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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6-2009 12:4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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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 (上)
“哎呦,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啊?”从人群中心传来的痛苦的呻吟声让我稍稍停住了准备离去的步子,我努力的斜着眼睛从人群的缝隙里朝里看了看。
汽车的一头已经扎进了一堵墙里面,车门无力的敞开着,一个身材不算魁梧的中年人用一块毛巾捂着脸,鲜血渗过毛巾将他的手染得红红的,但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这个人的伤势,而是静静地坐在他座位旁边的那个娃娃......
我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个受伤的家伙便是一个月前抢我的那个混混了,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不禁大呼起过瘾来。
剩下来的便是如何取回这个娃娃了,她那充满魔力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我,要我将她赶快带离这儿。
可是周围这么多的混混,我总不可能直直的走进去吧?
但是一切就像是早已经被编排好的戏剧一般,适时响起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也将那帮围在一起的混混驱散开来,他们就像是一群受惊的小兽一般朝着街道的两头蜂拥而去,就连那个受伤的家伙也被他们半拖半搀的带了回去,现场只留下了我和那辆破车......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似乎就和我隔着一条街,如果警察到了的话恐怕,恐怕这个娃娃就会被当做证物永远的封存在公安局里,到时候要取就更是困难了,我不愿再想下去了,匆忙跑到了车门前边小心的绕过那滩血迹,将娃娃拿回到了手上。
娃娃并没有什么改变,就连衣服也没有被一丝污染,除了原来包裹她的那匹蓝布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之外,她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一样,而我的心也随着双手抱着娃娃的那一刻得到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久违的平静。
“但是今天想起整件事情,我倒是希望当初并没有取回她!”朋友停顿了一下,轻微的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包含了太多的懊悔和无奈。
我带着娃娃回到了工地,大家本来就已经对我爱答不理的了,而这次我又带了个女孩子才玩的娃娃回去,他们便更是觉得我异样了。
那个夜晚我是抱着娃娃睡着的,娃娃的皮肤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摸着的感觉很舒服,就像是摸在一个皮肤水嫩的少女身上,那个晚上我有了青春期以来的第一次冲动......
第二天我自然起来迟了,大家都去上工了,工棚里显得空荡荡的,我看了看躺在身边的娃娃本来焦急的心情居然平静了下来,看着这个娃娃我甚至宁愿这一天的工资被扣掉也要和她多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什么在我的眼里都变得那么的不屑,我就像是一个处在热恋中的痴情小伙子一样。
我不紧不慢的下了床去,准备先将湿掉的内裤换下,简陋的木柜被吱的一声打开之后,我从里面抽出了一条内裤,一张小纸随着内裤的被抽出轻飘飘的从衣柜里面掉了出来。
我放下内裤,将纸捡了起来,原来是我前几天买的一张彩票,当初我也是买张玩玩的,像我这么倒霉的人要中奖起码得下辈子。
我转头朝着娃娃笑了笑,将彩票揉成了一个小团准备扔掉。
“你今天的工资是不是不想要了?你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一阵广播调频的声音传进了屋里,我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就被重重的炒了个栗子。
我愣愣的转过身去,工头正拿着收音机一脸怒气的站在我面前。
“我这不是正要去嘛!”我两下套上裤子,丝毫没有察觉到工头的怒气未平。
“你他妈是不是不想干了?不相干就......”没等他的滚字出口,一个无比温柔的女声便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
“观众朋友们,本期的双色球二等奖号码是08,03,13,19,24,32,特别号码是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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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6-2009 12: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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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 (中)
对彩票一向热衷的工头立刻看出了我表情的变化,他一把抢过我手里那张已经揉成一团的彩票,之看了一眼便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行啊小子,运气可真不错,这二等奖一注也有两万多呢。”
我愣了愣,将眼睛瞪大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这两万块就像是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几乎把我砸蒙了。
“可惜啊,你才买了三注,要是多买几注的话就更好了。”工头说完,又是一阵不住的惋惜。
我回头看了眼靠在床上的娃娃,她的嘴角像是忽然翘起来,给人一种她仿佛在笑的感觉,而我也很自然的联想到了老婆婆将娃娃给我时候的话来。
“把她送给运气比你好的人......”
现在只是被一个混混抢走,我就开始转运了,那要是给其他人的话说不定......
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人来,他从小他就特别受父母的疼爱,而且聪明伶俐什么都一点就通,小学甚至跳了两级......我越想越有味道,又记起他的生日就在半个月后了,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了。
“你把娃娃送给你弟弟了?”
朋友的头微微点了点,送出娃娃的一个月后,我便意外的在街上遇见了我现在的妻子,那时候她正在被几个小流氓调戏,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了上去,就这样我们认识了,我后来才知道她是市里最大的一家房地产公司老板的独生女儿,我们相爱了,而关于我弟弟的死讯就在妻子接受我表白的第二天传到我的耳朵里......
赶回家的时候,父母已经哭成了泪人,弟弟盖着白布被平放在了屋子的正中央,他的胸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了起来,显得高高的,我猜也没猜的就知道那肯定是那个娃娃。
弟弟从死到被埋葬的那一刻始终抱着那个娃娃,村里几个成年汉子都没办法将娃娃从他的手里夺出来,无奈之下父母只得将他和那个娃娃埋在了一起,关于弟弟,我的记忆并不是很多,但他出殡的那天我却记得很清楚,天是灰蒙蒙,就像是我父母那满脸泪痕的老脸一样。
弟弟去世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的父母也因病相继去世了,悲哀之余我的事业却有了巨大的起色,我和妻子订婚后入赘到了妻子家里,岳父对我的能力也赞赏有加,三年后我和妻子结了婚并成了公司的总经理,又过了一年岳父也去世了,公司很顺利的过度到了我的名下,在我完全接管公司的第二年,我们的儿子健健康康的诞生了,要是放在几年前的我来讲,这种生活是我想到不会想的。
“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市人大代表,杰出青年什么的。”看着满脸绷带的朋友风光不再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叹息。
朋友发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声,继续讲了下去。
我原以为一切都会随着弟弟的死和那个娃娃被埋葬而终结,但事情却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我的悲剧也就是在大家认为我最风光的时候慢慢的拉开了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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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6-2009 12: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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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4-6-2009 07: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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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偶回来了。。。 谢谢你shyjuice。。。。帮偶顶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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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5-6-2009 06:1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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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十一) 蛊惑 (下)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要说亏欠最多的除了我的弟弟我便觉得是我的儿子了,我和妻子都忙着公司的事情,把他托给外婆照顾,一年来我们见面的次数甚至不会超过十次,所以在今年儿童节的时候我和妻子商量把儿子接回来好好给他过个节。
“你们可算来了!”还没进屋,岳母便是一脸愁容的对我们说了起来。
“妈,怎么了?什么事情把你急的......”妻子有些莫名其妙。
“是诚诚,他......哎”岳母叹了口气,领我们进了屋去。
“诚诚从昨天开始就不知道怎么了,抱着个娃娃回到家之后就把自己锁到小屋里面,到现在还没出来......”
