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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新故事咯《盗墓笔记少年篇·沙海》《藏海花》《盗墓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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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3: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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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杯弓蛇影
黎簇摸了摸脸,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猎奇小说的想象,黑色的瓮棺一定非同寻常,否则他们不会千辛万苦地搬上来,而用铜钱垫着缸底,会不会是某种仪式?自己现在把缸碰翻了,好事就要上门了。
他尝试着想把铜钱塞回去,但是自己的力量显然做不到,只好后退。退到一边的墙边上。想撑着墙壁挪到轮椅上去。
身体的力量恢复得还可以,他一点一点爬上去,膝盖又开始传来剧痛,等他坐稳了,忽然又听到了一声指甲挠缸内壁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不对。
吴邪和他说过,他和他的第一次联系,会通过古墓这个媒介。难道,就是通过这个?
难道吴邪在这个罐子里面?
黎簇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瓮棺里绝对有东西在摩擦缸壁,这肯定是某种活物的行为。但是棺材里怎么可能有活物,难道是起尸,这不可能,那难道是吴邪把自己封在里面,要和自己联系,结果自己出不来了。
虽然他觉得吴老板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这确实符合吴邪和他说的联系的方式。
他想了想,看了看桌子上,有宾馆里常用的用户引导的大本子,他拿了过来,朝瓮棺甩去。
厚厚的大本子打在了瓮棺上,发出了“嘣”的一声。
黎簇叫了一声:“吴老板,你在里面吗?”
没有动静,他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难道是瓮棺的隔音非常好?
有可能,他好像在物理课上学过这样的说法。必须用更加坚硬的东西敲击,这个瓮棺会像一只鸣钟一样。
他解下了自己的皮带扣,丟了过去,这一下声音很响,“磅砰”一声,整个瓮棺都震动了起来。
“洞拐洞拐,我是拐洞,收到没有?”黎簇轻声叫道,“欲穷千里目,宝塔镇河妖。”
还是没有动静。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黎簇仔细地回忆了下刚才听到指甲滑动的声音,难道是那些铜钱没摆稳,和缸底摩擦发出的声音,自己听错了?
他推动轮椅退后,一路退到衣橱的位置,伸手拽下了一个衣架,然后把挂衣架的杆子挑了下来。
那是大概有自己一臂长的杆子,他过去,用杆子去推动瓮棺,推了一下,这瓮棺很重,纹丝不动,他用力去推了一下,希望能听到那种指甲摩擦的动静。
这一下一下地便破坏了缸底几堆铜钱形成的脆弱平衡,缸又往边上滑了一下,底下的铜钱全部垮掉了,缸底重重撞在了地板上。他愣了一下,几乎是同时,缸里开始传出无数爪子挠动内壁的声音,密密麻麻,听得人鸡皮疙瘩全部都立了起来。
他的棍子脱手,开始往后狂退,轮椅乱撞一直退到了门边,开始不停地撞门。
敲了五六分钟,那瓮棺里的动静更大了,黎簇开始陷入癫狂状态,这个时候,门终于开了,商人提着一袋子外卖小笼包站在他身后,自己手里啃着油条。问道:“干嘛呢?”
“这瓮棺里有活的东西!”黎簇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什么?”商人把早饭递给黎簇,走过去看到瓮棺已经倒在地上了,骂道:“你手能别那么欠吗?”
“里面有活的东西!”黎簇大叫起来,他不明白对方怎么还能如此的淡定。
“当然有活的东西,否则我们拿回来干嘛。这是只蟹缸。”他跨进去用力推动瓮,四个方向都搬动了一下,然后把铜钱往下踢一踢。“有螃蟹在里面。我的菜单里能排上前二十了。”
“这是一只养螃蟹的缸?”黎簇松了口气,心说怎么和瓮棺那么像。
“当然不是,这还是一只棺材,你看到接缝了吗?”商人用手指用力按了一下,那些在缸上的接缝处的粘合物开始掉落下来。“在两个缸扣起的接缝没做好,都是破孔,现在被淤泥糊住了。这只瓮棺的质量很差,烧纸的时候火候没有到,两个瓮不是那么契合,水塘养过螃蟹,螃蟹的幼虫从碎掉的口子进去,在里面大了就出不来了,不少呢!”
真相原来只是这么简单……
“你要这只瓮干什么?”黎簇就有些恐惧道,他心中有个非常不详的预感。
“当然是吃。”商人道。
“那为什么要把缸摆在铜钱上,”黎簇指了指地面。“这样会好吃点吗?”
“打开之后你就知道了。”商人指了指他膝盖上的早饭:“给你买了小笼包子,快吃吧!”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回来了,“小伙子”背着很多的资料,堆到床上,就问怎么回事情,商人就把所有的经过说了一遍,几个人听完立刻哄笑起来。
黎簇心中有些恼怒,刚才自己的表现确实有点逊,不过他同时心里又有一些说不出的不安。他一边吃着小笼包子,一边就想他们吃螃蟹的时候,自己能不能拒绝。一边还在想铜钱到底有什么含义。
没有再看到那几个盗墓贼,不知道哪儿去了,吃完早饭之后,他们开始清点赃物。
都是大量的金器和珠宝,上面的污垢都没有清理清楚,他们开始分类,一边的商人一边吹着口哨一边飞快的用计算机计算价格。
黎簇百无聊赖的在一边看电视,他们一直清算到中午,商人就对首领道:“大概200万的样子,几个翡翠都是老坑的,颜色很怪,我估计价格上不去,打个富裕也就是300万,我觉得上报个200万比较好,如果有多,我们就买点装备改善一下。”
首领看了看清单,很干脆地在下面签了字,这些人开始仔细地去看陪葬品的细节。而商人开始打电话,约自己的客户。
这个黎簇有兴趣,就凑过去问能不能帮忙,首领道:“没有,你没有能力在这些东西上找到细节,这需要经验,你可以帮忙去把我们排除的东西卖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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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3: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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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找到线索
于是整个下午黎簇都在帮商人接待客户,讨论价格,然后打包,那些客户真的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都有,到最后黎簇感觉任何路过这个小旅馆门口的人都有可能过来说:“货在哪儿?”
看来他们做这一类的生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熟门熟路,无论是卖家还是买家。
所有的人都很懂规矩,付的全部都是现金,他们装了整整三大旅行包,这些钱还必须用砖头压结实,扎起来才能放进去,黎簇有点理解为什么之前吴邪他们付钱会付的那么爽快,在他们这个行业,似乎钱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总额比商人的预计的多出了11万,于是他们在当晚很果断地换了一个比较好的宾馆,每个人都有一间自己的房间。
所有的陪葬品,最后只剩下三样东西,这三样东西完全一样,全部都是铁质的香炉,每一个都有KFC的全家桶那么大。
黎簇很好奇的看着他们,这些人没人要的玩意似乎看不出任何出奇的地方,“你们是怎么判断的,其他东西都无法指导你们找到这个古墓,只有这三个东西有用。而且这三个东西看上去最不值钱。”
这次没有人再笑话黎簇,好像他的问题总算是切入到了重点。
“听着小子,我不知道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既然带着你来了,我这个做长辈的就教你一些干货!”
商人顿了顿,似乎是在考虑用什么样表达方式可以让黎簇这个门外汉能够听懂他的话。
嗯,首先,我们知道,这种铁制的香炉不可能是随身的陪葬品,所以一定不会葬在棺材里,而是在棺材的外面。
其次,从我们现在看到的陪葬品来看,这个古墓的规格不可能很高,所以有墓室的可能性不大,棺椁土坑埋葬这三个香炉应该在椁内。
在长沙的这个地区,木椁腐坏坍塌的几率非常高,这些香炉被盗的时候应该是在土里被挖出来的,因为同期被盗的都是金银珠宝,只有这三个香炉留下来,说明这东西不是有意盗窃,盗墓贼在当时应该对于铁器没什么兴趣。
很可能是在挖掘盗洞时偶然挖到的铁器。是封墓的时候,工匠用来祭拜用的。
商人招呼黎簇过来仔细瞧瞧这些香炉,“看到没有?这些香炉上有非常多细微的镂空雕刻,而且这些镂空雕刻技艺非常精湛,铁器用料并不是极端名贵,但是雕工非常了得,说明修建这个墓的人财富不多,但是身份很尊贵。”
陪葬品中有大量的珠宝首饰,数量非常多,但是都不是非常的珍贵,说明这些东西是在一个很长的时间里,一点一点聚集起来的。
商人翻动一本资料,“这个地方最早有县志记载是在明代,不早不晚,在明末地方上有一个大地主,不算显贵,但是和少数民族交情很好,地位很好。符合这些,这个古墓的主人很可能和这个地主有关。而且这三个香炉上的雕纹也有少数民族的一些痕迹。”
因为细微的镂空经过泥土长久的压实,会有泥土嵌入到非常深的镂空缝隙中,洗这种东西的人会知道,这些污垢是无论如何清洗都清洗不掉的。被称呼为老泥。
他们用非常细长的注射针管,深深地刺入这些镂空的内部,把里面的老泥吸了出来,大概有一小拇指指甲那么多的泥粉。
“每个地方的泥土,因为自然形成条件的不一样的,气味都不一样。我们明天开始查找,慢慢就会找到气味相近的。”
黎簇想闻,被推开了:“线索只有这么点,你一吸全没了。”商人道。黎簇就问:“这种区域不会很大吗?相同的自然条件形成的泥土可能几百亩几百亩的有,就算让他们找到了那片区域,找起来也很麻烦啊。”
小伙子就笑道:“夯土的味道你闻过一次就终身难忘。”
黎簇半信半疑,不过商人今天的讲解到是让黎簇对盗墓这个行业更加有兴趣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天生就有这种细胞。
也许很快就会有更精彩的故事来临,黎簇当晚几乎是笑着入眠的,睡了个非常香甜的觉。
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刚翻起身,就看到自己床头放着一套奇怪的制服,他拿起来瞅了瞅,还没瞧出个明白,一个全身穿着天蓝色衣服的人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昨晚锁了门,你是怎么进来的?”黎簇愣了愣。
“开个锁而已,小意思。”对方笑了笑,“别废话了,赶紧换上衣服,我们得走了。”
“这衣服可真难看!”黎簇换好衣服,指了指胸口的几个大字。
“这是移动服务维修的制服,用这个身份比较安全。”
黎簇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他感觉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作戏做全套,这伙人居然还弄了一辆移动的维修车,刚上车就有人告诉他说是昨晚的事情肯定已经败露了,不能太显眼。
不过车子却只是四处开始乱逛,并没有进山。
黎簇这几天舟车劳顿,一番折腾下来,锐气早就折腾没了。跟着这伙人一路泡澡吃大肉的倒也舒服,他知道这些人是要等风声过去,他们是很少亲自下古墓的,应该是在等另一拨盗墓贼过来和他们汇合。
就这么厮混了一周之后,某一天起床,他发现所有人都穿戴了整齐,不是拖鞋睡袍,就知道要等的人应该是到了。
跟着大家到了楼下的停车场,远远的看到有一个人坐在行李上,行李堆在他们的车后面,正在等着他们。
这个人穿着一身的休闲装和运动裤,扎了一个马尾辫,穿着宽松的运动服都能看出来腰肢很细,胸部不大但是能看出明显的曲线。
居然是个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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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3: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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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计划开始
苏万就像贴水钻一样,一颗一颗地往黑瞎子身上贴那些甲虫的壳子,胶水不是用来粘皮肤的,贴起来格外的麻烦,衣服上的倒是好办,最麻烦的是关节部位,皮肤被关节活动一拉伸,粘好的都全掉下去。
苏万告诉黑瞎子,如果粘到胶水用完还搞不定,他就只能用自己的体液混合物了。黑瞎子就是“呵呵呵呵”傻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有意思。
好不容易全部粘好了,苏万就拿出已经切成肉丁的腐蛇,那气味闻了之后,对于任何水产类的东西都会产生剧烈的排斥。
这东西不用塑料纸包着太危险,很可能把虫子直接引过来,黑瞎子就捧着这东西下到管道里去,开始一点一点的丟这些肉丁,一路丟去。
这工作本来苏万说他来做,但是黑瞎子阻止了,这个提议提的及时,他现在还有一些体力,苏万不需要冒险。
苏万和他告别,知道黑瞎子走了之后,计划就开始了,虫子的嗅觉很灵敏,黑瞎子没有第二次机会。
他缩到角落里,感觉到四周再也没有其他人,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他内心有一些后悔,把自己逼到这个状况里,但是他知道自己非这样做不可,否则自己迟早也会面临。他相信黑瞎子会回来,只要他能活着。
因为他的计划,可能有很多人会继续死去,虽然黑瞎子认为他们都是死有余辜,而且他们如果抓到了苏万,他们绝对不会留情,但是苏万心中还是很不舒服,他总能想起这些人的家里人。
这似乎是一种无法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梦魇。
苏万把头蒙到膝盖里,他知道最初的恐惧离开之后,他很快会振作起来。现在他要尽情的恐惧,尽情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两个小时后,他哭了,他发现这一次,恐惧无法消失,反而随着四周的安静越来越浓烈。
