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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1-2007 06: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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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所有精心准备的预谋,就这样被无情的摧毁了,现在不但见到直树的时间更少了,连自己的自由都被限制了,真是不值啊。”湘琴坐在病床上,喃喃的抱怨着,住到医院几天,这样的生活已经快受够了,湘琴张望了一下病房四周,那个整天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小身影,今天似乎没有看到。
“今天怎么不见小如呢?”湘琴挪下了床,脑筋一转,眼睛放出了亮丽的光芒,“对了,趁这样的机会,赶紧的溜出去。阿金和克莉丝的新店铺好象就在附近,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想到做到,湘琴马上的偷溜出了医院。
“今天真的是幸运呢,好象什么都很顺利哦!”走出医院的大门,湘琴窃喜的回望了医院了两眼,然后就迈开了得意的步伐,朝着阿金和克莉丝的新店铺走去。
“阿金——!克莉丝——!”还没走进店铺,湘琴就在门外叫了起来。
“湘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住院了吗?”克莉丝激动的从里面迎了出来,“我和阿金还说要去看你呢。”
克莉丝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湘琴进了店铺,果然是一片狼藉,刚刚装修完的小店铺里,地面上,桌子上全是遗落下来的装修材料,墙壁已经粉刷得雪白,天花板上的灯具也已经安装完毕,只是店里的陈设还要重新进行收拾。
湘琴走到一张椅子旁,正在观察着店里的情况,阿金笑着走了过来,一脸的得意:“怎么样,我们的新店铺不错吧!”
“好象是不错,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嘛。”湘琴笑着,很高兴阿金在高中毕业之后,一路走过来,从发现自己做饭的才能,到出师,结婚,再到现在的自己开店,好象不只是自己,大家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在湘琴和阿金说话的时候,克莉丝已经把湘琴旁边的桌子收拾干净了,示意让湘琴坐下。
“不过,以我这个做过餐厅服务员,经验丰富的过来人的眼光看来,”湘琴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坐下去,刚微弯下身子,嘴上的话却停在了一半,脸上的表情也慢慢的僵硬,眉间渐渐的紧皱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阿金看了看湘琴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精心装饰的店面,有些沮丧,“湘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你说出来啊。”
湘琴没有说话,疼痛将她的力气一点点的消耗掉,额头上开始湿润起来,眉头就皱得更厉害了。
“湘琴,我的眼光没那么差吧?”阿金又担忧的看了看自己满意的店面,不敢相信的表情。
疼痛,钻心的痛, 一阵又一阵袭来的痛感让湘琴几乎昏厥,湘琴感觉到这股疼痛的不寻常。
“这……次……是真的了……”湘琴吃力的小声的说完,大颗大颗的汗水开始沿着脸颊往下流,“直树——”湘琴痛苦的一声大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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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1-2007 06: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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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直树!江直树!”
急促而纷乱的步伐又再次的在医院里响起,伴随着阿金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响彻了几乎整个医院。
“怎么又是你!”护士长面目狰狞的瞪着阿金,上次就是他,抱着现在他身边的那个金发女孩,把整个医院闹得翻天覆地,这次又来了,但是这次,他抱着是湘琴。
护士长不禁也有些担心,看见了阿金抱着的湘琴的时候。她不再责怪阿金。
阿金的额头上的汗水一点也不比湘琴的少,抱着沉重的湘琴,再加上惊慌失措的焦虑,让阿金和身边的克莉丝也几近崩溃。
“江直树呢?叫他出来!”阿金继续的大吼着。
“怎么回……”直树说着,从门诊室里走出来,但是当他看见阿金怀里的湘琴的时候,脸上的平静被打破,脸色也紧跟着刷白起来。
湘琴的表情好痛苦,紧闭着眼睛,紧咬着嘴唇,一句也不说。
“湘琴,你还好吧?”直树紧张的询问道,
湘琴依旧没有说话,表情却越发的让直树揪心。
“准备手术床!赶紧送分娩室,护士长,麻烦尽快通知张医生,准备分娩!”直树迅速的命令道,带着很重的语气和不寻常的大分贝。
那仿佛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躺在床上的湘琴只剩下淡淡的意识,能听见匆忙而急促的脚步声,能听见周围纷乱而嘈杂的对话声,但是听不见在说什么。
唯一能感觉到的暖意来自直树,虽然看不见,听不见,但是湘琴知道,直树在自己的身边,闭着眼的湘琴能够看到直树那一双关切的眼睛凝视着自己,还有,能感受到直树从手心传递过来的力量,坚实有力。
是我们的孩子要来了么?
“湘琴,加油!坚持住,你一定可以的!”直树跟在飞快驶着的手术床旁,双手始终紧握着湘琴的手,眼睛里是担忧又紧张的神色,天才的他感觉到自己的无力,焦心的想化去,或者是分担湘琴的痛苦,却只能这样简单的给她力量,看着湘琴的痛,就感觉自己也疼得要抽搐一样。这样的感觉让直树不觉的,更紧的握住了湘琴的手。
“湘琴,我一直在你身边,感觉得到吗?”
怀着复杂的心情,直树站在分娩室门口,看着湘琴被推进去,心里默默的对湘琴诉说。
门关上,灯点亮。
“哥哥,湘琴怎么样?”江妈妈几乎是要流泪的奔向直树,一边跑着,一边焦急的问。
“是啊,哥哥,湘琴的情况怎么样?”江爸爸也跟在江妈妈的后面,因为奔跑已经满头大汗。
“湘琴啊,你要加油啊!”湘琴爸爸朝着分娩室喊道,就好象湘琴能听见一样。
直树轻轻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其实自己的心情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忐忑不安呢。
时间过得特别的,尤其的慢,分分秒秒的煎熬着分娩室外守侯的众人。
江妈妈在江爸爸,直树的面前来回的踱着步子,不时的抬头看看分娩室亮着的灯,转头不停的问直树:“怎么还没出来啊!到底怎么样了嘛!”
直树只得站起身来,把江妈妈硬拉到江爸爸的身边坐下,安慰道:“妈,你别那么急,湘琴怀的是双胞胎,所以不会那么快的。你先坐下吧。”
虽然坐了下来,江妈妈仍旧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湘琴爸爸一言不语的看着分娩室紧闭着的门,眼神凝滞着。
直树慢慢的走到湘琴爸爸的身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爸爸,不要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是直树的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阵阵心跳加速。
湘琴爸爸却出乎直树意料之外的露出了平静的微笑:“我不是担心,我的女儿,我很了解她,湘琴一定没问题。”湘琴爸爸顿了顿,伸手抹去流下了泪水, “只不过,这种守护在分娩室外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她妈妈生她的时候的情景。”说到这里,湘琴爸爸声音有些哽咽,“一转眼,那么多年了,现在连湘琴都做妈妈了,我是高兴,也很欣慰,我总算对得起湘琴的妈妈了。”
“爸爸……”直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平凡人所有的各种复杂的感情,一直到湘琴进入他的生命,他才开始真正的拥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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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1-2007 06: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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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分娩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在灯没有灭的情况下。
护士长神色不对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妈妈,江爸爸齐齐的站了起来,湘琴爸爸和直树的目光也全都集中了过去。
“江医生,能过来一下吗?”护士长小心翼翼的叫道。
有些担忧,直树点头走了过去。
护士长看着直树,严肃的表情,小声的说道:“湘琴,好象有些困难,张医生请你进去。”
直树眉心一皱,心跳漏了几拍。
“赶紧去做准备。”护士长交代道,“湘琴,她需要你。”说完,又进了分娩室。
“哥哥,是不是湘琴情况不太好?”江妈妈心慌慌的走上前,害怕的问道。
江妈妈身后是江爸爸,湘琴爸爸同样担忧又渴望着直树的回答的神情。
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直树开了口:“没什么,张医生只是让我进去陪陪湘琴,毕竟为人夫,又是个医生。”
“哦,是这样。还好,还好。”江妈妈喃喃的说着退了回去,直树的话终于让她释怀下来。
湘琴的痛苦的叫喊声,随着直树每走近一步,就愈发的清晰,也愈发的刺耳,揪得直树的心也愈发的紧。直树深吸了一口气,走近。
“直树啊,湘琴的情况好象不太好。”张医生的话让直树的心再度的揪紧。
“不太好,什么叫不太好?”直树眉头紧皱。
“因为是头胎,而且又是双胞胎,加上之前情绪不太稳定,湘琴,”张医生停顿了一下,“有些难产。”
听完张医生的话,直树甩头来到湘琴的身边,不敢去触碰湘琴,直树只能心疼的看着努力中的湘琴,湘琴满头的汗珠在直树的面前一滴一滴的顺在脸庞滑落,滴落在直树的心里,像盐水滴落在伤口一样生疼,湘琴一声声的呻吟叫声,却又像利刃一刀刀的扎着直树的心。
“湘琴,有什么能分担你的痛苦吗?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不会要他们,你知道,我要的是你,你知道吗,你一定不可以有事!”直树的心撕心裂肺般的疼。
手足无措的看着湘琴,直树慢慢的凑到湘琴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湘琴,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我在这里,在你旁边,一直在!”
湘琴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但是她能看见直树那一双深情的眼睛,吃力的挤出一个微笑,湘琴又闭上了眼睛。
依旧是无效,不管湘琴怎么努力,始终是徒劳。
“看情况,还是实施剖腹产吧。”张医生做了最后的判断。
“那为什么还不赶快。”直树急迫的说道,湘琴的痛苦声让他几乎疯狂,只要能减轻湘琴的痛苦,应该不假考虑的去做。
“但是,我们鼓励自然生产,因为这样对婴儿会好一点。”张医生解释道。
“我不管,我只要湘琴平安,对于我来说,她——”直树加重了语气,回头深情的看了一眼湘琴,“比一切都重要。”
“那好,马上就可以手术。”张医生肯定的点了点头。
“等、等等——”护士长急切的叫住了张医生,“好象要出来了!”
