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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2010 09: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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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夜
不知怎么的,我又想起了那件事,
还是我在读初三的事情了。我十四岁,因为户籍的原因转学回了老家,以便参加中考。
可能因为水土不服,刚上没几天的学我就大病一场,功课自然落后了,我很着急,可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父母也不在身边,谁会帮助我呢?还好,有一个人主动请缨了,他是我们班的班长——阿维,一个白皙秀气的男生。成绩自然不用说,在班上是数一数二的,于是每天傍晚放学后他便留下来,帮我补习功课。
和阿维聊天中我得知,他家住在乡下,除了爸妈之外还有一个妹妹。因为家里穷,他现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考所中专,毕业后找工作为家里减轻负担,供妹妹上大学。十七岁的他很早熟,也很风趣,在他的帮助下,我的功课终于赶上来了。
一天,他习惯性的留下来,我说:“班长,谢谢你了。我现在功课差不我赶上来了,就不用麻烦你了。”他愣了愣,张嘴欲言又止,从桌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然后走了信里除了一封信还有一张照片,是他的,在一条依山的河边的照的。大约是在他家那边吧,信的内容就是说觉得我很可爱,大方,喜欢我之类的。并要我回信,当时年仅十四岁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只有把信放在书桌里,没有回信,并且有意疏远他,后来,我们竟行同陌路。
一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到了第二个学期,因为马上要中考了,大家都在紧张复习功课。
植树节这天,学校开恩放了我一天休息,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是叫我们上山植树,晚上还要回来晚自习。我和同桌——芳,一个很活泼外向的女生便偷懒,在教室后面聊天,偷着乐,正聊得起劲,突然隔壁班的几个同学跑过来说:“你们班有人出事了,好像是你们班长,掉桥底下了。”
闻言,我和芳问清出事地点便匆匆赶去,在路上,我们还互开玩笑:“天呀,要是他把头摔坏了,以后每天上学都得包着头,滑稽死了。”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到了地方,见四周围了一大堆人,阿维躺在桥下河边的石块上,衣服都湿透了。
“干嘛不下去把他背上来?”我诧异的问。
班主任的眼睛红红的,低声说:“他已经不行了,刚才他们才把他从水里捞上来的。”
“不可能!快找人下去把他背上来,想冻死他吗?”我大声吼着,不相信早上他还生龙活虎的和芳开着玩笑的他就这么走了。
本班几个同学下去把他抬了上来,我看了一眼,眼泪就下来了。那样子太惨了,他全身青紫,脑门上凹进去一大片。眼睛大大的瞪着,表情极为痛苦。可以想像得出他临死前有多么地难受,多么希望有人来救他。
芳搂着我哭成了一团,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早上还好好的,现在……”
灵堂设在学校的操场上,所谓灵堂,其实就是一个简陋的棚子。他家人都来了,我见到了他妹妹,一个长得极像他的女孩。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谁都没心思上课,老师让我们每节课都自习,而我,每一次转头看到那张空着的课桌,便会黯然泪下,昨天,还能听到他的声音。而今天,课桌依然在,他却永远的缺席了。
三天后,阿维被火化,因为是横死不能带回家,只能找个荒山用火烧掉。
一周后,正逢周日,我们都在上自习,忽然听一个同学说:“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阿维的头七,听说人死后的第七天会回来,去他生前最爱的地方和完成他未了的心愿。假如用石灰什么的放在地上,他经过的地方还能看见他的脚印,不信,你们今晚试试。”这番话一出,同学们都安静了,显然是被吓到了。
十点半下晚自习,许多同学把书一扔就飞快的跑回了寝室,只有几个胆大的和平常和阿维很要好的同学留了下来。我和芳也在,大家很默契地到教室后面各拿了一盒白色粉笔碾碎,然后均匀地扔在讲台旁边。进教室的必经之路。关上门,把灯关好后都默默地静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凉风吹来,门吱呀一声轻响,坐在我旁边的芳紧紧挨着我,感觉她很紧张。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没事,风吹的。”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忽然听到后面有拉动椅子的声音,似乎有人坐了下来,听位置应该是阿维生前从的地方,又静了好久,一声哀怨的叹息响起,幽幽的,好像很无奈。
芳浑身颤抖,我正想握住她的手,她已经伸出手来紧紧抓住我,冰凉冰凉的,准是被吓坏了吧。我心里想着,于是我把右手覆盖在她的手上面,良久,那手似乎没有那么冰冷了,便徐徐抽了回去。随后,在我耳边响起了一声叹息。那声音很近,仿佛就在我傍边,我强忍着没有吓跳起来。
那声叹息声之后,许久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除了自己的呼吸,后边的同学悄声说:“应该可以开灯了吧。”
灯打开后,芳已经被吓得脸色铁青,看看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我们走到教室前,先前的粉笔灰还有,不过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脚印,不像人踩的,不然不会这么淡。
我勉强笑了笑问芳:“刚才你的手怎么那么冷?”
“我的手一直踹在裤子里啊。你怎么知道了啊?”芳疑惑地问,眼光瞄向我手,“呀,你的手怎么了?”
我抬起手,左手背上有几道刺眼的手指样的青紫,像被人使劲捏出来的淤青,不疼也不痒。
我想起刚才那只冰冷的手,难道,。。。不可能!我甩甩头,可这,又是怎么解释?
淤青差不我半个月才消,那些时间,我老是感觉手背凉凉的,总像是有人抓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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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2010 09: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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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妖
我没有念过几天书,不过是略认得几个字罢了,但也响应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下乡了。
那是江西与福建交界的一个小村,也就是那么几十户人家,两百来号人。到这里的只有我和陆离两个,所以我们被分派住在前后院的刘泰、刘华两兄弟家。
陆离是个真正的知识青年,书已经念到高二,除了干活,就寻着几本破烂数学书写啊算的。
刘泰是我的房东,中等身材,结结实实,媳妇是客家人,能干,言语不多,对我很和气,说我们城里人到乡下不容易。
那是六月的一天,中午全村人几乎都在家里歇晌,刘泰却惦记起山脚下的那块菜地来,说什么六月里菜地好长个虫子,让我最好跟着他一块儿去一趟,顺便锄草。那儿不是我的公分地,但看着刘泰一家子对我不错,也就点头同意了。谁知走到半路,肚子不由分说便痛了起来,只好找个茅厕解决问题。
穿过山边的小溪里,顺便洗了一把脸,没擦干就往菜地赶过去。刘泰已经在地头了,拿着一把矮锄干活。我就在地尾看看有没有虫子。
料理菜地真是精细活,没点耐性还真不成,六月天虽不甚热,但大日头底下,不一会儿就满身油汗,嘴也渴得厉害。直起身子想到放在地边的水壶里喝口水,突然看到眼前一个黑影在移动。大约是午饭没吃饱,犯头晕病了,可揉眼再看时,那个黑影仍然在向地头移动,眼前的其他景物一切如常。
黑影只是朦胧的一团,没有具体的形状,决乎不是一个人,但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我没有向水壶走,不言声的暗暗盯着它。它没有腿脚,真正的是向前移动,地头的刘泰专心的蹲着干活,根本没注意正在向他靠近的黑影。我被吓住了,牙齿也打着战,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那黑影一点点向刘泰逼近。
一滴汗珠流进了眼睛,我赶紧死命的眨了一下,但是黑影却在这一瞬间消失了,我猛然一惊,再也定不下心来干活,勉强的拔了几棵草,一边还注意着刘泰。而他还满头大汗的照样干着活。
我慢慢的按捺住乱跳的心,走到地边喝水,乍着胆子叫刘泰也来,但他却突地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我一眼,大声叫我滚开。我扔下水壶,却不敢就逃走,只好回到另一头。刘泰的脚忽然从身边踩过,一言不发飞快的往村子方向去了。我转身抓起水壶猛喝一通,一颗心才渐渐定下来,连忙也回村去。
陆离见我满头大汗的进来,奇怪的问了我几句,我没把刚才的事告诉他,因为他准会说我迷信,这年头可不敢犯忌讳。
下午去车了半天水,也没见刘泰的影子,问他媳妇,说是到家说不舒服倒头就睡,我也就没言语。下了活就要回去,一想到那东西共处一室,两腿就忍不住哆嗦,但是除了刘泰家的派饭我没地儿吃去。
到了院门口,咬咬牙跑过堂屋,桌子上放着一大碗野菜团子,抓了两个就走。一回头,刘泰正闷闷的瞪着两眼坐在地下,看见我,露出牙齿笑了一笑,乍惊之下,我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跑进后院,刘华一家四口连同陆离正围着桌子吃晚饭,见我上气不接下气,两手抓着两个菜团子跑进来。互相看着都挺奇怪,还是刘华媳妇笑道:“喝碗面条汤吧,看你吃那两菜团子也不够啊。”我哪有心思喝面条汤,打着愣神,一口一口咬着那菜团子。
忽然就听到前院像炸开了锅,吵闹声,孩子们的哭声乱作一团。
“就拿这东西给老子吃,臭娘养的。”
“就这东西,哪有好的上哪吃去。”
刘华两口子抬脚就往前院去,我一把拉住刘华的短褂,对他摇摇头,他甩开我就大步跑去了。陆离向来不爱掺和事,也就和我一起坐下。
不一会儿,就听刘泰恶声恶气的骂:“你这臭小子,老子的事轮不到你管。吃饱了挺尸去。”
刘泰一向不是这样的人,四邻八居惊动了不少。又过了一会,刘华两口子回来了,一脸的诧异,说是又睡下了。只有我知道这事,但那黑影在眨眼间消失,却能上哪儿呢?
当晚,我就和陆离睡在一起,但是总感到有些什么不对劲,鼻子里总是若有若无的闻到一股菜地的土腥味,我干呕起来。陆离被我吵得睡,只好坐起来问我怪七怪八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只好把中午看到的告诉了他。陆离不言声躺下了,弄得我也悻悻的。我是一吐后快,迷迷糊糊睡到了天蒙蒙亮。突然有一双手按住我的胳膊,我忽的坐起,就听陆离说:“不行,好像真要出什么事,阿辰,我们一起去前院看看。”说着,就下地穿鞋。
连陆离这个书呆子都行动起来,我也顾不得害怕,拍胸脯称起硬好汉。前院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两人心里打着鼓,踮脚扒着院墙向里看,忽然感到陆离的胳膊猛的哆嗦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正焦躁的在柴禾堆跟前走来走去,就是那个刘家老大。
陆离把我拉到墙角,两个人正寻思这事的当儿,突然听得院门“嘎”的一声,在寂静的黎明让人感觉寒毛一乍。接着,刘泰从院中飞似的跑来,只是人影一闪就跑得没了踪迹。
陆离拉起我就跑,前面并没有目标,我突然想到什么,拉住陆离停了下来,村路上静得只剩下我们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对了!我拼命的向山脚下的菜园跑去,陆离紧跟着我。
山脚下轻雾蒙蒙,菜地里没有一个人影。难道我的感觉错误,但是鼻子里的那种土腥味是越来越重,我睁大眼睛向四周看。突然陆离猛的抓住我的胳膊,同时,我也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呼哧呼哧的声音。
一个黑影正趴在菜地里中间的菜畦上。用手抓起地里的泥土,大把大把的塞进嘴里,正是刘泰,我们被这个景象惊呆了。他仍是不停的把又腥又臭的泥往嘴里塞,一边还伸脖子用力的往肚里咽。我们两个好像都忘了要上前阻止他。
他塞泥的频率越来越慢,眼见就要被噎死了,我们才突然醒过来。陆离先冲上去大叫:“刘泰你是怎么了?”我一边大喊救命,一边也跑上前去,陆离猛捶刘泰的后背,突然我看见了那团黑影从刘泰的胸口弹出,飞快的往山里去了。刘泰已经是整个身体歪倒,双手在胸口抓啊抓啊。
我们把刘泰向村外抬,一边更加声嘶力竭的叫着救命。二十分钟后,村里人把刘泰送到了镇卫生院,又过了两个钟头,他才醒了过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竟然是一无所知,连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也是懵懵懂懂。我和陆离也没有再提起这件匪疑索思的怪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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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2010 09: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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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不要跟着陌生人走
张杰住在城郊直大方伯。
有一天晚上,他在市中心听完音乐会,已是午夜时分,凄清一片,他略有倦意,驱车往回住所赶。
车子过了大概三十分钟,就行驶到离直大方伯不远的一座桥,看到这座桥,张杰不禁松了口气,因为过了桥就是直大方伯了。
正当这个时候,他发现眼前竟然出现了两座桥。
明明是一座,怎么突然冒出两座?他倒抽了口凉气,双脚有些发软。
于是,他缓了缓神,停了车子,走了下来,往这座桥走几步,用脚蹬蹬,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大概是这座吧,他暗自庆幸自己的聪明。但是还是不放心,走到另一座,用脚蹬蹬,让他感到惊恐万分的是,也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他感到问题的严重性。想打手机问朋友,又怕人家都已经会周公去了。张杰听很多有车的朋友说,在通往直大方伯的桥头时,如果看到两座桥,最好下面撒泡尿,冲冲邪,要不然会撞鬼的。张杰想想也是。正当侧过身开始撒尿时,来了一个陌生女人.
她说,“先生,我们迷路了,请问直大方伯往哪儿走?”
张杰说,“走过这座桥就是了。”他想是自己累了眼花吧,别人可能看到的就是一座桥。
那女人没有说什么,就走了过去,接着她身后许多人都跟着上去。
张杰看到这群人都是陌生人,面无表情。为什么这么多陌生人往直大方伯去?看看天色越来越晚了,马上要凌晨了。他想,反正这么多人都往这里经过了,他不妨也往这座桥通过么算了,车子停在这里,等明天天亮来取。
张杰很快就追上这帮人。这帮人根本不说话,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没有呼吸声。张杰开始惊恐,瞪大眼睛一看,发现他们根本不是走路,衣服里面空荡荡的,在飘移着前进,而且在月光下,根本没有影子。他回头看自己的车子,安然地停在对岸,张杰感到身子一个激凌。“这座一定是奈河桥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于是就拼命地往回跑,而桥渐渐地消失,刚跑过一半,另一半在眼前消失,张杰一声尖叫,掉进了无底的黑渊……
第二天,有人发现一辆旅行大巴夜间在通往直大方伯的桥上翻进河里,所有的人都死了。
一辆轿车停在岸边,车子没有任何破坏,车主却了无踪影。
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旅行大巴的尸体在河里一一找到,而轿车的车主张杰却失踪了,到底到哪里去?
晚报新闻如此描述,而且圆了这么个场:昨晚一图轿车主停车站在桥头小便时,一辆旅行大巴突然而至,为避开车主,大巴坠入河中。目前轿车主失踪。
事实上谁都没有看到。
突然我手机响了,原来是张杰,他说,“报110,我迷路了!”