“娃娃?”我的心陡然一紧,“是个什么样的娃娃?”
岳母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不太肯定的说道,“诚诚把娃娃抱的很紧,我也没看清楚,好像是扎了对羊角辫子。”
“把钥匙给我!”我猛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着岳母大喊道。
“家树,你这是怎么了?居然对妈这么大声音!”我的态度明显引起了妻子的不满,她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没空和你废话,快把钥匙给我!”我一把推开了妻子,朝岳母伸出手去。
“诚诚上楼的时候把钥匙也带进屋了,要不我怎么会没办法?”
我顾不得听她再讲下去,一口气冲上了二楼,房门从里面锁的死死的,我试着拧了下门把手又使劲的砸了砸门。
“诚诚,快开门,是爸爸,爸爸和妈妈来接你过六一了。”
“不,已经有朋友陪我过了!”诚诚稚嫩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
看来只有把门撞开了,我后退几步然后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门冲了过去......
伴随着全身散架一般的疼痛之后,门终于开了,我看见诚诚正躺在小床上,怀里抱着那个我曾经十分熟悉的娃娃。
“娃娃是谁给你的?”我揉了揉肩膀,一脸严肃的朝诚诚走了过去。
“是一个大哥哥,他说送给我六一节的礼物。”诚诚愉快的说道,依旧将娃娃抱的紧紧。
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凉意,刚才的严肃也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恐惧。
“那个大哥哥...他...他长得什么样子?”
诚诚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我,然后惊喜的说道:“那个大哥哥和爸爸长的还有点像呢!”
我顿时感觉像是被一根巨大的铁钉钉进了脑袋里,刚才撞门时候的酸痛也趁机占据着我的身体,我有些眩晕了。
“诚诚,把娃娃给爸爸。”我用着最后的一丝清醒说道。
“不!”诚诚斩钉截铁的回绝。
“听话!”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他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娃娃的一只胳膊,“快给爸爸!”
“不!”诚诚紧紧抱住娃娃朝后拽着,娃娃在朝着诚诚的方向慢慢的移动过去,甚至连我的身体也开始倾斜起来。
“雅丽,快上楼帮忙。”无奈之下,我只得朝着楼下大声吼了起来。
妻子和岳母匆匆走上了楼,而诚诚也在尽力着发挥着他的演技,一看见外婆她们上来,便开始大哭大闹。
“妈妈,外婆,爸爸他欺负我!”
“你也真是的,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一向溺爱孩子的岳母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一个劲儿的数落着我,妻子也跟上去发泄着她的不满。
“你们不明白,那个娃娃......”我靠着床,无力的说道。
“不就是个娃娃嘛!虽说男孩子是不玩娃娃的,可要是诚诚喜欢的话又算什么呢?”岳母对我的话表现的不以为意。
我斜看了诚诚一眼,他正抱着娃娃得意的躺在外婆的怀里,那种笑容大有一种报仇般的畅快。
“不,他不是我的儿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支撑着我虚弱的身体站了起来,我冲到了岳母的面前扯住了娃娃的一条腿。
“把娃娃给我!”
“不!”
我一咬牙从衣服里掏出了打火机,在打火机腾然升起的火苗当中我看到了岳母和妻子的惊恐。
“家树,你疯了,这是要干什么?”妻子抓着我的一只胳膊,死命的往后拽着。
“滚一边去!”我一把推开妻子,将拿着打火机的手朝岳母那边伸了过去。
“我再说一次,把娃娃给我。”
“家树,你别吓着孩子。”岳母的一只手挡在了诚诚面前。
我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幕,妻子和岳母的表现让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我的冲动已经突破了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剩下的只有一点本能的紧张,我将打火机的火苗朝着那条娃娃的腿上点了过去。
娃娃的身体像是涂了油一样,火苗一下子便窜了上去岳母和诚诚来不及松手便成了一对火人,而妻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发出一声凄厉如鬼的大叫后晕死了过去,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钱!”我的耳边似乎又传来老婆婆诡异的声音......
朋友讲完了整个故事,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护士抱着一个用塑料纸抱着的娃娃走了进来。
“林先生,这是一个自称你弟弟的人送给你的!”
[ 本帖最后由 yiing1203 于 25-6-2009 06:23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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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5-6-2009 06: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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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十二) 猫降 (上)
故事依旧像是传接力似的在屋里的每个人身上传递着,而每当一个人讲完的时候,他或她总是会显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慢慢走到远处的洗手间里,再也不回来了,最后屋里就只剩下了肖慕和我两个人了。
“你是不是也有故事要讲?”我看了看他。
肖慕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不,准确的说我要讲的是两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一共是三个不能算是要好的朋友,我就姑且用英文字母A,B,C来代替他们的名字吧!”
我将领带轻轻的松了松,然后静静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两个故事。
“这第一个故事讲的是A一个人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猫降。”
人生常常会面临着这种或那种的选择,而这种选择也足以让人头疼,而A也不例外。
情人向他摊牌了,说肚里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不选择和老婆离婚的话,她就直接找到他家去。A费了半天口舌才把情人哄住,但情人让他离婚的口气还是那么的坚决。
无奈之下A只好离开了情人那里,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开始考虑起来。
与家里那个大自己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比起来,小情人年轻漂亮有朝气,也只有和小情人在一起的时候,A才能记起自己是个正值年轻的小伙子,在情感上来讲,A绝对会站在情人那边。
但一转念,自己能有现在的名车豪宅,也全是靠着和那个中年妇女的婚姻得来的,而且无论是房子还是汽车都无一例外的盖上了那个中年女人的名字,如果自己要提出来离婚的话,现在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自己能得到的恐怕最多就是两床被子了......
A不敢再想下去,自己好不容易从一个穷光蛋混到了现在,他绝不可能让自己再过苦日子了。
不,绝不!
可小情人的事情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也迟早会被那个中年妇女知道的,凭着她的性子,到时候就算是拉自己和小情人的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的,那样还不是......
最好能让中年妇女遭遇一场意外!
中年妇女的电话却在这个时侯适时的打断了A的想法,A不敢迟疑的拿出了手机,在手机还没响到第三声的时候按下了接听键。
“喂,老婆大人!”A压制住内心的恶心,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你干什么去了?我可听秘书小杨说你三点钟不到就已经离开公司了,现在都快五点了,你快说是去会那个情儿了......”中年妇女的声音像是激烈的机关枪散射一般冲进了A的耳朵里。
“我怎么敢啊!”A舒了口气,“不是昨天就给你汇报了吗,我今天要和远和公司的方总谈谈关于那批材料的事情,这不现在刚一谈完就立即往家赶来了么。”
“你最好快点啊!这个事情我遇到方总时候再问他,你要是骗我就小心着!”
