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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3-2008 10:2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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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9-3-2008 05: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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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1)保险推销
翔第一天上班就被派到关西街的那幢办公楼去维检他们公司提供给客户的软件。
这幢办公楼造的相当的高,全玻璃的外壁在阳光里显得格外眩目。有种鸟喜欢去偷些闪亮的碎玻璃来装饰自己的窝,由此可见,生物之间在本性上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共同点的。
第一家客户在二楼,是间小型的信用所。可能是针对这幢办公楼里其他公司进行更为便捷的货款提存而开办的。
翔漫不经心的走进电梯,按下了楼层数字,当感到电梯轻缓的上升时便当下习惯的整了整衣领。
‘叮’电梯的门自动打开了,翔边思拊着这里电梯速度之慢边信步走了出去。
信用所的玻璃大门被擦的一尘不染,里面柜台边正有几个人在等着取钱。翔走进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身穿制服的PLMM,笑容可掬的轻声问道:“先生,请问你对保险有兴趣吗?”翔正纳闷怎么会在信用所里有保险推销员,突见她把食指放在唇前一嘘,然后指指一旁的沙发,示意翔过去等她。翔马上领会到原来她是利用职权之便搞兼职呢!对于这么可爱的妹妹的邀请,即使翔对买保险没有兴趣,也要和她聊上一会才有赚头。
翔清咳一声,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把公事包放在腿上。不一会儿,那美女飘然而至,只是笑的有点儿阴森。
“不要动,抢劫,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个蒙面大汉还是玻璃门外就开始举起枪对着里面大声威胁着。如果你仔细一看还会发觉他的手正在小幅度的颤抖着。
信用所里所有的人都乖乖的照办了。这年头,,保命最要紧了,董存瑞舍身炸了碉堡,可谁知道他十八年后能不能成为好汉呢?说不定人身猪面的护着唐僧去西天取经了呢!很多一生只有一次机会的东西,按常规经验来说,就不要盲目的去押大押小了。
“先生,有没有兴趣买份保险啊?”抢劫犯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对着枪口仍然笑容满面的男人,又马上回过神大声吼道:“滚开,老子不感兴趣!”
“我们公司这份保险是绝对超值的啊!你的老婆和孩子能在你死后拿到五百万的赔偿费,而你只须签个字可以了!”抢劫犯听到五百万顿时两眼发光的瞪着对方。
那个推销员怪异的抽动了下嘴角继续说:“从今天的资料上显示看来,您应该是王生吧!你想想,这五百万能把你女儿那先天性的心脏病治好,能给你老婆买上一枚象样的戒指,还能供你女儿出国读书,给你父母买上一套象样的房子,老人家在黑漆漆的地方住久了和猫啊狗啊又有什么区别呢?......”
“够了!”王生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言辞,双眼像能冒出火一般的盯着他:“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你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
写到这里,我发表点个人看法。王生所问的‘你是谁?’和‘你究竟想干什么?’这两个问题都显得很多余。如果他想做什么坏事的话,绝对不会坦白的回答这两个问题;而如果他真心想帮助你的话,沿袭中国做好事不留名的传统也是无法满足你的第一个问题的。所以若是大家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请避免询问如此无用且又白痴的问题!
这个男推销员瞄了王生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说:“为了不妨碍我同事们的工作,我们到那边的沙发上去详谈如何啊?”
王生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惊慌的抬头向四周张望。所有的人都像曾经什么是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了正常的工作,而坐在最南面柜台的那个漂亮小妞还朝着他嫣然一笑!
王生觉得这里诡异的很,却有受着那五百万的诱惑,走到那张沙发边坐下了。
他变魔术般拿出一份和约,但并没有直接递给王生,而是捧在手里边看边向王生解释着:“我们这个险种叫人身意外保险,若是您不幸遭遇到什么意外的话,本公司将立即以你所立的第一受益人的名义在本市最大的银行里为她开设一个帐户,并存入五百万。”
王生满脸疑惑道:“你们是什么公司啊?”
“荫瞑保险公司!”他笑意渐浓。
王生又问:“那一年保费多少啊?”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支钢笔:“不要保费,只要你和我们公司签一份劳工和约和可以了!”
“劳工和约?”王生张了大嘴,“要我去你们公司打工吗?”
他骤然敛起笑容:“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其实有时候欲擒故纵是最好的战略,往往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往往能够把一些很大的破绽隐藏起来。
王生突然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刚失业这就......”
他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任傻瓜也听得出那笑声是多么的得意!“那你快签字吧!我们老总就是看中你都强悍,够凶狠呢!”
王生喜滋滋的接过了笔,并未咀嚼出他这话中的深意。
王生签完了字,看到刚才那个曾对他笑的小妞正附在对面男推销员的耳边不知在说些什么,随后又转身扭摆着屁股离开了。
那男人暧昧的对王生笑了笑,指着她的背影悄声说:“是个小骚货,过两天弄给你开胃啊!”王生对他挤眉弄眼了一番,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闲扯了一会之后,他突然说:“对了,你还没见过老总呢!你签了和约成为了我们公司的一员应该去和他打个招呼才对!他这个人啊,心眼特小,你快去罢,省得他以后给你穿小鞋。”王生由于刚才的话题还仍是兴致昂然,跟着这位新结识的‘好’朋友走到一扇门前。
又由他叮嘱了两句,王生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很年轻的警察拿着笔记本在信用所里为目击者记录着口供。
“他来势汹汹的命令我们全部都蹲在地上,还大声叫是抢劫。可刚他刚迈入门时,就似乎在犹豫些什么似的,当时他的神情也很奇怪,说是愤怒的话还差那么一点,又好象还带有一点自卑的样子,不,也不是,反正很复杂......”
他的种种设想被警察有礼貌的打断了:“请您简略的描述当时发生的事情,好吗?”并且特别强调了‘事情’两个字。
目击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过了一会,他就一个人跑到那边的沙发上去坐着了,并一个人在发呆。这时我首先试图站起来,他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柜台小姐就按了警报。我们所有人都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他不断的在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唉,其实他突然良心发现不打算抢劫不去做犯法的事情确实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可为什么他会打开窗猛然的跳了下去呢?这里可是44层楼啊!一跳下去不就成肉酱了吗?”这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目击者扶了扶眼镜,正欲继续感慨,旁边走来一个年纪较长的警察,对这个小警察打了个手势,金丝眼镜不得不识相的收起他未发表的论调,转身走开了。
年长的警察把手中的本子往前翻了几页说:“上个月也是有一个软件公司维检员从这里跳下去了,这事可真玄乎了呢!”年轻的警察望着那金丝眼镜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我看是他们肩上的压力太大了,只不过是每个人发泄的方式不同罢了!”年长的警察拍着他的肩膀:“哈哈,是啊。谁又会想到那个刚入公司的维检员年纪轻轻的已经欠下十几万的赌债了呢?还有这个抢劫的,家里也够悲惨的,不知他老婆孩子接下来怎么生活哟!走罢走罢,回局里我们再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医院的太平间里,王生早已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只是那眼角似仍微带笑意,里面映着他离开人世的最后一幕:那个年轻的男推销员笑着对他说:“对了,王生,都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翔,你以后就管我叫小翔子吧!”
有些东西是摆脱不了的,比如命运,比如贪婪,比如黑夜里那不知由哪里传来的一声长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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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3-2008 07: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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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加油!
我才开始看!
很多故事都很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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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3-2008 09:1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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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2)玫瑰事件
萧彤是锦重市的云音大学的学生,因为出众的美貌、姣好的身材以及出众的才华,坐上了云音大学校花的位子。萧彤有一个爱好,就是非常的喜欢玫瑰花,尤其是红色的玫瑰花,因此她的宿舍里总有红玫瑰盛开着,都是一些爱慕者送的。同一宿舍的青青和小莹又羡慕又嫉妒,每一次有玫瑰送来,她们两都会发出羡慕的感叹声,只有彤燕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说,不是借口出去了,就是窝在床角看书,因为平时她就不爱说话,总是给人安静冷漠的感觉,大家也没在这件事上在意,谁也没想到三天后,彤燕竟然为了玫瑰和萧彤大吵了起来。
那天上午上完课大家一回到宿舍,一进门就看见彤燕的床上放着一大把娇艳的玫瑰,彤燕一把拿起玫瑰扔到桌子上,很生气的对萧彤说:“萧彤把你的花收好,别到处乱放,要放放你自己床上去。”说完扭过脸一声不吭的收拾自己的床铺。
萧彤、青青和小莹都愣了一下,第一次她们看见她发火,萧彤看着桌上的玫瑰突然觉得很委屈,因为她们去上课的时候她没有收到玫瑰,就更不可能将花放在彤燕的床上。一向心高气傲的萧彤不高兴了,必竟谁也不愿意被人冤枉,于是她和彤燕吵了起来,这一吵便一发不可收拾,原来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彤燕吵起架来会那么厉害,吵到最后越来越激烈差点就动起手来,直到青青和小莹将两人拉开后,两个人坐着都不说话了,眼睛盯着对方谁也不服谁。
这时青青看见玫瑰花里有张卡,于是拿了起来读着:彤,在我的眼中你和这束玫瑰一样的娇艳动人。玫瑰情人。这下大家都愣了,而萧彤和彤燕的名字里都有个彤字,那这束玫瑰到底是送给谁的,谁也说不清了,只有那个署名“玫瑰情人”的人才知道吧。这次事件就这样结束了,那束玫瑰的来历也成了迷,因为通常送玫瑰给萧彤的人,第二天都会来找萧彤,可是这一次都过去三天了,没有一个人来找到萧彤或是彤燕。
事情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每天照例还是有玫瑰送来给萧彤,但是署名的都不是那个玫瑰情人,而是学校里一些爱慕者,又过了一个星期,事情慢慢的平息了下来,但是萧彤和彤燕从那以后就不说话了,见了面好像不认识一样,青青和小莹劝了几次也没效果。这天晚饭后,青青和小莹去教室晚自习,萧彤去了图书馆看书,而彤燕则去了音乐教室练琴。
当晚十点青青和小莹结束了晚自习回到宿舍,一推门她们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只见萧彤和彤燕剑拔弩张、铁青个脸相互对视着,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仿佛随时都会爆发。桌子上放着一大把鲜红娇艳的玫瑰和一张小卡,青青和小莹拿起来小卡一看,上面写着:彤,在我的眼中你和这束玫瑰一样的娇艳动人。玫瑰情人。青青和小莹顿时明白了状况,这个扰乱她们宿舍生活的“玫瑰情人”又出现了,青青和小莹被她们两个人的表情吓的没敢说话,早早的就上了床。那天晚上萧彤和彤燕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怒视了对方好久,直到熄灯她们才各自睡下。
第二天,大家和往常一样各自忙碌,这天晚上彤燕没有回来,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她都没有出现,问了好多同学,她们都说没见到彤燕,青青和小莹开始有些担心。第三天的晚上青青有点感冒和小莹提早回了宿舍,一打开宿舍的门,她们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她们看见脸色苍白的彤燕安静的躺在床上,她身上沾满了鲜血,一把鲜红玫瑰散落在她的身上、床上和地上,随即女生宿舍楼里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了校园宁静的夜晚。
宿舍的管理员很快的报了警,**很快赶到了学校,当萧彤回到宿舍时看着拦在门口的警戒线愣了下,青青和小莹把她拉到一边告诉她,彤燕死了,死在宿舍里,**正在察看。不一会**出来了,萧彤、青青和小莹分别被问了话,彤燕的尸体被搬走了,宿舍封了一天后解封了,学校把彤燕的床也搬走了,过了几天又搬了张新的来,宿舍又恢复了往常,只是那张原本放彤燕床位的地方,放了一张新床,一直没有人住进来。
又过了几天**宣布彤燕的死因是割腕自杀,死前还吞食了大量安眠药,属于双料自杀,她的父母从外地赶来,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如此轻生,然而彤燕就这样走了。青青和小莹都为彤燕结束的生命叹息,萧彤则什么也没说,好像彤燕的死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青青和小莹对此很有意见,对萧彤也冷淡了许多。一个星期后,彤燕火化了,一些同学和老师都去参加了葬礼,青青和小莹远远的好像看见萧彤也来了,但是葬礼结束后她们却没有看见她。
彤燕的死所带来的沉重很快的被忙碌的课业冲淡,只到一天半夜,青青和小莹被尖叫声从梦中吵醒,看见萧彤整个人缩在床角,手指着那张空床不住的发抖,嘴里说着:“鬼…鬼….”,整个人都呆掉了,后来经过医生的治疗,萧彤好了很多,可看起来精神很差,她告诉青青和小莹,她那天晚上看见彤燕,把青青和小莹吓了一跳,青青和小莹随后想想可能是彤燕的死,萧彤觉得以里觉得有责任,心理压力大产生的幻觉。
然而萧彤知道那不是幻觉,因为自那以后,她每天晚上都看见彤燕坐在那张床上微笑着看着她,她还清楚的听见她的笑声,一周之后萧彤的精神完全崩溃了,她疯了,被医院的人带走的时候,她还在指着那张床说有鬼。看着萧彤哭喊着被医护人员带走,小莹隐约看到青青的嘴角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像是在微笑,她急忙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青青的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小莹在心里舒了口气,原来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半年过去了,这天小莹发烧没有去上课,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宿舍里休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之后,她被渴醒了,她起身走到桌边拿水喝,一不小心手里的杯子翻了,水洒在桌边青青的床上,小莹急忙拿起毛巾擦拭着床单和枕头,突然她的手碰到枕头边的一个硬物,于是她拿开枕头,看见枕头下的床单突起了一个长方块,有一半被水洒到了,她轻轻的掀开床单看到一半已经沾水的本子,急忙拿毛巾一页页的擦拭,这是青青的日记本。
当擦到半年多以前的时候,小莹被吓呆了,原来日记里详细的记述了彤燕的死和萧彤的疯,这背后的真实情况,原来彤燕不是自杀的,她是被青青杀死的。那天青青利用上第一次上厕所的时间,将彤燕骗回了宿舍,让她喝下了她早就掺好了安眠药的茶水,然后她利用第二次上厕所的时间回到宿舍,将已经昏迷的彤燕藏在了床低下,因为自习室离她们宿舍很近,青青谎称吃了减肥药拉肚子,骗过了小莹,于是那一晚彤燕就失踪了,而实际上那晚彤燕就在宿舍里青青的床下。
