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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oy10

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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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09 12: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到這里,魏一山不覺露出一絲微笑。

  到達甜兒家時,她還睡在床上未醒。魏一山是有門匙的。他一直走到她床邊,她也不知道。

  魏一山伸手進被中摸一摸,觸手一片光滑。這一摸,令他心神一蕩,忍不住除下外衣,鉆進被窩中。

  “啊……”甜兒一驚而醒,見是魏一山,大發嬌嗔,道:“你嚇壞人,我要你賠命!”

  “賠命?”這一句話觸中魏一山的心事。

  “甜兒,這兩天你要特別小心,例如飲食方面,不可隨便亂吃外面的食物,不可與陌生人交談,不可……”

  “發生了什么事?”甜兒不解。

  “沒什么。”魏一山不愿將恐嚇信之事對她說明:“我只是覺得近來有很多壞人,像你這樣可愛的女郎應該當心。”

  “懊,”甜兒笑道:“你是轉彎抹角想討好我。”

  和“甜兒”親熱了一陣,魏一山的緊張和悶氣暫時消散了,他在床上呼呼睡去。

  甜兒見他睡得香,便不再打擾他。料想他醒來時也許要吃點什么,便到下面超級市場去買點食物。

  在她回來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籃中有一朵從未見過的艷紫色的花。

  女人有一個習慣,見到美麗的花,不知不覺便拿到鼻中嗅一下。那花有一種清香,令人感到舒適無比。她嗅了幾下,開頭不覺得什么,忽然腦部一陣暈眩,昏倒在地上。

  魏一山對這事情一點也不清楚,他一直睡到午后,醒來時,在床畔找不到甜兒,叫了幾聲,也沒有人答應,已敏感地覺得有什么不對。起身看一下,一走出客廳,不禁驚呆在那兒,原來甜兒倒在地上,她的臉孔一片青紫色,似乎中了什么劇毒,而呼吸也早已停止。

  “甜兒!”魏一山大叫一聲,悲從中來。好些年來,他沒有這樣哀傷過,甜兒活著的時候,他不覺得怎樣,只當她是一個散心的伴侶,但現在她死了,他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是那么深。

  一個鐘頭后,那個小胡子探長又來了。“還是你!”他臉孔一沉說。

  “現在你知道我的話不錯,我是患了死亡傳染癥,凡是和我接觸的人都要死亡!”魏一山神經質地大叫。

  小胡子探長沒有理他,他俯下身去,在甜兒身邊拾起一朵花。

  “這朵花帶回去好好檢驗一下。”他對他的助手說。

  他又檢驗了那尸體,向魏一山問了一些話。

  “你回家去休息休息吧。”“不,;我不回去。”魏一山堅決地搖頭說:“我要暫搬去酒店居住,我不愿接觸任何親人。

  “也好,今后我的探員保護你。”

  魏一山在警探走后,立即搬到一家酒店去居住。

  這一回,小胡子探長倒真的派了一個探員跟住他,一方面是以防不側,一方面暗暗觀察誰是在暗中行事的兇徒。

  探員名叫華丹,是個粗人。本來當值時不能喝酒,但跟著魏一山,他卻有機可乘,褲袋中偷偷放著一瓶威士忌,不時往口中送,自得其樂。

  魏一山住酒店的內房,他便在外面的起坐間,坐著看電視,或是臥在沙發上嚼香口糖。

  魏一山對這個人有點討厭,但卻不能攆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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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09 12: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華丹雖然笨,可也看到這一點。

  “魏先生,你要做什么事情,盡管照常去做,不要因我在這里而覺得不便。我的職業是要跟著你和保護你,但另一方面,我就像這廳中的任何陳設一樣,對什么事情都視而不見。”

  “譬如說……”魏一山問。

  “我知道你們有錢人喜歡那一套,找個姐兒到房中解解悶,像那種情形大可隨便,可以當我不在這兒。”華丹居然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魏一山“哼”了一聲。這時候他那有心情。

  在酒店,魏一山和家里通了電話。

  他把那封奇怪的恐嚇信告訴了太太。并叫他小心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這幾天不要到處亂跑。

  交代過后,魏一山又和自己幾家公司的職員聯絡,作了幾個業務上的決定,心情才稍為寧靜一些。

  “唉,想不到我落到這種田地,要躲躲藏藏地像個犯人一般。”

  魏一山仍然茫無頭緒,到底誰干出這樣的惡作劇。從華丹口中,他知道“甜兒”是嗅了那朵毒花而死的。那花本是無毒,但是和染上了極毒的粉末。

  他躺在床上,心事重重,過了很久才朦朧人睡。在夢中,他覺得自己真正患上死亡傳染癥,無論他的手觸著什么東西,那東西都立刻死亡。他觸著一支狗,那狗狂吠一聲就倒地了,觸著一朵花,那花立刻凋謝。

  在這剎那間,他一驚而醒,隱約聽到一陣呻吟聲,發自室外。他走出外面一望,那笨頭笨腦的探員華丹直挺挺地躺在沙發上,口流白沫,地下有一個扁平的威士忌酒瓶,似乎是喝酒而中毒。
  魏一山急打電話報警,可是在小胡子探長末到之前,華丹兩腳一伸,已經斃命。

  探長令人在華丹尸身上檢驗一番,證明是喝了混和毒藥的酒才斃命的,很可能有人用毒酒換了他身上的一瓶。

  探長翻起牛一般的眼睛對魏一山瞪視。

  “你不用瞧著我,你以為我是兇手?”魏一山苦笑道。

  “在此情形下,我們對你不得不懷疑。”探長說:“你最好留在這里,暫時不要離開。”

  “我不出去,我不想再害人。”

  “害人?”

  “是的,那恐嚇信不是聲明我接觸到誰,誰便死亡嗎?探長,你要小心。”探長愣了一愣,道:“胡說八道!”

  他令人把尸體帶走。這一次,不再安排一個探員在房內陪魏一山,卻令兩個軍裝警員在房外把守,不許閑人進入。另一方面,也有不讓魏一山出外之意。

  酒店侍者不敢將飯萊端進去,把一個托盤放在地下,便走了。原來魏一山是“危險人物”之說,已傳遍了酒店。

  人們一傳十,十傳百,把魏一山說成是一支瘋狗一般,總之,一觸著他便得死亡。

  似乎有人故意在散播這消息,才流傳得那樣快。而那散播消息的人,說不定就是那寫恐嚇信的兇手。

  傍晚,魏一山胡亂吃完了飯,他打一個電話回家,但無論怎樣也撥不通向電話公司詢問,說線路中斷。

  這又是一件奇異的事情,魏一山心中狂跳。他敏感地覺得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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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09 12: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大約半個鐘頭后,他太太明娜匆匆趕來了。

  門外的警察不讓她進去,明娜著急說:“我是他的太太,而且是他叫我來的。”

  魏一山這時也從里間走出來,夫妻一見,恍如隔世,緊緊擁抱在一起。

  忽然,魏一山把明娜一推,道:“不好,你中計了!”

  她愕然地望著他:“我不懂。”

  “那囚徒在外面曾經揚言,任何人一碰著我,就得死。”

  “這是他的危言恫嚇吧?”

  “唉,你不懂……你是怎么出來的?”

  “是你的電話叫我來的,你說很寂寞,要我到酒店來陪你。后來,我想再找你,電話卻壞了。”

  “唉!”魏一山連連嘆氣:“這明明是計,明明是計!”明娜還想說點什么,忽然兩眼一翻,露出極端恐怖的表情,就像有人在她身體刺了一刀。

  “明娜,明娜……”

  明娜不能應他,她已倒下了。

  “明娜……”魏一山痛哭失聲。他把她放在床上,檢查她的身體。但無論怎樣細心觀察,也不知她是怎樣死的。

  魏一山的妻子就這樣死在他的懷中,雖然他事前已知不妙,可是也料不到,事情竟發生得那么快!

  如果說她受到什么襲擊,那是絕不可能的。當時室中只有他們夫妻兩人。探長很快又來了。

  “我的天,請你讓我安靜一下好不好?”探長嘆口氣道:“一天到晚忙著你的命案,我連喝杯咖啡的時間都沒有!”

  聽完明娜遇害的經過,探長又大發雷霆對門外的警員道:“飯桶,你們是干什么的,我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準入房內嗎?”

  “她……她說是他的妻子。”警員滿肚子委屈。

  “以后別說是他的妻子,就是他的老子、他的祖宗,也不要進去,懂嗎?”

   這時候,一群記者來到門口。有幾個記者認得小胡子探長,分別和他招呼。

  探長眉頭一皺道:“你們的嗅覺怎地這么靈敏?”

  一個記者把一份晚報一揚,那報章以大字標題寫道:“死亡人物,小心勿碰!”探長把報章拿過來,細細閱讀,那上面居然十分詳細地把魏一山遭遇的三宗命案—一描述,還加一個愿望性的按語:“在今天傍晚,大概第四宗命案要發生了。”從這些語氣看來,如果不是該報的編輯是與案件有關的主謀人,便是有人把這份詳細的消息寄交報館發表。

  最令人注意的,是它竟預告魏一山的妻子將遇害。

  探長看完那段新聞,聳聳肩道:“好吧,先生們,請進內采訪吧,但不要忘記,誰和那位先生接近誰就死亡!請吧,不用客氣。”記者們倒有些遲疑,止步不前。忽然聽見有人在里面大笑,說道:“來吧,為什么不進來?我就是那個魏一山,誰碰到我,誰就死亡。哈哈……”

   原來魏一山受了一連串的打擊,精神頹喪,有點像瘋瘋癲癲的樣子。

  他走到門前。記者們正想提出幾個問題,魏一山忽然沖出門發足狂奔,兩個守衛的警員想要制止,探長喝阻他們道:“讓他去!”

  他取出無線電來對埋伏在酒店大堂的便衣警探吩咐:“C三,C八,你們聽著,魏一山現在跑下來了,是我故意放地出來的,你們設法跟蹤他,瞧著有什么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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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09 12: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魏一山奔下酒店大堂,見后面無人追來,松了一口氣,整整衣襟,若無其事地向門外行去。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們的生活還是照舊。但魏一山卻懷著悲憤的胸懷,只覺得任何一樣事情都不對勁。他選擇一處公園坐下,陷入沉思之中。

  很久以前,他只是一個窮光蛋,在一個老律師家做事,老律師信任他,把一切財產賬目交他管理,包括他在房地產的投資。老律師沒有什么親人,只有一個女兒叫海燕,她一腿不良于行,尚未嫁人。

  魏一山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他一方面對海燕表示關切,有娶她為妻之意,一方面卻暗中進行計劃,以慢性毒藥將海燕毒殺。

  海燕死時,大家都以為她因體弱患病而死,誰知她卻是受了陷害。海燕死后,老律師自然十分傷心,他把業務交給魏一山,自己一人出外旅行。不久,便在旅途中傳來年老病逝的消息,他的遺囑是把一切都交給魏一山。

  那年,魏一山接受了老律師的遺產,從此小心翼翼地加以經營,終于成了今天的大富翁。這幾年,年紀大了。每逢想起那件事情,魏一山開始感到有點不安。但老律師和他的女兒已死了,沒有任何人追究他。而日子一久,他也漸漸淡忘。直到這一天,這件埋沒良心之事又重現他的腦際。

也許老律師根本沒有死,他今天來找我報復?用這種方法來折磨我?他想。

  但就算老律師那年沒死,過了這幾十年,也早該死了。想到這里,魏一山便覺得無稽。

  一個女郎從不遠處向他走近,她抬起頭來,露出微笑……珊珊,這是他的女兒。

  “珊珊!”魏一山叫著。在最寂寞難過的時候見到親人,他心里說不出的高興。

  “爸爸!”珊珊也叫道。

  突然,像觸電一般,魏一山從長椅上跳起來。

  他不能再讓女兒碰觸到他,還可能又是那兇徒的陰謀。

  他轉頭便跑。他越跑,珊珊反而向他追得越急。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魏一山聲嘶力竭地叫。公園里的人雖然不太多,可是見了這種情景,都覺得非常奇異,駐足旁觀。魏一山跑到一個大水他旁,那是一條十字叉路,本想喘一喘氣。忽地有個男孩的聲音叫道:“爸爸!”