可是我拨过去,手机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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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2010 02: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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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姻缘
离怀德县四十里有一个自然村,村里有一百多户人家,虽然那里不算富裕,但那里民风淳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到也融洽。可以称得上是个世外桃源。
在村子里有一户张姓人家,夫妻二人老来得子,更视为珍宝,取名辉。辉从小机灵、活泼、可爱。村里人都喜欢逗他玩儿。
在辉八岁那年,他和父亲到城里卖菜。菜市离一座大学很近,辉的两只眼就一直好奇的看着这幢陌生的大房子,只见拿着书的,背着包的,骑着车的男男女女不断的出入。其中那些仪表大方、面皮白皙、有银铃笑声的女孩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暗暗的发誓,将来一定找个大学生做老婆。当然,父亲也看出来儿子的心事,调笑他说:“怎么,啊辉看上大学生了,好,将来我儿子一定有出息能娶回个大学生当老婆。爹一定支持你。哈哈哈……”。
然而,好景不长,在辉十六岁那年,张氏老夫妇都因病而早逝。辉在伤心中顶起了这个家。
农村确实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二十岁的辉已经是个强壮、憨厚又不乏机灵的青年。由于他心肠好,有把子力气,又爱打抱不平,颇有古代大侠的风范,所以,村里的同代年轻人对他是马首是瞻,称他为大哥。但这个大哥可从来没有专横跋扈、欺负过人。倒是村里的活他是没少干。因为他有一副热心肠,只要有事,和他打个招呼,没有不到的。村里有个大事小情的从来落不下他。虽然,辉的父母不在了,但村里的老人都疼他,甚至超过对自己的子女。辉成了村里的骄子。辉也感到自己很幸福,但他有个心愿,可以说是理想——找个大学生当老婆。
又是一年夏天,村里发大水,这是几十年不遇的大水,一眼望去,白亮亮的都是水。辉成了大忙人,白天要到各家去帮忙,晚上要带着人去看水(离村子不远有条河,如果河水漫过河堤就会冲毁庄稼甚至村里的房屋。所以镇上派人看水,组长的名头辉当然是跑不掉的)。这一夜,辉象往常一样,领着几个乡邻走在河岸上,谈论着这水什么时候才能退去。这时,辉看到离河岸不远处站着个女子。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女子大约二十岁左右,看上去很文静,白皙的脸庞,黑黑的长发,婀娜的身材,她确实很美丽。天啊!辉瞪大了眼,她!她竟然站在水塘边上,甚至已经站在了水塘里。只要动一下就会有生命的危险。“不要动!”辉大声的喊着,向哪个女子跑了过去。跑到离女子站的地方还有五米的时候,辉停住了,因为水塘周围的泥土长期的泡在水里,很容易滑动,如果用力过猛就会滑下水塘,辉是知道的,辉尽力的使自己站稳,小心的向女孩站的地方挪过去。四米、三米、两米、一米,终于,辉可以抓到女孩的手,“慢慢的,别着急,别怕,有我在。”辉一只手握住女孩的手,一只手比划着安慰女孩。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终于!他们回到了岸上。这时他才注意到那女孩一直看着自己,呵!辉赶忙撒开了握着女孩的手,但他真不想拿开,咦!那女孩的手好象一直很凉,也许是吓的,也许是水冰的吧。辉寻思着。“谢谢你,真吓死我了”。女孩说话了。啊!那声音是那么美,向泉水一样。那声音那么甜,至少三个加号!“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辉问道。“我是放假回家,下车以后就不知怎么走了,凭记忆走到了这里,没想到……刚才好危险,真的谢谢你。”女孩回答道。“没什么,你家在那里,要不,我找几个人送你吧?”辉红着脸问。“我还是回学校吧,这么大的水,在往前走很危险的。等回学校后再写信一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瑞莲,很感谢你救了我,很想和你成为朋友,”女孩天真的答道,好象忘了刚才的惊险。“我叫辉。”相比之下,辉的举动显得很拘束。“你能送我到前面的车站吗?”瑞莲问。“好的,也不是很远。”辉愉快的答应了。辉告诉那几个人继续看水巡堤。和瑞莲并肩沿着河岸向公路走去……
这场大水持续了近一个月,水退了,村子安全了。人们又象往常一样过着平静的生活。辉的那一段英雄救美的故事,一时间也成了村里人们闲聊时的话题。
时间在没有事的时候过的总是很快。一晃一年过去了。辉更加成熟了。继续做着他的太平“太保”。这一天,村里搬来了一胡姓人家,老夫妻带着一个女儿,据说那女孩曾经是大学生。因为头年发水,家里的收成不好,女孩退了学,父母带着她来到了这里。家当很少,很穷。怕不方便,几天来,辉一直没有到胡家去,更没有见到女孩,虽然他很想帮助他们
这天下午,辉象往常一样,闲着没事,找几个朋友聊天打扑克。这时,刘大娘跑了过来,气喘嘘嘘的说,胡家大爷生病了,快!快去帮忙吧。十分钟后,辉开着四轮车带着几个朋友来到了胡家。一进门,辉楞了,站在对面的竟然是瑞莲。那个他曾经救过的女孩,看着她焦急的样子,辉没有多问,抱起了胡大爷,上了车,向医院驶去。
第二天中午,辉回来了,胡大爷只是急性病毒性感冒,打了几个吊瓶就没事了。辉被留下吃饭,瑞莲告诉他,那次回到学校之后才知道,家里的水比想象中还大,房子差点被冲倒,那年的收成更是难以想象的不好,本来就很穷的家,根本就拿不出让她继续学业的高额学费。学期结束,她也结束了她的大学生涯。母亲也许被大水吓怕了,非要搬家,父亲没办法,只好依着母亲,带着瑞莲来到了这里。能在这里见到辉,她很高兴,瑞莲说。其实辉的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如果不是当着瑞莲的面儿,他肯定能打破世界跳高记录。瑞莲的父母知道辉曾救过瑞莲,对辉更是感恩不尽。
辉和瑞莲成了好朋友,辉托人帮瑞莲当上了村里的小学教师。而胡家也成了辉的食堂,两个人的感情在时间的流逝中日益的浓厚。很快,辉和瑞莲定了亲,又是很快,辉和瑞莲结了婚。在他们成亲那天,村里的人几乎全来了。婚礼虽然不是很隆重,但却很热闹,那个喜庆劲儿是村里从来没有过的,甚至比过年还热闹,还开心。年老的夸赞他们、祝福他们。年轻的更是达到了疯狂,嘴都快笑的变形了,嗓子都喊哑了,那天,很多年轻人都喝醉了。
婚礼结束后,辉搬到了胡家。小两口互敬互爱,相敬如宾。两位老人见了更是笑的合不笼嘴。幸福的一家人就这样的快乐的享受着生活的乐趣。
辉终于完成了他的愿望——他要娶个大学生当老婆。
在城里,有个黑帮,头目叫石老大,他们可是无恶不做地道的坏蛋。为了扩充势力,他们看中了辉,想让辉加入他们。但辉最狠的就是这种人,要他加入,门儿都没有。被辉拒绝了几回只后,石老大感觉很是下不来台。他决定给辉点颜色看看。但他们又害怕村里人的集体力量。最后,他们想了个恶毒的办法——放火。
夜里,熊熊的大火燃烧起来了,不止一处,有五处,包括辉的家。辉组织着人救火,但火势太大,人力是很难控制的,辉不死心,不愿让村里的人因为他而遭到太大的损失,他拼命了,他和他关系莫逆的青年带着乡邻们艰难的和大火搏斗着,大火被一处一处的扑灭了,辉的体力也一点一点的耗尽了,还剩最后一处——胡家。奇怪,自从失火,胡家的人就不见了,管不了那么多,辉冲了进去,辉太累了,倒下了,当辉被村邻抬出来时以面目全非了。辉死了,全村的人沉浸在悲痛之中。按村里的规矩,三天后辉要被下葬,村里的人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地方,没有找到瑞莲和她的父母。第三天,正当辉要辉要入土为安的时候,正当朋友们做最后的告别的时候。蒙在辉脸上的白布动了一下,继而是他的手、脚在微微的动了起来。村民们很害怕,纷纷向后退,胆子小的已经跑开了,几个和他最要好的仗着胆揭开了布。天!奇迹发生了,辉被烧毁了的脸复原了,而且面色红润,象没事一样。经过验证,辉确实没有死。人们不得不信,都说辉作的好事太多,老天保佑他,不让他死,让他继续为人们作好事。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天晚上,辉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胡家老伯,胡老伯说瑞莲已经死了,早在发水那年就死了。那年她放假回家,路过那个水塘时淹死了,她的魂魄就困在那里。如果没有人帮她,她将永远的困在那里。那是很惨的。辉帮助了她,她要报答他。她离开那里以后,遇到了一对狐仙,知道了他们的事,在瑞莲的哀求下,他们答应帮助瑞莲,他们化做了一家三口来到了村里,当大火找起来的时候,胡老伯对瑞莲说辉天有一劫,避不开的,要救他只有为他输入一个人或其他有人类灵气者的全部灵气。在瑞莲的苦苦哀求下,在胡老伯的帮助下,瑞莲的灵气输给了辉。现在瑞莲已经不在了。
辉醒了,明白了一切。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说他有个大学生老婆。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她从那里来,到了那里去。
几天后,从城里传来了消息,以石老大为首的黑社会团伙被逮捕了,石老大被政法了。而谁也不知道警方是怎么破的案。
只有辉知道,因为他有个大学生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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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2010 02: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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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索命
民国时期发生了一桩轰动一时,绑票勒赎,继而将被害人撕票的刑事案件,在警方专案小组人员经过两个月的细心追查下,於六月二十七日在北宣公路坪林的一处山崖下,终於挖出了被害人杨银火的尸体。
歹徒说明了杨银火被打死的经过,他说当时是杨银火被绑票的第十二天,因不堪被绳索捆绑无法动弹之苦,遂跟看守他的人吵起来,杨银火大叫∶「你们这样待我,不如让我死掉算了!」就因为这句话惹恼了一夥五人,群起用棍棒殴打,当时杨银火因被绑了十二天,已被糟蹋得不成人行,在虚弱的状态下,哪受得住乱棍击打?见杨银火昏死,几个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想用人工呼吸救活他,无奈他已两眼发白,脉搏停止,回天乏术了。歹徒见事已至此,只好用枣红色睡袋将尸体捆好,又借了一部载卡多,准备深夜弃尸。据同夥之一海涛告诉警方,他们在前往弃尸的山路上即发生一连串诡异的现象。
首先在车子上了山路後,一直感觉有人用手掌拍击著车身,起先他们并不在意,可是愈拍愈大声、愈拍愈厉害,使得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下车检查。
海涛胆子较大,自告奋勇下车查看,虽然车上还有四个人,也都一向自认胆大,但山路昏暗不明,左手边是蓊郁乌漆的山林,右手边是悬崖,山风阴凉,寒气逼人,加上此行上山的目的是弃尸,再胆大的人也难免心里发毛。
海涛在车子四周巡视一圈,见无异样,随即又跳上车。众人见状,彼此心知肚明遇上邪事,谁也不愿打破沈默开口问明。阿金啐了一口口水在杨银火的袋尸上,大骂一声:「干!」车子依旧持续前进。车上一片沈默。不知过了多久,开车带路的马黄元突然迸出一句:「到了!就在那下面,那是个很隐密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的。众人正稍稍松了口气时,突然车上像紧急煞车似的嘎然停止「马黄元,发生什么事了?」後座的阿金握紧怀里的武器,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海涛也提高警觉的掩好袋尸,免得被发现。
马黄元试图再发动车子,却怎样也发动不了。他气愤的骂了句脏话,用力捶打方向盘之後,便跳下车。
「你们别下来!我到车头看看。」
愈接近目的地,他们的情绪就愈紧张,注意力也跟著提高,个个的神经绷紧得像弓上的弦,只要一有个风吹草动,随时准备豁出性命蛮干!
过了一会儿,马黄元突然面色惨白的跃上车,结结巴巴的说∶「糟……糟了!压死人了!」
海涛第一个反应就认为不可能,三更半夜在这偏僻的山区怎么可能压死人?
可是马黄元却一连迭声的说∶「不会错的!我亲眼看见车头和地上溅满了血,车轮下伸出两条腿……」
「撞死了人还不赶快走!」周及祥紧张的说。
马黄元这才稍微清醒的赶紧再试著发动车子,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阿金的火爆脾气发作了,丢下一句「干你娘!」便跳下车,朝车头走去。他左看、右瞧,根本也没瞧出什么!哪有压死人?这个马黄
元!於是敲打车前玻璃大骂∶「喂!你的眼睛是被牛屎糊住了是不是?!车底下哪有什么东西!」马黄元一听,愣住了,不相信的又下车查看。这时,沈默已久的金龙也跟海涛、周及祥一块下车,的确没任何压到人的迹象。
「元仔,你是见鬼啦!」金龙此语一出,大夥皆震惊。其实每个人彼此心里有数,只是没人敢道破,如今一被点破,个个都慌张得跑上车。
周及祥也上前帮忙马黄元发动,可是车子就像黏在地上似的,一动也不动。阿金朝包裹杨金火的睡袋使劲一踢,「死了还敢跟我玩花样!只要我心狠一点,教你做鬼也难!永世不得超生!」「怎么办?……」前面周及祥和马黄元急得满头大汗。「还能怎么办?用拖的也要把他拖下去!」阿金说完就和海涛带头抬尸,金龙在後头带著工具,留下马黄元和周及祥在车上,一有动静便用暗号示警。
他们动作非常快速的埋了尸、丢了工具便往回跑,突然金龙向前一仆,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口里喊著∶「别抓我的脚啊!我会给你烧纸钱的……」海涛听了,过去用力抓起他。「真没用!看看你自己,胆小成这样!」
金龙爬起来,动动脚,哪有人抓他?心想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神经过敏。
这边的马黄元和周及祥费了好大的力气终於将车子发动了,解释不出是什么原因,但车子就是能动了,五人急急的将车子开回市区。
当这件撕票案宣告侦破时,歹徒金龙曾如释重负的告诉办案人员,落网的前一日杨银火已死了四十九天,也就是过完「七七」了。在这「七七」之中,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提心吊胆,尤其每到夜晚来临时,也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
闹得最凶的,该是「头七」。金龙心有馀悸地回忆说∶「那天晚上我刚上床,就接到元仔的电话,他问我这边有没有事?我反问他,会有什么事?他说没有就好。挂断电话後,我又躺回床上,才一会儿工夫,正前方的窗户外面突然大放光明!」「一阵刺眼的光线照进来,我看见一个黑影背著光站在前面!原先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闭起眼睛再睁开一次。这次刺眼的光线渐渐昏晦,我清楚的看见那人影的眼睛贴著胶!」
「糟了!是杨银火!因为怕杨银火认出我们,尤其听说死前如果让他认出我们,死後就会做厉鬼报复,所以一直没人敢将贴在他眼睛上的胶带撕下来,没想到他还是找来了。」
「我赶紧搬出床头柜上摆的圣经、十字架、佛像、佛经等,全捧在胸口,可见他却发出凄厉恐怖的大笑声。一时,我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笑完之後,一眨眼,人影不见了,窗外又恢复暗沈与死寂;我赶快下床将大灯扭亮,又抱著那些避邪的东西躲进棉被里,我一直敏感的回响著杨银火深厚那一团光明,是不是案试著『真相大白』?愈想心愈慌,其实对自己的作为老早就後悔了,无奈也挽不回一条命。「正在恍惚昏沈之际,床竟剧烈地摇动起来,我被惊醒,战栗的抓紧棉被不敢探头,每想到一阵阴风刮过来,棉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吹起,掉到床上。」
「没了屏障,我没命地抱著佛像和十字架缩到床角,嘴里不停的念著佛号,过了几分钟,见一切都平静下来,我才赶慢慢将眼睛睁开;眼前没人,心里正庆幸而松懈时,天花板上突然显现一张丑陋而巨大的脸孔,它张开硕大的口,似乎在笑,似乎在吹气,又似乎在讲话,我哪敢仔细看?!全身发麻地抱著头,跪在
床上猛求饶。」
「只听见铿锵声、匡当,我房间里的桌上的、柜上的东西全被扫下来,破的破、碎的碎,真是惨!」
办案人员笑笑,摇摇头。
金龙继续陈述,第二天元仔脸色发白的跑来找他,说杨银火来索命了!
原来「头七」当天晚上,元仔在浴室洗澡时,突然听见客厅有大门的开关声,不对呀!他只有一个人住,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在开关大门?!他叫了一声∶「谁?!」没有回答,机敏的警觉到会不会被出卖了?警方跟来抓他?!他随意套了件衣服,全身湿答答、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好端端的,没人呀!他也觉得这几天神经紧张,可能是自己情绪绷得太紧所致。
回到浴室脱了衣裤,再继续洗时,浴室门突然出现一种声音,像是以五指的指甲在门上扒抓似的,声音尖锐得令人不舒服,他狠下心来用力开门,真是邪事,根本没半个人影!正要再继续洗时,骇异的是莲蓬头里冲出来的竟是血水,由浴镜中看到自己被喷得满脸都是!他丢开莲蓬头,想到水龙头下冲净,没想到水龙头里流出来的也是血水。此时,浴室门外又开始出现那难听的怪声音,他胆破心经的放声大叫∶「救命!」其实他很清楚即使真的发生什么状况也不会有人来救他,因为附近的邻居被他得罪光了,而且都知道他是混帮派的,谁会不自量力来救他!
随著他的叫声,血水和难听的声音都停止了!元仔赶紧洗完澡、穿好衣服就奔出去,一夜不敢回家。到了外面酒店才打电话给金龙,问他这边「有没有事」?第二天,金龙问阿金、海涛、周及祥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他们说前一晚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喝到通宵,并没碰到什么怪事!
「二七」那天晚上,金龙和元仔学聪明了,那晚他们都不回家,在外一起疯狂跳舞、喝酒,但这次杨银火还是找上了阿金!据阿金说,那晚他和几个朋友在租来的房子里赌博,十二点多的时候突然停电,没办法再继续赌了,朋友纷纷回家,送走朋友後,他才一转身关上门,就发现窗户外直射进来的月光下,有个人正坐在他们刚刚的排桌上,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全身被五花大绑的杨金火!
阿金虽也害怕,但惧不形於色,他指著杨银火大骂三字经,并说∶「你还敢来?!」
杨银火一转头,阿金吓得手脚哆嗦,原来那张脸凹凸不平,被踢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朝著阿金咧嘴大笑,那模样在隐约的月光映照下,要不是像阿金如此胆大的人,恐怕早就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或晕死过去了。
阿金见此情况,抓起身旁一张圆凳就在杨银火身上摔去!没想到这一摔,不但杨银火不见了,室内也大放光明,电来了!
海涛较聪明,躲过了「头七」和「二七」,但「三七」必轮到他。在「三七」之前,他以准备好鸭血和生米,遍洒在屋内每个角落,又找来杨柳枝,吊在每个房间门口。他想,观士音菩萨既然手执杨柳枝,可见他有避邪驱魔之用,一切准备妥当後,他找了其他四人来「避难」。很幸运的,午夜後,除了门槛上的风铃无声的晃个不停,及地上无端出现多出来的鞋印外,一夜无事。也就因为如此,他们四人选择海涛这栋较隐蔽的房子作为藏身之处,无奈仍逃不过「七七」劫数,「七七」一过,马上落网。七十四年七月六日,一干嫌犯全移送台北地方法院士林分院侦办。
金龙如释重负的说,案子侦破了,他们也可以脱离噩梦之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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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2010 02: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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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美发店
深夜一点,台北市的街景仍是闪烁迷人,路上络绎不绝的人潮,仍是如此忙碌且行色匆匆,一张张呆滞的神情,妆点出台北人无奈、不知所谓的灰蒙人生。
一名妙龄女子,打扮得十足新潮亮丽,镶金线的裙摆,确实会令人好奇得想多看她一下,这时她气喘吁吁地,走进了一家正要关门的发廊。
“小姐!对不起!我们打烊了!”一名小妹懒洋洋地虚应着。
“可是………..可是我等一下要去机埸接朋友,头发不整理一下,很不礼貌的!”特种行业的上班小姐,总有一套冠冕堂皇的台词。
一时间,整个发廊的人员目光迅速转移到了两人的身上。
“小玲!请小姐先在沙发上坐一下,待会儿由我服务好了。”
在大落地窗旁的工作台上,一名发型设计师在帮一位客人做最后的修剪工作。是他开开了口冲淡此时尴尬的气氛。
“ok了!看看满不满意!”
