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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11:2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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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你喜欢吃鸡爪子吗?听我讲了这个故事后,你要还敢吃,我就服了你了。
阿方是一个大排挡的老板,以前他的生意不是很好,但是自从得到了一位高人的指点后,他的 生意一下子就红火起来了。特别是酱鸡爪,但他每天都唑是限量供应十份,谁来了也没的多。这可苦了我这个食客了,有时候去晚了,就没了,那一天我是睡都睡不着,就为了那一碗鸡爪,这 可是说出去都没有意思。而且他有一个怪毛病,他的厨房周围都是用黑布罩着的。没有人知道 他是怎么做的菜的,最奇怪的是,我从来也没有看见他向谁购过鸡爪,他也没有鸡。那他的原料 是怎么来的呢?
那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悄悄地躲在了他的屋顶上,掀开了屋瓦的一角,心想学到了我就 自己做。我从细缝看到,那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情景,我看到了只手。那是人手。还连在人的 身上的手,不过已经不全了,那个人还活着,我看到他的脸在扭曲,但是叫不出来,他全身只是 皮包骨头,可是手却是肉肉的,那只手是被钉在墙上的,灰黄色的,掺着一丝血丝,还在抖动着, 这时外面有人叫一份鸡爪,只见阿方熟练地从那个手上斩下了一块,他飞快地剁着,然后下锅, 加料。。。
很快,一盘鸡爪就香喷喷的出锅了,阿方将它端了出去。这时,我发现他冲我这个方向笑 了一下,"咚!"我吓得从上面掉了下来,掉进了阿方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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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11:2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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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 杀
初冬的月,洒下冰凉阴郁的光。
今晚,我要杀死一个人!
没有人能阻止我的计划!
当你厌恶憎恨一个人,当这个人阻挡了你迈向成功的步伐,你就有一万个理由杀了他。
我知道,时间永远不在我这边,所以对不起,我要杀人了,那就在今晚吧。
我要早睡,我调了闹钟。
我的心中早已没了世俗道义无谓无聊的羁绊,我早想明白了,我的不成功是因为我不够狠辣,我的不自在是因为我背了一身道德的枷锁。
我带着笑进入了梦乡,毫无疑问,一切都可以从今晚得到改变。
凌晨三点,闹钟响了,我爬起身子。
我从衣柜里拿换了西装,因为杀人是一种优雅。
我到厨房拿起了一把菜刀,因为我要杀的人不配享受这种优雅。
转回卧室,那个人还在熟睡。
想想吧,我半夜还要劳作,他却睡得酣甜,又怎怪我要杀他。
我没有犹豫,我手起刀落,我斩瓜切菜。
“唰”,我的手感应到了菜刀从皮肤到经络再到骨头的穿越。
我全身都在颤抖,嗯,十分惬意的感觉。
床上有尸体,没关系,我帮他分解了就是。
被枕上有血迹,没关系,我换了再烧掉就是。
我把一块块的骨头、碎肉塞进旅行袋,明天我就会找个荒岭把它埋掉。
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杀一个人真是件容易的事。
我还要到洗手间好好洗干净菜刀的血迹,明天还要靠它做饭煮菜呢。
打开门,里面是一个光溜溜的人,他的样子和我一模一样。
我很震惊:“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现在应该躺在旅行袋里才是?”
“你个傻瓜,你以为这个世界能产生两个“你”,就不能再产生第三个吗?你把你所憎恨的“你”杀死的那一刻,另一个“你”—我就复活了。”
那个人说完,狞笑着过来抢我手中的菜刀,我拚了命反抗,但不幸的是,邪恶的人的力气总要比善良的人力气要大,我手中的刀已经被夺去,那个人把刀架上了我的脖子,我的脖子感应到了菜刀从皮肤到经络再到骨头的穿越。
见我不甘心似的的垂死挣扎,那个人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不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存在,你就别挣扎了,大家省点力气,我还要费力把你的尸体分解了装进旅行袋里,留点时间让我睡一会,明天我还要顶替你们去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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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11:4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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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跟死人说话
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
首先要到你想跟你说话那个人的坟墓前。
叫三下他(她)的名字。
然后 在他的坟前 抓一把泥土 放到衣兜里面。
接着跟他(她)说:你今天晚上来找我........
等你回到家你把你装了泥土的衣服放到床边的地面上摊开。
最后就拿一块两面都是黑色的布。
记着 一定要全黑 而且要墨黑色.......
等你睡觉的时候 把那块布放到你的左耳边。
等到你入睡 夜半无人的时候。
那人就会跟你说话 而且他(她)还会告诉你以后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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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11:4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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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 定
十九岁,我拖着行李在街上走,天上的雨水在我的肩膀上匆匆滑过。
我买了把雨伞,不是我要躲雨,是我嘴里的烟要躲雨。
十九岁的女人要靠脂粉来变得成熟,十九岁的男孩要靠脸上的烟雾来变得沧桑。
十字广场的喷泉池,这是我俩约定的地方,我自出生就知道这个地方,千百次在梦里出现,我不会迷失方向。
我胸口别上从家乡带来的木棉花,那是她最喜爱的花,她不会认得我的脸,但她不会忘记这不变的木棉花。
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他们盯着我那怒放的花,我也盯着他们的胸前着急地寻找另一朵含羞答答的花儿。
十九年过去了,你还好吗,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十九年前,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十九年前我们约定了在这里见面,你说我们前世注定不能在一起,你要我耐心再等待十九年,我做到了,现在我来了,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此情此景是不是有个叫上天的人端坐在云层上高高作画,我不想恨他,虽然迟到了十九年,只要我能再见到她。
站在池边好像又渡过了一个漫长的十九年,天空逐渐由灰暗变得更灰暗,灰的暗我熟悉,我习惯,我无所谓,但我厌恶、恐惧黑的暗的来临,因为那是我们约定的最后时刻。
广场上的灯忽地亮起,我的心颤了颤,雨水穿过我的头颅,从我的眼眶里夺路而出,她终究没有来,她没有遵守她的约定。
这时,身后一只手轻抚我的肩膀,我的心涌起了一份久违又熟悉的甜意,是她!
我缓缓掉转头,身后一个跟我一样大小的男孩羞涩地问:“是你吗?”
他胸前也有一朵怒放的木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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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2: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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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的自白
我是一个僵尸。
做僵尸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别看电视电影上演得风光,那都是骗人的东西.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比普通人活得更不自在。
我要工作,因为我需要钱去黑市换回鲜血。
我要租房子,你不能想像我会住在棺材里。
我需要爱情,想想吧,世界上还有比僵尸更孤独的物种吗?
瞧瞧别人活得多光明磊落,而我却要时刻提醒自己不是个普通人。
我不能开怀地笑,因为不想别人看到我口里那两颗长长的牙齿。
我不能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上,我生怕阳光照耀下我苍白的脸会吓走周糟的人。
这就是僵尸的生活,我不知道谁发明了”行尸走肉”这个词,嗯,看看我,就是我,世上还有谁比我更适合把这个词套在身上吗?
我活了好久,而且还会一直地活下去,然而,并不是活得越久就越有本事,唐朝的瓷器到现在可以价值连城,因为它有价值,而唐朝的一坨泥巴到现在能卖多少钱?因为它没价值。
每一天,当我看着太阳升起,太阳下山,我都异常苦恼茫然,时间对我没有意义,我常常责问自己无穷无尽地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全身乏力,我失去了重心。
我有压力,而且是双重的压力,我既是人又是僵尸.人的痛苦我要承受,僵尸的痛苦我也要承受。
不过最近,我突然醒悟过来,要么是我心态有问题,要么是世界亏欠我太多。
我只是个僵尸,凭什么要我承担人和僵尸双重的压力?
我只是个僵尸,凭什么要我去思考”价值”这个近乎神经质的命题?
蟑螂很幸福,因为它知道自己是蟑螂,它过着属于蟑螂自己的生活,它什么时候思考过做个蟑螂有什么价值?
老鼠也很幸福,蚂蚁也很幸福!
我不能接受蟑螂、老鼠、蚂蚁比我幸福,所以从今天起,我要重新做回一个僵尸,堂堂正正地做,人的世界不再适合我。
可我早已忘记僵尸应该是怎样个活法了,不过,这不是个问题,人拍的僵尸电视电影不是多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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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2: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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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蝶
阴与阳的分界线,不被任何生命靠近的禁忌场所,常世之门----黄泉。
“这里就是皆神忖?那个被作为禁忌的地方在这里?”
“是啊。凡是与之有关的都是禁忌。很有趣,是吧?”
远处,两个人互相讨论着一个叫皆神忖的地方。两个人中一个是民俗学家:真壁清次郎,一个是宗方良丈。
皆神忖是个小村庄,站在山坡上就可以看见村庄的整个样貌。黑泽家是村子里的权威,可以说是皆神忖的最高人物。然后,又由桐生,立花,逢坂及缒原分管村子里的其他事务。皆神忖的时间是停止的。因为他们很少与外面的人接触,所以,村子的模样还几乎留在古代。当然,这个不被外界所熟悉的地方还是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他就是真壁。
“到了,这就是黑泽家。进去吧!老师。”良丈拿过真壁手上的提包,招呼着真壁。真壁站在黑泽家门外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权威家族。“哦!不愧是村子里的重要人物啊!光是门外的风景就可以让我留连忘返了。”真壁由衷地感叹着、确实,黑泽家在皆神忖来说可以说是奢华的了。无论是从那方面。走过一座小桥才算真正地进入了黑泽家,远远的,良丈就看见黑泽家的当家站在大门外恭候了。
“呵呵!良丈先生,我已等候多时了啊!”
“哎呀!不好意思。黑泽老先生,因为真壁老师对于村子太好奇了,所以我先带着他去四周转了转。真是抱歉啊!”良丈十分小心地说着,看样子他对黑泽有点敬畏。随后,他又朝真壁指了指,到: “这就是我先前想老先生提起的民俗学家,真壁清次郎老师。”良丈转过头,这才发现在黑泽身后还站着两个年轻女性----姐姐八重和妹妹纱重。八重见良丈注意到了自己,赶紧低下了头。
“真壁先生是民俗学家?”黑泽收起了笑脸,深沉地问着。“啊!我是一个研究各地民俗的研究者,还谈不上是什么学家。”真壁自谦地说着。“哈哈!原来是这样。请进,请进!说起来皆神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今天真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黑泽听完真壁的话后又笑了起来,招呼着真壁进屋。真壁和良丈随着黑泽进到了屋内。身后的不知名的树上突然掉落下一朵花...
晚上,黑泽很热情地款待了真壁他们。席上,黑泽问起外界的事情,真壁都细心地说着,黑泽不住地频频点头,看来他对外界的了解很少。“黑泽先生,恕我冒昧问一句,那个不被提及的地方,不被说出的字,不被听到的话语,不被看见的地方......”还没等真壁说完,屋子里的人都一下子变的紧张起来,除了良丈。
刚刚还笑荧荧的黑泽的脸上出现了怒意,他站起来,冷冷地看着真壁,低沉地发出了声音:“请真壁先生对皆神忖的一切不要太好奇,不然我会立刻下逐客令的。”真壁咽了咽口水,同时望向良丈,良丈点点头,意思说不要再问有关那个禁忌的问题,真壁领会了过来,立马向黑泽赔不是。而真壁对这个充满神秘的村庄却越来越感到好奇,他一定要找到那个所谓的禁忌。
“请真壁先生不要对皆神村太过好奇。不然我会下逐客令。”真壁睡在踏踏米上,想起这句让他瞬间感到恐惧的话,他转过身,看见良丈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喂!良丈。皆神村的人都是这样的吗?”良丈“啊”了一下,随后又挪了挪身子,背对着真壁,像是呢喃一般,叫着八重。虽然小声,还是让真壁听见了。真壁笑了...
第二天,真壁早早地就起床了,他想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在黑泽家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和那个禁忌有关的东西。正当他走到坪道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色和服的少女。少女也看见了他。他打量了眼前这个有些害羞的少女,问道:“你是黑泽先生的女儿?”
“是的。我是妹妹,纱重。”真壁点了点头,又像想到了什么,他很小心地问纱重:“纱重小姐,哪个...”
“真壁先生,宗方老师在找您呢!”身后是一个和纱重一模一样的少女,真壁回过身,拍了脑袋一下,自言自语着:“差点忘了,要去良丈的学生家啊!呵呵!谢谢,八重小姐。”说完,真壁乐呵呵地走了。留下的纱重两人也开心地聊了起来。
立花家前,立花树月早已在外恭候着良丈和真壁两人了。良丈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了树月,他小声对真壁说:“他是立花树月,本来有个弟弟的,可是现在只剩他和他妹妹两人了。”“他的头发?”真壁看见树月的一头白发,“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白发?”良丈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叹了口气,显然,良丈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愿意说出来,因为立花兄弟是他最爱的学生。
见良丈过来了,树月也迎向前来,毕恭毕敬的叫了声老师,良丈把真壁介绍给了树月,树月的眼里立刻闪出一种光。是一种苦涩地,悲痛地光。
树月把良丈两人带到客间,然后襟坐在良丈身旁,看的出来,他是很尊敬他的老师的。真壁也不住的打量着这个文雅的少年,只是,他一头的白发一直是真壁的疑问,树月似乎看出了真壁的心事,于是首先说了出来:“我有个弟弟,叫立花睦月;妹妹叫立花千岁。现在,只剩我千岁两人了。”树月低下了头,声音有些哽咽了,“为什么?”真壁感到不能理解,“那你弟弟现在在哪里?”
“老师...”良丈站了起来,打断了真壁,他是不想让真壁继续问下去,“没有关系。老师。”树月轻声地说,“睦月他死了。”
“...死了?”
“是啊!他,他,是,是,仪式,我,我...啊...睦月!!!!”树月的精神开始崩溃了,他不愿去回想。
他抱着头,语无伦次地一遍一遍地说着仪式两个字。真壁和良丈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少年面面相觑。半晌,树月停止了,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他依然抱着头。
“真壁先生,这个村庄自古以来就存在着一个仪式。这个仪式需要两和人来完成,我们叫它做红贽式。真壁先生,村子里的地藏你也看见了吧?”树月抬起了低下的头,真壁点了点头,树月想继续继续下去,可是,良丈却想阻止他。树月摇了摇头,笑着对良丈说,:“没有关系。老师。反正我也算是死过的人了。”良丈知道他的学生今天是会把皆神村的秘密告诉真壁了,也就没有再多加阻扰。
真壁的好奇又来了,他思肘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说的‘算是死过’是什么意思?”树月听后叹了口气,开始了他经历的事情。
“3年前,我和睦月,千岁的生活是很开心的。虽然我的父母过世的早,可是,有他们在我没有感到孤独过,直到有一天黑泽先生来我家,他对我和睦月说,‘今年的仪式由你们来完成’。本来宁静的生活开始变了,变的我不愿继续活下去。
阴与阳的分界线,这个村子的禁忌。红贽式,为了镇住那些从常世之国散发出来的怨气,我们这些双子被用来当作祭品。村子里的人相信双子本来是一个人,如果由一方杀掉另外一方就会镇住怨气。因为这样双子就会变成一体,就会拥有强大的力量,睦月对我说他不会怪我,因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可是,可是,已经死去了的人怎么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为了完成红贽式,我亲手杀死了睦月,我亲手...”
没等树月说完,他们,就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地震?”真壁疑惑的说。而树月却一脸的忧郁和恐惧,“失败了。红贽式,真壁先生,我求你赶快离开这个村子。”面对树月的请求,真壁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了。
黑泽家。
“树月他们还是没有镇住怨气啊...红贽式失败了,必须要找另外的双子了...对不起,八重,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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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2: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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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林投公园
"放屁!一个死人难道会自己走路跑了?",分局长生气的拍着桌子大骂;"李巡官!你马上给我写一份报告,详细的说明经过!"...
这个新来的分局长,虽然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这个案子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昨晚在海边淹死的尸体,竟然一大早会不见?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一接到报案後,派出所马上就派人去现场看守,不过..大家都是到了现场,看一下就躲起来睡觉了,谁会看死人看一个晚上?偏偏早上接班的同事一看,不得了了!尸体不见了!
林投公园,本地人没事绝不会去的地方,从大门进去是一个不小的树林,沿着树林中的小径直走,可以到一个海边,白色的沙滩形成一个海湾,十分美丽,可惜的是..再往前不远是一个军人纪念公墓,每到了晚上,在公墓的灯光照射下,显的相当的可怕...其实最令当地居民感到不安的是;这个海边有鬼!
每当有警察到这里来,不用问,也不用看,一定又是有人淹死了...
而且,这里的鬼很凶,要是有谁坏了它们的好事,它们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三年前,一个村长不顾大家的反对,在公园入囗处设置了一片告示牌,警告外地来的游客注意安全,此地己为县政府所关闭,禁止进入...
在第三天的清晨,一个年轻人骑车撞上了那片告示板,血溅满了整个板子,第四天晚上,村长也莫明其妙的被发现死在沙滩上!
我静静的听着这位老伯说完,心中却浮起主管的话:"发仔,阿丰,我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两个去办!虽然这不是我们的事,不过...我坦白说好了!我快要升官了,可是还差一点...这次如果升不上去..以後恐怕就难了,所以,你们破了这个案,我一定能升..."
我打断这老头的话;"阿伯仔,你知道那个死人怎会不见?知影是谁去搬走?"
这老头冷笑一声:"哼!谁会去搬?是被鬼叫去的啦!你们也不用赶着找啦!不用三天,不用三天他就会回来带人啦!"
这句话我不明白!我赶忙问:"谁要回来带?要带谁?"
"我年岁也有了啦!不怕他来害我!"你爸"活够本了,怕杀小?干!大人你要知,我就说给你听...咱们这里啦,七年一醮,每次作醮的前一年啦,鬼王会来抓七个人啦,他会先叫一个人去,再放他回来找啦!每次都这样!你看就好!不用三天..他就会回来找人!明年就要建醮了啦!你就看就好啦!七月以前一定要死七个人..."
这些话我压根就不信!我向他道了谢就走了,到现在我还是认为这是一件人为的事,可能还包括了犯罪行为...
我回到所里,看了一下现场的相片,很奇怪,就是尸体不见了,白布,草席都在...也没有脚印及其它痕迹...实在想不透!
到了傍晚,会长回来了,一语不发给我一些文件,是从县政府拿出来的,我看了一下..是该地的每年意外死亡统计...平均每年死亡人数都在五人以上,...有几年特别多...!我心里一惊..在心中推算一下日子,和那个老伯说的..不谋而合!
我急急的打开档案柜,找出以前的失踪人囗记录和无名尸记录...除了有二次没有记录外...每一次有尸体失踪,一个月内就跟随着会有七人在该处溺水死亡...我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後传了上来...
