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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神秘的天使

一千零一夜的灵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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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3-2008 03: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听说了么,博物馆里的古尸复活了!”

  “可不,还杀了人呢。”

  “耶,好可怕…”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死了的那个给一个老保安托梦,都把人家吓出病来了,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呢。就我家小姨子工作的那家医院,错不了。”

  很快整个小城都知道了博物馆里的古尸复活了,甚至还有人将这件事情发到了网上,点击量超过几十万…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有时候明明知道可怕,甚至是危险,却依旧好奇的想要去看看,《小城恐怖古尸复活杀人事件》没有将人们吓走,反而使前来参观的游客倍增,一时间,博物馆前门庭若市。

  然而,博物馆的保安却在短短半月里几乎全部替换了一遍,从前的老人不是病了,就是精神恍惚甚至还有…疯了!有越来越多的人声称他们在晚上听到博物馆里有怪声,好象有人在走动,或者是有敲击声,哭声,惨叫声并且还有人说看见博物馆里有人影晃动——所有的保安都不敢去放尸体的大殿…夜半的大殿里除了那具古尸就没有像人型的东西…

  就在这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的时候,老刘头出院了,他依旧在博物馆里工作。新来的保安也依旧能撞到奇怪的东西,然后一个一个的被换掉,然而奇怪的是,老刘头却一直好好的。小城里的流言虽然没有扩散成恐慌,但依旧存在着,并且吸引着各地好奇心浓重的游客。现在博物馆因为客源好被上面拨了款要扩建,馆长也升官了,二溜子现在也是个小官,而老刘头终于也不必大半夜的爬到大殿里装鬼吓人了!他现在待在传达室里,喝喝茶,看看报,悠闲的过着舒服的日子。

  只是偶尔想到那一晚,小王撕心裂肺的惨叫,依旧心有余悸,但只要看到自己新买的大房子,置办的好家具,几辈子没过上的好日子,老刘头就觉得没干错。

  但…夜半惊醒,身边的一切突然没有了,博物馆幽暗的大殿出现在老刘头的眼前,那口玻璃棺材依旧幽绿发发着光,一阵吱吱声缓慢的响起,老刘头的眼睛骇然睁大——干瘪,苍青,裹了布条…那是古尸的手臂!!他慢慢的抬了起来,攀住玻璃棺的边缘,然后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然后是…头!

     老刘头看到了,那颗裹这布条的好象骷髅的脑袋一点点的探了出来,那个古尸坐了起来!!他转向了老刘头,青碧色的脸上那双塌陷的眼窝放射出惨绿的光芒,干瘪的嘴呲了一下,森森然的笑了。

     在他身旁小王的身影缓缓出现,他面目狰狞,满脸血肉模糊,一只眼睛像溜溜球一样在脸上荡来荡去,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老刘头,也笑了。随后他用他那副被抓烂的嗓子沙哑着说:“刘叔,我们再来喝酒吧,呐,下酒的菜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多了一个酒友呢,嘎嘎哈哈…”说着,他伸手叉进自己的腹部,掏出一团团鲜血淋漓,蠕动着的内脏,递到老刘头的面前…

  老刘头死了,死在自己刚刚安置好的新家里,目眦狰裂,七孔流血,他是被吓死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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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3-2008 03: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又卡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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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3-2008 10: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33)黑森林蛋糕·黑咖啡

     下午四点,公司楼下的绿茵阁咖啡厅,林可染独自坐下靠窗的一角,面前摆着一客黑森林蛋糕,一杯黑咖啡。

     可染肤色偏黑,一头及腰的长发总是紧紧的盘起,虽然是艳若桃李,却偏偏冷若冰霜。

   下意识的呷一口黑咖啡,可染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怪不得自己落下一个“黑寡妇”的绰号,在公司,她永远是冷面冷心,从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二十七八岁的人仍是云英未嫁,好像也没有要嫁的意思,除了肤色黑外,又偏好黑咖啡,黑森林蛋糕,真是一黑到底!就连这个绰号,也是在洗手间无意听到了,小秘书田甜那天一天都没有开冷气——被她黑口黑面的吓的已是回到了冬天。

   其实可染也不想这样,只是这年头年轻女子在外打拼实属不易,只要你稍具姿色,便会被冠以“花瓶”的称号,若是工作勤力又出色,则是靠美色攀到“高层”。可染摇摇头,不要再想了,桌上还有七八份文件等着自己批阅呢!一口饮完杯中的咖啡,抚平眉间的皱纹,可染起身上楼。

    一进办公室,可染似乎带进一股冷空气,原本一个个“生龙活虎”,一下子变成了“万马齐喑”,在心里笑笑,脸上仍是淡淡的,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处理好几份文件,看看表已是八点多了,居然一点也不饿,取出运动衣,可染来到常去的俱乐部,在跑步机上跑的大汗淋漓,期间也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聊男子来搭讪,都被她身上散发的冷气吓跑了。

    从会所出来,已是近十点了,晚上十点,正是都市夜生活的开始,可染一边看着街景,一边慢慢向前走着,咦,几日不来,街角处新开了一家咖啡馆,名字很特别——“只爱陌生人”,小小的店门前站了一个笑容可掬的女孩子,她迎上前来,递给可染一张印刷精美的宣传单,只见上面第一行就醒目的写着“本店特色,黑森林蛋糕”那个女孩子真是玲珑剔透,她主动为可染拉开了店门。可染不由自主抬腿进走进了小店。

    店堂并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一台老式留声机在墙角放送着节奏舒缓的音乐,原森的桌椅及随处可见的鲜花,让第一个都市夜归人感到家一般的温馨。

    一个服务员微笑着向可染微微屈膝:“小姐,请问点些什么?”可染还未张口,他又接着说道:“黑森林蛋糕是本店的特色,现在还八折优惠,来一客吧!”

    可染心里一动,他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可他的眼睛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可染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份堪称无与伦比的黑森林蛋糕就摆在了可染的面前,挑起一匙细细品尝,真是细腻香滑。

    可染吃的不亦乐乎,完全不顾保持身材了,吃完一份,那个店员似乎一直在盯着她,递过来一杯柳橙汁,可染不喝:“我只喝黑咖啡的!”

    他笑了笑,那笑容是如此让人心醉,连可染这种号称“黑寡妇”的女子也为之心动神摇。

    他又开口了:“想喝黑咖啡?我会做最好的,怎么样,留下来,我来为你做!做最美味的蛋糕和最香浓的咖啡!”

    可染为他所魅惑,仿佛被催眠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和他来到厨房,看着他的双手不停的忙碌,好奇的问道:“我可以帮忙吗?”

    “当然可以!”他的唇边,是那永远的微笑,“帮我搅拌面粉糊吧!要想蛋糕好吃,就一定要用力噢!”

    可染卖力的搅着,搅着,觉得手都痛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店名叫做只爱陌生人?”

    他的笑容有一些扭曲:“因为陌生人比较新鲜,也比较好骗!”

    可染因为他的表情而心惊,再看自己的右手,什么时候右手已经沾满了面糊,她手力想甩掉那些面糊,可却越甩越多,最后整条手臂上全是,而那些面糊沾到身体后,慢慢变了颜色,就得越来越黄,只听他自言自语说:“黄油好了!”手起刀落,可染的一截手臂就掉在了盆中,似乎连骨头也没有了,化成了一滩黄油,

    可是可染反倒不害怕了,她反复在心里说,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感觉上比较真实的梦。

    她看着他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上割下不同的部位,手臂成了黄油,乳房做了奶油,挤了一些血做成了红色的甜果酱,再加上腿上的肉混合面粉做成的鸡蛋面粉糊,啊,一个完全的黑森林蛋糕做好了,他又把她身上完好的皮剥下来,在一个咖啡炉上煮啊煮啊,又加了一点点黑黑的粉沫,煮了一夜,煮成了一壶黑黑浓浓的咖啡。

    转眼又是第二个夜了,可染奇怪如果是梦,为何她不醒来,如果是真实,为何她还没有死,低头一看,她的头颅下面插了一根管子,里面流着一些液体,也许这是维持她生命的东西吧!

    她听到外面又进来一个女子,听到他又在介绍店里的特色——黑森林蛋糕,看着他端起那个香喷喷的蛋糕,走到外面,那个女子甜甜的声音传入耳里:“这么好吃的蛋糕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店名叫做只爱陌生人?”

     他的声音仍是那么诱人:“想不想看看如何做蛋糕?跟我来!”

    他先那个女子一步进来,唇边仍是那个迷死人的微笑,可染最后的意识就是他伸来一只手,慢慢的拔掉了那根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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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3-2008 10:4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34)网络墓园

   谷雨寒进入狗狗的搜索网站,输入了自己的名字“谷雨寒”。网络速度很快,搜索页面很快显示出来,页面提示:“约有66项符合谷雨寒的查询结果,以下是第1-10项。 (搜索用时 0.19 秒)”。


  “才66项”,谷雨寒看着搜索结果,心里充满了失落。


  “全中国十三亿人口,竟然没有一个同名的?不可思议。”


  “全中国所有叫谷雨寒的,竟然没有一个出名的?”


  “天哪,这是什么名字呀”。


  谷雨寒一边看着跟自己有关的解释,一边暗自埋怨父母。继续翻看下去,发现自己的名字和一条谚语有关,“清明谷雨、寒死老虎母”。


  “这名字太不好了,一定要改过”,谷雨寒心里暗自嘀咕,“看看谷家有哪些出名的人物”,正要重新输入,忽然看见项目中有个繁体的网站,上面写着:“冥墓”。


  谷雨寒很好奇,鼠标轻轻一点,打开网页。
  哀乐声缓缓响起,一个灵堂模样的页面慢慢出现。谷雨寒一看页面,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冒起,汗毛孔直立。灵堂的中间贴着一张遗照,遗照上的人竟然是——自己。


   哀乐凄婉,灵堂里点着白蜡烛,烛光摇弋,遗像四周围绕黑纱白花,下面还有五个小方块,上面写着:献花、献歌、点烛、上香、祭酒。谷雨寒看的头皮发麻,心惊肉跳,暗自咒骂,“谁这么缺德,开这种玩笑”。


  强忍心中的不安,谷雨寒在页面上仔细察看,想找出点什么线索。照片的右边有一行大字,上面写着:“谷雨寒,一路走好”,下面有几排小字,最新纪念列表:20日 李项 献花 、 19日 游游 点烛、 19日 马俊 上香。


  “难道是这三个人搞鬼?不应该,这三人是我最好的朋友,肯定不会干这种事,肯定另有其人”。谷雨寒坚信自己的判断。


  照片右边写着姓名、出生地、生辰和忌日,谷雨寒一看,脸色变得煞白,心里忐忑不安,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照片的右边写着几行字:
  “姓名:谷雨寒”
  “出生地:北京”
   “生日:1980-12-2”
  “忌日:2004-6-8”


  “今天就是6月8号!现在已经夜里11点了,你们还真能把我诅咒死不成?” 谷雨寒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愤怒,不停的咒骂着。正骂得痛快,忽然看见页面下面有两个小字,上面写着:“祭文”。谷雨寒点开祭文,祭文上写着:“好友谷雨寒于2004年6月8日晚,在家中因煤气爆炸不幸身亡……”


  “煤气爆炸?”谷雨寒猛然想起厨房里还烧着水,煮着面条。急忙起身去看,走到客厅,闻到一股浓烈的液化气味。正要进厨房关掉煤气,电灯忽闪忽闪,只听见“砰”的一声,电灯泡忽然爆炸,电火花点燃煤气,一声巨响,房间里燃起熊熊大火。


  上网,可千万别忘了关煤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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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3-2008 12: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35)骨

 ——白森森的骨骼裸露在皮肤断口,有浓而墨的粘稠液体蜿蜒覆盖,骨那样白,血那样红,白红之间,闪耀出一种动人心魄的决绝的色调。

  米峒依旧晚归。

  肖艾每天很早就把头发高高束起,插进一只红蓝漆纹的竹签,做成髻。肖艾的手很巧,不但可以将青丝梳成各有韵味的花式,或妩媚,或柔弱;也能泡一壶香气四溢的咖啡,入口微甜,再泛滥出浓郁的苦香;再往前数十年,肖艾还是美术学院的高才生,曾经参加过柏林的一次国际画展,但结婚以后,就专心做了全职太太,毕竟相夫教子,是中国女性最满意的归宿。

  和米峒相识在一场市政府主办的新年晚会,作为市内最大电脑软件公司的软件工程师,米峒遇到了刚刚举办完画展的肖艾。肖艾穿藕红色的坠地长裙,装饰了蕾丝花边的波西米亚风格,握一支高脚杯,倚着雕花的铁制围栏晒月亮。米峒后来提起那次相遇,只念叨四个字,惊若天人。