第二天,青青利用课间回到了宿舍,她估计安眠药的效用差不多要过去了,于是回来将青青绑了起来,用胶布封住了她的嘴巴和眼睛,然后又去上课。晚饭时青青在小莹的饭里放入了少里的安眠药,晚自习上了一会儿小莹便进入了梦乡,她就趁此时溜回了宿舍,将彤燕从床下拉了出来放在床上,撕开了一半封住她嘴巴的胶布,在她刚要出声时给她灌下了大量的安眠药,又用胶布把她的嘴封了起来,然后她用刀子划开了彤燕了血管。二十分钟之后,药效发挥了作用,彤燕已经全身瘫软,这时她解开了彤燕身上的绳子,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撕下了她眼睛和嘴巴上的胶布,然后青青用毛巾擦拭了留在彤燕身上胶布的痕迹,此时的彤燕已经昏迷了,青青拿出一把娇艳的红玫瑰洒在彤燕的身上床上以及地上,然后锁上宿舍门又溜回了自习室,这时小莹还没醒,于是过了又过了一会她叫醒了小莹。
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青青估算这时的彤燕已经死了,于是她假装不舒服要小莹和她一起回宿舍,于是她们两个就看见了已死的彤燕。接下来,青青每晚都在小莹的饭里放入少量安眠药,让她一觉睡到天亮,然她则偷偷的将一个装有彤燕坐着微笑的幻灯片的小型幻灯机放在了萧彤的床下,这张幻灯片是她提前准备好的,她知道萧彤有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习惯,在等萧彤半夜起来的时候,她就用摇控器打开了幻灯机,于是萧彤就看见彤燕,最后萧彤终于疯了,青青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原来这些都是她早就计划好的,那几束来历不明的玫瑰就是她送的,目的就让萧彤和彤燕产生矛盾,因为她早看出了一直不说话的彤燕非常嫉妒萧彤,而且彤燕的自尊心还特别的强,于是她悄悄的接近彤燕,还时不时的故意渗透萧彤看不起她的意思给彤燕,让彤燕在心里对萧彤产生了不满,然后青青安排的红玫瑰事件就引发了战火。
其实一开始青青就是冲着萧彤来的,因为青青有非常严重的精神分裂和恋兄情结,她疯狂的爱上了自己的哥哥,她希望自己的哥哥也爱她,只对她一个人好,然而她的哥哥却迷恋上了萧彤,成为了萧彤众多的爱慕者之一,于是强烈的占有欲使青青对萧彤充满了嫉妒与仇恨,她一步一步的计划好接近萧彤,为的就是要报复。
看完这段日记,小莹感觉到一阵阵的寒冷从心底泛出,窗外明媚的阳光一点也温暖不了她,这时她听见背后的门响了,一转身看见青青锁上了宿舍的门,她手里拿着一把军刀,阴着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熟悉的笑,正是那天萧彤被医生带走时,小莹在青青脸上看到的笑。青青一步步的向小莹走来,小莹的腿已经不听使唤,只听见青青阴冷的笑着说:“呵呵,你知道真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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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3-2008 09: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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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3)体香
时钟敲响十二点,迪吧里幽暗与嘈杂,我坐在黑暗的一角,审视着每一个男人。他们有的沉闷,有的欢娱,有的埋醉,有的跳得汗流浃背。
我已经游逛好多天了,一直在找一个人,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只凭嗅觉,我知道我要找的是谁。
斜对面的男人不停地向我瞧来,虽然离我远,但我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那是一种腐蚀的味道,里面掺杂了体内未消化的食物腐烂的味道,还有过度饮酒,酒精边挥发边变质的味道。我想离他远一点,这种味道让我恶心,头晕。
我站了起来,身体向另一边挪去,这时他也站起来了,朝我这边走来。我加快了逃跑的速度,可是他比我更快。
要不是我身体不舒服,估计他今天不会得逞,我只觉得脚下打飘。他跑得很快,一眨眼就来到跟前,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满嘴的酒气汹涌而出。我的皮肤开始萎缩,我仿佛看到世界在消失,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粉碎、裂变。挣扎中我狂叫一声,这叫声只有他能听见,那叫声刺穿了他的鼓膜,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两行鲜血从耳边流下,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这是一个黑夜,黑夜能够掩盖一切,我把那个男人扶在椅子上,他看上去就象睡着了。我快速地逃离那另我心惊胆颤的地方,外面的空气清新爽朗,夹杂着甜蜜的花香。深吸一口气,感觉好多了。一个人在孤单的街道上走着,行人稀少,我不敢再冒险,只想赶快回家。今天又无功而返,悲怆涌上心头。
忽然下起了大雨,不一会儿就积起了小水滩,我急忙躲到了一棵树下,张望着能不能找到避雨的地方或是出租车。过了好久,我头顶上那棵大树再也支撑不起那片大雨,树底下也下起了雨。隐隐约约间,我看见对面远远有辆出租车向我这边开来,急忙冲过马路去拦车。这时,我只感觉身子被什么一撞,然后远远地飞了出去,左手臂一阵巨痛。
一声急刹车的声音,象是一辆摩托车,可我眼前一片漆黑,什么感觉也没有。等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辆出租车里,我的身体很温暖,被一个人抱着,温暖来自他的身体。耳边只听见他和出租车司机焦急的对话声,好象在谈论着去哪个医院。
我忽然清醒了许多,清醒是因为他们谈论的话题警醒了我,清醒更是因为我闻到了那股我熟悉的味道,那个味道来自于抱着我的那个人。
我一骨碌坐了起来,慌乱地理了理散乱的长发,左手臂又是一阵剧痛,忍不住哼哼起来。他急忙说道:“别动,可能骨折了,动了骨头会变形的,我们这就去医院,你的额头也破了,你别的地方有什么不舒服么?”他关切地问我。
这回,我看清楚了他,他25岁左右,很英俊,和我想象的那人差不多,我朝他笑了笑,对他说:“我要下车!”
他惊讶地看着我:“这怎么可以!”
“司机停车!”我不理他,对司机喊到。
“不行不行!别开玩笑了,你这样子怎么能乱走,你的手臂还……”
“没什么,我的手臂好了。”我用右手抚摩左手臂,痛感渐渐消失。我在他面前甩了一下左手,他感到不可思议,满脸惊奇地看着我。“那你的额头……”
“快停车,再不停我就从车上跳下去!”
“那我们回我停车的地方吧,这么晚了,要是你信得过我,我来送你回家。”
“那好吧!”一丝得意。
车没开出多远,又折了回来,他拗不过我,勉强地看着我下车。雨停了,他身上也粘满了泥土,因为过意不去把出租车弄脏了,和司机争执了半天一定要多付车费。他身上的污泥可能是抱我的时候粘上去的。
我坐在后面紧搂着他,鼻子使劲的嗅着他身上那股迷人的味道。他一直忐忑不安,问我好多遍身体的感觉,怕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没有去抚摸那块额头上的创伤,怕好得太快又吓着了他。
夜风很凉,这种季节早晚温度变化特别快,加上刚才又淋了雨,他被风一吹,不断地打起了喷嚏。我住在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里,在城郊结合处,路很偏僻。开了足足有45分钟左右,才到家。也许是看我确实没事,他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还和我开起了玩笑。
大门一开,客厅里“嘎”地发出回声,他好奇地东张西望,“唔,真不错啊!这就是你的宫殿么?你的仆人都到哪儿去了,算了,我临时来代替他们吧,谁让这个公主喜欢深更半夜出来活动的呢!”说完朝我鞠了个躬。
我脱下外套朝他笑笑,抓住他的手一把拉他进来。我看见他的脸红了一下子,动作略有些迟缓了。“不了,我还是回去吧,对了,还有件事我忘记了。”他取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快速写下电话号码和地址递给我。
“那我额头破了的地方怎么办?”我故意不高兴的撅起了嘴,“你就这么不负责任?”
“哎呀,这个……那你家里人呢?我进来恐怕不方便吧。”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我父母不在国内,他们出国了,这里没别人,就我一人住。”我编了个谎。
“哎呀,大小姐,你胆子真大,一个人住就不怕鬼来找你,小心哦,我就是鬼!”说着他朝我扮了个鬼脸。他这一笑,原来冷俊的脸廓一下柔和了许多,看上去就象个大孩子。
“说不定我才是鬼呢?” 我望着他,久久的,心里有点异样,他和我以往接触过的男人不同。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我感觉又是一阵晕眩,他赶忙抓紧我,怕我倒下去,他的脸也被我吓得煞白。我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那种香味,精神为之一振,脸色也缓了过来。
我跑进浴室,使劲冲掉身上的圬泥。在我手中,没有男人能够得以逃脱。回想在他之前的几个,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冷笑。坐在镜子前的我,有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卷曲的长发,柔和的脸颊,皮肤在浴后显得愈发地白晰,微微泛着娇艳的粉色。披上一袭半透明的白色纱质的睡衣,妩媚且妖娆。
还差五天,我的期限就要到了,决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他跑了……
我走出浴室,他已经洗完了,穿着我给他的那件浴衣,他的衣服洗干净了,正在烘干。要不是我提醒他感冒了,还有衣服这么脏,不许弄脏我的家,软硬兼施,不然他就不肯留下来。
我拿出药箱,走到他身边,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脸涨得红红的不敢直视我,我又闻到了他身上那种浓重的香味。他在替我清理额头的伤口,细心地把纱布贴上去,很轻很慢,生怕弄疼了我。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热气喷在了我的脸上,夹杂着体香。本能的,向他慢慢贴近,双手绕过他的身后,我感觉我快要得到他了,他马上就要属于我了……又一个、又一个我的牺牲品。
他一把推开了我:“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别这样。”他虽然有点局促,虽然红着个脸,但语调很干脆。说完,他飞也似地跑向洗衣机,取出衣服,衣服还没干透,他干净利落地换上了那些衣服,走到我面前。
“对不起,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走路的时候要当心点。”
大门“砰”的一声关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桌子上还留着他的纸条,拿起它,纸条上散发着淡淡的余香。
我走进浴室,揭开额头的纱布,对着镜子看了许久,我突然想把它抹去,手伸到一半又止住了,为什么要抹去呢?
第二天,我偷偷跟了他一天,看见他下了班后骑车来到一条胡同口,不一会儿,一个女孩子的身影跟在他身后,她很美丽,她的微笑很甜,她有一头美丽的秀发,只是,她是个瞎子,然而脸上溢满的笑容,象阳光般灿烂。他们来到湖边,相携着手,一轮霞光下,两个亲密的身影。我要如何才能得到他?我没敢露面,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们。
第三天,我跟着他们来到了医院,女孩子哭了,因为医生说她的眼睛再也不能好了。他紧握着她的手对她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第四天,我依旧跟着他,但是我已经很虚弱了,我是一个妖灵,每隔二十年,就要找一个身上有特殊香味的人,以获取他的体香。妖灵也有生命,他们依附于人,没有了人,他们也会死亡。我离死亡仅剩一天了,可我下不了手。
第五天,女孩子早上醒了,她睁开眼睛突然尖叫起来,因为她看见了,她又能看见阳光了。
在我们这个世界,死亡意味着人形的不复存在,我们可以任意变成没有思想的物体,而我,选择变成了眼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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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8 12:1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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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哦!!她没选择杀那男生反而医好了他女朋友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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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1-3-2008 10:0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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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4)玩 具
1
如果你没有孩子,你就不可能知道,一个父亲爱自己的儿子,能够爱得多么深。许多年前,当我作别人的儿子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明白这一种感情;许多年后,当我作了别人的父亲,我才终于逐渐知晓这深如大海的父爱了——儿子笑的时候,作为父亲的我,简直要飞起来,而儿子哭的时候,那声音就会象一把刀子,几乎要将我的心,都一瓣一瓣地割裂。
幸好,一般情况下,我的儿子都是在笑的。他就快四岁了,与很多小家伙不同的是,他笑的时候多,哭的时候少。听见鸽子“咕咕”地声声叫唤,他会笑 ;看见风吹过树梢,树叶翩翩起舞,他会笑 ;隔壁的老孙冲他做鬼脸,他也会笑……我儿子真不简单啊,谁都怕老孙头,独独他不怕:两岁半的时候,他就敢在老孙头怀里拉尿;三岁的时候,他就敢骑在老孙头白发苍苍的脑袋上,放两个响屁;而现在,就连老孙头做鬼脸,也吓不着他了……
老孙头是我们单位的离休老领导,也是我家的邻居,门对着门,阳台挨着阳台。不要以为老孙头是个普通的糟老头子,他可是上过朝鲜战场的英雄。在战争年月,他失去了左眼球,许多年来,一颗玻璃眼珠一直凝固在他左眼眶里,僵硬而冰冷。这使他的眼神,总是显得怪怪的。乃至于整个脸上的神情,也透出隐隐约约的古怪。或许是因为受不了这份说不清的古怪,他的女人很久以前就离开了他。而老孙头,也便在很久以前,开始沉默寡言,深居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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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为了排谴寂寞吧,不知从何时开始,老孙头便将他家的阳台,改装成一个特大的鸽笼,喂了许多鸽子。鸽子多了,难免又脏又闹。或许是受不了老孙头的怪脾气,也或许是嫌隔壁阳台的鸽子太烦,所以,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一户人,在他家隔壁能坚持住上两年。也正因如此,前年我们单位房改的时候,老孙头隔壁的这套房子,就没有人要。这倒让我白拣了个便宜——自打我儿子不请自到地来到人间,我们一家人在原来那个小单间里,还真住不下了。我资历浅,职位低,本来轮不上房子。突然,天上掉下来个金元宝,我终于有机会能够拥有一个自己的安乐窝。这种情况下,我哪里还顾得上挑什么邻居!何况,老孙头不就是有点怪怪的么?但我肯定他不会是什么坏人,人家毕竟是战争英雄啊。
现在,我更加庆幸自己当初的明智选择了。老孙头,分明是个再好不过的邻居!他是那种真正外表冷漠,心里火热的好心人。尤其是对孩子,他更是爱护有加。对我儿子,他简直比我还溺爱。有时候,趁我们没注意,他还悄悄地作鬼脸逗我儿子。其实,在一旁的我,常常都是瞟到了他的鬼脸儿的,不过我总是装作没有看到,以免他不好意思。我心里想,这是个多么可爱又可怜的老人啊,他曾经为国家献出过眼睛,而他得到的,却只是大家彬彬有礼的冷淡和无亲无伴的孤独。作个鬼脸儿,于他而言,或许是个多么奢侈的快乐呀。
不过,老孙头也有对我儿子不满的时候。不是常言道,“老小老小”么,他们俩,还时不时互相斗嘴,互相怄气哩。老孙头最反对的,就是我儿子喜欢要太多太多的玩具。他常在我耳边叮嘱:“小家伙的玩具多了其实不好。”我呢,当然也不想把太多的钱花在玩具上,但是,正如我前面所说,我儿子一般都爱笑,唯独没买成玩具时,就会哭,哭个不停。而他一哭,我的心就象被一只冰冷的手捏着一样难受。所以,我还是只好不断地给儿子买玩具,我们家,都快可以开玩具店了。
老孙头只好将希望放在我儿子主动不要玩具上。他开始常常连哄带骗地逗我儿子说:“小家伙,小心点呀,你晓不晓得,小孩子们睡着以后,你枕头边的玩具,就会偷偷摸摸地爬起来,爬到你身上……当你睡醒时,它们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一动不动,玩具,是会骗人的哩……”
我妻子听多了,就有些不高兴,背地里对我嘟咙:“那老怪物,这么说会吓着孩子的。”
我说:“老孙头这也是为孩子好,以后,确实也该少买点玩具了,太费钱。”
3
这一天,是我儿子的四岁生日。我和妻子带着小家伙,去公园玩。无意中,经过一家玩具店。
那是一间极为古朴的老铺子,就在公园一侧,许多年来,我们却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它。不过,这也正常,人往往容易忽视身边的事物,比如我问你,“你家门外的楼梯有多少级?”你多半也答不上来。那一次,我们同样几乎又要忽视那家小店了,但是,我儿子却突然嚷了起来:“快看,快看,那里有个‘马戏丑丑’,那里有个‘马戏丑丑’!”
