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1-12-2010 11:3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2-12-2010 02: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停电的夏夜
一个停电的夏夜,倪娜伏在桌上做功课。桌子上摆着一只小蜡烛,火光摇曳不定。
忽然起风了,风透过纱窗吹进屋子里,倪娜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总算清爽些了。她起身,想去洗把脸,拉开椅子转身的时候,搁在桌上的圆珠笔轻轻晃动了一下,骨碌碌滚下桌面,“啪”掉在地上。
声音轻微,倪娜没有注意到。她洗了脸回来,继续看书。
风大,蜡烛蓦的被吹熄。倪娜有些害怕,她大声叫:“妈妈!”
无人应她。
窗外的树影随风晃动,月色朦胧。
喊了一声,倪娜倒不怎么害怕了。她摸索着找到火柴点亮了蜡烛。屋里又亮了起来,蜡烛的影子被放大,贴在斑驳的墙上。时钟滴答的走着,倪娜抬头看看,已经12点。
妈妈又会来催了吧,倪娜想。
她忽然发现圆珠笔不见了,桌上没有,四下看看,果然在地上。她附身去捡,好像在跟她捉迷藏,那笔竟顺着她的手滑开。倪娜的胳膊绷的直直的,还是构不着。正要跳下椅子去捡,忽然门被轻轻推开。
“谁?”倪娜吓了一跳。
“是妈妈,”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面容憔悴,眼角隐约有泪痕,似乎哭过,喃喃的说:“不早了,该睡觉了。”
“妈妈,你也早点睡。”倪娜答。
圆珠笔已经滚到倪娜妈妈脚边,她捡起来,轻轻放在桌上,又走了出去,轻轻合上门。
一只雪白的波斯猫跳上窗台,“喵呜”叫了一声,又飞快的走了。
倪娜想起来隔壁陈伯伯也养了一只似乎跟它一样的猫,去年已经死了。不知道这只是不是他最近收养的。倪娜也一直想要养一只猫,不过因为房子太小,妈妈又讨厌养动物,她没有如愿。所以她喜欢时常去陈伯伯家看望他的小猫,哦,它的名字还叫小雪呢。小雪似乎也特别喜欢倪娜,看到她,立刻睁圆了眼睛,卧在她脚边一动不动,再看看,已经呼呼睡着。不过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倪娜自从升了高三,课业繁重,根本没有时间想别的,陈伯伯家几乎也没去过几次。
偶尔跟同学说起小雪的事情,被班长杜子琼知道了。他一直喜欢倪娜,千方百计弄来一只雪白的小猫,想要送她,倪娜也只能拒绝。
倪娜不讨厌杜子琼这个人,相反,她很欣赏他的才华,觉得他为人朴实,风趣,尤其有责任心,同班的同学也都敬重这个班长。更何况,他身材挺拔,一表人材。倪娜其实也是喜欢他的。
被倪娜拒绝,也是他第一次向倪娜有所表示。倪娜一直想跟他说清楚,但是由于功课多,他又总是很忙,找不到机会。
不过,即使说又能说什么呢。尽管他们两人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也都隐藏的很深。可是因为猫的事情,他们俩的关系在班里已经有传言。班主任平时盯他们就盯的紧,知道了,明里暗里不住的敲打了几次,说他们是好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云云。
不得已,倪娜只好什么都不解释。她想,也许等升了学再开始也不晚。
杜子琼也许不这样想,他明显的有些惆怅,有时偷偷注视倪娜。
倪娜正在神思恍惚,墙皮忽然剥落了一块,黑漆漆的。
奶奶在世的时候,常常说老屋老旧潮湿,说自己活了一辈子也没能住上好一点的房子。倪娜听着常常伤心,她希望自己长大后有能力为全家买一所新居。宽敞的,面朝阳光,奶奶可以每天悠闲的半躺在老藤木椅上晒太阳。可是,奶奶竟没有等到那一天就得了绝症去世了。
倪娜眼角湿了,她想起小的时候,奶奶诸般疼爱她的情景。
做完了最后一道题目,如释重负,合上书本,吹熄了蜡烛,倪娜躺到床上去睡觉。
月光斜斜的照进屋内,照在墙壁上挂的一祯黑白照,用玻璃框装着,正上方挽着一个黑色的花球,花球两边有黑色布条垂下来,很明显,是遗照。
那照片里的女孩宁静的笑着,正是倪娜。
“我刚才似乎听到倪娜跟我说话。”另一间房里,憔悴的中年女人擦着眼泪跟丈夫说话。
“倪娜已经死了,都是那一场大火,”男人一脸沧桑,无限懊悔,“如果那天没有停电……”他说不下去了,也陪着妻子流泪。
夜色沉默。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2-12-2010 02: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吸魂者
我有一高中同学小b,大学在交大上的,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偶然的机会在街上遇到他,当时我被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一问之下,他神情紧张地告诉我:他遇到鬼了!起初我以为他在玩笑,但看着他那张鬼气召召的脸,连我这个从不信鬼的人也满腹狐疑,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句句是实,接着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开始了恐怖的回忆……
大一刚开学时,在班会上班主任说:欢迎全班二十九位新同学!他有心数了一下,总共三十人,心想自己一定是错了,或者把班主任数进去了,也没在意。开学不久,同学们都熟悉了,只有一个男生,性格比较孤僻,而且走读,从不与人交流。小b是个热心肠的人,怕那同学寂寞,就主动去跟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特好,只是那同学有两个奇怪的特点,一是从不与人握手,二是从不和别人一块吃
饭。小b曾有幸握过他的手,只觉冷森森的,同时心里有种惧怕的本能感觉。小b也见过他吃饭,那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小b放弃了午睡时间,去教室自习,却发现那同学在吃午饭,好象是一块黑黑的火烧,夹着一根葱,他见小b进来,神情有点异样,把 吃剩的半拉火烧扔进桌洞,笑了两声就出去了……
小b觉得有点好奇,加上从没见过他吃饭,就去掏桌洞,看看他究竟吃什么,一掏之下,更加奇怪,原来是一块烤的什么动物心脏,半生不熟的,葱也不见了,只发现半截粉笔,小b只是奇怪,还是没有多想,就去自习了,过了一会,那同学
又回来了, 口中称饿,又去桌洞拿那东西吃,忽见散落的粉笔,脸色大变,齿间有声,在教室里快速的转了两圈,又到小b身后,忽然说:小b,你后脑勺上有根白头发我给 你拔掉!说完马上动手,小b本能的躲闪,但那双冰凉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
这时上课占座的同学来了,那人只得悻悻的罢了手,小b又发现占座的同学奇 怪的看着自己而不是那人。从那以后,小b就觉的那人太过孤僻,有意疏远他,可那 人却经常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来找他,小b只得表面应付… 夜里却常常梦见自己被那人吃了,醒来觉得太离奇,所以从不向别人提起,只是身体日见虚弱,脸色发青… 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那同学在拉小b照过毕业照之后就再也没来找他,分配后的某一天,同学们小聚,小b忽然想起了那同学,于是问众人他分到哪去了?大家 很奇怪,说班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小b与大家争执,说他也照了毕业照,就站
在小 b旁边,恰巧有好事的同学带来了毕业照,一看之下,哪里有那人的踪影,大家都说 小b 喝醉了,只有小b才真正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而且从入学班会起就和自己在一 起,整整四年的时间,想一想恐惧得几乎气绝,从此不敢再住他的单人宿舍,
回到 交大上研的同学那里找了张床……… 可就在前几天,北大校庆期间,他到北大玩,他又发现了那同学,正扒在一个校友的身后,嘴里含着校友的一跟白发,狠命的吸着……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2-12-2010 02: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死门之狐猫传说
前言:所有参观过我家的人都会被我书桌上的一个动物标本所吸引。因为那动物初看像猫但是仔细一看却像是狐狸,最后仔细的端倪却发现什么都不是。这只狐猫(这个叫发是我买来的时候听到卖主叫他的称呼)和我发生了许多惊异的故事,朋友们一直追问其中的故事今天终于有空将所有鬼异的经历一一道来!
我家的附近有一个大的花鸟市场,从小喜欢动物的我总是习惯在星期天的下午去那里逛一逛发现一些好玩的可爱的小动物。狐猫就是我在那里发现的。起初我更本没有注意他,我只是对着一只全黑眼睛却是蓝色的怪猫发生了兴趣。只是突然听到一种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叫声才被他吸引过去,从小我就听到过各种各样的动物发出的声音,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么奇特的,那种声音就好像是在用不同地方的方言串起来在极短的时间里和你说了一句你很熟悉的话。感觉听上去是不是很怪呢?当时我就是怎么觉得的,于是便发现了被关在最下边笼子里的那只怪动物。
“老板,这个是什么猫啊?”我好奇的问到
“呵呵,我也不知道。是一个朋友从外地一个地方抓的本来还以为是狐狸呢,咳……是狐狸就好了,可以买大价钱了。这个东西啊没人要吃起东西来还特别厉害,发出的声音又那么怪你要就便宜点给你吧!”
我笑了笑说:“好啊,怪东西都留给我好东西卖给别人你可真会做生意啊,亏我还经常光顾你的小店呢!”
老板很不好意思:“这话怎么说呢!要不是朋友在三嘱咐说这个东西不一般让我找个好的主儿我才不会推荐给你呢。老生意吗,呵呵。”
“不一般?什么意思?是不是张的奇怪啊?”我又追问到
“不只张的不一般叫起来特别怪,每天晚上发怪声音弄的我们一家睡不着,好像特别爱说话一样整晚的叫。”老板仔细的说着
这到引起了我的兴趣,一般的动物我都养过了弄只四不像的玩玩也不错。
“老板那这个买多少钱?”我原本以为开价很低,所以随口就说了
“2000吧,我们老生意了。”老板很随意的说到
“什么?这个怪东西要2000,天那?我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要开价2000。?”我非常愤怒
“朋友,不瞒你说这个东西是我一个朋友放在我这里的,他说最底价两千所以我才……”老板为难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要了,这么各东西要2000太夸张了。”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可是刚走到一半突然又听到了那奇怪的声音。起初我也没觉得什么,但是因为我认识的朋友很多全国各地的都有,他叫的声音又太像是一句话,可是就是不明白到底要说什么?我停下了脚步慢慢的在嘴巴里发出同样的声音,一刻钟以后我终于明白了,他用陕西话说了一个“救”字,然后又用湖南话说了一个“救”字,最后一个“我”字竟然是用粤语说的。不明白不知道一明白真的吓了一跳。我只知道以前家里养的鹦鹉会说话,八哥也能够学一点。但是今天这个怪东西竟然用不同地方的方言在和我对话竟然让我买下他,那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我连忙又转了回头。
“算了,谁让我和他有缘呢?我要了不过以后我在到这里来买东西你一定要给我打个8折啊!”我有气无力的说到
老板一听我要了那怪东西非常高兴,几乎快要拥抱我了。他连忙拿出了一个新的笼子,又装上了满满一带的狗食。我则去边上的银行提钱。20分钟以后我带着这个宝贝东西回家了。自从工作以后我就一个人住,爸爸妈妈住在另外一个区,我喜欢独立的感觉。(其实是经常可以带女孩子回家这样才方便)一路上他并没有发出什么怪声音来。
回家以后我先帮他洗了个澡,似乎他以前也洗过,所以非常配合不像有些买回来的小动物一样又是踢水又是抓人的。洗好了为他倒了点狗食,我自己便弄饭去了。等晚上吃好饭,终于有机会仔细的看看这个怪东西了。我把他放在桌子上,慢慢的观察着。他的眼睛很小和狐狸差不多,但是却和猫的眼睛一样有着淡淡的绿光。身上的毛很特别不像猫而那么柔软。最奇特的要数他的嘴巴了,那嘴巴小的让人感到可爱,就好像是一个日本女人涂抹的樱桃小口一样。可是那天晚上他始终没有发过任何声音。在以后的一个月里,也相当平静。完全不像是那个卖主说的乱叫不乖的东西。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我女朋友来看我的那一天。我的女朋友峥妍也非常喜欢小动物当知道我用2000元买了一个四不像的东西非常好奇早就想来看看了,那天我开车把她接来本来想好好温存一下。可是没想到一到家她就只顾着逗宠物了。她把狐猫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双手抱着放在自己腿上把那东西的头对着自己的脸。
“小猫猫你为什么怎么怪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听了就好笑,他怎么可能告诉你答案呢。有的时候女人就是这样在大也像小女生一样。
“对了,这个东西还没起名字呢,我看就叫小峥妍吧!”我边笑着边开玩笑。
峥妍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突然他笑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情绪,当我女朋友用眼睛瞪着我的那一刹那突然那个东西发出了怪声,那声音只所以我认为是笑,因为他发出的是呵的这个长音,三个不连续的呵时间持续了大概5秒中。峥妍吓的连忙把他丢在地上,我也脸色通白。天那这是什么东西啊,竟然能够听的懂我的话,还会笑!这不和人一样了吗?接着女友在也不敢碰他了,峥妍让我竟快找个主人把这个东西弄掉,太怪了!
我当然不会真的那么去做,要知道好不容易找到一样那么奇特的动物在没有知道究竟以前我是不会送给别人的。在女友走了以后,我搬了一个椅子做在了笼子前。
“小东西,我知道你听的懂我在说什么!你看看你今天的表现吧我的女朋友都吓走了。你怎么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对不起总会说的吧!”我自己都感到奇怪的和那个狐猫说着话。
那狐猫似乎有意不理睬我竟然耷拉着脑袋闭上了眼睛。气死我了!
“你要是在不发出点声音,我就把你送会到那里去!那里来的回哪里去,看你怎么办。当初我好心救了你,你到好一句话都不说。”当时我真的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如此和他对话。
可是这一招似乎很灵验他终于发声音了。我听的很清楚那是一个不字。似乎在让我不要把他送回去,一听到他发声音我又高兴了。
连忙把他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当我打开笼子的时候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从笼子里穿了出来先是跳在了我的大腿上然后又扑到了底上,我刚以为他想逃跑,可他却窜到了我的电脑桌下。接着他竟然用他的爪子按下了电源的按钮,电脑被打开了。我也看到过我的小狗狗小猫猫因为淘气乱弄我的电脑,可是他们都是无意的。而今天我看到的却是有目的的,他从笼子里出来然后直接爬到那里然后稳重的打开了电脑的电源。天那!他该不会是想要用电脑上网吧?我几乎看呆了,那狐猫串到了桌子上等待着WINDOWS的画面出现。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呆呆的看着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电脑启动完毕,他的小爪子放在了鼠标上,虽然他的力气不大但是却很准确一下子点出了我拖放在桌面上的手写板的图标。难道……难道他想写一封家书?
由于手写板是加了密码的,所以他虽然打开了但是不能使用。他紧紧的盯着屏幕,我见了连忙帮他输入了我的密码。我等待着更大的惊喜,手写版可以使用了,狐猫用爪子在上边上上下下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我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慢慢的从歪曲的线条中我发现了,那应该是个人字。虽然歪曲的很厉害但是这个3岁孩子都认识的字很容易辨认。他写了个人字?什么意思呢?它想告诉我什么呢?
“你是人?”我问到刚说出口我就觉得好笑怎么可能呢
他的爪子又开始动了。这一次出来的竟然是Y字是个英文字母
他想告诉我刚才问题的答案,他是一个人……
“你为什么不在说话了呢?这样不是更方便吗?”我问到
这一次狐猫的爪子在写字板上动了10分钟才完毕,我不停的看着那胡乱的图案,似乎这一次他要表示的字很复杂。我一边把自己的猜测的词组告诉他,一直当我说到“混乱”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才明白他想告诉我因为混乱所以才不说话。可是究竟是什么混乱呢?这样的输入方法太慢了,看他一句话要花上几个小时。我连忙来到电脑前把他抱开,然后打开智能拼音然后不厌其烦的告诉他重要在键盘上打上Z和G就可以出现中国这两个字。因为他告诉我他是人,而且是会使用电脑的人,所以我想他应该听的明白。果然我说了半个多小时他就开始跃跃欲试了。我连忙让开自己的位置给他,又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在成吨的错别字下我终于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是一个人是一个经过了几千年而不能从新以生命形式存在的人,或许说他只是一个人的魂魄更贴切一点,他曾经在很多的生物体里待过,可是肉体总要死亡,所以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逗留在动物的体内!根据他的意思上辈子他在一直猫里,可是那只猫不知道怎么的被狐狸吃了,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我越看越觉得奇妙越来越入迷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到了黎明的时候了。通过一夜的对话我知道了很多。他在几前年前的一场战争中不幸掉下了悬崖,可是他并没有死。他掉在了悬崖底部的水潭中,而水潭的下边有一个洞。他的一切变化都是从那个洞里开始的。到了早上5、6点的时候我实在支持不住了。倒头便睡,依稀记得我睡觉前他还在用电脑。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却不见了,我快发疯了,还好看到电脑上的留言:“我初期以下屋蛋欣”我一下字就看懂了他的意思,因为我也经常会写错别字他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我出去一下不要担心。可是没想到他所谓的一下竟然是一个多月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2-12-2010 02: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多月以后的一个晚上,我突然听到阳台上有动静开始还以为隔壁的猫又来偷我挂在外边的鲜鱼呢。可是没想到原来是狐猫,他的状况不太好,腿瘸了走起路来非常的吃力,我连忙把他抱进屋来。给他包扎好了伤口。接着又准备了好吃的东西,他竟然全吃了可见一定在外边受了苦了!接着并没有急着追问他这一个月的情况只是让他好好的睡觉一切等明天在说。在狐猫离开我的一个月里我仔细研究了很多有关灵魂投胎的著作,从开始的不相信到现在的慢慢了解。通常灵魂会被人们认为是一种迷信愚昧的东西很多科学家都否定他的存在,因为许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就被当作是不存在的虚假的,这一种理论很长时间的控制了人们的思想。人的存在形式有几种呢?首先我们看到的满大街走的那就是一种他们属于是肉体和灵魂的结合属于我们最常见的和最普通的。第二总是因为某些病痛而失去了思维能力和精神能力的,比如植物人和一些程度必要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他们已经失去了真正的自我,也就是潜意识的完全爆发受不了控制!那么第三总就是完全脱离了肉体的精神力量或者说是思维能量。在很多的宗教中把它叫做真神、元神等等。然而很多的精神能量在我们生活的空间中存活的时间很短,通常只有24小时。所以当一个人的肉体完全死亡也就是灵魂依托的实质完全灭亡以后它就会离开,离开的时候并不知下一个寄托的地点。也就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到那里去,知道的只是他们这一辈子完了,然后因为空间与空间之间的联系而很自然的进入到另外一个属于他们的地方,在那里他们又会再一次的轮回到现实世界来,这一段时间可长可短!生是死的结束,死是生的开始。反复的循环……。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狐猫的叫声吵醒了,然后又把它抱到了电脑前。两个小时以后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几千年来他不停的更换着自己的寄托物,但是因为某些不知的原因他始终只能依托在动物的身体里。他在几百年前曾经遇见过我,那时候我只不过是一个县衙门的办事人员,可是因为懂了他的话结果去寻找那永生的地点。半路被强盗杀了,这几百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我的托世人。他走的一个多月就是在确认那个地方。那个我曾经在前世想和他一起去一起解脱的地方。现在他终于可以确认了,那个地方在离开我住的城市不远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已经由原来的峡谷变成了山洞,容易接近了许多。当我知道这一切以后我真的是非常的激动,因果循环终于能够知道生与死的奥妙,我真恨不得能够马上就去查个究竟为什么狐猫去了以后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一个具有超高精神能力的动物!
