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10-3-2008 12: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方雨嘉侧着耳朵倾听,“滋滋”的声音传自楼下,绵绵不绝,细微却清晰。
她站了起来,走出房间,走到一楼,低下头来,差点叫了起来。
木屋的一楼到处是蚂蚁--有毒的红褐色蚂蚁,黑压压地铺满整个地面,似乎要霸占整个木屋。
方雨嘉急忙跑回二楼叫醒秦雪,将自己所见到的可怕景象告诉她。
秦雪猛然被方雨嘉叫醒,本来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听完方雨嘉的叙述后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了过来。
两人手挽着手,相互扶持,慢慢地走到楼梯上望下去。
淡薄的月光下,红褐色的蚂蚁源源不断地从各个角落钻了出来,快速奔跑,似乎兴奋不已。
秦雪站在楼梯上对着木屋一楼三位男老师的住处叫了起来:“快起来,唐浩、罗毅、万岚!有好多蚂蚁啊!”
从男老师的住处那边传来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唐浩和罗毅跑了过来,边跑边叫个不停。
“怎么这么多蚂蚁?”唐浩脱下衣服来擦掉身上的蚂蚁。
“是啊,真是奇怪,开始还没看到几只,现在怎么这么多?”罗毅脚上被几只蚂蚁咬了,痛得嘴都咧歪了。
“奇怪,万老师怎么还没过来,难道他还没睡醒?”方雨嘉嘀咕了一句。
四人面面相觑,动作都停了下来。屋子里安静的很,只有细微纷杂的“滋滋”声隐隐传来。
难道,万岚他……
方雨嘉不敢想象下去,低下头来观察这些蚂蚁。蚂蚁并不是无序乱动的,在一些兵蚁的带领下,好像是向一个地方奔跑集中。
“唐老师、罗老师,你们睡觉的房间里面有没有蚂蚁?”
“好像没有吧,有还睡得着,这些蚂蚁咬人这么痛,肯定有毒!”
“有也不多,至少我没看到几只,不然早就跑出来了。”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方雨嘉脑海里,这些蚂蚁,莫非是全部跑向万岚的房间?方雨嘉心提了起来,头上冷汗直流。
“去万老师的房间看看吧。”方雨嘉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其余三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脸严肃,面色凄凉。
唐浩找到几件衣服厚厚地缠在脚上,点了火烛,小心翼翼地寻找蚂蚁少的地方慢慢走向万岚的房间。
等走到了万岚房间门口,他才看到,原来毒蚁真的全部是跑向万岚房间,拼命地从木门与地板的缝隙里挤进去,前赴后继,仿佛有美味的佳肴在前面等待他们。
唐浩深呼吸了几下,舒展下关节,骨头“咯咯”直响。然后发一声喊,一脚踢向万岚房间木门。
木门应声而开,借着昏暗的月光与微弱的烛光,他看到了平生所见到最可怕的景象--房间里到处是毒蚁,数不清的毒蚁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万岚全身,细微纷杂的“滋滋”声就是从他身本上发出来的,那是毒蚁吞噬他血肉的声音。万岚的嘴巴里、鼻孔里、耳朵里、眼眶里都有毒蚁在爬进爬出,张牙舞爪,得意非凡。房间里所有的缝隙里还不断涌出这种红褐色的毒蚁,争先恐后地爬上他的身体享受这美味佳肴。
万岚竟然被毒蚁活生生地咬死了!
5
唐浩回到楼梯上,把见到的景象告诉其余三人。众人默然无语,木屋仿佛一个苍老无力的老人,在毒蚁们的欢宴中颤栗发抖。
方雨嘉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听不到夏虫的鸣叫,那是因为这片森林里所有的昆虫都被这些凶猛的毒蚁给吃掉了,没有任何昆虫可以在这里生存下来,这里是蚂蚁的世界。
良久,秦雪才发言:“现在,我们怎么办?”
