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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8-2006 03: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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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连看几页,头都有点晕了。。。楼主再接再厉!我等着你的故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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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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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yyyhedy 于 28-8-2006 03:50 PM 发表
哎呀..我连看几页,头都有点晕了。。。楼主再接再厉!我等着你的故事呢! 原帖由 accentan0 于 28-8-2006 08:54 AM 发表
不错不错......继续表停.
还好,还有一些支持,感到一些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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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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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名道赤霞
从红月城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苏州差不多两千多公里的路程,借助于发达通畅的高速公路,不到两天的工夫也就到了,以前在上大学的时候,张紫阳也曾经来过这个城市旅游观光,对于这青瓦碎石、小桥流水的优雅都市也颇为欣赏,或许是因为他自己性格的深处也带有同样一份怀古情节吧?
蓝天的车并没有直接驶进苏州市,而是直接开到了苏州东部靠近昆山市的一个小镇上,当然,这几天张紫阳一直在心中揣测着的青木学堂就坐落在这个小镇上。
“这里是蓝天集团的高新开发区,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如果没有中央一层的命令,任何人包括警方在内都无权来检查!”宣师师对无相小和尚显然要亲切得多:“无相师傅,因为你是佛家弟子,我会单独为你安排一个房间,对于你的衣食住行,也会根据你们的习惯为你准备的,这里所有的地方都有免费的公用电话,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很方便的找到我!”
“多谢宣施主!”无相离开了了然大师之后,沉默了许多,如果不是偶而看他口送佛号,还真会以为他在修“戒言”禅呢。
“至于紫阳师叔,师傅,我考虑再三,还是不公开他的身份比较好,我想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融入到青木学堂的大环境中!”师师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的在针对张紫阳:“这个秘密我希望永远只有我们车里的五个人知道,如果有人泄露出去,我将坚决要求紫阳师叔离开我们青木学堂!”
“理由?”张紫阳冷冷的问到,这一路上他的心本就一直没有舒展开,所谓的感情难道就是用来彼此折磨的工具么?佛家弟子慧剑斩断七情六欲,是不是比道家又高了一层呢?
“世俗的东西总是违背大道而存在的,道家学堂有着许多与世俗不同的规矩和地方,我希望能够在一种平静的氛围中让这些道家未来的精英们茁壮成长!”说到这里,宣师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更恰当的比喻:“对了,就应该象是子宫那样呵护着胎儿的成长,宁静的、无微不至的、完全包容的,我希望师叔你能够融合到这个氛围里,而不是去改变或者破坏什么!”
“子宫般呵护?”无相取出了一个小本子,立刻将宣师师的话记了下来,他的这个举动让车上所有的人为之一愕。
“无相小师傅,你这是在做什么?”宣师师自己当然更加郁闷了。
“师傅说过,言过耳如风,要学会用手去记而不是用脑子!”无相翻开笔记本的扉页,上面用浓墨书写着这五字铭言。
师师无可奈何的微笑了一下,摆了摆手:“现在已经快到午夜时分了,等到了生活区,会有人安排你们的食宿的,明天一早,你们去参加道法分级试,你们能够进入哪一层次的学习就在于你们自己了!”
说话间,前面出现了老大一片竹林,空节疏叶,偏又潇洒自在,清风悦耳、明月怡情,让人心胸为之一畅,宣师师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也许正如她所说,这里就是她的家,是孕育她成长的地方:“青木学堂到了,欢迎大家到这里学习!”
※ ※ ※ ※
按照这一路的车程看来,这个蓝天高新技术开发区的面积相当骇人,外围的那些的企业规模都相当庞大,在这二十分钟的路程里,张紫阳至少看到了一家中等规模的热电厂,一家污水处理厂,一个规模宏大的物资集散中心,如果说青木学堂是处于开发区的核心位置的话,那么,这个开发区的规模简直是骇人!
“师师,我等下送师兄回市区总观,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实话,这几天红叶师兄不在,那个老怪物已经气得直蹦直跳的了!”蓝天一边调头一边笑着说:“幸好你回来了,不然他一定会掐死我的!”
“师伯居然肯来管理学堂?”师师白了蓝天一眼,显然对老怪物这个称谓很是不满:“他老人家不是最怕麻烦的么?”
“是呀,那老怪,哦,不,师兄是懒,当年连掌教都懒得当,不过我去接你的时候就告诉他了,他如果不代管几天,我没不能去接你回来了!”蓝天得意洋洋的说到:“结果他苦着脸说,小师回来,他就在这里将就呆两天!”
“那我今天晚上就找师伯下棋去!”宣师师颜如春花,衣决飘拂,姿态动人。
师师在太平道教果然是处处逢源呀,但是紫阳心里不禁对那个老怪物又产生了一丝兴趣,不知道这个连太平道教掌教都懒得做的老怪物究竟是谁呢?
青木学堂的大门也很雅致,在爬满青藤的围墙中间,只开了一个小小的竹扉,上面甚至还有些青叶舞动,可是奇怪的是,即便是这么个小小的竹门,却让你看不到这门后的世界,晚风穿林扰叶,四下静寂无声,只见师师走到了竹门前,在门上一个隐秘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八卦图案,看似轻松、三摆两弄的就打开了竹门,随着那竹门咦咦呀呀的被推开,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似乎面前被打开的并不是一扇竹门,而是一个世界!
眼前赫然是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湖中央是一个一点也不小的“小”岛,东南西北四面都有石桥相连,竹门正对的这坐石桥上面刻了两个小篆,张紫阳只认得前一个字,是个“大”字:“无相,你认得这两个字么?”
“我认得那个‘大’字!”无相憨笑:“我认识的字都是师傅教的,师傅还教了些梵文,不过这些古字我不大认得!”
“梦!”师师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大梦!”
“为什么叫大梦?”无相好奇的问到:“好奇怪的名字呀!”
“庄子梦蝶,蝶梦庄周,是蝶?是庄周?”师师显然对这个问题已经解释太多遍了,想也不想就回答到:“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诸葛先生就曾经说过: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对于修行之人,便是要坐到先知、先觉!”
“所以还有一座石桥就叫‘知觉’桥!”一个声音有如洪钟一般在桥头响起:“师丫头,你肯回来了?白莲这两年不敢回总坛,就是怕我找她的麻烦,不好好的让你在这里修真悟道,跑出去做什么法医官?真是不务正道!”
“赤霞师伯!”宣师师一反常态,宛如寻常女孩一般,雀跃般冲向桥头:“我回来了!”
“赤霞?”看宣师师欢欣鼓舞的样子,张紫阳心里酸溜溜的,对着傻乎乎的无相努了一下嘴阴阳怪气的说到:“赤橙黄绿青蓝紫,瞧瞧,我们赤字辈的老大来了!”
“哪里来的小子说我坏话?”说话间那人已经几个大步走到了张紫阳他们面前,这个赤霞子果然不同凡响,身高马大不说,还留了一脸的毛胡子,有点象天师道的长庚子,但是气势更加威猛,年纪也轻了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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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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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分级考试
张紫阳没有想到他和无相如此小声的嘀咕也会被那个赤霞听到,这时候被他喝问了一声,不禁有些慌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赤霞上下打量着自己。
“师丫头,你从哪里弄回来这么多怪胎呀?又是和尚又是俗人的!”赤霞眼睛不大,但是精光四射,似乎能够透彻人的心理:“看来青云师弟是想博采众长,以抗天劫呀?”
宣师师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疯癫的大师伯其实是智深似海,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好了,看起来是还有点架势,不知道明天道家分级试的时候别会不会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赤霞子看师师有些神神秘秘,也就不多问了:“师丫头,走,下几盘棋去!”
“好吧,我这就来!”宣师师知道这个师伯性如烈火,哪里敢说个不字?不过,百忙之中还是招呼了一个年轻的道人:“若松师弟,你带他们先去厢房休息吧,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带他们参加分级试!”
“知道了,师姐!”若松脸颊瘦长,鼻子很大,倒好象是山脉把一张脸分成了两半,样貌颇有些清奇。
※ ※ ※ ※
小岛上的道路曲折有致,张紫阳和无相跟在若松道人的后面,时见流水淙淙,时闻山涛林啸,有如置身仙境一般。
若松样子虽然古怪,但显然相当随和,在引领紫阳、无相前去厢房休息的路上,便已经和紫阳他们攀谈闲扯起来:“紫阳、无相,你们明天要参加分级试呀?”
“是呀,若松,分级试是个什么东西呀?”紫阳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虽然说他的身份将会是一个秘密,但是他毕竟是当今道教、佛宗的继承人,如果不能在分级试中有特别的表现,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说白了,很简单呀,就象是那些入校的新生或者转校的插班生,为了给他们安排最适合他们程度的课程,就必须来一次摸底考试,我们道家分级试其实就和这个差不多!”若松颇为自豪的说到:“我当年就是在分级试时直接通过了二级考试,跳升二年级道者班的!”
“二年级道者班?”无相又掏出了那本小本子:“若松师兄,什么是二年级道者班?”
“在我们道家学堂,升级与否并不是看你在这里修行了几年,而是完全按照你实力来评判的,一年级生都是俗家弟子,如果三年还不能升级,那就将以俗家弟子的身份毕业,到道家在各地的企业和产业里担任一个职务,当然了,他们也必须分担起那个地方的除魔卫道的重任来!”若松说到这里指了指自己的道服:“至于二年级生就是道家弟子班,这一年级学生的毕业时限是五年,修满后将被派往各地的道观担任职务并接受那里的观主的进一步培养,而在每界道家弟子班中表现特别优秀的十个人将会进入三年级就是道家精英班,在这里,他们至少要修满八年,象宣师姐没有升任副道长以前就是三年级道家精英班的第一高手,实力可想而知!”
“那从一年级读到三年级毕业岂不是要整整十六年?”张紫阳暗暗叫苦,这哪里是什么道家学堂?整个是十六年的苦窑呀?
“是呀,不过也有特别的,比如我就没有经过一年级而是直接跳升二年级,那么我就可以少学习三年,现在我五年的学习也已经修满,明天的分级试将会和你们一起参加,到时候如果我不能过关!”说到这里,若松的脸色有些黯然:“或许后天我就要离开学堂,被分配到某个道观去了!”
“毕业了不好么?”张紫阳有些不明白:“毕业了就可以不用再当学生,就可以学以致用,替天行道了呀,你想想,到时候若松道长的名头威震四海,群魔束手,多神气?”
“哎,你不明白的,越高等级的班学习的道法就越高级,一年级班学习的那些东西最多抓抓花妖、水精,我们二年级班现在的所学的也就是些寻医问卜、梅花课术的东西,或许遇上些道行不深的百年妖物还能压制得住,可是到了三年级班就可以腾云驾雾、撒豆成兵、即便是修为千年的妖物也能斗上一斗!”若松悠然神往的说到:“大道通天,既然已经窥测到道法的玄妙,又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去呢?”
“那我们能帮到你么?”无相顿时大起恻隐之心:“若松师兄,我师傅常说,水汇为流,可成浩淼之海;土聚成峰,方有巍峨之山。我们联手或许有得一拼?”
“你们?”若松看了看愣头愣脑的无相,又看了看满不在乎的张紫阳,摇了摇头:“如果你们也能帮到我的话,三年级八年,我就替你们洗八年衣服!”
“一言为定?”张紫阳微微一笑,胜固欣然败亦喜,反正自己也没有损失的:“天有不测风云,你就等着吧,若松师兄!”
“天有不测风云?”若松苦笑一声,这个紫阳还真是有趣,用词恰当得很!
“这就是我们的厢房了么?”张紫阳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一间小小的竹楼,简直怀疑自己是到了西双版纳,就差没看见傣家姑娘了。
“正是!”若松热情的帮他们提进了行李,不用多说,青云在返回市区前,有把紫阳的大箱子从乾坤袋里掏出来还给了他。
“好呀!”紫阳跟着若松进了竹楼,竹楼里布置得很简单,竹床、椅、凳、几,一应俱全,就差床上再躺上一个竹美人了,不由一脸的痴呆象:“好一个风凉水冷的所在!”
“这是我们青木学堂的客房,条件是奢侈了一些,你们也不用介意,等明天分级试后,你们就会搬进各自年级的公寓区了!”若松完全不理会张紫阳绝望的心情,自顾自的关上了门:“门外有竹筒引来的湖水,你们自己洗漱一下吧,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食堂吃早饭,休息吧!”
“用湖水洗漱?”张紫阳倒在了竹窗上,抱着竹枕就呼呼大睡起来,一边扯着小呼噜一边还囔咕着:“是梦,是梦,完全都是幻觉,醒来就好了,阿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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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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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伪造自然
“起床了,紫阳!”无相有些无奈的推了推一夜小呼噜不断的张紫阳,所谓心静则外魔不侵,但是即便是这小小的呼噜声就让自己昨夜始终不能安心下来,看来修为还是不够呀。
“几点了?无相,再让我睡一会儿吧!”紫阳翻了一个身,继续呼呼大睡:“难得不用上班,让我好好睡一觉!”
“若松师兄?”无相转头正好看见若松走了进来,有些诧异:“还不到六点半呢?”
“六点四十五是早餐时间,七点钟晨课,八点就要参加分级试了!”若松脸色不好,显然睡眠不足,分级试的压力显而易见。
“明白了!”紫阳一翻身坐了起来,看了看若松的脸色扑哧一笑:“若松师兄,以你的气色只怕你今天分级试凶多吉少呀!”
虽然紫阳是玩笑话,但是若松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勉强一笑,不过声音里殊无笑意:“希望你的相术不准吧,哈哈!”
“若松师兄,我师傅常说既要会举重若轻、也要会举轻若重,如果分级试对你真的这么重要,那你就更加应该淡漠而视之,否则,真的就是未战而败了!”无相看出若松脸色变化,连忙开解到:“世人看不透名利沉浮,师兄应该看得透,道法高深,如果修为不够,纵然是勉强进入道家精英班又有何益处?”
“是呀!”若松畅然一笑,袍袖一挥:“妄我是修道之人,竟然不知不觉中动了嗔、痴、贪诸多无名,惭愧、惭愧,以此看来,即便是不能考上精英班,也是理所应当,多谢无相师傅指点!”
“好了,不说多少了,带我们去吃饭吧!”紫阳用湖水胡乱摸了一把脸,连眼屎都没有洗干净就嚷嚷起来:“饿死了,师兄,这里有没有24小时便利店呀?方便面、火腿肠总是有的吧?”
“24小时便利店?方便面?火腿肠?那是什么东西?”若松有些歉意的微笑到:“我们这里的膳食都是统一供给的,就连菜谱也都是由学堂制定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 ※ ※ ※
青木学堂到底有多少学生?当张紫阳他们走进学堂的食堂时就知道了,近万平方米的食堂里满是等待就餐的学生。
因为服饰的不同,几年级的学生也完全可以从他们的服饰上可以看出来,最多的当然是向紫阳一样的新生了,他们还依然穿着着自己带来的各式各样的衣服,其次自然是一年级生了,这些俗家弟子穿着的都是纯白丝质对开襟的大褂,二年级生象若松一样穿着常见的藏青色八卦道袍,至于三年级生虽然是凤毛麟角,但是那朱砂红的道服在冷色调为主的服饰中显得格外刺眼!
“我的乖乖,三年级生还真是气派呀!”张紫阳向若松努了努嘴:“难怪师兄也想到三年级去混混呢!”
“不说这个了!”若松笑了笑:“去吃饭吧!”
食堂的秩序相当的整齐,没有人夹塞,也没有人争抢,十几个窗口井然有序的往外分发着食物,今天的早餐是两个馒头,一碗稀饭,外加一个西红柿,若松显然是习以为常,拿到手,找了个地方就猛吃起来了。
虽然有些饿,张紫阳也不专心吃饭,两眼滴溜溜的乱转,道家学堂里虽然是男生为主,但是妙龄少女也有不少,看比例差不多是三七开,这让紫阳有些诧异:“若松师兄,我们道家学堂怎么会有这么多女生呀?”
“在道家的理论上,八卦的阴阳两仪是平均的,甚至应该说阴极作为原始的、母性的一个基本要素甚至还要重要一些,据说两仪伏魔剑法中,女道者反而是主攻的一方,不过那也是三年级才能学习到的高阶法术,详情我也就不得而知了!”若松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其实当今最伟大的道者领袖、天师道的掌教长如子就是女性,我们太平道教下一任的继承人十之八九就是宣师姐,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宣师姐的?”
“我们是在红月城封妖的时候认识她的!”无相老老实实的说到:“我师傅说,现在大劫将至,我们佛道两派应该携手对敌,所以就让我跟随宣师姐到青木学堂来学习道家的精妙法术的。”
“是这样的呀?”若松点了点头,喀擦咬了口西红柿,微酸的果肉相当的爽口:“这也是我们道家所谓的机缘,佛道两家如果真的能融会贯通的话,那小师傅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呢!”
“师傅说,能力就是责任,有大能者必有大责任,我们佛门弟子必须有身入地狱的勇气和精神,如果说以后有需要我舍身卫道的时候,小和尚一定义不容辞!”无相说起了然师傅的时候,那种崇敬的心情根本是油然而生:“我一定要成为师傅那样伟大的僧人!”
就在紫阳、若松他们嘀嘀咕咕的时候,餐厅里的喇叭响了起来!
“七点钟二年级、三年级晨课照常进行,新生及一年级生到学堂指定考试地点参加分级试,再次播报,七点钟二年级、三年级晨课照常进行,新生及一年级生到学堂指定考试地点参加分级试,分级试的结果会在九点钟二年级生分级试之前通知到各位新生及一年级生,通过一年级分级试的学生可以与二年级生一起参加九点钟的二年级分级试!”喇叭传来的显然就是宣师师那柔和的声音:“希望大家能够好好的表现,争取发挥你们自己完全的实力,能够进入学堂下一个阶段的学习,没有能够通过考试的学生学堂将会在明天为你们组织毕业典礼,并且由赤霞道长为大家赠送毕业礼物——一件法器!”
“好了,我去参加晨课了!”若松有些伤感,显然师师说起毕业的说话让他有些难过:“你们等下就跟着那些新生一起参加二年级试吧,不过每年能够通过二年级试的学生并不多,能够跳升的就更少了,所以即使不能直接升入二年级你们也不要气馁,随缘吧!”