第二天我就定好了去那个小镇的火车票,我把它放在一个体积很大的旅行带里,因为火车上带动物是不允许的。所以一上车我就把他放在了卧铺的床上,在车上我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一开始不对我说出事情的真相。它非常害怕在遇见坏人,原来把他放着寄卖的那个人竟然是前世杀了我的强盗,所以这一辈子又来纠缠不清,也算是缘分吧,我终于又听懂了他的话并不惜重金买下了他。在刚到我家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由于他经历过的时代太多所以大脑中的语言系统基本已经混乱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他的意思。还好他看到我用电脑在网上和别人交流所以刚到我家的那段时间他竟然在偷偷的学习!24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到了那个小镇,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一切又是那么的悉。看山是山见水知水,见山非山知水惑水啊!一下火车我们先到附近的五金店买了绳索和一些必备的工具,然后直接雇车去了那个在地图上几乎没有显示的小山村。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困难些,一到那里我们便发现非常的热闹好象过节一样。而那个等待我们发现的地点附近竟然已经盖了大厂房,原来是当地的政府要利用这里的自然优势搞一些农业产品的加工和生产。我们只是路过厂门口便被热情的拉了进去,天那原来他们把我们当成来这里考察的工作人员了。还不等我们解释就是好吃好喝的。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只好将计就计了,到了傍晚我们找了当地的老乡假意说是要考察后山的情况让他们带我们去。可是还没说完那老乡就像是要让他送死一样说什么都不愿意,在我们再三的追问下他终于告诉我们原来那里已经被当地政府封闭多年了,因为有一年在那里开山的农民集体失踪了政府想尽一切办法但是还是没有办法找到,所以不久以后就封了山。是啊,那里一定有一种让人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可以让我们让那些失踪的人失去原来的意识形态。我们听完也假意答应他们不前去观察,但是到了半夜狐猫爬到了我的身上,我们不谋而合带上了工具向那大山前进!
接着阴亮的月光很容易的我们就上了山,山上有个山洞,给人亲近的感觉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这里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当年这里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很少有人会来此处。在村里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行李袋改装成了一个可以背着的小包然后让狐猫安稳的坐在里面而头露在外边。我点了火把吸了口气便向洞深处走去。不断的有蝙蝠被我们惊醒从洞底飞出,弄的我心惊肉跳的,这个洞似乎有四分之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可是有多深我们却不知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觉得越来越累,平时我也去健身房锻炼运动量很大而且还是有名的攀岩好手,今天怎么?我连忙那手帕出来擦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当我把手帕靠近脸部的时候突然发现下巴这里多了许多毛,准确的说是有了胡子。天那我本来就很年轻,胡子更本很少。我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一切都变了我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那个人了,那个满脸苍老的布满皱纹一大把白胡子的老头。天那,那是我吗?怎么会这么老了呢?我连忙放下行李,狐猫还好好的。在发现了左眼上方的小伤疤以后我才敢确认那是我。狐猫跳到我身上,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他把爪子放在我的手臂上这里弄弄那里点点的,而我竟然吃力的只想睡觉,终于我明白了他是让我看时间,我艰难的抬起了手。我的手表现实的时间竟然快了将近50年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不是20岁的人了我的肉体实际年龄已经到了70多岁了怪不得为什么才走了没多长时间就出现了体力不支的现象。手表还在飞快的旋转着,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在过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要到80岁了,天那那时候我不死才怪。连忙丢掉所有的行李让狐猫也自己爬着继续向洞的深处走去。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终于明白了老年人的痛苦。可是我不能死在这里啊还有许多要紧的事情等待着我去处理呢。额头上的汗不停的在流,心跳越来越慢。气一口接着一口的在喘,一个不小心我被脚下的石头扳倒摔在了地上。终于我再也爬不起来了,我睁大了眼睛努力使自己能够清醒狐猫也来到我身边努力的用舌头舔着我的脸颊不让我昏迷,渐渐的我感到头顶冰凉身体也觉得越来越轻,就好象可以漂浮起来一样。我的肉体终于过期了、作废了。我荡在半空中看着躺在地上苍老的肉体突然我开始急速上伸,那总感觉就像是一颗小灰尘被吸如强大的旋涡气流一样。我挣扎着想告诉狐猫我其实就在他上边,可是还不到半秒的时间我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可以说那简直就是几乎同时没有任何时间的观念一顺便到了。我什么都看不到,周围全是白色,那白的恐怖白的让人不习惯。可是现在的我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形态我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什么都没有,那我现在拥有的是什么呢?
可能我现在的纯在方式就是所谓的灵魂吧!就在这个时刻我周围开始多了好多,好多我自己感觉的到他们纯在的东西,我感觉的到他们不是因为看的见,而是我的思维接受到了他们的信息。就好象一个盲人走近一个茶馆一样,他不是依靠眼睛才知道里面有很多的人而是依靠听觉才知道有很多人。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我想他们是谁呢?
“欢迎你到这里来!我们和你一样曾经也做过人”
天那他们竟然连我想什么都知道。
“不必惊奇,你到了这个阶段已经不需要任何东西了,我们的交流完全依靠我们的思维,也就是你的精神力量!”
“你们是谁?”我想了希望他们能够明白
“我们是很长很长时间以来不小心闯入这里变成只是思维精神力量纯在的精灵吧!我们每一个都已经活了几万年了。而你是最小的新加入的!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本的思考了一遍,他们很惊奇。其中一个告诉我,原先这里有一个精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他不小心寄生到了动物的身上和我们失去了联系,这些年来也不知去向!这我才明白原来狐猫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那我还可以回去吗?我不想做精灵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有朋友有父母的正常人!”我渴望的思考到
“不错开始刚到这里的人都和你一样放弃不了现实生活中拥有过的一切,他们眷恋他们贪婪他们又多的数不完的欲望。于是我们便让他们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让他们自己去发现应该如何存在才是真正的永恒!”
“这样吧你也去看一看这几万年来你自己的轮回和变化吧,希望你能够自己领悟!”
说完周围便安静了,一切又恢复到了老样子只是白色开始慢慢的旋转,就像是在牛奶里不断的滴入黑墨水一般,越来越黑。不一会就完全看不见了,我刚想问个明白突然眼前一亮。我又好象漂浮在空中俯看着大地,我不停的在云彩中穿行不知道会去的方向。终于在一个地方周围的景物都停了。我的意识里开始出现了电影般的情节从一个女人生孩子开始,然后孩子读书做大官发大财然后贪婪让这个大官不停的搜刮财务终于事情败露被送上了断头台。我刚惊呼为定一个女人又生下了一个孩子。那是个女孩子,是一家穷人刚生出来就被买到妓院去了,从小受苦受尽折磨最后不到30岁就死了。好悲惨啊又不知看了多少人间的悲欢离合,终于我发现了其中的原由,那一场场人间的悲喜剧竟然是我一次次的轮回在这个世界上的种种故事。当我明白了以后一切又恢复到了起初的样子周围又多了很多精灵。
“你能够成为我们这种状态存在的精灵可以说是非常荣幸的,人间又太多的苦与悲一次轮回一个故事,既然你经历了那么多的故事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还是加入到我们这里来吧。虽然我们不是神仙我们只能够生活在没有质量和空间概念的另外一个世界里,但是我们不会担心生、老、病、死。我们就是永恒!”
“不,我不会和你们一样。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他的意义,而每一个人的存在又会影响许多人的命运。就拿秦朝那个当官的我来说吧!要不是我贪脏枉法也不会连累我的家人一起死去。所以我现在的离开一定会影响到别人的存在别人的生活和别人的命运。我要回去。”几乎我没做什么思考还是想回去。
“好吧,你是第一个想要离开我们这里的人。不过你出去以后就不能够后悔,也不可能在回到我们这个世界来了!”
“那没关系,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我自己承担!”刚说完我便好象从高空摔落一样的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体,我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狐猫吓了一跳。接着便和我一起奔向洞口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我们终于看到了阳光。
狐猫显然很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却沉默了因为我觉得他和我一样,在不同的动物身体中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可还是想做回一个普通的人。第二天早上我听到屋外一片骚动。原来村长的老婆要生孩子了。我连忙带上狐猫。
“狐猫,洞里的人告诉我这就是你从新做人的好机会,这个男孩子的肉体经过了几千年的循环终于应该属于你了!你快去吧!“
狐猫听了非常感激舔了舔我的手。就听到屋子里哇的一声,小孩子出事了,是个男孩子!当产婆把那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我笑了,因为他的嘴巴和狐猫一样的小,一样的可爱……
(失去了灵魂的肉体终于被我做成了标本,人的生死是一个轮回。究竟要旋转多少次才能够脱离这个命运的圈,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2-12-2010 02: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替身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某个人在经历了某一件事后,忽然性情大变,或是变好,或是变坏。于是人们就会形容他/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或许真的是变了一个人呢。
--题记
“FAINT!已经八点了!”而公园是八点半关门,原来只是想小憩一下,没想到一睡就睡了将近三个小时。我几乎是从草地上弹了起来往外冲。在石子路上跑了两三百米,我开始放慢脚步,因为我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一个方向白痴,真不幸,我忘了往大门方向的路怎么走了。而更不幸的是,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周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也没有那些见鬼的路牌之类的东西做向导。怎么办???硬着头皮走吧,我指望着说不定能在路遇见个公园管理员什么的,或者只是一块路牌也好。
还没有告诉大家我在哪里,这个地方叫“XX森林公园”,考虑到会影响它的声誉,我就不明说了。好歹也是个森林公园,所以这里面积足够让我迷路。不光是为了渲染气氛,那天晚上确实有点月黑风高的感觉,路边是黑黑的小树林,不知名的鸟在里头“咕咕”叫。但不要紧,我方向感不好,胆子还是比较大的。所以当我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在说话而且是在和我说话时,一点也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是心头一热!
“喂!你怎么晚了还在这儿干什么?”是个男声。
说起那个人的外表,再普通不过。黄黄的脸,一身灰不拉叽的衣服,左手拿着一个筐,里面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冰激凌包装纸和别的什么垃圾,右手一把长长的钳子,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很明显,他是一个公园里的卫生管理员--就是捡垃圾的。
虽然他一点也不帅,可我看起来还是万分的亲切:“哎呀太好了太好了,见到你真是太好
了。”我忍住了上前拥抱他的冲动。
... ...(省去五十字)
“原来你迷路了,”听完我的诉苦他说道,“呵呵,从这里出去并不远,八点半前能赶到
。具体怎么走,让我想想......呵呵,我还真说不清。这样好了,我带你出去,反正我也
是走到哪儿捡到哪儿。”
hoho,这个最好不过了,还有个人可以陪着一路说说话。
我应该不算话多的那种人,可就是受不了两个人走在一起一声不吭,于是我很主动的和他找话聊。那人也还可以,居然还有点共同语言。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鬼的话题。哈,这也算是我的强项了。我津津有味的和他讲述学校里的那些发生在厕所水房图书馆一教二教三教... ...里的故事--当然比较老掉牙了。他很感兴趣的听着。等我把能讲的都讲了以后,终于“嘿嘿”笑了两下:
“你知不知道其实这个公园里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故事?”
哈哈,是吗?比如?
“你一定去过公园中心的那个很大很大的湖吧,在那里可以租到小船,不少人喜欢湖中泛舟,看起来很清闲。”
一定是以前有人掉进湖里淹死了然后变成鬼!?(猜都猜到了)
“可以这么说吧,很久以前的事了,原来的那个鬼,应该早就不在了。”
原来的那个鬼?什么意思,后来又换了一个?
“后来也曾有人掉进湖里,马上就被救了起来,可是,救得了人,别的... ...嘿嘿。”吊胃口,讨厌!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在湖里淹死了,即使他的身体被打捞上来,但是他的鬼魂却无法离开那个湖的范围,只能在湖中游荡,与水族蟹类为伴,比游于世间的孤魂野鬼还要惨,连行动的范围都要受到限制,更别说超生轮回了--这样的情形,是很惨的。”
“摆脱这种情形的方法,只有一个:找替身。你没试过失足掉进水里吧?”
我会游泳,呵呵。(我舔了舔嘴唇)
“没有用的。水里的鬼看准的了每一个机会。只要你身子完全没入水中,他就有机会用水底密密而生的水草缠住你的脚,让你暂时无法马上冒出水面。这样,当你挣扎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有另外一个灵魂向你靠近,他会强占你的身体,把原来的‘你’挤出去--据说你一下子会觉得很痛苦,然后昏迷,醒来后,周围只有死寂的湖水,你已经成了他的替身。”
那...我的身体...
“回到人间,照样正常生活,只是,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今天中午我曾在湖边发呆二十三分钟又四十五秒。呵呵,我不害怕,我说了我胆子很大的。哎呀,脑门湿湿的,怎么有点冒汗了?
“其实,在这个公园里,游荡着很多这样不幸的怨灵。说游荡是不准确的,他们总是被困于某一种形式之中无法摆脱,这是他们最大的困扰,因此,也急于寻找一个替身,摆脱这种痛苦的情形。至于那个被夺走身体的人,解脱的唯一方法,呵呵,也只能是寻找另外一个替身了。”
您好象很了解的样子,呵呵... ...
“每天最早来到这儿的人是我,最晚离开的也是我,反反复复几十年了,可以说,我是他们的朋友。”
啊...啊...不会这么邪门吧... ...(此处为心理活动,我没敢说出来)
“每个鬼魂寻找替身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正如他们被困的形式也大为不同。”
哦,别的呢?
“看见那个女孩了吗?”
石子路的两旁,每隔一段,就会放一条长椅,供游人休息。我们路过的这条长椅,上面坐了一个白色的少女,斜靠着,微微的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本书--那是一个白色的大理石像。就算是个女鬼,也一定是个很PP的美女吧?嘿嘿。
“也许吧,我没有见过她的真实面目。我也不想去看她的脸,特别是她的眼睛--千万不要尝试去直视她的眼睛...为什么?...有这么一句话,你一定听过:眼睛是灵魂的窗户。这句话说得再正确不过了,当你直视别人的双眼时,你的灵魂便向他们敞开了,让他们去读懂你的一切。但是,这个石像却有能力让你的灵魂从窗户逃逸出来,飞进她的窗户,而她,同时也就和你交换了身体。”
说实话,谁会没事跑到那石头的脸下面看她的眼睛!
“确实没有,可是,很多人喜欢躺在长椅上枕着她的腿休息。”
“这时,你一抬头便可看见她的眼睛,然后慢慢的睡着,醒来时,便发现自己永远坐在这里了--当然,是另一个人成为你的替身之前。”
拜托拜托,不要用“你”啊“你”的,好象真的是发生在我身体一样,呵呵。
其实我胆子真的很大的,通常情况下这种小故事怎么可能吓倒我呢?可是,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那天晚上的环境比较糁人,而那人讲的事好象全都正无声无息的在我身边发生着,难免会让我觉得紧张,心里想着,怎么还没到大门口?
可是,当我听完那个石像的故事,忽然想起来了,对了,就是那个石像!我记得我今天曾经从这儿经过的,让我想想...应该是一直走...然后再拐弯...然后...对了!然后再直走就到了!
正打算告诉那人我已经认得路了,他却先开口说道:
“好了,前面的路也不太远了,我想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噢,当然可以了,真是太感谢您带我出来了!
“可是,我还不太放心让你一个人走,这样吧,我把怎么出去的路线给你画一下,我口袋里有纸和笔,让我拿出来,哦,帮我先拿一下手里的东西好吗?”
您真是太细心了,不过我想不必要这么麻烦,我已经回忆起出去的路了,就是直走,拐弯,再直走,对吧?呵呵,真的很谢谢您。我看公园也快关门了,我得马上赶过去,就不多说了,再见吧,有机会再来谢您吧...再见了...呵呵,再见...呵呵,呵呵,您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那人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奇怪,几乎是在死死的盯着我,我第一反应就是我身后头有什么东西,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再看他时,发现他的脸已经变得惨白,眼珠子上充满了血丝,使劲的向外鼓着,我觉得都快要掉出来了。
呵呵,您这是怎么了??呵呵。
“你没有接过我的东西,你还是没有接过我的东西,难道是我有什么破绽让你看出来了!不,这是不可能的!”
他忽然像发了疯一样扯着自己的头发:
“你不可能看出来的,可是你还是没有接过我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找到了自
己的替身,而我却天天要在这个倒霉的公园里捡垃圾,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超生!不
可能的,这不公平!”
忽然他又捡起那个破箩筐和钳子,举起放在我的眼前,死死瞪着我,喘着粗气说:
“如果你刚才接过了它们,我就可以解脱了,你知道吗?我就可以解脱了!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只有我,只有我... ...啊-----------------”
我没有听过比这更绝望的叫声,然后,就像大部分的鬼,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扭曲--我还记得那张痉挛的脸,然后,渐渐的消失了,空气里,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烟。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0 01: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浪子
刘浪的头发乱的象草,他也懒的梳理,从小他就是这样,不注重仪表。
“还有多远?”他问自己,他看着街角那家《鬼网》杂志社,忽然萌生了想把他知道是事告诉别人的念头,毕竟谁都不想默默无闻的过一辈子。
收发室的老大爷问了他三次“你找谁?”他都没有听见,直到问第四次,他才象刚从梦里面清醒过来一样说:“找...找那个胡记者,经常写鬼故事那个胡记者。”
于是在收发室老大爷的指点下,刘浪到了杂志社二楼最里面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个高个子男人正在百无聊赖的打哈欠,这个人就是我。
我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收回刚才懒散的表情,装出一副很精明的样子握了握刘浪的手,礼貌的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刘浪说:“你是胡记者?”
