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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2-2010 02: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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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空间
错了位的初遇
我经常做一个重复的梦:
肯德基里,一个男人坐到我的面前,直直地盯着我,而后,用手摸摸鼻子。那种感觉,仿佛是他看到我的鼻子上有异物。于是,下意识地,我也伸手去拂自己的鼻子。
男人就笑了:“小姐,你缺乏自信啊!意志能力比较薄弱,容易被别人所左右哦。”
男人的笑容很温暖,给人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我在梦里浅浅地感觉到他是达南,同时,又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分外熟悉,又完全陌生的人。
每次我从这样的梦里睁开眼,我便会自然不自然地生起丝丝疑惑。
确切地说,我和达南应该是相识于五年前。那时候,我还在上大三,他来我们学校坐了一次心理报告。我坐在台下,就那样被他吸引了。——这应该是真正的初识吧。
……可是,另一种记忆却又告诉我:我与他初识是在肯德基。而我经常重复的那个梦,正是我们初识时的情景重现。
我曾经向达南提出过这个疑问。达南告诉我:这其实很正常。人们对久远事情的记忆,总是难免有所错位。例如,我们可能很清晰地记得,和初恋男友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紫色的棉布长裙。然后,细细分析开来,第一次约会是在冬天,根本不可能穿单薄的棉布长裙。
我于是就相信了达南。达南是心理学博士,开了一家很有名的心理诊所。有很多杂志请他写心理专栏。这样一位爱人,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他呢?
只是,达南却并没有告诉我,我们的初识,究竟是如何的情形。他是忘了?还是……
我总觉得还有哪里有些不对劲。
达南已经太累了,太辛苦了。我想。所以,这类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不要拿去烦他的好。
只是我无法抗拒地,在每一次做了相似的梦之后,仍然会生起丝丝疑惑,加之,淡淡的失落。
我与达南,应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结合。我从小胆小,经常做噩梦,二十岁之后,还经常会看到一些异象,也就是迷信的老人们嘴里说的“不干净”的东西。那时候我正好认识达南,于是成为了他的免费病人。达南总是告诉我,要相信科学,那些,都不过是幻象。魔由心生。不管我“见”到什么,被达南开导过之后,心情都会重新明朗起来。长久相处,我与达南,顺理成章地相爱。而我,也越来越依赖于他——这个世界上,唯有达南,才是我最最安全的所在。
而达南,他也同样那么地需要我。在人前,他是无所不能的心理学博士,赫赫有名的心理专家。可是,每多个夜里,他都会痛苦地把头深埋在我的膝上,鸣呜地哭泣。
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他每天为那么多的人排忧解难。可是,他们走之后,却把深深的孤独与恐惧留给了达南。去看心理医生的人,大多在心理上有些病态。而达南,则更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社会的病态,人类潜在的巨大心理危险。
每每这时,他都反反复复地,请求我不要离开他,说只有我,只有我,才能让他感觉安全,感觉,有人陪伴,不再孤独。
我们就这样相爱,或者幸福,或者酸楚。惺惺相惜,相依为命。
冬天的时候,达南说:“下一个情人节,你嫁给我,好吗?”
我眼里扑簌了欣喜的晶莹。
秋千架上的小女孩
可是正在我们筹备着婚事之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教我突然有些动摇。
那一天,达南带我逛街,选购新居的饰品。诊所打来电话,说有急事要他回去解决。他便把我丢在肯德基,央我原地等他,他处理完就回来陪我。
临行前,面颊上轻轻一吻,让我再一次在众人的瞩目下,享受这种体面的爱。
这正是晚上用餐的高峰期。肯德基里满满当当的。
达南走之后,一个陌生男子端着满盘的食物走过来。问我:“我可以坐这里吗?”
我轻轻点头,他便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他并不急着进餐,却只是直直地盯着我,而后,用手摸摸鼻子。那种感觉,仿佛是他看到我的鼻子上有异物。于是,下意识地,我也伸手去拂自己的鼻子。
男人就笑了:小姐,你缺乏自信啊!意志能力比较薄弱,容易被别人所左右哦。
心,突然“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
抬眼看他,那眼神……
突然之间,梦境与现实重叠。直觉告诉我:他才是梦里的男子!
我几乎是惊惶失措地逃到了达南的诊所。一个高高的写字楼的第十三层。
我告诉了达南这一离奇的事。他抱了我,轻声安慰。
他的助理推开门唤他,他于是递给我一杯水,说放了安眠药物,让我好好睡上一觉。
我听话地喝下,躺在了他的床上。
达南这间卧房很安静,是有时候替病人催眠用的,按理说,我应该很快入眠才对。可是我的思维却依然清晰,我想着先前的遭遇,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安眠药物对我,似乎根本起不了作用。
这时候,突然听到了窗那边传来了“吱吱哑哑”的声音,并且非常有节奏。
我于是起身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这时,我看到对面的楼顶上吊下来一个长长的秋千,一个穿了蓝色短裙,扎了小辫子的小女孩正坐在秋千上一摇一摇地。一边荡着,还一边唱着歌:“小小姑娘,起得早呀……”——先前听到的“吱哑”声,原来是秋千的绳索磨擦的声音。
发现我在看她,女孩于是转过脸来看我“咯咯”地笑着。
心里不禁疑惑:对面也是写字楼啊,怎么会有秋千?这个秋千造价一定不低吧?这家人也真是宠孩子!——另外,家长也太放心了吧。这么高的地方,就不怕孩子摔下来?
正这样想着,小女孩伸出手向我招手,随即,秋千在空中荡了一个优雅的孤度,再看去,小女孩不见了。
下面传来了一声闷闷的声响,似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伸头向下看去——只看到血肉模糊的小女孩那一双哀怨的眼。
这时候,灯亮了,我只感觉双目一刺。回过身,我看到达南站在了门口看我。
“你怎么没有睡着吗?”他问。
突然之间,我醒悟过来。我逃命似地扑进达南的怀里:“达……达南,我看见了,看见了一个小……小女孩……”
我语无伦次起来。
实在想不明白,刚才亲眼目睹那一切的时候,我怎么居然没有一丝的害怕,可是这一刻,当达南站在我身边,我却突然意识到——刚才的所见,根本就是现实中不可能的事物——也就是说,我又看见了!
我很艰难地向达南复述了先前的所见。达南紧紧地搂了我,扶我到窗边。我却根本不敢转过脸,只想拼命地往他的怀里钻。
终于,在达南的鼓励下,我勇敢地看向窗外。
夜风很凉,有微风拂过。窗外很安静,对面的写字楼上,灯火阑珊——一切,都是完全正常的样子。
达南说:“幻觉,幻觉知道吗?包括你晚上见的那个男人,也是幻觉。”
“不。”我辩解道:“那个男人,肯定不是幻觉!达南,这点分辩能力我还是有的!”
达南却轻轻地抚过我的发,轻声道:“晚上可能陪不了你逛街了。你先回去休息,好吗?”
丢失了的钱包
我是在回到公寓的楼下时,才发现钱包丢了的。我抱歉地向司机说明。司机很宽容,停了车与我一起上楼去取钱。
可是我翻了个遍,这里也没找着零钱。司机没钱找,便道:“没关系,我住在这里不远,明天早上出车的时候过来取吧。反正你家我也认识了,住这样高等公寓的客人,我不怕你赖帐。”
司机走后,我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每一个细节,想我的钱包倒底是在哪里丢的。
不可避免地,我又想起了肯德基里的那个男人。那种熟悉的茫然又困绕了我。——意外地,我想起,当我时仓皇逃离,放在桌上的钱包忘了拿——原来是丢在了那里!
正想着,手机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你的钱包丢了,你在哪,我给你送去。”
——是晚上见到的那个男人!
我有些害怕,可是,有一种力量仿佛在推动着我,鼓励我见他。或许,这便是好奇心吧。我想。
为了避免麻烦,我选择了对面的咖啡屋与他见面。
令我惊奇的是,我刚刚在咖啡屋坐稳,他便到了。手里,果真拿着我的钱包。
我正准备开口点单,他先开了口:“为这位小姐来一份维也纳冰牛奶,多些奶油,加糖。”
不禁一怔:他怎么知道我的喜好?
“你记起我了吗?”他突然问道。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眼,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涌了上来:在他的眼神里,我似乎找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似乎,可以感触到一种熟悉的体味……
“秋棠,我是止悦,你的止悦。你记起来没有?”
我迟疑地摇头。
“一年以前,你在F市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达南要来这里发展,所以去年九月带我来了这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生病了,季达南让我们所有人以为,只有他可以救你!他说他要带你出国向他的博导求救,可是,却把你拐来了这里!”
“你说什么?”我没有掩饰我的不快。“达南是我的爱人,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似乎也愤怒了起来:“秋棠,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他是个魔鬼!我才是你的爱人!我、丘止悦,才是你的爱人!!”
我本来想发作的,我不能容忍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我面前如此地说达南。可是,我的脑子刹时一片混乱,很多很多记忆的碎片四处碰撞着,教我头疼欲裂。突然之间,一阵锐痛过后,我失去了知觉。
然后,便是梦。在梦里,我那只粉色的钱包,一直在眼前盘旋。可是我记得,我丢的分明是玫红色的钱包,不是粉色的。然而,我又清晰地记得,那只粉色的钱包,正是我丢失的那只!
乱了……乱了……全乱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个声音叫起的:“小姐,到地方了。”
我睁开眼,是出租车司机。我看看手里,有我的钱包。于是取出钱来,付了司机,上了楼。
达南直到半夜才回来,看得出来,他已经很疲惫了。
我告诉了我回来之后的一切,如我所料,达南说:“幻觉,都是幻觉。”
这一次,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了。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我从他那里回来,因为先前喝了安眠剂的作用,在车上睡了一觉,做了一个诡异的梦——这个梦,无非是曾经多次重复的梦境的一个延续——之后,我到了楼下,取了钱付了车费,而后,上楼。
——这样的推断也的确无懈可击。
只是,先前经历中那么真实的感觉,又……
带着满腹的疑问,我在达南怀里迷蒙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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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2-2010 02: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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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医疗事故
第二天一早,我与达南一同起床,他在洗手间刮着胡子,我在厨房为他准备早餐。——一切,一如往常一样平静而快乐。
这时,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达南去开了门,我听到有人在说:“您好,我是来取这里一位小姐昨天晚上的车费的。”
我立即赶到门边,看到达南递给他一张百元大钞,他找回零钱后,转身就走了。
我突然无法自制起来,我捂了嘴,指着司机的背景,惊恐地看向达南:“他……他……他!”
达南温柔地问:“怎么了,宝贝?”
“你也看见了!司机来要车费的!说明我昨天真的丢了钱包!!”
达南:“秋棠,你又想那么多了……”
我下意识的开始抵触他的话,我喃喃道:“这不是幻觉,这说明这不是幻觉!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的。这不是幻觉……”
达南抱住了我渐渐无力的身体,喊道:“秋棠,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可是我还是向下瘫软而去,在就要及地之时,我又看到了那个荡着秋千的小女孩,伸出手向我招手,而后,一声闷想,血肉模糊……
“啊——!!!!”我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脸上有凉意。睁开眼,发现达南正看着我。
我悲哀地看着他:“达南,你是不是,有事情瞒我?”
无奈地,他点头。他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扶我起床,来到电脑的边上。
我看到他的手指,优雅地敲击着键盘,不久,调出了一份资料。
资料上的照片,正是我昨夜见过的那个男人。旁边显示:丘止悦,男,F市某心理医院医生。
达南道:“秋棠,一直以来,我怕你太操心,有些事情没有告诉过你。包括一年之前,我们为什么会移居这里,我也撒了谎。”
“一年之前,我在F市有一家最大的心理诊所——这你是知道的。丘止悦,我们是同行。虽然有竟争,但他对我还是比较尊重的。后来,他的女朋友因为车祸失去了记忆,他自己无能为力,于是放下架子,上门来求我。我替她治疗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无进展,于是,带她出国,去向我的博士导师求救。她痊愈之后回国了。可是,就在她回到他身边的第二天,她跳楼自杀了
“他不明白她自杀的原因,于是固执得认为,是我在对她的治疗中,产生了什么负作用。于是,一直扬言要报仇。扬言,让我也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秋棠,我怕你有意外,所以才带你离开。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他居然追来了这里。”
嘘了一口气,我靠进达南的怀里:“达南,亏你还是心理医生,难道你不知道,未知的,永远要比已知的恐怖吗?你却使始不肯告诉我真相,让我活在未知的恐惧里……你知道的,其实只要有你在,我什么也不害怕面对。”
生死瞬间
晚上,我等了很久,达南还是没有回来——这是很少出现的情况。我突然想起那个不速之客。心里一紧:达南,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
于是我立即下楼,打车去达南的诊所。
十三楼,坐电梯要很长时间。天色已晚,以我的胆子,我肯定是不敢坐电梯的。爬楼梯?那么黑……更不敢了。
可是,我强烈地要见到达南,我好担心他会出事。于是,咬咬牙,横下心,我按开了电梯的门。
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十三楼黑乎乎地呈现在我的面前。达南的诊所在最西边。我屏住呼吸,踮起脚悄悄地移着步。
这时候,我听到了走廊里传来了节奏均匀的脚步声,回声很大,每一声都打在我心上,叫我不寒而栗。我顺着墙,想摸开墙上的廊灯。可是手颤抖着,怎么也摸不到位置。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时廊灯亮了,达南站在不远处问:“秋棠,你怎么来了?”
然而我却呆在了原地,随着我的一声惊呼,达南身后,突然闪现了一柄匕首向他的头顶刺去。达南从我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什么,敏捷地一闪,躲过一击,反手向来人挥去。两人立即扭打在一起。
一看大事不妙,我立即取出手机,准备拨“110”,那人发现之后,将达南向身后一推,过来抢了我的手机,扔了好远。
这时我才看清,他正是丘止悦。他刚才因为急于来抢手机,匕首被达南顺势夺下,并且肩上也被刺伤。
达南正准备扑过来,丘止悦一把掳住了我:“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杀了她!”