“是吗?”张医生紧绷的脸上露出了希望的微笑。
“湘琴,努力,再使点劲,马上就可以了,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张医生充满希望的鼓励着湘琴。
湘琴在努力,直树再次的走到湘琴的身边,靠过去,在湘琴满是汗水的额头轻轻的一吻。
伴随着那一吻,护士长兴奋的声音响起:“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女孩!”
护士长轻轻托着还紧闭着眼睛的婴儿,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真是个漂亮的小孩儿啊。”说完,往婴儿的屁股上一拍,但是孩子没有哭声。
护士长觉得不太对劲,又是一拍,加重了一点力度,似乎能看见婴儿不悦的皱眉头,但是依旧没有该听见的哭声。
这下子,护士长觉得不对劲了。
“江医生,这孩子……”护士长把婴儿抱到了直树的面前,因为张医生正忙着接生第二个孩子。
“我看看。”直树伸出手,把婴儿从护士长的手中轻轻托过来,婴儿刚安稳的到了直树的手上,就发出了清脆的哭上。
“哇——”的一声,清脆响亮,伴随着护士长和直树的微笑。
在那一声哭声不久,张医生兴奋的声音也伴随而来,“第二个也出来了,是男孩!”
然后就是婴儿的一声出人意料的清脆的笑声,让整个分娩室的人都觉得奇怪,但是每个人又都挂满微笑。
没有再去多看孩子一眼,直树由得护士长和跟着护士把孩子抱了出去,让江妈妈和江爸爸他们喜悦去,而直树则一直守侯在筋疲力尽的湘琴身边,微笑的,感激的,心疼的看着湘琴,一语不发,其实心里已经心潮澎湃。
湘琴紧闭着眼睛,早已累得睡着了。
“湘琴,你是我的骄傲。”
分娩室外的喜悦似乎与直树无关,此刻他的世界只有眼前的湘琴。
“恭喜了,是龙凤胎!”护士长笑着给分娩室外的人报喜,江妈妈和江爸爸都特别兴奋的冲上去,爱不释手的看着两个初生的婴儿,喜上心头。
而那边累得还没喘过气来的阿金也笑了起来,对着欢天喜地的克莉丝说道:“你怀孕的时候,不许吃那么多,听到没有了,沉死了!”阿金抱怨着,却面露微笑。
“呃?”克莉丝没有反应过来的看着阿金,突然一阵要呕吐的感觉,克莉丝急忙伸手捂住了嘴。
众人都同时的愣在原地,然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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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1-2007 06: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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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病房里,安静而详和。
直树坐在湘琴的床边,目光紧锁在沉睡中的湘琴身上,眼光柔和而依恋。
偶尔有柔柔的微风吹进病房,吹动白色的窗帘轻动,吹得湘琴额前的小缕头发舞动着。
直树伸出手,把湘琴额前的头发别到耳边,露出了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湘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直树的身影,直树的眼神首先映入了她的眼帘。
“直树,你在啊。”湘琴身子还有些虚弱,小声的说道,语带惊喜。
“嗯,我在。”直树轻轻点头。
露出了恬静的一个微笑,湘琴看着直树。
“宝宝们怎么样?”湘琴突然的问道。
直树又是一个幸福的微笑,这段时间,直树的笑容似乎也特别的多。
“都很好,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出生的时间差八分钟。现在爸爸和妈妈在那边看着他们。”直树说着,握起了湘琴的手,湘琴的手软软的,现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是吗?”湘琴高兴的说道,想了想,“那爸爸和妈妈应该不会打起来了,是不是?”
直树笑而不语,好象也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因为从分娩室一直跟到育婴房,江爸爸和江妈妈就一直争论不休。
“姐姐好,像我们家湘琴,又漂亮又可爱!”江妈妈对江爸爸说道。
“才不是呢,弟弟好,像直树一样聪明,将来一定念台大!”江爸爸一点也不肯退让。
随后赶来的裕树拉着兴奋不已的好美,嘴上一直喃喃的祈祷:“希望不要像湘琴那么笨。”
而好美则一直凑在育婴房的玻璃上,盯着熟睡中的宝宝们,好奇和激动的情绪溢满了心里。
思绪回到湘琴的身边,直树把湘琴还有些微凉的手放进被子里,温柔的对湘琴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吧。”
湘琴摇头:“不用,我现在很好,我想看看宝宝。”湘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直树。
微笑着,直树点头。
不久,两个宝宝被护士推进了湘琴的病房,在直树的搀扶下,湘琴微坐起身来,微笑的看着小车中正熟睡的两个婴儿,心中一阵激动,真的很难以想象,这两个生命是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的,而且最关键的是,那是自己和直树的孩子。想到这里,湘琴把目光从孩子的身上移开,看了一眼身边的直树,湘琴陶醉的小吸了一口气,“好美的一个梦哦。”湘琴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这个是姐姐,是不是?”湘琴看着左边的一个婴儿,问道,没有等直树和护士的回答,湘琴又看向了右边的一个婴儿,小声的说道:“这个是弟弟吧。”
因为害怕吵醒宝宝,加上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湘琴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却凭添了一分母性的慈爱,让平日里好动的湘琴多了一份恬静。
直树没有说话否定湘琴,因为湘琴说对了,做了母亲的力量真的如此的大吗?直树的心里有些好奇。
湘琴面带微笑的看着那两个孩子,一样的皮肤白皙而细腻,头发虽少但却都黝亮,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能感觉到眼皮底下的一双大眼睛,此刻的他们正甜甜入梦。
“他们很漂亮,是不是?”湘琴高兴的转头问直树。
直树微笑的点头,示意护士小姐把孩子送回去。
“我想再多看一会。”湘琴有些不情愿。
“你现在需要休息,以后有的是机会看。”直树一边解释着,一边扶湘琴躺下,现在湘琴一丁点的辛劳都让直树心疼,尤其是在目睹了湘琴分娩的辛苦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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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1-2007 06: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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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上,直树正准备打开湘琴病房的房门,里面就传来了江妈妈夸张的笑声。
“湘琴,你不知道,大毛和二毛睡得可香了,两个小家伙好招人喜欢啊,就像我们家可爱的湘琴一样,哈哈!”
“大毛像我,二毛像直树。”湘琴的声音,听起来,湘琴已经比昨天好很多了。
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包围了直树,昨天湘琴那母性的温柔形象正在一点点的远去。
打开了房门,直树走了进去。
江妈妈和湘琴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直树你来啦!”“哥哥你来啦!”
直树点头看向床上卧着的湘琴,昨天有些惨白的脸现在已经渐渐的恢复了血色,眼睛也流露出了一些亮丽的光芒,笑得灿烂的样子已经让人很难想象昨天的虚弱了。
直树笑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
“在给宝宝起名字啊,大的那个叫大毛,小的那个叫二毛,再后面的就叫三毛,四毛。”湘琴笑着回答。
“对,对,对,三毛。哦呵呵呵呵——”江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不行!”直树皱眉,严厉的反对,“这叫什么名字!”
湘琴依旧笑着,“哎哟,那只是小名啦,名字我和妈妈早就想好了。”
“就是啊,你们还没结婚的时候就想好了。”江妈妈笑着接过湘琴的话。
直树的心头又有不好的预感掠过。
“要是生女孩呢,就叫江蕙,要是生男孩呢,就叫江育恒,对不对,湘琴?”
“对啊,第三个孩子就叫江江好。”
“第四个孩子就叫江江江江!”
