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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神秘的天使

一千零一夜的灵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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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4-2008 09: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到楼主了,大概待会儿又有故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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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4-2008 12: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57)香影

(一)

     那是发生在大学期间的一系列事件,每每回想起来我还觉得心有余悸。

     大一新生的入校为校园增添了活力。当袁青出现在校园的时候,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太漂亮了,不是简单的漂亮,漂亮中蕴含着倾国倾城的气质,国色天香的妩媚。连女生们都被她的漂亮震慑住了,大家都说:新的校花产生了。

     没想到校花和我住同一个宿舍,而且是邻铺。出乎我的意料,袁青并没有多数漂亮女生那种孤傲和娇气的毛病,相反,对我们特别友善亲近,于是,很快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初到异乡,晚上特别难熬,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后半夜,睡意才渐渐袭来,我渐渐处于朦胧状态。突然,我觉得有人在我的眼前晃动,我睁开眼睛,发现有个影子站在窗前,背朝着我,长长的发,浅色的衣裙。
谁?我大叫一声。

     那影子听到后回过头来,月亮下我看到她的面容惨白,然后,忽的一下,不见了。

     鬼!我大叫起来,彻底醒了。同宿舍的人听到我这两声叫声都惊醒了。灯亮了,有人嚷嚷:怎么了怎么了!

     鬼!有鬼!刚才就站在这个位置!我指着窗户,惊魂末定。

     袁青下了床,走到了我的面前,拍拍我的头:小叶,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我不知道…刚才我真的看到这里站着一个人,然后就没了。

     袁青笑了笑:是你太累了,别怕,睡吧,有我在呢。

     大家都对我表示不满:小叶,深更半夜的,想把人吓死啊。

     袁青让我躺下,替我盖好被子,安慰我快睡。就在她回过头的一瞬间,我发现她的眼角有没有擦干净的泪痕。

     第二天,我将前一晚发生的事告诉了一个老乡姐姐。老乡姐姐比我大三岁,是毕业生。她听了,有点变色,问:小叶,你看清楚了吗?

     我说:看清楚了,绝对不是个梦。

     老乡姐姐想了半天,告诉了我一个发生在我们宿舍三年前的一件事……

(二)

     那是三年前,就在我住的宿舍里,一个叫小玟的女生因为男友阿宇移情别恋而跳楼自杀,就是从我们宿舍的窗口跳下去的。更可怕的是,几天后,小玟的男友阿宇也坠楼身亡,是从男宿舍楼的楼顶跳下去的。小玟和男友的父母在学校哭得死去活来,当时这件事震动了整个学校。

     我听了,不禁汗毛都树起来了。我问:你知道那个小玟长什么样吗?老乡姐姐说:小玟长得相当漂亮,总是长发,素色长裙。我听了,更觉得恐怖。我问老乡姐姐:世上有鬼吗?姐姐说:我也说不好,反正我没见过。

     当晚,我没敢回宿舍,住在老乡姐姐那里。

     第二天早上我让老乡姐姐陪我回宿舍拿课本。宿舍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看见初升的太阳照进了窗户,将整个房间照得非常明亮。我的心跳从每分钟120次转为正常。

     当天晚上我重新回宿舍住。一夜平安,我想,可能那真是我的幻觉吧,至于三年前发生的事,应该只是个巧合。

     美丽的袁青在校园里就像一个女神,我敢说99%的男生,不管有没有女朋友,都暗恋她。每个周末的舞会,袁青就是舞会的公主。因为她从来不摆架子,所以男生们一般都可以邀请到她,然而,她跟每位男生只跳一曲,第二次邀请,她会婉言谢绝。

     男生们都以曾经和袁青跳过舞为荣,袁青开始出现在越来越多的男生日记中。

     直到有一天,一位其貌不扬的男生破了先例,一曲终了,袁青答应了她的第二次邀请。

     这下可轰动了整个校园。那个男生成了学校的焦点。

     他叫小航。

     我私下问袁青:为什么是他?

     她没有回答。而我忽视看见袁青原本美丽的脸上掠过一层异样的表情,我敏感的感觉到那是……

(三)

     出乎每个人的意料,小航和袁青的恋爱闪电般进行。男生们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优秀的袁青会找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航,而女生们暗自可惜,说好妻无好夫。

     小航的身后有无数咬牙切齿的男生在等着他们分手,好趁虚而入。可两个人恋爱谈得有声有色,进展迅猛。

     突然有一天,男生宿舍爆出了一个炸弹般的消息:有人看见三年前死去的小玟了!!

     此事传遍了整个校园,人们没一个人相信,都说谁那么无聊编故事骗大家。

     可目击证人是一个平时连说句话都脸红的男生,他每天从白天到晚上见人都发誓自己说的完全属实,身边的人都听得烦了,都说出了个男祥林嫂,该送到精神病院。

     我隐约听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那个男生平时爱听音乐,床头的书桌上放了一个电脑键盘大小的录机音。那天是周末,全宿舍的男生都回家或者出去玩儿了,只有他一个人。他清楚的记得临睡前录机音已经关掉,但半夜,他听到录音机里隐约传来音乐声,他被吵醒了,听到录音机里的磁带正沙沙的在转,放的正是那曲<人鬼情末了>。他纳闷的坐起身,然后他清楚的看见月光下一个长发长裙的女子在桌前站着,那女子看见他,凄然一笑,转身不见了……

     他想起那女子正是三年前跳楼自杀的小玟……因为,小玟是那个男生同学的姐姐!

     更令我恐惧的是:那个男生的宿舍,正是小航的!

     我觉得我非要找那个男生谈一谈不可……

(四)

     我约他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见面。

     男生明白了我的目的,对我的邀请表示惊讶之余,痛哭流涕的说我是唯一对他的故事感兴趣的人。

     他说他叫大东。三年前小玟死的时候她的弟弟,也就是大东的同学特别伤心,所以大东印象很深。

     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这件事?大东问我。

     我点了点头,将我遇到小玟的那件事告诉他。

     大东的额上冒出了冷汗,我觉得我也在不停的哆嗦。

     我们约好互相通信,关于小航和袁青以及鬼的消息。

     忽然有一天,每个周末都去约会恋爱的袁青突然呆在宿舍不出来了。看着她望着天花板出神的样子,我想:出情况了。

     我出来偷偷给大东打传呼,大东马上回电话,说小航今天早早的就出去了,当然是约会了。

     我说:他跟谁约会呢!他女朋友还在我宿舍里呢。

     我让他回去消息,一有小航的信儿马上呼我。

     回到宿舍,袁青还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的躺在床上。

    “今天怎么不去甜蜜呢?”我问她。

    “哼,他想移情别恋,我们完了。”袁青恨恨的说。

    “不会吧,他有你这样的女朋友还……”

     袁青没有再说话,说她很累要睡了。

     我悄悄离开宿舍,急呼大东:要出事了!我们快去找小航!

    我们就顺着男生宿舍向上爬,只爬到四楼就听见楼下一片惊叫。

     完了!我们同时说。

     小航静静的躺在草丛里,流了很多血……

(五)

     当小航的父母赶来的时候,全校更轰动了。原来小航竟然是阿宇的亲弟弟!

     我没有看到那对年迈的父母,我不忍心想他们悲痛欲绝的样子。两个儿子在同一所大学同一栋宿舍楼坠楼自杀,是多么令人心痛的事。

     我望着大东迷茫的眼睛,用同样迷茫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办?我们同时问对方。

     警察说小航是自杀的。自杀前,也就是当天晚上,一位同学在校院遇见了小航。小航的样子很狼狈,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我们把这一切和警察说了吧。大东突然说。

     我看着大东瞪他:谁会相信你?除非是疯子。

     可小航就是那个鬼杀的!那个鬼就是袁青!是小玟变的!大东叫道。

     我继续瞪大东:难道对警察说是袁青杀了小航?可那时袁青在我们宿舍里睡觉呢!有证人!大家都以为,袁青和小航分手,小航失恋了想不开就跳楼!

     大东呆呆的说:难道,让小玟的鬼魂在学校里继续杀人?

      我全身感到冰凉:不会吧,小玟就算报复,已经把他男朋友的亲弟弟杀了!她还要怎么样!

     每天晚上,我一想到和一个鬼睡在同一个屋子里,就觉得头皮发麻。我总是用被子将头蒙得严严实实,可仍然不能排除心中强烈的恐惧。于是,我越来越多的时间和大东在一起,似乎和他在一起我会少点恐惧的感觉。

     我以为小航死后,会没有人再敢追袁青,可出乎意料,有那么多为爱情不在乎生命的男生围着袁青转。最后,袁青选择了阿焱。

     阿焱的确是个优秀的男生,帅,成绩好,而且人缘不错。我深深的为他担心,为他可惜,所以总是暗中观察着袁青的动静。

     没料到大半年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但袁青每次约会回来,我总能看到她脸上隐隐的痛。难道,袁青这一次是动了真情吗?

     这期间,我和大东的感觉不断的升温,可能彼此的心里藏着一个共同的秘密,所以特别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而且大冬人很好,有正义感,对我也百般体帖,我对他越来越依恋。

     直到有一天夜里,我可能是吃坏了肚子,被痛醒了。我睁开眼睛想弄点水喝,没想到我突然又看见了那个鬼影站在袁青床边,背对着我。

     我不禁大叫起来:啊――

     灯亮了,大家忙问又出什么事了。

     然后我看见,袁青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六)

     袁青在医院躺了好多天没有醒来,医生也说不清楚她到底怎么了,不过说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没有袁青的宿舍好像少了恐怖的气氛。我一连也睡了好多天的好觉。

     一天夜里,天突然刮起了狂风,风很大,象鬼在叫。我被吵醒后,缩在被窝里,尽量不去想恐怖的事,但越不让自己去想,越怕。

    天突然亮起来,异常的亮,然后,“轰――”一阵响雷惊醒了所有的人,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等到大家平静后都渐渐睡去,我还是感觉睡不着,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然后天开始下瓢泼大雨,一切都是漆黑一片,我心想:今天晚上怎么搞的?

     奇怪的是,天渐渐开始亮起来,我看看表,才三点。雨依然下着,但我觉得雨声似乎比沉寂更让人心定一些。

     突然,虚掩的窗子被一阵风吹开了。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我下了床,打算去关开着的窗户。

     我走到窗前,猛的,我看到一个人站在窗外,长长的发,素色的衣裙……我想喊,却喊不出声,几乎晕到。

     我是第一次看清那个鬼。其实她长得并不吓人,相反非常美丽,神情也十分恬静,和我前两次看到的不一样。她静静的看着我,象是有话要和我讲。慢慢的我不再害怕了。我看到她被雨水湿透了,然后,我在房间里摸到一把伞,悄悄的走出宿舍。

     我看见那个鬼还站在雨里。雨很大,我慢慢的朝她走去,那一瞬间我竟忘了害怕。

     我用伞替她遮住雨水,我们离得极近,但我感受不到她的体温。

     她仍然用那张美丽的脸静静的看着我,过了很久,她竟然说话了。

     小叶,她叫我,你知道我是谁。我要走了,我想在临直前讲个故事给你听。我想,你应该是我唯一的听众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她开始幽幽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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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4-2008 12: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香影(七)
     三年前,小玟深深的爱着男友阿宇。但是有一天,她发现男友却爱上了另一个女孩。小玟责问阿宇,阿宇却淡淡的说:小玟,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合适。

     小玟欲哭无泪,她没想到她苦心经营了三年的爱情居然换来的是恋人的移情别恋。那一天,在小玟的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小玟打开窗子,对阿宇说:如果你要离开我,我就跳下去。

     阿宇以为小玟只是吓吓他而已,他不相信一直热爱生命的小玟会为他轻生。小玟看到阿宇无动于衷的样子,觉得万箭穿心,绝望之中真的跳了下去……

     小玟死后,因为含怨而留在人间。她看到阿宇和新欢甜蜜的样子,决定报复。那天夜里,她的鬼魂出现在阿宇的面前,阿宇惊恐万状,神智混乱中被小玟逼上楼顶坠楼身亡……

     阿宇死后,小玟仍然没有解脱。她仍然耿耿于怀,所以一直等到阿宇的弟弟小航来到这所大学。小玟借美丽校花袁青之身,达到与小航恋爱的目的,然后,在小航深深迷恋上袁青(小玟)时,小玟提出分手。小航受不了这个刺激,坠楼身亡。小航是真的是自杀的,但这也是小玟期盼的。

     小航死后,小玟迷恋上了这个死亡游戏。阿焱就成了她的下一个目标。但随着交往的深入,她发现阿焱越
来越多的优点,特别是阿焱的执着与专一。小玟那颗扭曲的心灵开始受到震动。她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花心,不负责任的。她决定结束这个死亡游戏,决定离开,重获新生。来世再找一个像阿焱那样的男子……

     我听了,恍若在梦中。我问:那袁青呢?她有没有事?

