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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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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发现,其实在哲学上,人这种东西很难自证。我长叹一声,觉得也没有什么心情上大号了,而且这单人间的沼气厕所也实在太臭了。
硬挤出了几条,我就想草草提裤子走人,抬头的时候,忽然就看到,厕所的门上有人用十分恶心的东西,涂鸦了什么。那东西是黄色的,难道是大粪?谁他妈心情这么好,大号的时候用大便在门上乱涂,太恶心了。
我有点作呕,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怕自己碰到。就这么一来一去的功夫,我忽然发现,用大便画在门上的,是一个我很熟悉的东西。
这是一张塔木托的星象图,我从笔记本上看到过。在这张图的边上,写了一个号码。104.104是这里的房号啊,我愣了愣,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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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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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又出来了一个人
难道有个同道中人以前也被这张图疑惑过,然后也正好住过这里,又在憋条的同时惆怅满腹,用自己的便便在门上涂鸦以排遣寂寞空虚冷?
104是什么意思?房间号?难道,这是一个提示,有人让我注意104号房?这房间与我的房间隔了四五间,我一下子就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提示。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我身边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我站起来,一泡尿把这些东西全冲了,抖着便走了出去,决定不去琢磨,一路就溜达到了104号门口。
很快,我看到房门开着,有个人正裸着上身在房间里用脸盆擦身体,一边擦还一边哼歌:“妹妹你往前走哦哦,哥哥在房里等,恩恩爱爱,别让人看出来。”
我看那人的肚子,一下子看到肚子上有很多伤疤,跟棋盘似的,但那人的胡子和头发都非常长,看上去万分邋遢,身上一团肥膘。
胖子?我惊了,但惯性让我走过104号房门口,一路下了楼,我边走边心说:这人是胖子。我靠,胖子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现在这种气候,他从一个荒郊野外出来,再到另一个荒郊野外,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
而且,这里是墨脱,进这里比出十万大山更麻烦。但显然胖子不想让我跟他相认,才没有找我,只是在厕所里留下了标记,而且开着门让我看到,还唱歌暗示我。
我来到楼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吗去,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开始抽烟,忽然就看到胖子把脏水直接从楼上泼下来,对着下面喊:“老板娘,没热水了,再打两壶热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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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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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门巴族老板娘哎了一声就提了两壶水往上走,胖子又说道:“快点,等下我又拉肚子了,我来了你们这鬼地方,每天早上七点准时拉稀,你家的菜是不是不干净?”“不会的,老板,绝对干净。
您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东西?”老板娘进了胖子的房间,讲话的声音就很模糊了。
我点上烟,不由得就笑,早上七点准时拉稀,好吧,那我就早上七点十五分跟着你拉稀好了。第二天时间一到,我准时进厕所,除了一股新鲜的恶臭之外,我看到门的后面用很恶心的东西粘着一张卫生纸,上头写了很多字。
我小心翼翼地撕下来,心说果然是拉稀了,胖子做戏真的做全套。纸上写了很多信息,我看完就明白了一切。原来,胖子早在三周之前就发现阿贵家的电话被窃听了,但他在村子里又找不到任何监视他的人,他意识到,窃听者这台电话的目的应该不是他,而是每周都给他打电话的我。
所以,他设了一个局,让阿贵把手机贴着座机,每次我打电话去,阿贵先不接,先通知他打手机,之后再把手机、座机都免提,让我以为他还在广西,而事实上他早就离开了,准备偷偷去杭州找我。
结果他到了杭州之后,发现我在尼泊尔,他就等我回来,一直到我到了墨脱、准备待一段时间,他才赶过来。最后一个电话,他几乎就是在附近的林芝接的,之后他立即就进了墨脱。
进来之后,他一直没有和我会合,而是在山口等我,之后就一路跟着我。他说,我离开一个地方超过三分钟,必然有跟踪的人出现。
都是当地人,显然经验不是很丰富,只能通过他们对于当地的熟悉来跟踪我。
他们没有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胖子一直在附近看着我。正因为这样,胖子一直没法和我联系,他说,只要他一出现,一定是和我一样的下场,因为这个地方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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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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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自己单独去调查,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他暂时找不到和我隐秘联系的最好办法,就让我多注意身边所有的厕所。
我把卫生纸冲到蹲坑里,心里踏实了很多。不管我自己再怎么强大,有人保护和照顾,总是好事情。事后我想想,在这个时间点上,我又犯了一次二,但这二犯得很有争议性。
按照我以前的做法,此时应该什么都不想,和胖子先离开这里再说。