  当然那都是昨日黄花的陈年旧话,固然再艳丽,再娇贵,再妩媚的女人,终究熬不过时间。

  已经记不清米峒从什么时候开始晚归。

  一个男人有了已经进入轨道的事业,高贵美貌的太太,不知还有何物需再劳碌奔波。

  复式跃层的花园洋房,处处装饰着名贵的古董字画,波斯地毯,新鲜的香水百合,原来一切,不过是个高级的金丝鸟笼,肖艾飞不出去,米峒也不喜接近。

  有无数人艳羡的幸福生活,肖艾只是淡淡一笑而过。

  结婚十年,只缺一个孩子就到达人生最终的归航,肖艾做好了所有准备打算要做妈妈了,却是这个时候,于百盛的女装柜台前,看到挽在丈夫怀里的女子。

  皮肤苍白得近似透明,但脸上打了过于白的粉底,眼角用金色的眼影涂成夸张状,身上是或红或绿的跳动颜色,几乎看不清那衣服的裁剪款式,但致命的是,她年轻。

  丈夫的品位似乎在回落,然肖艾什么都可以不服输,除了年轻。

  年轻的女孩在丈夫身边做娇媚状,手上挑选的,是夏奈儿这一季的新款,上周才到的货,肖艾曾经试穿过,无奈嫌颜色过于鲜艳,呵呵,穿在这个女孩身上,却是如量身定做般华贵嚣艳。

  接近五千的价码,原来丈夫一点也不吝啬。

  步过去,尽量的自然,谦和。肖艾知道自己的美,除了眼角泛起的几条皱纹,她几乎无懈可击。

  “老公,真巧”她如常般亲昵的将手放在米峒的肩膀上,举手投足,盈盈风情。

  米峒揽在女孩腰上的手触电般滑落,男人的第一反应通常优于女人。

  “艾艾,来看新货?”临危不惧也是他们的一大常项。

  “老公,晚上早点回来吃饭,我褒了你爱吃的海参”她挥挥手,背向而去,没有回头。自始至终,没有看女孩一眼,如没有任何旁人存在,而自己的老公,只是独自伫立在商场明亮宽敞的大厅一般。

     “你老婆?”女孩吐吐舌头“她好漂亮”

  这是自然,如果倒退十年,你只是我身边一只乌溜溜的灰雀而已。但而今,落败的人,却是女王一样骄傲的我。

  肖艾没有回头,因为消瘦脸庞滑过了一颗晶亮的物体,就如眼眶,忽然落入了细小的沙烁。

   肖艾没有回头,因为消瘦脸庞滑过了一颗晶亮的物体,就如眼眶,忽然落入了细小的沙烁。

  晚上米峒自然是乖乖回家侯着,既然肖艾没有当面戳穿自己,那自然不会落井下石,想当然会给自己一个回头的机会。

  从来,她就是一个从容优雅的女子,在后院的栀子花边,银色的木棉花藤旁,有细心照顾的玫瑰花圃。壁橱的蓝卡透明门边,有幽雅的吊兰竹制品。卧室的大副结婚照片,装点着豪不张扬却华丽非常的银色缀钉。每个角落,都是用心布置的结果。

  她要细致的完成每一点点事,如画湖面的波光,或制作精良的小菜。

  自然是请了钟点工,但肖艾总觉得吃饭不能马虎,要卫生,要精致,要服帖,要合胃口,要像一条细细的香绳,自嘴边滑到胃里,蔓延出浓郁的芳香,牢牢吸附在每一个味觉细胞中。

  米峒平日比较喜欢吃肉,闻香而来,看到餐桌上红烧狮子头,宫爆肉片,回锅肉摆了好几样,色泽鲜亮,甜酸细腻,全是自己爱吃的。

  说实话平日应酬太多,海鲜吃得太多,舌头几乎丧失了味觉,可每次尝到肖艾的家常菜,才把几近迟钝的味觉欲望给勾出来了。

  几碗米饭下肚,米峒是既可口又满意,拍着肚子半躺在沙发上小憩,妻子捧来一杯碧螺春,刹时将油腻都化成一阵清香。体贴周到的,终究还是在枕边缠绵数载的妻子,米峒忽然升腾起隐约的疼痛。如同曾经守侯在肖艾家的窗口,一遍又一遍的喊她的名字,直到声嘶力竭,骨节都有酸楚的疼痛。而今,那个烟视媚行的女子甘愿依附在他的生命里,做隐没在都市虹霓背后的影子。

  自己仍然不满足。

  据说肖艾的手艺是跟妈妈学的,米峒印象里,那也是个坚韧美丽的女人,听说她曾经把自己的丈夫,也就是肖艾的父亲,从一个比自己年轻数岁的女子手中抢回来,将已经破碎的婚姻修葺得完美无缺。

  每每遇到这对老夫妻,都是相濡以沫的忠贞与不舍,那绝非是能够装出来的虚伪做作。

  于是米峒开始敬佩这个女人,也一直想知道,她究竟用的,是如何的媚术,能够将一颗已经遗落的心,再找回来。

  讽刺的是,肖艾竟要面对与她母亲一般的抉择,肖艾又究竟有没有从那个坚强的女人手中,学得挽回男人的密法。

  知道自己是背叛,是愧对眼前为自己奉献了整个生命中最鲜活时光的女人,然,逃不过就是逃不过。

  自己不再年轻,终日隐忍在公司,家庭,两点一线,巨大的旋涡在吞噬着那仅存的活力。生活,不过是死去活来的争斗和功利而已。

      只有女人,一个个光鲜亮丽的灵魂,充斥着律动,叫嚣,泡沫,水样透明的嘴唇,光怪陆离的色彩。走马灯似的换女人,成了米峒找回活力的唯一途径。

  而肖艾,完美得像个女神,永远飘忽在安全距离以外,用漠漠的眼神看穿自己的一切意图,再美丽高贵到不可亵渎。

  步过去从肖艾身后将她抱住,盈盈一握,柔弱无骨。

  你好象瘦了。米峒有些不忍。

  哪有?肖艾依旧低着眉眼,镭射灯懒懒打在梳妆台前,映出张微微疲倦的脸庞。她伸一只手,将盘发的竹签拿抽出发髻,墨黑的青丝倾泻而下,更显出肖艾的苍白。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米峒叹口气,艾艾,我很忙,经常不在家,但是你要懂得照顾自己,知道吗?

  哪有。她挣脱他的双臂,转过俏丽的脸与他直面。

  我什么都不会妨碍你,只要你每天晚上回家吃饭。

  米峒心里微微一惊,妻子在和自己摊牌?轻一摆手。怎么能这样任性呢,你知道的,我有很多应酬。依旧镇定自若的男人。

  肖艾自顾的摇头,只要回来吃晚饭,其他一切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任何事情。她薄唇边,吐出坚定的几个字。

  任何?包括那个女孩吗?米峒有些不解。肖艾究竟,在耍的什么把戏?

  眯着眼冷冷的看她,她却也坚决的回望过来。

  哦,原来这是场交易。米峒心想。OK,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每天的晚饭时间,我都会留给你,我的夫人。

  她终于笑起来。眉眼如电。谢谢。

  所有的一切,仍在既定轨道上运行。

  米峒依旧带着年轻的女孩上街,购物,甚至是参加密友的聚会,每个成功男人的身边,都陪伴有以各种名义出席的张扬美丽女子,这似乎已经不是秘密。

  而肖艾,家是她唯一的城堡。每日精心褒汤,制作私房菜,候老公回家。

  没有风暴,米峒最担心的冲突,居然如此简单的化解在不再晚归的晚餐中。原来生活可以将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磨砺为逆来顺受的家庭主妇,原来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舍弃的,包括肖艾这样曾经脱俗的女子。米峒每每端起碗,总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餐桌上的菜式平常而不失丰盛,肖艾修长的手指,总可以创造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肉,是每餐不可或缺的主要内容,但几乎每天都是翻新的菜式,妻子总是知道,如何伺候好老公的胃。
 
  唯一改变的,是肖艾自商场相遇后,便搬到客房居住。

  米峒并不奇怪,这样清高的女子,怎么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怀抱别的女人时,再去玷污她女神般的身体。

  其实在家的氛围并不糟糕,饭桌上,依旧谈论着天南海北的话题,天气变凉,米峒的床头会放上一件厚衣,添置一床温暖的毯子。

      只是肖艾似乎越来越瘦,脸庞苍白得更厉害,消瘦让原本丰盈的面孔,突兀出高高的颧骨,漠然的棱角。肖艾居然,散发出另外一种从来与自己不相干的,骨感的美。而在着装上,曾经是最爱的及膝长裙,被锁到了箱底,肖艾开始迷恋牛仔裤,勾勒出她腰间完美的弧线。

  米峒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早,也不再晚出。他会帮肖艾在厨房打打下手,清晨起来,也破天荒的步到客房,帮肖艾梳起那一肩秀美的长发。他的手很笨,却梳得仔细。这么多年了,从未留意到肖艾如墨的青丝,竟然如此华美绝色。

  或许是容忍,成全了一种亏欠。

  7月5日,是肖艾的生日。

  米峒早早的结束公司会议,开车取了定做的蛋糕,匆匆赶回家。

  厨房里,肖艾早已经开始忙碌,透明食盘里,盛着切成细丝或薄片,新鲜得泛出粉红的颜色。

  “艾艾,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出去吃吧,去吃你最喜欢的法国菜”米峒心里弥漫起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不要了”肖艾清瘦的脸扬起明媚的笑容“这不都准备好了吗?”说话间就挽起袖子洗起嫩绿的青葱。

  “天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瘦!”米峒惊诧的低吼一声。

  才两个月,肖艾的手臂像被人抽去了肌肉,只剩下包裹在骨骼上的表皮,甚至可以清晰得看到臂膀上青色蜿蜒的血管。

  她不语,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艾艾……”米峒的喉咙忽然哽咽着什么东西,再也说不出话来。

  “出去休息一会吧,你累了”肖艾把发丝别到耳后,淡淡的仍然微笑。

  青椒肉丝,雪菜肉丸,水煮肉片。

  不一会,香气四溢菜就摆满了木制餐桌。

  “艾艾……”

  “什么也别说了”肖艾挥挥手“多吃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嘴角有无奈却真诚的笑意。

  米峒不再说什么,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而肖艾,只是微笑的看着他,就像多年前米峒第一家电脑软件公司成立时,肖艾那种骄傲而满足的表情

  曾经以为你是我的目的地,原来我不过是你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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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3-2008 12: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入夜,肖艾早早回到客房睡下,只留下米峒独自一人,在昏暗的客厅。

  有种模糊却怅然若失的幸福,从回忆里直抵大脑。

  曾经懒懒蜷在怀抱的肖艾,有温热的身体,缎子般滑美的肌肤。她总伸手圈在米峒的脖上,睡得安稳恬静。她的微香呼吸,是米峒最好的安眠药。

  而今,只是冰冷的床沿。

  客房与卧室,只有一条走廊的距离,迈出去,却是如此遥远的间隔。

  已经熄了灯,从什么时候,肖艾养成早睡的习惯呢?

  乳白色的被褥下,有个蜷缩的人型。

  米峒步过去,掀起被子一角,想坐下来。

  肖艾的脚,却正好露了出来,米峒正想把它重新盖在被下,赫然,他呆住了。天呀,他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如果这还能称之为脚的话。

  一只完整的脚掌上,自骨节往上延伸,他看到半截腿骨。

  白森森的骨骼裸露在皮肤断口,有浓而墨的粘稠液体蜿蜒覆盖,骨那样白,血那样红,白红之间,闪耀出一种动人心魄的决绝的色调。

  “肖……艾”

  “我真是不小心,居然被你看到了”肖艾居然坐了起来,没有任何痛苦与不安。

  “知道吗?妈妈告诉我一个古老的,能留住丈夫的心的偏方——”

  “什么……”米峒眼睛定定的看着那只缺失了肌肉和皮肤的脚,浑身僵硬。

  “用自己的肉,呵呵”肖艾惨淡的笑起来,月色皎洁,她绝美的脸却如死神一样肃穆阴森。

  “肉……肉”

  “这么说吧,这两个月,你一直吃的晚餐……”肖艾耸耸肩“还差一点,只要再吃三天,你就会永远属于我
了,哈哈哈!!!!”

