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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梦芸

恐怖杀人系列 2 《天都碎尸案》 (30/11: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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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嗯。。。。没有人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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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4.车胎印(1)


散会后不久,刘洋就接到了青岛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说第一天捡提包回家的大妈又一次报案了。

说报案也多少有些严重,只是大妈似乎对当天早上的事情又回想到了什么,一大清早又跑去派出所给民警汇报了一下情况。

刘洋决定亲自去那个大妈家看看。

刘洋收拾着自己办公桌上的杂物。他总是把自己的办公桌弄得乱七八糟,档案、纸、笔、茶杯、日历等等甚至都能摞到一起,他办公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会搞成这样,有时候还把自己吓一跳。但是他只要他准备离开办公室了,哪怕一小会他也会用最快的时间把办公桌打理利索才离开。这会儿,刘洋微微锁住了眉头,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情像赶马车一样让自己的思维混乱不堪,其实事情简单明了:就是一个年轻女人被人碎了尸,可难处是案件到目前为止已知线索和物证似乎没有任何一点是有效的。虽然才刚开始进行三天,但是刘洋已经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个案子将会非常让人头疼。刚刚开始的三天,所掌握的一切,经过目前的分析依然没有任何眉目,凶手似乎不但残忍,而且他很可能还精心设计了一个圈套来阻碍案子的调查。

不然,他不会这么名目张胆地把尸体抛在市中心。

刘洋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个什么圈套。至于抛尸,很多同事的看法大同小异:可能凶手当时根本就是慌了神,随便在离自己家不远处就将尸体碎块抛弃了,根本没有多考虑是否是在市区;或者有人认为凶手为了减少自己的暴露时间,所以才将大部分尸体抛在市区;还有一种看法认为凶手作案时间紧迫,这样做为了节约时间。刘洋听完这几个意见觉得有他自身的道理,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如果凶手抛尸地在市区是这几种原因的话,那凶手为什么又要将头颅抛掷于荒郊野外。为了隐瞒死者身份为什么不把尸体一起都抛在郊外?刘洋隐约感到并不是这么简单。

抛尸地点很直观地告诉大家凶手的想法:引人注目,其中大概又有炫耀的成分,但是同时又要隐瞒死者的身份。

到底发生了什么?

死者为女性,即便从头颅看分辨不出她的样貌,那二十岁左右的女性也正是惹桃花的年龄。情杀?情杀的可能最大,刘洋可以想象的到一个失去理智的,甚至已经精神失常的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人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时,很有可能就会采用最最恶毒的手段:碎尸万段。他这么想到了,也这么做了。

刘洋把办公桌收拾整洁,他拿了车钥匙,把钥匙环挂在食指上,然后向办公室外面走去,这一切就像公式一样,他走路的时候多半是把钥匙挂在食指拿着,很少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不过,他关办公室门的时候很奇怪,对自己常年办公的地方要环顾一周才会把门带上离开。

像是舍不得走,又像怕掉了什么东西。

关门时他犹豫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离开了办公室,他在路上把那串钥匙晃来晃去,长长的走廊上只有他的声音。那声响就像荷包里的银币,清脆,纯洁。

精神失常?精神失常的人可能会由于疏忽把尸体随便就抛掷在市区。可为什么最后的头颅又要抛在郊区呢?难道是那时候他正好清醒过来,知道必须要隐瞒死者身份了?错,错了,全错了。是多人团伙作案吗?从分尸到抛尸,难道女人也是团伙中的一员,她被残忍杀害的原因是犯下了所谓的滔天大错?或者凶手是多重人格?

刘洋的脑袋里一团糟,他摇了摇头,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他现在要亲自去一趟泉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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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4.车胎印(2)

泉城路144号的四合院仍然是那副老样子,古旧,冷漠,似乎又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温馨。不过现在又平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阴冷。

可刘洋对这个宅子并不熟悉,他只觉得这里有死一样的安静。

刘洋把手伸向了那扇苍老黑漆大木门的门环上,他轻轻扣了两下,然后点燃一支烟站在门口等着。

没有人来开门。

于是刘洋又扣了两下门环,同时他回头看看天。太阳正虚弱地挂在半空中,似有似无地发出了一丝微光,它半死不活地出现在这个冬季最最平凡的一天。

到底他妈是阴天还是晴天啊?

刘洋没等着有人来开门,于是用力向黑漆大门一推,门竟然是开着的。他看了看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片安静。

有只小黑狗象征性地叫了两声,然后又缩回了自己的狗窝里。

刘洋四下寻找着那个传说中放置碎尸袋子的厨房。

“吱呀”一声,似是一间房门开了,刘洋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找谁呀。”

刘洋转过身去,一个老太太正扶着门框看着他。

老人还认得刘洋,她引刘洋进屋里入座,然后给刘洋倒上一杯开水,杯子冒着腾腾热气,刘洋看看杯子说:“我来是想知道今天早上您去所里说的那事。”

老人机械性地一笑,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桌子道:“我该从哪说呢?”

“就说您的新发现吧。”刘洋也笑笑。

老太太闭上眼睛,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思考。她的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脸面无光,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有心事。显然这几天的事情把她折腾地不轻。刘洋这会儿双手握在一起正耐心地等待老太太的回答,他表情严肃,心里却在担心老太太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生活,是不是从那天早上老人便不敢进厨房了。

“今儿早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老太太睁开眼睛,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看刘洋坐着的方向,刘洋冲老太太点头,老人慢慢说道:“那天发现提包之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你知道吗?”

“恩,你给我说过。”刘洋说。

“那个人只在我面前闪了一下,可我就是觉得他是我死去的老伴,”老人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要不是我眼花,我才不过去捡那倒霉货。我是想过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我的老头子。”

“这个我了解,大娘,人都是有感情的。冒昧问您一句,大爷走了二十年了对吧?”刘洋耐心地问道。

老人眼睛眯成一条缝,大概是在努力回忆着,一会儿她慢慢说:“对,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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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4.车胎印(3)


“二十多年您都记得他的背景,”刘洋说:“我记得上次您说当时离他也不近吧?”

“挺远的,”老人慢慢地摇头:“其实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您怎么确定就是您的老伴呢?”刘洋说完这话,老人飘忽的眼神突然停留在刘洋的眼前。虽然她的两眼无神,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刘洋招架得依然有点吃力,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这句话已经失礼了,于是刘洋补充道:“我是说时隔这么多年,而且距离又远,大娘您是怎么确认的?”

“感觉,”大娘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在想什么,就知道那是我老伴,我得过去见他。而且那个背影那么高大,姿态也完全和我老伴如出一辙,所以我才过去。”

刘洋看着对面的老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老人和他逝去的老伴虽然离开已经有二十多年,可仅凭这些话刘洋就可以体会到她是多么地珍惜这份感情,多么希望老伴能回来。

刘洋又歪头看了看身边的水杯,杯子里的热气已经变少,袅袅几缕升到半空便很快就消失了。一会儿,刘洋又说道:“那么,大娘您今天早上又想起了什么?”