“多谢若松师兄,师兄一样也要加油呀,如果不能够通过,希望师兄您也一样要平静的面对!”无相恭恭敬敬站起身来,向若松合什鞠了一个躬。
“两个乌鸦嘴!”张紫阳恨恨的咬了口西红柿,平时最讨厌吃蔬菜的他看到稀饭、馒头就火大,真不知道将来的日子要怎么度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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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级分级试的考场是在学堂的大操场,与平时不同的是在操场的四周都围上了帷幕,需要参加考试的学生在帷幕的西侧入口登记、进场,如果能够顺利的从帷幕的另一侧走出来就算合格,合格的新生或者一年级生自然就可以升入道者班甚至还可以与道者班的学生一起参加三年级分级试!
“就这么简单?”看过了贴在帷幕上的考场须知后,张紫阳一边在考生的名单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一边询问到:“只要能走出去就算通过么?”
“是的!”签名处的道者微微一笑:“很简单,只要你能走到对面就算赢,当然了,也还可以组成小队去通过,不过每队最多五人,而且随着你们队伍人数的增多,相应难度也会增加!”
“可以组队?那真是太好了!”紫阳喜出望外,转头对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无相说:“小和尚,我们一组吧?”
“好!”无相很自然的就点了点头,跟着紫阳的后面走进了帷幕!
当他们刚走进帷幕时,景色便为之一变,学堂、操场、考官都消失得无影无综,眼前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蔚蓝蔚蓝的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长风掀起的波浪一直滑向天边,放眼望去,如此广漠的地方上竟然没有一点人烟,但是越是这样越象是隐藏了无尽的杀机,张紫阳不禁暗暗后悔起来,早知道是这样就该带些趁手的家伙来!
“紫阳,我们现在怎么办?”无相有些好奇的东张张、西望望:“怎么一下子什么都没了呀!”
“小把戏,估计是什么传送术,在草原的那一边一定有一个出口,可以再次把我们传送到学校的操场,或许这一场分级试就是想考考我们的胆识和体质吧?”张紫阳不以为然跨步就向前走去,分级考试断然不会太过危险的,否则若松一定会提醒自己注意的。
“不对劲呀,紫阳,你看那日头!”这一次无相没有立刻就跟上去,而是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草原上空那寂寞的日头。
“怎么了?”紫阳应声抬头望去,那抹红日并不怎么耀眼,斜斜的挂在天空,有些慵懒无力。
“这不是太阳!”无相依然死死的盯住天空,一字一顿的说:“绝对不是!”
张紫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无相,又看了看天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有过这样的感受么?风是静的!
此刻这静静的风轻轻的撩起了无相的僧袍,齐膝的牧草轻轻的舞动,无相还有些稚气的脸上有着无比的坚定:“真的太阳,会将温暖送进我的心灵,师傅说过,当我觉得软弱的时候,就去在太阳下面打坐,太阳会温暖我的心灵,会让我更加坚强!可是现在,我突然感觉不到这种温暖了!”
“靠!”紫阳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无相说这太阳不是真的是什么意思?太阳是真的的话,那无相就是疯了!可如果说太阳“真”的是“假”的,那么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想一想!”无相盘膝坐了下来:“师傅说,遇到事情要先想一想,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解释的,关键在于你找到解释了没有!”
“好吧!”张紫阳也只好学无相的样子盘膝坐了下来:“可是无相,只凭你的感觉我们就停留在这里,我觉得理由不充分,你要给我更有力的证据!”
“你知道赝品么?”无相神态端庄,散发着智慧的光芒。
“赝品?就是冒牌货吧?”紫阳伸手折段了一根野草,下意识的放在了嘴里。
“我感觉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看起来真实,但是仔细看一看,其实就象是赝品一样,只是形似而不是神似!”无相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为什么太阳不再温暖?为什么风儿不再带来远方的信息?”
草汁也该有苦涩的味道!紫阳恍然大悟,吐出了嘴里的野草,虽然拿在手里,确确实实是草,可是它完全没有生命!没有作为一根草应有的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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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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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穹礼堂
天蓝草绿,风住尘香,看起来却是那么的真实,难道一切都是幻觉么?紫阳苦笑着对无相说:“兄弟
,算你对,我们现在怎么办?”
无相抬起脸,呆呆的看着那不能温暖他心灵的太阳,怔怔的出神,是呀,虽然知道这一切是幻象,可
怎么才能走出这个幻境呢?
晕,这小和尚怎么在这节骨眼犯傻呢?紫阳双眉紧锁,脑子在飞速的运转着,在这些虚幻的幻境中,
究竟有没有真实的所在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按照分级试的规矩,超过半小时则视为自动放弃或者失败,他们没有更多
的时间去浪费了,紫阳的心情也越来越焦急,思绪当然就更乱了!
“他们在干扰我们的六识!”无相出神半晌,突然冒出了一句:“现在我们的视觉、嗅觉、味觉、触
觉、听觉等等已经完全不是在接按照正常的情况在工作!”
“既然被他们干扰了六识,不如我们主动关闭六识,我记得我们是从西侧进场的,那么我们手搀着手
,只管往东走,以考场的面积看来,到出口的距离不会超过一百米,我们只管往东走一百步,无论看到什
么也义无返顾的冲过去!”紫阳暗暗一咬牙:“你觉得呢?”
“恩,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无相点了点头,把手递给了张紫阳,两人大手紧握之际,微微一笑,
默契于心,此刻的他们,当然没有想到,这一握握出了紫阳真人和无相大师一生的真挚友谊!
“那我开始了?一步、两步、三步!”紫阳童心大起,一边大声数着步子一边闭起眼睛向前走去,后
面自然还拉着那个光头的小和尚。
无相微笑着,由着紫阳胡闹,眼前的风景十分优美动人,不过当紫阳快数到一百步的时候,眼前出现
的却是一条湍急的河流,紫阳闭着眼睛自顾自的往前冲,无相微笑窒了一窒,旋即平复如故,任凭紫阳拉
着他一头栽了下去!
※ ※ ※ ※
“张紫阳、无相,恭喜过关!”出口处的一个身穿朱砂红色女道士笑眯眯的拉了有些踉跄的张紫阳和
无相一把,在他们的手背上各盖了一个浅兰色的章印:合格!
无相与张紫阳相对傻笑着,虽然才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张紫阳和无相早已经是汗透重衣,精神
层次的消耗远让人更加觉得疲惫,可是胜利的喜悦还是让他们欢呼雀跃起来,这次胜利某种意义上也是他
们战胜自我的一次胜利!
“恭喜两位可以直升二年级道者班,你们可以选择直接去道者班去报到,也可以继续参加下一场三年
级分级试,也就是说,如果你们可以再通过一轮考试的话,你们就可以直升我们道家精英班!”那女道者
说到这里,张紫阳这才注意到她身上也是朱砂色道士服,显然是三年级道家精英班的高才生。
“无相,我们还考不考了?”能够通过二年级分级试,张紫阳已经觉得十分幸运了,可是如果能够穿
上这身朱砂色道士服一定会更加气派,心里禁不住也有些跃跃欲试!
“无可无不可!”无相通过考试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撇开世俗的声色犬马,原来完全可以用感觉
去体验事物,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去尝试一番的呢?
“好,那我当你是答应了呀!”紫阳吃吃的笑了起来,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师师绝美的容颜来,如果自
己能够冲上道家精英班,她一定会吓掉大牙的,到时候,就算是看到这个场面自己也算是值回票值了!
“青木学堂里新生班以十进一,道者班再以十进一,通过八年的修行,新生能够进入道家精英班的也
不过百分之一的几率,你们如果能够闯关成功,那真是了不得的大事情!”那女道者甜甜一笑:“我们青
木学堂还从来没有过新生能够直升道家精英班的例子,希望你们真的能够创造奇迹!”
“师姐,不知道怎么称呼?”紫阳微笑着问到:“下一场分级试在哪里参加,还请师姐指点!”
那女道者微微沉吟了一下,这才回答他的问题:“我是精英班一年级的咏心,下一场分级试是要接受
不同的师门任务的,你们现在就去学校礼堂去接受任务吧,祝你们好运!”
“多谢师姐!”无相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我们这就去礼堂!”
“这样吧,一年级分级试马上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你们和我一起走吧,我带你们去!”咏心甜甜一笑
:“历年来能够跳升升级试的不过寥寥数人罢了,难得今年一举就有四人之多,真是难得的异数呢!”
“哦?还有其他新人也通过了分级试么?”张紫阳有些吃惊,刚才的情形虽然一点也不凶险,但其中
的论难也只有参加测试的人才能明白,要不是和无相联手过关,能够互相提醒、启发的话,或者他们也未
必能过关的,这其中有着相当的运气成分。
“奇就奇在这里!”咏心笑得有些诡异:“另外过关的两个人已经跟着若林师兄去礼堂了,等下你们
就能见到,到时候你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道人敲响了云板:“一年级分级试结束,请考生出场,新生请去参加入学登记、
等待分配房间,一年级未通过考试的毕业生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参加毕业典礼!”
“今年一年级生通过考试的依然不过是十余人,与往年差不多,跳升的新人却有四人之多,令人期待
呀!”那道士走到咏心的身边,笑着说:“或者这四人之中还有能再跳升我们道者精英班的也未可知!”
“山外青山楼外楼,若海师兄当年能跳升二年级,今天未必就没有人能跳升三年级!”咏心白了若海
道人一眼:“考试结束了,我现在带这两个新人去礼堂,一年级通过分级试的学生就让他们自己来礼堂吧
!”
“好吧,我找几个人把考场收拾一下,师师师姐回来了,她最爱整洁不过的,要是让她看到操场一塌
糊涂的样子,准要发火!”说起师师,若海的态度显然严肃了许多,看来这个太平道教的掌门大弟子不是
浪得虚名。
“恩,就这样吧,无相师傅、紫阳,你们随我来吧!”咏心说完就拉着张紫阳和无相向西北方向的礼
堂走去,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回头向若海吩咐到:“哦,对了,宣师姐让你给无相师傅和念慈师傅准
备两个特别的公寓,再有,他们的膳食也吩咐食堂特别准备,你可千万要记得呀!”
“知道了!”若海点了点头,嘴里却在暗暗叨咕,不知道宣师姐唱的是哪一出,今年的新生里居然又
是和尚又是尼姑的,真是花样繁多、品种齐全了,想到这里,禁不住摇了摇头,往学堂后勤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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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学堂校园里最大的特色可能就是那些奇花异草了,往学堂礼堂去的这一路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
花,有些上面还结着各色的小果实,随风摆动,格外的动人。
“前面就是我们学堂的天穹礼堂了!”咏心指着前面一个结构宏大的建筑群骄傲的说到:“在大道长
公开授课时,一年级生六千人、二年级生一千人、三年级生近百人可以同时聚集在阶梯教室里授课!”
“乖乖!”张紫阳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些宏大的建筑:“我还以为我们学堂的建筑都是青竹做骨、凉风
为席的呢,原来也有这样的建筑呢?不过所实话,就是早上那个食堂也比我以前上的那个警官学校不知道
好了多少倍!”
“恩,我们导师蓝天代表我们太平道教经营的集团,每年利润的百分之十都用于我们学堂的开支,所
以这里的一切设施都是最先进的!”咏心说起蓝天,甜甜一笑:“不过他这个精英班一年级生导师一年到
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到学堂来一次,但是精英班一年级生暑假实习时都是安排到蓝天集团下设的
各个分公司去的!”
“我看蓝天集团的规模好象确实不小,那它一年的利润大概是多少呢?”张紫阳完全没有想到区区一
个道教的学堂盘根错节的居然有如此之大的实力,简直有一点象一千零一夜里的神话故事了。
“具体数字多少我也不大清楚,总之我们学堂每年近十亿的开销完全是由集团提供的!”说话间已经
走到天穹礼堂的正门,咏心回头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进了礼堂就别说话了,仔细听清楚宣师姐的话,她
所说的关于分级试的相关的规矩都要听清楚,我希望你们能够成为我们精英班的一份子,你们要加油呀!
”
“知道了!”师师就在里面?张紫阳的心又是一阵狂跳!
进了天穹礼堂,张紫阳眼前为之一亮,巨大圆形的礼堂中央是一个刻有八卦图案的主席台,穹庐拱形
吊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蔚蓝色顶灯,吊灯的分布并不均匀,一团密一团稀的,但是那错落之间偏有种说不
出的味道来。
礼堂里已经坐进了不少人,看服饰大多数是身穿藏青色道袍的二年级生,人数大概在两百人左右,不
过在这个大型礼堂里,这么点人看起来实在有点可怜。
“好了,我们坐到后面去吧?宣师姐已经来了!”咏心哪里知道张紫阳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拉
着他们就往后排坐去:“等一下师姐就会宣布分级试的内容,你们最好做一下笔记,千万记住,要注意细
节,别的我也不好再说了,祝你们好运!”
“紫阳、无相!”二年级生中有一个人向他们摇手示意,那满脸的笑容温暖而舒畅。
“若松师兄?”紫阳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到我这里坐!”若松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哦,咏心师姐,我们坐过去吧!”紫阳毫不犹豫就拉着咏心和无相挨着若松坐了下来,若松看着紫
阳,光是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紫阳能够走进这个礼堂意味着什么!
“好小子!”憋了半天,若松忍不住捣了紫阳的胸口一拳。
“臭道士!”紫阳得意忘形,忍不住回了一句,结果当然是挨了无数的白眼和一个暴栗!
白眼当然是二年级道者班的毕业生们免费赠送的,暴栗是咏心给的,只见她手指放在红艳艳的樱唇边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宣师姐上台了!”
主席台上灯光最为明亮,一盏状如红日的巨大水晶吊灯高悬其上,宣师师一身素白的道袍,格外清新
,也格外雅致,只是远远的看去,似乎变得陌生和疏远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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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孔家后人
依然是一声清脆的云板,“唰”的一声整个天穹礼堂里的灯光都暗淡了下来,所有的人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那些透过天花板镂空的部分投射下来的无数蔚蓝色的柔和光柱,形成了无数的光点,在无声的运动着。
张紫阳本来只是觉得这些灯饰有些奇怪罢了,此刻看到这些无数的光点,心头不由剧震!
星相图!
这些布局看似杂乱无章的灯饰映射下来的光点居然形成了一幅星相图,北斗七星、织女星系、狮子座星云一一清晰的显现了出来,儿时的紫阳,就拥有了一顶绣有星相图的蚊帐,每日在其中酣睡的紫阳耳濡目染,对这些星座位置自然记得清晰无比,虽然那时候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宗主和掌教要给他置办这么一顶“奇怪的蚊帐”,但是现在的他自然就明白了,星相是大自然最神奇的杰作,也是一个道者最应该学习的老师!
“各位同学!”师师声音很轻柔,但也很清晰,穹庐似的的礼堂有一种天然的魔力,使得中央讲台的声音聚而不散,这比那些刮躁的麦克风效果不知道好了多少:“我想当大家坐在这个奇妙的礼堂的时候,心情一定也很微妙,这是星相运转,你们每天都可以看到,但是有多少人真正的去在意过它呢?可是今天的你们,面临着一个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
说到这里,师师有意识的停顿了一下,在这个空隙里,也留给了这些道者足够的思忆空间,是呀,对于一个每日可以面对的星海银河,自己有没有真正去研究、去欣赏过它呢?这小小的一顿,使得思绪纷乱的张紫阳也开始思索起她的话语来。
“离开,或者留下,只是方向,并不是终点,道者,应该学会顺其自然,或许,在各地观主的培养下,你们能够更加精进,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水不至岸不归,山不近天不止,如果大家此刻没有尽力一博的话,我想,这就是一个缺憾!”师师说话并没有夹带演讲者煽情的手势,只是很庄重的合手而立,但那清晰平稳的声音却更能带领众道者向着真知、大道航行:“今年的分级试与历年以来的测试方法有所不同,为了让测试更加有效,我们学堂方面会安排一个精英班的学生带队,形成一个六人小组,进行一次实战,一来是考察大家在这五年来的学业进展,二来也是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加切身的体会到道者的不易!”
如果按照六人小组来进行分级试的话,那么除去带队的精英班的队长,剩下的组员就是五人,现在参加考试的学员将可以组成近四十组的庞大小分队,分赴各地!
“至于人员具体如何安排,学堂方面将会责成精英班若林全面负责,并在最短时间内将各小分队组织起来,然后由小分队的队长到学院财务部门领取一张中国银行的金卡,在测试期间,小分队所有的开支都可以在其中支取,当然了,无故消费的金额也将成为该小组计划能力的一个考核依据!”宣师师颇有条理的将分级试的改革方案解释清楚:“所有参试人员都将在今天的晚些时分出发,至于应该准备的行李和其他用具,由各人自行准备,学院不再另行安排,好了,分级试准备会议暂时就开到这里,有问题的学院可以到若林学长那里问讯,有不愿意参加分级试的学员也可以到若林学长那里提出申请,要求免试直接毕业,散会!”
道家学堂并没有世俗会议的立正、稍息、鼓掌,宣师师宣布完测试的相关内容后,返身离去,等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礼堂门口的时候,所有的灯又被重新打开,恢复了明亮!
“这一次的分级试真是有趣呀!”咏心兴奋的说到:“按照道门的规矩,道者应保持最大程度的低调,学堂这一次全面出击,真是让人想象不到,或者为了对抗百甲之劫,道门终于不再保持矜持了!”
“可是那样好么?”无相摸了摸自己的秃头,苦笑着问:“我们佛门道宗之所以退出主流社会,就是为了保持人们心态的稳定和社会的秩序,如果这样大规模的行动,一旦泄露出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呀!”
“此一时,彼一时!”张紫阳小时候再父母的书橱里也不知道读了多少佛经道卷,就连西方的《古兰经》、《圣经》也是熟悉之极,曾经是一个局外人的他对这个事情有着特殊的见地:“所谓的低调也是在天运恒平的时候才采取的策略,上一次百甲之劫的时候,天上众神也都纷纷下凡抵御天劫,我们这里的尧、舜、禹三大领袖谁不是天星化身?西方同时代也是如此,连圣子耶酥都亲临凡间、普渡众生!”