但是,我和胖子都在心里想着要弄清楚到底是谁还在设计我们,目的是什么? 我提上裤子推开门出去,觉得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了,在这儿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但是一推门,我就看到两个喇嘛站在厕所门口。我愣了一下,问道:“排队?”喇嘛摇了摇头:“吴先生,大喇嘛让你立即上山去。”“怎么了?”我问道。“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又发生了,从雪山中,又出来一个人。”
我不记得我是否把行踪告诉过喇嘛,但喇嘛在这里神通广大,又或者是人家是一家一家找过来的,我也没空儿计较这些了。一路跟着他们上了山,来到喇嘛庙里,我发现一切已经乱套了。
所有人都疑色重重,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这地方就像某个战地医院一样。喇嘛们一路把我引到了大喇嘛的卧室里,我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背对着我,穿着一身藏袍,正在安静地喝酥油茶。
我觉得气氛有一些微妙,因为我一进屋子,屋子里靠边的几个喇嘛都用一种非常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不能说是眼神奇异,而是说,他们觉得我很奇异。这种气氛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来到那个人身边坐下来,随意地往边上一看。
在那一瞬间,我几乎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下翻到了一边。我的脑子嗡了一声,几乎没被吓晕过去。在喇嘛对面坐着的那个人,竟然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不,我当时脑子混乱,有点语无伦次,不是我自己,而是,我看到了一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是你?”我惊讶地合不拢嘴。对方看向我,眼神很是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死。”
“你到底是谁!”我大骂,“你到底是什么妖怪,为什么要扮成我的样子?”说着就想上去掐死他,但他立即就站了起来,退后了几步,让我的攻击失败了。
接着他摆了摆手:“咱们现在已经没有利益冲突了,你不用这么极端地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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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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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继续大骂,“操你妈的不用,狗日的,你要是我,你会不极端?老子今天不仅要极端,而且要端了你!”“呵呵,其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他又喝了一口酥油茶,“这也不是我想要的,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我心中的火越来越旺,觉得简直不可理喻,就想把他放倒再说,这时候大喇嘛说话了。
“两位,你们不需要用这种方式争吵,还是先来解决我们眼前的问题吧。”我看着对面的自己,又看了看大喇嘛无所谓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场景好像在哪儿见过,《西游记》里?大喇嘛就是如来佛吗?我是孙悟空,对方是六耳猕猴。
我警惕地坐下来,这家伙以前想置我于死地,我是绝不会回到没有防备的状态的。所以我离他远远的,而且随时保持着可以防御和攻击的姿势。
我对大喇嘛和这个人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喇嘛说道:“这位先生今天中午突然出现在了寺庙门口,和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一样,他告诉我的小沙弥,他是从雪山中来的。
因为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以为你在看我们小沙弥的玩笑,但我和他接触之后,发现你们确实是两个人,于是赶紧把你找了回来。
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假吴邪说道;“我和他们说了几句,就发现你可能也在这里,但他们不让我离开,我想了想,有很多事情见上你一面说清楚也好。”“你是从雪山里出来的?”他点了点头,我问道:“既然你想说清楚,那你就告诉我,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拿起酥油茶,一点也不客气地续了一杯,就道:“我告诉你了,对你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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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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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死,你就告诉我吧。”我道。“可惜我刚活出点味道来,我可不想奉陪你。我只能告诉你,我的事情和你经历的那些事情,最好不要混在一起想。”他道,“时间已经过了,你们都已经自由了,你不要再查下去了,不要把成果毁掉。
你如果继续纠结下去,你可能会不知不觉陷入到另外一个大谜团里去。”“我不在乎,死猪不怕开水烫,而且,我也没有纠结什么,我之所以在这里,只是一个偶然。”“你不是自己查到这里的?”他显出有些吃惊的神情。
我点头,他放下了茶杯,就问道:“那你是怎么来的?”我心想,我该怎么说?难道对他说我是被人设计来的吗?我有必要说实话吗?于是摇头,骂道:“你管得着吗你?”“你不了解你所处的环境。”
他忽然站了起来“如果你不是自己查过来的,那咱们两个的麻烦就大了。”他站起来之后,迅速环视这个房间,就问大喇嘛:“上师,这个房间有其他出口吗?”大喇嘛摇头,我正想问他干吗,忽然这个房间的门一下被打开了,接着走进来好几个人。
是那些香港人。加上大喇嘛他们,一个小小的房间里聚集了十来个人。为首的那个香港人,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那个叫做张隆半的年纪略大的中年人,其他的人我就记不住了。
“果然,你这小子中计了。长了一样的德行,你的脑子就不能长好点吗?”假吴邪叹了口气。“几位为何不请自来?”大喇嘛说道。