  米峒眼前一黑,僵直的向后倒下,他再也听不到了。

  法医拿着从米峒私人医生那里送来的病历,仔细翻阅。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崩溃的美丽女人,她哭得几次昏厥“是的……他有心脏病史,可是太突然了,他才43岁!!!”她发疯的吼叫。

  “真是可怜……”几个警察在旁边议论着“这么漂亮的太太,就成了寡妇”

  “是呀,心肌埂塞忽然发作,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女人保养的真好,比他老公小7岁呢”

  “也是30多岁的人了,皮肤还这么好……”

  沙发上的肖艾,披着及膝的纱制睡衣,露出光洁嫩白的小腿。

  米峒似乎忘了,肖艾除了能烧一桌美味的饭菜,梳出华美的发髻外,也能描绘出一副副动人心魄的图画。
  
     580万,是律师审核之后通报肖艾的财产数字,而白与红两盒普通的颜料,在美术用品商店结帐时,只花了64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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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3-2008 02: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怕的蛋糕店呢!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要等下一个受害者呢?
不只是上网要关煤气吧?
做妹妹的,为什么忍心杀死自己的姐姐?那个姐夫,会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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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3-2008 02: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要得罪女人。。因为她们是天生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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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3-2008 09:5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36)写恐怖故事的人

     我是个在网络上写恐怖故事的人,大家或许觉得,象我这样的人,胆子应该比普通人大一点,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童年时,我经常受到一个恶梦的困扰。那个梦,无法用文字或语言来描述,但我觉得,任何讲得清楚的东西都算不上真正的恐怖,恰恰是这种难以言说的才最可怕。比如我喜欢斯金的小说,但他的小说,几乎没让我产生什么恐惧感,还有那些恐怖电影,它们和我做过的恶梦相比,都成了喜剧片。

  值得庆幸的是,后来我终于摆脱了那个梦的纠缠。现在,它已经离我很遥远了,但它给我幼小心灵带来的震栗,却令我至今难以忘却。 

  你一定以为这篇文章是述说那个恶梦的吧,不不,我已经说过了,我无法对其加以描述,况且,我也不希望翻起那些沉积在脑海深层的记忆,我怕一不小心,它会再次回到我身边,虽然我已是个成年人,但仍不具备重新面对它的勇气。

  所以本质上,我是个胆小的人。  

  我要讲的,是另一个故事。 

  自从尝试写恐怖故事后,我渐渐变得心神不宁,往往一件常人看来再普通不过的事物,在我眼里也会包含着不寻常的意味,某种恐怖的意味。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挺好,因为它可以刺激我写作的灵感,但当这种感觉越来越频繁地出现时,我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开始害怕黑暗,每次晚上回家,一进门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灯打开,因为房间内扑面而来的黑暗令人有种窒息的感受。还有,我对镜子产生了恐惧,每当面对镜子时,我都会有很奇怪的想法,我怕一抬头,从镜子中看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于是我尽量减少在镜子前逗留的机会。

  我已经无法享受恐惧感了。 

  这些模糊的阴影凝聚成一个清晰可辨的“东西”时,是在不久前的一天夜里。

  那是周末的晚上,我的妻子和同事们约好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我孤身一人。

  这是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我打开电脑,调出那篇未写完的恐怖小说《鬼店》,继续写下去。我的书桌对着窗子,习习凉风拂到身上,十分惬意。  

  《鬼店》的故事内容是这样的:一位开长途车的司机,运送一批货物到外省去,沿途经过的地区很荒凉,人烟稀少。傍晚时分,他终于看见公路旁座落着一家小旅店,顿时高兴起来。在路上跑了一整天,他早已累得不行,便把车停在路边,径直向那家小店行去。

  进店后,他惊奇地发现店里只有一个老婆婆,那个老婆婆少说也有八十岁了,脸上爬满了数不清的皱纹。司机看着老婆婆颤微微地走过来,问他需要住宿还是吃饭时,突然觉得让这样一个老人伺候自己,实在说不过去,便产生了离开的念头。但老婆婆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显出生气的样子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太婆?如果你那样想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司机觉得很好笑,心想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火气还这么大,真是少见。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就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司机在店里吃了晚饭,他发现老婆婆烧的菜味道很好,比他以前在旅途中吃过的饭菜要强得多,于是便喝了点啤酒。没想到一瓶啤酒落肚后,他的脑袋沉得如灌了铅,他知道自己不行了,迷迷糊糊中,他依稀记得跟老婆婆说了句要休息一下的话,便人事不省。

  司机醒来后,发现自己仰躺在床上,手脚被绑住了,动弹不得。周围是个黑黑的小房间,没有窗户。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绑架了,他想,刚才一定是进了黑店,那个老婆婆是孙二娘之类的角色,用蒙汗药放倒了他,准备谋财害命。他没想到传说中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害怕极了,就一边大声呼救,一边用力挣扎。 
  正在他拼命挣扎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红色的影子闪进来。他看得清楚,进来的正是那个古怪的老婆婆,她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衣服,象是女孩子出嫁时穿的嫁衣。司机还看见她近在咫尺的脸上涂满厚厚的粉,白得骇人,嘴唇却猩红惺红,红得要滴出血来。你想想,突然间看到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化着这样浓烈的艳妆,是不是挺吓人的?那个司机就被吓得不轻,他以为自己见鬼了。

     不过他毕竟是常年在江湖上跑的人,胆子比我大多了,当下强作镇定说,喂,婆婆,你把我绑成这个样子做什么?老婆婆扬了扬眉毛,她的眉毛已掉光了,眼睛上方那细长的眉毛其实是画出来的,她张开嘴巴,露出一排参差不齐,说不清什么颜色的牙齿,嘿嘿笑着说,相公,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记得了吗?司机差点吐了出来,他想这个老太婆一定是个失心疯,但他不敢惹恼了她,疯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司机决定将计就计,他放缓了语气说,洞房花烛夜,你也用不着绑住我呀。老婆婆用瘦得皮包骨头的手抚摸司机的脸,说,这样子,你就逃不掉了嘛。司机脸上的汗流个不停,他感觉她的手冰冷冰冷,不象活人的。他苦苦思索对策,我不是你的相公吗,我干嘛要逃跑?老婆婆盯着他说,因为你怕我。司机几乎要叫起来了,你这个疯婆子,快放了我!但他克制住了自己,装出一付无辜的样子说,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怕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老婆婆突然伸手解开司机的裤子,她一只手攥住他的命根子,另一只手从背后拿出一柄闪着寒光的杀猪刀,看着他笑道,真的吗?我一点也不可怕?那你为什么不说爱我?说呀,你爱不爱我?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抹的粉在簌簌往下掉。

  她手里的刀离司机的小弟弟只有几公分远,司机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他明白自己只要说错一句话,下场将会很惨。他深吸了口气,强忍住泛到喉咙的恶心,说,我爱你。说这句话时,他一直在努力回想自己妻子的面容,在他心里,这句话是对妻子说的,而并非眼前这个丑恶的老太婆。

  “答错了。”老太婆面露狰狞的笑容,手起刀落,将司机的命根子切了下来……  写到这里,一股冷风从窗子外面刮进来,我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我望了一眼窗外,窗对面是一条长长的弄堂,这风就是所谓的穿堂风,迷信的人认为,让这种风吹到,是不好的。我平时并不相信这些说法,心想君子坦荡荡,有什么可忌讳的?但那天夜里,不知怎的,我心里有点发冷,便起身把窗子关上了。

  看看时钟,已经十一点了,我萌生了睡意,于是关掉电脑,回到卧室躺下。

  靠在枕头上,我的耳朵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响声似乎来自书房,开始我并不当回事,深夜里,人的感官比较敏锐,无论什么声音听起来都格外的响。但过了一会,我发现那个声音并没有自然地消失,它变得清晰,听上去很象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并且,它向着我的方向……来了。

  这时我的脑子里,倏地跳出《鬼店》里那个老太婆的形象,她走起路来,应该就是这个声音……哈哈,真是好笑,一定是写东西太投入了,才产生这样的幻觉。等一下,我知道这不是幻觉,这个声音是真实的。在我的故事里,主人公对于无法解释的现象,总是以自己的错觉搪塞过去,但实际上,他们看到的并非幻觉。我是故事的创造者,当然不会受其蒙蔽,但是,我却宁可相信这只是一种错觉。我不愿意,也不相信故事中那些虚幻的事物会在我的现实生活中出现。

  它真的来了。

  绝不是幻觉。 

  我听到那个声音在逼近,它穿过走廊,进了卧室,这时的明智之举应该是坐起来,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一下,但是,我却突然间失去了勇气。如果,万一……它是真的,那该怎么办?也许恶魔本就是和人类存在于同一个时空,只不过冥冥中有条法则,使得双方保持距离,互不相犯,一旦这个禁忌被打破,那就……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所以我不能回头,对于你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最好别看,人的好奇心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却也可能给你带来杀身之祸。我清楚得很,如果它真是那个“东西”,我回头看的话,场面将难以收拾,也许这正是它希望的……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没有回头,并且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或许它得不到所要的东西,就会悄然离去……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个东西,它在床边徘徊了片刻,甚至还绕到我面前,在那里停了一会。我始终双目紧闭,连条眼缝也没张开。

  如果你想让我看你,那么,你失算了。  

  它离开床头,但并没有从房间里消失,我虽然闭着眼,却能感觉到它的一举一动,它处在哪个位置我也一清二楚。我没有超能力,最大的可能,是它故意让我知道的。

  接着,它爬上床来了。 

  我感到口干舌燥,心跳加速,脑子一片空白。它是有重量的,因为上床以后,席梦思明显地往下一沉,它不但具有重量,而且相当沉重。我似乎已经看见,它满是皱纹的脸上化着浓妆,衰老的身体裹在鲜艳的衣服内……不,它虽然很老了,可能比这世上所有活着的人都要老,但它绝不衰弱,相反,它很强壮,没有人能够与之抗衡。

  这是我一瞬间的感觉。

  它是我创造出来的。

  该死,我为什么要写那样无聊的东西?我尽可以写些风花雪月卿卿我我的爱情故事,为什么要把这个恶魔召唤出来?我后悔莫及。

  我要完蛋了。  

  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它象一记警钟,把我从狂乱的臆想中解救出来。

  是妻子回来了。

  我翻身坐起,眼睛向床上看去。

  当然,那里没有人。 

  我快步走到外面,打开房门。

  “老公,我回来晚了。”妻子双颊绯红,身上散发着酒的气味,显然,她喝了不少。

  “去哪里了?玩得开心吗?”我扶住她的身子,问道。

  “嗯,一家新开的迪吧,挺不错的,下次我们一起去。”

  其实我对过于热闹的场所并不感兴趣,看她醉熏熏的样子,我只好敷衍着说:“好啊,下次一起去。”

  她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我去洗个澡,你先上床吧,乖。”  

  趁妻子洗澡的时候,我做了一件事。

  我走进书房,打开电脑,从“我的文档”中找出那篇《鬼店》,按了一下“删除”。屏幕上出现一行提示“确定把‘鬼店’放入回收站吗?”我毫不犹豫地按下确定,然后点击回收站,选择“清空回收站”。

  于是那篇我写了四五天的文章,就彻底从我的电脑里消失了。

  这就是你们看不到它的原因。 

  现在我终于有勇气回去睡觉了。

--嘻嘻。。其实这个文章没有鬼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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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3-2008 10: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37)阿獠

     十五年前冬季,我去九江的姑婆家做客,姑婆住在西苑。

  那时西苑还是一片老房子,巷陌深深,地上铺着石板,斜挑檐的人家门楣上,经常可以看到古旧的铜镜。

  我姑婆家的旁边,还有一眼就浪井。说到浪井,九江应该是没人不知道的。传闻这口井一直通到堤外的长江,深不可测,每逢风雨大做的时刻,井中就可以听到激浪拍打之声。

  在姑婆家的后门,还有一棵梅树。

  这棵梅树很老了,但年年依旧开花,开的是红梅,殷殷的象血。

  梅树下面,有一片空地。

  这对于出门就是狭长巷子的西苑孩子们来说,无疑是一块玩耍的乐园。每天,总有许多孩子在这打弹珠,拍画牌。

  这些孩子里面,我表弟是最文静的一个。他不大参与这些游戏,他喜欢坐在门边的石墩上画画。

  画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

  我记得有一次,他画了一个白衣的女子,披散着头发,从浪井里往外爬 ……

  大家骇了一跳,表姑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说他乱画不干净的东西。他却委屈地辩白,说是亲眼所见。

  那年我去的时候,姑婆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她躺在床上,伸出枯瘦的手,只摸了一下我的手背,什么也没说。

  姑婆是家族里最疼爱我的一个人。妈妈说,我很小的时候,她曾带过我一阵子呢。

  然而那时候我却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丝毫没有体谅到姑婆人之将逝的留念。在姑婆的床头边站了一会,便悄悄地溜了出来,去找表姐表弟们玩耍。

  那时侯我们经常玩捉迷藏的游戏。

  说来也奇怪,我文静的表弟在这方面似乎极有天赋,每次他躲起来别人怎么也找不到,而他找别人,却一找一个准。

  于是大家都怀疑他偷看,派了一个专人守在他身边,但结果依然如此。

  后来,在我们的‘严刑逼供’之下,他交代,是阿獠帮助他的。

  “阿獠是谁?”我们很奇怪地问道。

  “阿獠就是阿獠,是我的朋友。”表弟总是这样回答。

  有一天中午,我看见表弟又独自坐在门口石礅上画画,便悄悄地走过去。

  我从他身后探头。看见他正在画那棵梅树,梅树下面,他还画了一个站着的小孩。这小孩的样子很奇怪,尖尖的耳朵,眼睛很凶,穿着紧袖口的古代衣服。

  “这是什么?”我不禁好奇地出声问道。

  “阿獠。”表弟头也不抬地回答。

  “这就是阿獠吗?你想象中的?”我感兴趣地继续问。

  “不,他就站在那,不是我想象的。”表弟向前努努嘴。

  “可是那什么也没有啊。”我抬头往表弟的前方看,只有一棵孤零零的老梅树。

  “你看不见的,只有我能看见,阿獠说了,好朋友才能看见他。”表弟骄傲地回答。

  为什么我看不见?表弟的话让我郁闷,我并排坐到他身边,努力睁大眼睛往前看。

      把眼睛看得生痛,却依然只看见一棵老梅树。


   这时表弟已经画好了,他把画卷起来,转身对我说道:“你真的想看阿獠吗?”