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眼,只感觉他掳住我的那只胳膊开始流血,流了我满襟的粘液。
达南举着匕首,不敢妄动:“你不会杀她的,否则,你怎么还会跟来?”
丘止悦挟持着我后退着,终于退到墙角,无路可退之下,他抱着我顺墙坐下:“你离远点。”
达南于是乖乖地向后退了几步。
“秋棠,”丘止悦道:“我死不要紧。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认清这个魔鬼,不要再和他在一起了。”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分析,也许正如达南在工作之余,也需要我的安慰来解他自己的心理问题一样,丘止悦,或许也患上了心理疾病。而心理医生自己所患的病,比常人则更为顽固。所以,他才会因为痛失女友,变得如此顽固。
对待这样的人,只能先打开他心理最脆弱的地方,可是,他本人就是心理医生,难度该有多大,不得而知。
我学着达南对病人的口气,对他说:“丘止悦,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失去了女朋友,你的悲痛催化了你的复仇欲望。可是,可是达南他是无辜的!他……”
“不!”他粗暴地打断了我,语气甚为绝望:“秋棠!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不错,你起初是季达南的女朋友,可是你们交往的时候,你认识了我,我爱上了你。随后,你发现了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痛不欲生之下,我们相爱,然后,这个该死的家伙制造了一场车祸,你失去了记忆,他瞒过了我们所有人,假惺惺告诉我们,要带你去出国去治疗。可是!可是却把你带来了这里!”
“你听我说。”我急切地想要辩解:“我没有得过失忆症。我的曾经种种,我都非常清晰地记得。如果我得了失忆症,那么必然是两种情况:要么,我至少有一段时光的记忆怎么也找不回;要么,我已经恢复,完全记起了曾经。现在的情况是,我根本没有记忆的空白地带,而我的记忆里,根本不存在你!”
我故作冷静地说完这些,却感觉丘止悦掳我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由于握得太紧,骨头“咯咯”作响。
“你这个畜生!”他对着达南吼道:“你居然给她洗脑!你难道不清楚,长期的药物和催眠,会让她精神错乱吗?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吗?!!”
达南依旧没有说话。我明白,他是不想激怒丘止悦。
丘止悦胳膊上的伤口流血越来越多,已经滴得满地都是。
我于是道:“你流的血太多了。——达南,你打开诊所的门,我们进里面去,我替他包扎一下。”
丘止悦没有吱声,显然是不反对。只是达南却在迟疑首。我于是催道:“快些呀,会有生命危险的!”
达南于是开了门,我们一起进了门。丘止悦还是要求达南远远地跟着。他的左手依旧紧掐着我的脖子,随我亦步亦趋。达南打开了药柜,拿出一些止痛粉末和纱布,远远地扔过来。我于是替他包扎。
可是突然地,他大吼起来:“你在药里放了什么?”
喊完这一句,他突然失控了似地,放下了我,向着达南冲了过去。
达南立即喊道:“秋棠,快躲!”
我于是抱着头,蹲到了沙发的靠背后面,不敢再看。
沙发那边,只听着他们打斗得很激励。听得出,丘止悦有些发狂的样子,很显然,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在他一声狂吼之后,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抬起头,突然吓了一跳——他倒在沙发上,上半身倾出了靠背。正向着我的方向,瞪着一双绝望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背上,深深地插着那把匕首。
突然之间,我看到他胸前的心形吊坠打开在那里,左右摇晃。仔细一看——里面的照片上,我与丘止悦相拥而立,笑颜如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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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2010 01: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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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的午夜惊魂
这是古装恐怖电影《午夜惊魂》全国大选角的最后阶段。竟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这是由腕级导演曾导今年的又一大作,需知这位曾导,商业炒作起来非常之大手笔,但凡出演他电影中的男女主角,经他一炒,必大红大紫。所以选角的消息一公布,全国数万佳丽争相报名。经过了先后十次左右筛选,最后剩了这十六名,个个都是美女中的美女,精英中的精英。
一辆大巴,把入选的佳丽一齐拉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县城。
按导演的意思,每个女主角的侯选人,要在这里试镜,从三个最重要的片段中,选出把握最得当的成为女主角。其它人选,另作安排,或者,就此淘汰。
小县城里的住宿条件非常差,我们只找到了一家破旧的招待所,十二个人挤在一个套房里,在大房间里三人挤着一张床睡着。小房间,则用来摆放杂物。与复选时的豪华待遇,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带队来的另外四名女生与导演剧务住在走廊的另一头。
晚上的时候,走廊的灯昏暗暗的,十二个身着睡衣的女性身影,在狭窄的走廊中穿梭着,很似十二只女鬼。
导演戏称:本来就是鬼片,先感受感受气氛也好!
闲来无事,大家开始围成一团说鬼故事。
最先是由青苔挑起的。她和大家说的是白色出租车的故事。
这样的话一但挑起了头,便很难收住。大家越说越怕,越怕却偏又想说。
炽灿说:“这是有名的鬼城,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你们知道这个招待所有那么多空房间,为什么不让我们住,却将我们与导演他们分隔那么开,住在走廊的两头吗?”
“为什么?”有人问。
“今天刚来的时候,楼下的老伯就对我说了,让我们晚上不要出门。因为这里其它的每个房间里,都住着冤鬼!并且,这里原先,就是一座坟场……”
她们说这些的时候,我就倦在被窝里,静静地听着,拼命地抑制着心底的寒气。
而耳边,悄声诡异的叙述之间,时不时夹杂着尖声的惊叫——唉,也许女孩子就是这样子吧,总是喜欢令自己害怕的东西。
若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也会饶有兴致地加入其中。只是今天,我感到不一样。这屋子阴冷冷的,寒气逼人。一种不详的预感让我的心极为不安。隐隐地,我总是感觉空中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在惶恐中,我渐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一声尖叫惊醒。
我惊坐起来,门边床上的姐妹已经开了灯。大家看见,炽灿正站在青苔的床边,满脸诡异。
而青苔牙齿直打着哆嗦。道:“你……你跑我这来干什么?”
炽灿没有答话,只是表情呆滞地慢慢走回自己的床,躺下睡去。
青苔却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大伙都去看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青苔说:“我睡得正熟,突然感觉床前有人,睁眼一看,她正把腰弯得好低,与我脸对脸。见我睁眼,她挤出惨惨的笑,用细细的声音说:‘姐姐——我好想,亲你一口啊!’——那不是炽灿的声音,我发誓!”
每个人都心里一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约而同,大家转脸看向炽灿,她却显然已经安睡,并已发出了微弱均匀的鼾声。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大家心里更怕了,没有人敢动半步。
门外终于有了人的声音:“是我啊,我是刘芸。导演听到这里有惊叫,让我和小阳来看看怎么回事。”
我壮了壮胆,去开了门,果然是她们。
她们却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问是怎么回事。
太晚了不方便解释,我于是只答道:“是青苔做噩梦了。”
“什么事?”雪裳问。
“没什么,就是来问问这边怎么有尖叫声。”
“那她们怎么穿着戏服?难道这么晚还在排练?”
“什么?戏服?她们穿的明明是睡裙呀!”我道。
“对啊。”芷尘附和道,“雪裳你看错了吧。”
“我看到的也是戏服。”袁嫒道。
心下不禁又是一寒。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卢小绵说:“我……我看到刘芸穿着戏服,小阳穿着……穿着睡裙……”
是我开的门,是我那么近地与她们说话,是我亲眼看见她们穿着睡裙,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说法?
突然,青苔擅抖着说:“她们……她们与我们隔那么远……我刚才叫的声音并不是太大……她们怎么可能听到?”
呜呜……哭声刹时传开了一片。
年纪小一点的哭道:“我不演了,我要回家……”
“别怕,别怕!”年纪最大的秋龄安慰道:“明天我们去问她们就是了。大家晚上睡得近些,抱紧了就不怕了!”
与炽灿睡一床的羊羊与周茗却不干了。
“我们不要和她睡!”她们道。
于是她们分别挤到了我这张床,和秋龄那张床上。
看上去已经平静了,可是我却再也睡不着。心,总是记挂着什么似的,焦燥难安。
又过了两个小时的样子,我听到有动静,于是掀起被角向外看着,却看到炽灿又起床了,一个人走到了放杂物的小间里。
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
我于是蹑手蹑脚下了床,打开了灯,然后跟了进去。
只见她正站在窗边,出神地看向窗外。
她没有回头,却显然知道我在她身后。她指着窗外,对我说:“姐姐,你看——那辆白色的出租车!”
我走近一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外面,只是一片孤零零的荒野……
窗外有风吹进,我心里一颤,瘫坐在地。
我是被随后进来的秋龄与青苔扶回床上的。原来,没有睡着的并不止我一人。
秋龄叫起了所有人,大家围成一个圈,把炽灿围在中间,不许她上床。
秋龄开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炽灿笑。
秋龄又问:“你想干什么?”
炽灿笑。
秋龄再问:“你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炽灿看向我:“姐姐,你看到白色出租车了是吗,它是来接我的。嘿嘿……我好害怕啊。我不想演了,我要回家……它是来接我回家的……”
那一夜,我们都没有睡。炽灿就躺在我们中间的地上,挂着恐怖的微笑睡去。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导演过来叫我们起床。我们飞也似地跑向另外一个房间。
我们揪住刘芸和小阳,问她们:“说,你们昨天晚上过去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
“你们说什么那!”她们显得有些莫明其妙,“我们昨天晚上进了房间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啦!”
……
上午的时候,芷尘与小绢的男友来接走了她们。
然后是羊羊和周茗。羊羊说她在邻近的县城里有亲戚,执意要去亲戚家里,周茗于是跟着她一起走了。
十六个人的竟争,减少到了十二个。
其正直无私的人品,不由得不让人钦佩。
警察很快就来了,封锁了现场。
现在最直接的疑问是:谁是调包者?
怀疑目标很自然地锁定在十六名参赛佳丽身上。警方怀疑是因为有人在搞恶性竟争。
已经走掉的四位,在晚上的时候,又被接了回来。因为秋龄是第一个试镜者,到了招待所之后,两位道具师是检查了所有道具的,没有异常情况。那么调包的时间就在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上午试镜之间。
所以,已经走掉的四位也不能排除嫌疑。
警察说,在没有洗清嫌疑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再入夜的时候,同样的屋子同样的人,大家却更感惶恐。招待所把会议室腾了出来,让警察们在里面进行一些询问。
大家坐在各自的床上,没有人说话。等着上一个被传讯的回来后,探问情况,也等待着,传问自己。
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医院那边传来了消息。秋龄的伤势并不严重,她的刀刺歪了,只是伤了皮肉。
大家吁了一口气。
炽灿这时却说话了:“周茗、羊羊,你们为什么不回来睡呀。我一个人好怕……”
大家没理她。
这一天里,大家都没有去理她。
她突然哭了:“你们为什么不理我呀!”
青苔道:“谁叫你装神弄鬼吓人!我告诉你,我刚才已经和警察汇报了!我觉得你嫌疑最大!”
炽灿:“我哪有装神弄鬼啊?你们别冤枉好人!”
“你昨天晚上好好跑来亲我干什么?害我发了一夜的烧,还有,你还跑到里间去,说是看到什么白色的出租车!”
“……”炽灿哆嗦成了一团,跑到我身边,抱紧我,很怕的样子:“亚亚姐,你们……你们不要和我开玩笑好不好?我昨天睡得那么早……”
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层。
我是最后一个被传讯的。
先是我叙述了事情的前后,然后警察开始问我:“昨天晚上,除了炽灿、刘芸、小阳三人有异常情况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我想了想,道:“其它的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已经感觉气氛比较恐怖了,为什么还会说鬼故事?”
“可能女孩子都是喜欢自己害怕的东西吧。”
“最先说起的是谁?”
“是……好像是青苔,她说了白色出租车的故事。”
“白色出租车?炽灿夜里和你也说了关于白色出租车的话,对吗?”
“对对……会不会是她梦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听到青苔半夜的叫声有多大?”
“不是很大吧。我当时睡得比较熟,是被她们起身的声音惊醒的。”
“那么就是说,走廊的另一头没可能会听到?”
“应该是这样吧。”
……
所有的工作,都因为这次意外搁浅了。
三天之后,秋龄回到了剧组,秋龄说:“我也没有什么大伤,算了吧。不管是谁,大家相处了这么久,就当是一时糊涂吧。”
于是撤了案。
为了避免再发生意外,曾导取消了剩下的试镜活动,当即拍板秋龄为主女角,其它人均不录用。一行人,于是恢恢地回到城里。
想一想真不划算。这么多天的角逐,除了秋龄一人拿半条命换来了个女主角,其它人一无所获不说,还白白遭了一场惊吓。
回到城里,才发现我们此行,早已是各大媒体石破天惊的轰动消息。
观众们对《午夜惊魂》的期待指数更是直线上升。大家都想看看,那个在“鬼城”因一次险情脱颖而出的女主角秋龄是个何等人物!
半年之后,《午夜惊魂》公映了。我与新结识的男友一起去看了首映。秋龄也到场了。男友道:“这个秋龄,是我高中同学的表姐呢!”
“是吗?”我淡淡地问,因为心有余悸,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也曾经参加过那场角逐。不止他,我没有告诉后来认识的任何人这件事情。
“真的!我那同学叫葛炽灿!”
“什么?”我突然惊道,“哪几个字?”
“葛炽灿,诸葛亮的葛,炽热的炽,灿烂的灿!她们关系一直很好,她经常去找她妹妹玩,所以我认识她。”
我的脑子一阵晕眩。
记得当初,正是秋龄带头冷落炽灿,让大家将她包围在中央,厉声逼问……
晚上回到家里,不由得又翻出了那次选角大赛所有的印证。翻开我参赛时,处心积虑地收集的所有相关的信息。
无意间,我看到一张距今有一年之久的报纸上的访谈。
记者问曾导:“您一向以擅炒作闻名,不知对《午夜惊魂》您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进行炒作呢?绯闻?匪闻?还是……”
“呵呵。别误导观众啊!《青云楼》女主角余小青的绯闻可不是我安排的,《夜无香》女主角陈云葛的绑架案当然更不是我策划的,那样的话我就是犯罪了。不过对于《午夜惊魂》,我倒真的打算来狠炒一炒,不过研究如何去炒嘛,天机不可泄露!想红的艺人们,赶快来报名吧!”