我笑:“我还是习惯别人叫我的笔名:老狐狸,朋友都这么叫我。”
刘浪双手握着我给他的茶杯,喝着杯子里的水,考虑了一会,才说:“我本来要去公安局自首的...”
我说:“哦?”
刘浪说:“我杀了人,应该去自首,不过自首以前我想把自己是事情告诉别人。”
我说:“你说吧,即使不是鬼故事,我也很想听听,一个将自首的人会把什么样的事情告诉别人。”
刘浪开始说了。
刘浪的确是个浪子,象他的名字一样,注定一生漂泊,无依无靠。
他小时候就没有了母亲,剩下个老爸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他,于是他象每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淘气,学习成绩差,比别的孩子爱打架。从小学到高中(他只读到高中),他一直都是个霸王,经常遍体鳞伤,说到这些,他没有后悔过,他认为打架是最显示男人本色的表现,并且他指天指地的发誓,虽然是常常打架,但他从来没有欺负过弱小,他打的都是些该打的人。
浪子也有爱人,是他的邻居,叫小月,他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而且很幸运的是,他们还一直是同班同学,小学到高中一直是这样,刘浪除了打架,另一件喜欢做的事就是拉小月的辫子,弄小月生气,脸红红的,这可能是每个小男生对自己心仪的小女生都做过的一件事,因为年龄小,还不懂得表达,让可爱的女生生气是最享受的事情了。
刘浪每次打架都挂彩,挂了彩不敢直接回家,怕老爸说,于是小月的家理所当然的成了刘浪的临时医务所,小月没有父母,只和一个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喜欢刘浪,但是奶奶毕竟年龄大了,眼睛花,她看不清楚刘浪每次来的时候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战斗的伤痕,而且还一直因为家里的红药水用的太快而感到奇怪。小月的手软软的,包扎伤口的时候流浪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刘浪还为小月打过架,那是在学校的门口胡同里,小月被两个陌生人调戏,刘浪看见了二话没说甩开书包就冲上去,结果脑袋上挨了一板砖,他还真有那股蛮劲,居然没倒下,还大大咧咧的说:“砖头算啥,拿块石头试试,哥们脑袋硬。”吓的两个小流氓在一秒种之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无忧无虑,两个人都长大了,刘浪眼看着小月的胸脯越来越鼓,身材越来越想个成熟女人了,心里那纯纯的感情渐渐变成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每次想到这里刘浪就扇自己的嘴巴,他认为这么想小月就是对小月的赎渎,他一直没有对小月说什么,他宁可打架,宁可流血,也受不了和女孩子那种花前月下的感觉,虽然他很想。
高中毕业的典礼之前,他用刀子在手心刻下了“小月,我爱你”这几个字,他发誓一定要在典礼的时候找个机会和小月说着几个字,但是看到小月可爱的脸,他又退缩了,毕业典礼,他的学生时代,在他窘迫的沉默中结束,小月去读大学,他们各奔东西了。
那时候,刘浪知道了一件事:原来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说一句我爱你,比一个人对十个人打架还要费劲。
刘浪有了份普通的工作,他时常想着小月,好在小月的学校在本市,有时间的时候他可以找个借口去看看小月,他还是没有对小月说什么,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唯一改变的是,刘浪不再经常打架了,因为小月曾经对他说过:以后没有人给你包扎伤口了,就别再打架了。
小月大学毕业带给刘浪的第一个消息不是喜讯,而是噩耗,小月要结婚了,对象是她的大学同学,姓王,是本市头号富豪的独生子,毕业就接替父亲的职务,有钱有势,刘浪已经回忆不起当时他接到小月的请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他文学水平有限,找不到一个词汇来形容当时的心情,刻在手心的那几个字仍旧可以隐隐约约看的清楚,而世事已经不在如他料想的那样了,他有个疯狂的念头,想打倒街上所有的人,然后再被所有的人海扁一顿,但是他没有,因为小月说过,不让他打架。
那时候,刘浪又知道了一件事:原来有种感觉比流血更痛,那就是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做了别人的新娘。
很快刘浪又遭受了人生第二个打击,父亲得了血癌,巨额的医药费不是他那点微薄的工资可以应付的,他变卖了房子筹钱,最后,父亲还是死了。
刘浪就变成了真正的浪子,无家可归,无依无靠,上学的时候狐朋狗友不少,刘浪就今天这个朋友家里住,明天那个朋友家里住,时间久了刘浪也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干脆搬到单身公寓,后来还是一个朋友给他找了个住的地方,在城市郊区给别人看房子,每月还有点钱可以赚,住的问题也解决了。
这房子在城市的最东边,再往东就是农村的田地了,再再往东还有整个山坡的乱坟岗,挺恐怖的地方,刘浪不怕,他心已死,宁可呆在这样荒芜人烟的地方,不在过问世上的是是非非。
还是那句老话:世事难料,刘浪是尘缘未了,又惹“阴缘”,他发现屋子里闹鬼了,每天的饭菜都会无缘无故的少一些,不多,只有一两左右,每天暖瓶里的白开水也会少一些,也不多,大概一碗左右,天天如此,在这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鬼还会有什么人肯来?
刘浪不怕,只是生气,心想:我本来就时运不佳,丢了老婆死了老爸,现在连鬼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偷我的饭吃,我非得抓住这个鬼不可。他采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时刻注意屋子的四周,希望找到这个偷东西的鬼,除了这个方法,他的确没什么更好的点子了。
还真的被他抓住了,一个晚上,他终于看见的这只鬼,是只女鬼,一袭雪白的长裙,一头如云的秀发,年龄大概只有18,9岁,刘浪本来连痛呲这只鬼的台词都想好背熟了,但是看见这个女鬼小心翼翼的飘进他房间的时候,他又心软了,他说:“饭菜在桌子上,水在暖瓶里,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动手,想要我的命可不行,我的命虽然烂,但还是想多活几年。”
女鬼叹气,慢慢的飘出他的房间。
刘浪看着女鬼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许多感慨,自己何尝不象只鬼,一个人在世上游游荡荡,只身影单的,于是他冲那个即将消失的背影喊了一句:“以后想吃什么喝什么,就来这里,每天一两米一碗水我还养活的起,遇到刮风下雨的,也可以来这里避一避,别一个人在外面乱逛,会吓到别人的。”
女鬼又是一声哀怨的长叹,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天女鬼又来了,看着桌子上刘浪精心准备的饭菜,呆立了很久,终于说:“小女柔儿,生前是大户人家的童养媳,未过门官人就病逝,小女陪葬,因童身未破不能投胎,已经在世上游荡五百年了,多谢这位先生不嫌弃小女,借一个栖身之所。”
刘浪听着头都大了,说:“我上学的时候最讨厌文言文,你就别说这些文绉绉的话了,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里就我一个人。”一瞬间,当年学校胡同口救小月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那天以后,刘浪的房间里就多了个“异性”朋友,他们聊天,海阔天空的神侃,通常是刘浪说话,柔儿是听众,用柔儿自己的话说:我一开口,满嘴的文言文,刘浪大哥又要头痛了。刘浪也常说:人鬼疏徒,否则一定结拜义兄义妹了,可惜了柔儿一头的秀发,柔儿如果是人,现在的飘柔之星都可以回家自卑去了。
这情景,别人看见的话一定吓的魂飞魄散。
小月有一天忽然找到刘浪这里,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小月说:“好久不见了。”
刘浪有种想哭的感觉,他说:“是的,好久。”
小月开始哭,说:“姓王的有钱,我以为嫁给他,自己也有个依靠,结婚以后我才知道,他在外面有很多二奶,我和他理论,他就打我。”
小月解开上衣,解开胸罩,露出胸脯上的伤痕。
刘浪被小月粉红的胸脯晃的差点撅过去。
小月双手象蛇一样的缠住刘浪的脖子,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当年如果你肯对我说喜欢我,我现在早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为什么不说呢?我现在明白了,只有你是真的喜欢我,你还要我吗?”
刘浪的脑袋轰轰乱响,比当年挨了板砖的时候还迷糊,他这么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的东西就在他眼前,只要他点头,马上就可以得到。
刘浪毕竟是刘浪,别人也许会点头,但是刘浪不会,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粗人,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当时他说了句自认为一辈子最有哲理的话:“小月,我喜欢你,从来没有变过,如果能回到从前,我有权利对你说我喜欢你的时候,我会说的,如果老天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挨一百刀我都愿意,但是现在你是别人的老婆,我不能这么做,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种人。”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0 01: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月失望的看着刘浪,默默的穿上衣服,临走以前,说:“好,你等我,我和姓王的离婚!”
刘浪来到市里最大的饭店,怀里揣着他刚买的“张小泉”牌菜刀,5分钟以前,姓王的和他的二奶进了饭店二楼的雅间,刘浪沉默的多年的战斗的血在沸腾,他进了饭店,径直推开二楼雅间的门,姓王的正搂着二奶又亲又啃,刘浪把张小泉架到姓王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别的我不说了,你XXX地以后对小月好点,否则别怪哥们不客气!”张小泉挥下来,砍的不是姓王的脖子,而是刘浪放在饭桌上的自己左手的小指头,小半截手指立刻和手分了家,血喷了姓王的一脸,旁边的二奶当场撅过去了,刘浪最后扔下一句话:“我烂命一条,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手指头留给你做纪念了。”
刘浪自以为很酷的穿过饭店大堂,在无数用餐的俊男美女面前左手血流如注,他一点也不觉得痛,反而觉得很痛快,他甚至在想:只听说张小泉的剪子好使,看来菜刀也挺快的。
为刘浪包扎伤口的,是柔儿。
当天夜里,刘浪在睡梦中醒过来,感觉有个人蛇一样的缠在他的身上,是柔儿,一丝不挂的柔儿,雪白的长裙散落在地上。
刘浪慌了,惊叫:“柔儿,你干什么?”
柔儿的脸红红的,说:“大哥一直来对柔儿关怀倍至,柔儿无以为报,只希望大哥要了柔儿,柔儿生前还是童子身。”
刘浪更慌了,一下子把柔儿推到地上,他从来没有对女孩子用过这么大的力量,他说:“不行!”
柔儿蜷缩在地板上,月光下,皮肤如缎子一般光滑,她幽幽的说:“大哥嫌弃柔儿不是人。”
刘浪叹气,说:“大哥这二十多年来从没碰过女人,更别说是你这么漂亮的女鬼了,可是你也知道,大哥心里只有小月一个人的。”
柔儿说:“柔儿知道。”过了半晌,又说:“柔儿想睡在大哥旁边,柔儿保证不再有非分之想,可以吗?”
一个男人,一只美丽的女鬼,相拥而睡,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时候,刘浪又知道了一件事:原来不是所有的鬼身上都是冰冰凉的,柔儿的身体是热的,火一般的热。
小月失踪了,是姓王的报的案,而且还在全市所有的报纸上登了寻人启示,头号富豪的老婆失踪,立刻成了市里最热门的话题。
刘浪疯了一样的到处找,小月以前的同学,朋友,所有她有可能去的地方,刘浪都找过了,还是音训全无。
刘浪开始怀疑小月已经遭到不测,凶手非常有可能是姓王的,原因连他这个烂脑袋也想的出来:小月要离婚,财产当然要分她一半,姓王的为了巨额的财产而害了小月。
怀疑归怀疑,没有证据,连公安局都拿姓王的没有办法,何况刘浪。
但是刘浪有另一个办法,柔儿可以帮助他。
两天以后,柔儿带来消息:阴间生死簿上已经有了小月的名字,小月死了,凶手就是姓王的,尸体埋在西郊的树林里,因为姓王的右手手腕上有个佛像的刺青,被他杀死的人魂魄不全,所以小月的魂魄不能出来见刘浪。
刘浪崩溃了。
爱人已死,心已碎,已经没有办法挽救这一切了。
这世界上再没有刘浪留恋的东西了。
刘浪只感到日月无光,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少天。
最后,他决定了,他和他的张小泉出动了,他要用自己的方法解决这一切。
他在右手的手腕文了个佛像刺青,是的,他要杀人了。
整整5天,姓王的没有出家门一步,刘浪杀人的决心没有因为漫长的等待而动摇,相反的,他更冷酷,也更坚定。
第六天傍晚,姓王的终于出来了,自己驾驶着大奔,向二奶家开去,刘浪追上来的时候,姓王的已经进了二奶的房间,大奔停在楼下,刘浪向大奔的轮胎踢了几脚,汽车防盗器响了起来,一会又停了,刘浪再踢,如此反复几次,姓王的终于下楼来看个究竟,刘浪象拎小鸡一样把姓王的塞进大奔里,张小泉架在脖子上说:“开车,西郊树林。”
姓王的一直装着很冷静,听说要去西郊树林就觉的不对了,开始耍赖,死活不肯开车,刘浪脸色一沉,大牙一咧,张小泉立刻就在姓王的脖子上添了道血口子,然后说:“妈的再墨迹老子在这就剁了你!”
夜晚的西郊树林廖无人气,阴森森的,刘浪把姓王的拖下车,先赏了顿拳脚,打的姓王的爬不起来,只有哼哼的份了,然后说:“你把小月埋这了?你知不知道,小月从小就怕黑,你个狗娘养的还把她埋这了。”
刘浪把已经不能动弹的姓王的用膝盖压住,锋利的刀锋慢慢的向姓王的脖子切下去,“今个就用你的狗头来祭奠小月的在天之灵!”
刀锋一接触姓王的脖子,他就开始杀猪一般的嚎叫,四肢乱动,无奈刘浪杀心已定,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他挣脱的,而且刘浪故意的让刀锋切下去的速度降到最慢,“小月受过的苦,我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张小泉切断颈椎的同时,姓王的就象死狗一样立刻不动了,刘浪幽雅的刀锋一转,一颗狗头完美的落地了。
刘浪回到自己的家,空荡荡的房间里,美丽的白衣女鬼一直在等他,刘浪平常的如每天下班回家一样,甚至还带着好象刚刚发了工资一样的喜悦,他说:“柔儿,大哥杀了那个姓王的混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大哥马上就去衙门投案,免不了一死,但是大哥很高兴,很快可以和小月一起了。”
柔儿幽怨的看着刘浪,叹气,说:“大哥死后可能也见不到小月。”
刘浪怔住了:“为什么?”
柔儿说:“小月魂魄不全,不能去阴间也不能回阳间,大哥如何见她?”
刘浪不说话。
柔儿凄美的笑笑说:“柔儿有个办法,可以让大哥和小月在梦中相会,大哥觉的怎么样?”
夜凉如水。
梦中,刘浪见到了小月,两个人彼此述说,缠绵,一切都是真实而美丽的。
醒来,东方已经微亮,柔儿一直在刘浪的床前守护着。
柔儿说话,声音飘忽不定,如同在远方:“大哥,柔儿要和大哥永别了,只希望大哥能记住我,别无所求。”
刘浪感觉到不对劲了,问:“到底怎么回事??”
柔儿笑,秀发闪着光,瀑布一般,“帮助小月完成三魂七魄和大哥在梦里相会,已用尽了柔儿五百年的精力,柔儿从此魂飞魄散,人间地府,再也找不到柔儿了,大哥以后无论做人做鬼,都要保重自己啊...”
柔儿消失了。
刘浪痛哭,这个善良痴心的女鬼,竟然为了他而毫不犹豫的毁灭了自己。
那时候,刘浪又知道了一件事:原来鬼也可以再死一次。
我张着大嘴听完了刘浪的叙述,半晌才说了一句不应该说的话:“太...太精彩了,这故事是不是真的?”
