有了点希望。
元笑起来,笑声很大,但他的声音却很柔和:“好的,如果你愿意为我做一切,那么你为了我去死吧!你死后我会交代好的,等我以后死了,就和你埋在一起,一直埋在一起!”元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肯为了我去死吗?”
“……”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元又大笑着放下听筒。在他放下听筒的一霎那,他听见听筒里传来有如厉鬼般的哭嚎:“元,你不得好死!”
“呵呵,我不得好死?看看谁不得好死吧!”
“叮呤呤……”电话又响了。
元猛地提起电话来,对着话筒大声斥责:“叫你别再打来了,没听见吗?”
“元,是我。”电话里的是另一个女音,带着一点疲惫的声音,“我想好了,我答应你,我们离婚。”
“哦,”元的笑容又浮上了那张英俊的脸,“那好,你说什么时候呢?”
“我现在已经回到我妈妈那里了,我不想在妈妈这里谈这些事情,我留了封信给你,你回去看看吧。”
“好的,好的。燕,我……”元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好了,你一定要在今晚回去看信,看完后给我个电话,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办了手续。”元妻的声音异常冷静。
“好的,那就这样。”
“再见!”元妻收了线。
元不由地又笑起来,今天不错,一下子解决了两个拖了很久的问题。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女孩子的模样来,他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那个他认识没多久的女孩子。她实在太美了,在他的一生中第一次看见这么美丽的女子,而且,他和她在一起时,那种美妙的感觉,是他在其他女人(已经数不上有多少了)身上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女子,也许他不会那么快和妻离婚,也许他还会和那个女人(刚打电话来的那个)多相处一段时间。
晚上,元没有马上回家,因为他今天请了人吃饭,几个政府部门的人。
他马上要开展的几个投资项目,必须要这些政府部门批准,而他请的这几个人,都是这几个部门的实权人物。虽然他以前就和他们的关系不错,但是,平时烧香是一回事,临时抱佛脚还是免不了的。
元驾着车来到他订下的酒楼。
他一下车,酒楼经理就亲自迎了出来。这家酒楼元是常客,酒楼里有几间特别包房,就是为元这种人预备的。象元这种人常常有一些宴请,却是非常隐蔽的,不能被人知道,包括他的情人和老婆。
元请的人还没有到,经理坐在包房里陪着元喝茶聊天,这种几千块一斤的茶叶泡的茶,是每次元来这间酒楼吃饭时,经理特别送给元喝的。元喜欢这茶叶的香味,用他的话说,这茶的味道喝不厌,象是某一种让人百玩不厌的女人。
聊着天,经理忽然对元说:“今天酒楼刚到了一批新货,不知道你要不要尝尝。”
“是什么?”元放下茶杯
“是一种鱼,一种我猜你没吃过的鱼。”经理有点神秘地笑着。
“鱼有什么好吃?”元不以为然。
“这种鱼一般我不向人推荐,而且我这里只有两条,价格非常之昂贵。”经理有点高傲地说。
“哦?”元被斗起了好奇心,“是什么这么宝贝?拿来看看!”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32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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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1-2007 10:0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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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点点头,打了个电话,然后向元微微靠近,低语着对元说了些什么。
“哦?”元有点不信地看着经理,经理耸耸肩,做了个信不信随你的架式。元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他那个小情人的模样来,如果真是象经理所说的那样,这鱼岂不是大补?他就不用担心他的小情人几乎比他小一半了,他可以象年轻人一样和他的小情人……
元不露声色地笑了。
门轻轻响了响,经理走过去打开门,一个服务生端着一个玻璃罐走进来,经理叫他放在桌上,挥手让他出去了。
“来看看!”经理叫元。元起身走过来,他看见了玻璃罐里的两条鱼,细细长长的,象鳗鱼,但是比鳗鱼短一点,身体细薄,通体白色,有点半透明,在灯光下看来仿佛可以看见鱼身体里的骨刺一般。元反复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经理那番话的诱惑,他问经理:“这鱼叫什么?”
“叫寒潭白鱼,听说生长在山里非常深寒的水下,不易捕捉啊!”