心一抖,报纸滑落地下。
大约又过了一年,曾导的新片《十二钗》开拍了。这一次没有进行大型选角活动,报上直接打出了主角们的名字:炽灿、青苔、雪裳、刘芸、袁嫒、卢小绵……(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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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2010 01: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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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惊魂
(一)
天啊, 累死我了! 挺直了酸麻的腰, 把埋在电脑屏幕前不知多少小时的脑袋抬起来, 扭扭僵硬的脖子, 再提起放在键盘上的手,转动着刺痛的手腕,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城市活, 大不易啊!
我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小业务员, 平常的工作效率还算不错, 仅是偶尔加个班。 像这段时间拼了小命地赶业绩, 只为了一个目的——业务部经理的职位出现了空缺,
而上层的老大们放出话来, 让我们这班业务员竞争上岗。
老实说, 我对职位、权力没多大兴趣, 但如果坐上部门经理的位置, 不但薪水翻倍, 年终还有分红! 这对我而言是致命的诱惑。 天晓得我有多想快点攒够钱,
买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给父母, 让辛苦了大半辈子的两老过上舒心幸福的晚年生活。
(二)
今晚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了。 忙完明后两天, 大后天就要参加上层老大们主持的升职面试。 在公司的业务员中, 我是比较有实力的, 对这次面试也有七成的信心,
但不打没把握的战是我的做事原则。 所以, 只要还有一丝一点的时间, 我都会拼到最后一秒。
随手抓起电脑旁的杯子, 才发现早已空了。 从办公桌下拿出一罐咖啡, 到茶水间冲了满满一杯, 再坐回座位上。 啜着热热的咖啡,
绷紧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工作中的我, 奢喝咖啡, 很要不得的坏习惯, 因为喝多了会伤胃。 现在的这罐咖啡还是从我的邻桌同事林媚那儿“强抢”来的。
这段时间忙得天昏地暗, 咖啡喝完了也没时间去买, 幸亏好友林媚把她的咖啡“贡献”了给我, 否则, 我的办公效率必定大打折扣。
林媚是我的大学同学。 半年前, 她介绍我跳槽到了这家公司, 我们理所当然地成了好同事、好朋友。
这次面试, 林媚亦报名了。 但她不像我那般拼命, 她说:“升职这事, 有就更好, 没有也关系。 反正我也不靠这点钱吃饭。” 那倒是, 她就算失业了,
也还有父母和男朋友养着。 不像我, 手停口停。
说起林媚这妮子, 真让我哭笑不得。 临近面试了, 不好好准备, 却跑去看什么鬼故事, 据说是坊间的新潮流, 上班时逮着空就对我说些神神叨叨的话。
我不信鬼神, 但人类对未知的、未确定的事物, 总是会有本能的一种恐惧, 我也不例外。
大白天听林媚的鬼故事, 我颇不以为然, 对那些面对黑暗一惊一乍的人嗤之以鼻。 不过, 现在的我, 一个人坐在诺大的开放式办公室里, 除了桌前的台灯,
放眼望去是一片黑暗。 我们办公室四面都是墙, 只有里间房门紧闭的经理办公室有一大扇窗, 因此, 办公楼外辉煌的万家灯火皆与我无关。
基本上, 我是坐在离门口最远的位置, 隔着大片的黑暗, 门外走廊里微弱的灯光看起来好远好远, 仿佛那是另外一个世界。
看看表, 都11点了。 大概整座大楼里就我一个加班的人了。 这时, 林媚故事里妖魔鬼怪都跑进了我的脑海跟我打招呼,
原来安全无虞的办公室忽然变得处处是陷井。 桌子底下会不会飘出一张荧光的脸? 墙壁会不会伸出一双长长的手臂把我抓到另一个世界?
原来, 鬼故事不是听完就算了的, 它会潜伏在你的心里, 还会在你孤身面对黑暗时, 跑出来和你玩抓迷藏。 我好像已能看到编故事的人正躲在某处黑暗里嘲笑着我。
几口咽下原本香滑现在浓涩的咖啡, 将桌面的个人用品一把扫入帆布手袋,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关上电脑和台灯, 并冲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的灯尽管模糊, 但已能给到我光明、温暖和勇气。 望着被我关在身后的黑暗, 我擦了擦手心的微湿, 跳入刚升上来的电梯, 回家去也。
(三)
第二天早上, 我终于赶在7:59打卡进入办公室。 还好、还好, 差一分钟这个月的全勤奖就跟我说“拜拜”了。 我勉强维持端庄的姿势,
坐在办公椅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天可怜见的, 我自出社会工作以来, 还没这么赶时间过。
林媚好奇地问我这个准点的乖小孩为啥今天晚到时, 鉴于我昨天在她面前大无畏的表现, 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她, 我昨晚想太多了,
以致今早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起床。 只好随口编个谎言, 说临时接到朋友的电话, 多聊了几句, 因此错过了班车。
冲上一杯咖啡, 我在咖啡的浓香中展开了一天的忙碌。
中午, 吃着林媚帮我买上来的盒饭, 我的耳朵避无可避地受到林媚“魔音穿脑”的荼毒:
“嘿嘿, 宁蓝, 我昨天很有收获哦, 居然打听到我们这座办公大楼的灵异史耶!”
我趁她不注意, 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实在受不了这超爱八卦的家伙。
林媚见到我无动于衷地只顾吃饭, 就嘟起小嘴, 不满地说:“宁蓝, 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我为你跑腿买饭, 还讲故事给你听让你放松心情。 你说,
你现在这是听故事的人应有的态度吗? 好歹也说一句‘然后呢?’, 不然人家怎么往下讲嘛?”
迫于“压力”, 我只好含着饭, 问了一句:“然后呢?”以便于林大小姐继续开讲她精彩的故事。
“这才对嘛。”林媚得意地笑笑,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说:“十三楼的某公司三年前死过一个女秘书哦。 据说是晚上和老板一起加班时, 被禽兽老板QJ了。
她受不了这委屈, 就假借晚上加班之名, 在办公室里自杀了。 而她的老板后来也在办公室里心脏病发死掉了, 大家都说是她回来报的仇。 本来嘛, 仇也报了,
她也该投胎去了吧, 但大楼里的人加班时仍会碰到些奇怪的事情, 于是, 趁着租约到期, 都陆陆续续地搬走了。 因为无人伤忙, 所以事情也没闹大。
大楼物管部的人对此事讳莫如深, 再后来不知怎么回事, 好像也没怎么再闹了, 大楼才又重新招租。 我们公司就是两年前搬进来的。”
“哦? 那些加班的人都碰到些什么事呢?”我多嘴地问了一句。
林媚并没发现我异常的多嘴, 反倒开心地以为我终于开窍了, 懂得听故事时要适时地发问:“这个也是我想知道的呢。 物管部那帅哥的口风紧得很,
我昨天旁敲侧击了好久才知道事情的大概。 今天下班我再找他吃饭聊天去。”
“哦。 休息时间快过了, 赶快准备工作吧。”我草草吃完饭, 冲了一杯咖啡压惊, 再次埋头工作。
“宁蓝, 下班了啦。 我约了物管部的帅哥吃饭, 你也一起来呀。”林媚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对我说。
我看看案头还有几份客户资料没整理完, 估计又得加班, 只好叹了口气,让她自个儿先走了。
当我被林媚打来的电话吓一跳时,已是晚上9点钟了, 黑压压的办公室里仍然只有我一个人。 林媚本想和我详聊她今天套到的故事,
但一知道我还在办公室里,很是惊讶, 催着我赶紧回家吃饭去, 别饿坏了,有事明天再聊。 我忽然觉得很感动, 都说商场没有真朋友, 今天自己居然有幸遇到一个,
实在是福气呀。
收好电话,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只有电脑小风扇“滋滋”地响。 林媚的电话无意中提醒了我女秘书的故事, 如若大冬天被当头淋了一盆冰水, 我从头冷到了脚。
“扣、扣、扣……”偏偏这个时候, 我依稀听到门外走廊里响起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仿佛由远而近地向着办公室走来。 我们公司租了整层楼, 而现在,
全公司只有我一个人在加班。 是其他公司的人吗? 不可能吧。 这幢办公楼不算地下停车场一共20层, 我们公司在16层。 除非停电, 否则不会有人舍电梯而走楼梯,
更何况是穿着高跟鞋的女生。
脚步声到了门口就没了, 好像有人停下来张望, 不知为何没有进来。 我躲在办公桌旁, 努力地向门口看去, 模糊的走廊灯依然模糊, 我怎么也见不到半个人影。
可是, 越发现没有异常的东西我越害怕, 天晓得它到底长的什么样, 躲着哪个角落里等着逮我?
僵持了一会儿,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不过却是渐渐远离。 我怕它诈我, 多等了五分钟, 确定它不会回来了, 我才迅速关掉电脑和台灯, 也顾不得收拾办公桌,
提起包包轻手轻脚地溜到门边, 靠着墙往外瞅了瞅, 再次确定安全了, 我才一鼓作气冲出门, 锁好。
背靠在电梯旁的墙上, 两眼左右瞄着, 右手用尽吃奶的力气死按着电梯键, 多希望这样做能让电梯快点升上来啊。 好不容易听到“叮”的一声,
对此时惊魂未定的我来说, 无疑是圣乐! 电梯门打开了, 我旋风般地转了进去, 反复按着关门键, 生怕关得慢了让它闪了进来。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紧的一刹那,
我清楚地听到一个清脆的女人的笑声。 我整个头皮都炸了起来! 但电梯门到底是关上了, 电梯一切正常。
哈利路亚! 观音菩萨! 上帝啊! 不是说不闹了吗? 为啥偏偏又被我碰上了呢? 呜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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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2010 01: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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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星期五, 周末了。 公司里每个人都带着彼此心照不宣的懒散笑容。 我顶着两个化妆品也盖不住的黑眼圈回到了公司。 白天的公司一如往常, 全没有昨晚阴森的气氛,
仿佛所有的所有都仅仅是我的幻觉而已。 这, 也是我所盼望的。
林媚一见我来到座位上, 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 向我报告她从帅哥口中敲来的小道消息:“宁蓝,原来那些加班的人偶尔会听到走廊里有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或是女人的笑声。 壮着胆子出来看, 却什么都没有。 晚上去女厕所, 会见到一片红色的裙角闪过, 但又有人说是白色的。 再或者深夜坐电梯时,
电梯会无缘无故地在13楼停一下; 要不就直上天台,然后才下到一楼。 电梯监控室那边却显示电梯一切正常。 你说吓人不吓人?”
林媚一口气说完, 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的脸色不大好, 眼框上还有两个媲美国宝大熊猫的黑眼圈:“宁蓝, 你不舒服吗? 要不要请假回家休息一下?”
我虚弱地笑了笑:“没事。 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我昨天是真被吓到了,睡得断断续续, 夜里醒了好几次。 然而, 我清楚林媚其实是特胆小的人,
这些灵异事件当故事听听她接受得了, 可如果故事变成真事, 那她指不定会被吓成啥样。 因此, 我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反正她极少加班, 也碰不上这些事。
林媚不放心地说:“你呀, 别把自己绷得太紧的, 弦太紧是会断的。 如果有事记得要叫我呀, 我会帮你请假的。”
林媚的仗义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她。 至少, 于我来说是如此。
精神不济的我, 依赖着咖啡的帮助, 终于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任务。 今晚好好睡一觉, 明早就要参加升职面试了呢。
看看时间, 7点钟了。 热爱狂欢的人们在周末都是极准时下班的, 所以, 很不幸地, 我再次一个人待在黑暗的办公室里。 明确了害怕的对象后,
我反倒不再惧怕黑暗, 这大概是注意力被转移了吧——很奇怪的现象。
上两次都是很晚才会出现灵异事件的, 今天这么早, 我应该可以从容下班了吧? 穷人家的孩子总是坚强且乐观的。
我哼着歌儿, 整理好办公桌, 关灯, 锁门。 不用狼狈逃跑的感觉真好!
进电梯前, 仍是不可避免地小小地担心了一下, 为林媚今早的话。 但前两晚的电梯一切正常呀, 而且现在才7点多呢。 自我安慰了一番,
然后跨入门户大开的电梯, 按亮了一楼的键。
电梯开始往下降, 不是往上升, 说明不会去天台, 好!
电梯就要到13楼了, 没有一丝要停顿的迹象, 说明也不会在13楼停……电梯以正常速度经过了13楼, 好!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以后升任经理, 发第一笔工资时我一定要先买一套电脑, 这样就不用在办公室加班了。 耶!
电梯要到达一楼了, 我嘴角轻扬地期待着快快回家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慢……慢着, 电梯并没像预期中停在一楼, 而是依然均速往下降……
一楼下面是什么? 是地下停车场! 我明明见到电梯内的按键只有一楼的键是亮着的, 那电梯为什么会跳过一楼停在地下停车场?
我的心顿时抽紧了, 五脏六腑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压挤在一起, 逼得我呼吸困难, 整个人不禁哆嗦起来。
电梯门慢慢地打开了。 阔大的停车场里空空如也, 幽暗的吸顶灯没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把黑暗劈开, 反倒为无边的黑暗增加了阴森的气氛。
我睁大着双眼, 不敢错漏一丝一毫可疑的东西; 右手紧紧地按死关门键。 关门吧, 关门吧, 快点关门吧……我的心祈祷着。
也许上天终于收到我的求救信号了吧, 门, 开始缓缓闭合。 短短的几秒钟我却仿佛经历了好几年。
电梯再次往上攀升, 很正常地停在一楼时我仍是心有余悸。 一见到电梯门外熟悉的场景, 我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 老天保佑, 我到底是回来人间了!