“jacky啊!你的手法越来越纯熟了,能当你的女朋友的话,一定非常幸福。”
“喜欢的话,多介绍朋友来,一个个让你们麻雀变凤凰。”
这位身材匀称,相貌尚可的女子,足足在镜前又看了三分钟之后,才满意地离开了。
这时己十点二十分左右,店内的人员除了jacky和那位女子之外,其余的人都下班了。
“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这名女子于下手边的杂志,坐上jacky指定的位子。
同时,jacky关上店内部分的灯,铁门拉下一半,只利下优美的音乐,和冷气机隆隆的声音交错着。
“小姐!第一次来?”
“嗯!很多人都说你剪的发型很时髦,而且会配合人的脸型去做造型。”
“那你希望做出怎样的发型呢?”
两人研究了一下怎样设计头发后,jacky的手慢慢滑至这名女子的肩部,并轻轻按摩了起来。
女子并不在意,还微闭上了双眼,享受那双巧手带来的舒适。
浪漫的乐曲、轻柔的抚摸,再加上四周环境的静谧,早已将这女子服服贴贴的了。
就在这女子陶醉在这忘我的境界时,jacky早将吹风机的电线用两手扯出一条直邦邦的线,以快速的连续动作,环绕在这女子的颈上,并用力向两边拉扯。
女子的两眼已被勒得几近爆出,两手死命抓扯喉咙,盼望能再多吸一口气。过没多久这女子就全身抽搐,两脚狂踢,整个人从座位上滚了下来。
不消几分钟,这名女子早就放弃再吸一口气的权利,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jacky松开了电线,再用脚踢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断气了。他将这名女尸抱到冲水台,将她的头部后仰在洗头槽内。
“王八蛋,臭婆娘,妨碍我下班的时间,有钱就稀罕啊!要洗头,我给你洗个痛快。”
jacky拿出一把预藏好的生鱼片刀,很有规律地朝颈部一刀刀地抹下去,将整个洗头台溅成一片血色。
这名女子的头很快地就“咚!”地一声,掉在水槽里。并被滚烫的热水喷得五官扭曲,肿涨变形,十足像个从水中捞起的浮尸一般。
jacky将头拎起,放在脸部正前方二十公分处,像逗小孩子般的说“嘻………哈……洗头?洗头,洗断你这颗大骚头。”jacky语无伦次说着。没有人知的jacky是个收集人头的变态狂。
第二天,jacky神采奕奕的模样,倢人根本就不会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甚至一整天下来,jacky也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只是那颗人头正不知道在发廊的何处?是不是也正在观察谁是下一位作伴的象。
四天后,也是接近深夜十点左右,另一名身材匀称、面容姣好的都会女子,也踏上了这条通往地狱的黄泉路。
“小姐!我想剪个头发可以吗?”
这次小妹没有很直接了当地回绝,她转头看了一下jacky。
只见他微微扬起那对毫无情感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好吧!请她先坐一下。”
和前次一样,整个店里又走得只利下jacky和一名女子。
jacky照例关了大灯,拉了一半铁门,放了首轻柔的曲子,似乎在各方面的条件配合下,才会勺起他“玩人头”的念头。
“tina,好久没来了,最近忙些什么?”
“去国外度假啊!这次回来是参加好朋友的婚礼,所以要麻烦你帮我设计一个吸引人的发型。”
jacky总是不忘按摩一下女客人的颈部,使客人在飘飘然的气氛下,毫无预警地奉上“项上人头”。
“你决定要剪掉这头长发?”
“嗯!”
锋利银白的利剪,由jacky操控起来,像个训练有素的小宠物,任由主人摆布。
“你真的不心疼?”jacky特意放低了音调,似乎在朗读着一首讣文。
“一--------点------都--------不------心----疼。”这女子也很斩钉截铁地回答。
话一说完,剪刀已分别在颈部戳出四个洞,刀头刺穿颈部由左边穿出,刀柄部则卡在颈部的右边,一把剪刀牢牢实实地固定在tina的脖子上。
滴滴的血珠,潺潺自刀尖处渗出,湿透了披挂在tina肩部的毛巾,一双呆滞的无辜眼神,宜盯着jacky看。
“臭女人,看什么看?再臭屁!再嚣张看看!”
jacky抽出利剪后,一道血柱如消防栓的水劲一般,喷在工作台前的镜子上,溅得四周如同涂上红色彩漆,即腥臭又恶心。
jacky轻轻将头依偎在那女子的脑袋瓜旁,轻吻着被血染红的脖子,并用舌尖轻舐着颈项,享受那温热血味。
窗外皎洁的月光,安详的宁静夜色,而窗内腥红的血景也透露出这杀人魔王满足的脸色。
之后的日子里,有客人在晚上十点打烊时,才突然说要做头发的,都是由jacky一人包办。他就住在发廊楼上,同时本身又是老板,自然不会引起员工的怀疑。但,这群不甘心这么平白无故就冤死的幽魂,却陆陆续续颢灵出笼,使美容院从此鬼影幢幢、万“头”钻动。
七月下旬,美容院白天的生意差了很多,很多小妹整天站店里,也不见半个人影来捧场。
小枫和素琴是两名刚来上班的子妹,今天百般无聊地在门口“站只哨”等着客人上门。
小枫的眼神虽然是没有什么元气,但眼珠子仍是在店内四处游移,随时恭候设计师老爷们的差遣。
突然,她两颗眼珠子像通了电一般,定格在置布箱上﹝放置毛巾的箱子﹞,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箱子在左右晃动着,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似的。
“素琴!你看,那箱子在动耶!”小枫一把抓住素琴的手,示意她看。
素琴并不以为意,只认为这是小枫站太久,头晕脑胀的错觉。
九点三十分时,全部的员工早将店内打扫干净。幸好,今晚也没什么客人,大伙也落得轻松。jacky所住的三楼,除了外头的公共楼梯可相通外,在美容院内自有一个小楼梯,直达jacky的房间。
十点钟不到,整个美容院一片漆黑,反倒是三楼的房间里欢乐生日派对正开始。
“小枫,到楼下拿几个杯子上来,还差两个。”
小枫皱了皱眉头,一副不情愿的苦瓜脸。一想到下什那个诡异的置布箱,使得原本就没什么胆子的小枫,更是坚决不去。
“黄哥,你….你叫别人下去好不好,下面那么黑,我不敢。”
“你少发神经了嘛!那这样好了,素琴,你陪她下去。”
越往二楼光线越暗,尤其是小枫,一想到下午的那一幕,就心悸不已,汗流浃背。
两人几乎是在黑暗中感凭印象摸索前进,而这两名菜鸟竟然害怕到连电灯开关都不晓得在哪里。
“素….素琴啊!杯子放在哪边?”
“就在咖啡壶的下面。”
“没有啦!你自己来…..来拿。”
“喂!你很麻烦耶!再摸摸看啦!”
两人就在这拉拉扯扯之间,拖出了一大堆的东西。
“素琴,我怎么摸到圆圆的东西?好像安全帽,又好像………….”
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颤,小枫的手仍停留在似是人的脸型五官上,整个手像被磁铁吸住一样,怎么收也收不回来。
素琴找到了电灯开关,屋内立刻灯光大作!
不开则已,一开之下,两人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因为眼前的一幕足以令人当场口吐白沫,七窍流血的。
每个工作台前的镜子,都浮着一颗颗的人头,像钟摆似的左右摇晃,人头与人头间还彼此交谈着,脸上的神情颢出十分悲戚的样子,流出的尽是源源不绝的“血”泪?
素琴的脚边也扯列着一行如西瓜般的人头,其中有一颗正被小枫给捧在手掌心。
两名弱女子在看到这幅景像时,不消五秒钟,早就晕死过去了,哪有喊叫的力量。
楼上的一票人开始疑心她们怎么去了这么久,jacky神色不定地决定下去瞧睢。
也许是自己冥冥之中也猜得东窗事发,铁定是小枫和素琴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不然怎么会搁那么久的时间呢?
楼上的一票人开始疑心她们怎么去了这么久,jacky神色不定地决定下去瞧睢。
jacky越接近二楼时,越感到梯口处的温度急速地骤寒,同时,有细如蚊蚋的微音,似乎在低耳交谈着。
jacky一路走到工作厅中,并顺势地朝着玻璃窗向外一看,竟然从玻璃窗中反映出惊心动魄的画面。
全部的幽灵人头如同伺机已久的猎豹见到猎物一样,全都集中目标向前扑去,把jacky的头当成一顿丰盛美味的晚宴,大口地啖咬着。
等到jacky要大声喊叫时,喉咙已被无情的利齿狠狠撕咬下来,五官上的皮肤也被扯剥下来,就连头皮也被这些恶魂咬住,像剥橘子似地硬抓开来。
此刻的jacky下半身是完好如初,颈部以上简直活像个骷髅头,除了两颗眼珠还嵌在窟窿里外,其余只见头骨外露,惨不忍睹。不消三分钟,气若游丝的jacky被“冤死鬼”活活地剥皮至死。
楼上的人尽情地享受着热门音乐、美味佳肴,以及香醇美酒;而楼下却成为鬼怪横行、腥风血雨的人间炼狱。
第二天凌晨,这家美容院的门口挤满了警车及警调人员,现埸场一片零乱,从一楼楼梯口处一直到三楼入口处全被**封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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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010 01: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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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计划》
(引子)
一阵悠扬的电子乐曲从桌子上传了过来,是她的手机响了,她放下了手中正看着的书。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号码,她皱紧了眉头。
“你考虑好了吗?”电话那头是一个阴鸷的男声,一字一句,声音格外清晰,带着一点麻木和苍白,没有丝毫情感夹杂其中。
一丝慌乱掠过了她的脸庞,在她的手心里渗出一缕滑滑的汗液。她对着话筒沉默了良久,然后说:“考虑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话毕,那个阴鸷的男声已经放下了电话,话筒里传来了连绵的盲音,像是垂死挣扎的病人,发出最后的呻吟。
(01)
“笃笃笃—笃笃笃—”敲门的声音很礼貌,不算很大声,但也足够让躺在床上的上官灵儿醒过来了。
灵儿慢悠悠地下了床,当脚踩在地上时,才发觉自己有点头晕目眩,一定是昨天的酒精还在起着作用。
拉开门,门外站着穿着警服的一男一女。
“上官灵儿?”穿警服的男警察抬了抬眼皮,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啊,我是上官灵儿,你们是……”
“我们是公安局的,我叫余光,这是我的助手翁蓓蓓,有点事想要找你了解一下。”余光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找我?找我了解情况?”一边纳闷着,上官灵儿一边把两位警官引进了宿舍。
余光用眼角环视了一下上官灵儿的宿舍,这是一间收拾得很凌乱的房间。被子没有叠,床铺上乱七八糟扔着灵儿的衣物,衬衣、牛仔裤、胸罩、短裤、连裤袜……余光撇了撇嘴,心想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
“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才起床,昨天玩得太晚了……”一边说着,灵儿一边收拾着床上小东小西。
“没关系,我们就问几句话。”现在轮到余光不好意思了。
“上官同学,你认识莫小可吗?”余光问道,身边的翁蓓蓓拿出了笔记本做起了记录。
“莫小可?”灵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个身体僵持住了。
“对,莫小可!你认识他吗?”余光继续问道。
“当然认识,要是这个学校里谁不认识莫市长的大公子,那倒还怪了。”灵儿没好气地答道。
“那你和莫小可关系好吗?”余光紧逼道。
灵儿回过头来,脸上一片寒霜:“不好,非常不好!可以说遭透了!”她愣了愣,又问道,“咦?!你们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问我和这么一个高干子弟公子哥的关系如何吧?出了什么事?”
一边问着,灵儿一边走到了宿舍阳台的水龙头旁,接好了水杯准备刷牙。
“莫小可死了,昨天晚上!”余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灵儿一愣,她的手松了一松,玻璃水杯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砸得粉碎。
“莫小可死了?”
“是的,就在昨天晚上。当他在天上人间KTV唱完歌独自去车库取车时,被人用军刀割断了喉咙。而且,他的喉咙气管是被刀慢慢割断的,气管被割得参错不齐。他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死亡的,他一定死得异常痛苦。”余光说道。
上官灵儿的神色有些黯然,她找了个扫帚清扫着地上的玻璃碎渣。
“上官同学,谈谈你对莫小可的看法吧,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余光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灵儿。
灵儿瞪了瞪眼睛,说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不就是因为我和他交往过吗?那已经是过去时了,我起码两个月没和他说过话了。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余光点了点头,答道:“不错,我也相信你是无辜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作为我们警方来说,在暂时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往往都是先调查被害者的熟人,这也请你谅解。”
灵儿垂下了头:“说实话,我也知道你们的苦衷。莫小可是个小人,他和我谈恋爱就是为了我的身体。我没有答应,他就在所有同学的面前打了我,然后一走了之。我向学校领导告了他,可他什么处分都没有,还扬言上让我在毕业的时候难看。所以我毕业时在本市居然什么工作都找不到,我恨死了他,他害得我只好在邻市找了个文员的工作。但是,我发誓,他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余光身边的翁蓓蓓合拢了笔记本插嘴问道:“上官同学,你昨天晚上11点至凌晨1点在什么地方?”
“哦?还真怀疑我?”灵儿翻了翻眼皮,答道,“昨天晚上我们庆祝毕业,在卡萨布兰卡酒廊喝酒,一直喝到今天凌晨三点。现在我起床头还晕忽忽的,你们可以调查一下。我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好吧,上官同学,我们就谈到这里,这是我的名片,要是你想起什么就及时联系我。”余光递了一张名片给灵儿,继续说道,“这段时间请你不要离开本市,我们……”
“不行!这怎么能行?”灵儿叫了起来,“我已经联系好邻市的一家单位,明天我就会起程去报到!而且我的手机也会换号,漫游费简直是太高了……”
“哦,是这样啊……”余光皱了皱眉,“这样好了,你到了邻市就尽快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
余光临走时,踱到了灵儿的书桌旁,拾起一本翻到一半的书。是一本爱伦坡的《莫格街凶杀案》,他笑道:“上官同学,原来你也是坡迷啊?有空的时候我们交流一下。”
灵儿笑了:“好啊,不过恐怕你只有到邻市来找我讨论了。”
(02)
上官灵儿走出月台,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像一轮盘子高挂在天上,阳光并不刺眼,但她却感觉到一阵没来头的眩晕。好在她马上就看到了新单位来接她的人正举着牌子躲在一棵榕树的阴影中。
因为莫小可的阻挠,灵儿没在本市找到理想的工作,于是在看到邻市这家贸易公司招聘启示后就寄出了自己的简历,没想到很快就确定了下来。
在这家鹏程有限公司里,灵儿的工作是文员。其实也就是打打字,收收传真,发发电子邮件,满轻松的。她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办公桌,靠在一幕茶色的玻璃墙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玻璃墙外灰蒙蒙的街景。公司还为她安排了单身宿舍,是和两个女孩住在一起的,一个叫林薇薇,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东北女孩。一个叫余小倩,整天扳着一张脸,像是随时有人欠她一吊钱一般。不过灵儿毕竟是少年心气,没过几天就和这两个女孩混熟了。
不过,灵儿已经上班一周了,还没见过自己的总经理伊果,听说伊总年龄不大,却颇有手腕,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灵儿倒是很想见一见伊总,她想当面地伊总提点建议。这鹏程公司的名字虽然好听,但是在公司前加了有限两个字后就听起来不伦不类了。
这已经是上班的第一个周末了,刚过了中午,灵儿就把交代的事做归一了。她正无聊时,视线四处乱窜着。透过玻璃墙,她诧异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楼下一辆停在街道对面的捍马吉普车上跳了下来,向着公司的大门走来。是那个本市的警察余光!这时,灵儿才想起到这里都快一周了,还没把自己的新电话号码告诉余光,她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正在灵儿等待余光走上楼的时候,她面前的电话突然响了,像是一个炸雷一般,吓了她一跳。
是余光打来的吗?一定是他吧,一定是不同在上楼前先打个电话给自己。可是他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呢?如果知道了,又何必再来找她要电话呢?