“我可不敢......”A还想进一步的解释下去,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混蛋!”A把电话重重的扔在了副驾驶上,这样的气自己已经整整受了五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真正是个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A无意间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曾经是他小时候最怕的人,但现在或许她能帮自己毫无痕迹的解决掉烦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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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6-2009 08: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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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2009 12: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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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还有新故事吗~~
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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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2009 12: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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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十二) 猫降 (上)
故事依旧像是传接力似的在屋里的每个人身上传递着,而每当一个人讲完的时候,他或她总是会显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慢慢走到远处的洗手间里,再也不回来了,最后屋里就只剩下了肖慕和我两个人了。
“你是不是也有故事要讲?”我看了看他。
肖慕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不,准确的说我要讲的是两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一共是三个不能算是要好的朋友,我就姑且用英文字母A,B,C来代替他们的名字吧!”
我将领带轻轻的松了松,然后静静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两个故事。
“这第一个故事讲的是A一个人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猫降。”
人生常常会面临着这种或那种的选择,而这种选择也足以让人头疼,而A也不例外。
情人向他摊牌了,说肚里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不选择和老婆离婚的话,她就直接找到他家去。A费了半天口舌才把情人哄住,但情人让他离婚的口气还是那么的坚决。
无奈之下A只好离开了情人那里,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开始考虑起来。
与家里那个大自己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比起来,小情人年轻漂亮有朝气,也只有和小情人在一起的时候,A才能记起自己是个正值年轻的小伙子,在情感上来讲,A绝对会站在情人那边。
但一转念,自己能有现在的名车豪宅,也全是靠着和那个中年妇女的婚姻得来的,而且无论是房子还是汽车都无一例外的盖上了那个中年女人的名字,如果自己要提出来离婚的话,现在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自己能得到的恐怕最多就是两床被子了......
A不敢再想下去,自己好不容易从一个穷光蛋混到了现在,他绝不可能让自己再过苦日子了。
不,绝不!
可小情人的事情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也迟早会被那个中年妇女知道的,凭着她的性子,到时候就算是拉自己和小情人的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的,那样还不是......
最好能让中年妇女遭遇一场意外!
中年妇女的电话却在这个时侯适时的打断了A的想法,A不敢迟疑的拿出了手机,在手机还没响到第三声的时候按下了接听键。
“喂,老婆大人!”A压制住内心的恶心,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你干什么去了?我可听秘书小杨说你三点钟不到就已经离开公司了,现在都快五点了,你快说是去会那个情儿了......”中年妇女的声音像是激烈的机关枪散射一般冲进了A的耳朵里。
“我怎么敢啊!”A舒了口气,“不是昨天就给你汇报了吗,我今天要和远和公司的方总谈谈关于那批材料的事情,这不现在刚一谈完就立即往家赶来了么。”
“你最好快点啊!这个事情我遇到方总时候再问他,你要是骗我就小心着!”
“我可不敢......”A还想进一步的解释下去,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混蛋!”A把电话重重的扔在了副驾驶上,这样的气自己已经整整受了五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真正是个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A无意间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曾经是他小时候最怕的人,但现在或许她能帮自己毫无痕迹的解决掉烦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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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2009 12:5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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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十二) 猫降 (上)
故事依旧像是传接力似的在屋里的每个人身上传递着,而每当一个人讲完的时候,他或她总是会显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慢慢走到远处的洗手间里,再也不回来了,最后屋里就只剩下了肖慕和我两个人了。
“你是不是也有故事要讲?”我看了看他。
肖慕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不,准确的说我要讲的是两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一共是三个不能算是要好的朋友,我就姑且用英文字母A,B,C来代替他们的名字吧!”
我将领带轻轻的松了松,然后静静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两个故事。
“这第一个故事讲的是A一个人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猫降。”
人生常常会面临着这种或那种的选择,而这种选择也足以让人头疼,而A也不例外。
情人向他摊牌了,说肚里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不选择和老婆离婚的话,她就直接找到他家去。A费了半天口舌才把情人哄住,但情人让他离婚的口气还是那么的坚决。
无奈之下A只好离开了情人那里,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开始考虑起来。
与家里那个大自己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比起来,小情人年轻漂亮有朝气,也只有和小情人在一起的时候,A才能记起自己是个正值年轻的小伙子,在情感上来讲,A绝对会站在情人那边。
但一转念,自己能有现在的名车豪宅,也全是靠着和那个中年妇女的婚姻得来的,而且无论是房子还是汽车都无一例外的盖上了那个中年女人的名字,如果自己要提出来离婚的话,现在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自己能得到的恐怕最多就是两床被子了......
A不敢再想下去,自己好不容易从一个穷光蛋混到了现在,他绝不可能让自己再过苦日子了。
不,绝不!
可小情人的事情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也迟早会被那个中年妇女知道的,凭着她的性子,到时候就算是拉自己和小情人的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的,那样还不是......
最好能让中年妇女遭遇一场意外!
中年妇女的电话却在这个时侯适时的打断了A的想法,A不敢迟疑的拿出了手机,在手机还没响到第三声的时候按下了接听键。
“喂,老婆大人!”A压制住内心的恶心,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你干什么去了?我可听秘书小杨说你三点钟不到就已经离开公司了,现在都快五点了,你快说是去会那个情儿了......”中年妇女的声音像是激烈的机关枪散射一般冲进了A的耳朵里。
“我怎么敢啊!”A舒了口气,“不是昨天就给你汇报了吗,我今天要和远和公司的方总谈谈关于那批材料的事情,这不现在刚一谈完就立即往家赶来了么。”
“你最好快点啊!这个事情我遇到方总时候再问他,你要是骗我就小心着!”
“我可不敢......”A还想进一步的解释下去,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混蛋!”A把电话重重的扔在了副驾驶上,这样的气自己已经整整受了五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真正是个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A无意间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曾经是他小时候最怕的人,但现在或许她能帮自己毫无痕迹的解决掉烦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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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9-7-2009 04: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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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十三) 猫降 (中)
今晚的风很大,吹得玻璃窗哐哐直响,A在床上小心的翻了几个身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他看了看躺在身边睡相宛如一头死猪的女人,心中不禁一颤,敢情这么多年自己硬是在猪圈里呆着。
A慢慢将女人压在自己身上肥胖的胳膊挪开,穿着睡衣走到了一楼的客厅里,他在黑暗里点上了一支烟,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萤火虫一样,自己所有的光亮将会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慢慢暗淡消失......