江妈妈和湘琴一唱一和的说着,说完,两人笑了起来,完全没看见直树那越拧越紧的眉头。
果然,昨天的一切都只是假象,湘琴永远都是湘琴,任何的一切都不可能让她改变,直树心里叹气。
在起名字的时候,争论很激烈。
“江蕙。”湘琴嘀咕。
“不要。”直树反对。
“江蕙。”江妈妈跟着念。
“说了不要。”直树依旧坚持。
“那江蕙树好了。”江爸爸笑着说道,江爸爸好象怎么都不愿意放弃那个“树”字。
“不——要——”这回是三个声音。
“江蕙晴。”直树小声的说了一句,“晴朗的晴。”
最后,两个孩子的名字在争论了半天之后,才最后的决定下来。
姐姐叫江蕙晴,算是妥协了江妈妈和湘琴的“江蕙”,但是直树在后面加了一个“晴”字,心里原本是想用湘琴的“琴”的,但是想到可能出现的结果(湘琴得意得飘上天),直树选择了“晴”。
弟弟叫江宇轩,还是有折中的成分,但是这个名字江爸爸相当的喜欢,说是以后一定会气宇轩昂,聪慧过人。
“好,湘琴,你慢慢来,今天再走一会就够了。”启太对着正扶着扶杆做恢复训练的湘琴说着,也许只有工作中的启太,才会这么的亲切吧,湘琴心里想着。
理加一脸不悦的坐在旁边,看着湘琴和启太。
“喂,湘琴明明有专门指派的恢复护士,你干嘛还凑热闹啊。”理加冲着启太说道。
“因为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冷血,不但不帮忙,还在一旁指指点点的。”启太立刻的换上了一副臭脸。
“那是因为,今天是你说好给我的采访时间的。”理加激动的站了起来,“再说,湘琴明明就恢复的很好啊。”
启太很不屑的撇过了头:“我临时改变主意了,把时间改在明天。”
“你明知道我明天没有时间!”理加瞪着启太。
“我怎么知道!”启太装出一份无辜的神情,但是却理直气壮。
“我昨天打电话和阿鲁邦约好的时候,你不是就在我旁边听着的吗!”理加的火气越来越大。
“我忘记了,谁会去记住这种与已无关的东西啊!”启太的睁大了眼睛,狠狠的回了理加。
湘琴扶着栏杆,看着剑拔弩张的这两个人,脸上是僵僵的笑容。恢复训练的这几天,这样的争吵场面天天上演,启太的热血现在发挥得是淋漓尽致,就连平常对大部分事情都不闻不问的理加,现在也一点不肯退让。
“怎么办,该不会是要我自己走回去吧?”湘琴有些怯怯的看着一眼通往病房的路,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条不短的路呢。
湘琴把目光从争吵中的启太和理加的身上移过来,扶着扶杆,低着头,慢慢的迈出了脚步。
刚走出没几步,一双手就扶住了自己的胳膊,湘琴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直树!”当看到眼前的那个人的时候,湘琴惊喜的叫了出来。
“我扶你回去。”直树在湘琴的身边细语,双手已经紧紧的抓牢了湘琴的胳膊,一股力量从湘琴的胳膊传递到湘琴的心里。
“最近你很忙吗?”一边走着,湘琴问直树。
直树点头,心里却充满了愧疚,自己陪伴在湘琴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想到这里,直树不觉得更加握牢了湘琴的手。
“我听小如说,你那边来了一个患了特别严重的心脏病的小朋友,你是不是在想办法救他?”湘琴抬眼看着直树,眼睛清澈。
“你不要担心这个。”直树安抚着湘琴。
湘琴闭上嘴不再说话,因为在心里有些话不能问出来,从小如那里听到的第二个消息——尹医生回来了。“尹医生一回到医院,就被江医生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两个人在里面呆了好久才出来。”小如的话一直在湘琴的脑海里盘旋。
回病房的这条路真的好长啊,心里憋着的话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迫切的想从直树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却又一直没有说出来的勇气,于是一路沉默。直树牢牢的握着自己的手,走在自己的近旁,湘琴能够闻到从直树身上散发出来的直树特有的味道,甚至能听到直树的心跳声,如果能够一直的走下去,不去想后面会发生的事情,也不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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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09: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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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与平时无异的一个下午。
急迫的救护车鸣叫声在医院的门口响起,虽然这在医院里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今天的叫声似乎特别的刺耳而紧迫。
“快,送手术室。”从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快速的吩咐道。
那个医生一边快速的跟着急救的推车奔跑着,一边着急的看着病人。
“怎么回事,李医生?”走廊上经过的船津叫住了满头大汗的医生。
“船津啊!”李医生停下了脚步,但是扔停不住大口的喘着气,“是交通事故,伤者的情况很不乐观,送救的时间晚了很多。江医生呢?”李医生加快语速的问道。
“直树啊,在手术室里,今天是那个心脏手术的日子啊。”船津回答。
“哎!那该怎么办?上次的那个类似的手术是江医生做的,他的话,把握比较大。”李医生有些无措起来。
“今天好像很多的医生都休假了,其他在医院的医生都已经排满了手术行程了,我刚从主任那里过来。”船津说道。
“那该怎么办,我要是能拿刀的话……”李医生急得原地打转起来。
船津的心里思考了片刻,“我来吧。”他站了出来。
李医生盯着船津看了许久,满怀期许的目光。然后使劲的点了点头。
手术室里,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船津整理着消毒过的手术手套,跟刀的护士是真里奈。
“手术还不能开始。”清水主任叫道。
船津和真里奈都诧异的转头看着清水主任,手上的动作停在了一半。
清水主任脸上也神情凝重,“病人的病情很严重,这样的手术必须要病人家属的签字才可以手术。”
船津紧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手续的确是必须的,“可是这个病人的家属……”
“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上。”清水主任说道,声音出奇的小。
一下子沉默了,所有的人心里都在进行着激烈的战争,这样高危险性的手术,谁也料不准手术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不能再等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就算家属来了,也救不及了。”船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一双坚定的眼睛看着真里奈和清水主任,“医生的职责是救人,其他的不在医生的职责之内,准备手术!”
真里奈有些惊讶的看着船津,这样的船津以前不曾见过。
医院的走廊里,两个身影走着。
“今天的手术很顺利啊。”一个女医生的声音。
“是啊,还好你及时的赶回来了,赶在了手术的最佳时机。”直树的声音。
“就算我赶不回来,你也没问题的。”女医生发出了笑声。
直树没有回答,只是微笑。
突然间传来的喧闹声打破了走廊里的平静。
“都怪你,是你害死他的,你还命来!”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听起来让人惊心动魄。
直树和女医生有些惊诧的互相对望了一眼,加快了脚步朝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走去。
声音是从外科的手术室门口传来的,当直树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一些医生和护士了。一个泪流满面的女子抓着船津的衣服,使劲的揪着,朝着船津大声的吼叫着,伴随着一阵阵的哭声。
“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害死他的——!”
被那个女子抓着船津一脸的颓丧,眼神迷离,全身都几乎摊倒在了墙角,不做任何反抗的任由那个女子拉扯。
“你救不了他,为什么还要给他做那个手术,是你,都是你害死了他!”那个女子越哭越伤心,拉扯着船津的双手开始不断的捶打着船津,而船津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眼神空洞的,呆呆的看着前方。
真里奈冲了上去,扶住了那个女子,想要把她劝开:“小姐,你冷静一点,我们的医生已经尽力了,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才不是呢!”那个女子使劲的一拂手,把真里奈推到了一边,发狂的指着船津的鼻梁:“都是怪他,怪他医术不精!”
女子的话让船津苍白而无表情的脸上一紧,脸上怆然的色调越来越浓。
“小姐,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清水主任的话刚说到一半,被船津打断。
“对!所有的责任都在我!”船津终于按捺不住的站了起来,尽管依旧没有一点让自己站稳的力气,“是我自不量力,如果让直树来主持这个手术,他一定就可以救活的,我永远都只能做老二,永远的老二,连救人也一样。”船津的脸上留下一抹苦笑。
“换了我,也是这个结果。”直树接过了船津的话,脸上的神情平静如常。
“直树!”被喧闹的声音吸引过来的湘琴惊讶的看着直树。
“江医生!”在场的医生和护士们也有些惊讶的看着直树的方向。
就连哭着的那个女子也一时间停下了哭声。
直树没有再说话。
“救人没有所谓的老二。”直树旁边的那个女医生说着走上前,“所有救人的心都一样的神圣。医生并不是全能的,他们尽全力去挽救每一个生命,这样的心意,没有第一,没有第二。”
声音很平静,但是却有着一种震撼的力量,让所有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听着她说的话。
湘琴站在直树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被她的气魄折服。
“如果医生能救活每一个人,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生离死别。面对生死,医生一样会无助,只能尽力的改变无奈的现实,有的时候,就像是今天这样,纵使做了很多的努力,最后的结果依旧是伤心。”她走上前,扶起伤心欲绝的女子,“世上也有医生也改变不了的命运。”
“尹医生……”船津看着那个女医生,嘴里喃喃自语。
“尹医生!”湘琴惊讶的看着那个女医生,“她就是尹医生!”
“没事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我带她去休息一下。”尹医生微笑着,转过身对周围的人群说道。
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湘琴近乎呆滞的站在原地。
那张脸上的微笑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但此刻,她却只是那么温婉的笑着,用平静无惊的话语和微笑,轻松的化解着绝望,仇恨和悲伤。干净而明亮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是一种与世无争的宁静,伴随着轻轻而迷人的微笑,她就像是从梦里走出来一样不真实。
比子瑜更知性,比理加更成熟的美丽。尹医生看上去很年轻,脸上的皮肤白皙而干净,精细的五官,一头黑亮的秀发随性的扎着脑后,显出她的干练,白色的大褂穿在她的身上,严肃又不失亲和。
这就是“传说”中的尹医生,她温和的几句话,就将混乱的局面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在其他人彼此的注视的时候,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外,真里奈走上前,拉起了靠在墙角的船津。
“你今天的样子棒极了!”真里奈给了船津一个漂亮的微笑,“这样的船津才是可以做我男朋友的船津。”后面的一句说得很小声,有些腼腆,但是该听见的人听见了。
船津的脸上流出了喜悦的眼泪,即使是刚才如此绝望的时刻,他都不曾流泪,“你、是说真的吗?”船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真里奈。
真里奈不好意思的把头撇到了一边,嘴里小声的说着:“只要不要再去什么寄生虫博物馆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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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09: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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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三个人的约会(上)
冬天里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太阳光很温和的照下来,天空中还不时的飘过几朵白云。
理加坐在梳妆台前,轻轻的往脸上打着浅浅的粉,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自己,理加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今天是去和阿鲁邦约会,虽然也精心的打扮,但是心里却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理加的心里想着,镜子里美丽的她,脸上却不见应有的兴奋。
长叹了一口气,理加站起了身,“也许还没进入状态吧,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的。”理加对自己说道,转身前最后站在镜子前,给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个自信的微笑。
“我出去了,今天不回来吃饭了。”理加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下楼。
但是楼下没有回应。
“真糟糕,我怎么忘记了,今天是湘琴出院回家的日子,连裕树都被江妈妈拉去了医院,家里没人嘛。”理加轻轻的摇摇头,这样特别的日子自己跑出去约会,不去迎接嫂子和自己的侄子,侄女,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但是,理加的心有些暗了下来,那片幸福里又怎么会有自己站脚的地方呢?