  原來他的兩個兒子也從西面走過來。

  魏一山惶恐之極,急向北面逃去。

  北面是一座具有歷史性的建筑物,有兩道數百級的石階向上升起,上面是一座破舊的殿宇。

  魏一山一時情急,向上跑去。他的兩個兒子也從兩道石階分別向上追來。

  魏一山只有一個念頭……一停下來,便害了三個兒女的性命。他已害了妻子、害了情婦,不能再把最親的骨肉害死。終于,在氣喘如牛的情形下,走盡了石階。上面是一塊空地,前面是一座廢殿,右面是一條長廊,一直伸展開去。出乎他的意外,他的女兒珊珊比他更快,竟在那殿宇中走出,含笑向他走近。

  他的兩個兒子在兩道石階中奔上來。

  “中計了!你們都中了那魔鬼的詭計?你們決不能走近我,你們是我最后的親人……”魏一山一面大叫,一面向那長廊跑去。

  那長廊的盡頭是一面石壁,高出地面數百尺。雖有欄桿,但對一個瘋狂奔跑的人,只怕不起作用。魏一山筆直向那盡頭跑去,情勢越來越危急,地面有些人駐足而觀。

  他將近跑到那走廊盡頭,回過身來,露出滿面驚煌的神色:“珊珊,冬冬,文文……你們不要迫我,我寧愿自己跳下去,也不愿你們接近我,步媽媽的后塵………”

  他一面說著,一面伸手似與誰抗拒。陡然,一聲慘叫,天崩地裂,他從那數百尺高的石壁直墜而下,粉身碎骨,鮮血染紅了數十尺的地面。

  嗚嗚長鳴的警車,又把小胡子探長載來,他向現場目擊者以及追蹤魏一山的警員C三、C八詢問當時的情況。這些人詳細地把魏一山像瘋子一樣奔跑的情形述說:他一面跑一面叫著幾個孩子的名字,好像那些孩子在追他,但后面并沒有人。當他在石壁墮下的時候,探員也無法及時制止他。

  很顯然的,魏一山在死前有種幻覺,以為見到一些人。而珊珊、冬冬、文文都是他兒女的名字。

  小胡子探長聽完現場人士的敘述,便與魏一山家中聯絡,接聽電話的正是珊珊小姐。

  “我沒有離開過家里,也不準備出去。”珊珊說。

  探長掛上電話,點點頭。他早就料到魏一山之死是由于他的幻覺,令他產生一種恐懼的思想。黃昏時分,探長約唔那份曾經用大字標題報導有關新聞的晚報總編輯,他名叫羅百辛。

  “我想請問一個問題。”探長開門見山道:“今天報上,你們關于魏一山的新聞是怎樣得來的?”

  “……”羅伯辛有點遲疑。

  “我知道新聞來源是報社的秘密。但這個線索卻與五個人的命案有關,希望你能合作。”

  “唔,”羅伯辛開言了:“那把新聞送來的人,我們從不認識。他們總共來了四次,每一次都在與魏一山有關的命案發生之前,把消息告訴我們。起初,我不相信,但到三次應驗之后,我們不再猶豫,立即刊出。”

  “送信的是什么人?”

  “一個老人和一個少女。那少女是殘廢的,走路有點不便。”

  “沒有透露身份?”

  “沒有,那老人好像說過他是個退休的律師。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

  “謝謝你,下次他們再來的時候,無論如何請設法把他們留住,用電話告訴我。”

  探長與羅伯辛告別,老人和少女便沒有再到過羅百辛的報社。魏一山的五宗連環命案,也就在神秘重重的氣氛下成為懸案。警探和一部分犯罪專家假設魏一山是患了神經病,殺死四個接近他的人,然后自殺,那字條和一切布局,都是他自己制造出來的。

  只有泉下的魏一山才知道這是一派胡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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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09 12: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7-11-2010 08:21 PM 编辑

★261恐怖故事标题★〜鬼伏庭院

都怪我不好,為什么要帶磊磊到這個地方來?!我焦急地走在庭園里,尋找我走丟的表弟。

  這黃家大院,看起來不大,卻因為雜草叢生的關系,在這十月的天氣里顯得空曠而遼遠。

  這樣的地方,從以前開始奶奶就告戒我們不要靠近,可是為什么磊磊一向我撒嬌,我就帶他來這里玩,并且和他做捉迷藏這樣的游戲呢?

  我悔恨地自責著,并打通堂哥羽堂惟的電話。

  “言真!你們在哪里?我打你電話怎么一直都打不通!”電話里傳來哥哥咆哮的聲音,幾乎將我耳朵炸聾,我揉著發麻的耳朵,一邊后悔沒有耳機接這個暴躁狂的電話,但是轉念又想到一直找不到的磊磊,我又著急起來。

  “磊磊他……我找不到他,你快來幫我找他好不好?我好害怕,現在已經四點了,再過不了多久,天就會黑掉,怎么辦……”

  我語無倫次地說著,惟聽出我的慌張,幾乎是叫著問:“等等,你們到底去了哪里?”

  “是黃家……”

  “等我來,在原地不要動。”

  不等我將完電話,他已經關掉了手機。

  只是說現在四點,天就會黑掉而已……可是為什么……

  等我電話打完,抬起頭,天幾乎已經完全黑了。

  天空空曠而沒有邊際,仿佛一個沉睡的夢境一般徐徐展開。

  我倒抽一口冷氣。

  **在走廊的欄桿上,焦急等待著惟的到來。

  隱隱地,我聽見小男孩哭泣的聲音,那哭聲開始離我越來越近。

  “磊磊嗎?磊磊你在哪里?姐姐一直在找你,快出來和姐姐一起回家,一會惟哥哥也會來,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一個小小的身影抹著眼淚從轉角處茫然地走出來。

  “嗚……姐姐……你在哪里?嗚…………”

  他穿著白襯衫,吊帶的西裝褲,扎著小領結,已經哭得一塌糊涂了。

  這孩子是誰?

  我一楞,我并沒有想到,這空曠的庭園里,還有其他走失的孩子……

  他仰起哭泣的臉:“大姐姐,我找不到我的姐姐了……”

  到底是小孩子,遇見和大人走丟這樣的事情,一定就是這樣的反映吧?想起和他一樣走丟的磊磊,我心疼起來。


  我用手絹幫他擦擦臉上的淚水:“好孩子,不要哭了,你姐姐知道你哭得這么傷心,一定也會很難過的。”

  “我找不到我的姐姐了,我和她捉迷藏,說好她做鬼,可是她一直都沒有來找我,嗚……”他斷斷續續地哽咽地說著,似乎是他粗心的姐姐,忘記了和她一起做游戲的弟弟自己先離開了,真是糊涂的姐姐啊!“真糊涂!”我有點生氣,但是想起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又嘆了口氣。

  “大姐姐,你陪我去找我的姐姐好不好?我一直都找不她”

  “大姐姐也把自己的弟弟弄丟了……我也是個糊涂蟲,這樣吧你先和我在一起,呆會會來一個大哥哥,他會帶你去找你姐姐的,可以嗎?”

  “恩,姐姐說話要算數哦!……不過如果是大姐姐說的話的話,我就相信!”他破涕為笑,原來孩子臉,真的是很善變呢……

  我笑了,牽起他的手,十月的夜,已經開始冷了,只穿著襯衫在外面,一定很冷吧?這孩子的手幾乎完全冰涼的呢。

  我脫下外套給他披上。

  “謝謝大姐姐!”

  “不謝。”我微笑,果然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比我那個弟弟好很多,那個小混蛋,對他再好他也不知足,只知道撒嬌讓人為難!想起他現在不知身在何處,我又開始難過起來:“不知道我弟弟現在在哪里……真讓人擔心啊……”

  “姐姐的弟弟……是不是穿著灰衣服?”他突然說道。

  我驚喜地看他:“對啊,你有看見過他嗎?你知道他往什么地方去了嗎?”

  對啊,為什么不問問他呢,他一直在找他姐姐,一定走過很多地方,也許剛巧會遇見弟弟也說不定!他搖搖頭:“我問他有沒有看見我姐姐,他卻說他姐姐也找不到了,所以不想管我的事情……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姐姐就不用擔心了……”

  “為什么?為什么我不用擔心?”我疑惑地問。

  “那孩子,阿姨在照顧他,所以無須擔心,他被照顧著呢。”他無邪地微笑著。

  阿姨?是庭園的管理人員嗎?

  “那你帶姐姐去找他好不好,天黑了,小朋友都要回家的,我要帶他回去,帶我去見那個阿姨好不好?我要謝謝她幫我照顧我弟弟,可以嗎?”

  他緩慢地點頭,在前面帶路,指點著我的方向:“一直沿著這條路走下去,頂頭的那間,就是阿姨的房間……”

  我才準備往那里走,卻被什么一把拉住。

  “鬼?!”我大叫一聲,一個熟悉但是討厭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啊,言真?你會穿墻術嗎?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那個戲謔的聲音,當然只有我那討厭的日本哥哥惟了!“你這個笨蛋!怎么天黑到你才到啊?!”

  “你說什么啊!我掛了電話就做的士過來了,你在做夢吧?你看這天,哪里黑了?”

  我吃驚地看著周圍,雖然已經是臨近傍晚,但是天毫無疑問地是亮著的。

  “怎么會?明明……”

  “明明天已經黑了對不對?”羽堂冷冷地接過我的話。

  "對……剛才天明明已經黑了……對了,不說這個了,也許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我已經知道磊磊在哪里了。"“在哪里?不會就在這面墻后面吧?”

  “什么墻?”我不知就里地問他,“就在這走廊頂頭的房子里,有人照顧著他……”

  “言真,你再看看清楚,那里是不是走廊。”

  他走過去,伸出手,然后頂住什么東西停住,然后看我:“這個地方可以走過去嗎?或者言真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學了穿墻術?”

  中式庭園里,有一種做法是做出假走廊,給人以空間的縱深感的,而那個孩子指給我的,真的不過是做得似乎是走廊的一面墻而已!“他……騙了我?”

  “什么他?”

  “一個小男孩……哎?他人呢?”

  那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開了。

  惟皺眉:“事情比我想得還要復雜一點……”

  “這孩子到底跑哪去了?什么時候走的?剛才還在這里,我也答應幫他去找姐姐了,怎么還到處亂跑呢?”

  “你答應過他什么了?”惟露出很難看的表情。

  “沒……什么啊。”不過順口答應幫他找姐姐而已……

   “你這個人,根本沒把外婆的話當回事啊!就因為你叫言真,所以外婆一直都那樣囑咐你。”他把手指放在嘴唇邊:“言真,你聽好了,有幾件事情你一定要記得,不要很陌生人說話。不要和陌生人走,不要到陌生的地方去,不要接受陌生人的任何東西,最重要的一點,千萬,千萬,不要答應陌生人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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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09 12: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沒那么嚴重吧?我只不過答應幫助一個孩子找他的姐姐而已,對于有正義感有十分熱心的我來說,不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嗎?

  “那樣的勸告,每個孩子小時候家長都說過啊!不用大題小做吧~~~”

  “言真,就因為你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所以總會給周圍人帶來很多麻煩!你要我說什么好,你忘了,外婆曾經對我們特別提起的,這個城里不能去的幾個地方里面,就有這個黃家大院吧?”

  “我完全不記得……”奶奶對我提起的,不能去的地方,并不包括叫“黃家大院”地方啊。

  這時耳邊傳來惟冷冷的聲音:“這個黃家大院,可是被稱為……鬼伏庭園的啊……”

   什么?鬼伏庭園指的就是這里嗎?

  記憶一下子就恢復了,如同潮水一樣湮沒了我的聲音和身體,我一下子變冰涼起來,并立馬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暈過去的。

  睡夢中,依稀是小時候我病了很久,奶奶天天坐在我的床前等待著我好轉,奶奶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為我測體溫時,那溫柔的觸感……仿佛就發生在現在一樣……

  “好孩子……既然答應了,就一定要實現人家的愿望啊……”

  奶奶?

  我很清楚地聽見奶奶對我說,那聲音,果然是奶奶,錯不了的。

  我睜開眼睛,眼前是媽媽高興的樣子:“言真,你終于醒了,惟一直在家等你醒。”

  我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一醒來渾身都不對,話也幾乎說不出來。

  我示意媽把惟叫進來。

  “言真,你還好嗎?”那著急的樣子,還有點做人家哥哥的意思。

  “哥……我夢見奶奶了……”我用很微弱的聲音對惟說。

  媽媽把手放在我額頭上:“那是奶奶在保佑你呢。奶奶要是在世的話,現在寸步不離地守在言真身邊的人一定就是奶奶了……”

  而我現在想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磊磊呢?

  “磊磊已經回家了,因為跟你跑散了,在馬路上被警察送回家去了。”媽媽到底是媽媽,馬上就知道我想問什么,說完她拿出一件衣服。

  “他還穿著你的外套,警察看了你外套里錢包的地址,才安全把磊磊送回家來的。”

  那外套……

  我抓住惟的手,不肯松開,心中被巨大的恐懼纂緊……但是媽媽還在,我不想說出來嚇到她。

  惟看出我有話說,便扭頭對我媽說:“舅媽,……你不是已經燉好補品給言真喝的嗎?”