张隆半没说话,只是看向我们两个人,对我们道:“两位不用动任何小心思,以两位的身手,绝对不可能离开这房间。
真不容易,两位终于会聚到了一个地方,那么我们的一些疑问似乎也可以揭开了。”“您是?”和我长得一样的家伙问道,“何方神圣?为何要设这个局来套我们?”“在确定您是否可靠之前,我和您一样,不会透露任何信息。”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假吴邪说道,“不过,你们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说完,他忽然一下靠近我,把我卡在了他的手臂里往后拖去。“让开一条路,否则,你们的目的不会得逞。”
张隆半像看一个笨蛋一样看着我们,他闪出一道缝隙来,后面是那个张姑娘,她抬手举起一个东西,我发现那是我做的弹弓,几乎是瞬间我听到了破空的声音,在我身后卡着我脖子的假吴邪浑身一震,抓着我就翻倒在地。
我赶紧翻开,爬起来就看见那家伙捂着脸疼得都蜷曲起来。
我转过头去,正看到那姑娘拿弹弓对着我,我立即道:“住手!我很乖的——” 没说完,就见她弹弓一抖,我哎呀一声,翻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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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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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在山下的小酒吧,吴邪打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电话。胖子的分析让他意识到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对劲,于是,在胖子决定出山后,吴邪开始了他的破局。吴邪做了很多奇怪的举动,这些举动非常有效地影响到了他身边“隐形的怪物”。很快,他就发现了港派张家的势力,发现了他们可能有的目的。
博弈到这时候真正开启了。从雪山中出来的假吴邪,又让局面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1.张家人的验伪
倒地之后,我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翻滚,想减轻额头和鼻梁上的疼痛。就势翻滚了几下,却忽然发现这两个部位并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是倒地之后,屁股撞到地板生疼生疼的。
我松开手,疑惑地看着那个姑娘。姑娘就像看着一个废物一样看着我,说道:“至于嘛,吓吓你就这德行。二叔,这人肯定就是真的。”
“未必,吴老狗家的传统(详见注释一)就是扮猪吃老虎,一个个看着和谁都能打好关系,其实心中算的账谁都猜不出来。”张隆半说道。
我听着他们说的话,对躺在地上这副丑态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才说道:“我真是吴邪,我不知道我的上一辈都是什么样的德行,但我确实是废物点心。不知道张隆半先生设计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张隆半听了就露出吃惊的表情,我看着安心了很多。看来这些人不像闷油瓶那样,一点感情都不流露出来。张家人并不都是榆木脑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问道。
我心中暗爽。为了挽回刚才被那臭婆娘耍的颜面,我决定装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于是我说:“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儿的这些勾当。”
张隆半却也不继续吃惊下去了,一边的大喇嘛开始说话:“几位,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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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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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隆半对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我和地上那家伙就被拖起来带出了大喇嘛的房间。我回头看,看到张隆半坐到大喇嘛对面,似乎准备开始解释,房门适时地关上了。
我被拖到了喇嘛庙里他们活动的区域。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两个都被戴上了手铐。
我心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听那张姑娘的说法,他们果然对我们两个的真伪有所怀疑。现在我们两个都被逮住了,他们会怎么样来检验我们?总不会滴血认亲吧?
我想着我老爹该不会已经被绑来,捆在他们的房间里了吧?
或者来一个知识大问答,事先采访了我的很多朋友,收集了很多问题,然后在房间里摆一个智力问答大擂台。搞不好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妈妈在你五岁的时候送你什么礼物?
狗日的,我怎么记得住五岁时我妈送过我什么!
我心中发虚,胡思乱想,但是倒也不害怕,还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这批人是不会伤害我的,我会吃点苦头倒是真的。
他们把我们两个拖进他们吃饭的饭堂,把所有门窗全部关上。我看到张隆半也赶了过来,所有香港人全聚集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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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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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被按倒着绑在椅子上,这时候边上那货才缓了过来。
他呻吟了几声,抬眼就骂了一句,但剧痛立即让他重新皱紧了眉头。他看向我:“你这白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不关我的事。第一,你倒霉我开心;第二,他们设套儿抓的我们两个,我是自己进套儿的,你也是自己进套儿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如果不是你在这儿,我他妈能入套吗?”