  “真的。”我大力点点头。

  “阿獠说了,今天晚上月亮升到树顶的时候,可以让你看见他。”

  晚上,我特意和表弟睡在一起。

  我们等大人都睡着了,悄悄爬起来,溜到后门。透过门缝,我看见在朦胧的月光下,果然有一个小小的人影蹲在树傍。

  “那就是阿獠吗?”我兴奋地悄声问着表弟。

  “嗯。”表弟低低地应了一声,突然拉住我的手,躲到门后。这时,我看见那小小的身影做了一个手势,也
躲到了树后。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表弟。

  表弟伸出食指放到嘴唇上,做了个不要说话的表情。

  这时,巷子的那一边,突然模模糊糊地浮出了一些黑影,慢慢地向这边飘来。

  这些黑影越飘越近,月光下,竟然是三个人的轮廓。前面两个人凶恶地拽着链子,牵着后面的一个人。

  黑影从梅树下飘过,消失到巷子的另一边。

  良久,表弟拉了拉我的手:“走吧,回去睡觉。”

  “阿獠呢?”我不死心地问道。

  “他已经走了,以后再带你看他。”

  第二天早上,鞭炮的喧哗和许多人的哭声把我和表弟吵醒。

  表姑告诉我们:昨天晚上,西头的田大爷去了。

  此后阿獠成了我和表弟的秘密,虽然我仅仅只是见过阿獠的影子。

  但我们间的谈话,已经离不开他。

  表弟总是告诉我:“你看,阿獠在那边墙角冲我们笑呢。”

  “你看,阿獠在树上抓麻雀。”

  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每次却依然很专注地望着表弟所指的地方,脸上露出友善的微笑。

  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得渴望看见阿獠。

  除了去梅树下,西苑的孩子们还有一个玩耍的场所 ——— 就是浪井边。

  我们经常坐在井栏上,往井里扔石子,或者冲着井里大喊,比赛井壁的回音。

  新年的时候,我独创发明了一种极顽劣的玩法:把点燃的鞭炮往井里扔,让它在井中闷闷地炸响。

  也正是这种玩法,后来让我后悔莫及。

  那一天,整个西苑的孩子都被我吸引来围在井边炸鞭炮,足足炸了一天,炸得井水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火药纸屑。

  在大家散后,我依然不知疲倦地炸着 ……

  就在我玩得起劲的时候,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表弟突然拉着我,退到离井边很远的地方。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表弟。

  “那个女人又从井里爬出来了。”表弟眼睛直直盯着浪井,说道:“她的样子很生气。”

  我伸出手掌在表弟眼前晃了晃,嘲笑他胆小:“大白天的,说什么呢?那儿什么也没有啊,就算有鬼也不怕,看我去炸她。”

  说完,我点燃手中一个大号爆竹,做出英勇的样子向井边冲去。

  就在我刚冲到井边时,一阵阴冷的风突然从井里冒出来。

  接着,我感到脚踝一紧,象是被什么东西握住了,把我用力往井里拉。我吓得惊恐地大叫,这时站在远处
的表弟冲了过来,一下把我撞开。

  我打着滚,滚到一边,爬起来一回头。却看见表弟被抓住了,正被往井里拖,整个下半身已经被拖到井中看不见了。

  表弟一边大叫着,一边用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井栏。

  我快速爬过去,抱住表弟的肩膀,奋力把他往上拉。

  然而往下拖他的力量实在太大,我们又只是两个孩子,眼看表弟身子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我突然看见对面的屋顶上坐着一个孩子,这孩子尖尖的耳朵,锐利的眼神,穿着紧袖口的古代衣裳 ——— 正是表弟画上的阿獠。

     我抬起头,冲他大喊:“阿獠,快来 ̄!快来帮我们!!!”

  屋顶上的阿獠一楞,似乎不相信我能看到他。

  我又焦急地喊了一声:“快来啊,阿獠,再不来我们就死了!!!”

  这次他确定我是喊他了,于是一躬身,从屋顶上窜了过来。他跑得很快,越过几个屋顶,转瞬就到了井边。

 他看到了我和表弟的危急状况。

  “阿獠,快去叫我爸爸来救我。”只有肩膀以上露在外边的表弟,哭着对阿獠说。

  阿獠却仿佛没有听到表弟的话,他睁大眼睛,慢慢伏下身子,躬起腰,双手撑到地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然后猛地一跃,跃进井中。

  井里刹那传出一声女人恐怖的尖叫,和撕咬扑打的声音。

  往下拖表弟的力量一下消失了,我用力把表弟拽出来,然后互相搀扶着退到远处的墙边,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息着。

  井中撕打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偶尔夹杂着几声猫的嘶叫。

  这时候我和表弟已经渐渐不再喘息了,我们神情紧张地盯着井口。

  “阿獠,一定要打赢啊 ̄!”表弟双手握紧拳头,突然大喊了一声。

  “一定要打赢啊 ̄。”我扶着表弟,也大喊着给阿獠加油。

  良久,井里的声音越来越小 ……

  最后只剩下可怕的安静。

  “阿獠,你出来啊 ̄。”表弟的眼中流下泪水。

    我忘了我们最后是怎么回家的,好象是被大人拎着耳朵给揪回去的。

  一路上,表弟不顾耳朵被揪扯的痛楚,倔强地回着头望着浪井方向哭喊:“阿獠,你出来啊。”

  十五年后,当我再次回忆这段往事时,听闻西苑现在的老巷子、老房子已被拆得一间不剩了,当年的浪井,现在也被铁盖严严实实地锁了起来。

  已经象姑婆一样衰老的表姑打电话告诉我,那株老梅树被移走时,下面发现了一具好大的猫骨呢。

  “那是阿獠。”我在电话这边喃喃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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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3-2008 10: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38)尸 居

     在武汉上学的时候,因为时不时有些自己的事,比如打工要半夜才能回来,贩些走私电子表、计算器还有印度神油等等见不得人的东东,当然欲望上来了还要和女友消遣一把。这些住在学校里都很不方便,有一天室友大伟打听到珞珈山下的黄家湾有一间民房出租,价钱非常便宜,可以住四个人的地方每月只要25元。(1984年)哥几个一拍即合,摊了租金便由大伟去租下来。但租了那间房彼此弄什么事,大家心照不宣。这么说吧,哥几个从没有两个人以上在那里面住过。

  这房子虽然地势较低,但还是不错的。我们租的那间好象是女儿的闺房,很干净的。这么便宜的租金当然不是没有原因,据说这所房子闹鬼,所以才没有人住,也没有人租,多便宜的租金也闲置了好几年。我们仗着年纪轻阳气盛,再说全是毛主席教导出来的红小兵,哪怕牛鬼蛇神?不过……

  我和女友第一次在那里约会就弄得败兴极了,当我们情意绵绵,兴致酝酿得恰到好处时,却有人不合时宜的敲门。这不会是我的哥们,他们全知道我和女友现在到这儿来了,这个面子要是不给我也就等于不给他们,那么会是谁呢?我没有出声,这也许是房东,我和女友是偷偷的溜进来的,不管怎么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且将门反锁,总不是一张嘴就能说清的事。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就停了,我竟然没有听到有人离去的声音,就象我没有听到有人来。但这人显然是走了。这房东真他妈的鬼!我骂了一声,但我们已经没情绪了,特别是女友,她本来就没有太大的兴趣。我们只好出门逛街了事。奇怪的是,这种扫兴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总是在我们的情绪预热到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时候。第四次我终于骂了一声:个把妈的,么事莎?但外面没有人应。

  我大踏步走过去,气冲冲的拉开门。

  我瞠目结舌的立在那里,而我的女友则惊叫一声。

  我使劲的眨了眨眼,没错,还是没错!我差点儿也要惊叫起来,我从未看到过眼睛里流血的人,而这个人,就从眼睛里流着一些红色的夹杂着脓物的液体!他的眼睛极其混浊,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看清我,他的头发白里透青,而他的脸庞是灰黑色的,虽然他的模样还算周正,也看不出年龄多少,但依然恐怖。

  “你,你,你是谁?”我问得有点结巴,我刚才骂了他,我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回应,因为心虚,我的身子开始哆嗦。

  “同学,这房子是我的。”他微笑了,模样和口气还算和善,“还过得惯么?”我忙鸡啄米似的点头,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不料他又举起一个小瓶来,是那种滴眼药的小瓶,里面是那种红红的东西,自言自语又象是冲着我说:“不要怕,这是眼药水,我的眼睛坏了,没有这药水,我看不了东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眼药水,居然会是红红的液体,我只有冲着他点头。可他还没有走的意思,贼头贼脑的往屋里探视,然后就有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同学,是你女朋友?我还是点头,他咕哝一句:漂亮撒。这时我腻歪加上恶心,差点儿都要吐了,心下早把大伟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吃错药了怎么的,怎么会和这种房东打交道?!

  在我愣神的功夫,他竟然自作主张的进了屋!我的女友赶紧绕了一圈跑到我的身边来。这家伙背着两手,其背影竟透着一股斯文劲儿,可说的话是:你们怕吗?

  怕么事?我问。其实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

  这屋里有鬼。他果然这么说。

  不怕!我硬着头皮说:我怕什么鬼?我又没有做亏心事!

  这说明你还没有觉悟。

  没觉悟?

  他转过身来,那双混浊的眼睛显得失神:同学,你想听么?

  我摇着头,但不想还没有说出口,却听我的女友哆嗦着抢了一句:想……大叔,不,大爷,你讲吧。

  这家伙仰起脸,举起眼药瓶,我看到几滴血红的药水滴出来,非常准确的落到眼眶内,被一只化脓的眼球灵活的搅进去。

  诸位,他开口说。

    我原来可不是一个粗人,我是个有学问的人。同学,你们两个是武大的吗?我们两个点了点头,但其中又有一个摇了摇头。他也不深究。我原来也是一个老师,就在上面的武大教书。武汉大学,民国的时候,还叫国立武汉大学。我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我的太太也是老师,不过那时候,妇女工作的极少,她嫁给我后,就留在家里相夫教子了。

  或许是因为做老师的矜持吧!我当然不相信会有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我和太太感情非常好,她也是读了书的新潮女子,当然也不相信会有什么怪力乱神之类的鬼话。可自从那件事后,我算是大彻大悟了。

  我的太太至今还活着,我们是老两口,可我们的孩子,没了。

  抗战胜利后的第一个冬天,我们经由朋友介绍,从黄石来到武汉谋生。那时我还年轻,在武大也只是一个试讲。朋友就给我介绍了黄家湾的这处房子。他突然笑了,表情很古怪:同学,这房租便宜吧?

  便宜。我说,心里骂了一句:便宜得见鬼!