周五离开公司的路上,A特地给好朋友方总打了个电话,一是让他帮自己圆上次的谎,二是请他再帮自己一次,说周末要去外地考察一个项目,方总爽快的答应后,A便用最快的速度给女人做了个解释,然后径直把车开进了情人的住处。
“小曼,给我冲杯咖啡,咱们这周末出去散心。”A将彻底放松的身体靠在了情人的沙发上,一种舒适顿时涌上全身。
“呦,您是怎么了?周末难道不陪你老婆吗?”小曼将咖啡杯重重的戳到了茶几上,咖啡溅的满桌都是。
A一个顺势将情人搂了过来,尽力的发挥着自己情场老手的伎俩,一番激烈的抚摸和亲吻之后,小曼的脸上顿显一片红晕,刚才的气愤早已经被不断地娇喘所代替。
“告诉你,我保证不出三个月,你就会成为我光明正大的老婆,我戒指都买好了!”A一脸坏笑的从西装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小曼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看了看,接着便兴奋地往A的脸上猛啄了好几口......
一番云雨之后,小曼抚摸着A厚实的胸膛,好奇的问道:“你这个周末是要带我到哪儿去散心啊?”
A将身子靠在床头,欣赏般的看着情人娇俏的脸庞,更加坚定了自己当初的念头。
“去我老家找一个人,一个能帮我们的人!”
次日一早,A便将还在自己怀抱里熟睡的情人轻轻推醒,吃过一顿简单的早餐后,他们下楼上了车,车慢慢发动起来,迎着天边那一束浓郁的金色阳光慢慢驶出。
傍晚时分,A将车停在了一户农家大院里,领着已经有些倦意的小曼下了车。
“大伯,是我石头。”A抓着朱漆大门上的门环轻轻的扣了扣,门环很是冰凉,让A感觉像是握了一块冰。
“来了!”随着屋里人的声音慢慢靠近,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戴着小帽叼着烟卷的小老头出现在了面前。
“石头啊!”大伯盯着A的脸仔细的看了半天,这才放心的把门大开,顺手接过了A和小曼拿着的行李。
“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大伯什么都还没准备呢!”不等A开口,大伯又连连说道。
A一听这话暗地里有些发笑,这里不通电话不通电,发个电报还得到镇上去取,如此通知下来估计人也早到了。
“吃饭了没有?”大伯打着手电筒领着A穿过了一段不算太长但很幽深的过道,来到了一个小黑屋子前面。
A正要答话,却发现情人正在扯着自己的衣角,于是匆忙改口说吃了。
大伯哦了一声便把门推开,“提前也没啥准备的,你们......”大伯借着手电筒的光芒看了小曼一眼,接着说道:“你们小两口就将就一晚,明天天白了,我让英子给你们收拾收拾。”
“不用了,我们估计就呆一天,明晚上就走。”
“哦,也对!娃现在是城里的大老板了,我们这乡下也留不下了......”大伯的声音有些惋惜。
大伯将行李放在了屋里,给他们把煤油灯点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A见大伯要走连忙也追了出去。
“大伯!”
大伯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A,“石娃,还有啥事吗?”
A看了看大伯干瘦的脸庞,伴着一丝暖流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叠钱递到了大伯手上。
“大伯,我这一走七八年了,也没怎么回来看你,现在我在外面挣了钱了,这些钱就当是我......”
大伯用黝黑的手掌将钱推了过去,憨笑着说:“石娃,大伯知道你有钱了,不过大伯平时也用不着,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大伯,你这钱说什么也得收下,你要是不收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走!”
大伯禁不住A的死缠烂打终于把小心的把钱接了过去,看着大伯把钱拿过去A放下心来,便开门见山的继续问了下去。
“大伯,以前住在黑石山根子底下的黄阿婆还在吗?”
大伯脸色一变,手里的钱猛地掉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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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9-7-2009 04: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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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十四) 猫降 (下)
“你找她做什么?”
A弯腰捡起钱递给大伯,故意让自己保持着一种随口问问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问问。”
“哦。”大伯点了点头,“她还住在原来那个地方,不过你没什么事情最好不要去找她,那个老婆婆邪的怕人,现在连他的儿子都不管她了......”
简单的洗漱之后,A和小曼相对而眠,虽然挂了蚊帐,但乡下的蚊子还是显得那么无孔不入,A从半夜惊醒的时候发现小曼正大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双眸子里饱含着委屈。
“怎么了?”A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小曼的脸颊。
“我要回城里,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小曼说着说着居然带着一阵哭腔。
A将心中的烦躁压了压,平心静气的说:“什么不是人呆的地方?你老公我可是在这儿长大的,再说了又不是呆多久,等明天咱们找到黄阿婆把事情解决掉就回城里了,而且要不是为你,我也懒得回来啊......”
“你不是说让我陪你散心么?怎么又变成找人来了?”
A神秘的笑了笑,转头吹掉了床头的油灯,将自己火热的嘴唇贴在了还想问个不停的小曼的唇上......
第二天一大早,A和小曼吃了自带的面包后,对大伯说要到处看看便转身出了门,虽说是夏天,但山里还是透着一股子薄薄的雾气,地面有些潮湿,昨晚应该下了场不大的山雨。
虽说自己是在这儿长大的,可是等到A走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这个小山村了,村子的建筑一点也没有变,可是在自己的印象里这些居然是那么的陌生,看来不是山村遗忘了自己,而是自己将这儿遗忘掉了......
A试着向周围的村民问了问路,与大伯不同的是,这里的村民对黑石山并没有什么避讳,很直接的就给他指了路,早上九点左右,A终于看到了黄阿婆的那座孤零零的土房。
A小心的隔开门上的蛛网敲了敲,手刚一触门,A便感觉到了一股寒流在朝自己袭来,他定了定神,看见一双苍白而干枯的双手从门里伸了出来。
“是黄阿婆吗?”A一阵窃喜。
“进来吧!”里面并未回答,只是将门一下子打开了。
“走,咱们进去!”A拍了拍有些吃惊的小曼的肩膀,把她强拉了进去。
屋子很黑,而且空气里渗着一股子怪味儿,就像是晒干的海鲜所发出来的味道,更让A感觉异样的是,从进门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在黑暗里总有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而小曼的手也闷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看来她也感觉到了什么......
“黄阿婆,我是石头,还记得我吗?以前你老吓唬我......”
黑暗里传来了几声干巴巴的笑声,这更让A肯定屋子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人。
“石娃,阿婆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黄阿婆点起了一盏光如黄豆的油灯,微微的光亮让A的心里暂时静了静,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屋里除了他们几个人外的确没有其他人,但就是黄阿婆抱在怀里的那个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娃娃看着渗人......