“我突然想到,”老人这会儿坐正身子面对刘洋,眼睛里似乎又添了几分光彩:“当时我蹲下来捡提包的时候发现了一条长长的车轮印,就在雪地上。”

今天早上青岛路派出所通知给刘洋的就是这个线索,他知道以后马上决定亲自来问问大妈。不过这时的刘洋却没有就此问题马上开口,而是寻问了他心中的疑惑:“这样的细节,你怎么会想到再次报案?”

“民警说了,如果我以后能想起什么要主动联系派出所,”老人拿起身边的水杯低头慢慢地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民警来过多次,问周围什么情况,当时有没有其他人什么的。我前几次想想是没有其他人,不然我也不会贪心地把包拿回家。今儿早上我醒来突然想起了那个车轮印,当时在提包附近的车轮印,我就想如果没人从哪儿冒来的车轮印呢?所以我就联系派出所了。”

“很不错!”刘洋冲老人赞许地点点头,然后问道:“车轮印有几条?”

“好像两三条的样子。”老人想了想说。

“恩,”刘洋点点头,然后转转眼珠接着说:“两三条车轮印的距离是远还是近?”

老人缕缕头发,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记不清楚了,有近有远,不好说。”

“有近有远?”刘洋马上问道:“那是不是还有交叉到一起的?”

“对!对!”老人伸出食指冲刘洋点点头,她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洋呵呵一笑,说:“乱猜的。”

老人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她伸着大拇指说:“警察就是厉害。”

“可没这么厉害,”刘洋接着问:“那雪地上还有其他痕迹吗?比如说,脚印。”

“没,没太注意到脚印。”老太太说完点点头:“当时只注意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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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4.车胎印(4)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刘洋似乎正在把这些问题综合起来反复掂量着。刘洋对面的老太太看他不说话了也便闭上眼睛,养养神。杯子里的水纹丝不动,刘洋没有喝一口,只是盯着水面看。

一会儿,刘洋又开口问:“那个小巷子是南北方向的吧,我想知道有没有东西向的印记呢?”

“东西方向?”老太太眨眨眼睛,似乎马上想到了什么,接着说:“有,就在离提包不远处,离它大概有三米吧。”

“三米?”刘洋道:“那岂不是要到肉店的门口了?”

“恩,”老人深深地点点头,略带惊讶地说:“就是,就在那个肉店门口。”

刘洋紧接着问道:“那有没有脚印?”

“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大娘看着刘洋说:“似乎在店门前有几个脚印的样子。”

“对了,”蒙刚似是想起什么,马上追问:“那几个车轮印平行吗?”

“什么是平行?”

“就是这样,”说着刘洋走到屋门前双手比着门框说:“就是笔直笔直的。”

老太太多口而出:“不笔直,一点都不。”

刘洋低头沉思,一会儿他说:“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您就歇着吧。”

“不急。”

“呵呵,就是车轮印得有多宽?”

老太太伸手比比,刘洋看到大概十多公分的样子。

这时,刘洋站起来对老人道谢:“大娘,今天真麻烦您了,耽误了您这么多时间。我现在得回单位了,您老在家歇着吧。”

刘洋说完,老人也站了起来,她伸出双手握着刘洋的手,说:“小兄弟,陪大娘再说会话,你不再坐会啦?”

“下次,大娘,我这会还是工作时间,下次一定陪你。”刘洋说完走出屋门,大娘想出来送他,也让刘洋给劝下了。

刘洋转身看了看,大娘正贴在房门玻璃上冲自己摆手。

回过头来,他瞄了一眼那个狭窄的厨房,他想,那就是大娘带回碎肉的厨房吧。

刘洋走出大门准备上车时,有辆摩托车与自己擦肩而过,那辆摩托车在自己身边似乎是顿了顿想停下的样子,但是经过后又加了油门转一个岔路口之后走掉了。

刘洋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摩托车消失的路口。

他钻进车里,发动汽车。他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队里去,那个车胎印是何种交通工具他现在已经确定了。如果再加上他的推理不出差错的话,那么,凶手抛尸所使用的运输工具就是它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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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4.车胎印(5)


刘洋驱车回到队里的时候正好赶上午饭时间,他把车子往车库里一停就向食堂走去。

他低着头走过大院,似乎还在考虑车胎印的问题,他一手抄口袋一手拿着那串钥匙晃来晃去。

刑警队的院落挺大,得有半个足球场大小。院子中间靠墙的位置有个篮球架,刘洋走过那里时想起秋天的时候每到午休或者下班以后,他总要和蒙刚打会篮球。正想着蒙刚他不禁抬头一看,不料那小子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刚刚只顾低头走路,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食堂门口。

“吃过了?”刘洋问手里拿着饭盒的蒙刚。

蒙刚微微一笑,然后敲敲饭盒,说:“没,刚来呢。”

刘洋对他一挥手,两人一起走进食堂。

蒙刚点上了一支烟,静静地在座位上出神地望着刘洋的背影。此刻,刘洋正拿着餐盘在窗口处买饭票,窗口的人稀稀拉拉,不过饭菜却是多种多样,味道也算可口。蒙刚想起刚进队那会儿,自己天天买饭票吃食堂,甚是省事,但是不多时日就改成带盒饭了。

因为聂兰告诉蒙刚两人在年轻的时候要学会节约,从一点一滴做起。

刘洋这时端着餐盘走到蒙刚对面入座,蒙刚看看刘洋的餐盘,半份香干炒芦蒿,半份什锦菜,还有一份米饭和一份菊花脑蛋汤。

“聂兰呢?”刘洋坐下来以后问蒙刚:“怎么没见到她?”

蒙刚往嘴里塞了一口米说道:“她呀,让我先吃,现在正和赵老师搞什么科研呢。”

“她和老赵一起,俩人还能搞什么科研?又在那里科研尸体了吧。”一席话说完,蒙刚送向嘴的一勺子米饭马上停止了,刘洋看着蒙刚偷偷笑,接着说道:“真的,不是搞这个肯定过来吃饭了。聂兰的习惯是科研到一半绝对不会来吃饭的,不然她吃不下,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蒙刚无奈地点点头,然后把勺子随便扔向了饭盒里,随即又点燃一支烟,他看看刘洋问道:“你一上午去干什么了?去你办公室三次都没见到你。”

“去那个王妈家里。”刘洋边吃边说。

蒙刚这时来了兴趣,嘿嘿一笑,身体向前倾,说:“领导,你又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吧。”

刘洋正拿起那碗菊花脑蛋汤将它送到嘴边,蒙刚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一碗汤水差点撒到刘洋的脖子里。

“你小心点,”刘洋抬头瞪着蒙刚:“多少让我喝口汤再说。”

“好吧。”蒙刚马上把手松开,静静等候着刘洋。

只见刘洋此刻正双手端着汤碗悠闲地冲碗里的汤水吹气,似乎菊花脑蛋汤很热的样子。蒙刚伸手过去,用食指和中指手背贴着碗壁试了试。

“根本不烫嘛,”蒙刚像个孩子一样着急:“老大,你快说说吧,有什么新发现。”

刘洋微微一笑,放下汤碗向蒙刚要了一支烟,蒙刚给他点上后,他淡淡吸了一口说:“老太太说那天早上她看到了轮胎印。”

“哪天?”蒙刚惊异道。

还没等蒙刚说完,刘洋一掌就拍向了他的后脑:“你这样的人也能做刑警啊?我真的信了你的邪!要不是你那臭老爹,呵呵,你现在肯定在街头指挥交通呢吧?”