会长又拿给另一些影印文件,是县志...里面写的全是文言文,大约是清朝年间的...里面提到有一个道士曾经建言该地是鬼门,最好能建庙来克制...再看另一份..是民国七十二年的,政府打算开譬公园时一位不知名人士写来的,也是提到绝不可行,并建议最好能将该地海滩破坏,以绝後患等等...直到七十六年的一份评估报告中提到:该处海滩为标准的"断层沙地", 并有数股强烈的海流经过,并不宜作为海水浴场...
所谓的"断层沙地",我并不懂,不过我知道那里的沙滩,往前走三公尺还只是到大腿而己;如果再往前走三公尺水就高过腰部,再往前一步的平均水深是三点二公尺..有许多外地来的就常是因为这样才发生意外的!
我立即打电话给主管,向他说明目前我们所查的情形...主管只是要我们特别小心..
"会长!走..我们去找人!",我抓起外套立即就和会长出门要去找白天的那个老伯!
还没下车我就觉的有事发生了! 我急忙和会长下车..那个老伯竟然失踪了!他家人说我走後他就跟着我出门...这下..我希他没事!
我打电话找村长来,村长说也不知道...我转述这老头白天所说的话...村长听了之後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说:"...他出去多久了?我们快去海边!..喔...不..当我没说!!"
村长一定知道一些什麽事! 我立即说:"好!我们去!",村长急急摇手:"不..不..不要去..去了只会.." 还是不肯说!我拉着他:"把话说明白!不然我现在就去,而且一定会拉着你一起去!"
村长发出绝的声音:"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放开我!" 我纠着他的脖子,不断的逼问...他终於说了..和那个老头说的一样! 他还叫我们去找一个人,离这开车要四十分钟...叫我们去问他..
我一刻也不停,因为自己内疚吧!
那个人姓张,自称是张天师的弟子,年纪蛮大了,问明我们的来意後, 想想了一下..说:"嗯..我去试试看..不过...也不用说那多!我跟你们走! 我收拾一下东西..."
在车上,他说那个不见的尸体己经回来了,而且也一定在那附近,如今如果不把他纠出来,七月一过,一定要多增意外!
我有点迷惑...什麽时代了..我竟然会相信这个?说不定那个老伯只是出去一下而己...张法师要我去找几个流刺纲渔船来帮忙..(台语叫:放拎仔船)..我心中一直考虑着..该不该听他的?
事实上,我自己很明白! 我只是要找出那具不见的尸体而己!我犯不着扯入这一大堆的混水之中!
让我的主管升为二线一星的人事室组员,我也才能方便的调单位,这些年在外头奔波,实在很累了...我想回去故乡,陪陪我年老的父母...
我要回家! 我转过头用十分冷漠的语气告诉那个道士说:"我只要找出那具尸体!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我可以去找渔船来,不过...你玩我的话...我一定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你不妨试试!"
"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我十分肯定能找出它来,只是我没有办法去作...我也不是那种傻人...",道士缓缓的说着.."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能交差!"
我们回到了派出所,才一进就有电话来..我从值班手中接过电话,是一个我朋友打来的,他住在林投公园的对面,他告诉我有十个年青男女进去公园了...
可恶!正值多事之秋,这些家伙还来赴死?我马上向主管报告,要主管派人去将他们赶出来。
主管听了之後沈默了一会儿...说:"发仔,你还是不懂...你听过一句话?[没有犯罪,没有绩效]..."
是的,我知道主管的意思了...如果我叫一个小偷不要去偷东西,那我什麽也没有!可是如果我等他偷了之後,再去抓他,那我就有绩效!
"如果,我等到他们发生意外後再去救人...也许真会因此而死人..出事了我再去救..我和我主管会有嘉奖..反正,死的人又不是我...我现在去挡住他们... 他们当然不会有意外!而我也当然不会有嘉奖!"
我楞了一下...人命关天...
主管笑着说:"..嗯..你懂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你看着办..." 说完就签出返家了。
主管等於什麽都没说!我出了事..他一定没事,我作对了..两个人都有好处.. 看着办?我该不该自私?
"小发...我...我想,我去看一下...怎样?",会长也知道我的难处,我的积分己经可以回家乡了,但是就是调不走...
我苦笑了一下:"当然去看看...不然真叫他们死在那里?"
我让会长去..而我立刻打了电话叫本地的几个有渔船的人过来...
在备勤室中,道士开门见山的说出要在公园内打捞尸体,这些船东每个人都摇头..."不是我们不肯!开玩笑?叫我们去死是不是比较快?" "从以前到现在,你自己说,有谁会把船开去那里?不是说怎样...那里那麽"脏" ...对不对..没理由要让我们去..." 大家七嘴八舌的向道士说着...
我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甩在地上...
一下子没有半点声音,静了下来...我还没出声前,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 这些人,每在人都在走私,或多或少而己,除非有必要,我很少去干涉他们,只要不给我弄一些毒品,枪只,我也不去管他们...当然!每个月都有...
我对这些人从来不客气,我站起来,顺脚翻桌子..桌上的茶杯掉了满地... "嗯..阿顺仔..是不是要我拿钱请你们去干?",我将他从椅子上纠起来.;"干你娘! 你最近在干些什麽..?当作我不知道?嗯..?"
这些家伙都是地方上的角头,一般的渔民也不会作违法的事,有了点钱,就想弄更多...他最近走了不少洋菸...
对付这种人唯一的方法是;一定要比他更凶!
"狗忠...你的那些酒..值不少吧!",我再度坐了下来,重新倒一杯茶;"最近海调处都没什麽绩效...我看,报给他们去抓好了...好不好..?"
"你再说下去!",我告诉道士,顺便指着那些人:"你们谁明天没来!可以试试看我会怎样!..."
道士说出他的计画,明天早上六点,天刚亮的时侯,从外围右边军队的驻区,放网放到公园右侧的海边,再从两边收网...我则打电话向勤指中心报备,并向军区打个招呼,请他们明天也派阿兵哥协助...
值班的小王走进来说:"小发,刚会长打电话回来说找不到那些人,我己经叫线上警网过去了...你要不要过去一下?别让上面知道..不然又要被骂..."
(线上警网受分局指挥,不能离开巡逻线,不过如果想去什麽地方的话,有一些技巧,不能公开,想知道的人再跟你说)
我想都没想就往公园过去...我到的时侯,看到一群年青男女正和会长及警网在一家店门囗...我把车开到会长的旁边,问他:"没事吧?在那里找到这些人的" 会长摇摇头说:"少了两个男的!我们刚刚才从纪念公墓的牌楼下把她们带出来"
我这才仔细看着这些人,五个女的眼睛红肿,好像刚哭过,三个男的则是一脸茫然..我急忙下车问:"那两个的呢?跑去那里了?"
"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我问了好几次都问不出所以然来...先带这些人回派出所再说啦!",会长指着这些人说,我看到还有几个女孩的脚在发抖...
"嗯..只好这样了!",我们将那些人分别推上二部车...有几个女孩竟然尖叫出来..."...不要拉我们..不要拉我们..."
我突然想到什麽...背上一阵发凉..."快!先回去...信哥,你用无线电叫勤指中心,叫他们快派人来,说可能有人落水,要带探照灯...会长,他们可能到海里去了,..我们在这里等分局的人来!"
於是,另一个同事开着我的车,分别带着这些人先回去派出所...
很快的,军中的人和分局的人都来了,这时我们才一起进去公园海边,打开探照灯,要找那两个人,军方的陆战队队员早就准备好了,在一旁待命...
晚上十点多了,今天的天气又很不好,风浪很大..要找到的机会,只怕是零..我心里这样想着...
突然!有人喊:"..那里好像有人!",大家把灯光照过去...果然有一个人影.. 陆战队的人立刻就往海里去,他们身上己绑好了绳子...
经过了至少半个小时才将那个人救上来...我不经意的看到这个男孩的脚环上...有着极明显的伤痕...看起好像是抓伤的!
这个男孩上来之後,艰辛的说了一句话:"有..有.东西在抓我.." 就昏了过去!这个男孩的体力实在是很好...後来才知道,他是学校的游泳代表队..
搜救一直持续着,这时分局长要我们先回去休息...我那能睡的着?我顺便向他报告明天的行动...
快十二点了..还找不到另一个人...强烈的海风带起着咸咸的水滴,不断的打在我的脸上,我伸手抹去了脸上的盐粒... 看来,这里不太须要人手了,我缓缓的往出囗走去,一路想着这件奇怪的事,一直到我回到派出所睡着了,还是想着它,以致於让我作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梦...
睡梦中,我好像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拉着我的脚不放..一直往深黑中滑去..我猛地睁开眼...真是有人在拉着我,定神一看,原来是会长!
"会长..你干嘛..不要吵我,我再睡一下",我一天没睡了,累的要命!
"小发!快起来啦,我笔录问不出来啦...他妈的咧!",会长还是不断摇着我的脚...
我一起来就纠着会长的衣服大声的问:"你他妈的是新来的?问不出来?问不出来不会扁他们喔?,这种事也敢来找我,去死啦!"
我看看表,快五点了,这我才起身仍不断的咒骂着会长...
到了办公室,我拿起笔录一看..."法克!你们在耍我?",这种笔录就算是我在学校的时侯也写不出来,他妈的!电影看多了?
我皱起眉头,沈声向会长说:"会长!这东西能开玩笑吗?不要说拿给检察官,我看一送到三组,不用三分钟!你一定会被三组组头一枪打死,丢到马桶冲掉...可能出人命的大事耶.."
我找一个看起比较乖的女孩子,轻声的问:"来..你告诉我..是怎麽回事?晚上到海边干嘛...下水去玩很危险你知道吗?我问一句,你说一句...知不知道?"
"我们到了海边...後来..也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他们..就一直要走到海里去...我我..",我打断她的话:"他们是谁?干什麽的?"
"就是王XX和李OO和张...",我再度打断她的话:"就是和你们一起的那几个男的?对不对?"
"对...我起先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後来..愈来愈远..我们就要去叫他们回来...可是他们不听..我好害怕...我一直叫他们...他们..." 我听了直接就了解了,:"结果,就是因为开玩笑,不小心就被海浪走了!对不对?"
"不是...是我们去将他们追回来的...可是..可是..我们只拉到三个人.. 他们两个...他们...他们...",我看看她的表情..再看看手上的笔录... 嘿!倒是一模一样...混蛋!以为我是昨天才毕业的吗?
我不动声色,:"会长,你把她们隔离问话,我问这两个!",我将三个男的分开,一个一个问,可能是我的长相不够迷人吧!来来去去就是一个结果,
"我不知道..只知道全身都湿了..没多久就看到那个胖胖的警察..就被带到这里来了...",我回头看看那个胖胖的警察---会长,不禁想笑...但是一下又正色的问:"不要骗我!我很清楚你们怕被学校罚..但是不能不说实话.."
我看看时间..快六点了,得去公园了..:"阿德,你先问一下,不过,他们想出去就让他们出去,顺便买东西给他们吃...我先走了.."
这是技巧之一,我们并不是在问话,问话有二十四小时的人权限制,是他们在协助调查,他们随时可以走,不过...我们没说可以走..敢走的没几个..
到了海边,道士己作好一切工作了,这时天才刚亮,远方的天空仍是一片灰灰的...虽然是夏天...还是有点凉...
沙地上只有几个阿兵哥在昨晚搭成的架子上,用远镜辽着... 我问道士:"那现在如何了,下一步呢?",这家伙...并不回答我,只是一直看着远方的海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流刺网上端的白色浮筒,在不远处的海面上形成一串不规则的虚线...随着浪潮高高低低的起伏不定...
道士突然回头..:"起网!",我被他这个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二边马上有人启动发电机,我这才看到二方都装好了起网机,四台机器发出低沈的的嗡嗡声...
我看着网子从两头慢慢的绞上来,网上勾满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麽没有半只鱼?"..又有人在我後面发出声音..我吓坏了..差点没跌在地上..."干!你是在哭爸喔..害你爸吓一下...",我真想给他一个老拳,叫他也尝尝这种想打人的滋味...
不过...是奇怪,连一条小鱼都没有!!看着网不断的起上来,心中却想着:" 难道这样就能找到尸体?这里水流这麽强,有的话..早就流走了...???"
剩下不到三百公尺的长度了,再不用半个小时应该就能起完了,.."嗯.. 如果真让我找到尸体的话...至少也有三支嘉奖..不过..没有找到的话..顶多也只是被骂而己...划的来..."
一阵"塔..塔..塔..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往声音来源一看..只见网的二端扯的笔直..绞网机因绞不动而发出跳动的声音我连忙问:"怎麽了?"
道士也一直不理我,只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一下扯住他问:"到底怎麽了?你给我说清楚!"..道士这才像回过神来一样说:"...没什麽..可能是网子卡住了...海底的东西.."
我放开他,详细的瞄他一眼,总觉的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怪怪的..
"那要怎办?",我再问道士;"我早看准了,现在是大退水(大退潮),等一下再拉近一点就可以看到了!"
突然一个船东靠过来,悄悄的对我说:"大仔,现在是退水没错,不过再退也只有两个小时...你看..现在都快八点了...那里会退再下去?"
我怀疑的看着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老大仔...别的我不会啦!我每天在拼货(走私)..就靠流水吃饭..我没必要骗你啦...绝对不会再退了啦..."
我想了想...回头跑去找阿兵哥,叫他们把军卡上的起重机放出来给我用.. 我叫两个船东来帮忙,将钢索的头固定在网索上...
我作个手势,阿兵哥就开动起重马达..很快的,又开始绞上来了,而且还比原来更快..道士见状急叫:"你们在干什麽?停下来..",便要向军卡那边冲过去,.. 我一把拉住道士,说:"干嘛?谁在作主?你?还是我?"
我放开他说:"让我来吧!你休息一下...",说完我便回头,不想再看他,就在我回头的那一下子间...我似看到他对着我冷笑了一下..我再回头瞪着他:"你笑什麽?"..只见他像没事一样..说:"笑!?没有?..."
没多久...水中出现了一团白影,这表示网中有东西...
首先出现的是二具尸体,己经有点浮肿了,没见过...接着上来的..是一具.. ...不!是两具!..其中一个我认得,正是我看相片不知看过多少遍的那具,那具失踪的尸体!我几要以为我眼花了...它的手..己经肿的破掉了的那支手..我没有看错...我听到我後面发出了好几声惊叫声...
这具几快肿成二倍大的尸体,它的手,正紧紧的抓着另一具尸体的右脚! 都可以见到骨头了!这个被抓的尸体..一头白发...竟然是那个和我说过话的老头!!
这一连串的不可思议...我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不经意一转头! 看到道士正直直的看着我,嘲角带着浅浅的笑...好像要告诉我什麽...
我一惊...急忙爬起来...指着他:"干你娘!你看杀小?"
在船东的扶持下..我跌跌撞撞的回到车上,用无线电,要求支援...
分局的人一来,和军方一致决定封锁消息!
刚从医院里回来的会长告诉我.:"那学获的学生说也不知道为什麽就下水.. 只觉得有人一直拉着他的脚...还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向他说..".只差一个了... 只差一个了...就只差你一个了..."...只是..他的脚...
他的脚..却实是抓伤的... 我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巧合...天下那里会有这种事?
我把这个案子以意外结案,不然真叫我如这些学生所说的写上去? 我可不想找骂!
事情很如我意的结钳了,我的主管升官了,当然!我也接到派令,我能调回彰化了,这个案子结束後,我暂时可以清净一下子,...
并没有如那老头所说的,要死七个人! 一切都是巧合!我这样告诉我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嗯...
哔------,bb.call叫了,我拿起电话想回,没看过的号码... 也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想起那个道士...叫什麽来着?
我心里突闪过一阵不祥的预感...这电话...!?
是他!这个道士...我急忙回了电话...是一个女的接的...
"我陈xx,请谁找我?", " XX派出所的陈先生吗?我是XXX的太太,他以前是作道士的...", "是的!我知道他..有事吗?",我心中那一股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他...昨天出去到现还没回来..他跟我说过..如果他出事了.. 叫我找你...",我一听到他这样说...我只想到一句话...
"差一个...还差一个..."
我急忙告诉她,要她立刻到派出所来...不会真的... 会长听我叫他,马上就过去急急问:"什麽事?公园又怎麽了?"
我二话不说就会长到公园去...还没进去里面...我就2道一定又有事发生了!门囗一堆人围在那里,我推开人群...还没进去就被一个警员挡住了"学长..上次你们到我们这里来破案还不够吗?这次又要来干嘛?"
会长和我都楞了一下,我清清喉咙,:"学长,里面的好像是我朋友... 我想去看一下...没必要这样吧!"
一到海滩...不用看...果然是他!我征征的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的!世界上不会有这种事的!!
就和第一个死尸的姿势一模一样...面部朝下...
我想告诉这个警员...千万小心...但是,我一抬头..就看到他那浅浅的冷笑, 和那天道士一样的冷笑...那个眼神...彷佛在说:"别管我...还差一个.."
我吞下了己经到喉头的话...
回到彰化的第二个早上,我看到一个并不显眼的新闻...
[XX讯] xx县XX派出所警员胡XX,於本月二十一日,在该管区的XX公园,因发现有人溺水,奋不顾身的跳水救人,不幸英勇殉职,胡XX是警校第XXX毕业,平常表现良好,二十一日下午,经过...
我看着他的相片...还是带着那麽一点的微笑...一点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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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2-7-2013 02: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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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 会
胡乱的把手机扔到床上,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履云又爽约了。
履云是我男友,前段时间回老家过年。今年的情人节在年后第八天,他说有足够的时间,一定会赶回来陪我。女人真的很奇怪,一个小小的节日,偏偏那么的在意。
他离开的日子,我很不开心,偶尔想出去走走,却觉得自己跟周遭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还不如独自闷在家里,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一天两天……虽然他每天都打电话来安慰我,可我总觉得不踏实。
终于等到过完年,初一,他说准备回来了。我开心得满屋子跑,里里外外收拾打扫个遍,爱情的动力真是伟大。可我一直等到傍晚也没他的消息,担心焦虑,打他电话却是不通。午夜12点,他发信息过来,他说知道我很生气,但临时有很急的事耽误了,不能回来,他会尽快处理完。我很伤心,却也没有办法,毕竟大家都要学会相互体谅。
可事情并不如我想的那么简单。他总就说马上就能回来了,马上就到了,却总是不见人。我的心就象被他拉着玩高空弹跳,一上一下,强烈的希望和失望一直穿插,憋得我透不过气来。慢慢我感到了绝望,我开始对他产生怀疑,我怀疑他的爱,怀疑他的动机,怀疑他的一切。他不爱我,他一定在欺骗我,同时他还欺骗了很多别的人,所以他在周旋在选择在逃避!