理加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抓牢了手里的小包,走出了家门。
和阿鲁邦约好见面的地方是在展览馆的门口,因为最近台北的展览馆有一个小型的油画展。
理加赶到约好的地方的时候,阿鲁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远远的能看见身穿着干净整洁的休闲带领T恤,外面套着棕黄色风衣的阿鲁邦,今天的他显得特别的精神气爽。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晚了?”理加笑着迎了上去。
“没关系,是我早到了,因为害怕路上堵车,我出来得比较早。”阿鲁邦笑得很阳光。
“那,我们进去吧。”
慢慢的徜徉在展览馆里,理加和阿鲁邦之间的气氛有一点冷,虽然很礼貌,但是谁也找不出该说的话题,他们慢慢的走过一幅又一幅的油画。
因为是一些没有名字的新生画家的油画展,因此来看展览的人并不多,原本就不太大的展厅里显得稀稀疏疏,这样的环境更加深了理加和阿鲁邦之间的冷。
阿鲁邦有些拘谨,因为他不时的看看油画,不时的转过头看看理加,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是当看到理加的目光朝着另一边的油画的时候,他的话就又憋了回去,转过脸又继续的看油画。
理加那边显然心思也不在油画上,绘画不是她的喜好,是阿鲁邦邀请她来看的。那些油画有些色彩鲜艳,有些色彩却黯淡,可是理加却不觉得这些油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许是从小被逼着学画,让她对这些早就倔强的放弃的东西有了莫名的厌烦感。
“为什么你会来看这样的展览,这些作者当中并没有声名显赫的啊?”理加好奇的问道。
阿鲁邦笑了笑,“只有在这些没有出名的画家手下,才能看到新鲜的东西,那个东西叫做创意。”
理加领悟的转过头,再看看之前扫过的几幅油画,寻找那所谓的“创意”。
“咦,那不是启太吗?”阿鲁邦惊讶的声音把理加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当然,也把那个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启太的表情有些惊讶,但是那些惊讶一扫而过,启太就微笑将它们很快的掩饰住,只留下笑容的朝着理加和阿鲁邦走过来。
“真的是很巧啊。”阿鲁邦笑着,因为去医院找过几次理加,所以阿鲁邦认识了启太。
“怎么那么的不巧啊。”理加有些不悦的低声嘀咕,把脸撇到了一边,装做欣赏油画。
启太看了看阿鲁邦身边的理加(理加已经把头撇开),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扮,显出比平常更加迷人的美丽,再看了看同样气度不凡的阿鲁邦,启太没有说话的笑笑,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感觉到这个笑的无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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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11:0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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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个人一起并肩的走在展览厅里,阿鲁邦在中间,理加和启太一左一右,气氛比之前更加的尴尬。
“你也喜欢看油画吗?”阿鲁邦问启太。
“这些东西,我不太喜欢,说它不真实,可是它却在反映真实的存在;说它真实,可是它却还是带着绘画者的主观。”启太如实的回答。
“是吗?那你能出现在这个展览,也算是对作者的肯定啊。”阿鲁邦谦和的微笑。
启太平静的舒了一口气,眼神不自然的张望,“朋友给的一张票,我只是不想浪费了罢了。”
启太的话引来了一会的沉默,不多会,还是阿鲁邦的笑声打破了不太和谐的气氛,“你真幽默。”
三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展览厅的出口,理加的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启太呆在一起,自己就忍不住的火大,他总是让自己心里极度的不痛快。
该是到分头的时候了。
“我们能在这里遇到,真是有缘啊,呵呵。”阿鲁邦微笑着。
“是啊,真是有缘。”启太露出一个别有所指的笑意,“你们接下来什么计划啊?”
没有等阿鲁邦说话,理加抢过了话,气势汹汹:“废话,当然是去吃饭了!”
启太的心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不明原因,他微笑:“一说到吃饭,好象我的肚子也有点饿了。”
“那就一起吧。”阿鲁邦出于礼貌的随口一说,他没有想到,启太竟然会痛快,并且迅速地不容他改口的答应了。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启太“感激”的接过话,迈开了步子往前走去,留下了哭笑不得的理加的阿鲁邦有些愣神的站在原地。
“什么原因,在答应的那一秒钟,痛快和痛苦的感觉混杂着,自己也分辨不开。”走在前面的启太收起了笑容,心情阴郁,眼光黯淡。
“日本料理怎么样?”阿鲁邦征询理加的意见。
“可以啊。”
“太多的生食,容易滋生细菌。”启太紧接着理加的回答说道。
“那就法国料理吧?”阿鲁邦笑着换了方案。
理加正准备说“好”的时候,启太又开了口。
“营养太单一了,不利于身体的健康。”冷漠而淡然的语气。
“是吗?那韩国烧烤怎么样?”阿鲁邦始终保持着微笑。
这一回,启太还没有说话的时候,理加就气愤的在他之前开了口,“这回你还是会有意见的吧?我倒要听听你又有什么建议?”理加咄咄逼人的瞪着启太。
朝理加路出了挑衅般的一个微笑,“中餐怎么样?”
“也好,我平时吃中餐的机会也不多。”阿鲁邦笑着拍着理加的手,想让理加消消火气,但是却没有什么用,理加气鼓鼓的把头撇到了一边,不看启太。
吃饭的过程中也很不顺利,启太和理加的争吵充斥了整个过程,似乎每一个问题,他们的见解和观点都和不一致。
阿鲁邦什么也不多说的只是微笑,不站在任何一边。
在吃饭,争吵的过程中,餐厅外开始乌云密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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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11:0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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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站在卧室的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湘琴不禁抬头看了看越来越浓的乌云。
“还好回来的及时。”湘琴自言自语道。
江妈妈正在收拾着蕙晴和宇轩的东西,而那两个小家伙此刻正甜甜入梦中。
“妈,我去收衣服,马上就要下雨了。”湘琴说着往房间外走去。
还没迈出几步,就被江妈妈拉住,满心疼爱:“湘琴,你呆着就好了,我去就可以了。”
“妈妈,我没问题的。”湘琴还想争,江妈妈已经跑出了房间,从湘琴生下蕙晴和宇轩后,江妈妈就一直处于激动和兴奋中。
湘琴正准备走出房间,却在房间门口遇到了直树。
“湘琴,让妈去好了,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直树拉着湘琴的手走回了房间。
湘琴疑惑不解的跟在直树的后面进了房间,不知道直树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直树把湘琴按坐在床边,自己则靠在房间里的书桌旁。
“湘琴,”直树的神情似乎有些严肃,湘琴不敢打断的看着直树,等待着他的话。
“我希望你考虑一下,辞去护士的工作。”
“为什么?”湘琴诧异的站了起来。
直树淡淡微笑,把食指放在唇边,“小声点,不要吵醒了他们”,把惊讶的湘琴再次的按坐下去。
“因为要照顾蕙晴和宇轩,又要工作的话,我担心你会招架不来。你要知道,照顾两个孩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做个全职的家庭主妇,你以前不是也考虑过吗?”直树的话语很平静,但是句句关心。
湘琴不是不知道直树的关心,但是……
“真的要辞去护士的工作吗?”湘琴的心里却拿不定主意了,那是自己好不容易实现的梦想啊,回想起来,从决定参加考试,到艰难的学习,然后是实习,在经过了一年的分别后,终于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护士(这一点,还有待考证),这中间可是充满了泪水和汗水。
湘琴还在犹豫,直树站起了身,慢慢的走到门口,在走出去之前,微笑的回过身,“只是给你一个建议,你自己决定。”
湘琴没有回答,这个决定真的好难。
在思考的同时,窗外的雨开始瓢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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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11:0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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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三个人的约会(下)
雨说来就来,就在刚结完帐,当餐厅里的三个人听见雨声抬起头的时候,雨水已经模糊了餐厅的落地玻璃窗,顺流而下的雨水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流下了一道道的水印,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朦胧起来,路灯的灯光只剩下一圈圈的黄晕。
理加不悦的看了启太一眼,因为已经能够料想得到后面的事情了。
“看我干什么?”启太也很不客气的回望理加,“我没带伞啊!”说完,露出了一个微笑,朝向阿鲁邦,“你好象是开车来的吧?”
“什么好象,你刚刚不是坐着阿鲁邦的车到餐厅来的吗?”理加没好气的说道。
阿鲁邦仍旧是很客气的微笑:“没关系,一会我先送你回去。”
没有等理加反对,启太朝着理加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不甚感谢啊。”说完,把桌上杯子里最后剩下的一点果汁一饮而尽。
“不好意思,两位要稍等一下。”启太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理加异常气愤的瞪着启太的后背,一时间,一语不发。
“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理加不解的看着身边的阿鲁邦,在她看来,阿鲁邦的客气对启太或多或少的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阿鲁邦仍然只是淡淡的微笑,“偶尔一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是存心的。”
“什么不是存心,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来破坏的!”理加越发的激动和愤慨,“你怎么可以一再的忍让!”
“用包容的心去对待周围的所有人。”阿鲁邦淡然的说道,语气平静得如喃喃自语。
“呃?”理加好象没有反应过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淡定的阿鲁邦。
“我们亚伯罕家族的家训。”阿鲁邦转头微笑的看着理加,“转成中文大概是这个意思。”
阿鲁邦由始至终的微笑让理加惊愕,一颗包容的心,对待周围的所有人,理加的心里不断的重复着阿鲁邦的这句话,包容的心,自己有吗?