“好,好!”元挥着手,“寒潭白鱼,好!就按你的方法,两条一锅炖了!”
开着车,满嘴喷着酒气的元还在想着那两条鱼的美味。那两条鱼的肉嫩滑细腻,一点也没有鱼的腥味,反而有一种清香,好象是植物的那种清香,那种清香在口中久久萦绕不去。鱼肉入口即化,不用咀嚼,除了中间一根大的骨刺连着的大刺,没有一点细刺。奇的是那些大刺根根一样大小,而且是细圆的,不象一般的鱼刺那样是扁的,刺的一头平平一头尖尖,象是象牙牙签。好奇心重的元还叫服务生把那些鱼刺包了,放在他的包里,这也是一种炫耀,那两条鱼可能吃去了平常人一两年的收入。
元开着车想去找那个小情人,可是想到妻子要他回去看信,如果没问题明天就可以去和妻子办了离婚手续,他决定还是先回家去。
元的妻子在娘家等了元很久,没有电话来。元妻想,他那么急于离婚,为什么没有电话?难道他连她信中一点要求也不肯答应?应该不会,那是他开给她的条件呀。
元妻第二天往元的办公室打了电话,公司秘书说他没来上班。元妻又打了他的手机,手机开着,没人接听,打到家里,电话也没人接听。下午,她再打电话去他办公室,他还是没有回去公司。元妻心里有点不祥的感觉,她驾着车回到他的家(也是她的家,不过,离婚后就不是了)。
元妻拿出钥匙,却打不开门,门从里面反锁了。她用劲敲着门,没有人应门。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拼命擂门,她擂门的声音引来了巡警。
经她同意,巡警打开了门。打开门后,屋里有一股非常好闻的清香味传来,元妻奇怪,她以前从来没有闻过这种香味。巡警把元妻留在门外,派了两个人上去。两个巡警从楼下搜寻到楼上,只见卧室的床上好象躺着一个人,用被蒙住了头。在巡警的大声警告下,那个被子里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其中一个巡警小心地走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却大叫着扔掉被角跑了出去。
元的家里来了很多警察,把房子都包围了,不许人出入。后来,一具尸体被从房中抬上一辆警车,运走了。
几天后,元妻被告知元已经死了,但是没让她去看尸体。几天后的报纸上也报导了全国著名的企业家——元的死讯,但是没报导死因,只说是死在家中,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奇怪的是元妻也一直都不知道元的死因。
其实,除了当天在场的巡警和去破案的警察以外,没有人知道那天抬上警车去的,并不是一具尸体,正确说来,那只是一具骨骼,一具没血没肉的骨骼。那具骨骼包在睡衣中,不,正确来说,是那具骨骼“穿”着睡衣,象一个人穿着睡衣那样。骨骼上干干净净,骨骼里也没内脏。经DNA化验,那具骨骼正是元!但是,谁也不知道一个人在一夜之间怎么就会变成了骨骼(或者说怎么就剩下了骨骼)?而且,在元的床上和睡衣上,包括骨骼上,没有一点点的血肉!