“你他妈干吗要装我?你要不装我,这些事情根本不会有。”
“谁他妈装你了?谁装你这个孙——哎呀!”
他骂到一半,破空之声掠过,他连人带椅子又翻倒在地。
我转头一看,张姑娘拿着我的弹弓,恶狠狠地走过来,说道:“有完没完?再吵我就打你其他地方了。”
“为什么你只打我不打他?”地上那人大骂。
“你们两个长得一样,谁分得清楚啊?”
“你们他妈的偏心!”
我心中暗笑,张姑娘看着也笑,走到我边上顺手拍拍我的脸:“别说姑奶奶没罩过你啊。抽你一口烟,老娘就还你个人情。你们要再吵,我可就雨露均沾了。”
“别靠他们太近。”身后一个人说,“这两个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张隆半走了过来,他看上去地位很高,几个人都退后不说话了。他就拿了把椅子坐到我们面前,说道:“我看过两位的面皮,你们其中一个肯定戴着面具,而且戴面具的时间超过了二十年,所以面皮和脸已经完全融在了一起。你们中的一个人,面部骨骼肯定经过手术,以更加适应面具。而且,其中一个人为了调整身高,双腿肯定做过接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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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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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实施方为了消除所有的手术痕迹,在计划实施前很久就完成了手术。我相信这个时间肯定在二十年左右。也就是说,手术是二十年以前做的。现在我们没有专业的设备,没办法通过触摸来判断手术痕迹。所以,在理论上,如果不检验DNA,不通过专业鉴证,你们几乎等于是同一个人。
“我们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告诉吴邪先生。但我们开始寻找之后,却发现有两个吴邪在世面上活动,其中一个在到墨脱后就消失了,另一个一直在全国各地出现。我们蹲守在墨脱寻找失踪的那个吴邪,同时决定把墨脱作为我们的据点,把另一位也集中到这里。一旦两个人都出现,我们希望能够在比较后找出真正的吴邪。”
“二十年前怎么可能有人会知道我长成什么样子?”我就问道。
“你当时已经七岁了,可以据此推测出你将来近八成的样子。”张隆半说,“好了,我只需要十五分钟就可以把你们分辨出来,但你们会吃一些苦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假的那个我们一定会除掉,所以你们必须竭尽全力证明自己是真的。”
“等一等。”边上那老兄就说话了,“你们凭借什么来分辨真假?你们什么都不了解。”
“很多人告诉我们,吴邪是一个十分弱的人。但我们觉得,很多事情都可以伪装很长时间。所以,强弱、智慧都无法让我分辨。我们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吴家的吴三省可以同时出现在相隔几千公里的两个地方。我何尝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太多了。”我就说,“弱和笨的就是真的,我就一笨蛋,你何必给自己设套?”
“因为我不可能靠这些来确定谁真谁假,所以我才需要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张隆半道,“我的方法你们听完就明白了。别害怕,如果是真的,就一定没事。”说完他打了个眼色。
边上的张姑娘一下就从包里搬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木盒,放到我们面前。我一看这个木盒里装着的东西,几乎立刻尿到了裤子上。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酷刑用的刑具,这东西本身并不能对我们造成伤害。但对于牵涉到这件事情的人来说,这个东西的威慑力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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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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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实施方为了消除所有的手术痕迹,在计划实施前很久就完成了手术。我相信这个时间肯定在二十年左右。也就是说,手术是二十年以前做的。现在我们没有专业的设备,没办法通过触摸来判断手术痕迹。所以,在理论上,如果不检验DNA,不通过专业鉴证,你们几乎等于是同一个人。
“我们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告诉吴邪先生。但我们开始寻找之后,却发现有两个吴邪在世面上活动,其中一个在到墨脱后就消失了,另一个一直在全国各地出现。我们蹲守在墨脱寻找失踪的那个吴邪,同时决定把墨脱作为我们的据点,把另一位也集中到这里。一旦两个人都出现,我们希望能够在比较后找出真正的吴邪。”
“二十年前怎么可能有人会知道我长成什么样子?”我就问道。
“你当时已经七岁了,可以据此推测出你将来近八成的样子。”张隆半说,“好了,我只需要十五分钟就可以把你们分辨出来,但你们会吃一些苦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假的那个我们一定会除掉,所以你们必须竭尽全力证明自己是真的。”
“等一等。”边上那老兄就说话了,“你们凭借什么来分辨真假?你们什么都不了解。”
“很多人告诉我们,吴邪是一个十分弱的人。但我们觉得,很多事情都可以伪装很长时间。所以,强弱、智慧都无法让我分辨。我们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吴家的吴三省可以同时出现在相隔几千公里的两个地方。我何尝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太多了。”我就说,“弱和笨的就是真的,我就一笨蛋,你何必给自己设套?”