蒙刚拍案而起,大声说道:“你小子胡说!”说完,整个食堂正在就餐的同事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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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4.车胎印(6)



“哎,小伙子,你消消气,”说着,刘洋拍拍蒙刚的胳膊,蒙刚白了刘洋一眼又看看周围形势只得坐下,刘洋说道:“你小子,跟你开个玩笑,你现在竟比我这爆脾气都倔三分。队里敢冲我火的除了大队,恐怕就只有你小子了。”

蒙刚的火气似乎仍然不减:“反正以后别提我爹,我是凭自己实力的!”

“行,行,真实力。”刘洋微笑地摇摇头。

蒙刚看到刘洋此时似乎依然是一副不信任的样子,可自己的火气却已经少了许多。他自知犯不着跟他较真,自己也应该多拿出些真本事才能摆脱父辈的阴影,而此刻蒙刚又急于知道新的线索,于是声平气和对刘洋说道:“领导同志,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什么车胎印?”

“老太太不是在肉店门口发现了提包的么?”

蒙刚看看刘洋,焦急地点点头,他的意思是刘队你不用这么卖关子了,直接说了利索。

刘洋吸一口烟,接着喝了一大口浓汤说:“老太太想起放包的那条街上有车胎印。”

“这很自然吧,”蒙刚无奈地摇头道:“我以为在金鸡岭上又发现了车胎印呢。”

“所以我才不知道你怎么做上了刑警,”刘洋说完,把烟头按在了一块用过的纸巾上继续说道:“你脑袋怎么这么不灵光?金鸡岭能和老太太扯上关系?再者说了,那老太太什么时候发现的提包?早上五点半左右啊,现在的季节六点半才天亮吧?那时候出现的车胎印能不可疑吗?”

“哦,对不起领导,是我错了。”蒙刚显然只是嘴上认错,他马上又说:“那么是什么样的印记?”

“有两三条吧,印记间距嘛,有远有近,还有交叉,不过我们没有去过现场没有照片为证也不好说。小子,你有什么看法?”刘洋试探地问道。

蒙刚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做出长篇大论演讲:“首先,关键的地方是,车胎印两三条,间距有近有远有交叉,所以我推测是三轮车。接着回忆上午开会的内容围绕到底走一桥还是‘天桥’,现在就有了结论。金鸡岭、轮胎印、旅行包、碎肉,把他们联系起来看的话,这个三轮车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当晚抛尸的车辆,起码也是其中之一。而且,他当晚过江经过的是‘天桥’,恩对,就是‘天桥’,没有哨兵。”

“哎,慢着慢着,”刘洋听着蒙刚胡乱的推理,微微一笑伸手打断了他:“所以我说你……”刘洋说着看了看蒙刚的脸色,无奈道:“算了,我还是不说你。我就说你的推论,你仔细想想,这么远的距离,说少了也有二十公里,大半夜骑三轮车过长江啊?”

“啊!”蒙刚低头思索,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刘洋一直在他对面偷笑:“三轮车不行的话,那可以是机动三轮车嘛。”

“忘了告诉你,老太太说轮子比较宽。”刘洋看着蒙刚。

“机动的不行,那可以是宽轮的机动三轮车嘛。”

“车轮印基本不平行。”

“那可以是小轿车嘛,”蒙刚说完,自己意识到不对,抬头咧嘴冲刘洋嘿嘿笑:“说了不平行的吧,那到底是什么?”

“刑警同志,我信了你的邪哟!前几天你生擒毒贩是怎么做到的?一介武夫!”刘洋无奈地说道:“是摩托车。”

“摩托车?”

“对,车轮印停止在肉店的门口,有脚印若干。”刘洋说完低头开始了午餐,蒙刚看到刘洋不再说话,也便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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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5.真正死因(1)


刑警队餐厅。

刘洋正在努力地扒饭,津津有味地吃着他那香干炒芦蒿,并不时抬头看看他对面的小伙子蒙刚。

摩托车?

此时的蒙刚显然已经完全陷入了深思,丝毫没有意识到对面刘洋刘队正在边吃饭边冲自己嘿嘿笑。

如果是摩托车,那金鸡岭上被自己发现的车胎印就很好解释了:只有一条车胎印,如果是轿车的话至少得有两条吧。不对,若按刘洋的说法似乎即使是轿车的话也只会留下一条,因为和土质有关,轮胎碾过的那一小片土地刚好土质松软。不过如果运输工具真是摩托车的话,那似乎就更合理一些。是的,摩托车的可能最大,这样的话当天肉店门口的旅行袋八成就是摩托车主抛下的,然后他似乎还去过张猛肉店里。如此说来,更有可能是犯人在张猛的店里拿出了四个装有碎尸的袋子,但是其中之一不小心落到地上了,等他发现的时候天已大亮没办法再折回去将袋子转移。对,就是这样。看来王妈看到的那个背影应该就是摩托车主没错,而且很有可能那个人就是张猛。虽然现已证明两种指头的物证不是来源于同一个人,并且在张猛家没有发现和死者匹配的肉片残渣,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张猛断然也逃脱不掉干系了。

看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调查刘洋圈出那个范围内的摩托车了。蒙刚想着想着竟然笑了起来,把对面正在喝汤的刘洋吓了一跳。

突然,蒙刚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来,原来是聂兰和赵国森。

刘洋嘿嘿笑,招呼他们一起坐下。

赵国森去打饭,聂兰则拿出饭盒放桌子上,坐在了蒙刚身边。

蒙刚往嘴里添饭。

“你们今天这么晚才来吃饭啊?”刘洋刚好把饭吃完,此刻不知道他从哪里又变出了一根牙签便开始剔牙,他很随意地问道:“是不是又在解剖啦?”

蒙刚一惊,心想这饭趁早也别吃了,于是赶紧把勺子放回到饭盒里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坐着。

“恩,是的。”聂兰一边点头一边打开了饭盒。

刘洋把用完的牙签放到刚刚弹过烟灰的纸巾上说道:“解剖的是哪个部位?”

“头部。”聂兰往嘴巴里送了一口米饭。

蒙刚面无表情地望着刘洋,然后长叹一声。刘洋看看对面的蒙刚微微一笑,好像在说:我就是要用这种对话练练你小子,快给我吃饭!可刘洋哪会明白蒙刚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蒙刚真后悔自己娶了一个法医老婆,她可以做到不分任何场合谈起自己的工作细节,当然也包括吃饭的时候。

“我们刚刚对死者头颅做了一个开颅。”这时赵国森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过来,一个小炒肉和一份米饭,他看看刘蒙二人说道:“不介意我现在说这些吧?”