“那你的意思是说,在百甲之劫来临的时候,佛、道的伏魔工作将会由地下转到地上?”若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信无比的紫阳:“难道说我们以后除妖伏魔的时候也可以向警察抓小偷一样堂而皇之的出入在闹市区?”
“为什么不可以?”张紫阳想了想,随手在若松的笔记本上画了一个裸女的轮廓:“原始状态下的女子,赤裸着娇美的身躯,漫步在广袤的原野上,有谁会责怪她寡廉鲜耻?现代意义下的社会,已经让人忘记了本来,甚至要为‘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来争论一番,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搞清楚,人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万物之灵呢?”
“可是,人之初,性究竟是本恶还是本善呢?”若松、无相乃至于咏心都开始倾听起紫阳的话来,一个陌生的女子突然也加入了话团,紫阳微惊之下,细细打量了这女子几眼,又是一个极清爽的女子,唯一与师师不同的地方就是表情不是自然而是有些凝重!
“你是?”紫阳好奇的看着这个俗家打扮的女子,难道这位就是先于他们通过一年级分级试的那两个女子其中的一位么?果然出色!
“孔先哲!”一个相当有男子气息的名字,那女子眉头一挑,显得有些不太耐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孔孟之圣也不能为人之初下达定义,你怎么敢如此大言不惭?”
“孔不能答童子之辩,孟不能谏人以贤,何必敬畏如此?”紫阳微微有些不悦,但是任谁也不能对这样的女子发火,只好冷淡了声音:“人之初,本无善恶,便如饿鹰擒鸽,本性所然,可以谓之为真性情,不可以论之为好坏善恶!”
“无知后生,怎能诋毁先贤!”孔先哲几乎要翻脸了,苍白了素净的脸,抗声到:“凡事怎能没有对错?凡人怎能没有善恶?先贤劝人以善,正是功在千秋,利在万世!”
“先哲,别动气!”一个怯生生的尼姑打扮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孔先哲的身边,轻轻的拉着她的衣袖,说不出的哀楚动人。
“念慈,你别管我!”话虽如此,孔先哲握着念慈微凉的小手时,声音已经低了许多,回过头来恶狠狠瞪了张紫阳一眼:“气死我了,要不是念慈师傅,你今日诋毁我家先人的言辞,就断断不能轻饶!”
“先人?孔先哲?”无相大吃一惊。指着孔先哲期期艾艾的说到:“你,你,你是孔子的后人?”
“正是!”孔先哲虽然其实逼人,却并不失礼,微微躬身:“见过大师!”
“不敢当,不敢当,小僧是红月城集庆寺无相小沙弥,不敢称大师!”无相连忙深深一礼还了过去。
“娥眉水月庵念慈见过无相师兄!”那念慈小尼姑在一边莺声燕语的说到:“家师也总提起了然大师,不知?”
“了然大师正是小僧师尊!”无相在异乡遇到这么个空门妙尼,还真有些慌了手脚:“小僧正是逢家师之命前来青木学堂学习的!”
无相、念慈这么一叙交情,气氛自然缓和了许多,紫阳也不屑与那孔先哲多说什么,只是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自己可以说是没有半点法术防身,这一关可怎么过?头疼呀!
就在此时,看似早已离去的宣师师又转回了礼堂门口,不知怎的,这个藏在她失去回忆中的男子,确实已经干扰到了她的如水道心,当她看到孔先哲、若松等人与张紫阳并不怎么融洽的谈话场面时,不由心里一动,唤来了若林道人:“若林,你把咏心、若松还有那几个跳升的新生分在一个组!”
“咏心、若松的实力并不强悍呀?”若林微吃了一惊:“我本准备亲自带那几个新人去的!”
“按我的意思办!”师师并不解释,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若林傻傻的站在了天穹礼堂的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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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吸血僵尸
苏州火车站,火车隆隆启动;
咏心、若松是一对、紫阳、孔先哲又是一对、念慈带了假发与带着NIKE运动帽的无相也扮做了一对,完全时尚打扮的道佛诸人显现出青春可人的一面来。
“咏心师姐,我们为什么要做火车?我们要做火车到哪里去?”若松自小被收进学堂,很少有出来见识的机会,所以见了什么都有些好奇,虽然经常在学堂的电视里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但亲身投入到这个机械怪兽统治的世界,他还是有些慌乱。
“火车的旅客多,层次也杂,我们获取信息的来源就广了一些,再有就是,这也是最便宜的旅行交通工具了!”咏心以前在蓝天集团实习的时候,早就对这个花花世界有了了解,顾而胸有成竹:“我们先上沪宁线,如果没有线索再从南京出发,那里的火车可以通向全国的四面八方!”
“真是缘分呢!”无相戴了时尚的NIKE运动休闲帽还是那一付谦和恭正的和尚样,令人绝倒:“咏心师姐,若松师兄,你看我们在学堂认识的前辈就只有你们两个,结果我们又在分级试分到了一起,真是佛主保佑呢!”
咏心俏脸一红,真丝手袖衬衫、石磨兰牛仔裤的她一副大学女生的清纯味道:“别这么说,在道者精英班我的实力是最差的了,不过我会尽我全力来帮助你们的,我也会尽力给你们一个好评语!”
念慈怯怯的看了看四周,推了推无相的胳膊,小声埋怨到:“无相师傅,出来了就别再叫师姐、师兄的了,惹人怀疑呢!”
“那你还叫他师傅?”孔先哲思维极快,白了念慈一眼:“先前不是说好了的么?大家都是苏州大学物理系的同学,借着假期出来旅游的,咏心和若松是情侣,然后你和无相是一对!”
说到这里,孔先哲恨恨的看了犹自在沉思的张紫阳一眼:“我和这个家伙也是一对,不过现在冷战中!”
火车时速确实提高了很多,两岸优雅的江南水乡景色不断在倒退中更新,但是,此时的张紫阳想得更多的是这些天的经历,特别是在青木学堂的一天一夜,彻底让他认识到了正邪之间的斗争绝对不是个别或者混乱的,对立的双方都早已经建立起来了庞大的组织和系统来积蓄力量,等待着更大规模的爆发!
“紫阳,想什么呢!”若松关切问到:“是不是在担心考试的事情?别太大压力了,你们已经很出色了,我想,无论这一次考试的结果怎样,我都会记住一辈子的,或许这就够了,不是么?”
“若松!”紫阳从沉思里醒来,有些歉意的对若松点了点头:“我不是在想那些事情,我去一下洗手间,今天水喝多了!”
看着张紫阳慢慢的从站满了人的过道里向厕所挤去,孔先哲再次给予白眼:“切,典型的前列腺炎症状!”
“先哲,你怎么总是针对紫阳呀?”念慈戴上了长长的假发,气质也随之一变,显得越发清雅脱俗、楚楚动人:“以前你难得动怒的!”
“为这种人动怒?不值得!”孔先哲眉头一挑:“不说了,我看书了!”
说完,孔先哲从随身的小皮包里取出了一本钱钟书的《围城》翻了起来,嗜书如命的她很快就融入了钱钟书的生花妙笔之中,时不时发出甜甜的微笑。
“《围城》么?我也看到!”咏心看她看得这么投入,也凑过来看了几页:“很有趣的一本书,虽然对于苏文纨描写得有些刻毒,但是把方鸿渐给写活了,那才是一个真实的人,不伟大,但真实的痛并快乐着!”
“写得刻毒?”咏心是此行的导师,孔先哲不便怠慢,合上书,想了想,忍不住扑哧一笑:“说的也是,有些地方钱老确实不太留手,直往人心眼里刺去,虽然是痛,还不敢喊!”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孙小姐很乖巧可爱,到最后,连骨头里都替方鸿渐怕起她来!”咏心喝了一口矿泉水,话锋一转:“你觉得方鸿渐这个人怎么样?”
“开始的时候么,觉得这个人很花,很爱摆,总是离不开女人的身边,有些讨厌!”孔先哲有了谈性,话也多了起来:“不过,越是到后来就越觉得他活得委屈,全没了自己!”
“恩,钱老手下的这个人倒象他自己了!”咏心惠质兰心,妙语生花:“而且是那个委屈不得志的自己,我想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自己吧?总在忍让、总在退缩,而且这种委屈竟然没有尽头似的!”
“说的是!”孔先哲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先前只是爱看这书,倒不知道为什么爱看了?世人说起《围城》,都说是婚姻是这城,细细想来,婚姻这东西,最是说不上嘴的,十个婚姻,倒有十一个不幸福!钱老是成了精的人物,还会在意这个?他与夫人杨绛的婚姻恐怕也是同志关系更多一点,伙伴关系更多一点,不能想象这两个学富五车的人怎么去爱得死去活来!
“方鸿渐最可怜的就是最后那一幕!”咏心见无相、念慈也感了兴趣,取过孔先哲手里的书翻到最后一页轻声细语的念了起来:“鸿渐走出门,神经麻木得不感觉冷,意识里只有左颊在发烫。头脑里,情思弥漫纷乱像个北风飘雪片的天空。他信脚走着,彻夜不睡的路灯把他的影子一盏盏彼此递交。他仿佛另外有一个自己在说:”完了!完了!“散杂的心思立刻一撮似的集中,开始觉得伤心。左颊忽然星星作痛。他一摸湿腻腻的,以为是血,吓得心倒定了,脚里发软。走到灯下,瞧手指上没有痕迹,才知道流了眼泪。”
“麻木得连流泪与流血都分不清楚了?”先哲慌慌的应了一句,她是个玲珑剔透的玻璃心,已经隐隐知道咏心要说什么了:“那还不如死了的好,这勉强活着,有趣么?”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说实话,我觉得紫阳和这方鸿渐有些象!”咏心将书递还给她,孔先哲倒象觉得这书烫手似的,缩了一下这才拿过来。
“象不象有什么相干?”孔先哲想起了那个把方鸿渐逼上绝路的孙柔嘉,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其实要让一个人走上绝路,不是去打他去骂他,用爱折磨一个人才是最残酷的刑法!虽然这么比喻她和张紫阳的关系有些不太贴切,但是她确实也感觉到了因为她的态度,张紫阳沉默了许多。
咏心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视着先哲,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留下孔先哲一个人心慌意乱的坐在那里,看书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了,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个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掉厕所里了么?”
让、让!
火车中间的甬道被人大力推开了一个通道,微胖的张紫阳气喘吁吁的横抱了一个年轻女孩奋力冲了过来!
“怎么了?”咏心示意无相、若松站起来,让出了一张坐椅,将那女子小心的躺在了上面。
“不知道,昏倒在洗手间里的,我等了半天,见里面人还不出来,就叫列车员打来了门,结果看见这个小丫头昏倒在里面了!”张紫阳一脸是汗。
孔先哲翻开了那个女孩子的眼皮看了看,又测了测她的脉搏:“没什么大问题,是虚脱!”
张紫阳连忙伸手去开车窗,但是那窗子纹丝不动,张紫阳兀自与之较了半天劲,依然是徒劳无功,只好悻悻做罢。
孔先哲取过矿泉水给那女孩子喂水,那女孩子长得十分清秀,看年纪不过二十上下,弯弯的眉毛下面一双大眼睛紧紧闭着,鼻息也十分急促,喂了几口水,孔先哲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张紫阳与车窗在较劲,忍不住笑了起来,让念慈托着那女孩,起身走到车窗旁,示意张紫阳闪一边去!
“你来?”张紫阳有些吃惊。
孔先哲也不回答,用手摁住车窗两侧的按扭,轻松的打开了车窗,一股新鲜甜美的夜风顿时冲了进来,众人心胸也为之一畅!
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傻不楞登的张紫阳,孔先哲得意洋洋的对念慈说:“念慈,把那女孩扶到这里呼吸点新鲜空气,准是这车里味道不好,给熏倒了!”
*****
果然,不大一会,那女孩嘤咛一声,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扶着她的念慈,连忙投以感激的眼光,虚弱着声音说到:“谢谢姐姐救我!”
“不是我!”念慈一开口就是错,脱口而出就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是紫阳救你的!”
“紫阳?”那女孩很是聪明,从咏心、无相他们的眼神的方向找到了张紫阳:“是你么?谢谢了,你就是在卫生间外面拼命敲门的大哥吧?对不起呀,一定憋坏你了,我晕在里面,没力气回答你!”
“晕死,我忘记我还没方便呢!”紫阳怪叫一声,转身又向厕所方向挤去!
众人皆笑,唯有那个女孩子痴痴的看着张紫阳跑去的方向,眼泪怔怔的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念慈以为她又不舒服,上前揽住了她的香肩。
“我大哥,我大哥和这个哥哥长得好象!”那女孩反身投进了念慈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你大哥怎么了,小妹妹?你别哭呀,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的呀,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呀!”念慈不劝也就罢了,这一劝,那女孩子哭得更加大声起来!
满车厢的人都朝这个方向看来,孔先哲秀眉一蹙,冷声到:“看什么看,没看见过人哭么?”
那女孩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给这几位好心人带来了麻烦,抽抽答答的仰起脸,哭声也小了很多:“多不起,我大哥刚刚去世,我这次回家就是去奔丧的!”
“你大哥去世了?”若松很有些惊讶,这女孩子的大哥最多也就是二十来岁,哪里这么早就去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大哥和我父亲一样,都是得了怪病!十年前,我父亲出去喝酒,晚上没回来,等我们找到他,他已经死在路上了,医生说他是失血过多而死,可是又找不到什么明显的伤口,后来就这么草草火化了!”那女孩子说到这里,眼泪走珠似的流了下来:“谁知道昨天我妈突然给我电话,说,说我哥哥也死了,而且死因和我父亲一样!”
是吸血僵尸!咏心与若松交换了一个眼神,题目找到了,收了那僵尸为这小妹妹报仇,应该就可以回去交答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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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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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疑云 之 第一章 临江小镇
这个小小的事件在诺大的车厢里,宛如小石入水,虽有涟漪阵阵,但随即又平复如故;“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咏心见那女孩情绪平复了些,便装做若无其事的问到:“你家住在哪里?”
“我家在镇江东郊,靠近谏壁电厂!”那女孩有一双漂亮的小酒窝,即便不笑,说话时也若隐若现:“我叫江红!”
“真是很巧呀,我们就是去镇江旅游呢!”咏心微笑起来:“这已经到了丹阳了,下一站我们就该下车了!”
“真的么?”江红喜出望外:“你们真的是去镇江的么?我可以给你们当向导,金山、焦山、北固山,三山不显,是我们镇江的风格呢!”
“可是你还要料理你大哥的后事呀!”念慈说到这里,便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爹死了,大哥也死了!”江红眼圈一红,眼泪又瑟瑟的流了下来:“现在就只有我和我妈妈了!”
“小红,你要节哀呀!”孔先哲是最讨厌看到别人哭哭涕涕的,可是此时也软了心肠安慰起江红来:“虽然你亲大哥不在了,可是我们都是你的哥哥姐姐啊!”
“恩,你们真好,谢谢你们!”江红含着热泪努力的微笑了一下。
“不如这样吧?”若松给小红递过了一杯芬达汽水:“到了镇江火车站,我们先送小红回去,毕竟到镇江就要到凌晨12点了!”
“若松,还是你说的有道理呢!”咏心揽着若松的胳膊,似乎整个人都挂了上去,媚眼如丝甜甜的笑了起来:“不把小红妹妹送到家,我总是有些放心不下呢!”
晕眩!
若松在学堂几年,基本上都是过的清心寡欲的修行生活,何尝有过如此的香艳时光?咏心虽然是道家高徒,气韵淡雅,但毕竟也是一个如花的妙龄女子,杀伤力可想而知,若松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又舍不得这温柔滋味,动也不敢动,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恩,恩!”
“要不这样吧?”江红羡慕的看着这幸福的“一对”,热切的说:“你们今天晚上就住我们家吧?我们家房间多,足够你们住的了!”
“住你们家?”咏心大喜!
女人呀!若松白了咏心一眼,连连推让:“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不碍事的!”江红看咏心有答应她的意思,开心不得了:“反正家里就我和我妈,再说我们家风景好美的,长江就在我们家后面流过,长长的江堤上满是垂柳,好多垂柳的根系根本就是生长在江水里的,所以,大家都说我们那里的垂柳特别的灵秀呢!”
“晓醉晨星无限柳,夜眠江风一段情!”孔先哲信口拈来:“好美的景致呀,如果不会打搅到你们的话,我们就生受了!”
“恩!”江红红着粉粉的小脸,羞答答的说:“我的房间可以看见好远好远的江心岛,今晚就让给你和紫阳大哥住吧,我和我娘一起住!”
孔先哲本来端起茶杯正想喝,谁想到江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先闹了个大红脸,更加糟糕的是,江红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死人张紫阳偏又刚刚好回来了!
“真的可以看见江心岛么?”紫阳看江红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也宽慰了很多:“哈哈,我望江岛年年在,江岛望我却不同,游人年年游的是景,何尝比的上那景色年年看的是人?”
“紫阳大哥!”江红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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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镇江火车站,已经是十月三日的凌晨时分了,由于火车站离瓜洲渡口相当近,夜风便带了清爽的野意,这让这些刚从火车车厢里浑浊污秽的空气里解脱出来的众人心怀大畅!
“一、二、三!”江红数了数人数:“连我一共是七个人,我们打一辆面的就可以了,我来叫车!”
江红找车的当口,众人团团围在行李边,说笑着等待着,“你们看!”无相突然手指正北方向,大声叫了起来!
众人顺着无相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正北方的天空上隐约有七色光华萦绕,时强时弱,但是终究聚而不散,十分壮观!
“是佛光!”孔先哲几乎要顶礼膜拜了,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圣洁的光辉,峨眉山的的佛光天下闻名,谁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佛光?
“这不是佛光!”峨眉山水月庵出身的念慈当然最有发言权,不过她的神情也很困惑,略有些迟疑:“佛光是很特别的神迹,只有与佛有缘的人,才能看到此光,因为佛光是从佛的眉宇间放射出的救世之光,吉祥之光,我们佛门也叫它玉毫光!前面那七色光华虽然也很象是佛光,但是我总觉得它没有佛光那么动人心魄!”
“那个方向是金山寺!”无相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大声说到:“我想起来了,那里的主持方丈是了空大师,他是我师傅的师弟,前些日子他还让无心师兄送来了一封信,说寺里现在有些怪事情,甚至连茅山道教的长治子道长也请过来了,可还是参祥不透,所以想请我师傅过来一起研究研究!”
