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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神秘的天使

一千零一夜的灵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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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4-2008 09:4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64)嫣红

      最后一次见到嫣红是在她的葬礼上,她穿着生平最喜欢的那件红色的绵袄躺在一堆鲜花中,静静的,安详的,没有气息的。

      记得那时她特别好看,雪白脸颊上的胭脂煞是红,红得艳的很。她和往常一样轻轻微笑着,那笑特美,特纯,特别的冷......

    "上帝啊!你在读什么啊?"团团斜着头看着则安,一脸的疑惑,"明天考哲学,班班(班长的趣称)。"

    "恩?"则安回过身,睁大了双眼,同样是一脸的疑惑,她定定的看着团团有n秒,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那本哲学书,"我?啊?我跟你说话了?"

    "你没说吗!?"团团特地把那个"吗"字拖的很长。

    "我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no!我没说话!"则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又自问了一句:"我说话了?"

    "当然!你说了!什么'嫣红',什么'葬礼'的,什么什么'红红的''冷冷的'。"

    "拜托!我吃饱了半夜一点和你溜进图书馆跟你说鬼话!"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丝冷风。让她们浑身都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是什么?!"团团一下坐起来,整个脸显得有些紧张。

    "没什么,是风吧。"则安到是轻松。

    "不!不是!是声音!"团团越来越紧张了,她不安的向四周望着。

    "声音?"显然,则安并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没有啊,哪里来的声音?"

    "不!你听!是笑声!一个女孩的笑声!"

    "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则安看着她,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也许团团真的听到了什么,她现在整个脸都开始有些抽筋。

    "不!"她开始大叫起来,她捂住耳朵,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不要笑了,不要!求你了!啊!"

    "进来。"

     则安走进了教师的办公室。

    "则安同学,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么?"班主任用了一种审讯的口气,毕竟出人命了,学校的一位学生非正常的死亡了。

     "不,我,我不知道。"则安看上去很苍白,很无力。

    "这个回答不能接受。"

    "我们,我们只是去图书馆,我们的哲学资料还没找齐,所以没办法。"

    "然后呢?"

    "然后,她说听到了声音,可是,可是,我什么也没听到。然后她有些,有些。我就把她扶回宿室,看到她睡了我就睡了。"

    "然后,第二天她就吊死在了学校后花园的那棵古树下!"

    "不!"则安大叫起来,"不!我发誓!她的确在宿室里睡着的!我看着她睡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那里,你们叫醒我的时候我还在睡觉!"则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跟你说过她听到什么?"老师仍就不放过她。

    "我不知道,上帝啊,我不知道!她说什么'嫣红',什么'笑声'。"她哭了起来。

    "'嫣红'。"老师念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好,你出去吧。"

    "'嫣红',团团真的说了?"小莲看着已哭得不成样的则安。

    "是的,"

    "你知道'嫣红'是谁吗?"小莲用手搭在则安的肩膀上,则安轻轻的抖了一下,手好冷。
则安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你可以去学校对面那家照相馆去看看,门口的橱窗里放着很多照片,署名'嫣红'。"

     则安抬起头看着小莲,突然觉得她像一个女妖,阴森,狰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这个想法。

     天黑了,则安一个人睡在宿室里,她睡不着,她的脑海全是小莲说的话,她记得那时小莲的手十分的冷,十分的冷,冷得仿佛要刺到骨髓里。

    “你知道‘嫣红’是谁吗?”那个声音,如此的空洞,飘渺。

     不,则安坐起身,披上外衣,走出宿室。

     她走进了学校的后花园,走进了那棵树,那是一棵槐树,据说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此时的树在黑暗中是那样的高大,它的枝藤如此的粗壮,她是吊在那里的吧,突然她的脑海中看到一个女孩穿着红色的绵袄吊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她纤细的头颈上缠绕着一条白色的白绫,白绫上刺着一个红色的字“嫣”。

    “啊。”她失声的看着那根最粗壮的树枝,是的,上面没有人,一个也没有。那她脑海中的是什么?是团团吗?还是嫣红。

    “潭校长,”班主任面向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先生,“四年了,四年后她又出现了,那个嫣红。”

    “你想要说什么?”他点起了一只雪茄。

    “自从1986年开始,学校每四年就会有学生失踪或非正常死亡,其中都牵涉了那个嫣红,我们真的应该查一下那个人,她到底是谁?”

    “嫣红?哼!”他冷冷一笑,“人都死了二十几年了,没什么好查的。”

    “嫣红,她真的存在?而且死了?”

    “死了?”则安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这一切。嫣红,是的,一定跟她有关!

     则安跑进学校的资料室,把近1986年前后四年的资料全掉出来,可是完全没有什么嫣红。

    “没有嫣红啊!”则安显得有些余力不足了,“连失踪死亡的学生半字都没提。”

    “不要找了。”

    “谁!”则安猛一回头,是小莲!顿然一丝凉意。怎么会是她?则安向来不喜欢小莲,小莲是班中的转学生,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只是从来不笑,脸上显得有些阴沉。她一定有鬼。

    “这我找过了,没有嫣红。”她看着则安,褐色的眼睛是那样的深邃。

    “你为什么会查?”则安站起身。

    “四年前失踪了一个女孩,名叫小橘,是我的姐姐。”

    “什么?!”则安十分吃惊。

    “不跟你多说,查这个叫做嫣红的人要紧。”她伸出手抓住则安,向外走去,“带你去照相馆。”

     此时在她们面前是一家门面十分简陋的店,整个店是灰黑色,一点声气都没有,而正象小莲所说的橱窗上面挂了许多泛黄的照片,全都是一个女孩,穿着绵袄,时而采着花,时而弹着琴,时而发着呆,她的动作十分自然,象是在不经意间拍下的,惟独可惜的是少女的脸都看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在照片角底上用黑色的笔写着“嫣红”两字。

    “进去吧。”

     推开门,店里十分的暗,连灯也没有,只是看得清的都是那些照片,店里都是,挂着的,摆着的,都是那个叫嫣红的照片。

    “很惊异是吗?”小莲看着则安,是的,则安很惊异,又有一丝恐惧。

    “嫣红,嫣红,你来啦。”一个老人突然出现,他满脸全是皱纹,他走向她们,十分和蔼。

    “他是个疯子。”小莲低声一语,转然微笑着向那个老人说,“恩,我带朋友来了。”

    “嫣红啊,你很长时间没来了,啊!”老人睁大了双眼看着则安,“你,你不是危危么,啊!不!危危死了呀,她埋在了那棵老树下了,嫣红啊!”老人拉着小莲,“嫣红啊,你说呀,她不是危危吗?危危死了呀!死了呀,是你把她埋在那棵槐树下的呀!你说她爱那棵树,所以你将她埋在下面。”

    “危危?”上帝啊,则安有些晕了,怎么又来一个。

    “危危?啊?哦哦!我忘了,危危是怎么死的?”小莲问着。

    “你跟我说,危危病死了,我记得你那时哭得不成样了。”老人叹了口气。
她们离开照相馆的时候已是傍晚了。

    “嫣红,危危,嫣红,危危,上帝啊!她们是谁?是死人!”则安用手直抓自己的头。

    “很好了,他以前除了叫嫣红嫣红的,什么也不会说,今天怪了,你一来我们有重大发现!”小莲很开心,“我觉得我们离嫣红越来越近了,我离姐姐越近了。”

    “也许吧,”则安停下了脚步,看着小莲,那时她的眼神比小莲还要深邃,还要黑,还要暗。小莲也看着她,看着那双曾经很清澈的眼睛,现在却如此的浑浊,突然觉得则安象是对自己说:“你离死亡不远了。”

     这是离到照相馆的第三天,则安一直没来学校,小莲看着那个空着座位,觉得有些冷。

    “小莲。”老师在叫她,你下课后到则安家去一次,把这次考试的大纲给她。”

    “是。”

     小莲抱着大纲,走进了那家照相馆,老人和往常一样疯疯的,但和蔼,“嫣红啊,给你,”老人拿出一个黄色的纸袋,“你新拍的照片。”

    “哦。”小莲接过,没什么表情,她从他那拿过嫣红很多照片,只是没有一张看得清楚嫣红的脸。她拿好照片就离开了,来到了则安的家。

     开门的是则安的管家,他的脸很熟,只是小莲记不起来。

     嘿,还挺有钱的。小莲笑笑。则安家很大,是一栋别墅。家内的装修都以中式风格为主,除了那架三角钢琴。

    “原来还会弹琴,深藏不露啊。”

    “你来了。”是则安。则安穿着红色的绵袄,披着长即膝的黑发,脸上化了妆,雪白的脸上涂着浓厚的胭脂,那胭脂红的很。她朝小莲笑了笑,便走到钢琴那坐下,弹起了琴,顿时,一首有些阴暗的曲调传出,那曲子很冷,不知为什么她弹得是那样的黑暗:“这是贝多芬的‘月光’,我最喜欢的曲子。”

    “则安?”不知道为什么小莲渐渐不安起来,则安弹琴的样子很象,很象嫣红!小莲心一惊,是的很象照片上在弹琴的嫣红。

    “你知道嫣红和危危吗?”则安开口了,“她们是好朋友,可是危危要走了,要去另一个城市念书,于是嫣红杀了她,用一条白绫勒死她,把她埋再生前最喜欢的槐树下。嫣红天天去看那树,那树长的很高大,因为有危危在,可是那该死的学校建立后要把树围在学校里,所以嫣红选择用死抗议,她那天也用了那条刺有嫣字的白绫,穿着生平最爱的红袄,吊死在上面,之后她就一直在那里,每四年带走几个学生,她不会停止,直到学校把危危还给她。”则安说着,并依然弹着“月光”,伴着那曲子的凄凉,则安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样的凄凉,即使很平祥。

    “你,你怎么知道?”小莲感到越来越不安。

    “哦,”则安停止了弹琴,“那老人给你了什么,看看。”

    “你,”小莲低下头,看着黄色的袋子,决定不再问什么,她打开袋子取出和之前老人给的同样的嫣红照片,她呆了,那照片很清楚,嫣红的脸十分的清楚。多美的人啊,特别是她右眼下的那颗泪痣。

     此时从小莲的脸上流下了泪,她颤抖着抬起头,颤抖的看着则安美丽的脸旁,颤抖的看着美丽脸旁上的那棵美丽的泪痣,轻轻的叹了声;“嫣红。”

    “管家,”则安叫了声,只见一个老人走了进来,小莲看着那老人,是的,如此熟悉,是那家照相馆的疯老人,“给我们的小莲小姐到杯咖啡。”

     那老人恭敬的递上咖啡,小莲此时泪眼模糊的看着它,看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如此粘稠,如此芬芳。
三个月后,人们在一栋二十年前废气的别墅中发现了一具女尸。

     在学习喧闹的操场上,则安微笑的看着天空,眼睛如此深邃,象是在说“你离死亡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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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4-2008 09:2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65)姐 妹

     午后的天空黑压压的,它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我因为刚与姐姐吵过架而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我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快要下雨街上早已没有什么行人了!整个人被一种恶毒的思想所包围着,‘为什么,为什么这种傲慢、霸道、不讲理的女人会是我姐姐,要是没有她那该多好。’正在我沉浸在这种恶毒的思想时,一只无情的手从我的背后抓住了我,他捂住我的嘴,将我拉进了一个无人的死胡同。

  “你想干什么?”我恐惧的大叫着,用尽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挣扎着。

  “闭嘴!臭婆娘!”他给了我一耳光。

  “好了,别理这么多了,办完事就快些走吧!”另一个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还有一个人?他们想干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们想要……’我开始疯狂的挣扎,我决不会让他们动我一根毫毛,就是死也不。

  正如我所料,我疯狂的挣扎让他们无法下手。

  “你给我安静点。”男人疯狂的抓起我的头在地上用力的敲了几下。

  ‘好疼,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我的头部流出……’这是我最后的感觉。当我在醒来时,我正站在殡仪馆的一个角落中,“有人死了?”我看到姐姐正静静的站着,两只眼睛死盯着前面的棺材,眼神中有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感觉,因为我从来没有在她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而我的父母正哭的死去活来。

  “怎么了,谁死了?”我走到姐姐身边问。可是姐姐并没理睬我,只是在听到‘与遗体告别’这句话后缓缓的朝棺材走去。“喂,过份,只不过斗斗嘴,用不着不理我吧。”我跟在她后面愤愤不平着,无意间看了一眼棺材中的人。“她是……等等,她是我!我死了?”我回忆起自己死前的点点滴滴,脑后传来一阵疼痛,鲜血从后脑子流了出来,‘是谁?是谁杀了我?’