他看了看手表,从口袋里掏出了备用电池,塞了进去,然后按动了几下。手表恢复了功能。他打开计步器,把提醒额度设置在一步。然后用一个硬币架住,摆在了出口的地方。
然后小心翼翼退后,靠到炭火堆边上。
这样,只要有人稍微步伐或者动作大点,靠近他,计步器会立即感应到震动,跳动一步,之后提醒闹钟就会叫起来。
他闭上眼睛,这漫漫长夜不知道如何消磨,即使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可怕的想象,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先好好的睡一觉。
苏万做了很多的梦,梦到上课迟到,梦到教室变成了一个黑暗的管道,所有人都排排坐在管道里,老师在管道的尽头讲课,他看不到老师的脸,只听到声音混合着从管道其他地方传来的诡异声音,一波一波的传过来。
他也梦到了黑瞎子回来了,但是回来的是一个鬼魂,他告诉他,计划失败了,他永远不可能来救他了。
他还梦到黎簇和杨好,三个人在夏夜的北京街头,吃着烤串,看着人来人往,那些人似乎很开心,但是苏万能从那些嘈杂的声音里,听出各种不同的声音,他们感受着,感受着自己未来可能会承受的情绪,喝着啤酒,听着老板嘱咐他们少喝点。那灯红酒绿有蔓延着烟火香气的凉爽夏夜。他们假装远方有着自己一个爱慕的女孩,自己想念却又触摸不到。
很多很多的梦交织在一起,苏万的眉头紧锁,牙关紧咬,睡得很不踏实。
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梦里又哭了。
他只在没有人的时候,才会流几滴眼泪,他永远都为一件事情做着最好的准备,所有人都觉得他的人生他父亲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他是这个世界上有资格获得轻松愉快的一个。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交上黎簇和杨好这样的朋友,放弃他父亲那些合作伙伴的圈子。和自己选择的朋友在一起,没有用金钱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没有用钱去买友情。他一直在为自己积攒,为自己决定人生的机会。
他感谢他的父母给他带来了可以不用思考的人生,但是他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他选择的方式,不是毫无底气的抗争,去指责自己的父母干涉,而是默默的准备着一切,他相信,如果有一天他把自己准备的一切展现给他的父母看的时候,他们会吃惊地微笑点头。
在和黎簇、杨好成为朋友之后,他学到了更多东西,他最大的感触是,自己以前抱怨的平淡的人生、固定的将来是多么的难得。
他这样的一个从小在父母的权威下长大的孩子,和黎簇、杨好那样被命运逼迫出来的,有很大的区别,天知道他需要花多大的改变才能和这些人成为朋友。而且是真正的朋友。
他能感觉到这些人不在乎之下的苦楚,他总是想当一个开心果的角色,自己拥有黎簇和杨好没有的很多很多东西,那为何自己不努力去为他们做一些事情,让他们拥有这个朋友可以弥补他们人生中那些痛而不可言说的缺口。
不过这一次,场面超过了他能控制的范围,他习惯性的吐槽,开玩笑,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人到了一定份上,不论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是一样的渺小,即使是他这样,觉得自己正面的看待一切。
手表的计步器没有发生警告,这个地方如黑瞎子所说,还是相对安全的。他振作了一下。准备去把计步器关掉。
他吹亮了炭火,来到入口的边上,小心翼翼的按掉计步器,把手表带上,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入口下面的管道有些和之前不一样。
他不敢照明,只是俯下身子听了听,他听到了水声,他看了看空气的湿度表,拨出一块炭火,拨到下面的管道里去。
炭火落到底部瞬间熄灭,熄灭的瞬间他看到一股湍流正在管道的底部涌动。
又下雨了。他捏了捏鼻梁,心说糟糕,黑瞎子如果运气不好,恐怕要遭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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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3: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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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逃脱
他睡了4个小时,在这种地方,这样的短暂睡眠是救命的,黑瞎子体力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计划完美的实施,不过,按理说他这样的男人,如果连这点意志力都没有,那么即使计划再周详,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日本漫画里好像说过,不要试图去关心和担忧一个比自己还强的人,相信其他人的能力和命运。
苏万揉了揉眼睛,听着下面的水声,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扯出自己的背包,和自己的双腿比划了一下,如果上面下了大雨,假使那些人知道这里的雨是有酸性的,现在也不可能呆在室外。
腐蚀性的雨水正在管道中涌动,现在的管道是最危险的,但是对于能在腐蚀性雨水之中行动的人来说,却是最安全的。
他把背包套上了自己的左脚,防水的背包里面非常干燥,他用皮带死死的扎紧捆绑的部分,另一只脚,他用自己密封其他物品的防水袋绑了起来,怕这些塑料袋被弄破,黑瞎子的外衣撕成条状,紧紧的裹在右脚上。
之前的雨水腐蚀性非常大,但是腐蚀的是非常薄的简易帐篷,自己的这套装备很厚,他相信能撑一段时间,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决定尽量行走得快一点,有碰不到水的地方,他就走那些地方。
两边都是黑色的,看上去挺酷的。他很满意。
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脚,念了几句:“时机允许之时,绝不坐以待毙。”用炭灰写下了自己的去向。背上水袋,就跳下了管道之中。
水没到他的脚踝,和他预料的一样。他打开手电,看了看水流的方向。
心中的恐惧逐渐消散,他感觉自己的那种对于一切的清晰判断有点回归了,是真的清晰的判断吗?他不知道,即使是错觉或者是自我催眠,现在对他也有好处。
水从哪里流下来,他就到哪里去,水流越大的地方,雨下的越大,自己的机会也就越大。
他蹚水一路走去。刚才的崩溃让他的精神有些麻木,这让他的行动没有受到太多情绪的影响。很快,他来到了一处瀑布的面前。
他不敢靠近瀑布,因为水量非常大,水花四溅,他不敢靠拢,只得远远的看着,能看到上面天光的光线,让人产生一种对解放的强烈渴求。
边上有一个突起可以坐人,他坐了下来,掏出自己的习题本,看了几眼,终究没有做下去,他太想出去。无法集中精神,而且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太反常了,是想压抑自己心中的情绪,表明自己还是很冷静的可以藐视一切吗?
省省吧,给谁看啊!
他坐在瀑布的边上,一直等到水量逐渐减少,露出了往上攀爬的楼梯,水刚才把整个楼梯都盖住了。
他靠了过去,往上爬大概要五六分钟时间,这五六分钟,就算是火炭,他也得踩上去了。
看了看习题本,他把王后雄和53拿了出来,用绳子当脚蹼一样的绑在手掌,用来垫着手和楼梯之间,把防风衣的兜帽戴起来,迅速地爬了上去。
外面的雨仍旧很大,无数的雨点把沙漠打了无数的小坑,沙子潮湿之后很难行走,他爬上去,先偷偷看了一眼,所有人都躲进了帐篷了。远处有几个守卫,在搭的雨亭里,因为光线和雨帘的关系,他也看不清楚那边具体的情况。
这帐篷似乎都是特殊处理过的,帐篷上面铺着黑色的类似于海苔的东西。
没有看到大量的黑虫子,但是他这个出口不是黑瞎子提供给他的出口,这倒也不奇怪。
苏万打起自己的小花伞,甩掉两本练习本,就往营区的外沿走去。他的雨伞开始出现腐蚀的迹象,他躲到一个窝棚里,在自己的雨伞表面铺上沙子,减缓腐蚀的速度。
他远离这些帐篷,在雨中一个沙丘一个沙丘的奔跑,终于看到了黑色的帐篷。
他笑了起来,往帐篷走了过去。
人有的时候不知道机遇这种东西是否存在,对于在这个沙海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这场雨都是一个灾难,和机遇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苏万用自己有的一切,自己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无法说这是谁的功劳,但是这个机遇,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走进了其中一个帐篷,里面的人非常惊讶的看着他,他说明了来意,当他出现在刚做完伤口处理的黑瞎子面前的时候,黑瞎子愣了一下,然后就大声笑起来。笑得伤口都要裂开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省事了,还是看到苏万没事由衷的开心。
“也就是说,如果我晚点使用你的办法,也许出来的还会更容易一点。”黑瞎子听完他的叙述,说道。
“不会。”苏万喝了一口热茶,任凭一边的人给自己把身上溅到雨水的地方擦拭上药:“我只有一把雨伞。”
三天后,苏万跟着黑瞎子离开了这片沙海,他重新回到城市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到过那片沙海一样。那些记忆,非常的晦涩和模糊,感觉像是一场电影,又像是一本书的残留片段。
一路上,黑瞎子好几次问他的打算,他说不出来。只说,还是得继续读书。
家里人知道自己和黎簇他们出来旅游,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凶险,他没有预见到这件事情竟然会以那样的方式发展。之后会发生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黑瞎子的身体很快的复原了,现代的医疗技术一旦见效,还是让人信服和依赖的,只是身体的虚弱,似乎让他的眼睛加速了恶化,瞎子没有表露出来,但是苏万还是从他举止中感觉到了他内心在思考这件事情。
他不恐惧,这毫无疑问,但是他内心忌讳着什么。
黑瞎子在上飞机前问他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和说的那个眼镜铺的地址吗?”
苏万摇头,黑瞎子就把自己的眼镜给他看,让他记住,“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想教你一些东西。”
“学到那些东西不会让我命运发生改变吧,如果是那样,我宁可去报英语加强班啊。”苏万道。
“你的命运已经发生改变了,在我还没有完全看不见之前,相信我,和我学点东西,你以后不会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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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3: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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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女的
苏万没有表态,他默默的把那个地址记住了,是不是会去,他不知道,但是他明白黑瞎子说的话。自己本来是一个完全的局外人,现在仍旧是,但是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回到原点。没有看到其他人,他不知道其他人的故事,会不会和自己再度重合,如果那个时候重合了,无论是保护自己,还是保护其他人,早做准备总是不会错的。
没有年轻一代了,你们是唯一的年轻一代。
黑瞎子曾经无意中这么说过。
他内心其实知道答案,自己最终还是会选择的走向。自己不就是一个,什么都希望可以未雨绸缪的可怜虫吗?
少年苏万离开了沙海,很快回到了他自己的生活中,他再次和黎簇杨好见面,已经是一年以后,那时候,所有人的命运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他们三个人都始料不及的。
沙海之下仅剩一人,吴邪的计划仍旧在强大的推力下缓慢推进。
黎簇在轮椅上和那个女人打了一个照面,他不相信,他们等了几天的盗墓贼就是这样一个人。倒不是说歧视女性,他从来不歧视搞不懂的东西,他只是觉得,如果是那么重要的计划,总应该多点人才是,单纯一个女人,会不会太薄弱了一点。
而且一帮大老爷们,难道要看着这个女人去干粗活,自己在边上烤螃蟹吃吗?这不符合他的审美。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看到那只黑瓮棺已经被抬到了车上,看上去应该准备抬到现场去吃?同样,在车上还是垫着铜钱,到底是为什么,商人也没说,这总让黎簇觉得万般的不舒服,等下整个过程他很可能要呆在车上,为毛又要和这东西在一起?
他们来到了那个女人面前,黎簇就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仔细回忆,他忽然回忆了起来,这个女的自己在被丢进河里之后的船上见过。
女的走近看的时候个子很小,很瘦,看上去就像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兔兔大学女生。
脸倒是相当漂亮,应该是比自己大一些年纪,但是没有梁湾那么成熟,他仔细去看,就觉得这个女孩的可爱和漂亮和自己见过的那个女孩子不是一个档次的。
白,这个女孩子非常的白,加上精致的五官,有一种不同于常态的魅力。
两边见面,就是晃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就开始装行李入车里,黎簇想着双方总要介绍一下,没想到上车之后,那个女的被安排到了前桌,和黎簇中间隔了一排,首领就对黎簇说道:“不能和这个女人说任何一句话,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交流,否则我会惩罚你。”
“是你马子?”黎簇问道,想想又不对,这女的在船上,应该是那个花儿爷什么的人,怎么又成了这些人的同伴了。
首领没理他,黎簇又问道:“如果她要和我说话怎么办?”