犹豫间,灵儿拾起了电话。
“你好……”电话中是个平缓而又带点沙哑的嗓音,不是余光。
当余光走进上官灵儿的办公室时,看到灵儿正好放下电话。
“上官同学,哦哦哦,应该是上官小姐了,你还在忙啊?”余光微笑着问。
“没有没有,我已经忙完了,正在想今天晚上的周末怎么过呢。”灵儿露出了一个甜甜的有些带职业味道的笑容。
“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来拿你新的联络方式,你离开本市后,就失去了联系,幸好你以前学校还留下了新公司的地址,所以我就……”余光解释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都忘记了这一茬……”灵儿连忙把新的手机号码和座机号码写给了余光,赧然道,“真是麻烦你了,为了我的电话,还专程到这里来一趟,辛苦你了。”
“呵呵,没事。”余光笑了笑,“也不是我专程到这里来的。我的家就在这个城市,每个周末我都会回来一趟,今天过来只是顺便而已,不碍事的。说不定以后我还会有事来麻烦你的。”
灵儿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哦,对了,莫小可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余光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唉……一头雾水啊,一点线索也没有。当时车库里的摄像头被人破坏了,而莫小可的仇家实在是太多了。莫市长给我们施加的压力也很大,头疼啊……”
“呵呵。”灵儿嫣然一笑,“别着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现在找不到线索不等于永远会让罪犯逍遥法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个凶手说不定现在正躲在什么地方等待着你去抓他呢。”
余光摊了摊手:“希望是这样吧,你常常看爱伦坡的侦探小说吧,说不定你会有一些怪异的想法,什么时候我们交流一下。”
余光把灵儿的电话号码放进了包中,连声告辞,他还得回一趟家。
灵儿正要送余光出去时,忽然感觉窗外的天色闪了一闪。她朝窗外望去,看到天边正在闪电,要下雨了。
灵儿连忙叫住了余光,递了一把雨伞给他。
当余光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后,在灵儿身后响起了窃窃的笑声。同样做文员的室友林薇薇一蹦一跳来到灵儿身边,傻笑着问:“那是你的男朋友吧?蛮帅的哦。”
“别瞎说了,那只是个一般的朋友。”灵儿连忙用抽屉里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堵住了林薇薇的嘴,说实话,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来找她的这个英俊男人是一个警察,而且是为了一周前发生的一桩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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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010 01: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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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回到宿舍,林薇薇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这个丫头职高毕业就进了公司,一下班就喜欢弄点吃的,没有一点心机。余小倩还没回来,她好象在谈恋爱,据林薇薇说每到了周末,她都会消失一整天。
上官灵儿倒了一杯热果真,晾在桌子上,然后把自己痛快地扔进了软绵绵的沙发里,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了下午余光走进办公室前她接到的那个电话。
又是那个阴鸷的声音,像一个噩梦。
直到现在灵儿的耳朵边上还回响着那个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你叫我办的事,我已经做到了。我要你做的事,你准备好了吗?”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在她的心头萦绕着,纠缠着,如一团乱麻。
这件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上官灵儿固执地拒绝了莫小可渴望亲密接触的要求,莫小可觉得在众人面前伤了自己的面子,于是一巴掌打在了灵儿脸上。灵儿头也不回高傲地离开了莫小可。
意犹未尽的莫小可在喝醉了酒后,又纠结了一帮狐朋狗友来到灵儿的宿舍外,大声地用污言秽语辱骂着灵儿,言语间充满了最恶毒的词汇,还扔了无数个啤酒瓶,砸碎了灵儿宿舍的窗户玻璃。
灵儿躲在床脚瑟瑟发抖,她在心底问候了无数次莫小可的老母。等到第二天,灵儿向校长反映了情况,可校长只是轻描淡写地口头警告了一下莫小可。
灵儿在找工作时,才发觉自己受到了不小的委屈,不过还好,她还是如愿找到了邻市的一份工作。她心想,也许这事就这么了结了。可是,她错了。
噩梦发生在毕业前的一周。
那也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灵儿和同学们在卡萨布兰卡酒廊聚会完毕后,准备回宿舍就寝。她的同学大多都在校外租住了出租房,和各自的男朋友双宿双飞,所以到了深夜,也只有她一个人孤单地回寝室去。还好,校内的治安一向趋于良好,路灯也明亮照人。灵儿一个人撑着一把雨伞走在小路上,突然几条鬼魅般的身影拦在了她前面。为首的就是满嘴酒气的莫小可。莫小可打了一个酒嗝后一挥手,几条身影窜了上来,把灵儿拖进了旁边黑压压的小树林中。
当莫小可发泄完兽欲,满足地从灵儿身上爬起后,他慷慨地把灵儿分给了他的几个手下。
他们拍拍手离开后,灵儿满身泥污地挣扎着爬到小路上时,绝望地看到自己那把黑伞正在风雨中飘摇着。她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我要杀死你!莫小可!就算你逃到天边我也会将你挫骨扬灰,永无超生之日!”
第二天,上官灵儿准备去公安局报案,当她走到半路上时,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这是一个语调阴鸷的男人。
“上官小姐吗?你现在准备去报案?报了案又能有什么用?莫小可的父亲是本市的市长,这事肯定会被警察压下来的。不如这样,我帮你杀掉他,用军刀割断他的气管,慢慢地割,在他意识依旧清醒的时候,让死亡慢慢笼罩他的全身,你觉得这样会不会很过瘾?”
灵儿握着电话的手僵住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语调阴鸷的男人说得非常正确。“你想怎么样?我没有钱可以给你。”灵儿对着电话说道。
“我不需要你给钱,两周后,你去邻市的前一天,做好不在场的证明,我会搞定一切。你所要做的,就是也同样帮我杀一个人。我会定好时间通知你该杀谁。”电话挂断了,只传出嘟嘟嘟的盲音。
事情就像一开始发生的那样,在出发来这座城市的前一天,灵儿接到了那个男人最后一次电话,叫她记得做好不在场证明。她和同学们在酒廊里喝酒唱歌整整一个通宵。当她回寝室睡觉得半死时,那个叫余光的警察敲响了她的门。
当然,警察是没法对她进行怀疑的。
而灵儿为了完成那个神秘男人的杀人任务,她在图书馆里借来了一大堆侦探小说,研究里面的杀人手段。而爱伦坡的小说,则正是最优秀的教材。
今天中午,那个阴鸷的声音终于又在灵儿耳边响起,他在电话里提醒她别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一想到即将要杀死一条鲜活的生命,灵儿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04)
正当上官灵儿若有所思的时候,房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余小倩。
“咦?小倩,怎么今天你没出去风流快活啊?”厨房里挥动着锅铲的林薇薇好奇地问道。
余小倩却一脸阴霾,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前的桌子边,端起了灵儿晾着的那杯果真一饮而尽,然后站在原地满腹心事地发起了呆。
“哎……小倩,那杯果真是我凉在这里的,你怎么喝了啊?”灵儿不满地了起来,可小倩却像什么也没听见,依然站在桌边眼神空洞地呆立着。
林薇薇连忙跑了出来,劝住了灵儿:“别管她了,她准是又失恋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又啊?”她扑哧一笑,继续说道,“她就这个样,一进了门,第一件事准是喝水,不管是谁晾在这里的。我是已经习惯了,你还不知道呢。算了,一会我再给你晾一杯吧。”
灵儿无奈地撇了撇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余小倩却依然呆立。
“灵儿,来帮我做菜吧。”林薇薇拉着灵儿的手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灯泡不是很亮,屋里显得很阴暗,锅里的油已经热了,林薇薇正把一碗肉丝倒进锅里,厨房里响起了噼里啪啦引人垂涎的声音。林薇薇唠唠叨叨地说着:“小倩这姑娘真是的,七次恋爱,八次失败。我都已经习惯了。她整天都这么神神叨叨的,她那里有点问题。”她压低了声音指着脑袋说。
“哦……”灵儿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
“灵儿,帮我在橱柜里拿一个盘子,大一点的。”她的思绪被林薇薇打断。
灵儿走到橱柜前,拉开了柜门。柜子里黑乎乎的。盘子放在最上面一层,灵儿垫起了脚,把手伸进了柜子里。
灵儿愣住了,她在柜子里摸到了一个滑腻腻毛茸茸的东西,好象还是活的,身躯很小,还热乎乎的。灵儿心里毛毛的,她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突然,那玩意从橱柜里钻了出来。是一只硕大的老鼠,身子肥肥的,竟然一点不怕人,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瞪着灵儿。然后一转身就用飞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房间里。
灵儿呆了几秒钟后,才发出了一声尖叫。每个女孩都怕老鼠的,因为它肮脏恶心,而且体型怪异。
“灵儿,别怕了,不就是一只老鼠吗?这里是老房子,难免会有老鼠的。不怕不怕。”林薇薇安慰着灵儿,在这个时候,这东北姑娘显得比灵儿更成熟胆大。
“不行,这里有老鼠,卫生条件真是太差了。薇薇,我们养只猫吧。”灵儿战战兢兢地说。
“我也想养猫的,可小倩不答应,她说猫会惹来虱子和跳蚤的。”林薇薇摇了摇头。
“那就找老鼠药。”灵儿坚持道,“我,老家有一种野草,把它磨碎了混上酒泡三天,就是最好的老鼠药,混在饭里,没有老鼠不吃的。老鼠吃了后几分钟内就得死翘翘,我这就打电话叫老家的亲戚给我寄过来。”
灵儿眨了眨眼睛,她想到了完成那个阴鸷男人任务最好的方法……
05)
周一上班,上官灵儿先打了一个电话回老家,叫亲戚寄一点可以杀死老鼠的毒草粉末。当她中午快要下班时,余光来了,他是来还伞的。
“真是的,你随便什么时候来还伞都可以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耽误你今天的时间,咦?!今天你不是应该回去上班了吗?”灵儿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我请了一个星期的事假,我父亲住院了,他心脏不好。昨天晚上我在医院陪了一晚上。”余光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那你快回去休息一下吧。”灵儿关心地说。
余光强撑着说:“没事的,我身体好着呢。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我请你共进午餐吧,也算感谢你借我雨伞。反正我一个人也是吃,我们两个人也是吃,呵呵……”
灵儿也笑了:“看来你常常请女孩子共进午餐吧?”
“哪里哪里,其实我是想借吃饭的时候和你一起探讨一下爱伦坡的小说。”
这个城市最豪华的王朝酒店中,在室内绿色景观植物的遮映下,上官灵儿与余光坐了下来。
交谈了一会,灵儿才发现原来余光是个很有趣的人,谈吐颇为不凡。原来灵儿和余光的爱好都是一样的,最喜欢看国内国外的侦探推理小说。他们从爱伦坡谈到了福尔摩斯,从横沟正史谈到松本清张,从程小青谈到孙了红。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当他们正聊到兴头时,灵儿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于是他们约好晚上继续聊。
晚上聊完后,他们又约好次日以及次日的次日继续在一起进餐。两个寂寞的男女就这么相熟了,两颗寂寞的心就这么贴近了。
在交谈中,灵儿了解到余光还没有婚嫁,更没有女朋友。在这几天的见面中,他们之间越来越熟悉,甚至他们约好了一起去医院看望余光正在住院的老父亲。
躺在病床上的余老先生气若游丝,但当他看到余光带来了一个漂亮清纯的女孩,他还是高兴地笑了。特别是余光介绍,这就是他的女朋友时,他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在这几天里,那个神秘男人的电话却一个也没打来。灵儿暗想,是不是那个男人忘记了这事?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她不想瞒着余光进行这阴毒的谋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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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010 01: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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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已经是一周之后了,上官灵儿走进办公室后,林薇薇给她送来了一个包裹,是老家寄来的。灵儿想了起来,这是她要的毒杀老鼠的草药。她摇了摇包裹,里面好象是一个瓶子,而且还有液体在晃动。一定是家里的亲戚把草药磨成粉后,已经混好了酒泡上。难怪过了一个星期才寄到。
灵儿拆开了包裹,果然,一瓶浅黄色的液体悬浊地在瓶子里摇曳不停。打开瓶塞,淡淡的酒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苦的杏仁味。也别说,这毒药的颜色还蛮像才冲好的果真。
灵儿笑着自言自语:“该死的老鼠,你们的末日终于来临了,嘻嘻,晚上就给你们吃老鼠药拌饭。”
就在这时,她桌上的电话响了。灵儿拾起听筒,愣了。又是那个阴鸷的男声。
下班的时候,余光打来了电话约灵儿去吃韩国料理。看着桌上的这瓶毒药,灵儿陷入了沉思。现在就去赴余光的约吗?可这瓶药放哪里呢?林薇薇新交了男朋友,已经说了今天晚上看电影,一下班就没了人影。而余小倩更是不知所踪,这姑娘神神秘秘,不知道整天干些什么。自己总不能抱着这么一瓶药水去和男朋友约会吧?多煞风景,而且还是一瓶杀老鼠的毒药。
这时,灵儿看到公关部的一个女孩正走过她面前,这女孩就住在她隔壁宿舍。灵儿连忙叫住了她:“嗨,你下了班直接回宿舍吗?”
女孩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帮我把这瓶药水带回屋,好吗?”灵儿从抽屉摸出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贿赂着这女孩。
女孩啃着苹果快活地接过了药水和灵儿递给她的钥匙。正当她蹦蹦跳跳要离开时,灵儿用最大的声音叫住了她:“这瓶子里是剧毒的老鼠药,是用来杀老鼠的。你们屋里的老鼠也很多吧?你倒一半出来,混在饭里,包你们屋里两天内老鼠去无踪影!”
灵儿把瓶子接过来,贴了一张纸片在瓶身上,上面她画了一个骷髅头,还写上了剧毒两字,对这女孩说:“你可千万别喝这药水啊,我不跟你开玩笑的,喝了没解药的!”
女孩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放心好了,上面这么大两个字呢。我才不会没事喝这药水呢,人生苦短,我还没享受够呢……”
上官灵儿和余光一起看了一场电影,是最新的大片。当他们走出电影院时,他们又相约去医院看望余光的父亲。这个时候,灵儿已经知道了余老先生的身份,竟然是市内几家大型公司集团的董事长,也难怪余光开的是一辆进口的捍马吉普了。
时间有些晚了,灵儿准备回寝室。
余光开着车把灵儿送到了楼下,当灵儿下车后,回头娇媚地对余光说:“上楼去喝杯咖啡吧。”就像电影里的桥段一样,余光在经历了短暂的思想斗争后,欣然接受了灵儿的邀请。
在楼下时,正好遇到回家的林薇薇,三人一起上了楼。
林薇薇笑嘻嘻地用钥匙打开了门,里面灯光大亮着,一定是余小倩先一步回来了。
推开了门,林薇薇走进了房间,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好象是苦杏仁的味道。桌子上摆着一串钥匙,还有一个瓶子。可是余小倩呢?
“小倩!你在吗?你在哪里?”林薇薇问道,可是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灵儿走在林薇薇的身后,当她看到桌子上的瓶子,顿时懵住了。她冲到桌边,一看,瓶子里空空如也。她暗暗叫了一声不好。
就在这时,灵儿听到林薇薇从厕所里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余光和灵儿冲进了厕所,余小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在她的嘴角,散发着浓郁的苦杏仁味。
“我的天!”余光叫道,“快叫救护车。”
“晚了,没用了。”灵儿黯然道,“没用的,这是我老家寄来的老鼠药,最多几分钟就会让人毙命。”
(07)
“我怎么知道这个傻姑娘进了门,连桌上瓶子的标签都不看,不管是什么都喝。我还一再给邻居说了这是剧毒鼠药,还专门贴了标签画了骷髅头。可她还是喝了……”面对来进行调查的警察,上官灵儿因为内疚而泣不成声。
隔壁的那个女孩证实了灵儿的话。林薇薇也证实了余小倩的头脑有些问题,有抱着什么东西都喝的坏习惯。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意外,警方草草结了案。这时才发现,余小倩在本地竟没有亲戚,她在鹏程公司留下的资料竟也是不准确的。没有人知道余小倩家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的亲人在哪里。
只有上官灵儿还记得,那天收到包裹时接到的电话。那个语调阴鸷,嗓音略带沙哑的男人在电话里说道:“我交给你的任务,就是让你帮我杀掉跟你一个寝室的余小倩!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08)
一周后,风平浪静。当然,在这一段时间里,上官灵儿一直阴霾着一张脸,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连余光邀请她去吃饭看电影,她也一概拒绝。
终于,她觉得应该是调整心态的时候了,她接受了余光的邀请,还是在王朝酒店。
吃饭的过程自是不必赘言。
吃完了饭,坐在捍马车的座椅上,灵儿点燃了一根凉烟。
“别想这么多了,一切都过去了。”余光劝道。
“唉……”灵儿幽幽叹了一口气,“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要家里寄来这鼠药,小倩就不会死。如果那天我不和你出来吃饭,直接先回去把药水收好,她也不会死……”
“这都是命啊……”余光也跟着叹气,“生命是这么的脆弱。”
“不过,这药水的效果的确不错,见血封喉。”余光突然说道,他的声音变了,完全变得像一个陌生人,沙哑而又粗旷,骨子里却带着说不出来的无比的阴鸷。
灵儿惊讶地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盯着余光,她听出来了,这声音是她所熟悉的,就像一个噩梦。是那个在电话里与她交换杀人的声音!余光就是那个神秘的男人!就是那个帮她杀死莫小可的男人!就是那个要求她杀死余小倩的男人!
“没想到吧?”余光嘿嘿一笑,“一个原来声音沙哑的人想要把声音变得清澈,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一个原本声音就清澈的人要想说几句破响,那倒是容易得紧。”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灵儿叫了起来。
“不错,都是我安排的。”余光傲慢地点点头。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为了钱。余小倩是我父亲年轻时风流一夜的附产品。现在我的父亲病重,她就钻出来准备瓜分遗产。当然,偏偏被我先知道了。我先找到她,告诉她父亲是心脏病,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叫她暂时不要出来。遗产自然会该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这丫头的脑袋也差根筋,相信了我的意见。我顺便托朋友把她安排在了鹏程公司先上着班。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了要杀死她,当然,我需要先摆脱自己的嫌疑。”余光语气缓慢地说道,他也点上了一根烟,喷出的烟雾撞击在挡风玻璃上,腾起一团雾气。
“为什么要选我?”