明天就是情人节。我矛盾的接通电话,果然,他再一次的向我道歉,我歇斯底里的冲着电话大声喊叫,让他一辈子也别回来了。默默的擦着眼泪,任凭手机信息一遍一遍的响,我不想去看。哭累了,不知不觉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午夜的钟声将我敲醒,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已经是情人节了,他终究还是没来陪我。我呆呆的想起以前,他对我的呵护对我的宽容、温暖的怀抱温柔的眼神,无一不在述说他对我浓浓的爱。我肯定他是爱我的,应该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耽误了吧?而且,一个情人节也不是那么重要不是吗?我努力开解自己,拿起手机想给他回个电话。
七条留言:
“珊,请相信我的爱,我一直在努力。”
“珊,不要不理我,你的爱是我的支柱。我很痛苦,你给我力量好吗?”
“珊,为了你、为了爱,我能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情人节一到,我就能到你身边。真的!再等我一会。”
“我爱你!”
“时间到了,我准备出发,你等我。”
“我的爱人,我到了。”
他到了!真的吗?我欣喜若狂,马上跑到房间里装扮了一番。然后静静的坐在客厅里等待钥匙进入锁心的声音。好安静好安静,我怎么有点激动呢?喝点水吧。拿过水杯,我的心里满是他,这个笨蛋,想不到还会给我浪漫的惊喜。嗯?怎么水里有东西,我从嘴里牵出一根细丝,短短黑黑的,象是他的头发,我不由得笑了。
不过很快,我就笑不出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眼前的情景。水杯里的头发在变多,很快就聚满了整个杯子,向外面膨了出来!我感到一阵晕眩和恶心,猛的摔开杯子,我大声喊叫,到处乱蹦,做着完全没有意义的举动。我真想我能晕过去,我的神经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压迫,除了喊,我再也想不到有什么舒缓的办法了。朦胧中我看到有人影冲了进来,好多的影子,他们是人吗?我朝他们伸出手,视线越来越模糊……
“怎么搞的?”
“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突然在家里大吵大闹。”
“是不是有小偷之类的?”
“没有吧?我们进来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门窗都很好啊。不过现在不好了,我们撞门进来的。”
“真是奇怪,怎么会突然吓成那样。”
“她还砸了个杯子,我们进来时她正围着那只杯子转。不会是什么仪式吧?怪吓人的。”
杯子,他们说杯子,对,我想起来了,那只杯子,有履云头发的杯子。
“她醒了。你还好吗?”昨天应该是他们救了我吧,我的邻居。
“谢谢你们。我没事了。耽误大家真是很抱歉。”我努力坐起来,头还是一阵的裂,可我想找那只杯子。
“你别起来,现在还很虚弱啊。”
“可我,我,我想看看那只杯子。”趁着现在有人,我想证实一下我昨天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哦,我们收拾了一下,把杯子扔垃圾箱里了。”
“那,杯子……没什么了。”我知道我不能问,我也问不出来,这样的话会被别人讥笑的。而且,他们要是看到什么东西,也不会这么冷静的跟我说话了。
“你再躺会吧。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嗯,再次感谢你们。”
“别这么说,都是邻居。”
他们走了。我感到浑身发抖,把头都埋到被子里,还不能掩饰我心中的恐惧。不会是鬼吧?开什么玩笑,电视里的东西怎么能跑到我的生活里来。没有鬼的,这世界没有的。拿起手机,履云不是昨天回来吗?怎么还没到呢。手机上还是昨天那最后一条的信息显示“我的爱人,我到了。”我突然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冷,我命令自己要冷静,可我做不到。我冲出了房子!不会的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的!
我跑到报摊,买了昨天的报纸。头条那显赫的大字直接敲打着我的心脏“某地到某地的特快发生爆炸,造成XX人身亡XXX人受伤的重大事故”,报纸上的“某地到某地”是我们两分别所在的城市!我想起他昨天的信息“为了你为了爱,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我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会是真的,呵呵,好笑,老土的桥段!我愤怒的撕烂报纸,努力拨通他的电话,又是无法接通!搞什么!对,我可以打去他家里问,我能找到他的,一定可以!
“喂。”接电话的应该是他母亲。我从来没给他家里打过电话,他母亲也可能不知道有我吧,我怎么说呢?
“您好,我这里是铁路局的。”对不起,伯母,我撒谎了。“昨天发生重大车祸,我们正在调查失踪人口。请问贵俯昨天有人乘坐XXX次特快吗?”
“没有。”伯母的声音好象很冷淡。但这两个冰冷的字却让我感到好温暖。
“您确定吗?比如您的家人亲戚之类的?”还想再确认一下。
“没有!别再问了。啪!”很不友善的伯母,不过既然知道履云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高兴的回到家,我想我一定是思念过度产生了错觉。该好好放松一下心情了。只是不知道履云到底跑哪去了。再次拨他的电话,还是不通,我又生气了,一定是他骗我!明明说已经出发了,却没有到。不过也还好没出发,不然坐到这列车可就麻烦了。唉,我真矛盾,想什么呢!
信息来了:“珊,我的宝贝,你今天真漂亮,去房间里看看,你会喜欢的。”嗯?他玩什么呀?我小心的走到房间,哇!好美,一屋子的彩色气球和火热的玫瑰,我开心得跳起来!信息:“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要一个这样的房间,装下我们爱的回忆。”
那个笨蛋,当时还说我幼稚,嘲笑我呢,现在却默默的为我布置好了。我心里一阵甜蜜。信息:“现在,去厨房,尝尝我为你做的饭菜,全都是你最喜欢的哦!”好耶!整个假期我都在思念中度过,根本没好好吃东西,现在总算可以祭祭我的五脏庙啦。
我乐意的接受他的安排,他永远这么细心体贴。信息:“我的公主,您还满意吗?呵呵,请赐我一个香吻吧~”哼,臭男人,想占我便宜,才不亲你呢!不过,他怎么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我有点心虚,但马上告诉自己他肯定藏在哪跟我玩。看我怎么捉你。我偷偷的开始搜查,床底下,沙发下,连柜子抽屉就翻了。
信息:“哈哈,宝贝,我没有小巧到能进抽屉吧。”不不不不不!我发疯的撕扯自己的头发,这一切该怎么解释?我努力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害怕,可他却神秘的漂浮在我周围!他能看到我的一切,我却不能感受他的存在!“你在哪?!”我叫了出来。
信息,信息,还是信息。
“宝贝,请相信我爱你。这个情人节将我是陪伴你度过的最后一个情人节,我将去远方。我是迫不得已的,但我必须要走。午夜的钟声将提醒我们的永别。履云。”不,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啊……我绝望的摔倒在地,“那你临走之前出来见我最后一面好吗?”“好,晚上11点55分见。”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现在,我要知道的是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坚持这个世界上没有神鬼,虽然我无法解释他能洞悉我的一切,且把这看做是他跟我的心有灵犀吧。我艰难的想着每一个问题,时间一步步逼近,我的思想越来越混乱。
我想站起来去倒水,可我发现我动不了了!我这是怎么了?手脚都不听使唤,我害怕、无助,我向邻居求救,却发现我失声了,我动不了喊不出来。神经越绷越紧,我头痛到快要爆炸,眼泪使劲的往下流,谁来救我!
锁响了,我那盼望已久的声音,可我觉得我支持不住,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看到他向我走来,依旧温柔的微笑,房子在转,灯也在转,惟独他是真实存在。我看不清他的脸,虽然我很努力,而他,依然只有影象。他坐到我身边,我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可我开不了口。他轻抚我的泪,我能感觉到他的温度,他应该不是鬼。
“宝贝。我得走了。别问我要去哪,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爱你的心,无论去哪,都不会改变。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就这么坐着。哪怕是这么坐着,有你在身边,我已满足。”他的声音象是从虚空飘来,我尽力去听,生怕错过一个音节。说罢他站起来,不,不要离开我,我使劲想发出声音,没用,我想去拉住他,我还是动不了。过度的悲伤让我再一次晕厥……
醒来的时候我还在沙发上,旁边没有任何的征兆显示他来过。但我清楚的记得。他来过。又走了。我不会就这么放弃,我决定去找他。
结局一
火车将我带到了他的城市。我按照他以前给我的地址在僻静的郊区找到了一处宅院,幽静别致,却笼罩着悲哀。接待我的是她的母亲。
“你就是珊儿?嗯,很乖的姑娘,我们履云真有眼光。履云这次回来跟我说过你们的事了。他说今年会带你回来。他……”说着说着她默默抽泣,我有不祥的预感。
“伯母,履云他?……”我疑惑的看着她,我很紧张。
“今年他回来过年。跟我说了你们的事,看得出这孩子非常的爱你。做母亲的也感到很高兴。他说过完年就想把你接回来给我瞧瞧,这孩子,一说到你就乐开了花……”她边笑边流眼泪,这样的气氛真叫我难受。
“年一过,也就是初一,他就出发了。说是去接你。那天,下着好大的雨。我劝他不要那么急,他不听,他说跟你约好了的,不能让你失望。你也知道,这里是郊区,去车站还比较远,而且路上不是很方便……”说到这,她竟然痛哭起来。
我不敢往下想,我甚至想逃离,我不要再听!
“是的,他出车祸了。死的时候还拿着手机。我的履云啊……”竟然是真的,这竟然是真的!一切一切在我脑中串联,初一出事,期间给我的信息“包括生命包括生命……”,初八情人节,也就是人死后第七天,回魂夜。他回来了,却不得不走,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我呆坐着,我咒骂自己的愚蠢。我为什么要在意这愚蠢的浪漫!只要好好生活在一起不就够了吗?我的履云我的履云,我错了,你回来好吗?
结局二:
火车将我带到了他的城市。我按照他以前给我的地址在僻静的郊区找到了一处宅院,幽静别致,却笼罩着悲哀。接待我的是她的母亲。
“你就是那个女人吧?!你还有脸过来?!”她对着我劈头盖脸的骂来。
“要不是你,我的履云不会死!都是你个臭女人!你给我滚!”什么?死?
“伯母,履云他?……”我很紧张。
“别叫我,你不配!刚过完年他就说出发去找你,你有什么好的!那天还下着雨,都劝他不要走,路上怕不安全。都怪你这狐狸精,不晓得你用什么迷惑了他……我的履云啊……”说完,她痛苦了起来。
我不敢往下想,我甚至想逃离,我不要再听!履云死了吗?这一切是什么回事!
“狐狸精,你记住,履云是为你死的!你要背负一辈子的歉疚!我诅咒你不得好死!”面对她无情的咒骂,我深深的内疚自责,云,云,云……我是不是该去陪他?他走的时候好象很孤单?我被自己的想法震呆了!从来都珍惜生命的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从他家里出来,我无神的走在路上,那天的情景又浮现在周围,我变得神智不清,手脚又开始不听使唤了。山路拐弯的地方,好象有我熟悉的身影,是云!我浪跄的游走过去,那个身影却始终跟我保持着距离。我追啊追啊,我知道他是云,我一定要追到他。
次日,山脚。无名女尸,死因:失足落山。
“嗨,履云。”
“哎,我的宝贝。”
“那个女人处理完毕了?”
“哈哈,那是,一点小伎俩就让她自杀了。”
“你可真坏!~”
“我还不都是为了你!有了她的死亡保险金,我们能过段时间的好日子了。哈哈!不过,还得谢谢你姨,演我妈演得不错,哈哈!”
冷清的小屋,熟悉的沙发。男人坐在那,手中一包蓝色的粉末。那神秘的粉末能叫人精神恍惚。第一次给她服用是情人节那晚的茶,第二次是饭菜,第三次是在远方的城市所谓的自己家里。她就这么走了。惋惜吗?不!好笑,哈哈。
他站起来,从房间的角落摸出个小摄像头,嘴角一丝冷笑。
“亲爱的,你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突然背后阵阵凉意,镜子里,后面站着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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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3: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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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游
“楼下为什么这么吵?”
他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大声问着正在准备早餐的妻子。
“真惨啊!听说是有人半夜闯进去,杀了他们一家三口。”
妻子感慨着。
他把眼镜碰到了地上,弯腰去捡时,却看到床下有一团东西。
是他上班时穿的的衬衣,却被揉成一团塞进床底,裹着一把匕首,衬衣上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发出浓浓的腥味。
他这一天都像在噩梦里。
他曾经患有严重的梦游症,几经医治才得以痊愈,现在看来,并没有完全治愈。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妻子,妻子脸色煞白,却还是吻了他。
按照他的要求,她把他捆绑在椅子上,入夜,他强睁着眼睛,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妻子,他听说,梦游的人力气极大,他害怕自己睡着后会挣脱绳索,伤害到别人,伤害到妻子,那样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妻子忽然醒了,她默默地走进卧室,片刻后,穿着他的衬衣,走了回来。
他惊讶地看着妻子,大声喊着:“快醒醒!你在梦游!”
妻子冲他一笑,眼睛亮的吓人:“亲爱的,我不是在梦游,正相反,我才刚刚醒来。”
她缓缓用匕首轻轻划过他的脸,低声说着:
“我会很长久的梦游,梦游中,我甚至会变成一个温柔可人的妻子,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她真的打了个抖,匕首颤抖着切下了他的耳朵。
“好在,昨天晚上,我醒了。”
他恐惧地看着她,那曾经深情无限的眸子里,现在全是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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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3: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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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法术
两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烟就是最好的调味剂,无须多说话,静静抽支烟,两人的距离就会拉近很多。阿宾的烟瘾很大,而且抽烟的时候眼里总带着一丝忧伤,我从不问他以前的事,但我猜得出他以前的世界一定是丰富多彩而又历尽坎坷的.
阿宾吐出一圈烟雾,斜着眼盯着我,说道:”你说在这店里除了我俩还有谁?”
我愕然,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除了我和你,店里又没有客人,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如果告诉你,这里除里我和你,还有两个家伙,你会不会很吃惊.”
“你说是鬼吗?”我惊问。
“没错,你背后就站了一只,我俩之间地上也蹲着一只.”
“你都看到了?你什么时候打开阴阳眼的?”
阿宾摇摇头,“不用开眼,这是因为我对店里的环境很熟悉,加上我混这一行饭的,有鬼出现的话,我皮肤就会自然有股寒意起疙瘩。不要以为你见不到鬼就代表鬼不存在,鬼其实是无处不在的,譬如说你晚上在家看电视,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实际上,屋子里从天花板到地板到处都爬满了鬼。这些都是生前喜欢看电视的,死后听到电视的声音就要来凑热闹。而我们面前的这两只,估计生前就是烟鬼吧.”
我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玩笑话,不过想到每次抽烟的时候都会引来一只两只鬼站在你后面使劲地吸着你吐出来的烟雾,也的确令人不寒而栗。
阿宾哈哈大笑:”吓着你了,其实你把生活在你身边的鬼当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就好像太阳、空气一样平常,就不会担惊受怕了,你又不是我,反正你也看不到,感觉不到。”
我不愿意在他面前显露出胆小的样子:“有什么好怕的,你什么时候抓鬼带上我。”
“哦!正好今天上午刚好有个客户打电话给我说他房子闹鬼,晚上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我犹豫了一会,“会不会有危险?”
“跟我在一起,怎么会有危险,尽管放心。”
吃过晚饭,看看电视聊聊天,喝喝功夫茶抽抽烟,时间过得很快。阿宾站了起来伸伸懒腰,”“时间到了,你在这等着,我先去后房准备一下,过会我们就出发。”
听到阿宾真的说要走了,我才开始紧张起来,鬼片我看得实在太多了,我脑海里不停地转着这样一些画面.万一不小心给个怨鬼上了身,绑架了我的身子再从楼上跳下去,然后扎实地砰”的一声自由落地,又或者是遇到了个厉鬼,伸出爪子掐住我的脖子,张开血盘大口露出尖尖的獠牙,在我脖子来上那么一小口。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阿宾提了个公文包转了出来,他好象看出了我的紧张,嘿嘿干笑了一声:“不用那样害怕,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就把他们当成阳光空气一样稀松平常就行了。”
出了门打了个的,从城东就往城南赶,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下了车,他拨了客户的电话约在小区门口等。过会,出来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一身纱裙,自称姓张。张女士看起来还算镇静,但憔悴的面容还是难掩惊惶,她着急地想马上带我们去她家里,赶快把这桩倒霉的事做个了结,阿宾却说不忙,找个咖啡厅我们再聊聊。
就近找了间咖啡厅坐下,不过阿宾对抓鬼的事情只字不提,好象这次来纯粹是和客户拉家常来了,而且对张女士个人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包括婚姻状况、小时候的成长经历、生活习惯、工作情况、平时遇到烦恼的事怎样调节等等通通问了一遭。
张女士显得很不耐烦,好几次想转回正题,又被阿宾东一句西一句地扯出了老远。
趁张女士上洗手间的空隙,我赶紧问阿宾:“你先前跟我说是来抓鬼的吧,怎么感觉你好象在相亲啊?”
阿宾嘿嘿地笑:“这聊天也是抓鬼的一部分内容,下面就该开始动真格的了。
等张女士回来,阿宾站起身,“好了,情况都了解清楚了,你这就领我们去闹鬼的房子吧。”
进到小区,离住的那栋楼还老远,张女士已经不敢靠前了,远远指着自己住的房子,告诉我们房号把钥匙塞到阿宾手上。
我们上了楼,找到张女士的房子,只见铁门及四周墙上已经贴满了符纸,阿宾笑着把它们都撕了个干净,“看来张女士是病急乱投医了,随随便便乱贴几张符只能适得其反。”说完插进钥匙,扭开门锁,领着我进了屋子。
屋内客厅的灯还亮着,阿宾带上门,站在门后却不动弹,四处打量着整间屋子。
我轻声问:“是有问题吗?”
阿宾答道:“恩,我要把灯关上,才能确定鬼的位置,你跟在我后头,不要到处走,也不要作声!”