“难道说金山寺有了什么变故不成?那了然大师答应来没有?”紫阳没见过佛光,眼前这光芒也极美丽,令人有些迷醉。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师傅说什么也不肯来!”无相抓了抓耳朵:“他看了师叔的信,好几天都没有出静室,我给师傅送茶水进去的时候,看见他在纸上写了好多的海、海、海!”
“海?真是奇怪了,镇江这里没有海呀!”江红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一辆破旧的黄面的里过来了:“上车吧,好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先走吧!”咏心暗暗有些心惊,这还没怎样呢,已经牵涉了几个了不得的人物了,长治子是和长春子师祖同辈份的高手,也是八道之盟中的茅山道教的掌教,至于了然大师、了空方丈虽然名头不响,可是和长治子结交的人物,可以想象一定也是些了不得的前辈,事情要是搞得太大未必收得了场呀。
※ ※ ※ ※
“去哪里?”司机突突突的发动了老爷车,这破车子似乎没有一处不响的。
“丹徒文化宫!”江红一口镇江话:“打表吧,别饶路呀!”
“怎么会来,这就走!”那司机眼中闪过了一丝怀疑的神色,这丝异样的神情却没有逃过张紫阳锐利的眼睛,做过几年的侦察员,小偷是抓多了,眼神也毒起来。
“师傅,你开车几年了?”张紫阳坐在副驾驶的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那司机唠嗑,后面的江红、念慈几个早被那车颠了几下给颠困了。
“没几年,下岗了,就学门手艺糊口呀!”那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打开了音响,里面播放的居然是和尚唱诵的经文,悠悠扬扬的,倒也好听。
“哦,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呀!”紫阳也假假打了个哈气,往后一靠,假寐起来:“师傅,到了地头记得叫醒我们呀!”
“恩,不知道这么晚了你们去丹徒文化宫做什么啊!”那司机点上了一只烟,深深吸了一口,烟头明灭间,他的脸部轮廓也时隐时现。
“晚归的人,都是回家呀!”张紫阳打了个哈哈:“你在火车站拉客,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呀?”
“哦,是,是!”那司机转过头看了一眼张紫阳:“可是我听你们口音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呀?”
“我们一个朋友住那里!”张紫阳见这个司机一直问个不休,便笑着问:“你不是公安吧?问这么多!”
“哦,不是,不是!”那司机连忙否认,只是声音有些飘忽:“最近丹徒那里有些不太平,我看你们走夜路,替你们担心罢了!”
“恩!”江红醒了,在后面连连点头:“说来也奇怪,火车站那些面的没一个肯载我们来丹徒的,幸好遇到这个司机!”
“怎么个不太平呀?”张紫阳有些不以为然。
“听说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司机又把音响的声音开大了点,那佛经吟唱间,他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些。
难道说又出什么事了?咏心与若松对视了一眼,满是疑惑,镇江是集金山寺、茅山道于一体的正派重镇,很少有妖魔鬼怪胆敢到这里来撒野的,除了一千年前白素贞水漫金山寺!
“听说那里以前就是乱葬岗,荒山野岭的,就挺吓人,后来城市发展了,那里也就渐渐的有了城镇,还建起了一座大学!”司机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听说为了建造新城镇,乱葬岗上的那些坟墓迁的迁、平的平,惊动了鬼魂,所以怨气很大,连续出了好些事情,后来请动了金山寺的了空大师前来超度亡魂,这才太平了些,可是近些日子,好象又有些不太平了!”
“我们到了!”江红的样子有些畏惧,匆匆的招呼了一声,面的也随之一个急刹车!
丹徒文化宫黑黝黝的,一点灯光也没有,说是文化宫,也不过是一个录象厅、一个游戏厅加一个桌球室罢了,但是在这个小镇上,生意却是非常之火,尤其是承包录象厅的老板郭四,总是弄一些色情片子来放,搞得周围的居民甚至一些隔壁大学的大学生来蜂拥来看,着实赚了一笔。
“平常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也该有好多人的呀?”那司机惊讶的看了看四周围,所有的店铺都没有一点灯光,长长的街道两边只有光秃秃的树影,远远的丘陵高低起伏,越发象是一个个的坟堆,怪异的很。
“下车吧!”江红要给钱,被张紫阳拦住了,计价器上面是三十七块钱,张紫阳给了五十元,那司机也不看是真是假,掉头就开走了,那样子似乎背后有一群鬼在追赶他似的!
“妈的,真是见鬼了!”张紫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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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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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斗雷心法
从丹徒文化宫到江红的家不远,往北过一个桥差不多就到了,镇江独特的丘陵地形风貌在这里体现得相当的明显,虽然才短短不到一公里的路程,足有十几个起伏不平的大坡,上上下下的走起来十分吃力。
就在孔先哲气喘吁吁的时候,江红指着前面的一幢砖木结构的两层小楼兴奋的说到:“到了,到了,前面就是我们家!”
一路上走过来,可以看出丹徒镇的农家住得都比较分散,江家大宅也是如此,夜色里,一幢黑漆漆的小楼孤零零的矗立在江枫渔火边,院门紧锁着,一对白色的灯笼上面各写了一个大大的奠字,里面的烛火飘摇,那景色有些凄迷。
“妈,妈,开门呀,我是小红!”江红努力的拍打着院门,朱漆的大门班驳了很多,两个兽形门环样式古朴,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秃、秃的敲门声响了许久,这才听见里面的房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咳、咳!”有个苍老的声音咳嗽了几声,悉悉嗦嗦的走了过来:“来了,是小红么?怎么这么晚才到呀!”
门咿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老太太脸色被门前的白灯笼照得幽青,格外的恐怖:“小红,怎么这么多人?”
“妈,你怎么不开灯呀?”江红进了门去找门后的开关:“这些都是我朋友,他们说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回来不安全,所以就送我回来了!”
“哦,是这样么?”那老姝声音拖得长长的,极冷:“其实人多有什么用呀?还能比它厉害么?别摸开关了,今天停电!”
“难怪文化宫今天一个人也没有呢!”江红小心的搀扶着老姝往堂屋里走去,院子里有口井,青石板的地砖,洒扫得很干净,灵堂上只点了两根长生烛,尸体就停放在一块一米多高的床板上,看不清脸,只是依稀感觉死者年纪不大,脸色苍白得厉害。
“这几天,它闹得厉害,那些无知的居民就怕了,即便不停电文化宫也没有生意!”那老姝坐在了灵堂西边角落上的一张破旧不堪的藤椅上,轻得就象是一页纸:“你嫂子带你侄子回娘家了,我说了,她可以改嫁,但是我们江家的种一定要留给我们!”
“妈,哥才去世,你和嫂子说这个不好吧?”江红看张紫阳他们进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是自己这老娘从来都是这样古古怪怪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小红,你不懂的,我们江家的男丁是不能离开这个村子的!”那老姝怔怔的出神,说不清楚那脸上是悲伤还是迷茫:“你是女孩子,所以我供你读书、上大学,你哥哥注定要在这个村子呆一辈子的!”
“妈,为什么呀?这不公平!”江红永远记得在自己的哥哥拿到大学通知书送给老娘看的那一天,老娘只说了一句:你要是离开这个村子,我就吊死在你们江家的祖坟上!孝顺的哥哥只以为是寡妇出身的老娘舍不得自己,牙一咬也就留下了,后来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更奇怪的是,当自己的老娘发现媳妇第一胎就是儿子时,相当的不开心,婆媳间的关系也犹如冰炭,水火不容。
“我老了,不懂什么是公平!”老姝根本就无视周围的这些陌生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小红,我叫你回来,就是要你记住,你嫂嫂靠不住,以后胜蓝就托付给你了!”
胜蓝是哥哥江蓝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嫡亲侄子,如果哥哥嫂嫂有什么事情,照顾胜蓝的职责自然落在自己的身上,江红仿佛觉得自己长大了似的:“娘,我明白的,以后无论我在哪里,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有胜蓝一口吃的!”
“傻丫头,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那老姝悠悠的站了起来,出了会神,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到:“胜蓝也注定一辈子不能走出这个村子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老姝说完就颤悠悠的走出了门,留了一头雾水的江红和张紫阳等人,当然了,还留下了好大一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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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红闺房的窗子看出去,就是烟波浩淼的长江了,长江到了镇江一带,流势已经缓和了不少,也因此形成了不少冲击型的小岛和平原,象著名的焦山,就是其中的一例。
“从这里真的能看见湖心岛呢!”第一次与男生独处一室,孔先哲有些慌乱:“景色真的好美,小红没骗我们!”
“你睡床吧!”紫阳摸了摸脖子上的天雷牙,心里暗想,这次出来完成分级试,自己连一招半式都不会,未免也可笑了,不如就乘今天晚上参祥一下这天雷牙其中的奥妙吧:“我打坐就可以了!”
“这不好吧,要不我们秉烛而谈?”孔先哲渐渐的已经不那么讨厌张紫阳了,有些人是认识越久就越觉得他的可爱的,或许,张紫阳就是其中的一个吧?
“不了,明天说不定还要忙乎什么呢?才熬了半宿,你眼睛膛子全凹下去了,再熬,就不用抓鬼,直接抓你回去交差得了!”张紫阳一口吹熄了蜡烛,对着江心岛盘膝坐了下来,第一次真正的去学道,心里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孔先哲半跪在床上,张大了小嘴,全是惊鄂,这个家伙,有没有考虑到女孩子的自尊呀?就这么大嘴一咧:你去睡吧?难道自己是木头?一点也不值得他遐想翩翩?可是自己也是,怎么想这么羞人的事情?难道说非要他对自己动手动脚才开心么?孔先哲,你这个死丫头,难道忘记了先祖的教训了么?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礼勿听、非礼勿想!等等,先祖是这么说的么?好象不是!那是怎么说的来着?想着想着,孔先哲的呼吸便轻轻的匀净起来,和衣而眠,进入了梦乡。
张紫阳并没有在意孔先哲的举动,那微微泛黄的五雷牙入手有些微温,当他静下心来,用意识缓缓进入五雷牙时,只觉得似乎有一扇门在他面前打开似的,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无尽的宇宙,甚至,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清晰的旁白:
所谓的五雷正印大法,五行属金,阳性,是道家高阶攻击类法术之一,五雷正印并非是说在攻击对方时同时打出五道雷光,而是指雷法攻击属性的五层次,所谓十二心法,乃是在运用法术过程中,在不同时期总结出来的心得,至于如何准确运用五雷正印心法,完全就看施法者对法术的熟练程度,第一重法诀相当的简单:正心诚意、神气冲和,天将守律,地祗卫门,元神用事,灵光常存。
现在是第一式斗雷诀:小指从无名指背拗过,用中指屈下勾压住小指末节,无名指屈下压住大指。藏起大指之甲壳不见,食指伸直。
那声音如此的清晰,在张紫阳的冥想空间里同时也出现了一双大手,缓缓的演示着斗雷式的变化,张紫阳身不由己也跟着演练起来,虽然说手势并不十分的复杂,但是对手部各关节、韧带、骨骼的要求十分严格,张紫阳弄了半天,终于结出了第一个正规的道家法印:五雷心法第一式斗雷式!
可是这个法印怎么对对象使用呢?张紫阳在心里问到。
那声音果然神奇,竟然有问必答:你注意你的手势,无名指、小指意味阴阳,中指为辅、拇指蓄力,而食指为攻击指,指向攻击方向,斗雷式为点发攻击术,只能攻击敌方一人,攻击强度由施法者灵力强度而定,初级课程讲授完毕,再次启动五雷牙必须是在十天之后!
唰的一声,五雷牙向张紫阳展现的道法世界消失了,张紫阳也随之在冥思中醒来,东方已经微白,面前的江心岛却还笼罩在阴影之中,看起来反而更加比夜色里更加阴森,心里微微有些讶异,但是还是不以为然的站起了身,盘膝做了一夜,腿麻木得厉害,一不留神竟然踉跄着撞向了江红的卧榻,当然,哲美人正在上面坐着他们孔家先人的春秋大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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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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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妖踪迷离
“你干什么!”孔先哲又惊又喜,虽然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她完全可以确定大色狼终于对自己下手了,昨晚那一幕差点让自己丧失信心,不过,欢喜归欢喜,迎面一拳终究是要给的!
啊呀!张紫阳怪叫一声,早就被砸了个乌眼青,可是也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吃了:“哲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难道是无意才会来调戏自己么?火!孔先哲哼了一声,一甩头,走到了院子里,远远看去那江水白茫茫的,那浪花的声音一波波传来,优雅而恬适,孔先哲的火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痴痴的看着江水发起呆来。
“小哲,想什么呢?”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她出神,忍不住问了一句。
“看不懂这江水,年年如此,川流不息,竟没一个停歇的时候,多累呀!”孔先哲幽幽叹息了一声:“其实做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终日蝇营苟苟,忙碌不休,倒不如作了这江中的小岛,静静的,什么也不需要去想去做!”
“江水本就是流动的,你想要让它停留,当然是不可能的;那小岛本就是静止的,你若强要它动,它也不能,或许,小岛反而也向往有一双飞翔的羽翼呢?”咏心笑着说:“江水若要做岛固然是烦恼,那小岛若要似江水,又何尝不是痛苦呢?既然已经是江水,那就不如尽情奔放,有或者已经是小岛,那就砥柱中流,这才是各得其所、心安理得呢!”
“说的不错!”江老姝真的象是幽灵一般,行动间竟没半点声响,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她们的身边:“有很多事情根本就是身不由己的,如果没得选择,不如就心安理得的去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说话间,张紫阳用一条湿毛巾捂着左眼走出了房间,一看院子里这么热闹,连忙低着头想溜过去,毕竟这样子不大雅象。
“紫阳,你跑这么快想去哪里呀?你可别把我一个人丢下来呀!”哲美人自然知道张紫阳鼠窜而行的原因,偏又叫住了他,嗲西西的撒娇。
“紫阳,你眼睛怎么了?”若松看张紫阳总是捂着眼睛,便上前看个究竟,那伤痕很明显就是挨揍的,若松回头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孔先哲,嘴巴成了一个“O”形。
“妈!”江红突然在灵堂里惨叫了一声:“哥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院子所有的人都冲向了灵堂,只有江老姝还是不紧不慢的跟了进去,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半点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来。
※ ※ ※ ※
江蓝的尸体确实不见了!
偌大的灵堂里,此时显得空荡荡的,那对长生烛早已经燃尽,桌子上只剩下一大摊烛泪,停放江蓝尸体的床板只剩下遮盖尸体的白色寿布,皱巴巴的扔在一边,没有了尸体的灵堂竟然显得更加诡异了。
江老太颤悠悠的捡起了尸布,拍打了两下,灰尘砰的一下拍散了,弥漫在空气里,一想到这是死人盖过的东西,众人慌不迭捂住了鼻子,退出了房间。
“没有破门而入的痕迹!”张紫阳描了一眼门闩,又扫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一时没有更多的发现。
“如果没有外人进入,要想搬动江蓝的尸体光凭江老太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是加上江红,也绝对不可能在不惊醒我们的情况下把尸体转移走!”孔先哲心里怪怪的,总觉得刚才逃得有些慢,依稀吸入了那尸布上的灰尘。
“就算她们能,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张紫阳眉头紧锁,目光正好扫视到灵堂,黑暗中,江老太浑浊的眼睛竟然蓝莹莹的,而且正死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
“如果江蓝没有死,那么一切也就好解释了!”无相傻傻的说到:“他自己爬起来,然后走出去,隐没在无尽的夜色里,江老太再在他身后慈祥的目送,最后再关上门!”
“傻和尚,如果江蓝没死,我请你到我们孔家去住上三年!”孔先哲白了无相一眼,如果若松、咏心这些修道人连一个人有没有气息都分辨不出来,只怕回去要被青云子打屁股的。
“各位师兄、师姐,我们站在这里,光是想是想不出什么线索的,何不四处走走?”念慈怯生生的拉了拉孔先哲,让她别对无相那么凶:“如果尸体真的已经被搬运出去,周围一定会留下脚印!”
“是呀!”张紫阳眼前一亮,这里是农村,周围的小路土质松软,很容易留下脚印的,这是在农村破案一个很有利的条件:“这样吧,我们还是兵分三路,四下走走,或许有发现,我身上带了手机,你们谁还有?这样便于联系!”
咏心有一部手机,这是小组出发前,每组小组长在学堂总务处特别申请领用的,这便于学堂联系和指挥各小组行动,孔先哲也有一部,她是孔家衍圣公最疼爱的孙女,一日不见也不行的,现在将就点,每日声音总是要听上一听的:“这样吧,我们互相把号码储存一下,然后咏心师姐和无相小师傅一组,往西边搜索,我和若松师兄一组,往东查证,张紫阳你带念慈师妹往正北搜索,有什么发现就电话联系!”
“正南是大路,应该不会往那里走的,先哲安排得好,就这么办!”咏心赞许的点了点头:“江家大宅里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我一时也参祥不透,大家也多留意点,再有了,这里我们不好多待,大家要抓紧时间揭开这个谜底!”
“好!”若松等人应了一声,各自组队散去。
正北方就是长江边,金秋十月,洁白的芦苇花漫天飞舞,格外的浪漫,江面上没有什么船只经过,颇有一点极目楚天舒的意境。
张紫阳与念慈一组,顺着小路往江边搜索而去,来镇江的一路上这小尼姑话很少,文文静静的,张紫阳便先开口问到:“念慈,你皈依佛门多少年了?”
念慈脸红了红,玉脂匀净的小脸多了几分柔媚,多半还是那头长发惹的祸:“回师兄的话,念慈自出生以来就一直跟随师傅,到现在已经十八个年头了!”
“哦?你也是自小出家?那不是和无相师傅一样了么?他今年快满二十个年头了!”紫阳一边和念慈有一搭没一搭的扯家常,一边搜寻着四周,看有没有可疑的迹象。
“咦?”念慈突然蹲在了路边,似乎是有所发现。
“怎么了?”张紫阳附身过去,念慈发现的是并排的一对脚印,足有半指深,但是前后又没有其他的脚印,情形确实有点怪异。
“这几天看起来没下雨呀?”张紫阳就在那脚印的旁边也踏上了一步,脚印却浅了许多:“难道说踩出这个脚印的人比我重一倍?”