    小玟摇了摇头:她没事,她快醒了,有阿焱在,袁青一定会醒的。

     雨一直下着,我看着小玟最后冲我笑了笑:人生是美好的,千万不要为一点小事放弃生命,也不要因为一件事而耿耿于怀,宽容别人也是善待自己。

    我一直记着这句话。有小玟这句话,我在以后的生活中不论发生什么时,都无比珍惜我的生命。
最后我想重复那句话:活着,有爱,真好。

     补充一句:活着,无爱,也不要放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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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4-2008 11:1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我发觉一天没看你的故事我整个人觉得不自在,我渐渐爱上你的故事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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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4-2008 09: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58)失踪的尸体

    放屁!一个死人难道会自己走路跑了?",分局长生气的拍着桌子大骂;"李巡官!你马上给我写一份报告,详细的说明经过!"...

    这个新来的分局长,虽然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这个案子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昨晚在海边淹死的尸体,竟然一大早会不见?这也让人难以相信了! 一接到报案後,派出所马上就派人去现场看守,不过..大家都是到了现场,看一下就躲起来睡觉了,谁会看死人看一个晚上?偏偏早上接班的同事一看,不得了了!尸体不见了!

    林投公园,本地人没事绝不会去的地方,从大门进去是一个不小的树林,沿着树林中的小径直走,可以到一个海边,白色的沙滩形成一个海湾,十分美丽,可惜的是..再往前不远是一个军人纪念公墓,每到了晚上,在公墓的灯光照射下,显的相当的可怕.....其实最令当地居民感到不安的是:这个海边有鬼! 每当有警察到这里来,不用问,也不用看,一定又是有人淹死了...而且,这里的鬼很凶,要是有谁坏了它们的好事,它们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三年前,一个村长不顾大家的反对,在公园入囗处设置了一片告示牌,警告外地来的游客注意安全,此地己为县政府所关闭,禁止进入.... 在第三天的清晨,一个年轻人骑车撞上了那片告示板,血溅满了整个板子,第四天晚上,村长也莫明其妙的被发现死在沙滩上! 我静静的听着这位老伯说完,心中却浮起主管的话:"发仔,阿丰,我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两个去办!虽然这不是我们的事,不过...我坦白说好了!我快要升官了,可是还差一点...这次如果升不上去..以後恐怕就难了,所以,你们破了这个案,我一定能升.............." 我打断这老头话:"阿伯仔,你知道那个死人怎会不见?知影是谁去搬走?" 这老头冷笑一声:"哼!谁会去搬?是被鬼叫去的啦!你们也不用赶着找啦!不用三天,不用三天他就会回来带人啦!" 这句话我不明白!我赶忙问:"谁要回来带?要带谁?" "我年岁也有了啦!不怕他来害我!"你爸"活够本了,怕杀小?干!大人你要知,我就说给你听...

    咱们这里啦,七年一醮,每次作醮的前一年啦,鬼王会来抓七个人啦,他会先叫一个人去,再放他回来找啦!每次都这样!你看好!不用三天..他就会回来找人!明年就要建醮了啦!你就看就好啦!七月以前一定要死七个人....."

    这些话我压根就不信!我向他道了谢就走了,到现在我还是认为这是一件人为的事,可能还包括了犯罪行为... 我回到所里,看了一下现场的相片,很奇怪,就是尸体不见了,白布,草席都在...也没有脚印及其它痕迹...实在想不透!

    到了傍晚,会长回来了,一语不发给我一些文件,是从县政府拿出来的,我看了一下..是该地的每年意外死亡统计...平均每年死亡人数都在五人以上,...有几年特别多...!我心里一惊..在心中推算一下日子,和那个老伯说的..不谋而合!

    我急急的打开档案柜,找出以前的失踪人囗记录和无名尸记录...除了有二次没有记录外......每一次有尸体失踪,一个月内就跟随着会有七人在该处溺水死亡...我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後传了上来... 会长又拿给另一些影印文件,是县志...里面写的全是文言文,大约是清朝年间的...里面提到有一个道士曾经建言该地是鬼门,最好能建庙来克制...再看另一份..是民国七十二年的,政府打算开譬公园时一位不知名人 士写来的,也是提到绝不可行,并建议最好能将该地海滩破坏,以绝後患等等.....直到七十六年的一份评估报告中提到:该处海滩为标准的"断层沙地", 并有数股强烈的海流经过,并不宜作为海水浴场....... 所谓的"断层沙地",我并不懂,不过我知道那里的沙滩,往前走三公尺还只是到大腿而己;如果再往前走三公尺水就高过腰部,再往前一步的平均水深是三点二公尺..有许多外地来的就常是因为这样才发生意外的!

    我立即打电话给主管,向他说明目前我们所查的情形 ...主管只是要我们特别小心.. "会长!走..我们去找人!",我抓起外套立即就和会长出门要去找白天的那个老伯! 还没下车我就觉的有事发生了! 我急忙和会长下车..那个老伯竟然失踪了!他家人说我走後他就跟着我出门 ......这下..我希望他没事! 我打电话找村长来,村长说也不知道...我转述这老头白天所说的话.....村长听了之後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说:" .. ...他出去多久了?我们快去海边!..喔...不..当我没说!!" 村长一定知道一些什麽事! 我立即说:"好!我们去!",村长急急摇手:"不..不..不要去..去了只会.."还是不肯说!我拉着他:"把话说明白!不然我现在就去,而且一定会拉着你一起去!" 村长发出绝望的声音:"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放开我!"我纠着他的脖子,不断的逼问......

    他终於说了..和那个老头说的一样!他还叫我们去找一个人,离这开车要四十分钟.....叫我们去问他..

    我一刻也不停,因为自己内疚吧!

    那个人姓张,自称是张天师的弟子,年纪蛮大了,问明我们的来意後, 想 想了一下..说:"嗯..我去试试看..不过...也不用说那多!我跟你们走! 我收拾一下东西....."

    在车上,他说那个不见的尸体己经回来了,而且也一定在那附近,如今如果不把他纠出来,七月一过,一定要多增意外! 我有点迷惑...什麽时代了..我竟然会相信这个? 说不定那个老伯只是出去一下而己....张法师要我去找几个流刺纲渔船来帮忙..(台语叫:放拎仔船)..我心中一直考虑着..该不该听他的? 事实上,我自己很明白! 我只是要找出那具不见的尸体而己!我犯不着扯入这一大堆的混水之中! 让我的主管升为二线一星的人事室组员,我也才能方便的调单位,这些年在外头 奔波,实在很累了......我想回去故乡,陪陪我年老的父母.... 我要回家! 我转过头用十分冷漠的语气告诉那个道士说:"我只要找出那具尸体!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我可以去找渔船来,不过...你玩我的话...我一定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 !你不妨试试 !" "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我十分肯定能找出它来,只是我没有办法去作....我也不是那种傻人...",道士缓缓的说着.."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能交差!"

    我们回到了派出所,才一进就有电话来..我从值班手中接过电话,是一个我朋友打来的,他住在林投公园的对面,他告诉我有十个年青男女进去公园了...

    可恶!正值多事之秋,这些家伙还来赴死?我马上向主管报告,要主管派人去将他们赶出来。 主管听了之後沈默了一会儿....说:"发仔,你还是不懂...你听过一句话? [没有犯罪,没有绩效]...." 是的,我知道主管的意思了....如果我叫一个小偷不要去偷东西,那我什麽也没有!可是如果我等他偷了之後,再去抓他,那我就有绩效! "如果,我等到他们发生意外後再去救人...也许真会因此而死人..出事了我再去救..我和我主管会有嘉奖..反正,死的人又不是我...我现在去挡住他们.... 他们当然不会有意外!而我也当然不会有嘉奖!" 我楞了一下...人命关天 .... 主管笑着说:"..嗯..你懂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你看着办..." 说完就签出返家了。 主管等於什麽都没说!我出了事..他一定没事,我作对了..两个人都有好处.. 看着办?我该不该自私?

    "小发....我...我想,我去看一下...怎样?",会长也知道我的难处,我的积分己经可以回家乡了,但是就是调不走... 我苦笑了一下:"当然去看看...不然真叫他们死在那里?" 我让会长去..而我立刻打了电话叫本地的几个有渔船的人过来... 在备勤室中,道士开门见山的说出要在公园内打捞尸体,这些船东每个人都摇头....."不是我们不肯!开玩笑?叫我们去死是不是比较快?" "从以前到现在,你自己说,有谁会把船开去那里?不是说怎样...那里那麽"脏" ...对不对..没理由要让我们去 ...." 大家七嘴八舌的向道士说着... 我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甩在地上............ 一下子没有半点声音,静了下来...我还没出声前,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这些人,每在人都在走私,或多或少而己,除非有必要,我很少去干涉他们,只要不给我弄一些毒品,枪只,我也不去管他们...当然!每个月都有......

    我对这些人从来不客气,我站起来,顺脚 翻桌子..桌上的茶杯掉了满地....."嗯..阿顺仔..是不是要我拿钱请你们去干?",我将他从椅子上纠起来.:"**娘!你最近在干些什麽..?当作我不知道?嗯..?" 这些家伙都是地方上的角头,一般的渔民也不会作违法的事,有了点钱,就想弄更多....他最近走了不少洋菸.... 对付这种人唯一的方法是:一定要比他更凶!

    "狗忠...你的那些酒..值不少吧!",我再度坐了下来,重新倒一杯茶:"最近海调处都没什麽绩效...我看,报给他们去抓好了...好不好..?" "你再说下去!",我告诉道士,顺便指着那些人:"你们谁明天没来!可以试试看我会怎样!...."

    道士说出他的计画,明天早上六点,天刚亮的时侯,从外围右边军队的驻区,放网放到公园右侧的海边,再从两边收网.......我则打电话向勤指中心报备,并向军区打个招呼,请他们明天也派阿兵哥协助... 值班的小王走进来说:"小发,刚会长打电话回来说找不到那些人,我己经叫线上警网过去了...你要不要过去一下?别让上面知道..不然又要被骂..." (线上警网受分局指挥,不能离开巡逻线,不过如果想去什麽地方的话,有一些技巧,不能公开,想知道的人再跟你说) 我想都没想就往公园过去...

    我到的时侯,看到一群年青男女正和会长及警网在一家店门囗.....我把车开到会长的旁边,问他:"没事吧?在那里找到这些人的" 会长摇摇头说:"少了两个男的!我们刚刚才从纪念公墓的牌楼下把她们带出来" 我这才仔细看着这些人,五个女的眼睛红肿,好像刚哭过,三个男的则是一脸茫然..我急忙下车问:"那两个的呢?跑去那里了?" "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我问了好几次都问不出所以然来...先带这些人回派出所再说啦!",会长指着这些人说,我看到还有几个女孩的脚在发抖..... "嗯..只好这样了!",我们将那些人分别推上二部车...

    有几个女孩竟然尖叫出来...." ....不要拉我们..不要拉我们....." 我突然想到什麽...背上一阵发凉....."快!先回去...信哥,你用无线电叫勤指中心,叫他们快派人来,说可能有人落水,要带探照灯....会长,他们可能到海里去
了 ,..我们在这里等分局的人来!" 於是,另一个同事开着我的车,分别带着这些人先回去派出所.....

    很快的,军中的人和分局的人都来了,这时我们才一起进去公园海边,打开探照灯,要找那两个人,军方的陆战队队员早就准备好了,在一旁待命... 晚上十点多了,今天的天气又很不好,风浪很大..要找到的机会,只怕是零..我心里这样想着... 突然!有人喊:" ..那里好像有人!",大家把灯光照过去...果然有一个人影..陆战队的人立刻就往海里去,他们身上己绑好了绳子....经过了至少半个小时才将那个人救上来...我不经意的看到这个男孩的脚环上 ....有着极明显的伤痕.......看起好像是抓伤的! 这个男孩上来之後,艰辛的说了一句话:"有..有.东西在抓我.."就昏了过去!这个男孩的体力实在是很好.....後来才知道,他是学校的游泳代表队..

    搜救一直持续着,这时分局长要我们先回去休息...我那能睡的着?我顺便向他报告明天的行动......... 快十二点了..还找不到另一个人.......强烈的海风带起着咸咸的水滴,不断打在我的脸上,我伸手抹去了脸上的盐粒......看来,这里不太须要人手了,我缓缓的往出囗走去,一路想着这奇的事,一直到我回到派出所睡着了,还是想着它,以致於让我作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梦.....

    睡梦中,我好像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拉着我的脚不放..一直往深黑滑去..我猛地睁开眼...真是有人在拉着我,定神一看,原来是会长! "会长..你干嘛..不要吵我,我再睡一下",我一天没睡了,累的要命! "小发!快起来啦,我笔录问不出来啦...他妈的咧!",会长还是不断摇着我脚... 我一起来就纠着会长的衣服大声的问:"你他妈的是新来的?问不出来?问不出来不会扁他们喔?,这种事也敢来找我,去死啦!"我看看表,快五点了,这我才起身仍不断的咒骂着会长...

    到了办公室,我拿起笔录一看..."法克 !你们在耍我?",这种笔录算是我在学校的时侯也写不出来,他妈的!电影看多了?我皱起眉头,沈声向会长说:"会长!这东西能开玩笑吗?不要说拿给检察官,我看一送到三组,不用三分钟!你一定会被三组组头一枪打死,丢到马桶冲掉....