刘浪微笑,说:“真的假的无所谓,我不求有人相信,只希望有人知道这事就足够了。”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刘浪说:“没关系,我是个粗人,不会计较这些。我以前认为上天对我不公平,没有给我一个好的家庭,好的环境,还夺走了我的爱人,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上天一直对我不薄,给了我两个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可是我为了其中的一个,而辜负了另一个。”
我明白刘浪的意思,在他眼里,已经不当柔儿是鬼了,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刘浪走了,离开杂志社,他直接去了公安局。
因为姓王的在本市是个重要人物,而且正直严打期间,所以刘浪虽然是自首,还是被判处死刑,刘浪没有上诉。
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中刘浪,小月,柔儿三个人白衣如雪,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刘浪对我说:我有最爱的人在身边,还有最漂亮的红颜知己,现在我知道了一件事:原来做鬼也可以很快乐的。
但愿这不仅仅是个梦。
(完)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0 01:4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黑夜凶魔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那时我在封阳市河西区**分局但任一名警员。在一年半的警员生涯里,我的确帮助我们局长处理过几个案件,但是其中有一个案件确实与众不同,非常离奇,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耿耿于怀。案件的经过是这样的:
一天早上,我赶赶了了的到警局来上班。刚在办公桌前坐下,电话铃就想了起来。我拿起电话,对方是一个老太婆,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请问是河西区**局吗?我们这里出了人命啦。快来人吧!”我说:“老太太,您别着急,请把您的住址告诉我?”“我家住在谢圆里,2栋,2层,202室。你们快来人吧。”
接到电话,我和局长带着几个警员火速的赶到案发地点。现场真是惨不忍睹。202室的防盗门上半倚着一具女尸。女尸衣衫褴褛,流了许多血。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谢圆里,2栋,2层,202室,住着一个老太太,丈夫姓张于几年前去世。膝下有两个女儿,一个三十岁,一个二十六岁,虽都尚未出嫁,但都有自己的住处。张老太太就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
今天早上张老太按时起床准备出门,打开房门一看,一个人躺在她的防盗门上,流了一地的血,血都染在了防盗门上。仔细一看是个死人。老人家被吓得魂飞胆破,赶紧给**部门打电话,也通知了她的两个女儿。所以**赶到不久,她的两个女儿也赶到了。
我们勘察完现场的血迹后认定死者的死亡地点并不在202室门前,而是在别处被杀的,然后被搬运到这里的。死者被放在防盗门上,因为202室的房门在楼道紧里头的一个角落里,所以早上上班的楼人和邻居都没有发现。之后我们向她的女儿们打听后,得知,张老太平日里自己住在这里,与邻居关系很好,从不与人结怨,一有时间两个女儿经常来看望她。而且两个女儿和张老太都坚决表示不认识死者。
我们感到很奇怪,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张老太的家门口。凶手有何企图。我们感到奇怪,张老太一家更感到奇怪。都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继续对此案进行调查,找到了凶手行凶的地点。也在谢圆里,离2栋不远。后来经过确认也找到了受害人的家属。原来死者是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整天整夜不回家,穿得破破烂烂,满世的闲逛。家属经常不知她去了那里。这次她的死给她的家人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当我们问起他们认识不认识张老太一家时,死者家属都说不认识,从来没有同她家来往过。
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杀人?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在凶手看来,王老太、死者和死者家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呢?局长感觉这个案子很棘手。
为了急早勘破此案,局长做了工作按排。局长安排几个警员每天晚上轮流在谢圆里2栋门口不远处监视楼洞口,以便凶手再次做案时将他逮捕。可是警员监视了整整两个星期,也没有发现凶手再次做案。局长和我们商量认为凶手不会再次做案,所以决定撤回监视的人,停止盯稍了。
与此同时,张老太的两个女儿也请了两个星期的假,住在202室形影不离的陪伴着老人,既为了安全,也为了怕老人害怕。可是陪伴了两个星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正常。两个女儿决定停止陪伴,必定有两个星期没上班了。她们安慰老人家,让她不要害怕,凶手不会再杀人了,一但有事,马上打电话给**和我们。经过女儿的劝说张老太踏实了一些,但还有些嘀咕。送走了女儿之后,张老太还是有些心发慌。到了晚上早早上床睡了。
可是就在转天早晨,也就是停止监视和女儿不陪她的那天晚上的转天早晨,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当张老太太早上起床想外出并打开门时,她被当场吓晕过去。原来在她的防盗门上又躺着一个女尸。其情形与第一次一样。张老太从地上爬起来,赶快用颤抖的手拨电话给警局和她的女儿。得到消息后,我们马上赶到案发现场,看到的情形与上次基本一样。还是一具女尸,身上被连捅数刀,被搬到202室的门口。此时的张老太太已经面无人色,滩在床上,起不来了。
我们找到了行凶地点,也很快找到了死者家属,与上次相同,死者也是个精神病患者,死者和张老太家素不相识,没有来往。
凶手竟然真的第二次做案,但这次作案在搬运尸体时可能被目击者看到。一个妇女说,她在案发当夜骑自行车回家,看见一个人背着一个女人走在路上,她借着微弱的路灯看到背人的可能是一个矮个子男人,而且还带了一顶帽子。她以为是背着家属去看病,所以骑车从旁边经过,当时没有太在意。后来我们根据血迹勘察出这位妇女看见矮个子男人背着女人的那条路就是杀人地点通向谢园里2栋的路。这样我们就把目标索定在一个矮个子男人身上,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这次我们局长向我们做了长期监视谢园里2栋的工作安排,特别注意矮个子男人。这回张老太的大女儿也把老人家接到她的住处。她的大女儿住在离谢园里不远的建民里12栋楼2层204室。二女儿也住到大姐家里,两个女儿轮流请假照顾她。
又过了三个星期,我们的同事在谢园里2栋的楼下整整轮流监视了二十一个夜晚。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局长还是要求我们继续监视。此时在建民里张老太的大女儿家里,两个女儿显得有些焦虑。一是轮流照顾老人很累,二是总是请一天假上一天班请一天假上一天班,怕耽误工作,会丢掉工作。有一天晚上两个女儿的公司的老板都要求她们上夜班。两个女儿商量,已经三个多星期了,一切安泰,什么事也没有,再说现在不是在谢园里,而是在大姐家,应该没有问题。结果两姐妹经过商量后,都各自答应了老板的要求,准备同时上夜班。当天她们围到张老太身边,安慰她,说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而且又是在大姐家,您放心吧。最后好说歹说张老太终于答应了。晚上两个女儿一起去上班了,张老太呆在家里,一是住在大女儿家里,二是已过了三个多星期的时间,所以心里崉实了许多。一个人看了一会儿电视,就上床睡了。而且一觉就睡到大天亮。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转天发生了一件让任何人都震惊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
张老太的大女儿先下夜班,当她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侯,她震惊的发现在她家的防盗门上,躺着一具女尸。混身是血,把周围的地都染红了。她惊的叫了起来,马上打手机通知了我们。我们得到报案后,迅速赶到现场。这时张老太的二女儿也下班回来了。现场的情况让我们想起谢园里2栋发生的两起血案。箭直就是前两起案件的翻版。
随后我们对此案进行了调查,也找到了死者的家属。原来死者的家离这里不远,也在建民里。晚上在单位加班,下班时曾给家里打过电话。可是等了一宿都没有回来。家里人都十分焦急。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悲痛欲绝。死者家属表示根本不认识张家的人,与她们家也没有任何来往。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引此灾祸。
发生了这三起命案,局长十分头疼,他把全局警员招到一起开会,讨论这个案件。让大家各述己见谈谈自己的看法。大家都没有话说。后来还是我首先开口,我对局长说,凶手有个特点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就是好象凶手很害怕张老太太的两个女儿,每次做案都在张老太的两个女儿不在的时候。每次都是张老太的两个女儿去值夜班或决定不在身旁陪伴她的时侯,才进行做案。两个女儿在的时候他从不做案。而且凶手已做案三起,我想凶手还会继续做案。而且很有可能还会在张老太两个女儿不在身边的时候做案。我的说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们也觉得的确如此。随后我和局长还有所有警员置定了一个抓捕计划,然后行动。
首先找到张老太的两个女儿,让她们当晚劝说张老太一人呆在家里,她们则到**局呆上一宿。其它的事她们都不要管了。两个女儿接令后,回到家里,安慰老人说,说她们晚上各有重要的会议,不能耽误,只好让老人家一个人在家里呆一宿。张老太听了非常害怕,说昨天早上这里刚出了人命案,你们怎么可以把我一人丢下呢?她两个女儿则安慰说:不要害怕,我们不在,外面还有**保护您,不要害怕。最后好说歹说张老太只好同意了。
当天夜里,我带着七名警员,来到建民里12栋楼下。我让他们呆在离楼洞不远的地方监视着楼下的情况。我则一个人走上楼蹲在2层楼道的一个黑暗角落里。局长则在警局里等待消息。
时间一分分过去,我们耐心的等待。直到深夜两点多情况终于发生了:
我呆在12栋2层的楼道里,突然发现204的房门开了,走出一个人。我仔细一看,那不是张老太太吗?她深夜干什么去呢?只见她穿着一件男式夹克衫,带着一顶圆帽。从我身边走过,因我在角落里,她没有注意到我。
她下楼之后,我用对讲机通知楼下几名警员,说张老太太已经下楼了,让他们跟紧,随后我也下楼同几位同事一起跟了上去。此时的张老太太与白天大不相同,穿着一件夹克衫,带着一顶帽子,走起路来铿镪有力,显然象个男人。
走着走着来到6栋楼的旁边,看见对面有一个妇女骑自行车过来,一拐拐进6栋楼的楼洞,好象是下班回家的。那妇女下得车来正在锁车,张老太悄悄跟了过去,来到身后,那女人毫无防备。张老太猛的用左手捂住她的嘴,右手用刀插入她的后背。当时我们看到这番情景,马上意识到不好,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当场把张老太太拿下。此时那名妇女已连中两刀,倒在地上。我们马上通知了局长,随后局长和救护车都赶到了。受伤妇女被送往医院,经抢救捡了一条命。
我们把张老太带到警局,此时的她已经醒来,对刚才做的事丝毫不记得了。后来经她两个女儿证实,张老太患有严重的梦游症,每当她梦游的时候只要把她叫醒再让她睡下,当晚她就不会再梦游了。后来经过心理医生诊断,张老太太患有严重的梦游症和双重性格,白天是一个人,夜里梦游时是另一个人,梦游时干过的事情白天全忘记了。到这里整个案件都告侦破了,杀人犯张老太太被缉拿归案,后来被送进精神病管理所。
案子到此应该结束了,但是在此案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局长一想起这件事情就心有余悸地说:“我当了大半辈子的**,也处理过一些案件,其中也有几起命案,但是象这样的案件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我也一样在想,就是这起案件,使得三条无辜的生命白白葬送了。造成了三死一伤的恶劣后果。这个事件到底向我们启示了些什么呢?我也无法一下说清。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了,我已不在**局工作了,但是一想起此事,我心里还是耿耿于怀。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0 01: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宿命
我在半夜里惊醒过来,我不是那种神经脆弱的要惊醒好几次的女孩,而这一次我却惊醒了,一半是因为梦境,一半是因为一种奇怪的声音。我坐起来,眯了一下眼睛,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惨白的月光从窗外渗进来,刚好照在对面的床上,素文一袭干净的白衣,长长的两条腿挂了下来,敲击着床沿,很有节奏,“素文”我喊出声,而她却没有任何反映,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笑容啊?即使看惯了恐怖片的我也实着吓了一跳!“素文”我听见新也在叫她,而素文好象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继续她的敲击。小小的公寓被奇怪氛围环绕着,显出小说里的狰狞。
没有人再能睡着,一夜的梆梆梆搅得人心里发毛。天快亮的时候,素文终于停止了她的敲击,躺在了床上,连衣服也没有脱。我和新沉默了,终于新说“走吧,上班去吧”工作、工作、除了这个我真的没有别的事可做了。我们没有去叫醒素文。认为她休息好了,自然会醒来。
中午的时候,我们吃了中饭回公寓,突然不祥的气氛笼罩了我。我的第六干告诉我----素文!!!我一阵颤栗,拉着新的手就跑,到了我们公寓的楼下时,那里异样的围了很多人。“一个女孩刚才从楼上跳下来了”有人说。
素文在医院里挣扎了一天一夜终于永远的走了。“挣扎”是书上的说法,书上总是一相情愿的认为生命是经过挣扎才会生存的。而我们私下里认为挣扎的是大夫,当然还有素文的父母。我在一夜之间目睹了人衰老的全部过程。素文的父母几乎不能说话 ,葬礼上,新一个劲在后面推我,而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素文说她看见她了”“什么”缺乏睡眠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就是她常说梦中见到的那个女人”每个人的死亡也许都是有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人们认定了素文的死是因为失恋或许是人际关系,然而说到原因,如果不是素文死在我们的前面,叫我如何能相信?那是好几天前了,我们去书店,在门口看见了一个老太太,她的上牙少了好几颗,以至于笑容很干瘪,现在回想起来,她好象是一个巫婆。当我们都出来时,她迎了上来,问道“那个女孩呢?”她说的是素文,只有素文还在里面付钱,没有出来。没有人说话,谁愿意与这样一个老太太说话?“她平日里做人好不好?”老太太又问到。我们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只好勉强说到“很好”“那好。告诉她,她梦里的那个人要出现了,那是她的孽缘。”这时,素文出来了,我们拉了她的手就走,深怕那个老太太再说要消灾来找她之类的话。
后来素文和我们说,她梦到她把一个女人从高楼上推下来,好象是民国时候的打扮。“不会的”新的声音有些颤抖,“又不是在看卫斯理的小说,素文梦到她的时候也没有认出她呀,何况都过了那么多年…………”新对我说,事实上是和她自己说。可是素文确实是从楼上掉下来死的,在她说梦中的女人出现的第二天。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我相信前世今生?
我和新茫然的在大街上走着,看着新害怕的样子,我的心情沉重起来。可是,如果每个人都注定要在自己的宿命里轮回着前世因后世果的话,那又有什么可逃避?我不能免,新亦不能免。
忽然,我的心好象被什么牵引住了。是一道追随已久的目光,这种感觉其实很微妙。我不禁回过头去,一个骑单车的男孩从我身边飞驰而过,他回过头,我们的目光在空间中有了一个交点。那是一双熟悉的眼睛,我不认识他,但我熟悉他。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同样的诧异和惊喜。“走吧”新说。“可是我走不了啊”我在心里回了一句。他的车子没有停下,可眼光也没有离开我,一直一直。后来?后来他消失了,消失在众多的人群里。我突然想起,那双眼睛是我一连几天来梦中的眼睛。
这时,我看见那个老太太向我走来,不用她说,我知道,我的孽缘,来了……………………
(完)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0 01: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女
(一)
琪琪又在画那个女人,已经三天了,我问她在画谁,她说她也不知道。也许,就是这栋紫罗楼里,一个曾经住过或是未搬过来的女人吧。
琪琪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了同感,那画中的女人,真的似曾相识。忧怨的眼神,静得让人感觉到有些可怕。
琪琪给那个画中女人加了一顶帽子,黑色的,有蕾丝画边那种,这顶帽子不适合她,应该梳直发。我觉得。
“嗯,有道理,梳直发确实漂亮”琪琪听了我的建议,将画中女子换上一头乌黑的秀发。
我经常跑到琪琪家看她画画,有时,可以在房间里跟她坐着一整天。琪琪是个很有艺术天份的女孩儿,她能将一个人的神,韵,在画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喜欢她的画,尤其是这幅有着忧怨眼神的女子。
我告诉琪琪这幅画很棒。。
呵,认识我这么久,难得有一幅你想要的东西,拿去吧。琪琪挥挥手,将她的慷慨大而化之。
我静静的抱着那幅画,从琪琪的二楼出来,走进电梯,按下十九层,这是一幢名叫紫罗的住宅楼,楼中住的都是如我一样年轻的单身女子。做设计的,做主持的,做生意的大都有独立经济的白领层。紫罗楼里出美女,附近的居民都这说,可惜我不是,但我一样喜欢每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与那些美女擦肩而过,欣赏她们的美与气质。
电梯行至七楼,门开了,一定是有人按了电梯,我向后退了几步,将前面的空间让了出来。没有人进来,一阵风刮过,手中的那幅画跌落在地上,滑出了电梯外,弯腰,拾起,电梯门关上了。
我的公寓很小,只有二十几平米的空间,还包括了厨房和洗手间。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单人的,合影的,记录了我在深圳那些值得怀念的日子。找到胶水,将琪琪画的那幅画贴在墙上,看着那女人,看着她的眼神,她在想什么?恐怕没有人读得懂。
仲夏夜,酷暑难耐,我总是喜欢睡着前洗个凉水澡,然后将空调开到适当的温度安然入睡。今天不知为何空调迟迟不肯启动,胡乱的按了几下遥控器,指示灯关了,坏掉,郁闷。打开窗,夜晚的徐风飘进来,屋里凉爽了些,铺好床,开始入睡。
热,酷热难耐,睡了,醒了,醒了,再睡去。反复几次,索性坐起身来,开了灯,醒着。
“你要是真的睡不着,我陪你说说话儿吧”一个女子的声音悠悠传来。
“谁?”我四处张望着,墙上的钟滴达着走着,时针已指向子夜两点。
“唉,我在你的对面,你向墙上看”再次传来女子的声音,这一次清晰很多。
我蹭的一下子蹿到地下,拿起毛巾被,将安琪那幅画遮盖住。是她了,我猜测。
“你认为用这东西可以遮得住我吗?拿开,我不会伤害你的。”她生气了。
拿开,我会很怕,不拿开,我更怕,因为,我已感觉触摸到她。终于,我选择了前者。
她笑了,那是一张很生动的脸,在画中,她望着我。
“你吓到我了”我说。
“我知道,但我们想也许可以做个朋友。”她声音柔柔的,跟寻常女子并无差别。
“嗯,我在听你说。”压住内心的恐惧,慢慢的坐回床边,手,开始去拿电话,拨号。
“没有用的,我能控制你这房间中的任何一样东西。”她已经知道了我要做什么。
“好,我就跟你聊聊,那你先把空调弄好”关上窗子,死就死吧,我怕谁,何况她只是一幅画。
“呵呵,你够聪明的”她话音刚落,空调又恢复了工作。
“你故意把空调弄坏,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讲?”我看着她的脸,象电影中的女子被拉近了画面,映象中,只是一张漂亮女子的脸。
“鬼女就是鬼女,来我找对人了”画中女子笑了,那笑容非但没有一丝恐怖,反而让我感觉到一丝可爱。
“鬼女?你是我说还是说你自己?”她的话明显是在说我。但子夜的女鬼应该是她才对。
“说你,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鬼女吗?”她望着我一脸的惊奇。
“鬼女?我是鬼女?为什么,你说”惊奇的表情开始转换,我瞪大了眼晴。
“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画中人一幅洋洋得意的样子,看来我不清楚鬼女的事让她加重了筹码。
“你一定会告诉我的”我笑了,让她看得到的自信。
“你先答应我。”她语气坚决着。
“你先说。”我寸步不让。
。。。。。。。。。。。。。。
“我睡觉了”倒在床上,忱着忱头,闭眼,听着身后的声音。
挂钟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刺耳。
“啪”的一声,书架上的一本书掉在地上。
我的“酣睡”依然。
“呼”的一下子,毛巾被滑在地上。
我的“美梦”依旧。
“吱 ̄”空调停了。
我应声而起。
“喂,我告诉你啊,你不要再搞鬼。”终于转过身来,给她警告。
“我叫261987219,我不叫喂”她纠正我。
“我管我什么12345的,马上把空调打开”我的确有些心悸,但还是装得嘴硬。
“我是女鬼,你不怕吗?”她在吓唬我。
“鬼女会怕女鬼吗。”我学她的表情。
“你。。。哼,我告诉你就是”她终于投降了。
“我查过你的出生日是阴历七月初七日对不对?”
“是”
“七月初七也叫鬼节”她继续说。
“我知道,就因为这?”不会吧,那世界上不是又很多鬼女了?我才不信。
“关键问题不是你的生日,而是你的生日加了时辰”她的话集中了我的注意力。
“你出生在七月初七子夜十二点,此时出生之人亦正亦邪,可入阴间,可转阳世,还可以上天堂”看她讲话的样子好象是真的。
“可入阴间,可上天堂?那你怎么不说我是个仙女?”我索性坐在沙发上,与那画中人的脸只有五十公分的距离。
“因为你的前世做过鬼女”
“鬼女和女鬼有什么区别呢?”我不懂。
“鬼女是在地狱里做官的女子,她一出生就是鬼魂,没有前世孽债,而且不受地狱之苦。”
“那女鬼就是前世为人,后世入了地狱的女子了?”我猜测着。
“是的”她叹了口气,好象很累的样子。
“怪不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跟妈妈去算命,妈妈请算命的先生算算我的生辰八字可否一生平安,那算命先生变了脸色连连说:天机不可泄,天机不可泄,”原来如此,这样的事好象有很多。
“是的,如果今世人泄露了你前世的秘密,便会折了他的阳寿,死后无法升天,要去阴间服地狱之苦还债的”那女子解释给我听。
“那,12345,你告诉了这些事情给我,不也是要受到惩罚”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难道前世我们有过纠葛?我猜测。
“我不叫12345,我是261987219。”她再一次告诉我名字。
“天,什么破名字呀,有什么意义在里面吗?”我问她。
“261987219,是我在阴间的编号,我在人世活到26岁,死于1987年,生前所犯的罪孽219件,这,就是我的编号。”
原来一个名字中有这么多的讲解。我咋舌。“219件罪孽?那你为人时,岂不是很坏?”
