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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新故事咯《盗墓笔记少年篇·沙海》《藏海花》《盗墓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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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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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照片(二)
我们一路过去,茶吧的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似乎是认识蓝庭,在递给我们茶单的时候,夹了一本她的书,名字叫《塌陷之美》,她很熟练的签名并且给予一个微笑。
很自然,看得出她很习惯这种善意的打扰。
我见过很多名人,虽然我理解一个人成名之后会经历无法忍受的各种骚扰,最后会使得他们对于任何骚扰都能带着公式化的笑容,但是蓝庭的笑容还是让我呆了呆,因为那种笑非常的柔和,看不到一丝的棱角。
这让我对她的好感又加了一层。搞艺术创作的人,总是因为一点喜欢就会全盘喜欢,这叫发现细节之美。不过,我依然很困,这里又是禁烟,我只号靠吃东西清醒一些。
接着我看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封信封,将其中的照片倒在桌子上。
照片非常多,我拿起看,发现是用入门级的单反拍的,显然照片的拍摄者是个新手,景色不过取景还算不错。大部分都是沙漠背景。
在我翻阅照片的时候,她对我简短地说了她进入沙漠的经过。小说家说话的方式和我们不同,即使是随便说说,也很有意思,她说我一下就感觉仿佛手里的照片活了起来。
和我们不相同,蓝庭进入沙漠,单纯是一次驴友的活动。
这种活动介于正常的驴友和纯探险之间,我们称之为B路线,他们要去的景点是经过预先设计的,虽然路线看似进入了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外,但是都是在人力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并且确保路虎救援能在4个小时内到达。
这样的活动出事故的几率很低,一般的事故都是因为队员体力上的问题,有些女孩子体力过弱,在长途跋涉的时候脱水没有挨到医院就会内脏衰竭,不过,现在的领队也越来越专业,一般队伍里都会配有医护员。所以这种情况现在也非常罕见。
另一种情况就是领队“加塞”,临时在中途提出到一些没有被规划过的地方去赚钱外汇,蓝庭那一次就是遇到了这种问题。
她的驴友队伍规格很高,我看他们合影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山东卫视的主持人,还有一个插画家,看得出蓝庭和那个插画家的关系不错,很多照片都是她们两个在摆POSE。
“这是叨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在我看的时候解释道。他们在旅行的中段,有过一次聚餐,是在巴丹吉林西面大概20公里的一个废村中,叫做“驴香巴拉”,意思是驴友的香格里拉,那是基本上每个旅行者都会经过休整的地方,虽然远不如香巴拉那么神秘幽美,但是总算比死气沉沉的沙漠要有生气一些。
他们在那里碰上了一只队伍,那只队伍显得失魂落魄,一问才知道是刚从古潼京回来。在说起这个事之后,他们的向导才问他们要不去古潼京看一看。
这群人年轻奔放大胆,又因为旅行才到中段,大家都还没有疲劳,所以一致同意去了。古潼京离那个地方只有七公里,他们第二天只花了两个小时就到了,但是只呆了十五分钟就离开了。因为那个地方确实让人感觉很不好。
在蓝庭的回忆中,她在靠近古潼京的过程中,就不由自主的心悸和紧张。那时候烈阳高照,但是这种感觉无法抑制,她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就好像是她的身体中某些本能在害怕一样。到了古潼京的深处,她又强烈的不适感,这种感觉好比中暑,恍恍惚惚的,所以最后只是拍了一些照片回来了。
那几张照片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几座低矮的岩山,被沙漠的风蚀效果吹出螺旋一样的纹路,四周是连绵的沙丘,线条柔美的犹如维纳斯的背脊。我看过古潼京的照片,知道这应该就是在古潼京的区域内了,只不过没有想到,这里面的岩山原来分布得那么稀疏。也想不到出到底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当天晚上她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噩梦,后来她做过很多猜测,是否是那里的风景给人一些不好的暗示,或者说因为当地的一些传说影响了他们,但是好像都说不通。不过能肯定的是,这地方真的很邪门。而且她相信并不是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她很清晰的看到,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异样的。
之后他们一路回来,慢慢的也没有将这个经历放在心上,但等蓝庭回到家里,把照片全部洗了出来,才发现了问题。
蓝庭说到这里的时候,又给了我一叠照片:“这些都是我从古潼京回来之后拍的照片,你对比看着一下,和之前的照片有什么变化?”
茶吧中的灯光有些灰暗,我反着灯光去看。
说实话,我一开始还真没看出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因为就摄影的原来来说,这些照片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许在拍摄手法和表达上有些幼稚,但是,那不是“问题”,而是“缺点”。
我把两摊照片进行了一次有一次的比较,最后我才发现,问题不在照片本身,而在照片上的内容上。
他们从古潼京回来后拍的照片中,少了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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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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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晦涩之地(一)
发现照片中少了一个人,对于我来说很不容易,因为大部分照片都是在篝火晚会时候拍的聚会照片,人又多又混乱。我之所以能发现这一点,是因为之前让我看的那一叠照片中,蓝庭有大量的照片是和另外一个女人合影的,但是在这一叠中,竟然一张都没有。
“那个插画家怎么不见了。”我问道:“那个叨什么的?”
“叨叨。”
“对,她怎么不见了,她中途退出了?”我看着她问道。心中有种不好感觉,觉得该不是她们的旅途中有人出了事情。不过照片中她都笑得很灿烂,如果她最好的朋友出了事情她还能笑成这样,我就要重新考虑她的人格了。
蓝庭咬了咬下唇,却道:“她没离开,她就在我们队伍里。”
我看了看照片,做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手势。
蓝庭道:“或者,说的更准确一点,她就在这些照片里——”
我继续看着她,“这里没有她。”
“有她,大部分的照片里都有她,她是一个很喜欢拍照的人,我拍这些照片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是以她作为焦点的。”
我忽然有点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是我不敢相信,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继续道:“但是,等我洗出这些照片之后,我发现,她竟然没有出现在照片上,甚至那些我绝对可以肯定是为她而拍的照片上,都没有她。”
我吸了口凉气,看了看那些照片,第一时间思考的不是这可能不可能,而是她是不是在玩我。经常听说写悬疑小说的作者会把自己也写得神经掉,难道蓝庭已经赶稿赶得崩溃,分不清楚现实和幻想的区别了?
但是我看着她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的迷乱。
“会不会是你弄错了,你的朋友有意回避了镜头?我以前看过一本小说,其中有一个人的朋友失踪了,等他想找一张那个朋友的照片做寻人启事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从来没有留下正面的影像,在所有的照片中,那个朋友都有意的回避或者直露侧脸。”我说道,我只能尽量先让自己相信这是真的而避免自己想要离开的冲动。“最后他们发现,那个朋友其实是一个特工,受过这种躲避拍摄的训练。”
“那本小说就是我写的。”蓝庭看着我。“那只是小说,而且这里不是侧脸就行的,你要完全回避掉所有的镜头是相当难的。”
“但是……”蓝庭忽然做了个手势:“老关,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和你说这些,也不是希望你相信,我只是想问问你,在摄影上,在什么情况下,这种现象会出现。”
我想说的事做梦饿时候,但是还是忍住了,想了想,算了,我就奉陪到底吧,正色道:“你那个朋友,自己本人很正常吗?你能看到她?”
“当然。”她点头,“否则我会先疯掉。”
我道:“从理论上,照相机的照相原因号人眼的成像是一种原理,所以,人眼能看到的东西,用照相机也应该能拍到,人的影像产生式因为光线照射到人身上然后反射到了感光器械中,要让一个人在照片中看不到,就必须单独使得这个人身上的反光无法在照片上曝光。”
她眼睛一亮:“就是说有可能?”
我微微摇头:“某些特种镜头能做到这一点,比如说,有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ts相机,但是这种镜头不太可能达到穿透人体的效果,因为穿透衣服只是穿透一层单纯的棉织物,人体是很复杂的,包括骨骼,皮肤,脂肪,肌肉,如果能穿透这些东西,那么,人身后的背景,书,椅子,沙子什么的同样也能穿透,那就什么都不可能拍出来,何况镜头是无差别的,如果你的朋友拍不出来,其他人也拍不出来。”我斩钉截铁的和她说道:“所以,你说的这种现象,在物理学上是不可能成立的。”
她的眼睛一下暗淡了下来,叹了口气,但没有表现的太过失望。
我继续道:“这些照片看上去非常正常,没有一点问题,我觉得不可能被人做了手脚。如果
你非要说上面少了一个本该存在的人,那只有用灵学来解释了,那就更不可思议了,所以这件事情只可以说是你弄错了。”
她摇头,抿了一口茶道:“真的没有任何能做到这种效果的可能,哪怕非常复杂?”
我摇头:“一定是你弄错了。”
她苦笑:“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但这事情是我亲身经历的,不是你说弄错了我就能骗过自己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有点恼怒,感觉这一定是一种戏弄,不管她的眼神多么认真,这一定是一种戏弄,她一定是在我们几个人中找了一个看似最容易得手的人,来做了这个恶作剧。
金庸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说谎,我时一个敏感的人,就因为敏感而单纯,所以我在读书的时候经常受到这种戏弄,所以我自认为我能够立即识破这种谎言,没有想到在我成年之后还是会上当。
我看着她,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想着怎么处理,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件事情。
蓝庭继续说着:“关老师,你也别琢磨了,就当我说了个笑话,不过希望你能另外帮我一个忙,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你的朋友,我想再去一次巴丹吉林。”
我皱起眉头,“再去一次?”
在等一个驴友团太花时间了你刚才说你在那边的关系很姨,我想你能介绍几个可靠的人带我进去,我想回古潼京,爬到这个石头上看看,到底上面有什么东西,让叨叨出这种问题?”