“马戏丑丑”是我儿子给马戏团的小丑取的名字。我们循声看去,原来在那家玩具铺的架子上,堆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布娃娃。其中之一,是个很象卓别林的 家招 丑。
“是想要那个布艺马戏人吗?”一个垂暮妇人的声音,从柜台后面颤颤危危地传出来。
我们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停电,屋里没有亮灯,光线昏暗,一个老女人 瑟耸动着身子,缓缓从柜台后的暗处站起来。
“那个马戏人……”我看着老女人一晃一晃地走上前来,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我忽然莫名其妙地有几分迟疑,“哦,我们……先看看再说……”
老女人并不勉强,她微微笑了一下:“我本来是想说,那个马戏人,是不卖的”。
然而妻子怀里的小家伙,却已经大哭起来,“我要‘马戏丑丑’,我要‘马戏丑丑’”儿子哭得小脸通红。哎,愈是得不到的东西,愈是让人想要,连小孩子都是如此。人性,实在是很贱的。
最后,我们三个大人——妻子,我,还有那个老女人,都拗不过四岁的小家伙,何况,这一天毕竟是儿子的生日,我们只好妥协,让小家伙如愿以偿买到了那个‘马戏丑丑’。儿子心满意足地将‘马戏丑丑’搂在怀里,我付了钱,和妻子转身离去。这时,那个老女人忽然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孩子,小心呀,有时候,玩具是会骗人的。”
我竦然一惊,回头看时,老女人却已经颤危危地缩回柜台后的阴影里去了。那一刻,我突然无比迷惑,分不清刚才真是那老女人在说话,还是我在幻听。
4
儿子自从有了这个‘马戏丑丑’之后,成天开心得不得了,大声宣布:“我以后只和‘马戏丑丑’一起玩,一起睡,一起吃饭,一起过家家……”
我和妻子就跟小家伙开玩笑。“连爸爸妈妈也不要了吗?”
“不要了!”小家伙斩钉截铁地说。
“连隔壁的孙爷爷也不要了吗?”
“也不要了!”儿子回答得同样也很干脆。
我和妻子听了,笑得前伏后仰,差点喘不过气来。可是,老孙头听了,却阴沉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时不时到我们家来看看那一大堆玩具,尤其是那个“马戏丑丑”,一个劲地叹气,不停地念叨:“我不是早说过么,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啊!玩具太多了,不好,不好啊——特别是那个怪怪的马戏人,分明就是个祸害呀。”
这么说多了,我儿子就逆反起来,真的就只要那个“马戏丑丑”,再也不愿跟老孙头亲热了。我妻子也渐渐地没了好气,一个老头,难道还要跟玩具“争宠”不曾?实在也太滑稽了。而且,谁愿意老有人在你耳边说丧气话呢?一天,她的忍耐终于熬到了极限,不耐烦地回敬老孙头一句:“连人都是别人的玩具,还有什么东西不是玩具呀?您养那么多鸽子,难道又不当它们是玩具?鸽子还乱拉屎呢,咱儿子的玩具可没鸽子那么脏——弄得附近几家阳台都一股子怪味儿,您老人家操的心,也太多了吧?”
老孙头仿佛受了一记闷棒,白发都抖动起来。我妻子没想到她随口的一句话,会让老孙头如此在意,他的反应,的确是过于激烈了。她想要道个歉,但老孙头已经气得一晃一晃地回对门他自己家去了。
没过多久的一个深夜,我和妻子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做临死前的挣扎。我们竦然惊醒,竖起耳朵细听,然而一切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也未曾发生。
第二天清晨,我妻子起来打牛奶,才出了门,她就发出一声惊叫。原来,有一只死鸽子,陈尸在我家门前。那只鸽子的颈子被扭得象根麻花,看起来怪异而狰狞。我妻子差点要吐出来。我赶忙拿起小铲子,将那只鸽子的尸体丢到楼下的垃圾箱里去了。
当天晚上,我和妻子虽然谁也没说什么,但仿佛约好似的,都老是睡不着,我们不约而同地想要等待什么,或者说,想要验证什么。临近午夜,忽然,果真又传来了那怪异的声响。这一次,我和妻子都听得非常清楚:先是有什么东西的脚步,轻轻地靠近了阳台,继而,鸽子们发出了恐惧的叫声,再继而,肯定有一只鸽子被什么东西粘住了,它想要叫,但却叫不大出来——它的脖子,肯定被绞住了。很快,一切又安静下来,我们知道,又一个生命,已经消逝了。
早晨,我先起床,拿起铲子,在妻子出门之前,将又一只死鸽子铲到了楼下。这只死鸽子的脖子,生生地被绞烂了,血管破裂,血都流尽了。两只眼睛还在惊恐地瞪着,虽说它不是人类,但同样也是生灵,同样也是死不瞑目啊。
5
连续几天,每天都有一只死鸽子横尸门前,的确让人越来越恶心。我妻子去敲了好几次老孙头的门,想要理论一下,可老孙头屋里却没有一点反应,仿佛根本就没人在家,但是,他一个孤老头子,还能到哪儿去呢,他无非是在对我们避而不见罢了。
“这个老孙头,怪不得没人愿意跟他作邻居, 他也太变态了!”我妻子说,“咱们以前对他那么好,可他却……”
我说:“他可能是太孤独了……反正,他也有他的苦衷啊……”
我妻子说,“也是,那就算了,不说他了,不过以后,可得防着他一点,万一他对咱们小家伙……”
正说着,门突然被敲响了。“谁呀?”我妻子大声问。
“我”,是老孙头。
我打开门,老孙头大包小包地站在门外。他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到养老院里住了几天,实在住不惯
啊,干脆还是回来算了……”
“什么,这几天你没在家?”我将信将疑。
“在家?”老孙头的确很吃惊,不象是装的,他说,“我一个人实在孤单了点,连小家伙都不理我了……只好去养老院试试,但还是放心不下我的那些鸽子啊……”
“你的鸽子……”我妻子很不相信地看着老孙头,说,“这几天,你家每天死一只鸽子,还都摆在我家门前呢……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是吗?鸽子死了?”老孙头难以置信地问,然后急慌慌地进自家去了。我妻子努了努嘴,悄声对我说:“装得还真象!”
过了一小会儿,老孙头又来敲门了。
“干嘛呢?”我妻子问。
“我刚回来,没来得及烧水,我想到你家要点开水……”说着,老孙头就要象往常那样准备自己进厨房拿开水壶。
“别”,我听见妻子急急地说,“您就甭累着了,您就在门口,我马上帮您拿出来。”
老孙头听了一言不发,连开水都没要,转身就回去了。我低着声音,狠狠地说了妻子两句。老孙头怎么说也是英雄啊,何况他这么老了,好歹也得对人家好一点。可妻子并不服气,“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她说,“你不觉得老孙头越来越怪了么?什么‘不在家’,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不在家,谁进他家去杀那些鸽子,未必有鬼?”
我也想不通,但还是觉得刚才妻子对老孙头太不客气了。我提起一瓶开水,想给老孙头送过去。他家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光线很暗,尽是一些用了几十年的老式家具,散发着一种阴沉沉的霉味。厚厚的窗帘沉重地搭下来,整个屋子,弥漫着垂暮老人那种濒临死亡的气息……老孙头正垂头丧气地站在鸽子笼前,沮丧地自言自语。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们都不要我了,连小家伙也不理我了,连鸽子都要离开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依稀听到他说,“我们也只是个玩具啊,需要打仗的时候,就说……我们是英雄,让我们去拼命……玩完了,我们没用了,就谁都不理我们了……就都躲的远远的,嫌我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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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8 10:0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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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老孙头说的都是事实啊,这个世界是如此功利,一个人往往就是另一个人的玩具。但是,我能怎么样呢?我无法改变这些,我所能做的,只是把开水瓶轻轻地放在老孙头屋里,然后退了出去。
回去后我把老孙头的话大致向妻子复述了一遍。本以为她会有所感动,哪知她的第一个反应却是一把抱紧我,说:“以后,对这个老孙头,更要防着点了,他为社会贡献了那么多,可社会回报给他多少温情?他的心态能平衡吗?能保证他不产生仇视社会的心理吗?”
我说:“所以我们才应该对他好一点呀。”
我妻子说:“光我们对他好有什么用?我们以前对他还不够好吗?结果反而……我看,咱还是先自保吧,明天家门前不再有死鸽子,就谢天谢地了。”
6
然而,隔天清早,家门口依然摆着一只死鸽子。
如此看来,显然是老孙头在搞恶作剧,真相大白,我和妻子反而终于麻木了。我们实在不想跟老孙头再折腾了。反正死的也只是鸽子,他要玩,就让他玩去吧,就象我妻子说的那样,鸽子本来就是他的玩具。
当我把这只死鸽子弄下楼时,我第一次对老孙头产生了强烈的厌恶。他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闹啊。姑且不论对邻居的骚扰,单是那些鸽子的死,就实在太残酷了一些。我想,老孙头,或许真的有些心理不正常了吧。
回到楼上,刚要进家。对面的门突然开了一条小缝,老孙头白发苍苍的脑袋,一颤一颤地探了出来。
“把那些玩具都赶快扔掉吧”,老孙头神色不定地说,“尤其是那个……布马戏人……”
“又怎么了?”我强耐着性子,尽量客气地问老孙头。
“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会信,昨晚,那个玩具马戏人,不知怎么就进了我家里,我亲眼看到它象个机器人一样,一耸一耸地,从我床边走了过去,走到鸽子笼前……我都吓昏过去了……”
我这次是真的再也受不了老孙头了。就算编故事,也得遍个象一点的,我心想,这个老孙头,要么是神经错乱,要么是老眼昏花,总之,他的确是有点不正常了。我突然想起,老孙头有一只眼珠是玻璃的,自然难免会看不真切,何况他那么老了……这么想着,我忍不住向老孙头的眼睛瞧去,那颗玻璃眼珠仍然凝固在他左眼眶里,僵硬而冰冷。他的眼神,显得说不出的古怪。那一刻,我猛然回忆起在玩具店的那个老女人,在我离开玩具店时的竦然一惊,不仅是因为她说的和老孙头相似的话——“玩具是会骗人的”,更因为他俩的眼神乃至整个神情,都惊人的相似。所以在玩具店时,我才会觉得那个老女人是那么地眼熟。只是当时我怎么也没把她和老孙头联系在一起罢了。
我感到一阵恶心。没再和老孙头罗嗦,进了自己家门。
整个上午,我坐在办公室里,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最后我终于决定提前下班,到公园旁的那家玩具店再看一看。然而我在公园附近仔细找了两遍,却怎么也无法找到那家玩具店……我最后只好向公园门口一个摆地摊卖小吃的老人打听。
“玩具店?什么玩具店?我在这儿摆了三年摊子了,还真的从没见附近有什么玩具店。”他肯定地说。
我的心陡然一沉,随即,我用最快速度,骑着车向家奔去——我和妻子都在上班,我儿子今天却没去幼儿园,他现在正一个人呆在家里哩,叫我怎么能够放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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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进家,就吓了一大跳。小家伙以前的玩具,都被“分尸”了。除了那个布马戏人之外,几乎全摔在地上,有的布娃娃缺胳膊短腿,有的玩具枪则被扭成了鸽子脖子似的麻花,横七竖八地散在屋里,到处都是。
“小家伙,你在哪?”我焦急地吼起来,“快点出来!”