看过那具骨骼的人都觉得很恐怖,后来有人形容:“那具骨骼就象,就象……就象一条被,被人吃得太干净的……鱼!是的,象条被人吃得干干净净的鱼!”说的人满面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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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1-2007 10: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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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9)孕
李雅发现自己怀孕了。
有怀孕的症像,跟以前两次一样,想吐,有点发烧,包括月经已经两个月未来,床头柜的月份簿上空着,没有打上红圈。自她初尝人事开始,就习惯每个月记下这个特殊的日子,以防后患。
上完厕所后发现验孕试纸上两道紫色的杠杠醒目的提示,真的中了。
“真倒霉!”她又趴回床上懒懒的并不想起身,已经夏初了,外面阳光一片灿烂,风轻轻的从窗口送进来,外面晒着的衣物晃动起来,将屋里的光线弄得流动一片,她有点觉得焦躁。
难得有空,只好去做掉吧,之前还得想个办法去公司里请假才是。
本来今天跟姐妹约好去购物 狂飙歌的,看样子又得息生养病一个月了。
挑件黑色的连衣裙,哀悼自己中弹吧。
电脑里有几份公司的文案和一份自己昨天刚做好的计划书,今天一并交上去找个助手帮着做完了。
还要拨个电话给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可可,大概又要被骂顿了。
她最后才想到那个男人,那个罪魁祸首,只是在脑海里晃了一下就无声无息。李雅很清楚,这事只是场男欢女爱,自己也不是那种哭哭啼啼要求赔偿或者无耻的等肚子再大点去要挟男人的女人。流产这事越迟伤害越大,倒霉的还是自己。
窗外传来清香,是她养着的植物米兰。
是当初的恋人送给她的,最爱最爱的,唉,不想了,在自己后来又恋爱了两次都以失恋告终以后,她亲爱的米兰还是一如既往的存活着,跟了七个年头,年年开花,花期总是长得伴随她一整个夏天。
知道自己堕落了,因为痛苦,所以不再相信,并且爱上那种浮华。
喧嚣是会让人忘却一些事情,精疲力尽,醒来又准备下一次疯狂,虽知道不好但渐渐的习以为常。
米兰是她的安慰,一种不至于让自己感觉无望的安慰。
到了医院,果然被可可一脸凶相的骂了顿。
“好好好,人家下次会注意了。”她嘻皮笑脸。
“李雅,你知不知道流产多了以后就不会生了!!”可可叹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告诉你了。”
“生孩子干什么?”她一脸天真无辜状问她“生个女的受苦,生个男的造孽么?”
“你还年轻,以后你会知道不能生的痛苦,你要知道,每天来医院想治疗不育症的人也很多,刚刚走出去的夫妇就是五年了都没能要个孩子,他们到处求医,求了五年了。”可可有点激动。
“我下次一定注意啦,快点预个时间,等会我还去公司请假呢。”李雅笑嘻嘻的。
预好时间,明天下午3点,她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可以回公司处理琐事。
走出门,一个少女起身进入,她染着一头红发,造型奇特,满不在乎的嚼着口香糖。
回公司请假很不容易,老总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
只说自己乡下的亲戚病了,要回去看看,又把亲戚安排得天远地远,赶火车都要三天,看着老总说大局为重什么的,李雅很想把桌上的烟灰缸全扣到他的头上,总不能自己需要流产休息一个月吧?一点人情味没有,这几年累死累活的,自动加班,如今想请个假也不容易。
总算请了半个月的假,下半个月再想办法请吧,身体总是重要的,唉,以后绝对要小心,再不能中了!每次流产都弄得她人模鬼样的。
交待了一下事情就走,可不想被拖住了,还得去买一些日用品和必需品才行,免得没人照顾死在家里发臭。
Mary看她在交待事情,故意大声说,哎呀,我们的台柱子不在了可会影响公司的业绩啊,什么重要的事非走不可?一脸幸灾乐祸。
李雅面带微笑,应酬几句,知道她同时脚踏两只船,心里狠狠的咒道,祝你有天也中弹!中个双胞胎!!
终于动手术做掉了。
全麻,睡着的时候看见孩子的脸,一半像她,一半像他。
李雅惊醒,冷汗涔涔,嘴唇发白,但她愣是没出声。
连可可都心疼的说,你要是疼就哭吧,她笑笑费力的摇了摇头。
元气大伤,回家静躺。
可可真好,煲了鸡汤给她。只是三天后她不得不去了广州参加妇科工作会议。
李雅就这么一个人在家里静静的躺了几天,一个人,把电话线什么的都拨掉,有敲门也不开。饿了吃些白饭蒸肉,酱油蘸蘸味道也不错,渴了,拿牛奶或水温一下。期间看看碟片,看看书,日子也是逍遥自在,当自己放了个大假。
米兰的香气浓郁,充满房间。
因为一些因素,加上人空,她有时候花一整天的时间,回想和整理。
想些初恋时光的那种澄澈和恋爱时的刻骨铭心。她挑些好的想,微微笑,越想越甜美。
她知道自己心里深爱着那个少年,还衷诚的原谅了他所有的错误。
身体终于调理好,虽然只有半个月,但她还是上班去了。
比起当初,流产加心痛,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崩溃,花了她好长的时间去恢复。不敢告诉任何人,心里又痛苦的想找人倾诉,后来医院里的大夫,可可就跟她成了好友,那个时候可可还是个实习生,她困扰多时,终于在可可诚恳的凝望中崩溃,泪如雨下。
而现在呢?也许连可可都想不到,她把流产当成了家常便饭。
去复诊一下,她还是很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的,因为这是她生活的本钱。
刚进医院,突然听到惊雷一样的呼喊声,又一阵噪杂的叫骂声。一个农村模样的妇女坐在走廊椅子上
哭哭啼啼的抹泪,另一个青腮帮的男人却情绪激动,不停的叫骂,并要动手打人,几个医生都费力的阻挡着他,可可一脸受惊的样子。李雅热血沸腾,当即跑过去挡在可可的面前说“不要这么野蛮,有话不能好好讲吗?”