这一夜, 我彻底地失眠了, 尽管我很清楚明天要参加升职面试。 睡前喝的那杯牛奶只让我多去了两次洗手间, 却不曾让我产生丝毫的睡意。
一向不会失眠的我当然也不可能准备安眠药, 所以, 我很无奈地开着床头灯, 一直看书看到天亮。
(五)
我的黑眼圈又加深了几分。 清晨起来洗脸时, 我只能垂头丧气地对着镜中双目无神憔悴不堪的自己苦笑。 以这个状态去参加面试, 胜算有几分?
“五号, 宁蓝。”我的号牌被叫到时,我正靠在林媚的肩上昏昏欲睡。
我努力睁开浮肿的双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整整衣服, 大步走向面试室, 如同赴刑场般悲壮。
结果在意料之中, 我落选了。 林媚亦是。
我们一起去吃饭, 叫了好多菜, 决心要化悲愤为食欲!
正吃到兴头上时, 我的手机响了。 是刚刚合作过的某客户打来的, 他很欣赏我的才能, 希望我能到他的公司担任业务部经理。
跌落在谷底的心突然被万丈阳光照耀着, 兴奋得让我想蹦上餐桌来一段即兴的华尔滋。
挂掉电话, 我笑不拢嘴地与林媚分享我的喜悦。 出乎我的意料, 林媚完全不似平日一般展颜欢笑。
木无表情地放下筷子, 林媚拿起纸巾擦擦嘴:“你前两晚碰到的灵异事件是我设计的。”
我如被敲了当头一棒, 眼睛愣愣地看着林媚熟悉的脸庞陌生的神情, 筷子上的鸡块掉落在碗里, 溅起的汤汁滴在我新买的鹅黄色套装上。
“我送给你的那罐咖啡是混入了少量致幻剂的; 所有的鬼故事是我给你的心理暗示; 前晚临走时, 我藏了一个设好开机时间的微型录音机在办公室门口; 昨晚,
我支开了电梯监控室的保卫员, 自行操作了一下。”林媚冷冷地陈述着, 不带一丝感情。
“为什么?” 我好像也只有这句台词可说了。
“从大学开始, 我一直都比你优越。 甚至出来社会工作, 我找到的公司也比你的好; 你能来公司工作还是我给介绍的。 而你, 居然要爬过我做我的顶头上司?
没门!
既然你决定要跳槽了, 那也好。 就祝你好运吧。”
林媚拿起帐单心算了一下, 把她的那份饭钱与帐单一起放回桌上, 提起皮包, 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呆若木鸡的我对着一桌子的残羹冷炙, 无语。 是我太天真还是这个社会太现实? 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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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2-2010 12: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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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三个愿望
如果现在你就要死了
如果你见到死神
如果你有3个不能违反生存法则和自然规律的愿望
你会要求什么?
--前言
颜今天是一个人跑回家的,很不淑女地一路跑完那段平时要花上一刻钟甚至更久的破马路,独自一人,没有他。为什么要跑?颜几经不记得了,只是她知道她必须快点回家,必须。
冲进房间,把自己扔到床上。
“吱呀——”中空的木板床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
也许是太久没有这样痛快的跑过了,颜平躺在床上,贪婪地呼吸着周围沉闷的空气,像是一个垂死的病人,大口地喘息着。
喘着粗气,直视着天花板。那僵硬的白色让她很不舒服—让她想到Miss谭下午那张错愕的脸,一脸的僵硬,一脸的苍白,一脸的不可置信。又好像那张一个字也没填的TEST PAPER,白得超级不搭调。“你到底在想什么?快毕业了,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一想起MS谭那嘶声力竭的“吼”,颜就觉得好笑——平时上课怎么就不见她咬字那么准确?妖怪!要知道一张白卷就可以引出Miss谭嘶声力竭地吼,她早就交下不止n张了。
刚想配合脑中Miss谭那张错愕的脸狂笑几声,一阵咳嗽让她皱紧了眉头,喉咙更随之充满了一种近似血的腥味。
“怎么了,要不要紧?”
“你怎么老在咳?有没有吃药?”
“不吃药怎么行?”
“索性去看医生吧!”他的话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哼!颜冷笑了一声。为如果她没记错,那么这是近半年来她曾听到的出自他口中的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关心的话。
颜觉得他可能是这世上最奇怪的男生了——最奇怪,最讨厌,最不知浪漫为何物,最呆头呆脑,最……如果不是常在校园里遇上,他也许根本不会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叫颜的GF.可是他也是颜唯一在乎的人。下意识的她把手伸到脖子上,摆弄著那根市价10元的项链—他唯一送过的礼物。猛摇几下头,让自己不去想他。可是过去的点滴还是不听话地冒出来。颜觉得好笑,一个人竟然控制不了自己去想什么。不过,一个人如果真的可从控制自己的思想,那么也就没有人会爱上自己不想爱的人了——即她就不会爱上他了。
也许真的累了,颜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让床发挥其本身的作用——让人睡觉,只隐约记得睡着前脑中最后闪过的是中午她对着他狂吼一通——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对他大声说话,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也从来没敢对他大声吼过。
“我和你到底算什么?”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有男朋友等于没有,如果你喜欢我,拜托你关心一下我的感觉;如果……如果你不喜以我,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
不知睡了多久,颜突然醒了过来,准确地说,是被吓醒的—被一个可怕的梦。噩梦之所以可怕,并不是因为梦的内容有多么恐怖,可怕的是醒来只后你根本不记得梦中有过些什么。颜不记得梦的内容,只是依稀记得梦里有她,有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间屋子很暗,也很静。她想—妈妈今天一定又不回来做饭了。
窗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吧那是隔壁Tracy的有钱男朋友——他几乎每天开着那辆深红色的宝马来这狭小的弄堂兜一圈。车灯的余光从窗子直射进来,照到了床尾,也照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只是一瞬的光亮,但颜确定这不是错觉。是贼吗?颜开始使劲地回想她有没有锁门。
“我,是死神。”
死神?颜觉得这是本世纪末最好笑的笑话。
“你是死神?”
“是”
“肩上扛把镰刀的那个?”
“是”
“那镰刀呢?”
“太重了,平时不带”
“哈,你是死神,那你来干什么?”
“召唤亡灵”
“亡灵?哪里有?我?呵呵!”
“是”
“那么我死了啰?”
“你还有30分钟”
“如果明天我死了,你会哭吗?”
“不会 “你的第一个愿望?”
“好的”
“如你所愿”
突然电视亮了起来,而那个男人不知何时移到了电视机边上。屏幕上似乎播着一部粗制滥造的国产电视剧,一栋老旧的大楼,一个花坛,一个22,3岁的男生和一个同龄的女生。
“我和你到底算什么?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女生向男生大声吼着,带着哀怨的眼神,激动的样子。男生一言不发,也不正视面前的女生,很为难的样子,象是面对一道解几习题,又像是根本漠不关心。
“我有男朋友等于没有,如果你喜欢我,拜托你关心一下我的感觉;如果……如果你不喜以我,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女生的喊声越来越大,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而男生还是沉默。女生似乎绝望了,她放低了声音,眼珠在眼眶里打着转。
没有回答,没有任何声音,沉默,久久的沉默。
其实,沉默就是回答,回答了一切。
女生哭着跑开了。
屏幕又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似乎是一个教室,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刚才的那个女生也在,视线的焦点停在桌面的试卷上,然而握笔的手却一动也不动。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近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一张办公桌,一张空白的试卷,这次刚才的女生又站在了老女人的面前,低垂着头。
“你到底在想什么?快毕业了,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刚才的教室又一次出现在画面中,这一次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那个女生冲了进来,在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药瓶,胡乱倒了些在手上,吃了下去,然后跑了出去。
到这里,屏幕暗了下去,屋子又回到了那恐怖的黑暗中。
“那是安眠药,她读书太用功,没有药睡不着的。”颜喃喃的说着,象是说给那个男人听,又象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是死神。”
“是”
“我根本没有醒,还在自己的梦里。”
“是”
“我不会醒了。”
“你还有11分钟。”
“还有8分钟,你还有愿望吗?”
“是的,死神。”死神的平静似乎传染给了颜,她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或是恐惧,“我的第二个愿望,我想知道他的心。”
死神静默了很久,象是在考虑该怎样回答,又或许根本找不到答案。
可是,愿望总是要实现的,颜听到了死神的一声叹息。
“他爱你,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
“他会发现吗?”颜有些梗咽。
“会。”
“什么时候?”
“你死之后。”
“还有30秒,你还有愿望吗?”
颜的葬礼很简单,除了家人以外就是学校的同学。只是有一点出乎意料,Miss谭也来了,而且是哭的最凄惨的一个。
那天,他没有出现。
“那么死神,这次你的愿望还是没有全部送出去啰?唉!自你定下这个规矩以来,根本没人要满三个愿望,我看下次,你还是减少到一个吧,你那些愿望根本就没人要嘛。”
“不,我的主,这次我送出了三个愿望。”
“哦??那个女孩子还有第三个愿望?”
“还有30秒,你还有愿望吗?”
“是的,死神,我最后一个愿望……他永远也不会发现他是爱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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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2-2010 12: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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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签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四周没有人,偶尔能听见风声从自己耳边吹过,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刚准备要逃离这个地方,才发现自己走在一条窄到不能再窄的路上,勉强能放两只脚,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好象每走一步都要掉下去似的,我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并不知道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突然从底下伸出来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腕,我低头一看,那手是那样的苍白,活像是从棺材里伸出的死人的手!我吓得大喊一声:“放开我!”可那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隐约能听见他低声地呻吟,“快救救我……”我壮着胆子往下看去,天哪~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这样攀搭着!“到底救不救他呢?”反正自己也逃不了,如果他真的是鬼,那我倒很幸运能在死之前看看鬼是什么样子,心里这样想着就不怎么害怕了,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是很重,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全拉了上来。他们是四个人,渐渐地我看清了他们的样子,怎么这么眼熟呢?想起来了,他们不是自己的小学同学A、B、C、D吗?跟我一样,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连鬼影子都没有的鬼地方。就这样,我们手拉着手继续向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好象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平生第一次感到时间是如此之慢。前面隐约有亮光映入眼帘,是烛光,一个穿黑色雨衣的女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好象是早已等在那,她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脚上穿着一双红舞鞋,好奇怪的装扮!还没等我们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那个女人发话了,“小朋友们,欢迎来到冥界!我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天哪~看来这次是遇上真正的鬼了!我大声吼道:“我们要回去!快送我们回去!”那女人嘴角一扬,好象是在嘲笑,“说什么傻话?来到这种地方还想回去,告诉你们吧,其实你们已经死了,否则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见面。乖乖的跟我走,我会带你们到一个比上面还要好的世界。”“我们不会跟你走的,就算我们死了也要回去,我们还年轻,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怎么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去,我们不甘心!”“看来你们这帮小鬼还是挺明事理的,这么办吧,这次我破个例,给你们一次回去的机会。”“太谢谢您了!”“先别急着谢我,听清楚了,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回到上面去,抽签决定。”于是那女人打开手中的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5张像符一样的纸,可我们现在的命运却都掌握在这张不起眼的纸上,“这里面的是生死签,抽到生字的我会送他回去,抽到死字的就得跟我走,你们过来抽吧。”我们都听话的从那盒子中抽出了属于自己的签,我屏住呼吸慢慢地摊开……是生字!只见他们一脸的愁容,可此时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虽然自己沾了那么一点幸运的光,但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朋友就这样死去,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看到我痛苦的表情,A走过来对我说:“没事的,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命,你到上面去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就当是代表我们大家了,记得常去看我们。”“恩,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你们就放心吧。”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那女人有些不耐烦了,“快过来,我送你回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女人用力推了我一下,就这样我掉进了万丈深渊……
满屋子消毒水的味道冲哧着我的嗅觉神经,这是哪里?我怎么会躺在病床上?刚刚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但任凭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有一张女人的惨白的脸在我脑海里摇晃……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个护士正在忙着为我包扎,妈妈趴在我的身边,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躺在病床上,妈妈哽咽着说:“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睡了2天2夜了,难道之前发生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我一脸茫然,做出拼命想的样子,然后摇摇头,“可怜的孩子,你忘了2天前你去参加小学同学的聚会,在回家的路上,你坐的出租车与一辆货车相撞,正好车上还有你另外的4名同学,有个好心人把你们送进了医院,本以为你会活不成了,还好只擦破了一点皮……”我摸摸头上的绷带,好疼啊!“那我的同学怎么样了?”“抢救无效……已经死了……”妈妈后面说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因为泪水早已尽湿了我的双眼……
两个星期后,我出院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那4位同学的坟前祭拜他们。那天正好是七月十四,是阴气最重的一天,整个城市都被黑色笼罩着,我拿着几束鲜花来到他们的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不知什么时候,天开始下起雨来,好象是他们听见了我的话,我仰看上天,任凭雨水冲打着我的脸……雨越下越大,我静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四周没有人,只有雨陪伴在身旁,突然我停住了脚步,因为在正前方有一个穿着黑色雨衣、脚上穿着一双红舞鞋的女人朝我走来,她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脸上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只见她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张像符一样的纸在我眼前晃动,我清楚地看见那上面写着一个“死”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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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2-2010 12: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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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衣
傍晚七点钟,大概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了,小恒让售货员李静先下班,自己准备一个人在店里看球赛。
他先打电话叫了份外卖,又去隔壁商店拎了瓶啤酒,回到店里跷二郎腿自在悠闲地看起电视,一边不住地叫着“好球”“真臭”,心里想着,幸好还有这个店,否则在家里还要跟老婆小敏不停地争夺电视控制权。
上半场刚过了二十分钟,一个女孩子推门走了进来。没办法,顾客是上帝,小恒只好恋恋不舍地起身迎客。
“小姐,需要点什么?”他边看电视边招呼着。
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浓眉大眼,俏鼻红唇,最醒目的是眉心间的一颗红痣,英气中透着十分的妩媚。她四处打量了半天,“我想看看衣服。”
没等小恒介绍,她的双眼一亮,左手指着挂在柜台最上端的一件衣服,“哇,我在这条街上找了好久,就要那件!”声音里抑制不住地兴奋,脸上露出了笑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十分俏皮可爱。“快,拿过来给我看?”