余光瞟了一眼灵儿,继续说道:“两个月前的那个雨夜,我执行公务时,抓住了正酒后驾车的莫小可的喽罗。一诈两诈,他竟供出了当晚他们奸污你的案情。正好我了解到你被招到了鹏程公司。这就是一个契机,我决定了要和你交换杀人。我知道你胆大心细,又酷爱侦探小说,一定会想到一个最好的办法干掉余小倩。“
灵儿沉默不语。
余光继续说:“这交换杀人可真是个好办法。当莫小可死亡的时候,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我和他素不认识,更没人会怀疑到我。余小倩死的时候,你又和我在一起,更没有人会知道我和她有任何的瓜葛。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该一起面对新的生活了。“
灵儿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把这一切全部深深埋在心里呢?你不说我也永远不会怀疑你。“
余光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眼睛深情地注视着灵儿:“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在和你接触的时候,我也真的喜欢上了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个人心里要是有了秘密,如果不说出来和最亲密的人分享,心里会难过的。现在我不给你说,也难免哪天午夜梦回说梦话时会无意透露出来。现在我们是捆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想你也不敢出卖我的,毕竟余小倩是你杀的!”余光面上一片得色。
灵儿目瞪口呆,愣了半晌,她才喃喃道:“原来是这样,但是,如果你现在不说出这一切,会对你更好的。”
“什么意思?”这次轮到余光惊讶了。
灵儿不动声色地解开了衬衫上最上面的一个纽扣,在她胸前的皮肤上贴着一块胶布,撕开胶布,上面粘着一个黄豆般大的东西。
余光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立刻就认出了这是一个微型的受话器,他的头嗡的一声就炸了。他背后有人敲着车窗玻璃,回过头来,几个全身武装的警员正拿着枪指着他的头。
(09)
余光像一条死狗一般瘫坐在车椅上,眼睛低垂:“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灵儿笑了笑:“你别忘记了,我最爱的就是侦探小说。当我接到了电话,说要杀的人是余小倩,我就决定要做一个侦探。”
“我和余小倩深谈了一次,了解到她是来寻亲的,而这个亲戚正是在病床上躺着的余老先生,你的父亲。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她死了获益最大的就是你。当然,我没有证据,于是我和这里的警方合作。余小倩喝下的那瓶药水根本就不是什么老鼠药,她的脑子里的确差根弦,为了让你以为她真的死了,我在那瓶药水里加进了足够的安眠药。还好你也没有仔细检查,这可是你的一个疏忽。不过就算你检查了,进了医院,警方的人还是会对你说抢救失败之类的话。”
余光垂头丧气,他低声说道:“你真是够狠!”
灵儿笑道:“为了从你嘴里套出这一切,我在身上安装了窃听器,警方24小时保护我。本来我以为要很久才能套出你的阴谋来,可连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说出来了。”
余光黯然道:“那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你,我不想对你还有秘密。”
一丝阴影掠过了灵儿的脸庞,她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有一滴泪水慢慢滑落。
(尾声)
当警察带走余光时,灵儿声音哽咽地对余光说:“谢谢你,帮我杀死了莫小可。如果你没有这么做,我猜,我也会自己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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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010 01: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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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瓶矿泉水
老刘生日,一帮胡朋狗友又凑在了一起,借着高兴的饮子,大家都使劲的给自己惯酒。我喝不了太多酒,但高兴,还是比平时多喝了几杯。饭局散了,一个个都是东倒西歪的, 满嘴胡言乱语,钻到车里扬长而去。饭馆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一个人遥遥晃晃的往家走。酒精很快发挥了作用。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我已经人困马乏,看看表已经是半夜1点多了。我坐在楼门口的台阶上打算醒醒酒在爬楼,我住在7楼,平时几步就窜上楼,现在每走一步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
我用手勉强的撑着身体仰望着天空,这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周围的一切都在月光的普照下泛着白光。树叶被微风吹的发出一阵阵哗啦哗啦响声……这时银色的月空上不知道从哪飘来了一片黑云,很快把月亮藏在了身后,风停了,树叶安静了,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开始的光泽,一股寒气渗透了我的衣服,我打了个哆嗦。周围静的出奇,黑暗中我只能听见自己粗粗的喘气声。这样的环境下,让我想起了前几天看过的一个日本鬼片《咒怨》,枷椰子总是在这样的情况里出现。想到这里我有点害怕,打算赶紧上楼。正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楼道里传出来一中怪响。我被吓的退后几步,怪声好象从楼上传出来的,透过楼道的玻璃,我发现7楼楼道的声控灯亮了,听上去好想是有东西下来,很笨重,很慢,还有铁器撞击的声音,随着怪声的越来越近,6楼的灯也亮了,接着是5楼的,4楼的,3楼的,2楼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我呆呆的望着一盏盏亮开的灯,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三楼的灯一直是坏的,没人修今天怎么也亮了?鼻子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最后,一楼的灯也亮了,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楼道的大门。咔,门开了,一个自行车的前车轱辘了从门缝里挤了出来,我退了一下身,门慢慢全开了,我借着一楼走廊的灯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抬自行车下来。抬车的人主动跟我打了个招呼,我一听声音原来是我家对门住的李老师。我松了一口气。
李老师说:“小伙子,又喝酒多了吧?”
我说:“哦,呵呵,朋友过生日,多喝了点。”
李老师说:“唉,你们年青人平时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给,我这有瓶矿泉水,你拿去喝了醒醒酒赶紧回家吧。”
说着递到我面前一瓶矿泉水,我本不好意思要,却发现自己的确很渴。遍接了过来。打开盖子,咕咚咕咚的干喝几口,矿泉水冰凉冰凉的。
我说:“李老师天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啊?有什么急事吗?”
李老师说:“哦,你不说我到忘了,我是有急事,我先走了。”
说着登上自行车就走了,我还想说些什么,已经来不及了,他很快消失在夜色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刮起了一阵微风,吹跑了黑云,月亮又像刚才一样普照着宁静的大地。看着手中的矿泉水,想想刚才自己被吓到的样子,很是可笑,摇了摇头,晃晃悠悠的上了楼。我上到三楼,灯却不亮,头还是很疼,我没太在意这些。好不容易到了家,我衣服也没脱躺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楼道里一阵哭叫声给吵醒,本想破口大骂几句,仔细听听好象是谁家出事了,门口好象还有很多人。我迷迷糊糊的打开门看个究竟,的确很多人站在我家门口,一个人拉住了我,我一看是我家楼下的王大妈。
没等我问是怎么回事呢,王大妈神秘兮兮的对着我耳朵小声说:“小张啊,这回你可倒霉了,你家对门的李老师死了,以后啊,晚上这楼道里可消停不了了。”
“大妈,你说谁?”我惊讶道。
“哎呀,这情景你还看不出来吗?就是你家对门,平时跟楼上楼下都不说话那个怪人,李老师。听说他是前几天出差去外地,一个人晚上去人家湖边溜达,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当时是深夜,周围没人,结果给淹死了。这不,今天才把尸体运回来,她老伴刚知道这事,哭的死去活来的……”
我楞在了那里,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我喝了很多酒,后来碰到的不就是——李老师吗,这怎么可能!我一定是喝多了,自己在做梦,都是幻觉。我安慰着自己,赶紧回屋把门锁好。躺到了床上,一个东西被我压在了身下,我伸手去抓。
是那个剩了半瓶的矿泉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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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010 01: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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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隐忽现的歌仔戏演员
出事地点∶桃园市 东门桥下 发生年代∶最严重的一次似在一九六四年 见 证 人∶我和我的街坊叔伯 相关记事∶好多人都说鬼是能忽隐忽现的,但 是,愈来愈多的事件显示——忽隐 忽现的东东,并不全然是所谓的 「鬼」! ※ ※
我是桃园市人。小时候,最常爱与邻家小孩结伴到现在的东门桥下之小 溪畔玩耍了;那儿有一大片桂竹林、九棵高高大大的龙眼树、里里外外 绊绕种植著好多好多的百香果,或苦瓜、丝瓜等攀藤类的农作物,十足 是玩躲猫猫游戏的好所在。 印象里,应是在我八岁那年,六月某一天的清晨五点十几分了吧?虽天 色已亮,街坊邻居们多半还没起床或开门的时候,却突然破空传来乱撼 人心弦的号淘哭叫声,把我们一家人都给惊醒下床。
跟在妈妈後面开门看去,邻居们也多眯著惺忪睡眼出来准备骂人了;但 大家看到原来是六个邻家小孩一身烂泥、蓬头垢面,且带著饱受惊吓的 脸色地从小溪那边哭回来,知道必是发生非比寻常的事了,也就不忍责 骂而赶紧呼叫小孩们的父母快出来……
一再的安抚与追问之下,小孩们方始抽抽噎噎地说—— 他们看到「妖怪」了! 他们看到两个穿著古装歌仔戏服、拿著大刀的「妖怪」突然从龙眼树干 中「钻」出来,还一直挥著刀、叫嚣著要他们快去找大人拿东西给他们 吃…… 他们的「故事」好不容易才刚说完,妈妈和其他大人们多已吓白了脸, 互相交头接耳一番後,纷纷厉声告诫各自小孩说∶ 「从今天起,太阳下山後与日出之前,绝对不准擅自再到小溪畔竹林一 带去玩,否则会被那两支『妖怪』抓去吃掉呀!」 然後,那些被吓坏了的小孩立刻给送到收惊婆那儿去「收惊」、「解运 」自是不在话下了。
※ ※ ※ 原来,这六个小孩是住我家斜对面巷子,一栋大四合院里的堂兄堂弟哥 儿们,早就讲好鸡鸣破晓(夏天凌晨四点半天就亮了)时,就偷偷溜出 家门到小溪畔去,想大肆挖掘刚冒出土的桂竹笋,回来好让家人大大惊 喜一番。 没想到,虽然赶了个大早,没有人与他们争挖竹笋,而让他们一下子就 大有收获;但当他们挖得正高兴起劲时,旁边一棵龙眼树忽响起劈哩啪 啦的爆裂声,把他们眼光全吸引看过去,也登时「赫!」「唉呀——」 惊叫起来! 天啊!他们看到那棵龙眼树竟像电灯泡似地闪烁出黄 的光与热!
不 只这样,紧接著那发出劈里啪啦怪声的树干中央又凸出两颗戴著奇怪帽 子的人头,表情很怪的对著他们大叫∶ 「喂!猴囝仔!这里是什么地方?」 天啊!他们看到那棵龙眼树竟像电灯泡似地闪烁出黄 的光与热!不 只这样,紧接著那发出劈里啪啦怪声的树干中央又凸出两颗戴著奇怪帽 子的人头,表情很怪的对著他们大叫∶ 「喂!猴囝仔!这里是什么地方?」 乖乖不得了!以前的小孩多半可是听大人说各种鬼故事吓大的,现在亲 眼见到平日熟悉的龙眼树竟突然闪放著光与热,还冒出两颗人头在叫嚷 ,岂有不吓傻眼的道理? 还有咧!更不得了的是,就在他们一给骇住这同时,那两颗人头已然如 烟似雾地飘出树干化成具体的人形,脚步著地、晃晃荡荡地飘到他们面 前连声吆喝道∶ 「猴囝仔!你们怎不说话?这是什么地方呀?」 「有吃的东西没有?快拿出来给我们吃!」 呵!即使是大人,光看到脚不著地而飘过来的「人」竟然是穿著古装电 影和歌仔戏里扮强盗坏人样的衣服,且是一人一把大刀指著他们叫嚷, 恐怕魂儿也要吓出窍了;漫说当时这些小孩年纪都比我只小不大,哪还 知道该怎么回答?
更恐怖的是,那两个穿古装的「人」正吆喝说要东西吃时,「他们」那 浮在杂草上的脚,也正一寸一寸的往上消失不见,登时反把小孩们吓得 哇哇大叫回魂过来,顾不得满地已挖出来的竹笋,忙一个拖一个的拔腿 就跑! 「妖怪!妖怪呀——」 结果,当然是谁也没敢再回头去看「妖怪」一眼,就这么哭哭叫叫地跑 回街坊、惊动大家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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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010 01: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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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的鬼恋
我知道我再说这些的时候,人生已经变味。但你千万不要恐惧,也不要害怕。这仅仅是一段恋曲。
当我呆坐在黑屏幕前,我知道她又要到来。午夜2:40,她准时光临。她的美丽填满了我的空虚。我突然看到她的泪眼。流血的两个空洞。
“怎么了?”我问?我追问她。她哭泣了。她于是哭泣了。
“明天我就要离开,你是否还会记得我的存在。”她,她的脸,还有她的哀愁,刹时注满在我的心头。
“过去的时光是那样愉快,我真舍不得离开。”她说,还在说,红红的眼睛,模糊的血肉。
“是啊?”我难过的接口,我哽咽的泪眸,如何让你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每晚与她相见,可是其实她早已就死去。在三年前一场美丽的交通事故中。她执手的红雨伞,在风雨中纤纤颤抖。她的白裙,以及娇嫩的手。全部粉红成一只翩翩的蝴蝶。她的心已碎。他的人已醉。纸醉,金迷。他放弃了她。她在哪个城市苦苦等他,找他,他避而不见。最后他跟了另一个女子上了床。她心碎。她彻底心碎。她默默的走向长街,哪种飘雨的长街,她撑着最初的红雨伞,以她最爱的方式死亡。走尽了这颓圮的长街,突然加速中。她完成了这晚间新闻中最后的迷惘。她与车相撞。死亡的是冷漠的都市。
我在晚间新闻中看到过她。她被盖在一张白色的布匹中。只露着最白晰的那只撑过伞的手。凝玉的手。象午夜的兰花沾湿过我的宿梦。
我在佛前祈祷,让我遇见她?因为我是个残废的人,多年前的一次摩托车祸,让我在轮椅上环渡终生。所以我只能做这样的梦。
为了不让我死去,他们满足我所有的欲望。哪些我今世永难报答的亲人们。我现在只有电脑。只要电脑。我坐在它面前。不知不觉, 我昏昏入睡。在昏睡中,我确实看到了她。她脸上没有血迹,只有白净。她来到我身旁。确切的说是出现在我的屏保中。
“你来了,”我一点也不感到吃惊。我扒开她轻抚我头顶的手。我的头发已经很凌乱。我三个月没有洗头。我的胡须已经伸长到了地狱的边缘。可是我的眼睛还一直那么明亮。
“你好吗,那边好吗?”我继续我的发问。她笑了笑,她叹息一声。忽而她又笑了
笑。
“是的,那边很好,那边没有这样的烦恼。那边是天堂。我想我会到天。她说,因
为我是个好人。她说,其实我一直是个好女孩。我一直想做个好女孩。”她笑笑说。
我明白了她还没有走。我由衷祝福她:“是的,你一定会去天堂。”
我们就这样开始交谈,在冥冥中,一次又一次的幽灵。一次又一次的显灵。
她是爱极了那个人。我是恨极了这人生。她是呼告过所有人。我是呼唤过所有人。
白昼我昏睡,不吃,不好好的吃一顿饭。晚上我清醒。等她的光临。任家人百般哀求我,我就是不改,我已是个废人。任我有再大的童心,医生诊断,再晚三个月,我将彻底瘫痪,并且变盲。这些个日子,我不停向她打听那些地方的空灵。
她总是跟我说好听得,其实我知道,这样的横死者只能带着恶笑与满面的鲜血下地狱。因为这不是好死。可是她选择了它。这种方式。并且她在一次又一次我昏睡在电脑桌前时来哄骗我的婴梦。一碗清溪的水。是我对她的祭拜。我甚至焚上了香。在母亲一次又一次为我的行为感到恐惧并对我哭泣时,我只是冷笑。
我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日子,来了她终于来了,在今晚。她亲自来告诉我,那边很好。天堂里有鲜花野草,还有车来车往,兔子在奔跑。
她对我说走吧,只要你吞下这几瓶白色的药。我于是拿出我早已在暗中每天积攒起来的准备与她最后约见的安眠药。一整瓶的吞下。然后我忽然看到她在黑暗的冥冥中对着我恶笑,她早已变成了恶鬼在守候着我的过去。我吓傻了,我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我被她凄迷的双手紧紧拉住腿。当我回头时看见她凄历的冲我喊叫,嘴里露骨着白白的牙。以及修长的五指。她向我扑来。
“我要你陪我…………陪我?我好想你……”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空冥中向我的心直飘荡过来。她早已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空灵的衣。及恶心的头颅,她的头早已在车祸中粉碎,可是这三个月,每月她还装成天真的长发来哄我。不停的跟我说天堂有多美。其实她早已在地狱受尽油锅及分尸的煎熬。这是我到地狱才看到得她惨痛的叫。我想跑已经来不及,几十条铁链向我加身。几十道通红的火条向我刺来,她在受着痛苦的酷刑时仍然冲我尖叫。是恶魔的笑。地狱里没有同情,只有不停的把别人拖下水你才能解脱。
我好后悔。我回头。看见我房间里,母亲扑到已僵死的我的身上痛哭。她甚至没有
看到我在电脑上给他们遗留得泪痕。
“别了,母亲,当初你拼命反对我和她的相好,她千里迢迢一次又一次来找我。第三次,你以死相邀,我不得不屈从于你的意志。与别的女孩子相拥抱,并且让她看到,她已身无分文,她告诉我她这次是不打算回去,如果我不要她,我恨心的又一次拒绝了她:‘要死你去死,别来烦我!’为了你,母亲。你对她说着狠心的话,我以为她会走。谁知好真的走了。走得好无情。她用十二次电话的哭泣告诉我,她要走了,你会后悔得?!她对我说。最后的三次她重复着这样的字眼。母亲,她走了,完成了本市三个月前最美丽的一桩交通失事。而我也在她走后的第三天骑摩托出了车祸。那个车祸根本不应该得的。那样宽的路面。可是我地得到了。这一切都是你,我的好母亲,都是你的~!!我不能说你什么,你对我那样好。又为我卖了最好的电脑。想让我在网络的世界中忘记西西。可是,可是你们不知道吧,她每夜都来了。在我昏睡的每个屏幕上对我笑。我知道这电脑用尽了你们二老半辈子的积蓄。可是还是把它留给你们吧。我用它做得最后一件事就是写下这篇遗言。如果不幸断电,而你们没有看到。那么说明我们缘份已尽。如果没有,那么母亲,来生我还愿做你们的儿子。
别哭了,母亲。养育我二十三年的母亲。我已看到了你的泪滴,也希望你看到我的。甜甜的泪水。活着对我已毫无意义。我只有离去。带着我对你们的欠疚和深深的恨意。
母亲纵然你在我床前昏死过去也没有用。我不再回来,不用再为我杀鸡呼唤我的灵魂,也不用再用不圆满的鸡蛋来竖起我的心。母亲我不会来找你。我只恨我自己这命,我希望你在百年之后能上天,而不是到这儿来找我继续一个错误的圆圈。
母亲,母亲!!我爱你,我恨你。!!”