那个男人怒目圆睁,青筋尽爆,被后面的扯得押长了脖子,叫道“小孩子不会放过你!!!”唾沫星星也飞溅到李雅的脸上。
最后那男人和妇女总算是被请出去了。原来是按计划给那妇女做了节育,同时也打掉了腹中的超生胎儿,因为是偷偷来的,丈夫知晓便来医院大吵大闹,并把气出在手术的医生可可身上。
“那种跟他讲理也讲不清的,”李雅安慰可可,并嫌恶的拿出面巾纸揩脸上的唾沫。
可可却是眼睛发红,“我真有点像凶手,”她说。
“别傻了,你怎么进来工作了几年还是这样子”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医生说道“不能给小孩子幸福就不要让他们生下来。”
李雅开始睡不好了,那个男人的样子总是在她闭上眼后重现。
那句骂人的话,诅咒一样一字一句的在她的耳边重念。
大概当时自己也被吓到了吧,李雅只是这样解释。
但是,睡着以后,居然做梦,梦见自己第一次去流产的样子。惊惶失措的在长得没有尽头的走廊一个人慢慢的踱步,走也走不完。
醒来头很疼,她起床,吃药。
打电话给可可,可可也无眠,可可说她想起第一次实习的时候,一个计划外怀孕的妇女来引产,出了些问题,那妇女痛苦无比,惨叫声听得她鸡皮尽起,血流了好多,触目惊心,但那孩子还是被引出来了,居然是活的,皱皱小小的蠕动,她那时候突然感觉喜悦,旁边的护士却目无表情的给他注入了一筒肾上激素。到那孩子不再动,成了灰紫色抛入了旁边的垃圾筒。那时候她的心像是从天堂掉入地狱,悲伤无比,泪水怎么也忍不住。她知道一些孩子不能来世上的理由,但是这些理由此时无用,她只知道一个生命,这样的走了。
可可在电话一头啜泣,李雅无语,只觉得身体发凉,拿毯子裹住了自己。
第二天,可可还是可可,一个妇科医生,李雅还是李雅,一个公司的台柱。
李雅偶尔做几次恶梦,她不放在心上,但觉得腹部异样。她突然开始害怕那个汉子的诅咒。
腹部开始疼痛。但次数不多,几天一次。
但随着日子渐久,腹部的疼痛频率开始变高。这可苦了李雅,最近公司有项大规模的策划,她分身无术,只好吃了止痛片,并决定事情一结束就去找可可。
一日晚上加班,突然又闻到米兰浓郁无比的香气。
已经冬天了,那株米兰已经开败一个星期,怎么会有如此香味?