小恒纳闷地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就用竹竿将她指定的那件衣服拿下来。
这是一套月白色的绸缎衣裤,浅蓝色滚边,对襟盘钮显得古色古香,与一般街上流行的唐装不同的是,没有太多的装饰,只凭衣料本身的质感与光泽衬托出不一样的品味,有一种灵秀飘逸之感,像极了拍古装电视剧的那种道具服装。
女孩拿在身上比了比,大小正合试,只是下身的裤子有点长,她抬起头来问小恒,“能改吗?”
“当然能改?”小恒忍了忍,终于问了,“小姐,你这是给谁买?”
“给我自己,怎么,不可以吗?”女孩子一瞪眼,不服气的样子。
小恒苦笑了一下,“当然可以,只是——”
“别废话了,什么时候能改好?”
“明天下午。”
“那好,明天下午我来取,多少钱?”
小恒报了一个数字。
女孩子立刻有点犹豫,“有点贵了,我还差三十元钱,能便宜一点吗?”
小恒摇摇头,“我这里从来都是明码实价。我的货值这个数。”
女孩子一跺脚,一咬牙,嘴里唠叨着“唉,谁让他就喜欢我穿得淑女一点呢。买了吧。”
小恒收好钱,给她开了一张收据,约好明天上午来取货。女孩子又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小恒在她身后喊了一句:“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女孩子远远地大笑,“卖衣服的喽。”
说的没错。
女孩子走后,小恒一个人接着看电视,改裤长是很简单的事,还是球赛要紧。坐在电视机前,小恒发现自己支持的球队已经以3:0领先对手,形势一片大好。
第二天,小恒早早地改好裤子,等昨晚那个女孩子来取,可是直到日落西山她也没有出现。
反正已经收了钱了,小恒并不担心这笔生意。他只是纳闷,昨天她明明是很着急的样子。他摇摇头,“现在的女孩子品味还真是出奇的怪。”
第三天,小恒一早便有事外出,直到中午才回来。店里只有李静一个人在看报纸,他悄悄地走到她身后,猛地一拍李静的肩膀,“看什么这么入神?”李静被他突如其来地一吓立刻吱哇乱叫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丢下报纸,“看吧,又出事了。前天晚上,一对恋人在公园里划船不慎落水,女孩子把男友救了上来,自己却淹死了。真惨。”小恒顺手拿过报纸来,看到这则新闻旁边还有一幅大大的照片,照片上那个勇敢的女孩子眉心有颗红痣。
李静在一旁收拾东西,问小恒,“老板,这件衣服如果再不来取的话,就再挂起来卖吧。”
小恒缓缓地说,“不用了,我给她送去。”
两天后,小恒来到西郊的公墓,按照从女孩子同学那里得到的地址找到了她永久的栖息之所。他把那套月白色的绸缎衣裤装在一个大信封里,信封上写着“冥府,黄小宁收”的字样,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
以后,每当有人来小恒的店里,小恒都会主动地对客人说,“这里是恒记寿衣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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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2-2010 03: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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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2-2010 04: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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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买错衣就要命了?
太可怜了!
姗姗来迟 发表于 9-12-2010 03:03 PM 
她应该是死了才会去买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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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0-12-2010 01: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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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师的暗黑锁链
秦桑是一名雕塑师。他觉得自己有成为一名雕塑家的天分,所以一直以来都很用功。最近佛罗伦萨市送给市里的大卫像运抵,就安放在大剧院广场上,秦桑天天跑去看。这是真品的原样复制,一条条曲线看在眼里,慢慢汇聚成米开朗基罗的精气神。
每天回家之后,他都会把白天在广场上的一点点小感觉用泥塑成一个个半成品 :下巴、肩膀、手背上的一条青筋……从家里到大剧院广场开车近四十分钟,这么风雨无阻地坚持了半个多月,从精神到肉体都很疲倦了。他觉得自己到了一个瓶颈,或许很快就会有所突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师起步的台阶就在那里。
秦桑决定放松一下,他去新华书店转了一圈,买了些书回来。其中有一本是著名的《精神分析引论》,在封面上有这么一行字“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书”,并不算太夸张的广告词。
走过心理学类书架的时候,不知怎么他就看到了这本书。要知道他本打算直奔另一头的畅销小说区。“精神分析”这四个字仿佛有着妖异的魔力,让秦桑不由自主地把书抽出来。
封面上印着弗洛伊德的肖像,弯曲的眉毛收拢着,瞳仁深邃。秦桑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把眼睛移开。通晓人类的精神世界,是一位雕塑大师必备的素质,他对自己说,并且记起来,曾经有朋友推荐他读一些弗洛伊德的作品。
窝进客厅的皮沙发里,秦桑撇开那些畅销的悬疑小说,翻开了弗洛伊德的这本大作。这和他想放松的初衷有些违背。
他已经做好了硬啃学术专著的准备,出乎意料的,这本书并不算难读。或许因为这是弗洛伊德讲稿的合集,当然优良的翻译也功不可没。
纸张的质量不是很好,反面的字会在这面透出来,化成一团团的暗影。一行接着一行读下去,暗影交织起来,慢慢构筑成一个奇异的世界。
文字的确还比较好读,可是三四十页读下来,不知怎么,头壳里像有一根根抽住的筋,箍着他的脑子,一伸一缩。这本阐述心理世界的书,每翻过一页,都要把秦桑的精神抽走一些。
秦桑闭起眼睛,打算歇一歇。
下午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来,透进秦桑合起的眼皮,让眼球有暗红色的光感。在这赤色的世界里,刚才读到的东西,慢慢地浮了起来。那是些关于失误动作的精神分析,一种利用表面微不足道的痕迹,挖出深埋在地下的根须的方法。
这让秦桑想起了自己刚干过的一件蠢事。那是一个口误,发生在
前天。
那天他去赴个饭局,走进包房的时候,一桌人刚到了两个。
“看样子我到早了。”他说。
可是话到嘴边,竟说成了“看样子我得走了”。
四十多个小时后,秦桑已经几乎忘记了这次小洋相,弗洛伊德让他又一次想起这件事。
重新记起来的时候,秦桑很自然地明白了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样说。因为这本书上有一个近乎一模一样的案例。
曾经在英国下议院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当时的议长在主持一次会议时说道 :“先生们,我看今天法定人数已足,因此,我宣布散会。”
弗洛伊德说,这位议长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口误,是因为他心里并不情愿主持召开这次会议,一直想着早些结束。而秦桑其实并不想去参加那个饭局。
秦桑在心底里不是很瞧得上饭局里的两个艺术家,嘿,肚子里没有几两干货,却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艺术家。此外,桌上更有几个很会劝酒的家伙,端起酒杯的时候就变身为冲向敌人高地的战斗英雄,牺牲自己一个倒下别人一片。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秦桑心里还在犹豫,他和司机打了个招呼,摇下窗点上根烟。于是下车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心爱的ZIPPO 打火机丢在车上了。没有要发票、忘了看车牌,就连是哪家出租公司的车都想不起来了。
秦桑胸口翻江倒海地懊恼起来,自己本就不该来。
满怀着这样的情绪,说出那样的口误,就不奇怪了。
醒过来的时候,秦桑觉得精神好了些。脚冰冷冰冷的,收起来往沙发上一盘,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一层层的叠影间,弗洛伊德又开始说话了。
这次他说的,是遗失。
那枚遗失的ZIPPO 打火机!
秦桑隐约意识到,自己从黑暗里拽出了一根锁链,环环相扣。自己一把一把拉出来的,最终会是个什么东西呢?
遗失是有原因的,弗洛伊德说。
秦桑合上书,看着封面上的弗洛伊德,轻轻地点头。他燃起一支烟,塞进嘴里。
有些人潜意识里想要换一个新的,所以旧的东西就悄悄遗失了。自己有过这样的事吗?也许吧,但这次肯定不是。那枚ZIPPO 在丢失前被精心地保养着,太阳会在上面照出流动的银光,这是无数次摩挲后的结果,比新买来的时候更合心意。
不要光想着这些,记得吗,我还说过些别的。弗洛伊德在角落里慢慢地说。
别的……
会遗失东西,更通常的情形,是这件物品会带来不太愉快的联想。
有一些鬼魂藏在心底,它们不停地叫喊 :丢掉它,不要再看见它。于是在一个你不注意的时刻,身体的某个部分诡秘地做了个小动作,让这件该死的东西永远离开你的视线。
可是可是,这枚ZIPPO 有多称我的心,哪里能有什么不愉快的联想?
秦桑嘴里默默念叨着,低下头去看了一眼弗洛伊德。
或许不是ZIPPO 本身的问题。有些事情潜得很深,拉上来需要费些力气。是谁送给自己的这枚打火机?
秦桑咧了咧嘴。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打火机是他自己去百货大楼买的。
秦桑把腿放下,站起来。腿麻了,他在厅里一瘸一拐地走了两圈,忽的想起来,他一直没给嘴里的烟弹过烟灰。
见鬼,快要烧着嘴了。他连忙把烟拿下来,却发现根本没有点着。没有打火机。
百货大楼,百货大楼。秦桑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确有些不情愿回
忆起那幢百货大楼。
腿部的麻木已经解除了,秦桑披起件一外套,出门把汽车发动起来。
秦桑常常自己和自己较劲,什么鬼理论,不愿想起那儿就能把ZIPPO 掉了,偏偏还要再去一次买回打火机来。
车在路上跑得飞快,秦桑强打起精神,重金属音乐在小小的车厢里震天吼着。即便这样,他还是有一点点的恍惚。
因为他想到了乔沁。他第一次碰见乔沁,就是在百货大楼的大门口。
那时她是一个怯生生请他填一张市场调查表格的女大学生。秦桑老老实实地填完递还给她,扭头走了十几步,大着胆子再跑回去搭讪。一年半后乔沁毕业不久,就成了他的老婆。
停好车子,秦桑走进百货大楼。当年他遇见乔沁的时候,这里还是很光鲜很时尚的一个地方,现在已经有些破落了。只有人是旧的好。
不知道乔沁现在好不好。他不情愿回忆起这里,就是因为乔沁。
秦桑挑了一枚和原来一模一样的打火机。在手里温热了很久,才放进裤子口袋里。
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准备四处逛一逛。他不是每天进市里,索性多买点东西带回去,等会儿还得去一次大超市。
他一层一层地转着,其实什么都没有买。
“哎,秦先生吧?”一个声音让他警醒过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卫浴用品专卖店的前面。
秦桑疑惑地看着热情和他打着招呼的店员,这个人……自己认
识吗?
明明有其他的顾客正在光顾这家卫浴品牌,他为什么来和自己说话?而且他居然知道自己姓秦。
秦桑再看了这名店员几眼。没印象。
“那个按摩浴缸还好用吧?”他笑着问。旁边那两个顾客正围着这家的浴缸打转,看来他错认了自己是刚买了他家浴缸的老客户,想借着问候再做成一单生意呢。
说到按摩浴缸,家里倒的确有一个,不过样子嘛……
秦桑的目光扫过旁边的浴缸,突的一阵心悸。
样子就和这里的一模一样。
“哟,您忘啦,才两个多月前的事情呀。”
回想起来,家里的浴缸的确是新的。可那是什么时候买的,为什么要把老浴缸换掉,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秦桑觉得自己的心脏凝结起来,停止了跳动。
“不会吧,您真的想不起来了?哎对不起,要不我认错人了,等我想想,您是住在……”好记性的店员报了个大概的地址出来。
秦桑仿佛听见心里什么地方碎裂开,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又一下,
然后拼了命地擂起鼓来。
他勉强向面前的男人笑了笑,也不管自己脸上僵硬的肌肉有没有露出些弧线,径自飞快走开。
阳瑾再按了一次门铃,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他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屋外的花坛里有很多主人自种的花草,阳瑾挪开左边的一盆仙人掌,用脚尖翻了翻下面的泥土,然后弯腰拾起一枚钥匙。
秦桑的忘性很大,阳瑾亲眼见过这位老同学在忘带钥匙的时候这样开门。
拧动钥匙,门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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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0-12-2010 01: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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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是阳瑾初中和高中的同学,他们的关系,放在女人之间叫闺密,当然,男人之间叫铁哥们儿。
在斯坦福大学拿了心理学博士,阳瑾回国开了家心理诊所。时常有电视台请他作为心理学专家上节目,混得相当不错。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在诊所的办公桌前接到了秦桑的电话。
电话里秦桑没有详说,只是希望他尽快来一次,有些事想和他说。
急促的语速,有时莫名的停顿,嘶哑的声调……并不需要动用心理学的专业知识,阳瑾都能听出这位老同学情绪的不稳定。
是极度的不稳定,按照他的经验,电话那头的秦桑很可能正处在崩溃的边缘。阳瑾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把这位很有前途的雕塑师逼到这样的境地,他只能尽快地赶过来。
这是幢三层楼的别墅,阳瑾把鞋脱在门口,轻轻地走了进去。
“秦桑!”他大声喊。
一楼是客厅厨房,几乎一目了然的格局,并没有人。
楼梯旋转向上。阳瑾抬头望了望。
“秦桑。”他又叫了一声,微微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向上走。
二楼没有人,三楼也是。
阳瑾皱着眉回到一楼。秦桑去了哪里?