然而却没有回音。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隔壁老孙头的屋里,似乎有什么响动。我一下子明白过来,除了老孙头,还有谁会对那些玩具有如此“深仇大恨”?显然是他趁我们不在时,骗小家伙开了门,然后……我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不知老孙头会对我儿子做些什么,该不会也象对那些鸽子一样,扭成了麻花……我哪里还敢深想,飞速跑到老孙头门口,用力敲门,却没人来开。我赶紧走到阳台上,攀着墙,挪到了老孙头家阳台的矮墙上。
我跳进阳台,鸽子们被吓得“咕咕”地叫着,“扑腾扑腾”地飞了起来。一大群鸽子陡然飞起,到处是扇起来的风声和飘浮着的小羽毛,以及鸽子灰色的舞动着翅膀,仿佛幽灵闪动,十分诡异……我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凉意,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但是,从心底更深处涌出来的父爱,使我顾不了自己的安危了,我只担心着小家伙。“老孙头,你把我儿子怎么了!”我声嘶力竭地吼着,一脚揣开阳台与卧室间的小门……
立即,一幕更加诡异的场景,出现在我眼前:我怎么也没想到,老孙头,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脖子也被扭烂了,露出猩红的血管。我儿子正趴在老孙头身上,伸出小嘴,凑在老孙头洞开的颈动脉上,用力吸着什么……而那个玩具马戏人,居然真的在一耸一耸地绕着老孙头的尸体走动,象是招魂的纸人,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意……我觉得一种恐怖感象冰冷的水一样,正在不断上涨,而我仿佛就掉在这水里,无可奈何地任水位越来越高,漫过我的膝头,漫过我的腰,漫过我的胸,漫过我的脖子……我的脖子忽然一阵窒息,仿佛也被什么绞了起来……
“爸爸,抱”,我儿子忽然抬起头来。虽然他小嘴上还粘着老孙头的血,但那熟悉的童音,依然唤醒了我。我猛地一颤,清醒过来:“当务之急,是赶紧将儿子抱出去,别的以后再说……”想到这里,我强忍住恐惧和恶心,冲上前去,用力抱起我儿子,拔腿就往客厅跑。然而,客厅通往屋外的门,却似乎被反锁了,怎么也打不开。正当我手忙脚乱地开着锁时,那个绕着老孙头的尸体兜圈圈的玩具马戏人,缓缓地,缓缓地,扭转身,离开尸体,一耸一耸地朝我走来……
老孙头在战争年代留下后遗症之一就是怕光,所以他屋里的每一扇窗户都搭着厚厚的窗帘,光线极度昏暗。靠近门边,是个陈旧的电视柜,上面摆着一台老掉牙的黑白电视机。再旁边,是个用了几十年的老式办公桌,以及一把缺了一条腿的藤椅,屋里没有沙发,胡乱地放着几条木板凳……所有家具,都散发着阴沉沉的霉味,整个屋间,弥漫着一种濒临死亡的气息……而那个玩具马戏人,就那么一耸,一耸,一耸地晃了过来,脸上凝固着笑意……
急中生智,我左手抱紧儿子,右手操起一条板凳,用力向门砸去。“砰,砰,砰……”,门发出沉闷的呻吟。就在门的阵阵呻吟中,那个玩具马戏人,已经一耸一耸地越来越近了。三米,两米五,两米……一米……这时候,“咔嚓”一声,门终于被我砸开一都口子,楼道里的光线射了进来,屋里亮了一些,这时候,我才终于冷不丁看到,我怀里抱着的,哪里是我的儿子——他的身体依然是我儿子的身体,但他的脸,分明是玩具店里那个老妇人的脸,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阴阴地笑着,缓缓凑近我的脸,缓缓地说:“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吗,玩具是会骗人的……”
这个故事当然是假的,因为这故事本身也就只是个玩具。而玩具,当然是会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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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8 12: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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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5)巫女的爱情
我是一个巫女。
和所有巫女族人一样,我拥有着千年的生命和不老的容颜。在漫长的岁月里,陪伴我的,是那只忠实的老猫,我用巫术留住了他,让他每一世轮回都在我的身旁。
我没有恋人,因为,我真的难以忍受,眼看着恋人在我面前老去,留给我几百年无望的思念。我宁愿,忍受无尽的孤独,起码,不曾得到就不必为失去而痛苦。
没有爱也没有痛苦的日子持续了300年,我已经是一个成年的巫女,在熟悉的街区开了一间小小的药店,将一些经过我用巫术处理过的药物出售给那些信任我的人们,也为一些熟悉我的人进行一些占朴。
日子,平静而寂寞,直到突然出现的他打乱我的平静。
见到他的那天下着小雨,我一向喜欢这种天气,喜欢这种“无边丝雨细如愁”的感觉,细雨落在脸上,可以让我麻木的心和身体有一种久违的流泪的错觉,而阴阴的天也加重了这种淡淡的哀伤。在没有感情的日子里,这种淡淡的哀伤也是一种奢侈。我一向很珍惜这种奢侈,我关了店门,无目的地漫步在丝丝细雨中。
街上人很少,应该已经是黄昏了吧,晦暗的天气令人难以判断时间,我从来不带任何种表,因为,时间对于没有感情的巫女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也一样。我来到附近的湖边,湖水,因为雨丝的飘入泛着层层涟漪。涟漪?我孤独的心湖是否有一天会有涟漪?我苦笑。静静地,我站在湖边,享受着这仿佛流泪的感觉。
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周围的平静,我回过头,一个警察追着一个拿枪的人跑了过来。我无喜无怒,因为,这,与我无关,只希望,他们赶紧离去,还我刚才的宁静。
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拿枪的人突然抓住我,用枪指着我的头。我不害怕,他杀不死我,我突然有了一丝兴趣,毕竟,无聊的日子里,这种遭遇也是很难得的娱乐。我没有动,等着他的下一个动作,犹如猫儿看着面前的鼠想去哪里。
“别过来,否则打死她。”原来他想拿我当人质,我奚落地看着警察,他会怎么作?这个罪犯犯了很重的罪吧?持枪本身就是一种罪。他追他追得很辛苦吧?身上的警服已经有了斑斑血迹。那么作为警察的他,怎么找个借口拒绝这个歹徒不去理会无关紧要的我?我等着。
警察竟然站住了,“你要干什么?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放下枪!”
警察看了我一眼,没有犹豫,把枪放在了地上。我有点吃惊,这里没有别人,这个素不相识的警察竟然为了我放弃了任务?我突然对面前的警察有了一丝兴趣,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人。这是个英俊的男人,瘦瘦高高的个子,清俊的脸,眼神里透着一种刚毅。我不敢再看下去,几百年来,我一直用这种逃避来避免自己迷失。但我可以帮他的,至少,因为他真的重视无辜的我的生命。
我动了,在歹徒还没有反应过来时 ,已经离开了他的枪口,伸手拿过了他手中的枪,并把枪交给了发呆的警察。这一切很自然,也很迅速,我转身离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时有人突然推倒了我,两声枪声同时响起,歹徒和警察同时倒在血泊里。歹徒原来还有另一支枪!而这个陌生的警察,救了陌生的我的命!我呆住了。
我走上前,警察伤得很重,但不会死,因为有我在,我用巫术给他止了血,将他带回药店,上了我特制的药,他沉沉睡去。我看着他,沉睡的他少了清醒时的杀气,英俊的面庞显得可爱,这个男人肯为陌生的我牺牲生命,我痴了。不,我必须清醒,他会老,会死,会给我留下几百年的寂寞。。。。。。
我用巫术抹去他对我的记忆,把他送回湖边,放在他倒下的地方。
日子回到了从前,我心湖的那一丝涟漪似乎已经消失,但心湖为何不能平静?“不,我依然平静如初。”我的心对我说。
又一个同样细雨如愁的日子,我又来到了那个湖边,信步,如神差鬼使。湖边有人——是他,带着一脸的茫然。看见我,他的眼睛亮起来,“你——,我认识你吗?”
“。。。。。。”
“对不起,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个重要的人,似乎,那是你,对么?”
“。。。。。。”
“不,不是似乎,那,一定是你,那种感觉,我永远不会弄错。”他走到我面前,直视我的眼睛,“我遗忘了什么?为什么,让我觉得你是我应该用一生保护的人?为什么我会觉得在这湖边,在我追捕持枪歹徒时,发生过什么和你有关的事?”
我的堤防在崩坍,逃一般地,我冲回了我的药店。
现在我在疑惑,我当时的逃跑是否正确,既然已经没有了平静,我为什么不选择享受爱和被爱的感觉?
平静已经没有了,我曾经麻木的心已经真的有了痛,他没有来找我,为什么?找我,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街道,并不繁华,城市,也不大,我,是这城市唯一的巫女,而我的装束已经告诉他我的身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眼中已经有了真的泪水,时常,对着天空落泪。老猫,也感受了我的忧思,静静地卧在我的脚边。。。。。。
“你就是这城市唯一的巫女?”粗旷的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一个魁梧的警察走进来。
“是。”我回答,有些茫然,我不认得这个人。
“你认得他吗?”警察交给我一张照片。
是他,一身警服英俊的他,我呆住,点点头。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出事了,一星期前,在执行任务中,在他身上,我发现这封信。我想,是给你的。”
一星期前?不就是我们再度相遇的第二天?我打开信,信上话不多:
美丽的巫女,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想我会找到你,因为,这城市应该不会有很多巫女。而我,又那么想找到你,因为,我爱你。虽然我忘了这爱的原因,但是我很确定这种感觉,告诉我好吗?让我知道,我为何如此爱你。答应我好吗?让我能让我的心沉浸在爱和被爱的幸福中。
一个忘了自己爱的原因的傻瓜
“他。。。。。。死了?”我难以掩饰声音的颤抖。
“没有,不过,医生说他成为植物人了,永远不会醒来。你——,想去看他吗?”
我点头。
病床上的他一如睡着的他一般可爱,我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原来,这是你没有来找我的原因?我的泪水
悄悄落在他的沉睡的脸上。我用随身的水晶瓶收集了自己的泪水,我要让他醒来,不惜代价。我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入收集了泪水的水晶瓶中,瓶中的液体混合后变成灿烂的金色。我看着液体,教我巫术的老族长的话在我耳边响起:“巫女的泪水和血液混合后会成为一种神奇的巫药,可以令自己心爱的人起死回生,但,这种药物里包含一个诅咒,一旦这个人吃了这种药,巫女就永远不能再见他了,因为巫女再见他的那一刻,他会立即死去,因为用巫药延续的生命要以巫女的爱作为代价。”
我含泪看着他,我知道,我不会再爱别人了,因为爱一个人又失去,使人那么痛苦和无奈。。。。。。
我用最强力的巫术抹去了他对我的记忆和爱,将他的信和照片藏在身边,最后,也是唯一一次吻他的唇,然后,将手中的药喂入他的口中,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我又回到了以前那没有期盼的日子。不,毕竟我拥有了他的照片和信,每天,看着这些,我在想象中和他相聚,和他共度今后的岁月。。。。。。
已经遗忘我的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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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3-2008 11: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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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3-2008 10:4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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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巫女。。。为什么要牺牲爱情去救一个爱人?