“坏?呵,这世上哪有没有罪孽之人呢。即是你身上也积了上百宗的债”她嘲笑我的无知。
“我的罪孽?”有没有搞错?可个同学曾经夸我是个善良的天使呢,虽然那个同学后来因为到处追求女生被学校开除。
“是的,世间之人窃人财物、伤人心情、讥笑嘲讽、暗箭伤人、生于病,探伤丧、食生灵,杀精灵哪一样不是罪孽?”
“那,如果我吃了一条鱼,打死一只苍蝇呢?”
“都是罪孽”她很肯定的告诉我。
“我才不信,那如果这样,这世上最没罪孽要数老和尚了”我找到些没罪孽的人。
“没有无罪之人,只是罪孽的多少而已,入地狱的人,罪孽大多是百万之上,升天堂的人也有千条罪孽在身的”
“这么说,你的罪孽这么少,不应该入地狱呀”我又糊涂了。
“是的,我在还有阳寿的时候,选择了死,违背了自然规律,天堂不肯收我,只好下地狱,又因为罪孽不足,只能做个游魂野鬼”
“12345,我真的记不住你的名字,你还记得以前在人间的名字吗?”我天生对数字智障,一个电话号码能记错七八个的人怎么能记住如此长的数字。
“画画”她说。
“画画?好好听的字”我喜欢。
“画画,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的存在,而要以画的形式出现呢?”鬼魂真是奇怪,不是可以控制任何物体的吗,为什么不干脆附在一个家俱上面,那倒好玩。
“不行的。阴阳两隔,各地界有限定的规距,再大法力的鬼魂也没办法,说现身阳间就现身的。我能出现在这里,是托了你的朋友琪琪的福。她的画有超强的灵性。她能通过对一种东西的感悟找到那种灵魂的所在。我就是先进入她的梦境,再借她的画笔,才得以现魂。最幸运的是当可以用这种画出来的魂看凡间时,便看见了你。你是鬼女,我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你不但不会怕我,反而会帮助我。”画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在看画的时候会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原来,是她用魂摄住了我。
“那琪琪呢?琪琪知不知道你其实是女鬼?”我想起琪琪,如果她知道从她笔下画出阴阳两个世界时,不知道她会吓成什么样子。
“她不知道,但我现在附着她的魂魄上与你对话,我很辛苦,她也会很累。”她又开始叹气了,看样子是真的很累。
“那怎么办,你不能害我的朋友”不知道琪琪现在怎么样了,越想越怕。
“其实很简单,你帮我拿一套衣服挂在墙上,把灯关掉。我就可以现身了”画画指引方法给我。
我决定试试。打开衣柜,找到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挂在墙上,顺手关了灯。“你可以出来了”我说。
“现在还不行,你再找些纸,封住镜子,不能有一点光露出来”我想起来了,好象电影里的女鬼也很害怕照镜子。
“好”我翻出一些旧报纸,黑暗中将家里唯一的一面镜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房间突然间静了下来,黑得令人心悸,暗得不见五指。
“我可以开灯吗?”其实我很怕黑。
画画没有回答。
“画画,我怕黑”我忽然觉得,黑暗比画画更可怕。
灯,亮了,房间里忽然间多了个漂亮的粉衣女子。
“画画?”我小声的叫着她的名字,是她了,那张俏丽的脸跟画中人相差无几。
“嗯,是我”她笑着。身后的墙面,贴着的那张画已成为一张白纸。
“鬼女,请你帮我”画画声音刚落,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天,不要这样,画画你快起来”我伸手去拉她,却感觉碰她不到。原来,鬼魂即使现身,也无法与人类接触的。
“除非你答应我,我才会起来”画画流出了眼泪,我的心也跟着酸痛起来。
“我怎么知道一定会帮到你呢,你先起来,如果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的,好吗”我不知道自己前世在地狱做过什么鬼官,但今天偏有鬼魂会找上我,也许,也是我前世欠下的债吧。我想。
“鬼女,谢谢你”画画终于站起身来,不再哭,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画画,要是我帮了你,你能带我去地狱看看吗?”我真的好好奇我的前生,地狱又是什么样子呢。我无法想象。
“我不能带你去,你的今世已落定尘缘,无法改变,而且地狱苦茫茫,冥冥无日光,人间百千劫,未抵半宵长。。。”
“地狱苦茫茫,冥冥无日光,人间百千劫,未抵半宵长。。。”好熟悉,真的好熟悉,这首诗我在梦中梦见过无数次,今天居然听到画画亲口念出来。我是。。鬼女?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0 01: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你是1987年死去的?那你不是比我年纪大很多了?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我推算着,天,十几年过去了。她差不多有四十岁了,那不是我管她叫阿姨了?
“鬼是不增长年纪的,我现在还是二十六岁,何况地狱一日,人间一年,鬼不吃饭不睡觉,不以日月争朝夕,又怎么会在乎年令呢”怪不得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美丽。
“我们说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死去”天,我经常这样糊里糊涂的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忽略事物本质的所在。
“你说呢?”画画一脸苦笑。
“为情?”世间凡夫俗子大多难逃此劫。
“你好聪明,鬼女”她又夸我了,原来鬼也会拍马屁,而且还相当受用。
“怎么死的?”从古到今,为情殉身的痴情男女何止千万,悲哀,永不谢幕的上演着。
“坠楼,情急时从十三层跳下,当场摔散了七魄,好在三魂还在,得以魄归”
好惨,我仿佛看见一个年轻女子纵身坠楼的惨烈。
“那,你又回来人世,是想寻仇还是报恩呢?”想必,一定与她爱的那个男子有关。
“为一句话。”画画语气悲愤起来。
“什么话?”我真的被吓住了,这个画画竟然为了一段情可以撒手人间,又居然为了一句话可以从地狱还阳。
“他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画画坐在地板上,裙子散开在地板如一朵美丽的鲜花,她竟然是没有脚的,我发现。
“只为这句话?你让我去问?”可怜的画画,她到现在还一定在爱着那个男人。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问。”看来她早就设计好了的。
“怎么去啊,你又没有脚的,难道让我背着你,我可背不动,再说,就算是我肯背,也碰不到你啊”我没好气的看着她。
“我附在你的身上,就可以听到你们的谈话了”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你附了我的身,会折我的阳寿的”我胡乱的猜想着,反正,被鬼附身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请帮我,鬼女,我只有你们人世间两天的时间”画画又在哭泣了,这样一个柔弱女子任谁都是不想伤害的。我又心软起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好为难,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对得起我的生身父母。
“有,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到“画画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唉呀,别婆婆妈妈的了,既然只有两天的时间,我一定帮你的啦,快说,什么办法”
“把他引到这里来”画画说。
“他?他在哪里,我又不知道”那个男人要惨了,哼哼,活该,一定是个花心大罗卜。
“他就住在紫罗楼中的七楼。721号房”好个画画,早把一切了解清楚了。
“七楼?怪不得今天坐电梯到七楼的时候,门突然开了,画居然飘出电梯外,又是你搞的鬼?”
“是,,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没关系啦,行,我答应你啦,就把他引到我这里来”我正义着,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侠女。
“叮铃,叮铃”在门口站了很久,我还是按响了721室的门铃,心里忐忑不安着。
“谁呀”一个嫩稚的童声响起,门开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探出头来:姐姐,你找谁呀?”好可爱,我忍不住去摸她的脸。“小妹妹,你家大人在家吗?我找一位叫阿颜的先生。”
“爸爸,有位姐姐找你”小女孩将门完全打开,蹦跳着跑进屋去喊人去了。
“嗯,咳,是这样的”我咽了几口口水,几次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前这位大胡子叔叔实在让我难与漂亮的画画联系起来。也难怪,他们毕竟阴阳两隔了十几年。
“什么事”中年男子走出门来,将门掩上,遮住了我还往屋里张望的视线。
“您是阿颜先生?”再次确定
“是的,我是,请问小姐什么事”他一脸的不耐烦。
“我也是这楼的住户,住在1906号房,你应该见过我啊?”我展示出“迷人”的笑容,并转过身来侧对着他,摄像师曾说过,我的45度角最好看。
“不好意思,没什么印象”他还是那样冷冰冰。
切,你没见过我我还不想见你呢,人不帅,长得又老,脾气还那么差,谁稀罕你呀。心里越骂越气,脸上却笑开了花。
“颜先生,我来这里不久,又没什么熟人,家的电灯坏了,您能帮我修一下吗?”话一说完,自己都骂自己,猪啊,十九层的电灯坏了,居然跑到七楼找人帮忙民。这么弱智的理由居然也想得出来。
“不好意思小姐,这事你最好去找管理处帮忙”果然不出所料,颜先生毫不客气的转回身“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豆豆,告诉你多少次了,以后不可以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怎么就记不住”房间里传来那男人的吼叫声。
接着,小女孩吓哭了。
这个,,,,,#@¥^%&*(¥%^&的家伙。我狠狠的踹了两脚,在隔壁的墙上。
(四)
“我就知道你找他不来”画画坐在床边玩弄着她的长发,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如预料之中。
“哼,你还说我?那人倔得像一头驴,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我没好气的看着画画。整个人栽到沙发中。伸手拉过茶几上的水果盘,摘下一枚葡萄放入口中。
“要不要吃些?”我问她。做鬼也真是没意思,可以不吃东西不上厕所的。
“我没你那么好的胃口”画画叹了口气道:鬼女,过了今天,我在人间就只有一天的时间了,你得帮我。”
“我当然想帮你呀,等我再想想办法先”我将腿盘着,支起手臂拄拄着脸。确实有点麻烦。
“有了,要不然,你让我带个信物给他,然后再说点什么刺激他的话,没准儿他就对我好奇了”我想起电视剧里一般男人或女人变成植物人之后,通常都是由他(她)最亲密的人,在耳边讲很多往事给他听,以唤起昔日的记忆。
嗯,那就是了,那个人虽然不是植物人,但也跟木头人差不多。索性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没用的,爱之语谁都会说,但要分谁对谁说,你如果这样跑过去告诉他,你爱他,你如果不疯,但是他要疯了”画画气极而笑。
“这信物?倒真可以一用,我看看琪琪在做什么。”画画坐在床上,闭上眼,双手合十,将两个大拇指分别按在眉宇之间。不一会儿,脸上流下汗来,汗滑下,在下落到腮边后,便突然消失。
怪了,我走近些,伸手去摸画画脸上的汗,冰,刺骨。冷得手指间寒气传心。
“天”我叫了出来。
“你做什么?!!”画画突然睁开眼,却不眨眼,像盲人一样,用耳朵寻找我的声音。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汗”我小声的,小心翼翼的向后退。
“鬼女,我现在在琪琪的梦里,传递信物给她看,你快去琪琪那里,唤醒她,让她把在梦中看到的东西画出来,快,一定要快,要在她灵感消失之前画出来”
画画说完,又闭上眼晴,汗,越流越多。
我穿上鞋子,跑出门,按电梯,天,今天的电梯怎么这么慢。来了,跑进去,按二楼。快,快,,快。。。。
“琪琪,琪琪开门,快开门”我扯着嗓子在门口大喊,琪琪可能睡得太死了,叫了好久,没开门,于是,我开始砸门。门依旧没开。楼口处上来两个保安先生。“小姐,有人举报您的声音太大骚扰邻居”
“什么,有没有搞错?我声音过大?我声音过大!!??”我转过身来没好气的给他们听我的声音。
“卡嚓嚓”楼道内响起开门的声音。几个年轻女子打开门,探出头来张望,好象我真的吵到了她们似的。
“嗨,美女”这几个漂亮女孩天天有见的,应该不会与我为难吧,我展开友善的笑容。女孩子们笑了,回身,关上门。看来我的信誉度还不错。
“小姐,请您小点声好吗?”保安先生依旧很有礼貌。
“小声?可以呀,我朋友最近失恋了,有点想不开,要是一不小心里面出了什么事儿,我可说是你们不让我叫门的”这门我是敲定了,看谁还阻拦。
“咚咚,当当,咣咣。。。“在两个保安的配合下,琪琪终于睡眼朦胧的打开房门。
“你没事吧”我一把抱住琪琪,做痛苦状给保安看。随手关上了房门,不管身后那两个人诧异的眼神儿。
“你疯了?找保安来砸我的门,琪琪好象清醒了,但还是没明白怎么一回事。
“琪琪,我刚才做梦了”我做出一付很紧张的样子。
“什么梦啊?”琪琪打着哈欠,拿出一根烟,准备点燃。
“不能吸”我一把抢过琪琪手中的烟,这烟一定会驱散琪琪的灵感,我肯定。
“我梦见有人托给我一个信物,一个很小礼物”我说。
“不是吧,我这两天也做奇怪的梦呢,我昨天晚上还梦见我背着一个女人一直在路上走,却看不清她的长相”琪琪一屁股坐在转椅上,转了几圈,告诉我她的梦中怪事。
“那你今天有梦见什么?”我紧张的问道。
“梦到好多啊,牛啊,马啊,羊啊什么的”看琪琪的样子不象是在撒谎。
“牛?马?羊?”天,我要哭出来了,死画画,你搞什么鬼,总不能让我牵着一头牛去送信物吧。
“我梦见自己在一个农场,整个家场里都是我的。每天骑马四处走走,美着呢”琪琪翘直二郎腿继续描述她的美梦。“后来,我在路上捡到一个盒子,小小的黑色的,我就拾起来,打开看。。。”
“快说,看见了什么?”原来琪琪一直在睡觉,画画只是半路进入她的梦中。
“是一盒五彩弹珠”琪琪的梦还在。
“有几颗,什么样子的呀”我故意放轻松,生怕引起琪琪的怀疑。
“五颗,黄绿蓝白红”琪琪对色彩果然繁感。
“能画出来让我看看吗?”我表现出想一睹风采的渴望
“呵,你没事吧,几个弹珠也要画出来,太夸张了吧”琪琪一口回绝了。
“我不是刚才说梦见有人托我一个信物吗,也是一盒弹珠,怎么会这么巧?”我的表情,吸引着琪琪的注意力。
“不是吧,等我画给你看”琪琪走到阳台,拿起画笔,刷刷几笔,勾划出弹珠的模样。
“上一下色,我对比下。”我必须要保证信物的完整。
“这真的太奇怪了,居然跟我梦见的一模一样,等我去找个明白人问问” 十五分钟后,我拿下那幅画,象琪琪告辞。
“画画,画画?” 我叫了她几次,她才从画中的那盒弹珠里回神。
“我想把你的事告诉给琪琪”不管怎么样,欺骗朋友不应该。
“不要告诉她,她跟你不一样,人,如果知道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会变得不快乐。”画画很严肃的说。
会吗?, 人,如果知道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会变得不快乐?还是不要告诉琪琪了,我决定保密到底。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0 01: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清晨七点,我已经在七楼的楼梯口处等了半个多小时,手里拿着四个彩色弹珠,揉搓着,心情有些紧张。嘴里,不停的背诵着画画教我的几句话。
终于,721的门开了,蹦蹦跳跳的跑出了小女孩儿,“咦?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哦?”好可爱的小女孩,她居然还记得我。绝不能吓到她。我暗想。
“豆豆,你要去幼儿园对不对,要听老师的话哟”我笑笑摸摸她的小脸儿,她长得可不象她爸爸。
“豆豆,走了”阿颜终于出门了,他穿西装的时候比那天凶巴巴的样子帅多了。他转身锁门时,叫着豆豆的名字,看见了我。笑得很牵强。
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我跟自己说,也跟画画说。如果我说出来,不仅惊到阿颜,也[更会吓到豆豆的。
别无选择。只好跟着他们搭乘着电梯下楼。
“你的电灯修好了吧”阿颜有些尴尬,没话找话,也许,他自觉那天对我的态度过份了些。
“修好了,三个电工一起修的,可真不好修”我有些语无伦次,说话更是夸张。
“姐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好漂亮噢”出电梯的时候,豆豆眼尖,发现了我手里的弹珠。
“没什么,没什么,弹珠而已。”我扫了一下阿颜的表情,他好象在想些心情,没有向弹珠望一眼。
原来每天停在楼下的中巴车是豆豆幼儿园的校车。阿颜安顿好豆豆就座后,向楼内的车库走去,看样子他准备去上班了。
“阿颜先生,不好意思,我掉了一颗弹珠”说话间,一枚蓝色的弹珠滑到了阿颜脚下。
阿颜蹲下身来,缓缓拾起,放在掌心,看着。
“你喜欢玩这个?”他将弹球递过给我,面部转换成轻松的表情。
“是啊,是我男朋友送的,一共五个颜色,一个也不能丢的”我若无其事的将蓝色弹珠放回掌心,开始数,一,二,三,四,等阿颜将四个弹珠完全看清时,又握住手。做准备离去的样子。
“如果弹珠是五个的话,就完美了,你还缺一个红色的”阿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掩饰不住的激动。
“你怎么知道有五个?”我一脸的好奇。
“真的有第五个吗?” 阿颜向我一步步的靠近,想知道红色弹珠的去向。
“红弹珠掉在地上,摔了,可能要补”我很挽惜的说。
“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吗?”阿颜竟然真的转了方向,跟我并肩同行。
画画,你是对的,他真的记得弹珠,那他一定还记得你,我心跳加快,激动得简直要晕倒。。
“白色代表纯洁,它可以让爱真情坚守”
“黄色代表阳光,它可以让爱温馨和谐”
“绿色代表健康,它可以让爱滋润成长”
我自言自语的一颗颗拿给阿颜看,他的脸色也如弹珠一般变绿,变黄,再一片惨白。
“蓝色代表热情,它可以让爱自由奔放”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拿起那枚蓝色的弹珠,在掌心里越攥越紧。‘
“红色代表什么”
“红色?代表死亡。。。。。。。。” 阿颜忽然双目锐利的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其实,他早该问了。
“你觉得我象谁呢?”我笑了,站在电梯门口,门开了,我走进去,按定十九层。
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阿颜犹豫着,最后冲了进来,我松了口气,好险。
“小姐,能把弹珠再借我看看吗?”阿颜无助的靠在电梯一侧,很无力的望着我。
“本来就是你的,拿去吧”我低下头将手中剩余的弹珠滑入阿颜摊一的掌心。他的手在颤抖,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以至我感觉到整个电梯都在颤抖。
“那枚红色的弹珠,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从十三层的楼上掉下来,碎了”十九层到了,我边走边说,不去看身后的阿颜,画画说,如果他会坐进电梯,就一定会跟着我走。
站在门口,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你不打算进来坐坐吗?”扭过头来,看着五米外站着的阿颜。
“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我警告你不要再装神弄鬼的了” 阿颜忽然象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随时可能扑上来把我撕咬成碎片。
门开了,我看见了画画,她依然穿着那件粉色的连衣裙,坐在那里,等着我们的到来。
“鬼女,你问他,难道他不想再看看那个曾经热情如火,如今粉身碎骨的红色弹珠吗?”画画笑了。她在讲给我听,阿颜是听不到她的声音的。
我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阿颜。“难道你不想再看看那个曾经热情如火,如今粉身碎骨的红色弹珠吗?”