  他的笑有点阴,就象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我也是,那时候这房子,比你们现在住的时候要好得多,可房租却出奇的便宜,我那时经济基础不佳,又要养太太和孩子,找到这么一所房子,自然是喜出望外。

  当时朋友也不是没和我说,这里风水不好,以前常出事的。虽然是他介绍的,却不赞成我住。,可当时我们夫妻俩年轻气盛,毫不理会,马上就搬了进去。

  他顿了顿,那双混浊的眼球骨碌转动了一下,象是在扫视我们:我们夫妻很恩爱,一家子和和美美……唔,我又说了一遍,你们不嫌我唠叨吧,同学?……你们也是,亲亲热热的小两口儿。

  我和女友面面相觑,我看到女友脸红了。

  这就招了灾,他接着往下说。

  搬进去没多久,也就是不到一个月吧,我的儿子就突然生病了。这孩子生在战乱时代,虽然自小就营养不
良,但一直是没病没灾的。可那天我下课回来,却发现我的儿子象中邪一样,在我面前抱着头打滚,他紧闭着
双眼,口里却念念有词。我的妻子抱也抱不住他,在一旁吓得发抖。我不断的问儿子怎么了?他始终不回答我的话,只咕哝着一些咒语似的东西。

  我紧张的抱着他往医院跑,我说了我儿子打小就营养不良,很瘦的一个孩子,可是那天却沉得我根本就抱不起来,没办法我只好背着他,那感觉就象是背一个大人。我没空去想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事。,到了医院,医生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家一家的问,又过江到了汉口外国人开的大医院,还是没有结果。他们回答说检查所有的指标都正常。他们表示十分抱歉,无法医治这样的病。

  这样的答复,我又恨又惊,但也真的束手无策,我的儿子就这样死在了医院的走廊上,到死他都在念念有词。

    孩子死了,对哪个做父母的不是晴天霹雳!我那朋友闻讯后大吃一惊。马上跑来叫我赶快搬家。周围的居民也不断的向我讲述这房子的种种邪气。可那时我不知中了什么邪,我总觉得这世界上得有一个道理,这样的事,没有道理。我不信邪。我对自己深具信心!我要把悲伤抛到脑后,重整山河!日子还是要过吧,人还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不愿再想这些悲伤的事了。

  可是,这悲伤才开了个头,同样的事又发生在我的女儿身上……

  这打击对我太残酷了,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二个月内,我的两个孩子都死了。我已经对人生不抱希望了。可我还是相信科学的,认为凡事总得要有个道理,对那些没有根据的传言,我绝不理会!

  可是,我亲爱的妻子却已经坚持不住了。她不断的对我说,还是搬了吧!这房子真的有鬼!我却教训她说:
我们为人师表的,怎么能有这样不科学的想法!凡事得有个道理,没依据,怎可以胡乱相信呢?自己就不能端正思想,你让我如何去面对学生呢?

  说实在话,我那时底气已经不足了,我很小心的看护我的妻子,她的身体没有我好,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但也不过才一个月,在我儿女身上出现的症状,也出现在我太太身上!

  唯一不同是,到底是大人,意识较清楚,可以了解她想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也快不行了,那一刻我真的万念具灰。邻居告诉我,归元寺的高僧可以破解。要我马上去找,可那时我还倔得很,一口回绝了,我生平最不信这个了!

     我的太太气息奄奄,我听不清的她的话,却看懂了她的表情:就叫他来看看吧!我这一生没求过你什么,这算是最后一个请求了,你也不答应吗?我还能说什么?我一生没给她过什么好日子,如今却遭如此下场,我实在对不起她!

  好吧!我说着就往外走:我这就去请!

  那位高僧一到,嘴里就直念阿弥陀佛,施主这里阴气好重!邻居送来一块蒲垫,高僧盘腿坐在上面,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口里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当时我心想:这算什么把戏?

  突然,高僧的双目炯炯生光!他从蒲垫上弹了起来,快步走到我妻子身边。大声说把这床移开!

  我忘了交代了,我们从黄石来,把那边的家产都变卖了,可以说是空着手来的。我们睡的这张床原来就在房子里,我看这张床还不错,虽然只是很常见的那种棕床,但绷得非常结实,就没有换,收拾干净后就用上了。

  邻居和我大家帮忙,把床连带着我太太都给移开了。我说过我已经收拾过了,床下面也铺着地砖,和别处没有什么不同。

  高僧用力踏了踏,我听到一股空洞的声音。我到底是凡人,以前怎么没有感觉到?

  高僧作了个手势,是要把地面挖开。

  才掀掉几块砖,就闻到一股味道。说不清,总之很难闻。当地面完全挖开后,我才发现下面是一间不大的石室!而石室里躺着的, 是一具恐怖的尸体!好恶心哦!她脸上的肉已经腐烂,成了一团团模糊不清的肉球,只有头发还保持完好,看得出是个女的。从她的服饰看。显然是清末民国初的人。而她的身下,还有些红色的腐水,里面流离着一些说不清的东东,异常恶心。

  高僧念声阿弥陀佛,然后要我把腐水给收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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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3-2008 11:0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差不多快吐了,我哪里做得到?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阿弥陀佛!高僧双目微阖:施主请快,你不想救你太太了吗?

  我一听到太太,什么都不想,也不知哪来的胆气,拿了盆子下去,就把那些"水"给装了起来。

  高僧又道:阿弥陀佛,善哉。

  施主请喝掉它,快点。

  天啊,要我喝它,那还不如要我死了算了!反正孩子也没有了,太太,咱们到阴间去团圆吧!我心一横,就准备丢了这盆,却听高僧又道:快点,晚了就不灵了,给你太太喝喽。

  原来是让我的太太喝!。

  这东西当然不是容易喝的,靠了邻居帮忙,我捏着太太的鼻子硬是给她灌了下去。我的太太当场就让我给灌昏了,我呢,完事后也当场虚脱在地上。迷迷糊糊中,我听到高僧说了一句:过几天再看看,然后他人就走了。

  说也奇怪,三天后,我的太太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我实在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种怪事!从此我算是觉悟了:这天地间,不敬鬼神是不行的。人是要讲科学,但也不能唯我是大。

  痛定思痛,我想起了以前邻居给我讲过的发生在这所房子里的事。当时因为我要一条道走到黑,愣是没把这事往心里去。

  原来过去这房子的主人,有一个老大不小的小姐。从小好吃懒做,脾气又坏,还不尊重父母,为一点小事就要和父母大吵大闹,长大了当然没有人敢给她说婆家。她有一个妹妹却是又漂亮又贤惠,嫁了一个夫婿是方圆百里的好男儿,有钱有貌。这让她妒火中烧,竟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趁她妹妹回娘家,下药把妹妹给害了。

  事情败露后,她让父母和族人给活活打死,因为怕摊上官司,就把她埋在了闺房的床底下。没想到从此这房子就不得安生。不过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住这房子的,夫妻俩愈是恩爱,愈是要遭无妄之灾。偏是那不合睦的夫妻,整天打得鸡飞狗跳的,反而平安无事。可能因为这遂了这妒小姐的心意,让她的鬼心爽快吧!

   我和女友听得脊背发冷。下意识的望向那张床―――这床真的有年头了,也真的很结实, 我们俩刚才还在上面,可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故事!我觉得晦气极了,我想让房东把这张床给腾走。可等我回过头来,哪儿又有人影儿?

  我的身子抖得不行,比见到那令人恶心的家伙时还抖。

  怎么会没一点感觉的来,又没一点感觉的走了呀!

  回学校后我找到大伟,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不是吃素的,照我下巴兜头就给我一拳,将我放在地上。我急了,但还没来得及和他拚命,就让他用膝盖顶着胸压死,他说:莲蓬,你骂够了吧,我不骂你,我打你。咱们两清了。

  你脑子还正常吗,你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呀,什么武大的老师,你知道这房子的东家是谁吗,我告诉你:是猪倌!

  我一惊。猪倌是黄家湾的一位城市农民。因为家里养着几口大肥猪,总到我们吃饭的食堂来拉泔水,所以我们喊他猪倌。

  “真是他的房?”

  “可不是咋的!要不我哪儿认识黄家湾的人,我又不是本地人。”

  看我也不象在胡说八道,我们几个租房的人跑到珞珈山的树林中讨论这件事。结果发现,这别扭的事还不只我一个人遇到。他们和女友也没成过一回美事。确实有怪怪的感觉。

  当下我们决定去看个究竟。这回是我们第一次全体到了所租的房子里。

  我们把床拖开,用力在砖地上踏,但听不出来有什么。

  猪倌不在家,他的那些猪们却骚动起来,我们也懒得理会,大伟在房后找到了铁锹,不管三七二十一――――开挖!

  一锹下去就出来了腐烂的气味,我们很害怕,远远躲开了,只大伟一个人在那儿狂挖。

  约一枝烟的功夫,我看到他也怔怔的站在坑边发起抖来。

  这会儿我好象有点镇静了,我走过去。

  我看到了什么?

  我又看到了那个恶心的男人,但这回更是恶心。

  他混浊的眼珠没有表情,但人却象是在微笑。

  他全身泡在发出恶臭的液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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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3-2008 10: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39)幽灵房间

     合同签署完成。我很幸运地租到了一所价格便宜并且理想的公寓。  

  本来我是打算住学校宿舍的。但是,学校总是安排一些最差的宿舍给新生。听说学校附近有几所公寓是没人敢租的。原因很简单,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天生大胆,为了图便宜,而且感觉也挺刺激的,就找了间所谓的“鬼公寓”租了下来。

  这所公寓还挺不错的。不仅有8成新,而且还外带家具。房间不大,正中摆放了一张床。床的左边是书桌。右边则是一个梳妆台。梳妆台前有一面镜子,是椭圆型四周刻着花纹的镜子。房间的窗帘是深红色的,也许是前任住户的喜好吧。虽说陈列简单,但也算舒适。我也就安稳的住了下来。  

  刚开始过的还算顺利,我一直都没发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一个恐怖的深渊。大概半个月过去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天,我偷懒没去晚自修,独自呆在公寓里看书。看着看着……我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伊——呀——”那是女人在小声哼歌的声音……接连着几天,我都听到了那种“伊——呀——”的奇怪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好近,在寂静的夜里,这种声音仿佛就像一种魔奏,要把你引导到什么地方。  

  那声音听起来很平和,听着听着,我好象看到了一个女孩!她就坐在我旁边!没错,她就坐在梳妆台那面镜子前。她在干什么呢?我很想再看清楚点,但却越来越模糊。那声音也越来越远……消失不见了。这一切是什么呢?我的幻觉吗?我一直不相信有鬼,那么现在看到这些是什么呢?为了确定是否幻觉,我找来了同乡的学姐小月。两人商量过后决定今晚一起住在公寓内,看个究竟。当晚,小月睡在梳妆台旁边,而我就睡在她身边。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午夜2点锺。看一切没有什么异样,就决定睡了。大概今晚不会来了吧,我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伊——呀——”“咿——呀——”耳边响的依然是那个声音。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天哪!我看到了什么!那不是小月吗?她坐在梳妆台前,嘴里哼着歌,右手拿着口红在自己脸上来回的涂着,把自己的脸画得一片血红。橘黄色的街灯透过窗帘映在小月的脸上,呈现出一个血红的画面。我给吓呆了。但是马上又清醒过来,我赶忙起来一把拉起小月,死命地摇晃她,直到她猛地惊醒,一脸吃惊的看着我。突然,小月像疯了似的拉着我往外跑,跑了好久,也跑累了,小月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说“千万……别再回去……那里……那里有……”紧接着她就晕倒了。我一时不知所措,除了蟑螂什么都不怕的小月怎么会如此惊慌失措,刚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连串的疑问涌上我的心头。但是现在首要的是小月晕倒了,必须找个地方让她休息才好。这么晚学校也关门了,而且刚刚出门这么急,身上也没带钱包,又不能到咖啡店里休息。怎么办呢……回去?我心有余悸,刚刚一连串的事情还没搞清楚,难道那公寓真的有鬼不成?但是实在无法可想,面对怀里晕倒的小月,我只能回到公寓去。  

  打开公寓的门,房间在街灯的映射下显得格外昏暗。我打开台灯,让小月躺在床上。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一边擦拭小月脸上糊成一片的口红,一边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事情。那不是在做梦,小月可以证明。那究竟……  

      第二天,小月被送到附近医院,医生说她没什么大碍,只是精神受到刺激,一时无法醒来。我找来房东,向他询问房子的问题,但是他一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只是把房子租给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直到我搬来的前半年,那个女孩在这里死了。我听了不由得毛骨悚然。马上联想到那个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孩,哼着小调的样子……  

  但是我觉得小月被吓成这样,那就算是鬼也太过份了吧!人有人性,鬼也该有个鬼性吧!所以应该可以沟通吧?也许今晚可以找她聊聊呢!以前我尝试过不少关于见鬼的事。比如半夜在窗台削苹果啦,半夜在窗台对着镜子啦。我都试过,但是都没有见到所谓的鬼,所以我不怕!我决定今晚再探个究竟!  