    可能出人命的大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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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4-2008 09:1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找一个看起比较乖的女孩子,轻声的问:"来..你告诉我..是怎麽事?晚上到海边干嘛...下水去玩很危险你知道吗?我问一句,你说一句 ....知不知道?" "我们到了海边.....後来..也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他们..就一直要走到海里去...我我..",我打断她的话:"他们是谁?干什麽的?" "就是王XX和李OO和张...",我再度打断她的话:"就是和你们一起的那几个男的?对不对?" "对...我起先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後来..愈来愈远..我们就要去叫他们回来...可是他们不听..我好害怕...我一直叫他们....他们...."我听了直接就了解了,:"结果,就是因为开玩笑,不小心就被海浪走了!对不对?" "不是...是我们去将他们追回来的...可是..可是..我们只拉到三个人..他们两个...他们...他们....",我看看她的表情..再看看手上的笔录....嘿!倒是一模一样...混蛋!以为我是昨天才毕业的吗?

      我不动声色:"会长,你把她们隔离问话,我问这两个!",我将三个男的分开,一个一个问,可能是我的长相不够迷人吧!来来去去就是一个结果, "我不知道..只知道全身都湿了..没多久就看到那个胖胖的警察..就被带到这里来了...",我回头看看那个胖胖的警察---会长,不禁想笑...但是一下又正色的问:"不要骗我!我很清楚你们怕被学校罚..但是不能不说实话 .." 我看看时间..快六点了,得去公园了..:"阿德,你先问一下,不过,他们想去就让他们出去,顺便买东西给他们吃.......我先走了.." 这是技巧之一,我们并不是在问话,问话有二十四小时的人权限制,是他们在协助调查,他们随时可以走,不过...我们没说可以走..敢走的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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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海边,道士己作好一切工作了,这时天才刚亮,远方的天空仍是一片灰灰的...虽然是夏天...还是有点凉..... 沙地上只有几个阿兵哥在昨晚搭成的架子上,用望远镜辽望着....我问道士:"那现在如何了,下一步呢?",这家伙.....并不回答我,只是一直看着远方的海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流刺网上端的白色浮筒,在不远处的海面上形成一串不规则的虚线...随着浪潮高高低低的起伏不定...... 道士突然回头..:"起网!",我被他这个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二边马上有人启动发电机,我这才看到二方都装好了起网机,四台机器发出低沈的的嗡嗡声......... 我看着网子从两头慢慢的绞上来,网上勾满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麽没有半只鱼?"..又有人在我後面发出声音..我吓坏了..差点没跌在地上....."干 !你是在哭爸喔..害你爸吓一下...",我真想给他一个老拳,叫他也尝尝这种想打人的滋味.... 不过...是奇怪,连一条小鱼都没有!!看着网不断的起上来,心中却想着:" 难道这样就能找到尸体?这里水流这麽强,有的话..早就流走了...??? 剩下不到三百公尺的长度了,再不用半个小时应该就能起完了,.."嗯.. 如果真让我找到尸体的话...至少也有三支嘉奖..不过..没有找到的话..顶多也只是被骂而己.....划的来 ...."
  
     一阵 "塔..塔..塔..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往声音来源一看..只见网的二端扯的笔直..绞网机因绞不动而发出跳动的声音我连忙问:"怎麽了?" 道士也一直不理我,只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一下扯住他问:"到底怎麽了?你给我说清楚!"..道士这才像回过神来一样说:" .. ..没什麽..可能是网 子卡住了....海底的东西.." 我放开他,详细的瞄他一眼,总觉的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怪怪的..

    "那要怎办?",我再问道士;"我早看准了,现在是大退水(大退潮),等一下再拉近一点就可以看到了!" 突然一个船东靠过来,悄悄的对我说:"大仔,现在是退水没错,不过再退也只有两个小时 ...你看..现在都快八点了...那里会退再下去? 我怀疑的看着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老大仔...别的我不会啦!我每天在拼货(走私)..就靠流水吃饭..我没必要骗你啦...绝对不会再退了啦..." 我想了想...回头跑去找阿兵哥,叫他们把军卡上的起重机放出来给我用.. 我叫两个船东来帮忙,将钢索的头固定在网索上.... 我作个手势,阿兵哥就开动起重马达..很快的,又开始绞上来了,而且还比原来更快..道士见状急叫:"你们在干什麽?停下来..",便要向军卡那边冲过去,..

      我一把拉住道士,说:"干嘛?谁在作主?你?还是我?" 我放开他说:"让我来吧!你休息一下...",说完我便回头,不想再看他,就在我回头的那一下子间...我似乎看到他对着我冷笑了一下..我再回头瞪着他:"你笑什麽?"..只见他像没事一样..说:"笑!?没有 ?....."没多久...水中出现了一团白影,这表示网中有东西......首先出现的是二具尸体,己经有点浮肿了,没见过....接着上来的..是一具.. ...不!是两具!..

      其中一个我认得,正是我看相片不知看过多少遍的那具,那具失踪 的尸体!我几乎要以为我眼花了...它的手..己经肿的破掉了的那支手..我没有看错....我听到我後面发出了好几声惊叫声....这具几 快肿成二倍大的尸体,它的手,正紧紧的抓着另一具尸体的右脚! 都可以见到骨头了!这个被抓的尸体..一头白发...竟然是那个和我说过话的老头!! 这一连串的不可思议...我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不经意一转头 ! 看到道士正直直的看着我,嘲角带着浅浅的笑...好像要告诉我什麽... 我一惊...急忙爬起来...指着他:"**娘 !你看杀小?" 在船东的扶持下..我跌跌撞撞的回到车上,用无线电,要求支援.... 分局的人一来,和军方一致决定封锁消息! 刚从医院里回来的会长告诉我.:"那学获的学生说也不知道为什麽就下水.. 只觉得有人一直拉着他的脚...还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向他说..".只差一个了.... 只差一个了....就只差你一个了....."...只是..他的脚.......他的脚..却实是抓伤的...... 我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巧合....天下那里会有这种事?

     我把这个案子以意外结案,不然真叫我如这些学生所说的写上去? 我可不想找骂! 事情很如我意的结了,我的主管升官了,当然!我也接到派令,我能调回彰化了,这个案子结束後,我暂时可以清净一下子,.....

    并没有如那老头所说的,要死七个人! 一切都是巧合!我这样告诉我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嗯....

    哔------,bb.call叫了,我拿起电话想回,没看过的号码... 也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想起那个道士....叫什麽来着? 我心里突闪过一阵不祥的预感.....这电话...!? 是他!这个道士...我急忙回了电话....是一个女的接的... "我陈,请谁找我?", " 派出所的陈先生吗?我是某某的太太,他以前是作道士的...." "是的!我知道他..有事吗?",我心中那一股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他....昨天出去到现还没回来..他跟我说过..如果他出事了.. 叫我找你...",我一听到他这样说.... 我只想到一句话... "差一个...还差一个......."

      我急忙告诉她,要她立刻到派出所来...不会真的....会长听我叫他,马上就过去急急问:"什麽事?公园又怎麽了?" 我二话不说就会长到公园去....还没进去里面...我就2道一定又有事发生了!门囗一堆人围在那里,我推开人群....还没进去就被一个警员挡住了"学长..上次你们到我们这里来破案还不够吗?这次又要来干嘛?" 会长和我都楞了一下,我清清喉咙,:"学长,里面的好像是我朋友.... 我想去看一下.....

     没必要这样吧!" 一到海滩...不用看...果然是他!我征征的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的!世界上不会有这种事的!! 就和第一个死尸的姿势一模一样...面部朝下....我想告诉这个警员...千万小心...但是,我一抬头..就看到他那浅浅的冷笑, 和那天道士一样的冷笑....那个眼神...彷佛在说:"别管我......还差一个.."

   我吞下了己经到喉头的话..... 回到彰化的第二个早上,我看到一个并不显眼的新闻.....

    [XX讯]

    xx县XX派出所警员胡XX,於本月二十一日,在该管区的XX公园,因发现有人溺水,奋不顾身的跳水救人,不幸英勇殉职,胡XX是警校第XXX毕业,平常表现良好,二十一日下午,经过............... 我看着他的相片....还是带着那麽一点的微笑....一点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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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4-2008 10:3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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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4-2008 09:2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顶!楼主加油,期待着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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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4-2008 09:3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748# SooYee 的帖子

谢谢你的支持哦~ 喝杯茶慢慢欣赏新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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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4-2008 09:3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59)血亲

     二姨太于美景,最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因为她的男人夜夜都睡在别的女人房里。她家老爷王德顺,新近纳了一房小妾。小妾,小妾,总是越小越受宠。

  这个偌大的家里不过只有一个男主人,女人们争奇斗艳,还不是为他辛苦为他忙?老爷有了新欢,哪里还顾得上旧爱?有人常得带笑看,自然也有人坐愁红颜老。这原是男女之间亘古不变的真理。

  下人们也很势利,见她不再受宠,也就没有了往日的殷勤。于美景心里正烦着呢,脾气更是不好,总没有好脸色见人,她一使唤,众人也是爱理不理的,那副不情愿的嘴脸仿佛也是讥讽她,她看了心里更是窝火。

  于美景素来是热闹惯了的人,怎么受的了这样冷清景象?

  其实照理说,于美景自己也不是王德顺的原配发妻,本不该如此难过,当年她亦是抢了别人的夫君,而且抢的是亲姐姐的丈夫。

  王德顺的正室夫人于良辰当年身怀六甲,身子不便,脾气也比平日坏了许多。虽然家中有一堆下人小心伺候着,就是谁都不合心意,良辰就想着反正自己的妹妹美景还没有出阁,不如就把她请来照料照料。总想着是自己的亲妹子嘛,同胞手足,打小一块儿大的,是最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

  哪里料得到竟是引狼入室,于美景这死不要脸的小贱人竟然乘机勾搭上姐夫。

  从此姐妹反目,于良辰大怒之下威胁自家男人她要寻短见,一尸两命。王家川仍是执意要纳于美景为妾。于良辰万念俱灰,果真说到做到,上了吊。虽然大人是救了回来,孩子却保不住了。

  这样惨烈的抗拒也没有用,男人变了心,非但看不到你楚楚可怜,反过来还要怪你心狠手辣,害死自己的孩子,夫妻两人相敬如冰。

  王德顺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厌弃正妻,于美景自然进了门,成了王家二奶奶。可惜姐妹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怨气积得比太白山上的积雪还要多,还要冷,老死不相往来。

  任凭姐姐又哭又闹,于美景只放声大笑,她是新人,她正当时,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可惜她竟也没有笑到最后呢,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枉费她叫美景,也是好景不长。如今她自己亦成了旧人,夜夜以泪洗面。
  
 
  想不到在于美景最失意的时候,别人都冷落了她。姐姐于良辰却来看她了,还带来一味神奇药方,说是有返老还童之效。

  从未见过那样艳丽的药,妖异的桃红色,带着苦涩的药香。似一颗将要老去的女人心,难以琢磨的滋味。

  “这是苗疆的奇药,叫做回心蛊。据说,它能让女人回复青春,然后让男人回心转意,妹妹,你何不试试?”

  于美景将信将疑,问道:“姐姐为何不先用用呢?”有这等好事,怎肯先让别人受用。是啊,女人真是不经老的,这才几年不见呢,姐姐那一头浓密如云的青丝竟然已经白了许多。

  “你看我这么些年,都是一个人伴着古佛青灯过来的,哪里还有这份心思?再说我要是能挽回他的心,当年又怎么会输给你。你比我年轻,比我漂亮,若我是他也一定选你。现在,我自然也是指望你胜过那只狐狸精。你是我的亲妹子,我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你?阿弥陀佛!” 于良辰念了声佛,低头黯然道,头上那斑白的头发细看来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人老了,心也老了,这种万念俱灰的神情竟然活脱脱已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子了。

  “好姐姐,当年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于美景哽咽着扑进姐姐怀里,跪下认错。

  “傻丫头,当年的事还提它做什么?现下最重要的,就是你要胜过那个小妖精。快把药喝了吧。” 到底是亲姐妹,血浓于水,哪有什么化不开的仇?何况她们两人现在同仇敌忾,矛头一致对外。

  于良辰一手轻轻拍着于美景的背柔声安抚她,亲亲热热的唤她作小丫头,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一边将药碗递给她妹妹。

  于美景接过了药碗,闭上眼睛,将那苦涩的药汁一口吞下。

  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再来该有多好,希望这药也可以让时光倒流,让薄幸的负心人回心转意。事已至此,于美景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因为这已经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若是不能紧紧抓住,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可不要落得和姐姐一样,那么凄凉。姐姐白叫了于良辰,可是夜夜独守空房,分明是年华虚度。

    从此,于美景日日喝着姐姐为她亲手熬的神药。虽然那药颇有些诡异之处,可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为了赢回王德顺的心她认了。幸好那药果有奇效,于美景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二八年华,人面挑花。已逝的青春和魅力全都回来了。

  真是回春了,男人的心也跟着回来了。两人恩爱缠绵竟仿佛更甚从前。

  经过了七七四十九日,于美景竟渐渐仿佛上了瘾一般,再也不能少了那碗药。本来苦涩不堪的药汁,只为着她对它的寄望令它变得甜蜜无比。

  “姐姐,今日的药好了没有?”于美景一见姐姐来了,顾不得先请安问好,就急急追问那药好了没有。那样心急,那样慌张,仿佛着了魔一般。似一头因为极端饥渴而迫不及待的扑向猎物的嗜血猛兽。

  “这是最后一幅药了。”于良辰微笑递给她。

  于良辰一边喝药,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芙蓉如面柳如梅,鬓云欲度香腮雪。没有上妆,已经是倾国倾城。那个小狐狸精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

  正在扬扬自得,突然吓得惨叫一声,手里的药碗落在地上,跌得粉身碎骨。

  怎么会这样,时间开始飞快流逝,色相褪尽,生命的动力被挥霍,她在一瞬间老去。吹弹可破的桃花粉面变成了一朵风干的老菊花。海潮般浓密乌黑的青丝像无根的稻草在烈日的暴晒下迅速退色,白得欺霜赛雪。在空中凄然起舞,无力而绝望,温柔蚀骨,痛入心扉,而稍纵即逝。

  于美景无力地经瘫倒在地上,指着于良辰斥问,“你,你究竟让我喝了什么?”