  “吕倩小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都怪上海的交通问题!”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这个声音在那听过。’我脑中闪过死前听到一句话[好了,别理这么多了,为完事就快些走。]我敏感的看着那个人“他是……”

  “今天是我妹妹入土为安的日子,我不想听到这些无聊的话。”姐姐冷冷的说着,戴上墨镜。

  “难道他说的要办的事,是杀死我!姐姐,你就这么想我死。”我的第一反映告诉我,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一种黑色的气体从我的胸口冒出。只是短短的一顺间我就被黑色的气体给完全包围了。殡仪馆的灯开始突明
突暗,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她死。殡仪馆中来为我吊丧的人开始乱成一团。

  “艾艾,是你吗?快出来让妈妈看看你。”母亲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她老人家的声音因为刚哭过而沙哑。

  “妈妈!?”我全身一颤。

  “吕艾,你想干什么要你妈妈和你一起死吗?”一个冷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是谁?”我看着这个男人问。

  “我?引渡者!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牛头马面咯!”男子风趣的说,“好,知道我是谁,可以和我走了吧。”

  “滚,别打扰我!”

  引渡者看出了我眼中的怨恨“等等,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他死。”

  男人看了我一眼,从身后拿出一支笛子,吹了起来,这个音乐让我冷静下来,他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脑子,[在这首《安魂曲》结束后,你还想报仇的话。我只能将你送如十八层地狱。]

  为了报仇我一直跟在我姐姐的身后,寻找着报仇机会。是的,虽然她是最让我恨的人,但我知道我们两个人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我要利用这种相似先杀死那两个男人,最后是她。

  第一个男人是我姐姐的司机叫董成。在我身体入土后的第二天我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那天姐姐和过去一样加班到了零晨,这个时间正好是我阴气最重的时候,作为姐姐的司机当然他的工作就是二十四小时的跟在自己老板的身边。

  我和姐姐一起走上了电梯。我冷笑的看着这个与我一起生存了二十几年的人,一个杀人凶手。我胸口的黑色气体慢慢的在这个几平方的小空间中阔散着。我看到姐姐在我所释放的气体中昏倒,我走到她的面前附在了她的身上。

  几秒钟后我和她一起从电梯,董成立刻迎了上来,把我迎上了车,“吕倩,你今天去那?是回家,还是去看你父母?”

  我从反光镜中冷笑的看着这个男人,冷冷道,“这两个地方我都不想去。根据我说的方向你来开车。”

  “啊!好。”

  我将车子指向了我死亡的地方,当然也会成为他死亡的地方。——那个死胡同。

  不一会儿车子在死胡同中停下了,我从车上走下来。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安,他开始全身微微的发抖。“吕……倩小姐,这儿好象不是很安全,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不安全?为什么?是因为你们在这里杀了我吗?”我回过头,微笑的看着他,不过我确定他已经被吓坏了。因为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恐惧,在看到这种恐惧后我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开心。“哈哈哈……”我疯狂的笑着。头是开始流下鲜血,我相信他一定记得我现在的样子。

  “不要、不要。我没有杀你,杀你的人是戈飞。不是我。放了我吧!”他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他的话开始显得有一些颠三倒四的。而在杀他之前我尽量的享受着他死前的恐惧。这让我感到无比的快乐。他看到我只是站着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开始大胆的往回跑。可惜我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我胸前的黑气如一条线索一般的紧紧的缠住了他的脖子。我一点点的加大力气,因为他在死前越是痛苦我就越是开心。最后他终于在也无法挣扎了。我走过去从他的身上取下他的手机在手机中寻找着他死前所说的那个人——戈飞。

  我刚打算拨通电话,却听见姐姐的手机先唱起了歌。我学着姐姐的语气接通了电话。电话中传来了另一个让我熟悉的声音,一种沙哑的让我恶心的声音。因为厌恶我挂断了这个电话。原来的怨恨在这一顺间变成了愤怒与憎恨。因为我更加的确定姐姐与这个男人也有着一种联系。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然如前些天一样飘浮在姐姐的身边,等待着机会。并观查着这个叫戈飞的男人。

  戈飞是我在死后与董成一起招聘入用的,与董成不同戈飞显得十分的能干与冷静,说实话如果不是死在他的手下,我决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会杀人。姐姐似乎也很看重他。

  随着时间的流失我开始感到自己轻飘飘的身体有了一种奇怪的重量,我明白《安魂曲》可能就要结束了,而我还什么也没有作。于是我决定无论如何今天的晚上就要让他们死。

  也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好还他们的运气太差,今天晚上注定是他们俩人的末日。

  夜已深,姐姐正与戈飞仍在公司中为了下半年的计划而忙着。我浮在空中看着他们在死前的最后几分钟。随着子夜的钟声已经敲响,我开始了我的行动。灯突然间熄灭,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样做,至少过去在看鬼片时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气氛营造。没想到,到了自己既然也会用这一招。如上次一般我上了姐姐的身体。

  “吕倩,你没事吧。”戈飞打着了打火机,使办公室中有了一丝微弱的光。

  “是的,我没事。”在幽幽的打火机的光中我醒来,窗外传来的一阵雷声。我感到戈飞扶我的手突然间一颤,“怎么了,你好象很害怕?”我站起来看着这个一向冷静的男人。“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想想起或已经忘记的事情。”

  在听到我的话后戈飞整个人呆住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一些变调。

  “意思?意思就是你必须死?”在微弱的光中我的样子因为愤怒而就的狰狞。

  “是……是你?”他大叫着。看来他认出了我。

  我冷笑着走进他,“是的,就是我。”我用双手伸向他的脖子,突然一道金光从他的脖子中闪过,“啊---!”我一下子被抛出了姐姐的体外。‘什么?他有戴护身符?为什么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发现。’身体传来火辣辣的疼,这是我死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无力的躺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戈飞在看到这一幕发狂的大笑指着姐姐的身体道:“你成了鬼又怎么样还不是杀不死我。”他小心靠近姐姐似乎担心我随时会站起来杀死。其实这根本是多余的,因为我根本不在姐姐的身体里,就算在我也杀不了他。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她学着我的口气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戈飞像发狂了一般的大叫,“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记者我的妹妹会自杀吗?”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照片朝姐姐丢去,“她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她根本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自杀!’一个女孩的样子在我的脑中闪过。我挣扎着站起来飞到姐姐身边我想看清照片上的人,当然也是为了正识一件事。‘是她,果然是她。在前不久我所负责的传栏中的女主角。我清楚的记得那期的传栏的名称<堕落的少女>这个女孩为了钱而从事卖淫,在我报导了此事后既然会自杀,说真话我真的不相信这是事实。’我冷笑着突然觉得自己是死有余辜的,虽然选择死亡是她自己的事,但我总觉得是我间接的害死了这个女孩。

  “那又怎样,这样就要拿我妹妹的命来换吗?”姐姐的声音打破了前一顺间的宁静,“她是记者,她的任务就是把事实写给大家看。你可以说她冲动,任性、不懂事,但我不认为她这次作错了。你的妹妹自身就不应该付此责任吗?”

  我听见姐姐的声音在颤抖,她在哭。我一向坚强、冷静的姐姐在哭。我想起在殡仪馆时姐姐的眼神,那眼神是一种悲伤、一种悔恨。

  “你……你是吕……倩?”戈飞看着姐姐,“刚才那个眼神和声音明明是……是那个记者的。这……这是怎么回事?应该是那个记者才对。”戈飞像受到很大的打击一样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你一定很想知道原因吧。我来告诉你,你杀死我妹妹的那天正好在下雨,老天帮了你一极大的忙,它几乎洗去了所有的线索。但是做贼就一定会心虚,你在冷静也一样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现场等你们出现就行了。”姐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戈飞。

  “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和董成杀了你妹妹。你是估意把我们招进公司的。”戈飞难以自信的看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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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4-2008 09:2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的,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把你们请进来我又怎么可以得到你杀人的证据呢?”

  “所以你在先杀了董成,接下来就是我?”戈飞用一种阴冷的眼神看着姐姐。

  这种眼神让我不由的混身颤抖。我感到很害怕,我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杀机,他想杀死姐姐。

  “不论你信或是不信,我没有杀董成。”姐姐看了看手表道,“戈飞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劝你还是自手吧。”

  “哈、哈、哈……吕倩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我已经杀了一个人了我还会在乎在杀一个人吗?别忘了你妹妹的死可以我瞒天过海,你也一样可以。”戈飞一步步的朝姐姐逼近。眼中透出一种阴冷。

  ‘怎么办我必须救姐姐,可是我根本无法靠近这个男人半步。’眼前的戈飞已经完全疯狂了,满脑子只有杀人的念头,他将双手掐在了姐姐的脖子上,慢慢的缩紧。我看到姐姐坚难呼吸着。

  戈飞疯狂的大笑着。“哈、哈、哈……死、死、死。”

  戈飞的口中一直这样说着,可以确定他已经完完全全的疯了。姐姐现在就更加的危险。‘我想救姐姐、我想救姐姐!’我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一种不同于以往的黑色气体从我的胸口凝聚。我感觉到原本被护身符打散的力量正一点点的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而现在的我根本无法进入姐姐的身体,但我需要一个实体。

  “吕……艾……”姐姐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她对着倒映着自己影子的玻璃窗呼唤着我的名字。

  ‘对,不能姐姐的身体,她的影子应该也可以。’我飞到玻璃窗的影子中。

  “哈、哈、哈……你别想在骗我,那个记者早就已经死了,她是不会在出现的。”

  “是……吗。”我尽可能的混合着外面的闷雷说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足够恐怖感。

  这一招果然有用,我看见戈飞全身一颤,手在那一顺间松了一下,姐姐乘机推开戈飞,护身符也在这一刻从他的脖子上掉了下来。

  这是一个决好的机会,我胸口黑色的气体立刻凝聚成了一双手的形状,想要伸过去抓住戈飞。耳边确传来了姐姐的声音,“吕艾,我知道是你杀了董成。姐姐求你放手吧!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姐姐会让戈飞得到他应得的惩罚。姐姐不希望看到你继续错下去。”

  在听到姐姐的话后,我迟疑了片刻。我的影子在玻璃中消失,我决定和引渡者离开。也许她说的对。

  “好了,我和你走。”我对着引渡者说。

  “可惜太晚了,音乐已经结束了。”大脑中传来引渡者的声音。

  从地下忽然出现了无数的铁链,它们如有生命一般向我飞来,紧紧的缠住我。将我急速的往下拉。我没有挣扎。这是我选择的路,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可是当我从姐姐的窗口路过时,我却看见戈飞想要杀死姐姐的一幕,他还没有反醒。“我要救姐姐,混开。”我用力的拉着自己身上的铁链。可惜越挣扎铁链越拉着越紧。“喂,引渡者,我做了错事我已经得到了我应有的惩罚。那他呢?难道世界是所有的法律,所有的规则都只是对安份守己的人吗?”

  引渡者没有回答我。只是拿起手中的笛子。“我没有办法。如果你有办法的话你就去做吧。”说完缠在我身上的铁链既然松了许多。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早已凝聚成双手的黑色气体伸向背对着我的戈飞:“和我一起下地狱吧!”我的身体急速向下府冲,和这个男人一起深深陷入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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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4-2008 02: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所以说,有些坏事,是真的不能做的,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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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4-2008 05: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yyyhedy 于 23-11-2007 12:02 PM 发表
故事越来越精彩,也越来越可怕了。那个李雅是活该!为了一时的放纵,杀害了不少生命,迟早有报应!!


你怎么不说是因为那些男生高兴高兴后拍拍屁股就走人,才弄到女生要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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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4-2008 09: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66)雨夜的圆月

    传说在每个月圆的下雨夜晚,都有个穿着连帽雨衣的人在午夜的街上游荡,他手中提着锋利的消防斧,专砍夜归人的头颅。

  下雨为什么还有圆月啊!

  If you go home lately,watch you back!