  于是,夜晚终于降临。我等着,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出来。也许是因为我没有睡吧?每次她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来的,搞得我迷迷糊糊的看不清她。我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有点迷糊了。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她来了。“伊——呀——”还是那带着魔力的小调。我顿时睡意全无。我微微地睁开眼睛……看到……“啊——!!”她正坐在我旁边俯身看着我!她的脸离我只有不到10公分!我不由得大叫失声,一骨碌从床上跳起。但是她没有反应,也没对我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停住了尖叫,因为现在的她的眼神开始流露出一丝痛苦。我看着她,她有着那么一对乌黑水亮的眼睛,真漂亮。但是我马上回过神来,这可不是发呆的时候。“你……你是……”我终于开口问她。但是她还是久久地望着我。我有些慌了。这时,她突然开口了,那是风铃般的声音:“不要离开我……”这下我可傻了:“什……什么?我不认识你……”但是她还是不停的重复那句“不要离开我……”我有些怕了,倒是她越来越大胆了,竟然向我走过来。不!应该说是飘过来!我再也不敢呆下去了,于是我掉头就跑。我光着脚,一直跑,跑着跑着,竟然又跑回公寓楼门口。天哪!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跑也跑不了,怎么又回来了呢!我正想着。突然,她的脸映入我的眼帘。那是一种多么哀伤,无助的表情。但是我实在是吓急了,冲着她喊到“你!你到底想要怎样!已经害了小月还想害我吗?如果你是鬼!那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别来缠着我们!”听到这些话,她好象有点不知所措。只见她默默地对着我点了点头。顿时,我眼前一黑,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我的头就痛起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她这是什么意思?“丁冬——”一声响亮的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起身开门,来人却是小月。小月着急的对我说,“你是不是碰到她了?她没对你怎么样吧?”我摇摇头,把小月请进屋里。她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没有异样才进屋。  

  “这间屋别住了吧,是她的房子呀!”  

  “谁?”  

  “叶清!”  

  “那是谁?”  

  “你听我说,她原来是我那年段的段花。但是因为长得漂亮,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她。而女生们则是百般刁难她,说她水性扬花等等。”  

  “那又怎样?”  

  “叶清是个内向的人。很怕接近人,特别是男生。本来她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听说是从小学就一直是同班好友。她很信任她的好友,常常对她说‘只要有你就够了’。”  

  “然后?”  

  “然后你一定想不到!有一天,叶清的好友和她约好要到她的公寓来玩,也就是现在你租的这间。她的好友好象接到男朋友的电话,而出去等他,说是马上回来。而叶清独自坐在这个梳妆台前打扮,被人从背后用东西敲昏。然后被奸杀。”  

  “啊?”  

  “听说是她好友的男朋友串通另一个男生,把她的好友骗出去,然后趁叶清不备,把她……”  

  “怎么可以这样!太不人道了!”  

  “后来听叶清的好友说,她临走前叶清还一直叫她不要走,说害怕。可是最终她还是走了。这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听了这些话,我才明白昨天晚上她一直喊着“不要离开我”的意思了。  

  原来她所做的这一切只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而留在她身边罢了。但是一切也都过去了。我当天就搬离了那公寓。之后我再也没有回到那间公寓,不知道现在是谁在住,也许还会在半夜听到那魔音一样的“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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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8 12: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女鬼很可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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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2008 07: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40)神秘电话

        我的电脑无端弹出这样一个网页之后怪事就层出不穷。
  那天已经是深夜,我在浏览一些bbs上的文章,突然弹出这样一个网页,上面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照片吓到,定定神后,仔细查看,才发现标题上面写着“被奸杀的女人之现场拍照”。我撇撇嘴,对这种行为十分鄙视。把已经很可怜的死者照片发布到网上公之于众,是否太不道德了?照片上的女尸面目扭曲,脸朝上全身赤裸,表情呈现极端的痛苦,。

  “过分!”我怒气冲冲说了一句,赶忙关掉了这个网页,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不否认那女尸的面目扭曲是我不能平静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对上传这张照片的人,我对他的人品表示怀疑,他的这一做法令我十分恶心!

  那个网页弹出来的第二天,我的同学兼好友杨艳芬死了。据说那天大家都准备睡觉了,她却对着电脑大声尖叫,嘴里说着,“原谅我,原谅我……”然后把自己脱个精光,拿起桌子上的剪刀照自己脸上身上狠狠戳下去,身边的同学阻止她她就对着别人一顿乱扎,一时间大家只好躲她远些,一边劝她,一边拨打电话找来了校警。而校警赶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活活扎死了,她的右手还拿着那把剪刀,最后直刺心脏的那一刀结束了她的性命。赵夕告诉我,杨艳芬死时满身都是自己拿剪刀戳的窟窿,死状很恐怖,说完捂着脸哭了出来。

  杨艳芬和赵夕都是我的好友,我们同在一个班,可惜的是没有和她们两人分到一个寝室。她们在四层,而我在一层。杨艳芬死后赵夕的精神一直不稳定,感觉她恍恍忽忽的。我做了很多种尝试想要她不再被那件事的阴影所笼罩,却都失败了。

  去送杨艳芬走的那天,我们两个都穿着一身黑衣,我看着杨艳芬照片上的笑脸,心里的伤感止不住的涌上来。我去和杨艳芬的父母说了几句话,安慰他们,希望他们不要太难过了,一边说一边哭,最后安慰的话没说多少,我自己已经泣不成声。一起来送她的有班里一半的同学。她生前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大家都很难受。

  晚上回到寝室赵夕一直不让我走,说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陪她一起住。

  “为什么?”我问她。

  “我……我害怕……”

  我笑了笑,拍拍她的头,“傻丫头,怕什么啊,艳芬是我们的好朋友,她还会害你不成?再说这寝室又不是就你一个人,大家不是都在呢。”我安慰她,学校有规定不许窜宿舍的,被抓到很麻烦,而且我也实在是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怕的。死的那个是我们的好朋友,她生前我们那么要好,难道还怕她来索命不成。退一步讲就是她真的来了我也不怕,都是好朋友,她要是来了我也有自信能和她讲通道理。想到这我笑了,笑我自己想太多了,这世界哪里来的鬼?都是编出来骗人的。

  晚上一通电话把我惊醒了,我看了下手机,是杨艳芬的号码。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谁拿艳芬的手机打电话给我搞这种恶作剧?

  我生气的接起电话,只听到里面是一阵笑声:“呵呵……”很欢快的笑声。

  之后有人说话,“什么啊?这么丑的女人还有人强奸她?只怕是半夜扔到马路边上也没人敢和她说话呢,你看她那样子……”

  我听出了是杨艳芬的声音,身上一阵发冷,我把手机更凑近耳朵些继续听。

  “亲爱的別看她了,一个女人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过来亲个。”

  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杨艳芬的男友萧成。

  电话断了,我一头雾水,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掐掐自己,很疼,我把电话打回去给杨艳芬的手机,却听到一阵呆板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挠挠头,再一次掐掐自己,看看拨出去的号码,完全正确啊。

  又一次拨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反复拨了好多次,都是相同的结果。难道给我打完这通电话手机就欠费停机了?我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搪塞自己,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第二天我去移动公司查了自己的通话记录,凌晨一点的时候完全没有电话打进来,而且杨艳芬的手机也早已经停机,我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也许是这两天事情太多了,把做梦当成真实了吧,我摇摇头。

  晚上在寝室上网,那个让我十分鄙视的网页又出现了。我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加上这个网页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惹得我更加生气,我突然有种想黑掉这个网站的想法。我有个朋友便是黑客,我在他那里学到很多,我迅速安装了一款黑客软件,顺着那个网页的回路查到他的ip,顺手保存了一下那个地址,然后鼠标轻点。那个龌龊至极的网页瞬间被我黑掉了。我还顺便附送他几句话,“你这变态,我就是这女孩的鬼魂,你要是再做这么龌龊的事,休怪我不饶你!”我感到心里一阵快意,第一给那个自以为是制作病毒网页的人一点惩戒,第二也不要那个可怜姑娘的照片再散布于网络。我为自己做的事得意了一小会,打了个哈欠,然后安心的睡觉去了。

  晚上一点多我又接到了同样的电话。两次连着发生的事,不可能是我的幻觉,我到移动又查了查通话记录,依然什么都没有显示。我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紧。难道已经死去杨艳芬,她想告诉我些什么?
当天下午萧成死了,男生公寓就在女生公寓对面。萧成住五楼,那天下午只听到外面一阵慌乱,都说有人要跳楼,我们寝室的一个女孩子告诉我们,对面男生宿舍楼有人要自杀。

  当时我还不以为然,我对着电脑头都没回对她说:“又是交不起学费还是考试没及格?”我们学校之前发生过很多类似的事情,最后哭着喊着要跳楼的学生会被校方劝下,然后或承诺减免学费,或承诺补考免试通过。从有了先例以后这样的事就多了起来,让学校也很难做。

  “不是,那男生像疯了一样,嘴里喃喃的说着原谅我,原谅我……”同寝室的女生反驳我的话。

  哦?那是被女朋友甩了?我仍旧是没回头。为情所困想借着自杀挽回爱情的就更多了。

  “不是!是咱们班杨艳芬的男……”

  室友“男朋友”的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我听到外面的惊呼,“萧成你別做傻事啊,有什么想不开的……”然后是好多人混杂在一起大声的尖叫。

  我冲到窗台前迅速往外看,萧成的身体已经落地,血肉模糊的一具尸体。

  我全身发冷,为什么?

  当天晚上我又接到同样的电话,我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有点错乱,已经死去的人怎么打电话给我?我听到的电话里的那段对话说明了什么?既然我确定自己接到了电话,移动公司的通话记录上为什么没有?

         隔天和赵夕一起吃饭,她神色很紧张,其实我很想告诉她我每天晚上接到电话的这件事,可是我说出来谁会相信呢?就算信了,也只是多一个人一起担惊受怕而已。

  她抓住了我的手,对我说,“余扬,我可能活不久了。”

  我瞪大了眼睛,“傻瓜,你说什么呢?別瞎说!”

  “不,我没瞎说。余扬,我说出来可能你不会信,可是我决定还是告诉你吧,我……”

  “你说!”我突然隐约预感到,赵夕或许是和我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然而她之后的讲述,和我想象的却并不一样。

  她说;“艳芬死的前一天晚上,我的电脑突然打开一个奇怪的网页,上面是一个很恐怖的女人,当时我吓了一跳,想要赶快关掉它,正在这时候寝室的电话响了,我吓得魂都飞了,在电脑跟前呆坐了好长时
间,最后寝室另外一个女孩子回来,才接起电话……”

  “电话讲的,是什么内容?”我追问,想起每天深夜我接到的那个电话。

  “没什么,是寝室姐妹的哥哥打电话来找她。我要说的并不是那个电话……”她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我因为被那个电话吓到没关那个网页,所以它就一直那么开着,本来我以为网页上只有那一张图片,谁知道过了大概一分多钟的时候,屏幕上那个图片的下方出现了一行字,写着……”她的声音颤抖起来,然后突然捂着嘴不说话了。

  “写着什么?快告诉我!”我催促她。

  她捂着嘴的手慢慢松开,充满恐惧的眼睛望着我,“写着……这张图片就是你的未来……”说完她哭了起来。

  我拍拍她的头,“小夕,你別害怕,我以为是你遇到了什么事。那个网页我也收到了,还收到两次,不过都没有仔细看就关掉了。发这网页的人是个变态,只不过有那么点小小的网络技术就拿出来乱现,现在他那个恶作剧的网页已经被我黑了,別怕啦,都是人吓唬人的!”我听完之后完全放下心来,我敢肯定那个网页百分之百是有人在恶作剧,后面那行字更是拿来吓唬人的,不过也真有胆子小的居然就相信了,比如我的好友赵夕。

  “不是的,余扬,这肯定不是恶作剧!”她拼命的摇着头,对我的说法似乎不甚满意。

  “如果不是恶作剧,那又是什么呢?”我笑着问。

  “是诅咒!”

  “小姐啊別自己吓唬自己了,写几个字发出去就是诅咒,那凭我的网络技术一天能咒多少人啊。”

  “余扬还有你不知道的!艳芬前一天也在电脑上看到了那个网页,然后第二天她就死了,你说这不是诅咒是什么?她是和萧成一起看的,现在萧成也死了……”她越说越激动,拉着我的手晃我的胳膊。

  “那个网页我也看了,你看我死了吗?”我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吓得她退后一步。“得了,还真当我是鬼了,傻丫头,別想那么多,我说是骗人的就是骗人的,快吃饭!”