阿颜迟疑着一步步走近门口,向屋内张望。
“进去吧你”我伸手一掌将他推进了房间内。
(六)
阿颜一步步向前迈进,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墙上那幅画.
“画画,是你吗”他昵喃着,叫出她的名字。
挂在墙上的画画呆呆的看着阿颜,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唉,让他们好好谈谈吧。我退到门口,想关上房门,给他们一个清静的二人世界。
“鬼女,你不要走。他看不见也听不到我。你要帮我传话”画画叫住我。怪不得她又重新回到画中去,阿颜的眼中,只有人间的事物。
“你想跟他讲什么,只管说好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两个,同一个空间,却不能相互伸手触摸,真够可怜。
“你在跟谁说话?”阿颜转过身,吃惊的望着我。
“是一个十几年前坠楼的女鬼,一个至今无法升天堂,入地狱的孤魂女鬼”哼,他怕是没有用的,该来的终是要来的。
“画画,你在吗,你在吗?” 阿颜颤抖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内回响。
“她在,她说她来找你,只是想问一句十六年前她临死之前你说的一句话”阿颜,你可知为这一句话,画画付出了多少代价。我有些憎恨起这个令画画变做孤魂野鬼的男人,又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一句话?什么话?”阿颜终于相信了画画的存在,他走到我身边紧张的望着我。
“我想问的是,十六年前,我冲进你的房间,亲眼目睹了你跟墨儿在一起拥抱的情景,情急之下我跑到了阳台,想以死来表达我的愤怒,结果,你在房间里大喊“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我只想再问一次: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墙上的画画痛苦的闭上双眼,在我将这段话再次重复时,又睁开眼哀怨的眼神看着阿颜。
“呵>哈?哈?”不知道阿颜是不是被吓到了,他反常的表情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画画,你知道吗?那个晚上我们都是受害人,是墨儿突然来到我的家中,告诉我她要结婚了,以后都不会再来纠缠我。当我发自内心的祝福她时,她说她并不爱那个人,选择了这场婚姻只是想早日从对我的暗恋中解脱。
我们中计了,我两个都中计了。我不知道有什么你会突然跑到我房间来,只是在你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墨儿忽然跌倒在我怀里。我当然知道你看见如此情景会是怎样的生气。所以,当我准备推开墨儿的时候,她在我耳边不停的告诉我:阿颜,我爱你,我要得到你。。。”
“墨儿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我问她,跟谁结婚,她说,到阿颜家里来,你就会知道了。我知道墨儿喜欢你,于是,我便跑了过去,想知道事情的究竟。。。”我复述着画画的话语,亲眼看着她的身体从墙壁上滑下,很想过去扶住她,却无法接触到她。
“天啊,我在那天已经很明白的告诉墨儿,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她。”
“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你是说,你对墨儿说的?”我跟画画同时脱口而出,一句话的迷底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原来,原来你们之间的一切误会都是那个该死的墨儿搞的鬼?”我惊叫着。愚蠢的人们啊,总是以为以自己的猜测判断事情的对与错。而对判断后的结果,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如此的惨重。
“墨儿在八年前去世了”阿颜叹了口气,接着说:画画,自从你坠楼之后,墨儿也住进了精神病院,她逃不出自己的心魔是因为亲眼看到了你的死。后来,在她精神稍稍好一点的时候,她继母将她嫁给了一个生意人。一年后,墨儿抱着一个女婴,请求我帮她抚养,半不久,她死于胃癌。。。”
“女婴?豆豆?”那个女婴不会是豆豆吧,他们好象在拍电视剧一样,真是一场悲惨的结局。
“是的,豆豆现在已经六岁了,她从小就没有妈妈,却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原来,阿颜抚养的一直是别人的孩子,画画,我错怪她了”我对着墙壁叫着画画的名字却找不到她在哪里。
“画画,你出来,画画,让我见你,我恨你不给我救你的机会就撒手而去,我恨,我恨了十六年,如果你不出来,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下去”阿颜,这个四十岁的大男人,终于在那一刻爆发出来,倚在墙壁边,泪如雨下。
“阿颜,不要这样”我蹲下身去,伸手想去拉阿颜,整个人却被钉在半空中。天,我居然离开了我的身体,变成一种透明的雾体,在半空中似飘似浮,却飘不出被钉住的空间。
“画画?你居然附上我的身?”我大声尖叫着,房间内却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七)
上帝,我居然跑过去抱住了阿颜的身体,不对,应该说是画画用我的身体去抱阿颜。那个“我”在哭,而且是放声大哭,画画,你在用我的身体,要懂得爱惜啊。有没有搞错?阿颜居然低下头去吻“我”?天啊,死画画,我的一世英名被毁于一旦。还我身体,还我身体,我要动,我要动,,,糟了,我还是动不了。
忽然,我看见从门上直穿进来两个与我一样透明雾体的“人”,好可怕,屏住呼吸,不敢再动。他们飘过来了,越飘越近。我想逃,却逃不掉。画画救我,我绝望的在心底呼喊。难道,今天我就做了画画的替死鬼。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0 01: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的期限已经到了,跟我们回去吧”两个看样子象男鬼模样的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想要拖着走。奇怪,他们竟然拖不动我。我依然被钉在那里,寸步难移。
“怎么回事?261987219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办完了人间未了心愿,自会归位地狱,现在现反悔不成?”其中一个鬼张大嘴,呲着牙,他的五官已经扭曲变形一股难味气味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原来地狱里的鬼是这么丑陋的。
两个鬼拼命用尽力气,还是无法拉动我。画画?我突然想起画画,她依旧附在我的肉体上,一脸求救的表情望着我。
“看看她掌纹,给她加盖鬼章,牵走”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鬼不耐烦了,支使着那个大呲牙鬼扳开我的手掌。
“鬼女?”两个鬼齐齐惊呼着,跳出三米远,一脸惊恐的望着我。
“你是鬼女?”
哈?好啊,原来他们怕我。
“是,我是鬼女”我居然能说话了。嘿,皇帝轮流做,今天到我家。你们这两个小妖儿也有怕人的时候。
“1817876595868,1871808098890不知道鬼女在此,请恕冒犯。”两个小鬼垂首请罪。
啊?接下来怎么办啊,我迷糊了,转过头来望着画画。
“让他们再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画画哀求的望着我。
好,忽然间有种使命感。镇定下来,对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编号的鬼说:这边有女鬼还没有办完人间未了之事,你们过几个时辰再来收吧。”
“领命”那一对鬼话音过后双双隐退出门去。
“你们慢慢聊吧。我闭眼晴等你”我看了一眼画画。再过几个时辰,她就要被真的鬼带走了。
画画没有说话,慢慢离开我的身体,又伸手一指不知何时也被定在空中的阿颜,轻声的说了句:去吧。 阿颜消失了。
“你杀了他?”我终于从半空中跌落在地上,返回到我自己的身体中。还好,我是鲜活的。阿颜却不见了。
“没有,他只是回到早上出门的时间里,这里发生的一切,不会在他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画画又恢复身着粉衣的样子。
“那我呢,我的记忆怎么办?”我在想画画会不会也对我一指,然后轻念一声,去吧。
“鬼女,你前生的法力远在我之上。只是今生无法施展。刚才那两个男鬼其实是你前生的部下。我只是借了十八层地狱鬼公的一层功力来助我完成前生未了之事。现在心愿已了,我要回地狱报道了”画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同我道别。
“画画,你真的要走了吗?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我心底酸酸的,虽然只有两天的时间,我已跟画画有了很深的感情。
“我永远不会再见到我了。我答应了地狱王的要求,准我回到人间了结心愿,心愿了了之时,便要回到地狱化骨池做他的骨粉。做骨粉之时,也是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之时。。。。”
“天,画画,我不要你这样,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你?”我不要画画变成骨粉,我知道我是鬼女,如果我能救她的话,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做。
“没人救得了我,你刚才是被我用地狱鬼公的功力将魂吸收,才可以通鬼神,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了,你在人间,还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画画飘了起来。慢慢的飘,越飘越远,渐渐的,与后面跟上的两个男鬼一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几天后,琪琪来我家坐客,她说那幅画越看越没有生命力了,她最近又画了几幅新画,让我过去瞧瞧,我与琪琪一同走进电梯,电梯行至七楼,阿颜带着豆豆走了进来,很礼貌的同我们打着招呼。我微笑的报以回应。也许,画画说的对,人,如果知道了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事,会变得不快乐。这里每个人都很平静的生活着,因为他们不知道画画曾经来过。。。
(完)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5-12-2010 11: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警察
老张是开卡车的。他每天夜里往邻县送石料,第二天白天拉沙子从另一条路返回。从山里的石料厂到邻县县城,需要四个多钟头。这条路上车辆很少。车灯一高一矮照出去,前面的路白花花的,再远,就是无边的黑暗了。对了,两边的树很多,榆树,不是那种参天大树,而是一人多高的矮树,好像就是为了挡住人似的。没有人修剪,毛毛刺刺的。
偶尔有一只飞行物从车灯的光柱里惊惶飞过,肉翅膀连接着胳臂、身体、尾巴,长相阴森,老张怀疑是吸血蝙。这只被老张疑为吸血蝙的东西刚刚飞过,他就看到公路右侧站着一个警察。
警察跨到路中央,挥了挥手。老张吓了一跳,一脚刹车停住了。
这个警察瘦瘦的,他的脸在车灯前显得很白。这里离城里有七八里路,怎么会有警察呢?老张想,也许他是想搭车。可是,他走过来之后,却朝着老张敬了个礼,老张一下就明白了——这是公事公办。他急忙打开车门跳出去。
警察要了他的驾驶证,翻了翻,问:“你的转向灯怎么一直亮着?”
老张探头一看,右转向灯果然亮着。他记得拐弯之后他把它关了,难道是连电了?
“罚款。”老警察一边说一边掏单子。
他的车不是本地车,警察有权现场收缴罚款。
这时候对警察说好话是没用的,老张知道这一点,他只好自认倒霉,乖乖掏钱。上了车之后,他从反光镜朝后看了看,那个警察笔直地站在公路旁,好像等待着下一辆车——公路上一片漆黑,再没有一辆车了。
他突然想到:这个荒凉的地方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警察?为什么没看见他的警车?
第二天夜里,老张再次路过那个地方,又看到那种长相阴森的活物了,它从公路一侧的黑暗中飞出来,从车的灯光中穿过,飞进公路另一侧的黑暗中。接着,那个警察就在公路右侧出现了,他跨到公路中央,挡住了老张的车。
老张跳下来之后,警察敬个礼,把他的驾驶证要了去,像昨天一样翻了翻。“你的转向灯怎么一直亮着?”他问。
老张探头看了看,右转向灯果然又亮了。这一次老张清清楚楚地记着,最后一次转弯之后他关了转向灯!
“这不可能呵!”他申辩。警察掏出单子,冷冷地说:“少废话,罚款。”交钱时,老张留了个心眼,悄悄记下了他的警号。上了车之后,老张又从反光镜朝后看了看——那个警察笔直地站在路边,尽职尽责地朝黑暗的远方张望着。
老张在邻县住了一夜,次日一早,他去了交警队,想查证一下昨天记下的警号存不存在。一个女警察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打了一阵子,然后告诉他:“没有这个警号。”“他罚了我的款呵。”女警察想了想,说:“那可能是有人冒充交警,你可以去刑警队报案。”
老张从交警队出来,正好碰见一个认识的司机,他来交罚款。老张对他说了这件事之后,他惊骇地说:“你见鬼了吧?那个地方只有一个警察塑像,是水泥做的!”老张的心“忽悠”一下就跌进了深渊。
第三天夜里,老张又往邻县送石料了。这一夜更黑。渐渐地,他接近了那个恐怖地段,那种毛烘烘的东西突然从车前飞过,差点撞在风挡玻璃上。接着,那个警察就从公路右侧出现了。他脸色苍白地站到路中央,挥了挥手。
老张停下车,却不敢下去了,他坐在驾驶室里,不停地哆嗦起来。
警察等了一会儿,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下车。没办法,他只好打开车门,战战兢兢地爬了下去。
警察又伸手要去了他的驾驶证,一边翻弄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为什么不下来?”
老张没有回答,他死死盯着他的脸,想找出一丝水泥的痕迹。可是没有,尽管他的脸有点白,却是血肉之色。终于,老张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您是……哪儿的交警?”
老警察并不看他,说:“我就是这儿的。你的转向灯又亮了。”
老张一抖,转头看了看,那个诡秘的右转向灯真的又亮了!
“我这辆车肯定有问题……”他嗫嚅着说。
“有问题就一定要修好!出了事你能负得起责任吗?”警察一边训斥一边掏出单子:“罚款!”
老张实在忍不住了,说:“我去交警队问了,他们为什么说……没有你这个警号?”
警察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他们管白天,我管黑天,是两回事儿”
老张不敢较真,老老实实地交了罚款,拿回驾驶证,马上爬上了车。
他没有朝前开,而是把车朝后倒了倒。雪亮的车灯照在那个警察的身上,他在公路右侧威严地挥了挥胳膊,示意老张可以走了。
右转向灯一下下地闪烁着。老张一轰油门,把方向盘朝右扳去……
警察顿时呆成了一尊塑像!笨重的卡车撞在了一个坚硬无比的东西上,有一种强烈的震动感:“哐当!——”
第二天,老张的车在邻县县城被另一个年轻警察扣住了。他向老张敬了一个礼,说:“你涉嫌撞坏了警察塑像,请交罚款。”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5-12-2010 11: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路
我出生在辽南的一个小镇上.虽然镇子不大,但却是一个地道的鱼米之乡.镇子的东南西北各连着一个城市,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这里历来都是战争时兵家必争之地.
镇上在通往南北两痤成城市之间修了一条长约40多公里的公路.公路的东面是农民大片大片稻田,而西边却依次建有一座医院,一座水电灌溉处,一处英雄纪念碑(后面就是英雄纪念墓),一处公用墓地.更恐怖的是,这条公路的尽头,跟南市接壤的一座建筑物竟然是一座殡葬馆,我们叫它”火葬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这条路上每年都会发生很多的交通事故,而且经常会发生一些离奇的怪事,所以镇上的人管这条路叫做”鬼路”.时间长了,虽然这条公路是连接南北城市的必经之路,白天很繁忙,但是只要过了晚上七点钟就很少有人愿意走这条路了.
故事一:
我有一个姓金的小学同学,他的父亲以前是镇”水电灌溉处”的职工.有一次他值班,下班之后便准备回家,十几分钟后,他便到”家”了,他自己也很奇怪平时都要半个小时才会到家,怎么今天这么快.但是他并没有多想,便脱掉鞋子放到门口,又将帽子衣服脱下挂在墙上,然后叫了叫老婆跟女儿,但是却没有人答应,他没有多想,老婆孩子可能去别人家”串门”去了,由于工作太累,他便简单的洗涮了一下然后就上坑睡觉了.
家人发现他的尸体时是在第二天的中午.他正躺在离灌溉处不远的一座孤坟下,帽子挂在坟头的正上方,衣服也挂在墓碑上,,鞋子整齐的摆在墓碑下.家人对他的死非常不理解便报了案,但是法医最终的鉴定结果却是正常死亡.直到灌溉处的另一位男同事有同样的经历,大家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那位男同事也经历了跟他一样的事情,只不过再他要睡觉时总觉得有一阵阵阴冷的风直往他的骨子里串,大夏天的怎么吹这么阴冷的风?,再加上他忽然想起前不久他同事离奇的死亡,越想越不对,他便赶紧穿好衣服鞋子,学着电视里捉鬼大师的样子,咬破自己的左手中指,让血流下来.血滴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猛的一阵头晕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乱坟墓堆里!
后来灌溉处找人将那个孤坟迁走,并找了个懂风水的人做了一场类似冥婚的法式,念过N种经文后,这里才安息下来,再也没人遇到怪事.
故事二
南市有个姓张的货车司机.这一天他送一车蔬菜去北市.由于货车在北市出了点问题要维修,所以当他往南市赶回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早就听说过鬼路的事,他不由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并加快车速.
就在车子路过英雄纪念墓时,他远远的望见前方有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在向他招手,借着路灯,依惜可以看见她那清秀的脸庞跟焦急的神情.虽然有些顾忌,但他还是在她面前停下车.并将头探出车窗外.
“大妹子,这么晚了,你怎么站在这里拦车,有事吗”
“是啊大哥,我丈夫得了急症住进了市的医院,我刚刚知道消息正要去呢,可怎么也拦不到车.”女人焦急的回答.
“这个,这个….”他有些顾虑.
“大哥,你帮帮忙送我一程吧,多出一点钱给你,好嘛!,求你了”女人恳求着.
“那好吧,要是不嫌车子脏,我就送你一程!”他答应了她的请求并打开车门让她坐到副驾驭的位置.
一路上女子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一种有一些哀怨又有一些暧昧的眼神望着他.急着回家又急着将她送到医院的他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加速,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前边的路,也就没有太理会身边的这个白衣女子.
车子进入南市入口.