A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眼珠子几乎都要陷进眼眶里的老婆婆,连声哀求起来。
“阿婆,我知道你法子多,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阿婆又笑了笑,但笑声却让人觉得是从娃娃身上发出来的。
“你不嫌阿婆吓人了?”
A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阿婆面前,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大的连坐在边上的小曼都听得清清楚楚。
“阿婆,我一直都很尊敬你,只要这次你肯帮我,我就把您接到城里去住,您儿子不是嫌弃你了吗,我养您,把您当我亲妈养着......”
阿婆笑的声音更大了,但却没有将A扶起来的意思,A以为阿婆没反应,又往地上更猛的磕了几下。
“够了够了,阿婆不要你养......”
A满脸欣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想还真是省事了,但他还是装出一副可惜的样子。
“你回去抓一只猫,让猫的眼睛盯着你要害的那个人的相片,然后把猫活活掐死,掐死的过程中一定要让猫盯着那个人的脸,然后不出一月,那个人就会暴毙,谁也查不出来的。”
A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记下了阿婆的话,然后象征性的对阿婆道了个谢准备离开。
“慢着!”推开门的时候,A听见了阿婆的声音,他慢慢转过头去,看见阿婆干瘦的身板已经站了起来。
“我说了不用你养我,但也没说你不需要报答我。”
A连忙准备从包里把钱掏出来,可又被阿婆拒绝了。
“我不要钱,你们只需要把它给我好好养着就行了!”阿婆走到了A的面前,将娃娃硬塞到了他的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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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09 04: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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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十五) 魂胎 (上)
A看了眼娃娃,看起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娃娃,只是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拿在手上也是沉甸甸的,给他的感觉这不是一个玩具娃娃,而像是一个真人,而且那娃娃的笑......
A轻呵了一口气,发挥着自己口是心非的特长,对黄阿婆笑了笑。
“阿婆,这个娃娃我们会好好收着的!”
走出门的时候,外面的雾似乎更大了,刚走出去没几步,A就发现他们往前看不见刚才的村子,往后也找不到黄阿婆的房子,他们迷路了。
“这个娃娃你打算......”小曼警惕的挽着A的胳膊,眼神一直躲避着他手里的娃娃。
“那还不简单,回城里咱们找个垃圾桶随便一扔就行了,说实话,我也觉得这娃娃渗人......”A照例安抚着小曼。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小曼不无担心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她再神通广大也只是个神婆而已,连她儿子都不要她了,咱们现在还是赶紧找路回去吧!”
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A开始觉得自己错了,他们已经在这片大雾里面走了整整五个多小时了,可总感觉自己是在原地转悠,而且四周的雾不仅没有散开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厚了,眼看就要入夜,A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关于山魈野鬼的传说,心里不免咯噔一下,但转眼看见身边那个根本不禁吓的小曼,他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来。
“放心,咱们绝对可以走出去的!”A往小曼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算是给她也是给自己壮壮胆。
“你听,好像有人在叫你。”小曼忽然挣开了A的手,指着前方说道。
A原以为是小曼听错了,所以也并没怎么在意,但随着“石娃,石娃”的叫声越来越近,A也听清楚了。
“是大伯来找咱们了!”A兴奋地握着小曼的手,两人一起朝着声音的方向回应着。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大伯的身影慢慢从雾里显现出来,脸上满是担心和埋怨之色。
“我们......”A正要答话,却又被大伯打断了。
“跟我来个地方!”大伯慢慢转过身去,A和小曼连忙紧跟其后。
不知道在大伯的身后拐了多少个弯之后,他们看到了一个村子,具体地说是一个不知道荒废了多久的村子,四周残破的砖瓦和几间在雾中更显得千疮百孔的破屋似乎正在给他们讲述这里所经历的一切。
“这不就是咱们问路的那个村子吗?”小曼指了指村口的那只几乎被侵蚀得看不清五官的石狮子,小声对A说道。
A心里一震,当初他还兴致勃勃的给小曼指过这只狮子,说这是明朝的文物,把小曼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你们去找过黄阿婆吧?”大伯忽然转过身来,犀利的眼神震慑的A根本编不出什么谎话。
“是,我们是去找她了。”
“作孽啊!”大伯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大伯,到底...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大伯的莫名其妙更让A心生惧意,他感觉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爬上去了一样,哆嗦的厉害。
“你们碰见的那些都已经不是人了!”大伯沉默了许久,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这么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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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09 04: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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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十六) 魂胎 (中)
A本来想问的是大伯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他很熟悉大伯的性格,平时刻刻板板的大伯是根本不会开玩笑的。
大伯背过身去,说话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五年前黄阿婆为了儿子读大学去黑血站卖血染上了艾滋病,等她回到村里的时候消息早就传开了,这个村子的人把她当做瘟神恶鬼,要撵她出去,可是个性倔强的黄阿婆死活不愿意离开,就这样她被村子里的人活活封死在了屋里,断水断粮,而他的儿子也对他不闻不问,等到后来几个大胆的村民撬开钉在她门上的钉子的时候才发现黄阿婆已经饿死在了屋里,据说当时她的死状很恐怖,大睁着眼睛望着屋顶,胸前的皮也不知道被什么剥走了,村子里上年纪的老人说这是黄阿婆对所有对不起她的人试了诅咒,要大家赶紧离开,可是人们每次一走到村口就遇上了大雾,在雾里即便走上多少时间也都还是走了回来,外面的人也根本进不了村子,就这样村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村外自己的庄稼在地里慢慢的烂掉......”
A和小曼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大伯继续将这个恐怖的故事讲下去。
“等到雾散的时候已经是二个多月后的事情了,我们邻村的一些男人壮着胆子来到了这儿,可惜还是太晚了,这个村子已经成了死村,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都活活饿死在了屋里,我们在村里一个老人屋里发现了他用血写在墙上的话,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曼的手将A抓得紧紧地,长指甲几乎插进了他的肉里,但此刻A的心里也早已经没了主意,到了最后他们几乎是逃出了这个地方,甚至连一个招呼也没有和大伯他们打。
“你说,你大伯说的都是真的么?”这是一路上小曼问的最多的一句话,A在不厌其烦的编造了若干谎话后终于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告诉你多少次,我大伯精神不太正常,下午是他又发病了。”
其实A的心里很清楚,这个谎话只是自己用来掩饰自己内心恐惧的一个幌子罢了,连他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骗得住小曼呢?