“她不会和你说话的,她如果和你有任何交流,她的同伴就会倒霉。”首领说道:“她完成她的任务就行了。”
黎簇“哦”了一声,心说原来是胁迫。他竟然没有觉得任何的惊讶,也没有联想到自己的处境。
自己的处境如何归类,他也无法理解了,他觉得自己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晚期病人。
女孩子一直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坐在车里,他们开始漫山遍野的乱开起来,到了没人的地方,他们就下来,开始往土里插洛阳铲,把抓起来的土和他们取的土比较气味。
黎簇没有这些基础知识,但是这几年网络上的各种热点他看的多了,洛阳铲的基本知识还有的。
起初他觉得这些人这样的搜索是地毯式的,后来发现不像,他们经常会折返,显然他们能够辨别泥土细微的气味差别,从而调整方向。
他们的搜索范围从之前的十几公里到几十公里的胡乱开车,到日落的时候,已经缩小到一个山坳之中,车子也不打算开了,小伙子和商人还有另一个黑衣人三个人拿着洛阳铲在山坳之中上爬下滑。
这里没有耕田,黎簇觉得可能也是因为土质有问题,所以这块田很难种出东西所以才被荒废。
这也说明,古墓就在这一带了吧。
首领一直在看各种文件,好像都是票据,愁眉紧锁,不知道为什么黎簇总觉得他在后悔昨晚睡的酒店的价格,从早上刷卡的时候他的表情就能判断,还是说,这些票据里有什么比较隐秘的他不知道的烦恼。
女孩子一直在车的前座,闭目养神。当真是一句话也不说。
黎簇百般无聊之下,准备给这些人都起一个外号。首领他准备就叫首领,商人也就叫商人,那个小伙子,他觉得小伙子的外号太普通了,从他的特征来说,他应该叫农夫。之后还有两个黑衣人,两个人没什么特色,而且都是在农夫和商人行动但是人手还不足的情况下才会劳动。
但是其中一个似乎力气很大,大量的搬运工作都是他做的,背黎簇也是他背的最多,所以黎簇叫他苦力。苦力现在和农夫一起和商人在那儿锄地呢。
还剩一个黑衣人,是他们里面长的最漂亮的,眉宇之间有一种非常细腻的美感,不是那种凌厉的美少年,是一种比较柔和的温柔的长相,黎簇最讨厌这样的帅哥,于是称呼其“白脸”。
白脸从来没有在黎簇面前做过任何的事情,也甚少说话,但是似乎这些人的衣服都是他在洗的,黎簇原先想叫他做保姆,后来看他的长相,还是非常憎恶的叫他白脸了。
月亮起来的时候,荒野杂草之中传来了一声呼哨。是商人发出的,女孩子睁开了眼睛,在首领的陪同下,往口哨来的地方走去。这个时候,白脸说了黎簇听到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白来一趟。”
“为什么?”黎簇问道。
白脸用眼角指了指女孩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皮肤太好了,一定什么都不懂。下去就是送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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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3: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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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好戏开场
说着白脸从车的手扣里拿出护手霜,给自己涂了涂,黎簇有些奇怪,他也不知道白脸是随便说说的,还是把事情坐实的,如果是坐实的,干嘛还要让这个女孩子下去,这不是谋杀嘛!
“你们头知道不?”黎簇就问他。
白脸咬了咬下唇:“算知道也算不知道,这姑娘来头很大,按照道理来说,总不会那么没用,不过我觉得这女孩子被保护得太好了,就算有点技巧,对里面的情况估计不足,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黎簇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脸说上头觉得,这女孩子就算是没什么经验,也总比昨天那些货色强。这段时间能用的人太少了,计较不了那么多。但是他看这女孩子的手就能知道,这一次不会顺利。“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勉强答应的,看女孩的表情,应该挺坚强的,但是在地面上的坚强,在地面之下一文不值,没下去过的人不可能理解。”
“你们上头做事情那么草率吗?”黎簇就问:“这也太不把人命当命,也太不把你们的事当事儿了。”
白脸用大拇指的指甲,刮着自己其他几根手指的指甲,仔细地看着自己手指的形状,叹气道:“上头从来不会犯错误,如果他们这么做,肯定是在现有的局势里面,最好的解决方案,你看上去觉得好像这件事情很草率,我看到的是,上头现在估计被一个人搞的焦头烂额了。”
“谁?”
白脸白了黎簇一眼:“你管得着吗?”
这个时候,黎簇就发现,这个白脸有几根手指的指甲很长,而且修剪得很奇怪。看到黎簇看他,他立即把手藏了起来,扬了扬眉毛瞪了他一眼。
你丫才是用兰花指打飞机的主吧!黎簇心想,还是前后都响的那种。
沉默了一会儿,白脸继续说了几句。他们昨天和那几个盗墓贼起冲突,已经让事情变得不自然,上头不会放任他们继续乱来。在这行里,消息传的很快,如果再找当地的九流盗墓贼,一来二去,这批人该扬名立万,闯出名堂来了。
一旦有了名堂,就等于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白脸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告诉黎簇,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等同死亡。
黎簇不知道吴邪除了他之外还做了一些什么,不过看白脸提供的信息,吴邪做了不少事情,不仅仅是把自己切入进来,而且还做了实际性的,让这个家族始料不及的事情。
两个人不再说话,看着远处山坳的杂草之中,过了一会儿,农夫和苦力过来,把车后座的瓮棺抬了下来。黎簇心说这是要开吃了吗?却见他们把瓮棺朝山坳里搬去。
“好戏来了。”白脸对黎簇道:“要不要近点看看。”
黎簇点头,白脸就径直往山坳里走去,也不理黎簇,对他道:“偏不给你看,气死你。”就走进草丛里看不见了。
黎簇左看看,右看看,自己还在车上,没有帮忙也下不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心说这是什么事情啊!
更离谱的事情还等着他。
他在车上一连等了4个小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也没有人理他,也没有从山坳之中发出任何的声音。
太阳越来越大,车里越来越闷热,黎簇也越来越烦躁。他大吼了几声,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疼痛,说自己要拉出来了,一直没有人理。
黎簇内心的恶魔开始生出来,即使他对于之前莽撞的行为有了极度的反省,这一刻他又开始阴冷起来。想着白脸最后和他说的话,他越想越火大:“狗日的,老子就要被晒死了,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黎簇扒着座位,一点一点爬到了驾驶座,这是辆底盘还算高的面包车,可惜是手动挡的,丫老子也不想省油加速,他把座位拉到最后,探下去,用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卡住离合器,发动了汽车,坐好了。就卡在一档,他油门一踩,面包车冲出水泥路,冲下山坳的草地,一路底盘冒着火星就朝他们之前消失的地方冲去。
这一路开的,好像飞机遇到湍流一样,好几次再偏一两度就可以翻车了,面包车像割草机一样把杂草冲开,石头在底盘上机关枪扫射一样撞击,一路他在杂草堆里画了好几个麦田怪圈,才找到他们堆装备的地方。
没有人在装备边上,他只看到土地上,有一个新打的盗洞。黎簇对着盗洞喊了几声,没有任何的动静。
黎簇是真的想方便了,早上没上厕所,被太阳一晒他有些中暑,肚子很疼很疼,但是他没有人帮忙根本不行,至少要给他用石头堆一个简易的厕所。
肚子的痉挛让他快疯了,之前被人毫无交代的丢在一边,等了4个小时的时间,如今没有任何交代的不知去向,真的是在这个洞里吗?为什么不理我?
黎簇并不真正理解盗墓的凶险,他此时被愤怒控制着头脑,他觉得这些人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在这之前也是一样,很多时候自己想想参与他们的聊天,但是他讲话没有任何一个人接的。
这是一种轻视吧!
黎簇就要拉在自己的裤子上了,对于一个他这样年纪的人来说,把一个病人这么处置,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自己的人格有那么卑贱吗?不是说你们都要靠我吗?就是这么靠我的吗?
黎簇在绝望的瞬间,做了一件自己也始料不及的事情,他油门一踩,把车子的前轮压到了盗洞上面,死死的堵结实了。
“给爷爷磕头,爷爷才让你们上来。狗娘养的!”黎簇呸了一口,他打开了车门,头朝下爬了下去。开始爬着去找石头,最多只有5分钟,他自己很清楚,5分钟如果搞不定,他就要拉在自己裤子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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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3: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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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吴邪的准备
厕所是用杂草加上泥土,加上石头碎块搭起来的,非常的简陋,因为原材料的缺失,离地面的距离不够,黎簇很担心会出现他不想形容的场面。
不过因为是腹泻,总算没有造成那样的后果,车就在面前,他在盗洞边上干这个事情,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自己实在爬不动了。
蹲了有15分钟,他才开始缓过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拿纸。
他愣了愣,就开始冷笑,这一次是针对自己的,他觉得自己不仅倒霉,而且蠢,上帝把自己搞到这个世界,是想看看自己是怎么把自己气死的吧!
纸在车上,在驾驶座的边上,OK,他可以不提上裤子,一路爬回到车上去,这个场景会非常的渗人,但是好在没有人会看见。
吴邪吴老板你在哪里?如果我经历了这些,什么都没有得到,你信不信我会敌前倒戈?
黎簇小心翼翼地开始爬动,腹泻让他浑身发软,头晕,他在大太阳之下爬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快爬到车上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地面之下有一些动静。
是一种轻微的震动,接着他就看到,在他压住的盗洞大概六七米的地方,有一个东西破土而出来。
是一把铲子,接着他看到苦力挥动了几下铲子,把他出来的地方四面的土拍结实了,然后翻身上来。
他们发现洞口被堵住了,反打盗洞出来了。
苦力爬上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黎簇,他愣在了当场。
黎簇爬行的姿势,加上没提上裤子,加上恶臭,整个场景异样的销魂。
接着首领也爬了上来,之后是商人,他们都愣住了。
两边对视了一会儿,黎簇把脸转了过去,因为他看到那个女孩子也爬了上来,即使这个女孩上来之后需要人搀扶,她也还是目瞪口呆了一下。
这个女孩子真的很漂亮,世界上怎么有那么漂亮的姑娘,我怎么不立即马上去死啊!
黎簇把头埋在草里,心说对不起吴老板,我不觉得我还有活下去的勇气,要辜负你了。
他听到了他们走动的声音,接着有人把纸塞到了他的手里。
黎簇接过纸头,看到是首领,打击太大,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情,只是呆滞的看着他。首领说道:“自己搞定,我是不会帮你的。”
看到这些人都走到了车的后面,黎簇迅速地完成了工作,提上了裤子,接着苦力上来把他搬回到了车上。
女孩子没有回头看他,其他几个人也觉得这种事情玩笑不能开,都没有说话,黎簇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暂且认为这个洞是你开车过来之后,不小心压到的,如果你是故意压到的,最好不要让我知道。”首领对他说道。
黎簇点头,看到这些人也不上车,似乎事情还没有完成,首领对苦力摆了摆手,苦力过去双头抬车头,把面包车从盗洞口抬了出来,往边上一放。
就在这一放的瞬间,一下子黎簇就觉得不对,整个车猛的先是一沉,以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角度,车头朝下倾斜了下去。接着又是一沉,他四周就一暗。
车自由落体了一秒不到的时间,重重撞了在泥堆里,四周一片漆黑,车整个翻了个个儿,黎簇的轮椅重重砸在了他的头上。头顶着车顶,整个人弯成一个虾米的样子。
确定自己脑上的破洞没有被砸进东西之后,黎簇才勉力爬起来。
什么都看不到,摸了一把,全是泥土。
似乎是地面坍塌了,自己被活埋进来了。
“救命!”黎簇大喊了几声,声音都传不出这个车厢。
玩儿蛋了,黎簇心说,糟报应了。
这是长沙的一个山坳,时间闪回。
吴邪一个人在水泥路边坐着,随身带着一只沉重的包,他的金杯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为了让出车道,他把车的一半停到了路的外面,车倾斜着,虽然从他到了这里之后就再没有任何的汽车经过。
他在抽烟,少许对于接下来的工作的厌恶让他有些拖延,但是还是抽完了烟。
他往山坳中走去,走到了一个地点,从背包里扯出一把折叠铲子,喝了一口矿泉水,把剩余的矿泉水倒到地上,湿润干硬的泥土表面,等了片刻之后,他挖掘起来。
他很快找到了门路,这是三叔之前进入过的一个墓穴,之前的盗洞还在,不仅之前三叔的盗洞在,各朝各代的盗洞这里足有六十几个。
这是三叔留给他的碎片之一,同样的碎片有三个,这种碎片,或者说叫做原材料,相对关键,不可浪费。
吴邪绕着这些盗洞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后选择了几个点,他下了进去,开始在这些盗洞之间,挖掘联通的通道。
整个工作持续了四个小时,他把这里的地下挖成了一个蚁巢一样复杂的通道体系。
之后他开始回填,把所有的盗洞通往地面的那一段全部死死的封住,只剩下三叔挖的那一个。
那一个最干净,也最牢固。
他进入通道体系的内部,在自己选定的几个点上,开始埋入小雷管。这些小雷管是用来做更大型爆破的引信原件,吴邪把它接在了一只小型的计步器上。
计步器连续感应到200次震动之后就会启动倒计时装置。这些雷管埋得很深,只有铲子撞击地面,才会导致计步器跳字。
倒计时开始之后大概3个小时,雷管会引爆,声音非常细小,但是威力很大,他已经复习了大学里学的结构力学在建筑中的运用,他知道他设置的这几个点,一旦雷管爆炸,会导致整个土层的崩溃。
他爬上来,小心翼翼地把所有该回填的部分全部伪装回填,然后离开。在心里把自己的流程表中,划去一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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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3: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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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图案
黎簇疯狂地用仅剩的力气摇动车体,他不知道埋在车上的土有多少,如果在这种晃动之下,泥土脱落,四周的窗户出现光亮,他至少能知道自己没有被埋死。
但是车身传递过来的重量让他绝望。
疯狂过后他开始冷静下来。在车厢里喘气,随即意识到,这里的空气应该不够支撑太长时间。
他并不知道这次陷落是吴邪设计好的,不管他是不是在那儿,陷落都是必然会发生的。他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他这样年纪的人做出一些出格,自己觉得很屌很酷的事情之后,大人会那么激烈的反对。
可能只有等到年纪长一点,才会知道生命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如果行事不按照一定的规则,真正的意外只需要发生一次就够了。
他靠在座位上,仔细的思考,意识到只有等人来救一条路了。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如果再发生一次坍塌,恐怕就连他的人都要遭殃。
他默默发誓,回忆着刚才自己那个举动前后的思维方式,他意识到自己一旦陷入到某种焦虑的困境,就容易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他认定别人忽视他,他就可能会以极端的方式来对待别人。是“忽视”吗?自己内心的冲动点,是忽视吗?