  “我的血啊,你以为我夜夜念佛是为你祈祷长命百岁吗?我每晚都滴血为咒,咒你不得好死。这是苗疆一个古老的盅,放盅者用自己的血和生命为咒,要让被放者服上七七四十九日。那人可以暂时回春几天,然后就是活活老死。”于良辰凄然一笑,揭开了她的衣袖,也解开了谜底,她的手腕分明还在滴血,那是流淌的无尽寂寞和怨毒。鲜红血腥的液体浸透了她手上的紫檀佛珠,异样的狰狞恐怖。

  “哈哈哈,你以为这是回心蛊,不,不,这叫作悔心蛊。世上哪有返老还童这样的好事,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用尽你余生所有剩下的生命力,换了几天青春美貌,去挽回一个早已经不再爱你的男人那颗薄情的心。现在,你悔不悔?”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于良辰,已经没有多少时候了。

  于美景已气若游丝,“你……我……本是同根生……”

  “于美景,你也有今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忍了整整五年,你可知道忍字是心上一把刀?当初你们这对狗男女逍遥快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叫我情何以堪?痴心女子负心汉,王德顺负我,也就罢了,你是我的亲妹子啊。血浓于水,哈哈,我今日就让你尝尝我的血。”于良辰冷笑着嘲讽,现在想起昔日旧事来依然是恨得咬牙切齿。现在于美景脸上丑陋不堪的深深皱纹,怎么比得上当年她在自己心上狠狠划下的见血伤口。

  两女如何共事一夫,就算是赵飞燕,赵合德那样的亲姐妹,末了,还不是争风吃醋,反目成仇。娥皇,女英不过是太遥远的神话传说罢了,怎么能够信以为真呢?

  “你,好狠……恶毒妇……”于良辰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朝如青丝暮成雪,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于良辰就这样在镜子前面活活的老死。而于美景也含笑闭上眼睛,她终于报了闷于心间多年的深仇大恨。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似这般如花美眷,都付与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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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4-2008 11:0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一个臭男人而牺牲姐妹情,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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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4-2008 08: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60)中指血

一、古老的传说
  
  在儿时的记忆里,储存了数不清的故事,而最让孙秀忘不掉的竟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传说。

  小时候的冬天似乎格外长,孙秀天天都缠着外婆讲故事。外婆把老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是一样的开头:

  小时候,我姥姥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有个村子住了十几户人家。有个货郎经常挑着挑子来卖货。他站在街上一吆喝,各家的姑娘媳妇就都跑出来了,围着货挑子挑来选去。

  这一天,出来一个年轻媳妇,货郎很眼生,心里寻思:大概是谁家新娶的媳妇吧。

  这个新媳妇什么都不买,只是往头上插花,把一个油头前前后后插得满满的,然后和货郎说,我回去给你拿钱。

  货郎眼巴巴看着她走进一个黄土围墙的院子里,可是,左等不出来,右等也不出来。

  眼看太阳要落山了,货郎很着急,就站在院子外面喊。

  不一会儿,从两间黄土屋里出来一个半聋半瞎的老太太。货郎跟她要钱,而老太太说她家里没有年轻的媳妇。货郎说,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进了你们家院子。

  邻居们也证实说老太太家确实没有新过门儿的媳妇。

  货郎急了,央求村人帮他找找。

  大家在院子里、屋子里都没有找到那个新媳妇。后来,还是老太太想起一件事,她把货郎领到她家房西的一个死胡同里,在那里找到了货郎的花儿——

  那个胡同很脏,这些花儿插在一个又脏又破的扫帚上。大家都很奇怪。

  老太太说:“几个月前,我儿媳妇切菜把中指切破了,出了很多血,有几滴血流在了这把破扫帚上。当时,我儿媳妇正忙着做饭,随手就把它扔在了茅房里。现在算来,也有一百多天了,它呀,这是成精跑出来祸害人了!”

  大家听得毛骨悚然,不知如何是好。

  老太太很有经验,她不慌不忙地说,烧了,把它烧了就没事了, 什么精灵都怕火。

  有胆大的点起一堆火,把那把脏兮兮的扫帚扔进去,立时烧得吱吱哇哇又哭又叫,就像一个人被扔到火里被烧死一样,哭叫声十分惨烈……

  每次,外婆讲完这个故事都要补充一句:

  “秀儿,千万不要割破中指,中指血是有灵性的,滴在什么东西上,什么东西百天后就会成精。”

  孙秀牢牢地记住这句话,一直到现在。

  她的中指保护得很好,从没割破过,当然,中指血也就无从流出,外婆的话也就无从验证。

  现在,孙秀考进了省城著名的医科大学,当然不会再相信这些了。但是,她并不否认自己内心深处仍然保留着儿时的那份芥蒂。

二、邂逅
  
  转眼大三,课程已经进入到局部解剖实习阶段。

  这次心血管探察,是在研究生导师修宗教授的亲自指导下进行。所以,应该说这是一次精品课的演示。

  孙秀的解剖实习成绩在系里是最好的,她的基础医学课程掌握得非常扎实。而且,她有一双灵巧的手,解剖尸体动作麻利,下刀准确。因此,这次局部解剖被指定主刀。

  孙秀十分珍惜这次机会。她与几位同学准时来到解剖室,换好衣帽,来到三号解剖台前。

  尸体已经准备好,尸身从头到脚被一块白布盖着。教授按照惯例,先向学生们讲一下注意事项,末了,他说:“这是一具年轻的女尸,这在解剖教学里很难得,希望同学们珍惜,同时要尊重尸体。”然后教授向孙秀微微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同学们都不说话,此时他们的心情既好奇又恐惧,像是等待着一个严肃的时刻。

  “把布单拿掉。”孙秀对站在不远处的尸体管理员说。

  那个尸体管理员没有动。他的大半个脸都被口罩捂住了,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医院发的劳保工作帽),整个脑袋只有眼睛部位露出一条缝,直直地看着孙秀。

  孙秀瞄了他一下,看到了他的两只眼睛,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霎时压向心头,而且愈来愈重。她避开他的眼睛,想了想终于伸出手,把尸体上的布单掀开了……

  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张惨白的脸被化了妆,斑斑驳驳地涂上一层血红,格外刺激人的神经。

  孙秀只觉得头皮“唰”地一炸,一股凉气从头顶灌入,霎时凉遍了全身,她的心狂跳起来。

  时隔多年,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以这种方式面对这张脸!此时,除了足以使她发疯的惊恐,还有来自心底的悲伤,歉疚,甚至思念……

  尸体是冷藏的,但是早已解冻,只是有些凉而已。可是孙秀却觉得冷气袭人,寒彻骨髓。

  她呆呆地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下面要干什么。现在,她只是希望这具尸体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和她相似的女孩。

  可是她骗不了自己,因为女尸胸前这个蜈蚣状的疤不会错,因为这个伤疤曾经让孙秀羞辱过,也感激涕零过。

三、友情
  
  孙秀高三那年,来了一个新同桌,是个乡下女孩,长得很像孙秀,只是肤色有些营养不良,不然,简直就是孙秀的一个副本了。

  同学们都这么说,孙秀本人也默认,只是心里对她有点儿鄙视,不愿意公开承认。

  孙秀是个保养得很好的城市女孩,白皙的皮肤,丰腴的身材,搭配得体的五官,处处都透出一股逼人的高贵气质。

  这些与她的家庭出身不无关系。

  父亲是他们那个县级市卫生局常务副局长,母亲是市教育委员会人事股副股长。夫妇俩把个女儿爱若掌上明珠。

  孙秀从小就让母亲用各种高档时装打扮得像小公主一样,给女儿选用各种化妆品保养皮肤,在这方面,她母亲简直是个专家。

  而父亲却很重视对女儿气质的培养。

  父亲是个苦孩子出身,他鄙视自己出身的那个阶层,虽然现在他出入的是星级宾馆豪华酒楼,随从前呼后拥,众星捧月,但是在他的灵魂深处,那与生俱来的自卑感始终不即不离。

  他知道,想让自己彻底成为贵族阶层是不太可能。听人说,一个人贵族气质的形成,要付出三代的努力。所以,他对女儿的培养不惜花费任何代价。学钢琴,学舞蹈,练形体……打小培养。

  除了自身资质的提高,孙秀另外一种潜质也被她的家庭引导出来。

  在那个小城市里,她的父母算是实权派。所以,到她家送礼的、说奉承话的络绎不绝。耳濡目染,孙秀的虚荣心也得到了培养,雨后春笋般疯长起来。她喜欢听好话,喜欢不花钱来的东西。从小学起,她的小书包里就经常出现一些不属于她的小东西。而这个致命的缺点却让她的父母忽略了。
  
  那天,天气闷热,马拉松式的高三总复习拖得人疲惫不堪。同桌又不在,孙秀烦躁极了,就离开学校,一个人逛超市去了。

  说起同桌,孙秀还真是越来越喜欢她。她虽然话语不多,但每次说出的话都让孙秀感到新鲜。

  许久以来,她俩总是在一起做题,在一起聊天,之间的差距在不自觉中缩短了。那些日子,风很柔和,空气也宁静……

  孙秀穿一件白色丝质的连衣裙,挎一个米色的包,在超市里闲逛了一阵子,觉得自己该回去了。当她走到出口的时候,悬在头上的电子报警器“吱,吱,吱,吱”狂叫起来。

  保安把孙秀带到了商场保安部,从她挎包里翻出一件极其漂亮的水钻胸坠。

  保安部的头儿是个瘦小的男人,两腮凹陷,两只眼睛躲在深陷的眼眶里,死死地盯着孙秀。脸上没肉,看不出表情。

  孙秀的脸一会儿红一会白,汗从两颊流下来。

  一个保安趴在头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瘦男人把一侧的嘴角向一边努了努,说:“给卫生局打电话,让孙局长带五千块钱来领人。”

  “不,不能……”孙秀哭出声来。

  “不想让孙局长丢面子是不是?那好,我们给你们学校打电话,叫你们校长来领人!”

  孙秀的头“嗡”的一声,如果让学校知道,就甭想参加高考了。

  “项坠是我拿的,跟她没关系。”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孙秀以为自己听错了。

  屋内的几个保安同时把头扭过去,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说话的人。

  “是我放在她挎包里的。”

  “嘿,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挺仗义呀!”保安甲说。

  “那么,你是想丢钱呢还是想丢人?”保安乙翘着二郎腿问那个女孩。

  “我不想丢人,钱,我也拿不起。”

  保安们打量了一番女孩那身廉价的衣服,鄙夷地说:“那你想怎么办?”

  “我可以每天来给你们做两个小时清洁工。如果还不够的话,等高考完了,我再来给你们打工,这样总可以了吧?”