客厅的地上掉了一本书,封皮脱开了散在另一边,看上去好像是被人用力扔在地上的。阳瑾捡起了书和封皮,看见了印在上面的弗洛伊德肖像。
“奇怪,他怎么会看这样的书。”
忽然,阳瑾听见背后有些极细微的声响,连忙转过身。
对了,一楼还有个地方没有看过。
推开厕所的门,阳瑾看见了秦桑。
好像是刚刚在按摩浴缸里SPA 完,秦桑赤着脚站在浴缸外。不仅光着脚,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水珠慢慢地从发梢往下滴,和从身上流下的汇在一起,在地上合成一大滩。
更突兀的是,一把工地锤头朝下立在地上,秦桑用手扶着柄。
“秦桑。”按捺住想大喝一声的冲动,阳瑾放轻了语气说。
“阿瑾啊,你来啦。”秦桑转过脸向阳瑾笑了笑。
这个笑容让熟极了他的阳瑾觉得有些陌生。
秦桑却没有一点感觉,他仿佛正在一个很舒服的环境里,随意地和朋友聊着天。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去了一次新华书店……”
秦桑把这一天的经历絮絮叨叨地说给阳瑾听。时节已近深秋,他
好像不觉得一点凉意,可是阳瑾分明看见他的皮肤上起了一个个战栗的疙瘩。
秦桑的身材还没有走样,但是小肚子已经微微凸起,手臂因为工作的关系锻炼得精瘦。此刻,随着他叙述的深入,语气依然平静,拄着工地锤的右手却越来越紧张,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来,小臂上纠结的筋肉也开始蠕动。
“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买这个浴缸,原来的浴缸在哪里,怎么这一切我全都不记得了。你是学心理的,你肯定知道有一种情形,人是会强迫性遗忘的,是不是?”
秦桑这样问道,却并没准备听见任答,接着说下去 :“要是有自己很不愿意来的事情,有时候人就会选择主动遗忘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连带着件事有关的一切,都通通忘记,或者……丢弃。如果我不是正好买了那本书,丢掉的ZIPPO 打火机、那幢百货大楼以个浴缸,这一切我都不会在意。但是现同了。”
秦桑停顿了一会儿,望向那个浴缸。
“这个按摩浴缸很不错,水流打在身感觉,就像小沁在帮我按摩。我每天都这里面泡很久,那种感觉,可是你知道,她两个多月前失踪了。”
秦桑向阳瑾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那个店员告诉我,这个浴缸,就是我两月前买的。”
阳瑾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在冒着寒气。
“我到警察局去报案,他们查了很久,没有线索,我一直在想,我亲爱的沁到了哪里。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秦桑盯着浴缸,仿佛他的眼神可以穿透固体,直看到深处的某个地方。
“等等,等等秦桑,也许不是这样子的。”阳瑾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又干又涩。
“哦。”秦桑淡淡应了一声,左手搭上锤柄,两只手一齐用力,把工地锤扛到肩头。
“听我说,我很了解你,也许比你自己更多,不管你和乔沁有多大的矛盾,都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你不知道的,有些事,你不知道的。”秦桑微微摇头。
“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是有破绽的,你以为乔沁失踪了,警察完全不会怀疑到你,你能做出一宗完美谋杀案?见鬼,那样你就真是个天才了,你就应该去干杀手而不是搞雕塑。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新买的浴缸是谁帮你安上去的,你自己有这个本事吗?是不是商家派人装的,这下面要是埋着东西,装浴缸的工人不会发现吗?这一切都是你的妄想!”
“妄想?”秦桑认真了一点,好像思考起来。
“是的,也许我知道原因,我该早点提醒你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一直在研究大卫像?”
“当然,你知道的。”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病就叫做大卫综合症?”
“大卫综合症?”
“有一小部分人在观看大卫像的时候会受到强烈的情感冲击,从19 世纪以来就有病例的记载了。恶心、抽搐、精神恍惚、晕厥,或者……出现幻觉!”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卫像使我患上了精神分裂症?”秦桑立刻明白了阳瑾的意思。
“……是的。”阳瑾犹豫了一下,说。秦桑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嘴角有血迹,可能是不经意的时候,咬掉了嘴里的一块肉。
阳瑾尽力用最有诚意的目光投向秦桑的眼睛。
“这样的分析,是你的良好愿望。只不过,事实到底是怎样的,要证明起来很容易。”秦桑紧了紧握着工地锤的手。
“到底我是一个杀人犯,还是一个精神病人。”秦桑忽然侧着脸冲阳瑾一笑,“其实还有第三种答案。”
“什么?”阳瑾脱口问出。
“我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并且,杀了自己的老婆!”
铁锤高高抡起,带着轻轻的风声,落了下去。
全都安顿好之后,阳瑾走出医院的大门。
空手道黑带二段的实力,让他得以在秦桑用铁锤把豪华的浴缸砸得稀烂之前把他打晕,并亲手把他的老同学送进精神病院。
心理学的圈子很小,医院的几个负责人阳瑾都认识,阳瑾请他们用效果最好的药,把秦桑的病情控制住。虽然这种药效果越好负作用也越大,但一个有些木讷的正常人,总比一个癫狂的雕塑师更能让人接受,不是吗?
跨进出租车,靠在坐椅背上的时候,阳瑾才发现自己的汗已经把内衣都湿透了。
在秦桑家的时候,他的心情起伏如同坐过山车,好在心理学的素养使他最终维持住了情绪,并且让这件事回到合适的轨道。只是接下来,怕还有许多的善后工作要做。
浴缸的下面,真的会有乔沁的尸体吗?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在阳瑾心里闪现。
秦桑的那本《精神分析引论》,其实阳瑾的书房里也有,学心理当然绕不开这位里程碑式的人物,如果不是他好几次提起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并且建议秦桑有空读一读,可能秦桑今天就不会买这本书,之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吧。
想到这里,阳瑾不由暗自懊悔,自己怎么就多嘴提这样的建议,差点惹得事情不可收拾。
自己一向没有艺术细胞,对秦桑的作品,都只是随口夸赞,从来不会真正提什么建议。那两次劝秦桑读弗洛伊德,回想起来,显得有些不同寻常啊。
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随口而出的话,都可以找出内在的原因。尽管阳瑾清楚,弗洛伊德理论已经有太多被修正或推翻,但此时此刻,他还是不禁顺着这位先哲的思路,探寻起自己内心的初衷。
一定是有些私自的期望,才会提那样的建议。
这位心理学家,扒开了内心层层的包裹,试着数清楚其中的脉络。
自己对秦桑那样说的时候,大概距现在有三四个月。那时的自己,
碰上过什么事情吗?
两个多月前,秦桑告诉他乔沁失踪的事时,除了震惊之外,阳瑾还有少许松了口气的感觉。
当男人的热情已经释放,而女人一味痴缠的时候,真的很令人头痛,特别是保持这样一种关系,还有着太多的额外风险。
而阳瑾开始有些厌倦时,大约也就是三四个月前。
想到这里,阳瑾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弗洛伊德,这种原本让他觉得已经过时的理论,竟然可以在心灵的背面开出一扇观察的窗口。
让秦桑学一点心理分析,以便这个粗枝大叶的人可以从细微的地方,发现自己老婆的异常,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再来烦自己。自己的潜意识里就是这么想的吧。
呵,这可真是一个危险的提议呀。内心的欲望绕开了理智,用这样的方式冒出头来。幸好,秦桑没有那么早就开始研究弗洛伊德,他发现了自己妻子的不贞,却没有足够的观察力找出第三者。
暂时安全了吧,阳瑾长长地出了口气。他碰上了一宗足以支撑一篇重量级心理学论文的案例,可惜,他只能把这些紧紧封锁在内心深处。也许会有些口误遗失之类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最深的秘密,不过,谁知道呢?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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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0-12-2010 01: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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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是谁睡在我旁边?!
校的第一个冬天,大家都很熟悉了.所以每晚回寝室不是说这就是说那.可怪事儿就在那天发生了!
晚自修下了.因为气温低的原因,我们都各顾各的往寝室跑,谁也顾不上谁.我们寝室有6个人,大家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往被子里面占,然后拿出一大包零食,细细揣摩它的味道.等到好好味的零食吃完了那就差不多是该打熄灯铃的时候了.
我和记每晚都有睡前梳头的习惯.因为书上说每晚睡前梳头100下对发质有好处.我们每天都一如既往地梳,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也没人说过什么.可今天不知道是讲闲话还是怎么的,我们说到了梳头.
真事闲人自有闲人消磨时间的方法.
莉说,早上梳头很正常,中午梳头爱打扮,晚上梳头……
莉神神秘秘的,说到晚上梳头就什么也没说了.
在我看来,一般人的好奇心再加上被她这神秘样儿一搅和,那一定就非常好奇的想知道下面的话了.
我自认为自己的好奇心比一般人都多那么点儿,所以我一直追问.可她什么也不愿说,只有芳在旁边瞎起哄.
我觉得没劲,起身去厕所.临走前甩给她们一句话,你们先定定神呀,待会儿我回来有事要说.
我相信我的这句话也够格和莉的那份神秘劲媲美了.
小解回来,发现她们都在各忙各的.我什么也没说就占进被子里梳我那100下了.因为我根本就没话要说.
莉和我是邻居,也只有她知道我的那些小把戏.
莉问我,你说你有事要说,到底是什么事呀?
我当然不可以被她的这句给打败.所以就临场发挥随便说了一句,刚刚去厕所,我仔细想了一下,你必须告诉我们“晚上梳头”后面那话儿,说完了.
她们互视,觉得我最后面那几个字说的有些多余,又有些莫明其妙.
莉开口了,说,我是想说呀,可我怕说了你又骂我.(PS:我很喜欢骂人,寝室的人个个都被我骂过)
咳,咳.我清清喉咙,说,没事儿,你说,我保证不骂你.
莉还是有些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
芳又开始起哄了,莉,你说呀,她都说不骂你了,你说.
那我说了.莉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晚上梳头跟鬼睡.
蔼-!!记尖叫一声.说,莉,你可别瞎说,我正在梳头呢!
闻其声,我发现我也在梳头.就赶忙放下梳子,把莉骂的没话说.
记说,莉,今晚我就和你睡了.
莉没出声.
我找娟陪我睡,可她就是不干.说什么我睡觉不老实,她怕受内伤.
熄灯铃响了.
铃声刚落,寝室里就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
我习惯性的把脸对着墙睡,因为我床头的墙上贴着谢霆锋的海报.
半夜了.
我迷迷糊糊地觉得我旁边多了个什么东西.我转身,发现那东西凉凉的.没过多久,那东西就起身走了.我猜想可能是记吧,因为她最喜欢起夜了.或许她上错床了呢!?所以我也没在意这事儿.
第二天早上.
我牙都没刷就质问记,你昨晚是不是有病呀?怎么睡到我床上来了呀!?
记和莉都莫明其妙的盯着我.
记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才有病呢.我昨晚都没起夜.
我怀疑是她在捉弄我,便用质疑的语气问莉.
莉说,她昨晚真的没起夜,我不骗你,她一直都和我睡在一起呀.
晕,我的天!难道是我撞鬼了!?
娟说,婷,你怎么了!?你别唬我们了!
听娟这么说,我就更不爽了.我破口大骂,都是你害的,昨晚让你陪我睡你不干.#$@$%^%$#@^
华说,你是不是做梦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呀!?
唉……只怪我平时把她们唬的够呛!到了关键时候没一个人信我说的.可我的感觉好真实.
我只好叉开话题,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我梦到我在教室外面的走栏晒太阳,结果被人从楼上推了下来.不用说,我死翘翘了.
她们都笑了,亏她们还笑得出来呀!
晚自修下了,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回寝室.
刚一回到寝室,娟就说,听我姐说,她们那一界有个女的是上吊死的,所以二楼左边的寝室都被封了不让住人.
你怎么早上不说非挑现在说呀?我不耐烦的说.
娟说,早上不说是因为不想影响你一天的情绪呀!
那你就不怕影响我一晚上的情绪吗?我说.
莉说,好了,别吵了,听她说.
记插了一句,你姐比我们高三界,事情都过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让住人呀?
娟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我姐说那事发生了她们还是一直住在那儿,可过了不久她们寝室就有个女的跳楼死了.再后来二楼左边的寝室就被封了.
我有些神经过敏的说,你可别说她是这个时候跳楼死的哦!?
娟说,我也不知道,只记得我姐说当时学校是用被子先把她的尸体盖住,然后再叫人来把尸体运走的.
呀!那她跳楼的时候是冬天咯!不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嘛!!莉说.
是的!!!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句!?
寝室忽然一片寂静,然后就都没再说话了.是害怕吗!?
……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那晚到底是谁睡在我旁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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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0-12-2010 01: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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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很喜欢百元商店系列,所以我去找他的故事出来咯~
希望大家可以支持下~
百元商店系列
【01:开张大吉】
「今天新开张!欢迎大家来看看!东西是物美价廉!保证耐用!店家将24小时营业,东西如有损坏,欢迎随时来更换。」只听见路上的扩音器大声的拨放着一家新开张的店面广告,让这新年更显得热闹不凡!
「有新店欸!来去看看吧。」「百元商店?!好怪喔!是店名还是是像十元商店那种店一样啊?」「你看,这边宣传单有讲,店内东西应有尽有,而且最贵的也只要一元!」「真那么好!那来去看一下吧!」
鲜黄色的招牌配着大红色的字体,轻易的就吸引着路人们的目光,而工读生也努力的在发着宣传单,不停的吸引客人前来。
走进店面,跟一般的百货公司没什么两样,光鲜的摆设,灯火通明,让所有来逛的人都感到心情十分的愉快,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应该就属站在店门口的那位吧!
不满150的身高,有着甜甜的娃娃脸,身穿着一件笔挺的西装,虽说不是不搭,但总有种小孩装大人的感觉,可是若仔细的观察,却会发现他的眼神不同一般,透露着深不可测的感觉,但再想更仔细观看,又不再会有那种感觉。而西装笔挺的他,却有着一点奇怪的地方,就是只在右手的部份戴着一只白手套,而左手却没有。细看左手,皮肤光滑,如同新生婴儿一般,白里透红,纯看手,还真难分辨这是男是女?
而这样一位奇特人士,名牌上的名字写着是Ominous!