绝对不能再这样了,不能把自己的情绪下注在别人的关注上。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从左边的泥土里传出来。应该是有人来救他了,立即拍身边的窗户,告诉对方自己还活着。
一会儿光亮射了下来,苦力探身进车里,把他拉了出来。
车翻了个底朝天,他被苦力公主抱到车底,黎簇就看到了整个坍塌的全貌。不仅仅是他这边,整个区域包括首领这边全部都塌成了一个巨坑,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
但是这个坑不大深,即使是人跌落进去,没有汽车的保护,想来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最多一嘴土。
或者一嘴粪,他看到自己刚才的临时厕所也塌进了土里找不到了,农夫身上有一些黄黑相间的点,上帝保佑不是自己猜的那样。
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他们都看着坑底,之前塌落出的巨大坑底,出现了七八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已经腐烂发黑了,这些尸体有些一半还嵌在泥土里。
这些尸体都穿着现代人的衣服,商人上前踩住其中一具的手,就看到尸体的手指少了两根。
“这是个示威,又是那个人。”商人道,“这地方他们来过了。”
“这些人是谁?”黎簇问苦力,苦力就说道:“可能是敌人,也可能是同胞。”
商人把一具尸体从泥土里拉出来,想去看他的纹身,发现皮肤已经基本全部腐烂,这里的天气和温度,这种腐烂程度,起码有半年时间了,上面全是细小的白色蠕虫。
“把他们随身的东西都拿出来,下颚骨切走,其他的烧掉。”首领下了命令,“其他人看看有没有遗落的。”
“这种场面,这个斗下面的东西肯定已经被取走了吧,我们还要不要清理下去?”商人问。首领摇头,做了一个抹掉的动作。
商人翻刀出手,开始翻动这些尸体衣服的口袋,扯下他们的项链吊坠,然后用一种奇怪刀法,非常迅速地切掉这些尸体的下巴,装进一个袋子里。农夫则迅速的探查泥土,寻找有没有被泥土掩埋的尸体。苦力背着黎簇从尸体中间走过,爬到坑上面,然后自己去生火。黎簇则开始大口的呕吐起来。
炽热的阳光下,扑鼻的臭味让他实在控制不住。
“这里有一只手机。”商人叫了一声,黎簇看到他从一具尸体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沾满了黏液的IPHONE。黎簇“哇”一口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他们很快操作得当,商人拍着一麻袋腐烂的下巴在黎簇面前晃了晃,黎簇已经干了,吐不出来了。
他们把尸体和大量的杂草柴火全部堆到了坑底,苦力掰开面包车的油箱,把油倒出来。一把点燃。熊熊烈火瞬间就燃烧了起来。尸油汽油蛋白质燃烧的香味臭味,让黎簇翻起了白眼。
等他清醒过来后,自己已经在一辆新面包车里了,车里弥漫着腐烂的臭味,黎簇惊讶的看到那只黑色翁棺竟然没丢,还在车的后面放着。
“你们是得穷。”他有气无力的说道:“这都糟蹋几辆车了。”
白脸在他身边,用湿巾纸捂着鼻子,远离着黎簇,他现在身上也散发着腹泻和呕吐胃酸的恶臭,和一麻袋烂下巴交相辉映,简直是阿鼻的地狱。他冷笑的说道:“刚才那辆不知道是哪个二逼开到草地里去的。”
黎簇想了想,心说确实是自己的责任,就翻了翻白眼,想了想,车上,烂下巴,死螃蟹,今晚的凉菜和主菜都有了,想到了这里又一阵做呕,可惜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回到宾馆,苦力去洗车去了,其他人都回了房间,瞬间又是三人间的待遇,黎簇和农夫先洗了澡,然后各自洗漱,那个姑娘最后。白脸和姑娘呆在一起,首领就带着其他人到了小旅馆的外面,坐在路边看已经冲洗干净的,带出来的东西。
就算是冲洗干净,黎簇还是能闻到异样的酸臭,都是一些小饰品,小型的工具,硬币,手表,刀具。手机被充了电,里面只有一个播出的号码,是一只完全新的手机。
首领把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发现手机停机了。号码很奇怪,不像是国内的号码,是一个带国际区号的号码。
“不是我们的人?”商人问。
首领没有回答,这个时候,黎簇就看到,手机背后有一张贴纸,这张贴纸上的图案,自己好像哪里看到过。
他立即想了起来,是因为手机上的臭味和刚才的场景,上一次看到这种图形,也是和尸体有关。北京寄过来的那些尸体上,有很多尸块上,都纹有这样的图案。当时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些图案的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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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4: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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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解码
他记得这些图案吗?当然记得,当时他盯着这些图案有很长时间。所有的图案他分解过很多次。
当时黎簇用苏万的手提电脑,把之前尸体上面所有的伤痕图片全部都拼接了起来。他仔细的思索,这些伤痕的图片每一个都完全不同的,看似杂乱无章,但是从伤痕的刀划过的伤口边缘的粗糙程度,可以感觉到刀划过伤口的速度并不快,也就是说这些伤口并不是随意刻上去的,应该是有人故意组成这些形状,那这些形状必然有意义。
这些伤口在冰水里泡了很长时间,黎簇凭肉眼已经无法确定,这些伤痕是死前还是死后留下的。但是他的心中觉得伤口是死后留下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因为所有的伤口都没有任何的愈合的迹象。除非伤口的形成跟他们被肢解、死亡几乎发生在同一时刻,否则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黎簇在网上搜索了法医的书籍,对伤口,对指甲,对耳根等很多地方都进行了细微的处理。他发现这些尸体的很多地方都有沙粒,看样子真的是从沙漠中回来的。
这些图片在黎簇的电脑上被不停的排列组合,黎簇把所有伤痕上的线条全部解析出来,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所有的线条全部都是中国字笔画里面可以存在的线条,横撇竖捺勾,没有出现弧形,或者是倒折,这些违反中国字书写手法的线条出现。也就是说这些线条很可能是一种符合中国字书写方式的奇怪文字。或者刻这些线条的人是一个有书法造诣的人。
把这些字一字排开,用笔在纸上顺着这些笔画不停地画着,他越看这些字越觉得像某种文字。
黎簇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难道这种文字是经过加密过的?于是他上网搜了搜,果然发现有这方面的知识。只要把一个文字的所有笔画拆分出来,对每一种笔画编上号,那么你可以根据一张密码表来替换掉原有这些笔画的状态,比如说:这一笔应该是横笔画,但是你书写的时候故意写成竖的,按照一定的顺序写出来的文字会完全跟以前的文字不一样。
黎簇尝试推断着,好在中国文字的笔画不多,他花了七十二个小时,终于把第一个文字的码表找到了。但是倒推过去,发现毫无作用。
不仅仅是没有推倒出句子,连第一个文字都推倒不出来,无论他怎么调整码表,调整出来的都是另外一个奇怪的图形。
加密体系远比英文26个字母复杂,而且似乎完全不可逆。
他当时就知道,自己需要一个KEY,一个设置密码的人使用的密码表,才有可能解开这些图形的意义。
他看到了手机背面的贴纸,那个奇怪的图形,那个图形非常的简单,但是一定和尸体上的图形是同一个体系的。
“给我看看那个号码。”黎簇对首领说道。
首领把手机递给了他,“你有什么眉目?”
黎簇看了看手机上那个唯一的号码,他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下想不起来,他有点紧张,在心中默默的背了下来,然后和手机背面的简单图案开始对应,意义还原,这在他脑子里进行很不容易。但是他强行让自己一个笔画一个笔画的重组。最后,手机背面的奇怪图案在他脑子里重新分解排列成了一个字。
“嘿”
黎簇脑子里满头黑线,仿佛看见吴邪附在这个手机上,扬手打招呼:“嘿,好久不见。”
他把手机还给首领就道:“不知道这个号码,不过你们可以上网去查查,也许会有线索,在网上搜索这个号码。”
“是一个我们知道的号码。”商人在一边用手机上网,说道,指了指黎簇:“是你家里的电话。”
几个人都看着黎簇,黎簇拿回来一看,立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在搞鬼。”
“这个没什么奇怪的,并不是我们一家盯着你。”首领道,说着,还是让商人去仔细查查怎么回事。他把手机的通讯录调了出来,那个号码的署名是一串非常长的有六十几位长的奇怪符号加字母的乱码。“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黎簇盯着那个手机,摇头,但他逐渐清晰的理解了这些错乱的情况。
吴邪需要保证他们会把手机拿到黎簇的面前,所以他用了他们家的电话号码做了暗码,这样这边一定会来询问这件事情。这只手机出现在他面前的几率会变大。而这段乱码,极其的复杂,普通人没有耐心会抄写到纸上,他们一定会把手机直接给黎簇看。
他开始在脑子里回忆之前的那些图形,他兴奋的有些发抖,努力压抑,他觉得好酷,他这个年纪,对于体力者的崇拜会远远大于脑力的魅力,但是刚才这一刻,他在自己脑中还原出那个“嘿”的时候,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似乎能还原出吴邪设置这一切的时候,那种孤独但是掌握一切的眼神,在黑暗的小屋内,他独自测算着这个密码,将他贴到一个手机的背面。
这不同于足球场上,黎簇冲入禁区,马上就能获得四周观众的尖叫,吴邪的进攻只在黑暗中,在很久之后的一个夜晚,在黎簇的面前见血封喉。
他自己甚至看不到黎簇那悚然的反应,黎簇也知道吴邪根本不在乎他在理解这条信息时候的感觉。
但是,太酷了。这就是智力快感,无数的细节在某些时间点犹如鬼魂一样聚集,牵动着各式各样的命运。
他在脑子解构那些密码,很快,一句简单的指令就慢慢的排布了出来。
他只看到了前三个词语,冷汗就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日照、北极星、经纬度。”后面的似乎非常复杂,他需要纸笔。
他臣服了,他觉得自己开始上瘾,之前喜欢的那些体育明星在他的脑海里逐渐变得一文不值,他得成为另外一种人。
“你怎么了?”首领问黎簇,黎簇苦笑了一声,对他道:“腿有些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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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4: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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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倔强
没有笔和纸,黎簇无法在脑子里完成全部的解码,前面八个字,都相对非常简单,后面几个字似乎有些复杂。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忽然找纸笔去演算,这也太假了,刚才自己的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混过去,这些人都是人精,恐怕首领心里已经留了个心眼。
他以往撒谎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最好乖一点。
上床的时候,他就开始考虑日照,北极星,经纬度这三个词语。
他庆幸自己正在高中的学习生活,在这个阶段,再差的学生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虽然未必能了解细节,但是看到几个词语,至少能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
日照,北极星这两个概念都和古代航海,以及经纬度等地理位置的概念有关系。
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黎簇也记不清楚,但是他至少有了方向,他不可能接触到网络,否则直接搜索一下就全出来了,接下来他解开后面密码的同时,也必须想办法能够收集到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他很难收集到,但是他意识到,汪小媛一定是他的突破口。
同时,他感觉到他也摸到了吴邪的思维套路,吴邪掌握了一个基本的逻辑,就是对于这些黑衣,有一种他们不可抗拒的诱饵。
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感觉应该是和自己的能力有关,也就是和那种蛇有关。
这个古墓中可能有那种蛇存在,也许黑衣无法保证这种蛇的保存和运输,所以他们必须把自己带上,一旦他们出土了这种毒蛇,就可以让自己立即去解读。
只要吴邪能够让黑衣人确信这个地方有毒蛇,那么自己就一定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们两个虽然天各一方,却永远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强迫性的产生交集。
这是吴邪能够让他直接进入到一个未知的组织内部的原因吧!