“这个我得考虑一下。”我一下得十分不靠谱,她想要再进沙漠,而且看样子想快进快出,为了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她竟然郑重其事地在向我请求帮助,这就有点问题了。我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蓝小姐,我觉得,你最好去看一下心理医生。长期的写作会导致判断失常,我经历过这种过程,我觉得你有点入魔了。”
我盼望着她能够生气,能够甩我一个巴掌或者把咖啡泼在我脸上,这样至少我们的交谈可以结束了。
但是蓝庭叹了口气,好像一下子失去和我交谈的兴趣,脸色有些苍白,我看着她收拾起那些照片,然后用很轻的声音道:“谢谢你关老师,对不起耽搁了你的时间。”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我忽然有点不放心,问道:“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她摇头,似乎心思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想了想,追问道:“对,你干嘛不直接去问叨叨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何必要再进沙漠?”蓝庭头也不回的走出茶馆,道:“已经不可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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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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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晦涩之地(二)
回到家里,我把整件事情在想了一遍,总觉得非常不妥当。
世界上有很多不凡人,他们对于事物的反应很不一样,我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够接受这种事情,但是我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既然这件事情真实发生了,那么我不能当成不存在。
我想给出版商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毕竟既得利益方是他,但是一想,我答应过蓝庭不把这个件事情告诉其他人,就把电话放下了。可是左思右想,我还是不放心。
首先我前30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恶作剧,所以我认定这个把事是假的,但是我看她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戏弄人,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她的精神状态出现了异常。
这种事情我并不是每一次碰到了,我的大伯就是一个例子,他是写文革小说的,后来得了抑郁症,写小说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人走火入魔,所以我们一家都选择了摄影,没有碰文字的创作。
这件事情,我必须让她身边的人注意起来,这个人应该和她关系很好,能够关心她,而且知道了这个秘密也不会让蓝庭觉得难堪的,但是,我对蓝庭并不熟悉,找谁呢?
我想起了叨叨。
作为蓝庭这个离奇故事的女主角,她既是蓝庭的好友,那次沙漠之旅她们又能是同行,非常合适。
我之所以能在照片中认出她,是因为她和我的杂志有联系。所以找到她并不难,我考虑了下,还是拿起了电话,向我的责编要了叨叨的电话。
那头的责编被我深夜骚扰有些恼怒,等到我问起那个名字,他却沉默了。
“你找她干什么?”他迟疑地问道。
“你管我?”我不耐烦道:“叫你说你就快说,你不想睡觉了?”
“她的号码我一个礼拜前就删了。”
“你干嘛删她号码?”我皱起眉头:“不和她合作了?”
“老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开玩笑。”
“她自杀了,就在一个礼拜前。”
“自杀了?”
“自杀,一个礼拜前在她的公寓,我以为你平时会看新闻的。”
我哑然,听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开玩笑。我意识到这是真的。
电话挂掉,我就陷入了沉思,感觉有点不妙,你一个月碰到一件不靠谱的事情是可能的,但是你在几个小时内连续碰到两件,而且且两件还有紧密的联系,那事情可能就大条了。
我呆呆地想了很长时间,就找开电脑进了百度,开始搜索信息,我先是查了叨叨,果然是铺天盖地的新闻,我太久没开电脑了,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我不忍看太多的信息,新闻上说,死老师煞费苦心前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稳定,在新闻的下方有一张照片,应该是现场照片。
那是一闻套房的前厅,我一看就发现不对,在这张照片,我看到前厅的墙壁上,贴满了照片。
新闻中并没有提到这个细节,不知道是选择性还是疏忽了,这张新闻图片只有300*300大小尽寸,我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但是那些照片让我毛骨悚然。
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在我心出现,我想起了蓝庭当时的表情,想起了她那个离奇的故事,我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抖起来。虽然我想告诉自己,这很可能是我自己的臆想,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开始怀疑当时自己的判断。难道是真的。
我继续搜索,开始查古潼京是否有蓝庭说的那种现象的其他版本。
但是关天古潼京的信息除了普通的驴友渲染的神秘游记之外,在百度的数据库里几乎没有其他信息,而有关无法通过照相机成像的人的传闻,因为我不知道用什么关键字搜索,弄了半天才查到一条,说是在河北有一个农民,用他的相机怎么拍都拍不出来他自己的相片,这件事还上了电视,最后得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原因,说是照相机坏了,修完就好了。
而且我搜索到的大部分信息都是复制和转帖,网络时代有这种好处,就是信息的传播很迅捷,但是太迅捷了,导致重复的信息太多。
我关掉电脑,心神不宁,又不知道怎么来处理这种心情。在那里犹豫不决,很是难受。
当天晚上,我想了整整一个通宵,最后觉得,我必须再见蓝庭一面,再和她聊聊,以便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打电话给出版商,问了她宾馆的地址,然后驱车前往。
没想到到了之后,却发现蓝庭已经退房了。服务员说她早上走得非常匆忙,总台帮叫的出租车,说是要去赶飞机。
我想起她昨天的话,立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起她的房费是出版商承担的,我立即找到他的财务,调查出了蓝庭的房费交单据,发现果然在昨天晚上她就通过酒店订了去内蒙的机票。
她竟然出发了,而且动作非常快。
我不禁非常的后悔,不管怎么说,我昨天应该给她一些帮助,让我在内蒙的朋友接她一下也好,这样不管她的状态怎么样,至少我能知道她的行踪。我应该想到即使我不给帮忙,她能能回巴丹吉林,在现在这种社会,只要有钱很多事情都不是问题,而她无疑非常有钱。
我看了看手表,她出发的时间很早,但是机场需要提前20分钟关闸口,那她其实现在应该刚刚起飞。
在当时,也许只要一念之差,我还可以改变什么。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毕竟蓝庭和我只是初识,我还不认为我必须为她承担什么责任。
之后的日子,我还是会起这件事情。有一些好奇之后的发展,然而,蓝庭从那一刻起,就现象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和出版商的那本小说合同,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就在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一个少年敲开了我的门,给我带来了一本相册,和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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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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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王走马势。”苏万把黑子落下,得意地看着黎簇。“如何,有气势吧。”晚自习的课堂上,课桌上的参考书被放到了地上,摆着小一号的围棋盘,棋盘上的黑子已经占了绝对优势,再用不了几步,这棋就不用下下去了。
棋盘的对面,黎簇歪着头,看了看窗外的走廊,走廊里班主任还在和他老爸聊天,他捏了捏眉心的部分,随便在棋盘上动了一步。
“你有点职业道德,好好下行不行?”苏万把他的脸掰过来。“你现在再看也没用,我告诉你,你出的那事儿,包脱层皮,你现在这么害怕,早干嘛去了?”
黎簇看到他的父亲说着说着,脸就往他这里看了一眼,他立即把头缩了回来,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
“到底下不下?”苏万不耐烦了。
黎簇叹了口气,摇头:“你找其他人,我看我得溜了。”
“喂,现在溜了不是更糟糕。”苏万道。
“你不懂我老爸,你看咱们老大。”他指了指班主任,那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年轻女性,同看就是大学刚毕业进中学来做老师的大学毕业生:“如花似玉,我老爸在这种女人面前肯定把持不住,为了维护自己的男性魅力,肯定当众爆抽我。”
“那你溜了也不是办法啊。”
“我老爹50多岁了,阳气不够,他的怒没法持续太长时间,我等他火消了。弄点小酒他也就无所谓了。”黎簇背上书包,“你身上有多少钱?都先给我,算你利息。”“算了,算兄弟支援你的。”苏万掏出几张红票,他家里比较有钱,倒是不太在乎这些。据说苏万的卡上有一万多块可以调用,黎簇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实实在在的那么多钱。就算几百块钱,对黎簇来说也是个很夸张的大数目。
即使知道苏万有钱,黎簇还是有些感动。他看了看走廊上,似乎老爹和班主任谈得也差不多了,和苏万对了对拳头,便矮身从后门溜了出去。
后门一拐就是楼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绕了过去。
教室在二楼,下了楼梯就自行车,身校门骑去,后脑离开了车棚的一刹那,他仿佛听到了楼上传来了他老爹的怒吼。
大马路的路灯下,黎簇一边骑一边笑,不是开心自己逃过了一劫,而是想到自己班主任看到自己老爸那个样子会是什么表情。
一定没有下次了。
他心里知道,他父亲发样子太可怕了,以往的班主任看到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敢把家长叫过来,以后他在学校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安全了。
今天早上,他去踢球的时候,借了十几个球,故意把球踢到了住校女生的楼里,一共踢了十几次,把女生晾在外面的衣服全部踢到了地上,气得生活老师带着一群女生把他五花大绑送到他班主任那里。
班主任新来报到才一个月,自然要杀鸡给猴看,只是,黎簇希望这个班主任呆的时间长一点吧,其实他并不是一个顽劣的人,所以做起坏事来,自己压力格外大。
他忽然想想了早上张薇薇在寝室里朝他生气时,穿着白色背心,两条纤细洁白的胳臂挥动着的样子,心中叹气,反正他和她永远也不可能,让她讨厌也没有什么关系。
黎簇的父母半年前离婚了,他并没有其他孩子的那种纠结,对于一个每天都吵架,每天都有东西被砸,父母完全暴露出自己最丑恶一面的家庭来说,这种分手简直有如大弄的解脱,以前黎簇幻想过他父母还有复合的可能,但是后来他自己也厌烦了,只想着快点结束吧。
关于父母离婚的原因,他完全不了解,父亲酗酒,脾气不好,母亲又整天不回家,两个人都脱不开责任,他也无所谓,离婚之后,他被判给了当公务员的父亲,母亲就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父亲平时经常应酬,基本上顾不上他,他反而觉得生活比以更加的美好。
是什么时候让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下去也挺好的?
也许是因为张薇薇吧,当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就知道她和自己应该是同一类人,可惜他们不是一个班的,交集太少了,即使是做早操,还隔着好几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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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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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到哪里去,不过自己手里有500块钱呢,可以去的地方很多,也许先去网吧吧。他想着,晚上即使没地方睡,也可以在沙发上窝着。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声大喝:“停车!”
他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就感觉到背后一阵风,一个人从他背后拽住了他的领子,一下扯他下车,自行车失去控制,冲到了路边的灌木从里,他则被摔个大马趴。
“老爹?”他第一个念头,心说什么情况,老爹追上来了,难道老爹其实是闪电侠吗?他和老娘吵架是为了不暴露身份?