  1.事件一7月6日,早上,这个城市最早苏醒的人是送牛奶的和扫垃圾的人,微微的晨曦中老张看到路边又一个人躺在那里睡觉,看他的穿着显然不是流浪汉,一定又是一个昨晚喝醉酒的家伙。

  ‘把他叫醒吧。’老张心想,‘还好是夏天,否则在马路上睡一个晚上,后面就应该睡医院了。’那个人脚对着老张上半身沉没在楼房的阴影里,老张走近在他的脚上踢了几下,完全没有反应。

  老张走过去在他的肩膀上摇了几下,他还是没有醒,永远不会醒了。

  老张看着满手的血,那个人到肩膀就没有了,他的头颅不见了。

  警察很快就把这里围了起来,死者的头被人用利器砍掉,从现场的血迹和残留物看来,这里就是第一现场,死者身上的钱物完全没有缺少,所以很快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死者是一家外贸公司的业务经理,名叫全,通过和他的工作单位联系,由于他负责美国订单,所以下班都是在午夜,昨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看来凶手不是一般的人,从伤口看来,全的头是被人一下就砍下来了,脖子上的断口很整齐,地上有一条滚出来血迹,显然是头在地上滚动造成的。凶手的手法干净利落,就像从前的职业侩子手,手起头落。

  奇怪的是,从地上的血迹判断,凶手还捡走了死者的头,而且是拎在手里一直到血滴干,血迹一直沿着马路滴出去200多米,从血滴的间距判断,凶手杀人候不慌不忙,仿佛手中的不是人头而是鸟笼。

  由于昨天晚上下过一阵毛毛雨,地上的血迹淡了很多,也许还是没有这些血迹更好。但还是很清楚的描述了这个景象,一个人一手持利器、一手拎人头,在午夜的街头,下着毛毛细雨,他悠闲的散着步。

  ‘疯了!’王警官得出了结论。老张除了作为发现尸体的证人,再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他现在已经给吓坏了。

  如果给公众知道这种情况那肯定会引起恐慌的,市里很关心这个案子,限期一个月侦破。

  这是一个简单的凶杀案,除了手法凶残外,现场痕迹很丰富,而且线索也很多,从杀人手法上看凶手的经验丰富,但从现场状况看凶手好像完全没有经验,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在向警方挑战。

  亮被抓到时还在睡觉,7月7日是星期六,亮喜欢睡个懒觉。所以当警察破门而入,如临大敌看着他时,他才睡眼腥松的发现床周围一圈黑洞洞的枪口。

  亮是穿着一条三角裤被戴上警车的,周围的人皆以为扫黄,亮也要求穿上衣服,王警官告诉他‘反正到了监狱也要换服装,就这样吧!’。

  发现亮是由于有出租车司机指认,在7月6日凌晨1点左右看到有个人提着东西进了亮住的小区;然后小区保安证明了那是亮,但是两个人都没有看到亮提的那是什么东西;然后发现亮住的楼下的树丛里有一把消防斧,上面的血迹和被害人吻合;最后发现亮住的那层楼的消防箱被人破坏。所有证据都明确的指向了亮。

  唯一的疑问就是,没有指纹,按照现场状况,凶手不可能还会擦去指纹的,但是不论是消防斧上还是消防箱上,都没有指纹。

  ‘他是带手套作案。’王警官下了结论。

  从亮的家里还搜出了一件透明的连帽风衣式雨衣,上面也有血迹,和被害人吻合;最主要的就是全的头也在亮的家被发现了,他的头被藏在席梦思床下的抽屉里,奇怪的是这个头就像冷冻着一样完全没有腐烂的迹象。

  听说自己的床下有个脑袋,亮恐怕是最吃惊的人,所有罪行亮当然也全部否认。

  问他7月6日凌晨在干什么,他说那天晚上在赏月。当然气象台证明那天晚上有小雨,有什么月可以赏,亮说不清为什么,但他就是在赏月。

  而且中国的法律如果自己不能证明自己无罪,那么你就基本上有罪了。

  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结案了,王警官趁着休息天去看望了老刑警队长。

  老队长看到王警官来很高兴,王警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在过几年等老马退下来,刑警队长的位子就是王警官座了。看到自己的徒弟有出息作为师傅当然开心,何况老队长的老伴儿已经去世了,儿子又在外地工作,平时王警官长来看自己,老队长早把他当作半个儿子了。

    王警官对这个一手提拔自己的老队长也有意份特殊的感情,当初由于自己一时冲动,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抓了一个涉嫌贪污的官员,由来被他反咬一口,是老队长担下了所有的责任,所以老队长不得不在去年提早退休,怀着这份愧疚,王警官常来看望老队长,当作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两个人坐下来聊着天,逐渐的话题就向案件上靠拢了。

  “你们已经破了那个砍头案了,”老队长问,这间案子一破就上了报,无非是犯罪分子嚣张气焰,人民警察破案神速等等,老队长一直爱读报当然知道了。“真的抓到凶手了。”

  “破是破了,”王警官也知道有很多疑点,“不过还有几个奇怪的地方。”

  “没有指纹,”老队长一语中的,“凶手死不承认。”

  “您怎么知道?”王警官大奇,以为有人告诉老队长的“没想到您还是这么关心局里的事。”

  “错了,”老队长知道王警官误会了,“我是猜的。”

  “猜的!”王警官更摸不到头脑了。

  “是啊!”老队长意味深长的回答,“你记得十几年前的敲头案吗?”

  “记得啊。”王警官回忆道,“那时我还在上警校,这个案子不是您负责侦破的吗?当时上海没有人不知道的。”

  “是啊,是我负责的,”老队长变得感慨万千,“当时那个案子影响巨大,我们实际上隐瞒了一些事,已经这
么多年了档案应该已经开放了,你回去自己看吧!”

  王警官离开老队长的家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局里,老队长的话在他的耳边回荡,这个看来没有问题的案件确实还有很多疑点,可是老队长不肯再进一步解释了,看来只能靠自己查实了。

  那是份机密档案,保密期10年,老队长说的没错现在已经可以查阅了,因为很少有人还会对10年前的案子感兴趣。以前否则除非有市局领导的签字,谁也不能看。

  一看王警官就大吃一惊,因为当时案件实际上隐瞒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实际上被害人的头不是被敲一下,而是被人砍下来了,和现在的情况一样。由于当时的时代原因,为了安定团结这个现象被称为‘敲头案’,而不是‘砍头案’。更严重的事,老队长还调查了以前发生的案件,发现从1977年开始每隔12年就会有一些类似的事件发生。由于社会原因,这些案件都被低调处理了。而且由于都有凶手落网,所以也没有人发现其中的联系,除了老队长,老队长让他看档案显然是希望他去找到真相,完成他未完的心愿,从档案中看的出来老队长当时是不愿意结案的,可是案件不可能等12年的。

  显然老队长当时做的工作更细致全面,也由于当时上海的夜晚还没有那么多人在街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目击证人,所以不像这一次才一天就抓到了凶手。王警官感到很惭愧,姜毕竟还是老的辣,他也下了决心不能辜负老队长。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尸体和头部的腐烂状况不同,当时抓的的那个凶手是一个外来人员,他就把头藏在放棉被的箱子里。经过了几个月竟然都没有腐烂,至今仍是一个谜。当然他死也不承认杀过人,他也是说那些天在赏月,而案发的那些天都是下雨的,一个过于明显的谎言。和亮的情况一样,他们在撒谎吗?

  一切现在都不存在了,尸体火花了包括头颅,凶手枪毙了,但案件没有停止。

  王警官决定继续深入调查亮。

2.事件二8月4日晚,星期六。

  玲从虹桥宾馆里出来已经是午夜了,今天晚上酒吧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所以她也不想再等下去了,不如早点回家休息。

  外面开始下雨了,雨并不大,是那种毛毛细雨,在这个夏天的晚上,细细的雨丝飘洒的脸上,温柔而又浪漫,所以玲决定步行回家,很久没有雨中漫步了。

  玲就住在天山,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想到从前自己和男朋友拉着手在细雨中相偎而行的日子都已经一去不返了,自己从事着另自己都讨厌的行业,但又怎么办呢,自己又没有学历,也没有后台,父母都远在新疆。女孩的青春只有一次,如果不挥霍也是一样,反正一样的都是靠自己的身体赚钱,不过是部位不太一样罢了。再做个几年,等赚够了50万就不干了,随便开个小店,找个人嫁掉算了。

  直到走在娄山关路上,玲才发现后面好像一直有人跟着自己。她到也无所谓,她又没有什么仇人,无非可能是些精力过于旺盛的家伙,自己最多当是免费服务一把。

  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雨雾稠密的笼罩在身子周围,玲的头发全都湿了,凉凉的贴在脸上,在这个闷热的夏天非常写意。

  玲用手撸了一把脸,借机向后看了看。是一个穿着连帽雨衣的家伙,个子不高,由于这条路上路灯不多,他的脸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前面马上就是茅台路了,玲并不想逃,今晚如此的浪漫,如果这个家伙再帅一点,到不妨到家里去快活快活。

  后面的脚步声明显放快了,‘他要来了,’玲仍然慢慢的在街上游走,享受这个微雨的夏夜。

  零点34分,玲走在一个路灯下,后面的人追了上来,玲回头想看看他的长相。

  她看到了一张惨白而又有性格的脸,可以称为酷哥一类,就是眼神特别空洞,她想招呼他不要急,她身上的衣服可是不便宜,一样是免费招待,再赔上衣服就不划算了;她还看到了一把刀,和自己的脖子,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到过自己的脖子,她一直对自己的脖子很满意,现在看来确实是一个完美的脖子,如果上面还有个头就对了。

  现在她不关心那件一千多块的连衣裙上的血迹还能不能洗掉,只是想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回到脖子上。

  不痛,一点也不痛,这是玲没有想到的,原来死亡比人流轻松多了。

  那个人用手提着她的头发,带着她继续在无人的街上漫步,她从也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世界,一切好像都变得很高大,那个人走的很慢也很平稳,带着她就像那时拉着她手的男友一样温柔。

  温柔的雨夜,月亮真的很圆。也许这样的结局也很好,玲不敢想象自己成一个老年妇女时的形象,玲觉得有点累了,她渐渐的睡了过去。

  对于亮的审问完全没有进展,亮是一个一般的上班族,行为安分,没有前科,今年才24岁,12年前不可能是他在杀人栽赃。而且这个家伙又很文弱,不像能一下把人头砍下来的人。从听说在他的床底下发现人头后,据说这个家伙现在每天睡前都会在看守所的床下察看一下。

  突然又接到发现无头尸体的报案,这次的死者是一个女性,身上财物没少,很快查出死者的身份。

  玲,21岁,无业,独居,回沪知青子女,(实际职业‘吧姐’),死亡时间零点34分

  现场和第一次一样,死者的头还是被带走了,悠闲的带走了。

  又是一个下雨的夜晚,这次由于死者处于闹市区,很快就发现了,否则后面的那场大雨会使现场的痕迹消失殆尽。但是那场雨还是给侦破带来了障碍,在他们勘察完毕前雨就把其他的痕迹都冲走了。

  有趣的是凶手也很块就发现了,因为人头被发现了。这家伙是个卖西瓜的,把人头藏在西瓜堆里,平时还像没事人一样卖西瓜,西瓜越卖越少,直到有一天有个买西瓜的人发现西瓜堆里有撮头发,再拉出了个人头,西瓜贩子被当场扭送公安局。

  据当时的人说那个人头一点也不怕人,好像还面带笑容。

  面带笑容的人头,故事开始在城市里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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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4-2008 09:5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西瓜贩子满口喊冤,说这完全是栽赃陷害,当然凶器就是那把西瓜刀,经过DNA测试,上面还有被害人的血液残留物,而且伤口也吻合,不像第一次的消防斧,西瓜刀上面指纹好多,那些吃过这把刀切的西瓜的人可有口福了;在他的雨衣上也发现了血迹,那是那种普通的墨绿色自行车雨衣,铁证如山。

  但他一口咬定,那天晚上在看月亮,那天的月亮很圆很圆。

  王警官拿着那把西瓜刀,翻来覆去的看也看不出这把破铜烂铁,怎么可以一下砍下一个活人的脑袋,这需要多大的力量?

  玲的人头确实栩栩如生,死的好像毫无痛苦,甚至在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王警官对着人头出了神,他想到了全的人头表情也很从容,按照医学解释如果人头被砍下来死者脑不会马上死亡,所以面部的肌肉还可以活动,由于恐惧这些人头的表情应该是整个脸都变形的,不可能是这种从容的样子,就想睡着了一样。

  王警官叫人把全的人头也送过来,两个人头并排的放在那里。这是个奇怪的景象,仿佛桌子是一个大箱子,有两个人关在里面,只把头伸在外面,只不过由于冷冻全的人头须发上都是白色的冰渣子,玲的人头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在西瓜堆里埋了两天,完全没有腐烂,甚至脸上的小雀斑也清清楚楚。

  王警官开始感到这件事非同寻常,十分的非同寻常。

  老队长看到王警官来了就知道是那件案子的事,也不做声就帮他泡了杯茶。

  “档案我看过了,”王警官开门见山,“这个案子果然不寻常。”

  “是啊!”老队长有一丝遗憾,如果不是去年退休,他真的很想亲手破案。“而且凶手都否认,他们都说在赏月。”

  “对啊!”王警官感觉这是个最大的疑点,“那些天明明都在下雨,那有月亮可以欣赏,这种谎言也未必太假了。”

  “对啊!”老队长陷入了沉思,“没有理由啊!”

  “是啊!”

  “对了,”老队长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你刚才说什么?”