“那个娃娃怎么办?”小曼看了看脸上还是苍白一片的A,将头转到了后座。
A猛地一刹车,他回头看去,娃娃正无比安详的“坐”在后座上,以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审视着面前转过来的两张脸。
“我记得我没有把她带上车啊?”A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好不容易才把小曼哄住的。
A伸手将娃娃提了过来,然后迅速的拉开车门,盘山公路的下面正是看不到底的深渊,A猛吸了一口气将娃娃用力的掷了出去,然后上车关门,这才将那口气长长的吐了出来。
“从现在起,忘掉所有事情吧,我的小宝贝!”A朝着小曼笑了笑,虽然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笑容有多么难看。
回城的第二周,A便从宠物市场买回了一只猫,这只猫整体黑色,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明亮清澈。回来的路上它更像是已经预知了自己的命运一样的喵喵叫个不停,A听着猫的叫声心情居然有了种变态般的愉悦。
考虑到小曼已经怀了孩子,不能见这种血淋淋的场景,A便早早打发她出去逛街了,一切准备妥当,A从包里拿出了早已经被放大的那个中年女人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女人眯着小眼,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A暗地里笑了笑,或许将来的遗像都不用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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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09 04: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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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十七) 魂胎 (下)
A把两只牢牢了黑猫的脖子上,这样猫的脑袋就可以一直盯着镜框里的那张照片了,A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强,猫开始不安的尖叫起来。
“不要动,小祖宗,等你帮我干成了这事,我一定给你烧香磕头,让你早日投胎。”A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用力掐着猫脖子,猫身子的扭动慢慢的迟缓下来,它的生命已经慢慢的走向了终结......
终于,猫的身体在摆动了最后一下后停了下来,就像是没有上过发条的钟摆一样,A这才感觉到这只猫的毛是那么的坚硬,刺得他的手微微有些疼了。
A将手略略松了松,准备将猫的尸体和那张照片一起扔进塑料袋里,而就在这个时候,A忽然觉得自己松手是一个错误了,他的手刚刚松开的那一刹,猫居然用它最后的一口气将头转了过来,绿宝石般深邃的眼睛带着一种几乎可以震慑一切的怨恨盯住了A,A尖叫一声将猫扔在了地上......
时间过了许久,A慢慢感觉到自己像是从深深地恐惧中走了出来,猫的尸体已经有些僵硬,但那双眼睛还是不肯平静的大睁着,A小心的用脚踢了踢猫尸,确定它已经不会再忽然动弹了,A这才松了口气,用手提着猫的耳朵,将猫的尸体和女人的照片一起扔进了一个大黑塑料袋里。
小曼回来的时候,看见A正靠在沙发上抽着烟,小曼蹦跳着跑了过去,用手搂着A的脖子一脸兴奋的说:“我今天去看医生了,医生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半年后就可以当爹妈了!”
“哦!”A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将烟头戳进了烟灰缸里。
“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小曼不满的问道。
“高兴,我怎么没反应?我现在高兴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A充分压着脸上的神经,迫使它们作出一个笑的表情来。
“没意思!”小曼将手松开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坐了几分钟后,小曼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A说道。
“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就算是我能等,咱们的孩子也不能等了。”
“都在那里面,要是那个黄阿婆说的是真的的话,你要不信可以.......”A顿了顿,忽然想到了猫在临死前那怨恨的眼神,这是他当初所始料未及的,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多问一句如果杀猫的人被猫看见了会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曼站起身,对着A一番热吻袭来......
完事后,A松开了还在熟睡中的小曼的手,整了整衣服,走出门去。
一想到马上又要看见那个女人了,A便是一身的不自在,此刻他的心里正在被一种矛盾所煎熬着,一方面他希望猫降真的如黄阿婆说的那么神奇,那个女人会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忽然暴毙,而另外一方面他又希望这只是一个骗人的鬼把戏罢了,那只猫最后的那一眼确实......
A还没继续想下去,就被一通电话所打断了,来电是一个陌生号,A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是林雅君的丈夫吗?”那头是一个充满了阳刚的声音。
“哦,我...我是!”
“半个小时前有人报案说你们家保姆和你妻子发生了争执,两人在争吵中动了手,你妻子......”
“我妻子她怎么样了?”A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的问了下去。
“你妻子被保姆失手用刀刺伤了,现在已经送去医院急救,情况很不乐观!”
“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她......”A压低了声音,焦急的问道。
“在市急救中心!”
挂掉了电话的同时,A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女人死定了!一阵从头发根道脚趾的轻松顿时洋溢全身,但在这一阵的轻松之后,A开始为自己的安危担心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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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09 04: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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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十八) 诅咒 (上)
“那个A最后肯定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吧!”故事进行到这儿,我几乎可以猜出结尾了,从A杀完猫的那一刻,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个故事和大多数的恐怖故事或是电影一样沦落到一种顺其自然却又略显俗套的情节当中。
肖慕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你也一定把它当成是一个恐怖故事了吧,事实上这并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得事件,现实往往要比故事更加离奇费解,当然......”肖慕话锋一转,“你也可以把它单纯的当一个故事来听。”
“女人死了,医生只是大体上看了一眼便已经断定她没救了,这一切正随了A的意思,由于女人生前并没有立遗嘱,A得到了女人遗产的一大部分,一笔将近八位数的财产,在强装出痛苦没多久的时候,A的别墅迎来了它的新女主人。
差不多半年过去了,A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在自己身上发生,再加上即将要当上父亲的兴奋劲,之前的一切都被他抛到了脑袋后面。
时间就在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安逸中继续流逝着,小曼的产期临近了,A推掉了手头上的所有生意专心致志的陪起了小曼,他甚至给保姆放了假,一边看着孕育指南一边亲自照顾着小曼和他们未来的孩子,每当看着小曼已经明显突出的肚子,一种兴奋便在他的胸膛里涌动着。
十二月的某个早上,A的兴奋达到了顶峰,小曼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了,他立即将小曼送到了医院,看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推着小曼走进产房,A止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拉着他们的手激动地说着拜托了之类的话。
产房门前的灯一直亮着,时不时的有医生和护士推门出来,A每次都迎上去问个没完,但每次换来的都是他们的笑脸和一句放心吧,一切很顺利。
在等待的过程中时间总是异常漫长,A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八点三十分,最后一次医生进去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事情了,但现在周围却异常的平静,不仅是产房里面,就连过道都是安安静静的,除了自己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了。
A呵了口气,将满是汗珠的手心在手帕上擦了擦,然后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在楼道里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在这走动的过程中A也曾无数次的将脸贴在产房的玻璃上试图看看里面的情况,但除了看到一片漆黑外便再也没有什么了,而且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个时侯的平静往往更加让人恐惧。
A有些憋不住了,他准备到楼道尽头的值班医生室里问问医生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他刚刚转过身,却听见了背后响起他期待已久的推门声。
产房的门开了!