鬼恋,我的鬼恋!西西在我到来后,也去赶投胎她的下一个轮回。只剩我在地狱里替她接受最后的煎熬,最痛的刑。别离。别离是人间最痛的刑,也是地狱里的。她走了。不管是人间还是地狱。留我心甘情愿的苦痛在这黑暗里。
只有忏悔的十字架可以带我走出这一段空灵。
——他们说,季节越来越无常,就连雨水也跟着受伤,整个世界象风中尘埃,就让我们紧紧拥抱着变成沙,不要怕,…………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有审判,所有人类剩我们两个,不管付出任何的代价,我愿为你钉上无悔的十字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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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1-2010 09: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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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水马桶里的叹气声!
7月的暑假闲来无事,我就和好友小康两个背起行囊乘上了北上南京的长途汽车。南京——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美丽的城市,既有古都的风范又不失繁华社会的质感。
上午就到达了南京,为了节省费用,我和小康找了家最便宜的旅馆,处在城郊结合部。一进门,前台小姐就笑吟吟的迎上来:“你们是住店吧?我们这里很便宜的。两个人一间标准房就60块一晚上。”
我和小康算算一人才30块,的确便宜,当下就决定入住。
“你们是从上海来的吧?”前台小姐一边开票一边问我们。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和小康觉得很惊讶。
“呵呵,来住旅馆的人我可接触了不少,一听他们的口音就知道是那里人。”前台小姐果然厉害,“你们就两个人出来吗?”
“是啊,怎么了?”
“哇!你们胆子很大的,父母不担心吗?外面可是有点乱的。”她好心的提醒着我们。
“呵呵,我们不怕的,再说我们也去过很多地方了,知道该怎么应付。”我们两个为她的提醒觉得好笑,不过还是蛮有道理的。
“自己在外面还是当心点,你们的房间在4楼,乘电梯上去会有服务员带你们去房间的。”言毕,我们就乘上了电梯。
电梯停了下来,门开了。“哇!搞什么呀,这么恐怖的气氛。”我不禁尖叫道。楼道里黑黑的,只有数盏幽暗小灯,全然不似下面大堂里辉煌。
“该不会有鬼吧?”我捅捅小康,紧张的问道。
“鬼你个头!”小康用力把我推出电梯,“这里是旅馆!你以为是宾馆呀?还金碧辉煌呢!”她不失时机的嘲笑了我一番,搞的我好没趣。
4楼的服务员在看过我们的住房收据后,面无表情的带我们去房间。走廊有点长,灯光也不亮,走了一会我们到了走道的最顶端。
“401,就这间。”服务员帮我们开了门,脸色苍白的走了。
“小康,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服务员好象鬼啊?冷冰冰的。”边进门我边损那个服务态度不好的服务员。
“你呀,一天到晚鬼啊鬼的,烦死了。我可不喜欢听!”小康撅起了嘴巴不高兴了,我忙乖乖的住口。标准房还不错,蛮干净的,就是采光不太好。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和小康出门玩去了。以前高一的时候我们也来过南京,这次算是故地重游吧。下午逛了新街口,人很多,很漂亮,绿化也做的很好。接着我们又去了夫子庙,热闹的夜市,流光异彩的秦怀河真是太漂亮了,使得我和小康流连忘返,频频在各色摊头前驻足停留。直到8点,我们才觉得时间很晚了,不得不起身返回旅馆。
“好累啊,逛了一个下午。”我伸着懒腰,往床上一躺,全不顾什么淑女形象。
“是啊,阿紫,我先去洗澡了。”没等我从床上跃起,小康已经象鱼似的的滑进了浴室。
“好狡猾啊你!!”我死命的拍着浴室门,表示抗议,却也无可奈何。
大概过了15分钟小康的手机响了,我顺手一接,是她的男朋友打来的。“小康,电话!!”我隔着浴室门叫她。半晌门开了,小康一脸不满:“洗个澡也那么烦,真是的。”可一听见她男朋友的声音,语调顿时就走样了,甜言蜜语的不得了,连我这个旁观者也要融化了,我忙躲进浴室,耳不听为净。
在水中泡着的滋味真是舒服极了。今天走了很久,脚都肿了,我就慢慢的泡着吧。不知不觉的我竟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砰砰砰”的敲着,把我惊醒了。
“还说我呢,人家洗个澡不也催我嘛。干什么呀?”我嘟哝着从浴缸里起来,外面没有回答。还装神弄鬼?
地上有点滑,我起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等我惊魂未定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种很古怪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声音呢?我不敢确定。一时间我还搞不清楚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门外的小康发出的。
听着听着,我的姿势僵硬了,好半天都不敢动弹,气氛突然就变得暧昧起来。“哎——哎——”的好象是叹气的声音,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也不得什么所以然,倒是空气好象突然降温了不少。我慢慢的转身拿起挂在墙上的浴袍穿在身上,准备出门找小康。突然叹气声没了,变成了说话的声音,听不清楚,也听不懂是什么地方的方言。顿时鸡皮疙瘩就出来,牙关也咬不紧了,因为——因为我发现那个声音是从抽水马桶里发出的。刚才我们还上过厕所的!
“啊——————”我头皮发麻,忍不住大叫,忙不迭的开门冲出去。等我脸色雪白的出现在小康面前时,这个女人还在褒电话粥呢。
“干什么呀!看你的脸,白的和什么似的,有毛病啊,没事乱叫什么。”她在怪我打断她和男朋友的聊天。
“小康,浴室里有鬼呀!!”我手脚发颤,站都站不稳。
“不要乱说!什么鬼啊!你又在编故事骗我了。”她生气的挂掉电话,转过身不理睬我了。
“真的,小康,我没骗你。”我害怕的躲进被窝里,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告诉了她。
“我没有敲你的门,我没有!我一直在和他打电话呢。”小康一口否认,过后她也变色了,穷盯着我看,我一个劲的对她点头,肯定她的想法。
“我洗澡的时候马桶里没声音呀。”小康的声音也在发抖,“要么,我们再去看看?好吗?”我们两个平时胆子不小,可真碰见这样的事情还真有点心有余悸。
我们手挽着手来到浴室门口,我用一个指头推开门,里面一片安静,只有我刚才没关的水笼头在哗啦啦的流着水。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阿紫,是你的幻觉吧?”小康小心翼翼的问我,但她眼神里的惊恐告诉我她还是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的。
我咽口口水不敢回答,正当我们想松口气的时候,突然从抽水马桶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气声“哎——————”,这突如其来的凄凄凉的声音吓得我脚一软跌倒在地,小康也脸色发青,拉我的手在簌簌发抖。
后面又是短短的两声叹气,幽幽的,好象要洞穿我们的心灵深处。我觉得后背一阵阴风扫过,冷飕飕的,直抵着我的脊梁骨,再看看我们两个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浑身上下湿透了。这股凉彻心骨的阴风绝不是空调风,房间里静极了,只有我们两个急促的呼吸声。
接着那听不懂的方言又在说了,很模糊根本就辨不出是男是女。有哭腔,也有愤怒的声调,这样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的刺耳醒目。
还是小康机灵,她一把把我拉出了那个房间,锁上了浴室的门。但我们知道它还是在这个屋子里的,它是无处不在的。
把灯全打开,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高,我们抱作一团。许久,小康说:“我们去叫服务员来吧?”这个提议我很赞成。于是我们两个颤巍巍的打开房门来到服务台,可是服务员竟然不在。
“这个死女人,到那里去了,需要她的时候却不在。”我恨得咬牙切齿,小康拍拍我后背,安慰我道:“大概有事情出去了吧,一会儿就回来,我们等一下吧。”我点点头。虽然走道里也是阴深的很,可总比我们的房间要好上千百辈。
等待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我好象熬过了一个世纪。7月的南京可是个大火炉,在没有空调的走道上我热的直出汗,空气又很沉闷。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呀?”白天看见的那个前台小姐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服务员有事情出去了,我来替她一会儿。”
当我们把事情描述一遍以后,她的脸马上就变了,不是吃惊和恐惧,而是厌恶:“那就去你们房间看看好了。”
房间里一切正常,前台小姐打开了浴室的门,吓得跟在她身后的我们直退好几步。“你们看,不是一切正常吗?”她走到抽水马桶前,抽了一下,水流很湍急的下去了。
“我猜大概是马桶有点堵,然后你们就听错了。这一切肯定都是你们的错觉,相信我,住这个房间的客人从没说过什么。”虽然这样说,可她的眼睛却不敢直视我们,总在闪躲什么。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们也不好再强辩什么,因为事实就是一切都正常了。
送走前台小姐以后,小康还是锁上浴室门,一声不吭的坐在我对面。我还是很疑神疑鬼。
“小康,你说壁橱里会有什么东西吗?比如血色的衣服,或者披头散发的鬼什么的。”都怪平时鬼故事看太多了,这时的我竟浮想联翩,都要得臆想症了,但是这些事情也不无可能。
小康用眼神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可我的嘴巴竟然停不住了:“床底下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譬如背靠背的女尸,人头?窗外会不会有监视我们的眼睛啊,或者是黑衣服的鬼?”
“小康!”我再也受不住了,扑向她直掉眼泪,心里的最后防线崩溃了,我觉得我要疯了。小康一直很坚强的,现在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们两个哭成了泪人,本想出来旅游庆祝英语四级考通过的,现在却碰见了这样的事情。房间里阴气很重,再加之空调在不停的吹着,我们两个竟冻得好象处在三九寒冬。
“再去找她!”我拉着小康直奔服务台。
“怎么?还有事情吗?”前台小姐的口气很差,和刚遇见时完全不同。
“我们要换房间!!”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她愣了一下,说道:“没房间了!”
“不可能!”我大叫,“现在又不是旅游旺季,怎么会没有房间?那好我们要住豪华间,总可以了吧?”我的态度也变得很恶劣,在经过这一番打击之后,心情差到极点。
迟疑了一会,“好吧!收拾好东西跟我来吧。”她同意了。
我们两个象得了特赦令似的的轻松,很快打点好了一切。豪华间果然与标准房不同,光线明亮,虽然价钱贵了点,可值得。
我们要求前台小姐陪着我们一遍又一遍的检查浴室,床底下和衣橱,甚至还拉开窗帘检查外面,还好一切没问题。
“有什么事情再叫我吧。”虽然这样说可是前台小姐的不耐烦已经说明我们是她最不喜欢的客人。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拉住她的衣角悄声问:“你能告诉我吗?在那个房间,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她的嘴嘴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继而甩给我一个白眼:“有些事情你们少管!”接着就走了。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吗?”小康爬到我床上问。
我耸耸肩:“我猜八九不离十就是死过人。她不肯说,算了,睡觉吧,一个折腾下来已经12点了,明天会起不了的。”
小康硬要和我睡一个床,挤了一点却也合我的意。“一进来就觉得这店有问题,果然没错。明天我们就退房走人吧?”小康点头同意了,末了她加了一句:“人说便宜没好货果然不错。”
第二天8点我们就起来,昨天的那个小姐已经不在了,换了另外一个人。她大概对昨天的事情有所耳闻,看见我们退房就神秘的耳语:“我告诉你们,你们昨天住的那个房间已经半年没住过人啦,昨天的那个她缺德呀,给你们住这样的房间,看你们是学生,欺负你们!”
对于昨天的那个小姐我们已经麻木,我只想趁热打铁的问道:“那房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这个小姐刚想告诉我,突然冒出来一个象经理模样的人,他咳嗽两声,小姐就低下头不出声了。没辙,我们只好拿着行李走人。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们总觉得有块阴影压在心间,不舒坦的很。出门旅游竟会碰见这样的事情,真是晦气的很,玩了什么也不知道。
回到上海后,小康对我说:“以后出去,再也不要去那些便宜的旅馆了,安全最重要。”
说的一点没错!这样的经历只能是一次!再多可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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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1-2010 09:2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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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惊魂
“震南,看到前面的那所小房子了吗?那就是我叔叔的房子。”文杰回过头来,有些兴奋的对我说。
“啊,总算是到了!我都要虚脱了。”我忍不住兴奋地喊起来。我把肩膀向前扭了一下,让肩头上那个大旅行包的背带重新落在我的肩膀与脖颈之间。我感觉到肩头被勒得火辣辣地疼痛,要不是前方有一个目标在鼓励着我,我想我会立刻把这个狗娘养的大袋子扔到地上。
我抬起头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文杰,他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似乎并不比我好过。
在小板房的门边,一个老头正在哈着腰收拾柴火,全然没有发现我们的走近。
“五叔,我来啦!”文杰一个大步迈过去,冲着老头喊。老头直起身子,眯着眼睛看了
一会,忽然大笑起来。
“文杰呀!又变样了!来,快进屋,咱爷俩喝一杯!”老头抢过文杰的包,便要拉他进屋。
“哦,五叔,……这位还没给您介绍呢!……我的同事震南。我这次特意带他进山来看您的。”
“大叔,您好!”我伸出手去,感觉到老人的手宽阔而有力。
“都是年轻人……好,好!”五叔用力地握着我的手。“能喝酒吧?来,一起进屋吧!咱们来喝个痛快!……已经好久没有人陪我喝酒了!”
木屋的内部非常简陋,只是用木板分隔成厨房和一个小间。我和文杰把炕桌支好,五叔从厨房拿了一脚酒,一碟肉。
“你们两个不要笑话五叔呀,山上的生活可比不得城市,能吃顿肉都不容易呀……就说吃的这盘肉吧,还亏得我前天打着了一只小狐狸。”五叔把酒在热水里浸过,满了3杯。
“啊,狐狸肉呀,好东西。”我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味道很好,吃起来和狗肉差不多。
“听说山里面的狐狸挺邪气的?”文杰也咬住一块肉,问道。
“呵,你五叔就不信!前天我只一枪!……那畜生对着枪口就是不跑,直楞楞地瞅着我,弄得我心里面直发毛。”
“小狐狸?”我和文杰不约而同地问。
“是呀,太小了,大概没见过人。……跑到老子门前来了,还不崩了它!呵呵……皮被我剥了,就挂在屋子外面。”五叔喝了些酒,有些兴奋,满脸放光地说。
我们三个喝得痛快,全然不觉得天黑。
“怎么样,五叔的酒量还可以吧!”五叔把最后的酒倒在我和文杰的杯子里:“福根都归你们了!喝完了就在这炕上睡下!五叔有些晕,先睡!你们年轻人慢慢地喝!不用管我老头子!”
我们含糊地答应着他。五叔便转身在火炕里面躺下。不一会,就鼾声大作起来。
“我五叔真的是多了!”文杰笑着对我说。我和文杰就着残酒,吃光了盛下的肉。——毕竟,这肉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难得一尝的美味。
突然,我和文杰的耳朵都竖了起来,我们几乎同时听到木屋外响起了一阵稀稀簌簌的声音!
我敢肯定,这声音绝对不可能人发出的!
那混杂的喘息声,爪子的挠门声,使我和文杰都惊立在原地!
这声响,使我和文杰都忍不住要失声大叫起来!——狐狸!是狐狸!——而且,绝对绝对不是只有一只!而是……一群!
我和文杰坐在炕上,一动也不动地听着木板门的撞击声!
在混乱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另一种奇怪的声响,就象是很多人拿着拖地的木棒在走动。而……在这样的荒山里面,还会有其它的人吗?!
我和文杰失声大喊起来!
五叔仿佛睡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我和文杰没有办法喊醒他,便翻箱倒柜地寻找起猎枪来。猎枪,我们需要的是猎枪!只要有猎枪,无论在外面的是什么东西,我都要一枪崩了它!
我们的神志濒临崩溃,只有寻找猎枪的信念在支持着我们。但是,当我和文杰手忙脚乱地寻找猎枪的时候,屋子外面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了下来。
文杰和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透过门缝向门外张望了一下。——门外什么也没有!
“我们……出去看看?”文杰吞咽了一下口水,回头楞楞地瞅着我。
我抓着文杰的袖口,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文杰的手也不自主地抓住了我的衣襟。
我们推开门,小心地走了出去。
屋外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有微风轻轻地拂过人的面颊。
可是,我们立刻发现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些原本堆在屋子右边的木柴跑到了房子的左边!而我们进屋时曾经看到的、原本挂在屋子左边房檐上的狐狸皮却不见了!
一定是一群狐狸偷走了那张皮!一定是这样的!是它们搬运了木柴垛,然后再踩着柴垛偷走了那张它们同类的皮!
我和文杰感到一阵恐怖!
我们不约而同地朝房门奔去!
突然,我们楞了一下。我们看到,原本应该是躺在炕上的五叔就站立在木屋的门口!他就在那里!他就在那里直楞楞地瞅着我和文杰!