念慈看他自言自语的样子,又看了看紫阳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忍不住扑哧一笑:“师兄,谁敢比你重一倍呀?”
“是呀,比我重一倍岂不是要有三百斤?”张紫阳自然知道念慈为何发笑,自嘲到:“都够上去屠宰场了!”
“师兄,对不起!”念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跟张紫阳在一起便能如此的放松,以前在庵里,整年也不见得笑上一笑的:“我看这个脚印一定是有玩耍故意弄出来的,不然怎么会就只有孤零零的一对呢?”
“是么?”张紫阳点了点头,直起了身,与念慈继续往前找去,前面不远就是江边了,除了这对奇怪的脚印,再没有别的什么发现,难道说那离奇失踪的尸体根本没有走这条路么?
“师兄!”念慈突然指着靠岸的浅水区,赫然又出现了一对并排的脚印!
这不是玩笑?
张紫阳的脸色微微一变,暗地里便扣了一个斗雷诀:“难道说这对脚印的主人是从长江里走出来的?这又是什么怪物?”
“师兄,按照这个脚印的方向,应该是自南往北行走的!”念慈摇了摇头,脸色也变了:“脚印是从外面走进长江的,难道是有人自杀?”
张紫阳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不由暗叫惭愧,两次的脚印已及脚印的走向都是念慈发现的,这个小尼姑心细如发,确实了不起:“不会是有人自杀吧?如果是自杀,哪里还有心情开玩笑,并着脚跳着走呀?”
“对,是并脚跳着走的!”念慈恍然大悟,激动得一把扯住了张紫阳的手背:“师兄,这个怪物是并脚跳着走的,从两对脚印之间的距离来看,这个怪物的力量相当大,所以脚印也就显得特别的深!”
“什么怪物是跳着走的?”张紫阳额头微微出汗:“难道说是?”
“快打电话给咏心师姐和若松师兄他们,让他们速来这里增援!”念慈斩钉截铁的说到:“没错,就是僵尸!会水的僵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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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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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吸血法则
片刻之后,咏心等人都赶到了江边,张紫阳和念慈在等待他们到来的空闲里又找到了几对脚印,差不多每一对脚印之间的间距是四米左右,而脚印的源头确实就是江家大宅!
“师兄,是僵尸的脚印么?”念慈看见若松从身边的一个小袋子里摸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撒在了了一个脚印里。
若松没有立刻就回答念慈,只是注视着那些粉末,片刻之间,那些白色的粉末竟然变成了靛蓝色!
若松转过了头,和咏心交换了一个眼神,咏心点了点头,若松这才直起身对念慈说到:“是僵尸,从糯米粉颜色变化的颜色来看,尸气不重,应该是这两天刚刚才成为僵尸的!”
“糯米粉?”念慈惊讶的重复了一句,旋即笑了起来:“是了,是了,我师傅曾经说过,糯米粉可以解尸毒、去湿气,不过我没有想到也可以用它来检测是否有僵尸呢!”
“是这样的,我们在使用糯米粉解尸毒的时候,发现糯米粉会变色,而且尸毒越厉害,颜色也就越深,所以就制作了一些糯米粉带在身上作为试剂使用了!”若松若有所思的说到:“现在只是知道糯米粉可以解尸毒,可是究竟为什么,我们还没有找出答案来,咏心师姐,我建议我们学堂实验室可以做一些实验来找寻其中的奥妙!”
“恩,是个好提议,不过我们三年纪班已经开始着手在研究这些问题了!”咏心一边回答着一边两边来回张望着:“为了研究它们的习性,我们的实验室里也饲养了一只僵尸,由我们学员轮流用医院过期废弃的血浆去饲养它!”
“有什么发现?咏心姐,给我们说说吧!”孔先哲好奇的瞪着大眼睛,孔家先人自称“子不语怪力乱神”,她以前接触到的这些东西自然少得可怜,但是儒、道、佛合作的开展,她终于成为儒家第一人进入了道法和妖异的世界!
“僵尸是没有灵魂的,我们的各项灵性实验都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僵尸却有意识,会感觉到焦躁、不安、恐惧,也就是说,僵尸是一种全新的生命形态!”咏心作为这一组的导师,当然是倾囊相授,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泥地上画出了一只蝙蝠的形象:“民间传说僵尸能够变化为吸血蝙蝠在暮色里穿梭,这是不对的,从脑电波电波图分析,僵尸几乎没有向外发射的脑电波,也就是说,僵尸没有让人产生幻觉的能力,在这一点上,我们将僵尸归纳为纯物理攻击类怪物一属当中,由于大脑中枢的死亡,物理攻击对僵尸的造成的伤害并没有什么效果,但是因为这种生物的躯体无时不在腐烂中,因此光系法术所造成的腐烂进程加速对它的伤害就十分恐怖了,当然,西方光明系法术是个中的好手!”
众人见她中外古今的高谈阔论,不由面面相觑,一个小小的僵尸居然有这么多的花头?真是令人想象不到!
“师姐,那僵尸这种怪物是怎样产生的呢?”张紫阳诚心实意的请教咏心:“好象只有人的尸体才会成为僵尸,从来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僵尸狗、僵尸猫的,这是为什么呢?”
“问的好!我们在实验中发现,僵尸的吸血法则完全和其他的吸血动物不一样,譬如蚊子、蝙蝠,它们在吸血取食过程中,无论人畜概不放过,可是僵尸就奇怪了,他们只吸人的血,而且只吸一种血型的血,说白了,他们只吸它们寄生体身前那种血型的血,你们明白了没?”
“难道说它们也怕血型排斥?”孔先哲惊讶的问到:“为什么?为什么僵尸会这么挑食?”
“难道说它们吸血就象人类输血一样是进入血液循环系统,而不是象蝙蝠那样直接进入消化系统?”张紫阳指着自己手臂上的血管:“也就是说,它们吸血是为了维系这个寄生体的继续存活?因为这个躯体已经丧失了造血功能,所以才不得不依靠吸血来度日?”
“不错!”咏心暗暗赞赏,这一界的跳班生果然厉害,一个个反映灵敏、举一反三:“通过对僵尸的解剖,结果证明我们的想法是正确的,僵尸的口部新衍生出来的吸血齿是中空的,牙齿后部血管直接颈部大动脉!”
“了不起的发现!了不起的发现呀!”若松刚才还觉得自己蛮伟大的,能够想到通过实验来寻求事物的真相,谁想到学院的高层已经细致到如此的程度,难怪学校的高阶实验楼有许多高手把守,想想也是,要是里面希奇古怪的东西都跑出来,那还不天下大乱?
“可是究竟是什么侵占了人类的遗骸呢?”无相脱下了休闲帽,茫然的抚摩着自己的光头:“找出这个根源来不就可以斩草除根了么?”
“根?”咏心指了指自己的头部:“根就在这里面呢!”
“怎么说?”无相追问到。
“DNA遗传!”咏心模仿DNA双螺旋构造旋转着右手:“只有特别染色体构造的DNA才有可能可能产生僵尸异化,起因我们还没有完全分析出来,但是这种异体染色体在初期是呈隐性的,一旦有外因诱发就会被激活,从而迅速的产生变异!”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江家会有这么奇怪的规矩!”紫阳狠狠一拳砸在了泥地上:“他们根本就是一个僵尸家族!”
“不错,但是从他们的家族的规定看来,他们似乎并不危害他人,这是一件相当怪异的现象!”咏心今天终于第一次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作为生存第一的原则,僵尸在面临生与死选择时会选择主动攻击他人,为什么江家人会死守在这个地方不走呢?流动中的攻击才不为他人所注意,如果说江家攻击乡邻,是绝不可能躲过茅山道和金山寺这两大门派的高手的追杀的!”
“但是先前师姐你也说了,不吸血它们就会死!”若松看着前方古旧的江家大宅,暗暗捏紧了拳头:“或许他们有一种办法,可以瞒过众人的耳目也未可知!”
“可是脚印为什么会在江边消失呢?”咏心还是觉得其中还有许多的蹊跷,僵尸最讨厌阳光,喜欢阴暗、潮湿、寒冷的环境,但是,为了完成血液中的氧气、二氧化碳的正常交换,它们还是需要呼吸的,在水里面它们可不行!
“对了,似乎僵尸的DNA遗传仅仅限于对于XY染色体,而去XX染色体并没有遗传的可能,所有的僵尸都只是雄性!”张紫阳不怀好意的挠了挠头,坏笑到:“要不两个僵尸搂在一起,搞呀搞呀,搞出一个小僵尸出来那就好玩了,哈哈!”
“下流!”孔先哲白了这个无聊的家伙一眼,本来很好的学术研究的气氛,被这个无赖一下子就给毁了!
“搞不起来的!”咏心也笑了:“僵尸的关节多半坏死,没有办法弯曲,只能蹦跳式的前进,而男性器官,也腐烂不堪,是一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
“哦,师姐,你在解剖僵尸的时候一定研究得很仔细吧?哈哈!”紫阳见咏心也凑趣,更加肆无忌惮,大笑起来。
“不过说笑是说笑,大敌当前,大家还是要小心!”咏心收起了笑容,这些人都是未来的精英,无论折损了哪一个,损失都是巨大的,自己既然带他们出来,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护他们周全:“我们今天就去向江红辞行,下午旅游金山寺,等到夜里,再杀他一个回马枪,如果我没有猜错,事情才刚刚开始呢!”
“知道了,师姐!”众人领命,士气相当高昂,揭开了神秘面纱的僵尸原来不过如此,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现在,回去吧!”咏心带头向江家大宅走去,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隐约的争吵和哭泣声,难道,又出事了?众人一鄂,快步走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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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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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另有璇玑
咏心见江家似乎又有变化,在江家大门外就伸手拦住了众人,就在众人错鄂间,只见若松与她不约而同的闭上了上眼睛,左手捂住左耳,右手呈扇形招住右耳外侧,微微侧向江家的方向。
天耳通?
念慈等人见他们样子有趣,纷纷也模仿起来,一时间,众人怪模怪样,幸好这里偏僻,也没什么人走过。
“江家媳妇回来了!”若松恢复了正常的举动:“也难怪她吵闹,才一天的工夫,自己老公的尸体就没了,换了谁都接受不了的!”
“江老太真够无耻的,说她媳妇是克夫运,所以才害她儿子夭折,居然反过头来和她媳妇要儿子?”咏心恨恨的说到:“这老太着实可恨!”
确实,江家媳妇这一关是江老太目前最难蒙混过的,自己的丈夫不明不白的死了,现在甚至连尸体也没了,这换了谁也都难接受的!
“那怎么解决的?”张紫阳虽然也学咏心他们的样子去偷听院子里的声音,但是什么也听不清楚。
“江老太答应今天晚上让她媳妇再见江蓝最后一眼,同时再给他媳妇一笔钱,让她媳妇改嫁,当然,江胜蓝留给江老太抚养,每年允许她媳妇回来看儿子一次!”咏心微微一晒,颇有些不齿:“这老太好毒辣的心肠!”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是好机会!”若松的马脸高鼻看久了也挺可爱的,让人有一份特别的亲切感:“也就是说,不管江老太今天是用什么办法,江蓝是一定会回来一次的, 要能拿下江蓝,再一举查清江氏僵尸家族的来龙去脉,我们就可以向学堂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那我们现在就去向江家辞行,然后挥师镇江市区,准备一些作战的必须品,再有时间就去金山寺瞻仰佛迹!”咏心总是觉得那奇怪的七彩光华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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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众人的辞行,江红虽然很有些不舍得,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人生有聚就有散,不过众人也将手机号码留给了她,对于这个小妹妹,众人还是很有些怜惜之情的。
取了包裹,众人就往正南大路走去,到了不远的路口,果然看见那文化宫热闹了许多,很多大学生摸样的年轻人来来往往,硬是让这个有些偏僻的小镇多了几分生气。
一个三路公交的站台前,有许多候车的人,其中多数也还是学生,江红告诉他们,去市区,坐这一班公交是最方便的,众人也就凑趣,挤到了候车的人群里,站台人本就不少,这一挤进六个人,更为壮观,幸好等待的时间也不长,不一会一辆两截的三路公交车就晃晃悠悠的开进了站台。
车不小,人更多,气味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张紫阳靠着孔先哲站着,手里自然还拿着孔先哲的行李,至于其他四个人,早不知道被人群挤到北太平洋还是南加洲了,更恐怖的是,过了几站后,人非但没有减少,而是越来越多,有些不良分子自然是如鱼得水,东挤西蹭,哲美人也难逃一劫,有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一直在她身边粘粘乎乎的。
“救我!”哲美人的眼波很明显。
“怎么救?”张紫阳也没开口,只是肩膀一耸,现在周围人这么多,你总不能把靠近你的人都赶走吧?公车骚扰也是中国落后的公交体系带来的必然后果。
“求你了,随便怎么救!”哲美人几乎要高声尖叫了。
“你说的呀!”张紫阳把背包往地上一扔,伸出大手将哲美人一把揽进了怀里,这一幕让周围的大学生们大为佩服,呼哨声一下子就起来了。
孔先哲哪里想到这个“英雄”是如此救美的?现在更加窘迫,连头也不敢抬了,心里也乱糟糟的,这可怎么办,自己求人家救自己的,和他算帐不好,不算帐似乎也不好,挨着他近了不好,不挨着他似乎也不好,真是进退两难!
下一站是华联商厦,请下站的同志做好准备!公车的扩音器穿来了张紫阳最不想听到的站台,他们先前约好的目的地。
“师姐,我们先买什么呀?”张紫阳一下车就几步跑到了咏心面前,把那变成了一块大红布的哲美人扔在了身后。
“老规矩,按照刚才江边的分组兵分三路,若松师弟和先哲去苗木市场,找寻一些桃木制桃木剑,如果能找到雷劈木那就更妙了;紫阳你带念慈去食品公司买新制糯米,再去买一些棉线,用朱砂抹上一遍;我和无相去找个茶楼,开个包间制一些符咒,晚上备用!”咏心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零七分,大家各自分头行动吧,下午四点,金山寺的大雄宝殿见!”
“好呀,我最喜欢和紫阳师兄一起行动了,他好有趣!”念慈毫无机心,笑着说:“不过等下吃饭的时候,麻烦紫阳师兄要陪我吃斋了!”
“我可不吃斋!”哲美人心里不爽,扭头就走:“若松,我带你去吃肯得基去!”
“先哲,等等我!”若松几步追了上去,远远的传来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什么是肯得基呀?有三黄鸡好吃么?我还是比较喜欢吃白斩鸡呢!”
“好了!”咏心宛尔一笑:“行动吧,我今天看来也要吃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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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心交代让买的东西不算难买,只有买朱砂的时候费了点事情,等事情都办成了,张紫阳看看手机不过才下午一点多:“念慈,买几个面包,边走边吃边逛,怎么样?”
“恩,我听师兄的!”念慈一路上瞪着个妙目,真是看什么都新鲜,恐怕早就忘了什么是饥饿了。
“你等下呀,别乱走!”张紫阳看见路对面有个便利店就跑了过去,不一会就夹了几个面包,两瓶可乐回来了,可是在这个当口,念慈居然不见了?
“念慈!”张紫阳心里一紧,这傻丫头什么也不懂,要是被坏人骗走了那就糟糕了!
“念慈!”张紫阳猛吼了一声:“念慈!”
“师兄!”声音怎么从背后传来?张紫阳转头一看,那小姑娘猫在路边的一家珠宝首饰店的橱窗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暗暗松了一口气,张紫阳踱了过去,但是刚才那一吓也着实吓得不轻,到现在那小心还嘣嘣直跳!
“谁让你乱跑的!”张紫阳敲了念慈的小脑袋一下,念慈没躲开,哎呀一下,疼虽然不疼,但是把假发给弄歪了,张紫阳细心的帮她弄好假发,心里暗暗可惜,这么清灵的女孩子落了发真是可惜了:“吃吧,都是素的!”
“这是面包,我吃过,比庵里的馒头好吃!”念慈咬了一口面包,可是看着插了一根吸管的可乐却有点犯愁:“师兄呀,这怎么吃?”
张紫阳凑过去大吸了一口,很认真的对念慈说:“现在,会了么?”
“会了,会了!”念慈也不嫌弃,凑过樱桃小口,大口吸了起来。
“对了,我让你站着别动的,你怎么跑这边来了?”张紫阳这才想起这样的举动如果不及时教育,以后真出了问题就麻烦了,所以决定要严肃批评念慈一番。
“对了,好奇怪呀,我刚才看见小红的嫂子进了这家珠宝店呀!”念慈偷偷往橱窗里偷偷往店里看了一眼。
“你确定?”张紫阳一楞,刚才在江家是惊鸿一瞥,看到了江红的嫂子一眼,可是自己了不敢保证再看见她还能认出那个平庸的女人来。
“恩,江红嫂子耳朵边有息肉,再说那身丧服特别的显眼!”念慈很肯定的说。
“怪了呀,老公刚死,她不在家待着,跑珠宝店里来干什么呢?”张紫阳心里也犯嘀咕了!
“等她走了,我们进去问问!”说到这里,念慈突然打了一个嗝,连忙一脸惊奇的捂住了小嘴。
“可乐后遗症!”张紫阳嘿嘿一笑,也打了一个嗝,两个人相对傻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珠宝店一个保安满脸怀疑的往他们走来,这两个人猫在橱窗下这么久,行迹实在可疑!
“我敢肯定,她嫂子不认得我们,我们现在就进去!”张紫阳拉着念慈的小手,迎着保安昂首走进了珠宝店!
正如念慈所言,小红嫂子那身丧服确实显眼,当他们走进店,那保安也蹩了进来,紧跟着他们,看情形,小红的嫂子很激动,大声对店员说着什么“是不是真的?真的能值这么多钱?死老太太藏奸,到今天才给我”什么的!
张紫阳与念慈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难道说其中还另有璇玑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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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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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致命疏忽
江家的儿媳妇究竟到珠宝店里做什么了?等那女人走后,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她带来了一块祖母绿来鉴定,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物!
“祖母绿?”张紫阳也不是孤陋寡闻之辈,自然知道这东西的价值,盯着珠宝店里的专门鉴定宝物的技师,又追问了一句:“你确定那是真正的祖母绿么?”