阿宾把灯关了,屋内顿时漆黑一团,我跟着他摸索着慢慢地向前走,刚走到客厅的中部,这时,客厅里刚才还关着的电视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跟着厨房里、洗手间里的水龙头也相继打开了,传来哗哗作响的水声。
阿宾对这一切好象充耳不闻,径直向主人房走去,进了主人房,阿宾打开房间灯,里面摆着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
阿宾用手指了指床,我往床上一看,只见弹簧床中间凹下去了一大块。
难道那鬼正躺在床上?我吓得退后了几步,盘算着阿宾抓鬼的时候我是该赶紧往外闪呢还是该过去帮忙。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阿宾要拿出个什么法器符咒来,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张床。
我虽然很紧张很害怕,这时候也只能随着他,牢记他先前吩咐我的话,气也不敢喘上半口。
床上凹下去的地方慢慢弹起回复了原状,看来那个鬼已经起身了,可阿宾这边还是没有动静。
阿宾回过头对我轻声说道:“我们退回到客厅去,房间的门不要关上。”
回到客厅,先前客厅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又打开了,刚才一直响着的电视已经关上,厨房、洗手间里的水流也停止了作声。
我俩就在客厅里站着,我看着阿宾,而阿宾两眼又开始四处打量着。
再过得一会,电视又莫名其妙地打开了,水流声又响了起来,随着阿宾的眼望去,主人房里的那张大床又慢慢凹了下去。
在约莫半个小时里,我俩就静静地看着那各个鬼恶作剧般地把灯开了关,电视响了熄,水龙头拧松拧紧,床睡凹下去又弹回来,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折腾着。
“你出房去,想办法把电源水源的总闸关了,不要再进来了。”阿宾轻声对我说。
我总算等到阿宾这句话了,再在这间屋子里呆一两分钟我没准会疯掉。
我轻轻打开门退了出去,到楼下找到保安依阿宾的吩咐把水电的总闸关了。
远远地离开那栋楼,我找了个地方坐下两眼直盯着那黑了灯的房子,想像着阿宾怎样大发神威,怎样把那个鬼打得永不超生。
过了快一个小时,才见阿宾下楼出来,我迎了过去,问道:“搞定了吧?怎么样?那鬼呢?你是不是把他装进坛子里用个符把他封住了?”
阿宾笑了笑:“什么坛子,什么符?你鬼电影看多了吧?我不用这个,我自有我的方法。”
“到底怎么回事?那你用什么来抓鬼?”
“我们边走边说。”
走着走着,阿宾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本书来,“你不是问我用什么法器吗?这就是我用的法器。”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写着《心理学临床研究》。
“抓鬼用心理学?”我诧异地问道。
“没错!抓鬼就是要用到心理学。刚才我跟委托人见面时长时间的拉家常,你觉得很奇怪,我说过了,这其实是工作的一部分。因为在抓鬼以前,我要确认委托人现阶段是否有心理疾病,以前有没有精神病史。因为很多说见鬼的人其实都是心理作祟,尤其是那些患有焦虑症、恐惧症、抑郁症等神经症状的。这些人由于长期处于精神的高压状态,正常的心理体系已经崩溃,失去了对外界作出正常判断的能力,所以经常会对一些普通的自然的现象过度解读,以为自己见鬼了或给鬼上身了。因此我通常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确认客户到底是不是因为精神的原因产生了幻觉,换句话说,首先就是要确定客户心里面是不是有鬼,要抓的就是客户内心的鬼。”
“当第一步证实委托人没有问题的时候就要对付真正的鬼了,刚才你在房间里也见到了,那间房的确是闹鬼。我今天下午跟你说过,鬼的世界跟人的世界有时候是重叠在一起的。而鬼都是人死去而变成的,所以鬼不可能不带着人的特性,就像我说的爱看电视的鬼,爱抽烟的鬼,他生前喜欢做什么,他死后的习惯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死前有心理疾病的,死后大致也会有,变成鬼之后这种毛病还会不自觉地放大。”
“当时我在现场观察了很久,判断这间屋子可能跟那个鬼身前住过的环境很相似,他以为自己还活着,就把这当成他的家了,这个鬼生前估计还患有强迫症,他倒不是故意要吓人,他想躺下睡觉,但老是睡不踏实,以为没把灯、电视和水龙头关严实,所以反复做着开开关关的动作。”
“刚才我叫你先出去,并不是我要施法抓鬼,而是我想和鬼单独做一个交流。在通灵之后,我跟那个鬼聊了很久,我告诉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首先他必须要接纳自己已经是鬼的事实,他已经不可能过回原来在人间的生活了,不要去做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接着我告诉他可能患了强迫症,尽量疏导他不要跟自己的想法对抗,要把注意力放在应该去做的事情上,要让症状自然而然地消失,要他记住“顺其自然,为所当为”,这是治疗强迫症的“森田疗法”。其实人死后还带着这种症状,做鬼也不会很舒服,那个鬼很感激我,也同意离开那间房子以后不再闹事了。”
“说白了抓鬼就是疏导鬼的精神状态和治疗心理疾病的过程,非到万不得以,我不会采取用强的方法,要知道做人不容易,做鬼也不容易啊。”
我今天真是大开了眼界,想不到抓鬼的阿宾竟然还是个心理医生,“我实在想不到抓鬼的学问还那么大。”
阿宾得意地笑了笑:“懂法术的人从来都是最好学的一群人,就拿我来说吧,现代的科学知识是一定要不断关注和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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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3: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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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人
夜幕初降,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在荒野高速公路上飞快地奔驰。
“今天我们会有个幸运的夜晚,是吗,约翰?”马龙握着方向盘,嘴里吹着愉快的口哨。
“是的,主人。”坐在副驾驶座上答话的是马龙年轻的仆人约翰。
高速路笔直地穿个万星点缀下的荒原,夜色下已可以依稀见到天边那个遗弃小镇的轮廓。
马龙把车子停在离镇子不远的一处地方,下了车从后车箱里搬出了个银色的金属箱子,打开箱子又陆续取出了一些宝贝,其中包括一套头脚连体的服装、一支可伸缩的金属杆、一个连着小型氧气筒的面具、一支装有宽大喷嘴的射枪,一个睡袋大小半透明的大胶囊、一副镜面前凸得很厉害的夜视眼镜。
马龙费了好一阵工夫才把全套装备穿戴齐整。他甩了甩脖子,活动活动四肢,继而兴奋地说道:“约翰,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这就出发吧。”
黑夜给遗弃的小镇铺上了一层黑纱,穿过镇子的路两旁都是低矮的带院子的房子,它们像一个个怪物蹲伏在一旁,注视着这两个要打破这里宁静的不速之客。
轻踩着青石板铺就的路,马龙向前平端着金属杆,如果探测到猎物金属杆很快就会将讯号传送到眼镜里的内置显示屏。
废弃的路灯和久失剪修的树木在月光的辉映下拖出一道道狰狞的黑影。院子里疯长的草丛里突然会蹿出一只硕大的虫子,唧唧地叫唤了几下又很快蹦过路面闪进了另一簇草丛里。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马龙沮丧地摇了摇头:“约翰,探测杆完全没信号!看来他们已察觉到危险,一早都跑光躲起来了,这次要麻烦你了。”
约翰点了点头,身影随即消失在夜色里。
马龙脱下氧气面具从口袋里摸出盒烟背靠着一面墙惬意地吸了起来。
快吸完了半包烟,约翰才回转来。
“主人,前面有座建筑物,里面好象有猎物。”
“哦!还有漏网的小鱼儿呀?快带我去吧!”
约翰找到的建筑物是一座小镇的图书馆,大门早已被锁死,马龙沿着建筑物绕了一圈才总算找到一个坏窗户,马龙往里头仔细瞧了瞧,确定没有危险了,这才从窗户挤了进去。
里面还是漆黑一片,通过探测器确定了猎物就在三楼,马龙轻轻缓缓地上到三楼,三楼是个藏书室,一排排的书架整齐地排列着,看来这个小镇的人撤离得很匆忙,书架里还是原封不动地摆满了书。
过道上厚厚积了一层灰,上方则布满了层层叠叠的蜘蛛网,马龙小心拨开那些要缠上眼镜的网丝,蹑着脚慢慢地向前移动着步子。
眼镜里的光标显示离目标越来越接近了,马龙把探测器换了个手,又从背上悄悄取下了那支射枪。
绕进一排书架,终于找了,一个瘦矮的黑影正蹲坐在地上,面前堆满了书。马龙只听见扑拉扑拉的翻页声,看来那个家伙看书看得入迷了,根本不知道后面正慢慢逼近的危险。
“对不起,打扰了!”马龙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黑影一呆,刚想站起往前蹿,却发现另一头也被人堵住了,那个人当然是约翰。
马龙迅速按下了射枪的按钮,一团白色的冰雾从枪口瞬间喷出,转眼间就把那团黑影凝冻住了。
“哈哈!跑不了了吧,你可真是个勤奋的书呆子!”
马龙大笑着上前去把那个家伙揉成了一团,把他装进了那个大胶囊里。
马龙离开了图书馆,背着大胶囊穿个小镇又回到了车子里。
马龙把大胶囊放在后排安置好,约翰则代替马龙坐在驾驶座发动车子迅速驶离了小镇。
“伙计,你现在可以说话了”,马龙打开胶囊上的对讲机,对着胶囊喊。
“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吗?”猎物说道。
从声音听得出冻剂的分量调得刚刚好,猎物没有受到大的伤害。
马龙很满意,随口答道:“今年是2042年了。”
猎物想了想继续说:“你的车子很不错,到了这个年代应该是用核动力做发动机了吧?”
马龙见有人夸他的车子,很得意地笑了笑:“很漂亮很安静是吧,不仅如此,而且动力非常强劲。”
“不过现在的车子早就不用核能源做动力了,用什么?用鬼魂啊!想不到吧,发动机箱里正有四个可爱的鬼辛勤地工作着呢,不但汽车,大部分设备的动力现在都是靠鬼魂产生的力量推动,所以现在鬼魂的需求量很大,也这样才会产生了赏金猎人这个行业。”
“忘了介绍了,我是马龙,这个是约翰,他也是你的同类,是个鬼魂,现在则是我得力的助手.。你叫什么名字?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哦,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教科书里有你的名字,你以前好像是个出名的科学家吧?也难怪,别的鬼魂早就被吓跑了,你还有功夫在地上翻书本。”
“我生前有个关于统一场的问题没有解决,到现在还一直困扰着我。”
“我想到怎样安置你了,上个月刚好有家研究院给我下了委托单,那帮家伙懒惰着呢,正到处找像你这样死去的科学家来帮助他们做研究。这样你就可以呆在那里继续干你喜欢的工作,当然你也可以继续攻克那个折磨你的难题。”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定会为你给我出个好价钱。”
“今天真是个幸运的晚上,是吗,约翰!”马龙对着顶窗上高挂的月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胸前别着的赏金猎人徽章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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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3: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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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销术
宽大的培训室里黑漆一片,一群男女闭着双眼牵着手围坐在一起。人圈当中是点放着一支支在地上排列成巨大六星形的白蜡烛,每根蜡烛又都由一条血红色的漆线连在一起。六星形中部树着一面菱形立体大镜子,点点烛光摇曳着把一张张年轻的脸镶嵌在镜子里。
人圈外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戴着副很时髦的红色框边近视镜,看着围坐的人嘴角不时泛起一丝浅笑。
教室里适时播起了一曲悠扬而静谧,摄人心神的古曲,众人脸上一副醉然入仙模样,自己的灵魂好象是在穿梭古今.
坐在地上的林芳这时却偷偷睁开眼打了个呵欠,看着四周的人低头冥思,脸上时阴时晴的样子,只觉得暗暗的好笑。
音乐停止了,那个高挑的女人拿着麦克风柔声道:“同学们,现在可以睁开你们的眼睛了。刚才我要你们想象自己正置身在一片大草原里,你在茫茫的草原中没有目的地走着,这时一位慈祥的老者向你走来,于是,你把自己生活中的烦恼一一向他倾吐。”
“那么我想问你们,现在你们的心情有没有舒缓下来?”
坐在地上的学员纷纷回答。“我刚才想象的那个老人好逼真哦,就像真人一样”,“真的好神奇,好像仙境一样!”,“是啊,心境一下子平静了好多”,“赵导,我们继续吧,我还有很多话来不及跟那老人说呢!”
赵导又轻轻地笑了笑,那种娇媚而典雅的神态估计只有在古书画里的淑女像身上才能找得到。
众人中的林芳似乎是一个另类,她伸了伸懒腰,心想这种基于商业目的的所谓心灵培训很是无聊,组织者隐瞒自己的意图让大家接受所谓的培训,最后还不是要大家加入他们的营销组织。可能是觉得这种培训有欺骗的成份吧,自己无论如何也代不进老师所说的氛围里去,更不用说和什么糟老头来一场穿越时空的世纪大对话,不过想想自己的目的也就是跟着朋友进来无聊瞎混,心里也就一副坦然无所谓的样子了。
终于熬到下课,到了大街上朋友阿青还是一脸沉醉的样子:“刚才的课真带劲,整个人都精神多了,现在我的人生充满了力量,感觉未来有了新方向。林芳,让二十一岁的我们一起向着明天冲刺。”
林芳盯着那个只一个晚上就可以由梦想找个好人家当个好太太转变成要成就大事业做个女强人的女伴看了又看,最后苦笑着摇摇头:“你明天还来吗?”
阿青睁大眼睛:“你不打算再来了啊,你不觉得这种培训很有意义吗?”
林芳说:“明天可是要签约加盟了啊,我感觉像是在搞传销。”
“是直销!麻烦你搞清楚两者概念再说好不好。”
“好好好,是直销,我反正明天不会来了,我可先警告你啊,你加盟后不要给我推销化妆品。”
“这家公司的化妆品不错啊,你看赵老师今年四十多了吧,可看起来比我们还年轻,脸上的皮肤细皮嫩肉、白里透红的,我要是个男人我都想过去咬一口。”
林芳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小妮子还有这种爱好,以后可要离你远点,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兴致起了也咬我一口…哎…别闹了…投降…投降…我昨天试了一条裙子,自己很满意,但是觉得有点贵,一起去看看给我出个主意吧。”
阿青停了手:“好啊,我今晚陪你,你明晚也要陪我,先勾个手指,不许反悔。”
到了第二天晚上,林芳如约和阿青又来到了昨晚那家公司。见阿青忙着向工作人员询问着加盟后的各种问题,譬如一个月要完成多少销售额才能晋级啊,什么黄金、钻石等级有什么待遇啊…林芳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就打算自己到处去看看逛逛。
这家公司很大,占了大厦整整一层楼,而大大小小的培训室又占了整层楼的一半,剩下的半层是一间间小小的像蜂窝一样的办公室。
林芳随心地逛着,走到走廊尽头发现有一间门口设计得很大的办公室很是特别,古色古香的榆木门又正好虚掩着半边,林芳忍不住走了过去往里瞄了瞄。
房间布置得很典雅,里面摆设着很多古董玩物,墙上挂着一幅幅泛黄的字画,字画旁则吊挂着一些看起来很古老的乐器和兵器。
林芳对这些东西也不大兴趣,刚想要离开,这时候门里面却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只听见一个老人的声音说道:“今天来了多少人要定契约?”
“今晚有八个。”一个女声毕恭毕敬地回答,声音听起来像是昨天给自己上培训课的赵导。
“最近要加盟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现在传销和直销的模式人们都了解得很清楚,入盟都很谨慎,对于传销官府更是抓得紧,看来我们要换一种模式了。”赵导继续说道。
“恩。从清朝的小刀会到民国的商会,再到现在这种模式,套句现在的话来说我们也是“与时俱进”。好在人是凑团的动物,有了这种特性,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阿紫,你今年多大岁数了?跟着我也有很多个年头了吧?”
赵导回答道:“托您鸿福,妾身明年腊月该整八十了,受您老教诲也有六十余年了吧”
林芳听到这心里面吃了一惊,想不到赵导已经快八十了,可看起来怎么还像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为什么又骗大家说自己才四十多岁呢?林芳暗暗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经意间却联想起了昨晚培训时的景象,那些蜡烛、漆线、镜子为什么布置得那样古怪,林芳突然间觉得这里到处充满了诡异的气氛,一股寒意不知不觉从心头涌遍了全身。
这时候,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林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阿青。
阿青说道:“刚才怎么也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呢,我…”
林芳连忙嘘了一声,拖着阿青赶紧离开了那扇门口直到拐过了过道才敢停下来。
阿青问道:“怎么吓成这样?”
林芳把刚才偷听到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阿青听完不惊反笑:“你啊,不想让我加盟也用不着遍出这样的鬼话吧,我刚才正想告诉你我已经签约了呢。”
林芳急道:“你相信我啊,我总觉得这里不对劲,你跟他们说你还没考虑清楚,这就退出了吧。”
阿青摇了摇头:“才不,等我赚了钱你可别到时候妒忌我,你个爱瞎想的小气鬼!”
林芳还想分辨什么,突然背后传来了一把声音,是赵导。
“你们在聊什么呢?阿青签好合同了吧?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阿青憨憨地笑了笑。
林芳低着头不敢作声,拉着阿青的衣角低声说:“你处理好了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阿青不情愿地应了声,转头对赵导说:“赵导,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我们明天再见。”
“恩,也好,林芳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大舒服啊,阿青要照顾好她,回去注意安全!”反光的镜片里看不到赵导美丽的眼睛。
三天过去了,林芳虽然反复劝了多次,阿青还是每天晚上准时去作培训.阿青也叫唤过林芳一起去参加培训,林芳也依旧像平常一样到了晚上就无聊地在家看着电视。
这天晚上,林芳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阿青。
阿青低着头,满脸愁容,心里好象藏了件极为难的事。
林芳好奇地问:“怎么不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出来吧,我在楼下等你。”
林芳觉得她今天很奇怪,但还是依言换上衣服随她下了楼。
到了楼下,阿青沉吟了半饷才说道:“赵导说要你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到公司去参加个很重要的培训。”
林芳使劲摇摇头:“不去,我真的觉得那里很古怪,每次想起赵导跟那个老人的对话我就混身发抖。”
阿青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下,好象不大敢面对着林芳。
林芳也没有说话,她仔细地端详着自己亲密的朋友,想去解读这个善良的女孩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透过路灯才发觉阿青的面容苍老了许多,年轻乌黑的头发上也点缀了几根银丝。
林芳刚想发问,右手臂感觉被虫子叮咬了一下发疼,再过得一会,整个人变得晕沉沉的,眼睛里阿青的影象也变得扭曲模糊起来。
“你醒了?”
林芳微微张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那个培训室里,教室点着无数根蜡烛,说话的正是赵导。
“阿青请不到你来,所以我们用了点麻药。”赵导轻轻笑着,脸上泛起了迷人的酒窝,烛光辉映下的面庞更觉娇俏。
林芳试着动了动,发现药性还没有过,手脚还是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本来我们是不用强的,以往都是靠阵法给学员催眠,你也上过课应该也是知道的,可你很不乖哦,敢偷听我们的讲话。”
林芳这时已经醒觉自己正处于极大的危险当中,慌不迭地说:"我是无意中听到的,我不是有心的,你,你到底要怎样?”