“因为我不可能靠这些来确定谁真谁假,所以我才需要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张隆半道,“我的方法你们听完就明白了。别害怕,如果是真的,就一定没事。”说完他打了个眼色。
边上的张姑娘一下就从包里搬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木盒,放到我们面前。我一看这个木盒里装着的东西,几乎立刻尿到了裤子上。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酷刑用的刑具,这东西本身并不能对我们造成伤害。但对于牵涉到这件事情的人来说,这个东西的威慑力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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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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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对方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是七个人的人头。姑娘把人头一字排开,放到我们面前的茶几上。
人头应该不太新鲜,经过了什么处理,颜色发黄而且面色安详,但一看就是死亡了的状态。
让我头脑发胀的是,这七个人都长着同一张脸。
我的脸。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结巴道,“为什么有那么多我?”
“很多事情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一个完美的复制品后往往伴随着很多次品。次品没法回炉再造,也无法流通。”张隆半说,“于是,他们只能作为资料存在。”
“这些是……”
“这些是你们其中一位的铺垫。在你们其中一位变成吴邪之前,这些人也曾经有可能变成吴邪,但显然,他们的运气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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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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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些人头,还是有点无法理解:“但是,他们都死了。即使他们失败了,也不至于要杀了他们。”
“你知道我姓张,也应该知道我的来历。当年,判断易容是否成功,不是靠脸就可以的,要从身到心都天衣无缝,需要常年和被模仿的人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但是,时间长了,有些人就会和被模仿的人产生感情,而不愿意执行自己的使命,这种人往往会逃亡海外。易容的技术其实很难长期使用,因为想真正去瞒骗熟悉的人是很难的,只有在某种体制下,很多不可能的事情才能实现。”
张隆半停了一下,似乎在从头梳理,片刻后才道:“我们在一段时间内,发现有人在全国范围内大肆搜捕名叫张起灵的人,于是开始介入,发现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阴谋。我们旁观着这个阴谋,并且开始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控。为了让事情重新可控起来,我们只好悄悄干预了一部分,收割了一些让我们眼花缭乱的人。”
“那你们是佛爷的人,还是真正的张家人?”我问道,其实并不能完全听懂他在说什么。
“早就没有真正的张家人了。不过,张大佛爷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属于我们的体系了。”张隆半说,“大陆内乱的时候,我们在香港进行国际贸易的一支体系相对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那么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是的,我们的前辈负责了其中的大部分。”张隆半说道,“如果你了解你们家族参与的整个阴谋,你会发现很多地方都有我们参与的痕迹。其实,我们一直在看着你们。”
说这些的时候,张隆半流露出一种傲慢而又淡定的情绪,这种感觉我很难形容。后来我发现,那是一种发自本身的、类似于贵族的气息。
但又不是贵族,那不是一种奢华的贵气,而是一种长年洞悉一切的优越感。
“具体的事情我会在分辨完你们之后,再告诉你们中真正的那个吴邪。现在,我们开始吧!”张隆半对张姑娘使了一个眼色,张姑娘和另一个人就把七个人头抬着靠近了我们,说道:“只有一个问题——你们分别仔细看这些人头,说说哪个最像自己。”
我和边上那位老兄互相看了一眼。我心说:这怎么能判断出来啊?到底像不像自己,完全是见仁见智的,而且这些人头都是我的脸,看着就让我觉得头晕目眩,根本无法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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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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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按照感觉分辨就可以了。”张隆半说,“判断的权力在我。”
猜的话,只有七分之一的机会。我脑子发胀,简直无法直视人头。边上的假吴邪就对我说道:“你不要上当,这是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来的。我们只有都拒绝,才有一起活命的机会。”
“其实并不是这样。”张姑娘说,“对于我们来说,如果实在分辨不出来,我们只好挑断你们的手筋脚筋,把你们关在一个房间里,等你们都老死了。”
“我不相信你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反驳道,“我们无冤无仇对吧?”