蒙刚刚想说什么,却已被刘洋抢了先机:“没关系,工作要紧。”他见蒙刚似乎要拿饭盒走人,接着又对蒙刚说:“你小子,好好领会前辈的谈话精神,坐好了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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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5.真正死因(2)


一席话讲完,蒙刚只得没脾气地坐下了,心想幸好没命令我边吃饭边领会。

这时,聂兰开口了:“还记得我们曾说过死者的死因吗?”

“之前说是勒死。”刘洋接话道。

“对,”聂兰点点头,然后看着斜对面的刘洋说:“当时是发现了死者颈部有不易察觉的勒沟,作为勒死的重要依据。”

聂兰身旁一直假装正经的蒙刚此刻不耐烦地插了一句:“定了不就完事了吗?还查什么啊?”

对面的赵国森扫了一眼蒙刚,而刘洋冲蒙刚挤挤眼睛示意他不要多话。

聂兰并没有看自己身边的丈夫,而是稍做停顿接着说道:“我们第一次解剖胃部的时候疏忽了,只注重了胃部食物的分析,并没有留心其他的内容。后来在赵老师的疑虑之下我们重新检查胃部,在胃部液体里发现了浓度很高的安定片成分,并且伴有大量未被溶解完全的安定片。”

“恩,”刘洋点点头说:“这些在开会的时候你已经提到了。”

“发现这些安定片之后,其实我们便有了新的疑虑,”刘洋身边的赵国森这时把话接了过来,蒙刚看到一旁的老婆竟然肆无忌惮地吃起了米饭,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赵国森说:“当时开会的时候我们的初步结论是,死者被强行灌入大量安定片后在短时间内进入睡眠状态,然后凶手将其在睡眠中勒死。”

刘洋看赵国森停止叙述,于是说道:“是啊,很合理的推论啊。”

“但这只是初步的一个结论,”赵国森接着说:“我们当时其实还有另一种假设。”

“是什么?”蒙刚忍不住问道,他的好奇心永远快于他的思维。

赵国森看着蒙刚说:“凶手首先把安定片放入牛奶中,然后让不知情的死者喝掉,死者边吃油条边喝掉牛奶之后不多时就睡着了,接着凶手强行灌入死者口中剩余的一瓶安定片。”

“先说明一下,死者胃部白色液体已查明是牛奶,而海绵状物体是油条。”聂兰接过赵国森的话继续说:“在死者被凶手灌下大量安定片两个小时之内已经死亡。但是出于凶手不确定死者死亡或者是为伪造死亡原因等前提下,他又用绳索将死者脖子紧勒。这个推论听起来比较合理,但是依然有些疑问。”

“绳索,从粗细来看是你们认为是什么绳索?”刘洋突然问道,显然他对非解剖方面的物证还是比较关心的:“当时看幻灯片的时候我一直带着这个疑问,因为凶手疏忽的勒沟部分和断颈处是连在一起的,所以我当时并不能直接分析出勒死死者的绳索到底有多粗。是不是麻绳?”

“不是麻绳,从花纹是看应该是电线或者尼龙绳的样子。”赵国森回答。

一直低头不语的蒙刚这时突然抬头说道:“不对,有蹊跷啊。”

“什么意思?”刘洋疑惑地看看蒙刚,他还以为蒙刚要提出有关绳索的什么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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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5.真正死因(3)

蒙刚转转眼珠,随即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在努力回忆自己的知识或者组织语言,一会他说:“我记得安定片30片就可以使人死亡,不过似乎需要3到6个小时的时间。但按你们推测服药后离死亡时间只有最多两小时,所以她胃里至少也得有未消化的安定片60片以上。服用安定片的死者面部会扭曲,死状应该很痛苦,而且会口吐白沫。当然,由于死者头部之后被煮过,所以没有白沫。但是,问题现在就来了,我记得当时开会所展示的照片上死者却一点也不痛苦,只是嘴巴和眼睛微微张开,这你们怎么解释呢?”

“所以,会议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把死者死于安定片这样的假设随便就说出来,因为不合理。”赵国森缓缓地解释道。

“而且,”聂兰在蒙刚身边继续解释:“如果死者胃部有未消化的安定片60片以上我们第一次解剖就发现了,事实情况是23片,而且它们混在未消化的玉米粒中,也是我的疏忽。所以蒙刚你说的这些虽然精彩,但全是废话。”

刘洋瞪了一眼蒙刚,道:“让你少讲话!”蒙刚一脸委屈。

赵国森替蒙刚解围说:“刘队你也先别怪蒙刚,其实我刚刚就要说蒙刚讲的这些,只不过被蒙刚抢了先机。其实话说回来,蒙刚说的很到位啊。”

“那老赵你接着说下去吧。”刘洋说:“对了,你不是一直在说胃吗?怎么刚刚又去解剖颅骨了?”

“呵呵,”赵国森看着身边的刘洋笑笑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其实我们一直在讨论的不是胃,而是死因啊。”

“说个比较靠谱的死因,”聂兰不等刘洋答应就说:“就是之前我们的假设,死者喝安定片入睡后被勒死。但是我之前一直向赵老师私下里强调,如果死者死因是勒死,那他的面部表情一定是极其恐怖的,眼球突出、舌头露出嘴巴甚至可能被死者咬破、面部淤血、肿胀、勒沟以上颈部皮肤点状出血等等等等。哪怕凶手是在死者睡着以后将其勒死的也会出现里面至少三种情况,但是呢,死者只有嘴巴微张、眼睛微张、舌头微探,这几种不明显现象。当然有一种情况依然有可能使死者避免出现上述的多种特征,那就是赵老师之前在抛尸现场时向刘队提过的一种途径。”

刘洋茫然地看了看聂兰,聂兰不语;然后他又侧脸看看身边的赵国森,赵国森也没有讲话,这时刘洋说:“金鸡岭上的时候,老赵就对我说过死者睡觉的时候被勒死啊,没有别的途径。”

“是的,我是这样说过,但你只记住了一半,”然后赵国森接着说:“我当时说的是‘假如死者被凶手灌入大量安定片,然后在其深度睡眠状态下被凶手勒死’,注意,不是‘睡眠’,而是‘深度睡眠’。”

“但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在两个小时之内不会进入深度睡眠。”聂兰一字一句地讲道:“死者还没来得及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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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5.真正死因(4)

“那一个人深度睡眠时被勒死的话,就一定不会出现你所谓勒死的种种面部现象?”蒙刚这时问道。

“只是可能不会。”聂兰答道。

蒙刚一拍桌子,急躁地说:“那你绕来绕去地这不胡扯淡吗?这会又说可能不会了?到底会怎样?你倒是说啊!”