  “對,我都忘記了,我去灶上看看,惟你陪言真會吧。”媽媽終于出去了。

  我纂著惟的手,身體開始劇烈地發抖。

  “言真,不要急,慢慢說。”惟出乎意料的溫柔。

  “你大概也猜到了吧……”我喝了口水終于可以好好說話了。

  “ 那孩子……是那孩子……我的外套送給那個在鬼伏之家給我指路的孩子了啊!……”

  “絕對錯不了……”我當然十分肯定。

  那個披著我的外套給我指路的樣子……

  我才不會忘記!我和惟互相對視著。

  但是到底還是沒有結果,而我又不舒服得厲害,只好讓我養好精神明天再說……

  我伏在床上總也睡不著……

  似乎有被一只溫暖的手牽著向什么地方走去的體驗……

  那么。那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

  那時候牽著我的手的人……是奶奶吧?

  想起來了……那時候我和惟,被奶奶帶著去過那個地方……

  我穿著黃色的中式衣服。

  那園子里,有不少孩子已經在了……

  然后大家開始玩捉迷藏。

  我當鬼去找大家……

  抓到的孩子是要幫助我找其他人的。

  他說他很會找,死死地拉著我往一條陌生的走廊里跑。

  那走廊好暗,好恐怖!我嚇得大叫起來,不肯走進去。

  可是那孩子的力氣真是好大!救我的人,最后抓住我死死把我往回拉的人……不就是惟嗎?

  “不要帶走我的妹妹,黃家翔!”

  惟清晰而大聲地說。

  “我們是納蘭家的孩子,你找錯人了。”

  他松開了手。

  納蘭家的孩子嗎?……藤芳她騙了我……

  雖然耳朵聽不見,但是他說了。

  他的手,冰涼而蒼白,我們就這樣看著那只手湮沒在墻壁中。

  那里,根本就沒有走廊,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那孩子消失虛幻走廊的盡頭……可是他怎么會在那里?

  早上我坐在餐桌前裝做漫不經心地問起:“媽,我小時侯有沒有一次跟奶奶出去玩大哭著回來的?”

  媽媽手持湯勺開始回憶:“有!有一次奶奶帶著你和小惟去參加一個聚會,你卻大哭著回來,還發燒有半個月才退,為這個啊,你爸爸還和奶奶吵架呢!你爸爸怪你奶奶不該帶孩子去不該去的地方……現在想起來,你爸爸還真是過分呢,怎么也不該對老人家……言真,你去哪?早飯還沒吃完呢!”

  “我回來再吃!”我放下早餐就去找羽堂惟。

  “我做了個夢……”我把夢境告訴了他。

  “我們是納蘭家的孩子,你找錯人了……一定是奶奶教你這么說的,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惟聳聳肩:“我那時候也是小孩。”

  奶奶的乳名就是叫做藤芳的……那個孩子居然知道??

  他為什么一直困在那庭園里面?

  為什么他要說奶奶騙了他?

  “我想,我們小時候那次做的捉迷藏并非毫無意義……也不是一群老人家無聊到要一群孫子孫女在那種恐怖的大房子里做游戲這么簡單……一定也是為了引出他來……幫他完成愿望,比如說找到姐姐好超生……”惟猜度得不錯,我覺得大概也就這么回事了。

  可是他們似乎失敗了,而我當初是被當做誘餌使用也說不定……不,本來就是的。

  “他根本只是想把別人拖進虛幻走廊中去……十二年前他失敗了,但是磊磊到底還是……”

  那種固執得要把一個人帶入異界的執著,我是身受的,不過懷著深刻的怨恨之心,讓別人和他一起承受不可超生的痛苦……

  “按照和鬼魂的約定,大概奶奶有帶他找到姐姐的約定,但是最后因為他要拖你進入不存在的走廊,不得以在他面前暴露你你不是他姐姐的事情……可能是那個黃家翔的姐姐委托的吧,那個老奶奶似乎相當怕死呢!”惟這樣猜測到。

  那么,先施以騙術的居然是人類本身嗎?

  “雖然知道了怎么回事,可是卻毫無幫助呢。”我嘆氣。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是我媽,簡直跟催命符一樣呢……”

  接了電話,原來是家里來人,要我回來幫忙照顧客人帶來的小孩。

  天啊,又是小孩!現在我算知道了,小孩子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了,就算只是沒有得到一個糖果,也會變成怨靈纏著你。

  “你就先回去好了,我去看看還有什么辦法……”惟對我說。

  回到家。媽媽居然急著要出門,我滿臉都是問號地看著她:“不是說家里有客人嗎?你怎么又要出門?”

  “客人剛走啊,我要過去幫忙料理喪事呢,那家的老太太剛過身呢……不過也是高壽了,就這樣了,媽媽先走了! !”
  老媽風風火火地出門去,卻留下我一個人在家當保姆!那孩子呢?

  我轉了一圈卻不見人影子,打開奶奶的房間,正有個女孩子在看書。

  穿著中式的衣服,看上去十分古雅可喜的女孩子。

  “你好。你是……我家里的客人吧?不 好意思哦,我媽媽有事情……所以我來陪你玩。”

  她看著我,突然沖我笑了:“你是納蘭家的言真吧?”

  那口氣,仿佛長輩一般,居然是個不懂禮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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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09 12: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垂下眼,她在翻看的居然是奶奶的一本很老古的筆記,那東西明明藏在很深的地方,這女孩怎么可以隨便翻出亡者的遺物呢?真是好過分呢!但是對方畢竟是客人,我也不好意思拉下臉來,只好勉強笑著:“你在看的是什么啊?似乎是我奶奶一本很有年頭的筆記呢……你很喜歡看書嗎?我房里有不少有意思的書,要來看看嗎?”

  她抱著那本筆記,露出不愿意放手的樣子:“讓我看看行嗎?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看看……”

  一個孩子的重要的事情能重要到哪里去呢?難道我奶奶的筆記里面會有附近最好吃的糖果店的地址嗎?

  “那……你看好了,不過希望你不要弄壞它,那是我很重要的東西。”

  她沒有表情地看看我,就開始低頭看書,扉頁刷刷地翻開,連同與書頁一起埋藏的是那古老的氣息也泛濫開來,房間里散發開老書的香味。

  一張照片飄搖地掉落下來,她拿起來一看,臉色變了變,居然把那照片給藏了起來。

  “那是……我家的東西……”

  她居然惡狠狠地看著我:“那是我的東西!只是……我忘記夾在哪里了……所以來找找看的!”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嘛!我家的老書里面怎么會有一個小女孩的東西呢?

  說謊都不會,好笑!我不悅地看著她。

  這時候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惟?

  “言真,磊磊失蹤了!”

  “失蹤了?!他會去哪里?也許會黃家大院了也說不定,我這就來我們一起去找。”

  “很抱歉,我有點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現在要走了,你一個人在這里可以嗎?”

  我對那女孩子說。

  她居然跳起來死死拉住我:“你要帶我去!”

  “不可以,我做的是什么樣的事情你知道嗎?很危險哦!”我企圖勸說她,可惜那孩子臉蛋上依然是冷漠固執的表情。

  “去捉迷藏啊……我當然知道要去捉迷藏了……那場游戲一直都沒有結束過……”她輕輕地說著。

  我渾身的血流幾乎倒流。

  “你是誰,你怎么會知道?”

  她眼珠一轉:“剛才的那本書里面有啊……再說,我就姓黃啊……”

  “你是黃家的孩子嗎?”

  似乎,那場游戲又可以繼續下去了呢……

  “那好吧,你來吧,不過這次可是賭上我弟弟的性命的事……所以絕對不能辦砸。”

  我腦袋的念頭迅速流轉著,這個似乎知道什么的女孩,也許可以繼續那個游戲吧?

  “放心吧……”她皺眉“我們黃家的人,欠你們納蘭家的人情,絕對不會讓納蘭家的孩子受到傷害,你放心吧……”

  “而且,你又是那個可以幫助我實現最后愿望的那個人呢……”

  什么?

  “言真的意思不就是,說過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嗎?”

   ………………………………………………………………………………

   城市的天突然暗了下來,等我們越來越離黃家大院越近,那濃重的黑暗就越明顯越粘稠。

  幾乎要把人就這樣積壓在濃黑之中一樣。

  我幾乎已經看不見方向,只靠著惟的電話中的指點向前磕磕碰碰的前進。

  她突然拉住我的手急急地向前走去。

  “不要走那么快了,會跌倒的。”

  “怎么會跌倒,這條路我走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所以只要跟著我就好了。”

  她自信滿滿地說著。

  的確她沒有走錯,一會就到了門口。

  惟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向門口看去。

  一個矮小的身影站在那里。

  “磊磊……還是黃家翔?”

  幾乎分不出來到底是哪一個呢……

  我要我的姐姐……我要姐姐……

  他的聲音又在我們周圍響起。

  “黃家翔!磊磊是納蘭家的孩子,你忘記你的誓言了嗎?”

  哼……藤芳她先騙我,我姐姐她……根本沒有來,她不會來的,她根本就是怕我……不是嗎?

  我們被這個鬼魂問得張口結舌,對,事實的確就是這樣……我們何嘗不是這樣認為?

  “你這個大笨蛋!”那黃家的女孩子突然破口大罵起來。

  你……你說什么?我這么努力的守侯著姐姐來接我,我哪里笨,笨的是你們這些企圖欺騙不遵守誓言的人……

  他的聲音急了。

  這女孩!我幾乎暈了,怎么可以惹怒他呢?他可掐著磊磊的咽喉呢!“你怎么知道你的姐姐沒有一直都想找你,你的姐姐一直一直都在努力地找你啊!不過你總以為你姐姐沒有找你,所以不管她做什么樣的努力你都裝做看不見!”她大聲地說著,似乎十分生氣。

  孩子果然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呢!我想上前阻止她,卻被惟抓住,用眼神制止了。

  “撒謊……根本就是撒謊嘛!你這個人根本是在撒謊!”她又無情地說著。

  我才沒有撒謊……

  “是你怨恨你姐姐在游戲你丟下你不管……所以你假裝在庭園里尋找姐姐,引她上鉤,你不過是想把她也拉進這個扭曲的庭園陪著你而已……你明明就是這樣想的……所以說謊的人,首先就是口口聲聲地說要找姐姐的你……”

  我們驚奇地看著這個孩子,她知道的真多,是剛才在筆記里看見的嗎?

  我怎么忘了去參考一下奶奶的筆記?

  那邊沉默了。

  而沉默的意思就是,說中了。

  不錯……為什么不可以怨恨?本來我可以拉兩個人來陪我,雖然現在只有一個,我也覺得不錯啊!哈哈!孩子尖利的笑聲在黑暗中聽起來,原來是這樣的讓人心驚!“所以在十二年前,你才會拉著那個女孩進虛幻走廊對不對?”

  不錯……我一直希望她可以來陪我,以前是,現在也一樣……

  他的目標是我嗎?因為我曾經無意中扮演了他姐姐這樣的角色?

  “你真的就這么怨恨你姐姐嗎?”惟突然問道。

  不錯,如果不是她,我不會在這個地方,變成這樣的東西……

  他的聲音透露的是痛苦吧?被最親愛人拋棄的痛苦?也許他也是值得同情的人呢……

  “你騙了我們,我們也騙過你,算是扯平了。”惟又說倒。

  不錯……那又怎么樣?

  “重新開始游戲吧……好不好,我們再捉迷藏一次……”

  他沉默了。

  “而且就這樣也太沒意思了……這樣吧,如果這個晚上我們找不到你話,我們所有人自愿留在這里陪你,永遠都在這里捉迷藏……如果你被我們找到輸掉的話,你把那個納蘭家的孩子還給我們就可以了……怎么樣?……想想好哦,你一點都不吃虧哦!”惟面不改色地談著條件。

  我瞪著他,他卻裝做看不見。

  搞什么嘛?那可是在捉迷藏中失蹤的孩子啊……也許這多少年來,他可是一直居住在這個扭曲的鬼伏庭園中不曾離開獨自玩著一個人的捉迷藏……我們怎么會贏?!難道都要留下來陪他玩這無休止的捉迷藏?

  他不出聲,也許是在算計條件對他是否有利。

  那女孩又清脆出聲:“看來你是答應了,我們來耍手心手背吧!”

  耍過手心手背,是那黃家的女孩做鬼,那是我們商量好的,惟說一定要這個女孩當鬼才可以……

  她抿抿嘴流露出不輕易不能察覺的笑意,有什么好笑的呢?