还没等黎簇想明白,他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往路边的小巷里拖去,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拼命挣扎。黎簇平时踢球,但是并不是那种体力非常好的人,那人力气极大,无念经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很快他被拖进了巷子深处。
巷子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盏白炽灯路灯,他被摔到墙角,立即大叫:“我有500块,都给你,你要劫色!”
“别动!”黑暗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抬头去看,背光下看不清楚那男人的脸,但是他清楚的看到那男人满头满身都是血,几乎和他同时倒地,便是手还是死死的揪住他的衣领。
黎簇看到这情景,竟然出奇的镇定,他老爹喝酒喝了经常摔个头破血流回家,此时他脑子里竟然是一股厌恶,拼命的想把手拉开。可是,那手犹如铁钳一般,怎么掰都掰不开,那男人被弄急了,一个巴掌打了过来,直接把黎簇抽的脑子嗡嗡。
是抢劫!
黎簇心说,他经常听到学校附近有人抢劫,但是因为他平时穿的破破烂烂的,而且也都是和苏万他们的足球队一起走,所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没有想到才稍微几次落单就碰到了。想到他身上有苏万的500块钱,他一下就很不甘心,平时没钱的时候不来抢,现在刚有钱没几个小时就来抢,这是什么样的情报敏感度。这些抢劫犯都是中央情报局的线人吗?
想到这里,他大吼一声,盯着男人抽过来的巴掌,一口就咬住了男人的手,男人显然吃痛,惨叫一声,一下松了手。“好机会。”黎簇暗骂,立即爬起来想跑,几乎是瞬间,他就看到那男人拿起地上的一块板砖,一下拍到了他的头上,他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感觉到脑袋上的剧痛就歪倒在一边。没等他站起来,对方又是一砖,这一下直接砸的他懵了。
黎簇倒在地上,他没有任何的感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意识沉沉地睡去,恍惚间,他似乎有一些痛楚,但是又好像不是那么痛苦。
我要被杀死了吗?他在失去意识之前,有点遗憾的想到。
不过,似乎也就是这样嘛。
黎簇完全失去了知觉。
“对不起了,我也不想牵连你,不过实在没办法了。”袭击他的男人咳嗽了几声,抹开流入眼睛的轿,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把黎簇翻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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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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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头疼。
脑袋里面好像有订书机在不停的打钉子,一阵一阵的刺痛。他仿佛又听到了当年父母吵架时砸玻璃的刺耳声音。
“你到底管过你儿子没有,这么多年了,你除了喝酒还是喝酒,你能管管这个家吗?”
“家,这房子是谁买的,这些家具是谁买的?他妈的的光记着我发工资的日子,不记得我这些工资哪里来的。”
“这些东西我不稀罕!”
“不稀罕是吗?我砸!我砸!不稀罕是吧?我砸!全部都不要,我也不稀罕!”
呯!呯!呯!
走开,都走开!黎簇用力捂住耳朵,一下就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床顶上的白色帷帐和边上的日光灯。
他喘着气,努力地吸着空气,耳边的争吵声才逐渐的安静下来。他用力睁大眼睛,一直撑到什么也听不到为止。
护士正在换吊瓶,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你睁眼需要用这么大力气吗?整得和尸变似的。”
黎簇眯着眼睛,心说:真是孽障,太久没有做这样的噩梦了,做起来竟然还是那么逼真。
他慢慢地缓过来,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有点想不想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怎么在这儿?”他开口说话,喉咙竟然出奇的干涩,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你被发现在菖蒲街的一个巷子里,有人用板砖对着你的脑门抽了十几下,中度脑震荡,昏厥无自主意识,其实你还能活着躺在这里我也很意外,你应该在火葬场。”护士说道。长年熬夜的工作,让她显得很憔悴。“医生说你脑壳厚,脑子比较小,所以走运。”
黎簇这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自己是被抢劫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强/奸啊。如果有他真的不想活了。感觉了一下屁股,没有什么异样,想想那家伙当时那个样子,满身是血,应该是被寻仇了或者黑社会吹杀之后,顺便抢了他。
“我刚才听到我爸妈在吵架。是做梦还是幻听?”黎簇摸了摸头,发现手上有挂针。
“不是,我现在也能听到你爸妈在吵。”护士道:“前几天他们就在走廊上对骂。我们只好把他们请了出去,不让他们同时来看你。你可能不知道,你昏迷了十多天了。”
“干!”黎簇心中暗骂,就咬牙坐起来。才动就觉得背后一阵剧痛。竟然比头还要疼。
“我背上也受伤了。”黎簇问道。
“你背上?对,受伤了。”护士说道。“刀伤,你最好不要去抓。”
“妈的,他还砍了我?”黎簇问道:“不就是抢那500块钱吗?至于那么凶残吗?用砖头拍还不够。”这时候他就发现,护士的表情有些奇异。
“怎么了?”他问道。“什么怎么了?你是说那浑身是伤的家伙是吧。”护士忽然笑笑说道。“他自己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他已经死了。”
“死了?”黎簇很惊讶:“你们抓他的时候把他打死了?”
“不,他们发现你的时候,他死在了你的身边,失血过多,他紧紧的压在你的身上,你们被血连在了一起。”
黎簇楞住了,他想了想,才明白了护士的意思,看样子这倒霉鬼抢劫到一半就挂了,这还真是有戏剧性,要是当时自己没被拍晕了,说不定警察来了还会以为是自己抢劫了对方。不过,都伤成这样了,干嘛还要来抢劫呢?不是应该直接去医院吗?难道他当时连打车的钱都没有?
早知道这样,问我借不就行了。
黎簇感觉到一股内疚,随即他安慰自己,对方把自己打晕才是悲催的主要原因。
护士又对他笑笑,说道:“你好好休息吧。”说着拉上了他病床车周的帘子,黎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忽然觉得很梦幻,在他的记忆里,几个小时前他还想着要去哪个网吧窝一晚上,如今却差点被人弄死躺在了医院里。
十几天滑动国,他身上感觉很不舒服,动了一下,他忽然觉得有一阵异样,一大片痛楚从他背后传了过来,他忽然想起了护士的表情,忽然感觉有点不妙,手往背后摸去,一下,他就摸到他背后的伤口。
伤口应该已经止血了,外面贴着纱布,他的手伸到纱布内,摸到了伤口,伤口已经结痂了,摸着有些疼有些发痒,他摸着,冷汗开始冒了出来。
越摸越觉得不对,为什么这些伤口的形状,感觉客观奇怪,这些真的是刀砍的吗?他咬牙翻身起来,脚软得他几乎跪倒在地,但是他勉力撑住一边的凳子,扯掉手上的吊瓶,跌跌撞撞地来来厕所里,扯掉了背上的纱布。转身看到自己的背。
他惊呆了,心说这是什么东西?他的整个背上,刻着一张极其诡异的图形。完全是用刀割出来的,所有的伤口都结痂了,那并不是一刀两刀,而是几百恨的刻痕,形成了无比恐怖的伤疤。
“这是张什么图?”他浑身冰冷,无法言喻的恐惧掠过了他的全身,他无法抑制地大吼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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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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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黎簇的那一声惨叫绝对能载入北京协和医院的史册,以至于在他出院前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被人称呼为“惨叫君”,据说,当时连另一幢楼里的行政楼清晰的听到了这一声惨叫,院领导以为是什么重大的医疗事故或者六楼妇产科终于生出来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黎簇在大吼之后,一直扪撕掉自己背上的胶布,但是显然包扎的时候,医生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情况,这些胶布全部用卫生胶带从他肚子上过好几圈,他扯了几次都没扯下来,后来冲过
来的护士叫了几个男性护工过来,死死把他压在床上。
还好没有发生电影里给疯子打镇定剂的情节,黎簇就被几个壮男压得冷静了下来。
他被重新按坐在床上的时候,脑子还是一片混乱的,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往后背看去,手也直知识青年一伸,好在护工犹如牛一样壮硕,把他死死钳住。
这时候,医生也被惊动了,跑了过来,进来就问:“怎么回事?”但是一眼就看明白了。
她身后跟着好几个其他病房的病人,医生回身把床边的帘子拉上,就去摸黎簇的额头,黎簇一看到了白大褂的大夫,忽然一下真的静了下来。
是一个30多岁的年轻女医生,显然这是第一次见,长的不算漂亮,但是身材很窈窕,黎簇从小就特别吃女医生的套路,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女医生,他就会觉得很心安。
不过这片刻的宁静并没有让他真正镇定下来,背后的疼痛一下让他重新恐惧起来。
“医生!我背上是什么东西?”
医生埋怨的看了护士一眼,才皱着眉头说道:“你现在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还是等你身体再恢复一点,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去你…”黎簇一下情绪就炸了起来,就想爆脏话,但是一看到女医生的白大褂,他硬生生就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女医生显然并不想多说,立即给两边的护工打眼色,黎簇立即就意识到自己的年龄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发言权的。要是被绑在床上,他就糟糕了。即使他自认为他甚至比他父亲更了解日子应该怎么过,其他人还是不会听他的,这大概就是孩子的悲哀。想到他老爹的嘴脸,他忽然觉得很烦。
“等一下。”他决定采取措施,至少要争取一下:“对不起,刚才我有些情绪失控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带着这个疑问我也休息不好。”
大概是这种话从毛头小伙子的嘴巴里说出来,让女医生觉得惊讶,她看了看他一眼就道:“没有什么,只是一些伤疤而已。你受了很严重的刀伤,很可能留下无法消除的疤痕,所以我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黎簇吸了口气,心里暗骂:“你要我安心也编个好点的理由,我刚才摸到可不是那么一回事情。”看女医生要走,立即就道:“我不信。医生,我父母已经离婚了,我也17了,我能自己负责自己的事情。”
这是一句真话,黎簇说得很淡定,但是也带着一股祈求的感觉。
女医生愣了一下,边上的护士和护工显得很尴尬,黎簇知道有门,他用这句话震慑过不少大人,他继续道:“阿姨,求求你了。”
女医生一下子就叹了口气,对边上的护工摆了摆手,护工把手松开。她对黎簇说道:“好吧,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只要你不再撕你的绷带,我就告诉你。”
“谢谢阿姨。”黎簇松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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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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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要叫阿姨,叫姐姐。”女医生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看你少年老成,我很欣赏,叫我几声好听的,等下你看到自己后背崩溃之后,我兴学能安慰你几声。”
黎簇跌跌撞撞的跟着女医生来到了办公室。背后的疼痛让他很不得劲。
办公室里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床,女医生给他做了个眼色,他只好坐了上去。这时候,他看到了女医生的名牌,挂在琏的衣架上。
梁湾。
“梁姐姐。”他顺势问道。“你是什么科的大夫?”