而且自己现在身在公司。
李雅感觉诡异,腹部又开始疼痛,一抽一抽的,像是有只手在牵动。
突然一片漆黑,公司停电,另外加班的人也不满的嚷嚷起来,并有手电亮起来往出口处走。
“等等我”李雅赶紧喊道,并整理自己的包想要赶上去。手忙脚乱的,反把包给弄翻,里面的物品倾泻而出,稀里哗拉的落在地上。她赶紧趴在地上摸黑拿起东西胡乱的放入包内,腹部这时候又疼痛加剧。
她忍不住呻吟,用手按住,费力起身,发现室内一片漆黑,那些手执手电筒的人早已不知何处去了。
李雅想打电话给可可,偏偏摸不到手机。
“救命!”她害怕起来,心里有种恐惧紧紧的攥住了她,疼痛像刀一样割着她的腹部。
她痛得不得了,手死命的按住,却感觉里面有东西在动。
那东西一钻一钻,撕心裂肺。
李雅疼的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身体开始流血,止不住的汹涌。
血液温热的从她的指缝流淌出去,她觉得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微弱。
流了好多好多血,流了一地,她整个人都泡在血里,米兰的香味越来越浓,浓得连气氛都妖艳无比,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李雅手边摸到什么东西,用力的朝着已经变形的肚子刺去,立即破裂,肠子缓缓的流了出来,粘粘的附到她的大腿上,中间有只婴儿样的手,紧紧的攥着肠子,那被攥着的一端已经发紫。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此时的疼痛却是减轻了,她努力的想起来,那只手却放开肠子,慢慢的蠕动着似乎想靠近她。李雅拼命的摇头,尖叫。
醒来头很疼,她起床,吃药。
打电话给可可,可可也无眠,可可说她想起第一次实习的时候,一个计划外怀孕的妇女来引产,出了些问题,那妇女痛苦无比,惨叫声听得她鸡皮尽起,血流了好多,触目惊心,但那孩子还是被引出来了,居然是活的,皱皱小小的蠕动,她那时候突然感觉喜悦,旁边的护士却目无表情的给他注入了一筒肾上激素。到那孩子不再动,成了灰紫色抛入了旁边的垃圾筒。那时候她的心像是从天堂掉入地狱,悲伤无比,泪水怎么也忍不住。她知道一些孩子不能来世上的理由,但是这些理由此时无用,她只知道一个生命,这样的走了。
可可在电话一头啜泣,李雅无语,只觉得身体发凉,拿毯子裹住了自己。
第二天,可可还是可可,一个妇科医生,李雅还是李雅,一个公司的台柱。
李雅偶尔做几次恶梦,她不放在心上,但觉得腹部异样。她突然开始害怕那个汉子的诅咒。
腹部开始疼痛。但次数不多,几天一次。
但随着日子渐久,腹部的疼痛频率开始变高。这可苦了李雅,最近公司有项大规模的策划,她分身无术,只好吃了止痛片,并决定事情一结束就去找可可。
一日晚上加班,突然又闻到米兰浓郁无比的香气。
已经冬天了,那株米兰已经开败一个星期,怎么会有如此香味?
而且自己现在身在公司。
李雅感觉诡异,腹部又开始疼痛,一抽一抽的,像是有只手在牵动。
突然一片漆黑,公司停电,另外加班的人也不满的嚷嚷起来,并有手电亮起来往出口处走。
“等等我”李雅赶紧喊道,并整理自己的包想要赶上去。手忙脚乱的,反把包给弄翻,里面的物品倾泻而出,稀里哗拉的落在地上。她赶紧趴在地上摸黑拿起东西胡乱的放入包内,腹部这时候又疼痛加剧。
她忍不住呻吟,用手按住,费力起身,发现室内一片漆黑,那些手执手电筒的人早已不知何处去了。
李雅想打电话给可可,偏偏摸不到手机。
“救命!”她害怕起来,心里有种恐惧紧紧的攥住了她,疼痛像刀一样割着她的腹部。
她痛得不得了,手死命的按住,却感觉里面有东西在动。
那东西一钻一钻,撕心裂肺。
李雅疼的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身体开始流血,止不住的汹涌。
血液温热的从她的指缝流淌出去,她觉得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微弱。
流了好多好多血,流了一地,她整个人都泡在血里,米兰的香味越来越浓,浓得连气氛都妖艳无比,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李雅手边摸到什么东西,用力的朝着已经变形的肚子刺去,立即破裂,肠子缓缓的流了出来,粘粘的附到她的大腿上,中间有只婴儿样的手,紧紧的攥着肠子,那被攥着的一端已经发紫。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此时的疼痛却是减轻了,她努力的想起来,那只手却放开肠子,慢慢的蠕动着似乎想靠近她。李雅拼命的摇头,尖叫。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32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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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3-11-2007 10:1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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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雅,李雅!”有人按住她的肩膀,她猛然的睁眼,一片白茫茫的。
迷茫了一会才发现她身处在医院里,可可正按着她的肩膀关切的看着她。
可可告诉她,昨天晚上有回来的同事发现她昏倒在桌前,下身流了一大滩身。
“可能是上次流产不干净,有残留的组织在你的身体里发了炎,不过已经手术摘除了。”可可说,“你的子宫已经薄得像再纸,再流产就会引发子宫破膜,会有生命危险的。”
“可可,这是惩罚!”李雅瞪大眼睛“拿出来是不是一只手?”