Ominous带着微笑迎接着每一位新到的客人,虽然说他的外表有点奇怪,但他的服务品质却是不容轻忽。
虽然结帐台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顾,但速度之快,并未出现大排长龙的情况。而店内有着许许多多的日常用品,从文具用品、清洁工具、保养化妆、到家具家电,可以说是在一百元内的东西应有尽有,有时还能发现一些超乎价值的东西。
而最奇怪的,要算是在收银台旁边那个柜子吧。那是个陈年的原木柜,木头本身像是被烟熏过一般,又黑又亮,而透露出来的古色古香又让人不难想象有着陈年的历史。而架上摆的大多是一些特价品,不过牌子和样式都有些古里古怪,所以也就没什么人会去碰那架子上的东西。
这家店要说大也不大,但要说小也不小,而整个店中的指引牌到是很详尽,不过整家店除了Ominous外,就只有一位俊美的年轻人,身高约175,一头银略带金色的头发,有着一双深蓝至黑的眼瞳,让人有不知不觉被吸进去的感觉。一对修长优雅的双手,让人总以为他应该是为钢琴家那类职业。但奇怪的是,他的胸前却挂着一个白色面具,面具上有着由右往左的扩散型裂痕,而裂痕的样子则是有着如手术过后的肉痕,当仔细看那面具时,会有种在蠕动的错觉,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和Ominous不同的是,这名年轻人并不喜言语,总是默默的做事,虽然说服务业的店员应该都要热情一点,但他不只是不爱说话,就连笑容也吝啬给予,可是却让人很难对他发起脾气,只觉得那冷酷的神情才配得上他那气质。
那么,现在,百元商店正式开张!欢迎客人多多光临!嘿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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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12-2010 10: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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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至此后,翰生日日忙着给雪燕作记录,为此他专门订了个本子。
而那雪燕感恩于他似的,..
爱尔莎b 发表于 13-6-2010 07:45 PM 
为他衔纸衔笔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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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2-2010 11:4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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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2-2010 12: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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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商店之前有人post过了呀!
姗姗来迟 发表于 11-12-2010 11:46 AM 
我也是有印象,但是我去翻来看其他地方的时候发现有些故事之前好像是没有的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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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2-2010 12: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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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 元 商 店 系 列 【02:牙膏】
过年时分,街上是热闹非凡,而今天已经大年初四了,各行各业也已经开张,一名年轻男子走入了一间新开张的商店中,商店的名字很简单,就叫做『百元商店』,根据宣传单的说法,店内的东西最贵都只要一百元。
年轻男子阿义,走进店中,东逛西看,在各个置物架中穿梭流览,他在看是否有什么好的,或是家中缺的东西,好来买点回去,不过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最后,他走到了收银台旁边的一个木头柜子前。整家店都是现代的铝制置物架,唯独这一个是木头制的,而且整个柜子透露着古色古香的气息,不难想象这是用上好的原木制成。
阿义看了看架上的东西,原来都是一些特价品,门把、戒指、垃圾桶、牙膏、香水甚至还有一面等身高的大镜子等等的东西,东西之杂,让人想不透店家到底是怎么去决定这些特价品的?!阿义看了看,随手拿起了牙膏,想起了起床时发现牙膏已经快用完了。
拿起牙膏,看了看,阿义不禁感到奇怪,这是什么怪牌子啊?整条牙膏黑漆嘛乌的,而牌子是用鲜红色写的,除了该有的标志外,并没有看到一般牙膏上会有的那些说着有多好的广告,但阿义想了想,最近自己生活费有点紧了,还是别管那么多好了,反正只要能用就好,更何况三条十块钱,这么好的价钱还要去那里找?
阿义拿着牙膏往收银台走了去,站在收银台的是一位身高不满150的店员,但奇特的是,他穿的是一套笔挺的西装,西装在他身上,配合着他的娃娃脸,不禁让人有种小鬼装大人的感觉,而阿义也不想管那么多,在那名店员说:「先生,你好!一共是十元。」后,掏了掏口袋放了钱,便走了,只可惜阿义并没有很注意一件事,就是这名店员从头到尾都是用着那戴着手套的手在拿牙膏。而阿义唯一注意到的,是这位店员的名字。「Ominous!好怪的名字喔。」
阿义回到家后,将牙膏一丢,便开始整理起自己工作要用的资料,阿义是个保险推销员,但最近的经济不景气,加上阿义的口才并不是很好,时常得罪客人,这也是他现在正窝在一个不到五坪的小房间的原因。
忙了一个下午,吃完加蛋的泡面晚餐,洗了个冷水澡,阿义拿起了今天买回来的黑色牙膏,打开,挤出。天啊!牙膏本身也是黑的?!
看着黑色的牙膏,不禁让阿义一阵错愕!这是该用还是不该用啊?!难怪会放在特价品柜,这种东西谁敢用啊?但已经开了,又不能去退货。阿义将牙膏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嗯!没怪味,就一般牙膏的味道!那应该是没问题吧。」
在判断这牙膏不是什么怪东西后,阿义便开始刷起了牙。「没想到这怪牙膏刷起来感觉还真不错欸!比一般牙膏清凉多了!」阿义边刷边拿着黑色的牙膏在那研究,这时他发现牙膏上有一行小字写着「警告:绝对不可使用过量。」
阿义被这行字给笑到呛了出来,笑着说:「拜托!那有人可能将牙膏使用过量啦!还警告勒!难怪会有人说有些东西上的说明会让人啼笑皆非!」刷完牙,阿义便爬回床上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阿义发现自己的口气还是十分清爽,不像平常醒来嘴巴都还是有种怪味,心想『这牙膏还真不错欸!看来是买对了。』在吃完早餐刷完牙后,阿义便开始忙着自己今天要跑的case。
阿义现在是满头大汗的看着眼前这位不知发了什么神经,一直吵着要将前几个月阿义好不容易谈成的大单解约的老先生。任凭阿义说尽好话,老先生还是不为所动,坚持要解约,弄得阿义不知所措,阿义是急破了头想弄清楚为什么老先生突然想解约,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在阿义已经快要点头答应老先生解约时,阿义的嘴巴突然自己动了起来,说道:「老先生!你是在想为你儿子在烦恼,想帮他多点资金周转对吧?」
就在这句话说完,老先生第一次动了容了,说道:「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
儿子现在缺钱?」
阿义的嘴巴又说了:「很简单啊!因为这次你儿子不在你身边,上次只是买个保险,你儿子就在一旁关心老半天,问得比谁都详细,而今天你要解约,他却不在场,这是第一点。另外就是您老的手镯不见了,您老说过那是您老伴留给您的纪念,从不离身的,如果不是为了很紧急的事,您老怎么可能没戴手镯,恕我直言,若我没猜错,您老应该已经将手镯当了吧?」「如果以上都属实,那相信您老解约也是为了换现金对吧!听我的劝,如果真要帮您儿子,就不该解约,您应该如何如何....」
阿义有点傻傻的就这样任由自己的嘴巴不停的说,不到十分钟的光景,老先生已经被说服不解约了,而且还决定买个短期的投资险来帮他儿子,这让阿义更是感到不可思议。自己花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说服老先生买了保险,而现在自己的嘴巴居然在短时间内就打消了老先生解约的念头,还说服他买了别的保险,不禁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
*~ 超 惊 骇 鬼 事: 百 元 商 店 系 列 【03:牙膏~中】 ~*
阿义回到公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保单发呆,这时副总刚好从旁走过,拍了拍阿义说:「不错喔!又签到一张保单啦!赶紧送上去吧,再加油努力!」
阿义这时才回过神来,谢过了副总后,认清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后,便将保单往上送,但脑子中想得却都是今天和老先生交谈的画面,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根本不是自己在说话,而是嘴巴在自动讲话,阿义努力的思考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思考着今天有做什么和以前不同的事情!牙膏!对,就是牙膏!因为昨天晚上开始用起那奇怪的牙膏!
这时阿义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安排好下午要跑的客户行程,一看时间,就快要到了,阿义连忙抓着资料就往外跑。
这件case是阿义已经谈了快半年,但对方却一直迟迟不肯给答复,总是让阿义趁兴而来、败兴而归,这次阿义也是心想不太可能有着落。
在对方的候客室呆了快一个小时,对方才姗姗来迟,等阿义开口讲没几句话后,又是落入的从以前到现在最大的问题,赔偿金额和佣金回扣,其实阿义在这客户身上花的礼物钱,已经快花去他如果签成能赚到的佣金的三分之一了,但对方却一直要求他要多回扣一些,弄得阿义实在是很头大。但今天不同了,只见阿义的嘴巴自己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不仅说服了对方,更让对方签了一笔超大的订单,光是这份订单的佣金就够阿义快一年的生活费了。
回到公司的阿义,这下更是心喜若狂了!这张定单不仅能让他稳坐业绩第一名,更让他赚进了一大笔钱来,怎么能不开心呢?而这时阿义真的爱死了那只牙膏,让他的嘴巴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替他化险为夷,更让他赚进一笔可观的金额。
而阿义连忙打电话给他女友,打算今晚好好的来庆祝一番,当两人在那气氛浪费高雅的餐厅用餐时,阿义的女友小晴便问道阿义是怎么说服那固执的老先生和顾客,但想当然,阿义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只好傻眼的看着小晴,这样举动让小晴认为阿义是在欺骗她,或者是他根本不想告诉她,气得小晴站起来说道:「阿义!在你不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之前,我是不会再见你的!」
小晴说完愤愤的走出了餐厅,留阿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其实不只是阿义不知如何该怎么解释,另外就是阿义以为这次嘴巴也会自动帮他解围,但谁知道,这次嘴巴却是一动也不动了!
阿义回到家中,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嘴巴这次不再帮他说话了?最后让阿义想出了一个可能性,就是他一共只刷了两次牙,所以嘴巴也才只说了两次话。就这样,阿义开始拼命的刷牙,早上起来刷一次牙,吃完早餐刷一次牙,吃中餐后一次, 吃点心后一次,晚餐后再一次,睡前又一次,努力的程度让人不禁怀疑他的嘴巴是否有什么毛病!
但,也因为这样不停的刷牙,让阿义签下了一张又一张的大保单,而在和小晴吵架的第二天,也马上对小晴是连哄带骗的用到破涕为笑,加上往后的事业顺利,更是让阿义高兴得不得了!
也就这样,时间久了,阿义也掌握住了嘴巴自动说话的情况,只要刷一次牙后,嘴巴就能在自己不知该怎么说时,自动说出对方心中最想听的话,而如果一天刷超过十次牙,那嘴巴就能够一整天都会自动说话,不再有次数限制。而发现这点的当天,阿义又发现了另一件事情,就是他可以和自己的嘴巴对话,这让他感觉十分的奇妙和好玩!
就在嘴巴带着阿义不停的步步高升的同时,阿义也不忘好好犒赏一下自己的嘴巴,常常去吃着精美的高级料理,而在嘴巴的帮忙下,阿义真的是情场、事业两得意啊!
不过在阿义使用这牙膏的三个月多后,阿义发现自己出现了一个以前没有的坏习惯...
阿义发现自己会习惯开始咬指甲,没事的时候会开始咬起自己的指甲,烦躁时更是会咬,有时就连将自己的手指咬到流血也不自觉。小晴开始担心阿义起来了,觉得阿义是不是压力太大,于是建议阿义好好在家休养一阵子,阿义想想,也许真的是最近太拼事业了吧!毕竟以前因为不太会讲话,所以在事业上一直不是很顺心,现在顺利了,相对压力也大了,也许真的是这样吧。
当然,虽然是在家休养,但是阿义还是已经习惯一天刷上十几次牙,有事没事就会和自己的嘴巴聊天,这天,阿义问起自己的嘴巴有没有想要吃些什么?打算好好慰勉它,算是它帮自己赚进那么多钱的报酬吧。
嘴巴告诉阿义,它想吃些比较特别的东西,毕竟阿义已经去吃过许许多多的美食了,现在它想尝尝些没吃过的东西,阿义就开始带着自己的嘴巴去吃些特别的东西,有钱人就是有这好处,只要有钱,没什么东西是吃不到的!
阿义开始天天吃着各式各样的百味珍馐,鲤鱼须、鹿唇、熊掌、象鼻、果子狸、甚至就连猴脑也一一品尝过了,一直到最后,可以说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都被阿义给吃过了,除了不能吃的东西...
起先,在阿义开始吃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食时,嘴巴到是都很乖,但一直等到阿义已经快将所有东西都吃遍后,阿义发现嘴巴越来越不受控制,常常不管是否须要嘴巴的帮忙,就算只是走在路上,嘴巴也会开始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弄得阿义现在都不敢上街,活怕被人看做神精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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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1-12-2010 12: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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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阿义发现自己已经停止好一阵子的咬指甲的习惯又开始了,而且是更加变本加利,有时甚至在睡醒时,发现自己正咬着自己的手指头,而且总是咬到出血而不自知,让阿义是更加的烦恼。
但阿义也已经不敢再去看医生了,因为上次去看医生时,开口闭口就骂那医生是庸医,还在走廊大肆喧喊着说这医院会医死人,不然就是对着护士吹口哨和口出秽言,弄得阿义尽遭白眼。
终于有一天,阿义受不了这样的情况,而且他发现,他已经好几天没刷牙了,但是嘴巴好象已经不再收到限制,仍然是自顾自的在那说话,阿义决定和它好好谈谈。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能不能拜托你安静一下?」
『我没有想怎样啊!我是你!是你想怎么样吧?』
「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你告诉我你想怎么样,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去做,而做完后你能否让我安静的过生活?」
『好啊!我也不要求什么!我只是想吃点没吃过的东西!』
「好!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用给你吃!那怕是个人我也用来给你尝尝。」
『真的吗?....嘿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喔...』
这时只见阿义的嘴巴开始囓咬着嘴唇,开始一点一点的吃起了阿义的下
巴...
「呜...透..透...胃舌么业粗偶...」(痛..痛..为什么要
吃我...)
『是你答应让我吃的啊!真是好吃啊!跟我想象中的一样美味!』
只见嘴巴咬完下巴,又开始往食道吃了下去...这时的阿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阿义只能看着自己的嘴巴开始将自己的身体慢慢吃掉...食道接着是胸膛...左手...右手...腹部...喀吱..喀吱的声音响遍了阿义家的客厅...贪婪的吞食声...饥渴的舔血声...啪滋啪滋的内脏音...阿义一点一点的....被“嘴巴“给吃了下去...阿义多渴望能瞬间死掉...这样他就不用听着那像烤得香脆的饼干的骨头咬碎声...那像琼浆玉液般的吞咽声...还有那最恶心的生吃内脏的声音...阿义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前几天吃的活炸鲤鱼...已经被人开肠剖肚外加下锅去炸但头还是活跳跳的在那摆来扭去...直到阿义剩下一颗只有嘴巴还会动的头和心脏...阿义多希望他能死去,就是昏过去也好...但他只能看着嘴巴将自己的心脏珍而惜之的舔了又舔...然后再慢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还不停的去吸吮那流出来的血...