“你管的着吗?”梁湾一口的北京姑娘腔,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封大信封来递给他。“慢慢抽出来,不准再叫了,多奇怪都得忍着。”
黎簇点头,心一下提了起来,心说有那么夸张吗?难道他背上刻着一坨大便或者是蜡笔小新的某种涂鸦纹身?
反正东西到手,也不用管什么仪态了,他迅速把信封找开,往里一伸,就摸到了几张薄薄的纸,拉出来,是几张彩色照片的打印图纸。
拉出来的那一刹那,他还是瞄到了信封的抬头,发现那还不是医院的,不由得还真放慢了一下拉出来的速度。
不过,即使再慢,在看到照片的时候,黎簇还是愣住了。在那刹那,他完全不相信那是他自己的背。但是他也没有叫出来,照片上的画面,牢牢的吸引住了他的眼光,一股寒意从他脚底升了上来。他忽然意识到,梁湾不想让他立即看是有道理的。
这几张照片显然是在现场拍的,他的背上满是血污,那种出血量看着就让他恶心。他比较消瘦,背上几乎没有什么肉,这使得那些伤口显得更加吓人,感觉骨头都显现出来了。
但是他知道其实伤口哨同有那么深,如果有那么深,他现在一定不可能起身走路。
如果详细的描述,这些伤口还有很多可以形容的地方,但是黎簇的注意力很快被所有伤口组成的那个形状吸引了过去。其他的一切都无视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整个背上的伤口,组成了一只手的图案。
而且不是普通的手,这只手,有七根手指,在手图案的内部,他看到了无数的小字,这些字他完全不认识,因为太小了,很多笔划非常简单,绝对不是汉字。
无法想象,到底在他昏迷了之后,那个男人对他做了什么,要怎么样的变态,才能在他背上刻上如此多的细小的记号。
“这人….是个变态?”黎簇喃喃道。“日他先人,干嘛不干脆在我背上画清明上图。”
“不是,他绝对不是。”梁湾有点怜悯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吧,这个人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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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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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梁湾神秘兮兮地看着他,黎簇有点纳闷:“那个人是谁?”
“按道理说我也不知道,这是警察局的事情。不过我是你的医生,和他们接触的比较多。所以我偶然知道了。”梁湾道:“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可不是普通人。”
“那是一个什么人?”黎簇问道。“您能别卖关子吗?”
“想知道?请我吃饭啊。”梁湾说道,有点戏弄的看着他。
黎簇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女医生怎么回事,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难道是看自己年轻俊俏想调戏自己。
黎簇对于自己的外貌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骗骗小女生还可以,但是要想吸引这种成熟/女性,显然是不可能的,对方或者只是太无聊了而已。
“哎,我是学生,可没什么钱。”他特地强调了学生二字,希望对方高抬贵手。梁湾从抽屉里掏出几张红票子来:“这是你被送来的时候放在你的衣服里的,不算多,江浙汇你是请不起了,吃卤煮总行吧。”
黎簇接过钱,发现上面血迹斑斑,心中就一阵发悚,道:“这是我问我朋友借的,我打算在外面躲几天的时候使用,现在看来用不着了,我得还给他。”
“少来。你不想知道你背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梁湾看了看手表就脱掉了白大褂。从办公桌下拿出了高跟鞋穿上。
黎簇这才发现,这个女医生年龄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最多大学刚毕业吧,身材很娇小。两条腿线条极美,让他一下有些晃眼。
果然白大褂可以遮掩很多东西,他心说,梁湾一下勾住他的手,就让他走,:“走,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
梁湾的手很软,从来还没接触过女人的黎簇忽然有点魔怔了,心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艳遇,我靠,这艳遇也来的太给力了。难道这女人特别喜欢背上被刻成披萨一样的男孩子?
“出院,我可以出院了吗?”他有点迷迷糊糊的问道。
“是不是男人,婆婆妈妈的?我都陪着你了,怕什么?”梁湾拉着他就出了办公室,顺手把灯一下关了。
黎簇真的迷糊了,时隔几天之后他想起来,还是觉得晕乎乎的,一个高中的男孩子,被这么漂亮一个医生姐姐勾着手臂在街上走,那双白嫩的手上传来的羽缎一般的触觉。让他感觉到自己快要晕厥过去了。
如果没有之后发生的事情,这一天就完美了,身上再被切几刀也值了啊。在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曾经在心里这样想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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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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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协和医院边上的卤煮店中,其中特别有名的一家叫“王小石”。黎簇在这家卤煮店里坐下之后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病号服呢。“小伙子住院嘴巴里淡出鸟儿来了吧,偷跑出来吃点口重的啊,呦,这是你姐姐吗?长的可真标志。”卤煮店的伙计看到就觉得好笑,一溜调侃。
“姐你妹啊,我是他同学!你点不点菜,不点我们上别家去了!”梁湾骂道。“得,姐姐您别那么凶。”伙计吐了吐舌头立即跑了。
“你平时都这脾气吗?”黎簇问梁湾。
“什么脾气?”梁湾折动着桌子上的点餐牌问他:“说起清楚点儿。”
“让人摸不着北的脾气。”
“嗯,确实,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摸不着北。”梁湾迅速翻动着菜单。“这话题轮不到你和我来讨论。”
“那现在你能告诉我,在我背上刻字那人——”黎簇问道。梁湾看了看手表,“别急啊,一个菜也没上,正主也还没到呢。”
“正主?”黎簇刚说问,忽然门口又一阵嘈杂,远远听到伙计的声音:“几位?”“有人在了。”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梁湾立即抬头看向门口,招手:“这边这边!”
黎簇回头望去,看到一个消瘦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过来,他嘴巴里还叼了一支烟。
“王盟。”男人走到黎簇边上,伸手跟他窝了一下手。
黎簇莫名其妙的看了梁湾一眼,却发现这个女人已经盯着王盟,脸颊都红了。
犯花痴了啊。黎簇胸口像被小小的打了一拳,有一些小受伤,还好这伤情感的刀子下的太快,他还没什么大感受。
是吧,果然这种女人是不会喜欢小男生的。勾搭自己只是因为觉得自己年纪小没危险吧。
王盟却没有理会梁湾,只是礼貌性的向她点了点头,就问黎簇:“你的背没事吧?”“没事。你是——?”
“我是袭击你的那个人的同事。”王盟把车钥匙放到桌子上。
黎簇愣了一下,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即往后缩了一步,“别开玩笑。”“不是玩笑,那人的名字叫黄严,是我的伙计。我刚到警察局录完口供。”
“你想干什么,我背上已经没地方给你刻了。”黎簇往后缩了缩。
王盟摆了摆手,表示抱歉:“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来道歉,并给予一些赔偿,希望你不要对这件事情深究下去。听梁湾也说了,你背上很可能会留下疤痕,我们会给出合理的赔偿。”说完,王盟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推给黎簇。
“这是什么?”
“这是转账支票。”
黎簇接过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支票这种神奇的东西,那是一张桃红色的小票,上面印了一串数字,他看到上面有很多零,但是数不清不是一万还是十万。
不过就算是一万他也觉得自己要发达了。
“怎么用?”
“我等下会带你到银行,教你入账,不过之前,我们还是有一个条件。”王盟的手按住了支票:“我希望你今晚不要回医院,我想和你仔细聊聊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在对面的酒店开了一间套房,我们可以去那边聊聊,你告诉我一些细节,然后晚上你就睡在哪儿。”
“这有什么好聊的,不就是被砍了几百刀吗?我当时就昏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王盟看了一眼梁湾,梁湾说道:“我告诉过你了,你不相信。”
“我还是要知道细节过程,因为很多在别人看来无意义的举动,在我们这一行可能会是性命攸关的东西。”王盟垫上一支烟,问黎簇:“如何?”
此时黎簇已经对着支票数了好几遍,发现确实是十万块钱。王盟突然的问题让他打了个机灵:“去!我去!不就开个房嘛!”
“喂,今天晚上不是陪我吗?”梁湾有点急道。
“不会耽搁太长时间,毕竟小兄弟是病人,需要休息。这件事情我得快点搞定,我不想劳烦我老板亲自出马,那会出大事。”王盟让过从身边端卤煮的伙计,一大份卤煮被端了上来,
“吃吧,今天我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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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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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吃饭的过程中,黎簇一直在听梁湾和王盟聊天,王盟很有耐心,没有问黎簇任何问题,只是和梁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着他们的对话,黎簇越来越疑惑。
最初的时候,黎簇判断这个王盟可能是精神病院的职员,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变态的同事;又或者就是什么黑道里的人,也许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要堵住他的嘴巴。
但是听着听着,黎簇又发现不对,从这家伙零碎的话语里,越来越让人感觉他像一个做小买卖的。
因为王盟满篇的对话里,提到的都是货物,铺子,老板这些琐碎的词语。
但是,黎簇自己认为自己还是很会看人的,虽说是做小买卖,但是这人的小买卖肯定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从举手投足之间黎簇能察觉到,王盟的气场和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
那是一种距离感,让人感觉,这人说出来的事情,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真正的秘密被深深的压在他的心里,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这种感觉和谁很像呢?