那个玩具很可怕!他的儿子去哪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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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3-2008 08:5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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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6)永远爬不完的楼梯
我来到坐落在和平大街的农业大厦去见一个客户。
这座大厦是这条街最老的一个建筑,与它旁边的一排鳞次栉比华丽夺目的大厦相比,这座大厦显得异常破败,只有高高楼顶上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农业大厦”似乎在说明它曾经辉煌的历史。
最近,我每次经过这里都要多看两眼,因为不久前这里发生了震惊全市的惨案,这里的电梯有一天突然坠下,整整十三人活活摔死。
我很讨厌到这个大厦里,大概是心理原因,我认为这个大厦是不祥的,至少在发生惨案以后是这样。
我来到大厦走进了大门。
我来大厦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在一间广告公司做客户部经理,大厦十一层的裕龙公司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大客户,别看这个不起眼的保健品代理公司,它每年的广告费高的惊人,是我们公司的当家客户,明天裕龙公司要在报纸作一个整版的广告,广告我们已经设计完了,只等明天刊发,裕龙的王经理突然来电话说明天的广告内容要有很大改动,传真和电话都说不清楚,由于时间很紧我自己就亲自来一趟,这样的大客户我不敢有半点怠慢。
我来到电梯前,按了电梯的开关,电梯的指示灯开始窜,我环视着大堂,大堂很冷清,竟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前台的一个昏昏入睡服务员,大厦的冷清是可以理解的,这里的驻厦单位本来就少,惨案发生后这里的情况就更加雪上加霜,驻厦单位差不多都走光了。
真怪电梯怎么还没下来,我抬头看电梯的指示灯,指示竟然全熄灭了。尽管这个电梯是新换的可我还是不想坐它,可裕龙公司在十一楼,十一可不是个小数字,我还要赶时间,不坐它又能坐什么呢。
不过看情形电梯好像是出了一点问题,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下来,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不过还好幸亏我没在电梯上,要是在电梯上时出事那就麻烦了。
我走过去问前台的服务员,服务员睡眼惺忪地说,电梯今天停用一天要检修,说完又进入了梦乡。
看来电梯是坐不上了,失望之余我又暗自庆幸,心想我才不想坐那倒霉的电梯呢。
可是那十一楼,就当是锻炼身体吧。
我走进了大厦拐角的安全楼梯。
我上了几个台阶后发现这个大厦的楼梯台阶设计的很高很陡,楼梯的宽度和缓步阶都很逼仄,所以上起来很吃力,还得小心不然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楼梯又高又陡不过还得硬着头皮上。终于上完了一层,我看到了一个红色的2字,这只是二楼,我还要再上十楼,这见鬼的楼梯。
我就这样低着头不停的上着楼梯,大概上了有七八层的样子,我已经气喘吁吁了,我突然感到异样,真奇怪,怎么楼梯口上不再有数字了,刚才只顾上楼而没有注意楼梯口的数字,这里到底是几楼,不管这些反正还没到十一楼,我又上了两层,我想通过大厦的安全门到这层去问一问,可这层的安全门打不开,大概是锁上了,我又上了一层,我用力推门,门还是紧闭的,我的心有一点慌,我继续上着,每上一层都推一推这一层的安全门,门还是打不开,这时我开始感到我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恐惧,我的心剧烈的跳着,脸上的汗连串的往下淌,我还是继续上着,继续的推着门,不知上了多少层,门一层也没有推开。我最后筋疲力尽的瘫坐在楼梯登上,我再也没有力气上楼了。
我想我上了这么多层大概早已过了十一层,我拿出手机想给王经理打个电话,让他来接应一下,电话没有信号,天哪,这恐怖电影里的情景难道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怎么办,手机打不通,我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从原路返回,不过这不就前功尽弃了吗,我管不了那些,一想到大厦曾经发生的惨案,我又是一阵心慌。这里简直太恐怖了,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回到一层。
我开始下楼,下楼的确要比上楼轻松多了,我的心跳也慢慢恢复了正常,我边下楼边留意楼口的数字,不过我没有看到一个数字,只有惨白冰凉的墙壁,渐渐地,楼梯越来越暗,我的心又开始紧了起来,不知道下了多少层,我开始越来越紧张,怎么还没有下完,二楼怎么还没到,因为我记住拉那个上楼时的红色的2字,我怎么还没有看到那个2字。
不知又下了多少层,我的心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跳的比上楼时还要快,我的预感告诉我,我下楼梯的层数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大厦的高度,这楼梯往下没完没了,我不能再下了,我仿佛感到这是恐怖故事中那个没有终点的楼梯,它的方向也许就是地狱。这难道真是一些恐怖故事中的鬼楼梯。
我停止了下楼,又开始上楼,就这样一层一层的上,一层一层的推着那一扇扇推不开的门,我不知道我在几楼,也不知道我在那里,我站在每一扇门前拼命的砸着门,拼命的喊着,不时还拿出手机按着我所知道的一切求救的号码,发着一条条求救的短信。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的楼梯、惨白寥人的白墙,我近乎绝望,这一切太恐怖了,那个没完没了的楼梯,那个消失的红色2字,天哪,我陷入了一个黑暗可怕的迷宫,谁能告诉我我在几楼。
我的身体无力的倚在墙上,突然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味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我感到我背后的墙壁是潮湿的,墙怎么会是湿的,我又是一阵恐惧,我用手抚摸着墙,墙上似乎往下流着什么东西,发出恶心的气味,我仔细看是一种白色的浆液,突然白色的浆液开始变红,象人死后淌出的黯红的血,我的满手粘满了红色的血,我惊恐几乎要昏过去,就在这时,一声巨响,我旁边的一扇安全门开了。
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人的周围全是炫目的光,这个人是王经理。
我见到王经理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是几楼。语气接近疯狂。
二楼。王经理道。
王经理是接到我的求救短信后,知道我在安全楼道中遇险,谢天谢地我竟然能够发出一个成功的短信,我后来知道,这个楼梯由于修缮已经被停用,原来楼梯入口有一个禁止进入的牌子,不知被那个工人拿走了,所有我没看见。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安全楼梯是可以用的,只不过是我上错了楼梯。至于那个消失的红字,的确是刚刚消失的,是正在装修的工人在我上楼时用白色涂料涂去的,由于那个红色的2字很重不容易盖住,所以工人用一种溶剂先溶去字再涂上涂料,不过字没有涂好,里边还有红颜色,那就是粘在我手上的颜色,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我还是问了王经理,那就是这座究竟有多少层楼梯,为什么我向下走了那么长时间,王经理沉吟后对我说,他也是在惨案发生后才知道,这个大厦一共有七层地下室,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大厦会有这么深的地下室。
王经理说他们明天就要搬到对面豪华的总统大厦去了,明天要修改的广告内容就是这件事,王经理说自从惨案发生后他也提心吊胆,王经理向我一再道歉,并要我明天一定要到总统大厦参加庆祝乔迁的酒会,最后王经理告诉我一件事,让我心惊不已。
王经理问我知不知道那十三个人是怎么死的,我说不知道,王经理告诉我,那十三个人是从一楼刚刚踏进电梯,就掉下了七楼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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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5-3-2008 12: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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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7)鬼记者
不知各位有否留意近年气候愈来愈反常,香港更出现落雹的罕见自然现象。这不其然使人联想到天意凶兆,示警人间世道日坏。每天打开报纸,每多车祸、凶杀、自杀、**事件登上头版,其中不乏鲜血淋漓,死状可怖的照片。这样做能否满足读者的好奇心,就不得而知。不过,把死者照片共诸於世,亡灵又如何安息?在一班记者茶聚时,就有人讲这样一个报界鬼故事。
* * *
话说,志良在香港某大报当记者已有不短的日子,负责跑每日港闻,每逢凶杀跳楼、天灾人祸,总之有特发新闻便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拍照。在同行业中出名拼搏的志良,出尽百宝,每多能拍摄许多难得的照片,故此,甚得当时权倾报馆的李姓老总器重。
所有事情的开端,应该由那个星期日开始。
星期日,志良打算一家人到赤柱游玩,但当天北角发生车祸,志良接了李老总电话务必去採访,以便作翌日的头条新闻。於是志良叫妻子驾车载志良父母及6岁的儿子先到赤柱,待他办完公事后再与家人会合。北角车祸的採访完毕,正当志良乘坐公司车从柴湾道入赤柱之时,监听警察通讯频道的收音机响起,原来在大潭道发生交通意外。志良见反正顺路,於是促司机快马加鞭,汽车在依山势伸延的道路上飞驰,不久果然见到山谷凹位之处,有辆的士(即计程车)卡在山崖边,车头已凌空,车身摇摇欲堕,看来快要跌下去似的。志良见机不可失,远处已用长镜头拍摄着失事的汽车。直到公司车到达现场,司机见状立即跑去失事汽车的车头看看,然后再检查车尾的油箱有没有漏油。志良仍手不离相机,把司机救人的情况一一拍摄下来。
当志良走近失事汽车的时候,吓得连相机也跌落地上,原来自己一家大小都在车箱内。妻儿见到志良立刻激动起来,而志良也管不得危险,把身体伸入车箱,想抱儿子出来。汽车那里经不起摇晃,一下子滑到深谷里。一声隆然巨响,的士发生爆炸,志良跌坐在山边呆呆地看着山谷下燃烧着的汽车。不久,警车、救伤车纷纷赶到,可惜已没有人能救活了。
事发后,志良在警局录完口供后回报社交差。李老总一见到志良便问:「大潭道车祸,影到甚么相?赶上头版,几时交稿?」志良顿失家人,那有心情写稿,更不想自己家人惨死的相片刊载在报纸上。李老总:「你不想干,可以!我叫其他人写,只要你交出菲林便成。快!快!快!赶着排版。」拗不过李老坚,他只好把菲林交出,跟着再请了一个星期大假。休假回来的志良工作热忱已大不如前,没过几天便辞职。
事后,志良有一点不明白。本来,妻子应该驾驶自己的汽车才对,为甚么会一家坐的士。家人理应一早已入赤柱,其间又有发生甚么事使行程延迟?在离职之前,志良坐在自己的写字桌收拾私人物品,此时,沖晒部派人送来一叠他所拍的照片。志良原没有心情再看,正想把相片丢进废纸箱之际,瞥见其中一张照片,令他大惊失色。
那一张相片是当天志良在远处拍摄出事汽车车前半部分架在半空中。由於对焦不准,有点模糊,但明显见有一个人影按住车尾。志良记得当时现场没有旁人,他们是第一批赶到的人。志良急忙地翻阅其他相片,发现所有远处拍摄得照片都有这个人影,但是近摄的相片,这人影却不见了。看真一点,那人影的动作像是在推着车尾,像是想令车子快些滑入深谷。志良把照片给看同事,如果志良说明,同事还以为真有其人。
自从志良离开了大报以后,再没有人见过志良。有人说他在某专爆名人阴私的杂誌当记者,有人说他已移民外国。随着日子逝去,志良的人和事渐被淡忘。
事隔一年,某日各大报馆均收到匿名传真,说有某酒店在半夜将会有大事发生,请派员到场採访。结果到了半夜,某酒店果然有事发生,主角竟是李老总。
原来,李老总一直向妻子佯称到外地公干,其实暗中在酒店幽会情妇。这段婚外情已有近一年的光景,今次李老总又想照办煮碗,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但今次却被发妻撞破奸情,在酒店房间捉奸在床。李老总一手推开揽在怀里的情妇,正想向妻子解释时,妻子二话不说已夺门而去。衣冠不整的李老总追到酒店大堂截住妻子,正在纠缠之际,一大班记者忽然涌现,把李老总夫妻团团围住追问何事。李老总妻子见事情已曝光了,索性向记者揭露李老总的奸情。
李老总为了摆脱记者的纠缠,返回报社避避风头,思巧对策。此时,整层写字楼黑漆漆一片,只有座落一隅的老总办公室还亮着灯。李老总好生奇怪,这个时候员工早该下班,还会谁胆敢闯入老总房。李老总推开房门,赫然看见大班椅上坐着一人。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李老总认出那人正是志良。
志良说:「『大报老总偷食唔抹咀,婚外情酿伦常惨案』这标题上头版如何?你曾说过许多人想见报都求之不得,今次轮到你呢!」
李老总说:「是你害我吗?我跟你有甚么深仇大恨,我要你不得好死!」
「多得你关照,我才有如此下场。如果不是你要求震撼性照片,我也不会拍那么多死人相,结果一家不得善终。」
「这是甚么意思?」
「你记得一年前的大潭道车祸吗?」
「年中交通意外何止千宗?我怎可以记得那么多呢!」
「那场车祸我全家死光却不是意外!其实,我所作的孽应在我家人父母身上…」
「你发甚么神经?报甚么应?那是你的事情,又何苦扯到我身上,我又没有叫你採访那单新闻?你说不想跟那单新闻,我又没有为难你,我们也支足薪金给你。你要明白吃得鹹鱼抵得渴嘛,做传媒就是这样子,怪不得谁!你快点走,要不然我叫警卫揹你走。」
李老总拿起电话筒,正想按警卫室内线。一只手轻轻触及他的手背,心中一阵寒意冒起,连忙缩手;瞥见志良面无血色的脸孔,看到他怨恨的眼神,吓得魂不附体。接着志良说:「别忙着,我还未说完。那天的车祸是给我拍过相片的死人所化成的怨魂所干的,其中有些相片经由你属意登在头版,让大众看到他们惨死模样。现在他们就在你身后,你可以跟他们打过招呼。」
李老总回头一看,看到在灯光微弱的不远处,无声无色的团团围着几十人,有些是穿西装的年青人,有些作地盘工人打扮,有老人家、小孩子、学生、护士、运输工人,诸色人等。他们全都木无表情,眼睛都集中看着李老总。
「那么,做场法事,超渡他们,好不好?」
「太迟了,他们已变成游魂野鬼,一心想报仇。你作的孽已不能由你一人承担,正如我一样,灾祸已延及你的家人。」
说罢,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年轻人从黑暗中走到李老总跟前,开口说:「爸爸!你为甚么要对不起妈妈?他很快来找你。」
突然间,电话响起。李老总拿起电话筒接听,电话另一端的人说:
「李老总?我是记者陈,刚收到警方的无线电通讯,说你家里发生命案。你太太杀了你儿子,然后割脉自杀。你太太现在抢救当中,你快些赶来看看….」 [/td] [/tr][t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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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3-2008 01: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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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馆那个。。如果是真的,哪里还有人敢做记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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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6-3-2008 10:2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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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8)还魂夜里的化妆师
最近几个月来,我总是反复做着一个梦。梦见每到月圆之夜,小芬便会从床上爬起,飘飘忽忽地穿过墙壁,消失在漆黑的走廊里。后来我发现这好象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因为,似醒非醒中,我清清楚楚地地听到了她的凉鞋敲打在地板上的嗒嗒声。她走路的声音是与众不同的,总是那么急迫和匆忙,就象一只永不停止的陀罗。
小芬跟我是同班同学,又住在同一个寝室。一个房间住了六个人,她跟我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她是个出身贫寒的农村孩子,考上这所大学,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还要想方设法凑齐昂贵的学费。因此,当别人都在泡网吧吃肯德基的时候,她却背着一块干粮两块咸菜四处奔走,忙着打工赚钱。她的坚强和勤劳,正是我欣赏她的原因之一。
可是,有什么工作需要她这么晚出去呢?有天夜里,我借着窗外的月光,依稀看见挂在墙上的钟已过午夜十二点。
我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一个突兀的想法。隔壁的米芝为了钱,傍上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大款。难道小芬也跟她一样,开始堕落了?
是的,近半年以来,小芬确实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素面朝天的她,背包里居然藏了一整套的化妆品,还有一个厚厚的大信封。
米芝傍大款这件事在学校里传的纷纷扬扬,无人不知。后来,她经受不住别人的议论和白眼,在一个晚上跳楼自杀了。据说死的时候,化了一脸浓妆。只是,再厚的粉底也遮盖不住七窍流血的脸。想到这里,我不免为小芬担心。我觉得我有责任及时敲醒警钟,让她悬崖勒马。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我再次听见小芬醒来,挎上那只黑色的包出了门。我赶紧起来蹑手蹑脚跟在后面。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步履匆匆,就象一只赶着投胎的鬼魂。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听说鬼是没有脚的,还好,她那双穿着米色凉鞋的脚,在昏黄的月光下清晰可见。
我跟着小芬走了出去。穿过校园东侧的那条开满蔷薇的小路,有一段与外界相邻的矮墙。那里是我们这些学生们夜归的必经之路。看来她早已轻车熟路,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墙的另一端。
我的运气没有她那么好,就在我跨上矮墙的那刻,背后骤然响起一声怒吼:“谁?干什么?”
学校洞察秋毫,早就在这里安排了人彻夜监守。不过看门老头眼花耳聋,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也是我倒霉,刚好在他方便的时候撞上。
我撒脚就往回跑,后面追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还好,终于将他甩掉。
回到寝室,我还没从气喘嘘嘘中平静下来,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芬就躺在床上睡觉,好象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我的震惊无法形容。难道说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小芬的床正对着我,我听得见她均匀的呼吸。淡淡的月光下,她脸色恬静,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带着一个得意的笑容。我有一种冲动要将她叫醒,问个明白。但是此时已是下半夜一点多了,惊扰了别人反倒不好。于是,我强捺心中的好奇,在辗转反侧中迷迷糊糊睡去。
似梦非梦中,我仿佛看见有一个人从外面进来。白色的连衣裙米色的凉鞋黑色的挎包,分明就是小芬。她径直走到小芬的床前躺了下去。。。然后我看见两个小芬慢慢地重合在一起,合二为一。
我晕过去了。第二天早上被人摇醒,我睁眼一看,只见小芬张着满是鲜血的嘴,正对着我诡异地笑。
“鬼呀!”我失声惊叫。
“叫什么?我不过是刷牙刷出了血。”她说。“还不起来,上课就要晚了哦!”