  “是啊!”王警官有点摸不着头脑,“前一句,”老队长继续追问。

  “谎言太假了,”

  “再前面。”

  “在前面,”王警官想了想,“那些天都在下雨。”

  “对了,”老队长恍然大悟,“就是了,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点。”

  “这个很重要吗?”王警官有点奇怪,“我们都知道那些天下雨啊,这是证明那些人说谎的重要理由。”
  只见老队长派跑道屋里的挂历前,翻着推算着,突然又有所发现似的大叫,“小王,小王,你快过来。”

  “你看7月6日,8月4日有什么特殊,”老队长兴奋的指给王警官看。

  “没有什么啊,”王警官没有看出来这两天有什么关联。

  “这两天都是阴历15啊,”老队长自报谜底,“我记得我当时办的案子又一次正好是八月十五那一天,当时我们也感觉作案时间有点乱,现在看来作案的时间是有规律的,你回去帮我核对一下,应该都是发生在阴历15这一天。”

  “好像差不多,”王警官在心里算了算,虽然那些天明明都在下雨,但应该都是阴历15,“这代表着什么呢?”

  “阴历15、下雨……”老队长也在思考,“有什么含义呢?

  时间平静的过去了两个月,马上就要国庆节了,由于没有再发生类似的案件,这件案子市里没有同意王警官的意见,还是当作两个独立案件处理,毕竟中国的连环杀手案件还很少,更何况这根本就是有两个杀手,只不过恰好手法相同了而已。

  亮和西瓜贩子基本上被判了死刑,只是再走个过场而已,一个月上诉期一结束后他们就会被枪决。

  3.事件三今天是国庆节,王警官终于也可以休息了,由于马上要APEC,这几天严打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整整一个月没有休息过,国庆本来也要加班,后来队里协调每个人休息一天。

  王警官虽然还有很多疑问和想法,但是上边已经决定了,砍头案已经结束了,加上其他的工作太忙,王警官就想睡个好觉,不去想那件事了。

 10月1日,农历八月十五,上海中心气象台01日07时发布的今天和明天天气预报:晴到多云,傍晚转阴,晚上局部地区有雨,雨量中到大,明天多云;今天中午转东北风3-4级,今天最高温度23度,明天最低温度16度。(谢谢,祝大家国庆中秋愉快!)

  王警官看看中文机上的天气,又要下雨了,上海就是一个多雨的城市。

  女朋友去了外地旅游,他也没办法陪她去,谁让他是人民警察呢。整个下午王警官都在家看《还珠格格》,想想还真的是很久没有看电视了。

  晚上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她玩的很开心,他们商量好下次一定要一起出去玩。放下电话,王警官先也许自己该结婚了,今年已经31岁了,不小了。

  也许是灵光一闪吧,王警官想到今天是阴历15,而且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也许应该出去走走,搞不好还真的能发现那个凶手,他一直不太相信那两个人是真凶。

  ‘该死!’王警官发现家里竟然没有伞,总不能冒雨出去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王警官感到今天晚上出去肯定会有收获,一定要出去,必须出去。那是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强的超过一切,王警官翻箱倒柜的寻找可以挡雨的东西。

  一切谜底在今夜都会揭晓,不知道老队长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受呢?

  终于找到了一件尼龙的夹克,还有个帽子,虽然不是雨衣,但是戴上帽子后尼龙的布料还是防水的,这样比雨衣和伞都好,这种装束不会影响行动,万一遇到凶手也可以迅速还击。

  夜雨,雨夜。

  雨越下越大,夜越来越深。

  街上的欢笑已经结束,人们各自散落回巢穴。

  空荡荡的街道,只有一个孤单修长的身影,在独行。

  已经11:50分了,王警官在街上看看表,突然王警官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的枪忘带了,都是这衣服换的。

  怎么办,即将要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凶徒,自己手无寸铁,王警官的脑子飞快的旋转,前面的大楼旁有一个消防箱,‘消防斧’王警官眼前一亮。

  午夜降临,王警官持斧在手。下雨的天也会有月亮吗?

      王警官抬头向天上看去,午夜的钟声敲响了。

  好圆的月亮啊,王警官任由雨水落在脸上、眼里、嘴里、口中,这是月亮的雨,雨水从月亮中纷纷的坠落,好像月亮的眼泪,圆圆月亮的眼泪,月亮为是么哭了?是谁让她伤悲。

  王警官痴在那里。

  我要把月亮带回家,给她抚慰不再让她伤悲。

  王警官看看自己的手掌也变得异常的惨白,就像月亮一样的洁白光滑,半月形的消防斧也变得像是半边月亮,发着冷冷的月光。

  月亮在哪里,王警官在街上找寻,城市的每个街道上都有人在找寻,这是新千年的第一个八月十五,又是个下雨的八月十五,人们怎么回放弃呢?

  就在那里,王警官挥起了手中的消防斧,……,然后将地上的‘月亮’捡起来,托在手中踏雨而行。

  街道上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月亮’,大家悠闲的在街上漫步,都穿着连帽的衣服,面目不太清楚的擦肩而过。

  “你好!”王警官看到老队长,“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是啊!”老队长也看着自己手中的月亮说,“月亮真的很圆啊!”

  “大家的月亮都很圆啊!”

  希望每月十五的晚上都不要下雨,我们可以对月当歌,邀月同醉。希望我们共有一轮圆月。

  每个人心中都有潜藏的欲望,在下着雨的月圆之夜,下雨还会有圆月吗?有,你看他的头颅圆圆的多像月亮,要不要带回家收藏……

  (全文完) [/td][/tr][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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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4-2008 10:4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很棒!虽然我的中文不是很好,有蛮多故事我看不明白,但是我还是支持你哦!加油~mua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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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4-2008 09: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67)蛇蝎心肠

1 .漂亮的女病人


     在冰一般冷寂的走廊上,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传来空荡的回音。镇流器 “吱吱”地响着,日光灯一闪一闪的,这气氛有点诡异。

     包括这鬼天气,冷得要人命,我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这个时候还要来查房,当医生真是命苦啊。我工作的这所医院叫兰草医院,其实是一个精神病专科治疗中心。在这深夜,所有的病人都服了安眠药,都睡得死死的,有必要查房么?

     转了一圈,天下太平,我回到了医生值班室,心想可以歇一会儿了。但在这个时候,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

     电话是医院里的秃头主任打来的,他告诉我马上要送过来一个23岁的女病人,让我准备个单人房间,因为她是个极度危险的精神病人!

     23岁的女病人?我浅浅地笑了笑,吞了一口唾沫。在兰草医院,还没来过这么年轻的女病人,不知道漂亮不漂亮。极度危险?呵呵,只要住进这所医院,又有几个是不危险的?

     值班室的窗户正对着电梯的大门。电梯是最老式的一款,门已经漆过无数次了,绿得让人的眼皮发涨。“当!”的一声,电梯升到了我所在的四楼,门慢慢地打开了,像是魔鬼的嘴一般。我看到四个结实的护工推着一张移动担架走出了电梯。

     领着他们进了我安排的单人病房。我好奇地转身望了一眼这个女病人。她好漂亮!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因为注射过安定药剂的原因,她陷入最深沉的睡眠中,脸色苍白,白得像是透明的一般。微微凌乱的发丝搭在她的额头上,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鼻孔微微地翕动着,如此地沉静。我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偏偏是个精神病患者呢?这世界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还说她是最危险的病人呢?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个重重的问号。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在我心里,竟莫名其妙地涌起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可能安定药剂的效力过了,漂亮的女病人挣扎了一下。但是她的四肢已经被结实的钢箍固定在了移动担架上,不能动弹,只能徒劳地扭动着她的身体。

     我走到她的身边,说:“小姐,这里是医院,你放心好了,这里的医生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不要紧张。”

     她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丝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片迷茫。她望了我一眼之后,又继续进入了睡眠之中,但她那幽怨的眼神却深深刻进了我的脑海,让我无法忘却。当护工推着担架离开的时候,我翻了翻她的铭牌,上面写着:李芸。



2.


     我吩咐护士给这个叫李芸的女人注射了一定剂量的安定,就回到了值班室。我承认,我开始对这个漂亮的病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更重要的是我对她为什么是极度危险的病人产生了好奇。

     李芸平静地睡了。我坐在值班室里对着闪动的电脑屏幕提不起一点精神。我问送李芸来的护工她是怎么送来的,护工对我说:“她呀?她可是她的床下整整一个月。要不是邻居闻到了臭味,说不定要放多久呢。知道吗?她还把那个女人的大部分尸体煮来吃了,当警察撬开她家大门时,高压锅里还煮着一条手臂呢,砍成一截一截的。可惜呀,那个被她杀死的女人的头一直找不到,说不定被她吃掉了。唉,她呀,看上去美丽动人,却真的是心如蛇蝎!”

     我听后,背上的寒毛仿佛一根根竖了起来。看来女人发起狠来真的让人不敢想象。幸好我还没女朋友,我不禁有点释然

     因为李芸患有长期的精神分裂症,不需要负法律方面的责任,所以她被送到了兰草医院,成为我长期照顾的对象。这样也好,在精神病院偶尔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病人,无疑也能调剂调剂我这单调的眼球。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天气渐渐有点凉了,当我在医院的空地上看到第一片落下的梧桐树叶时,才知道原来秋天到了。

     在积极的治疗下,李芸的病情一天天好转,每天下午我都推着绑着她的轮椅在空地里晒太阳。每次,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手掌上那一条条纹路,仿佛没有思想。我想方设法寻找着话题,可她却总是把我当作空气,任我一个人在那里表演单口相声。

     想给李芸送件礼物,偷偷看了她的档案,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尽管她的眼中可能并没有我。

     又是一个深夜,轮到我值班。我没有心情玩电脑,自从李芸来后,网络上的朋友渐渐地失去了联系,我再也找不到网络聊天的那种慰藉了。我翻开了一本书,是一本关于治疗精神分裂的医书。从心里说,我是个敬业的医生,我真的想治好李芸的病。当然,我也有私心,有想要亲近她的想法。

     不知道看了多久,也许两个小时,也许五个小时。我的眼睛有点发酸了,于是合上了书,闭上了眼,自己做起了眼保健操。

     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现在几点了?”

我抬起头,发现值班室发药的小窗口外站着一个女人,因为逆光的原因,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身影很熟悉。

     我条件反射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四点半。”

     那个女人“哦”了一声,就转过了身,慢慢地向电梯门踱去,一头长发披在她的背上,在穿堂风的作用下微微飘动着,她的膝关节好像没有动弹,似乎漂浮一般。我连忙冲出了值班室,看到这个女人正四肢肆无忌惮地张狂地张开着,站在电梯的绿色大门前,双手紧紧贴在电梯冰冷的门上。我跑到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当手拍到她肩膀时,我听到了微微的鼾声。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转过了身。我看到了她的脸。啊!是李芸!

     她的眼睛半闭着,面对着我。她的脸和我的脸之间最多只有两公分的距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温暖的呼吸。

     她的眼睛睁开后却突然摇晃起来,她跌倒在我的面前,晕了。

     我在这一刻忽然明白,她这是在梦游!

    梦游在我们这所医院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梦游的病人是绝对不可以把她叫醒的,这样会加重她的病情。我连忙抱起李芸的身体将她送回到她的房间。

     推开病房木门,把她平放在床上。屋里没有开灯,透过铁制栏栅,月光像纱一样铺在了她的身上。李芸的胸口不停地有节奏地起伏着。脸上有潮一般的红晕。我就这么看着她,不自觉地痴了。

     使劲吞了一口唾沫,我竭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欲望,退出了她的房间,仔细地合上了她的房门。

3.


      过了两天,又轮到我值班,一到医院,秃头主任就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进去后,发现里面除了主任,还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看到我进来,秃头主任便出去了,留下我和那个陌生的男人。

     谈完话后回到值班室,才发现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猫在值班室里打开了取暖器,把值班室的小窗关了下来,只留了一点点出气口,然后开始默默地想那个陌生男人说的话。

     感到有些口渴,我喝了几口水,睡意像潮水一般涌来,令我无法抵抗。我觉得有点热,于是脱去了身上的大衣,躺在了小床上。我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合在了一起就不想再睁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空气中漂浮一般,一点也不受我的神志控制。我正在陷入不可遏制的睡眠中,我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管他什么查房,管他什么病人。所有的病人此刻都已经吃过了安眠药,他们应该睡得比我更安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突然有了一点异样的感受,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当我的瞳孔缓缓调整着焦距的时候,这个影子已经贴在了我的身上,软软的,像是一团温柔的棉花。是的,我的身体准确地告诉我,这是一具女人的散发着香味的身体。我已经认出她了,是李芸!

     她抱着我,身上一丝不挂,嘴里呼出的热气在我的眼前变成了一团团白色的水雾。

     我喃喃地问:“这是在梦中吗?”

     她在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湿湿的感觉。她在我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是的,你是在梦中。”

     我笑了。在梦中!为什么会是在梦中?我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啊!

     不过在梦中也有在梦中的好处。我把嘴凑拢在李芸的耳边,不停地厮磨起来。我似乎沉醉了一般,呢喃的说:“还好这是在梦中……”

     我微微地翻过身来,把这尤物压在了我的身体下……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一切宛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依然躺在值班室里,哪里有什么李芸的影子。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就算是个春梦,也应该留下一点什么痕迹吧?可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我傻笑了一下,对自己说:“呵呵,真是个奇怪的艳梦!”