对于这件事情的调查,进行了大约两天时间,黎簇不知道后续的结果,他只知道了一个信息,就是他们发现的这些尸体,有一些是自己人,也有一些不是。
首领有一些疑惑,如果按照一般人比较多疑的推断,这件事情会引出第三方势力的各种推测。会让事情更加的复杂化,不过从首领看自己的眼神,黎簇认为他已经开始有点察觉,这些尸体丢在这里不过只是一个传递信息的媒介。
这从之后黎簇再也没有看到任何的,关于尸体的物品就知道,他们应该起疑了。
他不在乎,三天后他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课程继续,此时他开始琢磨,如何联系到汪小媛,以及如何去问她一些问题。
他思索了半天,还是决定直接面对这个问题,对于他这样年纪的男孩子,很多行为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自己第一步就偷偷摸摸的,很容易被人察觉出隐藏的目的。
于是他在上课的时候,朝中年人老师提出了想见汪小媛的想法。
他装出一副相思沉重的样子,在中年人严词拒绝之后,黎簇开始拒绝听课和绝食。
中年人没有办法,只好叫来了首领,黎簇一直是相当听话的人质,他这样的行为,显然让首领有些意外。
“你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首领问他:“你这样做,对你、对我、对汪小媛都没有好处,你信不信我晚上就把她的头端过来给你看。”
黎簇看着首领,他知道他很可能真的会那么做。
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这种反社会的行为是最有效的,黎簇涌起了一阵逆反,但是他立即压抑住了,他明白在这种博弈上,自己只要稍一软弱,就会全盘皆输。
他害怕汪小媛会受自己牵连,他可以立即甩狠话,告诉首领,如果他对汪小媛不利,他就绝对不会再顺他们任何的意思。但是自己的意志力和年龄,几乎可以肯定首领会先处置掉汪小媛,再看他是否能真的说到做到。
如果自己做不到,那么以后自己将没有任何的筹码和对方博弈,如果自己做到了,汪小媛也活不过来了。
这买卖是不合算的。
在自己甩狠话之前,必须让首领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能说到做到的人,必须让首领明白风险。
他当然是不想伤害自己,但是此时是利用这个首领的性格,来反制他的时候了。
这个黎簇最擅长了,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对付班主任的。让班主任认为自己是一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危险份子。
黎簇对首领说道:“我向你坦白一件事情,今天上午我抽了一根烟。”
首领看着他的脸,黎簇把手指伸到他的面前:“你说的,如果我再抽烟,你就折断我一根手指,你不要让我看不起来,说到就要做到。”
首领就冷笑了一声,抬手抓住黎簇的手,直接反关节一扭,就把黎簇的手指反掰断,折到手背上。
声音嘎嘣脆,就好像放鞭炮一样。
黎簇惨叫了一声,差一点就晕了过去,他浑身冒汗用力压抑住,等最痛的几分钟过去,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被折断的关节。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熬不住,绝对受不了第二下,但是之前腿部的粉碎性骨折可能已经让他的神经有了改变,他硬生生咬牙忍住了这种剧痛。就像他被老爹打的时候,硬生生忍住一句话都不会叫唤一样。
“错了。”黎簇就笑起来,把折断的手再次伸到首领面前:“我现在告诉你,我以后一定还会再抽,绝不会听你的,有种你再折一根。”
首领抬手抓住了他的小拇指,又是咔嚓一下,毫不犹豫。
这一次比之前这一次还要剧痛,他大吼了一声,为了让首领觉得自己是失控的,他顺势把大吼改成了大叫。
自己的预期是几根,不,这场心理游戏已经开始了,就算手指全部被折断,自己也得撑下去,怎么说自己也是有优势的,自己才十根手指,全部弄断了,对方总不至于杀自己。到时候他不败也得承认自己败了。
而且之前的体力训练看得出他们很急需要自己去做一些事情,把自己搞残废了,估计这个首领也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这么一根一根掰太慢了,也太痛苦了。黎簇看着首领:“你觉得我会屈服是吧,你这点狠劲比起我老爹来差远了。”他抓住了自己中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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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4: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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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报告
黎簇想掰断自己的中指,他也用了极大的力气,但是人的身体显然不可能让自己那么容易的施展伤害自己的行为。他没有成功。
黎簇知道这种行为很可能会让自己功亏一篑,他顺势把手指递给了首领,“你来帮忙。”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嘴唇是发抖的,口音都被剧痛弄得变形了。
不出所料,首领毫不犹豫,再次折断了他的中指。这一次的打击,让黎簇疼得匐倒在被子上。
“你达不到你的目的的。”首领说道,“我可以砍掉你的手脚,你只要不死,我都有办法用你。不要因为我之前的善待产生错觉,之前你的福利是因为配合的奖励。惩罚和奖励,是我们的行事的准则。”
黎簇一边疼一边冷笑,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误估计了形势,自己的这种行为只能让关心自己,或者无法承担责任的退出,但是这个首领显然根本不在乎。他绝对不会在黎簇面前退让一分一毫。
这种失败是黎簇不可容忍的,他绝对不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特别是他知道是对于这些人,自己还是相当重要的前提下,对方这么对待自己,不是等于很多北京所谓爷们“软饭硬吃”的感觉吗?
让别人后悔的感觉,黎簇最喜欢了。他努力的压抑自己的冲动,一次一次提醒自己几次冲动之后的后果,但是他同时也意识到,任何有保留的行为都会让自己输的片甲不留。
黎簇吐了一口口水,吐在了首领的脸上。
“你也达不到你的目的了。”黎簇说道:“我之前的配合是因为你的善待,我要见汪小媛,不过是一个很小的要求,你所做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想维护你和我关系中的主动权,你如果认为这是值得的。那么你继续做吧,我等着你来砍我的手脚,但是我告诉你,你达不到你的目的。”
首领看着黎簇,“同样的道理,你见汪小媛这件事情,你让自己到这种地步,你觉得值得?”
“我没有那么多理智,也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看得出你对于这个世界,这种生活还是有所企图的,那么不管你比我强多少,你终究还是会输给我,我很希望看到你因为我,失去你企图的这一切。”说完,黎簇用笔头顶住自己脑袋上的伤口,狠狠地插了进去。
手用力的一刹那,首领一下扑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接着对着他的后脖子就狠狠地敲了一下。黎簇两眼一抹黑,晕倒在床上。
首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笔头已经插进了黎簇的伤口里,他再晚一点,黎簇不死也脑重伤了。
几岁,这个小孩子几岁?
十几岁的小孩子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外面的社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说道:“解除对汪小媛的禁闭。让她到黎簇这里来。叫骨科医生和外科医生都过来。”
接着他坐了下来,开始写一份东西,医生先到了病房,看到场景都吃了一惊,他们重新给黎簇的伤口缝针,上药。然后帮黎簇接上手指,装上固定器。重新开始给他打止痛药。
“进度又要推迟了,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医生问首领,首领叹了口气,说道:“我败了。”
他问医生要了半包烟,放在了黎簇的床头,“找到他的父亲了没有,他的弱点太少了,时间越久,我们越会处在下风。”
“找不到。”
首领在刚写的文件上,再次写了两三行字,就把这几张纸头放到了黎簇的床头。
那是一封观察报告,上面写着:
黎簇,名字确实,经历没有任何破绽,应该为真实。可培养,对人信任度低,情绪不稳定,藐视秩序,轻视生命,情感无滞留,有自毁倾向。抗压能力低下,压力下行为不可预测。
评价:团队合作可能性低,无责任心。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有专注力。
结论:人格缺损。疑因从小的需求缺乏关注导致。
评分等级:低。
优点选择:善于欺骗,思维敏捷,对于局面往往能快速正确的判断,在某些场合,目的性明确,行为执着。
建议:暂时归为207组,需要弥补人格缺损的辅助,否则无法投入实际作用。
下面是一些推荐的解释性话语。下面的部分可以撕下来,作为推荐信报到使用。
黎簇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份东西,也看到了烟。
他知道自己赢了,但是这赢得相当惨烈。
不过,自此之后,自己在很多事情上都会有一些主动权,这样的行为,一旦多次使用就没有效果了,之后他需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行为。
这份报告感觉上基本上把自己写成了一个废物。他看过以前的成绩单,成绩单上的各种评语都是为了家长的面子而填塞的,实际老师的真实想法可能只占有20%,这份成绩单则血淋淋的直接写了出来。
如果他老爸看到了,估计自己会死的很惨。
但是他不是很讨厌这些评语,自己想想,他觉得大部分都是对的。
不过,他觉得大部分的和他的同龄人好像都有这样的毛病。
他对于207组这个词语很有兴趣,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看样子,自己的生活方式很快会发生变化。
手指火辣辣的疼,他醒来的时候是半夜,看完报告之后,他才发现,房间的门口有人看护。
是汪小媛,在黑暗中的靠着门坐在他的轮椅上,已经睡着了。他点起一根烟,压了压自己手上的剧痛,看着她漂亮的脸蛋。自己断了三根手指,用铅笔插脑袋才见到这个女孩,这时候的这种注视,显得弥足珍贵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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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4: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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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207组
“207组是重要但是没什么才华的人的一个标记。”汪小媛看着他的评估报告,和他解释:“挺好的,至少他们承认你很重要。”
“你们这里对人的评分分几个等级啊?”黎簇问道,他想知道“低”下面还有没有等级。
汪小媛看透了他的心思,就道:“评分为低的人一般会继续培训,和你们的不及格是一样的,不过你显然是特殊的,他们没时间等你及格了,就直接把你丢到了207组。会帮你找和你人格匹配的人来帮你。恩,以你的人格状态,我觉得他们会找一个原则性和责任心很强的人来帮你,而且这个人会非常有耐心,脾气也非常好,还懂得人情世故和揣摩你的情绪。”
“感觉上是帮我找个好老公的思路。”黎簇道,女人不是往往想去找这么一个人,结果却爱上了完全相反的。
汪小媛看了看黎簇的报告,就点头道:“说的对,你的这些评估换个角度和名词,很像公主病。”汪小媛吸了口凉气:“说起来,你真的不是娘们吗?”
黎簇扬了扬手指:“我付出这些代价不是让你来吐槽我的。”
“那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你是真的爱上我了?”汪小媛笑盈盈道:“公主?”
黎簇叹了口气,对她道:“其实是这样,我觉得有些话我需要亲口和你说,我,不打算在选择搭伙的时候选择你了。”
汪小媛愣了一下,说道:“不会的,你一定会选择我的。”
“不,我不会选择你。”黎簇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看到了,我现在的处境也很糟糕,我要为自己考虑多点。”
汪小媛看着他:“为什么,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差别,而且,我觉得我是个漂亮姑娘,这总算是个不错的理由。”汪小媛抓住了他的手,用一种很让人信服的眼神看着他:“我会什么都听你的,你对我干什么都可以。”
女孩手上细腻皮肤的感觉让黎簇觉得很舒服,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断手指从她的手里抽出来,说道:“我是在青春期,但是我还是在用上半身思考问题。我真的不能选你,除非——”
“除非什么?”
不能直接抛出问题,这个女孩子虽然有她自己的目的,但是她还是他们的人,目的一旦被发现,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除非——”
黎簇原来的打算,是想让她弄一些关于经纬度以及航海和天文体系内,关于这些概念的书过来。他可以说一个大概的范围,把这些书全部都弄过来。比如说,所有关于自然科学的书。
但是他没有这个耐心,如果能够再精确一点,比如说,关于航海的探险小说,然后希望能从小说中看到这方面的知识,不知道行不行。
但是他实际说的时候,却没有说出口,他还是觉得会有问题。
逻辑体系不严密,自己掰断那么多手指,还差点把自己插死,就只是为了看自然科学方面的书?自己又不是苏万,为了考试自宫都没有问题。如果自己提出这个要求,那自己的举动太奇怪了。
汪小媛望着他,急切的追问:“除非什么?”
黎簇说道:“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你确实需要帮我做一些事情。”
汪小媛看着黎簇,忽然脸色一沉,一下抓住黎簇的断指,用力一掰。
黎簇一声惨叫,一下惊醒了过来。
他感觉手剧痛无比,转身一看,就看到医生在给自己换药和固定器。几下医生就全部搞定,黎簇大叫:“就不能先把我叫醒吗?”