黎簇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的朋友,对这个人来说,自己可能是唯一的朋友了。不过,他的那种感觉,和眼前的这个王盟来唉唉还是差了很大一截。
从他们的对话里,黎簇还能听出来一件事情,似乎这个王盟的老板,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他和一年前相比变了很多。”王盟经常用这句话来形容他的老板,除此之外便不愿透漏更多了。
梁湾似乎对王盟的老板很有兴趣,经常有意无意的把话题绕到这个上面来,但是王盟总是能
轻描淡写的挡开。梁湾确实是个极品花痴女,竟然完全没意识到这个男人一直在敷衍。
当然,多年后黎簇想起这个场面,才明白并不是梁湾花痴,只是自己看人的段位还远远不够而已。
吃完饭便去对面的宾馆,这样的组合确实奇怪,一男一女带着一个高中生,高中生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好在这个社会只要有钱就会少遇到很多问题,所以这奇怪的组合倒也没遇到任何麻烦。
王盟订了一个豪华套房,黎簇走进里面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当他看到套房客厅里摆的大沙发,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梁湾则从包里掏出之前给黎簇看的那个信封,丢到沙发上,对王盟道:“你们快点啊。”
刚说完,王盟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刮胡刀一样的东西,一下刺到梁湾的后背上,拿东西发出一连串电击的声音,梁湾惊叫一声,一下瘫倒在沙发上。
“电击枪。”王盟看着黎簇解释到,蹲了下来摸了摸梁湾的脖子,梁湾还在不停的发抖。说着他就朝黎簇走了过来:“不要怕,我的同事在你背上留了一个东西,我要拿回来,这些钱就是你的,这个女人我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
黎簇目瞪口呆,一摸自己的后背,后面的疤痕全部是被缝起来的,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心说他妈的,你果然是来完成你同事未竟的变态事业的。果然,这家伙说什么铺子,难道都是暗语,他就是黑社会的?
不过这种情况下,再做更多的猜测也没任何意义,黎簇立即后退。
“别害怕。”王盟继续说道。拿着电击枪一步一步的朝他靠近,黎簇知道要糟了,他在网络上看过这东西的威力。人给电上一下,估计连小便都会失禁。不过,黎簇多年和他老爹在房里追打的经验让他此时倒也不慌,眼睛条件反射的四处瞄着,想找逃脱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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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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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整个房间,分为了两个区域,一边是床铺所在的休息区域,一边是放着沙发和茶几的办公区域,所谓的豪华套房,就是办公区域特别大,办公区里还有一张相当舒适的三人大沙发,摆在电视机对面最显眼的位置上。
现在,王盟和黎簇之间只有那张沙发隔着,这是黎簇唯一的优势,他知道当一方在进攻的时候,另一方首先要做的,就是减缓对方的进攻速度。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对方的进攻路线上设置障碍物。
现在王盟如果想要攻击黎簇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一个方向,绕过沙发,不过这样的话黎簇可以从容的往相反的方向跑;而另外一个就是直接从沙发上跨过来,不过如果不是身手特别好的人,想要跨过沙发会比绕过沙发花的时间更长。
只要王盟选择了一个方向,黎簇就能得到机会,他就能冲到门口,打开们,然后在走廊上一边大喊:“有变态啊。”一边冲下楼梯。
他估计必须早冲到大厅才会有结果,因为王盟一定会在后面追击。其他人要是看到这样的情况,第一反应就是躲一边去,就算有人见义勇为,估计也会被王盟一电击抢放倒。但是只要到了大厅,因为人够多,王盟就算把自己电倒了,也没法把自己弄走。那样的话最多自己当众大小便失禁一次。
黎簇心念如电,在半秒内,他已经做好了计划了,唯一的变数是,王盟进来的时候,有没有锁门。
当是他没有注意,如果王盟把门锁上了的话,事情就有点麻烦,但是他的眼睛也看到了门边上的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确实打开着,如果大门打不开,他可以立即冲进卫生间,把门锁上,里面有可以打到前台的电话。
王盟显然也在思考如何进攻更加有把握,黎簇一动,他就跟着动,一直预测着黎簇的行动路线。他没有贸然贴近,也是以沙发为屏障运动着。而且动作十分的灵敏,无论黎簇怎么做假动作,都甩不掉他。
黎簇的冷汗流下来了,棋逢对手啊,这家伙和喝多了跌跌撞撞的老爹可完全不一样,看样子深得这种室内追逐战的精髓,也许这家伙小时候经历过和他一样的童年吧。
两个人在房间里好像跳沙滩舞一样来回折腾了,黎簇渐渐有点沉不住气了,有几次他都想孤注一掷的冲出去,但是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他发现,王盟总是可以在他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候做好全力一击的准备。
怎么办?
黎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陷入到这种窘境里去,背上的伤痕也开始痒痛起来,但就在他的脚步开始混乱的时候,忽然“哐”一声巨响,在他面前飞转腾挪的王盟一下子停住了,刚才专注的眼神一下翻白,然后整个人摔翻在地上。他手上的电击枪也摔到了地板上,一路在地毯上打着滚,滚到了墙角边上。
黎簇这才看到梁湾披头散发的从王盟后面跨过去,手里还拿着一只花瓶。花瓶已经完全打碎了,她还想再砸,却发现花瓶已经只剩下一个柄了,于是扔掉花瓶,朝着王盟的胯下就狠踹了两脚。
王盟疼的缩起了身体,两样这时候看到了角落里的电击枪,捡起来对着王盟的后背就刺了下去。顿时一股烧焦的味道就传了过来,王盟浑身乱颤,立即一股潮湿的液体就从他胯下漫延了开来。
“
他妈的,敢暗算老娘,亏得老娘对你一片真心。他妈的,疼死我了。”梁湾摸着被电击的部位,坐倒在沙发上,留下黎簇一个人胆战心惊的看着这场面。
安静了一会儿,梁湾就对黎簇说道:“楞着干什么,快扶老娘起来,我们回医院。”“他怎么办?”
“放心吧,死不了,难道还要老娘来伺候他?”梁湾道。
“难道不用报警吗?”黎簇问道。
“不能报警,你不知道他的身份,我是有一些耳闻的,报警了就是大事情了。我看,我得请几天假躲躲了,要不然他们会来找我算账。”梁湾道:“对了,你的钱呢?”
黎簇拿出支票,梁湾就说:“这得分老娘一半,老娘今天可是白白倒了血霉。”
“凭什么,你背上又没给人画条儿。”黎簇争辩道。
梁湾也寸步不让地反驳:“我背上可被电了两个大窟窿,我还以为这小子是我的真爱,没想到他是另有目的,还真下的去手。不管,如果你不分我,我就去自首,把你这钱说出来,你就是接受犯罪分子的贿赂,到时候,保你一分都分不到。”
梁湾说的咬牙切齿,黎簇看她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背后疼的,还是真的是非常生气,只得答应。梁湾抓起他的手,让他扶住自己,就道:“亲昵一点,先出酒店再说,鬼知道他是不是只有一个人。”
梁湾是一个非常娇小的女人,黎簇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觉非常的舒服,不由得抱得紧了紧,梁湾没有察觉,他们一路下了电梯,黎簇的病号服很显眼,但是没有任何人阻止他们他们一路出了酒店的大门,上了出租车,梁湾才松了口气。“咱们现在去哪儿啊?”黎簇问道。
梁湾看了看黎簇,想了想,就对黎簇道:“去我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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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12: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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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在车上,一路黎簇都没有说话,他看着窗外的街道,心中想着,自己是否应该跳下车去。然后一路狂奔。
可是自己能狂奔回哪儿呢?老娘那里?算了吧,老娘虽然还是关心他,但是,老娘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那里是容不下他的。老爹那里?估计又是一顿胖揍。
黎簇的手放在车窗的门把手上,在几次红灯的时候,他都随时可以下车。梁湾显然被电的疼极了,一路上哼哼唧唧,也没顾得上他。
但是最终黎簇还是把手放下了,他忽然有一种很深切的悲哀,他忽然觉得,如果这是一条不归路的话,似乎对于其他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困扰。
“你怎么不说话啊?”当车经过天/安/门一带的时候,梁湾才向他问道。“被我吓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簇转过头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梁湾皱了皱眉头,她有些不想回答,因为现在回过头来看整件事情,她觉得事情的发展非常脱线。但是看着黎簇的样子,她知道如果现在不说这家伙肯定晕乎的不行,而且之后总得说出来。所以她想了想,终于回答道:“我也知道的不多,他们的身份很特殊,他们并不是黑社会,但是性质比黑社会还要神秘。”
“那是什么?难道是特工?”“不,这些人是盗墓贼。”
“盗墓贼?”
“是的。”梁湾点头道。然后,她把前天她认识王盟的经过说了一遍。
前天她第一次见到王盟,是在凌晨值夜班的时候,当时她正在百无聊赖的玩着植物大战僵尸,然后就看到王盟进来。当时王盟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身材非常的修长,这正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她当时就眼前一亮。
梁湾是个特别喜欢帅哥的人,王盟虽然称不上帅,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气质。之后她又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跟在王盟的后面,王盟叫他老板。他只是进来看了一眼,就立即闪了出去。她听到那个人对王盟说道:“你来处理,我不见生人。”然后那个人就走了。
从梁湾的角度来看,那个王盟的老板虽然特别年轻,但是眉宇之间,总有一股常人难以企及的沧桑感。总的来说,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特别奇怪。
之后梁湾才知道,王盟是来处理那具警察放在这里的尸体的。那具尸体解剖已经完成了,所以她把王盟带到了下面,让王盟签字把尸体领走。就在她决定回办公室继续值班的时候,王盟突然把她叫住了,说他的老板想请她帮个忙,明天能不能单独和她吃个饭?