最后...嘴巴再慢慢的一口一口...将剩下的头吃了下去...阿义甚至还能感到到那脑下垂体被咬到时,那种胜过高潮的刺激...然后是头皮被啃咬...一直到眼睛被吃掉后...阿义才终于感觉不到那高潮感...
终于在一声饱嗝之后...一切归于平静...这时只见门缓缓打开,走进了一个银发带金的年轻人,他脸上带着一个白色面具,面具上有着由右往左的扩散型裂痕,而裂痕的样子则是有着如手术过后的肉痕,这时在地板上的嘴巴如同发现猎物般,往年轻人扑了过去,但只见年轻人脸上的面具双眼一瞪!嘴巴自动乖乖的停在年轻人的手中,而且从口中吐出了三条全黑的牙膏...面具上的嘴自己露出了微笑来...
『客人,需要口气清新,能言善道吗?欢迎来条牙膏喔!但...别使用过
量喔!...』
百 元 商 店 系 列 【04:门 把 】
如果当你某天打开你家大门,你看到的是一个没见过的衣柜,而且衣柜中还摆着一名死去多日的女尸,你会怎么做呢?
家翰如今正站在自己家的客厅里,他只能傻眼的看着那具僵硬的女尸躺在那边,而不是去找警察或是葬仪社。
「为什么打开我家大门会变成打开一个装有女尸的衣柜?」家翰很努力的思考着这个完全不合逻辑的问题。但很显然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会出现在你从小念到大的教科书当中,更不可能在第四台的生X智能王中学到如何解决一具无名女尸,以及如何让你家大门通往的不再是别人的衣柜。
家翰最后决定用力的将大门甩上,并且走回厨房为自己泡一杯很浓很浓的黑咖啡,他相信一定是他还没睡醒的关系,所以才会让他在自己家大门口看到一具女尸装在一个没看过的衣柜里。
等到家翰喝完一大壶黑咖啡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再次的走向大门,这次他心中由衷的期望打开门后看见的不再是女尸。
很幸运的,这次大门打开后,家翰看到的是平常最习惯的铁门,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家的铁门是那么的可爱,但时间并不允许他和他家的铁门来个十八相送或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相拥痛哭。家翰一看表,选择了快速打开铁门并且冲向公司。
家翰,一个在外打拼的年轻人,在某一个小公司当基础职员,整天过着极度机械化的上班族。但这么一个随处可见的人,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奇怪的事呢?也许一切都要从昨天说起吧。
这一天下班,家翰走在商店街上,看着正在和菜贩杀价的下班妇女,或者是正在努力吆喝的小贩,想着自己的晚餐该到那打发,无意间经过了一家店,一家百元商店,一家东西不超过一百元的商店,至少它们广告上是这样说的。家翰本来是不喜欢逛这种店的,因为他的钱大多寄回去乡下给父母了,但他想起今天早上出门时,那个摇摇欲坠的门把,让他觉得他有必要去换一个比较能保障他财产的门把。
就是这样的一个念头,让家翰走进了这间店,店老板是一个不满150公分的...老头?!年轻人?!好象都不太对,他的外观和身高都像是一个小孩子,但脸上那种成熟事故却是装不出来的,加上身上穿著的西装,到有点让人感觉是小孩在装大人。
但这一切都不是家翰来这家店的重点,他要找的是一个能锁上的门把,不是一个小大人或是老小孩。
家翰在这家店中逛了许久,始终不能让他挑到一个满意的门把,不是觉得太丑,就是觉得不够安全,家翰也只好打消了购买的念头,让脚步改成往大门走去,就在走到大门旁边时,家翰看到一旁古色古香的深色木柜上,摆着一个黄铜做的老门把,有点像饭店那种要往下压的那种。
门把的样子很快的就吸引了家翰的目光,但这种门把的价格大多不斐,这点到是让家翰迟疑了一下,但很快的,家翰脸上的笑容就被柜子上大大的三个字给勾了出来,柜子上写着「特价品」。
家翰快速的拿起了门把看了看,上头的标价是一百元被画了个红叉叉,旁边用红字写上三十元。虽然这样的价格着实让家翰高兴,但转念一想,这么便宜的门把,是否会是有问题的呢?
就在家翰考虑之时,一名年轻店员走了过来,在旁对家翰说道:「这个门把没有问题,只是是旧屯货,就剩这么一个,所以便宜卖。」说实在的,有店员在一旁解说是不错啦!但如果那个店员的语气不要那么死板兼死气沉沉,外加在胸前挂着一张有肉痕的白面具,相信会好很多。
家翰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将它买了回去,当家翰要离开去结帐时,他瞄了一眼年轻店员的名字。「Moros」家翰心想,『这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当家翰从收银台那位小大人手中接过门把时,到也发现这位小大人也有着奇怪的地方,只有单手戴手套,名字也颇怪,『Ominous』,让家翰不禁一直在心中犯滴咕。『怎么这个店的人名字都那么奇怪?举止行为都怪怪的!』
家翰回到家后,装好了门把,就回到饭厅吃着已经半冷掉的便当,做着每天规律的生活,直接隔天早上开门看到在衣柜中的女尸为止。
下班后的家翰,一如往常的回家,但今天有点不同的是,现在的他非常想上厕所。下班前丽美多泡的那三四杯咖啡在肚子里作祟,让家翰走路的速度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等到快到家的时候,家翰已经快受不了那即将决堤的感觉,他快速的打开铁门,和不熟练的开着大门,脑中拼命想着厕所,就在他一打开门后,迎接他的却不是他家客厅,而是厕所!
家翰再次的傻在自己家的大门前,客厅不见了,出现的是厕所?!这是被催眠了吗?还是自己家被偷到只剩个厕所?不过那强烈的决堤感却没有那么好心让他想下去,感觉到自己被忽略后,它再次用疼痛来让家翰想起它的存在和重要性。
家翰这时实在没有办法再去想什么,快速的冲进厕所,关上了门,等到哗啦哗啦的水声后,门才再次的开启。但这次门打开,就不再是大门外了,而是回到了家翰原本的客厅。
家翰百思不得其解的坐在自己家客厅当中,现在有足够的时候让他去想为什么早上会看到一个装有女尸的衣柜,而刚刚又为什么会直接通往厕所?但不管怎么想,家翰还是没有办法将这两件事合在一起,想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这时肚子开始发出了弹尽粮绝的求救声,让家翰只好先行解决眼前的问题,再来好好思考了,家翰边走向大门边想着等会要去吃的自助餐店,就在家翰打开大门时,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熟悉的自助餐厅,店员响亮的「欢迎光临!」和店内吵杂的声音在在表示这不是个幻觉,家翰错愕的看着店内,他连忙转身回到家中,并且快速的将门关上,抱着头蹲在地上,试图找回思绪。
他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一切又都是幻觉,门外是铁门,不是什么自助餐店。当家翰这样想完后,站起身来再次鼓起勇气的打开了大门,果然!门外就是他习惯的铁门。什么欢迎光临!什么吵杂声都不存在,有的只有冷冰冰的铁门。
家翰慢慢的推开铁门,往自助餐走去,但当他走进自助餐时,熟悉的招呼声,熟悉的吵杂声,家翰心情愉悦的夹了几样喜欢的菜,还多夹了块排骨打算好好犒赏自己一下,这时夹菜的大婶突然开口:「你刚刚为啥进来又赶快跑出去啊?那个表情好象看到鬼一样!怪吓人的!」
这一句话,让家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活像一口气被塞了七八十斤的苦瓜炖榴槤!只好赶紧结完帐回家。但当家翰站在门口时,他犹豫了。他害怕这次打开门后,又会跑到那个不知名的地方,或是又看到什么诡异的场景。但最后还是决定要开门,毕竟这是他的家,他还是要回去才行。
开门!家翰紧闭着双眼,深怕张开会看到什么,等他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时,他才慢慢的将眼睛睁开,还好!出现的是他习惯的客厅。
家翰放松的坐在沙发上吃着便当看着新闻,这时新闻刚好拨到一则情杀案件,『被害者是一名年轻女子,疑似被杀后被丢进衣柜,因长时间没出现在公司,引来同事注意,才发觉该女子早已陈尸多日,现正调查和女子有较亲蜜关系的相关人等....』家翰看着这则新闻,惊讶到连筷子掉了都不知道,虽然新闻不可能拍出尸体的样子,但那衣柜!衣柜的样子却是他怎么忘也忘不掉的。就是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衣柜......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原来他看到的是真实的世界,不仅仅只是他的幻想罢了。家翰决定搞清楚这一切。
他思考着这几件怪事的共同点,他发现都是跟大门有关,而且几乎都是他在思考着想要去那时,开门就刚好是那个地方,但有女尸的衣柜勒?又怎么解释?家翰想了想,才想起是自己那时在前一晚看的那本侦探小说,醒来时脑中还想着那个画面。
那如果真的是自己想去那就能到那的话,那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家翰兴奋的想着,他想着如果他能直接通往银行的金库或是金饰店的话,那他不就发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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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1-12-2010 12: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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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翰边兴奋的想着,手一边微微颤抖的往门把伸去,脑中则想着金饰店...家翰心中不停想着金饰店,但当门一打开,迎接他的不是他想象那样的金山银山,而是一个笑容可掬的店老板,只听见店老板说:「先生,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的请自行看看。」
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呢?家翰茫然的看着店里,看了看老板,看了看金饰,连忙调头走了回去,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家翰关上了门,依着门想着:「不是该像我想的那样,直接通到我想去的地方吗?」
家翰不死心,决定再试一次,这次他选择了银行金库!家翰心中不停的默想着金库和金库里的可能样子,伸手,再次的拉开大门!但眼前依旧不是金库和一堆白花花的钞票,而是最接近金库大门的那个木门被他拉开了。
两个守在金库前的警卫看到个陌生人拉开了门,连忙要上前盘查,家翰一看这个情形,快速的转身关门,当警卫追来时,家翰已回到了家中。但那两个警卫到是没那么好运,因为追出去,已不见任何人影,让两人着实以为自己撞鬼,为此还躺在床上三天。
回到家中的家翰不禁有点沮丧,「难道我拿到的不是小叮当的任意门吗?」但为了不义之财设想,家翰再次的思考原因,『门?!衣柜...厕所...自助餐...金饰店...银行金库...』「难道说...嗯...」
家翰再次的站在门前,在心中默想了要去的地方后,把门拉开!门后出现的是一面灰色的水泥墙,墙的正中央则是坎着一个打开的保险柜,里面放着两三条金饰炼以及十几万的现金,「果然没错...这下我懂了!」
家翰将门再次关上,喃喃自语道:「嗯!果然是只能开要拉开的门,它所能连接的只有门,而不是地方...不过照这样看来...看来要去确认一下。」
家翰说完就出门了,他来到了一家银行,要求要打开保险柜,等他打开保险柜时,看了看其中的金饰和现金后,便关了起来。
回到家中,家翰难掩脸上的兴奋,因为他发现,保险柜是锁好好的,但他刚刚却是直接将门拉开,保险柜也跟着打开,根本不需要钥匙或密码。
就这样,家翰一遍又一遍的打开大门,搜刮着各式各样的金饰珠宝、现金股票、债券期货,甚至有时还进出富豪之家去大肆收刮一番。
而就在某天下午,家翰正躺在家中那套新的真皮沙发上头,喝着从某位外商家“拿”来的陈年红酒,这时电视刚好在拨报新闻,「最近连续发生多起奇特的盗窃事件,许多人向银行投诉说自己的保险柜遭到偷窃,里头的值钱物品和有价证券等,都不翼而飞,也有不少富豪之家传出遭小偷的事情,但所有线索都显示没有任何破坏或是开锁的迹象,现在警方正扩大追补中!」
逼的一声,家翰将电视关了起来,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那些笨警察!以为能抓得到我吗?只要我有这门把的一天,就不可能有任何人能抓到我犯案的!」
这时家翰心中浮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走到了房间,不知用了些什么!接着他来到门前,心中默想,然后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则是警政署署长的办公室。
家翰在办公桌上放下了一封刚刚写好的信,便回到家中准备看好戏了!
「新闻快报!新闻快报!刚刚最新消息指出,警政署署长办公室遭人入侵,看情况,十分像是最近泛滥的做案手法!而歹徒也十分嚣张的在署长办公桌上留下一封十分狂妄的信件!内容不外嘲笑警方的办事能力极差等等的负面评语...」
家翰看着最新的消息,心中那份快感油然而生,这个时候他觉得他是主宰!一个可以主宰一切地方的神!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进出的!这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很奇特的点子。
家翰到了门前,口中说道:「经书上都说地狱如何如何,但都没有一个人真正去过再回来,我看我就来去地狱一趟,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地方,是不是真的像经书上说的那样!」
门一拉开,这次出现的却是黑嘛嘛的一片,让家翰不禁怀疑是否是出了什么问题,正当家翰打算将门关上时,从门中走出了牛头人和马头人!
家翰被这突然出现的两个怪人给吓到了,这时只听见牛头人说:「小子!没事擅闯地狱!看来你是真的活腻了,既然你那么想来,我们就成全你。」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了大勾耙,狠狠的往家翰身上勾去!
家翰急的大叫:「我不要啊!我没有要去啊!...」「由不得你!难道你以为地狱是让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观光景点啊?!带走!」马头人说完,用力的拉了拉勾在家翰身上的铁练,一步一步的将家翰拖进那无边的黑暗之中。只听到黑暗中传来家翰凄厉的叫声:「我不要去啊!我不要去啊!放我回...去....啊......」
从黑暗之中缓缓的伸出了只干瘪的手,慢慢的将门给带上...
「嘿嘿嘿...下次开门要注意...或许那天你家的门会带你到个不属于你家门外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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