“大哥,我就在这里下车吧,”女子说,
“你不是到医院嘛,这里不是啊”他有些疑惑.
“ 不了,就这里行了,给,这是车费!”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反正顺路,再说你家有病人用钱地方多,能省就省吧!”他又将钱推了回来.
“不行,你开车也不容易,坐车就要给钱,要不你收一百吧!!”她坚持着.
“那就十块吧”看实在推不掉,他便接过她的百元大钞,并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九十块零钱塞给了女人.
女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大哥,你是个好人.谢谢你送我一程.记住等一下我走的后,你就开车回家,但是千万不要回头,一定要记住!”
“好吧!” 虽然对这女人的话感到有些莫明其妙,他还是答应下来.
女人走后,他也发动车子准备进市.想着女人的话,又想想旁边就是火葬厂……..不觉得更是让他觉得好奇,他想了想,便猛的回过头看过去.于是他便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个身穿白色衣服,披头散发并且没有腿的”女人”正飘浮在半空中,慢慢的朝火葬厂的方向飘去.她的”脚下”还穿着一双红色并带有梅花图案的绣花鞋!
他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最后是怎样把车开回家的.只记得那天到家后妻子说他的脸色就像面粉一样惨白,而且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百元的冥钱!第二天他就重病不起.
百日后,他的病莫名其妙的自己痊愈了.带着好奇,他又来到了曾经遇见女子的那个地方.在英雄纪念园的后面,他看到了一座坟,坟头上的一块石头下,竟然压着九十块钱!于是他确认这就是她的”家”了.问过看墓人,他才知道她别外的一些故事.
她是附近村子一个普通农家女子,有一次丈夫在南市做工时不小心摔伤住院.于是她连夜在路边拦车进城,但是那个送她的司机见她长得非常漂亮就生了恶意,将她强奸,最后竟然变态的用车将她的双腿压断,后又将尸体扔在路边乱草丛中.但是一直都没抓到凶手.听说惨遭横祸的女人会变成厉鬼,家人就把她安葬在纪念园旁,希望这里的正气能慢慢化解她心中的怨气,好早日转世投胎.但是听说她常在晚上出来在路上搭车,寻找凶手,而且对她不怀好意的人最后都会被她活活吓死..
再后来,这个姓张的司机做生意特别的顺,做什么就成什么,不久就组织了一支属于自己的车队.每次路过那个纪念园他总是要去她的坟上烧点纸,送点花.因为他一直都相信是那个女人给他带来了好运,因为他一直将将那个百元冥钱保留着.
一次,他手下的一个兄弟捉到了一个偷车贼,在交待做案过程时不小心说出了十年前他做过的一次强奸杀人案,经过警方确认,当年的受害人就是她!!!
故事三
在镇医院的旁边,听说这里在解放前是一座很大的寺庙,而且寺庙里供的是一个蛇仙.听说当时的香火是非常的旺盛.后来文革破四旧,就将寺庙拆掉了.并将拆到的破烂的石头堆到离医院几十米处的一条河岸边.
我们村上有个姓郝的女人,为人心地善良,又孝顺又勤劳.自从丈夫过世后,一直未改嫁,独自扶养一双儿女,并要照顾公婆.她是我们村里公认的好女人.时间常了,大家都叫她”好姐”了.
多年的劳做,好姐落下一身的病,特别是腰痛.一到阴天下雨就让她痛苦难当.去很多地方看过,但是效果一直不好.
有一天晚上,好姐在梦里梦见一个穿青衫的女子,告诉她去医院旁的那条河边,寺庙的旧址处,烧三柱香并诚心求助,自然会有神仙送药治她的病的.醒来后,她将这个梦告诉了公婆,公婆就劝她让她去试试.于是一个月圆的晚上,好姐带着香烛供品来到寺庙旧址旁.三柱香燃尽后,发现刚才双后合十的手掌心中多了一个红纸包,打开一看,真的有九粒小药丸并且写着食用方法”一钱黄酒空腹送服,忌吃荤百天.”.回家后,好姐按照纸条所写将药服下.没想到她的腰痛病真的好了.
这件事在村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家都知道了.于是有很多的人按这个方法去求药.听说有不少诚心的人求到神药并治好了多年的疾病.
村东头有一对夫妇,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小孩,去医院检查两个人却又都非常正常.
听到好姐求到神药治好病的消息,于是两人也准备了香烛供品去寺庙旧址求神药,希望能早日生一个健康的小宝宝.三柱香烧尽后,果然在双手合十的手掌心中多了一个小红纸包.女人打开后,发现里边是两条一青一白的虫子,纸片上写着”二钱白酒送服,不可咬碎灵虫,服后忌冷食”.于是两个人将两条小虫子带回家.
回家后,两夫妇你看我我看你,看着两条虫子爬来爬去早就满身的鸡皮疙瘩了,哪还敢活着吞下.但是这是求来的神药又不可能不吃,两个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一会,女人对男人说,这样吧,我们用锅烧点水,然后将虫子煮熟后再吃吧,听这女人的建议,男人一想,就这样办吧.于是女人抓起一青一白两条虫,将它放到锅里,加了水,女人便开始加火烧水.随着水温越来起热,女人听到锅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击锅盖,不时的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女人想想,可能是虫子在里面挣扎的原因,也就没有在意.
过了一会儿,水开了.女人便打开锅盖准备将虫子拿出来服用.当她打开锅盖时不由的呆掉了………………
锅里煮的两条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两个手掌大小的胎儿,而且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5-12-2010 11: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人偶
阿政刚搬到新家,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新奇的,
附近有一块空地,他常常去那里踢足球。
有一天阿正又在踢球,踢着踢着,不小心踢了太大力,球飞进了一座大房子二楼的阳台。
阿正心想完了,这家的人不知道会不会骂他,但是宝贝的球不拿回来又不行,
于是他硬着头皮去敲门。敲了老半天,都没人应门,阿正式着转动门把,
却发现门没锁,于是大胆的走了进去。
屋内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很久没人住的感觉。
阿正踩着吱吱坐享的木造楼梯,来到二楼,打开了房门,
却发现阳台旁边放着一张摇椅,椅子上坐着一个长发女孩。
阿正慌张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因为我的球跑来这里,
我刚刚一直敲门,都没有人出来,所以我‧‧‧‧‧‧」
阿正闭上了嘴,因为他发现那只是个人偶,再仔细一看,房间到处都摆放着娃娃跟木偶。
阿正走过去,摸着人偶的脸,没想到偶头却掉了下来,
阿正吓了一跳,连忙拿回自己的球,然后快速离开这栋房子。
当晚阿正就发了高烧,而且还持续了三天,
这三天他常常梦见一个无头女尸向他讨人头,
那句“把头还我‧‧‧把头还我‧‧‧”一直在阿正脑中回荡着。
后来烧退了,阿正急忙跑到那栋房子,却只见到一堆火烧过后的灰烬。
阿正回到家,问过姊姊之后,才知道那栋房子昨天不知为何突然起火,一下子都烧光光了。
「那人偶?人偶也被烧了吗!?」阿正急急的问。
「什么人偶?那家人早搬走了,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哪有什么人偶,不过啊‧‧‧」
姊姊故做神秘的说「听说在地下室发现一具无头女尸喔,可是她的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呢。」
阿正听了,失魂落魄的走回房间,忽然看到装足球的网袋里,装的不是足球,而是一颗人头,
人头直勾勾的看着阿正,嘴巴缓缓念出:「把身体还我‧‧‧把身体还我‧‧‧‧」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7-12-2010 02: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如跳舞
子夜的空气是湿湿的,透着一点点神秘的味道。
我提着一双练功鞋赤足走过长廊,怕的是吵醒还在睡觉的同学。走过这条长廊就是我们的练功房,在这个时候,练功房一般还没有人,可要是再晚两个小时就有可能连架腿的地方都没有了。
进这个剧团学馆两年了,我始终没办法喜欢上舞蹈这门课,因为我总也跳不好。从第一堂课开始,教舞蹈的李先生就说过我:“真奇怪,你的每一个动作都没错,怎么就是感觉不到位呢?”
我怎么会知道?我是来学演戏的,又不是来当舞蹈家的!再说动作不是没错吗?我心里暗想。有了这种抵触的想法,我的舞就更学不好了,每次考试都只能勉勉强强拿个合格。这个分数在我全优的成绩单上显然是不好看的,但是没有办法,我一向认为天份这个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没有就是没有。
其实李先生是一个很好的导师,他对我们每个学生都很尽责,上课的时候总是不厌其烦地为我们作示范,而且具有绝对的专业水准。在我看来,他有一米八的个子和酷似舞王陶金的长相,一定有很多女孩子都把他当作心目中的偶像。
但是这个李先生却是奇怪得很,他除了上课就很少和学生们讲话,何况我还是个最让他头疼的舞白痴。他通常只对我们说一句话,就是:“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都不如跳舞,真的,不如跳舞。”
下决心练好跳舞是在两个月前,有个剧组来学馆为他们的片子找一个配角,李先生向他们推荐了专业成绩十分出色的我。但是他们最终挑了各方面都不如我的无筝,因为那是个有三分之一的镜头在跳舞的角色,而无筝从六岁就开始学芭蕾,舞跳得是出了名的好。
事后李先生对我说:“这仅仅是个开始,如果你不能正视自己的弱项,你还会遇到更多的挫折。一个好演员,好就要好在什么都好!”这句话,我是听进去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给自己加课,每天总要早起一个小时练习舞蹈基本功。两个月下来,效果倒也明显,我自己都感觉手脚听使唤多了。日子一久同学们就坐不住了,娱乐圈的竞争激烈是谁都知道的,但有多少人知道这种竞争其实从学校里就开始了呢?于是早起练私功的人一天天多了起来,打乱了学馆的正常秩序,学馆不得不出面制止私自加课。
这就是我今天提前三个小时来到练功房的原因。
(一)
走到练功房门口,我弯腰穿好练功鞋,开始做起了准备运动。忽然,我听到隔壁早已废弃不用的小练功房里有歌声,依稀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我轻步走过去一看,是一个穿红色舞鞋的女孩子,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还是顾自边唱边舞着。
这回我听清了,她唱的是:“小陀螺,转啊转,转到天尽头。小陀螺,转啊转,转到你身边。我是一只小陀螺,我为你旋转,我为你歌唱……”她随着自己的歌声翩翩起舞,她的动作柔韧而有力度,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韵味。我不忍心打扰她,便在门口盘腿坐下,当起了她的唯一观众。
“小陀螺啊,用生命旋转的小精灵,为爱耗尽了生命,为你旋转着柔情……”她的歌声变得幽怨起来,舞姿也变得更缠绵了。舞到高潮部分,只见她用单足急速地旋转起来,一圈、两圈、三圈……她竟整整转了十多圈,最后以一字开接就地乌龙绞结束了整套动作。
在我们这个不是以舞蹈为第一专业的学校,那真的已经很了不得了,我实在是按纳不住为她鼓起掌来。女孩似乎仍然沉浸在舞蹈悲剧性的气氛里,她伏在地上良久,好象丝毫也不在乎我的旁观。我轻手轻脚地站起来,不想再惊动她,我也要开始自己的练习了。
我回到大练功房,刚刚练了几个基本动作,那个女孩走了进来。和我刚才一样,她没开口和我说话,只是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我。我明白她的意思也是不想打扰我,便回了她一个了然的微笑,继续认真地练我的功。
“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看了一会儿,女孩忽然问道。我停住动作回过头来,茫然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这也是一直困扰着我的一个问题。
“你没有用心在跳舞!”女孩的话虽然刺耳,但倒是一针见血。
的确,我每次跳舞时心里都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有时是数学公式,有时是英语单词……我总觉得学习这东西是要利用好每一分钟时间的。可是,这真的是问题的诊结所在吗?我有些迷惑了。
“是的,问题就是这么简单的。”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直接给出了答案,“对于一个好的舞者来说,她是在用肢体表达语言,而不是仅仅在做动作。知道吗?我一直认为一段舞蹈就是一首诗。”
“诗?”我有些不明白,我对诗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可是我不明白它与舞蹈有什么关系。女孩又微笑了,她的笑总是那样淡淡的轻轻的,却有着一种温柔的力量示意我听下去。
“是的,是诗,是隽永的诗。”她很认真地说,“《小陀螺》就是一首我自己写的诗,不也是一段很美的舞蹈吗?我教你跳好不好?”她原来恬淡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渴望的表情,好象生怕我会拒绝的样子,可是你说我怎么会放弃这么个好机会呢?
“你先闭起眼睛想像一下,你就是一只小小的陀螺,你根本没有脚,如果不转你就会摔倒,只有一个人能使你旋转,你的鞭子在他的手里……”
她一口气地不停顿地说着,秀气的双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陶醉地合上了,长长的睫毛投影略嫌缺乏血色的小脸上微微地颤动着,说不出的好看。我像受到催眠一般,跟着她闭起了眼睛,耳边响着她好听的声音……
“好!太好了,就是这个感觉!”忽然她轻喊了一声,把我从幻境里惊醒过来,我睁开双眼竟然发现——我正随着她的解说翩翩起舞,动作是我从未有过的柔媚!有一瞬间我竟然分辨不清是我跟着她的节奏在舞,还是她在跟着我的动作在说……
“你看是不是?你能行的呀!”女孩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她高兴的样子就像是我干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可是天知道,这些动作都是舞蹈中最简单而我偏偏笨得从来也跳不好的那些,我也不知道怎么今天就会了!
“可惜我今天不能教你了。”她回头看了看窗外的鱼白肚色,遗憾地说,“我是候补生,白天是不能用你们正式生的练功房的,给先生看到了要骂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如此出挑的人物我以前没见过。
我们的学馆除了每年招收一定量的学员外,常常会再招一些专业不错但文化课有问题的候补生,经过一段时间文化补习后再从中挑一些出来选进正式学员班,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回个炉。这个其实说白了就是学馆想出来搞创收的办法,所以他们只有晚上才能来学馆补课,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出色的女孩子也会是这种情况。
“我叫水水,98级表演班的,以后文化课的问题你可以来问我,你就做我的舞蹈小先生好不好?”我忽然想到了这个我自以为绝妙的互助法。
她笑了起来,说:“好啊,我叫红菱,以后每天这个时候来教你跳舞。不过我家里已经有补习老师了,你就不用为我分心了,我知道你们的课也挺重的。”
“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红菱。”我一下子被她的话感动得不得了,诚恳地向她伸出手去。她看看我的手迟疑了一下,说:“我——的手太冰了,对不起我该走了,明天老时间见吧!”说完转身就跑掉了,而走廊里已经开始有了早起同学的脚步声
(二)
一转眼,我跟红菱学她的“诗舞法”一个月有多,我已经能够像模像样地把那段叫做《小陀螺》的舞跳下来了。说也奇怪,自从认识了红菱,我对舞蹈的兴趣竟逐日浓厚起来,眼看着我的舞蹈成绩渐渐上升,连李先生都诧异于我的进步神速。
好在我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倒也没有别人对此产生什么怀疑,只有无筝酸溜溜地走来对我说:“不错啊水水,这下你可要超过我了,年底的‘学馆之星’准保是你的没错儿了!”
评选‘学馆之星’其实也是我们学馆想出来挣钱的一个办法,就是在每年年底的应届毕业生中举办一个才艺汇演,来代替专业的毕业考。这样的活动当然是会有人自动跑来提供赞助的,我们学馆在这个小城里实在是太有名了,谁不想搭上这趟便车给自己扬扬名呢?
而对于我们毕业生来说,活动的意义便更为重大,换句话说这就是我们正式踏进演艺圈的第一步。根据惯例,每年的冠军——也就是无筝说的那个“学馆之星”,会被保送到北京的高等艺术院校深造,这可是每个学员梦寐以求的好机会啊!
我丝毫不担心自己是否能够进入决赛,但对于冠军并没有把握。倒不是不想,而是我实在对自己的舞艺太没信心,要知道在评选的四大标准——“说、演、舞、唱”中,舞是占了第三的重要位置的啊!
所以刚才无筝这么说,摆明了是在提醒我:无论我怎么努力,在舞蹈上我都是比不过她的,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泄气。
子夜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来到练功房和红菱一起练舞。
可是这一天,我的精神无论如何也集中不起来,脑子里老是出现无筝嘲弄的神情,好象在笑我再怎么练也是无用功的。红菱是何等样冰雪聪明之人,我的失神自然尽在她的眼中。
“今天我们不练功了,聊聊好吗?”她走到我身边轻轻地说,这对满腹心事的我来说是正中下怀的,我点了点头。
我们在练功房的一角盘膝坐下,我半晌无语,她便也不言,好脾气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说“:红菱你说我是不是很笨?你教我教了这么久,我还是……”
“谁说的?”红菱打断了我的话,“你自己知道你的进步有多大的,你现在已经学会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用心去跳舞,这可是任何高难度的技巧都比不了的呀!”
“可是毕业汇演就快来了,我一点把握也没有。别的东西我还有信心放手一搏,但说到跳舞……无论是民族舞还是芭蕾舞我都比不过无筝,她毕竟是学了十年的舞蹈啊!”我越说越感到自己的希望渺茫,越说越感到泄气。
“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你不可以?照你这么说,我这次也一定过不了文化课的补测的,我一向是那么笨的呢!”红菱学着我的样子唉声叹气,再看看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到底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样好不好?我呢努力通过补测,你也要答应我努力当上‘学馆之星’,嗯?”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她却猛地站了起来说:“没有可是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努力吧!”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毕业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那些天大家都是空前的忙碌,补习的补习、练功的练功,当然还有找门路的找门路、想办法的想办法。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变化,还是白天复习文化课,晚上去练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足足有一个星期没见到李先生和红菱了。红菱或者是在为文化课的补测努力着,但李先生现在应该是最忙的人,他怎么也不见了呢?没有人问,更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所幸我的各方面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无论是小品唱歌还是语言问答我都自信没有问题,至于我最怕的舞蹈,就照红菱的意思选定了那段《小陀螺》。
只是这些天没有了红菱在一旁指点,我的心里总是没有底,因为我至今无法把舞蹈最后部分的高潮跳出来。
汇演的前夜,我本该好好休息的,可就是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想我是习惯了在子夜起舞了,不舞,便如同少了什么似的不安。在第N次翻身之后,我决定还是再去练功房最后练习一遍。
很意外的,我在练功房的门口看到了红菱的身影——她正好整以暇地光脚坐在木地板上,身边放着的是那双她惯穿的红色舞鞋。
“HI!我等你好久了!”她的惊喜更堪于我,“真担心你明天的汇演啊!”