“什么呀,不过一个肿块而已。”可可摇摇头。
“不,是只手,婴儿的手,我得清清楚楚”李雅颤抖。
“李雅,你精神压力太大了,好好睡会吧,醒来就没事了。”可可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医院废弃的垃圾筒内,尽是手术后的残物。
纱布蠕动,一只手顶开移了上来。
慢慢的又成了血块样。
突然血块裂嘴一笑,露出灿然的白齿。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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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1-2007 12: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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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越来越精彩,也越来越可怕了。那个李雅是活该!为了一时的放纵,杀害了不少生命,迟早有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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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3-11-2007 01: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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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幻铃
意外是突然发生的。
沙尘暴在中午突袭了这个江南的都市,让人没有什么准备。
石泉在满天沙尘暴中急行,他要穿过这个城市中的某条小巷子,去他原来定下今天要去的目的地。
沙尘暴的到来让他想过取消这次的约会,但是,最后他还是决定去。
这一次的约定是他半年的努力,如果这次约定顺利的话,他的半年努力就见成效了,这会给他带来相当大的一笔收入。
现在,只要穿过这条小巷就到约定的地方了,就不知道对方来不来。
小巷的两边是楼房,挡住了一些沙尘,但是穿堂风却更大,呼啸着穿过小巷。
石泉顶着风疾行,这时,一张旧报纸被风吹着迎面而来,一下子扑在他的脸上。
石泉因此停了一停,他伸手一把扯下扑在脸上的报纸,狠狠地攥成一团,向身后摔去,并一边吐着唾沫,吐出一口黄沙。
然后,他正准备迈步前行时,一阵剧痛袭击了他,从他的头部一直传到身体的每一处。
他最后的记忆是听到一阵“哗啦”的玻璃破碎声。
石泉觉得好象是走在一条长长的黑暗的走道里,走道里很黑,似乎听得见一些声音,但是不真切。
在这走道里走了多久了?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并不着急,哪怕是这样一直走下去。
就这样在走着的时候,他忽然看见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他不由的奇怪,在这么黑暗的走道里,他居然能看见对面有人走过来。
等那人走到和他很近的地方,那人站住了。
于是石泉也停下来,他和那人就这样对面站着。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人问他,“我在这里走了很久了,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石泉的心里在这时忽然产生了一种恐惧,“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永远走不出去的地方!”那人说着笑起来。
石泉听着那话,看着那人的笑,好象一个干瘦的骷髅正在裂开嘴,露出一个空空的洞。
石泉浑身发冷,因为他听见那人又在说,“好了,现在有你做伴了!”
石泉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不由地转过身,没命地狂奔出去,他听见那人在后面喊他,追他,要他给那人做伴。
终于那人喊他的声音渐渐地消失了。
石泉不停地跑,可是黑暗的走道好象没有尽头。
出口在哪里?
石泉开始叫起来。
然后,他听见了一些清晰的声音,有人仿佛在说:“他刚才好象动了,真的!我看见他的脚动了一下。”
石泉细细辨认,那好象是父亲的声音。
“爸!”石泉叫起来。
“咦?真的。他刚才嘴在动哎!”一个陌生的女音,“等等,我去叫医生。”
石泉的脑袋有点糊涂,叫医生?叫医生干嘛?应该去叫消防,好打开这该死的走道,放他出去。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就忽然发现,走道的尽头有亮光,那种淡淡的白色亮光。
石泉毫不犹豫地向着亮光走去。
很快,他走到亮光边,亮光里是一片朦胧模糊的感觉,是什么他看不清,不管了,出去总比闷在这里好。
石泉一走进亮光里,他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又听到人的声音。
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有些沉重,他觉得好象是没睡醒似的。
“他的眼动了!”