从小到大对直树怀有的一颗掠夺的心,看见湘琴后的尖酸刻薄和刁难,只因为她夺走了直树;
面对启太更是从来就没有的好脸色,也许他是有不对,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从自己的身上寻找过原因,不假考虑的把所有的原因归咎于他;
就连面对着眼前的这个酷似直树的人时,心里是否能够坦坦荡荡呢?是真的接受了他,还是,仅仅是直树的影子,这个问题理加一直不敢去想,去考虑,因为心里的害怕。这样的说起来,是否对于他,也不够包容呢?
理加的心里重复不断的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没有去看回来的启太,只是安安静静的呆着阿鲁邦的身边,因为在他的身边,好象一切都显得高尚而纯洁,而自己的心也能有片刻的安宁。
一路安静。
雨依旧倾倒般的泼下,浇打在车窗玻璃上,启太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什么都看不见的风景。
“自己今天究竟在做什么?”启太问着自己,找不到答案。
从见到理加的第一天开始,和她之间就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原本无心的争吵,现在近乎成为了一种习惯,即使是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的,也想要和她争吵,似乎能从那样的争吵中找到一种畸形的快乐,直到理加和阿鲁邦在一起,这种习惯不但没有戒掉,反而越发的离不开了。
其实理加一点也不难相处,可是……
启太深吸了一口空气,看向窗外,大雨依旧瓢泼,车外面的空气应该比这里面的空气要好吧,车里的空气让启太有了呼吸困难的感觉。
今天在展览馆的相遇真的是巧合,但是后面所发生的,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存心的行为,想否认都不可能的嫉妒心理,搅掉那个不属于自己的约会,应该开心的自己,现在为什么却像要窒息一样的难受呢?
不管自己做什么,说什么,也许早就该承认,在这场三个人的约会里,从来就没有自己立脚的余地。
启太面对着车窗外的雨水,淡淡的一个苦笑,漆黑的车窗外将车窗映成了一面镜子,让启太看清楚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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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11:4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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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直在追看shen_lan弄来的剧情哦!
你这个是哪里来的啊?恶2都会照这个演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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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12: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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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上次的手术后,阿星恢复得很好啊。”尹医生笑着坐在直树的对面,“江医生功不可没啊。”
“那还不是尹医生执着的结果。竟然带着她从广州到了台北。”直树也跟着笑起来,“你这股劲跟某人很像啊。”直树说话的声音很小。
“你说的某人是湘琴吧。”聪明的尹医生笑着点破。
直树笑笑没有回答。
“你这么执着的想要治好阿星的病,仅仅是因为医生的职责吗?”直树停住了笑声,问道。
尹医生脸上的笑容迅速的消失不见,美丽的脸庞上笼罩着一曾淡淡的哀意。点不明,道不破,尹医生一言不发,思绪像是已经游离开去。
“直树!”湘琴激动的叫唤声打破了办公室的沉静。
在看到直树和尹医生的表情的时候,湘琴还是愣了一下,她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窘迫,仿佛是不小心偷窥到他人的秘密一样的愧疚,湘琴的音量渐小:“我去你的办公室找你,西垣医生告诉我,你在这里……”
尹医生的脸上很快的恢复了笑容,她面带微笑的站起来,面向湘琴:“是湘琴吧?”语气温和而甜美,让湘琴心里立刻的舒服了大半。
“尹医生。”湘琴打量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依旧如那天一样的美丽。
尹医生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直树有跟我提到过你,我叫尹歆,第2内科,主攻心脏病研究。”
尹歆在湘琴的面前伸出了友好的右手。
尹歆的笑容让湘琴的尴尬渐渐化去,湘琴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你好,我是袁湘琴。”
看着眼前的这个优雅得让人忘记呼吸的尹歆,湘琴的心里充满复杂的情绪:她,是朋友,还是敌人?
正在和江妈妈逗着小蕙晴和小宇轩的时候,楼下的电话铃声响起。
“我去吧。”江妈妈急忙的站起身,抢着的下了楼。
“那麻烦你了,妈妈。”湘琴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拨浪鼓逗着小宇轩。
江妈妈走下了楼,湘琴微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小宝贝,从医院搬回家这么些天,一切似乎都和之前一样,除了偶尔,这两个活宝会折腾出一些小麻烦之外,其他一切无恙。
对于照顾这两个小宝贝,因为有了江妈妈的帮忙,好象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湘琴正想着的时候,江妈妈满脸担忧的走了回来。
湘琴正要开口问,江妈妈已经先开了口:“湘琴,直树的外婆生病了,我要和爸爸回去一躺,你知道,这老人家一生病……”
“那赶快和爸爸去看看外婆吧。”湘琴体谅的说道。
江妈妈的担忧一点也没有减少,她不放心的看看床上正“咯咯”的笑着的两个孩子,“那,你一个人照顾小蕙晴和小宇轩,没有问题吗?”
湘琴打包票的一拍胸膛,“放心吧,妈妈,我可是学护理的。”
江妈妈仍然担心的不肯离去。
“哎哟,妈妈,你赶快去吧。”说着,湘琴站起来要把江妈妈推出去。
看了看手表,江妈妈终于很是拗不过湘琴:“好吧,好在哥哥马上就下班了,我和爸爸明天就赶回来,你和宝宝要注意啊。”江妈妈仍然不放心的交代着。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湘琴满口答应着送走了江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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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12: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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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送走了江妈妈,湘琴转身走进家门就听见了另人害怕的哭声。
湘琴急忙的跑上楼,哭声越来越大,进了房间,湘琴就看见小蕙晴躺在床上,扯着嗓子的嚎啕大哭着。
湘琴立刻的心慌了起来,跑上前抱着小蕙晴,一边轻拍着,一边哄着:“哦,不哭,不哭。”
但是不管湘琴怎么的哄,小蕙晴的哭声一点也没有减小的势头。
“怎么回事嘛,怎么妈妈一走,状况就来了呢?”湘琴皱起了眉头,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办法。
谁知道,小蕙晴这边还没有解决,随着“哇”的一声,旁边的小宇轩也跟着哭了起来,而且声音一点也不输给姐姐。
“怎么你也跟着凑热闹。”湘琴抱怨着,放下仍然在哭的小蕙晴,抱起了小宇轩,一样的轻拍轻哄,可是一样的没有效果。
来回的交换抱着,哄着,但是两个孩子的哭声却是此起彼伏的越来越厉害,像是谁也不肯认输似的,湘琴为难的看着哭得正凶的两个孩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不许再哭了,听到了没有!”被折腾的满头大汗,黔驴技穷的湘琴站在床边,叉着腰,高声的对两个哭得正欢的小家伙呵斥道,可是小蕙晴和小宇轩就像在和湘琴叫板一样的越叫越凶,湘琴马上就欲哭无泪的软了下来,无奈的看着小蕙晴和小宇轩,无技可施,“直树,你快回来吧——!”湘琴无助的呐喊着。
“叮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湘琴的哀求,她无奈的看了还在嚎啕大哭的小蕙晴和小宇轩,走下楼应付响个不停的电话。
“喂,你好,江家。”湘琴有气没力的拿起电话。
“湘琴,是我。”直树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过来。
“直树!”像是看见了希望,湘琴眼前一亮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今天要值班,会回来得很晚,你不要等我了,先睡吧。”直树简短的交代道。
“啊……”湘琴差点惊讶的叫出了声,“直树……”
“就这样吧,我这边忙,我先挂电话了啊。”直树匆忙的挂断了电话,湘琴这边的话还刚到嘴边。
“我回来啦!”
湘琴手里的电话还没有放下,裕树的声音已经出现在了耳边。
“裕树,你回来啦。”湘琴放下电话,转身对裕树说道,“我马上去做饭啊,你等等。”
“怎么是你做饭?妈呢?”裕树的脸上显出了惊讶,急忙的问道。
“妈妈和爸爸去外婆家了,要明天才回来,今天晚上你可以尝尝我的手艺了。我跟你说,我又……”湘琴开始有些得意起来。
在湘琴还在得意的时候,裕树迅速的捡起了放下的书包,转身,“我想起来了,我今天约了好美去吃麦当劳。”
“哎,裕树……”湘琴一边叫着,裕树却一边头也不转的出了门,一边走还一边的摇头。
“什么嘛,我做的东西有那么不受欢迎吗?”湘琴对着裕树离去的后背,不服气的嘟哝着,突然,湘琴眼睛一亮,“对了,吃饭,蕙晴和宇轩一定是饿了。”
不再多想的,湘琴飞奔上楼。
看着小蕙晴吮吸着奶瓶,哭声渐小,湘琴心里终于塌实了一半,还未塌实的另一半来自另一半——小宇轩还在哭。
“宇轩乖,不哭啊,妈妈喂完姐姐就喂你哦。”湘琴笑着哄道,说来也奇怪,在湘琴说完这句话后,小宇轩就真的不哭了。
就在刚喂完小蕙晴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怎么这么多电话啊。”湘琴皱皱眉,放下怀里的小蕙晴,跑下了楼。
“湘琴,我是妈妈。”
“妈妈,外婆怎么样了?”