“我尽力吧……只是可能结果会让你失望的,‘小陀螺’的高潮部分我总是跳不出你那种感觉来,而且我只能原地转五圈……”我不想让她抱太大的希望。
红菱却好象并不担心,她轻松地提着鞋从地上站起来一直走到我的身边,把鞋放在我的手心里,说:“怕什么?尽力就好了!我把我的红舞鞋借给你,就像我在你身边陪你一样,你一定能跳好的,一定!”
“那我,再跳一遍给你看好不好?”我的心里实在没有底。
“不用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我还要赶回去复习我的文化课,不能留很久的,就是想来给你送这双舞鞋,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气!”红菱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向门口退去,好象真的很急的样子。“记住,什么都不如跳舞,真的,不如跳舞!”
我傻傻地捧着舞鞋,想不起来曾在哪里听到过红菱这句话,猛然间记起忘了一件事,连忙追到练功房门口问红菱:“你明天还来吗?我好把鞋还给你啊!”
“你帮我交给李先生好了,他会找到我的……”红菱的声音从清凉的夜色里传来,我却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7-12-2010 02: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一夜无梦。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初夏的艳阳正肆无忌惮地投射在我的身上,使我由发根冒出汗来。我扶床坐起,忽然桌上有一抹腥红刺痛了我的眼睛,定睛看去,却是红菱送来的那双红舞鞋。
我轻轻地拿起这双红得有些凄艳的舞鞋,奇怪它是否真的能带给我好运。
把玩良久之后,我决定就穿这双红舞鞋去参加汇演,因为紧张复习中的红菱必是不能来现场了,有它在身边我想我会安心一点地去舞,就如同红菱在我身边给我鼓劲一般。
这次汇演场地借的是剧团的大舞台,下午我们接到通知,所有入围决赛的选手先到剧团去走一下台,因为晚上的决赛是有领导要来的。
在后台我看到了失踪多日的李先生,我走进去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第一面化妆镜前发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号胸牌,知道他坐的正是我的位置,便向他走了过去。
他也许是被我的脚步声惊醒了,抬头看见我后,却变得有些神色怪异。我顺着他的目光检视自己,才发现他看着的是我手上的那双红舞鞋。
“这是一个候补班的同学借给我的,她说这能给我带来好运呢!”我连忙解释,猛地想起红菱就是叫我把鞋还给李先生的,又顺口说了一句:“李先生也认识红菱吗?这双鞋就是她借给我的,她还叫我比赛完把鞋交给你呢!”
李先生的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圆睁了双目正想再问我什么,无筝领着其他参赛的同学拥了进来,嚷着要李先生给指点一下。
李先生收住话头站了起来,耐心地说:“我是评委,不能违反规定啊!这次你们比赛,我可是一个同学也没有个别指导过的,你们还是自己练练吧!”
他说完便向出口处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压低声音扔下一句:“回去后到练功房来找我,有事和你说。”不待我做出反应,他已经走了出去。
走完台回来我们每个人都很累,谁也没有劲头再干别的事了,有的同学更是调好了闹钟倒头便睡,说是要养足了精神去迎接晚上的比赛。
我拿着来不及放下的演出服装依约来到练功房,李先生果然已经在里面了,他背光坐着,手里还把玩着一个陈旧的磁带盒。
“那双鞋真的是红菱给你的?”他问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抬起头来。
“怎么不是?”我有些气他怀疑我说的话,从包里掏出鞋来直送到他面前去,“你自己看嘛,上面还有红菱的名字呢!”
李先生接过鞋去端详良久,忽然问:“你的自选舞蹈定了吗?跳哪一出?”
“我跳的是一段新编舞蹈,也是红菱教我的,名字叫做‘小陀螺’。”我一口气说完才发现李先生这问题问得蹊跷,不是评委不能过问的吗?
听到我的回答,他猛地抬起头来,眼里放出异样的光彩,那光彩里仿佛还有泪光在闪动,令我有些不知道所措。
“那你的配乐打算用什么形式呢?”他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
“自己唱。”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行!”李先生一下子站了起来,“那样会影响你的肢体表现的!”
我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本来就是自创的舞蹈,叫我上哪去找配乐啊?再说他的反应好像也有点过,使我觉得尴尬极了。
“对不起。”他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挥了挥手里的那个旧磁带盒,“我这有合适的音乐,你最好听一听,用不用呢你就自己决定吧!”说完他把磁带放在我手里,大步地离开了练功房。
我带着疑惑回到宿舍,忙不迭地找出walkman来听李先生留下的磁带。
随着一阵旧磁带特有的沙沙声,如水的音乐滑了出来,竟然是一曲钢琴独奏的《小陀螺》!短暂的愣神之后,我马上就被演奏者高超的技艺吸引住了——钢琴虽然只是一件乐器,但是他竟能用它来说话!
我痴迷地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精疲力竭地趴在书桌上睡去。
我被同学叫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同寝室的无筝早就跑了个无影无踪,想必定是早早到后台去做准备了。
我从walkman里取出磁带,决定就用它做我的舞蹈伴奏——它和红菱的舞鞋一样,一定能带给我好运的,我相信这一点。
(四)
汇演终于开始了。
尽管我的运气不好,在抽号的时候抽到了最后一个出场,但我的前两项成绩一直排在第一的位置上。而无筝以三分的差距死死的咬在我的后面,我知道她是把宝压在了第三项的自选舞蹈上。
无筝就在我前面出场,她选择舞蹈的是芭蕾经典《天鹅湖》选段,本来这对学过八年芭蕾的她来说就是小试牛刀,何况她跳得是那样认真而动情。
一曲舞罢,当然是满场掌声,无筝扬着骄傲的脖子用芭蕾的特有动作谢了一次又一次的幕,引来了更热烈的掌声。不出所料的,她得到了九点八分,这是这个项目目前为止的最高分。
我站在幕侧最后紧了一下红舞鞋的鞋带,听着报幕员清晰的声音:“下一个出场是98级表演班的水水,请欣赏《小陀螺》!”
音乐响起来了,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张开双手旋进舞台中央舞将起来。
蓦地,钢琴曲中多了一个女孩子的歌声,她无限幽怨地浅吟低唱着:“小陀螺,转啊转,转到你身边……”
我渐渐痴迷于歌声之中,再无暇去想来龙去脉,青春的躯体在情感的惊涛骇浪中随波逐流。这一刻我方了悟,原来我真的便是那是为爱旋转的小陀螺!
“小陀螺啊,用生命旋转的小精灵,为爱耗尽了生命,为你旋转着柔情……”舞至高潮我突感有一双手扶着我的腰部,轻托着我转过一圈两圈三圈……转至第十一圈那双手忽然推了我一下,我就势一个大跳,成功地以一字开接就地乌龙绞结束了整个舞蹈。
我精疲力竭地伏在地上等待着观众的掌声,可是没有。我想我一定跳得很糟糕,观众们一定都睡着了,想到这里我难过得不肯抬起头来。就在我要绝望地站起来的时候,全场爆发出了雷动的掌声,声音大得震动了我的耳膜。我抬头望下去,看到的满是先生同学们的惊诧目光和评委们的赞许眼神,我知道我成功了!
接下来的故事我想我不说你们也会知道了,我如愿以偿地捧得了“学馆之星”的奖杯,但是我的心里却留下了说不清的种种疑惑。
因为当我拿着红舞鞋和旧磁带找李先生的时候听说,他已经留下一封辞职信给学馆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红菱,自那以后再没出现过,我在候补生的名单里也根本没有找到她的名字。
半年后,我已经是北京一所高等艺术院校的学生,专攻的是表演专业。
我不再厌恶舞蹈,我牢牢记着红菱和李先生都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什么都不如跳舞,真的,不如跳舞!”我甚至习惯了在子夜的时候,一个人来到练功房跳上一段《小陀螺》。脚上穿的,依然是那双红舞鞋。
一日接获无筝的来信,说她已留校当了舞蹈先生,做的就是李先生当年的工作,想想这也许是更适合她的生活。信末她提到:“你知道吗?我前两天刚刚听老校长提起,李先生和你一样曾经是‘学馆之星’呀!他当年的强劲对手也是一个恋舞成痴的女孩子,他们好象还一起编了一支舞的,可惜那个女孩在毕业的前夕死于败血病,不然当年的冠军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我默默地合上信纸,心里像是决了口的长江大堤,历历往事一桩桩地奔涌而出,又件件地清晰起来。原来如此,可怜红菱你有这等伤心故事,难怪你要借我之手把未完成的作品公诸于世,你是不甘心啊!
说来可能没有人会相信,自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找到过那双曾伴我半年之久的红舞鞋,和那盒旧磁带……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7-12-2010 02: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尸房夜话
天很黑,月亮像个橘子,没有一颗星星。风掠过,树叶令人恐慌地翻飞,发出飒飒的声音。
天猫的皮肤泛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对爱爱说:
“我们真的要去吗?”
爱爱点了点头:
“进去吧,别怕。”
1
医学院的解剖楼到了夜晚,总是显得特别阴森。
昏黄的月光从窗边摇曳而入,将窗棂的影子拖得奇形怪状。
盛着器官与尸体残骸的各色瓶罐玻壁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天猫开始迈不开脚。
她拖着爱爱的手,说:“我们不去了,好吗?”
爱爱摇了摇头,说:“不行,我们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2
白天的时候,班上一群无聊的人围在一起,讨论怎么度过万圣节的夜晚。
天猫不知好歹地说:“我们去解剖楼呆一晚上好不好?”
当时大家都说好,可到了晚上集合时,却只有自己与爱爱两人。
爱爱的胆子很大,大家都知道。
她解剖尸体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一边切割皮肤组织,还会一边哼歌。
第一次尸解课下课时,别人都在呕吐,她却抓起饭盒大口大口地吃东西。
有人说,她的心不是肉长的,而是一块石头。
所以当看到爱爱在时,天猫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3
“我好冷……”天猫战战兢兢地扯着爱爱的衣角。
爱爱脱下外衣披在了天猫身上。
“我好怕……”天猫的手心里冒出了汗。
“有什么好怕的?都是不会动的尸体,你把他们想成木头就行了。”
是的,解剖尸体就像是用锯子把木头切割成一截一截。
但是,当手术刀划过尸体的皮肤时,尸体会疼吗?
解剖楼没有灯,几扇窗户的玻璃也不见了,风呼呼地从窗户灌进来,看不出颜色的窗帘猎猎作响。
天猫拿出了手电,按了几下,却没有光线出来。
“哎呀,糟糕,没电了。”天猫的声音有点颤抖。
爱爱埋怨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时,窗外的天空闪了一下,接着一声惊雷,接着又闪了一下。
天猫惊栗地抬起头,看到背对窗户的爱爱,全身笼罩在了水一般的阴影中。
窗棂的影子如一条绞索慢慢浮过爱爱的颈项,然后慢慢落在解剖室里错落的玻璃瓶罐上。
天猫转过头去,看到黑暗中闪烁着反光的阴森的玻璃瓶罐。又是一道闪电,她看到一只死鱼般的眼睛正从一个瓶子里望向她,眼波似乎在流转。
她心里蓦地一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手指一紧,手中的电筒竟亮了。
4
解剖楼是老房,木头铺的地板,踏上去吱嘎作响。
回廊上没有人,两边堆着白森森的骨架模型。
空气里氤氲着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的刺鼻气体,但是也遮掩不住尸体的那股腐臭霉烂的气味。
天猫紧紧抓住爱爱的手,一步一趋向前走去。两人打着手电,摇摇欲坠的木地板响着两人的脚步声。
“踢踏!踢踏!踢踏!”
爱爱忽然一笑,手向旁边的骨架伸去,抓起了一截桡骨,瞬时伸到了天猫的嘴边。
“来,宝贝,叼在嘴里……”她没心没肺地笑。
天猫尖叫,手指一松,手电摔在了地上,灯光蓦地消失了。
解剖楼里陷入了黑暗,爱爱咯咯的笑声在这阴森的空间里显得异样地诡谲。
“咦——”天猫止住尖叫,好不容易让心脏回到原位,却又突然叫了起来,“那边有光——”
爱爱顺着天猫的手势望去,回廊尽头,一间紧闭着的房门,微微泄出了一道昏黄的光。
那是什么地方?
爱爱胆子大,拉着天猫向那间房门走去。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竟开了。
门开的一刹那,屋里的灯灭了,又是死一般的黑暗。
爱爱与天猫刚一踏进这房间,房门就砰的一声关上。
天猫转过身来想要打开门,门却死死地锁住了,怎么扭也扭不动。
她绝望地回过身了来,想要抓住爱爱,却没想到一手抓了个空。
爱爱呢?她到哪里去了?
天猫开始感觉到恐惧,但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恐惧,才只是刚开始。
5
天猫全身抖个不停,剧烈的看不见的惊栗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冷汗浸湿了她的内衣,令她忍不住又是一个寒颤。
爱爱去了哪里?
忽然,天猫听到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声音像是脚掌缓慢滑过木地板,卷起了尘埃,空气里立刻散发出一丝淡淡灰尘的气息。
屋里却一片黑暗,天猫什么也看不到。
屋里响起阴恻恻的笑,恐惧像个阴影,一点一点向天猫瘦弱的身体压迫、欺凌而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6
天猫瘫软倒在地上,身体腾起一团灰尘。这巨大的惊吓让她无法自持,胸口一起一伏,心脏突突地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坐在地上,用手遮住了眼睛,她不敢看眼前的这一切。她嗅到空气里那些渐渐蔓延的腐尸味,还有骨架上曾经刷过的清漆味,正越来越浓郁,逼迫得她没有办法呼吸。
恐惧令她闭上了眼睛,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但她仍然可以感觉到阴影。
她感觉到有几缕潮湿的发丝正拂过了她的面庞,死尸的气味直往她的鼻孔里钻,她的胃液开始翻涌,排江倒海一般。
天猫无力地身体向前瘫软而去,倒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额头硌得很疼,她知道,那是一具骨架的胫骨。
她睁开眼,白森森的一片,闪着绿色的磷光。在胫骨旁,还有一只蜡黄的小腿,肌肉萎顿,青筋毕露。
小腿抬起,露出一截脚趾,同样也是蜡黄的,轻轻落在了天猫的脸上。
在尸体腐臭与骨架清漆气味中,天猫看到了尸体的脚趾……
7
天猫蓦地跳起,凭空生出莫大的勇气。
她一把抓住面前蒙着骨架的斗篷,猛然掀开。
斗篷下,是一张惨白的脸,正苦笑。是天猫班上的男生。
天猫又踢了一脚旁边尸体的小腿胫骨,传来一声惊呼,是爱爱在惨叫。
骨架只是用白色的石膏贴在了斗篷上,还刷上了清漆,惟妙惟肖。
而尸体上蜡黄的颜色则是涂上了颜料,再用保鲜膜缠住,看上去萎顿不已。
旁边其他的骨架与尸体都笑了起来,全是班上的同学,大家一起叫道:“万圣节快乐!”
爱爱惊异地问:“天猫,你是怎么知道是我们装扮的?”
天猫怒气未平,又踢了一脚爱爱,说:“拜托,下次扮尸体时,麻烦把脚趾的紫色指甲油洗掉。”
8
推开门,一群人走到回廊上,嘻嘻哈哈。这时,天猫突然叫道:“嘘——你们听——”
大家静下,空气里传来一阵吱吱的声音,很微弱,却很清晰。
“是什么声音?”爱爱的声音竟也有了一些颤抖。
一个胆大的男生说:“像是电锯的声音,好象是电锯在切割什么东西……”
电锯?电锯会在解剖楼里切割什么东西?
回廊尽头的一扇木门,微微泄出一点昏黄的光。声音就是从那扇门里传出来的。
“去看看……”天猫此刻胆子大了不少,把恐惧消化掉后,恐惧就会变成勇敢。
爱爱却有点害怕了,当面对已知的东西时,她不会害怕,现在要面对的,却是解剖楼里的一扇门,里面响着电锯的声音。
爱爱不愿意显示自己的胆怯,她被天猫拉到了这扇门前,回过头去,班上那些自称胆大的男生竟一个也不见了。
天猫推开了门,向里面望去……
9
屋里,一个满脸沟壑干瘦的老头一手提着电锯站在一张破旧的手术台前,另一只手握着一瓶劣质白酒,抬起了头,看着天猫与爱爱。
手术台上,是一具蜡黄的尸体,已经被电锯切割成了几大块,切口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液,煞是触目惊心。
依稀看得出,那是一具女尸,年龄不大,头颅已经被割了下来,扔进了一边污秽的木桶里。
电锯还在响着,天猫与爱爱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头阴恻恻地冷笑,仰起头来,大口喝下一口酒,然后伸手在女尸的身体上抓了一把,捏起了一团肉,塞进了嘴里,慢慢咀嚼,一汪乌黑的血缓缓从他的嘴角渗下,淌过了他那布满沟壑的脸……
天猫与爱爱同时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转头就往外跑。
回廊上,全是一样的木门,却找不到下楼的出口。
天猫与爱爱像没头的苍蝇,在回廊里跑来跑去,转了几个圈,却发现不仅连下楼的出口都找不到,就连刚才那间恐怖的房间也不见了。
终于,她们跑不动了,喘着粗气扶墙哭泣。
爱爱试探着说:“刚才我们是幻觉吧?”
天猫抱住了爱爱的肩膀,哭着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回家……”
10
屋里的老头将木桶中的头颅拣了出来,重新放在蜡黄的女尸颈项上。
女尸蓦地坐了起来,说:“你就这样放走了她?”
老头环视了一下屋中的一具具泡在玻璃缸中的尸体,笑着说:“跑?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老头走到一口玻璃缸边,伸进手拍了拍尸体的头,说:“不错,你的表现很好,扮演的骨架很逼真。”
尸体露出了笑脸,正是那个天猫与爱爱的男同学。
其他玻璃缸里的尸体也一起笑了起来,笑得阴恻恻的,他们全是天猫与爱爱班上的同学。
手术台上的女尸转过头来,温柔地对干瘦老头说:“时间该差不多了吧?”
她的脸出现在了昏黄的灯光下,很漂亮。
是天猫的脸。
这时,门外的回廊上响起了爱爱的惨叫。
“啊——”
【不要在晚上去医学院的解剖楼,切记切记!】
(完) |
|
|
|
|
|
|
| |
本周最热论坛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