  磊磊的身體倒了下去,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孩一閃向前面跑去。

  “他要是一下子就躲進虛幻走廊,我們就一點勝算也沒有了……”

  “他才不會……”

  “?什么”

  “別忘了,他還是個孩子……而且他覺得自己一定會贏,這么多年都沒好好玩過了,他不會躲起來的……一定要好好玩一下的……”惟也詭異地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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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09 12: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惟隨便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一下子那女孩就找到了我們,她果然對這個院子十分熟悉呢……果然是黃家的孩子沒錯……

  一旦被找到的孩子就要和當鬼的孩子一起尋找還沒找到的人,我們加入了搜索黃家翔的行列。

  她輕盈地在黑暗的庭園中穿梭著,仿佛是一只小小的黃色蝴蝶一般,她也穿著黃色的中式服裝……黃家人獨特的喜好吧。

  沒想到那么隱秘的躲藏場所她居然也知道,我一路跟著只得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她。

  到了一個地方,有時候會有一陣不大不小的風掠身而過。

  我們知道那是逃跑的黃家翔,他一個個藏身之所就這樣無情地找了出來。

  也許身前他也是樂滋滋地躲在那些角落里面,等待他的姐姐來尋找他吧?

  一個白色身影急急地從我們眼前掠過。

  “追!”惟大喊一聲,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追上了那個白影子。

  他果然已經被我們逼得走投無路,只好往虛幻走廊那邊去了,他最后的藏身之所……

  我跑步根本不行,落到了最后面。

  而那女孩,居然跑得最快呢,孩子就是孩子真是輕盈……

  我正慨嘆著,黃家翔已經跑到走廊那里,他在走廊門口露出勝利的微笑,然后開始鉆進去。

  我幾乎要崩潰?我的大好青春就要跟個傻孩子永遠地玩捉迷藏嗎?!“不要,飛機仔,不要去那里,那里根本是墻,你怎么總搞錯以為是走廊!”那女孩子突然用一口正宗的方言叫起來,她跑到了那里,抓住了最后露在外面的那只手。

  他居然十分順從地被拔了出來,墻壁上顯現他錯愕的表情。

  她的聲音已經有了哭腔:“你到底到哪里去了?我找你好久,你到哪里去了嘛!”

  他抬頭看著她的臉,露出迷離的表情:“你誰啊?”

  “你這個小壞蛋飛機仔,我是你阿姐啊!”

  “阿姐?你不是不要我了嗎?你不要我了!”

  “阿姐怎么可能不要小弟,姐姐就是來找你回家的啊,阿爸阿媽都在等你啊……我們回去吧……”

  “嗚……我好害怕,那些人說著聽不懂的話,拿著槍追我我好害怕,他們追我到這個地方,我就想如果這里是真的走廊就好了,我就躲在走廊里面,不讓任何人找到……因為我知道,不管我躲到哪里,姐姐都會找到我……”

  原來那走廊,是他創造的世界啊……在戰爭歲月中死在捉迷藏的游戲里的孩子,終于還是必須要在游戲里被找到。他終于找到了他的姐姐了。

  雖然他那么可惡,但是我到底還是很欣慰地微笑了……

  游戲結束了,可以回家了……

   黃家翔和她的身體開始變透明。

  他抬頭看我,沖我微笑著。

  我真的很會捉迷藏……那次,我只是很想和你一起玩……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玩玩看……真的……

  對不起……

  空氣了傳來飽含歉意的聲音,我想我還是原諒他了吧……

  我拼命搖頭,微笑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那女孩子看著我們,慢慢地變成了一個垂暮老人的樣子。

  我到底還是必須來帶他走才能放心……謝謝你們……納蘭家的孩子們……你奶奶沒有對我失約……但是我還是很后悔,要是當年我肯來帶他走,就不會給你們添這么多麻煩……那個孩子應該已經醒了吧……藤芳教育出很好的孩子呢……

  身影慢慢的消失了,一張張薄薄的照片飄落下來,我伸手接住。

  照片上,是那女孩,黃家翔和奶奶吧?他們在園子里無憂地微笑著……

  那一定,也是某場游戲結束之后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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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09 12: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7-11-2010 08:22 PM 编辑

★262恐怖故事标题★〜黑色的曼陀羅

小言是山南高中二年級是學生。性格有點內向,女生一和他開玩笑,他就會臉紅。

  小言喜歡可兒,她是他們班的班長,是個有著太陽般活力和耀眼光芒的女孩子,只是小言從沒對她說過。

  6月23日。小言做完值日天色已經很晚了,今天的天色很奇怪,烏云密布,風就像是什么東西一樣在張牙舞爪,街上的行人都急沖沖的,好象在逃離什么東西。

  “快下雨了吧……”小言心里想著,加快腳步回家。

  小言的家在金吉大廈的14樓,馬上要到大廈門口的時候,小言撞上了一個黑衣襤褸的老女人,還差一點打翻她3手里的東西——一盆花。

  “對不起,對不起。”小言忙著道歉。

  面前的老女人用一種陰毒的眼光盯著他,渾濁的眼珠子里透著一種像針一樣讓人毛骨悚然的冷光,就仿佛是毒蛇的信,臉上那盤糾錯雜的皺紋就像是地獄的河流,在詛咒世上的一切。

  可是小言沒看到,他只注視著他手里的花。好清新,好幽雅,好脫俗,泛著一種淺淺的月藍色,寧靜得就像是情人的目光。他向來對花沒什么興趣,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很想要它。

  他抬頭有點為難地看著她,不知道要怎么向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開口。誰知道,她好象看出了他的心思,用一種很慈祥的目光看著他:“孩子,你是不是想要啊?”沒有人的神色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轉變得這么快,可是她做到了,她現在看起來比圣母瑪麗亞還要和藹幾分。

  小言沒想到她會怎么問:“是啊,我很想,可是,婆婆你……”

  “你想要的話就送給你了,我留著也沒用,不過要好好照顧她啊。”

  “好的,我一定會的,謝謝你了,婆婆,我一定會。”

  看著這個毫無心機的男孩子滿心歡喜地抱著那盆花走開,老女人的臉上露出一種像厲鬼般猙獰的笑容,她的嗓子底發出了如風箱般嘶啞的笑聲:“呵呵呵呵……”

  小言拿出鑰匙打開門,他的父母都在外地,他家只有他一個人。

  他很小心地把那盆讓他愛不釋手的花放在自己的臥室。

  門鈴響了。

  “誰啊?”小言有點納悶,很少有人來他家的啊。

  一開門,他就楞住了,門外站著的是一個他經常偷偷看的女生——可兒。

  可兒是長發的,可是她很少把頭發放下來,總是高高地扎一條馬尾,充滿著動力。今天她把頭發放下來了,很,很漂亮,多了一種說不出的嫵媚。

  “小言,我可以在你家住一晚嗎?我和家人吵架了。”

  可兒看著他,輕輕地說。

  小言什么都沒想就說:“可以可以。”

  他沒有看見在可兒熟悉的眼神下似乎還有一種陌生的又惡毒的光芒。

  安排她在客房住下,不等小言開口,可兒就說:“你不要問為什么,讓我住四天,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

  小言當然同意,只要是可兒說的,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那天晚上,小言睡不著,他喜歡了那么久的女孩子就在他的家,他怎么能睡得著?

  可是,睡意還是要來侵襲的,朦朦朧朧中,他好象聽見窗前的那盆花在笑,輕輕地笑,笑聲有點詭異,隱隱約約地傳入耳朵。月光的輕灑下,他好象還看見它在動,隨著風的節奏幽幽地晃,像在跳舞。

  小言只當是自己的幻覺和夢境而已。

  第二天小言起床是時候覺得頭有點暈,他以為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的緣故,可是他發現,那盆花的顏色變了,變成了藍色!

  “好奇怪的花啊,怎么連顏色都會變啊?”

  可是他就是沒多想,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可兒怎么樣了。

  她早就起來了,縮在客廳寬大的沙發里,像只貓。

  等安頓完她后,小言就去學校了。

  看著小言走出門,可兒就站起身,她對著花坐著,輕輕地哼著歌,那神情很沉醉,就像是在對自己的情人說話。

  花兒就在她的歌聲里又開始幽幽地搖擺,還是那樣的節奏,跳舞的節奏。

  這四天是小言最快樂的四天。他答應了可兒不告訴任何人她的去向,在他的心底里,他也不想說,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那么珍貴,他只想自己一個人完完全全地擁有這四天。

  那盆花的顏色不斷地在變,淺藍月白——藍色——藍紫色,越來越妖艷,越來越魅惑。小言就是從來沒有仔細地去想過,他的心里除了可兒還是可兒。他也奇怪可兒為什么像變了個人一樣,整天縮在沙發里,不言不語,用一種怪異的眼神帶一種讓他心跳加快的淺淺的笑容看這他做這個做那個。他只覺得幸福,因為以前她從沒認真地看過他,再說可兒不說為什么和家人吵架的原因,他就不問。他一去學校就想著什么時候可以回來,回來見可兒。

  6月26日。夜。

  房間里漂浮著淡淡的花香,說不出來是什么味道,讓人恍恍惚惚,心無所思。

  已經四天了,可兒是不是要走了呢?小言正在想著,可兒出現在他的臥房門口,她的嘴角有一絲如狐貍一般魅惑的笑意,就連聲音也是那種會讓人心顫的:“你一直在喜歡我,是嗎?”

  小言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不過他一直都想讓她知道:“是的。”

  笑意更濃:“想要我嗎?”

  ``````````“想。”

  ``````````“你可以給我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想要。”

  6月27日。小言的班主任帶人撞開了他家的門,就看到小言躺在他的床上,地上都是血,已凝固了。小言割脈自殺!可是臉上還帶著好甜蜜的微笑。警察、法醫、親屬、鄰居`````都在不久后趕到了,一片忙碌。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在小言的血跡里倒著一盆花,黑色的花。

  幾天后,有人看到有一個一身黑衣的老女人從小言家走出來,手里捧著一盆黑得讓人心慌的花。

  7月4日。

  “你知道那叫什么花嗎?”

  “不知道。”

  “那就是曼陀羅。是人的貪念、欲望的邪惡化身。其實在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它就對我下了咒。可兒根本就沒來過我家,一切只是它給我的幻象,我從6月23 日起就沒離開過我家了,一步都沒出去過,所以老師才會來找我。它用它的美麗迷惑著我,給我我想要的,就這樣慢慢地榨取我的心血和靈魂。”

  “曼陀羅很多啊,我家就有。”

  “你家的那盆是普通的,可是它的香味也會讓你迷糊,時間長了就會頭痛,你這幾天不是經常這樣嗎?!黑色的曼陀羅非常稀少,因為它太邪惡。傳說每一盆黑色的曼陀羅里都附著一個邪靈,它最想要得到的就是人類的鮮血,當然它會用條件和你交換,那就是你想要的。我該走了。”

  “等一下,任何曼陀羅用鮮血澆灌就會實現人的愿意嗎?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個故事?”

  “是你的氣息把我引來的,你和我有同樣的心事,答應我,不要做傻事。”

  “為什么你不去找可兒?”

  “我不想讓她糊涂,也不想讓她受驚,更不想讓她愧疚。”

  “小言```````````”

  “回魂夜的時間馬上就要過了,我不可以再留下了,不要做傻事。”

  我看著他消失,沒有再挽留他。

  我把目光轉向我窗口的花,月藍色的曼陀羅,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那么嬌弱,安靜。

  不過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給了它我的血,那么它就會給我我想要的,其實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一定有一天我會試試,看看我心底里要的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不過一定會在我實現了我的承諾后——十月敦煌,不見不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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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09 12: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7-11-2010 08:22 PM 编辑

★263恐怖故事标题★〜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我拼命地跑,一口氣都不能歇,等我跑到車站的時候,還好,還來得及,末班車還沒來,總算可以喘口氣了,我靠著站牌,看看腕上的表,好險,差五分就10點了。

我嘆了口氣,每天都是這樣,累得個要死,工作啊,辛苦啊!我環顧四周,小小的車站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抱住雙肩,夜風吹來,陰冷,陰冷的。

遠遠地看見車來了,司機是一個小伙子,可能是要趕著下班吧,他并沒有將車停穩,只是慢慢滑著,打開了車門,我一個箭步跳了上去,車上也是空空如也,象這樣的專車我幾乎每個星期都能趕上個兩三次,因為實在是太晚了。  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把腿伸到前排的座位上,反正沒有人,也顧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我合上了雙眼,任車晃著,休息一下吧,每天超負荷地工作,實在是太累了。  

突然,車剎了一下,我睜開了眼,到了嗎?我看看,還沒有,卻發現前排座位不知什么時候上來了一位女子,長長的頭發披在肩上,她穿著一條無袖的白色連衣裙,真的有些奇怪,已經是初秋了,還穿得這么少,我正想著,她卻回過頭來,雪白的一張臉,就連唇也是白色的,

她對我一笑,“這么晚一個人搭車,不怕嗎?”   