A激动地转头过去,也就是在那一刻,A的所有思维都开始凝固起来。
从门里走出来的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而是满身血污的小曼,如果不是她脖子上戴着的那个鱼形吊坠,A也很难将她认出来,眼前的小曼满头白发,身上的皮肤更是褶皱的厉害,身上的白色长裙在鲜血的侵染下越发渗人,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襁褓,只朝外露出两根滴血的羊角辫......
“小...小曼,我们的...我们的孩子呢?”A大胆的问了一句。
小曼迟钝的转过身来,将头冲着产房的方向晃了晃。
A冲进了产房,产房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负责接生的医生和护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他们的胸口都无一例外的露着一个窟窿,失去屏障的鲜血肆无忌惮的流了一地。A将眼睛落到了手术台上,一张白被单引起了他新的注意,在无影灯的照射下,那张白被单显得更加神秘,下面总像是隐藏着什么。
A小心的从那一滩滩血里跨过,走到了手术台的旁边,他抓着白被单的一角用力一拽,然后大叫一声,整个人跌倒在了一片血泊当中。
手术台的正中央,安详着躺着一个血肉模糊分不清性别的婴儿,他(她)全身的皮肤被活生生的剥去了,只有细嫩的四肢紧紧地团在了一起,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大睁着盯着A倒下去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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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09 04: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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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十九) 诅咒 (中)
我很自然的将这几个故事联系了起来,按照事情发生的顺序一切应该是这样的:黄阿婆为了供儿子读书卖血而不幸感染了艾滋病,然后落到了被儿子和村子里嫌弃,最后活活饿死,而那个黄纬也被母亲的怨灵所杀死,接着便是A来到山村求黄阿婆帮忙从而带出了那个娃娃,娃娃又落到了乔林江朋友的手上,而王耀文又因为抢走娃娃倒了霉运在一次地下赛车中毁容被送进祝明亮的整形医院,这就是全部的四个故事。
肖慕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记者不愧是记者,推理能力很强啊,把我要讲的第二个故事都讲出来了,我要说的第二个故事里的B和C就是乔林江的那位朋友和整形医生祝明亮。”
我斜了眼前方洗手间的位置,先前进去的几个人还没有回来,我开玩笑般的对肖慕说道:“你的故事现在也讲完了,是不是也该去洗手间了?”
肖慕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酒瓶往自己的杯子里满满的倒上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发出了一阵嘶哑的笑声。
“告诉他们可以出来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对讲机,冲着那头高兴地叫道。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先前去洗手间的那几个人又重新聚集到了餐厅里,事情的发展到了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地步。
“他把故事都听完了吗?”李文杰看着肖慕,言语中充满了兴奋和紧张。
肖慕微微点了点头,那几个人便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一口气后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仿佛他们刚刚在洗手间做过一场剧烈的运动一般。
“骏飞!”肖慕端起一杯酒来到了我的面前,“对不起了,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保他们不惜出卖身边的每一个人,哪怕是朋友甚至亲人......”
我正要接过酒杯的手悬在了半空当中,肖慕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转过身去和其余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便重新的转过身来。
“骏飞,我知道你一向喜欢刨根问底,反正我们对不起你的事情已经做了,现在我们不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你.......”肖慕咬了咬嘴唇,他背着光的脸让我更加难以揣摩他心里的想法。
“相信你也发现了,我们都基本上是讲完自己的故事便匆匆离开了,能听完这几个故事的也只有你了,当然......”肖慕从脖子上摘下了一副耳塞,“我在听第一个故事的时候已经戴上了它,直到我讲的时候才偷偷地摘下来的,当时你正专心的听着他们讲故事,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这点小动作,他们所讲的故事,我并没有完完整整的听下去。”
“你也很疑惑吧,我们这几个人的发迹就像是忽然一下子发生的,想想在五年前我们都还只是一家工厂的普通工人。”李文杰站了起来,他的笑里包含着太多的东西。
环视他们几个人,如果说李文杰和肖慕他们能辞掉工作经商然后忽然暴富的话,这我还可以相信,乔林江凭借自己的能力当上了市长秘书这我也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楚晴......从工人一转眼变成了一名医院的主治医生,这确实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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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09 04: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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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二十) 诅咒 (下)
前几天得了重感冒,输液当中,来不及更新请大家谅解。)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五年前的一次旅游,那一年正是下岗闹得最凶的一年,说实话,我们也挺背的,刚进厂就遇到这事情,看到厂子公布的下岗名单上赫然写着我们四个还有顾娟的名字,我们就明白安排这次旅游就是为了安抚我们而已,在发过一些无济于事的牢骚后,我们第一波要下岗的四十多号人便搭上了厂里安排的那辆破烂的大巴......”李文杰止住了笑,一丝阴霾从他的眼中闪过,他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人继续讲了下去。
那天的天气很糟,早上打开门便看见一团团的黑云浓重的盖在天幕上,不远处的山峰和黑云几乎连在了一起,看来一场暴风骤雨即将到来了。
我到等车的地方的时候看见他们四个已经早到了,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五十五了,还有五分钟,可是根本不见其他人的影子。
五分钟后,那辆破烂的班车终于按着沉重的喇叭赶到了,我们也没怎么想,车门一开便上了车,没想到上车了才发现原来车里早就坐满了人,不过他们的面容很陌生,应该是别的车间的工人。
大巴在颠簸的山路上朝着黑暗驶去,或者说车厢原本就是黑暗的,我们五个没座的只好凑在了一起,靠着一路上或黄色或灰色的段子打发时间,在讲了不知道多少个段子之后,我们才发现车里是那么的安静,只要我们停住嘴,便只能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那些乘客们无一不是在闭目养神。
我看了看他们,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从他们的穿着上看从哪里都不像是厂里的工人,这些人有的甚至头上都包着手帕,脚上穿着黄胶鞋,活脱脱一副山里农民的样子。
疑惑之际,我的袖子被楚晴扯了扯。
“你看车上的时间......”楚晴的声音有些局促不安。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司机头顶上的大电子表上用鲜红的方块数字写着八点一十分,可我们从上车到现在最起码已经度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可能是车上的表慢了!”我安慰着她,顺便又看了眼自己的表,这才觉得有些惊慌,我的表上也显示的是八点一十分。
车内沉闷的气氛顿时被一种忐忑不安所取代,两个女孩的脸上已经明显的出现了惧色。
“你听说没有,邻近咱们厂子的那个村子出过事情,整整一个村子的人都被饿死了。”乔林江怕吓着两个女孩,将嘴巴凑到我的耳朵前边小声嘀咕道。
我心中一颤,边听边看着坐在身边的这些乘客,他们都是那么的干瘦,而且脸上不约而同的泛出一丝铁青,就像是饿了许久一样。
“司机,停车,我们要下车!”楚晴终于忍不住了,她闭着眼朝着司机的方向大叫着,可是司机依旧把着方向盘,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妈的,跳车吧!”乔林江喊了一声,脱下衬衫包在手上朝着一处车窗走去。
在他的引导下,我和肖慕也都用衣服包住手砸起了玻璃窗。
而就在我们准备用力的时候,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车门也被打开了,那些所谓的乘客忽然来了精神,纷纷机械般的从座位上站起,从车门往下走去。
“咱们是现在下车还是等着这趟车开回厂子再下?”肖慕将衣服穿好,警惕的问着我。
“这......”我开始犹豫不决起来,这帮“人”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下的车,下去的话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可要留在车上的话,这辆车就更加莫名其妙了,而且鬼知道司机回不回开回到原来的地方。
“下车!”最后我还是打定了主意,带头走下了车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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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09 04: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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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幽冥客栈 (一)
车外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奇怪的是我们在车里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发觉,而司机等我们几个刚一下车,便猛地一踩油门将车开走。
我看着大巴远远开走,忽然发现了让我恐惧的地方,这辆车居然没有尾气。
我呆呆的转过身去,他们几个人也怔怔的看着我,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四周全是山,而先前下车的那些“人”却像是一下子扎进了深山一般,没了踪迹。而这雨越下越大,周围的一切也都开始在一片雨雾当中渐渐模糊,当前必须要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了。
可是茫茫山林又要去哪儿才能找到呢?