“醒了更疼。听说你是个危险人物,我不想和你多交流。”医生收拾了东西,转身就跑了。
黎簇在他身后骂了几声,就去看昨晚的门口,发现自己的轮椅在自己的床边,门口并没有坐着人。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一边的房间角落里,装了个摄像头。
汪小媛来过没有,是昨晚来过了,还是他昨晚就出现幻觉了。
他有点分不清楚,他也无法分辨自己梦和现实的分界线,这让他更加怀疑。
手上的疼痛让他再也睡不着了,他看着窗外的天逐渐从天青一直亮到太阳升起。
这里的日照十分的好,和北京完全不同,气候也很舒服,每天早上阳光璀璨的时候,他总是能忘记自己快重度残疾了。
7点半首领推来了早餐和一只平板电脑,和他一起吃了早餐,平板里有一段视频,是汪小媛录给他的。
里面的汪小媛穿着一身黑衣服,告诉黎簇,自己正在外面做事,没法回来见他。他们见面的时间大概在半个月之后,希望他能够耐心的等等她。
黎簇仔细的看了三遍,汪小媛这么古灵精怪的姑娘,这段视频中的她看上去是犹豫的,语句也不连贯,显然这不是真的。但是黎簇也无法肯定。
“你这属于赖皮。”黎簇对首领说道。
“不是,你可以跟她通电话,也可以让我的人实时给你通报她的近况,我们可以通过视频连线实时联系到她。你可以验证。”首领说道。
“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不知道,野地的任务,他们现在在山里,通过卫星设备和我们联系。”首领说道。他吃了一口馒头,看着黎簇的眼睛,没有嘲弄:“你现在仍旧可以自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把自己弄死了,她也来不及赶回来见你。”
“你这属于赖皮!”黎簇恼怒道。
首领看着他:“我说了,你可以自残,甚至自杀,不过你做这些事情之前,不妨先验证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黎簇咬着牙,但是他看到首领的表情,他无法判断,他动摇了。
黎簇并不知道,他经历的这一切,在成人的世界里,特别是在官场里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伎俩。首领拿起一个白面大馒头,说道:“希望你学会一件事情,伤害自己只能让你的情绪占优势,并不能实际改变什么。第一次交锋,你已经铺上了你的全部筹码,暴露了你的全部底线,现在你还能做什么?”他缓缓地用拳头按了一下馒头,“你是很硬,但是我可以让你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你最后折腾的是你自己,因为我们很习惯看我们的对手自己被时间磨损。你想要实现目的,硬是没用的,你要变得足够锋利。”
馒头被掰成两半,一半递给了黎簇,“半个月后,我可以让你见汪小媛,这段时间,你不妨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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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4: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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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钓鱼
黎簇觉得自己很傻,这一次自己不算莽撞,自己做的这些出格的事情,还算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希望自己能获得某些主动,但是他发现,他获得的只是这些人不会再直接否定他的意见,这些人开始用敷衍、拖延和空头支票来欺骗他。
他想起了以前父母吵架,父母之间的那些欺骗,也是因为他母亲的性格过于倔强,为了赢,她可以不讲任何的道理,以至于无法沟通,他的父亲精力耗尽,开始逃避和母亲的正面冲突,使用欺骗和谎言来应付她。然而父亲的欺骗又是不成熟的,他们吵得更加厉害,一直到最后,父亲开始靠喝酒和彻夜不归来逃避追问。
看来他似乎遗传了她母亲的一些性格,公主病吗?这是以前杨好笑话过他的,自己昨晚半梦半醒,怎么会梦到这个?
他老娘很漂亮,从小就觉得世界上的一切,只要自己想要,总有人会送来给自己。事实也确实如此。
自己没有老娘那样的条件,却有同样的公主病,那是如何的一种悲哀。
但是他气泄了下来,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的仗有很多种打法,自己实在太嫩。
自己在别人眼里现在肯定是个疯子了,自己以伤害自己,或者告诉别人自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是失控型人格的常胜战术宣告失败。其实之前自己也不算是胜利,那是因为自己在老师面前没有持续对峙的价值,老师一看自己是这种货色,就直接放弃他了。
这一次他太重要了,对方无法放弃自己。
他安静了下来,继续上课,这个摄像头让他很不舒服,当天的晚上,他开始用纸笔小心翼翼的推算后面的密码。
还有十三个字,黎簇一一把他们解开。
“防水黑光笔,你的身体,左后腰。”
黎簇惊了惊,立即摸去,左后腰上什么都没有。
但是他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什么是黑光笔,他看过很多本这样的小说,这是只有在紫外线下才能看到笔迹的一种特种笔,通常用来做隐形标记。很多西方国家用特种墨水标记一些缓刑的犯人。
难道吴邪用防水的黑光笔在自己的后腰上写了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不会被我洗掉吗?
自己需要黑光灯,或者验钞机也行,任何能放射出紫外线的灯泡,或者除虫的那种灯。
去哪儿搞?
自己在这种局面上,提出任何的要求都是古怪的,而且黑光灯这种东西,也不是日常可以得到的,虽然他知道日光灯本身就是紫外线,但是这一点紫外线还不足以让黑光笔发光。
怎么弄?他急躁起来,随即想到了首领今天早上说的话。
他努力压下了急切的欲望,慢慢地爬上轮椅,背过去的时候,他把解析密码的纸吞掉,然后非常困难的出门。
今天晚上他肯定是睡不着,不如吹吹凉风,想想应该怎么来做,来获得紫外线。
有几个想法,一个是号称自己有伪钞,但是这个行为太古怪了,而且自己也确实没有伪钞。第二是号称自己有肺结核,不过这样,就算医生真的相信自己有肺结核,强制消毒的时候,自己身上的写的东西也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他脑子里所知道的,日常需要紫外线的还有黑光灯,他说蚊子太多了,虫子太多了,要几个黑光灯捕杀虫子?
这也说不过去,那只剩下两种了,一种是养热带鱼时候用的紫外灯,一种是钓鱼时候用的浮漂灯。
黎簇家养热带鱼,他老爹是发烧友,不过自己突然提出在病房里养鱼,不知道是否能得到满足。
好在自己已经形成了神经病的气场,自己突发奇想的各种事情,恐怕人家只会以为他发作了。
这个可以作为备选方案,首选方案是钓鱼的浮漂灯。
紫光不等于紫外光,但是这些紫光灯的光谱里都有大量紫外光的部分。
他有了大概的计划,一边听到动静,他看到首领从旁边的屋子走了出来,显然摄像头看到黎簇离开了,他来检查状况。
“你又想干什么?”首领问道。
“你喜欢钓鱼是吧?我睡不着。”黎簇说道:“我想你说的话,你说的很对,我以后不会用伤害自己来要挟什么,如果我配合,你们也会像之前一样善待我,对吧?”
首领点头,黎簇说道:“我睡不着,我想钓鱼,你能借我点钓鱼的器具吗?”
首领看着他,“你不会想跳湖自杀吧?”
“我颅骨缺损,断了一条腿和三根手指,身上几百次溃烂,这样我都没死,我觉得我再去寻死就太傲娇了。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首领看着他的眼睛,黎簇眨巴眨巴眼睛,做了一个PLS的眼神。
“手竿还是什么?什么饵,要打窝子吗?”首领叹了口气,就问道。
黎簇道:“手竿,我就随便钓钓,给我只夜钓灯和一个鱼篓就可以了。”
十五分钟后,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湖边,显然首领并不放心,黎簇坐在轮椅上,卡死了煞车,首领站着,手竿甩入湖里。
黎簇用了另外一只手,鱼竿对于他来说有点不顺手,他看着紫色的夜钓灯找出浮漂的位置,心中痒得要死。恨不得立即脱掉衣服裤子。
但是他忍住了,他专心的钓着鱼,很快钓上来两条黄辣丁。他要等待,等待一切都顺理成章,才会去拿自己真正的目的。
顺理成章,而不需要自己开头。
从那天开始,他每天晚上都会野钓三到四个小时,他每次都非常谦逊的去问首领借钓鱼的用具。
他专心认真的听讲,同时犹如上课一样,吃完晚饭,必然会借钓具。
首领每次都从自己住的地方,将钓具带过来给他,一直持续了一周的时间,第八天,黎簇看到自己的房间里,放了一套崭新的钓具。
他笑了笑,看了看自己折断的手指,他觉得自己学的很快。当人第一次尝到耐心带给自己的回报的时候,对于等待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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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4: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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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计算
当天晚上他一个人夜钓,规律和配合的生活让首领不再强制的跟在他身边。他选了一个宽敞的地方,这个地方的水面太浅,事实上是不适合钓鱼的,但是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四周有没有人监视他。
仍旧有人在监视,他看到了远处一些可疑的人。说是远处其实也不远,估计10秒内,以对方的速度就能冲到自己的面前。
对方甚至都没有伪装,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不管他,黎簇心说,这样的监视只是为了保证自己不寻短见,他需要一个死角,夜钓灯本身照出的黑光笔笔迹就不会太明显,只要距离够远,对方什么都不会看到,还有轮椅挡着,很安全。当然,前提是自己要小心,行为要自然。
他摆好钓具,看着夕阳西下,就开始摆弄夜钓灯,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故意让自己滑了一下,从轮椅摔倒在烂泥里,然后撩起上衣,转动角度,把自己藏进夜钓紫光灯的光晕里,他知道这个时候,紫光灯的可见光部分是几乎不可直视的。
他惊讶的发现,不仅仅是自己的后腰部分,自己的腹沟,后腰,手臂靠近腋窝的身体侧面,都被照出了淡淡的图案。
图案非常精细,不是抄写上去的,是用喷漆和遮挡纸板快速喷上去的,信息量巨大。
在紫光灯下,这些图案都放出诡异的荧光,感觉自己身上的符咒被魔法驱动,起了作用一样。
大部分写的东西,他都看不懂。他最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左后腰上。吃力的看着,一点一点的把细小的文字和图案看完。
他发现上面写的是自己最不擅长的部分,好像竟然是地理,简易的根据日照和使用北极星来计算当地经纬度的方法。
首先他需要一个半圆形的纸卡,把半圆的底边对准北极星,从圆心用细线吊一个重物形成一根铅垂线,用90度减去底边与铅垂线的夹角度数就是当地的纬度。因为北极星不完全对准北极,所以有少许的误差。
这是北极星仰角的简单测量法,同时还有相对复杂的,使用测量立杆日照之下阴影长短确定正北方向,然后使用反三角函数算出太阳仰角,计算春分时间差,套用公式计算纬度的方法。
你妈的,黎簇看了十六遍,遍体生寒。
他是一个坏学生,他印象里,好像这些就是高一课程里学过的东西,但是为什么他看上去像看天书一样。
反三角函数是个狗屁的东西,我靠靠靠靠,苏万在哪里?
吴邪显然不可能把整本教科书印在他屁股上,这些信息已经十分的详细了,但是他简直望而生畏,心中非常愤怒,吴邪没查过他的成绩单吗?这种命运的讽刺感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摸到了吴邪的另一个想法,他如果掌握了他自己的课程,可能就不需要费那么多力气去搞浮漂灯,写在他身上的是提示,吴邪的信息是有层次的,根据收到信息者的能力,他设置了好几个保险方案。
黎簇把后腰上的部分全部都背了下来,他抄到自己的笔记本上。然后去看自己其他部位写的东西。
他的后腰的另一边,详细的写着一张解释,那是如何把测算的信息送出去的方式。
黎簇仔细的阅读了这个方式,然后也一点一点的抄写下来。不由就崩溃了。
这里预计了黎簇传递出信息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外出的机会,但是事实上,他就算一路撒下各种小纸条,也无法保证这些信息能传达到吴邪的耳朵里。
自己住在旅馆的时候,也可以在很多场合留下记号,但是这些记号也几乎没有可能传达到吴邪那边。如果使用留下电话的方式,一旦被黑衣发现,很容易会设局把吴邪引出来。
吴邪显然不会使用会暴露自己的方式,留下记号的方式,只能是分布式的。就算被发现,也无法寻找到受众。
然而,这一段东西,因为他皮肤溃烂的疤痕,已经几乎无法辨认了,不仅如此,他的腋下有两处关键的部分,也因为皮肤溃烂而无法辨读。
这是一个疏忽,显然吴邪是知道沙海之中的大雨有腐蚀的作用,但是他似乎没有预计到,他们的帐篷无法挡雨。黎簇会被这些雨伤的那么重。
他放下衣服,耐心的钓鱼,心中有沮丧,也有担忧。
但是他少有的没有动情绪,他还存有一份侥幸,如果可以仔细的辨认,也许还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如今,唯独可以庆幸的是,日照和北极星的部分,他看的很清楚。
他听到了淌水的声音,就看到刚才监视他的人已经走近了他。竟然是农夫,他问道:“你没事吧?”
黎簇摇头:“没事。”农夫就把他的轮椅往后拖了拖,拖的离湖岸远了一点。问道:“真没事,腰是不是摔伤了?让我看一眼。”
黎簇就摇头,真没事,就是有点疼。
农夫对他道:“腰力很重要,如果你的腰都出问题了,那几乎所有的训练都要停了。让我看看,否则我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就去撩黎簇的衣服,一边就摆正了浮漂灯。
黎簇异样起来,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单纯关心他的腰部?从表面上他看不出农夫这些话是否是假的托辞。但是因为心虚,他本能的怀疑起来。
只要衣服一撩起来,后背的所有秘密就会全部暴露,他和黑衣人表面的平衡就会立即打破。
如吴邪说的干净和不干净,他如果受到污染,那么很多东西都会发生剧烈的变化。
怎么办?他挣脱掉农夫的手,一下就有些结巴,道:“真的没事,没没,没事。”
农夫有些意外,他看了看黎簇,就问道:“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我刚才看你还拿着本子在写什么。别逼我动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黎簇的脑子“嗡”的一声,心说完了完了,要倒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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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4: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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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冒充
他断了三根手指,现在跑路或者挣扎都不可能,用笔插脑子的行为很可能让对方再次把自己打晕,什么也改变不了。这种形式下,自己后腰的标记被发现,几乎已经成为事实。
说着农夫已经上来挑起衣服,黎簇瞬间挣扎了几下,忽然灵光一现,他用力一摆手,把一边的夜钓灯拍进了湖里。
夜钓灯很重,瞬间就沉了下去,虽然光线还亮着,水也不算太深,但是地下全是淤泥,水很浑浊,一下也看不清楚掉哪儿去了。只在水面上有一片奇怪的很淡的光晕。
“你要看我给你看,你别自己动手。”黎簇一看这情况,心中就一安,对农夫说道。
农夫打起了自己的手电,黎簇就立即把衣服撩了起来,农夫用手电贴近照了照,真没有任何的东西。
“那你刚才看什么呢?”农夫问道:“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他拍了拍黎簇的身上,从他口袋里搜出了那本作业本,翻开。
作业本上面大量都是乱涂乱画,农夫翻到了黎簇最新记录的部分。
因为黎簇本身字就写的非常不好,加上看后腰的角度很别扭,他抄的非常潦草,农夫就问他:“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
“三角函数。”黎簇回答他:“我在想学校里学的那些东西。数学啊,我看看自己还能不能记得。”
“那你藏什么?”