我也一笑:“怕?怕有什么用,還不是得坐嗎?”   

“那倒也是,你每天都坐這班車嗎?”她又問。  “那也不一定,不過大多數情況是的,我幾乎每天都加班的。”   

“那我想問你,你有沒有拾到一條手鏈呢?”   我很驚訝?:“手鏈?那倒沒有呢,你東西掉了?”   

“哎,我都掉了好久了,一直都在找,卻怎么也找不到。”她幽幽地說。  

“什么樣子?貴嗎?”我問她。  

“金的,很漂亮的,上面墜著小小的翠玉,值不值錢我就不知道,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她的臉上有著淡淡地哀傷。  

“啊,是個紀念品啊,不過你也不要傷心了,這種東西丟了很難找得回來的。”我說。  

她笑笑,不語。  “我會一直找下去的。”隔了好久,她又冒出了這樣一句話,讓我覺得有些好笑,真是一個執著的人。我不說話了,繼續閉了雙眼,休息。  

“到了!”前面的司機大聲在叫。  
“哎,謝謝!”我站起身,卻發現前排座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已經下車了,奇怪,我怎么一點也沒聽到呢,今天真是睡得太沉了,我平時都不是這樣的,多虧了這位司機,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會坐回總站去呢,想想,我跑到了駕駛座,

“真是謝謝你了!”我大聲地說。  

“謝我什么?”小伙子覺得我很奇怪。  

“謝你叫我下車,我睡著了,睡得太沉了,連別人下車都不知道,如果你不叫我,我還要跟著你坐回總站去呢。”我說。 

他笑了起來:“看樣子,你真是睡糊涂了,我這是末班車,而且這班就你一個乘客,你老坐我的車的,我當然要叫你了,別人,哪里有別人呢?”   

我愣在那里,我有那么糊涂嗎?  “下吧,快下吧,我趕著收班呢!”他大聲地說。  

我糊里糊涂地走下了車,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我明明看見一個女人的,我還和她說話來著,我睡糊涂了?還是他糊涂了?真是的,我拍拍自己的腦袋,也許真是自己睡糊涂了在作夢吧,唉!看樣子是累的,我想著,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仍舊是滿天星斗,涼風習習,我縮了一脖子,走出了公司的大樓,又開始了我的百米沖刺! 

一口氣沖到汽車站,還好,剛剛趕上搖擺而來的末班車,唉!還是空空如也的車廂,依舊是我一個人,專車咧!我不禁又要苦笑,照例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拉上車窗,秋意濃濃可不能凍壞自己。關了窗,我又把腿伸到前排的座位,睡一覺再說吧,我合上了雙眼。  

“你又睡了?”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好象離我很近,我的耳朵有些癢癢的,我睜開了眼,是她,她居然坐在我的身旁,“你,你干嘛?”我的聲音有些顫。  

“沒什么呀,看你睡得這么香。”她還是那身白色的連衣裙,胳膊露在外面,這種天氣還穿成這樣。  

“你不冷嗎?”我問她,“天氣已經涼了的,還穿這么少,當心凍壞了。”   

她的嘴角向上扯了一下,“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習慣了什么?”我真有些不解。  

她還是扯了扯嘴唇,卻什么也沒說。  

“你看見我的手鏈了嗎?”她問我。  

“你問我嗎?如果我沒記錯,你以前問過我的。”我驚訝地看著她。  

“我是問過你的嗎?那我再問一次不行嗎?”她的臉慘白,慘白,眼睛突出來了,瞪著我,我哆嗦了一下,“我是真的沒看到,你兇什么?”   

她的臉好象是僵硬的,那駭人的表情好久才收回去,

“那它去哪里了呢?”她幽幽地說,“我還得找。”   

我在心里暗暗地嘀咕,一定是個瘋子,真倒霉,老是碰到她,這種瘋女人,怎么沒人管,半夜跑出來嚇人。我不再理她,閉了眼睛,繼續睡覺。  

車猛地剎了一下,我醒了,看看,快要到了,身邊那個女人又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下車了,想想覺得有些古怪,她走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跑到駕駛座,

“ 哎,師傅,那個女的什么時候下車的?”   

“什么女的?我這車上,就你一個女的,全程都只有你一個人啊!”司機說。  

我覺得頭皮發麻,不會吧,兩次都這樣?

“不是啊,我剛才身旁明明坐著一個女的,她還和我說過話呢?”   

“女的,丫頭,你睡迷糊了,作夢了吧,我這趟末班車,就載了你一個人的。”   

我覺得我的腿肚子在抖,我一個人,作夢,絕對不會的,那個女人,是?  

“丫頭,我們站里都知道你了,一個女孩子總是搭末班車,挺不安全的。”   

“謝謝您,可是老加班沒辦法的。”我一邊說,一邊環顧四周,沒有人,真的沒有人,當然除了我,我很害怕。  

車到站了,我頭也不回的竄下去,一路小跑,好象感覺有人在身后追我一樣,我撞鬼了,我想大叫!  

整整一個星期,只要是加班,我再也沒有去趕末班車,我怕,真的很怕,我打的,打得荷包里空空地,我捏捏被擠得干干的錢包,很無奈,下個星期又當如何,沒錢打的咧,我愁眉苦臉,她為什么老是找我?好象聽人說過,只所以鬼魂徘徊人間不肯離去,是因為她有心愿未了,如果了了,她自己就會走了,想到這里我有了主意。  

我來到了533,也就是我常坐的那班車的總站,真是的,他們那里的人那象都認識我,

“你來了。”大家紛紛和我打招呼,我笑著點點頭,“我想打聽一件事情,我有個朋友的表妹好象前段時間在你們當班的那個路段出了事情,你們知道是哪里嗎?我想要去拜祭一下,因為我的那個朋友托了我,他本人不在國內的。”   

一位老師傅聽了我的話說:“你是說是不是一個年輕的長頭發的姑娘?”   

“是吧。”我胡亂說著。  “唉,真是的,是那個小劉當的班。”他指著旁邊的一個小伙子說。  

小伙頭也不抬,根本不理我。  我接著問老師傅:“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兩個月以前的事情了,那天是小劉的末班吧,有位姑娘一個人搭他的車,到站以后,那個姑娘下了,小劉趕著交班,就把車開得很快地走了,好象那位姑娘有東西落在車上了,她去追,結果黑燈瞎火的,被岔路口沖出來的一輛車給撞了,當場就沒了,很慘的。”

老師傅搖著頭,“我們都還不清楚,后來是聽車站邊上的小店的店主說的,他說那女孩子穿著一條白裙子,血流得到處都是,慘了!”   

我一邊聽老師傅說著,眼角卻瞅見了那個小劉走了出去,他的臉色很陰沉。  

“謝謝你們,我知道了。”我趕忙也跟了出去。  

“哎,劉師傅!”我叫他。  

“干什么?”他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著我,一臉的不耐煩。  

“我想問您點事,有人托我的。”   

“你剛才不是已經問了嗎?”他說。 

 “我想知道你撿到一條手鏈沒有?墜著小小翠玉的金手鏈?”   

“干什么?沒有!”他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掉頭就走。  

“你別走,是她讓我來找的,那天車上就只有你和她。”   

他定在那里,我追上去,看見他的額頭上有汗珠,“她是誰?”   

“你知道的,她不肯去投胎,因為她有心事未了,她總是在你們這路車上飄來飄去的,我遇見好幾次了,她托了我,幫她找她的手鏈,不然,她下一個就會找你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低沉,有些恐怖的味道在里面。  

他的手哆嗦,在身上的荷包里掏著,“不是我,我沒,是我撿的,我撿的,我知道是死人的,不吉利,我,我都想丟掉它了。”   

一條很精致,很秀氣,手鏈躺在他的手中央,小小的玉墜閃著幽幽地綠光。

我接過,他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嘴里語無倫次地說,“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我端詳著這條手鏈……   

我又上了末班車,其實今天沒有加班,我特意在公司里捱得很晚,有些事情該了結了。我上了車,仍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在等,我知道她一定會來。  

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她果然來了,就坐在我身旁的座位上,“今天,你不睡覺了?”

她輕輕地對我說。  “我在等你。”

我攤開了手心,“是你的吧?”   

她的眼睛放射出光芒,“是它,我找了它好久了。”   

“你的心愿已了是不是?”我笑著對她說。  

她欣喜地看著鏈子,“你知道我是誰了?”   

“嗯。”我點點頭。  

“謝謝!你真是一個好人。”她把鏈子戴到了腕上。  

“那你可以走了吧?”我忐忑不安地問。  

“是啊,這里已不是我的世界了。”她輕嘆著。  

“我想問你,你為什么找我?”這個問題憋在心里很久了。  

“我不是特意找你的呀,我和很多這班車上的人說話,他們都看不到我,只有你看到了。”她微笑著說,“是不是我們有緣啊?”   

我的手又開始抖了,我和鬼有緣?天!  

“我走了,不耽誤你睡覺了,真的很謝謝你啊。”她對著我擺擺手,飄然離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我……   

入夜,我心身疲憊地趕上末班車,坐定,隔著一條走道的有一個男人和我打招呼:“這么晚,一個人?”我好象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沒聽見,眼睛望向車外,不予理會。  

深夜一個人搭車,千萬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也許他根本就不是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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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09 12: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7-11-2010 08:23 PM 编辑

★264恐怖故事标题★〜37斤半

躺在小旅館里,累了一天卻睡不著,看著無聊的電視,胃里卻咕嚕咕嚕叫起來,想到川菜的濃香,更是睡意全無。

干脆起身去吃些夜宵吧。  

走在成都深夜的街道,行人稀少,找個還開門的小飯館已不太容易,我信步走著,終于看見一條小巷遠遠那邊的巷口有個飯館的招牌還亮著,看來我的胃是有救了。小巷里的路燈又少又暗,好在我是財色全無,身材放在四川居然屬于高大偉岸型的,更是無所畏懼。  

夜很深了,走在深深的巷子里只聽得見自己腳步的聲音,倒是有些心里發毛,突然我看到前面的路燈下居然有人在低頭找東西,心想:這是丟了什么了?大半夜的在這找,也不打個手電。別人的事少管,我的心已經飛向了小館子的餐桌。

匆匆走過那人身旁,急不可耐的要奔向我向往的地方,突然聽著他叫了我一聲“同志 ”。

我停下腳步,這才發現她是個中年婦女,穿著套舊中山裝,還戴著袖套,我心說“壞了,碰上要飯的了”,我一身學生打扮還戴個眼鏡,在北京最受要飯的青睞。   

“同志. .....你走過來有沒有看到地上有糧票啊?”“什么?糧票?”

我以為是聽錯了,雖說四川話不難懂,可是這年頭誰還會大半夜的找糧票啊,

“對,糧票,3 7斤半,你看見有人揀了嗎?”我這才確信自己聽對了,我搖搖頭,

“同志,求求你...”她突然急得要哭了似的,“同志你要是看見了一定要告訴我,3 7斤半啊.....”

我越聽越不對勁,要飯也沒聽說要糧票的,那東西十來年沒見了,八成是遇到瘋子了,想到這里,我很生硬的搖搖頭說:“沒有!”她的眼里明顯地露出失望的表情,我倒是心里真有些過意不去,可是我也沒糧票給她呀,于是我象所有人一樣頭也不回的走了,還能聽到她在后面喃喃的說些什么。  

走進小飯館,只有老板娘和一個端盤子的小姐昏昏欲睡的看電視,沒有別的客人,看來生意不好.

我找了個離電視近的座位坐下,點了兩三個菜一瓶啤酒,只一會兒,就做好送上來了,老板娘親自把啤酒送來,跟我隨便聊了幾句,我突然想起那怪事,就問老板娘:“現在四川還用糧票嗎?”“早就不用了”“真是怪事,”

我說,“剛才我在路上居然看見有人在找糧票……”

“怎么會呢”老板娘不以為然,“我也覺得怪啊……37斤半,還是掐斤掐兩的。”

“什么!!!”老板娘臉色突變,“是什么樣的人?”

“一個中年女人,大概四十來歲,短發. ....”“她在找37斤半,你沒記錯??”老板娘的聲音都發抖了,

“是啊,沒記錯”我都給搞糊涂了,“她在哪兒?在哪兒?”

老板娘打斷我的話,我指了指來的路,“就在那邊的路燈下面.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已經沖出了門,服務小姐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也追了出去。

只留下我一個人對著酒菜發愣。  過了一會兒,服務小姐扶著泣不成聲的老板娘回來了,我還沒見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女人這么哭,想問也不敢問,只是在那悶頭慢慢吃,過了一會兒,

老板娘好象好了些,自己拿了一瓶啤酒一個杯子坐到我對面,給我斟了滿了酒,問道:“你真的遇到了?”