  几个保安竟然被女孩给弄蒙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的头儿。

  瘦男人一直沉默不语,最后毫无表情地说一句:“给她留个记号,放了。”

  保安甲从腰里拔出一把刀子,慢慢走过去。女孩的脸苍白起来,惊恐地倒退着。

  孙秀这时才像从噩梦中苏醒一样,大叫着扑过去:“不,你们不能!……”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女孩的胸已被划了一刀。孙秀抱着她的同桌大哭起来。

  血从女孩胸前洇出来,透过质地粗糙的衣裳,也染红了孙秀那件丝质的白色连衣裙

四、惊魂
  
  “孙卓,准备好了吗?”教授提醒她。

  孙秀自从上大学以后,就把原来的名字改了。在这个学校里,没有人知道她叫孙秀。

  “啊,好,好了。”孙秀软软地回答。

  她握着解剖刀的手在发抖,下刀时,有意避开那块蜈蚣疤痕。

  “孙卓,位置偏了,”教授在指导,“应该在那块伤疤的正中下刀。”

   “哦。”孙秀不得不沿着那条旧伤疤划下去,那道本来已经愈合的伤疤又被她划开了。

  白色的灯光强烈地照在解剖台上。室内静极了,可以清晰地听见解剖刀划破皮肉时的吱吱声。她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剖开胸腔之后,内脏暴露出来,孙秀的心脏剧烈地悸动起来,她的手心里满是汗,抖得越来越厉害,神志也开始模糊起来。她哆哆嗦嗦地朝肺动脉切去。

  这时,她突然看到,这一腔毫无血色的内脏渐渐地充盈、鲜亮起来,先是心脏,接着是肺……

  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看见自己的中指血正汩汩地流进早已被抽空了的动脉,那颗苍白的心脏被滋润了,慢慢地红起来,跳动起来……

  孙秀全身的血都涌向脑门,惨叫了一声,昏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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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4-2008 08:4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少女之死
  
  孙秀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一缕阳光穿过窗子,透过那层薄薄的白沙帘,柔柔地照在身上。

  因惊厥而带来的不适还在体内延续着。她觉得好像大病初愈,身体软绵绵的。

  医务室里有几个医学院的家属在打吊针,多数是老年人。孙秀伸开包扎过的手指,曲伸了几下,感觉与其他部位割破时一样,没什么不同。

  尽管那个关于中指血的传说,一直像鞋子里的石子一样,硌在孙秀的记忆里,但是,做为医学院的高材生,孙秀深知,生命是物质的,而她的同桌,现在只是一具遗体,而且是经过处理的,作为教学标本而存在的遗体,她不可能借血还魂。

  孙秀理性地思考了一会儿,惊悸的心率渐渐平稳下来。

  她知道,自己在解剖室的昏厥,完全是心理因素所致。

  这几年,孙秀过的很不安生,对同桌的歉疚或者说担心始终像个浓重的阴影跟随着她。

  由于时间的流逝,这种不安已经逐渐淡化了,同桌的影像也逐渐远去,过去的一切,就像发生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谁知现在,她却突然出现了,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会强烈地刺激孙秀的大脑神经,使她长期压抑的情感变成巨大的恐惧爆发出来。

  不过,她毕竟变成了一具死尸,不可能再揭发什么了,因此,不会影响自己在学校的威信。

  这样想了,孙秀的心放松下来。

  她出了医务室,往湖边走去,那是她最喜欢去的地方。走上鹅卵石甬道,在柳丝摇曳中,她看见两个女生向她走过来。

  “孙卓,我俩上医务室找你,医生说你出去了,我猜你准是往湖边来了。”

  说着,两个人已经跑到孙秀跟前。原来是同寝的两个女生。说话的叫许立,快人快语,跟孙秀关系很好。另一个叫焦云云,是许立的好友,孙秀和她的关系一般。

  三个女生在长凳上坐下来,望着平静的湖面。

  许立说:“孙卓,我不明白,你解剖时怎么晕过去了?有人说你可能有眩晕症,不能见血,以后是不能当外科大夫的。”

  孙秀突然说:“你还记得我讲过的中指血的故事吗?”

  “啊?你割破的是中指呀?” 许立叫了起来。

  一直沉默的焦云云突然说:“这具女尸我认得。”

  孙秀的心“扑通”猛跳了一下,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少言寡语的女孩。

  “你,认得她?”许立瞪大了眼睛。

  “我见过她。三年前,咱们刚刚入学,在新生接待处。她长得和孙卓很像。” 焦云云说。

  “她来干什么?”孙秀的心又狂跳起来。

  “找新生档案。”

  “找到了吗?”

  “处长说,档案已经放进了保密室,私人不予接待。最后,处长让她回到原地招生办申报,再由招生办派人来查询。”说着,焦云云扭头盯着孙秀:“听说,她和你是一个地方的。”

  孙秀避开她的眼睛,说:“是,而且我们是同班同学。”

  “她是怎么死的?”许立问。

  孙秀想了想,说:“我从头说吧。高考时,她落榜了,这是大家意料之外的事。按她平时的成绩,考重点大学是板上钉钉。报志愿时,她一心想上省医科大学,所以,一表和二表报的是同一个学校……”

  “你好像也是只报了一个志愿?”焦云云直直地看着孙秀。

  孙秀突然意识到,她看不透这个女生,而看不透的人是恐怖的。

  “是,我俩是好朋友。我俩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将来要在一个大学里读书,而且学同一个专业。所以,我俩报了一样的志愿。她落榜以后,回到农村老家。她母亲有心脏病,由于女儿落榜,急火攻心,没几天就死了。她又来到了城里,一边在一家超市打工一边自学,准备下一年再考。高考落榜,母亲去世,这些打击让她的精神有些恍惚,整日失魂落魄。一次,超市盘点,她的货丢了很多。老板怀疑是她监守自盗,她不承认,就争执起来。那家超市的老板打了她一耳光,然后没给她开一分钱工资,就把她撵了出去。她跌跌撞撞走出超市,就被一辆车撞了……”

  “唉,好可怜,怎么那么多倒霉的事都让她一个人撞上了?这命运真是不公正!”许立摇头匝舌地慨叹。

  “命运永远都是不公正的,却一定是平衡的——剩下的那么多运气肯定归另一个占有了。”焦云云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学习那么好,怎么会考不上呢?”许立问,“咱们学校录取分数段也不是特别高呀!”

  “她在考场上太紧张了,第一节,数学考试卷一发下来,她就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我用脚踢了一下她的凳子,她才反应过来……”

  “啊?这么巧,你俩的考号挨着呀?” 许立又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是啊。”孙秀平静地说。

  “要是她考中的话,现在一定和我们坐在一起呢。”焦云云说。这话让孙秀打了个冷战。

  “事实上,她现在却要被我们切割成碎块,甚至连神经都被剔出来。”焦云云又说。

  “我怕的是孙卓的中指血已经流进了她的动脉,会不会真的……”许立显得有些惊惶。

  起风了,湖水泛起一层一层的涟漪,柳枝不安地荡来荡去。

六 噩梦
  
  夜里,风很大,孙秀紧紧地裹着被。

  她睡不着。白天在湖边的对话,像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地在她脑子里重复。高考考场……数学考试卷,踢了一下凳子……是我还是她……焦云云……切割成碎块……中指血……

  飕飕的冷风从门缝钻进来,在屋子里急速地打旋,孙秀使劲把头往被里缩,只留两只眼睛惊恐地瞪着。

  不知道几点钟了,孙秀有点儿困了,她眯上眼睛。正在这时,就听见“呼”地一声风响,门开了,随着刮进一股冷风,屋子里立时阴风飒飒。接着飘进一个黑影,站在门口,在黑洞洞的屋子里打量着。

  “孙秀——孙秀——” 声音飘飘忽忽,若远若近。

  孙秀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是谁!这里没有人知道她叫孙秀!

  “你……你是谁?”

  “连我都听不出来吗?”黑影慢慢地向她走来。

  “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

  “这么快就忘了,咱们白天不是刚见过面吗?”

  “在什么地方?我不记得!”

  “在解剖室呀!我是来感谢你的……”

  “……什么!”

  “感谢你的中指血……”

  孙秀蓦地像掉进了冰窖,身体被无数冰凌穿透。

  黑影已经走到床前。她一边摸着自己那张惨白的脸,一边古怪地重复着:“血这东西呀,血这东西呀,血这东西呀……”

  孙秀拼命挣扎,嘴里声嘶力竭地喊着,使劲地扭动着身体,折腾了一阵,总算自己睁开了眼睛,梦中的一切都消失了。翻了几下身,她又睡过去了。这回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一看,宿舍的人都走光了,只有身边的许立还在蒙被大睡。

  孙秀一翻身坐起来,推许立,可是许立一动不动。孙秀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被子里竟然不是许立,而是那具内脏暴露的女尸!

  “啊——啊……”她惊叫起来。

  “孙卓,你醒醒,醒醒!”有人推她。

  她睁开眼睛,看见满宿舍的人都刚刚醒来,睡眼惺忪地往她这边看。

  她惊魂不定地盯着许立,许立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这一宿让你吵的,人家都没睡好觉。”

  孙秀回忆着梦中情景,是梦中梦。

七 阴影
  
  走在医学院里,感觉总有些异样。尤其是一个人走过人体解剖楼的时候,总是要下意识的往身后看几眼,才能地回过头放心地走路。要是到了晚上,这里一片漆黑,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谁都不到这里来。

  人体解剖教学大楼座落在学院的东北角,离教学主楼很远。周围长满了高大的梧桐树,浓密的树荫遮蔽了大半个楼身。几十年的风雨剥蚀,使这个老式楼房更显得阴气重重。

  很快又到了下一堂解剖课,孙秀小组再次来到三号解剖台跟前。

  奇怪的是,台上的尸体不见了!

  尸体管理员还是上次那个只露两只眼睛的人。孙秀问他尸体哪去了,他看着孙秀的眼睛说:“我不知道。”

  老师说,十有八九是被别的实验室借走了,叫大家分头找找。可是,回话都说没看见。这一下,气氛有些诡异起来。

  “那个东西已经不在这屋里了。”一个男生显出一副城府很深的样子说。

  “她能在哪里呢?”一个女生惊恐地问。

  “荒郊野外呀,老坟地——这些都是她绝好的去处。”

  “你小子妖言惑众,谁看见死人走路了。”一个男生似乎在给大家壮胆。

  “尸变。我听老人讲过,死尸要是借了什么东西的气,可以短时间地复活。等到它再抓到一个替死的,这个死尸才能彻底死去。”

  许立也急不可待地提起了中指血的事:“能不能是上次孙秀的中指血……”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如果说刚才还有点儿调侃,现在可是真的害怕了。就连那两个男生也惊悚地看着孙秀。孙秀两眼直直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一直没有说话的焦云云此时说出了一句话,使屋内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

  “我觉得那个东西还在这屋里,它可能穿上了我们的无菌隔离服,戴上了帽子、口罩,就在我们中间……”

  孙秀扭头看了看身后,那个管理员惟一露出的双眼久久低垂着,孙秀打了个冷战。

  老师听见大家的议论,走过来斥责说:“亏你们还是医学院的学生,不要胡言乱语,要以科学的态度看待尸体,谁再乱说,就给谁扣分。好了,大家先回去吧,我去向领导汇报。”

  大家就默默地散了。

  孙秀来到湖边,在长凳上坐下来。因为夜里那个噩梦,她不敢回寝室去。她觉得那间屋子阴森森的,笼罩着一层鬼气。

  此时,孙秀多年培养起来的科学理念开始动摇了。她曾经读过一段文字,说科学不是凌驾一切之上的皇冠,而是皇冠下面的那个左手臂。现代医学研究的并不是完整的生命体,而是有形的、物质的那一部分,这就难免出现许多难以解答的问题,以至于出现“疑难杂症”这样的医学名词。

  左为阴,右为阳,一阴一阳谓之道,现在说的“道”就是那个皇冠,那么皇冠下的右手臂又是什么呢?

  冥冥之中,真的会有因果报应吗?

  很好的阳光照在湖面上,静静的。孙秀却感到了一股阴气向她扑来。她盯着水面,看见一种比水轻的液体从湖底泛上来,一点一点扩散开,在水面上荡漾。看来看去,竟看出一个人形来!