“我们还没到呢。我只是想起来提醒该喂奶了。”江妈妈说道。
“我知道,这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湘琴一点也不脸红的回答,明明刚才费了半天的劲。
“那就好,还有,一会小蕙晴和小宇轩睡觉前要给他们洗个澡,你要是忙不过来,就让哥哥帮忙。”江妈妈还是放心不下。
“没问题的,妈妈。”湘琴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
“好了,我就说你是瞎操心嘛。”江爸爸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我关心我的孙子,怎么会是瞎操心呢?”江妈妈反驳江爸爸。
“好吧,好吧。”江爸爸妥协着不再说话。
江妈妈这才又转回到了电话上,“那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给我打电话啊。”
“知道了,妈妈,你和爸爸也要注意安全啊。”湘琴嘱咐着。
“嗯,那好,我就挂了。”
“好的,拜拜。”湘琴这边也挂上了电话。
“不就是照顾两个小孩吗?怎么可能难得住我呢。”湘琴一边自鸣得意的说着,一边走上楼,“下一个,江宇轩,我来了——”
走进房间,湘琴抱起床上的小宇轩,把奶瓶塞进他的嘴里,但是小宇轩不太听话的怎么也不愿意张开嘴巴。
“怎么了,乖,快张嘴吃,吃饱了就不饿了啊。”湘琴一边哄着,一边塞着,好半天终于让小宇轩张开了嘴,可是只吃了一点,小宇轩就挥舞着手把奶瓶拨开了,湘琴正在纳闷平时就吃得比姐姐多的小宇轩,今天怎么只吃了这么一点,旁边的另一个却突然的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了,你又怎么了?”湘琴放下怀里的小宇轩。
来回看了几遍,湘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呵呵,看错了,喂了蕙晴两次,乖乖宇轩还没吃呢。”湘琴一边自己觉得好笑的说着,一边心疼的抱起了哭得伤心的小宇轩,“没办法,谁叫你们那么像嘛。”(哪里像了,明明是一男一女,差那么多,江妈妈就从来没有弄错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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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1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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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重,冷清的路上也没有几个身影。
直树正准备掏出钥匙,楼上孩子震天响般的哭声就传了下来。
直树担心的皱了皱眉头,赶紧的开了门,直接走上楼。
一进房间,满房间一片狼籍,床上和地上都扔满了小蕙晴和小宇轩的衣服,房间的门口,直树的脚下,是一滩滩的水,躺在床上的小蕙晴和小宇轩的衣服上贴满了纸条,而此时,小蕙晴正扯着嗓子猛哭着,湘琴正没有办法的看着哭得猛烈的小蕙晴,没有一点办法的着急着。
“这是怎么回事?”直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呢?”
湘琴转过脸,一张疲倦和憔悴的脸,用仅剩的一点力气说道:“直树,你回来了。妈妈和爸爸去外婆家了,要明天才能回来。”说着,湘琴的眼泪就似要流出来一样。
直树把脚从门口的一滩水挪出来,僵笑着:“这个是什么,不是……吧”直树跳过了那个字。
湘琴无力的摇摇头,“那是给宇轩洗澡的时候洒的水。”
直树稍稍宽心的走进房间,终于能够看清楚小蕙晴和小宇轩身上贴的纸条上的字。
“已洗”
“已吃”
“已换”
直树哭笑不得的指着这些字条,“这又是怎么回事?”
湘琴痴痴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解释:“我老是分不清楚他们两个,于是给蕙晴喂了两次奶,给宇轩洗了两次澡。所以啊,我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在他们的身上贴上字条,后来,我就再没有弄错了。”湘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直树没有说话的笑笑,看着被贴满了字条的小蕙晴和小宇轩,就像两个小丑一样的滑稽可笑,也亏了湘琴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大概也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吧。
小蕙晴的哭声把直树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小蕙晴哭得很伤心,仿佛是用尽的全身的力气来发泄自己的委屈。
直树的心里不禁也因为小蕙晴的哭声而抽紧了。
“蕙晴怎么了?”直树看着蕙晴问道。
湘琴显得有些无助和无奈,“我也不知道,给她洗了澡后穿衣服,穿上衣服之后,她就一直哭一直哭。我想是不是她不喜欢那身衣服,所以……”
“所以你就翻出来那么的衣服给她换?”直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床上和地上散落的衣服。
“嗯。”湘琴微微的点点头。
直树无奈的摇摇头:“她还那么小,怎么会想到这些!”直树的心里简直是被湘琴的想法气的够呛。
“那、那怎么办,蕙晴她一直哭啊……”湘琴又有点无措起来。
“让我看看。”直树说着,走到蕙晴的旁边,仔细的检查起来。
湘琴不发一语的站在直树的旁边,看着直树轻手的检查着蕙晴,直树温柔的动作,竟然让湘琴有些羡慕起小蕙晴来了。
“原来是这样。”直树终于找到了原因。
“怎么了,怎么了?”湘琴急忙的凑了上去。
直树把小蕙晴的手从衣袖里轻轻的取出来,“她的手指别的衣服里了,不舒服当然要哭了,真是搞不懂你,换了那么身衣服,每一身都能别到她的手指。”
湘琴不好意思的笑笑。
果然,在直树把小蕙晴的手从衣袖里抽出来了之后,小蕙晴渐渐的停止了哭声,哭累了的小蕙晴渐渐的进入了梦乡,跟旁边的小宇轩一起安静的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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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02: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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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小蕙晴和小宇轩后,直树转身看看湘琴,一脸的疲惫,连头发都有些凌乱了。
直树的心里一阵的怜爱,“是不是忙了一晚上了?”
带着委屈,湘琴点点头。
“晚饭吃了吗?”直树轻声的问道。
湘琴没有说话,看着直树,摇摇头。
“等着。”直树简短的命令道,转身出了房间。
不久之后,直树端着一碗看起来很诱人的面条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赶紧吃了,然后休息了。”直树把面条摆着湘琴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正冒着热气的面条,上面打了一个荷包蛋,荷包蛋的旁边还铺了几跟青菜,白的,青的,黄的,映着煞是好看。
“直树真是个天才,随便做出来的东西都那么好看。”湘琴痴痴的笑着,看着那一碗面。
“你再干什么,怎么还不快吃?”直树在一旁终于耐不住的催促起来。
“哦。”湘琴应着动了筷子。
“怎么不叫理加和裕树来帮你?”直树拿起一本书,靠到了床头。
“理加今天到很晚才回来,她说她不会,就回房间了。”湘琴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裕树更过分,不但不帮忙,还用毛巾把门缝堵的严严实实。”湘琴恨恨的说道。
“是吗?那还像真是他的作风啊。”直树轻轻的笑。
等湘琴吃完了面条,再把小蕙晴和小宇轩放回婴儿床,让他们睡好,直树和湘琴也终于能够躺回床上休息了。
就在直树要入睡的时候,湘琴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直树,”
“干嘛。”直树有些不悦。
“我睡不着,怎么办?”湘琴的声音很小,但是凑在直树的耳边,怯怯的,“我的脑子里一直都是他们的哭声。”
直树已经醒来,但是没有说话,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的转过了身。
“你给我唱歌吧。”湘琴突发奇想的说道。
直树的眉头一皱:“不要。”转过了身,背对着湘琴。
“哎哟,直树唱嘛,你一唱,说不定我就能睡着了。”湘琴一边哀求着,一边努力的把直树掰过来。
“我说了,不要!”直树又皱着眉头说道,依旧不肯转过来。
几经努力之后,湘琴只有悻悻的放弃了努力,转过身,仰望着天花板,嘴里仍然喃喃有词:“好困啊,可是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他们哭着样子,耳朵边上也都是他们的哭声,妈妈,你快回来吧……”不管直树理会不理会,湘琴可怜兮兮的说着,言语间满是委屈,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在湘琴喃喃的话语声中,直树紧皱着的眉头渐渐的划话,他无可奈何的抿了抿嘴,转过了身。
“真的好困了,我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尽管连做梦都是小蕙晴和小宇轩的的哭声,但是还是睡着了吧。
在我的梦里,好象他们的哭声也越来越小了,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歌声,不怎么好听的样子,但是却让我觉得好舒服,是直树吗?
呵呵。”
已然入睡的湘琴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看起来,和婴儿床上的蕙晴,宇轩一样的天真。
“你不在突然发现我的世界静了下来
衍生一种失落的感概
我明白我的心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
乱了节拍原来这种甜蜜的负担叫做依赖
爱情海神话美丽了期待
星海酿了钻的裙摆
我仿佛看见你的爱迎面向我走来
世界是如此纯白
后来我试着把回忆用八倍速度倒带
检视你付出的爱一切重来
爱就像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喜欢不按牌理的牌
我们会有怎样得结局敬请期待
爱情海神话美丽的期待
星海酿了钻的裙摆
我仿佛看见你的爱迎面向我走来
世界是如此纯白
关于未来不必猜让时间去安排
我是感情的静脉你是感情的动脉汇成传说爱情海
爱情海神话美丽的期待
星海酿了钻的裙摆
我仿佛看见你的爱迎面向我走来
世界是如此纯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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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02: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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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湘琴,我要去买一包盐,你来照顾一下蕙晴和宇轩。”江妈妈从隔壁的休息室里朝着湘琴的房间里叫道。
“哦,好的,妈妈。”湘琴回答着,放下手里正叠着的衣服,从房间里从出来。
江妈妈正和小蕙晴和小宇轩玩得高兴。
“算了,还是你去买吧。”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江妈妈改变了主意。
“哦。”湘琴应着出了家门。
“路上注意安全啊。”临走的时候,江妈妈还很不放心的交代。
“原来要照顾两个孩子,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啊。”湘琴感慨着,走在去往超市的路上。
忽然,两个身影映入了湘琴的眼帘。
“子瑜和皓谦学长?”湘琴诧异的自言自语道。
就在湘琴诧异的时候,子瑜和皓谦学长慢慢的走近湘琴。
这个时候,湘琴更是惊讶的发现——子瑜和皓谦学长竟然手拉着手。
湘琴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口,目瞪口呆的站在路中央,知道子瑜和皓谦学长都发现了她。
“湘琴!”子瑜惊讶的叫出了声。
“湘琴啊。”皓谦学长尴尬的笑着,松开了拉着子瑜的手,不自然的站在旁边,搓着手,站立不安。
“你们……”湘琴看着子瑜和皓谦学长拘谨的样子,露出了诡异又阴险的笑。
“我想和湘琴说回话,你先到前面等我吧。”子瑜对皓谦学长说道。
“哦,好的,没问题。”皓谦学长说着,迅速的逃开了这个让他不好意思的场合。
湘琴和子瑜坐在沿街的小公园里。
“我和王皓谦要结婚了。”子瑜首先说话了。
“是真的吗?那太好了?”湘琴兴奋又激动,“婚礼定在什么时候,我和直树一定会去的!”