我开始有些责怪自己胡思乱想了。也许,都是因为最近就要考试的缘故,精神压力太大而导致出现了幻觉吧。
我的目光落在那只黑色的挎包上。我依稀记得,昨晚回到寝室的时候,并不见这只包的踪影。后来,在那个回来的小芬身上,我又发现了它。。。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是的,这个挎包证明了,昨晚的一切不是幻觉!有两个小芬,当一个在睡觉的时候,另一个就会出去。然后在天亮之前,她们两个就会合二为一。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那么,她的灵魂那么晚出去又是为了什么?
我决定再跟踪她一次,把事情弄个清楚。
一个月后,我终于等来了月圆之夜。跟上次一样,我尾随着小芬走出了寝室。这一次,我趁看门老头打盹的时候,飞快地跃过矮墙。
小芬走得很快,我始终紧紧地跟在后面。不知过了多久,她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没有窗,只有一扇黑色的门,看上去更象一座矗立在黑暗中的坟墓。我没有勇气进去,只好通过一条狭小的缝隙偷窥。
屋子里高高矮矮站了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个个表情木纳目光呆滞,就象是僵硬的牵线木偶。小芬对着其中一个挥了挥手,说:“准备好了吗?你先来!”
她的声音冰冷而刻板,仿佛喉咙里塞了一个沉重的冰砣。简直听不出来就是小芬的声音。我隐约感到有些害怕,有一丝寒气慢慢地爬上脊梁。
那个人坐在她面前的一把椅子上,慢慢抬起头来。。。我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五官恐怖地扭曲,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一颗硕大的眼球垂在腮边,就象一枚摇摇欲坠的耳环。天哪,她就是跳楼而死的米芝!
我吓得几乎晕了过去。
小芬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件东西,居然就是那套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化妆品。然后我看着她将五颜六色的粉底油彩唇膏一样一样地抹在米芝的脸上,顷刻间,那张恐怖的脸更加阴森诡异起来,就象是一间被捣烂了的彩酱铺。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站起来拔腿就跑。忐忑回头,发现刚才那间黑色屋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阴风瑟瑟鬼火烁烁的坟墓。举目四望,自己不知何时迷失在一片荒草凄凄的坟茔之中。
我吓得快哭了。正在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
“跟我走,快!”熟悉的声音,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我无可奈何地跟着他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片高楼大厦和闪烁霓虹。
“你刚才好险啊,丫头!”那人回过头来,原来是看门老头!“幸亏你跟她走的时候被我发现,不然的话,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是说,小芬要害死我?”
“好奇心害死人啊。”看门老头说,“如果我再晚来一步,你就是第二个米芝。”
小芬为了勤工俭学什么苦活累活都肯做。后来,她应聘到了一家殡葬礼仪公司工作,专门负责给死人化妆。由于技术精湛,很快就拥有了一点小名气。
在每个还魂之夜,都有一些死的时候容貌不整的鬼魂来找化妆师,想自己还魂的时候有个漂亮的容颜,于是这些鬼魂便盯上了小芬,请她化妆,并许诺给予极高的报酬。小芬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它们。于是,她在鬼的引导下学会了灵魂出窍,为它们服务。
其实,对于小芬的变化,没有谁比看门老头更清楚了。他们是老乡,出于同情,他对于小芬的晚归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后来他发现不对了——因为,小芬的行踪越来越诡异。同样经常晚归的米芝,也在无意中发现了她的秘密,于是在那天夜里,被小芬一把推下了楼。。。
“为什么小芬会变得这么狠心?毕竟米芝也是我们的同学啊。”我冷汗涔涔地问。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的灵魂长期跟鬼搅在一起,就会慢慢失去本性的纯厚和善良。在人性的特征完全退化之后,她就会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鬼魂。”看门老头说,“我劝了小芬很多次,可是她已经被恶鬼控制,根本就听不见去。”
“那怎么办啊?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堕落下去,害人害己?”我问。
“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可惜我进不了女生宿舍。”他说,“我听说有一个治疗灵魂出窍的偏方,就是趁她睡觉的时候,剪去她的脚趾甲。这样,她就会摆脱恶鬼的纠缠和摆布,重新做回自己!”
“不过,这必须得在她的灵魂回来之前搞定,否则就会适得其反,后果不堪设想。”他神情忐忑地说。
我飞快地跑回寝室。这时,小芬的肉身还在酣睡。昏黄的月光里,她的表情十分诡异,似乎在做一个恐怖的恶梦。我掀开被子看见了她的脚——十只脚趾扭曲着蜷在一起,绿毛丛生腐臭逼人,就象魔鬼的利爪。
我强忍着恐惧,举起了锋利的剪刀。
走廊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渐行渐近的凄厉嚎叫。小芬的灵魂同样明白,此时此刻分秒必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她惊惶失措地冲进来的时候,我刚好剪完了所有的脚趾甲。她绝望地惨叫了一声,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那张恐怖狰狞的脸,慢慢地消失在令人窒息的空气里。
地下,只留下那只黑色的挎包。打开,看见厚厚的信封里,居然装着一撂绿莹莹的冥币。我点燃了火柴,顷刻间它们化成一堆灰烬。
我想,明天我一定要告诉小芬——出卖什么,都不能出卖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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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3-2008 12: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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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故事还真特别...
特别恐怖...
特别刺激...
看得心也跟着怦怦跳...
不错哦~~
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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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6-3-2008 02: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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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9)孪生劫
梓明准时地坐在电视前,看新闻。玉贞依着丈夫,骚扰着他。这时,电视播出一则新闻:一辆客车,车牌号为:湘D12345,在路上,为躲避一辆迎面而来的货车,掉到山崖下的河流里。当地政府全力开展打捞工作,积极抢救生还者。
梓明被玉贞撩得性趣盎然,正想有所举动,却被玉贞一把推开。玉贞紧紧地盯着电视,问:“淑贞乘的那辆客车好像是这辆?”
梓明摇摇头,“你太多心了,应该不是。”但玉贞心里却有点惴惴不安,人们说孪生姐妹有心灵感应,如今自己心脏突起狂跳,难道淑贞遇上了不测?
玉贞连忙拨打淑贞的电话,对方总是说关机,心中的不安更甚,只好向天祈求。
三日后,公安打电话来证实淑贞当天确实坐在客车上,但水流湍急,而且事隔多日,淑贞生还的希望极端渺茫。
玉贞当即哭了起来。淑贞是自己的孪生姐妹,可惜父母离异,从小就分隔两地,断了音讯。过了十多年后,才意外重逢,但淑贞过得很不如意。自小她跟着酗酒的父亲,过得很凄惨。生活贫困,书又读得不多,她唯有到酒吧当陪酒小姐。而玉贞就比较幸运,母亲虽然再嫁,但继父对自己很好,生活安定。与梓明结婚后就过上了少奶奶般的生活。本以为姐妹相逢,自己好好待她。想不到她却如此命途多舛。
夜晚,玉贞在睡梦中见到全身湿透的淑贞,她幽幽地说:“姐,这里好冷,带我回家。”听了这句话后,玉贞就惊醒了,心中一阵伤痛。按照家乡惯例,亲人要到事发地点拜祭,把死在异乡的亲人的灵魂带回来,灵魂方可安息。于是天亮后,玉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梓明不好阻挠,但公司有事使梓明分身乏术不能同去,只好吩咐玉贞小心。
二
乘了六个小时的汽车,玉贞到了事发地点相近的县城。天已黑了,只有等明天才能到事发地点。
吃过晚饭,无事可做的玉贞走到街上。她的一身时尚服装在小县城中显得很扎眼,引来很高回头率。玉贞无聊地逛着,突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长长的头发散在肩上,一张惨白的侧脸,身子轻轻的,被人推攘着。心儿立马提到咽喉,那可是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身影啊!其实应该说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难道淑贞没有死?!
“淑贞,我是姐,你等等我!”玉贞努力拨开挡着自己的人,向那条身影冲去。可惜人太多,就在推开人们的一瞬,淑贞的影子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难道自己看错了?玉贞揉揉眼睛,环视了一遍。人群中哪有淑贞的影子!可能自己想得太多了吧!
玉贞转身离开,正好撞到一算命档前。“小姐,你在找人。”戴着墨镜的老人问。
“是!”玉贞被他一语说中,惊奇地停下脚步。
“这个人是你的的亲人。”老人一副自信的样子。
“是!”玉贞答后,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
“如果你不信老朽,可以走了。”那人把手中的金钱卦一摇,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来到这里来招魂就是迷信,大不了被骗,也要求个心安。
“你的亲人远在天边。”老人故弄玄虚地说。
“唔。”玉贞心中一阵黯然。淑贞死了,当然远在一方了。
“可怜啊!”老人摇摇头。
玉贞把钱放到他的手中,“那么我该怎么办?”
老人收下,“你明天带香、烛到河边焚香讨告,三呼你妹妹的名字。切记,用一支香引路,香不能灭,否则有危。”
玉贞道谢后回去。老人见玉贞走远了,把墨镜摘下。自言自语:“幸好那辆客车落水了,不然赚不到这些寻亲人的钱。”正笑着,一只冰冷的手按在他的手上,老人颤了一个抖。抬头,一张熟悉的脸晃在眼前……
三
可能是陌生的床,玉贞睡得很不踏实,纷扰、繁乱的梦缠着她。在恍惚中,听到嘤嘤的哭声及嘀嘀的水声,耳边飘着细细的语丝:“姐,我好冷!”
玉贞半张着眼,在镜子的反光中看到一条人影,使人害怕的人影!淑贞全身湿湿的,好像还在滴着水。头发紧贴在脸上,上面还带着一些水草。苍白的嘴唇裂开,现出古怪的笑容。一条死白的手臂向玉贞伸来,僵硬的手指蜷曲成爪状。
“淑贞,你不要吓我!”玉贞缩在被子中,抖得像北风中的落叶。
“姐,我好冷!你来陪我!”不甘的语气似有若无。
阴风不知从哪里溜进被窝,玉贞觉得恐怖之极。“姐明天带你回家!”
“我要姐你来陪我!”幽幽的脚步声由远到近。
“不要!”玉贞把被子一掀,跳出下床。不知被什么一绊,头撞到地上晕了过去。
天已大亮,玉贞醒过来。艰难地爬到床上,把被子紧紧地包裹着自己。昨晚是发梦还是淑贞回魂?玉贞不敢再想。无意中瞥见镜子前的地毯上,还残留着一滩水迹,顿时觉得通体冰凉。
玉贞手忙脚乱地拨通梓明的手机:“梓明,你快点来!”
“发生了什么事?”梓明正在开会,无暇顾及。
玉贞不知该如何说清楚,只能不断重复刚才的话。
“我在开会。有什么事,你先回来吧。”
玉贞听到忙音,无计可施。想起昨晚算命先生的话,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玉贞准备好东西,叫了一辆摩的驶向出事地点。
出事地点是拐弯处,向下是湍急的河流。撞坏的栏杆还没有修好,豁着一个口。地上散满了纸钱,栏杆掛满了符咒。虽然是大白天,看了还是有点不寒而栗。
玉贞小心翼翼地走到边缘,燃起香烛,口中喃喃:“淑贞,姐带你回家,跟我走吧。”随即向天空散了一把纸钱。一阵风扬起,白色的纸钱在空中飘荡,增添了几分诡异。玉贞不敢久留,在地上拔了一支香,边走边叫淑贞。
突然手机大响,把玉贞吓了一跳。玉贞慌忙把电话拿出来,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按下接听键,只听到嘀嘀的水声。然后是幽幽的呼唤:“姐,你来陪我。”手一抖,电话掉到地上散架了。手中的香也不知何时熄灭,一种不祥的预感悠悠升起。
四
玉贞回到旅馆中,连忙收拾东西。赶到车站时,回程的班车已经在15分钟前走了。要到明天才有车回去。玉贞回到旅馆中,却不敢再睡昨晚的房间。入夜,玉贞把灯都亮着,眼睛久久不敢闭上。不知捱了多长时间,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迷糊中,身上凉嗖嗖的。玉贞伸手想拉一下被子,却抓到一把湿湿的,绵绵的东西。本来混沌的脑袋猛然惊醒,眼睛睁开。本来光亮的房间已经漆黑一团,身上如被水泼过一样湿,一张熟悉得可怕的脸飘浮在上方,一头长发垂到自己的脸上。死白的脸,紫黑的唇,及不断滴落的水珠,逼使玉贞发出平生最惊恐的一声呼叫……
不知过了多久,玉贞醒过来。房中一切依旧,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玉贞不敢再留在这间恐怖的旅馆中,连东西也没有收拾就匆忙跑出。已到夜半,路上没有了行人。玉贞站在街头中,不知何去何从。
不远处,一条白白的影子在飘动。玉贞的眼睛大瞪,看着她越来越近,双腿自觉地奔跑起来。但后面的影子死死地缠着她,如影随形。终于玉贞再也不能动了,双腿发软,喘着粗气,跪在地上。后面是急促的脚步声,说明她已追上来。玉贞强压着恐惧,回头。
淑贞只有几步之遥,一头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脸容诡异恐怖。
“淑贞,你是人是鬼?”玉贞抖着声问。
“你说呢?”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在唇边展现。
“无论你是人是鬼,也是我最亲的妹妹。”玉贞的话使淑贞定了一下。不久,淑贞的脸上现出怨恨的表情,向玉贞扑过来。
一双手死死地掐着玉贞的脖子,温暖从手心传到脖子上。玉贞用劲瓣淑贞的手指,“你是人!”
“上天让我大难不死,就是为了让我能重新做人。”淑贞骑在玉贞的身上,毫不留情地用力。
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大脑因为缺氧而失去意识……
五
一阵钻心的痛把玉贞惊醒,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牢牢绑住,再环视四周,原来自己已到了客车的出事地点。而淑贞站在自己旁边,她究竟想怎样?