“是啊,你沒看到?”老板娘點點頭說:“她什么樣,給我講講好嗎?”于是我原原本本的把剛才看見的說了,老板娘忍著眼淚聽完這個并不長的故事,自己倒了杯啤酒,給我講了她的故事……

  那是發生在四十年前那個饑饉年代的故事,那時我面前的老板娘還只是個梳小辮的小女孩,那時糧票就意味著糧食,而她的母親卻把全家配給的糧票一共3 7斤半給丟了,不管她怎么一次又一次地找一個人又一個人的問,卻再沒有找到,面對內心的愧疚,面對公婆的嘮叨抱怨,面對丈夫深夜的嘆息,面對過早懂事的孩子們的沉默,面對一個食物就意味著生命的時代,一個普通的母親是沒有其他選擇的,她只能讓自己盡量少吃,讓饑餓的痛苦盡量少的落在家人身上,她每天只吃一點點東西,只要這一點點能支持她上班的工作和回家后的家務,可是這一點點怎么能支持。于是一個原本健壯的母親在饑餓中慢慢耗盡了生命……她沒能度過那個年代,雖然我們不能說她是餓死的,但誰都知道她本不該那么早就走的。  據說官方統計困難時期共損失人口2000萬,其中有多少這樣的母親,她們費盡心機,先讓家里的頂梁柱丈夫吃飽,然后是嗷嗷待哺的孩子,最后才是她們自己,在那個遙遠的年代,同樣的悲劇上演了多少次?有多少母親在默默的犧牲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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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1-2009 11: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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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04: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深夜搭车还是不要乱乱和陌生人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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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1-2009 10: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7-11-2010 08:28 PM 编辑

★265恐怖故事标题★〜街口

每天早上等專車的地方附近,總會有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清湯掛面的頭發下,有著白皙好看的頸子,接連著的是一襲白凈整齊的制服,以及深藍色及膝的百褶裙。她總是專注地站在站牌邊,望著馬路的另一頭,靜靜地等待自己所要搭乘的公車來到。

每天早晨六點二十五分到三十分之間,我總是會在等學校專車的地方看見她。直到我上了專車,女孩總還是會一個人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等待那班還未出現的車。我總會忍不住在上車前偷瞄女孩一眼。

晨曦剛好會在這時候攀上她另一邊圓潤的臉頰,額前的發絲與細細長長的眉毛在陽光的洗禮下呈現出一種高貴的金色。晨光轉了個身,沿著小巧高挺的鼻梁溫柔地描繪出女孩臉部的輪廓,直到轉入深邃而充滿神秘的雙瞳里靜靜地蟄伏著,甚至化而為女孩的一部分。女孩是美麗的。每天早晨的這五分鐘里,我總是無可避免地,將視線望向距離我等車地方不遠處的女孩。

她總是比我早到達那里,比我晚離開那里。仔細一想,我從來不曾看過她搭上任何一部公車離開。我總是會在上車之后,忍不住做許許多多的想象。在我上車之后,女孩是不是還待在那里呢?或者,她總是提早幾分鐘,為了等待那班總是會在十分鐘后出現的公車?在我的想象中,女孩就好象永遠待在那個地方,靜靜地等著永遠不會出現的公車似的。  

而周遭的我們都只是在那幾乎要凝固的時間里,那塊四公尺的小方格中,偶然出現的過客。「笨蛋。」同班的死黨阿偉打了我一拳。

「你就這樣一整年都只是站在她的四公尺外等車,然后半句話也沒跟她說過?」

「嗯。」我點了點頭。

「當時候和我一起等專車的人太多了嘛!」

「要是我的話。」阿偉一屁股坐上了桌子。

「我一定趁機把書本啊、筆記、鞋子、襪子、尿布什么的不小心『掉』到她的旁邊,然后趁機突破這四公尺的結界。」

「喔……」我忽然有點后悔跟阿偉說這件事,雖然這家伙算是我從國小、國中、一直到高中的同班同學。

「像你這種人一定不懂我的感覺,每次我起念頭想要跨過那四公尺的結界,就會有一種褻瀆了什么的感覺,好象只要我一踏進那里,這一切就會整個變了樣……」

他們當然不會了解女孩在我心中的地位。對我而言,等車的那位女孩永遠是潔凈無暇的,彷若不存在這個世界里似的。在那四公尺的世界里停滯的時間,永遠是不容許被侵入改變的,即使是我自己也絕不能違背。我總是有這樣的感覺:只要當我踏過那四公尺的距離后,這一切美好就似乎要一下子灰飛湮滅……

「說穿了只是沒膽罷了。」  
阿偉擺了擺手,不理會我這一大串對女神的歌頌,然后繼續把頭埋進那本他偷偷帶來的小說中。這家伙真是太可惡了。竟然一下子就點出真正的原因,讓我完全沒辦法再做任何掩飾。

「你沒有注意過,她是哪間學校的嗎?」

「看制服的樣子,應該是T女的學生。」我迅速搜尋著腦中的記憶。

「我還記得學號是『824137』。」

阿偉瞄了我一眼,露出「不錯嘛,連這個也觀察得很清楚」的眼神。

我也回給他「哼!要你管」的眼神。根據最近專家的研究報告顯示,人的眼睛是可以說話的,雖然絕大多數的時候都被拿來說臟話。

「我老妹剛好就在T女,據她說T女子高中學校的學號可以很容易就知道妳是哪一班的學生,我叫她幫你打聽打聽吧。」

阿偉迅速地用眼睛說出以上的話。

「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們,那就拜托你嘍!」我也趕緊用眼睛回話。不蠻您說,那天最后放學時,眼睛真的很痛。我總會在放學后搭乘學校的專車,在白天等車處的對面下車。女孩當然早就不在那里了。即使這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我還是依舊有一點點莫名的失落感。或許我總存有那樣的一點期待,期待女孩不是活在這平凡世界里的人類。她會超脫一切凡世的規則,而永遠在那一塊四公尺中被凝固的時間方格等著……等著那班永遠不會到來的公車。

「唉。」我輕輕嘆了一口氣,這讓一塊下車的另一位同學阿誠聽到了。

「干嘛啊?我看你每天下車后總是會往馬路對面那邊看,是有什么東西好看的嗎?」

「……坦白告訴你好了,」我終于還是忍不住說了。

「早上的時候,不是都會有一個T女高的女孩子在那邊跟我們一塊等車嗎?」

「啊?」阿誠竟然露出訝異的表情,這讓我有點著急了起來。

「就是那個穿著T女制服的女孩子啊,每天早上總會站在那里……直到我們上專車之后都還一直會在那邊等著的女孩子……」我急忙地形容著女孩的相關訊息。

「你是不是還在作夢啊?」阿誠皺著眉,露出相當不解的表情。

「我從來就沒看過那邊有什么T女的學生在等車啊……」

「更何況,」他停了停,繼續接著說。

「我們這邊根本就沒有T女學生專車的等車站。」那天回到家后,我完全無法靜下心來讀書。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硬生生地刻在我腦海中,刻在那段我小心翼翼收藏著的記憶畫面上。

「T女學生專車根本不會在這里停車?」我反復思索著他話里的意思與可能的實際情況。如果只是這樣,還很容易可以解釋。即使是我們學校有著學生專車,還是有一些學生不愿意搭乘,而自己去搭乘普通的公車上下學。女孩可能就是這樣子的。不過……

「從來不曾看過?」照理說,總是和我在同一站上下車的阿誠絕對不可能沒看過她。那家伙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位出現在眼前的美女。無論如何,明天我可得要他好好的瞧清楚。而我自己,也打算好鼓起勇氣踏進那塊四公尺的結界之中……鈴!忽然響起的電話把我嚇了一大跳。

「喂?阿偉是你啊?干嘛?」我接起電話,隨即發現這位這么晚還打電話來的家伙,正好就是坐在我座位邊的那個同學。

「你聽我說……你確定那個學號是正確的嗎?」阿偉的聲音顯得有些緊張。

「對呀!這一點絕對不會錯。」我又在腦海中復習了一次,記憶的每個部分我絕對是再確定不過的了。那幾個和T女校名一塊被繡在制服胸前的數字,我絕對不可能忘掉。

「因為……因為那個女孩子在他們學校里相當出名,所以……所以我一問老妹,她馬上就告訴我了……」從電話里傳過來的聲音,依舊帶了一點微微的顫抖。

「怎樣?」我的興致一下子被提起,高興地將話筒握得更緊了。

「先問你,你該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阿偉忽然壓低了聲音。

「廢話。」

「好,那我就告訴你……」阿偉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出一連串讓我無法相信的事實。
「那個學號的女孩子是大我妹兩屆的學姐,一年前她認識了一位外頭的幫派老大,而且還懷孕了。」阿偉完全不讓我有插進任何一句話的機會。

「那時候在學校里鬧得很大,女孩的家里面逼著她把孩子打掉,還不準她再和那個男生來往。最后兩個人終于約好要一起私奔,在每天早上等學生專車的時候,男生會騎車來接她遠走高飛……」

「……」  我完完全全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結果男孩子并沒有來,不敢面對責任的他自己一個跑掉了。那位學姐只好就這樣到學校里,回家后就自殺了……」  

「從那以后,T女中還改變了學生專車的路線,因為每個到那里等車的學生想起這件事都會害怕。」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怖感漫上我的背脊。「那我看到的是……」

「我……我不知道……」電話那頭的阿偉似乎不太敢正面說出那個我們兩人都知道的答案。

「你小時候不就常告訴我,有時候會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飄來飄去嗎?而且其它的人都看不到。我在想,該不會是……」我睜大著眼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然后緩緩地將話筒掛了上去。

那一個晚上,我失眠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的早上,我背起了書包,在準時六點二十五分走到每天等車的地點。阿誠已經到了,顯然他一直在向四周張望著,尋找我所形容的女孩。我緩緩地,就像以往一樣,向女孩的方向望去。潔凈無暇地,那位恍若身上沒能沾著一點凡俗的塵般的女孩依舊站在那里,那個方圓四公尺的結界中。

等待。
女孩只是靜靜的等著。等待那永遠不會出現的未來。永遠停留在那四公尺中,停止流動的時間方格中……我忽然有了一種不知從哪里冒出的勇氣,走上了前去。一步一步,踏進那四公尺的結界中。

停滯的時間,顯然因為不速之客的侵入而被擾動了起來……女孩緩緩地抬起頭,朝著我這邊看著。還在等待什么呢?還在等待什么呢?他,不會來了。

一道淚痕,從女孩潔凈無暇的臉龐上流了下來,滴落到地上,那四公尺的結界之中。

殘留在地上的晨曦被滴落的淚揚起一陣一陣的漣漪……我伸出手,輕輕地,想要碰觸女孩,想要將她所有的悲傷包容進來。

只是一剎那的時間,女孩化作陽光里的金色塵埃,在這一方四公尺的結界中消散……消散……溫暖的風輕輕地將這些金黃色的塵卷上了天。

我低下頭,這里,什么也沒剩下來。四公尺的結界,不存在了……只有那因為淚滴而引起的漣漪,在陽光里一陣一陣的擴散開來……一陣……一陣……那是一個平凡的早晨,就像以往一樣。我回過頭,專車已經到了。

于是我排回到隊伍的后方,跟隨著其他的同學上了專車。就像以往一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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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1-2009 10:2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7-11-2010 08:28 PM 编辑

★266恐怖故事标题★〜女尸

哥哥哥哥,你看過博物館的人體展覽了嗎?有很多尸體呢!有一具女尸把臉蒙著,好嚇人的!”妹妹小雨一回來就嚷嚷,

我不耐煩的喝住她:“你有完沒完?還要不要吃飯?”

她不做聲了,兄妹兩個相依為命,她還是不得不聽我的。

吃完了飯小雨去刷碗,我隨手拿起報紙來看:“銀行強匪今晨被槍決”,不會有她吧?  她是彎彎的眉毛,細細的眼睛,很白凈的女孩子。  

“大哥!求你了,千萬別說我躲在這里。”   

那天早上,一個女孩子躲進了我的水果攤下面,她剛剛藏好,幾個彪形大漢就追來,其中一個問我:“有沒有看見一個女的跑過去?細眉細眼挺白凈的。”   

我含糊的答著,問:“怎么回事呀?”   

“是搶銀行的通緝犯。”   

那么我可得核計核計了,包庇罪犯這罪名不輕的,可是她已經躲在我這里,又不好揭發出來,我想著,手上覺得燙,原來剛剛倒的一杯熱茶忘了放下,剛開的水燙的很,我猛地往攤子上一扔,水灑了,底下的女孩禁不住驚叫一聲。  就是這一聲,那個便衣的警察把她帶走了,她走的時候狠狠的看著我,她的臉頰燙了紅紅的一個印,好像個月牙。  

咳,是槍決了一個女的,不會是她吧?她一個女孩子還能犯什么大罪?我胡思亂想著,小雨出來收拾東西,說:“哥呀!你怎么還在看上個月的報紙?”