“别急哦,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赵导说完,使了个眼色。
站在赵导身旁的阿青和另一个女孩过去使劲按住了林芳的手,赵导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把看起来很古老的银色小刀,轻轻柔地对林芳说道:“有点痛,不过很快就没事了。”
随着林芳“啊”的一声叫惊叫,赵导已经把她的拇指割破,鲜血从伤口中渗出,赵导拿起林芳的手就往一张写满字符的纸上按去。
赵导收起小刀又掏出一块手绢在额头上轻轻砸着汗水:“好累哦,不过终于完成了。恭喜你啊,林芳,你已经算签了约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我们青藤会的成员了,不过家有家法,行有行规,现在我来告诉你我们的规矩吧。你嘛,刚入会,所以还是普通会员,等一下我们会抽取你五年的寿命作为加盟费,接下来你要做的事就是拼命发展下线入会,你发展的下线越多,你的等级越高,这样你很快就可以从你的下线中收回你失去的五年寿命,慢慢地你的下线队伍膨大了,你就可以从下线中抽取寿命来增加自己的生命,或者把一部分寿命转换成青春,前提是你要努力学习各种不同用途的阵法才行。你说女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不就是永保青春嘛…”
“别罗嗦了,快开始吧,阿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赵导的话,林芳听出这个声音正是那天跟赵导对话的那个老人。
“是的,主子!”赵导恭敬地回了一声,接着对阿青和另一个女孩做了个手势。
阿青和那个女孩夹着像死狗般的林芳向教室中央走去。
那是个跟林芳那天参加培训时一样的由人围起来的圆阵,人圈内依然点着六星型的蜡烛,而六星形中部却没有了镜子,代替那面菱镜的是一位穿着唐装端坐着的年轻男子。
那个男子面容俊俏,皮肤光滑得是像涂了一层蜡,浓眉薄唇间透着股令人不寒而粟的威严冷峻.这时,男子一直闭着的双眼猛地一下睁开,郎声说道:“阿紫,吉时已到,起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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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4: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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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 悉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这个感觉很熟悉但原本应该很陌生的房间。说不出来的熟悉。天花板,四壁,都是最喜欢的颜色,书桌,衣柜,都是原来的摆设方式,就连床的气味,都是很亲切的。本来想要摆脱过去的一切,到了另一个城市,还是选择了一个熟悉的房间。
当初租这个房子的时候就很奇怪,上了自己最常去的论坛,就有人很知道自己心思一样回了自己帖子:你的文章写的很寂寞,你一定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飘泊,我和你同住一个城市,我有你最熟悉的房间,你来我这里住吧。她好像中了毒一样,就这样照地址去了那个地方。门口地毯下照约定放着钥匙,她进去的时候就呆了,陌生的房间,但感觉很熟悉,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才发现自己这么想念他。没有犹豫,她就这样住了下来,每月把房租打在约定好的账户里。
她看着天花板,自从住进这个房间就又开始失眠,开始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再看看他,哪怕是偷偷的,一定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了。可是好不容易才逃离那些纠缠,为什么不能开始新的生活?都怪这个熟悉的房间。忽然她闻到了他的气味,是从靠墙那边发出来的,她不由自主地侧过身往墙那边靠了靠,是的,就是从墙那边,应该说好像是从墙里面发出来的。
她伸出手,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墙壁,冰凉冰凉的,墙纸很厚,但仿佛一点弹性都没有。她把脸贴在墙上,慢慢的闭上眼睛,鼻尖轻扫墙壁,突然觉得很安静,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嘴上是带着笑的睡去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笑容就凝固了。那个女人就看着她,女人的脸就在她的眼前,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她喊不出来,就像被人扼着咽喉。女人就这么看着她,虽然女人没有眼珠,脸上只有两个深深的黑洞,没有尽头,渗透出哀怨的冰冷。她不敢闭眼,她知道闭上眼一定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她和女人就这么对视着。“放过我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终于平静下来,只是觉得嘴唇有些湿润。她向下看了看,女人伸出长长的舌尖,温柔的舔着自己的嘴唇,就像自己当初最喜欢温柔的舔他性感的嘴唇一样,又是那么的熟悉。
她终于醒了过来,嘴角湿湿的,还有一点咸,是我的眼泪吧?她想,放过我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突然觉得很难过,想起了他,想起了他和她有过的那两个未成形的孩子,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拆散他和她的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放过我们?他早就不爱那个女人了,她根本就不算是个女人,不能生孩子算什么女人?她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很美,她一直都很美,年轻啊,怎么样都好看,
就算她现在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身体因为连续流产而日渐虚弱,她还是很好看。
她坐起来,点燃一支烟,在烟雾中她突然为刚才那个梦感到很后怕,那张脸太熟悉了,那两个黑洞好像在向她诉说什么,把和他在一起的三年重新讲诉了一遍,本来她以为自己都忘记了,现在又都想了起来。
她摇了摇烟盒,又空了。她看了看满地的烟头,窗帘外又是黑夜了吧。她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用脸蹭了蹭冰凉的墙壁,也许闭上眼又能再见到那个女人了吧?居然突然很想念那个女人了,很想再看她给自己讲故事。她自嘲的笑了笑,脱光了衣服,整个人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很舒服。
她感觉那个女人正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股寒气渗透到全身。她抓住那个女人的双手,那两只手都紧紧地撰着,里面有黑色的液体流出来,流的她全身都是,粘粘很恶心。她使劲掰开那两只手,两个黑色的东西掉了下来。
她捧起来拿到眼前仔细的看,是两个已经长出小手小脚的死婴。突然两个孩子睁开眼很温柔的看着她,四个小黑洞好像要把她吸进去一样。那个女人慢慢把嘴够了过来,想要咬住两个孩子。“不要!她们是我的!”她赶紧把两个孩子吞了下去,就觉得两个孩子从食道那边爬呀爬呀,慢慢爬到了胃里,又慢慢地爬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她满意的笑了笑,抬头看了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在笑,她的眼睛在说:“别难过,让我们重新孕育她们吧…”
她每天晚上都会见到那个女人,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她有点着急了,因为她每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肚子都会大一点。看到孩子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他会和他老婆离婚和我在一起,他本来就是我的。他说他最喜欢和我做爱时我藏在长发里的眼睛,温柔的看着他,黑黑的一闪一闪的,好像要把他吸进去一样。她想到这些感到很幸福,贴着墙壁,就像被他紧紧抱住。
那个女人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被绷成透明的,能够看见里面两个婴儿已经成形了,正睁着眼看着她。她忍不住摸了摸那个女人的肚子,肚子裂开了,孩子从里面爬了出来,身上很干净,皮肤白白的,和他长得很像。她把孩子放在胸口,转过脸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恐怖,她感到很害怕,紧紧搂住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抬头看着她,眼神也变得很恐怖的瞪着她,很痛苦很哀怨的样子。瞪着瞪着四个小眼珠就掉了下来。孩子们开始往上爬,小手上长着长长的指甲,每爬一下指甲都深深嵌到她的肉里面,一直爬到她的脖子。孩子用没有断掉的脐带轻轻的绕在她的脖子上,很舒服,有点痒痒的。她侧过脸看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用从肚子里扯出来的脐带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孩子们绕啊绕啊,开始把脐带绕在自己的脖子上,慢慢的,一圈又一圈的,很漂亮,就像戴着小围脖一样。忽然那个女人用力地拉扯脐带,脐带在四个人的脖子上越收越紧。“不要啊!”她终于喊了出来:“放过我的孩子!”可是没有办法,她四肢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的脸憋得通红,身体慢慢变得冰凉。
“不要不要不要…不能再失去了不要”她开始挣扎,可是越挣扎脐带就绷得越紧,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再一次停止了呼吸,为什么,为什么同样的痛苦还要再重复一次。帮帮我,帮帮我求求你!她绝望的看着那个女人,女人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是你杀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说完女人就笑了,笑的很幸福,仿佛摆脱了罪恶.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她的眼睛越来越模糊,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我看见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挂着微笑,真是不忍心打搅她。我俯下身仔细的端详她,一张美丽的年轻的脸。她的身体很光滑,很诱人,我用指尖轻轻的滑过她白皙的脸,她柔软的脖子,她高挺的乳房,她平坦的小腹,她修长的的大腿,滑过她的一切一切。
她的一切一切都那么年轻,我也曾经拥有过这一切一切。我拥有的不只这些,我还拥有那个男人,那个你我都深爱的男人,而你只是曾经拥有他,而我会一直拥有他,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一直一直,永远永远都拥有他,他是我的,谁也带不走,想到这些我真是忍不住要笑出来,大声的笑出来,再也不用藏在墙那头偷偷的笑。
我伸手握住她的脚腕,用力把她拽下床,她的头很大声的磕在了地板上,我看见她的眼微微睁了一下,接着很快就闭上了。来吧看看我吧,这是你最后一次可以看见这个世界了。
我拖着她慢慢的走向靠床那面墙上我来时的暗门,她的身体被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磨出一道道血痕,地上的烟灰都粘在了她的身上,头发上,真脏啊,不过我会替你洗干净的我心想。我把她拖进了我的房间,轻轻的关上门,摁了摁门上的开关,我能感觉身后墙上的墙纸慢慢的放下,挡住了暗门,还有,墙上那面光滑的大镜子。
我打开我房间里的大木箱,温柔的看着木箱里沉睡着的男人。你居然真的为了她离开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不过亲爱的你真是脆弱啊,一面镜子就把你折腾成这样…我再回头看看厕所浴缸里被温水浸泡着的女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瞧瞧你们,瞧瞧,自己把自己吓疯了,真是可怜。不过你们是最可怜的,我抚摸着这个浸泡着两个小婴儿的玻璃罐子,不禁又有一些心疼。
我在衣柜里面看见他们喝那瓶红酒的时候,我是很想出去阻止的,我知道那种药的药性是很强的,但我没想到她当天就流产了。但是你为什么又要再怀第二次呢?我却连一个都不能有,害我又要再做一次,我蹲在浴缸边上,开始和她说话。我听见他说过你的眼睛很美,我想我应该好好的收藏。我拿出刀片,慢慢的从她的眼帘往下拉,血渗透出来。你会疼吗?应该不会的,麻药的剂量有一些大,不过没关系,你也应该休息了,好好睡一觉吧。
玻璃罐里的眼球浮在药水面上,一直从背后盯着我,我能感觉的到。不过无所谓,我只想把这两个箱子擦干净一点,晚上喂他们喝汤的时候不小心弄洒了。我不嫌麻烦,只要能看见他们在,而且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就感到很安心。不过我还是感到很寂寞.我把墙纸撕掉了,只剩一面光滑的大镜子,我侧躺了下来,用脸贴着冰冷的熟悉的镜面,这样我晚上就不会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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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4: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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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萧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愿望,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
听妈妈说,每个婴儿出生时都是要哭的,可是我当时就是没有哭,任凭医生怎样打我,我瞪大了眼睛一声也不吭。
大概命里注定,我是个倔强的人。
渐渐长大,我不再是小孩,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从未掉过一滴泪,从不知道什么,才是辛酸的感觉。
我谈过一两次恋爱,对方都是很时尚的女子,我跟她们在一起一点感觉也没有,并且每次,我的那个小巧可爱的女朋友睁着大大的眼问我:“你爱我吗?”我都会顺理成章的说:“不。”这是分手的理由。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朋友们安慰我说,你是个讲义气的好人,有没有女朋友算什么!哦,我不在乎。其实内心深处,我担心的好像不是这个。一定有些什么,是我还没有了解的。
后来遇到了那管萧……
我对乐器没什么研究,不过只是好奇。
下班经过夜市,我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在卖乐器,竹笛,埙,还有一管萧。
那萧很旧很脏了,泛着淡淡的紫色,给我很眼熟的感觉。
不对吧?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走上前问:“这个……萧多少钱一根?”
我不卖,老头说,这是传家宝物,我随身必带的,你别看它旧,它可是一管紫玉萧,是我的父亲常用的宝物。
他还说了些什么,我都没有听,我只是看着那萧,痴迷的,看着。连我自己都诧异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最后我觉得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我就走不了。
“卖给我吧!求你,多少钱都行!”
老头大概是被我的热切感动了,说难得有人这么喜欢,反正是身外之物,就卖了吧,500块,怎么样?”
我迫不及待的掏钱。
事实证明,我被骗了。那里卖传家之宝的老头多的是。
但是我是真的喜欢那萧。
每天傍晚回到家里,我都把它拿在手上看来看去,看不够似的。偶尔对到嘴边一吹……那低沉的”呜——呜”声,总好像在诉说着什么事情。
一定有些什么,是我还没有了解的。
放假回老家,我的故乡的小山村还是那么宁静。家族里的近亲都已故去,只有间小屋是个远方亲戚留下的产业。小屋建在远离村子的半山腰,从那里可以看得到村子边上的河。我乐得在那里度假,享受少有的清净。一连半个月,我没有和外界联系,专心的看书,做我想做的事情。每天,村里的李婆婆会把饭做好送上来。
有一天,天阴阴的没有下雨,我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正好李婆婆来送饭,便要求她陪我一会儿。老太太很乐意,坐下来,发现了我的萧。
“这萧……”她凑近了,仔细的看,忽然惊讶的叫起来:“乖乖的了不得,这是那根儿鬼萧呀!没错,这里,这里还有道疤。你怎么把它弄来了?快,快扔了,它可是要吸人性命的。你有没有吹过?”
“我不会吹萧的。”
李婆婆松口气道:“我说,那还好啦,你要是用它吹过曲子,就不会还活着了。”
我惊讶的要她讲讲究竟怎么回事。
“很久以前,我们村子里有个年轻人,叫李强的,很棒的小伙子,出去参加过革命军,打过日本鬼子的,是那一辈人里唯一见过世面的。多好的人呐!解放后,他回到村子里来教书,不知怎么就变了,变得特别不爱说话,跟以前一点也不同了。他离开我们所有人,就在这半山腰盖了这间房子,搬过来住。每天走很远的路到学校去上课。到哪里都带着他那根萧。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后来的一天,有人又看见他拿着这根萧回到小屋去。半夜,山上传来了呜呜的萧声……”
“大家都吓坏了,祖训是不让半夜吹萧的,都说会引来鬼魂,吸走人的阳气。可是他竟然不顾。那一天晚上的月亮升到中天,是又大又圆。照的山上一片银光,出来的人都看见了……看见李强坐在山顶大石头上吹萧的身影,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人形的东西晃晃悠悠的在他身边飞来飞去……”
我的手按住那萧,感觉它好像在微微的颤动,不过只是几秒,应该是错觉吧。
“婆婆,后来呢?”
“后来?后来很久没人上那山,可是李强也没去上课。大家商量好,派几个小伙一起上山找他,最后就在山顶上,他已经僵硬,发青的尸体坐着,保持着那一晚吹萧的姿势。”
“你说,这萧是不是鬼萧?谁要是吹了它,就一定会死!你还是赶快扔了它吧!”
我半信半疑:“您怎么肯定这就是那根萧呢?”
“全村人都见过那萧,我那时年纪不大,可是印象可深刻了,它被握在李强僵硬的手里的样子……咳,不说了,你小心点。千万不要在有月亮的半夜吹萧。干脆扔了它吧!”
我胡乱应着,送老太太出门。
远远看见河边,好像有两个少年的影子,仔细再看时又没有。眼花了吧!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唉——”
是谁长叹一声?我猛地爬起来走出门。月亮挂在中天,很美。山上安静得很,偶尔有虫鸣。我一步一步,走向山顶。
“唉——”
又是一声长叹,好凄凉。
我的心平静下来了,因为这是我的叹息声。
你可记得自己的誓言吗?
我心底里一个声音在问。那萧,在我手里。我吹了,”呜呜”响,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是什么呢?
是什么?一定有什么,是我还没有了解到的。
“强哥哥!”是她,我想起了她的声音。是很久以前的上一辈子……
她,梳着两个羊角辫,光着小脚丫,喊:“强哥哥!帮我捉鱼去!”
我就过去,我也是个小孩子。跟她嬉笑,打着闹着玩。天空真的很蓝,永远这样就好了,我不停的想着,即使这种想法是不该有的。
大了些,她在河边洗着衣服,我就吹萧给她听。
“呜呜”是快乐的乐章。她却傻傻的说:“多好听的萧呀!强哥,只是我想……”
“想什么?”
“嗯,好像所有的快乐都有尽头似的。”
“瞎想!我会陪着你的,傻瓜!”
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了,我开始有梦,开始想到外面的世界里去。我把梦想都画下来。但是,最多的,是她。
我走的那天她送我。
“小云,我要变得很棒,很有本事,然后回来带着你,一起到外面的世界去!”
“嗯。”她很使劲的点头,满脸的泪。
我们在半山腰分手。
“回去吧!”我说,”我自己可以翻过这座山。你回去吧!”
可是我走出很远了,她还在半山腰,招手。
我笑了,偷偷的看手里的一张小小的画像,很美丽的单凤眼,很美丽的她,我已经画得很像了。
我做工,后来参加革命的军队。每每又累又困,我就看那画像,那眯着单凤眼笑着的她。她是我的鼓励,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我的永远的护身符。我把画像放在心口的部位,拿出来暖暖的,像她的体温……
听说日本人占领了我的家乡,我急急的想赶回去,组织上恰好派我去给兄弟部队送一封信,那送信的路线经过我们的村子。
那天下着大雨,我在山上没头没脑的跑着,不小心让两个路过的鬼子兵看到。鬼子在后面哇哩哇啦大叫着,我哪里还敢停一下!我身上这封信关系着多少战士的性命呀!到了村前的河边,我想到一个主意把身上的大长衣服脱下来,然后钻进草丛去。
鬼子果然以为我游水逃走了,沿河追下去。我等他们跑远就朝相反的方向赶。急呀!我得赶快出了这个危险的地方。村子就在河的那一边,她也一样,可是我只能匆匆的看上两眼。不能去看她,不能连累她。
等我吧!
我成功的完成了任务。
后来部队打了几场大战役,具体的我也不明白,我这个小兵随着大家伙冲锋陷阵,很多次,子弹擦着我脸颊飞过去。我想到,不能死,她,还等着我呢!
黑漆漆的晚上,伏击鬼子的时候,我中弹了。子弹打进大腿,我不能动,感觉热乎乎的血在流,一时间,我忘了一切,潜意识中,好像有个轻飘飘的白影过来拉我手。我就要随了它去了,却看到,她的亲爱的脸!
“小云!”
她缥缈的在空中,好像很惊异。而我就继续大叫:“小云!小云!——小云!”
随着我渐渐恢复的知觉,慢慢感到的真切的疼痛,她消失了。
打扫战场的战友们听到了我那时候的叫声,把我救了回去。
躺在病榻上我想她,她当时虚无的苍白的脸。我固执的认为这都是我的幻觉,因为从那以后,一直,我没有梦见过她。她的画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再找不到,不过她在我心里。我总是要回去找她的。
战争在那不久之后就胜利了,我离开部队,回到家乡。
山村一如往昔,只是更加静了。我坐在老房子里听村长老张叔讲战争时候发生的事情。隔壁的二狗子一家逃跑被鬼子逮住,统统砍了脑袋。我的舅舅想掩埋他们一家子尸体的时候,也被残忍的杀害……他讲的一如以前给我们讲刘备关羽张飞,照样的安然,人都是有死的。可是,我担心起来,回来之后,我没有看到小云。
“小云呢?她怎么样?”