“你为什么要醒?睡着了,死就没有这么可怕。”淑贞牵着残忍的笑意。
“我是你的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玉贞不相信眼前的亲妹妹这样丧心病狂。
“我们是姐妹,为什么你过得这样好,我却过得这样惨?”淑贞咬着牙。“你过了这么多好日子,应该让我尝一下,这才公平。”
“这不是我的错!”玉贞尝试劝服淑贞,“我会好好对你的。”
“无论你对我多好,也只是施舍。我要成为你,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淑贞动手想把玉贞推下去。“本来我想打电话给你,让你接我回去。不过,却让我见到你来了这里。幸好我们是孪生的,连旅馆的人也以为我是你,把钥匙给了我,好让我把你吓出来。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我死了,而且我们也这么像,那么我与你换过来,不会有人会发觉的。”
玉贞拼命挣扎,却毫无用处,只有绝望的闭上双眼。
一个月后,梓明下班回到家中,玉贞已做好饭等他。梓明看着带笑的玉贞,觉得一切如常,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自从玉贞回来后,她善忘了。上次自己与她庆祝相识日,她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庆祝。而且好像她有什么瞒着自己,神神秘秘的。
“梓明,吃饭吧。看着我干嘛?”玉贞嗲声说。
“呵呵,我老婆漂亮嘛。”梓明看着熟悉的玉贞,却又感到有些许陌生。
饭后,玉贞洗澡去了。听着水声,梓明的欲望突起。以前自己常常与她鸳鸯戏水,自从她回来后却没有试过。可能因为与她欢爱少了,所以产生了陌生感,今日正好补偿。
梓明推门而进,把玉贞吓了一跳。看着玉贞玲珑有致的胴体,熟悉的感觉重新升起。梓明走近一步,目光滑过她平坦的小腹处,征了一下。在婚前,他俩为了证明深爱,分别在自己的小腹位置刻上了对方的名字。但如今的玉贞那里却光滑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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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3-2008 02: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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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0)六十年的诅咒
这本是一个六十年前的噩梦,那时还没有我的存在,连我的母亲也没有出生,而那时,我奶奶则是一个刚满十七岁年轻的美丽女子。
事隔六十年,它再次出现,血洗这个小镇!
翻开下面的日记,听我在这寂静的夜晚跟你讲述这个噩梦!
2001年8月4日。
一个小镇上会出现鬼魂吗?
就像我们经常看的恐怖录象或是恐怖小说一样?
我是个不相信鬼魂的女子,虽然热爱写恐怖,诡异的小说,但那都是虚构的,我若真的想成为一名恐怖作家,必须要挖空思想来构思这些不存在的玩意,否则我就会失败!
现在已经是深夜三点多了,家人全都进入梦乡,我知道母亲可能还是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因为她担心我的身体,自从选择了写作,我就没有一个晚上不熬通宵的,我不知道其他写作的人是不是都跟我一样,我是一个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想才开始活跃的人,若是在白天,就算把整个房间封闭得看不见一丝光线,我仍是对着那些空白的稿纸发呆,白天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种煎熬,一种折磨,随时会把自己的心脏撕的粉碎。
我不敢开着灯写东西,因为母亲会突袭我,然后会很霸道的关掉我的灯,撕碎我的那些稿纸,我常常因此而痛苦不堪,她永远不明白,一旦你灵感来的时候,写的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心血。她一直坚持,只要你是一个成功的作家,随时随地都能写出精华的东西出来。听着那些破碎的稿纸躺在地板上发出那种痛苦扭曲的呻吟声,我只能在黑暗中叹息流泪。
我的视力一天比一天差,因为我只能把台灯调到最暗的光线,尽量不使自己发出任何声响,那样的话,母亲才不会以为我熬通宵的。
可终究还是让她抓住了,你听,她在开我的房门,我必须要停笔了!
2001年8月6日。
因为被母亲抓住,所以我忍耐了一天没有写东西。
但是下午又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不知道这些事情纯属巧合还是怎样。
我莫名其妙的开始害怕,开始恐惧,我不知道下一个离奇死去的人是不是我?
下午三点多,我是被街上的哭声惊醒的,拉开窗帘,屋外的阳光让我眼前有短时间的发黑,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一个弱小的身体一边痛哭一边奔跑着,后面跟了很多人。
我认识那个女人,所有这个镇上的人都认识她,她是我们这个镇上唯一一间小学的三年级教师,我平时看她,都是非常有素质的,今天她怎么打扮的像个泼妇?
她手里抱着的,那是她唯一的一个儿子,今年五岁,她儿子得了什么病吗?我不知道。但从她那发疯的样子可以看出来,事情非常糟糕,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整条街上围满了人,他们都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我也一样,就算她儿子死了,我也不会感到痛苦,只会怜惜,人就是这么现实。
母亲看完热闹回来,我才知道她儿子真的死了,说到她儿子的死似乎有些滑稽,只是原于一盆洗脸水,她本来要帮她儿子洗脸的,可是忘了拿毛巾,顺便上趟厕所,等她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儿子的整个脑袋被埋进脸盆里。
其实事情还是很奇怪的,只是上趟厕所的时间,她儿子却被那盆洗脸水淹死了,就算是摔倒了,他也应该知道爬起来啊,他已经有五岁了,完全可以自己站起来,何况只是倒在一盆洗脸水里面。
但是回头一想,这个事情却没那么简单了,反而让人感到恐惧,那是种随时都会结束生命的恐惧!
她儿子是这两个月内死去的第二十五个人!
这些死去的人不分性别,不分年龄,但却有一点相似,他们的死都跟水有关系。
其中有八个人是跳河自杀的,还有两个是喝醉酒倒在路边的水沟里淹死的,十四个是游泳淹死的,今天这个是被洗脸水淹死的。
我开始惧怕水,甚至不敢喝水!
这是一个非常小的镇,所有的人加起来可能不够500人,两个月内就连续死去二十五人,所以我开始害怕。
下一个可能就是我!
2001年8月9日。
今天突然开始下暴雨了,没有任何前兆,听母亲说,上午还是非常刺的太阳,怎么还不到中午就开始下暴雨了。
我下午四点多才起床,暴雨仍在持续着,我靠着窗户很开心,我不喜欢阳光,它不属于我,它让我惧怕,我一直是个生活在黑暗中的幽灵,它只要照在我身上,我就会感觉全身无力,随时都会毁灭一样。
可是这些天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我的奶奶,她是个蜷曲着身子,双目失明的老女人,听母亲说她年轻时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我怎样都无法相信,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实在太糟糕了。
她这些天似乎魂不守舍,要嘛坐在那里发呆半天,要嘛就是不停的走来走,中间会碰翻一些东西,好象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样。
傍晚的时候,她突然把我叫到她的房间,她用力的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她的手颤抖得非常厉害,应该是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一种寒意遍布我的全身,因为我看到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是一种苍白和恐惧的表情。
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害怕?她怀疑自己快要死了吗?
我从来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因为让我想到电影里面的骷髅,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瞎的,我一出生的时候,她就是个瞎子!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是忍住了,又陷入沉思,脸上是种痛苦的表情,我虽然好奇,可还是没敢问。
半个小时以后,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是如此的凄凉,她说,他来找我了,我知道,六十年,整整六十年啊!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没有眼泪。
她继续说着,也许我死了,这个噩梦就会停止了!
我不知道她说的“他”是谁,也不知道什么六十年,更不知道什么噩梦,我一点都听不懂,我猜想,她可能老糊涂了,尽说些胡话,所以,并没有兴趣问她。
但是后来,我回到房间,却突然想,她心底藏着一个秘密,一个从来没告诉过别人的秘密,一个六十年的秘密!
2001年8月11日。
暴雨只下了一天就停止了,今天依然是个晴天,我躲在屋子里昏睡,傍晚醒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奶奶坐在我的房间。
她背对着我坐在房间中间的一张椅子上,宛如一尊千年的塑像,可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轻轻的叫她,奶奶……
她没有理我,也没有反应,就像一具僵尸。
我靠在床上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平时最疼我的奶奶,我今天怎会如此怕她?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逼人的寒气,仿佛要把人淹没!
许久,她才开始说话,她的声音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平静,平静得绝望。
她说,明天我就要走了,他来找我,我知道,六十年了,他苦苦的飘荡了六十年,一个轮回过去,他终于回来了!
这一刻,我知道她说真的,我不敢打断她的话,怕她会停止,甚至死亡。
一九四一年,距现在刚好是六十年,我以为他忘记了那些仇恨,可是他没有,他一直在报复,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死亡,六十年前,也是在这个镇上,可那时很落后,这个镇穷的一塌糊涂,整个镇只有一百多个人,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来到这个镇上的,只有我知道,但是我没有说,我是不会说的,要留着跟我一起埋葬。他是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感情,那是种任谁也拆不散的感情啊!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沉思,由于她一直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她很平静,就像在读宣言一样,是的,她在读死亡宣言!
她接着说,可那时太封建,不可能允许我们之间发生感情,再说我已经定亲给你爷爷了,可是我爱那个男人,爱得不顾一切,所以他们决定赶他走,于是他带着我一起私奔,离开这里,但是被抓住了,结果是很惨的,我被吊在房间被你爷爷毒打,与他失去了联系,那时我想到了死,几次都被人救活了,等到三天以后,我才知道他们竟然把他沉入河底淹死,我再一次想到死,但他却托梦给我,让我好好活着,让我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于是,我抱着那个梦里的誓言等他,六十年,六十年啊,我等了他六十年,他终于回来了!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前开始模糊,我好想走上前拥抱她,可是我不敢,她身上那股逼人的寒气丝毫没有减退。
我清楚的记得,一九四一年的七月份,这个镇上连续有人死亡,几乎全是淹死的,一个月内就死了十六个人,等到第二十五个人死亡的时候,镇里面的人怀疑是他在报复,于是请了许多做法事的人囚禁他的魂魄,让他永世不能超生,我想要阻止,可是没有用,他们把我关在房间,二十四小时派人监视我,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他常常会到我的梦里来,我依靠着他的梦活了下来,一直活到现在,六十年!做完法事以后,这个镇上的死亡就突然停止了,也许真的是他在报复,也许又是巧合,事隔六十年,一个轮回啊,他终于回来了,依然在向这个镇上的人报复,我知道,也许我死了,这些死亡就停止了!
奶奶……!我发觉我已经满脸是泪了。
他心里的仇恨太深,任何人也不能化解,只有我去陪他,他才会停止报复,六十年前死了二十五个人,六十年后也是死去二十五个人,我知道,我走的时候到了,这是一个诅咒,你们永远不会明白的,我不能再让第二十六个人死了,若是这样,那这个镇就会被灭亡了,只剩下一片血海!这是我一生的秘密,知道吗?他如果没来,我是不会说的,可是他来了,所以,我说给你听,奶奶是个罪人,是个罪人啊。六十年了,我已经没有眼泪,眼睛都哭瞎了,可是现在,我能看见,什么都能看见,你相信吗?
她慢慢站起身向外走去,她真的可以看见,中途没有碰翻任何东西,她仿佛蜷曲的身子已经挺直。
那一刻,我知道,她看见他了,她去找他了!
2001年8月12日。
清晨,我被一阵哭声惊醒,那是从奶奶房间传出来的。
她安详的躺在床上,两只手紧紧交握着,脸上带着一种醉人的微笑,我终于相信,她年轻的时候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
她死了,享年77岁!
合上这本日记,我突然想到我以前小说里面的一句话——一个世纪的轮回,那即便是永恒!
不知是他的报复还是巧合,但是这个小镇上的离奇死亡事件彻底消失了!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7-3-2008 10:37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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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3-2008 03: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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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1)半夜摔盘子的丫环
故事发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但在讲之前阿楠还是要讲这句话:这是个恐怖的故事如果你心脏不好就不要听下去了。
阿牛与王三同住在这村中,每日去地里一同劳作,他们并不是邻居,只是两家的地紧挨在一起罢了。因此很熟,成了朋友。
王三是单身,而阿牛的儿子都已经断奶了。怎的说阿牛年长王三许多,因此王三称呼他“牛哥”,阿牛称他“三子”,两人以兄弟相称。
这日。两人直忙到黄昏,来到田溪旁洗手、饮水。
王三开口:“牛哥!听说东田坎边的枯井,以前死过人。”
“哦?这俺到没听说过。”
“走!咱哥俩瞧瞧去。”
“瞧啥啊!死人有啥瞧头?”
“不是啊!我听说,很久以前的一个财主住咱们这里的。他家里的一个丫环就落那井里的!”
“哦?挺惨!”
“走!咱们瞧瞧去。”
“还是别去,挺让人心里发毛的。我还是回家,老婆、娃子还等着我哩!” (阿牛有点怕了。)
“唉!牛哥,你咋这胆小。闲着也是闲着,去瞅瞅也不掉块肉的。”
“谁……谁说俺胆小。走!瞧瞧去。” (阿牛听王三讲自己胆小,立马吼着要去了。)
这是一口荒了不少年头的井了,四周长满过膝的野草,也无人来清理,所以很是荒凉。
王三和阿牛两人爬在井口向井中望去,黑洞洞一片,根本看不到底。
“我说三子,你唬我。这破井有什么鸟屎死人啊?”阿牛笑话王三。
“是真的,俺听邻居杜老头说的。说那财主的丫环干活不小心,打碎几个盘子,你猜咋着?”王三故意吊他胃口。
“咋?”阿牛瞪大了眼珠。
“惨啊!那丫环被财主五花大绑,还理了个大光头剁了手脚。身上绑了两块大石头,脚朝上,头朝下……对!就这样,扔这井里了。”王三比手画脚、唾沫横飞地跟阿牛讲着。
阿牛则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断地向王三身后看。“妈呀——”一声,连手里的锄头也丢掉转身没命地向村里跑了。
王三一楞,看着阿牛跑远。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啊哈哈哈哈……王八胆,兔子腿。哈哈哈哈,笑死俺了。”王三自顾自地大笑,他没想到阿牛这么胆小。笑过很久才捡起阿牛留下的锄头扛着两把锄向自家方向走去。心想:明早一定把这笑话讲给大伙听。
次日清晨。
“不好了,不好了。死人啦!出人命啦……”一个头发稀少,衣着邋遢的老头在村里边跑边喊,吵醒不少人的好梦。
“杜老头,一大早你鬼叫个球”有人问。
“咋了?谁死了?”又有人问。
“他!”“谁?”“王三!”