刘洋这次没有劝蒙刚,也没对他使眼色。因为连他自己也糊涂了,连他自己也想知道赵聂师徒二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这会儿,赵国森接过徒弟的话,微微一笑:“这点还是我徒弟发现的,还是女人仔细啊。”赵国森看看气头上的蒙刚,想到他们小两口今晚回家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闹别扭,就无奈地摇摇头。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假设死者是深度睡眠的时候由于没有意识被勒死,有可能不会出现眼球突出啊、舌头露出啊或者面部淤血啦等症状,但是,不管死者当时是醒着还是睡着,抑或深度睡眠中,只要她致死原因是勒死,换句话说只要是活着的时候被勒死,那她的勒沟以上颈部皮肤一定会出现点状出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赵国森的一席话惊得蒙刚是彻底折服了,他的脸上再没有丝毫怒气,他觉得刚才自己的生气简直是不可理喻,他又看看身边的聂兰,聂兰就像刚进来时的表情,除了拍了自己肩膀没再正眼看过他一次。

“那么说,勒沟以上的颈部皮肤没有点状出血了?”刘洋一字一句地问道。

“是的,勒死,这个死因就被彻底否定了,”聂兰看着刘洋说:“凶手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我个人觉得他是在混淆死因来给我们制造麻烦,不过显然已经被我们识破了。”

“我们无奈之下只能另寻出路,”赵国森对刘洋说道:“根据死者嘴巴微张、眼睛微张、舌头微探这些现象,我们仍然认为死者在睡眠中机械性窒息死亡这个方向是正确的,所以早上会议结束后我们二人就马上给死者做了一个开颅手术。”

“开颅后发现死者脑膜大片分布着轻微的出血点。”聂兰说:“顺便检查了很多内脏表面都有轻微点状出血现象。”

“这代表什么?”刘洋问道。

“这只能证明死者属于机械性窒息死亡。”聂兰说:“现在我就不卖关子了,我们给死者做开颅的目的其实只是要确定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之后再用排除法找到真正死因。”

“机械性窒息大概包括缢死、勒死、扼死、溺死、闷死、堵死、压迫胸腹所致的窒息死、性窒息等等。”赵国森慢慢解释道:“缢死一般只有自缢,排除;勒死刚刚已经排除;扼死没有发现扼印被排除;溺死排除,因为死者肺部没有水性肺气肿;死者呼吸道无堵塞,故排除堵死;压迫胸腹所致的窒息死多见于坍塌物压迫,比如地震坍塌,根据死者胸腹下内脏和胸腔骨骼无损害和断裂故排除;性窒息排除,一般为死者在半窒息情况下自慰才有可能发生,比较罕见,而且死于性窒息的人基本不可能被其他人再碎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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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5.真正死因(5)


“所以,就只剩下闷死了。”蒙刚低头说道,他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蒙刚以前很少关心自己老婆的工作,现在,他的心里对自己的爱人只有敬佩。

聂兰这时候说:“得出了死者是闷死这个结论之后便又是一个难关:凶手到底是怎么将死者闷死的?用毛巾?用枕头?衣服还是被褥?或者是一份不小心浸湿的时尚杂志?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凶器。”

赵国森长叹一口气,慢慢说道:“但是这些所谓的凶器都有一个共同点,或者说一定会留下什么。”

“什么共同点?”这次轮到刘洋禁不住随便插嘴说道:“这些凶器的共同点难道是随手可得?”

“可以这么说,但是又不完全正确,”赵国森接着说道:“闷死的机制是由口鼻部被堵导致人体内外的气体难以得到交换,引起缺氧窒息而死亡。一般来说窒息过程会有点长,而且软物压迫口鼻的时候会在口鼻附近留有一些残留的苍白区域,即使头部煮过,我们也依然可以看到些蛛丝马迹。此外,如果凶手使用刚才我们谈到的比如毛巾、衣服等物让人窒息的话,凶手一定会对受害人施以大力去压迫鼻子,口鼻部位最少也会有擦伤,严重的时候鼻子歪斜或压扁甚至于鼻梁断裂都有可能;还有嘴唇、牙龈和舌头部分有挫伤和撕裂伤;严重的话,部分牙齿都会松动或者脱落。”

蒙刚和刘洋牢牢地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就像两个孩子正在听自己父母给他们讲述一段最精彩的床前故事,他们一动不动。

这时,聂兰接着说道:“不过新问题马上接踵而至。首先我们面临的就是,死者的窒息时间肯定是很短的。如果窒息时间过长的话,死者定会在睡眠中突然清醒,那她的死相则又会是很恐怖很夸张的了,也就不会出现现在死者眼睛嘴巴微张,舌头微探的情况。所以说,窒息的时间肯定是短,也就说凶手从开始窒息死者到死者死亡最多只有三十秒,那怎么做呢?只能用无空间的全面窒息,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将死者杀死。第二点就是鼻子附近的苍白区域了,我和赵老师经过仔细观察后竟然没有发现苍白区域。”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又不是闷死了吗?别耍我们了,快点讲吧。”刘洋这会像个小孩一样随口埋怨着,看来他已经听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赵国森接着说道:“非也非也,没有苍白区别照样可以是被人闷死的,但是我们先对这点避而不谈,只说第三点。这最后一条就很关键了,我们没有发现死者鼻子任何错位,压扁甚至鼻梁骨折;也没有发现死者嘴唇和舌头有伤痕,牙齿松动甚至脱落;我们再次疑惑了,死者口鼻部分至少也应该会有起码的擦伤才对呀!难道死者连最轻微的闷死伤害特征都没有吗?”

“对,没有,通通都没有!”聂兰面带一个神秘的微笑,慢慢说道:“连最最基本的闷死伤害都不曾出现!”

“你急死我了!”蒙刚拽着聂兰的胳膊,像孩子一样央求道:“姐姐您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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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1-2009 01: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5.真正死因(6)


一席话让聂兰无奈地笑笑,然后一下拍掉蒙刚的大手,她坦然说道:“但是我们既然已经确定了死者是闷死的,就可以找到相关证据。”

“需要一个极短的时间把死者闷死。”赵国森说。

“只能用无空间的全面窒息,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将死者杀死。”聂兰说。

“竟然没有在死者鼻子周围发现最最基本的闷死特征:白色区域。”赵国森说。

“即使最最细微的闷死伤害,也没有。”聂兰说。

“往往没有证据就是最明显的证据,没有特征就是最明显的特征。”赵国森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四个人都沉默了。

时间,似乎停止了。

不,也许已经过了一万年。

蒙刚的额头甚至渗出了一滴汗水,他的眼珠转来转去。

而刘洋此刻紧张地也像个孩子一样咬着大拇指,他目光呆滞地盯着蒙刚的饭盒。

如山洪爆发一般,这时,蒙刚和刘洋二人异口同声:

“是塑料布!”

聂兰和赵国森二人对视着轻轻一笑,相互点点头。

“在死者的睡梦中,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凶手用塑料布或者保鲜膜套在她的头上,密封。死者刚要醒来的时候已经死去,眼睛微张,嘴巴微张,舌头微微探出。”聂兰补充道。

蒙刚和刘洋齐声叹息,他们一个人叹息着凶手万恶的作案手法,另一个人叹息着凶手再狠毒的心也已经被识破。

这时,刘洋长舒一口气,像是听完了一个紧张刺激的故事,他慢慢点燃一支烟,然后把烟分给蒙刚一支并给他点上。

刘洋慢慢地说:“那么凶手又是喂药,又是勒死者到底是想干什么?”