“如果不是,你挖了我的眼去!”那技师看了张紫阳的警官证,有问必答,哪里还敢说谎:“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鉴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这么纯净的祖母绿呢!我给她估价五十万,还是压低了报价的,这东西要是弄到海外去拍卖,至少值五倍这个数!”
江老太哪里弄来的这宝贝?张紫阳一头雾水,不过这一耽搁,眼见就快三点钟了:“好的,谢谢你的合作,暂时我们警方没有什么要问你的了,如果有必要,我们再来打搅!”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那技师是个怕事的主,所谓生不入公门,招惹上公安总不是好事情:“不过我觉得这祖母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年代稍微久远了点,不然价格会更高!”
“你可以确定它的年代么?”张紫阳不太懂珠宝这一行:“珠宝这些东西不是年代越久就越值钱么?”
“有些东西是,象是字画什么的,只要是名家手笔、且保存的好,确实是年代越久就越值钱!”那技师想了想,从自己的工作台里取出一粒珍珠来:“你们看这颗珠子,野生的,大概有二十年历史了吧?看见上面的颜色了么?已经有些发黄,这是珍珠表面已经开始氧化了的缘故,现在这颗珍珠已经不值钱了,最多拿回去磨成粉美美容什么的!”
“明白了,那你看这颗祖母绿大概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张紫阳知道隔行如隔山,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那技师:“可以有一个大概的年代么?”
“这个不好说,不过看这祖母绿的样式大概原先是镶嵌在方戒上的戒面,估计是清朝后期武将佩带的!”那技师腹中颇有些墨水:“我们镇江以前在1850年左右的时候是清江南大营和太平天国多次厮杀和作战的地方,因此也流下了不少那个时期的文物,我想刚才那个女人或许是满清江南大营某个武将的后裔吧?因为镇江一役,太平天国曾经击溃过江南大营,许多战将死的死,逃的逃,有一些就流落到民间了!”
“满清时期的武将?”张紫阳和念慈对视了一眼,觉得一时也找不出更多的头绪来,于是轻轻和那技师握了握手:“谢谢了,那我们先走了,如果有问题我们再来这里找你!”
“拿一张我的名片去吧?”那技师想了想,还是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白色的名片,样式很简单,只有古玩两个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你收古玩的?”念慈觉得这个名片十分有趣,拿着看来看去。
“不是,在下姓古名玩字掘古!”古玩挠了挠头,对这个小丫头的无心之过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看名字,古师傅对考古这一行很有研究了?”此时的张紫阳并没有意识到在镇江匆匆相识的这个古玩日后会对他有多大的帮助,看了看表,差不多三点一刻了,便拱拱手:“古先生,我们先告辞了!”
“好,好,不远送了,再会,再会!”古玩一脸木纳,古板正经,连张紫阳故意调笑他也没看出来,远远的张紫阳他们出了玻璃店门回头一看他还在招手告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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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西路的恒丰珠宝行出来,打车金山寺到金山寺不过七八分钟的时间,现在正好是“十一黄金周”的旅游疯狂期,金山寺前满是各式各样的小车,看车牌连新疆和海南岛都有,真是有心敬佛不惧远呀!
下了出租车,张紫阳便去售票处买门票,现在还真的是商品社会,见佛不易呀!
售票处前是一条长长的队伍,很多希奇古怪的老太太身背明黄色的香带,手里还抓着几支无比粗大的棒香,一边排队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而一些膀大腰圆的大款打扮的人楼着妖艳的女郎也在队伍之中,佛之普渡众生可见一斑!
好不容易排到了票,还没走到入口,就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几个农村妇女摸样的高人一把扯住了念慈,非要给这个“贵人”算一算命,怎么挣还都挣不脱,旁边有游客想要硬行突围,动作稍大,就有“好事者”上来指责!
无可奈何之下,念慈也只好伸手让那“大仙”瞻仰,不几分钟,大仙就综观全局,滔滔不绝起来:“你家父母安好,从你的手相上看来,应该是富贵之家,事业线清晰有力,你日后的事业一定是鹏程万里,成就不可限量!至于生命线,就有一点小小的问题,你小时候一定得过一场大病不是?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可以活到八十而终!感情线就有些复杂了,象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有很多的追求者不是?记住,你的爱人一定是长江北面的人!至于子女线,哎呀,不得了,如果不是计划生育的话,你可以用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呢!”
好家伙!几句话说得念慈面红耳赤,目瞪口呆!
一般的人家,谁不是高堂惧在?小时候谁又没得过大病?张紫阳站在念慈身边,口音略有北方味,于是她的真命天子就是长江以北,至于没有计划生育就生几男几女云云,更是不着边际,如果只是为着一乐,听听她们瞎掰也未尝不可,只可惜臊着我们的念慈小师太了!
“谢谢,谢谢!”张紫阳塞给那女子一张十元的钞票,拉着念慈就跑,进了寺门,就听到梵音佛颂,优雅自在,与昨天夜里在出租车上听到的佛经一般无二,看来金山寺的商业化进程丝毫也不逊色于太平道教的蓝天集团呀!
沿着水泥大路拾阶而上,地势渐走渐高,一路上厢房、静室、斋院、藏经阁鳞次栉比,令人是目不暇接,时不时见到一些文静秀气的年轻沙弥旁若无人的穿梭于游客之间,或洒扫雨榭楼台,或徘徊花草虫鱼,倒也没有寻常寺院僧人的小家子气!
大雄宝殿依山而建,犹如雄鹰立岩、威武雄壮,门口的牌子上写着:请勿喧哗,亦或是:谢绝拍照。张紫阳宛尔一笑,这佛主金身倒也脆弱,经得住你三扣九拜,倒受不了这镁光灯一照?由此可见,那些明星生活之艰难,便是在大街上打和喷嚏,马上也会被摄了下来!
“看,是师姐她们!”咏心与无相这一组按时赶到了,若松和先哲还没有来,念慈忍不住又东张西望了一番。
“他们还没来么?”张紫阳上前拍了无相小和尚一眼,这家伙自从进了这红尘万丈便有些萎靡不振,难得来了这金山古刹,闻了这佛香、听了这经文,明显活泛了许多!
“联系过了,现在镇江第一人民医院,马上就赶到!”无相亲切的拉了拉张紫阳的手。
“第一人民医院?”念慈咦了一声。
“削桃木剑哲美人削到了手,若松师兄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削起了层油皮,可是哲美人非要无包扎消毒!”咏心笑眯眯的说:“无论持何者象,自然象便是道者象,小哲淳朴自然,有趣得很,我很喜欢!”
“师姐,喜欢归喜欢,评语可要公平点写呀!”紫阳逼前一步:“你要是偏袒女生,我和若松还有无相就不帮你们背包了呀!”
“胡扯了你!”咏心笑骂了一句。
“对了,师姐,有新发现呢!”念慈依靠着咏心而立:“江家媳妇到珠宝店准备出售一块古玉!”
“古玉?”咏心沉吟了一下:“估计就是江老太说的补偿?我也奇怪呢,就江家那点薄田,怎么养得起那么多人?还能给她儿子娶媳妇供她女儿读大学?看来这快玉和他们江家的来历大有关系!”
“我们查过了,那祖母绿是满清时期的东西,估计是清朝战将的饰物!”张紫阳将在珠宝店里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了咏心。
“那么这么说来,江家在镇江已经有150年的历史了?按照这个数据推算,江家应该已经拥有一个僵尸班了!”咏心暗暗抽了一口寒气,一个僵尸还好对付,要是一帮僵尸一拥而上,自己就难以照顾周全了!
“江家大宅虽然阴气很重,但是妖气并没有那么重!”无相插了进来:“如果真的藏起了七、八个僵尸的话,我们到了江家就应该可以发觉!”
“江边的脚印一定有问题!”咏心把心一横:“等下我们集合之后,就商量一下具体的作战方案,免得到时候乱了阵脚,造成比必要的伤亡!”
“我们就埋伏在江家通往江边的小路两边,看情况再动手!”紫阳知道此役是敌强我弱,唯一的胜机就是敌明我暗,能够打它一个冷不防:“如果它们真的是倾巢出动,我们就暂时避开它们的锋芒,找到它们的巢穴,然后向金山寺和茅山道求援,只要能拿下江家,我们也算是头功!”
“也只有这样了!”咏心突然想起了一事:“糟糕,忘记买几条毛巾了!”
“买毛巾做什么?”若松扶着哲美人终于赶到了,虽然只是伤了手指头,孔大小姐包扎得倒象是断了手,层层叠叠。
“僵尸的瞳孔、晶状体什么的都已经腐烂,视力基本等于零,但是它们的嗅觉出奇的发达,甚至可以闻出血型!这一点我们也很是不解,在实验室喂养它的时候,有一次我们端错了血包,它马上就知道,更是暴跳如雷,几乎把玄铁笼都给弄坏了!”说到这件事情咏心还有些心有余悸:“因为僵尸喝错了血包的话,就会发生凝结反应,这跟让人喝鹤顶红一样,死路一条!”
“那毛巾?”紫阳还是不明白。
“我们身上的气味可以用一些芳香剂来掩饰,关键就是呼吸,这不但有我们人类的味道,更有阳刚之气,这是任何一种妖魔鬼怪都特别敏感的气息,我们在湿毛巾上撒上香灰,一般的鬼怪就不大敢多闻了!”咏心信心满满的说到,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最得意的《僵尸习性录》的实习报告里,有一点致命的错误,虽然她也隐约也有察觉,但是毕竟还是疏忽了!这也让他们夜晚的行动吃了大大的苦头!
“那个好买!”哲美人看张紫阳居然一点也不关心她的伤情,大为不忿:“现在我们就在金山寺四处走走吧?或者给张紫阳买几张平安符?霍霍!”
虽然是笑,可是语气冷冰冰的,殊无笑意,哲美人情绪变化之快,令人佩服!
“恩,那奇怪的光芒就是发自于金山寺,我刚才随便走了走,一时也没有头绪,只有等夜色暗下来再做打算了!”咏心微微皱了一下眉,似乎感觉哪里有些不妥,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咦,刚才那个人好眼熟!”念慈的细心在这几个人当中可以算得上是第一了:“但是一时我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念慈是出家人,难得出门,哪里有什么熟人?但是她绝对是不会乱说的,难道是大白天见鬼了?
“是呀,念慈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刚才是有个影子很眼熟!”哲美人暂时放下了她和张紫阳的个人恩怨,有些茫然的四下看了看,大雄宝殿周围满是香客,烟雾缭绕,哪里有什么线索?
“影子?”念慈重复了一句:“对,是影子!咏心师姐,刚才走进大雄宝殿的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奇怪的司机!”
“他一直在跟着我们!”哲美人也恍然大悟:“我说我今天怎么老是心神不宁的,原来这个家伙一直在盯我们的梢,我削到手就是无意间又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
关系更加复杂了,这个神秘的司机究竟又是什么人呢?放在这几个问题新生面前的问题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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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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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法海显灵
周围的游客实在是太多了,要想刻意的在人群中找寻出某个人确实不可能,众人四下找了找,并没有什么收获。
“师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哲美人壮志未酬先受伤,郁闷的很,偏又没有预期的效果,那个榆木疙瘩压根没正眼瞧自己!
“这个司机会不会江家有什么关系呢?”张紫阳深思熟虑之后,提出了一些疑问:“第一,这个司机是江红叫来的,不排除与江家有关系的可能;第二,即便江红并不知情,但是这个司机还是有些问题,先前他也说了,丹徒镇不太平,寻常司机并不敢去,可是为什么他就敢去呢?第三,一般的司机很少会在车子里听佛经的,这个司机很下意识的就在车厢里打开了音响听佛经,又说明了什么?”
“疑点四!”念慈接了上去:“为何紧跟我们不放?”
“我们都是第一次来镇江,因此可以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司机是与我们正在调查的江氏僵尸家族案有关联,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司机究竟是敌是友?”紫阳抽丝剥茧,将这件事情渐渐分析清楚:“我的感觉,他应该是友而非敌!”
众人皆以为然,咏心看着这几个新生,心里暗赞:张紫阳思路清晰,长于推理,而且古道热肠;无相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但言出必中要害;哲美人博学多才,学贯古今,善于旁征博引;念慈心细如发、明察秋毫,甚至还能过目不忘!
“既然如此,我们就顺其自然吧?反正是友不是祸,是敌躲不过,暂时先在金山寺里走走吧!”咏心大姐发话,众人自然跟上,金山景色还算雅致,山顶的塔楼更是高屋建瓴,远眺万里,在那高楼之上,江风凛冽,吹得人是神思恍惚、立足难稳,嬉笑怒骂只余,却也心旷神怡。
“咏心师姐,我们要一直呆到天黑才回去么?会不会耽误了事情啊?”欢乐时光本难留,一笑已过万年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六点钟,天色已经放黑,但是那奇怪的光华还是没有出现,哲美人有些急了。
“僵尸一般都在子时出动,那也是一天最寒冷的时候,这对于保养他们腐烂的身体是有很大好处的!”说到这里,咏心似乎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
“师姐,什么事那么好笑呀,说出来听听呀!”念慈牵着咏心的衣袖,撒娇似的摇来摇去。
“是这样的,若林师兄你们还记得么?”咏心说起若林的时候,眼睛更亮了,若松心里却没来由的一紧。
“记得,记得,很威风的师兄呀,听说他是宣师姐之后最出色的太平道门人,年年元旦的八道道法比赛我们太平道教一向难争上风,以往只有宣师姐赢了一界冠军回来,据说,今年的比赛若林师兄很可能再拔头筹!”若松在学院也有五年时光了,对于那些杰出学长们的传奇故事自然是耳熟能详。
“若林师兄第一年进道家精英班的时候,成绩很不好,到了年度考核的时候,他的道法分数很是不够,必须要在最后一门的实习报告里拿到满分才能跟班进入第二学年的学习,为了拿到这继宣师姐之后的第二个满分实习报告,若林师兄豁出了老命,把自己的铺盖卷都搬到了实验楼,后来还真被他创造了奇迹,拿到了我们青木学堂有史以来的第二个满分实习报告!”看来若林的传奇也是传诵一时,咏心不假思索便能信口拈来:“他的报告的课题是《道法终极之僵尸必杀技》!”
“僵尸必杀技?”张紫阳一楞:“师姐那是什么玩意?”
“若林师兄确实天资睿智,他知道如果不能推陈出新、另辟蹊径的话,必然难逃一劫,因此完全推翻以往纯粹的记录、陈述妖怪的实习报告的格式,转而大胆的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论断:以妖克妖!”咏心等人边走边说,天边繁星渐起,明月东升,晚风拂面,令人心怀大畅:“僵尸本来在我们道家典籍里是一种低智商、低法术防御的低阶妖物,可是若林居然在实验室里通过实验证明了这种相当低等的生物竟然可以克制高阶心灵法术系的九尾狐!”
“九尾狐的心灵法术和狐狸精家族特有的媚术是修真人的大忌,很少有人能够抵抗住她们的法术媚惑的!”若松的导师确实一再教导过他们,如果在实战里遇到九尾狐一定要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好男不与女斗也!
“僵尸可就不一样了,没有智商的它们竟然在实验室里活生生将高出它两个阶次的九尾妖狐给撕成了一片片的皮毛!”咏心笑眯眯的给这些学弟学妹们讲述着道家的典故:“后来据说虽然若林师兄通过了考试,却因为损害了实验室的公物被罚打扫厕所一个月!”
“以妖制妖,以弱胜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无相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十六个字。
“不错,若林师兄的报告终述就是:以妖制妖,无往不利!”咏心赞许的看了看无相,这小和尚沉思的时候有着相当强大的精神力量,对于心灵力量的锻造,佛家是走在了道家的前头,九尾狐斗得倒若松却未必迷得倒这个傻乎乎的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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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是心细如发的念慈第一个发现了异象,在后山白龙洞方向,一丝氤氤郁郁的奇怪光线渐渐纠结……成丝、成线、成团、成片、成面!
“好家伙,真来了!”紫阳越是靠近看这异象越是觉得这东西不象是佛光,虽然七彩斑斓,却迷离不定。
走,去白龙洞!
众人早上已经游览过那个地方了,不过是一个小山洞而已,相传从这洞里的一弯小泉可以一直通到杭州西湖,洞里有一处天然形成的石凳,据说是法海和尚打坐所用,但是民间传说每多虚妄,所以一笑置之罢了。
等众人赶到白龙洞,已经有不少信徒在这里顶礼膜拜了,天生异象,再加上这名山大刹、高僧如云,是最让那些信徒迷醉的。
“怎么办?”紫阳小声的问。
“先靠近看看再说!”若松一弯腰,装作行礼,便从那些人群里挤了进去,这个时候还留恋于此的信徒多是老人,他自然没费什么劲就挤了进去。
一会的工夫,紫阳、无相也都挤了进来,白龙洞在夜色里显得深邃了些,洞外江水涌动,引得洞内光线游离不定,法海打坐处的那张石凳也在光线变幻间,时隐时现!
七彩的光线是从洞里的那眼泉水里散发出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洞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浓郁,突然,一个老太太扑倒在地,号啕大哭起来:“圣僧显灵,圣僧显灵拉!”
她不说也还罢了,她这一哭,众人骇然!原来那洞里的光线聚集最浓郁处便是在那石凳之前,形状恰似一打坐老僧,眉眼须发一丝不差!
“法海显灵?”无相大吃了一惊,难怪无心师兄走后,师傅就在净室里不断的写着那个“海”字,原来师傅已经猜想到是法海显灵?