“我记不太起来,而且我感觉到,我现在的处境,还在琢磨这些有些丢脸。”
农夫看着黎簇,又把黎簇的本子看了一遍:“真的?你不要觉得我读的书少就骗我。”
黎簇看着农夫,看着他迷茫的眼神,和自己考试时候是何其的相似,不由黑线了一下,原来,这帮人并不是都是高材生,这农夫的状态,一看就是和自己一样档次的吊车尾。
“你把本子带走,找人看看。”黎簇道:“肯定有人知道这些知识。”
农夫把本子还给了黎簇,“不用了,你继续钓吧。”
农夫转身离开的瞬间,黎簇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松了一口气的所有动作都凝固住,他知道只要自己肩膀一放松,自己的所有肢体语言都会变得很明显,他担心对方正在等待这一刻的出现。
农夫没有回头,黎簇缓缓的把身上的戒备放下,他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发抖,膝盖开始发软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农夫停了下来,转过了头来。
“你看着我干嘛?”农夫又走了回来,“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你真的没有藏什么东西?”
黎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摇了摇头,农夫就靠近他,说道:“但是你看上去很紧张。有必要那么紧张吗?我看你当众拉屎的时候都还是很淡定的。”
黎簇咬了咬下唇,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可能让自己的嘴唇停止抖动,干脆就放任,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谎的诀窍就是突出情绪:“我是有点害怕,灯掉下去了。”
黎簇指了指湖水:“我灯掉下去了,钓鱼钓不了了。这东西是你们老大借给我的。我这个样子,我也下不去。他折断了我三根手指,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这件事情。”
“听说当时是你占上风。”农夫就道。
黎簇道:“当时和现在不一样。要不你帮帮忙吧,否则我只能告诉他,是你弄下去的。”
农夫脸色变了变,“啧”了一声,跳入了湖中的淤泥里,把灯给黎簇捞了上来,甩甩干净就丢给他。灯还亮着,他对黎簇道:“早点回去,我就在那边看着你,钓完了叫我。”
黎簇点头,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了看那盏灯,这一次他没有回头看农夫离开,而是直接架好浮漂灯,把鱼竿甩了出去。
农夫拖着一身泥巴回到一边他刚刚呆的地方,看到首领和商人都一袭黑衣躲在黑暗里面。
农夫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就对首领做了一个不太乐观的手势。“这小子被污染了。”
“没关系,在这个地方,他污染不污染对我们危害不大,而且污染他的人,现在应该已经死了。”首领说道:“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发觉的事情,设计一下,由我们给他下指令,让他按照我们的想法行动。”
“冒充是吴邪的指令吗?”农夫问道。
首领点头:“对,不过我们不知道吴邪设置了哪些体系,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为了方便,我们设置一个吴邪的代言人,直接和他联系。”
“谁比较合适。”
“汪小媛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想接近他?”首领问道:“问明白没有?”
“因为他哥哥的下落吧。四年前在墨脱的那件事情。”农夫道,“人应该是可信的,自家人。”
“和她好好谈谈,让她去接触黎簇,告诉她,只要让黎簇相信她是吴邪派来的,我们就会允许她去查她哥哥的事情。”首领道。
农夫指了指黎簇:“这小子现在应该想测量这里的经纬度。怎么办?”
“他送不出去,这个地方比他想的大的多。不过,吴邪还有很多棋子在活动,想想这是个机会。”首领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对农夫道:“看好他,这小子不是很可控的。现在这样安静的状态,我更担心。”
农夫点头,首领和商人就快步离开了,农夫盘算了一下首领刚才说的几句话,就冷笑了几声,觉得吴邪在很多地方有力竭的表现,看来他无法在这么大的计划里,在所有环节保持同一个水准。
虽然吴邪的攻击让他们最开始猝不及防,但是现在,线索清晰之后,他们这边的反击效果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他弄了弄身上的淤泥,拍了拍小虫子,抬头看黎簇,他看了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忽然就发现,黎簇已经不在他的轮椅上了。
“狗日的!”他跳了起来,四周看了看,根本看不到黎簇的影子。他立即冲了过去,冲到了黎簇的轮椅边上。一边掏出了手机,冷汗狂冒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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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13 04: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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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彻底消失
汪家本历的第23年,黎簇在湖边的轮椅上消失不见,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这是汪家历史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一个外来者,在汪家的核心区域,在重重防备的巨大封闭体系中,在有人的监视之下,犹如蒸汽一样消失了。整个消失的过程最多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他们封闭了所有的出口,地毯式的搜索,边边角角,一遍又一遍。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对于黎簇身边的那些汪家人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这是家族重要财产的缺失,也是不可知因素的出现。
这变成了一个转折点,由此,经营了几百年的这片区域,忽然变得无比的不安全,谨慎的汪家被迫拔起自己的根基,开始新一轮的迁徙和建设,汪家内部的信任,从之前的绝对稳定,终于出现了裂隙。
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证明黎簇使用了轨迹,他的膝盖伤痕被证实绝对真实,他无法自己走动,三根手指骨折,头骨缺损。他们想破了头,也想不出黎簇到底到哪里去了?
只能是有内奸,在这个绝对食物链上层的家族体系中,竟然出现了奸细,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情。
汪家开始迁移的同时,清洗和排查开始进行,家族体系之间的冲突,从之前的无形,逐渐变得残忍起来。
同时,掌权的汪家人,开始重新看待吴邪这个人,他们开始搜索吴邪的尸体,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黎簇,解语花,吴邪三个人,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一样,变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对于吴邪的判断和演算,逐渐神话,诡异的气氛开始弥漫。汪家当了几个世纪的捕猎者,现在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当猎物的恐惧。
沙海之中的混乱仍旧在继续,杨好被困在了霍道夫的队伍里,为了生存,他只能学着变成和身边货色一样的人,梁湾仍旧在沙海之下,近况不明。进入沙海之下的队伍越来越多,死亡和争斗每天都在发生。
苏万回到了北京,在黑瞎子的庇护之下,开始了解到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为他们的朋友们担心着。
他开始能分辨四周各种人的身份,也开始能感觉到,有人无时无刻不盯着自己,期待自己能和自己的朋友见面。
巨大的变化,在每一个势力,每一个人的身上发生着,普通人的生活当中,没有人感觉到一些根深蒂固的势力,正在发生几个世纪以来最大的动摇。
这些变化激烈精彩,但是却是千千万万的另外一些故事,时光发酵着之前的一切,而这些人再次行动,开始产生更多的联系,已经是一年以后。
吴邪的计划还在向前推进,他暴露了一切别人可以理解的部分,留下了一些真正的奇招,这部分的设计,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显露。
西湖边的铺子禁闭大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缴纳的电费催缴单也已经有了五六张,被灰尘蒙蔽着。隔壁的老板在下棋的时候,总会和别人说起这个铺子的奇怪之处,那个不太会做生意的小伙子和他的便宜伙计。一年之中的四个季节,停停走走,等到一个轮回过去,除了那些灰尘之外,整个铺子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不再有人在这个铺子前停留,它逐渐变成了背景,而不是之前似乎可以进入的一个世界。
过年的时候,隔壁的老板为这个铺子换下了春联,放了鞭炮,之前的伙计,在铺子外面聚了十几号人,坐在台阶上,喝着白酒,吃着小菜。为三爷,为小三爷,为潘子,为他们之前害怕的,跟随的那些老板热热场子。
他们未必希望这个铺子再开,却真实的怀念那些日子。
解语花家的大宅子空无一人,老伙计们都不敢表露出一丝对于解家的怀念,北京的肃杀在眼前的财富下更加的凌冽,大雪中,年后的第一顿家宴之后,他们却都在自己的茶几上摆上了两只酒杯,默默的喝几杯冷酒。
吴一穷在大年夜看着家门口,看了整整一个晚上,他热了菜,凉了菜,热了酒,凉了酒,周而复始。一直等到天亮,年初一的早上,他照样出去买菜,过年的菜很贵,也不是特别的新鲜,他挑着买着。知道晚上还是得做一桌子儿子喜欢吃的菜,否则他待不安心。
霍家的年夜饭灯火酒绿,热闹非凡,席间两个兄弟话里带话,气氛又诡异,又有一种病态的欢乐。伙计们赔笑着,眼光总是不经意的看到他们墙壁上的全家福,上面那个不知所踪的小姑娘甜美的笑着,勾着两个哥哥的手,现在这两个人却似乎完全不记得那些光阴。
苏万在家里过的除夕,父亲开车送了一些年货到了那个眼镜铺子,黑眼镜安安静静的在沙发上听着春节联欢晚会,他们待了一会儿,说说笑笑,黑眼镜却一直没有转头看向他们。杨好没有回家过年,他在北京的京郊,和霍道夫一起泡着温泉,搂着小姐听满城烟花。
光影中,黎簇家里空无一人,电话不时响起,但是无人接听。
“鲜花曾告诉我 你怎样走过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甜蜜的梦啊 谁都不会错过
终于迎来今天的这欢聚时刻
水千条 山万座 我们曾走过
每一次相逢和笑脸都彼此铭刻
在阳光灿烂欢乐的日子里
我们手拉手想说的太多
星光撒满了所有的童年
风雨走遍了世间的角落
同样的感受 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
同样的欢乐 给了我们同一首歌
阳光下渗透所有的语言
春天把友好的故事传说
同样的感受 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
同样的欢乐 给了我们同一首歌”
电视上响起最后的那首歌,苏万恍惚间第一次认真的听了歌词,忽然觉得,眼前有一些景象无法抑制的闪过。
同时这一刻,随着时间的临近,远方黑暗中的年轻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在这个深埋入地底的空间内,时间的流逝似乎无法察觉,即使是他,也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同。
《沙海3》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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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13 09:4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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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9-2013 11: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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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第四卷(最新)
第一章 记录
盗墓笔记 沙海腔隙
吴邪统计卷宗
我考虑了很久,才决定把这些事情写下来,本来这种东西,过去也就过去了,我也不打算留一些东西传到后世,证明自己的人生有多精彩。我记录下来是因为我发现,如果没有这样的习惯,我很容易忽视掉一些我原本可以发现的细节。
有很多东西在最初见到的时候,总是觉得不值得一提,其真正的价值可能要很久之后才会显露出来,如果到那个时候,我已经把这些信息完全忘记了,那该多么的糟糕。
所以我得事无巨细的记下来,虽然这会浪费我很多时间——我的时间本身就不充裕——但是我还是决定这么做了。希望我以后不会为此而后悔,事实上我现在就几乎可以肯定我不会后悔,一个好习惯有时候只要起一次关键作用就够了。
人生能有多少关键呢,不过一两次而已。
记录的时候我不太会透露具体的核心信息,以免我记录的东西危害到我的安全。
记录的第一件事情,事实上很出乎我的意料,我在某一段时间,一直让手下的人注意各地水土上的异常现象,整理了很多地方上的传闻,我对于异常长寿的村落和山区有着浓厚的兴趣,这种异常的长寿是指当地情况和长寿有着本源性的矛盾。或者在一个艰苦的、平均寿命不长的偏远山村,在地理没有特征性差异的情况下,十几个靠的很近的村子都出现了一个长寿村落,就很值得人怀疑。
然而这方面的消息事实上不错,有名的长寿村往往有其有名的道理,也有长寿的道理。而隐蔽的还没有被发现的长寿村,因为没有人口和年龄统计,即使村中有很多的百岁老人,也难以发觉。最先汇集到我这里的信息,和长寿没有关系,更多的是一些离奇的以讹传讹的当地野路子故事。
大部分这样的故事都是某些想象力丰富又无聊吃空的人杜撰的,我一度认为所有这样的故事都应该是虚假的,一直到我遇到这件事情,我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比例的事情。
我听来的版本是这样的,相当的离奇,在我听完之前,我一直找不到让自己相信的契合点。
事情发生在一个火电站工程,当地建造了一个火电站的大型工程,地点是在银川附近,我的一个同学在那里做基建吊装的工作,这是我们专业的一种偏理科的衍生职业,他做的不错,这个工作唯一的不好是需要长期离家,因为一个火电站工程往往需要两到三年时间才会完成,所以他在工程当地往往需要生活一段时间。
他在介入这个火电站工程的时候,已经不在第一线工作,为了能够少离家一点,他尝试往行政方面努力,所以在工程开建之前,他就到了当地,作为储备干部参加了当地的一些土地买卖工作。
从农民手中买入土地用来建设火电站,在中国是一件非常考验耐心和政治手腕的事情,而他负责的地更加难弄,那是当地农民的坟地,而且是几代的老坟山。