“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否则你们只能在某个地方爬来爬去度过下半辈子了。”张隆半对我的话毫不在乎。
我心里直犯嘀咕,边上的假吴邪又看了我一眼,忽然就说道:“我已经选好了,给我纸笔,我写下来。”
“你他妈的!”我一下就骂,“说话像放屁一样。”
“因为我相信他们会干出那种事情来,你最好也快点选吧。”他说道。
我脑子里嗡嗡的,看着面前的七个人头就觉得天旋地转。哪个更像我?我靠,如果我选错了,我就成第八个脑袋了。
想不到我的脑袋还能成为收藏品,而且还能成套。我想起以前打大菠萝游戏的时候,心里骂道:狗日的,自己也会有这猎头族的待遇。
“你选不选?早死早超生。”张姑娘看着我催促道。
我骂道:“选错了又不是你的头晒成梅干菜,能让我为我的脑袋好好负一回责吗?”
“行,那就让你好好琢磨。”张姑娘看着我,似乎觉得好笑,“不过这关头上,你还能调笑,也算是个爷们儿。你要错了,我会让你死个痛快的。”
我不理她,再次看七个人头。哪个像我?哪个像我?我靠,都长得那么衰,每个都他妈像啊。
思路,思路,我要一些思路,一个思考方向。
我拼命逼自己想:哪方面的思考更容易理清思路?是年龄吗?
根本看不出年龄,都死成这样了,还怎么看出年龄?我想想我老娘以前是怎么形容我的长相的,好像是——看着不像是生出来的,而是拉出来的。
妈的,老娘,你就不能有点建设性的调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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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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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按照感觉分辨就可以了。”张隆半说,“判断的权力在我。”
猜的话,只有七分之一的机会。我脑子发胀,简直无法直视人头。边上的假吴邪就对我说道:“你不要上当,这是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来的。我们只有都拒绝,才有一起活命的机会。”
“其实并不是这样。”张姑娘说,“对于我们来说,如果实在分辨不出来,我们只好挑断你们的手筋脚筋,把你们关在一个房间里,等你们都老死了。”
“我不相信你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反驳道,“我们无冤无仇对吧?”
“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否则你们只能在某个地方爬来爬去度过下半辈子了。”张隆半对我的话毫不在乎。
我心里直犯嘀咕,边上的假吴邪又看了我一眼,忽然就说道:“我已经选好了,给我纸笔,我写下来。”
“你他妈的!”我一下就骂,“说话像放屁一样。”
“因为我相信他们会干出那种事情来,你最好也快点选吧。”他说道。
我脑子里嗡嗡的,看着面前的七个人头就觉得天旋地转。哪个更像我?我靠,如果我选错了,我就成第八个脑袋了。
想不到我的脑袋还能成为收藏品,而且还能成套。我想起以前打大菠萝游戏的时候,心里骂道:狗日的,自己也会有这猎头族的待遇。
“你选不选?早死早超生。”张姑娘看着我催促道。
我骂道:“选错了又不是你的头晒成梅干菜,能让我为我的脑袋好好负一回责吗?”
“行,那就让你好好琢磨。”张姑娘看着我,似乎觉得好笑,“不过这关头上,你还能调笑,也算是个爷们儿。你要错了,我会让你死个痛快的。”
我不理她,再次看七个人头。哪个像我?哪个像我?我靠,都长得那么衰,每个都他妈像啊。
思路,思路,我要一些思路,一个思考方向。
我拼命逼自己想:哪方面的思考更容易理清思路?是年龄吗?
根本看不出年龄,都死成这样了,还怎么看出年龄?我想想我老娘以前是怎么形容我的长相的,好像是——看着不像是生出来的,而是拉出来的。
妈的,老娘,你就不能有点建设性的调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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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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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分钟。”
“别催,你一催我,我就烦!”我大骂。
“好好好。”张姑娘说着退到一边去了。
我再次看向那几个人头,忽然灵机一动。
烦——我上大学时,有一个似乎是喜欢我的女孩,对我说过一句话,说我的脸很安静,看着人不烦。
这里哪个人看着不烦?脸最安静、最淡定的那个。
我想想,忽然又觉得不对。那女孩觉得我的脸很安静,会不会是因为我那时候懒得像一摊烂泥一样?