“她——她本来没有什么,鬼子没难为她一家。后来有一天鬼子从河边拿回一件衣服,说是八路军的探子穿的,衣服兜里有张画像,是她,绝对是她的样子。那人大概是找她来接头的。鬼子就把她抓了去,用各种想得到想不到的法子折磨了她三天三夜,最后把她活活钉死在村头的那棵大树上。她是好样的,什么也没有说。”
老张叔捅捅我:“你怎么啦?”
“没有什么。”我说……死一般……平静。
是么?是吗?痛苦吗?我痛苦的几乎麻木。
我没有流一滴泪。
后来我就当了教师,教村里的孩子们念书。
村里人都很尊重我,我求人帮忙在半山腰盖了间小屋。每天天还蒙蒙亮,我就出发,经过山路,走下山,走过河边,去教那些孩子们。
傍晚,我走过河边,走上山,经过山路,回到小屋里。
这样一天有两次,我经过,我们共同走过的路,睡在分手时她向我挥手的地方。
我还是没有梦见过她。
于是,我开始吹萧,听说午夜吹萧,是会引来鬼的。
那一晚月亮升到中天,又大又圆,我坐到山顶吹萧,吹她最爱听的表达欢乐的曲子,这时听来,竟如此忧伤。渐渐的,朦胧了,醉了,有很多白色的鬼魂绕着我轻轻的飞,它们之中我看见了舅舅,二狗子,她呢?
“小云!小云!你在哪里?我愿意用我的全部生命吹这一首曲子,唤你出来。然后生生世世,我们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出来吧!”
我的心在喊,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直到我也飞出了自己的躯壳……
午夜的凉风吹着我,我想起来了,我的小云!我就是你的强哥哥呀!我发誓要用全部生命换你的一现,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我记起了,那是我的誓言。
今夜月亮只是个弯弯的月牙,我到山顶上,还是开始吹,吹你最喜欢的曲子。
附近的鬼魂都出来看我,它们一点一点的吸着我的阳气,消耗着我的生命,你呢?我最想见的人,为什么前世今生,你竟狠心不来见我!
模糊了,朦胧间,有人拉着我,飞了起来。
是呀,我的小云。
“你真的好傻,我不愿见你,是叫你忘了过去。前世你执迷不悟,为何今生还是要重蹈覆辙?我……我已经是鬼,还禁得起你的海誓山盟么?你真的是很傻呀!其实我一直在萧中陪着你!”
“小云!”我想抱住她,可一切都是虚幻,”我……”
她摇头:“回去吧!你的生命还没有耗尽。”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很无奈,很凄楚的看着我:“你在一点一点的死去呀!”
是的,我死了,我终于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了。
这时我笑,回望一眼自己开始僵硬的尸体,和她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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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4: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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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的故事
是93年还是94年,我记不清了,表弟在南昌昌北建筑学院学习,那一年他毕业。
学校放暑假了,同学们都回家了,只有表弟他们毕业班还有几个同学没有走,为了即将的离别,他们准备聚一聚。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的酒,说了很多的话,到夜里2:30左右,除了表弟其他的同学都睡了(表弟的酒量很好)。
表弟准备去洗个澡再睡。洗澡房在走廊的另一端,表弟走过走廊准备去洗澡,在走廊中段是楼梯,正当他过楼梯口的时候听见楼下,也就是二楼,有人正顺着楼梯往上走。
他很好奇——这么晚了,谁在外面刚回来啊?于是他到二楼半的地方去看,可是下面没人。正当他奇怪的时候,他听见脚步声在三楼往上走,(也就是他刚下来的楼层),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到三楼,却听见脚步声已过了三楼半,正往四楼走(他们的宿舍总共四层),于是表弟干脆往上猛冲,来到三楼半却没有看见人影。他很奇怪,什么人这么快呢?听脚步声并不快啊!更奇怪的是,刚才还很清晰的脚步声此时却消失了。表弟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四楼,往两头看了看,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得很清楚——四楼根本没人。
四楼的同学们都回家了。尽管表弟心中觉得奇怪,但是他胆子向来很大,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回到三楼来到走廊顶端的洗澡房,其实也是厕所,分里外两间,里面是厕所和洗澡间,外面是洗漱用的一排溜水龙头。
表弟很快的冲了一个冷水澡,觉得精神一振。他决定把汗衫短裤给洗了,明天下午回家。
正当他把衣服抹上肥皂的时候,停电了。表弟楞了一下,但是那天的月亮很好,透过窗户把洗衣房照亮了一大块地方。表弟决定摸黑把衣服洗完就去睡觉。
但是这时,他隐隐约约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所以他把水关掉。此时那声音清晰的传来,是一种很奇怪的呱呱声,由远而近停在了洗衣房的门口,声音消失了。但是表弟强烈的感觉到门口站了一个人,可是由于停电,门口太黑了,不管他怎么睁大眼睛看,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可是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表弟觉得毛骨悚然。
他马上靠墙站好,扎了一个马步,舌尖顶着上腭,闭上眼睛,开始运气(他跟我姑父学过气功)。他想象由丹田烧起一团火,越烧越大,在身边形成了一个大的火圈。他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人”来到他的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5、6分钟(他自己估计)他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然后呱呱声往窗口移去,消失在窗口,并在楼下的操场上出现,越来越远。
表弟已经浑身是汗,他来到窗口,操场在一片银色的月光中,一个人也没有,但是那声音却很清晰的传来,逐渐消失在操场的尽头。
表弟也不敢洗衣服了,赶紧回到宿舍,摸黑睡下,一夜无事。
以前表弟学校就流传鬼找替身的故事,因为他们的学校紧邻赣江,尽管每年暑假前一段时间,学校都会发出禁止去赣江游泳的通知,可是每年还是有学生会被淹死在赣江。
表弟上一届的一个学生因为鬼找替身之事而退学。他被人发现独自一人在晚上9:00左右往赣江里面走,水已经超过腰部了,任后面的同学大喊大叫,他就是不理,还是后面的同学里有一个带了一把弹弓,急中生智对他狠狠的来了一下子,他才仿佛突然醒过来一样,哭喊着往回跑。回来后,同学问他为什么下水,他说他不记得了!只是吓得厉害,后来烧了一个多星期。以后就退学了!
表弟当时谈起来还是心有余悸,那么表弟遇到的到底是什么,还是表弟喝了酒的幻觉呢?我不得而知,只是我听完表弟的述说之后觉得暴寒!所以拿来和大家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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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4: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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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警察!
椅子上的刘威前倾着身子,用目光柔柔地抚摸着床上熟睡的妻子,他的脸早已揉成了一团,想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却早已没有了眼泪,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叨着“对不起啊,秀娥!对不起!”
睡梦中的女人紧憋着脸,美丽的腮边挂着一道清晰的泪痕,梦中喃喃的低吟着:“是你吗?刘威!你回来看我了?”
女人从梦中扎醒,椅子上依然是自己临睡前搁在上面那件丈夫的皮夹克,空荡荡的房子里仍旧是自己孤单单的一个人,一想到一晃眼三年就过去了,泪水不禁又从双眼中无声地涌出……
夜晚的雨在悲鸣,警局里的局长室漆黑着灯,头发斑白的刘步瞻局长对着窗外像个铁塔般良久地矗立着,他举起右手庄重地行了个警礼,任由窗外喷洒而至的雨水沾湿了全身。
刑警大队作战室里灯火通明,一百多名警察荷枪实弹,紧张肃静地盯着墙上的指挥图。大队长朗声作着动员:“三年前,警察部策划了一次绝密的卧底行动,目标人物就是横行我市六年之久,作恶多端,犯案累累的陆林港。经过卧底探员三年的努力,今晚,已经到了收网的最后时刻,而战场,就是我们警局!”
城市一栋废弃待拆的建筑里,黑暗的角落里只听见杯筹相碰的声音。
“我们活得比那些大人物潇洒多了,来去自如,享尽人间富贵。如果今晚大功告成,以后你就是我的接班人!”陆林港端起一杯酒递到刘威跟前。
“大哥,您别说这话,我何德何能,就算论资历也比不上帮里的老兄弟。三年来,跟着您喝香的吃辣的,没有您,我哪有今天。能跟着大哥是小的福气,以后还听大哥的,大哥指东我不往西,我甘愿当个马前卒。”刘威骨碌一声喝下面前那杯血红色的酒。
陆林港叹了口气:“自从那次做了件大的把十几个警察一锅端了以后,三年来,我们没过上一天好日子,那些警察好象比以前聪明了许多,我们的命脉他们也越来越清楚,帮里的兄弟因故已少了一大半。刘步瞻和他那帮黑狗欺我太甚,我足足忍了整整三年,今天终于找到机会出这口恶气。你处事冷静,做事干净利落,很合我口味,这次没有你,我们也搞不到杀入警察局的密道地图。这几年东奔西走,劳碌奔命,我也该退休了,要享享清福,帮里的事交给你我放心,我们一众三十余兄弟能不能继续过好日子,以后就全靠你了。”
陆林港说完又转向帮众,郎声说道:“从今天晚上起,这个城市不会再有警察局,也不会再有警察!而我,就坐在局长室里发号施令,我要让全城的人排着队跪着来求我。”
陆林港狰狞着脸,手向前方用力地一挥,对着众帮徒怪喊一声:“杀!”
众帮徒一起站立响应,齐声呐喊:“杀!”
三十多条鬼魅般黑影从警察局不远处的下水道口鱼贯而入,当先领头的刘威脸色坚毅,领着帮众在弯曲的管道里飞速前行。
“大哥,图纸没错,前面转弯处就是出口。”刘威停下脚步,手指了指漆黑的前方。
“小心为妙,我跟刘步瞻交手多年,这人狡猾如狐,留心着了他圈套。大伙先停一停,小六子,你先过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情况。”
一帮徒领令,身影一晃,从队伍中窜出……
不一会,那小六子闪身回来,脸上满是惊慌可怖之色:“大哥,前面的出口已被封死了,我用尽办法也打不开,而且前面有个小口已经开始在注水了,这恐怕,恐怕是个圈套啊。”
陆林港一惊,低头一看,水不知不觉间已漫上脚踝。
这时在入口留守的几个帮众也惊惶地追了上来:“大哥,不好了,入口已被警察包围了,我们被赶了下来,入口也被警察封死了。”
陆林港这时才醒悟过来,双眼圆睁:“刘威!你要怎样解释?”
刘威半倚着墙,微微地一笑:“有什么可解释的?这么多年了,你们也该到你们该去的地方了,要解释也是你去跟我那十几个兄弟解释。”
陆林港大叫一声,双手成爪向刘威扑了过去。
这时,水流越冲越大,骤然间已灌到了半胸,一阵高压电流随即而至,众人凄惨的叫喊声霎时响彻了整个下水道……
警察妻子秀娥又一次穿上了三年前的黑纱裙,胸前别着白花,憔悴的眼睛里已没有了剩余的泪水。
刘步瞻警长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厚重的档案沉重地递了过去。
秀娥颤悠着双手接过,轻轻地翻开。
“刑事警察编号PC1832,姓名刘威,卧底探员,三年前打入陆林港犯罪集团。陆林港集团成员均为恶鬼邪灵组成,依靠人类手段无法有效侦破歼灭,警方一度无计可施,治安力量名存实亡,城市处于无序状态。刘威为维护警察尊严,请命以自杀方式变为鬼魂打入陆林港集团,经过三年努力成功取得陆林港信任,X年X月X日设计引诱陆林港帮众潜入警察局下水道,警方通过符法封死密道两端出口,以注水加高强压电流通电方式一举歼灭该团伙成员。此役,警员刘威为达成任务隐秘性以身赴险,终未能全身而退,与众恶鬼同归于尽,魂魄终至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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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5: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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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陌生人的木梳
今年冬天的气温明显比往年冷,家里的热水器偏偏又坏了,小薇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迫来到了公共浴池里去洗澡,没办法为了晚上能睡个好觉?只得认命了,年轻的小薇挤在形形色色的赤裸的女人中,显得很养眼。
同室好友甜甜正在家里为小薇准备着晚饭。她跟小薇是同学,从小学到现在的大学都是,所以两个亲如姐妹。甜甜跟小薇在校外租了一间小屋住在了一起,两人互相照顾,让远在家乡的父母减少了一份担心。
甜甜比小薇大了几天生,所以甜甜待小薇像妹妹一样,就连劝说洗澡也是如此。小薇本不想去洗澡,一是天太冷了,二是不想在公共浴池洗,三便是甜甜白天趁没有课的时候,已经在学校的学生浴池里洗完了,所以这次只能让小薇自己去。甜甜推着攘着,可算把有些娇气的小薇劝了出去,还说,等小薇回来,晚饭就会做好了的。看着小薇提着甜甜自己为她准备的洗澡用品独自出去了,甜甜终于喘了一口气,回身一边把肉下锅,一边拿着英文书,背起英文来。好一对让人羡慕的好朋友喔!
小薇在充满蒸气的浴室搓洗着身子,对面的两个胖女人在大声的闲侃着家务。小薇皱着眉头,洗澡本是轻松的事,这两个家庭主妇白天还没聊够啊!想着,有些烦的小薇低下头把她湿湿的长发甩在了额前。搔了搔,涂上了洗发精便揉了起来。
伸手小薇闭着眼睛在浴筐里摸索着她的木梳。糟了,走得太着急,甜甜忘了给我拿木梳了,怎么办,洗发精的泡沫流到了小薇的眼睛里。小薇赶忙擦了擦眼睛,只能借一把了。于是她拍了拍旁边正在洗头发的女人的肩膀。
“大姐,我的木梳忘记拿了,可不可以把你的借给我用一下!”小薇微闭着眼睛,因为洗发精的泡沫不断的流着自己的眼睛,搞得小薇的眼睛难受极了。
在小薇模糊的视野里,只见那女人伸手递过来一个枣红色的梳木。小薇一见非常高兴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大姐,道了声谢,便把红木梳接了过来。
小薇擦了擦了眼睛,看了看这把木梳,晶莹透亮,秀着一股子灵气,小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对会这一把木梳看上半天:“这红木梳真不错!”小薇笑言了一句。
那大姐没出声,可能是浴池太吵杂了,再加上人家正在洗头发,没听清吧!想着,小薇又看了看红木梳,真的很漂亮。想着便再一次低下头一边用水冲洗头发,一边梳了起来……
“叮咚……”门铃响了,是小薇回来了,甜甜把最后一盘菜放到餐桌上,便高兴的打开了门:“小薇,回来啦!头发梳没梳,我忘记给你带木梳了。”
小薇披着头发,仿佛没有看见甜甜一样,连鞋也不脱便径直进了屋子。
甜甜皱了皱眉:“小薇,你怎么不脱鞋子就进了屋了?你的浴筐呢?你不会把浴筐丢在浴室里了吧!老天,那洗发精可是我今天新买的耶,飘柔护发素也是很贵的咧!”
“砰”小薇的房门关了,瞬间,甜甜看到了小薇手里的那把陌生的红木梳。这家伙,该不会是气我不给她拿木梳吧!不可能的呀!小薇不是小气的人呀!好奇怪噢!
甜甜穿上了她的大衣,敲了敲小薇的房门:“我去浴池找浴筐,你老人家快出来吃饭吧!要不然饭都凉了,知道了吗?”说完,甜甜便转身走到大门口,打开门,融入有些冷的茫茫夜色中。
好一会儿,甜甜开门进了来,她抬头看了看屋子,小薇这个家伙,怎么把灯都关啦!说着,她把刚刚找回来的浴筐放到了鞋柜上,便开灯进了屋。
小薇搓搓有些冻僵的脸颊,脱下沉重的大衣:“小薇,饭吃了没?”说完,甜甜听着屋子里小薇的反应,竟然没有动静。甜甜有些急了,小薇怎么这样啊!不就是忘了帮她带木梳吗?至于这样吗?甜甜走进餐厅,见饭桌上的饭菜,小薇竟一点也没有动过,都凉了。甜甜更是生气了,将饭菜重新热了热,便又开始叫到:“小薇,你快点给我出来,你妈说了,不让你丢饭顿的。快点。”小薇还是没有动静。
甜甜堵着气,又一次走到了小薇的房门前,拍着门:“小薇,你快点出来,如果你真的生气了,你就出来把话说清楚,对,我是忘记帮你带木梳了,但,你回来就只带了一个梳木回来,你是不是有点过份啊!我不管你的那把红木梳是买的也好,是捡的也好!我都为你这次小气的举动感到不可理喻!”甜甜十分生气的说。
可是,屋内还是没有动静,甜甜渐渐停止了拍门的动作,小薇不会出什么事吧!想着,甜甜本能的扭了扭门锁,门被反锁上了,甜甜急了,连忙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一把备用钥匙,焦急的把门打开。
门开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小薇没有开灯,淡淡的月光透过窗上的冰霜花映出了小薇的影子,小薇坐在床上,正用一把木梳梳着头发。甜甜舒了一口气,伸手摸到了开关:“老大,我还以为你要自杀呢?吓死我啦!”再怎么甜甜和小薇也是多年的好朋友,所以甜甜还是不记仇的笑着打开了灯。
灯开了,只见小薇正坐在床上,那油黑的长发全部都遮到了脸上,她就那样呆呆的坐着,呆呆的向前梳着自己的头发。甜甜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甜甜倒吸了一气,只觉得头嗡了一声。
好一会儿,甜甜的神经稳定了一些,视觉也冲激了一会儿,才放下心来:“小薇,你干嘛把头发梳到前面,想装贞子啊!吓死我了,鞋也不脱就上床,还有大衣,我算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老大!”
甜甜像朋友一样跟小薇坐在了一起,看着小薇的头发。只见小薇像没听见甜甜的话一样,依旧梳着自己的头发。
“小薇,这把红梳子哪里弄的啊!很漂亮啊!”甜甜伸手抓住了小薇拿着梳子的手,可哪知,小薇的手劲竟出奇的大,甜甜也震惊的把手缩了回去:“甜甜,你的手……好凉!你今天好怪喔!”
甜甜担心的看着小薇,而小薇还依旧梳着自己的头发。
“小薇?”甜甜的声音有些颤粟,她看着小薇竟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小薇,你怎么了,别吓我!”