  孙秀心里一惊,呼地站起来,没想到,脚底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往下看,竟是一堆黄黄的液体,散发出一股腐臭味,她认得那是尸油!再一看长凳上,脚下草地上,到处都是。旁边的柳树上也丝丝缕缕地挂着人体组织状的东西。

  孙秀踉踉跄跄地朝寝室跑,到了一片矮树丛的拐弯处,实在跑不动了,就停下来,捂着肚子喘。四周空无一人。

  喘了一会儿,她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儿,她感到脑后似乎有气息在撩动她的散发。她猛地回过头,看见焦云云的脸近近地贴在她的后脑勺上,不由打了个激灵。

  “你怎么了?”焦云云问。

  虽然孙秀不信任这个女生,但还是对她讲了刚才的事。

  “那是幻觉,你这样下去,小心得精神病。走,我们到解剖室去。到了真正恐怖的地方,反倒不恐怖了,这是真理。”

  孙秀就鬼使神差地跟焦云云走了。也许她真的害怕得精神病,干脆破釜沉舟去试试这个以毒攻毒法。也许,她是害怕这个姓焦的女生,不敢不跟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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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4-2008 08: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八 归位
  
  到了解剖室,孙秀特意走到摆放人体标本的架前仔细一一看去。那些标本从胚胎一直到婴儿都分别泡在大小不等的玻璃瓶中。一架一架的骷髅老老实实地站在它自己的位置上。看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室内人声嘈杂,十几个解剖学实习室里几乎都有学生在复习。那些人体器官被分解得零零碎碎,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孙秀惊魂稍定,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教室一边看书一边对照实物标本复习。

  最近课堂上学习的关于风湿性心脏病的临床表现一部分内容,自己还没来得及复习,许多知识还处于交叉碰撞阶段。现在正好静下心来梳理梳理那些纠结的内容。

  她学习很投入,一会就游到海洋深处去了。可是,那些枯燥生涩的名词术语越来越象绕口令一样让她迷糊。她嘴里嘟哝着:二尖瓣狭窄……瓣口狭窄,使得左心房血流在……舒张期进入……左心室……左心房……代偿性……肺动脉……她脑子里那张血流图象急雨中的小溪一样乱流起来。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她感到冷了,睁开眼睛,揉了揉压得发麻的胳膊。这才发现屋里已经没人了。室内灯光漫照,不知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急忙收起书本,慌慌张张往外走。她想起焦云云,大声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只有空旷的翁嗡的回声。她急匆匆穿过两个教室,一个人也没看见,只有那些被切割得乱糟糟的尸块摆放在解剖台上。她希望能碰到一两个和她一样忘了时间的人。她抱着一线希望,又喊了一声:“还有人吗——”

  还是嗡嗡的回声。

  空旷的大楼里只剩下她一个活人了!她突然觉得好像走了进了千年古墓,周围到处都是尸体和骷髅。这些东西随时都可能复活。她像疯了一样向外狂奔。

  室内静极了,只能听到她自己惊恐的脚步声,穿过一道门,又穿过一道门。跑着跑着,快要跑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停电了。

  黑暗立刻吞没了整座大楼。孙秀直吓得灵魂出壳。她本能地往楼梯口逃窜。她用手摸索着,在一个房间的拐角处,她的手触到一架骷髅上,哗啦一声,那个骷髅向她扑过来。她惊出一身冷汗,借着窗户透过来的微弱的夜光,连滚带爬摸到楼梯口,刚刚拽住栏杆站起来,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自己面前。她脑袋一大,眼前一黑,一个趔趄摔了下去,滚下楼梯,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苏醒过来。用手一摸,身下一堆人骨,这才想起,刚才被被自己撞倒的那个黑衣人原来是一架骷髅。可是,白天进来时,她明明看见这些骷髅都放在一楼的展室里。怎么到了夜里就……这里真的成了幽灵世界?

  她浑身抖成一团。不行,自己必须马上找到大门出去。她哆哆嗦嗦地在黑暗中摸索。凭着记忆,终于爬到大门口。

  她松了一口气,终于从深深的墓坑里探出了头,就要返回人间了。她用力推门,谁知两扇大铁门纹丝不动——门从外面锁上了。

  死神再一次把她拉进来。孙秀发了疯似的撞门,她歇斯底里大哭大叫,她希望有人从外面走能听到她的喊声,找来管理员的钥匙,帮她把门打开;或者焦云云发现她没有归寝,会想起她被遗忘在解剖室里,领人来找她;或者……总之她 希望有人马上帮她逃离这里。

  但是,尽管她拼命地用脚踢门,用拳头砸门,用头撞门,尽管她哭,她喊,她又哭又喊,都无济于事。这里是连白天都无人光顾的恐怖地带,更何况深更半夜。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没有人能听到那来自地狱的撕心裂肺的呼救声,有的只是无数的精灵,在默默地欣赏一个人的垂死挣扎。

  折腾了一阵子,孙秀渐渐瘫软下来。她绝望了。看来自己就要在这里过夜了。这道凉森森的大铁门,阻隔了阴阳两界,在这道铁门里,只有她自己是个异类。或者说是半个吧,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就要游离出体外,去和那些同类会合。

  她惊悚,疲惫,气若游丝。她无力地靠在门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整个大楼寂静得渗人。这座老楼年久失修,不知是楼体还是楼板不时发出一两声“嘎,嘎”声,每一声传来,都让人心惊肉跳。孙秀睁开眼睛,努力地往黑暗里张望,她动了动麻木的身体,又蜷缩在门脚,敛声屏息,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谁。绝望中,她又生出一线希望——天,大概快亮了。

  就在这时,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她以前的名字,声音飘渺,似有似无:“孙秀——孙秀——”

  她一下激灵起来,瞪大眼睛四处搜寻。

  “孙秀——孙秀——孙秀——”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孙秀,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孙,孙卓,你,你……”孙秀抖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怕,我只是想知道咱俩的考号挨着不会是巧合吧?你说实话,你母亲是不是在招生办买通了人?”

  “我妈,她,她只是想在考场上,你,你能照,照顾我,没,没想到后来……”

  “后来——你考场上失利,你那攻于心计的母亲就想到了我。咱俩考号只差一个尾数,姓名相近,容貌相象,多么好的条件,你母亲深谙此道,她能放过我吗?情义,在他们眼里算什么,你们家有钱有势,你父亲手眼通天,打通了各个招生环节,所以你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从此你变成了孙卓。而我却名落孙山。”孙卓的鬼魂咬牙切齿。

  “孙卓,我,我开始不,不同意,我真的很同情你,可,可是……后,后,后……”孙秀冷得直磕牙,说不成话。

  “哼,同情,那只不过是你的良心觉得对不起我。我那时用真心交你这个朋友,没想到却让你这个好朋友坑得家破人亡 ……”说到伤心处,鬼魂悲涕起来。“你冒名顶替,孙——秀——你害得我好苦哇……”鬼魂悲悲切切,啜泣不已。

  过了一会儿,哭声停止了,潮湿的声音又传过来:

  “孙秀,事已至此,我别无所求。只是我在这边孤孤单单,冷冷清清,你能来做个伴儿吗?”

  这话像一瓢凉水泼在身上,孙秀大惊,苦苦哀告说:

  “不,孙卓,你饶了我吧,这几年我过的也不好,我后悔,我对不起你,要是能重头再来,我把这一切都还给你……”孙秀凄厉地哭着,叫着:“我们毕竟有过一段真诚的友谊呀……”

  鬼魂也呜呜咽咽,哭哭啼啼:“是呀,我们是有过一段真诚,你现在不想我吗?不想见见我吗?”

  说着,只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实验室向门厅走来。

  吓得孙秀尖声喊叫:“不要出来!孙卓,你,你不要吓我……我不能见你,你已经死了!我一定找到你的尸体,好好安葬……你别来啊,别来啊!……”

  话没说完,孙卓已经站在她跟前,披头散发,身体僵直,穿的还是那套质地粗糙的地摊儿衣服,浑身水淋淋的,木木地看着孙秀。孙秀想逃,可是身后是坚硬的铁门,后退一步都不可能。她身子忽悠一下瘫软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丝微弱的意识。只听那个鬼魂幽幽地问:“咱俩谁是孙卓?”

  她那游丝一样的意识还能支配她简单的回话:“你,你是孙卓。”

  “谁是孙秀?”

  “我是,我是孙秀。”

  此时,孙秀一点儿都不知道害怕,她忘了孙卓已经死去,也忘了自己眼下的处境。她平静地和孙卓对话。她的脑子里突然一片光亮,思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

  “你再说一遍。”

  “你是孙卓,我是孙秀。”

  “好了,咱们各归其位了,哈哈哈,哈……”

  院子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人语声,铁钥匙“哗啦啦”打开了锁头,门开了,焦云云一个箭步窜过来,扶起地上的孙秀,说“我猜是关在这里了吗。”

九 尾声

  孙秀的父母来了。

  妈妈跟她说:“秀儿,我是你妈妈,他是你爸爸。”

  孙秀并不认识他们,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

  “你是孙卓,我是孙秀。……我是孙秀,你是孙卓。”
  
  孙卓的尸体找到了。是在那个美丽的小湖里。

  捞上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不能再做教学标本。学院查了一下尸藏档案,上面记载:
  
  孙卓 女 二十一岁 某市一中 高三毕业 车祸
  
  尸体被孙秀的父母买下,送到火葬场。

  骨灰盒被那个三号台的尸体保管员领走。那天,那个保管员穿着孙卓生前那套质地粗糙的地摊儿衣服,胸前血迹依稀。

  她是孙卓的亲姐姐,名叫孙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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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4-2008 09: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61)虐待

       项少记忆中被打得最厉害的一次是七岁那年,他揪住患白血病的妹妹的头发,把她拖下床,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父亲就冲了进来,那顿打,让他永生难忘。从那以后,项少一循规蹈矩的生活,连骂人都不曾有过一句,当时揪妹妹头发的那种冲动,被他深深的禁锢在了心底。

  两年后,妹妹死了,妹妹的死并未引起项少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父母的爱,十倍的转移到他身上。他以优异的成绩念完了小学、中学,考上了一流大学,又找了个体面的工作,他,成了父母的骄傲。  

  项少从未对哪个女孩动过心,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同性恋,可他发现,男人,他也一样的没有感觉,每当读到关于情感的读物,他总是很难有共鸣,那种喜悦或是悲痛,他从未感觉过。夜深人静时,他也会泛起淡淡的悲哀。

  三十岁那年,经人介绍了个女孩,三流大学本科,现是位教师,性格温柔。

  “而且,还是个处女。”介绍人最后这样说,项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强调,他本身也是童男,只
是,无所谓,他总要结婚的,两个月后,他娶了这个叫叶梅的女孩。

  很快,他就对她的身体失去了兴趣,甚至感到厌恶,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在外人眼里,他对妻子温柔体贴,言听计从,可是,他再也没有碰过她。三年过去了,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叶梅承受了多方的压力,可因为爱他,叶梅始终不曾说过什么。
    
  初秋的一个清晨,黄叶被风吹得一片片往下落,项少在车站等出租车,他有辆帕萨特,妻子突然想开,于是就让给了她。公交车一辆辆的进站,又出站。他看着里面拥挤的人,不久,他的目光被车窗里的一个女孩吸引。

  女孩很年轻,漆黑的的头发一络络打着卷,眼睛幽深,面无表情。项少心动了动,不由自主上了车。

  人很多,项少慢慢向女孩挤去,在她右侧站定,她的长发有一种暖昧的气息,唤起他遥远的记忆。

  车开得很颠波,项少享受着两人若有若无的身体触碰,女孩一直没有回头,定定的看着窗外。

  女孩到站了,项少随着她也下了车,一路跟着,女孩走得很快,项少跟踪得光明正大,周边的景色从繁华到荒凉,他都没有注意到。

  女孩走进一片荒弃的旧楼,项少快步跟上去,女孩突然转身,看着他。项少这才发现,女孩的眼睛很空洞,就像是两眼很深的井,粗看以为里面是深潭,仔细一瞧,原来是口枯井。

  “你叫什么名字?”项少用身体把她抵在墙上,女孩仰起脸,倔强的不出声。

  “揪住她的头发!”这个声音,隔了二十六年后,又在他心底响起。



  叶梅是个乖乖女,父母一直教育她,要好好念书,考上大学,找个稳定的工作。读书期间不能谈恋爱,以后就能找个好老公,除了谈恋爱这一条,她都一一照做了,可是她的恋爱,是连手都没牵过的那种,她人不聪明,苦读书也只考上了三类学校,毕业后找关系进了学校,不教书,只负责学生工作。

  她一直弄不清楚自己是幸福还是不幸福,洁白无瑕的嫁了现在的老公,老公对自己也很好,可是,就算以她单纯的脑子,她也感觉到了老公的异样,脉脉温情的背后,有一种压抑的可怕。

  叶梅有时想,人如果没有感情该多好,如果这样,那她现在的生活是幸福的,有房,有车,工作清闲,家里的帕萨特通常是项少开的,今天她突然想,如果自己要,项少会同意吗?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自己提前半小时起床打车上班。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他是爱我的。”叶梅这样想着,驱走心里的不安。

  晚上,她住在学校,窗外月亮很圆,她睡不着,站在窗口看风景。远处,若隐若现传来女声数数

  “一、二、三。。。”叶梅听得毛骨耸然,一看表,十点多了,学生宿舍都关门了,做为辅导员,她有责任去查看一下,她披了件外套,循声走去。

  水池边,坐着位穿红衣的女孩,月光把她整个人照得透亮,胳臂上的伤痕闪着红色的光。

  “小息,你怎么了。”叶梅冲上去。

  女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专注的数着伤痕,她的胳臂,好像被铁丝勒过,一圈一圈的红肿。

  “谁干的,走,和我去保卫科。”叶梅拉起她。小息顺从的站起来,直直的盯着叶梅。

  “老师,你知道什么是虐待吗?”

  “什么?”叶梅不解的看着小息。

  小息脸上慢慢漾开笑容,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这是你自己弄的吗?”叶梅盯着小息,“是吗?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对待自己,失恋了吗?”