就在无相惊疑不定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出了人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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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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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完全攻略
无相一惊,凝目望去,那人居然也带了顶帽子,帽檐压得甚低,看不清楚眉眼,紫阳和若松看情形有些不对,马上也跟了上来。
“臭小子,好大的胆子呀,居然敢夜探金山寺!”那人压低了嗓子,恶狠狠的威胁到:“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朋友,有话好好说!”紫阳见他说话有点不上路子,怕傻乎乎的小和尚吃亏,右手搭住了那人的肩膀,有意无意还用大拇指摁在肩井穴上,另外四指成抓扣住了那人的锁子骨。
“呵呵,好痒!”那人说话间嘻嘻一笑,身形一手一放,已如大鱼般从张紫阳的手中滑了开去。
“《易筋经》?”无相大吃一惊,自己虽然也在师傅的知道修炼着这佛门无上的宝典,但是要做到这个神秘人这样举轻若重,还差得甚远,不过除去佛门中人,修炼这经书的人甚少,一来易筋经多是以梵文传世,二来,修炼易筋经必须要有强大的禅修力量和心灵锻炼,否则无法冲破那伴随巨大痛苦和枯燥无味的修炼过程。
“你是佛门中人?”若松也知道易筋经,惊问了一句。
“随我来,一切便知!”那人也不多说,扭头便走,诺大的身躯轻飘飘的就上了石阶。
“走!”咏心已经料到了几分,点了点头,众人也都尾随而去,张紫阳虽然没有将全部事情梳理清晰,但是此去绝无危险,不过,就在他尾随哲美人走在队伍最后,正要往石阶上走去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那白龙洞一眼,众人依然拜服在地,现代人心灵已经空虚迷茫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物质生活越是丰富多彩,心灵就越空虚彷徨,从这个地步上来说,道家祖爷爷老子提出的“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策论似乎又有了他新的生命力,社会的进步就成了肉欲享受消灭心灵清灵的进程!
哎,紫阳好没来由的一声长叹,也拾阶而上!
就在他一声长叹、转身而上的时候,那奇异光华形成的和尚影象的双眼蓦地睁开了,妖异的光芒竟如有形有质之物,穿破了夜色!
前面那神秘人七转八绕,或穿越假山幽洞,或翻越栅栏,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转折回寰的新发现,走了大约半刻钟之后,终于来到了寺院里一个死角,从这个院落里向外看去,往北是滚滚长江东逝水,而其他三面俱是山岩,完全是一个世外桃源的格局。
“好一处所在!”哲美人大赞:“若是能在此间小睡一二日回笼觉、饮三四盏龙井茶、读五、六本圣贤书、哪里还用管世间七、八、九、十日?”
“好是好,不过还有点不好!”张紫阳不知不觉中已经养成了事必与哲美人作对的好习惯,或许能看到修养极好,不与他人计较的哲美人的素雅小脸每每为他变色也是人生一乐吧。
“死人!你说哪里不好?你要是说不上来,仔细你的皮!”哲美人果然大为不忿。
“如要避世静修,那北面就不该面对这长江汹涌,俗世激荡,怎能静心面对?如若是我,莫说是长江在侧,即便是有条瀑布我也定不下心来!”紫阳故意胡掰,惹得哲美人大怒,可灵牙利齿的她不知为什么遇到张紫阳偏总是落败。
“说的好!”院里的厢房里传出了一个老迈的声音:“老衲我修了几十年的禅,打了几万次的坐,到了这里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看来此地确实不宜久留呀?”
“胡扯,我在这里不是好好的?老和尚你修为不到,怪得谁来?风住我醉荷叶间,风起我冲九重天!”另个同样老迈的声音抗声以辩:“若不能与自然融合,这道不修也罢!”
“如是风起风住风又来呢?”先前老者嘿嘿一笑:“难道说你长治兄便一会醉在荷叶间,一会冲上九重天?”
“怎么的,不行么?我乐意!我醉,我冲!”后一老者大笑。
乖乖,这个小小的禅院可有些了不得,现在咏心等人自然已经猜到了九成九,里面这两个老怪物来头可不小。
“弟子太平道教咏心、若松,弟子娥眉水月庵念慈,弟子红月集庆寺无相,弟子曲阜孔家先哲!”
咏心等人依次报上了家门,惟有张紫阳迟疑了一下,无相他们各自报上的都是自己的门派,因此他不愿意报自己是太平道教的弟子,可是他又答应过师师在学院里不泄露出身,于是一时间有些迟疑。
“咦,好象还有一位小兄弟呢?怎么不说话呀!”里面的老者有些讶异。
“弟子无相回了空师叔的话,这一位张紫阳是我们红月城的神探,因为在消灭幽冥魔头的大战中着实帮了我们很多忙,所以青云掌教特别批准他到青木学堂学习的!”无相暗暗用手捏了张紫阳一下,短短几句话,勾起了张紫阳心头的千头万绪,红月城岁月缓缓在他心头流过,虽然这几天过得很快乐,但是伊人在他心头刻得越来越深,与哲美人斗来斗去想要忘记伊人的努力竟然完全徒劳!
“弟子紫阳拜见大师!”紫阳黯然一礼。
“进来吧,天下的后起似乎今天都到了我金山寺呀,哈哈,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厢房的门渐渐的被打开了。
众人尾随神秘人进了厢房,厢房里用的是蜡烛,灯光不明亮,但很温暖。
中间木榻上有两位老者,看样子很明显一个是了空大师,一个是长治子道长了,还有一人,隐在灯影里,看不清脸,刚才打开厢房门的估计便是他。
那神秘人这才除下了帽子,侍立在了空大师身边,微笑着无相:“无相师弟,你可认识我?”
“哦!”无相这才恍然大悟,指着那人傻笑起来:“怎么不记得?你是无心师兄,前些日子你送信到我们寺的时候,我们还抵足而眠呢!小僧见过师兄,适才多有得罪!”
“哈哈,无名师弟说有些奇怪的人介入了江家之事,我就奇怪,哪里来的年轻人这么大胆?原来是你们呀!”无心还了一礼。
“无名,你也来与大家认识认识吧!”了空大师示意灯影里那人也出来。
那人笑嘻嘻的走了出来,不是昨天送他们去江家的司机又是谁?今天跟踪他们一天的人自然也是他了,这个害得哲美人削伤手的元凶给众人施了一礼:“不好意思,身份所然,无名在此给大家赔罪了!”
“长治师叔祖,你们早就在盯梢江家了?”咏心总觉得有些疑问,不问不快:“那为什么不早些铲除他们呢?他们在一天对其他人来说就多一天的危险呀!”
“你叫咏心?长得好可爱,哈哈!”长治子伸直了双腿,下了木榻,活动活动了手脚:“第一,我们不是在盯梢江家,而是在盯梢你们!第二,谁说要铲除江家?我可不同意!第三,我说的话你们明白了么?”
“不明白!”这还用问,咏心等人一起大摇其头,这一天忙活了半天,就为了今天晚上一战成名,提着几个僵尸回去交差,谁想到这还没遇妖怪斗上,先在自己人这里碰了钉子!
“这里有一个大秘密!”长治子显然很喜欢逗小辈,故意拖长了声音:“不过你们几个还不够资格,所以不能告诉你们,反正你们记住了,江家僵尸一族是俺们了空圣僧罩的,你们可别乱动歪脑筋!”
“什么?师叔你竟然保护僵尸?”无相也傻了眼,这些前辈高人怎么一个个奇形怪状、神秘兮兮的?
“别听那牛鼻子瞎说,这其中的情形我让无心跟你们说明白吧!”了空微笑:“这里本来就是你们无心师兄的实验室,之所以带你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你们了解江氏家族的秘密!”
“师傅,现在就开始么?”无心恭恭敬敬请示到。
“恩,开始吧!”了空又拉着长治坐回了木榻,长治的木榻榻走起来七里夸拉的,着实恼人。
“恩!”无心走到了厢房东侧,打开了一个皮箱,里面赫然是一架最新型的投影仪!
无心又取出了一部IBM的手提电脑,与那投影仪连接上,接通了电源,不一会,在厢房东侧墙壁上就出现了一快清晰的屏幕,等焦距调准,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绝密!
挡案一:僵尸改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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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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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找个凳子坐下来吧!”无心看紫阳他们张着大嘴,傻不楞登的站着那里,微微一笑:“我这就开始了!”
厢房里青砖地板擦洗得十分干净,无相等人想也不想,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只有哲美人有些犹豫,紫阳脱下了外套,铺在地上,她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
幻灯喀擦一声,换了一页,上面是一个僵尸的全息投影,在做360度的旋转,无心取过了一个教鞭,指着屏幕上的僵尸图形开始讲解:“大家都知道,这就是僵尸的全息投影,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除了肢体开始有腐烂外,僵尸的构造与人类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当然,这不包括他们后来衍生出来的两颗吸血齿!”
“可是,他们就是僵尸,是以人类鲜血为食的可恶怪物!”哲美人发言倒是很积极,不过惹来了大家一致的白眼。
无心不以为忤,继续往下讲解:“我们通过实验研究,他们与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DNA产生了极微细的变异,变异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外部偶然刺激造成,在这一个角度来说,他们与得了早衰病的病人有相似之处!通过我们医学研究所得,早衰病病人的”核纤层蛋白A“编码中,一个正常的胞嘧啶(C)都被错误地”拼写“成了胸腺嘧啶(T),从而导致了他们在整体生长速度和编码的错误,为什么我们没有把早衰病人也列入怪物名单呢?原因就是他们对他人没有攻击性,不对人类造成所谓的危害!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么?”
很显然,在“坐”的几位都不太明白,从他们一头雾水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紫阳是一直生活在现代生活里的,对这些有一点点浅显的了解:“无心师傅,你的意思是不是僵尸症其实也是人类疾病,不应该将他们异化到妖魔鬼怪的行列中去,是么?”
了空大师笑眯眯的插了一句:“无心拥有生物工程和临床医学双博士头衔,他觉得既然人类已经向宏观和微观世界进军,我们佛道之人也不能困守枯城!”
“恩,问题就在于此,当人们觉得僵尸恐怖凶残的时候,却没有去想一想僵尸的生存环境!”无心微微叹息了一声:“僵尸没有灵魂,但并不是没有残余思想,也就是说,人类器官在被灵魂长时间支配后,会在其他部位产生类似于脑细胞的组织,从而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僵尸是带有人类残余思考能力的悲惨生物!”
“我觉得僵尸的遭遇有点象是麻疯病人,记得在过去麻风病流行的时候,只要得了麻风,就会被驱逐出人类主流社会,象野兽一样被放逐,孤独的生活直至死亡!”孔先哲在书上曾经看到这写恐怖和残忍的描写:“广东至今还有地方地名与麻风有关!”
“恩,这个比喻很恰当,可是当现代医学可以医治麻风病的时候,麻风病人已经可以回归,我们现在有的时候会看见有些人的脸上有很多浅色麻坑,那就是麻风病的后遗症!”无心的医学知识很渊博,口才也了得,深入浅出的就将这个问题表象化了:“因此,如果我们可以找出僵尸症的成病原理,一方面可以避免再发生类似的悲剧,另方面,也可以就目前已经感染上僵尸症的病人进行补救性治疗!”
“了不起呀,了不起!”咏心听呆了,现代道学真的是一日千里,如果不走出学堂,又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么多了不起的现代道法知识呢?与若林师兄相比,无心师傅的境界显然又高了一个层次!
喀擦,幻灯片又换了一张,现在显现的是两张细胞切片的放大图象,无心指着这个干细胞的切片图继续讲解:“我们来研究僵尸的干细胞切片和人类正常的细胞切片,从组织结构上看完全一致,也就是说,如果能够让这些细胞得到正常人类一样的养分供给,僵尸就可以得到生存的最低保障!”
喀嚓,幻灯片再次转换,同样的是一张比对图,但是这一次明显看出图形上的两个样本是不完全一致的,无心神情凝重,显然说到了问题的核心部分:“各位,这是僵尸的内脏解剖图,可以看出来,僵尸的内脏已经在渐渐坏死,这是为什么呢?”
众人鸦雀无声,在这里,在这个课堂里,是无心的世界,是他的殿堂,即便是他的师傅也只有聆听的份!
“好!”无心见众人不答,又切换了幻灯片:“大家再来看,这是僵尸的骨髓造血细胞和正常人类的骨髓造血细胞的比对图,很明显,僵尸的骨髓造血细胞在大面积的坏死,失去造血功能的骨髓细胞坏死之后,没有新鲜血液提供氧气和水分的其他组织比如内脏、四肢将会逐渐坏死,那么僵尸的生命力就只有靠吸血来维系了!那么怎样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给他血,废弃的血!”若松想起自己学堂的做法,抢先回答。
紫阳见无心却在微微摇头,心里一动,沉吟到:“难道没有办法恢复他们骨髓细胞的造血功能么?”
“答对关键!”无心兴奋的一击掌,神采飞扬:“我要让僵尸的造血细胞再次活过来!各位,再看!”
画面再次一变,这一次的图象是动态的,一个AVI格式视频图象:“这是我在江心岛的实验室,正在为江蓝植入新鲜的骨髓细胞,当然了,这是在上万人的细胞样本中配对出来的,等移植成功后,我们会将他送往殡仪馆,让他夫人看他最后一眼,自此后,江蓝将不会再出现!”
“为什么,既然恢复了造血功能,为什么还让他消失?”哲美人开始为僵尸打抱不平,浑然忘记了刚才喊打喊杀的就是她!
“哎,僵尸后遗症!”无心到了此时有了一丝懊恼,对于追求完美的他来说,僵尸这个课题才刚刚开始:“即便是不用吸血,他们还是惧怕阳光、喜欢潮湿阴暗的地方,更喜欢睡觉,讨厌照镜子,如果不是我好说歹说,他们就连我刚才发送录象的探头上的镜子也要砸破的!”
“那那些僵尸呢?我们简单的估算了一下,光是江家培养出来的僵尸就不下七、八个!”哲美人瞪大了美目,恩狠狠的问到:“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无心一摊手:“绝大部分的成年僵尸自愿接受我的冷冻手术,被保存起来,因为他们的骨髓细胞、内脏组织都已经腐烂,无法修补,只有等以后我的技术更精进的时候,看看有没有补救的办法了!之前唯一可以拯救的就是江蓝的父亲,我已经交给长治道长管理了,我只负责定期检查他们的身体情况,做一些修补和完善工作,前些日子,我才替江蓝父亲用了亮甲,帮他去除了灰指甲,哈哈,他说那个不好看!”
“长治师叔?”咏心转过来面对已经在打瞌睡的老长治。
“哦!”长治抹了抹嘴巴,似乎有丝涎水:“江石现在在除妖第一线,他几乎是刀枪不入,也不收妖怪的收买和迷惑。没有七情六欲,实在是比佛祖还佛祖!”
“晕死,僵尸比佛祖还佛祖,那我们怎么办呀?”哲美人从背后拔出辛辛苦苦制造出来的桃木剑,扔在了地板上:“师姐,这下考试是没戏了!”
“不,有戏!”了空冷不丁的插了进来:“还有一个大题目、大惊奇等着你们去破解!”
“法海显灵之谜?”张紫阳知道,这个题目要比江氏家族的问题大得多了!
“是!”无心友好的伸出了手:“神医不行的时候,就看神探你的手段了!”
哈哈,众人大笑,但是谁都知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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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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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千古之谜
说起了法海神迹,了空神情也凝重了起来,金山寺不是那些仰仗神迹蒙骗信男信女捞些香油钱的俗僧破庙,作为江南一带佛门领袖,他也承受着相当巨大的压力,就目前的现象看来,法海显灵是确有其事,但是其中有很多的问题并没有能够完全破解,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劳动80高龄的了然师兄前来镇江的缘故了。
无心关了电脑,小步走到了张紫阳的面前,态度相当诚恳:“紫阳,我去过红月城,找过了然师伯,他老人家推说自己老了,不肯随我来镇江,我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才得他老人家送了四个字!”
“师傅有话给你?那就好办了!”无相大喜,了然大师是他的恩师,几十年耳濡目染,见了他老人家的许多神奇之处,对他的那份信仰,说句不怕得罪佛祖的话,只怕已经不在佛祖之下!
“哪四个字?了然大师不妄言的!”紫阳与了然匆匆数面,对大师的风骨也是心服口服:“这必是解决的问题的关键所在!”
话虽如此,无心的神情看起来还是相当的苦恼:“燃指之誓!”
“什么?”众人大为不解。
“师伯就说了这四个字!”无心无可奈何,又重复了一遍:“燃指之誓!”
“大师!”孔先哲知道从这个医学博士身上弄不出什么头绪来了,转而折磨了空方丈:“你就告诉我们吧!”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了空大师努力的从木榻上直起了身,拉了几乎睡着了的长治一把:“哎,老家伙,起来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睡!”
“恩,恩!”长治子含含糊糊的应着:“睡睡好,睡睡好!”
“无心,要不这样吧,你先带客人们去厢房休息一下,如果几位小朋友有兴趣的话,不防留下来一起参祥、参祥!”了空也跌坐在蒲团之上,打起坐来,再也不肯多说什么了。
“走吧!”无心轻手轻脚的收好东西,拉着紫阳他们走出了厢房,而无名就象是泥雕木塑一般,静静的侍立在角落里,众人都鱼贯走了出来,紫阳走在最后,返身去关上厢房的木门时,这才看见无名对他微微一笑,他那丑陋、平庸的脸上那种温暖的感觉,张紫阳完全可以体会,紫阳也微笑着点了点,终于将门轻轻掩上。
“师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若松挠了挠头:“江家那挡子子事现在也不需要我们过问了,要不就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帮到大师他们?”
咏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看了看无心。
无心会意,点了点头:“江蓝那里没有问题的,茅山道会派专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他父亲江石这些年跟随茅山道着实做了些善事,所以我们也很关心他们一家的生活的,他们这个基因遗传一般在二十五岁左右开始变化,所以我们预先动了手脚,确保他老婆可以在他变化之前怀上男胎,你们也知道,现在人工授精很方便的。以后江胜蓝成人,我们也会这么照顾他的,尽量一方面不让江氏绝种,一方面也不让他们为害百姓!”
紫阳却轻轻摇了摇头,江氏一族男丁遭受如此的际遇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先前没有金山寺介入的那些岁月他们又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过在中国近代史那些战乱的岁月里,即便他们偶尔的吸血伤人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光是抗日战争,中国就伤亡好几千万人,那些人命如草芥的日子,希望永远都不会再降临!
“好吧,大家也都辛苦了!”咏心知道这件事情暂且就算是了了:“先去休息吧,我会把这一次的江家事件也写进实习实录里的!”
金山寺的厢房何止上百?安排区区六人自然轻而易举,匆匆用了些素斋,白天一天的奔波下来,各人确实也都累了,随意聊了几句,哲美人便不顾仪态的打着哈气第一个回厢房休息了。
“那我们也去休息吧?”咏心第一次当领导,这才知道有多劳神有多费心,这一歇下来,整个人都要散了架似的,勉强撑到现在,终于见有人第一个当了逃兵,连忙站起来:“大家也别累着了,如果谁要是累病了那就麻烦了,因为第一那会耽误正经事儿,第二,要浪费医药费,降低我们的整体分数!”