说着,甜甜颤动着手轻轻的拨开了挡住小薇脸的那一丛头发。
那是一张如纸白的脸,她的眼睛瞪如牛眼,微泛着鱼肚白。她的嘴有些夸张的张得好大,一丝干涸的血渍挂在嘴角,这还哪里是养眼的小薇,这活脱是一张尸体的脸,一张可怕的、忍受着痛苦死亡的、扭曲尸体的脸。
甜甜惊叫着从床上滚落到地下,但晚了,小薇的那冰冷摄人的手已经在甜甜的脖子上游走着。甜甜死命的敲打着地板,挣扎着让自己再喘上一口气。小薇渐渐的合上了自己过分张开的嘴,但转而却变成了狞笑。甜甜挣扎着伸手想抓住小薇的手,但小薇的手指甲已经渐渐的嵌入了甜甜的喉咙里,于是,她的喉咙断了。小薇撤回了手,笑着舔舔指甲尖的血,然后,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一个下着雪的早晨,警察一大早便包围了甜甜和小薇的家,四周弥漫着一种浓重的煤气味。一夜的时间,燃气灶烧穿了甜甜为小薇温菜的锅底。警方在她们的卧室里找到了她们的尸体,死得好惨,小薇把甜甜掐死了,然后竟也掐死了自己。警方都猜对了,但唯独他们漏掉了,尸体旁的一把枣红色的木梳……
光辉哼着小曲坐在自己的出租车里,他是年轻而富有自信的出租车司机。他拥有着开朗的个性,和迷倒一切女人的俊朗面孔,于是,在整个出租车司机的圈子还是有一些名气的。生活唯独对他不公的是他的大多数活动时间都是在夜里。他是一个夜班出租车司机。
一个挽着手袋的时髦女郎,从他的车里走了下来,来到了一座公寓门前。女郎走了进去,消失在楼道的漆黑之中。
光辉将脸贴在他的方向盘上,看着这个公寓的入口,有点奇怪,说不出,但能感觉得到。
伸手,光辉打开了出租车副驾驶座位前方的小抽屉,拿出了一个红木梳。光辉端详了一下,在月色的照耀下,红红的,有些像果冻,晶莹透亮,蛮可爱的,光辉笑了笑,用梳子梳了梳头发,便一踩油门,开走了。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个夜归的男人走进了那个公寓,当他一踏入公寓的入口,楼道灯便亮了起来。男人使在充满灯光的楼梯间里回到了家。
也许这就是光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女人在上楼的时候楼道灯没有亮呢?因为那女人……
光辉的车子停在一家小吃部的门前,搔了搔头,往小吃部看了看。这间小吃部是专门为夜班出租车司机特设的,所以里面的顾客多半都是开车的。光辉眯着眼睛,哈,老朋友广福正在那吃饭呢!他笑了笑,今天夜里的这顿饭就跟他蹭了,说完他打开了车门,想了想,又伸手把座位旁边的红木梳拿了出来,一边梳着头,一边向着小吃部走了过去。
“Hi,广福,吃着那!”光辉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广福正在吃着一碗面条,听见有人喊他,头都没抬,一想准是光辉:“老板,再来碗面!光辉今这碗面算我的!”光辉的人缘可还真不是盖的。
广福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抬起头看着刚刚坐下来的光辉:“喂,你没什么吧!一大老爷们在众目暌睽之下梳什么头啊!”周围正在喝酒的出租车司机们一听,全部开始起哄了。
光辉笑着一扬手,算是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这么一个小城,夜班的出租车司机早就已经混个面熟了,所以光辉才这么的皮:“去去,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别瞎起哄!”
光辉坐了下来,把红木梳揣在了裤兜里:“不知道怎么,这会儿头还痒痒了!”
“小子儿,你多久没洗头啦!”广福打趣的问。
光辉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个人卫生很糟,我老婆还没娶呢!要懒我也不能耽误我的青春啊,今天洗的,谁知道怎么这么痒。”
服务员把一碗面端到了光辉的面前,光辉用双手捧了面碗,一股灼热涌上手心,光辉一个激凌,舒服。然后低下头喝了一口汤。
“光辉,你不会为了弄头发,特意买的木梳吧!”广福吃完了面碗里的面条,擦了擦嘴问。
光辉刚把面条塞进了嘴里,说话有些含糊:“捡的!”
“什么?”广福没听清。
光辉把面咽了下去:“捡的!”
“捡的?车上捡的?”广福问。
“啊!收拾车座垫的时候捡的,怎么啦?” 光辉对广福的反应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最好把它扔了!”广福一脸严肃地说。
“为什么?”光辉放下筷子,又把木梳从裤兜里拿了出来,又看了看:“不是挺好看的吗?为啥要扔!”
广福一拍大腿:“唉!我从小就听我妈说,陌生人的梳子不能用,你这捡的更不行啦!”
光辉摇摇头:“不懂!”
广福把嘴贴进了了光辉的耳朵边:“听大哥的话,快扔了,这玩意招邪!”
光辉扑哧一乐:“什么呀!说得那么的严重,不就是一个红木梳嘛!”
广福摇了摇头:“唉!光辉啊!你最好听我劝,扔了吧!”说完广福一擦额头上的汗:“时间到了,我得走了!今天的油钱我还没赚够呢!老弟你慢慢吃啊!我去提车了!”说广福一拿车钥匙,走了。
光辉一笑继续吃面,完全不理会广福说的话,夹了一口面条想塞到了嘴里,但刚张开口还是将眼神移到了他手里的红木梳,广福大哥的话是真的吗?
光辉一甩头,瞎扯,又开始吃面了,可面刚吃到了一半,他还是想着广福的话,索性不吃了。光辉将筷子擦到面碗中,然后,狠劲一拍桌子。转身也走了。
已是深夜,连野猫也知道回窝睡觉了,更何况天还这么的冷。 广福的车停在隧道的停车位上,广福正在里面大睡着。一阵猛烈的敲车门声将广福惊醒,广福以为是乘客要坐车呢!连忙揉了揉眼睛,一看,喔,原来是光辉,不知道这小子把那把木梳扔了没有,他还挺惦记这事呢!毕竟,年纪轻轻的开夜车不容易。
广福把车门打开了,然后,自己窜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光辉,外面冷,进来坐会!”
光辉笑着坐进了车里,然后转过头看着广福。广福打了一个冷战,今天光辉得怎么这么怪啊!莫不会,莫不会,这家伙种邪了吧!想着,广福将手轻轻的搭到了车锁上:“光辉,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光辉没有说话,还是笑着看他。广福一见不妙,这小子八成是中邪,于是广福坐好了跑的准备。
正在这时,广福忽感到头皮了麻,怎么了?广福抬眼,天啊!只看到,光辉的一只手,正拿着那把红木梳轻轻的给自己梳着头发。广福冷汗都流下来了:“光辉,你看,老哥的头发这么的短,用不着木梳梳的。”广福咽了一口吐沫。
“哇!”
这时广福突然一听惨叫!因为,光辉已经用力的将他手里的红木梳狠狠的插到了广福的头上,然后狠狠的向下一梳。
广福痛彻心菲的叫喊着。光辉一把抓住了广福想要搬开车门的手,广福为光辉出奇大的力气感到震惊。就这样,广福动弹不得,任由光辉一下又一下梳着自己的头皮。血从广福的头上,顺着伤口流下来,活像一条条血色的长发。光辉笑着。他转而用力的掐住了广福的脖子。
广福因窒息而扭动着头,活像一个甩着头发的女鬼,终于,他颤动的手脚停止了他的节奏,痛苦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光辉又一次的笑了,他伸出舌头添干了红木梳上的血,然后,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梳着他的短发。
又是一天的早晨,一个公交车从隧道使出发现了两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一辆车的司机不知跑到哪去了,而另一辆车里,躺着两具头皮被梳开的尸体,一具的表情痛苦,而另一具则面带狞笑。一只红木梳被扔到了路边的一个小土坑里,一只小狗叨了去……
这是一个飘着零星小雪的夜晚,天有些寒,远处的柏树伸出苍白的臂膀拥抱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街道两边,茶味飘香。天气虽有些冷,但也算得上是一个浪漫的季节。浪漫的相爱,浪漫的分手。
素雅跟巫童面对面的坐在一上茶吧里面,茶吧很小,却是他们开始恋爱的地方。但这次不同,他们谈的是分手。素雅与巫童相恋四年了,四年的感情,能让你联想到什么?大学四年,他们的大学即将要毕业了,所以要回到各自的城市去。自认为四年的坚不可摧的感情,只用了一秒钟,便轻而一举的击溃了,就在巫童说完那句话之后:“我们分手吧!”。一对情人瞬间变成了单身。
素雅低下头,然后又抬起了头,看着巫童,眼神中充满着悲凉与不舍:“我向左走,你向右走,我们都不许回头,从此以后,我们将不会再有相聚了。”说完,素雅坚强的站了起来,一边穿着自己白色的羽绒服,一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巫童再也惹不住哭了起来,虽然自己是一个男人。若不是他和素雅双方都有家庭的负担,两个人也不至于搞成这样。但他真的爱素雅,命运仿佛总会割舍人们最心爱的东西。只要巫童一回想素雅走时的那种绝决,他的眼泪就不住的往外流,于是,就在这个卖茶水的地方。巫童首次破天荒跟老板要了一瓶酒。
那素雅呢?并不比巫刚强,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她是一个弱女子。风刮到脸上像刀割一样痛,仿佛割到了心里,让她再也无法坚强起来。她迅速抽身进了一个小胡同里,背靠在墙上,素雅痛哭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小狗也走过了那个巷子,它的嘴里叨着一个红木梳,跑到了素雅的脚边,嗅了嗅!
素雅擦了擦眼睛,低下头,她惊呆了:“好漂亮的一个红木梳噢!她的形状有些像浪花,一头高一头低,起伏的样子,有些像西方童话中公主用的木梳。素雅蹲了下来,拍了拍小狗的头,然后,把红木梳从狗嘴里拿了下来。素雅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笑容:“这红木梳好别致噢!还没有看到卖过呢?”想了想,素雅突然有种想梳头的冲动,但是从狗嘴里拿出的东西,素雅始终觉得脏。但是,但是这红木梳实在太别致了,不管了。
想着,素雅拿下了系在发系上了头卡,一下,又一下的梳了起来。忽然,她发觉自己的脖子开始湿乎乎的。素雅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是水?素雅抬起头,看了看这胡同,又没下雨,这胡同也是干的呀!奇怪,是自己的汗?不可能,从小到大自都没出过这么多的汗呀!眼泪?更不可能了!谁的眼泪能从脖子里流出来呀!
素雅又撮了最手,有些粘!难道?素雅睁大了眼睛,难道是血?正想着,只见素雅渐渐的仰起了头,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像是裂开,又像是正在用刀割开了一样,血从素雅的脖子里喷了出来。素雅尖叫了起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恐惧……
巫童喝得烂醉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哭着喊着说要找素雅回来,于是,跟着素雅一个方向走了起来。
他的酒喝得太多了,以至于,谁看到他都得躲远远的,生怕巫童把呕吐物倒在自己身上一样。其实大家的担心是对的。巫童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胃里又被塞了一只猴,忍不住了,转身走向一个胡同里吐了起来……
只觉翻天覆地一阵狂呕,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胡同里充满着他的胃酸味,其实还有另一种味道——血腥味,只是他没有闻出来。
朦胧中,他看见一个女孩子背着他蹲在那里。他揉了揉眼睛,心想,这背影怎么这么熟啊!他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一阵欢喜,是素雅!巫童想站起来,可是发觉自己的腿早就已经背叛了他,但他还是很高兴:“喂,素雅,怎么在这啊!我决定了,我跟你回你的城市去,什么TMD家庭,我不管了,我跟着你走。”
见素雅没出声,巫童皱了皱眉:“素雅,你蹲在那干嘛呢?”
“在梳头啊!”是素雅的声音,巫童笑了,自己没认错人。
素雅没动,接着说:“童,你还记得,你说过最喜欢我的什么吗?”
巫童憨笑了笑:“记得,当然记得,我最爱你的头发……”
“你还真记得,你没有骗我,那好,等我梳好了,我送给你啊!”素雅笑着说。
巫童点了点头:“好啊!”
素雅笑了:“好了,梳好了!我拿来给你!”说完,只见素雅低着头,背对着巫童站了起来。
巫童又笑了:“素雅,你什么时候这么爱低头了,你什么时候……哇!”当巫童说话的时候,只见素雅转过了身,那哪里是低头,那是没有头,那是一个没有头的身体。巫童的酒顿时吓醒了一大半,开始惊叫了起来。
“来啊!我把头发梳好了,送给你啊!哈哈哈哈……”素雅狂笑着走近巫童,巫童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了素雅正举起的手臂上面那个正说话头,那个正在狂笑的头,那是素雅的头……
当人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抱在了一起,两人倒在胡同里,死状怪异。我是说吓死的巫刚低着头抱着没有头的素雅,而素雅的头呢?被揣在素雅的怀里,跟巫刚低着的头相吻着……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蓝媚拿到了一叠文件从经理室走了出来,然后,把文件摔在了桌子上。是高兴吗?当然不是,蓝媚本来很好的心情却被这叠文件搞砸。
对面桌上的同事楠楠,一边梳着她的长头发,一边笑着问她:“怎么啦蓝媚?刚才还好好的,这一会儿怎么就乌云密布啦。”
蓝媚苦着脸:“我还能笑起来吗?昨天的工作算是白做了,经理纪错了一个数字,弄到最后还得让我再加一个班,你说我委屈不委屈呀!气死了!”
楠楠甩了甩头发:“好可怜,算了,你还是别气了,快工作吧!要不然又得像昨天似的加到深夜。等我有时间,我也帮你做点。”
蓝媚叹了一口气,楠楠说的可不是吗?再怎么着也得做完。楠楠把手中的枣红色梳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起了旁边的一摞文件。
蓝媚向她的桌子上探了探头,一眼便看见了那把红木梳,兴趣来了:“我说楠楠,你在哪买的这把红木梳啊!挺可爱的。”
楠楠看了看:“噢!今天刚出家门的时候,在胡同里捡的。”
“捡的?”蓝媚咧着嘴笑了笑:“我还第一次听说你连木梳也捡。”
“那你觉得好看不好看。老实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惹我喜欢的木梳呢!恐怕买是买不到了!”楠楠拿着文件转身走到了复印机的旁边,开始复印文件了。
蓝媚点了点头,她同意,这把红木梳的确很美。
只要忙起工作来,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这不,已是深夜,蓝媚把从打印机打出的文件弄整齐之后,伸了一个懒腰。别以为蓝媚总是没有淑女风范,这会,公司的人都走了,就剩蓝媚一个人了,所以蓝媚才这么的……啊?
蓝媚理了理手提袋,她也要回家了,刚想走,一眼撇见放在楠楠桌子上的那把红木梳。于是蓝媚停下了脚步。
伸手,蓝媚把木梳拿了起来,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真的很可爱,想着,想着,蓝媚抬手,用木梳梳起头发来了。
“砰!”一声闷响,从窗外传来,很像是重物从高空掉下来一样,蓝媚吓了一跳,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啊?蓝媚转身,向着窗子走了过去。
本是漆黑的夜,但满地白色的脑浆和刺红的血液,却尤为的显眼。蓝媚颤动着身体,看着楼下步行街上躺着的那具错筋碎骨、血肉模糊的尸体。
“楠……楠楠……楠楠跳楼了,楠楠跳楼了!”蓝媚恐惧的向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太恐怖了,楠楠怎么会跳楼?怎么会在深夜?怎么会在自己所呆的这座大厦?怎么会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这?蓝媚吓得要哭了,这件事太邪门了。
蓝媚把楠楠的红木梳丢在了地上,她甚至都不敢看楠楠的办公桌,现在楠楠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像是会招邪一样。蓝媚抓紧了自己的手提袋:“我要回家……”蓝媚喊着。转身,向着门口冲了过去。
然而,她停下了脚步,她的用抖动的手捂住了自己因惧怕而张开的嘴巴,楠楠,楠楠满身是血的站在了蓝媚即将要走过去的门口。楠楠在笑,用她那满是血的嘴巴在笑。她渐渐的走近蓝媚,然后伸出了她的双手。
而蓝媚呢,后退着,震痛着眼睛后退着。她侧目,回避着楠楠走路时的怪异步伐。这仿佛是对神经的考验,蓝媚尖叫了起来,脸已经苍白到了极限。
听,听到了,那是刺耳的错骨的声音,那声音是楠楠的。蓝媚再也坚持不住了,惧怕着加大了后退的步伐:“不!不!不……”这是蓝媚说的最后几个字。因为,蓝媚已经退到了窗边,但她还在退着,然后,便坠了下去。
深夜,警笛声声,救声车也响起对蓝媚来说比较无用的声音。两具女尸叠在了一块。目击者称,一个女人从顶楼跳下来了,然后,没过多久,又有一个女人从八楼又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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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5: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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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 择
周末的超市里,刘亚美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里穿梭着,最近有太多太多的烦心事了,老板说要把她从总公司调到分公司去任职,虽说工资不会少,离家却比以前远了一大截,天天挤车也没什么,儿子放学回家可要饿肚子了。
可恨丈夫又汹酒成癖,真怕他在外面喝酒闹出什么事来,为这事她跟他说了不知多少回,但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婚前那个只会哄她开心的男人了。儿子呢,调皮成性,学习总缺了那根筋,这几天在学校又惹了祸,也不求他将来能出息,只要好好听话,做个安份人也就是了。
虽说这些都不是一天两头的事,但这几天却好像所有的烦心事都一股脑子涌进了心头,上班重复做着做不完的杂事,下班重复做着做不完的家务,好不容易做完家务活,就又开始了与丈夫的骂仗,辅导完儿子做完作业,就又该上床睡觉了。
日日如此,天天如是,所谓人生难道就是这样子的吗?柴米油盐,要精打细算,人情世故,要面面俱到。刘亚美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可恨,一件件商品就像脑里清扫不净的烦恼、怨恨,她在货架里拿起件件商品就像抓住了件件烦心事,重重地解气地摔进购物篮里,旁边的人好奇地看着她,她又觉得每个人都面目可憎,似乎所有人都在敌视她,取笑她。
刘亚美刚取下一包儿子喜欢吃的薯片,手机铃声这时却响起了,刘亚美拿起电话,耳朵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淡然冰冷的声音:“你是刘亚美!你仔细听好,你会有三次选择的机会,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你的选择将决定你的命运。”刘亚美郁闷正在头上,大声恐道“你谁啊?什么命运?什么选择?神经病!我警告你啊,不要再打来啦!”电话重重的一关。
接了个恶作剧电话,刘亚美更是烦燥莫名,手里的薯片又是重重地往篮子里一摔。不知何故,刘亚美还是神经质地瞄了瞄服务台上挂着的大钟,时间刚好五时十四分。
“你就不能手脚放麻利点,要客人等那么久,这超市也真是,怎么培训的员工?”周末人多,排队付帐就等了二十多分钟,刘亚美一肚子怨气正好没处发作。
收银的小姑娘笑容僵硬连连对刘亚美说着抱歉。
刘亚美拎着大包小包出了门口,天色已灰蒙蒙的一片,超市离家还有两个站,刘亚美舍不得花钱坐公交,紧了紧手心,提腿就往家里赶。
大街上的人们也是行色匆匆,虽是在周末,好像谁也不大愿意放慢自己的脚步,刘亚美低着头,数着地上的白瓷砖,一个,两个,三个……人生就是这样糊里糊涂一个瓷砖一个瓷砖地走了过来。
前面一家新商铺正在装修,几个工人们正在铁架子上焊着广告牌,看来是一家新开的大型婚纱店。走过橱窗,看着里面那漂亮的新娘服,刘亚美不自禁停下了脚步,嘴角挂着轻轻的微笑,回忆起那天,她也像橱窗里的模特一样美。
这时,大街上的人们突然同声惊呼,铁架上的工人大声喊叫着,刘亚美往上一抬头,那块铁做的广告牌正不偏不倚地往头顶砸落下来……
刘亚美摸摸头顶,完好无缺,再看看周围,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刚才那家超市里,提着的大袋小袋早没了影,手上正抓着刚才那包薯片。
怎么了?刘亚美赶紧抬头看了看那面大钟——“五时四十分”。又回到了一个小时前吗?她想起了刚才那个恶作剧电话,她连忙翻看手机的通话记录,刚才的那通电话却没有任何的记录显示。
汗水在眼睛前化成了迷雾,手脚在不由自主地颤抖,脑海里只是一片空白,怎么回事?做梦?不像,刚才砸的那一下是撕心裂肺的痛。那个电话是谋杀前的警告?但怎么现在又回到了一个小时前。
难道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选择错了就会死么?应该怎么选择?世界上还有这样荒谬的事情,又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怎么办?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该怎么办?刘亚美的脸揉成了一团,眼前的灯光似乎一下子变得灰暗。三次选择!这是第一次?还有两次机会?她开始打电话,但每个人都在安慰她,叮咛她别胡思乱想,她一定是压力太大了。她打给丈夫,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照顾好儿子。”“怎么了?快回来吧,我一定把酒戒掉”,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低沉厚重的哽咽。
她丢下手中的推车,她甩开腿就往出口跑,儿子今天在学校补习,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儿子一面……
选择!上次是左脚先下的台阶呢?还是右脚先下的台阶呢?