而且,我也很难分辨出这些人临死时的状态。看着最安静、最淡定的,也许是因为死的时候最绝望,不一定是长成这样的。
我晃头,知道自己这样是在浪费时间。已经没时间让我瞎琢磨了,我只好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遍人头。
据说在最紧张的时候,人脑的思维速度会加快十几倍。这一遍虽然只有十几秒钟,但七个人头的所有细节,还是全部在我的脑海里排了出来。我一下就看到,其中一个人头不像其他人头一样闭着眼睛,而是眯着,我能看到他的眼珠。
“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我说道,“把这些人头的眼睛全部给我扒开。”
“眼睛?”
眼珠是不能易容的。我心想,和我最像的人,一定是和我所有的细节都像,那么眼珠也一定像。
我这段时间研究过易容术,看了很多文献,其中就有一些记载了辨识易容最简便的方法,也就是观察对方的眼珠。因为人眼的颜色深浅、眼白、眼白中的血丝,还有瞳孔的大小,都是不同的。
眼珠的细节,因为需要贴得很近才能看到,所以,如果不是和我特别亲昵的人,一般是无法看见的。而我其实没有和我特别亲昵的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太会注意自己眼珠的细节。恰巧我最近在看这方面的书,所以特地看过自己的眼睛,这才一下让我抓住了机会。
不管对方是不是朝这方面考虑的,至少这是一个思考的方向,不至于让我那么绝望。
他们解开了我们两个人的手铐。反正时间也快到了,假吴邪开始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答案,我则翻开那几个人头的眼皮,去看他们的眼珠子。
一番观察下来,我发现自己是个笨蛋,因为所有死人都是翻着白眼的,只有那个眼睛微微睁开的人眼睛正视前方,说明死的时候死不瞑目。
那个死不瞑目的人,眼珠和我并不一样。
我看向张隆半,问道:“我能把这些脑袋弄坏吗?”
“你想怎么弄坏?吃猴脑吗?”他问道。
我道:“我要把他们的眼珠抠出来。”
“放弃吧,防腐处理没法处理到眼球,他们的眼珠都是树脂的。”张隆半就摇头,“而且你没时间了,赶快作决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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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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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你们就没有想过,因为你们的这种行为,真正的吴邪肯定会由于自己的性格弱点,在惊恐之下作出错误的选择,最终你们可能错误地杀害我。”
“我们不在乎。”张隆半并没有丝毫迟疑,“我们对你们作选择这件事,绝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有信心啊?我现在对自己超级没信心。”
这时边上的假吴邪就说道:“你能不能快点?不行就蒙一个,少他妈那么多唧唧歪歪的事儿。”
我看着假吴邪的脸,心说蒙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七个都蒙中的概率未免也太小了,蒙他妈的腿啊。
等等,蒙蒙蒙。
我皱起眉头——刚才那些人说的话,全部在我耳边响起。
“我们不在乎。”
这是张隆半说的。
他们不在乎是什么意思?不可能不在乎啊。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寻找吴邪的话,肯定会考虑到,如果我被这种情况吓得屁股尿流,很可能会闹乌龙,那他们就找不到吴邪了。
不在乎,但是又对自己的选择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难道,他们的侧重点不在于我对七个人头的挑选上?这是一个幌子,他们判断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靠的是其他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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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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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我面对这七个人头的反应才是他们考查的重点,而人头本身没有任何意义。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布置那么缜密的一个局,又有这种计谋能力的人,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一定是这个选择本身没有意义。
题目没有意义,那么,他们观察的就是人的行为。也就是说,刚才的过程本身就是考试。
那么,这个假吴邪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一直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应付考试,而我则傻不啦唧地一直在这儿傻着呢。
“时间到了,你到底选不选?”张姑娘问道。
“你是不是很想割我的脑袋?”我骂道,指了指眼睛睁开的那个人头,就道,“这个。”
张隆半和张姑娘对视了一眼,看了看假吴邪递给她的纸——上面应该写着他的答案,然后张姑娘叹了口气,从后腰上拔出匕首,来到我面前,对我边上的人道:“绑上,在院子里找个地方,我要用小刀切。”
我一下蒙了。一直到别人绑上我,把我推到院子里,将我的脑袋压到一个石磨上,我才反应过来,说道:“我靠,我答错了?”
我转头看到张姑娘走到我身边,匕首从我面前掠过,一只玉手压在我的后脖子上,按住了我的动脉。姑娘就说道:“别怕,我从脊髓开始切,你感觉不到任何痛苦时,就是最开始的一刹那。”
“我真的是吴邪,你们搞错了!”我大吼道。就感觉后脖子一凉,火热的血流了下来。紧接着,我发现我一下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完了,我死了,我心说。
这一次是真的了。我花了那么多的精力,用了那么多的运气,经历了几百种可以让我死一万次的情况都没死。结果就在这儿,因为我傻逼,回答错了问题,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人生果然是奇妙啊!