  小息似笑非笑的盯了叶梅一眼,慢慢转身,消息在树林深处。



  叶梅不在家。项少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脑子却非快的转着。事隔二十六年,禁锢的冲动终于被揭开,他曾经做过无数个梦,想要在梦中继续因为父亲的阻止而没有完成一行为,可一直搞不清下一步要做什么,每次的梦,都在把妹妹拖到地上而终止。今天,他终于如愿了,他要租个房子,一个属于他和那女孩的地方。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又走到电脑前,发了会呆,在网页里输入“虐待”两字。

  那么多与他不谋而合的想法,那么多他为曾想到的方法。他心中暗喜,终于,他找到了人类的情感,那个女孩,就是他生活的意义。这所有的方法,都要在她身上一一实现。
  
  四  

  从那天起,叶梅开始注意起小息。她很不合群,没有朋友,常一个人坐在水池边发呆,叶梅试图和她成为朋友,和她说话,约她逛街。小息一直很顺从,可几乎都不说话。有时,叶梅会很心痛,很想把这个瘦弱的女孩搂在怀里。叶梅不止一次看过小息的身体,有时逛街买了衣服,小息会在叶梅的宿舍当着叶梅的面试衣服。小息的身上都是伤痕,层层叠叠,可无论怎么问她,她都不肯开口。

  有一天,叶梅在试衣服,小息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的身体。

  “老师,多久没做了。”小息的声音有些稚嫩,叶梅吃惊的转身,退后几步。

  “老师,你知道什么是虐待吗?”这是小息第二次问她。叶梅迅速套上衣服,坐在床上。她看到小息的手上又添了新伤,像是被热油烫的。

  “小息,过来坐下。”

  小息慢慢坐在叶梅身边。叶梅抚摸站小息的伤口,问

  “为什么不反抗?”

  “那老师你为什么不反抗。”小息问。

  “我?我反抗什么。”叶梅不解的问。

  “老师,你知道虐待吗?”这是小息第二次问了,她的眼睛幽深的,像两口枯井。叶梅看着看着,渐渐迷茫起来



  如果把养外面女人的房子叫做金屋的话,项少的金屋就与众不同些,没有家电,只有刑具。只是,女孩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这未免有些缺陷。以前他最大的乐趣是看女孩脸上的表情,现在有些厌倦了,而且她空洞的眼睛另项少内心不安。他最近总用一块红布把女孩的脸蒙起来,用核桃把她的嘴塞起来,通过她面部肌肉的痉挛传导到红布上细微的震动,通过她含糊不清的呻呤来想象揣摩她的感受。艺术家说得真对,要留有想象的空白才是最完美的艺术。现在唯一的缺憾,就是女孩不再拥有完美的皮肤。  
  项少丢给女孩一张卡,说,“里面有一些钱,你拿去做个植皮手术吧。”女孩弯腰从地上捡起卡,默默放进上衣口袋。

  有时,项少会想女孩到底恨不恨自己,她从未说过一句话,也通常没什么表情,有时痛极了,空洞的眼睛会渗出泪水,但。。。这似乎于感情无关,只是一种生理反应。他并没有囚禁女孩,如果她想逃,是完全可以的。

  也许,她也喜欢这样吧。项少想。

  回到家,叶梅已经睡了,项少也不洗涑,合衣躺在床上。突然,叶梅一只胳臂缠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解他的衣扣。

  “小梅,怎么还没睡。”

  叶梅不答话,手往下游移。项少奇怪的看着妻子,她好像变了,以前从未这样主动过,别说主动了,就连暗示也没有。哪怕他三年未碰过她。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蕾丝睡裙,光洁白皙的皮肤甚为惹眼,项少心动了动。叶梅舌头伸进了项少的嘴里,项少突然想起了金屋的女孩,心里突感厌恶,一把推开叶梅。

  “我很累了,睡吧。”

  叶梅愣了愣,泪水涌上眼眶,项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起身进到书房。
  


  “老师,你很寂寞吧。”小息把脸埋进叶梅发际,轻微的呼吸弄得叶梅的脖子痒痒的。小息光洁的脸蹭着叶梅,一路往下,叶梅闭上眼睛,身体软软的,不由自主的跌在床上。

  “老师,你还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小息在叶梅的腹部轻轻咬了一口,叶梅心里一阵酥麻,她睁开眼睛,本能的用手把小息往外推,小息抬起头,轻轻拨开叶梅的手,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嘴角似笑非笑:

  “老师,让我为你打开虐待之门吧。”
  
  “老师,让我为你打开虐待之门吧。”殷红的血从皮肤中渗出。。。。。。叶梅从梦中惊醒,她起身走到卫生间,褪去身上的睡裙,看着镜中光洁裸露的肌肤。

  “你那么美,为什么他不感兴趣呢?”叶梅心中充满怨恨,

  “你一定宁可他打你,也不要他对你不闻不问吧。”叶梅紧紧咬着下唇,三年来的孤寂纷涌而至。

  “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叶梅转身进了卧室,注视着沉睡的项少,陷入了沉思。
    
  “今天我想开你的车,可以吗?”叶梅对项少说。

  “好的,我打车。”

  叶梅心里有些开心,也许是自己多心,项少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他不娶,偏偏和自己结婚呢。

  项少先出门了,叶梅随后跟上,她看到项少在车站等了好久的车,正准备把车开到他面前搭他上班,项少突然上了一辆公交车。

  叶梅对站点的公交车了如指掌,这班车,并不到项少的公司的。

  “难道,他真的外面有人了?”叶梅不紧不慢的跟在公交车后面,几站路后,项少下了车。叶梅弃车,跟在他后面。

  随着人群的稀少,叶梅发现项少在跟踪一个女孩。到一废墟,项少猛得把女孩抵在墙上。

  “你叫什么名字?”项少声音斯哑。女孩很漂亮,亮晶晶的眼睛倔强的盯着项少。

  “揪住她的头发!!”叶梅的声音因怨恨而尖锐。项少转过身,吃惊的看着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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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4-2008 09: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七  
  叶梅一直弄不清当日看到的是真景还是幻觉,大家都说她那天早上开车出了车祸,头部受到损伤。项少从没有来看过她,却又给她住头等病房,也许是病情不重,护士只送饭时来一次,更没有医生,她通常只有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抱膝坐在窗台上,看着穿外日渐荒芜的树枝,心里突然掠过一丝恐慌,这里,会不会是精神病院?

  有了这个念头后,叶梅看什么都觉得可疑,是个阴谋吗,她甚至不敢再吃护士送来的饭菜。渐渐的,她的身体也像窗外的树一样荒芜凋败下去。

  叶梅逃离了医院。大街上爆竹声声,路人穿红着绿,满脸喜气。叶梅习惯性的向学校走去,大门紧闭,望进去一片冷清。

  “学校倒闭了?迁移了?”惊惧让叶梅使劲的敲着铁门,良久,张老伯踢踢踏踏的从传达室走出。

  “叶老师?”张老伯疑惑的看着叶梅。

  “学生都不上课了吗?校长呢?”

  “叶老师,放寒假了呀。”

  叶梅恍然,她向里望进去,树林中的水池边,似乎有小息的身影。

  “今儿是大年三十,叶老师您怎么来学校了。”

  “张大伯,让我进去,我要找一个人。”叶梅努力睁着眼睛,她似乎听到小息稚嫩的声音:一、二、三、四。。。。。

  “叶老师,您也知道我们学校和别的学校不同,放假了是不允许任何人留在学校里的,除了我。里面没有人,叶老师,您也快回家吧。”

  “真的有人啊,是小息,你没听到她的声音吗?”叶梅着急的说。

  张老伯古怪的盯着叶梅,“叶老师,您身体没好全吧?大冷天的,要么您进来坐会,我给你丈夫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您。”

  叶梅本还想说什么,一听这话,一个激灵,赶紧摇头

  “哦。。。他知道我在这里,我就回去了,不麻烦了,张老伯,再见了。”

  叶梅茫然的走在街上,她不知该去哪里,家,她不敢回,她怕看到项少,父母家,今天是年三十,她一个人回去,父母一定会猜到什么,不,不能让父母担心,朋友,有什么朋友吗,她努力搜寻着,可悲哀的发现,三年的婚姻,断了她个人的生活圈,除了项少,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她抱着头蹲在墙角,深深哭泣,一直循规蹈矩的生活,为什么会如此凄凉。哭了良久,叶梅坐在了地上,盯着一丛杂草发呆。

  杂草上有点点干涸的血迹。

  “你叫什么名字?”

  叶梅站起身,打量着周围,熟悉的景致,分明是上次跟踪项少到的废墟。
  
  那天,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叶梅发现远处也有血迹,她一路跟着,进了废墟。

  这里,其实是一个拆迁了一半的商业楼,血迹沿着阶梯而下,到一地下走廊,直走,右转,上楼,再上楼,出现一扇紧闭的门。

  “老师,让我为你打开虐待之门吧。”小息半跪在叶梅身上,漆黑的卷发撩拨着她的脸。

  叶梅心砰砰跳着,她很想转身走开,回到阳光中去,回到那像精神病院的医院,甚至回家也可以。可是她双腿发软,迈不开步。

  “打开虐待之门。”

  叶梅颤抖的双手向门探去。。



  一大片的红色,叶梅闭了闭眼睛,让瞳孔稍做适应。屋内摆设很奇特,像是个杂物房,东西千奇百怪,应该是说搭配的千奇百怪,有铁制的器具,有绳子,还有辣椒水等厨房里的东西。眼睛适应下来后叶梅觉得很奇怪,屋内并没有一样东西是红色的,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片红色的错觉呢?叶梅一步步往里走,一点点打量着。每个器具背后居然都配了一幅图画,内容是器具和一个瘦弱的女孩,漆黑的头发打着卷,女孩长了一张瓜子小脸,没有画五官。

  叶梅盯着画发愣,恐惧一点点渗上心头,就算她一直受的是正面的教育,有着纯洁的头脑,她也渐渐发现,这根本是一张受刑图,而这些看不懂的器具,就是刑具。

  叶梅一张张看着,女孩虽然没有五官,但仍能感受到她受刑时无比的痛苦,叶梅没能看完,扶住个什么就呕吐了起来。

  叶梅想逃,她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她向门走去,一拉,拉不开,一推,居然推开了。

  “是推门进来的,出去时不是应该拉门的吗?”叶梅正疑惑着,定睛一看,才发现她并不是出去了,而是进了另一扇门。

  打开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房间。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房间,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异常宽大的铁床,和床上一具一丝不挂的女人的身体。叶梅一步步走近,身体很眼熟,像极了外屋墙上画中的女孩,头部用红布罩着。身体在铁床衬托下显得苍白无助,叶梅上前,上前,好奇与怜悯交织着,她把手伸向红布,她想揭开它,看看身体的主人长得什么样。刚一碰到红布,叶梅只觉后脑一痛,未来得及哼一声,她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手脚已被缚住,身下冰凉,脑袋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前并不是全黑,有淡淡的红色,还能看到些被放大和模糊了的光线,叶梅意识到,自己被绑在那张铁床上了,她拼命的挣扎,一缕头发蹭着她的胳臂,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别挣扎了,只要你回答了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了你。”

  叶梅使劲点头。

  “你知道的话,要大声说出来,用你最大的声音 说出来,知道吗?”

  叶梅仍点头。

  “好,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虐待吗?”

  “你知道什么是虐待吗?”叶梅想起了那个初秋的夜晚,那间昏暗的宿舍,那个布满伤痕的小息。

  什么是虐待,这个她不愿听到的答案,居然成了救她的王牌,叶梅深吸一口气,大声的说:

  “我知道。”



  项少觉得累了。

  他去云南出差了三个月,回来后未去金屋找过女孩,那曾经以为能让他快乐的东西,真的得到了,也不过如此。一直身处其中并不觉得,可抽身一段时间,就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令人厌倦。

  那笔钱,就算是给她重新开始的分手费吧,两个人都重新开始。

  可女孩却找了过来,找到了他的办公室。

  仍旧是漆黑打卷的长发,倔强的嘴唇。穿着低领的毛衣,望进去里面一片洁白。

  看来,她的伤是好了,或者真的换过皮肤了,项少并不关心,他思虑着如何开口说分开。

  “项少,”女孩开口说道

  项少诧异的看着女孩,她从未说过话,没想到她的声音和叶梅很像。女孩轻蔑的看着他,轻轻的说

  “你知道,什么是虐待吗?”