赵国森笑而不答。

“那凶手杀害死者的顺序应该是这样了:在牛奶里下药,死者入睡后又给其灌入大量安定片,之后再是用塑料布闷死死者,接下来是再紧勒一下死者,然后才是将死者碎尸万段。”蒙刚淡淡地说道:“那他为什么要在死者被闷死之后又再猛勒死者一次导致留下勒沟,为什么在分尸的时候又想掩埋掉勒沟呢?”

“的确很复杂,”聂兰并没有看着蒙刚回答,而是看着赵国森对自己一旁的丈夫说道:“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凶手的目的在于混淆死者的真正死因。”

“混淆死因有什么用呢?”蒙刚接着说道:“假如我是一个杀人凶手,我的重点肯定不会去想尽各种办法混淆死因,而是会把重点放在混淆死者的身份是上才对呀。”

“这样的问题就留给你们刑侦部了。”赵国森慢慢地说。

四下安静无声。

已经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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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1-2009 12: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6.认尸人(1)


1996年1月22日星期一上午9点10分,刘洋和蒙刚二人再次来到青岛路派出所。蒙刚当时开着他的桑塔纳警车载着刘洋,一边的刘队满脸斗志,并伸手捏着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他的眉宇间似乎还埋着一分很复杂的感情,是忧虑?是喜悦?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二十分钟前,青岛路派出所给队里去了一通电话,说是有五个年轻姑娘来认尸,现在正在所里。还没等对方说出那句“是不是现在把人给送队里去?”,刘洋已经挂了电话,马上叫了蒙刚开着桑塔纳就上路了。

这无疑是几天以来最大的好消息,刘洋要马上亲自赶到派出所见见这几个人。

蒙刚开车的时候不时看身边的刘洋,刘洋一直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也像马戏团里的小丑不时挤出奇怪的表情。这些只不过刘洋自己不知道罢了,蒙刚看着自己的头儿本来还想笑,但转念一想他这么认真地思考问题自己还是别打扰了。

蒙刚在途中只问了一个问题:“天都大学,我们不是有专人联系过了?他们的负责人不是说没有发现任何失踪的学生吗?”

不过,也不知道刘洋是没有听到,还是心里另有别的打算,他没有解释蒙刚的疑问,蒙刚只当自己自言自语,无奈地摇摇头。

整个路途不到十五分钟。

停下车,两人就风急火燎地冲进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里,有两个警察正在给五个姑娘问话做笔录。其中一个警察看到刑警队的人来了,想要站起来迎接,刘洋冲他摆摆手示意那个同行坐下继续问话。

蒙刚上下打量着五个女孩,她们身材大体相仿,其中有两个人一黄一绿穿着羽绒服;有两个似乎穿着同样款式的运动衣,里面套着毛衣,下身牛仔裤;正在和工作人员交流的一个姑娘,模样煞是好看。

刘洋在一旁侧脸低声问蒙刚:“你能看出她们有什么特别?”

“特别?”蒙刚给了刘洋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他说:“哪里有什么特别?难道你是说青春活力,一看就是大学生?要说特别,有一个很特别。”

“哪个?”刘洋问道。

“左边正被问话的那个,马尾辫,外套上带帽子的那个女孩,是个挺水灵的姑娘。”蒙刚点点头。

刘洋立刻满脸怒色:“工作时间你给我来这一套。”说着摆出要搧蒙刚一耳光的架势。

蒙刚倒也不怕,他知道刘队这是吓唬他呢,不过自己也无奈地说道:“刘领导,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老绕弯子。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整天胡研究什么啊?”

刘洋叹气:“从她们衣饰穿着来看,羽绒服、外套、毛衣、套袖、脖子上挂的手套、鞋子、甚至是头绳和露出一点点领口的春秋衣,有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五颜六色嘛。”蒙刚疑惑地看着刘洋,他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突然研究小女孩的服饰干什么,他心术都不正了刚刚还一本正经地怒视了自己。

“没有红色,对,没有任何一样是红色的,就连头绳,扎辫子的三个女孩都没有用红色头绳。”刘洋似乎很确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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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1-2009 12: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6.认尸人(2)

“这能代表什么?”蒙刚更加疑惑了:“很正常啊,她们都不喜欢红色罢了,或许他们碰巧都没有穿红色。”

刘洋听了蒙刚的话似乎很无奈,他边摇头边咧着嘴说:“今年流行色是红色,我不太相信五个年轻的大学女生中竟然连一个穿红的都没有。”刘洋看看蒙刚的表情补充说道:“我老婆告诉过我今年流行红色。”

“那这能说明什么呢?”蒙刚道。

“女生的感情多是细腻的,感觉多是敏感的,你还记得惨遭碎尸那个女孩的外套是什么颜色吗?”刘洋低声问道蒙刚。

“啊!”蒙刚眉毛上扬,点点头道:“红色啊!”

刘洋说:“对,她们有意避讳红色。所以,这样看的话,基本上可以说死者和这些人是相识的,说不定她们之前还是好姐妹。”

这时,两个民警叫刘队,刘队看了看他们,看来他们要问的已经差不多都问完了。

刘洋把其中一个民警叫到自己身边,说道:“你们准备一辆车带着这几个女生,跟我一起去队里。哦,还有笔录你们整理好之后我们还会过目的。”

几人出了派出所,刘洋的警车上坐上两个女孩,而派出所的车子上载着三名女孩,他们就这样上路了。

一路上,蒙刚身后的两个女孩一言不发,只是刘洋问她们话的时候她们才开口应上几句。蒙刚开着车,听两个女孩说话的声音有些细微,似乎是不愿开口的样子。蒙刚设身处地去体会她们现在的心情,可能几个女生无论从感情上还是从事实上都宁可相信自己的舍友并没有死,因为认尸启示上只说明了死者的性别、年龄和身高,并没有刊登死者的照片,还有就是对死者衣物做了一下描述,再也没有提供更多的信息。而她们看到报纸上的那些描述,也许只是生疑自己的舍友为什么不回宿舍,所以才会抱着试探的心理来前来认尸。她们心里应该更多的只是疑虑而不是恐惧,但为什么刘洋要这么确定他们不穿红色是有意避讳?难道她们确实仅仅通过一则只描述了衣物的认尸启示就已经确定自己的朋友已不在人间?蒙刚有很多问题想问两个女生,但是他却没有开口,因为刘洋在和两个女孩谈话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去谈论她们的室友,他在谈话中似乎有意避讳。蒙刚只在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几个女孩是天都大学初等教育学院的大一女生,她们还有两个星期期末考试,她们的第一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她们对天都市的印象不错,仅此而已。

二十分钟,两辆车子在队里的大院停下了。一行人下车,刘洋吩咐蒙刚火速前往大队长办公室里通报情况,再用最快的速度把赵国森叫来。

刘洋带着五个女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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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1-2009 12: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6.认尸人(3)