  她却不吃,她对我说:“吃不上几顿饭我们就快死了。”

  我叹了口气,劝不来她,搞得我自己心情都十分压抑。

  学校里和学校附近接二连三出现自杀事件,死状都十分恐怖。赵夕一天比一天憔悴,我担心她这样下去身体一定会垮掉。

  警察局出动了好多刑警来跟我们调查这件事,搅的人根本没法上课,学校索性就放了几天假。刑警们跑去赵夕的宿舍问这问那,问得她心烦气燥。一个小刑警说,“这所学校也真是够邪门了,前阵子刚失踪个少女,现在又死了这么多学生,要不是事态这么严重,学校一定还压着呢,唉……”

  被询问完赵夕跑下来扑进我怀里就哭,她把那个小刑警的话告诉我,然后说我们转学吧这学校真的闹鬼。我不想相信她所说的什么神啊鬼的,可是死去的人都是在众目睽睽下自杀,根本不可能是有人是幕后黑手,这么多人在同一时间段死去,而且据说他们都看过那个网页,其中必有什么蹊跷。

  我突然想到那天我记下了制造这个网页出来的那个人的ip,我迅速打开电脑,查出我记下的那个ip,就是我们学校附近的地址。
我把这一发现报告给来我们学校调查的刑警,他们也感觉这次事情或者就是这个做网页的人在捣鬼,经过刑警们一系列的努力和调查,终于查出这个ip主人的具体所在地。

  我心里一阵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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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2008 07: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做网页的那个人是附近的居民,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他说他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搞个恶作剧,至于那些人为什么死了,他也不知道。

  我安慰赵夕:“看吧,都说只是恶作剧了你还不相信。”她微微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然后她过了几天又对我说,她说其他收到网页的人最后都没有那一行字,只有她的有。我说或者大家都是看到那个网页马上就关了吧,谁会盯着那样一副图片看多久呢。我每天晚上依然接到那个电话,手机关机了也不知道怎么会自动开机然后接到那个电话,记录上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赵夕说最近有人跟踪她,从那次艳芬死后她就一直不怎么正常,我只当她自己多心。当天晚上8点多我收到她的电话,她说她去学校外的超级市场买东西,一路上感觉有人跟踪,让我去学校附近的超市那条路上接她一下。我叹了口气,虽然我不怎么想动,也觉得是她想多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说我也是个女孩子,但两个女孩子总比一个要强些。

  到学校门口等了她好久都没见人,电话也一直接不通,我有点担心,这丫头跑哪去了,我打电话叫了两个关系不错的男生,沿着去超级市场的那条路打听她的去向。最后我们搜索到那条从超级市场回学校必经的小路。我们学校地处城郊,有点偏僻,周围有一个居民区,居民区那有家超级市场,剩下的地方都是林间小路。在这种地方很容易遇到拦路抢劫的什么人,而且调查难度还相当大。听说前阵子学校就失踪了一个女孩子,到现在也查不出她的去向,这案子也就成了悬案。

  我们在那片树林里面找赵夕,走了一会果然听到远处有人发出沉闷的“嗯嗯”声,夹着哭腔,可是那声音像是很远,又像是很近,一个男生反应过来:“怎么听起来像是被人捂着嘴啊。”

  我脑海中不知怎么突然闪过前几天那张图片上那个女孩的样子,那苍白恐怖的脸,扭曲的表情,我打了个寒战,说快走,三个人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远远的我已经看到赵夕被双手反绑在树上,一个男人面对着她正在抽打她,她表情痛苦,嘴里塞着什么东西。

  我愣了一下,这时我身边那个男生早已经冲了过去,大喝一声,“你干什么?快放开她!”歹徒扭过头来,看到我们立刻慌了神儿,我也赶快拿起电话拨了110报案,对方一看我们人多势众,什么都不顾拔腿就跑。我和一个男生迅速给赵夕松绑,而另外一个男生则去追赶歹徒,想把他当场擒获。

  几分钟后刑警队就赶到了,那个男生说没追上那个男人,刑警们夸了我们一番,拉我们回警局做笔录。我一直觉得那个歹徒的样子十分眼熟,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他,直到人物拼图做出来,上次去查恶作剧网页的那个小刑警说,“这不是上次到处发女尸照片的那个男人吗?”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被我黑掉他网页的那个男人。

  他被缉拿归案,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早留意到赵夕,所以专门给她发了那样和别人稍有不同的照片,真是个变态,我骂到。

  他是怎么让那么多人自杀的,我很想知道,不过毕竟警方正在调查中,我们这帮学生再有多好奇也不能影响人家办案不是,也就随便那么想了想,没有深究。

  奇怪的是,我每天晚上依然收到那个电话……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电话内容,同样没有通话记录。我没再当一回事,这么长时间下来,我都麻木了,这电话就跟我每天吃饭睡觉一样那么的习以为常。

  做网页的那个人居然在调查期间自杀了。本来他自杀没什么好奇怪的,证据确凿,他被捕是一定的,也许他知道自己没希望,干脆就想死了一了百了。奇怪的是他的死法,据说他一边哭喊着我错了原谅我,一边用力往墙上撞过去,别人是撞头部,他是直接用脸去撞,脸上那些脆弱的组织器官惨不忍睹,他就那样一直撞过去,直到断气。

  我觉得这事不简单,我觉得这件事,还没有完……

  这学期轮到我们班整理学校档案室的旧档案,我们一人分配了几排的任务,我满不情愿的搬着梯子把那堆快散架的档案挪来挪去,看看有没有少了一本,然后核对正确再把它的年代记下,其实档案室里的这些破东西根本没有人想要它们的,用不着一个学期整理一次嘛。我边干活边发牢骚,几个女生在另外的一边唧唧喳喳讨论着什么。要知道凑热闹是女孩子的天性,我当然也不例外,听到她们在说什么,我也凑过去问了一句:“你们在看什么呢?让我也看看啊。”一个女生把一本档案本抵到我手里,说了句:“真可怕呀,就是上学期的事,以后可不能单独出去了,太可怕了。”我接过那本档案看起来,是上学期的重大事件记录,说上学期末04级学生王敏于x月x日失踪,下落不明。我看了一眼旁边那女孩子的一寸免冠照,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这女孩,我一定见过她,而且就在最近。

  从记录上来看她是上个学期末失踪的,而我们这个学期开始才刚一两个月,也就是说她失踪了三个月。为什么我会感觉自己最近见过她?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那张照片上的女尸!虽然这张一寸免冠照笑得很灿烂,而网页上表情显得相当恐怖,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能断定,那是同一个人,网页上那个女孩子,就是这个失踪了的王敏!可惜那个网页再不会出现,我想那种东西收到的人也不会有谁保存它,已经没办法再做详细的对比,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王敏。

  我报了案。

  其实刑警们不是很相信我的直觉,可是悬案有了头绪哪怕是一丁点线索也不能放过,最后居然真的在那个发照片恶作剧人的冰箱里找到了王敏的尸体,我一阵反胃,大口大口的呕吐。

  那个变态的男人在将王敏奸杀后把她的死状拍成照片保存在电脑里,警方调查王敏的失踪时并没有查到他那里,因为他完全是出于一时兴起,也和王敏无怨无仇,平时在单位更是装出一副君子的嘴脸,所以根本查不到他那里,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疯狂变本加厉,他把他拍下的照片发布到网上,并锁定了下一个目标。

  天网恢恢,疏而不露,最终他还是没有逃出法网。王敏的尸体也终于找到,她的父母泣不成声,看得我们都掉眼泪。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王敏对我说:“我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多忙,为了报答你我给你一个救你朋友的机会,不是你我早就杀死她了。想救她就好好想想我给你的提示。”

  我没把这个梦当成一回事,凶手都死了,赵夕还能有什么危险。

  然而我又想错了。

        隔天王敏就要火化,前一天晚上赵夕却拿着一把剪刀,像艳芬那样,要自杀,我拼命的冲过去抱住她,而她的剪刀就一刀一刀落在我的背上。我仔细回想着那个梦,她给我的提示?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赵夕一剪刀一剪刀刺在我身上,我忍着痛想那个提示到底是什么。我拖延了时间,校警赶过来拉开了我和赵夕,把她绑了起来让她无法伤害自己。我虽然满身是伤看起来很严重不过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我的脑子在不停的转着,看着被绑在那里挣扎的赵夕我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流着,这时候一个校警的电话响了,是学校领导打来询问的电话。我突然想起来,她说的那个提示,难道是每晚的那个电话吗?

  我反复想着电话里的内容,先是杨艳芬的笑声,然后她说:“什么啊?这么丑的女人还有人强奸她?只怕是半夜扔到马路边上也没人敢和她说话呢,你看她那样子……”

  接着萧成说:“亲爱的別看她了,一个女人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过来亲个。”

  我仔细想这里面有什么提示,我又想到之前听说的一件事,收到那个网页的有很多人,可是死去的却大多是女生,为什么?我再仔细想这个电话的内容,还有死去的大多是些平时喜欢搬弄是非的……我猛地想到了,我冲着赵夕喊:“你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说什么了?你是不是说了那照片上的人什么坏话或者说了什么不好听的?”

  赵夕在挣扎着想挣脱绳子,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放在桌上被从她手里夺下的剪刀。

  我过去甩给她一个耳光:“以后再不许说人的坏话听到了没?不准落井下石!”

  两个男生跑过来拉住了我:“你疯了?你干什么?”

  我挣开他们,又一个耳光狠狠扇下去:“你快和王敏道歉,再不道歉你就活不了了!”

  赵夕的眼光不再浑浊,她“哇”地哭了出来:“我不应该说她坏话,我……我……”她晕了过去。

  我松了一口气,我想她醒来之后就再不会有什么事了。

  第二天王敏火化了,我和赵夕一起去看她,赵夕在她的灵堂里跪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我拉赵夕走的时候,轻轻对着她的遗照说了句,“你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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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2008 04: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女鬼很记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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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2008 07: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很紧张阿!!!看了会心跳加速!!!楼主继续加油!!! 顶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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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08 09: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41)一对狗牙

     顺豪和海冰是一对好朋友,从小学开始就形影不离,一直到高中,一直都没吵架过。 高中1年纪的时候海冰因为某种原因,转学了,海冰陪他一起,到了这个新的学校,他们的关系还是一样密切。周围的同学都很羡慕他们的关系。

     这个学校来了以后,只有一件事情一直困绕着他们,这就是晚上的宿舍.他们感觉到宿舍半夜睡觉的时候总是有个女的在哭,而且声音比较吓人,顺豪和海冰也很害怕,所以他们迫不及待的希望到周末回家才可以安心的睡觉.终于到了周末,他们回家了,海冰对他的妈妈说了学校宿舍的事情,他 妈妈根本没有的相信,不理会。但是顺豪的妈妈很关心,当天给开饭店的朋友打电话,把他们饭店最大的一支狼狗的牙齿的一对牙齿弄下来;第2天坐车的时候小强妈妈把那对狗牙佩带到了他的脖子上,嘱咐说:"顺豪,这狗牙是辟邪的,你带上之后就可以安心的睡觉了,应该听不见声音了,但是要注意的是千万不可以弄丢了,哪怕是一个也不能!因为如果你的狗牙离开了你的身体,你就会有灾难。"顺豪信服的点点头,向妈妈招手表示让她放心。果然,那天晚上小强睡的时候没听见任何声音,睡的非常好。但是海冰说还能听见那个女的哭的声音,并且问他为什么睡的这么好,顺豪和他说了他妈妈给他佩带狗牙的事情,海冰听了心里和不是滋味,就乞求小强能够给他一个狗牙,但是顺豪却一脸无奈的说:"海冰,不是我不给你,是真的不能给,你说我们从小学到高中、,你有困难,我们都是互相帮助的,但是这是我妈妈的嘱咐,如果狗牙丢了一棵,就失去了灵性,佩带狗牙的人就会有灾难",于是,那天起顺豪和海冰的关系开始破裂,海冰经常在班级上嘲笑顺豪,说他是农村人,老土之类的话,但是顺豪都咽到心里面不出声。因为他相信妈妈是不会骗他的。海冰晚上比原来更加害怕了,因为他仿佛听见了,那个女的开始隐隐约约开始叫他的名字了。

     于是,那天白天,海冰有个想法,趁顺豪睡觉的时候,拿剪刀把狗牙偷来,于是他白天满脑子都在想这个计划,渐渐的,黑幕降临了,到了半夜,等宿舍的人都睡着的时候,他拿剪刀把顺豪脖子上的狗牙给偷了过来,然后因为紧张过度,睡着了,第2天,就看见顺豪真在找他的狗牙,但是他知道他是不可能找到的,那一天,他的精神委靡,天刚黑一点,就到教室或者到没人的地方去。因为狗牙丢了对他来说是很糟糕的,晚上他也不敢到宿舍睡觉,于是,和几个高年级的翻墙头出去了,走在半路上,一道银光闪过,一个青少年倒在血泊中,当场毙命,第2天,起来,感觉一切已经没事的海冰听见了这个事情,开始着急了。因为如果他如果真的是因为狗牙的事情遭了天堑,那偷狗牙的人,死 的不是更残吗?