  项少坐在暗室,女孩就在屋外的铁床上。把她又带进金屋时,他心里在想用什么样的方法阻止她的蔑视,这个一直受他凌辱的女孩,怎么能问他这样的话。

  “什么是虐待?”难道他以前做的,都只是打情骂俏轻抚浅摸吗,好的,他要让她尝尝,什么是真正的虐待。

  暗室,是放小刑具的地方,项少跑到暗室,盲目的翻找着,可他不知道该找什么,所有的方法,所有他知道的方式,都在她身上实施过了,后来都只是重复,无聊的重复。

  项少坐在一个木箱上,疲倦又涌了过来。

  要么,算了吧,就这样离开。项少呆呆坐了会,站起身,准备不告而别。这时,隔壁传来女孩略带颤抖的声音。

  “虐待的本质,是死亡。”

  项少呆了呆,又坐回木箱上。

  “虐待的目的,是痛苦,让受虐者承受最长的时间最大程度的痛苦。这样,受刑的部位就不能是人重要的器官,否则容易死亡,也不能是感觉迟钝的部位,最好就是神经末端,无害,而又敏感。像舌尖,手指,脚底,关节。。。。。。”

  “很多刑罚都带有虐待的性质,凌迟,算是比较上层的一种了,人身受3000多刀,直到最后一刀,才能咽气。这样的受刑过程,最少一天,多则三四天,对于痛苦来说,凌迟算是很完美了,但是,它有一个缺点,”

  女孩的声音更加颤抖,但仍大声的继续着:

  “就像吃螃蟹一样,高手吃完里面的肉,螃蟹的外表仍完好无损。凌迟的人,最后只剩一堆白骨,大煞风景。那么,怎么样可以让人受尽痛苦而又毫发无损呢,至少是大致无损。”

  “怎样才能让人受尽痛苦而又外形无损?”项少也在思考,女孩的伤痕,一开始让他兴奋,后来就让人生厌,是啊,早想到,也不用花钱让她植皮了。项少打开箱子,胡乱的翻着,他眼睛扫到了一管针筒。

  注射,把某种能让人痛苦的液体注射到末端神经。项少的心砰砰跳着,他又看到了一瓶硫酸。
  
  项少走出暗示,床上的女孩让他心里有些异样,可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为这新奇的方式而兴奋,从哪里开始呢?舌头吧,对了,就这里,项少对准嘴的位置,隔着红布就扎了下去。接着是手脚的血管和关节。一管硫酸很快注射完毕。他退到屋角,冷冷的看着女孩的反应,整张床猛烈的摇撼着,束手的铁链也要被挣断。

  我什么时候给她上的铁链?项少有些疑惑,但也不愿细想,这个女孩,就是一个魔鬼,她引诱出他禁锢的欲望,可同时,也打破了他与常人情感的隔阂。脓血流出后,心就正常了。项少转身出门,把铁床上的女孩永远关到了身后。

  下楼下楼,左转,直走,出了废墟,夜幕降临,空中绽放出朵朵烟花,一片热闹璀灿。今天,是年三十,据说放爆竹是为了赶走“年”这个鬼,所以叫过“年”,现在,他心里的魔鬼也赶走了。

  项少心里掠过一丝柔软,他想家了,想单纯可爱的叶梅,他最最亲爱的妻子。他要重新开始,和叶梅,再生个孩子,和常人一样,幸福平淡的生活。项少仰头对天,深深吸了口气,怀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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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4-2008 01: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可怜~两姐妹竟为了男人反目~唉...项少杀了自己的老婆~好可怜~楼主加油阿~很喜欢你的故事,你的故事别的地方找不到~加油阿~顶你!!!要继续为我们带来更多好故事~向1001个鬼故事出发!!!加油!!!

[ 本帖最后由 看什么 于 23-4-2008 02:18 A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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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4-2008 09: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757# 看什么 的帖子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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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4-2008 09:2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62)择时剖腹

     照说,灵魂和身体,在死亡发生后,也就不再发生关系,各自分开,灵魂不知进入了什么空间,而身体则必然在自然作用之下腐烂。

  可是,很奇怪的是,许多鬼故事,都在有死人身体的地方发生,像坟场,想象医院……

  丁医生值夜班,当时,他心中就十分不自在,他来上班的时候,遇到了一件怪事,以他的专业知识,竟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

  大约十时左右,他停了车,走向医院的建筑物,在他的面前,有一个人在走,阴天无月,眼前相当暗,恍恍惚惚,也看不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一般来说,前面有一个人在走,也不会特地追上去看的,毕竟事情太普通了。

  丁医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他真的记不起了,或许,他在想预定在今晚进行的两项手术,一项十分简单,预定在十一时做剖腹生产,另一项比较复杂,做子宫瘤的切除手术。

  对了,丁医生是妇科医生,也是很好的外科医生,他的外科手术,在城市十分著名。

  外科医生,尤其是有经验的,在做手术之前,都会按照病情草拟一个“剧本”,以便照本行事,免得临时失
措,丁医生或许是在想那两项手术应该如何进行。

  他还记得,当时他一面走,一面还把车匙在手中轻轻挥动着,前面那个人离他约莫两公尺,很近,前面有人在走,走在后面的人,就会字人而来有一种依赖的感觉,不必再留意前面的路,不怕会碰到什么、撞到什么,因为就算有东西阻着去路,也一定是让前面的人碰上,后面的人,可保安全。

  所以,丁医生只是想着自己要想的事,只是跟着前面那个人走。

  对了,丁医生终于记起来了,他当时在想:产妇和她的家人,坚持一定要在今晚十一时动手术,估计孩子可以在十一时三十分剖腹去出面世——那是一个大富大贵,一声顺利的好时辰,是请名家算过的,不能有上下五分钟的差误。

  这也十为什么由他来施手术的原因,因为他经验老到,行医以来,未曾有过失误,像剖腹生产这样的手术,对他来,简单之至!

  丁医生想着,只觉得好笑,他知道产妇是城里一个豪富家庭的一员,是著名的美女,普通人家,还不会这样为下一代的出生择时辰。

  丁医生想到,这种行为,大抵只有在中国人的身上才会发生,可以说是古老玄秘和现代科学的大结合,结果怎么样,只怕要在几十年只好才能知道,而到那时候,只怕不会有人记得曾发生过什么事了。

  作为一个有专业知识的医生,他自然感到这种事多少有点荒谬,他自然而然发出了几下冷笑。在他前面的那个人,脚步慢了一慢,丁医生一步跨上去,和那人的距离又接近了些。那人在这时,转过头,向丁医生望了一眼。

  仍然很黑,可是奇怪,是由于距离很近的缘故?丁医生竟然可以把那人的脸面看得十分清楚。首先是那人的脸色,是一种异样的惨灰色。

  作为一个医生,丁医生知道,一个人的脸色,如果那样难看,那么他的健康情况一定极差。这时,他也留意到了那人穿着病人的衣服,那自然是医院的病人了,他想劝告那人,病人晚上闲荡,对健康没有好处。可是,那人脸上的神情,和他奇异的眼神,却吧丁医生想说的话逼了回去。

  那人一转过头来,双眼之中有焦急之极的眼神,而神情却充满了敌意,像是面对着的,是他的大仇人!

      丁医生再也想不到,人脸部的表情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做如此巨大的改变——那人脸上的敌意陡然消失,非但消失,而且还换上了十分亲切的笑容,笑得丁医生莫名其妙。接着,那人在笑容之中,又充满了感激之情,向丁医生点了点头。

  丁医生看到那人这样子,心中虽然奇怪,但多年来养成的礼貌习惯,使他也和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却没有说话,转过头,继续向钱走,丁医生迟疑了一下,仍然跟在后面。前面的一段路更加黑暗,那人的背影看不见了,陡然之间,是一堵墙出现在丁医生的面前,前面已没有了去路!

  两边都是相当浓密的冬青树,比人稍矮些,修剪得十分平整。

  那个人呢?

  丁医生一刹那之间的直觉是:那人,传过了前面的墙,消失了!

  当然,他立即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他用力摇了摇头,那人一定是钻过了,或是越过了路两旁的树木离开可。丁医生感到了难以形容的诧异,他不想多在这路的尽头逗留,所以也不去查看路两旁的灌木是不是有人跨越过的痕迹,匆匆转身离开。

  当他走进灯火明亮的医院时,心中一直在狐疑,那个人前后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给他的印象也十分深刻,他不住告诉自己:事情一点也不怪,树木不高,人可以容易地攀过去,千万别胡思乱想。

  在办公室喝了一杯咖啡之后,他镇定了许多,到了产妇的病房,头等病房之中,满是鲜花,产妇正和丈夫、丈夫的父亲,以及一些亲戚在说笑,超音波扫描早已确定胎儿是男婴,所以,产妇神采飞扬——豪富之家第一个第三代的男婴,当然地位不同,这样地位重要的婴儿诞生,会带来洋洋的喜气。

  他寒暄了几句,看了看手表,召来了护士,扶着产妇上了推床,产妇的丈夫紧握着产妇的手,跟着一起走,画面十分温馨感人。

  产妇的父亲——大豪富满面笑容,向丁医生道:“拜托、拜托!”

  丁医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那是他医生必尽的责任,有什么好拜托的。

  十分钟之后,丁医生也进入了手术室,一切经过顺利得一点刺激都没有,婴儿准时在十一时三十分离开了母体。

  一切圆满,男婴重达四点三公斤,啼声洪亮之极。

  好多天后,医院中才传说一件听到的人不是很相信的事:经验丰富的丁医生在提起婴儿的一霎间,忽然震动,松手,以至婴儿自他的手中跌了下来,幸好在一旁的护士眼明手快,接了个正着,才没有意外。

  手术室中注意到曾有这情形的人也不是全部,因为发生的过程太快了,所以传来传去,这件事被视为对丁医生的恶意攻击,也有人去向丁医生求证,丁医生却只是干笑。

  丁医生自己明白:男婴才一离开母体,他看到男婴的脸,就是那个突然消失了的神秘人物的脸,而且是充满了仇恨的表情!

  他的确松了手,婴儿也确曾落下,恰好被护士接个正着。

  或许是眼花了,他想。

  谁知道呢?人家可是择了最好的时辰出世的!

  而当他在护士手里把婴儿抱回来时,婴儿只是婴儿,和普通的婴儿,看来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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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4-2008 09:3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63)虫子

       你尝试过被千万只虫子爬满身上的滋味吗?告诉你,我尝试过。记住千万不要学习我的做法,要不…………

       我是一个大二生物系的男生,所以对一些个解剖等医学的知识颇有研究,就连教授都感觉我是一个栋梁。可以为以后的医学事业做一些贡献,但是在哪次解剖之后。医学对于我的意义可能不只这些了,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吗?

       哪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班上的同学依旧按照平常一样来上解剖课程,但是今天不同,而是解剖一个刚刚死去的人,但是有人会问,死都死了?有什么可怕的呢?但是你试过在一个还有着体温的人的旁边动刀子来切割哪个人的肉的感觉吗?我想你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平时我们一般是只切割用福儿马磷浸泡过的尸体,这样的尸体身上会发出一股十分刺鼻的气味,所以我们来解剖的话也会十分的从容的,但是今
天却是切割这样的人,我们还是第一次来做,我们刚刚进解剖室教授让我们带面具。(一般在解剖尸体的时候都有面具)这时我们感真的是一种挑战了……但是我不知道刀子一下去我的噩梦开始了……

        解剖课马上开始了,其实我们这个医学的学习专业的人很少,只有10个人,而且有7个女生,所以只有我们这些男生一勇当先的份了,但是我 的两个好哥们却不敢上前面去,因为他们看出来这个人刚刚死,而且体温还没有下去呢?这样和解剖一个常人一样,他们那里有这样的勇气,我只有是打头阵的份了,因为我是在这里学习最好的学生,教授那么的器重我,我怎么能……咳……我这时候拿起了手术刀,来到了哪个死人
的旁边,这是我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那样的感觉,怎么说呢?是我做的很好?呵呵,反正是上完了,我也下课了!

        我把课程上完了,很成功,但是唯一的不好的地方就是切割肠子的时候,因为这个人是患急性肠炎死的,所以肠子里面不免会有一些虫子,但是我们解剖的才不管那些呢,我把他的肠子十分仔细的切开了,那个虫子的汁液也崩到了我的脸上的面具上了,但是应该算很成功,所以在解剖完了之后教授也很欣慰的笑了笑,但是他却没有开口表扬我,甚至在我上课的时候话也没有说一句,这个不是他的个性啊。因为我们这个
教授是很认真的,就是有一点的偏差他也会检查出来给我们纠正的,但是这次他没有或许到很奇怪,但是教授也没有什么表示,我们除了顺从没有其他的表示方式了……

       晚上我回到了寝室我的哪两个哥们把我叫住了,问我今天有什么感觉?我说和解剖平常尸体一样,但是他们却有一种很奇怪的神情看我!看的我毛毛的,他们在也没有说话了,离开了。

       晚上我在床上躺着回想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心理还是有一点的疑惑,因为我在解剖的时候可能是力道大了,所以那些个汁液也在我的哥们和教授脸上留下了印记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了有成千上万只虫子来找我了,它们一个分裂成两个,两个变四个,四个变八个…………无休止的分裂下去,这时有一个断了的虫子来到我的身边,问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我只说是教授让我这么做的。但是它们却没有为难我,只是看了看我,离开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第二天是这个噩梦的结局了,因为我的同学和教授全死了,而且是脸部溃烂的
很严重的那种,而且他们的脸上全是那些个虫子,其中有一条还是断尾的。只有我没有事情,难道是它们故意的放过我了?这是我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哪个虫子的汁液没有到我身上!不!应该说是肉体上,我应该感到庆幸,或者应该是感伤吧?我说不清楚了,但是我知道。虫子会放过我一次。不会放我下次…………

        尾声————朋友们,你实验过让虫子支配你的生活吗?你的朋友让虫子咬死了你会有怎么样的感觉呢?不要告诉我!我讨厌那些虫子!那些杀死了我朋友的虫子,但是我在这里奉劝各位,也不要惹这些虫子,因为你如果惹到它们的话,我不知道它们会怎么报复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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