“啊!真死了?”“都硬了!我的妈呀,吓死俺了。”
村里男人齐齐的走出屋子,涌向王三家。
王三斜躺在屋子正中。身子摆成‘大’字形,两眼暴突,那死不瞑目的残样吓的许多娘们、娃子“哇哇……”大叫。看样子王三是被活活吓死的,村里的人都很纳闷。王三这小子胆大可是在村里出了名的,以往他夜晚敢一个人经过坟地。谁这么能耐,能把他吓死?
“一定是那女鬼!三子是让鬼吓死的!”躲在人群后面的阿牛对大家说。
接着他把昨天黄昏和王三两人去枯井的事儿说了一遍。还讲出了一个让大家听了心里发毛的事儿。就是当时王三在对阿牛讲那财主把那丫环剃成秃子剁了手脚投井时,阿牛看到王三身后有个秃顶的女人,举起齐腕割断的双手,口角舔着血正在对自己诡异的笑。
“得了,阿牛你别吓唬咱们,也许你眼花了呢!”有人壮胆反缴他。
“不!阿牛讲的是真事儿,昨晚俺也看见了!”杜老头开腔说。
“昨晚,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让个动静吵醒了,你们猜咋着?我听有人摔盘子,是个女的。还在那数:一张、两张、三张……数着摔哩!数一张摔一张。俺恼了,披了件衣服推门出去找人。可一开门,见一团白影子飘了过去……对,飘王三院里了。后啥动静也没有了,我寻思着自己老糊涂了,听差了,看错了哩!没想,今天一早我来找王三,想跟他说说昨晚的事,可一进门就看王三躺这地上了,妈呀吓死俺了…………”
杜老头啰嗦着讲完。顿时,叫在场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觉得背脊发冷,鸡皮疙瘩顿起。再看看地上那死不瞑目的王三,一个个怕得浑身哆嗦。
因为关于这个枯井女鬼的故事,村里不少人听老一辈的人讲过。但谁也不曾相信这是真的。
很久以前,这村里的确有过这么一座豪门大院。院主是个财主家缠万贯,巴结官府,欺凌百姓。
且生性残暴。府中有一做事的丫环只是不小心摔碎几个盘子,他便命人将其吊起来毒打,还残忍的斩了她一双手脚,剃光头发,将这丫环活活折磨致死。财主为了掩饰命案,便将尸体连夜丢落井中。这井原本清澈,但自这女人落入后。即时变的浑浊不堪,不久便枯掉荒废了。
从那以后,财主府中的人,夜间常听见一个女人数盘子的声音。不久就听“啪——”的一声碎响再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喊:“老爷,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再后来便是凄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号,还有尖笑。到后来许多仆人甚至可以看到,一个秃顶女人坐在井边,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你。
不久这座豪门便衰落了,那财主也惨死。据说死时眼睛暴突,手脚被齐齐割断,还剃光了头发。
若甘年后,一切都成了历史的过去,但这古井却存了下来。
事后,阿牛亲手葬了王三。也算是尽了朋友之间的一点情分。
而村里人则在古井不远修了座庙。专门从老远请来和尚超度这井中的亡魂,最后封了这井。
虽然,此事已过多年,但每每有人提及,仍会让人不寒而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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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3-2008 03: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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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2)夜半博物馆
老刘头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大山里,原本老刘头也会像他的祖宗们一样,守着大山和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老实的过一辈子,可这几年山里外出打工的小伙子越来越多,逢个过年过节的往家里邮些新奇的玩意,羡慕人呐。老刘头看的这个心痒,他是什么样的人呢,用土话说就是蔫淘儿,看这挺老实,背地里捅咕。所以,没多久他就丢下祖上传下来的土地与规矩带着几件衣服踏上了外出打工的旅程。
老刘头今年已经五十开外了,但也许是大山养人,身体还算健朗。可话说回来,像什么施工队啊,搬运工啊什么的到底还是做不来。可老刘头吧人缘挺好的,到城市里东溜西逛的也不知怎么着就联系到了在这个城里打工的同村二溜子,要说这二溜子如今可了得了,在城市里的一个博物馆当保安队长,那家伙头发油光锃亮,扎了个领带,大皮鞋当当的,弄个联络器成天在博物馆里溜来溜去,没事就炫耀一下他新买的手机,人五人六的。不过人还是好的,见到老刘头这个热情,刘叔,刘叔的叫的欢。听说老刘头要找工作,二话不说拍拍自己:“包在我身上。你侄子没啥能耐,这点事情还是办的到的。”
所以没多久,老刘头就穿上了博物馆保安的一身鲜亮的行头,这衣服一新,人立马就精神不少,往那人前一站谁也说不出个不好来。二溜子也乐了:“我说刘叔你这天生的当保安的料啊。”
老刘头挺乐和的,白天就拿个联络器四处在各个儿的地晃,晚上就拎着个聚光手电满馆的溜达。
要说老刘头工作的这个博物馆吧,在当地还是小有名气的,别的希奇玩意儿没有,就有一样――所谓的镇馆之宝吧,那是一具尸体,有七百多年历史的完整古尸,重要性之类的老刘头不懂,只知道这东西值钱,虽然他是不明白尸体怎么就值钱。老刘头见过那具尸体,在进馆的第一天,二溜子带他到处熟悉环境的时候特意带他来看过,躺在玻璃棺材里,长的那叫一难看!可是二溜子挺骄傲的,指着尸体说:“刘叔,就这玩意老鼻子值钱了。”老刘头摇摇脑袋,不明白这城里人的古怪想法,不过他是一千一万个不想跟这具尸体待在一起,忒渗人了。白天还好说,人来人往的而且又不是他的地,所以基本上不用来,但到了晚上尤其是轮到他值班的时候,老刘头这心里就犯嘀咕。拎着手电跟贼似的从停放古尸的大殿里溜过去,决计不会去多看那尸体一眼。为此他还特意去城里的观音庙求了个护身符回来,整日里戴在身上。
这日子就一天天过去了,转眼老刘头当保安也有个把月,风平浪静,老刘头心底也就放心了。去大殿也不心惊胆战的,虽然还是不大愿意看那具尸体。
博物馆的规模不算大,大殿,后殿,偏厅,走廊…白天有十来个保安在馆的四处巡查,晚上就留两个人值夜班。看守大殿的是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那叫一胆大,老刘头顶佩服他。小伙子姓王,大家都叫他小王,小王呢是个很活泼热情的小伙子,长的也英俊,那一张嘴更是甜的跟蜜似的,馆里人人都喜欢他。老刘头自然也喜欢他,没事的时候喜欢找他喝上两杯,这小王也不外,酒量满好的,刘叔、刘叔的像是真把老刘头当自己亲叔了。
这天爷俩又出去喝酒,喝的面红耳赤,小王忽然神秘的伏在老刘头耳边,醉醺醺的说:“刘,刘叔,我跟你说啊,这个保安啊,不好当。”
“咋地?这不是当的挺好么?”老刘头也喝高了,舌头有点打卷。
“嘿嘿…”小王却一个劲的傻笑,半晌才忽的说:“我打算这个月工资拿到手就辞了,找个别的活。”
老刘头心里不是很明白,只当做小王嫌保安工资少,想出去钓个大的:“也,也好,你们年轻,有精力…”
“不是,刘叔你听我说,”小王打断老刘头的话,神秘兮兮的说:“就咱大殿里那具古尸…”
“咋?”老刘头一听尸体心立马悬了起来。
“有古怪。”小王酎了杯酒,迷迷糊糊的看着神经紧张的老刘头:“刘叔啊,我劝你也趁早辞了吧,回家安心种地不是挺好的么…”
“去,甭跟俺打哈哈,到底怎么个古怪法,你倒是说啊!”老刘头顶不喜欢人家要他回家种地,这边又催道。
“就是…”小王声音忽的小了下去,老刘头连忙凑到跟前打算听个明白,谁知道,小王却扑的一声乐了。老刘头一愣,心知上当了,顿时恼火:“臭小子,逗你刘叔玩呐,没大没小的。”
“没,刘叔,嘿嘿,这不助兴嘛…”小王舔着脸,笑嘻嘻的。 就这样,又各自喝了几杯,出了小饭店,爷俩是一步三摇,迷迷糊糊的后来就不知道怎样了。
古尸
老刘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他迷糊的看看四周,奇形怪状的建筑装饰,红外线,反光玻璃…这不是博物馆么?心里不禁嘀咕: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今儿也不是我值班啊。摸索着取来备用的手电,老刘头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值班室走去,好歹也跟值班的人说一声,不然也出不去啊,要不在值班那睡一晚也中。正想着,他已经拎着手电踏进了空无一人的大殿!蓦的,一阵阴冷的感觉顺着老刘头的脊梁骨爬了上来——他好象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吱吱咯咯的好象,好象是骨头摩擦的声音!!老刘头的脚步停了下来,这一停,大殿骇人的寂静凸显了出来,黝黑而空旷的大殿在手电惨白的灯光下,犹如吃人的魔窟,然而,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果然喝的太多了吧,老刘头松了口气,继续自己的路程,而脚步已经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然,就在他将要踏出大殿的时候,一个沉重的呼吸声音回荡在无人的大殿里,老刘头呆住了:那声音,不是自己的…大殿再度寂静了下来,老刘头感觉到自己的冷汗正顺着脊梁缓缓的流下就像是一条爬虫一样滤过,他面对着博物馆大殿的防盗玻璃门,眼睁睁的看着上面反射出骇人的景象——那口玻璃棺材在荧光灯的照射下泛着苍青的色彩,一阵吱吱声缓慢的响起,老刘头的眼睛骇然睁大——有什么东西从棺材了缓缓的抬起,干瘪,苍青,裹了布条…那是古尸的手臂!!他慢慢的抬了起来,攀住玻璃棺的边缘,那玻璃棺竟然没有盖是盖子!然后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然后是…头!他的头抬了起来,老刘头看到了,那颗裹这布条的好象骷髅的脑袋一点点的探了出来,那个古尸竟坐了起来!!
他坐了起来,静止了几秒钟,突然!他转向了老刘头,青碧色的脸上那双塌陷的眼窝放射出惨绿的光芒,干瘪的嘴呲了一下,森然的笑了。 “啊!!”
大叫着,老刘头腾的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汗淋漓,惊魂未定,博物馆消失了,古尸消失了,入目的是他自己租的小房子,而他正坐在床上。
“做,做梦?”至此老刘头竟还不能确定刚刚的恐怖经历究竟是真是假,因为它竟这般的清晰乃至真实!随手抓起床边小桌上的二锅头,几口灌下去,老刘头终于平静了一点,细细想来,他和小王出了小饭馆,迷迷糊糊的到了家,然后倒头就睡…
“娘的,臭小子装神弄鬼的…”老刘头愤愤的骂着,都怪小王,没事说什么尸体有古怪吓呼他,害他做这破梦,吓的半死。
老刘头说着又灌了几口酒,晕晕忽忽的又睡着了,这回他倒没做噩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然而这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因为——小王死了。就死在他守了一年多的那个大殿里,那具百年古尸的身旁!
他的死状极其恐怖,脸都被抓烂了,血肉模糊的不成样子,一只眼睛被抠了出来,滴了当啷的挂在脸上,眼眶全都狰裂开来,头发也硬生生的撕了好大一块下来,露出鲜血淋漓的头皮,身上的保安服撕破了,一条条的零碎的裹在他满布鲜血的身上,就好像是棺材里的那具古尸一般!他的一只手成鹰爪状的抠住棺沿,几个干枯了的血字狰狞的画在玻璃上—— “他 …”
而那个玻璃棺的盖子竟莫名其妙的打开了大半,小王整个人爬在玻璃棺的侧面,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玻璃上,红喇喇的一片!
他是吓死的,老刘头知道,可是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将小王吓死,他写在玻璃上的字究竟是什么,他想告诉别人什么?难道真的是…他!?
老刘头吓得倒退一步,瘫倒在地上,他仿佛又看见玻璃棺里的那具古尸咧开嘴对着他森然的笑了…
博物馆被暂时画上了黄色的警戒线,老刘头被带到了由值班室改成的临时办公室,此时老刘头才知道昨天竟是小王一个人值的班,跟他一个班的保安,因为孩子生病而赶回家去了,结果他就成为了最后一个见过小王的嫌疑人!
“俺昨天跟他在生财饭馆吃的饭,呃,喝了点酒,后来出了饭馆就回家了。”老刘头看着面前三个大盖帽的警 察心里早就开始打鼓,这会儿老实的跟羊似的。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就是瞎唠,俺平时好这口,小王他也不外道,就陪俺去喝了几杯。”
“然后呢?你是直接回家的么?回家时是几点?你知道被害人去了什么地方么?”
“俺是直接回的家,那个时候天还不太黑,俺也不知道是几点,回去就睡了,俺不知道小王他上哪去了,俺啥也没干,俺不知道…”老刘头那见过这阵仗,有点慌神了。
那几个警 察对视了几眼,安抚了老刘头几句就把他放了出来,这一天博物馆理所当然的放了假,老刘头憋闷的走在小城的大街上,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你说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唉…
不过更让他寝食难安的是小王的死状,还有玻璃棺上的血字,不会真的是…老刘头隐约知道小王想写什么,就三个——他活了!
昨晚的梦难不成是小王向自己托的梦,提醒他危险么?!老刘头越想越肯定,他拔腿就往博物馆跑。不行,他得告诉馆里的人,告诉那些警 察!
结果可想而知,他的话被视为迷信,**自然是不信的。老刘头被打发回了家,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这么一吓,老刘头当晚就发高烧,送进了医院。保安的工作也就请了假。然而就在他请病假的这段时间里流言却就此扩散了开来,而且从最初的可能变成了肯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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