“不用了。”子瑜淡定的语气。
“呃?”湘琴诧异的看着子瑜,那张漂亮的脸庞似乎少了以前的锐气了。
“我们决定去旅行结婚,不办婚礼了。”子瑜简单的回答道。
“哦,是这样啊。”湘琴笑着接过话,转过头看着子瑜,面露微笑,“最后,你还是选择了皓谦学长啊?”
“没办法,他像某人一样的死缠烂打啊。”子瑜也笑了笑,看了湘琴一眼。
“某人?”湘琴睁大了眼睛。
子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都想通了,也看开了。一个女人,一定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
湘琴不解的看着子瑜。
“我不可能像你那样去追求遥不可及的幸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接受一个爱我的人,比追求一个我爱的人要来得实际。”子瑜在湘琴的旁边温婉的诉说。
但是她的这些话,湘琴不理解,不管任何时候,直树都是自己前方的一个目标,是湘琴生活中光芒、希望的所在。
子瑜站起了身,准备离去。
而湘琴仍然没有反应过来子瑜刚才说的那些话。
“我要走了,祝你幸福,我的‘情敌’。”转身之前,子瑜给了湘琴一个微笑,那个微笑意味深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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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02: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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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子瑜消失在了视线中,湘琴仍然怔怔的坐在那里。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湘琴不断的重复着子瑜留下来的话,嘴上,脑海里,都是。
湘琴突然的站起身,现在的她,只想见到直树,有些话要告诉他。
湘琴拔腿朝着医院的方向快步的前进。
“湘琴啊,你找直树,直树出去义诊去了,就在中心广场。”
当湘琴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的工作人员这样对她说道。
湘琴转身就往外走去。
“哎,湘琴,直树马上就回来了。”
“不了,我去找他。”湘琴一边跑着,一边已经转过头对医院的工作人员说道。
“湘琴,我跟你说,尹医生也一起去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在后面叫着,但是湘琴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要赶快的见到直树,湘琴的心里现在只有这一个想法。
一路小跑着到了直树义诊所在的中心广场,远远的看见工作人员已经在收拾现场了。
湘琴径直的跑向那个人。
“直树,直树!”湘琴兴奋的叫着,见到直树的心情似乎特别的激动。
见到湘琴,直树有一些诧异。
“直树,我……”湘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尹歆的身影出现在了直树的身边。
微笑着,身段优雅的尹歆把一瓶水递到直树的面前:“直树,你的水。”
“谢谢。”直树笑着,从尹歆的手里接过了水。
这个时候,尹歆似乎也见到了湘琴,有些惊讶,她笑着看着湘琴:“湘琴,你怎么来了?”
“尹医生,你也在啊。”湘琴的声音渐小,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看着眼前气氛融洽的尹歆和直树,湘琴觉得仿佛自己成了多余的了。
想到这里,湘琴的心情不禁阴暗下来,她的头低了下来。
“你们聊吧,我去那边看看。”好象是看穿了湘琴的心事一样,尹歆笑着化解了尴尬的气氛,笑着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直树站起身,看着湘琴,等待着湘琴说话。
湘琴扬起了头,“我来,想告诉你,我要回去当护士!”说话的言语间带着坚定的信念。
“哦。”直树轻扬起了眉毛,嘴角却露出了微笑,“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吗?”
“嗯!”湘琴使劲的点点头,和直树并肩走在路边的小道上。
“我想清楚了,比起照顾蕙晴和宇轩,我更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护士,能够帮直树的忙。为了成为一名护士,我尽了很大的努力,现在我终于在这条路上前进了那么多,我不想轻易的放弃,我明白,清楚的看到我想要去做的事情,就是做回我护士的工作。”
直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难得的湘琴这么清楚自己的目标,“那蕙晴和宇轩,你预备怎么办?”
湘琴有一些为难,犹豫了一下,“现在只能麻烦妈妈照顾一下,我下班了之后会履行一个妈妈的义务的!”
直树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宽慰的轻轻一笑,“湘琴好象是真的长大了。”
和直树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湘琴好象忘记了刚才见到尹歆的不愉快,虽然那种感觉很奇怪,但是跟以前面对子瑜和理加时的感觉不太一样。
餐桌前……
“直树,我跟你说,我今天遇到子瑜和皓谦学长了,他们要结婚了!”
“我知道啊。”直树淡然的回答。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起啊。”湘琴一边埋怨着,一边夹起一根青菜放到嘴里,可是刚放进嘴里就吐了出来,大叫起来:“怎么这么淡啊,妈妈你忘了放盐了吗?”
江妈妈沮丧的还没有说话,直树冷漠的开口了:“某人好象忘记了买盐了吧。”
湘琴这才恍然大悟,从出门遇见子瑜和皓谦学长,到后来去找直树,压根就把买盐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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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0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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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护士长真是的,一点也不会体恤别人,人家上班的第一天就叫我值夜班。”湘琴小声的埋怨着关上了巡视完的病房的房门,“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直树今天不值班。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湘琴悲凉的想着,打着手电筒走在医院的楼道里,漆黑的楼道里只有湘琴一个人的身影。
突然的湘琴停下了脚步,旁边的内2科的办公室里还透着灯光。
“这么晚了,会是谁那?”怀着疑问,湘琴轻轻瞧了房门。
“进来吧。”一个清脆又好听的声音。
湘琴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见只亮着一边灯的办公室里,尹歆正伏案专心的写着什么。
“湘琴,是你啊。”尹歆微笑的和湘琴打完招呼,又埋头的写起来。
“尹医生,这么晚了你还在写什么啊?”湘琴好奇的凑了上去。
“咦?这些资料的整理,不是应该是护士的工作吗?”湘琴发现尹歆正在整理的病人资料,吃惊的叫出声来。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尹歆微笑着,依旧埋头的干着。
湘琴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专心于工作的尹歆又有了另一种成熟干练的魅力。
“对了,尹医生是刚来的,还没有给你配助手护士吧?”湘琴突然想到的问。
尹歆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亲切的笑着抬起头:“是啊,不过我听说大家好象都不愿意跟我呢。”
“哪里的话!”湘琴反驳道。
“其实这些工作我自己也做得来,以前,更困难的时候都经历过了。”说到这里,尹歆的脸上掠过了一抹悲伤。
正想安慰些什么的时候,湘琴发现尹歆已经换上了之前的笑容,她的坚强让湘琴动容。
“情况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吧?”尹歆笑着问道。
湘琴不解的看着她。
“你不是在巡房吗?”尹歆指了指湘琴手里的手电筒。
“对哦,我要去巡房了。”湘琴这才想起来,急忙起了身。
“辛苦你了啊。”尹歆的这句话伴随着关门的声音最后的传到湘琴的耳朵里。
从尹歆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在湘琴的心里对尹歆的感觉更加的复杂,那个尹歆,美丽却善良,坚强而温柔,最重要的是,在她的身上透着特殊的魅力,就连湘琴不禁都对她喜爱起来了。
“今天一定要选一个人出来,分配给尹医生做助手了。”护士长声色俱厉的对着护士站里的护士命令道。
没有想到,果然如尹歆说的那样,大家都不愿意。
“我不去。”
“我也不想去。”
“让她去吧。”
大家都纷纷的退到了后面。
“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当尹医生的助手呢?”湘琴小声的诧异道。
“那还不明白,站在那么优秀的尹医生旁边,再厉害再漂亮的人,相比之下都成了丑小鸭,谁会愿意去呢。”干干解释道。
“不想去也要去,工作又不是买衣服,还挑三拣四的。”护士长显得很生气。
湘琴茫然的看了看周围越退越远的护士们。
“要不然,湘琴你去吧?”护士长眼前一亮的建议道。
“我?”湘琴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就将就一下吧,要不是内科那边的护士抽不出来人,也不会到我们外科来要人,等那边抽出人来了,就把你换回来。”护士长一大段的解释加动员。
“那好吧。”湘琴终于点下了头,其实想起那天晚上的尹歆,觉得她也蛮可怜的。
身后的护士们小声的附和。
“就是,让湘琴去好了,反正她不管站在哪里,都是丑小鸭。”
“什么?让你去做尹医生的助手?”直树坐在床头,惊讶的看着湘琴。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湘琴不解的看着直树。
“希望你不要给她添什么麻烦才好。”直树小声的说道。
“什么嘛,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妻子的。”湘琴不高兴的抱怨。
“我说的是实话。”说完,直树放下手里的书,摇着头,叹着气,关上了床边的台灯。
虽然不完全否定直树的担心,但是见到直树偏袒尹歆的样子,湘琴的心里仍旧不是滋味,那个晚上,湘琴很久才入睡。
“没有想到,竟然会让你来当我的助手。”尹歆见到湘琴的时候也有些惊讶,她坐在阿星的病床上,看着湘琴,面带着笑容。
“请多指教。”湘琴在尹歆的面前鞠了一个躬。
尹歆还没有说话,病床上的阿星却先说话了,“尹阿姨,我听说这个袁湘琴很笨的耶,你不要她当助手好不好?”