     上午的阳光慢慢穿透了清晨的雾霭,照射在了医院的草坪上时,我和以往一样,推着李芸在草坪上晒太阳。

     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能是因为昨天那个梦,当我看到李芸时总有些不自然。特别是当我的手触碰到她那软如凝脂一般的皮肤时,真的像极了昨天晚上的感觉。

     为了打破尴尬,我竭力寻找话题想和她聊聊。可她依然不理我,只是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天空中不停变换的白云。

     眼看晒太阳的时间要到了,我把她推到了草坪边缘的长椅边。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摸出了一根烟点上。当烟草的芬芳慢慢在我的口腔里氤氲的时候,突然发觉李芸的眼睛正注视着我。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两颗剔透的猫眼一般。她的眼神炯炯有光,盯得我竟有点不敢与她对视。

     我颤抖着声音问:“怎么,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缓缓地张开嘴,问我:“昨天晚上好吗?”

     我全身抖动了一下:“什么,你说什么?”

     她定了定神,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昨天晚上你感觉好吗?”

4


     刹那之间,冷汗从我的背脊“簌簌”地冒了出来。我似乎掉进了冰窖,通体冰凉。

     我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问李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芸的脸上满是诡异的微笑,看着我,语气很缓慢地说:“你以为那是一个梦,可是那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情!”

     什么,难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了的?

     李芸继续说:“你以为我真的吃了安眠药吗,其实我只是把药压在了舌下。我在你的茶杯里放进了这些天来攒下来的安眠药。我在你昏昏沉沉的时候进了值班室,和你做了你以为是在梦里做的事。”她说话条理分明,哪里像是一个精神病人。“你也应该知道,医生和他的病人之间做了这样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吧?我已经把昨天晚上从你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些液体用我的方式保存好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感到自己的头有点晕了,我知道后果的,这会让我再也没有可能做医生,我不禁诧异地问:“你对我做这些,究竟是为什么?”

   “我要你带我出去!我想见外面一个人,想亲口问他一些话!只出去一天,在我生日的那天!”她一句一字地说,斩钉截铁!

     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说实话,我一直对李芸有好感,可现在她的所做所为却让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蛇蝎般的女人。她精心地设计了一个圈套让我钻,我却无力逃脱。她之所以选择了我,是因为在晚上只有我才有打开电梯的钥匙,只有我才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带她出去一天。

     两天后,临到我值班,这天是李芸的生日,我必须在这天行动。

     要带她出去对我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我一上班就拉着门卫王大爷喝酒,没几杯就灌得他晕乎乎的。然后我找了件女护士的制服给李芸穿上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看似戒备森严的兰草医院。

     谁会想到穿着护士服的女人会是个精神病人呢?

     出了医院大门,李芸指挥着出租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来到一幢大楼前,李芸告诉我说:“在那幢楼地下停车场的第44号车位有一辆红色的POLO车,车钥匙放在车左边的垃圾桶的底座下。你去开来接我吧。”

     我有点好奇,她怎么会在那里放一辆车呢?她又怎么知道我会开车呢?当我把红色的POLO开来接了李芸后,对她说了我心里的这些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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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4-2008 09: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李芸笑了笑,说:“别想这么多了,这一切早就设计好了。当我在我的床脚发现了那堆切碎了的尸体,我就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圈套,而这个圈套只有我自己才可以解开。我以前大学学的就是医学而且专修的是精神病医学,我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可以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精神病。在这里放一辆车是我早就准备好了的,就是等着今天出来。”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你说你陷入了一个圈套?这么说那个女人不是你杀的了?”

     李芸瞪了我一眼:“当然!我怎么会杀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女人?我又不是冷血动物!”

   “那你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呢?让他们去调查啊!”我有点紧张。

   “跟他们说有什么用?所有的证据都摆明了是我杀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虽然我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他却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所有的事只有我自己来做了。”李芸的神情很坚毅。

   “你知道凶手是谁?”


   “是的,就是包养我的男人。哼!那个女人的尸体上留有他的秘密!他在做爱的时候,到了高潮就喜欢用牙齿咬女人的肩膀。他以为他能抹去女人身上的指纹就能让人怀疑不到他吗?他错了!”李芸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狰狞,她扒拉下了衣服,向我展示了她肩膀上的一个宛若月牙的齿痕。

     我又想了想,问她:“那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的尸体煮在锅里?”


    李芸的脸上满是一种奇怪的充满兴奋的表情:“我要处理那具尸体,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这里会有这么个东西。 在网络上看到过一篇怎么处理尸体的帖子,就是在锅里煮烂后,切成一块一块扔进下水道里。谁知道我还没处理完,尸块就发臭了,引来了保安和警察。也怪我自己,没买一台大冰箱,那冰箱也太小了一点……”

     我定了定神,向她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个男人是谁?”

     李芸的神情黯然失色:“他……他……他是……”

5


     对不起,我不能直接引用那个男人的名字,真的,他的名字太常见了。在我们这个城市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他也每天都会在我们这个城市的报纸电视上和我们见面。李芸之所以不敢向警察说出他的名字并且宁愿伪装成一个精神病病人,也是因为怕惹来更大的麻烦。

     我也不想问李芸她下一步的计划,我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的心思之缜密是我难以想象的。在车上我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去哪里?”

     李芸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挡风玻璃:“回森林小区!”


   “回森林小区?你不要命了?”

      她惨然地笑着说:“往往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我驾车来到那幢洋房前,她却指了指旁边不远的一幢楼说:“停在那边!”

     下了车,她没有带我去她住的那套房,而是上了另一幢楼。

   “这一套房是我用他的钱另外买的,本来是准备送给我父母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避难的地方。”她轻声对我说。

     我问她:“现在你准备怎么做?”


     李芸想了想,说:“今天是18号,他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到他挂名的一家公司去拿他的顾问费,拿了之后就会到万金酒店的雪茄房去享受。我们就到那里去找他!”

     我又问:“你准备杀了他吗?”


    她笑了:“当然不是,我怎么杀得了他?他知道我没有供出和他的关系,就知道我对他是没有害处的。我只是想问他到底还爱不爱我,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的尸体放在我的房间里。”

     说实话,我觉得她的理由很牵强。

     李芸洗了一个澡就和我一起出了门。我们把车停在了万金酒店的大门外,到了中午才看到那个肥胖的大人物夹着公文包进了主楼。

     我们跟了进去,由于我长得也算一表人材,而李芸又称得上女人中的极品,所以一路上去没人拦住我们盘问。

     在那个男人常常包下来的那间雪茄房外,李芸让我在外面等她,如果她在里面尖叫,我可以马上冲进去救她。毕竟那个男人杀死了一个女人,也有可能对李芸下手。尽管我非常担心,但李芸还是竭力阻止我跟她一起进去。


     看着她妖娆地走进了包房,我有些郁闷地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把耳朵竖了起来,时刻聆听着会不会有李芸的尖叫声出现。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她进去后最多呆了十分钟就冲了出来,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刀锋上满是红艳的鲜血。我一把拉住了她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颤栗:“我杀了他!我杀了他!”然后就倒在了我怀里“嘤嘤”地抽泣起来。

      这时有个服务员从我们身边经过,我连忙搂住了李芸,用我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同时也堵住了她的哭泣声。我们装作一对热恋的情侣,躲过了服务员的注意。我承认,她的嘴唇是那么地柔软,比蜂蜜还甜。
坐在红色的POLO车上,我沉默不语。李芸絮絮叨叨地说着她走进雪茄房的经历。当她进了烟雾缭绕的房间
,那个大人物就把她搂在了怀里,什么也没说,就是不停地一阵狂吻。李芸对那个大人物的恨意竟在一瞬间消失了。在这间私人包房里,他们曾经来过无数次,也知道没有服务员会进来打扰他们。李芸满心以为那个大人物会和以往一样与她在这里云雨一番。可她错了,在迷幻中她睁开眼睛时,却通过房间的一面镜子看到那个肥胖的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把切雪茄的锋利的刀,刀尖正慢慢地上移,对准了她的脖子。


     因为恐惧而爆发出的力量让人难以置信,李芸猛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用力地一转,刀锋就插进了男人的身体。长期的酒色已经严重地腐蚀了男人的力量,他手腕的力量竟然经不住一个柔弱女子奋力地一击。
我有些慌张地问李芸:“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李芸麻木地说:“我们回森林小区,先吃个饭,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回医院。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来过这里,最多一年,我就可以因为症状的减轻出院。我是学精神病病学的,我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装作症状好转。等我一年,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只要你不说出我们之间的秘密。”

     她冲我暧昧地一笑,我的心竟酥软了……


6


     回到了屋,李芸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不知道炒的什么菜,满屋都是浓郁的香气。

     没过多久,一桌子的菜就摆好了。糖醋里脊,水煮肉片,红烧狮子头。李芸的手艺真是非常好,色香味美形,样样俱全。如风卷残云一般,我狼吞虎咽几乎吃下了整整一桌的饭菜。

     吃完了饭,我靠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李芸看着我,目不转睛。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她的注视下有点发热,我问她:“怎么了?”

     她笑了笑,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就像一弯新月一般。她吐气如兰地说:“重温一下那天的梦,好吗?”

     我的心在狂跳,我拥着这尤物倒在了她的那张洁净得嗅得到香味的大床上。我反复地吻着她全身的每一个部位,恣意地放肆着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

     当我精疲力尽地倒在李芸身边时,她还不满足地用双足纠缠着我。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我突然觉得有点口干,于是站起了身,想去找点饮料。打开了冰箱,找到了一瓶矿泉水……

     当我拿着水回到了床上时,李芸被我惊醒了,她又缠上了我的身体,像一条蛇一般。她喃喃地说:“亲爱的,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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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4-2008 09: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攒积起我所有的力量,再一次向她发起了进攻,在某一个时刻,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让我有想要释放全部力量的念头。当我快要达到快乐的颠峰时,我感觉到背后有一缕寒气,转过头,我看见了一柄透着幽光的刀锋正捏在李芸白皙的手中。

     我反应极快,伸出手来,紧紧扼住了她的手腕。我不会像那个所谓的大人物一样没有抵抗的能力,我的力量令李芸无法动弹。

     她面如死灰,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她迷乱地说:“你一直都在防范我,对吗?”

     我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会杀你?”她又问。

     我笑了笑,说:“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她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笑了。

     在她勾引我的那个晚上,在进值班室之前,秃头主任把我叫进了办公室,里面有个男人等着我。这个男人就是那位大人物,他和主任已经商量好了,让我找个时间把李芸放出来。他也知道是李芸杀了那个女人,因为李芸一直没供出他的身份,所以他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把李芸送到了兰草医院。那个死掉的女人是这位尊敬的大人物新包的一个小姐,本来想趁着李芸回老家的时候到这香巢里温存一下,没想到李芸提前回来了。李芸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心如蛇蝎。当着大人物的面,一刀刺死了这个女人。她和大人物约定,必须在两个月内把她放出来,不然她就会公布所有的真相。不得已,大人物找到了我。

     李芸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在我去找那个男人时告诉我是他救了我,反而一任我去找他的麻烦?你明明知道我是去杀他的!”

     我缓缓地说:“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掉了也不足惜。这样的人本来就该死!”

     李芸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会和你一起回医院?”

     我一边拿绳子把她绑在床上,一边说:“谁也不会再想回到医院去的,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更重要的是,我刚才在你的冰箱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口袋,竟然是一颗冻得僵硬的女人的头颅!我已经知道,这就是那个死了的女人的头!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又怎么会放过我呢?”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了警笛鸣叫的声音。

     李芸的神色黯淡,她幽幽地看着我,对我说:“今天的菜好吃吗?”