事实上,最后他们买下那座山的价格比预期的贵了不止一倍,主要原因是在村民中有一个代言人,做这种工作的人最讨厌这种人,那是一个从农村出去,在都市工作的,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大概34岁,黝黑修长,文质彬彬但是有一些阴郁,他是一个大学的讲师。
这个人在坟地也有几座坟,他主持了村子里和开发商的谈判,并且取得了胜利。总体来说,对于这么大型的火电项目,这么一点超支不算什么,于是事情很快进行到了迁坟的实际阶段。
问题就出在迁坟的时候,那个讲师家里有三座坟,其中有两座是祖坟,他直接讲这两座坟迁入了他们家的祠堂的集体墓里,为了省钱,很多人集资了这么一个大型的墓穴。
但是有一座新坟,他的母亲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希望还是按照原样迁藏到另一块墓地去,那是他妹妹的坟墓,他的妹妹是在5岁的时候夭折的,原因应该和他有关系,所以他相当自责,他母亲显然也没有原谅他,说起这件事情来十分的恶毒。
他给妹妹迁坟的时候,很多人在场,正好是迁坟最忙碌的一天,当天又下了一场大雨,山地变得十分泥泞,泥土被启开之后,他们就发现棺材腐烂得非常厉害,表面的腐蚀达到了惊人的程度,整只棺材好像发泡发霉长着菌丝的豆腐,感觉一戳就会垮掉。
他们把棺材启出来之后,小心翼翼的先抬下山,安置到临时的中转站,然后等时间一到立即去新的坟地下葬,结果在下山的时候,因为另一家的脚夫滑倒,被另外一户的棺材撞了一下。
两只棺材撞到了一起,他妹妹的那只棺材就被撞得脱了底部,棺材里的东西直接从底部漏了下来,滚进了烂泥里。
老太太看到这个场面直接就晕了,讲师冲上去,一边大骂脚夫,一边自己去搜弄骸骨。我们知道农村里一直以来从古至今的习俗,尸体都是用棉被包裹入殓的。讲师把尸骨拼起来之后,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妹妹是四岁的时候入殓的,但是他从棺材里捡出来的是,是一具成人的骨骸。”我的同学在对我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比划了一下腿骨的长度:“腿骨已经发育成熟了,4岁女童的头骨和指骨和成年女性相差巨大,所以当场的人慢慢的都反应了过来。”
“被掉包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之前我老家迁坟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件奇怪的事情,后来证实是我三叔自己搞的鬼,但是尸体在棺材内被掉包的事情,很多地方都发生过真实的案例。
“如果是被掉包的,我就不来找你了。”我的同学告诉我:“他们后来报了案,虽然刑侦对于这件事的意义不大,但是警察证明了一件事情,这具骸骨,确实是她妹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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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9-2013 11: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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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骨骼
判断这件事情十分的困难,虽然我干的是古老的行当,此时提及一些比较高科技的东西不太符合气氛,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一些基础技术已经十分完善而且普遍,特别是DNA技术,但是对于陈旧骨骼的DNA提取还是一个世界性难题。特别是已经死去那么长时间的尸骨。
但是,根据骨龄和骨骼特征来判断,却得出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结论:这具骸骨是一具17岁左右的女尸,和讲师妹妹出生到现在的日期相近。当时他妹妹死亡的原因是车祸,在这具17岁女尸的骨骼上,他们发现了和当时女尸车祸完全一致的骨骼伤痕,这些伤有些竟然已经愈合了。
官方并没有承认这一点,但是由此这个讲师深信不疑,就是他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在死亡后的13年里,他妹妹的骨骼还在继续的生长。
我听完这一些有些惊讶,毫无疑问,这是一件非常离奇的事情,而我的同学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他号称亲眼见到了整个过程,那必然不会有假。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的破绽,那绝对是极其有意思的特殊事件,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论点和信息都有着可以辩驳的地方。
首先最简单粗暴的推论,最合理的是,她的妹妹当时并没有死,而是在别处生活到了17岁,之后死亡,被葬入这个棺材之中。
虽然有腐烂的棺材和很多奇怪的痕迹可以证明我的说法有不充分的地方,但是我相信这算是一种合理的解释,而如果给我时间阅读所有的细节资料,我可以让这个结论更加的合理。
此外,其他的解释也可以有很多种,对于一个有我这样的经历的人来说,这种层次的小伎俩,我是不会贸然相信的。
但是我还是跟着我同学去了一次银川,一方面是因为他很少对我的事情那么热心,而我也确实想和他去那个地方散散心,据他所说,他呆的那个地方是一个美得令人发指的地方。
我到了那里之后,出于对我同学的礼貌,我见了那个讲师一面,他和我们讲了当时发生的具体的细节。
有三个地方,是我的同学在对我的叙述中遗漏的,第一点是,棺材是用生锈的铁钉密封的,他认为这样的棺材很难伪造,如果是最近才入殓的,她妹妹的尸体不可能腐烂得那么快,棺材内也不可能那么的干燥。这只棺材里的情况,完全是陈年墓葬的状况。即使时间再拉开两三年,也不可能。非得十年以上才会是如此的情况。
第二点,当时妹妹去世的时候,妹妹的死亡是非常明确的,不仅是他和他母亲可以证明,当时的警察,医院卷宗,一切的证据都在。事实上,这个村子和四周的县城非常单纯,没有执行这么大阴谋的土壤。
第三点,她妹妹的项链和手镯全部都在尸骨上,严重的腐烂,和尸体都粘在了一起,成人是戴不上4岁女孩的首饰的。当时她妹妹戴了七只手镯和脚镯,这些东西如果不是自己打的人,很难分的清楚,当时是他亲自给他妹妹戴上去的,所以他知道顺序,他仔细的看了,完全没有错误。
当然,理论上我说的事情仍旧可能会发生,这就需要一个做事情极端精细的阴谋家在背后动用巨大的力量抄盘,我想不出这件事情有什么利益值得这么做。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仍旧没有对这件事情发生兴趣,但是,在之后的闲聊中,我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从而让我开始认真起来。
我发现这个讲师的状态,有一些奇怪。
我以前很少针对于这种方法去思考问题,总是流于问题的表面,或者是别人给我设计出的问题。不久之前我才开始转变我看问题的方式。
这个讲师对于这件事情,有一种狂热的情绪,普通人如果遇到这种,就算是我这样的命犯太极的人,也一定会纠结于为什么,试图寻找出一点点不合理的地方。或者是能够解释的地方。
普通人会希望要一个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讲师对于为什么会这样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疑惑,他一直在肯定的是,他觉得这具尸骨就是他的妹妹。
他不可能不疑惑,他之所以不表现出疑惑,不向我们提问或者说不在讨论中条件反射的提到“为什么会这样”的概念。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觉得我们解决不了问题,但是我的同学显然介绍我的时候,把我夸得天花乱坠,显然是来引荐我,让我来解决问题的。他的表情,应该是相信我同学的叙述,至少是承认我的权威的。
为什么会让我有异样的感觉呢?
只可能有一个可能性,至少如果我换位思考,我做出这样的结果的原因只有一个。
我不愿意和你谈,不愿意问你解决问题的方法,或者认定你解决不了,是因为我不打算,或者无法把所有的信息告诉你。
所以我只能礼貌的和你聊聊浅层次的东西。因为和你聊解决问题的办法是浪费时间,你都不知道所有的情况。
他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没有说。
同时,我还感觉到,他对于这具尸骨是他妹妹的这个概念太笃定了。我看的出他对于我们的质疑是不耐烦的。
这种情况下,绝对不可能仅凭借这么点特征就相信的那么确定,毕竟是那么离奇的一件事情,他这么相信。显然手里有100%可以证明他推论的证据。但是他同样不能说出来。
加上他所有的状态中,那种自责和阴郁的表情,让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可能是真的,而且这个讲师还可能知道一些内幕。
不过我没有像一个二百五一样去追问,我已经不做无用功的事情了。我在聊完之后,被准许看了他妹妹的尸骨。
我看过的骨头算多了,对于这东西的敏锐程度和其他人也不同。讲师判断这是他妹妹的最确定的证据,一定也是来自于这具尸骨,他能发现,我相信我自己也能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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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9-2013 11: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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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问题
尸体显然被放置的非常好,雷子那边无法立案是不知道这算是盗窃罪还是侮辱尸体罪。讲师进去之后,有好长一会儿没有出来。这个时候我下面的伙计给我打了个电话,我看伙计的名字就头疼。这是我专门给胖子安排的,对接的小伙计。胖子现在算是半退休状态,小伙子要么就闲的没事情干,要么肯定对胖子有什么意见。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就不接了,如今风调雨顺的,我也没那么多破事,想着和胖子也快一个月没联系了,就接起来听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一接就听到小伙计在那儿哭,说胖爷寄了三张白条过来,就要他寄三万块钱去,这一来一回半年他手里就净收白条了,攒了也有十六七张,要是年底这些白条不兑现,今年账目就是个鸭蛋还倒贴进去二十几万。他明年也没脸再呆着了。
胖子这段时间游手好闲,添了不少新毛病,年历上不讨好,广西那边的整体都没出什么货,这小子开销大,又是帮他的寡岳父盖新房子,又是在当地搞学校、盖电影院。北京这点家当都快败光了,而且看样子这小子是想搬到当地当山野散人终老了。
于是就想个损招,搞几张白纸,上面画几坨屎一样的所谓“冥器”,大手印一按说是发行股票。
我说你狗日的这最多就算是期权,而且你这是什么狗屁公司,就发行三股。你这是分分钟要被散户做庄的节奏啊!
就这发行三股的破烂公司后来还增发了六七次,我是不在乎胖子从我这里拿钱,爷以前不说,最近手头还是宽裕的,但是你丫穷你就承认,非得顾着面子,美其名曰个人上市,我还得装成感激涕零的样子说拿了原始股了。
想起这个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家伙牛就牛在,你火大的时候根本联系不上他,等你上门去找他,那十几个小时的山路呦,你到了那儿连竖中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刚坐下他一介绍:这就是支援我们边区建设的吴老板。
瑶族姑娘直接唱着歌就端着号称80度的葡萄酒上来了,她还不喝,看着你喝,你要不喝她就嘴对嘴喂你,你只能爽快喝下去。两杯下去你就趴在门沿上吐吧。接下来几天你就别想清醒了,各种野味一顿六道菜,十天不重样。
那地方湿润瘴气重,人湿还吃辣,搞的我阴阳两虚,气血两亏,一边拉肚子一边长口疮。
我琢磨着,得把他骗出来,骗出来找个正经地方和他好好谈谈,一边就安慰着小伙计,告诉他改明儿我回去给他再找个主顾,平衡一下。他就问我胖爷的钱打不打。
我想了想说打,这是过命的交情,就不说了,我打钱,我可以找他兴师问罪,我要不打,他来找我兴师问罪,我看整个寨子他肯定得带一半上来,顺便到杭州旅游,一路连车带宾馆带伙食临走还得带点土特产回去,我再富裕也整不了这些。
这电话打完我的锐气就死了一半了,等到讲师把骨盒捧出来,我之前的那些兴趣全没了,只觉得脖子疼。
盒子是放在一只红色的放精装书的包绸纸盒里,看上面的标签全是佛经,看样子这个家庭一直在受内心的煎熬。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他自己看的还是他老母亲看的。
打开盒子盖子,我就看到了一具放的整整齐齐的骷髅,我对他做了一个“可以吗”的询问的手势。他点头。我就直接把头骨捧了起来。
粗略的看了三四圈,又拨弄了那些骨头,我发现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我很难集中注意力。这可能需要两到三个小时非常仔细的观察。但是我又不可能把这具骨架借走。
“你有事情瞒着我。”我一边看着,一边就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决定装神弄鬼一番。
“什么?”讲师愣了一下。我就道:“你有事情瞒着我,这具骨架有问题,你很清楚问题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他皱了皱眉头,我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对我同学说道:“我们走吧,这个人不想我们帮他。”
同学也莫名其妙,但是我径直就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了,我告诉你,我见过同样的事情,你等着倒霉吧!”
讲师住的地方是县城的一个一居室,一个客厅一个卧室,我们在他的客厅里,东西很少,所以我的动作很快,直接走了两步就到了门边,摔门而去。
同学因为被我挡住,则被他拉住了,听到两个人对话了几句,我同学才出来。问我:“怎么了?”
“他很多事情没说,我们帮不了他。”
“你怎么知道?”
“看骨头就看出来了。”我说道,说着对我同学使了使眼神,我同学立即心领神会。他露出了比较尴尬的表情,他比较古板,不是很习惯我这种表演型的性格。
不过他没戳穿我,这是考试作弊给我们带来的默契,他闭口不言,拍了拍我的肩膀。
因为本身我对这件事情的兴趣没有那么浓厚,所以这个装神弄鬼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他上当的话,从我到楼下开始,到第二天早上,他都有可能再次找我们,对我们继续坦白——但不会是坦白一切,说谎的人的通性,谎言是有惯性的——也有可能再也不找我们了。
两个后果我都没关系。
走到楼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来叫我们,我已经在心里把他定位为,这件事情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了。我以后可能还会时刻想起来,但是不会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纠结。
爷已经练出来了。不知道又如何,爷还是照样风花雪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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