     那天下午,他打篮球故意跌伤,回家养伤,避免灾难,那个狗牙也在他的口袋放着,已经被汗弄湿了。睡觉前,把它放到了枕头底下,半夜他起来上厕所,突然刮起 了大风,他害怕的躲到了被子里面不敢出声,他顺手摸了摸枕头底下,狗牙,居然不见可了,他更加害怕了,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他,他把被子掀开个小角,看见了一个身影。

     原来那是顺豪的灵魂,他对海冰说:"你为什么要偷我的狗牙,我已经和你说 了,这个东西不能偷"顺豪的手上拿着沾满鲜血的狗牙,:"其实从那天和你说狗牙的事情的时候我就开始想办法也帮你弄一对狗牙,因为我们是朋友,但是你却在班上无理取闹,丢我面子,我也就不想说什么了 ,但是你却偷我的狗牙。" 海冰的眼神开始变的绝望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已经麻木了,动不了。

   :"因为毕竟我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不忍心看见你死,既然我已经死了,阳气全无,不可能复活的了,你现在还活着,阳尚在,但是你把你的最好的朋友害的这么残,哎,我就不说了"

     第2天,海冰的妈妈看见海冰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两个眼睛充满 了恐惧和绝望,但是心跳还在,于是送到了医院,但是已经神经了,这也许是对出卖兄弟的最好的也是最仁慈的处决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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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08 09:2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42)美 容 师

     阿贞是香港美容院的头牌美容师,曾到法国进修过,尤其在有损皮肤的恢复课题上颇有造诣。

  在积攒了些资金后,阿贞和化妆师虹莉共同投资的香江美容院正式营业了。在美容业奋斗了几年终于有了自己的店,她们俩人都很兴奋,立下雄心要打出品牌,做成一流的店铺。

  然而万事开头难,开张后的生意并不理想,往往一天也没有几位顾客光顾。但阿贞毫不气馁,她坚信自己出色的手艺一定会被大家赏识并得以推广的。

  这天如往常一样,美容院的生意惨淡,到了晚上都还没有顾客上门。阿贞和虹莉无聊地守在店里,彼此调侃着:“一天不开张,今天的房租都赚不出来了。”

  “是呀,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白浪费了你的手艺,如果有给遗体化妆的活你干不干?”阿贞随口问着。

  “去你的!要死啦!我才不干呢,想着就恶心。”虹莉皱皱眉回应。

  “唉!现在的生意这么差,别说给死人化妆,就是给鬼美容都要做啦!”阿贞苦笑着。

  正说着,风铃响起来,有客人进店了,俩人起身迎上去。来人是一位年轻英俊的先生,举止彬彬有礼,看上去是个有教养有身份的人。

  “请问先生有什么事?”虹莉问。

  “是这样的,我太太的左脸烧伤了,听说磨皮可以复原,是这样的吗?”来人神情凝重地询问着。

  阿贞向后望望,没看到他身后有别人,便接过话茬:“怎么你太太不来呢?这是要根据皮肤的受损情况而定的。”

  “我太太不方便外出,我希望你到我家去为她治疗。”来人说,“请问要多长时间会有效?下星期是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曰。”

  “她的脸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呢?”

  “大约半年前。”

  “哦,我想问题不大,做整个疗程会更有效。”

  “那太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马上开始!”

  “磨皮一个疗程是很贵的……。”

  来人抢着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多少钱都无所谓!”

  阿贞心里欢呼着,这可是一笔大生意,一个疗程至少要八千元。她得意地偷看一眼虹莉,虹莉也笑盈盈地冲她做了个“真棒”的手势。

  “那好吧,我去拿化妆箱,现在就去为您太太美容。”

  路程不是很远,但那个地方比较偏僻,阿贞以前没来过。出租车在一所豪华的别墅前停下来,白色的铁门上写着“郑府”。门开了,有个老太太面无表情地看着阿贞,得到郑先生的暗示后,侧身让她进了屋。郑先生解释着:“这是我家的佣人,得了场病后就不会说话了,正好我太太受伤后怕吵,就留她在家伺候着。”

  屋子很大很漂亮,只是空荡荡地没有人气,虽是盛夏却凉嗖嗖的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阿贞随着郑先生来到他和他太太的房间,房间中间有张华丽的大床,上面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长发垂肩的女子,穿着吊带裙,裸露出洁白而光滑的臂膀,全身散发着优雅的韵味。

  “你怎么带生人回来了?”女子背对着她们,却敏感地觉察到有外人的存在,不高兴地问。

  “这位贞小姐是知名的美容师,我请她回家为你做美容。”看来郑先生是极爱他太太的,对她说话的语气充满怜爱。

  “郑太太您好!”阿贞也礼貌地向她打招呼。

  床上的女子闻听此言慢慢转过身来,如花似玉的脸蛋我见犹怜。她把垂在脸上的长发拨到耳后,果然左脸上露出半个巴掌大的伤痕。

  阿贞走近她,仔细观察那块伤疤。伤疤呈深红色,沿着缝过线的痕迹涨出皮肤的平面,凸出的部分如一块腐肉,盖住脸颊。阿贞曾服务过不少烧伤的顾客,所以并不吃惊。她一边用手摸着伤疤判断成熟度,一边用专业的口吻安慰着郑太太,“不是很严重,你的伤痕是由于你不忌饮食而造成的,我给你吃一些药,再加上磨皮美容,一个疗程下来保证恢复正常。”

  郑太太忧郁的大眼睛亮了起来,郑先生也疼爱地拍着太太的肩头给予鼓励,对阿贞说:“谢谢你,只是以前那些美容师有的请他们治过后,反而更严重了,有的干脆收了我的钱,来过一次以后就不来了……”
  
   阿贞知道他在想什么,忙说:“我用的都是进口药,和国产的效果当然不一样。而且我们是正规的美容院,不会放弃顾客不管的,您放心吧!”

  阿贞招呼郑太太吃过药,让她平躺在一张太师椅上,手法娴熟的开始为她磨皮。等到把盖在郑太太脸上的面膜撕下来时,郑先生惊喜地发现太太脸上的伤疤虽然颜色还是较深,但已经平复得和周围皮肤一样高度了。郑太太也很兴奋,和郑先生一起对着镜子照个没完没了,夸奖着阿贞的手艺神乎其技。

  郑先生送阿贞到门口,掏出一沓钱递给她,“这是一万元,谢谢你,我只希望能赶在我们结婚纪念曰前恢复她的脸。”阿贞拿着比预想还要多的钱,仗义地说:“没问题问题!郑先生你放心吧,记着把难题交给我准没错!”

  随后的五个晚上,阿贞都准时出现在郑府里,郑太太的脸也恢复得很好,只是阿贞觉得越来越累,头也晕晕的,如果不是看在郑先生每天晚上送她出门时,都会塞个一万元的红包,阿贞真想在家休息几天。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白天阿贞在美容院里昏昏沉沉地打瞌睡,进来二位年轻女孩做美容,阿贞勉强打起精神招呼她们。一个女孩看到阿贞随手放在款台上的郑先生的名片,不由惊呼“这不是郑老板的名片吗?”那
女孩也凑过来细看,“真是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阿贞听到她们的对话,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这么激动,就随口答道:“他太太是我的顾客。”

     “啊?他太太非常年轻,皮肤很好,从不做美容的,怎么会是你的顾客?”

  “哦,她也是这几天刚开始来做的。”阿贞觉得很奇怪,人家做不做美容关她们什么事。

  “更不可能了,郑先生夫妇半年前就死于一场火灾了!”女孩认真地说。

  “我们以前就在郑老板公司工作,他们夫妇死后公司关闭了,我们才出来的。”另外那个女孩看出阿贞的不相信,补充道。

  阿贞听得目瞪口呆,听她们把郑先生夫妇的样子描述一番,确信是他们夫妇二人。

  “听说当时死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佣人,灼伤了气管没能抢救过来。”

  “是啊,还听说郑太太被烧坏了左脸……”

  阿贞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好些了吗?”看到阿贞醒过来,守在她床前的虹莉关切地问。阿贞默默点点头,把眼光投到款台,虹莉刚才一直在旁边,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明白她现在是想看看这几天在郑家收到的工钱。

  虹莉打开保险柜,取出这几天的营业收入,里面加着几沓与人民币颜色不对的钞票,抽出来一看,果然是冥币。阿贞的脸色更暗了,闭上眼睛叹口气,二股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今天晚上别去了?”虹莉小心翼翼地问。

  阿贞摇摇头,“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他们不会饶了我的。”

  “你乖乖地休息,等我回来!”虹莉猛地想起了什么,跑了出去。

  虹莉早听说白云观有个阴阳先生,大家都传说他是真正的高人,她现在正是要去找他。看看天色,马上要黑了,她跑得更急了,希望能赶回来。

  阴阳先生坐在阿贞面前,观察了半天依然不动声色。虹莉不由着急起来,眼看时间快要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这位小姐虽然阴气缠身,但却没有凶相,只是阳气损耗太多。”阴阳先生终于开了口,“你是否答应了人家什么?”

  阿贞努力回想,想起第一晚在郑府门口,她曾说过:“没问题问题!郑先生你放心吧,记着把难题交给我准没错!”

  “原来如此!”阴阳先生沉吟片刻,“虽然我可以和你同去收了这对鬼夫妇,但这有违天理。”

 “人做事要讲理,对鬼也要讲理,否则说到哪里都是你理亏。既然你答应了人家?鸵?龅剑?蚁胗Ω貌换嵊刑?笪O盏摹!?

  “记住你今晚到了那里,不管他们让你做什么事,你都要照着去做。时辰已到,你上路吧!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阴阳先生叮嘱着阿贞。

  前几晚因为不知情,阿贞想到有一万元可拿,都是喜滋滋地到郑府的。今天知道了真相,她的心里象打鼓一样敲个不停。越接近郑府,她的腿越沉,几次想转身逃跑,但想到阴阳先生的话还是乖乖地向前走去。

  她颤抖着手按响门铃,门很快开了,竟然是郑先生亲自来开门。阿贞看见他不禁尖叫一声,郑先生好象已清楚阿贞知道了真相,对她的尖叫不置可否,转身漠然地先上楼了,阿贞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

  郑太太看见惊惶失措的阿贞,放声大笑起来,叫她走近自己身边。阿贞想着还是别得罪他们吧,乖乖地蹭到她面前。按照老习惯,郑太太平躺在椅上,阿贞打着颤伸手在她脸上按摩着,“今天你怎么不说话啦?”郑太太忍住笑问她。

  “哦…。哦………郑太太………的皮肤越来………越来越好了。”阿贞勉强说出一句话。

  阿贞的手艺确实不错,郑太太的脸已经恢复得非常好了,根本看不出受过伤,今天再做个巩固成效的面膜就全部完工了。

  终于把全套美容做完了,郑太太突然站起来,对阿贞说:“以前都是你为我服务,今天我也给你按摩一下。”

  阿贞吓得魂都要飞了,连忙摆手往后退。郑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堵住她的去路,“难得我太太心情这么好,想给你做个美容,你就成全她的心思吧。”这番话听着象是劝说,实则是警告,阿贞想起阴阳先生说过‘不管他们要她做什么事都要服从’,只好硬着头皮同意了。

  郑太太站在阿贞的身后,一边按摩她的脸,一边说:“如果不是你,我从不知道按摩脸部还包括脖子的。”说着,冰冷的手就滑向阿贞的后脖子,阿贞紧张地低叫起来,郑太太得意地笑着,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突然变成烧成焦碳样的爪子,黑乎乎的蜷着,在阿贞的脸上、脖子上抓挠着,带来刺痛的感觉……

  “小丽别闹了!”郑先生一直在旁边笑吟呤地欣赏着爱妻的恶作剧,看到可怜的阿贞要吓晕了,才出声阻拦,然后拉着太太的手双双从空气中消失了,只留下俩人的笑声回荡在房间。

  阿贞忙从椅子上起来,眼前漂亮的别墅突然就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一片空地。她惊魂未定地站在路边,还不能马上从这些变故中惊醒过来。耳边突然响起郑先生的声音:“贞小姐,谢谢你治好了我太太的脸,这些天来你辛苦了。这是二万元真钱,你拿去吧。”

  这时一沓钱在空中漂浮着,阿贞看见郑先生夫妇就在前方对她微笑,她突然之间不害怕了,因为不会有人会害怕幸福的人的。

    阿贞冲着他们大声说:“不用了,我知道你们在路上也要用钱的。我祝愿你们永远幸福、恩爱!”
  郑先生夫妇很感动,一起说道:“谢谢!以后我们会一直保佑你的!”然后俩人的笑脸淡去,慢慢消失在她眼前阿贞目送他们离去,感叹着俩个相爱的人死在一起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从这儿以后,阿贞的美容院生意一下就好起来了,每天上门的顾客多得让她忙不过来,阿贞如愿以偿成了美容界的NO.1,很快又开了好几家分店,都是生意兴隆。而关于她给鬼美容的故事也被广为流传,成了家喻户晓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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