     我点了点头,说:“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可惜,以后我都没机会再品尝了。”言语间,我竟然有了点莫名的感伤。


     李芸笑了,笑声中有一些肆意。

     我奇怪地盯着她。

     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那些菜当然好吃啦,那是我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肉,是那个女人的大腿上最嫩的一块……”

     当警察走进房间的时候,他们奇怪地看着我,我抚着床头大口大口地呕吐着,地上满是污秽的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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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4-2008 12:5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哇!好恐怖! 楼主的故事越来越精彩咯~请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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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4-2008 01:3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赶快更新!好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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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4-2008 09:2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68)舞魂

     吴冰清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女孩子,她从小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能够成为一名舞蹈家,有一天可以在华丽的舞台上,用她那绝美的舞姿征服众人,让所有人为她喝彩、叫好。正因为如此,她很小的时候就进入了舞蹈训练班,承受着比普通孩子不知要大多少倍的痛苦,她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流过多少泪,多少汗,但是她无悔无怨。一个人心理若是有了目标,那么她的生活自然也就有了动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20岁的时候,她已经很有名气了,人们都把她称作‘出水芙蓉’吴冰清,那不仅是因为她人长得标致,落落大方,就象一朵芙蓉花一样。还因为她最有名的作品就叫‘出水芙蓉’,在那个舞蹈里,没有人不承认她实在是太完美了。她身穿着红色的舞衣,白色的舞鞋,在绚丽的灯光下翩翩起舞……尤其是她那标志性的动作??双手交叉在胸前,头沉下去,然后手指开始跳动,双臂上举,目光随着双手移动,头渐渐地抬起,真是宛如一朵芙蓉在水中绽放开来一般……

     因此,有很多的公司想要收她为成员,最后,她加入了‘芙蓉舞蹈公司’,那是一家特地为她改名字的公司。公司的老板叫林霄明,他对吴冰清十分的欣赏,所以才做出了这么大的决定。正当所有人认为吴冰清的事业顺风又顺水的时候,她在加入公司的三个月后,竟然在家中上吊自杀了,她在人们心中成为了一朵永开不凋的美丽芙蓉。

      夜,深夜。

     夜在诗人的笔下总是显得很静谧,总是充满浪漫的,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夜却是污秽嘈杂的,到处都是灯红酒绿,人声鼎沸。没有人会知道今晚又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无尽的黑夜本身仿佛就是一个令人无法琢磨的东西。但是人们都相信,无尽的黑夜并不是没有尽头的,它的尽头就是无限的光明!

    林霄明从夜总会里走了出来,他好象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中。当然,有美酒,又有美女,我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兴奋的。他没有喝醉,但是他喝得并不少。虽说他还年轻,但是他的脸已经红红的了,眼睛也累得有些下垂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大街上,找了一辆在夜总会门口已经停了很久的的士送他回家,司机当然很开心的答应了,但是司机笑得很诡异,带着一丝仇恨,好象就要达到什么目的似的。林霄明当然没注意到这点,他只觉得车上很舒服,他很放松,于是他就慢慢的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霄明觉得车子好象不动了,他无力地睁开眼睛,觉得周围很熟悉,于是他就拿出车费给司机,当他把钱递到车前面时,他的眼睛睁大了??车上哪有什么司机。。。他向周围看了一看,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他很纳闷:车上怎么会没有司机呢?若是有司机,司机又上哪里去了?他实在有些搞不懂。他看看车上的表,已经凌晨0:40了。他索性收回钱推门下车,但更令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这里并不是他的家,而是他的公司:‘芙蓉舞蹈公司’,芙蓉两个字是用红色的霓虹灯拼成的,在黑夜里不同地闪动着,就象一只手在勾引人的灵魂。它显得是那么的夺目,啊不,应该是刺眼!林霄明看了看,只觉得一股冷气向他直压过来,他身上顿时冒出了几丝凉意。他想:‘这个司机怎么搞的,怎么把我送到公司来了,哎,算了,就在公司里睡一夜吧!’

     他实在太累了,他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公司大楼,深夜里的大厅总是特别的静,一种吓人的静。整个大厅里只有林霄明一个人的脚步声,DA-DA-DA -……他的办公室在2楼,他边走边想着刚才发生的怪事,心里总觉得毛毛的,好象身后总有个人在跟着他,他猛地一回头,当然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他自己在吓自己而已。

     当他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觉得门上好象贴了个什么东西,于是他就拍了一下手,灯亮了,当时他多么希望灯没有亮呀,他‘啊’的大叫了一声,额头上已有了汗水,他急促地呼吸着,其实他看到的只是一件普通的东西??一张曾红及一时,但如今已是死人的海报:上面是一个女孩子,她身穿着红色的舞衣,白色的舞鞋,手指打开,双臂上举,目光盯着双手,头高高地抬起,宛如一朵芙蓉在水中绽放开来一般。??她就是吴冰清,被人称作‘出水芙蓉的吴冰清。可是海报里她的脸是那么的白,恐怖的白……

     林霄明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骂骂咧咧地:“妈的,谁把这张海报贴到我门上来了?等到我知道,我一定炒了他!”走廊里自然是没有人回答,只有他的声音在来回的飘荡着……

     林霄明看来被这张海报吓得不清,如果一个人心里没有鬼,那么再奇怪的事情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却被一张海报弄的大气直喘。被这么一弄,林霄明忽然感觉想要上厕所,他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没事的,别害怕……’,他边说边向厕所走去。厕所在走廊的另一端,紧挨着楼梯。

     林霄明虽然给自己打着气,但是总觉得自己象一只困在笼子里的动物,外边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来到了厕所门前,推开门,随手打开了开关,灯又亮了,林霄明又叫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是撕心裂肺的叫,他的眼里充满了惊讶与恐惧,连自己的嗓子叫哑了都不知道,他浑身发抖,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他全身瘫在了厕所的角落里。厕所里有什么呢??里面全都是吴冰清红色的海报,同一个人,同一个眼神,同一个动作……整个厕所就象被血染了一样。

     林霄明哆哆嗦嗦地喊道:“别缠着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应该强奸你,我是个畜生,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在缠着我了!”

    “我要你的命,给我你的命!”一个女人仇恨的声音。

     林霄明抖的更厉害,他不相信今夜所发生的事情,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可是这是真的。他偷偷瞅了一眼那个女人,他更害怕了,只见那个女人穿着红色的舞衣,白色的舞鞋,散乱的头发盖着苍白的脸,那的确是吴冰清!!!她双手张开,向着林霄明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好象要把他掐个稀巴烂似的。

     事到如今,林霄明也不得不相信了,他使劲浑身最后一点力气,连滚带爬的爬出了厕所。他想顺着楼梯跑出去。他爬出厕所后,回头看了看,吴冰清也追了出来,嘴里还叫着:“我要你的命,给我你的命!”可能是太紧张,太害怕了,林霄明一不小心就顺着楼梯滚下去了,经过这么一吓,这么一滚,林霄明摔得满身是血,一命呜呼了。只留下楼上一个女人疯狂地跳着,痛苦而又悲伤地叫着,她到底出水的芙蓉,还是复仇的舞魂?
吴冰清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女孩子,她从小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能够成为一名舞蹈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20岁的时候,人们都把她称作‘出水芙蓉’吴冰清。最后,她加入了‘芙蓉舞蹈公司’。公司的老板叫林霄明,但他是一个十分好色的人,就在吴冰清加入公司三个月后的一天夜里,他强奸了吴冰清。吴冰清不堪受辱,竟然在家中上吊自杀了,她有个孪生妹妹吴玉洁,知道姐姐不堪受辱而自杀后便通知了姐姐的男朋友,也就是开车的那个司机,两人商量了一个计划,为亲人报仇,于是便有了上面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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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4-2008 10:4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69)遗像

     朋友小孙自己开一家小照相馆,闲的时候我常去那里看他工作。我看着他热情地给每一位顾客照相,然后冲印成各式各样的相片。我喜欢在他那间漆黑的暗房里看着一张张相纸在液体里渐渐显露出影像来,那个时候小孙的脸常常被那盏红灯照得幽幽的,像鬼。


    “喂,你说,如果你给一个鬼照相,会洗出什么样子的相片来?”我不只一次问小孙。他总是奇怪地看看我,摇摇头或者叹一口气,不答。在他眼中我大概是那种鬼故事看多了就常常胡思乱想的人。“喂,丫头,你这么喜欢鬼,谁敢娶你啊?”小孙常常这样跟我开玩笑,他这么说我不介意,因为我一直觉得他是喜欢我的,只是不说。

     那天突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

     那天中午小孙很着急地给我打电话,“喂,丫头,我今天有急事,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半天生意?”“什么?我?替你照像?不行不行,那顾客非把你的照相馆砸了不可的。”我弄懂他的意思后连连说不。

     可是小孙死缠滥打的求我,说他的照相馆自开业来从没有关过门儿,非要我帮他看门不可。拗不过他,我勉强答应了,好歹本姑娘在大学里也是学过几天摄影的,对付几个顾客应该不成问题!

    “你只管拍照就行了,底片保存好,等我回来洗。”哈,我一边动身,一边琢磨着如何趁这个机会宰宰他。嗯,街对面新开了一家水煮鱼,偶要尝尝味道怎么样的!

     小孙的照相馆很小,只有三间屋子,一间是摄影棚,一间是暗室,还有一间是他的卧房。我赶到的时候,他正在门口等我,满脸焦急。看到我来,他大大松了口气儿,一把抓住我就往屋子里拽。

    “去去去,男女有别的”,我一边挣脱一边高声喊。小孙坏笑了一下,松开手。“嘿,丫头,你今天真漂亮!”--哼,这个平日里吐不出来象牙的嘴巴今天......“本姑娘哪天不漂亮?”我一边嘟弄着一边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小罐可乐,“啪”地打开就往嘴里倒。

    “唉,这么漂亮的姑娘就不能淑女一点儿?”小孙望着我直叹气。哈哈!在他面前装淑女?有没搞错!我一口可乐差点儿喷出来!“天底下哪有什么淑女,知道吗?所谓淑女都是装出来的!”

     小孙没有时间继续与我斗嘴,交待了我几句披件外套就匆匆走了,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让半步不离照相馆的他突然离开呢?

     还是中午,很少有顾客来。我心不在焉地翻弄着几本杂志,直到有一对儿轻年男女来说要照结婚照--那种帖在红红本子上盖厚厚钢印用的。

     他们长得并不漂亮,但很有夫妻相。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我就有几分羡慕。男的个子很高,我拿了一块木板让女孩坐上,这样两个人看起来就差不多高了。

     调好灯光,摆好姿势,对准焦距。“喀嚓!”一会儿工夫就OK了。一定是张很不错的照片,况且两人的表情十分自然。

     送走了两位新人,很久都没有顾客再来。没劲!这么差的成绩,如何在小孙面前邀功呢?看来我的水煮鱼....我不禁有些懊恼。

     正在这时,有脚步声,我抬起头,一位老太太微微弓着身子走进来。“姑娘,我想照相。”“阿姨,您请进!”好不容易来了位顾客,我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老太太大约有六十岁上下的年纪,头发白了一半,穿一件深灰色的外套,虽然皱纹已经布满额头,但看起来大概儿女们照顾得不错,全身干净整洁,估计退休前是医生或者教师,因为她看起来有一种普通老太太不多见的气质。只是,老太太的眼睛里像是有一种悲伤的神情。

    “阿姨,您想拍哪种照片呢?”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说:“姑娘,就是那种这么大的”,她用手比划着,“头像!”我听明白了,老太太想拍的那种相片是可以有特殊用途的。看她说的那种大小,分明是用来做遗像的!

     看来老太太已经为自己的后事操心了。可是,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有点不对!为什么不对呢?哦,我想起来了,如果她想照一张体面的照片用于后事,完全不用现在就放大嘛!留张底片就可以了,用的时候再放大也不迟,现在就放大好象很不吉利啊!不过转念一想,放大是小孙的事儿,我只管照就行了!这个老太太,可能是想得太周到了!

     老太太付了钱后,我将老太太扶到椅子前坐好,打开灯光,走到了相机前,从镜头望过去,老太太已经准备好了。

    “姑娘,我想照一张微笑着的照片!好吗?”老太太突然问。我听了心里有种难言的感觉,原来这位老太太想在她的葬礼上让所有的人看到她的微笑!我不禁十分感动!

    “阿姨,您想笑的话很简单的。您说‘茄子’,然后马上将嘴闭上,这样的微笑就十分自然了!”我灵机一动对她说。老太太听话地照我的方法做了,嗯,看起来效果不错。准备拍了!

    “阿姨,我说‘一、二、三’,您就开始说‘茄子’,好吗?”我将手指放在快门上,集中精神。

    “一、二、三!”“茄子!”“喀嚓!”

     我松了一口气,“阿姨,好了!”我走过去扶起老太太。“您三天后来取就行了!拿这个来取,让您家人来就可以了!”

     不料老太太问:“现在可以洗出来吗?我急着要的!”“这...”我有些为难,说好了我只照,冲洗是小孙回来做的事--我的冲洗技术比他要差很多。

     可是老太太说一定现在就要。“我明天就要回老家了,那里没有照相馆的,我这里也没有亲人了,所以,姑娘麻烦你,能现在就洗出来吗?我等着你。”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只好现在就冲洗了。而且看在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一个人生活的份儿上,加急费我做主,免收了!大不了水煮鱼不吃呗!

    “那阿姨,您就坐在这里等吧。”还好,这卷胶卷刚好拍完了,我取下胶卷直奔暗房。

     常常帮小孙做这些事情的,但一个人操作还是头一回。我很小心地取将胶片冲洗了,再放大成24吋的大幅照片。

     当老太太的微笑在显影液里渐渐出现的时候,很奇怪的,我想起了常常问小孙的那句话:“如果你给一个鬼照相,会洗出什么样子的相片来?”

     鬼故事里,鬼照出的像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本来能看见的人在照片中不见了,另一种恰恰相反,本来没有的人却在照片中出现了!再或者,照出来的人是另外一种形象--反正,一定不是原来的样子!