刘洋坐在了写字台前,他面前的五个女孩都微微低头站着一动不动。她们似乎不知所措,她们不知道应该怎么摆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姿势,索性就僵在了原地。刘洋知道她们紧张,她们心里在思考着一件共同的件事:假如我们的小姐妹不幸死了,那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嗯。”刘洋故意清清嗓子,有三个女孩抬起了头,刘洋说道:“你们坐下就行,别拘束,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几个姐妹陆续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她们有点点紧张,有点点害怕,有点点好奇。不过,显然这里不属于她们。

过了好久,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子抬起头说:“我叫张燕。”

“恩,张燕,”刘洋微笑着缓解气氛说道:“你大概就是宿舍长,第一个带头。”

张燕微微咧嘴一笑,不过脸上立刻又恢复了平静:“是的。”

“你呢?”刘洋问道张燕身边那个俊俏的姑娘,姑娘抬头看了看刘洋,然后又低下头说:“我叫高素素。”

刘洋又看了看高素素身边的穿绿羽绒服的女孩,女孩说:“我是李晓琴。”

“赵晓丽。”

“我叫武娜。”

几个姑娘都报上的名字,刘洋微笑道:“你们几个姐妹之间谁不怕蟑螂、老鼠啦,谁敢走夜路之类的?”

“我。”张燕举起右手道:“我只怕老鼠。”

“我什么都不怕。”高素素淡淡地说。

刘洋点点头,然后看其他女孩。剩下的三女孩都低着头。

这时,“嘭”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了,只见蒙刚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他身边站着的是赵国森。蒙刚弯着腰扶着门把手说:“头儿,我把老赵给你带来了。”说完,赵国森皱了皱眉头。

刘洋把脸一歪,闭着眼睛咬牙切齿在心里暗骂蒙刚:蒙刚啊蒙刚,这个混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臭毛病?

刘洋这时站了起来,对几个女孩说道:“宿舍长和高素素同学,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剩下的三个同学在办公室里等一会儿。”

说完,两个女孩尾随刘洋一起出了门。

原来,外面还站着聂兰,她冲刘队点了点头。

一行人走出大楼,他们穿过刑警队大院,冬天微弱的阳光伴随着天都特有的那种又湿又冷的北风斜斜地洒在他们每个脸上,他们每个人都面无表情。

穿过一段悠长的走廊,他们来到解剖室门前。

刘洋冲着赵国森点头,赵国森转身对两个女生说:“也许里面是那种超乎你们想象的残酷,如果确认了是你们的朋友,马上出来;如果你们有不良反应也要马上出来。”

听完这席话,张燕马上闭上眼睛,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了出来,而她身边的高素素则是面无表情。赵国森似乎可以看得出这个女孩子正默默地咬紧牙关,似乎也可以感受得到两个年轻的心正在狂跳不止。

“如果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就随聂兰姐姐进去,”赵国森指指聂兰,然后他依次看着两个女孩:“情况很惨,如果有谁不想去的话可以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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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1-2009 12: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6.认尸人(4)

“我们去。”话音刚落张燕说,她说完看看高素素,高素素冲她微微点头。

两人转身向解剖室走去。

此刻,聂兰已经打开解剖室的门,站在门口等她们了。

三个人走进解剖室。

刘洋叹了一口气,刚刚点燃一支烟,外面的三人还没有做任何交流,就听到解剖室里一阵惨叫,接着门猛地被撞开,一个女孩双手抓着头发跑了出来。

只见她跑了一段距离之后慢慢停下来,然后她漫无目标地扶着走廊的一根柱子,接着她弯下腰,就像泄洪一样地吐了。

是她们的宿舍长张燕。

蒙刚走过去,扶着张燕。张燕反应激烈,身体还伴有轻微地抽搐,肩膀不自觉地抖动,后来女孩就只剩下干呕,吐得只剩酸水。

蒙刚看看女孩的眼睛,已经满是泪水,还流出不少鼻水,她已经克制不住自己,她颜面通红。蒙刚马上上去递过一张纸巾。一会儿,那女孩已经没有了呕吐反应,只是不停地哭,伴随着轻微的抽搐,蒙刚没有说什么,扶着她找个台阶坐下了。

蒙刚想,只有一个头颅就已经够恐怖了,再加上赵国森、聂兰两人用塑料袋分类包好的碎肉片、骨骼、内脏等等,任何人见了都受不了,包括聂兰这几天都食欲不振。对了,还有女孩的头颅之前还被开颅检查了。不知道里面的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蒙刚正想着,这时门开了,聂兰扶着高素素出来,并在不住安慰她。

此刻的高素素也是一把鼻橐话牙幔?跹笳馐弊呱锨叭ノ实溃骸叭范?耸悄阃??穑俊?

高素素“嗯”了一声,声音像蚊子一样细微。这时,她抬起头看到远处坐着的张燕,就撒开聂兰的手向张燕跑去。张燕看到高素素马上就站了起来,两人一下包成一团,哭地痛彻心扉。

“燕子,她真的死了,我看到了!她的发卡,她的鞋子,她的大红外套。”

“素素,她的脸都变形了都浮肿了,脑袋掉了!脑袋都掉了!头上还被豁了一道口子!都不像她了,根本不是她!我不信!”

“燕子,我看到了,是她,那是我们的雨静啊!”

“啊!杨雨静!”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划破长空。

刘洋带两人去见她们的姐妹,几个人见面之后没说一句话就哭成了一团。聂兰上去劝几个女孩,等她们情绪稍微稳定一点之后,刘洋和蒙刚就准备去青岛路派出所拿她们的笔录,于是与派出所一同赶来的那位同志开车将五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带了回去。

在五个女孩离开派出所之前,刘洋特别叮嘱了她们对此事尽量不要跟其他同学声张,并且表示警方已经派出相关人员和校方进行交涉,并会安排好一切。

五个女生到了青岛路后直接被派出所民警送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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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1-2009 12: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7.杨雨静(1)


刘洋在一间办公室里翻阅着笔录,而蒙刚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待着。

昨天登了报纸,而今天马上就有人来认尸,现在队里已经派人去跟校方进行核实和交涉了。看来真相正在无声无息地一丝丝逐渐显露出来,不出问题的话,死者就是杨雨静没错。

“说来也巧啊,”刘洋大体翻阅完一遍笔录之后说:“她们宿舍里有个女生,也就是高素素,她昨天下午独自出去逛街,回学校的路上看到书报摊就买了份《天都日报》。”

“怎么?”蒙刚猛地抬起头说:“难道你怀疑这个女孩和案子有关吗?”

“你不用这么激动,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很少有大学生会主动去买党报看的。她当时形容自己买报纸这个举动用的词是‘破天荒’,我想也是了,她的口供上写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买。”

“昨天你说认尸启示发在了《天都日报》上,我在办公室翻了好几遍都没翻到。我又想你是不是看错了,于是回家路上又买了份《天都晚报》,结果还是没有。”蒙刚说。

“是在中缝,而且其他报纸上根本没有刊登。”刘洋盯着手里的资料没有抬头。他接着说:“现在的学生,是没几个对党报感兴趣的,可她就能连中缝也不放过,顺理成章就看到了认尸启事。根据口供来看,她看完那一小段文字感觉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于是高素素就叫来其他舍友一起看,结果越看越觉帽ㄖ缴厦栊吹囊挛锾卣骱脱钣昃灿械阆嗨疲?笔彼?且缓霞凭拖肜纯纯础U獠唬?裉炀屠戳恕!?