文杰和我跑过去,仿佛见到救星般地拉住了他。
可我们拉住的是什么!
人皮!
哪里是五叔!我们所拉住的,分明是五叔的人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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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1-2010 09:2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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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鬼事之坟头惊魂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那首歌好象这样唱的: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
那是很久远的年代了,传说刚出生的婴儿因为来不及忘掉前世的事情,便会在寂静的夜里疯狂哭泣,且声音大而宏亮,永不间断,要哭一百天才会停止,对于这种事情,学名是叫做“百日啼”,中西医无药可医,唯一的办法是从别人家的厨房里偷一罐盐藏到婴儿床底下,才能让那个讨厌的婴儿不再流泪。
我就是那个讨厌的婴儿,我想也许是不是盐偷得太多了,留下了后遗症,从我六岁有记忆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哭过了,而且胆子大得出奇,什么也不怕,无论怎样的恐惧都不能再令我流一滴泪,最多尖叫或者晕去……
闲话少说,时间如流水,一眨眼我就有记忆了,那时我六岁。住在一个群山连绵的小村子里面,距离最近的镇有几里山路。
村子是用很多棵大树围起来的一个自然划分,好象是村里的祖上栽下来划分地界的,一棵不多一棵不少,把我们槐树村围得严严实实,树围墙的外面就是其他村了。
在入村的唯一一条路两旁,不知道是柳树还是槐树的某种参天植物有着很长的枝条,人从中间走的时候,就感觉要伸手下来摸你的脸,并且树与树之间是黑不见底的暗,让人不由额头冒汗。
唯一一棵多出来的树在村里的坟堆中间,那棵树也是最茂密最高大的,长长的枝条带着厚厚的叶子垂下来,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远远的望过去就仿佛披头散发的放大的老女人的头,让人只看一眼就再也不想看到第二眼。但村子里面的人每天都看到,却仍然让它相安无事的长在那里,仿佛一个沉睡的黑兽,让人心里发慌.因为那个乱坟堆就在田地的中间,而那棵巨树就在乱坟堆的中间,每天下地劳作的人们抬头之间都会跟它打个招呼,这种在农村比较常见的地理环境也许让人们对它也产生亲切感了吧。
不过那时候我还没出过村,每天都和村里一个同年的小女孩玩,那个女孩叫小静,有大大的圆脸,和大大的眼睛,长得就像希望工程,天天跟在我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后来终于有一天我才知道,她之所以长得如此可爱,就是因为她出生前家里的盐罐被偷了,她妈妈很长一段时间没盐吃,她当然就更吃不到了,也许没有了盐水份就吸引得好吧,才变成这样白晰水嫩的模样。
当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表情很深遂,不知道她应该感谢我还是恨我,毕竟她没有吃到的那罐盐是藏在我床下的。
但小静不管那么多,还是天天跟在我身后跑东跑西,甚至跑到杂草丛生的乱坟岗里去。那里往往没有什么人,就算有人也看不到我们,因为坟堆很高,在田里弯腰劳作的人是看不到我们的。
没有大人管的地方对于小孩来说就是天堂,所以那里虽然只有一些发黄的烂骨头以及一些破衣服、破碗的碎片,但我们还是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有一次,我们在那里碰到了村里有名的疯婆子,麻姑。
麻姑其实年纪也不算大,最多三十出头吧。听说以前是很漂亮的,性格也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一天睡完觉起来后,脸上就多了一些黑点点,再也去不掉了,然后渐渐的人也有些疯疯癫癫了,经常行踪不定,神出鬼没。
村里最具权威的王婆都放弃了她,在有一次几个大汉把她摁在地上让王婆仔细检查了她的脉像之后,王婆只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这件事过后麻姑就越来越神秘了,传说有人在村头看到她,而同一时间另一个人却在村尾看到了她,两个人争执不下甚至打得头破血流,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对于小孩子来说,她是一个恐怖的存在,比坟堆里面飘移的野火苗还要恐怖。因为神秘!
那天是一个黄昏,有些屋子的烟囱里已经开始飘出饭香了,但我们家里的饭应该还没做好,所以还没人叫我们回家吃饭。天气很温柔,太阳还在远方的山腰没有落下,但月亮已经从另一个方向出来了,巨大的长着毛边的圆影在天空的一端与太阳遥遥相望。
我和小静对着这幅夕阳的美景望了半天,就开始围着坟堆中间那棵老槐树互相追逐起来,追着追着,我一抬头突然看到层叠得密不透风的树叶中间似乎有一条布带正在飘下来,并且好象还是新鲜的布带,色泽很明亮,没有地上找出来那些烂布头那样黑黑黄黄,对于我们来说,那可真是太难得一见的玩物了,于是我赶快去抢,深怕迟了一步被小静抢到手了,可还是迟了。一只苍白骨瘦如材的手也从树枝错杂树叶堆积的黑暗中伸出来,抢住了那条下坠的布带,牢牢抓在手中。
我连忙大叫:小静,你怎么爬到树上去了,你爷爷没告诉你这棵树不能爬的吗?
叫了半天之后没有反应,我左顾右盼,还是没有看到小静的半个影子,而那只手仍然苍白在立在空中,握着那块灰蓝的布条微微颤动,仿佛很久以前就长在那里一样。
布带距我伸出手来能触到的距离只有几厘米,踮起脚尖应该就能拿到,顺便把躲在里面吓人的小静拉出来,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当我踮起脚之后,那布条好象也随之上升了一样,距离仍然触手可及却遥不可及,我又试着蹦了几下,仍然是一无所获。
小静,快出来吧,不然我回家吃饭,不理你了。
我已经有些害怕,开始威胁小静。
一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回音,我小小的心里似乎已经知道那只手不属于小静,就要转身跑开了。
然而从手上方十几条树枝的空隙中间却又探出了一个有着黑长头发的苍白的脸,让我呆在了当地,再也迈不开脚步。
因为我认出了那张脸,那就是麻姑的脸孔,然而却有着不属于她的表情.麻姑永远是在傻笑的,而那张脸上却挂着一个冰凉的阴笑.
正当我愣在当地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来:小静,还不快回家吃饭……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小静的爷爷,有着一把白胡子,脸上刻满岁月沧桑的和蔼老人。小静爷爷正拿着拐杖迈着大步走过来(拿拐杖是因为可以显得威严吧,上面有个龙头,我小时候去小静家经常拿过来玩),看到了我后面,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
我赶忙回过来去看,只见麻姑已经举着那块布条往远处跑了,空气中不时传来她“呵呵呵”的傻笑,从左弯右拐的步伐可以看出来,是以前那个疯癫的麻姑没错。而小静正呆呆的站在树前发着呆,好象还在抹着眼泪,脸上脏脏的,有些树叶还粘在身上。
我问她:你刚才跑哪里去了,干嘛躲起来吓人。
小静一边哭着一边说:555555,我刚才不知道怎么睡着了,一醒来就在树里面,我好害怕,55555……
小静的爷爷一把跑过来,把小静抱在怀里,对我说:快跟我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玩了。
于是一行三人就穿过田间小路,朝着家的方向回去了,天也渐渐的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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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10 04: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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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故事就到这边?没有了吗?有点虎头蛇尾,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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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1-2010 09: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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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故事就到这边?没有了吗?有点虎头蛇尾,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michelle86 发表于 9-11-2010 04:19 PM 
还有两篇,只是最近这两天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就没有上来贴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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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1-2010 09:1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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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鬼事之戏子鬼
从此以后我和小静就再也没有去那个乱坟堆、那棵大树下去玩了。麻姑也仍然在村子里神出鬼没,我每次看到都会仔细的盯着她的脸,想发现曾经存在过那种表情的痕迹,然而,却一无所获,她的眼神永远空洞,无焦点,再也没有那种知晓一切的凌厉了。
过了没多久,麻姑就彻底的消失了,据说是嫁到邻村的一个五十岁仍没讨到老婆的王老五家去了。
而小静甚至都忘记了那天的事情,在很多年以后我再碰到她,问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居然一脸迷惑的问我:我真的在那个村子里面呆过吗?
不过这是后话,暂时不说了。
这里我想说的是小静爷爷的故事,那个威严的老人,有着非常传奇的经历。他的故事在我们村里经久传颂,久久不息。
小静爷爷是重庆人,年轻时参过军,在一场战争中就因为受伤掉队,而留在了这个村庄,后来跟小静奶奶结了婚,然后又有了小静爸爸,就再也没有走了,很受村里人爱戴,在错乱的那几年,都因为村里人的保护没有受到什么迫害而平安度过,以至于我到如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参加的国民党还是共产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威严(也许是军人的余威吧)仿佛是神鬼难侵的,在遥远的小山村里经常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而每当这些事情碰到他的时候,就顿时迎难而解了。
有一次,村里有户人家娶媳妇,然而临到下轿进门的时候,却发现轿子里面没人,而一路抬着人过来的几个轿夫在路上却根本没感觉到轿子重量减轻,十几人的送嫁队伍也没看到她出来过。
这就很奇怪了,根据这个情况,王婆马上就给出结论是“狐狸抢亲”,而村里人也纷纷附合,因为关于“狐狸抢亲”的传说在村里已经流传很久了,而村民一直没见过,所以都有些兴奋,呵呵,中国人嘛!
于是发动全村的人开始在各处寻找,特别是那些有可能藏匿狐狸的隐蔽洞穴。其实那个年头毕竟不是解放前的混乱期了,不要说狐狸了,连黄鼠狼都很少见到了(听奶奶说解放前,村里曾经遭过虎患,五只大老虎排着队在村上游行,村里还有个人脸上被老虎舔去了一半,脸上有二分之一是白骨,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知道从何找起。
很多人都举着火把往村后的山上去了,其实送亲过来的时候没走那条路,而小静爷爷则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后,沿着送亲路线一路往回找。从新娘娘家村里过来要经过两村之间的一个大晒场,晒场里面堆着很多象房子一样高的草垛(是一个躲迷藏的好地方),两村之间有什么亲事的话有时候会请个戏班在那里演几场(村里儿童最幸福的时刻),现在则正是夏天,草垛并不多,零零落落的有几堆,显得很荒凉。
小静爷爷一边抽着旱烟袋,一边用龙头拐杖戳着这些草垛,一步步的找着。可能是找得太仔细了吧,一下子被烟呛到了,对着面前的草垛大声咳嗽了一下,这时候,突然之间,就见到从草垛里闪出一个穿着唱戏时的大红大绿的服装,脸上化着白白的戏装的身影从草垛里闪出来,盯了小静爷爷一眼,就匆忙迈着戏步跑走了。
小静爷爷也吓了一跳(主要是没想到出来一个这样打扮的),再转眼细看时,已经见不到了。赶忙几下子把草垛拨拉开,并放了一个土炮,通知大家赶快过来。
果然不出所料,草垛里面,竖着一身红衣的新娘,脸上满是冷汗,眼睛紧闭,手脚被几根长长的草绳绑着。
村里人赶快把她背了回去,又是掐人中,又是灌米浆,王婆还拿一些鬼画符到处贴,很久之后新娘才长吁了一口气醒了过来,看到满屋子的乡亲,明白自己得救了,一下子就哭出来。
后来才知道,她在轿子里面摇着摇着就睡着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穿戏服的人正把她往草垛里面搬,那个穿戏服的看到她醒来也不怕,还是照样搬,也不出声,脸上也只看得到白白的妆,没有任何表情。后来大概是村里人开始找了吧,把她藏好之后就没有动了,自己也紧紧的站在她对面,还用手去掩她的嘴。
结果闻到一股腐臭味后,她就晕倒了,再醒来就已经被救到这里来了。
村里人听到之后都一阵唏嘘,都在想那个穿戏服的到底是哪里来的。这时候王婆站起来,给大家说了一个戏子鬼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long long ago),有个军阀很喜欢看戏,有一次打仗的时候困在了这里很长时间,实在按捺不住了,于是让手上到城里去掳了一个戏班子过来,到这里给他唱戏听.
戏班子里有个花旦,身段很好,唱起戏来也高婉动听,军阀一时高兴,就邀花旦唱完戏后共聚谈心.
但那个花旦其实是男人扮的,没办法,他一时害怕,又不敢违命,就在戏台下的梁上吊死了.
其实军阀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随便聊聊戏曲而已,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就无意在此地久留了,于是走了,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批军队,共军、国军、日军都有,战争年代,兵荒马乱的嘛,再后来就解放了。
本来一直相安无事的,想不到到现在居然会出现这码事。
王婆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村里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也隐约想起了这回事,一时唏嘘不已。
只有小静爷爷仍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仿佛在唏嘘声中听见了尖细的花旦唱腔,赶忙出门看了一眼,只见一张惨白的脸在夜色中一闪而逝,头上的凤冠仍然霞光溢彩,在渐去渐远中留下最后一抹闪光。
后来那戏子鬼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估计是迫于小静爷爷的军人威严,也可能是去投胎了吧,但那个新媳妇却就此落下病根,每次经过草垛都颤抖不已,有时候甚至直接晕厥过去,其实任谁想想都可以理解,被一个唱戏的鬼魂绑在几平米的封闭草垛里,一张惨白的大花脸就近在咫尺的摆在眼前,甚至于一伸出舌头就可以亲密接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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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1-2010 09:1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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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鬼事之水鬼
在丢手绢事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小李老师都不带我们出去做游戏了,而刘校长也时不时的出现,让大家都不敢造次,一时之间本就不多的娱乐项目更少到可怜,我每天更只能数着小静的头发度日,无聊至极ING.
这段沉静的日子终于被打破是在差不多半年后,事情源于一个池塘.
当时我们是读三年级,教室在中间,左边是一二年级的教室,右边则是五六年级,左边班里有个小男孩叫大喜,长得矮矮壮壮的,经常挂着一条鼻涕,是隔壁村的.
也许是那个村的人少吧,他们村只有独苗一个在这里读书,所以大喜在回家的时候,会跟在我们后面同路走一段,然后在一个有池塘的岔口背道而驰了.有时候会看到他不回家,奔到池塘那里去摸鱼玩,真是个调皮的小孩.
那时候已经是冬天了,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看不清路了,如果还在路上玩会的话,基本上就会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我和小静总是走得飞快,也很少去注意大喜是不是跟在我们后面,直到有一天……
好象是冬至那天吧,天好象被一块黑布盖下来一样,走出教室没两步,就陷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小静连忙拿出自己带的手电筒照明(那时候手电筒是奢侈品,三大家电之一),大喜没有手电,于是诚惶诚恐的跟在我们后面。
走到池塘那里的时候,虽然天很黑,仍然可以看到微微泛着光的水面,似乎还在轻轻荡漾,就如同半夜醒来看到床对面的镜子一样,光影折射间有一种诡异的气息传递出来。
大喜今天好象特别害怕,说什么也不敢一个人回家去,我和小静也不可能走几里路送他,所以在岔道口纠缠了很久,天也越来越黑,越黑越静。突然,我们听到一个尖利的仿佛女人轻轻哭泣的声音,在黑暗与安静中显得特别刺耳。
我吓了一跳,再看大喜和小静,几乎已经在发抖了,两个人瞪着大眼睛不知所措的样子让我不由涌起了一种要保护他们的强者心态(呵呵,小男子汉嘛),于是,我装作很勇敢的样子四周查看,想找到声音的来源,但所见皆是一片黑暗。
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这么黑的天哪里看得到东西嘛,赶紧把小静的手电拿过来。照到池塘上面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跳。
池边站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好象还在伸手到水里拔着水花,伴着黑影手臂的拔动,水波也发出哗哗的声音。
我差点把手电都吓丢了,小静也快被吓得哭出来了,只有大喜仍然很镇定,仍然是有节奏的抖着,目光并没有移开手电照到的地方。
我问他:你看到了吗?
大喜一脸疑惑:看到什么,你是说那棵柳树吗,它一直都在那里啊!
壮着胆子仔细看了一眼,果然是一棵枝叶繁茂的柳树,有几条长长的枝条垂下来伸到水里,随风轻轻摆动着,看起来就像嬉戏拔水的手臂,难怪吓了我们一跳。
不过看清楚是柳树后,我却想起了一个更加恐怖的传说。听老人说过,在池塘边的垂柳是最容易招鬼了,特别是那些冤死的女鬼。可能是阴间没有镜子吧,每到月圆之夜,她们就会坐在柳树上梳自己长长的头发,一边看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一边哀怨的哭泣。
今天,我们碰到的会不会就是那个核头鬼呢???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我想着梳头鬼毫毛倒竖的时候,就听到“扑通“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跳进水里了.
我连忙回头看小静和大喜,还好他们都好好的站在我后面,既然不是他们落水,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因为既然是鬼的话,跳到水里应该没声音的吧,毕竟不是实物啊.
当时我这么想着,就拉着小静准备转身回去了.可是大喜还是怔怔的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干嘛还不回去呢,等会更晚,出来的鬼就更多了“我对着大喜喊到.
大喜指着水面,嘴唇上下哆嗦着,已经说不出话来,像是要哭了.
我凑近他,才听到他小声的说着:“村里人都说这里面有……水猴子,会拉人进去的……”
声音越说越小,渐不可闻,好象是怕一被水猴子听到就会马上跳到他旁边把他拉下去一样。
水猴子是什么啊?住在水里的猴子吗?
我们村因为距池塘比较远,一直以来用水都是在村口的井里挑的,所以没听过关于水猴子的传说,不知道是什么东东。
水猴子就是……淹死在那里面的……人变的,奶奶说……过三年……就……出来找……替身……
大喜已经连话都说不明白了,不过我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真的会有水猴子吗,人死了还会变成动物吗?