然后有一只手掀开了他的左眼皮,用手电筒照着他的眼睛。那光刺得他有些难受,于是,他竭力地抖了抖眼皮。
那只手缩了回去。
石泉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四周一片雪白,他的面前站着的也是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
“我这是怎么了?”石泉努力想想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他的记忆又回到了那个沙尘暴肆虐的中午。
后来,石泉的父亲告诉他,那天他被一块从楼上掉下的玻璃打到了脑部,被人发现送到医院时已经是深昏迷了,没谁想到他还能醒来,连医生都这样说。
他在医院整整昏迷了八天。
八天后他好好的醒来,一点后遗症都没有,医生都说是一种奇迹,不,或者说是神迹。
石泉完全康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司找他的上司,他是为工作出事的,公司应该对此有说法,但是听父亲说,在他住院期间公司都没一个人去看他一下。
在公司里坐等了一下午,连上司的鬼影都没见。
秘书张小姐说:“别等了,没谁知道他几时回来,不如等他回来了我就告诉他你来过了,让他回你电话就是。”
石泉明白这不过是套话,上司才没功夫给他回电话呢!
于是石泉拿起公司的电话,拨了上司的手机。
上司的手机在被拨通之后,响了五声,石泉才听到接听电话的声音。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石泉感到脑海中没来由的一阵空白,仿佛被抽空了所有记忆似的。空白过后,在他听见上司的轻声斥责时,他的脑中出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不是叫你别拨我的手机吗?天大的事就不能我回去再说?”
“刘总,是我。”石泉有些恍惚,但他并没有忘记他找上司的目的。
“哦哦,是石泉呀?”上司在换了一个声音的同时,也换了一副面孔,他正满脸堆笑。“你已经好了吗?没什么事吧?哎,年轻人出门真是要小心啊!”
石泉集中了精神,他“看见”上司好象是身在一间宾馆里:“那,刘总,我想你知道我出事也是为工作,那我住院的费用……”
上司微皱了一下眉头,“对,对,你住院的费用肯定有着落,我们公司不是给每个人买了份保险吗?你叫张秘去找出你的那份来,找找保险公司那边。”
石泉刚张嘴想说点什么,他就忽然“看见”了刘总的身后走过来一个女人,那女人从刘总的背后一把抱住刘总的腰,并从刘总的左臂侧伸过头来,那不是石泉同部门的同事滴滴吗?
“噢,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你出事前正在谈的那份合同,滴滴已经去谈好了,当时听医生说你啊……你明白了,我们的工作耽搁不得啊!”
“妈的!”石泉“看见”滴滴娇笑着,用手在那头肥猪(刘总)的肚子上摸,那头肥猪顺手在滴滴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对了,我马上要见一个大客户,你叫张秘听电话,我把你的事向她叮嘱一下,让她给你解决!”石泉放下电话去叫张秘前,他“看见”滴滴已经一头扎在了那头肥猪的怀里。
石泉放下电话,一下子从一种说不清的幻境回到了现实。
他叫张秘接了电话,他看见张秘不停地点头,口里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嗯,好!”
张秘放下电话,她对石泉说:“刘总说了,你的医药费应该由保险公司负责,我等会儿给你找出保险单。另外,你住了那么久的院,你手里有几家急着要联系的大客户已经交给滴滴做了。你出事时不是工作时间,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不好说,但是你既然说是约了客户,那公司就信任你,工作吗,还是象以前那样做吧。你住院期间,当然公司是不能给你工资的。”
石泉看着张秘那张一张一合的嘴,不由地满心怒火,他攥紧着拳头。
“好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保险单!”