“但是,很可疑啊,”蒙刚歪歪头说:“首先买报纸的这段叙述有个疑点,照高素素的叙述可以断定她以前没有买党纸的这个习惯;然后去认尸这个念头按道理说也不应该有啊,女生嘛,胆子都小。”

“红色,”刘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这就和红色外套联系上了,她们之所以敢来认尸也是因为这些遗物集体出现已经让她们心里有底了,她们无一例外的没穿戴红色也能说明这点:她们来之前就确定了死的那人是自己的舍友。”

“恩,对,”蒙刚默默地点头:“她们几个很可疑,可能死者的死亡跟她们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不可能认尸启示一发布她们第二天就来了。她们肯定天天翻阅各大报纸,甚至连中缝也不放过,就等着认尸启示呢。认尸启示一发,她们马上就来认尸了。按常理认尸人一般不会被怀疑的,所以她们…..”

“你屁!”刘洋拿起手中的资料卷起来愤怒地指着蒙刚,他终于肯抬头看蒙刚的时候却是要骂他:“你这家伙少跟我扯淡!你这不草木皆兵了吗?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啊?她们一共相处才四个多月,什么样的仇恨至于把一个舍友碎尸万段?她们敢吗?你就看她们刚刚哭得那样就可以知道那是真的,虽然她们的恐惧甚至盖过了悲伤,但那都是真实的眼泪。你少跟我这儿胡添乱!”

一席话说完,蒙刚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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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1-2009 12: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7.杨雨静(2)


刘洋继续埋头翻着资料,不知他是在和蒙刚说呢,还是在自言自语,竟然读起了笔录。

“你们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间?”

“五天以前,我想想,大概是星期三下午五点。”高素素答。

“星期三下午,也就是17号最后一次见到。那天她就穿了认尸启示上面所描述的穿戴吗?她之后回来过吗,或者有没有回来过的迹象?”

“是穿了那些。之后,她没有回来过。她的所有东西都的位置都没变过。” 张燕答。

“她走之前说过要去哪里吗?或者有没有说过晚上不会来睡觉之类的?”

“没说过,她什么也没说,只说晚上出去吃饭。不过,我们知道她晚上一定会回来的。”张燕答。

“怎么这么肯定?”

“我记得她的被子是铺开的,如果要是晚上不回来住的话,那么被子肯定就叠起来的了,反正我这么觉得。”武娜答。

“结果,她当晚就没有回来,并且直到今天都没有回来,我们就害怕了。”高素素补充。

刘洋这时停止了阅读,一下下有节奏地拍着脑门儿,蒙刚本来正听着入神,不想头儿却突然不念了,他仔细回顾着头儿结束时的那段对话,像是猛然间想起什么,大声说道:“我想起一事,刚入队时有一个大学女生投江案被定为自杀,在她离开宿舍之前自己还特意对宿舍人说当晚要回来睡觉。头儿你是不是也在想这件事情?这一点上,似乎有点类似啊。”

刘洋抬头看看蒙刚说:“对,我也在想这个。难道她是去自杀?”

蒙刚咧咧嘴:“不可能的么,不是他杀吗?”

刘洋歪歪脑袋说:“我的意思是她难道明明知道自己将会被……哎,根本不可能。”

刘洋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念道:

“你们之后是怎么做的?”

“第二天也没见她回来,也没见她去上课,我们就告诉辅导员了。”赵晓丽答。

“辅导员什么态度?”

“说要按旷宿处理,还要算旷课。”李晓琴答。

“之前杨雨静同学有没有夜不归宿和旷课现象?”

“没有旷课,连自习课也不旷,夜不归宿更是没有的事。”张燕答。

“她是个很乖的姑娘,性格内向,遵纪守法,平常也不爱说话的。”高素素补充。

“即使和宿舍的人也话不多?”

“对,只和素素偶尔聊几句,或者聊到她感兴趣的事情她会多说几句。”张燕答。

“她对什么感兴趣?”

“文学,爱看小说,我们有时候会一起逛逛图书馆或者书店,也是因为这个我和他有话题。她平时总是埋头看书,我们一起在宿舍聊天她也在看书。”高素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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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1-2009 12: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7.杨雨静(3)

“她还有没有其他朋友了?”

“有,隔壁宿舍有一个,她们经常一起去学校附近的书店,她们关系很好,就像亲姐妹。”高素素答。

“她叫什么?现在在宿舍里?”

“她叫刘悦,不过她已经在半个月之前走了,都说是出国了。”张燕答。

“国外有亲戚?好好上着大学就走了?”

“据说是国外有亲戚,经常拿些新鲜玩意炫耀。”张燕答。

“那她的性格怎样?和杨雨静同学相比。”

“她天天活蹦乱跳,和雨静一样也胖乎乎的,高高的很可爱。就是爱炫耀让人烦。”高素素答。

“她们性格迥异怎么会这么好?”

“兴趣一致,雨静和她一样喜欢看言情小说。”高素素答。

“你和杨雨静同学不一样也爱看小说?”

“她们其实算是老乡,一个县里的。所以她们走得近,而且刘悦有什么好东西都给雨静。”高素素答。

“校园里有没有她的其他朋友了?”

“没,应该是没有了,我们一个宿舍的都很少交流,班里人估计她都没认全,更别说校园了。”张燕答。

“没有男生追?”

“没有。”高素素答。

“那她认识校外的人员吗?”

“她家不是天都市的,应该不认识,也没听过亲戚有这里的。”张燕答。

“但有一次她提到过自己认识了一个作家,她很崇拜,很高兴的样子。”高素素补充。

“能详细说说有关这个作家的情况吗?作家叫什么?”

“她没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作家。以后再也没听她说过这个人,她就只说过一次。”高素素答。

“那她是在哪里遇见这个人的?”

“大概是校外的一个书店。”张燕答。

“我去过那里,叫做赫尔伯斯书店。”高素素答。

“具体什么位置?”

“青岛路上,一出学校北门往东走大概二百多米,路北。”高素素答。

“杨雨静一共失踪了五天,那学校一直也没有什么说法?你们总共向辅导员反应了几次?”

“我们第一次是在星期四上午第二大节课前找到辅导员反应,他说要算旷宿;星期五我们没找老师,以为雨静周六会回来;但是周六她没有回来,我们在傍晚时候呼辅导员的寻呼机,他在家里回电话说一定会报告校方处分杨雨静;我们很担心雨静受罚,所以星期天没敢给辅导员传呼,下午的时候素素买了一份报纸回来我们就看到了认尸启示,所以今天就来了。”张燕答。

“你们没有把怀疑告诉辅导员?”

“没,我们想告诉他还不如自己来看看试试。”武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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