虽然有蛮多疑问,我还是相信了大喜的话,和小静商量了一下,就决定送他过这个池塘再说。
于是三个人手牵着手小心翼翼的往池边靠近,手电筒紧紧的照着池塘靠近路边的那块水面,不敢移动,生怕一不小心就从黑暗中钻出一只水猴子把我们拖下去。
短短几米的距离,我们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盯着黑幽幽微微颤动的水面那么长时间不眨眼真是一段可怕的经历,都快产生幻觉了,有时候柳枝的倒影动了一下,就感觉是一个水怪从水里伸出了手臂,然后会整个身子直立着慢慢的升上来……
终于,我们已经远远的离开了那个池塘,甚至连微弱的波光都已经看不到了,大喜也不再害怕了,一溜烟的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了。
但是可怕的是,我和小静还要回去,还得再一次经过那个恐怖的池塘,天已经更黑了,等我们一步一步的挪到池塘那里的时候,应该有九点多钟了。
面对着仍然微波荡漾的池塘,我们再一次停在了那里。风也好象停了,一时间万簌俱寂,听得到两个饱受惊吓的小心脏疯狂乱跳的声音。
“这次我们快点跑过去吧”小静小声对我说。
经过上次的教训,我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俗话说早死早偷生嘛,恐怖也是早一刻结束,早一刻欢乐。
呆了一会儿,我看小静的心跳好象平静的差不多了,就牵着她开始狂奔。这次不敢盯着池塘里面,只好看着前面目不斜视的直往前冲。
眼看着就要快到尽头了,只有一米的距离就跑出池塘的范畴了,我松了一口气,脚步慢了下来,小静也有点气喘吁吁,被我拖在后面隔开了两只手臂的距离。虽然拽得有点吃力,我还是没有放手,因为一分钟就没离开池塘,就一分钟没有脱离危险。
啊!……………………
只听得小静大叫一声,被我牵着的手就开始猛烈的摆动,有一股向后的力在拉着她要脱开我的手。
我急忙掉转手电向后照去,只见小静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恐,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脚下,身子在剧烈的颤抖。
地上趴着一只从水里伸出来的黑乎乎的手,正牢牢的抓着她的脚,还在使劲的往水里拖着,被手电筒的光照到的时候,躲闪了一下,然后又坚定地抓得更紧了。
我一时之间来不急害怕,并且眼前这个东西是还需要用蛮力,应该只是个生物而已,不象那些虚无飘渺的鬼魂所拥有的神秘力量,有那种慑人心魂的原始恐怖。
手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武器,我蹲下身去,拿着手电拼命的向那只黑手敲去,手电的光源不时划过天空、划破池塘,然后直射水底(如果那个时候我在城里的话,应该会看过星球大战吧,现在所用的就是传说中的光剑吧。
那只手好象跟本就不怕疼,我砸得越狠,反而越有劲,小静的脚开始明显得象水里滑了一段距离。但在疯狂的砸了快一百下后,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当手电筒的光直射到水底的时候,那只手就会微微的后缩一下,当我举起来后,那只手又会再一次抓紧,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但正是这个变化,让小静的脚得以拖到前面又移回来,又拖到前面,又移回来,才能相持这么长一段时间。
小静也真是个勇敢的孩子,虽然被一只来路不明的黑手抓着自己的脚往下脱,但她也仅在刚开始被吓得哭泣,慢慢随着我跟黑手的肉博,她的脚被拖过来拖过去,我看她差不多都要笑起来了(小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可不是做游戏啊,小静,你要是被拖下去了,我怎么交差啊……
突然我灵机一动:他会不会是怕光呢,传说中鬼都是见不得光的,现在他藏在水里只敢伸个手出来应该是怕被我的手电光照到吧。
不管怎样,试试再说,于是我不再敲打,垂直的举起手电筒,顺着黑手往应该是水鬼身子的方向照过去。
只听又是一声尖叫,在黄黄的光晕笼罩着的地方,水面飘散着长长的黑色头发,错乱交杂,仿佛纠结的水草,因为散得很开,几乎形成了一个圆形,遮住了下面的身体,仍然只能见到一只手臂从毛发的缺口处伸到岸边,抓着岸上一个小姑娘的脚,一动也没有动。
难道他已经适应了光照,有了免疫力了吗?
“小静,快折一根树枝给我。”我从一束头发的尾部开叉发现那根本就是水草,也许就是水鬼放在头顶上来遮挡光线的,只要拔开水草,应该他就会跑掉了。
小静一只脚被水鬼拉着,一只手被蹲在地上的我的左手拉着,费了好半天劲才从岸边的柳树上折下一根枝条递过来(感谢柳树),我接过柳条,把手电转交给她,就赶快朝那堆绞成一团的水草拔去。
“呀吱吱……………”
又是一声长长的尖叫,不过这次是从水底传来的,一瞬间那只黑手就缩了回去,然后整个水面哗哗的动荡了一阵,就什么也没有了,在拔开水草的电光火石间,我看到一个圆溜溜滑腻腻的黑色头颅在水面一闪而过,头颅中间有一个盛着水的凹槽还“咕嘟咕嘟”的鼓着水泡(难道水鬼是跟鲸鱼一样的结构?)
叫水猴子还真是没得说,果然像猴子一样动作敏捷,水面平静下来后,过了好久,小静才反应过来,试着挪了挪自己的脚,又跳了两下,才发现那只黑手已经消失不见了。
因为小静没有看到水猴子的样子,好象还有点遗憾,我看她一幅舍不得走的表情哭笑不得(不会是真的把那东西当猴子了吧)。后来我以天太晚的理由才强拉着她离开那个恐怖的池塘,高高兴兴的回家去。
从第二天开始,大喜放学后都绕很远的路回家,我和小静也没有再去过那个池塘。又过了很久,我从大喜那个村嫁到我们这来的一个新媳妇那里了解到,那个池塘确实在三年前就淹死过一个在那里玩水的小孩,还是跟大喜从穿开铛裤就开始玩起的发小,那天应该是想念自己的好朋友了吧,毕竟老是呆在幽黑冰凉的水底跟鱼虾之类的东西玩着没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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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1-2010 09:1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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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旻暗夜
一 前因
月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打得地上斑斑斓斓的,林间清雾弥绕,慕旻森林被放眼无际的银色包裹着。
山鹿一般的身体上泛着五彩祥光,如同牛尾的尾巴不时摇曳。这是麒麟在饮山泉,身后是蜿蜒盘旋的粗壮树藤,而面前是汩汩流动的泉水。
这里的夜是寂静的。
突然,一支利箭从旁的丛林飞出,箭头上闪着寒人的白光,划破黑暗,准确无误地刺入麒麟粗壮的脖子中。森林之神麒麟兽缓缓地倒在了湿润的草地上,顿时血如涌泉般从伤口喷出,那血竟是绿色的。麒麟宛如婴儿般纯洁的脸上有一丝泪划过,渗入土壤,无声无息。
“成功啦!杀死森林之神啦!”随着麒麟的倒地死亡,丛中一下钻出一群手持兵刃的人。
“不要喊!森林之神死了,还有森林守护者犬神未除。”一群人中仿佛是领头的年轻人急忙喝止住身旁欢呼的同伴,刚刚那一箭便是由他射出,此时他正手持弓箭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快如闪电、一闪而过,待众人发现已有数人随那白影喋血立扑才看清面前正是一头身白如雪的犬神。
看这犬神,两米有余的身长,伏地便有半人身高,全身皮毛尽是雪白绝无杂色,泛着圣洁的白光,两只尖耳警觉地立着,喉中滚动着低吠,闪着荧荧绿光的双眼扫视着披着草皮的众人,那眼神仿佛利刃般刺入了每个人心中,以致于五十年后人们谈起这一夜时还都忌怕那凶猛的犬神。
这群人初见这传说中的神兽仿佛丢了魂似的看得呆了,无人言语,无人动作。
正在对峙中一支投枪飞出刺中了犬神下腹,雪白的皮毛上瞬时绽开了一朵血花。
“别楞着!快用投枪投它!”最先回过神的正是那领头的青年,大喊间已投出一枪。
青年炸雷般的喊声将众人一个个丢失的魂魄全都拉了回来。
刹那间,数十支投枪投出,带着撕裂风际的声音刺入犬神身体,洁白的身体又绽放无数刺眼红花。
犬神朝天大吠一声,旁的人吓得浑身一颤。只见它狠狠的甩掉浑身投枪,向领头青年猛扑而来。
“快用弓箭!射它的面门!”领头的青年并不慌乱,他从容地指挥大伙,自己却从腰间掏出把长刀,向扑来的犬神冲去。
犬神一跃而起,又是几十支箭羽射向头部,那箭失头部附着点燃的牛脂油包,射入头部即燃起一片皮毛。冲向犬神的青年趁它一跃而起之时突然矮身下去将长刀送入了犬神下腹。
跃起的犬神带着惯性从刀锋上掠过扑了个空,落在了众人身后的空地上,但后尾如钢鞭仍扫死扫飞了数人,被扫飞的人由面门至胸口血肉模糊、身骨尽碎、惨不忍睹。犬神下腹也被领头青年开了道口子,此时血喷涌如一面瀑布,头上也插满了箭失,就连双眼也被射入利箭,血从眼眶中向外急涌,扑灭了头上燃着正旺的明火。
“继续放箭!”又是一阵箭雨扑向浑身是血的犬神。
它轻轻跃起避了两避,但仍没避过如墙压身的箭矢,它落到地上,下腹开始有黑红的内脏涌露,浑身插满箭矢仿佛一只血红的大刺猬。低吠声依然如同滚雷般压制着众人,无人敢近,但那全身殷红的犬神已开始摇晃颤抖,渐渐支撑不住失血过多的身体,不多时瘫倒在地。
领头青年淋了一头一脸的血,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血从他头上一直流到身上又顺着身子淌了一地。他爬起来走向犬神,大吼一声,一刀斩向了犬神的颈子,将犬神的头生生砍了下来。
他高举狼头忘情地大声欢呼:“我!徐卜烈杀了犬神!啊哈哈哈!”身旁众人也终于肆意欢呼起来,他们全都沸腾了,但他们全都没发现附近有一双绿荧荧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宁静的慕旻森林被这魔鬼似的欢呼声所滋扰,群鸟齐飞,群叶齐舞,群兽齐怒,连这土地也似微微颤抖。
既然杀了麒麟兽,除了犬神,还有什么能阻挡的了他们呢!一夜间徐卜烈携数百人猎杀了所有能威胁他们的猛兽利禽,那一夜慕旻森林尽是凄鸣哀号,没有森林之神庇护的森林是脆弱的、无力的、连挣扎都丧失了的,叶精灵全部从树上脱落、长流不息的泉流荡然无存、湿润柔绿的大地变得干贫苍黄,偌大的森林仿佛死神掠过。
随后五十年,原本慕旻森林西边的小山村——徐家村靠砍伐林中古木、贩卖木材于全国各地而暴富。只五十年,小小的徐家村变成了荃州排得上的大城,徐卜裂被授予官位成为一城之主,但偌大的慕旻之森被毁为荒地,从此焦土灰黄,寸草不生。
二
五十年后的徐家城同荃州其他名城一样,有的地方热闹,有的地方冷清,即使是以富庶著称,也还是有人富裕,有人贫困。富裕的人们追求穷奢极欲的生活,他们在最热闹的酒楼里看歌舞、赌博、喝酒、嫖妓,而贫穷的人们为了明天的生活甚至是为了节约灯油而早早入睡。
月亮依然挂在夜空,但早已不若五十年前明亮,也许没人注意这些就如同没有人留意这五十年间从没晴朗过的天空一样。
月光艰难地透过厚重的阴云打在街道上,这一带没有热闹的酒楼、喧哗的赌馆显得特别安静,寻常百姓早已闭门所以街道上鲜见一人。
一簇耀眼的白色闯入了这暗夜中,是一位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的年轻男子,宛若寒霜凝身、银月专照,连那头发都若隐若现泛着白光。白衣男子安静地行走在街道上,隐然有种狡狼步于林间之势。
忽然他听见了哭声,很多女子的哭声,。白衣男子向身侧的巷子中望去。
四、五个女子从巷子另一头的黑暗里跑了过来,她们哭泣着奔逃,后面似有粗野的叫骂。
“臭婊子们,不要跑!看我打折你们的腿!”几个兵卒摸样的人举着皮鞭追赶,似乎喝了许多酒,步伐不甚灵活。
这些女子衣着破散倒有一个穿着还算整齐规矩。
女子们跑过白衣男子身边,楞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下男子,突然说:“公子救命!求你让他们放我们一条生路!”
徐家城随着暴富也聚集了很多富豪,自然这里也就需要女子,数以百计的姬妾和青楼娼妓,所以这里经常有些良家女子被人贩贩卖至此,但有些却不甘堕落同数百色衰的娼女们那样哀哀老去而想逃出城去。想必这几个女子也是如此命运,因此看到白衣男子宛如富家子弟便妄想求他呵斥住追赶的士卒而给她们一条活路,但又有哪个富家子弟会深夜闲逛于如此凄静无聊之处呢?逃跑是无谓的,这也只是她们最后的挣扎了。
白衣男子往后退了一步,冷漠地看着她们,看着她们闪着泪光的双眼。
“臭婊子,终于抓住了。”片刻间,后面追赶的士卒已将女子团团围住。
白衣男子继而有冷漠厌恶地看了看那些士卒。
“看什么看!别管闲事!赶紧给老子滚!”一个醉酒的士卒冲白衣男子大骂。
“我只是路过。”白衣男子淡淡地说,随后转身低下头向前赶路。他微微低着头怕再看到那些女子乞怜的目光,但转身之即他却留意到其中有一双眸子特别明丽。
“路过?!给老子站住!背后背得什么?”醉酒的士卒边呵斥边摇晃着向白衣男子后背的包袱抓去。
士卒抓出的手还未触及白衣男子便突感后颈一疼,全身无力瘫倒在了地上,而白衣男子已立身于他的身后。
其他士卒虽未看清他的动作但腰间的朴刀毫不疑迟地抽出在手,“什么人!?竟敢袭击徐家城的武士!”
“袭击”、“武士”,白衣男子侧头不禁轻笑,又看到了女子们乞求的目光。
“放了她们,就饶你们狗命!”白衣男子淡淡地说,但话中寒义却令士卒醉意全醒。
“啊!呀!”几个士卒齐喊着举刀不由分说劈向男子。
但见面前白光一掠,几人手腕顿是巨痛,还未举起的朴刀全部脱手坠地,方才握着朴刀的手臂已是筋骨尽碎。
“速速滚开,饶你们贱命。”士卒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士卒们转身瞪着白衣男子,冷汗早已渗透全身衣甲,“你不要走!等会儿爷爷们来收拾你!”士卒们边跑边颤声吼着,宛如丧家之犬。
白衣男子扫腿掠起地上的朴刀,转身一掌推出,只见几把朴刀向着士卒逃去方向齐齐飞出,隐没于黑暗中。
“唉呦!我的肩膀!”“啊!我的胳膊!”不远处士卒们的叫声疾疾传来。
白衣男子扶了扶身上的包袱吐了口气,看着泪光楚楚的女子说:“散了吧。赶快逃命去吧。”同样是淡淡的声音但已无先前的寒义。
男子说完又向前方的黑暗走去,自然从容地好象无事发生。身后女子楞了片刻便纷纷散向了未知的夜色中,也许一会她们又会被其他人抓住,但谁又能够救得了她们一生一世呢。
漆黑的街道经过片刻的喧闹又归于了宁静。白衣男子还不知道刚才他的侠义行为会改变他的余生。
“公子。”黑暗中一只手拍向了自己的肩膀,白衣男子回头看去却是刚才那数名女子中的一个,她穿戴规矩齐整手中拎着一个不大的包袱,一双棕色眼睛异常明丽。
“公子还敢在这大街如此招摇行路。”女子不由白衣男子说话便将拉入了一侧黑黑的小巷中。
“怎么了?姑娘有事吗?你还不速去逃命,小心那些人再将你抓去。”白衣男子淡淡地说。
“公子一定是外地人吧。你刚刚打的可是徐家府的家丁啊!一会儿他们定会招人寻你性命!你还不快找个偏僻地方躲起来!”女子张望着巷外,脸上是挡不住的恐惧。
“徐家府?徐卜烈的徐家府吗?姑娘可知他在哪里?”白衣男子急迫地问道,那语气不再冷淡。
“知道呀。他是城主的嘛,那家苑据说是城中最大的。”女子打量着男子说道。
“姑娘可否劳烦领我前去?”
“不行!不行!这深更半夜的在街上招摇,被巡城兵抓住不光是一顿好打而且……万一被刚刚那群人抓住怎么办!”女子吓得连忙拒绝,摆着手向后退缩,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姑娘莫怕,只须领我到徐家府便可。”男子拉住她的手。
“公子万万使不得。”
白衣男子只思索了一瞬说道:“那姑娘可否告诉我徐家府在哪?”
“徐家城那么多街道,我实在说不出在哪……这样吧公子,明天天明我定会亲自带公子去,好吗?”女子几乎哀求一般说道,她见白衣男子没有回话又说:“公子,现在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我知道城郊有座无人问津的破庙一定很安全,可以在那暂宿一夜的。”
“姑娘不怕天明进城被人抓到?”男子盯着女子双眼问道。
“那几个醉酒的禽兽并不记得你我相貌,再说天明城中人多,我们混在里面也方便。”
白衣男子不为人觉地皱了一下眉头,思索片刻便随女子向深巷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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