我慌忙放在一遍,這不關我的事,我不能再想了。  

今天生意不好,沒有什么買水果的,空閑下來我又想起了那個女孩,不知道槍決的那一個是不是她呢?……

“喵!”一只白色的小貓竄到我的攤子上,怎么趕也趕不走。

天色暗了,我要收攤回家,那么這只貓呢?

算了,我不是太討厭動物,這家伙又瘦又可憐的,連它一塊兒收了吧!  

小雨見多了只貓很高興,特意借隔壁老頭的貓咪洗浴液來忙了個不亦樂乎,洗完了一看,這家伙竟然是純白的,漂亮嬌小的很,小雨抱著它高興極了,一個勁兒的說:“哥!你看多漂亮,小月多漂亮!”   

“什么?小月?”   

“是呀!我給它起的名字,你看它的頭上有一塊毛是紅色的,像個月牙。”   

“是嗎?我怎么沒注意到?”   

“你看,是在側面。”   果然是在側面有紅紅的一個印,我不知道怎的就想起那個女孩來了,位置,好像是一樣的。  

貓咪被小雨寵了好長時間都沒有接近過我,我漸漸的把那個女孩的事情忘了。  

一天,很偶然的,我去參觀博物館,走進了妹妹說的人體展覽,老實說我是沒有一點醫學常識的,甚至沒什么科學精神,參觀這個純粹是為了好玩,不過一進去才感到有點發毛,對著這么多的尸體很難泰然自若。

我剛要出去,看到了那具女尸。  

她身材嬌小,頭上蒙著布,手上戴著黑手套,腳上穿黑襪子,被開膛破肚的放著,好像是展覽胸部器官。

我看了她一會,她的皮膚很白,還沒失去光澤,一定是剛死了沒多久,雖然被那樣子的陳列著,還是很幽雅的樣子。她生前是什么樣兒的呢?我忍不住想,走出去了。  

那天晚上我就開始做夢,很亂很雜的夢,夢見自己成了個女人,被好幾個彪形大漢挾著,挨打,上庭,冰冷的槍口和噴射在自己眼前的鮮血。  

半夜驚醒,我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氣,黑暗中一對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我,是那只貓咪,小月。我把燈打開,招呼它,它不動,弓著背沖我叫,我不知道一只貓生氣是該怎樣,不過這只貓是不高興了,它的慘叫好像直響到我腦仁里。我捂住耳朵癱在床上。  

我病了,呆在家里哪也不去。小雨住在學校宿舍,家里只有我和貓。我看看電視,聽聽收音機,上上網,邊上都帶一只貓。小月對我是寸步不離,我沒有趕它的意思,任憑它那么嚴肅的盯著我,一只貓咪呀!還能怎么樣?

網上一篇文章說,貓是有靈性的動物,還有魔法,我對電腦旁趴著看我的小月說:“你有靈性嗎?你要是有靈性我們來聊聊天吧!”   

“我和小雨相依為命這么多年了,她都長大了,我還沒有女朋友呢!你說有多么慘,好不容易泡上個把女網友,還沒一個是真心的……做人呀!你以為做人容易嗎?還是做貓好,像你,白吃白喝白住白玩,還有人心疼你,哎呀,真是神仙的日子。”   

我想象它回答了我,然后繼續說。  

“你說你是喜歡貓魚,還是貓食?你可注意,我這樣問并不是說寵著你,溺愛是不好的,為了你今后的發展我決定嚴格要求,不過知道你的口味總沒壞處,你是喜歡貓魚還是貓食啊你?”   

這樣的問答漸漸變得有趣,我們的談話涉及了各個領域,從隔壁老頭的貓是否英俊瀟灑到我的下一個女朋友的發型,無所不談,最后,很自然的,我想起了她。  

“那個女孩子也挺可憐,她不像是個壞人,我不是有意要燙她的,真的想那么干我也下不去手,你知道,我又膽小又心軟。不過,她恨我是應該的,我畢竟那么想了嘛。唉,希望她在牢里過的好。”   

我給貓咪看那張過期的報紙:“你們貓不是有法力?告訴我這里面沒她吧?”   

小月懶懶的叫。  

一個朋友來看我,我一開門他嚇了一跳,說你怎么這樣憔悴?再一走進來又說:“你家里一點人氣都沒有,鬼氣森森的,難免要生病!干脆你跟我到寺廟里去求個符回來。”我答應。  

戴上那個護身符果然神清氣爽了不少,可我回家一進門竟然發現小月倒在地上無精打采。

天黑了,還下雨,這貓不會有事吧?看它痛苦的樣子我不忍,拿了個筐裝上它,騎自行車直奔最近的寵物醫院。  

近來體力下降,蹬上車才發現有點力不從心,雨實在是大了,前面的路都有些看不清楚。剛剛拐過一個彎,一輛大卡車向我沖來。  

我飛出去摔倒在地上,司機停下來問我有事沒事,我爬起來覺得還好,貓呢?我的貓呢?幸虧有個筐和蓋上的塑料布,它還睡著。

我叫司機走了,急急忙忙的去獸醫那里。  

“這貓沒事,根本沒事。”獸醫檢查了一遍說。  

我看那家伙,真想揍它一頓,伸出手去只拍拍它頭:“下回不許再嚇我!我們回家去。”怎么?腿軟,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   

耳邊有貓叫聲。很慘的貓叫聲。我沉在黑暗里不能醒,朦朧間到了博物館,眼前是那具女尸。  

女尸坐起來,揭開頭上的黑布,她有彎彎的眉毛,細細的眼睛,很白凈,一個聲音說:“我等你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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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1-2009 10:2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你?”我想起水果攤下的女孩子。  

“是我。我恨你。”她的臉上有個淌著血的槍口,有她的淚,還有,那個燙出來的紅紅的月牙印。  

無言以對,我看著她,她是一個可憐的絕望的魂靈,不過她現在是在笑著。  

“不過,我現在不恨你了,你已經死了。”   

我是死了吧?我不知道,我想了一想,問她:“我的貓呢?”   

女尸不理我,說:“我本來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不小心認識了幾個壞人,他們把我拉下水,叫我做壞事,我害怕!我不要被抓起來,如果我被抓起來他們會把一切罪名都推給我的,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是你,在我的生命中,你是最后一個出賣我的人!”   

“我恨你。”   

我聽著,大凡一個人死了都會變成好脾氣,我不管她怎么想了,我想我妹妹,想我的家,想我的貓,想我的水果攤,一切的一切,很想。我的人生,她的人生,我們本是素不相識。到現在……   

“到現在,”女尸說,

“你還不明白么?那只貓就是我,是我不甘心枉死的靈魂在貓身上,我要回來跟你算賬,我終于成功了。”她微笑。  

“你陪了我那么長的時間,哎,何必呢。”   

女尸臉色一暗:“我不許你提!不許你提那些我作為貓的日子,被你當作寵物關心。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沒人關心過我,我不稀罕誰的關照……尤其是你的。”   我答應著她,腦子里想的是別的事,我想到醫院去看看小雨。  

“你的仇報完了?那么好好的走吧!”我說,然后去醫院了。  

小雨在哭,我的幾個好朋友在安慰著她,堅強些呀,傻妹妹。我心里酸酸的。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一個朋友說。  怎么?我還在急救室里?  

我接近那間有人在里面搶救我的屋子,小雨的哭聲傳來,我不可以死呀!妹妹需要我的,我正想著,那個女孩竟出現了,她細細的眉毛下,細細的眼睛盯著我:“你還等什么?我是要好好的走了。”她推我。  

我飛了進去……   

“哥哥!哥哥!”冥冥中妹妹的聲音呼喚我。  

我睜開眼,大家都是一片歡騰。  

我康復了,回到了有妹妹和貓的家里,一如往日,只是那只貓好像很不耐煩聽我說心事了,一天妹妹驚訝的說:“哥哥你看,貓咪頭上的紅毛沒有了。”   

我仔細一看,的確是。  

小月是別人幫著送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它的嘴里叼著我的護身符。  

我抽空去博物館看了看那具女尸,她躺著,很幽靜。那天不知怎的黑布沒有蓋嚴,大家都可以看到她嘴角浮出的一絲笑容。  

“媽媽,這個大姐姐為什么會笑呢?”一個很小很小不懂得害怕的女孩子問。她的媽媽想了又想才說:“因為這個大姐姐死的時候,覺得有了幸福。”   

你真的有了幸福嗎?  我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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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1-2009 10:2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7-11-2010 08:30 PM 编辑

★267恐怖故事标题★〜白衣老頭

勁松小區—北京城里最大的住宅區,貫穿東南地段的二環與三環間,整條主干大街修建得豪華亮麗,二側高樓聳立,人行道上有法式的洋漆坐椅,歐式的花池、古桐色的造型柵欄,所有的建筑物都被涂上顏色,或是典雅的富貴灰、寶石藍,或是艷麗的橙黃、磚紅,顯得生機勃勃,象是七個小矮人的森林城堡。  

夜間小區里張燈結彩,街頭的噴泉會隨著音樂吐出各種各樣的水柱,地面鑲有一排排的玻璃燈罩,向天空打出耀眼的光芒,便道上布滿藝術燈塔,從燈柱上的鏤空小洞里透出朦朧迷人的杏黃色光暈,已然是童話中的王國。  

我家就住在這條北京唯一的申奧示范街上的一座塔樓上。  

欣賞著這么漂亮的小區,有誰會想到二十年前這里還是南城最大的亂墳崗。這里從鬼住到人住,一場人鬼爭地大戰一直在明爭暗斗著。也正因為如此,發生在這片充滿現代化的繁榮小區里的許多奇聞怪事總被人們津津樂道著。  

九七年我20歲,每天白天到學校上課,晚上在一家飯店大堂兼職做琴師。工作和學習的雙重壓力加上沒有休息日,我一度身體透支,極度虛弱。

十月底的北京夜晚寒風刺骨,彈完最后一支鋼琴曲已是十點半了,今天我明顯地感到了自己狀態不佳,頭暈暈的,冰冷的手指敲在鍵盤上十分生硬,竟還連著彈錯了幾個音符,雖然客人聽不出來,但我能感覺到身邊小提琴手不滿的眼光。  

收拾好琴譜,蓋上鋼琴的布罩,我匆匆趕到車站,踏上末班車。透過車窗看去,大街上行人稀少,地上被寒風不時刮起的廢紙、破塑料袋在街燈微弱的光暈照射下打著漩,向前翻滾著。  

公交車終點站就設在小區口,離我家不算遠,裹緊外衣,勁風吹得我的身體跌跌撞撞。我家住在從街面往里蓋起的三座一樣的塔樓中間那幢,樓群里面的空地還很大,每幢樓之間還蓋了小花園,車位也不少,幾乎都停滿了車。只可惜樓群里沒有照明燈,而大街上的街燈光亮都被最前面的塔樓遮蓋得嚴嚴實實,所以越往里走越黑,我又天生膽子小,每次深夜回家都提心吊膽、東張西望的,生怕會跳出個人來。  

前面就是我家那幢塔樓了,這么晚可能大家都睡下了,十六層高的樓一片黑乎乎,只有偶爾一絲光亮從某個窗口透出來,應該是還有人在看電視。我抬著頭,努力在風中睜大眼睛數著樓層找我家的窗戶。

亮著燈的是我媽媽的房間,我不到家,她一向是睡不著的,這讓我心里很有些安慰,不禁加快了步子。  

樓門口有個鐵皮做的崗亭,卻從沒見過有人值班,此時亭子的鐵皮在大風的撩動下,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拐個彎繞過花園,我突然看見在崗亭的側面,不知誰掛了件白衣服在風中晃動。  

“也不怕被風吹跑了”我心中暗想。走近崗亭,卻發現那是個穿著白衣白褲的老頭,他背對著我,佝僂著腰,低著頭,在風中瑟瑟發抖,看樣子好象是在小便。  

“真沒有公德”我又羞又氣,小聲罵了句,特意離他遠遠的,準備繞過他。突然眼角的余光感覺那個白影猛地向我撲來,我本能地向旁邊一跳,隨著把頭扭向崗亭那個方向,卻驚愕地發現除了崗亭什么也沒有,沒有白衣服更沒有什么老頭。  

我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不知所措的僵在那里,是我眼花還是……我頭皮都乍起來了,不敢再想下去,一溜小跑進了樓門,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白衣老頭又出現了,在風中飄來蕩去,好象在向我招手。  