湘琴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不被人肯定的失落感。
“阿星,不许这么说,很没有礼貌,任何做错事的人都有改正的机会。”尹歆很快的纠正了阿星的观点,转是身微笑的看着不悦的湘琴,“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阿星,阿姨要和湘琴去办公室,你要乖乖的听话,听见了没有?”尹歆很耐心的对阿星说完,转身和湘琴出了病房。
“他是你家的亲戚吗?”走出病房,湘琴有些好奇的问。
尹歆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头。
“那你对他那么好,他还叫你阿姨?”湘琴更加的好奇了。
尹歆嘴角轻轻的上扬,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是个孤儿,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福利院把他送到医院,却没有足够的人手再来照顾他,所以我就带着他,从广州,到台北。”
“为了治他的病吗?”湘琴追问。
“嗯。”尹歆点头,“广州那边的技术不成熟,所以我带他来找直树。”
“直树?”湘琴一开始听到直树的名字有些惊讶,但是马上,她露出了笑容,原来直树已经这么出名了。
见到湘琴陶醉的样子,尹歆也不禁笑了起来,“直树,他真的是一个好医生。”
“是啊,直树那么聪明。”湘琴得意的接过话。
“我说的不仅是医术。”尹歆的话里带着深一层的意思,但是却不肯再多说了。
看着尹歆的背影,湘琴的心里又陷入了沉思:她,和直树,真的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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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05: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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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理加OS
我发现,上次约会事件之后,改变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启太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好得让我不敢相信,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对工作依旧饱含着热情,但是却主动的约我,迁就我的时间做访问;
我问的所有问题,他都有问必答的回答;
上次的采访完,他竟然跟我说“谢谢”。
这样的改变,我应该高兴吗?只是,我觉得他的眼睛里,那股如火焰般的热情渐渐的消失,看见的似乎是永远也看不到边的空旷,像有冷风吹过的原野一样的空旷,除了荒凉什么也不剩。
最近他那里来了一个新的病患,叫做崔英,因为家庭暴力受伤,却誓死的相信她的丈夫还爱他,守着那个不属于她的家不愿意放手。
我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患者会和我有关,但是启太那天的举止另人觉得奇怪。
“如果他爱你,会把你打伤吗?”启太一点也不隐讳的说出崔英心里的痛处。
“那只是他的误手。”崔英死咬着辩解。
“那他为什么不来看你?”启太依旧不依不饶。
崔英用沉默来对抗回答。
“你不要再沉溺在你自己的幻想里了,他不会来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爱你。”启太好象从来未有过的激动,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义愤填膺,“如果你仍然不肯认识到这一点,一味的只是容忍,活在他还爱你的假想里,那只能是你自己一辈子的悲剧,对于他来说,你高兴,或是伤心,根本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
崔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流泪,我想,启太说的那些,她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你爱上的是他的影子,那个过去的影子,他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我对崔英说道,我感觉这一次,我们第一次站在了同样的一条阵线上。
但是我没有想到,在崔英做出反应之前,启太有更激动的反应。
“你有资格说她吗?难道你不是一样吗?永远的活在江直树的影子里,永远走不出来!”启太怒声的对我说道。
始料不及,我惊讶的看着紧皱着眉对着我的启太,委屈,心虚,无言以对,他说中了我心中最痛的地方。
和阿鲁邦在一起,真的是因为他和直树那惊人的相似吗?
在问自己的同时,眼角却开始模糊起来,我转身就往医院的外面跑去,一路跑,眼泪却开始不争气的刷刷往外流,心里隐藏的委屈现在开始肆虐。
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肆的哭过了……
我喜欢直树,从小就喜欢,从有记忆,有思考的时候开始就喜欢,以至于我已经分辨不出这份喜欢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来产生的;
我是喜欢直树,喜欢他冷静的思考,聪明的天分,俊朗的相貌,这样的喜欢我都不知道算不算是爱;
可是有错吗?仅仅因为他喜欢的是湘琴,我就不可以再喜欢他了吗?连退而求其次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我只是任性的接受了一份爱,而我自欺欺人的把这份爱想象成直树的,难道不可以吗?
泪水流过我的脸庞,我诧异——离开直树,承认湘琴这个直树的妻子的时候,我都不曾落下一滴眼泪,为什么启太的那一句话会那么深的刺入我的心里,那句话像一把锤子,无情的要敲碎所有的自己编织的梦。
我一边想着,一边埋头走着,不知道去哪里,看见路就走,看见弯就转,只是想逃开那个地方。
就在一个转弯口,突然间,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了我的手,我顺着那股力量被拉了回来,就在我的侧脸边,一辆卡车急弛而过。
惊魂未定的我回过头,看见的是启太满是复杂表情的一张脸。
我觉得有一瞬间,时间几乎停滞。
“对不起。”许久之后,我听见一声很小声的话语,没有再去看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那句话是从哪里出来的,我低着头,从那句话语中看到启太不同寻常的一副表情,淡淡的哀伤和隐隐的无奈,有一种伤怀的东西从言语间传递出来。
一时间的错愕,惊讶,让我忘记了,我的手还握在他的手里。
突然而来的电话化解了我们之间无休止的尴尬,我抽出我的手去接电话,是阿鲁邦的电话。
后来我们谁也没有再多提那件事,就仿佛那是一个谁也不愿去触碰的地方。
但是我记得手心里的感觉,他的手握得好紧,从一开始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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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7 05: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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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宇轩听话,先坐在这里啊,爸爸要找一本书。”直树一边轻声的对怀里抱着的小宇轩说着,一边把他放好坐在床上。
小宇轩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听懂了直树的话一样。
看到小宇轩的反应,直树露出了笑容。
一本一本的把书架上的书放到地上,直树专心的寻找着。
“应该就是在这里才对的。”直树喃喃自语着,突然间,书架角里的一样东西吸引了直树的目光,直树停了下来,从角落里拿出了那个东西,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那是湘琴送的“幸福”,直树把它小心的珍藏在了书架的一角,湘琴不可能知道的地方。
看着捧着手里的“幸福”,直树笑了,这是千辛万苦的跑了那么远之后,从租住的房子门前夺回来的礼物,里面的桌椅精小而细致,错落有致的摆放着,或许在制作它的人看来,家就是这样,幸福就是这样吧。
“不知道她花了多少时间做这个东西。”直树对着“幸福”轻笑着说道,把它放到了床上,继续找起东西来。
“啪”的一声响让直树抬起了头,小宇轩正睁着惊恐的一双眼睛看着他,在床前,是摔碎了的“幸福”。
一阵的心疼,直树皱起了眉,瞪着小宇轩,“怎么这么不听话”,直树的语气有些重。
小宇轩一直惊恐的看着直树,不敢说声,连哭都不敢。
长长、无奈的叹气之后,直树一把抱起了床上的小宇轩,径直的朝楼下走去,留下了一屋的狼藉。
就在直树刚走下去不久,湘琴从另一个方向走向房间,“直树,妈妈让你把小宇轩抱下去。”湘琴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间,但是当她看到房间里的场面的时候,湘琴傻眼了的站在门口。
书架上的书被挪了下来,床前摔碎了的“幸福”格外的刺眼,湘琴的心里先是惊讶,然后是阵阵的疼,那摔碎的就似是她的心一样。
湘琴慢慢的走到摔坏的“幸福”前,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些碎片,看着手心里的碎片,湘琴神情凝重。
“这个……是我送给直树的生日礼物吗?原来它还在……”湘琴嘴上轻轻的说着,“只是,它……”湘琴又心疼的看了“幸福”一眼,“直树不要它了吗?”
心里涌上来的伤心还没来得及唤出眼泪,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湘琴迅速的站起身,躲了出去。
直树走上楼,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湘琴悄悄的躲在了后面。
从房门的缝隙里往房间里看去,只见着直树捡起了地上散落的“幸福”的碎片,把它装进盒子里,放回了书架的一角,然后转身要出来。
湘琴急忙又躲到了一旁,等直树从房间出来,湘琴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直树要去哪里?”跟在直树的后面,穿过了几个街道,湘琴的心里满是好奇,还有伤心。
“为什么直树要摔碎那个‘幸福’,那是我要送给他的家啊……”湘琴的心里隐隐的作痛。“咦?直树呢?”湘琴回过神来,再往前望去的时候,视线里哪里还有直树的身影,川流不息的人群脚步匆忙,而湘琴站在这些人群里,四处的张望,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吸引了湘琴的注意力。
“尹医生?!”惊讶和惊慌的情绪并存的涌入湘琴的心里,“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直树……”湘琴不敢在想下去,再想下去,恐怕自己就要崩溃般的恐惧。
湘琴跟上了尹歆,如果……如果真的不幸是自己想的那样,也许跟下去,就会见到事情的真相了吧。
跟在尹歆后面的湘琴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让自己有力气跟下去,想知道又万分的害怕知道那个结果,真的如自己想的一样吗?
尹歆的脚步有些匆忙,在湘琴看起来甚至是有些紧张,她看也不看周围的事物,只是一心的往前走着,直直的奔着一个方向。
湘琴则小心翼翼不被发现的跟在尹歆的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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