“冷酷呀!”紫阳闻言,忍不住带头起哄:“这个世道就连生病的权利的也要剥夺么?真是黑暗呀!”
“真的很黑暗么?你再罗嗦,我就要吹你的黑哨,提前罚你出局了呀!”咏心宛尔一笑,起身向无心行了一礼,转身也离开了斋房。
“那大家都散了吧?”紫阳看已经闹不起来了,只好拍拍屁股走人,一摇三晃的回到了厢房。
本来还有些倦意,可是不知怎么的,简单的洗漱之后,当紫阳真正躺到了清凉舒适的竹榻上时,耳闻厢房外竹涛如海,却久久不能入眠,这几日的见闻,让他深深感觉到了所谓一山更为一山高的道理,单就这小小的僵尸这个课题,便有若松的提议在先、咏心的喂养实验、若林的研究报告、甚至是无心的彻底改造,真是令人目不暇接,看来道法绝不是一味的继承祖辈的东西,它一样需要精益求精、更上层楼。
“楼台两岸竟相连,江南江北镜里天;芦管玉萧齐送夜,一声飞断月如烟!”夜半时分,突有人在窗外吟诗诵句:“如此的美景,偏有人自寻烦恼,可笑,可笑!”
张紫阳不怒反笑:“笑人恼者本自恼,不知无心师兄笑的又是那般?”
“哎,说的好呀,在这世间,又有谁能高枕无忧呢?”无心哈哈一笑,在外面推开了厢房的竹窗,一抹月光挥洒而下,把厢房里的一切染成了银白。
“倒不如那些痴男怨女,花前月下,纵酒高歌!”紫阳见无心兜起了圈子,也不说破。
“紫阳,说来也是奇怪,我不知为什么,一见你便觉投缘得很,反正长夜漫漫,我也无心睡眠,无意间就走到了此厢,谁想到你鼻息沉重、忽短忽长,显然也是心事重重!”无心迟疑了一下,显然是在考虑是进厢房还是不进:“既然无心入睡,不如信步闲庭?”
“好吧,这就来!”紫阳披衣而起,走出了厢房,一僧一俗披星戴月,并肩缓步而行,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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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你可知道金山寺的来历?”无心突然开口问到。
“不知,只是心里总有些纳闷,既然是寺庙,叫什么兰若寺、普渡寺不好么?”紫阳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问到:“说实话,我喜欢金山寺的另一个名字,江天禅寺,金山寺这名字太俗了!”
“这里面有个典故!”无心怔怔出了会神,紫阳也不敢打搅他,只是看他出神,片刻之后,无心似乎才回过神来:“古人把扬子江比作香水海,把这座山比作《华严经》里的七金山,但是金山真正改名叫金山还是在法海禅师的缘故!”
“哦?怎么说?”紫阳见无心虽然是信步而走,但是方向显然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向了白龙洞。
“具体怎样我也不太清楚,那段传说里有着太多的秘密,我只是知道金山寺最初是法海祖师在山上挖掘出来的大批黄金修建而成,所以这里才改名金山!”无心说到这里,蓦地收住了步子,看了看紫阳:“你对这个故事有什么看法?”
“我看这金山高不过60米,其实也算不得山,再从地势看来,也远离原先的润洲府城,按理说不该会有大批黄金的宝藏!”紫阳摇了摇头:“传说多是穿凿附会,不必相信!”
“不,寺里也确实有文献记载开始建庙的资金是法海祖师一人所捐!”无心也摇了摇头:“这个故事虽有不可信处,但一定也有可信之处!”
“寺里的藏经在哪里?”紫阳听无心说起了寺庙的藏经,心里一动:“如果有金山寺里也有类似于过去皇帝的《起居注》一类的文献就好了,或者在里面能够找到一些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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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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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有,不过这两天我翻都翻烂了,哪里有什么线索呀?”无心长叹一声:“以前的那些恩怨,除非是法海祖师爷自己才能说清楚,否则,也只有永远尘封在往事如风了!”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明天我们一起去藏经阁去找找,就算找不到法海禅师的秘密,找到点金银珠宝、武功秘籍也是好的呀!”紫阳微微笑了起来:“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一点线索来!”
说话间,也就走到了白龙洞,法海的意象不知何时散去了,那些顶礼膜拜的信徒也就各自散去了,无心怔怔的看着出现异相的那张石凳,忍不住用手轻轻的抚摩着,似乎能够找到什么秘密一样。
“咦?”紫阳站在白龙洞的洞口突然收住了脚步,指着洞口的楹联问到:“上面写的是什么?天太黑,我看不清楚!”
“哦,好象是一个叫什么张商英无聊的文人写的诗词,原先是四句,后来寺里的僧人把后两句刻在了石壁上,写的是:白蟒化龙归海去,岩中留下老头陀。”这对联无心不知道看过几千几万遍了,自然是背得滚瓜烂熟。
“白蟒化龙归海去,岩中留下老头陀?”紫阳低声重复了几遍,突然对无心说到:“无心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对联倒不象是歌功颂德的句子,更象是,更象是!”
这对联虽然是天天能看到,但无心从来都没有留意过,此时被紫阳这么一问,他显然也有了一些想法:“紫阳你的意思是,这不是歌功颂德的陈词滥调,而更象是一个故事?或者说,是一个谜语?”
“对了,更象是一个谜语!”紫阳连连点头,和聪明人说话真是省心。
“那这后两句‘白蟒化龙归海去,岩中留下老头陀’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无心突然想到了刚才在厢房里,当孔先哲追问师傅的时候,师傅说的那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话来,难道说这法海异相的秘密就在金山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从字面上来看,上句比较好理解,应该是说白龙洞的白蟒化龙且龙归大海而去,可是下句就有点问题了!”紫阳边说边走进了白龙洞,一屁股坐在异象显灵的石凳上:“‘岩中留下老头陀’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说是‘洞中留下老头陀’呢?”
“洞中、岩中有什么不同么?”无心心里咯噔一下,他也隐约察觉到了有些地方确实可疑起来。
“洞中好理解,就是白龙走后,法海禅师在洞中打坐参禅,以窥天道!”张紫阳无法隐藏内心的那份激动和兴奋:“而岩中留下老头陀一定另有其意!”
“说清楚一点,说清楚一点!”无心有点心乱如麻!
“法海禅师怎么死的?金身何在?”虽然是在漆黑的山洞之中,但是紫阳的双眸竟似夜明珠一样,熠熠生辉!当然此刻的他也有些惴惴不安,如果无心的回答不是他所推测的那样的话,一切又必须推倒重来了。
“寺里对此记载语焉不详!”无心脑子转得飞快:“只是很含糊的说在法海祖师死后,他的徒子法孙把他的肉体装金供在洞中,以便瞻仰。后来肉身坏了,又塑了一个石像,留作纪念。”
“好,问题就在于此!”紫阳大喜,一把抓住了无心的胳膊:“法海禅师佛法无边,会不会连自己的金身也保不住?”
“按理说,不会!”无心回答得很干脆。
“再者,即便法海禅师金身有损坏的可能,他的徒子徒孙会不会坐视他的金身损坏呢?”紫阳再逼问一句。
“不会!”无心回答得很大声!
“好,那么再退一步讲,如果说法海禅师的金身真的损坏了,他的徒子徒孙会不会置之不理、弃诸荒野?”紫阳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无心胳膊上的肌肉里。
“绝对不会!”无心的声音在这狭小的山洞里大得几乎吓人。
“那么,好!”紫阳放开了无心,端坐在石凳之上,盘膝而坐,很悠然的问到:“现在我可以请问法海禅师的金身何在?”
“不知道!”无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句话的。
“GOOD,答对!”紫阳施施然的说到:“你就该不知道!不过,我知道!”
“祖师的金身何在?难道说,难道说!”无心几乎激动得不能言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把问题问了出来:“难道说祖师的金身还在这白龙洞之中?现在这异象是祖师给我们的什么暗示?那暗示是什么?祖师为什么要选择将自己安葬在这里!”
“你问我?”紫阳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无心很老实、很老实的点了点头。
“那我问谁?”紫阳笑了起来。
“请紫阳兄指点迷津,无心在此谢过了!”无心说着就真的要拜下去!
紫阳知道玩笑不可过火,尤其法海禅师的金身之秘密更是金山寺的头等大事,关系重大,连忙上前扶住无心:“无心师兄,不是紫阳我成心拿乔,确实是不知,但是我感觉那个叫什么张商英的人很有可能是问题的关键!”
无心见紫阳说得真诚,有些失望的松开了和紫阳相握的手:“那张商英是宋朝时候的人,到哪里去问去?”
“不是,我的意思是张商英的诗句本是四句,前面还该有两句,我们找出前两句,再参祥参祥,或者就能解开这个千古之谜!”紫阳诚恳的说到:“紫阳并无心捉弄无心师兄,只是见师兄你有些乱了方寸,所以!”
“哈哈!紫阳你说你是无心捉弄无心,这不是在绕我么?还说不是在作弄我?”无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恢复了自然的神情:“不过张商英的诗句我也只知道这刻在楹联上的后两句,因为古往今来,赞颂金山寺的文人墨客的涂鸦之笔甚多,哪里一一记得住?”
“寺里的文献古籍里总是有的吧?明天我们就去翻它个底朝天,法海禅师乃非常人,定然不会为寻常事,我们一起来打破他老人家的千古之谜,看看有什么说道!”紫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师兄,我们一起回厢房休息一下吧?要不明天可就没精神去藏经阁‘打扫卫生’了!”
“好吧!”无心只觉得是意犹未尽,但是紫阳说的也是实情,只好恨恨的说:“你这年轻人还熬不过我?真是江山带有才人出,一代不如一带人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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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06 12: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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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法海重生
金山寺恐怕是全中国最喧嚣的寺院了,紫阳后半夜才睡,这天刚放亮,寺院里已经开始吵闹起来了。
“有没有搞错,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吵呀?”紫阳一边不满的使劲搓揉着睡眼惺忪的脸,一边推开了竹窗,虽然才六点多钟,金山寺里已经是人头涌涌,虽然寺里对法海异象心存疑虑,但是对于那些信男信女们来说,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神迹!
“起来了?”哲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看样子,好好休息了一下,确实对女人很有帮助,非但眼睛明亮、皮肤光泽,就连心情看起来也好了。
“恩!”紫阳微微一笑,说实话,哲美人不咬人的时候还是相当有魅力的。
“你今年多大了?”哲美人笑起来嘴角微微有些上翘,看样子有些顽皮,又有些羞涩,少女的姿态最是动人不过的。
“说不准,总在二十五、六吧!”紫阳老老实实回到。
“哦,好老了嘛!”低头盘弄着一朵即将绽放的菊花,哲美人有些心不在焉。
“恩,是呀,好老了!”如此的清晨,如此的美人,如此的对话,紫阳只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说不出的雅适和愉悦。
“那结婚了没?”哲美人看似无心,但是不经意间就将那花骨朵捏紧了。
“还没有呢!”紫阳自知自己在感性这一方面资质愚钝,索性也不就不去猜想为什么哲美人一大早就问东问西这个高难度的问题了,有问就答。
“那女朋友总该有了吧?”哲美人抬起了头,目光清澈如水,看着窗子里的张紫阳,这人又矮又胖又贫又刁,可是这个时候看起来也傻傻的,好可爱的样子。
紫阳心里咯噔一下,女朋友自己有么?宣师师算么?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就这么被尘封了么?
哲美人看得出紫阳脸色变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和失落,这个人有没有女朋友与自己什么相干?自己不是最讨厌八卦的么?怎么今天?
“算有过吧!”紫阳沉默了半晌,终于挤出了这几个字。
“真是讨厌的家伙!”孔先哲轻轻的咬了下嘴唇,不知道为什么轻笑起来,转身走向念慈的厢房,留下身后一头雾水的张紫阳在那里傻傻发愣。
紫阳就这么站在窗前,也不知道这么傻站了多久,心里一会上,一会下,心里那千转百折的人呀,怎么能说放就放得下?由来感情这个东西都没有道理好讲,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让你喜欢你就得喜欢,让你难受你就得难受。
“紫阳兄!”无心走进院子也有一小会了,看紫阳似乎在深思,便不敢出声打搅他,终于等到紫阳长长吐了一口气,这才打了声招呼。
“哦?是无心师兄?”紫阳有些吃惊:“你来了多久了?”
“我人才来了几分钟!”无心打趣到:“可是心来了好久了,昨夜分手之后,我根本没合眼,哪里睡得着呀?”
“人没来,心来了,也可以叫醒我的!”紫阳宛尔一笑。
“我心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你的人,可是没看见你的心,你叫我怎么叫醒你?”无心聪明绝顶,看出紫阳有心事,也就委婉些去劝解一下。
“哎,不说这个了,我们这就去藏经阁么?”紫阳勉力一笑,哲美人几句话确实钩起了很多他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恩!”无心拍了拍身上的搭包:“你看,早饭、中午、晚饭都准备好了,如果不够还有夜宵,一天不揭开祖师的秘密,我一天就睡不着!”
“冤孽,无心师兄你不知道水到渠成的道理么?如是一味强求只怕会适得其反呀!”张紫阳摇了摇头,看架势无心是势在必得,这和尚看起来也执著的很,很象自己在破案的样子:“不说多少了,走吧!”
或者是寺院方面的特别的安排,藏经阁比较偏僻,就修建在后山的妙高台,依山起楼、凭空造屋,相当的壮观,藏经阁一旁有一块三米高,五六平方米大小的巨石,临岩而距,上面刻了“妙高台”三个字。
“紫阳,到了!”无心从搭包里取出了两个馒头递给紫阳:“吃点吧,藏经阁里书山经海,想必有不少东西对你也大有好处,仔细点翻检!”
“恩,我知道了!”紫阳一跨过藏经阁的门槛,这才知道无心所谓的书山经海是什么概念,上下三层的经楼,每层都密密麻麻满是高大的红木书架,各种古籍、经书整整齐齐的分类摆放,别说是看下来,就是从头到尾找一遍也不得了!
“你在这里找吧,我上去找找!”无心一看紫阳变色,暗暗偷笑:“二楼、三楼我包圆了,一楼算你的,找到什么就吭一声!”
臭和尚!紫阳一边坐在一张木凳上逐本翻检的这些经本书籍,一边嘀咕着,放着咏心、若松还有寺里一大帮子人不用,偏偏拽了自己一个人来找,你看这里的书,淹死自己都足够了,这要找到哪一年呢?
这一本是宋版《金刚经》,不是,扔一边去!
这一本是乾隆批注的《诗经》,听说这老小子写了几万首诗,真是能糟蹋纸呀!当然也不是,扔了!
这一本是《四十二章经》,翻开了看看:佛言,夫为道者,譬如一人与万人战,挂铠出门,意或怯弱,或半路而退,或格斗而死,或得胜而还……
真是亲切呀!韦小宝的藏宝图想必已经拿走了吧?不过这当然也不是无心要找的,扔了!
紫阳一边翻阅着经书,一边在胡思乱想,时而喜,时而恼,不过渐渐融入了书海的他也就忘却了早上的不快,也忘记了时间,转眼就过了中午,他的手机突然想了起来。
紫阳一看号码,是哲美人的,便接通了:“喂,哲妹妹呀,什么事情?”
“你在哪里呢?我找了你半天也没找到!”哲美人声音听起来很不爽:“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就算是出去寻花问柳也该和咏心师姐打个招呼吧?就算是没打招呼,到了吃饭时间总该回来吧?就算是吃饭时间也不准备回来,也该打个电话回来,免得我们一大家子人傻等你吧?”
晕死!紫阳头立刻就大了,真是山中方一瞬,世上已半天,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吃饭时间了?真后悔没有带大家一起来,现在再解释反而不好,尤其是哲美人多半要怀疑自己单独出来调查法海异象事件是为了抢功劳:“哦,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了,无心师兄现在在研究僵尸是不是?所以拉我来做助手,你也知道我身大力不亏,搬搬抗抗比较有优势是不是?”
“给无心师兄做苦力呢?你有这么好?”哲美人显然有些将信将疑:“限你一秒内叫无心师兄听电话!”
“无心师兄,救命呀!”紫阳大吼了一声。
“什么事情?”无心在楼上突然听见紫阳的叫声,以为有了什么发现,等不及从楼梯走,翻身就从三楼跳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在了紫阳的身边:“有发现了?”
“不是!”紫阳将电话递给无心,挤眉弄眼的说:“我说我在帮你做帮手,哲美人不相信,你帮我和她解释一下!”
“喂!”无心还算识相,接过了电话:“先哲师妹么?你好,我无心呀,恩,紫阳和我在一起,你放心,恩,他很不错,在帮我做事情呢,恩,不用你们帮忙了,小事情,不过是师傅特别让我叫他来帮忙的!”
“好了!”无心一边将手机合上递给紫阳,一边埋怨到:“搞什么呀,一惊一咋的,看见那牌子没有上面写的没有?佛门重地,请勿喧哗!”
无心说完就准备返身上楼继续工作,刚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按说紫阳的个性被自己坑过来帮忙总该借这个机会和自己叨咕几句的,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你刚才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紫阳声音冷冰冰的。
无心回过头,一脸的无辜:“佛门重地,请勿喧哗!”
“别装傻,不是这句,是你和孔先哲说的最后一句!”紫阳眯着眼,杀气弥漫开来。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无心嘿嘿一笑,就想往楼上蹭。
“了空师傅特别让你叫我来帮忙的?”紫阳嘿嘿冷笑到:“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小心死了进拔舌地狱!”
“呵呵,没什么,我就是把我们的发现向师傅汇报了,师傅想了想,就说让我按我们的计划行动,但是一定只能带你一个人来藏经阁,就这么多了,但是长治道长也在,你可以去问他!”
“为什么只带我一个人来?”紫阳看无心的样子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是如此一来,反而更加迷惑:“了空师傅让我一个人跟你来藏经阁做什么呢?”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师傅算无遗策,一定有他的道理!”无心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继续找吧?”紫阳也摇了摇头,前辈的安排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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