选择!上一次出大门是拐左,这次得向右走。
选择!上次是步行,刘亚美这次拦了一部出租车。
选择!上次走的方向,这次绝对不能走了。
“能快点吗,师傅!”
“前面堵车呢,小姐!”
“六时五分”,“六时十一分”,“六时二十三分”……她双眼直直地盯着车上的时间,离六时四十分越来越近,到得后来她都不敢去看了,任由泪水无声地涌出……
车子终于到了学校,刘亚美鼓起勇气抬起头,“六时四十六分”。
没事了!选对了!得救了!刘亚美心底一阵狂喜,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司机惊讶地看着她,说道:“小姐你别看这时间啊,这表有点毛病,都快了好几分钟了。”
车外,一辆货车突然失去了控制,向出租车飞快地直冲过来……
刘亚美茫然地看着手上的那包薯片,她低下头,知道又选错了。
先前的惶恐、惊怕、无措已经毫无意义,她在反复的一个小时里经历了两次死亡,她没法不坦然地面对这人生的最后期限。她醒悟到无论作出怎样的选择,她都只剩下一个小时的生命,她不再愿意再做无谓的反抗,她斗不过命运对她的选择,如果最后一刻真的要来,就像所有人将来都会面对的一样,没有人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也没有谁都逃脱得掉死神的召唤。
刘亚美摩挲着手中的那包薯片,最终抬起头来,她要好好看看这最后的世界,她头一次发觉货架上每一件商品都是如此的精致,商场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亲切,她仿佛一下子抛掉了身上所有的羁绊,忘记了世上所有的琐事,从头皮到脚底像通了一阵电流,精神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安静平和,任由时间平滑地在身上流淌而过,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活着啊!
刘亚美终于明白了电话里所说的有三次选择的机会是什么意思,无论喜乐、哀愁、惊怕、平静,她都只能活一个小时,选择不能决定怎样逃脱死亡,选择却能决定自己怎样活着。她毕竟后悔人生的虚度,以前的活着是违背自己内心的,她没有活出真我,她把自己的心情,自己的生命出卖给了许许多多无关紧要的事情。她凄美地看着走过身边的男女老少,竟然有点悲悯他们,人生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但没人愿意去明白。
通过学校里的老师找到了儿子,再给丈夫打过电话,时间已经快接近一个小时。她觉得一切都无所牵挂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她知道,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毕竟她度过了人生最明明白白最平平静静的一小时。
她选了个角落安静地坐下,痴痴地看着墙上的大钟,心脏随着指针一秒秒地跳动……
六时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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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5: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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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的电话
“医生,她现在精神状态还可以吗?”
“警察先生,你们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该问的东西都问过了吧?我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到现在为止,她现在的状态还很不稳定,根本不可能接受你们三番两次的问讯,你要对案件负责,我也要对我的病人负责,请回吧!”
李帆新接了一个案子,准确的说是从同事那里转手接过来了一个棘手的案子,这是个灭门惨案,唯一的线索就是还躺在病房里的十七岁的马静静。
病房里很整洁也很安静,病床边柜上的花瓶新插着一支白色的水仙花,洁白的床单上躺着一个跟她的名字一样安静的女孩。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李帆端详着床上的女孩,“这花你喜欢吗?”
马静静把注视着天花板的眼珠慢慢转到李帆身上,“如果你眼里看到的只是这花枯萎的样子,你还会喜欢它吗?”
“会的,我会想象它曾经很美丽。”
“你不是医生吧?”
“我不是!”
“医生不会带花给我的,你是警察吗?”
“你很聪明。”李帆笑了笑,“能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吗?关于你的家人。”
马静静说:“你们问过我很多次了,但是却没有人信我。我直白点说吧,我记得我那时候是出了车祸,当时很痛很痛,然后就睡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人,他说我死了,要我跟他走,我那时候想,原来我是死了啊,既然我死了,我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去的了,于是我就乖乖地跟着他走。
走了好久好长的路,我跟着那个人来到一栋又黑又高的大楼里面,一层是个大厅,里面摆了一台很大很大的电视,电视旁有一个小茶具,上面放着一部样式很古老的电话。电视前放着几排椅子,已经坐满了人,他们都盯看电视看。带我来的人帮我找了个位置坐下让我看电视,电视上不停地放着各式各样的因灾难死去或是病逝的人离开人世那一刻的场景,刚开始我以为是在放记录片,但很快我就发现人世间根本不可能拍出这样的片子,而且电视画面上不停滚动的字幕表示这是发生在几天、几年后的事。”
“很快,在电视上我见到了我的家里人,就一会,他们全都死了,爆炸的火很大,他们全都烧死了。这时候电视上打出的时间正是隔日下午!”马静静说到这,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我很害怕,很惊慌,我摸了摸身上,手机早不见了,我于是跑到电视旁那部电话机前给他们一个个打电话,我要告诉他们千万别呆在家里,赶紧逃!我在电话这头拼命地喊,可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却听不到我的声音。”
李帆悄悄递过去了一杯水。
马静静接过,又继续说道:“后来,带我来的那个人又过来了,说我的身份搞错了,还没到时辰,又带着我回来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已经昏迷三天了,警察告诉我,我家里人全死了,煤气爆炸死的,就跟我在那电视上看到的一样。”
“今天我们就到这吧,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李帆小心地安慰她。
李帆不愿意去设想这个像水仙花一样的女孩是在编谎话骗他,也不忍心告诉她如果她真的打了电话会有怎样的后果。
李帆低着头耷着肩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正站着李帆的拍档大刚,还没走到跟前,大刚远远就喊了:“查得怎么样了?我的李大侦探!”
李帆走过去当胸就给他一拳:“别在这里瞎嚷嚷。哎!很奇怪的案子,很棘手的案子!”
“先别忙说我,你那边怎么样了?”李帆反问大刚。
“局里刚打电话过来,已经确定的确是有电话打进来引起煤气爆炸的,现场死者遗留的手机有通话的记录,不过爆炸的时候电话已经损坏了,手机上没有那个电话的来电显示。”
李帆说:“走,我们去移动电话公司。”
到了移动公司,负责人答着官腔回答他们:“你们提供的这几个手机号的确都是在同一时间点跟外界通过话,但跟他们通话的电话号码在我们这里没有任何记录,我们尝试过用各种技术手段去分析,不过到现时为止还是没法做出合理解释,当然,我们最终不排除是通讯设备偶然故障的原因。”
李帆问道:“你说不只一个电话,现场所有死者的手机都在同一时间接到过电话吗?”
负责人说:“我们只能相信记录,公司上的设备的确是这样记录的。”
李帆继续问道:“还有,“同时”是指每部电话接入的时间都分秒不差吗?”
负责人答到:“的确是分秒不差,按常理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们分析,设备故障的可能性比较大。”
出了移动公司,李帆和大刚开着车返回警局。
在车里,李帆这才给大刚说起她见到马静静时的情况,“刚才在医院,马静静承认她给家里人都打过电话,这个也跟移动公司的记录吻合,但奇怪的是,根据医院方面的说法,她家里人出事的时候她因为出了车祸正处于深度昏迷中,根本没有知觉,更别谈行动能力了。”
“她说是在阴间见到她家里人快死了,所以才在那里打电话警告他们的。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真的有阴间这么一回事,但恰恰也是这通救命的电话成了杀人的电话,煤气泄漏,她打来的这通电话正好压跨了最后一根稻草。”
“真是见鬼了,现场五个死者,同一时间分别接到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最后引起煤气爆炸,你真的要我相信马静静的话吗?这些电话都是她在阴间打过来的?然后我们把她抓起来,罪名是她在昏迷的时候跑到阴间去打了一通电话,犯了过失杀人罪!”
大刚说:“老李啊,你第一天当警察?我们接过的那么多宗案子哪一件不是千头万绪的?别心浮气躁的。这件案子虽然错综复杂,但总会有个切入点,关键是我们开头的方向就不能弄错。我看马静静呢,根本就是家里人死了她一时接受不了,又有人偷偷告诉她他们都死于煤气爆炸,她精神失常了才会给出这样的供词。我怀疑这个案子的罪魁祸首就是移动公司,它们的狗屁设备出了故障胡乱给用户拨电话引起了爆炸。我看我们要向厅里申请给移动公司做个技术鉴定,看到底是不是他们搞的鬼?”
李帆叹了口气:“看来,也只有这样子了。”
又过了几天,案子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厅里对移动公司的排查暂时也没有结论,李帆于是给局里告了几天假。这天,刚好有个朋友在家里设了个牌局,李帆也想放松一下自己,开上车就往朋友家赶。
刚上路不久,在街边见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老熟人阿才,李帆偷偷停好车,悄悄从阿才身后摸了过去,阿才刚醒觉后面有人,双手已经让李帆的大手给反扣在身后了。
“又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
“哎哟,是李大哥您呢!没有,没干啥啊,不就在街上等个朋友吗!”
“你还瞒得了我啊,你说我抓你几回了,你屁股一颠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走,跟我回警局一趟。”李帆就是想吓唬吓唬这小子,也没想抓他回去。阿才虽说干的尽不是什么好勾当,不过也是自己重要的线人,以前破的几宗大案这小子也出过很大的力气。
李帆刚想教训他一顿就放他走,这时电话却响了,一定是开牌局的那几个小子等不及了。掏出手机一看,却没来电显示,李帆没多想,拿起电话就放在耳边,“喂,哪位?”电话那头却没有人吭声,只是听到“吱—吱吱—吱”一阵低沉的电流声。
李帆又喂了几句,还是没人应声,突然小腹感到一阵剧痛,原来李帆接电话的时候,抓阿才的手少了一只,阿才不知什么时候脱了身,从怀里抽出一把刀插了进来。
“李大哥,别怪我?我也是讨饭吃,可也不想这么快挨枪子。你对我算不错了,你安心走吧,我会烧点穿的用的给你的。”阿才使劲抽出刀子,用力又是一刀猛扎下去。
李帆全身没了力气,身子慢慢瘫软下去,他倒下去的时候手拽了一下阿才的衣服,几包白粉从阿才身上跌落下来…
“你为什么不安排我也去看电视?”李帆问道。
那领路人惊讶地说:“你也知道电视的事?”
“我知道的,在阳间,我听一个女孩说过,我一直以为不是真的,直到走过那个大厅看到那部电视我才知道她没有对我撒谎。”
“这是我活着的时候正在调查的一个案子,我想如果我没有死这个案子是怎么样也破不了的。”李帆无奈地笑笑。
“你说的是马静静那家人吧?按你们的逻辑案子当然查不来,因为整件事都是我们安排的。”领路人说道。
“你们安排的?”
“至于安不安排你去看电视当然也是出于我们的考虑。”
领路人继续说道:“这样说吧,一个人的死是必然的也是偶然的,如果必然的条件不够我们会尽量安排一些偶然,那部电话我们也叫它偶然的电话。就以你为例吧,你在那个时候的死是必然的,但你如果不在那个时候接电话也许就不会死了,这就是偶然。所以我们安排了你前几年刚死去的父亲来看你几年后被人杀死的场景,他肯定担心你,就会想着给你打电话提醒你,但恰恰就是这个电话让你送了死。这样,有了你父亲这个偶然的电话就能满足你那时候死去的必然条件了。”
“你当然认为很不可思议,但对不起,这正是我们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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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2-7-2013 05: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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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 所
酒会上,一个人内急走进了一个厕所,他方便完才发现有三个人在厕所里席地而坐,他问道:“怎么回事呢?”
当中一人说:“等会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从现在开始,你将出不了这个厕所,你打开门出去,会发现门外面不再是现实世界,取而代之的将会是又一个厕所,里面的场景跟你现在看到的一模一样,当然,我们三人也会在那个厕所里面坐着。”
上厕所的人当然不信,拉开厕所门一看,看到的果然跟那个人说的一样。
那个人又喊道:“别白费劲了,进来坐下吧,无论你进来还是退回去,无论你打开门多少次,你所见到的东西和所处的环境不会产生任何的变化。”
上厕所的人依言坐下:“这真是奇怪,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你们跟我一样也是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吗?”
刚才那人说道:“按照进来的先后顺序,姑且叫我丙吧,他是乙,另外一位是甲,你就叫丁吧。我曾经出去过两次,这次是我第三次进来,离开这里的关键是你脑海里面的念头,譬如说你想到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就是出去的钥匙,上次我突然想到咖啡,然后我就回到了现实,而这次我进来是在外面的世界突然间闪到了香蕉的念头。”
丁说:“假设一个前提,大家都想逃脱这个厕所,是不是要不停地想世界上各式各样的东西呢?”
丙说:“你错了,你要想出去,你必须放弃逃脱的念头,要让你的思想变得自然,当你不经意间想到某件事物的时候,你就能逃脱这里,但你又不能丝毫没有想出去的念头,总之,你的思想要达成某种约定的平衡。”
丁说:“这真是匪夷所思,这个厕所会有什么样的特别呢?”
丙说:“在这个厕所里没有时间,你不会感到饥渴,也不会感到疲惫,这里的时间甚至跟外面的时间不是连接在一起的,假设你能从这里出去,你将会回到你进来前的一瞬间,你来之前的时间也将会从那一瞬间起才继续向前流动。”
丁说:“那另外两位也是跟你一样的遭遇吗?”
乙说:“我进来后就没出去过,我也没打算出去,外面的世界需要花费很多心血去做很多无谓的事情,这里反而变得实在,我宁愿呆在这里,就等我厌倦这里再说吧,如果真的像丙说的一样,反正外面的时间不会因为我在这里的存在而消失。”
丁继续说:“乙是第二个,丙是第三个,我是第四个,那么说甲是第一个在这个厕所里的人了。”
甲说:“我已经忘记了进来之前的任何事,又或者我从存在的一天起就是在这个厕所里,你们说的外面的世界,我一点意识都没有,在我之前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人来过。”
丁说:“这一切真另人难以接受,如果我想出去似乎只能像丙所说的,在意识不经意间闪到某件事物才能出去了。在这里我觉得很难受,我们是否应该去干点什么,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空想,这真是一种折磨。”
乙说:“你不能适应这里只是因为你还不能习惯在这里存在,你总是认为人必须干点什么才能感觉到是活着,这只是你的认为而已,事实上你形成生命的那刻起就在不停地进行思维活动,无论是在行动的时候、思考的时候、或是在睡眠的时候。在这个厕所里,除了我们几个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和事,再也不需要进行其他无谓的活动,因而思维就单纯地突显起来了,所以你觉得你是在不断地空想,事实上,在厕所外面你干着跟这里一样的事情,就是无休无止地空想。”
厕所里的时间是停顿的,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丁突然说道:“在这里我似乎能很清晰地感应到自己,厕所里的自己是连续而立体的,我有种似乎是跳出了自己的身体再去观摩原来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是奇妙,这在平常世界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外面世界里有需要去感觉自己的时候无论是实时的感觉或是记忆的感觉都是残缺而断续的,但这里的感觉和记忆却是完整的。的确像乙所说的一样,在这里存在的确比在外面世界要真实得多。”
丙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但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如果大家都有这样的感觉的话,我有理由怀疑我们几个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这个厕所也许是某个人思维的结界,我们只是那个人思维里残存的影象罢了。”
丁说:“这样说的话,那个人死了,我们也会随之消失吗?”
丙说:“存在这种可能,或者那个人的思维突然间让我们消失了,我们也会消失。”
丁说:“照你所说,我们的存在似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丙说:“在厕所外面,人类认为人存在的意义就是自我的满足及对社会提供满足,根据这个前提,整个人类的存在是否有意义的呢?事实上人类除了满足自我并没有对任何事物提供过满足,人类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既然人类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那么单个人的存在当然也是可有可无的,如果我们只是某个人思想的一部分,你也可以想象得到我们的存在是否具有意义。”
丁说:“虽然你说的我不能反驳,但我宁愿相信我们的存在都是有意义的。”
丙说:“甲是唯一一个不是从厕所外面进来的人,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厕所是甲建立的世界,我们只是甲思维的一个片段,我们在厕所外面生活过的记忆当然也是甲创造的,而我们却把厕所外的世界当成了真实的世界,可想而知,前三次我进出厕所也是甲的安排,因而我们逃脱这里的唯一办法就是甲让我们出去。”
甲说:“或者真的跟丙说的一样,但你们的到来我是无意识的,我可能也是某个人思维的片段,但如果你们想出去的话,我愿意试试。”
丁说:“那就试试看吧,不管怎么样,我反正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
乙说:“我不打算出去,我觉得呆在厕所里暂时比外面的世界好。”
丙说:“等等,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们是甲思维的产物,那么我们是不能独立思考和行动的,我们现在说的话,做的一切都是甲思维下的安排,那就无所谓想不想出去,能不能出去了,因为我们的命运其实并不由我们做主。”
众人无言,继续安坐。
这里的时间是停顿的,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厕所的门突然打开了,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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