梁湾想起他老板的样子,一下就答应了。因为确实这个人的气息太特别,让她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那个老板没有来。只有王盟来了,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王盟就告诉她一个很大的秘密。
“你背上的图案,应该很有来头,王盟说,他们其实是一群地下工作者,也就是盗墓贼。你背上的图案,是他们的一队伙计,在三个月之前从一个古墓的棺材上拓印下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负责把图案上交到他们老板这里的伙计失踪了,他们三个月里一直在找他,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一直到最后,他死在你的身边,并且在你身上刻下了那个图案。”
“盗墓贼?是不是就是电视上那些以盗掘古墓为职业的人?”黎簇问道。
梁湾点头,继续说道:“据说他们在三个月前盗掘了一个十分特殊的古墓,发现了十分奇怪的棺材。当时这个消息被他们老板完全封锁了,古墓的盗掘工作也没有继续进行下去,而是让其中的伙计把信息送出来。我估计是这个负责送消息的伙计想黑吃黑,或者,想把这个消息卖给其他人,但是后来又出现了什么变故,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当时那个伙计——也就是在你背后画图的人——已经身负重伤,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才把你抓了过去当画板了。”
“你说他干嘛要画在我的身上?他画在地上多好啊?”黎簇说道,“二缺也不能二缺成这样。”
“这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看上去很娇嫩,以前不是有部电影,里面的纳粹特别喜欢在小孩子的皮肤上纹身吗?”
“不可能。”黎簇觉得奇怪,他回忆当时那个人袭击自己时说的话,觉得当时那个人的目的性十分明确。自己被袭击,肯定不会是对方二缺的原因。
“既然知道王盟是盗墓贼,你为什么不报警啊。”黎簇想了想又问道:“你要早报警,就没今天这么多事儿了。”
“报警?这种人,敢这么冠冕堂皇的和我说这些,肯定是有恃无恐。而且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啊,万一他是个大骗子呢?再说了,盗墓贼,多酷的职业啊。这男人长的也不错,我想相处一段时间后,看看有没有发展可能再报警呗。还有他那个老板也太有味道了,如果我能再见到那就太美好了。”
“大姐,你犯花痴不要连累我啊。”黎簇道。“小爷我今天差点被你的花痴对象电翻。”
“谁知道他只是想利用我,我觉得我和他聊得挺好的啊。”梁湾叹了口气,背后的痛楚让她皱了皱秀眉:“男人!真他妈靠不住。”
“你他妈也靠不住好吗?”黎簇对着司机大叫:“师傅,转去最近的警察局,我们要去报警,有盗墓贼偷袭我们。”
司机回过头来,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们一眼,梁湾立即道:“开玩笑开玩笑的,我男朋友神经有点问题。”
“这么小年纪就谈朋友了,牛逼啊。”司机说道。
“为什么不报警?”听到梁湾称呼自己为男朋友,黎簇的心软了下来,轻声问道。“我说了,这帮人不是好惹的,我看他那老板的样子,就绝对不是普通货色。而且他们显然有很多人,要是贸然报警把事情搞大,他们要报复我们,我们到哪儿去躲去?”梁湾道:“你要相信老娘我的社会阅历,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警察就能搞定一切的。”黎簇咧了咧嘴巴,心说警察再怎么也比花痴靠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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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01: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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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出租车一路开着,最后在望京停了下来,梁湾穿着高跟鞋不好走路,黎簇扶着她跌跌撞撞的进了小区的一幢楼里。上了十四楼之后,终于到了梁湾的家。他们开门进去,里面一片漆黑。黎簇就闻到了一股女性特有的居家味道。
“稍等啊,有点乱,你别吓着。”梁湾打开了房间的灯,黎簇一下就看到一间非常简单的客厅客厅里除了一张沙发就什么家具都没有了。反倒是各种衣服和黑色的丝袜堆的到处都是。
黎簇皱了皱眉头,心说如果不是她提醒,他肯定以为这里被打劫过了。黎簇刚想挪揄几声,忽然梁湾惊叫了起来,他也立即看到了,在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应该是一直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直到灯亮了才睁开眼睛。
那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他的身材很修长,穿着一身棕色夹克,带着手套,一副很休闲的样子。年轻人面前摆着一杯咖啡,也不知道是自己带进来的,还是用梁湾的设备泡的。年轻人非常淡定的看着他们,似乎完全不觉得意外。
“你男朋友?”黎簇问道,心说糟了,自己没准备好面对这种场面。
“不是,这个是王盟的老板,”梁湾说道:“我在医院里见过他一小面,”
“我的名字叫吴邪。”年轻人站了起来,点上一支烟,“抱歉,两位,我的手下办事不利,希望你们见谅。我看,我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
梁湾不由就有点发抖,一只往后退去,黎簇感觉到了梁湾的害怕,立即也恐惧起来,不由往后退去。
才退了几步,他们就听到身后有动静,只见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有出来几个身高马大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的手下有点急躁。所以才会出那种主意,”自称是吴邪的年轻人从房里走出来,“给我五分钟时间,我就想看看这位小兄弟的后背,五分钟后我们就会离开。”
“我这里有图片。”梁湾说道:“你们把图片拿走了?”她把信封抖抖索索的从包里拿了出来。
“这种照片,我们随时可以拿到,我要看的,是真是的图形,在皮肤上的样子。”
“这有关系吗?”黎簇问道。吴邪点头:“当然有关系,你给我看就对了,以后我也不会为难你们的。”说着抽了一口烟:“我们要立即赶往巴丹吉林沙漠,所以,请快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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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02: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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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黎簇被按在了床上,背部朝上,几个壮汉死死的压住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他的上身赤裸着,那个老板,正在他的背后用手电做照明,眼睛几乎是贴着他的背部观察他背上的伤疤。
黎簇选择就范,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选择,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他都必须顾全着梁湾,而且,他觉得即使他执意反抗,意义也不大,如果惹怒了对方,恐怕后果更加糟糕。另外就是,他能感觉出来,这一批人虽然看上去像亡命之徒,但是似乎并不是轻易取人性命的那种,否则没有必要和他说那么多。
所以他选择投降,像一只烧鸡一样被人按着研究。心中也奇怪,自己背上就是一堆奇怪恐怖的伤口,照片也给他们了,他们为什么还执意要看自己的背。
难道,自己背上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正想着,忽然他就感觉到那个老板的手,开始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背上按动。由于自己的伤口都没有愈合,一按就火辣辣的疼。但是他也不敢叫,只得咬牙忍着。
此时黎簇就听到边上梁湾说道:“你最好去洗一下手,否则他的伤口会感染的。”
老板说道:“我泡咖啡之前洗过了。”说完就反手从自己的后腰拿出什么东西。
黎簇想抬头看,但是看不到,听着声响拿东西似乎是从钥匙串上摘下来的,他心里就起了毛。果然,黎簇立即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开始在老板按过的地方滑动。那似乎是刀子。
“你想干什么?”梁湾立即骂道,“他的伤口都是刚刚缝起来的,都清洗过了,绝对不会有东西。”
老板完全没有理会,在剧痛中,黎簇背后的伤口的缝线就被一根一根挑开了。梁湾几乎不忍看,大骂:“你们到底想干嘛!”刚说到一半就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声音来。
“别伤害她,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老板说道:“他背上的这张图很关键最主要的问题是这张图上并不是每一条伤痕都正确。这个人在刻他的背的时候,有些伤痕是故意刻上去来混淆我们的判断的。所以我得解开这些线,才能明白哪些伤痕是没有意义的掩护。”
“那你靠什么判断,这些伤口不都差不多?”梁湾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老板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这些事情都做完了,然后拿出刚才梁湾给他们的照片,在上面做了一些标注,最后拍了拍手,大汉们才放开了黎簇。但是黎簇还是完全不敢动,以为他知道自己的背已经完全豁开了。
“打120吧。”老板带着人就准备离开:“我们三天后出发,你也准备一下。”
“谁?我还是他?”梁湾在一边说道。
“当然是他。”
梁湾松了口气,黎簇就问:“准备什么?”
“去沙漠。特殊装备我们会为你准备,你带几条换洗的内裤吧。”
“为什么我也要去?”
“我也不想带上你这个累赘,但你背上的情况太复杂了,光靠照片我怕不妥当,把你带在身边比较靠谱。”老板说道:“三天后,我会去医院接你,你跑也没有用,随便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说完老板就带人出去了,只剩下梁湾和黎簇。两个人听着电梯的门合上,知道那批人真的下去了,才松了口气。
“听他的,快点打吧,我背上疼得要命。”黎簇有气无力道,“天哪,我到底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我得立即去外地躲躲,这帮人脑子有问题。”
梁湾却没有理他,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伤口,若有所思,黎簇叫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说道:“你准备躲到什么地方去?”
“不知道,买票随便上一辆车,去西/藏,去苗疆,哪儿偏僻去哪儿,反正我要躲到一个他们找不到我的地方。”
“我劝你还是不要懂这个脑筋了,”梁湾摸着他的伤口,缓缓的说道:“你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为什么?”
“他在你背上留了一张照片。你可能太疼了,没有感觉到。”
黎簇努力抬起头,把照片拿了过来,他几乎立即就叫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看到照片上的景象。
那是一张黎簇家的合照,照片是在后海拍的,照片上的他还小,应该还是小学生,当时他的父母还没有离婚,三个人似乎特别亲密的站在一起。
“这是你的父母吧。”梁湾说道。http://www.zanghaihua.org/
“是,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有这照片。”
“这是告诉你,若果你到处乱跑,最好带着你的父母一起跑,否则,你自己跑了,你的家里人会代替你倒霉。”
黎簇看着照片,心中冷成一片,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可能带着父母一起跑吗?不可能,不要说他强悍的父亲不可能听他的,他的母亲现在也有自己的生活,他怎么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他们不会相信的,就如同小时候一样,如果他们重视自己,相信自己,也不至于会走到离婚的这一步。
他呆呆的看着照片,叹了口气,把照片捏紧到自己的手心里。
他并不是做了决定,而是决定什么都也都不做,只能看事情如何发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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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02: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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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1. 好消息和坏消息
两天后,第二次进入医院缝完针住院的黎簇才再次看到了梁湾。因为她带着黎簇出院的事情暴露了,迟到了批评,黎簇被分到了另一个医生手里。这是一个戴着眼镜,不苟言笑的严肃医生。黎簇一向讨厌这样的人,但是一想到自己背上的伤还得靠他,他要是想整自己就能把自己整死,所以没有造次。
黎簇和梁湾都没有再次报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认为报警是完全没有用处的,而且他也觉得反复做笔录太麻烦了。对方离开的时候,甚至连威胁他们不要报警的话都没有说,显然极度的有恃无恐。这种刺头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梁湾是带着水果来的,好像是看望病人的状态。黎簇见她先探头进来,发现没有护士和医生。才偷偷钻进来,把门带上。
她手里提着的,是几根香蕉,成色也不好的样子。她也没有递给黎簇,直接放到一边,就对黎簇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呵呵。”黎簇面无表情的笑笑,表示淡然。“我好像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梁湾就道:“好消息就是,我知道你背上的图案是什么东西了。”
“哦,是什么?”黎簇面无表情的问。
“你还是先听坏消息吧。”梁湾道:“刚才那个吴老板好像他还不知道你已经转医生了,派人送了东西到我这里,我把东西给你拿过来了。”
黎簇看了看那串香蕉:“就是这个?你帮我谢谢他,然后塞一个进他屁眼里。”
“不是。”梁湾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你那去看吧。”
黎簇把信封里的东西倒在自己的被子上,里面的东西很琐碎。他先是拿起一张证件一样的东西,看了看封面,发现那是一张考察证。翻开后,里面竟然是他的登记照。
姓名:黎簇
年龄:27岁
身份:随队摄影师
27岁?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27岁,自己像27岁的人吗?随队摄影师是什么东西?