“麻烦你了!”石泉忍住怒气,他知道这时候是不应和公司翻脸的,那是不智之举。
过了一会儿,张秘拿了一份保险进来,“这份保险给你,你签个收条。”
“咦?不是公司帮我和保险公司交涉吗?”石泉不解地看着张秘。
“刘总说了,你没办法证明你是出去工作,本来按说公司都不该管你的,但是公司出于对你的同情,所以,给保险单给你,让你自己去和保险公司交涉。”
石泉心里一阵怒火中烧,他强压了压,接过保险单,打了收条,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石泉打了电话给保险公司。
当保险公司那头的电话一接通的时候,石泉经历过的怪现象又出现了。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石泉脑中一阵空白后,在他听到对方声音的一霎那,他又奇异地“看见”了保险公司里的景象。
石泉向保险公司大概地说了自己的事情,他“看见”那个接他电话的人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面前正放着一份保险单,那接电话的人示意女人在保险单下签字。
女人仔细地看着保险单。
“哦,是这样。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么我们公司当然会赔给你全部的住院费用!”
看保险单的女人侧耳听着那人在说电话。
那接电话的人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继续说:“你放心,这件事情没什么问题,不如这样,你下午到我们公司来,我们具体给你办个手续,然后再详细谈一下赔偿的事情,你看好吗?”
石泉听着这一番话,他的直觉告诉他,那番话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接电话的人对面的那个女人听的。
果然,在石泉应到:“好的,那我下午过来和你们详细谈谈!”石泉“看见”那女人拿起了笔,在保险单上签下字。
挂上电话,石泉的心里充满着怪异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呢?他居然可以在接通电话的同时,脑海中就出现了对方接电话的情景。
是不是他的脑袋产生了幻觉?他在受伤昏迷的过程中已经伤害了大脑?
不行,不能等到和医生约定的复查时间,他明天就要去医院复查。
下午和保险公司的详谈并不顺利,并不象他在电话里听到的那样。
在他登记完后,保险公司给他的答复是:“好的,我们已经给你登记了,但是这件事我们还要派人做详细的调查。调查完后,我们会再通知你的。”
“那,调查大概要多久?”
“这,难说,要看调查的顺不顺利了。”
石泉看着那张板着的脸,真想给她一个大耳刮。
石泉留下联系电话后,无奈地走出了保险公司。
石泉走在街上,他想着这一场倒霉的遭遇。
那天,如果不是一张报纸被风刮到了他的脸上,他因此而停了停脚步,那一块玻璃就不会落在他的头上了。那他也不用丢了自己的客户,因住院而花完他自己和老父亲所有的钱,却赔偿无门。
那这样,现在是他拿下了那大客户,而不是那个贱货滴滴,他的收入就呈直线上升之势了。
石泉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忽然记起,自从他从昏迷中醒来以后,他的女朋友小莉,既没给过他电话,更没来看过他。
小莉在干什么?石泉有点恼火。
石泉掏出手机,拨了小莉的手机。
“喂?”在石泉的大脑一阵空白后,他听到了小莉那依旧甜美的声音。
“石泉吗?你有什么事?”石泉一阵窒息,他说不出话来,他这时“看见”小莉正走在大街上,她的手臂正挽在另一个人的臂弯里,而那个人却正是他最好的朋友振海。
“小莉,你在哪里?”
“哦,我……我在忙着哪,你有什么事?”小莉的语气冷淡极了。
“我出了事你怎么都没来看过我?”石泉“看见”小莉正和振海交换着眼色,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窝囊,他想发火,“这段时间你在干嘛?你是不是看我出事了就想找别人了?”
“你发什么脾气?”小莉也提高了声音,“我干什么你管不着!我找别人你也管不着!既然这样,咱们也把话说开了,你以后别来烦了!”
石泉“看见”振海用一只手紧搂着小莉,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
然后,小莉的手机“啪”地挂断了,石泉听见自己的手机中传来“嘟,嘟……”的占号音。
石泉有些绝望地按断电话。
他怎么会“看见”这些景象呢?也许小莉根本没和振海在一起,她确实忙呢?自己这样说话当然伤她的心了,她一定气坏了。
石泉再次拨小莉的手机,他听见电脑刻板的女音:“你所拨打的移动电话已关机!”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33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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