     我觉得这个时候想到这种问题十分可笑,我把这个老太太当做鬼了吗?我用摄子将照片从显影液中取出。嗯,时间掌握得很恰到好处,这是第一张由我单独操作的照片,我给自己打95分!

     将照片递给老太太的时候她将那幅照片看了又看,很满意地说:“拍得非常好,姑娘,谢谢你!”

     老太太刚走没一会儿,小孙就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嚷嚷:“丫头,怎么样?没弄砸吧?”我得意地笑笑说:“我不但照了,还帮你冲洗了呢。顾客急用的。噢,刚才你看到一位老太太了吗?她刚走。那个老太太很奇怪,非要一张放大的照片,我看她是要做遗像用的。”说到这里,我笑不出来了。有些沉重也有些感叹。

    “是吗?还有这样的顾客?”小孙好像有些不相信地说。“嗯,不过我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位老太太啊。”“不会吧?她后脚才走,你前脚就进来了,你要是早来一步,就可以欣赏到我的大作了。我今天照得棒极了!”“瞎说,你是在做梦吧?我怎么没看见你说的什么老太太?哼,一定是你骗我。”

     没有?他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呢?我呆了呆,然后跑到门外,愣愣地出神。老太太的身体好像不够硬朗,从这里走到路口没有几分钟的时间是不行的。“你真的没有看到她吗?”我又一次问小孙。这个小孙,总是嘴里没有实话!

     但很快,我就忘了这件事,“喂,本姑娘累了一下午,打算怎么谢我呢?”小孙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饶了我的。好吧,你说了算吧。”

     我兴奋地一蹦老高。看来,今天晚上我是可以享口福喽!

     水煮鱼的味道果然可口,小孙一个劲儿地说:“慢慢儿吃慢慢儿吃,没有人跟你抢!”我扬了扬筷子,说:“你别愣着,也吃啊!”小孙叹了一口气:“你这样的女人,谁能养得起呢?”

     这家水煮鱼餐馆的包间里有一部电视。吃完饭的时候正是本地新闻时间。新闻结束后发了一则卟告:本市退休教授陈玲女士昨晚因病去逝,享年59岁。

      小孙大叫道:“天!”我忙问怎么了?小孙指了指电视屏幕:“我的老师,她去逝了。唉,那么好的一位老师。”然后小孙有好长一段时候没有说话,看得出他很伤心。分手的时候,我说:“你去看看她吧。我陪你去。”

      追悼会那天人很多,看得出怀念陈教授的人很多。在低沉凝重的哀乐声里,我与小孙着黑衣走进殡仪馆。小孙手里握着一大束菊花。

      一进门我就呆住了:正中央挂着一幅陈教授的遗像:两鬓染霜,慈眉善目,嘴角轻轻向上挑着,微微含笑。天哪!这不正是我那天拍的照片吗???

     小孙感到了我的大惊失色,“丫头,你怎么了?”我吃力地摇了摇头,整个身子都僵硬着,脑子里一片混浊,怎么回事?那张照片怎么会在这里?

     我苍白着脸与小孙悼念完毕。与遗体告别的时候我浑身发抖。小孙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时疑惑地看我。那是我认识小孙三年来他第一次牵我的手,而我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手不停地冒着虚汗。

     终于我们走出了殡仪馆。我告诉他那张遗像的事儿。小孙听了看了我半天说:“你确信吗?”我望着他迷茫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又一次想到了我无数次问小孙的那句话:“如果你给一个鬼照相,会洗出什么样子的相片来?”
我不寒而栗!

     一周后,我和小孙走进了陈教授曾经的家。陈教授的女儿陈露接待了我们,她长着一双与母亲十分相似的眼睛,提及母亲,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母亲的去世对我们来说非常意外。她是突然发病的,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母亲生前从未照过一张照片。”说到这里陈露不由红了眼睛。我与小孙对视了一下,小孙问了那个我不敢开口问的问题:“是吗?那孙教授的那张遗像??”陈露听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那张照片,其实,并不是母亲的。”我与小孙听了一愣,我看到了小孙眼中的好奇比我还重。

     见我们发愣的样子,孙露接着说:“母亲从小就不喜欢照相,也从来不说为什么。可有些时候照片是必须的,比如证件照。于是,母亲都是用大姨的。对了,她与大姨是孪生姐妹。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来那不是她自己的相片。”

     我与小孙有种恍然的感觉。但疑惑仍然很重。陈露继续说,“母亲去世后,我们要举行葬礼的时候却没有一张她的照片,而且大姨那儿也没有合适的照片替代。于是大姨就临时替母亲照了一张像急用......”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如释重负。回去的路上,小孙坏笑着问我:“丫头,你还说你给鬼照过相吗?哈哈!”我恨恨地捶了小孙一拳头,小孙趁机捉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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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4-2008 02: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孙秀这么有钱,为什么她的父母不让她出国深造?害了一条人命,也苦了自己的女儿。
项少很变态啊!最后竟然还让他杀死自己的老婆,让他活在精神虐待中。。
奇怪,为什么那个婴儿要怨恨医生呢?
虫子很可怕,可是,如果因为这样而受感染,医生们也太可怜了。
那个嫣红很变态哦!接受不了好朋友的离开就把她给杀了。
两姐妹是血浓于水的,有什么东西不能坐下好好谈呢?幸好最后妹妹觉悟不是她姐姐杀死她,这样就够了。姐妹情深啊!
十五的月亮,除了让狼人变身,加上雨夜,还让人精神错乱。。
那个果然是最危险的病人,漂亮又可怕!
好色的老板,活该陪上自己的性命!
吓死人了!还以为真的给鬼照相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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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4-2008 03: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776# 姗姗来迟 的帖子

哈哈,你应该很久没来看故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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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4-2008 10: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70)母亲

     自从小宝宝出生后,这个小家庭犹如进入风暴的中心。菜鸟父母们在尿布湿,奶瓶,育儿大全中摸爬滚打一个月才总算进入状态,可是最近小宝宝不知为什么多了个夜哭的毛病。看医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屋漏偏逢连雨天,身为软件开发人员的丈夫这几天手头有个很紧的任务,每天蓬头垢面的在电脑上拼杀。无论白天晚上,照顾孩子做家务的任务全都落在刚刚坐完月子的妻子身上。
  
  这样的折磨持续3天后,妻子已经是精神恍惚,腰膝发软。丈夫看了非常着急,连忙打电话把自己的老母亲请过来,虽然老母亲身体不是很好,但是总有个人和妻子分担一下。
  
  老母亲很高兴得过来帮了妻子一天,白天照顾家务,晚上每2个小时喂一次牛奶外,还要不停的哄哭泣不止的小宝宝。妻子虽然轻松很多,但是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只要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妻子就会不由自主地醒来,跑去帮着哄孩子。
  
  第二天,家里的三个人全都呈现出濒死状态。已经在电脑上拼杀4天的丈夫必须在明天早8点前完成所有工作发回公司,妻子的精神状况比昨天还要差,而老母亲虽然嘴上说没事,身心俱疲的样子还是瞒不过人的。做丈夫的看着不时扶着墙坐下来按压太阳穴的妻子,和厨房中老母亲明显更加佝偻的背影,不由得一阵心酸。他知道自己今晚恐怕必须工作一整夜,于是傍晚的时候,他告诉妻子和老母亲都回去好好休息,今晚把小宝宝和奶瓶尿布都放在他办公室里就可以,完全由他来照顾。
  
  两个疲惫的女人都不答应。妻子表示说自己只要小睡片刻就可以,反正晚上孩子一哭她还是会自动醒来。老母亲让妻子去睡,说自己会在妻子醒来前照顾孩子。丈夫无法劝阻两个固执的女人,只好走回办公室,心里发誓一定要努力赚钱,尽快雇一个保姆。
  
  丈夫在办公室里努力编程,再次抬起头看表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他记得妻子的闹钟是设定在11点,可是他似乎没有听到闹钟的声音,而且今晚的宝宝也异样的安静。他感到有点不安,就站起来,一边活动酸痛的手腕,一边向外走去。
  
  办公室旁边就是卧室,他走进去,发现妻子正在床上酣睡,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么香甜的睡脸。他刚想拿起闹钟察看,有人走进卧室,小声说:“别吵醒她,是我把闹钟按下去了。”
  
  “妈!是你……,你怎么……?”丈夫惊讶的回头。
  
  手里端着一碗酒酿汤圆的母亲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她这几天都累坏了,再这么下去会弄坏身子的,刚生完孩子,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呢。”
  
  丈夫急忙走过去,惶恐的接过汤圆,喏喏的说,“可是您……”
  
  “好了,好了,你不是还要干活吗?把汤圆吃了就回去吧,今晚就交给我了。”母亲把丈夫推出卧室,小心的关上卧室门。
  
  丈夫坐在厨房的餐桌上大口大口的吃汤圆,母亲一边清理厨房,一边还在唠叨着,“你们是动脑子的人,多吃点甜的东西。以后我不在,让小燕做给你吃,又不麻烦……。”
“妈,我吃完了,你别太勉强”丈夫走到水池边想要洗碗。
  
  母亲急忙把碗抢过去,说,“你干这个干什么,有我在呢,你回去工作吧。快走快走,别在这儿给我添乱,大老爷们少进厨房。”
  
  丈夫双眼含泪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大约一小时后,小宝宝的哭声突然响起,又开始了。小宝宝每天晚上都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如果没有人抱着就会开始哭,直到天亮。丈夫怕妻子被吵醒,立刻站起来向小卧室跑去。
  
  他还没到小卧室门口,宝宝的哭声就停止了。从敞开的门看过去,又是母亲。
  母亲抱着小宝宝轻声哄着,她看到丈夫呆立在门口,就把头向办公室方向点了点,示意丈夫回去工作。
  
  “你总不能抱着他一整晚”丈夫小声说。
  
  “没什么不能的。再说,只要一会就好了,这是有夜哭星来了,小燕小时候也这样,一会拿黄酒喷喷就走了。你快回去吧,这里有我哪。”母亲淡淡的说。
  
  丈夫看着母亲坚定的抱着小宝宝,脸上是无论任何东西都不能侵犯我的孩子和我的孙子的表情。丈夫安下心,回到办公室认真工作起来。
  
  在随后的几个小时内,丈夫听到过一些不太激烈的响动,闻到过浓烈的黄酒味道。但是,小宝宝没有哭泣过,妻子也一直在安睡。
  
  天亮了,丈夫整理一下如战场一样的电脑桌,把刚刚完成的程序发到公司的信箱里。走出房门。
  
  第一缕阳光照亮客厅,丈夫闻到一股很熟悉而温馨的香气,他快步走到厨房,炉子上小火煮着的是妻子最喜欢的小米粥。掀开旁边的锅盖,里面是几种可口的小菜。
  
  丈夫又走到小卧室,看到小宝宝安静的睡在婴儿床上,旁边支起的简易床上自己的老母亲也在熟睡。
  
  一个宁静而温馨的小家庭。
  
  不一会,主卧室的门打开,妻子惶恐的走出来,看到丈夫正站在客厅里,急忙问到,“昨晚我怎么睡过去了。孩子怎么样了?”
  
  丈夫回头看着妻子的眼睛,带着泪光笑着说,“不用担心,妈昨晚在这里。”
  
  “妈?是……”
  
  “嗯,你妈昨晚来了。”丈夫看到妻子的眼睛瞬间含满泪水。
  
  闻到熟悉的香气,妻子奔向厨房,在看到一锅热乎乎的小米粥的时候,妻子再也忍不住眼泪,失声痛哭起来。
  
  丈夫走过去抱住妻子,妻子俯在丈夫怀里,泣不成声地说,“我昨晚……就觉得好像妈妈在给我盖被子……。”
  
  丈夫轻拍妻子的后背,轻声说,“好了,好了,燕儿……,别哭了,明天咱们就带着孩子一起去给妈扫墓,好好谢谢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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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4-2008 01: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丈夫看了非常着急,连忙打电话把自己的老母亲请过来,虽然老母亲身体不是很好,但是总有个人和妻子分担一下。"不是丈夫自己的妈妈来吗?怎么变成他的岳母了? 不过天下的妈妈都是伟大的~~ 楼主请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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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4-2008 11: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71)咒

      盈盈坐在地上,拨弄着脚下的泥巴,将它们团成各式的形状。这无趣的游戏,她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迎面走来个胖胖的男孩儿,盈盈见了,便抬头甜甜笑道:“威威哥哥好。”

  男孩没有转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盈盈对他的轻蔑倒是毫不介意,饶有兴趣地看着男孩背上的书包,好奇地问道:“威威哥哥,你背着包去哪里啊?”

  闻言,男孩挺了挺胸,得意道:“我去上学啊!”

  “上学?”盈盈大眼睛扑闪着,“什么是上学,上学好玩吗?”