这一刻,我竟然也没有觉得太遗憾,心里竟然还有点幸灾乐祸,心说:小哥从青铜门里出来,一定会发现我被他的族人误杀了,到时候看这姑娘和那什么张隆半是什么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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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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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能和我有一样的经历,能够在这么清醒的状态下,感觉到有人在切割我的脖子。但是张姑娘没有骗我,我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疼痛,只能感觉到滚烫的血顺着我的肩膀往外流。那种滚烫的感觉,不是由于我的血真的滚烫,而是我的身体太凉了。
“你何苦假扮别人?”姑娘的刀锋在我的脖子里游走,她轻声说道。
“你切错人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哦,不,不是全身的力气,我已经没有全身了,我的身体很可能已经和我的脑袋分家了。
接着,我开始感到无比困倦。假吴邪点着烟走到我的面前,朝我笑了笑,用一种很揶揄的表情做了一个他也没办法的手势。
我越来越觉得眼皮沉重,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听到假吴邪对姑娘说道:“他应该是真的。停下吧,别真的吓死他。”
接着我就感到背上一股剧痛,一股非常强烈的酸胀就从剧痛的地方传遍我的全身。我慢慢就不觉得困了,整个人的感觉又恢复了。
我被人扶起来放在椅子上抬回屋里,就看到假吴邪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条毛巾给我披上。
我迷迷糊糊就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要切我的脑袋吗?我的脑袋已经被切下来了,那我怎么还没死呢?”
“我们对你的脑袋没兴趣。”假吴邪说道。
“我们?你怎么也自称‘我们’了?你不是和我一样惨的冒牌货吗?”我有气无力道。
“我只是演得和你一样惨而已。重新介绍一下,我姓张,和你的朋友同族。我的名字叫张海客。”假吴邪坐到我对面,“我是这一支的成员,刚才切你脑袋的姑娘叫张海杏,是我妹妹,我们同属海外。不好意思,为了试探你是不是真的吴邪,我们费了一些周章。因为,人皮面具这东西,在上一个世纪被滥用得太厉害了。”
“那你怎么——我刚才的脖子断了——”
“刚才我们只是在你后脖子上插了一针,注射了一些阻断麻醉剂,然后往你的后脖子上洒了点猪血。”假吴邪给我点了支烟,“你就傻逼呵呵地以为自己脖子断了。”
我心说:妈的,这帮人心眼儿太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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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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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相信人到那个时候,是不会说谎的。而且在那种状态下,你也不可能察觉出这是个局。”张海客拍了拍我,“你也别生气。你看看这七个人头,我们就是为了找你,找出这么多的人来。在这三年时间里,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到处都是你在活动。”
“这是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脸。我可没看到很多个我,我就看到这么一个“我”。
“因为你是唯一的一个了。”张海客说道,“也许你自己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可能救张家的人。”
我心说:放你妈的狗屁,你们一个个都牛逼烘烘的,怎么可能需要我去拯救?先来拯救拯救我的脖子吧,疼死我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张海客把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全给我讲了一遍。
我迷迷糊糊地听着,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年,张家的主要势力盘踞在东北一带,已经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这样的家族其实控制着很多的历史事件,包括中国历史上很多张姓的名人,都属于张家暗中“干涉”整个历史的棋子。
张家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渗透在社会的所有关键节点上。他们看似没有涉及任何政治,实际上却牢牢地控制着一切。
这样一个家族,经历了无数朝代,他们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也会有分崩离析的一天。
以张大佛爷祖辈一支的离开为起点,张家在新思潮(详见注释二)的侵蚀下,开始慢慢地瓦解。他们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家族会被一套并不完整的体系所侵蚀?这是一套看似正确但却无法达到的体系。后来他们想通了——那是因为他们强大了太长时间,几乎所有的尝试他们都做过,于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希望能达成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好比一个电子游戏,一个人打easy模式已经上千遍了,他对游戏中的一切已经无比厌倦了,但他又没有新的游戏可打。所以,他唯一的办法是,挑战一下hard模式。
虽然主族体系瓦解得非常快,家族中的很多年轻人对于所谓真正的自由非常向往,但另一批人的感觉则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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