接着他继续翻,发现那张证件下面还有比这一张更小的证件,是他的摄影师从业资格证。 还有一些证明文件,体检表格,驾照,一捆100元的现金(大概有三千块钱),一张机票,以及一张假的身份证和一份用橡皮筋捆着的文件。
他把其它的文件都拨弄到一边,把文件夹上橡皮筋扯开,就发现文件夹里的东西全部都是关于一只探险的说明文件。里面有人员的介绍,线路图,地图,气温变化表,注意事项等很多很多东西。最后一张纸是集合通知:明天下午三点,在北京首都机场,T3航站楼。10号门门口集合。
他放下这些东西,看着梁湾,忽然觉得,这事情还真他妈的有点意思。
“我明天能出院吗?”他问道。梁湾摇头,又道:“不过你放心,送这个东西来的人和我说,我必须把你送到机场准时集合,否则就弄死我,所以我会想办法把你搞出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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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02: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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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2. 试探
梁湾所说的方法,就是半夜偷偷溜出去。当天晚上,梁湾只开了护士,黎簇忍者背上的剧痛换上衣服逃出来医院,在梁湾的沙发上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下午,他随便在超市里买了几条内裤,就来到了北京首都机场T3航站楼。
0号门前,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黎簇看到了很多的大铝合金箱子堆在推车上,吴老板就在其中,身边跟着那个叫王盟的人。而那天晚上的其他壮汉倒是没有看到。
梁湾目送他下车后就走了,机场送机的人非常非常的多,车都排满了,也没法停车。黎簇手里提着一个装着内裤的塑料袋走了过去。
吴老板和王盟看着黎簇,一直等到他走到他们的面前,吴邪点上了一支烟,递给他“飞机上不能抽烟,要不要来一根?”黎簇摇了摇头,其他在忙碌的人就回头问吴邪:“老关,这是哪个?”
“摄影师。”吴邪头也不回的说道。黎簇马上就道:“我不是摄影师”他是有点想看看,如果不给吴邪面子,他们会不会放弃他。或者他们会不会慌乱,这也能让他知道,这支队伍是否全部都是吴邪的人。
按照他的猜想,在场的应该不会全部都是吴邪的人,否则他就不必把自己的年纪伪装成27岁了。
吴邪完全不动声色,只是抽了口烟,对他说“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黎簇不说话,吴邪就道:“你要是把这件事情破坏了,就会毁掉我很多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除非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怕死,否则,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的脾气没几年前那么好了。”
“我的伤还没好,你也看到了我的后背,拿到照片了,你就放过我行不行?”
“我说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冒任何的险,我答应你,如果你配合我们,我们不仅能平安回来,你还能得到非常丰厚的报酬。”吴邪吐了口烟道:“如果这件事情不完成,我这辈子也没有意义了,我一定会弄死你泄愤的。所以,你就安安静静的留下来,就当是一次旅游吧。”
“旅游?”
吴邪把脚边的箱子踢到了黎簇的跟前:“这是你的装备,对,旅游,以前我三叔也是这么忽悠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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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02: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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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3. 魔鬼生活的地方
吉普车飞驰在巴丹吉林边缘的胡杨林中,正值中午,艳阳高照,前方的吉普车扬起的尘土漫天飞舞。 巴丹吉林沙漠位于内蒙古西部阿拉善高原,属于高原沙漠,沙丘的流动性非常的频繁。
吴邪,王盟,黎簇和另一个叫马日拉的人乘坐在同一辆吉普车上 。黎簇觉得这个马日拉的名字,有很多可能的解释,有些还可以解释的颇好玩。
一路上,吴邪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跟黎簇讲一些他应该知道的资料,比如说,在这个队伍里,吴邪用的化名叫做关根。他作为一个旅行作家,而黎簇则作为他的摄影助手进行这一次考察的,王盟用的是真名,作为他的生活助手,而马日拉是蒙古族人,会当地的好几种语言。
他们从北京去,一共是三辆车,在他们前面的一辆车上,是几个考古系教授和他们的学生,后面的车上则是考察队合作投资方的人。在三辆车之前,还有一辆当地军队的协助车辆。四辆车的车队现在已经进入了政府的管理区,这里是胡杨保护区,其他人是不能进来,
他们并不会直接到达目的地,因为目的地外延被大量的巨大沙丘包围着。他们需要在前哨站找到骆驼,之前黎簇听那几个当兵的说,骆驼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王盟一路上给他们念一些基础的知识,也不知道他是从网络上的哪儿收集来的,他道沙丘高大是巴丹吉林的显著特征,沙丘一般高200至300米,最高峰乌珠木高达528米,是世界上沙漠最大的沙漠。高大的沙丘间分布有140多个内陆小湖,当地人成为海子。海子大部分是咸水,但是也有淡水的,十分罕见,这个机理黎簇百思不得其解。海子的周围有着大量沼泽化草甸和盐生草甸,这些低矮的绿地是重要的放牧和牧民的定居点。
放牧者大部分是额鲁特蒙古族,这是一个相当古老的民族。巴丹是沙漠发现者的名字,巴丹进入该沙漠时共发现60个海子,吉林是蒙语60的意思,所以后人就以“巴丹吉林”名为此沙漠。
这里的海子是奇迹一般的景观,很多的时候。旅行者的视线被沙丘所阻挡,所以当翻过沙丘之后,看到的沙山环抱着的孩子,水里面竟然是碧蓝的,很多人以为自己看到了海市蜃楼。即使在风沙季节,沙暴中漫天的灰尘,沙子环绕的海子依然晶莹剔透,不会被沙子埋没。
很多人应该看过微软操作系统中有一张图片,风吹沙飞所形成的沙山连绵起伏,错落有致,在不同的色温阳光照下,呈现出浅黄、橙黄和火红的色块,斑斓耀眼。而波浪一样流畅的沙纹,在光影的作用下,变换出各种优美图案。有的像敦煌的飞,有的像埃及的金字塔,有的像人影佛面,有的像飞禽走兽,有的具象,有的抽象,仿佛是集各流派的大型画展。其中,腹地中的孩子庙子海、诺尔图及其周围的沙山都是最神奇最美丽的。
不过他们要去的地方,好像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他们要去的地方,叫古潼京。据说,这是一个十分诡异的区域,被当地的额鲁特蒙古族视为魔鬼生活的地方。
在黎簇看到的资料里,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考古和地质考察。但是,吴邪的出现,让黎簇明白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不知道是什么命运在等着他。
干燥的空气让他背后的伤疤搔痒难耐。自己背上奇怪的图形,盗墓贼混入考察队,吴邪的那些似乎很严重的话,让他觉得事情背后的联系,会非常的复杂。
他们在七个小时后达到了哨站,在当地军人的帮组下,他们组织起了一只骆驼队伍,当地人加入了进来,帮组他们引到骆驼。
在上了骆驼,开始走入沙丘的时候,黎簇第一次鼓起了勇气,问路吴邪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要跟着这只队伍来?”
“只是恰好有这么一行人也要到古潼京去,并且他们拥有政府背景。如果我不加入他们的队伍,那么在这里很容易被当成敌人,我不想和当地军队对抗。”吴邪说:“我宁可成为他们的其中一员,反正我知道的东西比他们多得多,而且我要的东西也和他们不冲突,有个照应多好啊。”
“就这么简单?”
“也不尽然,很大的程度上,他们要找的东西,和我要的东西,还是有一些联系的。我跟着他们,也希望我能够尽量保护他们。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很容易出事情,”
“那你到底要找什么?和我背上的图有什么关系?”
“我要找一个女人。”吴邪说道:“你背上的图案,是那个女人留给我的最后线索,过程很复杂,等到了第一宿营地,我会告诉你大概的经过。”
“她是你的爱人?”