我忙關緊樓門跑向電梯間,電梯正好停在一層,我慌忙跳上去快速關上門,緊緊地靠在電梯的最里面。幸好電梯一路直上,很快停在我家住的九層,我等著開門下梯,電梯卻遲遲沒有動靜,急得我又是按開門鍵又是按報警鍵,都統統沒有反應。電樓好象死機一樣安靜,只聽見我緊張的呼吸,伴著我手腳并用狂踢電梯門的聲音。  

在我快絕望的時候,電梯猛地清醒起來,緩緩向下滑去,原來是一層有人在叫電梯。我松了口氣,馬上又把心揪起來,好怕出現在電梯門的是那個白衣老頭。終于到了一層,隨著門的收合,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拼命忍住不讓自己叫出來。  

出現在門外的是我家樓上的鄰居,他同樣被電梯里臉色煞白的我嚇了一跳,我問他有沒有看到樓門口站個穿白衣服的老頭,他驚訝地說什么都沒有啊!當我象逃兵一樣落荒而逃回家后,才發覺全身已被冷汗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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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1-2009 10:2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拉著爸媽到陽臺上,一邊講剛才的經歷,一邊向崗亭探望,然而樓下晃動的只有樹影。  媽媽安慰著說一定是我近期太累了,才會眼花,把風刮起的白紙看成了白衣服,但為了安全起見,媽媽說明天開始去車站接我,我又不忍心讓她在冷天里等我,便約好了讓她計算好我回家的時間,在陽臺上迎接我。  第二天晚上下班時風停了,天氣卻依然又干又冷。因為昨晚的事,我從下了車就一直很緊張,直到看到陽臺上媽媽的身影,才放下心來。我一邊揮手向她致意,一邊疾步向前走,走到崗亭,我忍不住扭頭看了一下,果然那個白衣老頭還在,只不過今天的位置稍高一些,飄在半空。  我抬頭向媽媽比劃著,并用手指著那個方向,但沒有停下腳步,媽媽探頭向下看,一會兒爸爸也出來了,那個白衣老頭好象并不害怕,依然背對著我擺來擺去的。因為有爸媽在看著我,我不似昨天那般害怕,電梯也沒有出現故障,很順利地回到了家。  


進了家門我就問他們看到沒有?他們卻說什么都沒有看到,想來那個白衣老頭只有我能看見,他在我面前現形要做什么?我拒絕了爸媽讓我到崗亭前燒紙的建議,決定順其自然。  

第三天我在回家的路上已拿定了主意,如果再見到‘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樓上是爸媽關注的身影,面前是崗亭前飄動的白衣老頭,我穩了穩神站定了,沖著‘他’大聲質問:“你這么大歲數的人了,怎么這么不自重!我一個小姑娘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么老嚇唬我?!如果你有什么想讓我做的,你可以說出來,何苦和我過不去!你要是再糾纏我,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開始說的時候,我的聲音還有些顫抖,漸漸地越說越氣,理直氣壯起來,聲音也大了。‘他’在我站在‘他’面前時,就停止了晃動,象被嚇呆了一樣,也站住不動了,乖乖地聽我訓斥。這時我聽到我媽媽在樓上喊我的名字,

“你還不走?!”我狠狠地說,‘他’猶豫了片刻,便慢慢消失了。  

雖說這次是我嚇跑了‘他’,我卻高興不起來,怕‘他’醒過悶兒來找我報復。爸媽還以為我失了魂,一人自言自語,跑下樓來接我。我不知怎么和他們解釋,就緘默不語。他們看我神色正常,也放下心來。  

后來我媽告訴我,當初蓋這三幢樓時,鏟了好大一片墳墓,挖成了一個大坑,地基還沒有打好時,有一天黃昏收工后,有人看到大坑里蹲著一個白衣老頭在大聲的哭,當走過去叫他出來時,那個老頭忽地不見了,等把人嚇跑了,才又出現繼續哭。

于是好多人都趕來看個究竟,人越圍越多,就有好事的人結伴下到大坑里,天氣越來越黑,已看不見白衣老頭,突然哭聲停止了,這群人就向前摸去,走出不遠,哭聲又突發起來,他們又害怕地往后跑,就這樣折騰了好久,人們才散去。

當時我媽和我爸也在圍觀的人群里,所以對這事記憶猶新。  

此事已過了十幾年,不知此白衣老頭是否就是那個人,不過幸運的是從那以后,白衣老頭再也沒有出現,雖然我每次深夜回家路過崗亭還是提心吊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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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1-2009 10:2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7-11-2010 08:31 PM 编辑

★268恐怖故事标题★〜午夜TAXI

深夜,慘白的月亮冷冰冰地懸在漆黑的天空上,兩三顆零落的散星,猛獸的牙一般,沖著空蕩蕩的城市陰森森地鬼笑著。在這樣一個時刻,白天曾無比喧鬧的市區也都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老趙開著車,在回家的路上慢慢地逛,期待著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  

音響里有一搭沒一搭的相聲就像一首催眠曲。發動機嗡嗡作響,寂靜卻越發地寂靜了。也許該收工了。老趙心里想。  

就在快到靜安寺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個人影,孤零零地站在路邊。那是一個身穿紅色緊身連衣裙的長發女人,手上似乎還拎著一包什么東西,綠綠的。月光把銀灰色的陰影斑駁地投在她纖細的身體上,讓老趙想到了前不久陪兒子看的一部卡通《小鹿斑比》。

只是,她面對著人行道一動不動的樣子比斑比古怪得多。  

“要車嗎?”心存希望的老趙緩慢地把車開向她,從女人的身后職業性地熱情地叫道,“小姐,要車嗎?”   

那個女人的身子還是動都沒動,只是緩緩地把臉向身后一側,頓了一會兒,而后用種很輕又很冷淡的聲音問:“花神廟,去么。”   

老趙一愣,花神廟?那可是他最不想在晚上去的地方了。且不說它與靜安寺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雖然車費不少,但一個晚上也不夠跑幾個來回。而且——那兒還有一個墳場啊!公司里的幾位同事還經常在一起聊到那里的怪事和傳說中的臟東西呢。

想到花神廟就想到參天的枯樹,黑色的泥土,和白色的、沒腳的、沒下巴的 ——老趙不禁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心里有點猶豫了。  

“這個——”。老趙剛想拒絕,抬頭一看,路邊的女人卻不見了。他嚇了一大跳,覺得胸口一陣發慌。突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腦后響起:“你在想什么。”老趙回頭一望,原來紅衣女人不知什么時候鉆進了老趙的后車廂。  

老趙頭一眼看見這個女人的臉就再也不慌了。她的臉上濃妝艷抹,口紅鮮艷,眼影濃重,而且一臉似笑非笑的世故。當了20年司機的老趙的經驗告訴他,這決不會是女鬼小倩,充其量不過只是一位風月場上的女子罷了。

雖然老趙從未想過這輩子會和風塵女子打交道,但,就像同事們說的,有錢為什么不賺呢。  

“沒什么。花神廟是吧?”老趙放下心理包袱,車也開得飛快了。  

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別的車輛。老趙老老實實地悶頭開車,一句話也沒有。車廂里的女人倒是一改冷冰冰的態度,先和他搭起訕來:“先生,總是開晚班嗎?”


“啊。”


“不會寂寞嗎?”   

來了!風塵女子的職業病。

“呃——”老趙心里一陣緊張,嘴上胡亂應著,油門一加,車開得更快了。  

“先生,車技好好哦。”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嗲了。老趙的心也跳的越來越快。他從來沒有這么盼望花神廟的出現。“先生?怎么不說話啊?”紅衣女子的聲音似乎越湊越近,也越來越軟了。

“我是不是不夠漂亮啊?可是我身材很好啊,先生?”   

“呃,那個——”老趙一張臉憋得通紅,猛地一踩剎車,汽車大叫一聲,停住了。

“小,小姐,你還是換輛車吧。這趟我,我不想跑了。”話是大義凜然地說完了,老趙卻還是連個頭都不敢回,直個兒地盯著握了20年的方向盤,臨危正坐。到底,在老趙的心中溫飽上的需求遠比道德上的低劣。  

紅衣女子似乎愣了一下,隔了半晌,方又恢復她的職業技巧:“可是,嘻嘻,先生,沒有別的車啦?再說了,我又沒有錢付人家。先生,你要是不閑棄——”女人向前挪了一尺,對著老趙的后腦輕輕吹氣:“我們可以作筆生意。”   

老趙沒想到會拉上個這么棘手的乘客,一時半會兒竟手足無措起來。就在猶豫之際,他感到頸項上一絲涼意,那女子竟然伸手過來要拉老趙了。

“小,小姐。” 老趙嚇得大叫一聲,拉開車門沖了出去。“不行,不行啊。”   

女子坐在車內,似笑非笑地盯著老趙:“為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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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1-2009 10:2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趙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蛋,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脫口而出:“我是很負責任的人做丈夫負責做父親負責做司機也很負責老老實實開車干干凈凈做人沒有什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你要是找不到車坐我也可以送你回去你要是沒有錢我也可以不要只是你不要這樣作踐自己年紀輕輕的姑娘可以干好多別的事情可以學化妝學裁縫天晚了就不要出來了晚上壞人多危險的很。”

說完了,老趙就像根木樁似的杵著不敢亂多嘴了。  

紅衣女子愣愣地望著車外的老趙,望了半晌,鮮紅的嘴唇顫抖了一下,旋即沖著老趙笑了笑,又嫵媚地說:“當真哪?”

老趙看著她,用力地點了點頭:“當真的。”

女子突然嘆了口氣,落下兩滴淚來:“師傅,那就煩您送我一趟了。”   

老趙站在車外,想了想:也是,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即使是個那樣的女人也是很慘的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關鍵時刻,老趙的英雄主義占了上風。老趙上了車,又好心地說:“不要哭啊。”

說著,遞給女子一包面紙,“擦擦吧。”

坐正了,老趙覺得自己似乎辦成了一件很偉大的事業,心理上也平靜了,出租司機的話匣子似乎也又靈光起來了。老趙開開心心地準備再發表一篇“唱片”。  

待車開了起來,女人卻說:“待會兒不管后座上有什么聲音,勞師傅您大駕,別回頭。”

說完就低頭擦拭起自己的漂亮臉蛋。  

老趙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心想多一句不如少一句吧,也不再說什么了。  

可是過了沒多久,老趙就覺得不大對勁了。車廂里越來越冷,后座上漸漸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大了。

就好像有什么的皮在不停地被撕刮一般。剛擺脫的恐懼又襲上心頭。老趙的脊梁上一陣發毛,頸項上的頭發根根倒豎了起來。  

但,他不敢回頭!不能回頭啊。  

老趙的腳也越來越涼了,幾乎就要不聽使喚。他低頭一看,整個地面竟附滿了猩紅色的濃霧,泛起的血沫還夾帶著一股酸臭。

直到小腿,都像是浸在血海里一樣啊。

老趙嚇的下巴掉了半截,渾身上下只知道不停地冒冷汗,踩在油門上的腳絲毫不敢放松。  

汽車一個勁兒地在無人的公路上奔馳,就像一個情急逃命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老趙終于看見了花神廟的標志。可是他現在連把右腳挪到剎車上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突然之間,汽車不知什么原因,熄火了。

老趙一下子從狂飆的“激情”中清醒過來。低頭一看,腳下的紅霧已經不知什么時候散盡了。老趙壯著膽,斜著眼睛偷瞟了眼反光鏡,女子還在,但他驚恐地發現女子的紅衣變成了一件殘破的白衣,上面還有斑斑的血跡啊。再往上看,天啊,那女子的臉,不,應該說是她原本艷麗的五官居然統統不見了!不是被遮住,而是完全地消失了。

她的頸項上現在是一個沒有臉的頭!老趙嚇的癱成了一灘爛泥,連怎么呼吸都忘了,只直到耳邊響起了那個女子的聲音:“師傅,你是個好人。”還是一樣的冰冷,不過略有點模糊了。

一會兒,車門響了一聲。再聽,卻又沒動靜了。  

老趙有一會兒不敢亂動,可眼睛卻又不甘心閉上。他側過臉來向左邊望去,只看見那個女子居然像蜘蛛似的在地上爬行著,向一堆土“走”去。

她的雙手雙腳就好象統統被從根部劈成了兩半兒,有的已經斷了,有的卻黑糊著,像被燒焦了一樣。

背后的衣服敞開著,肋骨透過脊背裸露在外。其狀慘不忍睹,完全沒有上車時的豐盈了。  

只一會兒的工夫,女子便消失在土堆的后面了,只留下公路上一條長長的血印,但隨即也不見了。  

老趙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也不記得當同事們告訴他花神廟一個賣水果的女孩在午夜回家的路上被奸殺焚尸的新聞時,自己是個什么感受了。  

但他記得,在他的后座上安安靜靜地躺著四個新鮮欲滴的大蘋果,綠綠的泛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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