恍惚之际,却听见了肖慕的叫声,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我们右边的一座半山腰上亮着灯,虽然经过雨雾的阻挡这点灯光是那么的模糊,可在我们眼中它却已经成了汪洋大海中的一个灯塔,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等我们满身湿漉漉的走到那座三层小楼前时,四周已经暗如黑夜,我们根本没有多想就径直走到了门前,抓起门环轻轻扣了起来。
没多久,门开了,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站在了我们面前。
“我们迷路了想进来躲一躲雨!”不等他发问,我便抢先一步说道。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沟壑般的皮肤慢慢抽动了片刻,然后喉结微动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
“进来吧!”
等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所旅店,前台坐着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家伙,我们只能从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看出他是个男的,不过他像是难以见人一样,戴着一顶硕大的帽子,款款的帽檐将他的脸挡了个严实。
“请问你们这儿是旅店吧?”我迟疑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
“对,是旅店!”中年男子在洗得已经褪色的西服上若有所思的擦了擦手,慢吞吞的回答道。
“那请问还有空房么?我们想......”我回头看了看他们几个,“我们想开两间。”
“小陈,今天多少号了?”很明显,他是在问前台的那个人。
那家伙翻了翻面前的本子,然后用着一副像是被烟熏火燎过的嗓子答道,“七月十三!”
“是这样啊!”他自然自语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面对我们说道:“你们可以住在这儿,不过必须在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离开。”
“好的!”我们几乎很干脆的回答了他,如果不是躲雨我们才懒得在这个鬼地方呆着。
“多少钱?”
男人忽然笑了笑,“不用了,你们按时间离开就行。”
“那能不能给我们每个人都开上一间?”楚晴想了想,忽然提出了一个得寸进尺的问题。
“当然可以!”男人的异常爽快让我感觉他根本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只见他朝着右边的过道喊了一声老祝,接着便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从过道里走了出来。
“带他们去401那几个房间!”
老祝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走到了我们面前。
“走吧!”
上楼之前,我无意间瞥了眼过道神龛上摆着的神像,居然是一个洋娃娃一样的东西,根本不像一般人家所供奉的财神,或是关公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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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09 04: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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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客栈 (二)
老祝领着我们走上了黑暗的楼梯,来到了三楼的过道,绵长的过道只有可怜巴巴的一盏灯,昏暗的灯光在黑暗中宛如鬼火。
“这里的几个房间你们随便挑吧!”老祝咧嘴笑了笑,这一笑显得他脸上的伤疤越发恐怖。
“等等!”老祝准备下楼的时候,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叫住了他,老祝蓦地转头看着我。
“这里明明是三楼,为什么房间号是4开头的?”
老祝的眼睛眯了起来,“最下边还有一层,不住人!”
“原来是从地下室算起的!”我自言自语了一句,便没有再多想。
“要上厕所的话去二楼,一三四层都没厕所。”老祝接着又说了一句,然后直直的盯着两个女孩,看得他们一直往我们身后躲。
“要是鼻子可以隆一隆就好看多了。”老祝叹了口气,佝偻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真是个怪人!”大家骂了一句,然后将房门一间间的打开,准备各自选一间住下,但是这一切都显得有些徒劳,房间虽然很大,但看上去并不宽敞,一张老式的有四根柱子,带着蚊帐的大床占据了屋子绝大部分空间,除此外没有任何家具,没有电视,没有卫生间,甚至连一个衣架,一盏台灯都没有,而唯一能用作照明的烛台却被扔在了墙角,上面满是灰尘。
“这地方真破,比厂里的员工宿舍都破!”楚晴捂着鼻子抱怨了一句。
“得了吧,有住的地方还不收钱就已经够好了。”乔林江安慰她道。
最后我住在406房间,乔林江则分别住在了我的对门和隔壁407和408,两名女孩因为害怕而挤到了409一个房间里,半天的奔波已经让我产生了一种近似于虚脱的疲乏,我脱掉了已经紧紧贴在身体上的衣服,扔在床边,然后一头载到在了床上。
睡梦中我隐约觉得枕边还躺着一个人,她光滑而柔软的双臂搂着我,我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睡意更是无休止的延伸下去......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我不情愿的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穿上内裤从床上走了下去,凭着感觉找到了门把手的位置。
“谁啊,大半夜的!”我打着呵欠问道。
“文杰,是我。”肖慕打着了火机,摇曳的火光下我发现他的脸异常苍白。
“什么事情啊?”
肖慕不由分说的把我从屋里拉了出来,将手上的打火机举得高高的。
“你看你的房间号!”我揉了揉眼睛往上面看去,破旧的铁牌上的红漆虽然已经有些脱落,但哪三个阿拉伯数字还是清楚地显示在了火光下面。
“106?”
“不光是你,就连我们的房间号也变成了‘1’开头的了!”
“会不会是那几个怪人恶作剧把房间号换了啊,我看那个姓祝的就不像是个好人!”
肖慕又把我往外拉了拉,一直拉到了楼梯口的位置,我这才发现并不是房间号换了,而是我们人被换了,绵长的楼梯直通上层,却没有下层的。
“月儿明,鸟儿静,小床摇摇入梦里......”正在诧异的时候,我们却听见了一个充满母性的歌声从另一边的楼道传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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