“不是,我们不是很熟悉,我只是觉得,她经历的事情,和我另一个朋友的经历的事情,有着某些联系,如果我能知道她发生的什么,我也许就知道我另一个朋友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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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02: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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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4. 相机冢
夕阳落日,这一片沙漠似乎就是《楚留香传奇》中描写的大沙漠。在日光的笼罩下,沙丘从金黄色变成了砂红色,阴影的部分越来越黯淡,连绵的沙丘呈现出非常立体的光影效果,站在高坡眺望,落日和无垠的沙漠给人一种震撼人心的美感。
看着这样的景色,即使是最世俗,最不愿意去领略美的人,也会被这种美穿透,感动。
黎簇坐在骆驼上,看着前路的行人,暂时忘记了发生的一切,沉浸在了这片美景之中。一直等到前面的骆驼停下,走过沙丘之后出现一片绿草围绕的小海子,他才从自己的迷思中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回顾了一下,这一周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诡异而且太快速了,他甚至没有可以去好好消化琢磨的机会。在一周前,他最担心的还是老爹的板子和老师要找他麻烦的事情,现在,这些反而成了最不值一提的。他先是后背被刀割出像清明上河图一样的伤口,现在又被人逼着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对,刚想完她就看到好几只不知道名字的鸟从海子中飞出来,往夕阳的方向飞了过去。还是有鸟在这里拉屎的。
自己怎么就到了这儿了,而且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老师会算他旷课。自己旷课的理由多牛逼啊,被人胁迫了。
要让一个苦难变得不值一提,最好的办法就是承受一个更加可怕的灾难。但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所谓大的苦难,对于黎簇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刺激的人生历险。
考察队终于停下来扎营了,王盟和那个马日拉显然是苦力,老板吴邪漫步着来到海子边上,掬水洗脸,然后在海子边上坐了下来。
黎簇看没有人找他帮忙,也走了过去,学着洗脸。他背上的伤口非常痒,而海子里的睡是淡水,温度又很低。黎簇想着要是没有旁人,他早就脱/光了跳下去好好舒服一下了。淡水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继续和这个老板聊聊,聊出感情,也许他能早点放了自己,自己也能通过聊天多了解一些信息,黎簇心里说。
可刚坐到吴邪的边上,吴邪就对他说道:“站起来,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休息一下。”
“骆驼需要休息,你休息什么,这里风景这么好,去,拍照去。”吴邪说道:“摄影师要有摄影师的样子。”
“可我不会拍。”
“自己琢磨去。”吴邪说道:“摄影师的工作在这次考察活动中很关键。可别露馅了。”
黎簇悻然离开,回到了自己的骆驼边上,提着铝合金的箱子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看上去相当牛逼的单反照相机,他拿了起来,稍微摆弄了几下,就发现操作起来很简单。他把相机端起来,对着四周的景色,调动焦距拍了几张风景照,发现照片相当的漂亮。原来用着相机,不用什么技术也能拍出专业级别的照片来。
黎簇来了劲儿,爬到一个沙丘上,对着不同的方向不停的变换焦距,转动快门足拍了有几百张照片。忽然,他停了下来。他发现镜头里闪过了一个东西。他放下照相机,往那个方向去看,那里只有一片黄沙。他皱起眉头。
因为刚才拍照时镜头转动的速度非常快,切换焦距的速度也非常快,所以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但黎簇相信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觉。他立即停了下来,往那个方向看去,但是夕阳已经贴到地线,在这个光线下远处的东西是看不清楚的。
黎簇重新拿起照相机,拉到最大焦距,去寻找那才一闪而过的东西,他立即想查看照相机的SD卡,看刚才的那东西有没有被拍下来。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营地里就有人惊呼了一声,他回头去看,就看到一个人在草地里大叫:“快来快来,这里有东西。”
其他人都朝大叫那人的方向围了过去,听到有人问:“什么东西值得咋呼咋呼的?”
黎簇也小心翼翼的爬下了沙丘,走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发现原来之前他们为了晚上在这里生起篝火聚餐而挖掘沙井,似乎是挖坑的时候刨出了什么东西。
黎簇挤进去,看到被挖开的沙坑中果然有些不一般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一片一片像是塑料和金属材质的黑色薄片,此外也有一些彩色薄片混杂其中。
“什么东西?垃圾?”有人问。
吴邪推开众人,蹲下去,捡起了一片东西看了看,所有人一下就认了出来。
这是一只已经被烧毁的照相机。
吴邪接着拨弄着那些塑料片和金属片,黎簇惊讶的发现这里的沙地下面,埋了大量各种型号被烧毁的照相机。有单反,也有卡片机。
“这是怎么回事?”边上的人窃窃私语:“怎么会有这么多毁掉的相机?”
“挖出来。”吴邪对身后的王盟说:“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挖出来。”
一共有40多只相机残骸被挖出来,各种型号都有。等到这些相机被整理完毕,一字排开堆在沙地的防水布上时,早已完全入夜了。虽然沙漠的晚上非常冷,但考察团众人还是披上外衣围在这些照相机边上。
“应该有两到三支旅行团。”吴邪说道:“他们所有的照相机全部都在这里。他们在经过这里的时候,集体毁掉了自己所有的照相机。”
“为什么?难道因为钱多得没处花了?”有一个教授问道。
“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他们拍到什么让他们觉得不舒服的东西。”吴邪说道:“我们看看,里面的记忆卡里,还有没有可以使用的。就能知道他们都拍到了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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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5-2013 02: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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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5. 唯一的可能性
簇帮着吴邪把所有的照相机残骸都检查了一遍,看是否有完好的存储卡,那些教授们对这些事似乎完全不在行,只是一直在边上看着。
他们最后拆出了六张可能还可以使用的SD卡,插/入电脑后,前几张都有问题,只有两张可以被电脑识别。
黎簇心里想:这些人如果是想销毁相机,那应该是在一个特别慌乱的状态,因为如果特别冷静只是想销毁里面的照片的,只要烧掉SD卡就行了。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在这两张SD卡中,都存有大量的照片,数量之多让人咋舌。大部分都是风景照,少有人像摄影,显然这两张SD卡的主人都是专业的摄影师,不是到处拍照留念的普通旅行者。这些照片,如果全部要介绍出来,相当浪费时间,其中有必要介绍的,只有一类。随从的军人看到那些照片,就告诉他们。这些照片上所有的风景,都是古潼京的景色。
果然,这些SD卡的主人都去过古潼京。
黎簇当时就问道:“古潼京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他刚问完,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说道:“你没看过资料?我们要去的地方,你竟然不知道?”
吴邪看向黎簇,用揶揄的语气说道:“是啊,你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黎簇尴尬了片刻,才想到化解的方法,说道:“我不是说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只是感叹一下。”然后装模作样的重新说了一遍:“古潼京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吴邪拍了拍他,说道:“没做好功课就没做好功课,别装,正好教授都在,让教授给你讲讲。”
吴邪说的时候,看向了一个中年人,中年人看上去有50多岁了,但是身上的肌肉很发达,一点也不像是做学问的人的样子。黎簇记得,资料上写着这个人好像是领队,叫做王达明。
王达明的名字听起来像是港台那边的人,但其实他是山东人,似乎是遥感方面的专家。他听到吴邪这么说,就说道:“其实对那地方的定义也相当的模糊。我只知道,古潼京是由三个海子包围的区域,三个海子呈现品字形。而那三个海子也神出鬼没,就算是现在这个时代,使用卫星也经常找不到,它们好像是有生命的一样,据说清朝的时候有人看到过一次,投下了信号旗,但是后来找的时候,只找到了一片沙漠,并没有看到那三个海子。”
“这是不是传说那种会自己移动的海子?”黎簇问道。
王达明点头:“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那三个湖泊也许也并不是会移动,而是在某些时候才会出现。过了那个时间,它们就会沉入沙漠底下。”
“那既然如此,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为什么叫做古潼京呢?”
“那就是当时飞机投下信号旗的地方。”王达明边上的人说道:“你是不是完全一点资料也没有看呢?”
黎簇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团体里有些丢人,支吾道:“我,记性不太好。”
“别讨论这些了,要知道回去继续看资料去。”队伍中有人又道,显然有些不悦。黎簇看过去,那个人他也有印象,但是在看资料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角色。那是一个相当不起眼的,没有任何特征可以形容的人,如果一定要说特征,这个人的头发是自然卷的,大概30岁不到,是几个学生中的一个,但据说已经小有成就了。因此他在平日和教授他们也有对等的地位。
这个人的名字他记不起来了,他决定称呼其为卷毛。
卷毛继续说道:“这些照片很正常啊,普通的风景照,不可能因为这些照片烧掉照相机啊,而且,为什么他们要埋起来?”
“如果要毁掉的东子不是相机里面的照片,难道是照相机本身?”
“你是说,他们忽然集体对照相机厌恶了?”
“这个世界上有照相机恐惧症这样的病吗?我可没听说过。”
“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还有人恐惧毛呢,希特勒就有体毛恐惧症,除了他的小胡子和头发,他身上所有的毛都被剃光了。”
“但是,也不可能同时有这么多人发病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黎簇觉得有点尴尬,自己的知识量显然无法参与到这这样的讨论中来,毕竟自己到底还是学生,及时装成27岁的样子,以往的习惯还是让他不敢轻易和成年人讨论问题。
吴邪也不理他,只是一遍一遍的翻动那些照片,末了,他啧了一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个可能性。”他说道。
“什么?”卷毛问。
“这个坑里埋的全部都是照相机,没有其他东西,说明这和负重,抢劫或者丢弃货物没有关系,这件事情一定只关乎照相机本身。但是,这里有这么多照相机,如果每一个照相机的主人都同时产生了销毁照相机的想法,或者有人策动了销毁照相机的行动,几率也十分的小。也就是说,不可能有所有人同时觉得摄像机一定要被毁掉,而旅行团体,也不太会出现一个领导者,说必须毁掉所有照相机这样的事情,因为肯定不会所有人都听从这样的命令。”
“你的结论是什么?”王教授问道。
“结论是,销毁这些照相机的人,并不会是整只旅行团,可能只有两到三个人的小团体,他们带走了所有的照相机,检查并销毁了这些东西。”吴邪说道:“我们可以还原当时的经过,有一队或者几对旅游团,在某一个地方驻扎的时候,有人偷窃了或者使用某种方式带走了这些旅游团的照相机,并且在这里检查了里面的内容,然后销毁掉了。”
“这也是一个结论,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可能认为,这么多的照相机,很可能其中有一只,拍了他们想要的东子。”王教授说:“那么,他们有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照片呢?”
“我们刚才翻找照相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相机没有记忆卡?”吴邪问。
黎簇和王盟都摇头,黎簇鼓起勇气说道:“我觉得,他们既然会把相机全部烧了,而不是只烧记忆卡,那他们即使发现了他们要找的相片,也会把存有照片的照相机整个拿走。”
“有道理。”吴邪抽了几口烟,把那些残骸拨弄了几下,对王盟说道:“你再检查一遍,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遗漏。”说着就对其他人说:“大家都先去忙吧,感兴趣的可以留下来帮忙,别都窝着不干正事,很快就降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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