  “上学……上学就是学习知识,上学可好玩了!有同学陪你一起玩,有老师会给你发苹果……还有漂亮的书和图片……”男孩兴奋地形容着,不时挥手比划,还怕不够,又取出书包里的新书炫耀着。

  盈盈听着男孩的形容,已是满脸渴慕,待看到崭新的透着墨香的书本,便愈发憧憬起来。忙道:“威威哥哥,我也想上学,我也要有漂亮的书!”

  “你?”男孩斜睨了眼盈盈,拖长音调道,“算了吧!”

  “为什么?”盈盈委屈地问道。

  “哈哈,白痴也想上学了!”男孩嗤笑一声,抬腿便要走。

  白痴?是说我吗?盈盈不解。眼见男孩要走,慌忙拉住,期期艾艾道:“白痴不能上学吗?”

  男孩嫌恶地皱眉,用力扯开盈盈的手:“白痴就是脑子有病,脑子有病知道吗?还有你别碰我,妈妈说的,让白痴碰脑子也要笨掉的!”

  盈盈满心委屈,气道:“我脑子才没病呢!我才不是白痴呢!就要碰你,就要碰你!”说话间,便将沾着污泥的手往男孩身上抹去。

  “你就是白痴!就是!”男孩一把将盈盈推倒在地,嘲笑着,“还是最脏的白痴!”

  摔在泥地上虽然不疼,男孩的话刺痛了盈盈的心。含着泪水,咬着牙,盈盈突然跳起来,低头用力向男孩撞去,男孩未料到这一招,一个不稳摔在地上,膝盖上渗出几点血丝,想是擦破了皮。这下男孩可不乐意了,撑起身子便和盈盈厮打起来。盈盈虽然个头小,却比从来娇生惯养的男孩灵活得多,男孩不旦讨不得便宜,头脸胳膊还被盈盈抓咬出不少伤痕。

  男孩的母亲闻声赶了过来,眼见得男孩吃亏,三两下便拎着盈盈的领子把她扯开,一边心疼地询问着男孩的伤势,一边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小白痴还打人了!小白痴,小疯子……”

  盈盈揉着掐疼的脖子,有些茫然,为什么都说我是白痴呢?我真的是吗?……耳边,是男孩妈妈气愤的声音:“你可来了!看看你们家孩子,还打人呢!看把我孩子打的……你都不知道管管!……”

  抬起头,妈妈竟不知什么时候也赶了来,盈盈忙哀哀唤到:“妈妈……”想着寻求母亲的庇护。然而一个巴掌劈头盖脸打了过来,盈盈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脸颊像被火燎过一样地疼。

  “实在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们家盈盈脑子坏掉的,看我已经打过她了……”

  “算了算了,以后管好你们家孩子……”

  ……

  妈妈的话,散乱地惯进她耳里,却更让她惶惑不解,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打我?为什么连妈妈都这么说我?

  盈盈不解,男孩却得意起来,嘴角挂着笑看着盈盈,满脸是胜利者的神色。盈盈看着,愣了下,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眼睑,突然撇嘴恨恨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不上,你也快没得上了,哼!”

  “切,白痴说的话……”男孩不屑地别过头。

  盈盈揉了揉被打疼的脸,泥巴立时爬上她的脸颊,把她打扮成一只滑稽的花猫。她突然开怀笑了起来,那莫名其妙的笑声让人听的有些发毛。男孩的母亲啐了一句,白痴就是白痴,莫名其妙!转身拉上男孩往回走去,一路嘱咐着男孩:“叫你少搭理那个白痴,你就是不听,看到没有……以后……”

  盈盈笑着看他们远去,突然右耳一热一疼,慌忙抬手护住,却对上妈妈阴沉的脸:“死孩子,跟我回去,就知道闹事!好好教训教训你……”盈盈不笑了,低头啜泣着跟妈妈回了家。
  
  盈盈巴着窗框,窗台上一只小麻雀啄食着盈盈撒落在那里的米粒,时不时骨碌着小眼珠警惕地看看盈盈,盈盈笑了起来,满脸天真。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小麻雀跳了两下,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盈盈突然觉得有些失落,失神地望着小麻雀远去的方向。

  门开合的声音,是爸爸下班回来了吧,盈盈没有动,依旧巴着窗口,脑中有些空白。她听到妈妈的声音:“回来了?隔壁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事了?”

  “唉……你不知道啊?隔壁那家孩子叫威威的,落水淹死了,啧啧,才这么点大……作孽啊……”

  “什么?我去看看!”刚跨出一步,耳边却传来盈盈平静空洞的声音:“本来就要死的……”

  她猛地回过头,瞪着盈盈,盈盈却仿佛没觉察,仰头呆呆地看着窗外,嘴里喃喃着不知在念叨什么。她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耳旁回响起两天前盈盈和威威打架那天那句话——“你也快没得上了……”

  她抖着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盈盈,来,到妈妈这里来……”

  盈盈犹豫了下,听话地来到她跟前。她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盈盈,为什么你说威威哥哥本来就要死的呀,乖,告诉妈妈……”

  盈盈的眼神有些涣散,仿佛是在回忆什么。半晌,却冲着妈妈呵呵傻笑起来。

  看着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妈妈忍不住腾起了怒火,烦躁地将盈盈推开:“去去去,笑什么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于是盈盈又回到窗前,傻笑着抬头,天有些灰蒙蒙的,已经见不到鸟的踪迹。然而盈盈却依旧固执地仰头望着,追寻着鸟儿消逝的痕迹……

二、
  
  盈盈捉着一截树枝在泥地上划拉着,画着没人看得懂的奇怪图画。走来两个挎着菜篮的妇人,她们的对话飘进盈盈的耳里:

  “呶呶,就是这个孩子,听说了嘛,程家小威威就是给她咒死的!”

  “哎哟,张阿姨,这话不好乱说的哟,人家一个小毛丫头……”

  “我看这个丫头就不简单,别看平时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却总是神神叨叨的,天知道她脑子里装了些什么。瞧瞧,又不知道干啥呢!”

  “小孩子家家玩玩而已,没什么的吧……”

  “我说你不要不信这个邪,要不那天她怎么会说那样的话?我看就……”

  她们走近了,斜长的影子投过来,遮住了盈盈手下的图画。盈盈这才像是察觉了什么,抬头向她们看去。盈盈的眼睛在她消瘦的脸颊的衬托下显得不协调的大,而当她两眼空洞地盯着人看的时候,就更令人觉得恐怖。她们慌了一下,匆忙低头逃离了盈盈的视线。

  盈盈呵呵傻笑了几声,又仰起头。天上,被晚霞染成粉色的云朵散漫地飘着,盈盈愉快地笑了起来,纯真的笑容挂在她微红的脸上,看起来像水粉画般精致。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妈妈的呵斥:“死丫头吃饭了还不知道回来,野在外面干什么!……”

  盈盈动了动眼皮,却没有迎过去,只是低头捡起树枝将地上的图画扫乱。盈盈几近漠视的做法让她妈妈更生气起来,劈手将树枝夺过扔飞,拧着盈盈的耳朵咒骂着:“个死孩子,越长越讨嫌!我倒了三辈子血霉了生出你这么个东西……”盈盈捂着被拉疼的耳朵,却没有哭,沉默地跟着妈妈往家走去。风吹过,搅散了地上干细的泥沙,于是盈盈的画依稀显露出来,歪歪斜斜的,看起来倒仿佛是一个不太圆的圈,圈着两条奇形怪状的鱼……

  盈盈将手里的纸飞机反复展开又叠起,本是厚实的挂历纸,这会儿看起来却也软绵绵皱巴巴的。外面关于她的传言更甚了,人人都说她是会诅咒的妖女,妈妈在邻人的指指戳戳下终于受不了了,把她关在了家里。好在盈盈的世界很简单,封闭的生活虽然寂寞些,倒还没有夺去她的快乐。就比如现在,一个人拿着只纸飞机玩了一整天了,却似乎还是兴致不减的样子。

  爸爸回来了,扫了眼屋子,却不见妈妈,转头问盈盈:“盈盈,你妈去哪里了?”盈盈抬起头看着爸爸,傻笑了几声,又低头把手里刚叠好的纸飞机展开。爸爸只觉得一股火气上涌,猛地抬起巴掌挥去,盈盈闭紧眼睛缩起脖颈却不躲,愣由那掌劈下。见她这样子,爸爸忍不住犹豫了下,那巴掌终于在她脸颊不到一寸处停了下来。狠狠咒骂了一句,爸爸收回了手,转身走向桌子,那上面还摆着几盘中午吃剩的菜。于是盈盈蹲了下去,像猫一样蜷缩着身子靠墙坐着,摆弄手上的纸片。刚才的一番动作,本就因为反复折叠而变得脆弱的纸张轻易地被撕成了两半。盈盈一手拿着一片,翻转着不知在研究什么。

  门被推了开来,妈妈一阵风般跨进屋子。爸爸皱了皱眉,转身问道:“你跑哪里去了?饭都没烧!”语气颇有些不悦,带着刚才对盈盈的怒火。

  妈妈也有些不高兴了,咕哝了一句,解释道:“隔壁那两口子又怀上了,我去看了看。听说已经俩月了,我瞅着她都没点打恶心的反应,估摸着还是一男娃儿……”妈妈似乎想到什么,顿了顿,又问道:“唉,我说,要不我们也再要一个吧!你看盈盈那副死样子,还是个女的……”

  爸爸瞄了眼蹲在墙边的盈盈,她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兀自折叠着手里的两半纸片。爸爸锁起眉峰,烦躁地挥了挥手:“你先去做饭,这事儿以后再商量!”

  “哎!你这人……”妈妈想说什么,眼见爸爸的神色不对,忙噤了声,转身走向厨房。忽然什么东西迎面冲她飞了过来,她惊了一跳,慌忙挥手隔开,一只小小的纸飞机歪斜着坠到地上。妈妈转过头,只见盈盈手里端着另一只纸飞机傻笑着喃喃自语:“一个变两个,一个变两个……”

  妈妈心里正不爽气,盈盈那副模样更是招惹了她。冒着火三两步冲向盈盈,夺过她手里的纸飞机揉烂,又没头没脑给了她几巴掌,嘴里喝骂着:“死东西就知道玩!玩!养你有什么用?!今晚别吃饭了!吃了也不长脑子!”

  爸爸动了动身子,却没有去阻止,反身坐在桌旁,背对着盈盈,摸出枝烟抽了起来。烟雾袅袅地飘散开来,身后,盈盈曲着腿缩在墙角,将头深深地埋在怀里,一声不吭。妈妈打完了出了气,也便去烧饭了。于是这屋子里便只剩爸爸吸烟的“吧嗒吧嗒”声,有些压抑的静。

   “他们运气真好,走了个威威,又换了对双胞胎,还都是男的……”妈妈的话语里有些酸,将袋里的红蛋取出来放到桌上。抿了抿嘴,又问道:“唉,我说,你就真不打算再要一个?”

  爸爸皱了皱眉头,坐到桌边掏出根烟点上,却不吸,看着灰色的烟升腾起来,沉思着……妈妈识趣地在他边上坐下,沉默地等着他做决定。

  而盈盈坐在远远的角落里,含着手指盯着桌上的红蛋看着。她是真的饿了,爸妈去隔壁吃庆生酒,却把她一个人锁在家里。怕被妈妈打,她又不敢翻家中的食物,只好一直饿着。

  烟头上那点星火抖动着,细细的烟灰一点点洒落。良久,当那点星火咬上爸爸发黄的手指,他倏地颤抖了下,猛地将烟头按熄在桌上,“哧”地一声,一团白烟带着一股油漆燃烧的怪味弥散开来。他的眼睛有些发红,咬牙道:“好!再生一个!”

  妈妈长舒一口气,高兴地笑了起,脸上微微泛红,仿佛年轻了几岁。

  爸爸叹了口气,转头搜寻着盈盈的身影,盈盈依旧维持着一样的姿势,眨巴着的大眼睛里盈着满满的渴望。爸爸愣了愣,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隐隐有些愧疚,慌忙抓起桌上的两个红蛋送到盈盈手里。盈盈一手抓着一只,把它们当珍宝般捧在胸口,小脸兴奋地发红:“爸爸好,爸爸好,两个,两个!”

  闻言,妈妈只觉得后背一麻,倏地挺直了身子。耳边猛然响起半年多前盈盈那句话——“一个变两个……”。隔壁家走了一个威威,却得了一对双胞胎,盈盈那句话仿佛是暗示着什么,难道盈盈真的……

  妈妈惨白着脸看向盈盈,她正咯咯笑着把鸡蛋送进嘴里,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妈妈晃了晃头,心里暗骂自己神经质,外面的传言没了,自己却又瞎想起来了。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能作什么怪?何况又是个白痴……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嫌恶地皱了皱眉。别过头不再看盈盈,妈妈轻抚着肚子,想象着里面即将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眉眼又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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