唐浩望了一眼罗毅,说:“等,我们上二楼等天亮后离开这里。”
罗毅平时和万岚关系不错,此时心里有些凄哀:“那万岚的尸体怎么办?”
“尸体?”唐浩冷笑,“他还有尸体,那么多毒蚁,恐怕到时他只剩下骨头来了。”
“那我们就这样扔下他不管?”
“我倒想管,可怎么管?你有办法吗?”
罗毅无语,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现在他的尸体被那些毒蚁占据了,用火烧会殃及木楼的,如果其他人走近了惊动这些毒蚁,说不定会遭来毒蚁的攻击。
奇怪的是,一楼毒蚁多得不可想象,二楼却看不到什么毒蚁的身影。偶尔爬过几只也是行色匆匆,往一楼万岚的房间爬去,估计是走错路的。
此时,木屋再度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那些细微纷杂的“滋滋”声了。夜是如此漫长,四个人呆呆地坐在木屋二楼,点亮几支火烛,谁也不愿意说话,静静地等待黎明。
这个夜晚过得特别慢,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过了很久,天色才开始发白,众人收拾好衣物行李下楼离开。
在离开前,四人还特意去看了下万岚的房间,他的尸体果然只剩下骨架子了,白森森的令人心悸。房间里
的毒蚁也不多了,看来它们昨晚吃饱喝足后意满心足地离开了。一切都恢复到他们刚来的模样,只是多了具骨架,少了个活人。
此时他们再看到木柱刻着的“小心蚂蚁”四个血红大字,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浑身冷飕飕的,还伴随着几分痒意,仿佛有蚂蚁爬过。
发生了这种事情,谁也没心情去仙女湖了,只好沿原路回去。
森林里依然寂静,一路上众人都不言语。走到大约中午时分,她们停了下来。
原来,在他们来时的路上,原有一座木制的小桥。昨天下了场暴雨,小桥被洪水浸掉了,直到现在这里水流依然湍急,咆哮着奔腾不休,看样子是没法过去了。
四人商量了一会,秦雪建议:“我们从另一条路过去吧,那边有条小路,应该也可以回去。”
众人沿着另一条小路往回走。走了半天,谁知竟然绕了个大圈子,竟然又回到了那座两层的木屋!
“真邪门!”唐浩大骂。
“我们现在怎么办?离开这里?”秦雪无奈地叹了口气。
“离开这里?天马上要黑了,到外面露营更危险,毒蚁还不是一样会跑来攻击我们?不如大家一起去二楼休息吧,昨天我们在二楼还不是没事?”罗毅分析。
唐浩想了一下:“罗老师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在一起休息,住一个房间,人多有个照应,毒蚁想必也不能将我们怎么样。”
四人在外面吃完干粮后,再次走进木屋,上了二楼,聚在一个房间里,铺好地铺。她们实在疲惫了,昨天没休息好,今天又走了一天,在夜深时渐渐都睡着了。
唐浩睡在房间窗户下面,他喜欢呼吸新鲜空气。
半夜,他被从窗户打进来的冷雨淋醒。
醒来后,他被房间里的景象吓了一跳,冷气直冲脑门。
在四人居住的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数不清的毒蚁,围着他与罗毅两人。一个个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般包围了他们,只等一声令下就会群起咬噬攻击。
也许是两人离房间的木门比较近吧,所以毒蚁的攻击目标选择了他们两人。尤其是罗毅,离木门最近,盘聚在他身边的毒蚁远比唐浩身边的要多。
唐浩毕竟是体育老师,身手敏捷,双手撑地用力,一个鲤鱼打滚就跃了起来,迅速闪向秦雪与方雨嘉那边。也就在这一刹那,毒蚁们似乎察觉到猎物的逃跑,全部开始动了起来,奔向罗毅的身体,对着他裸露的皮肤毫不客气地咬噬起来。
秦雪与方雨嘉被唐浩叫醒,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发现的一切。恐惧如一张无形的网,深深地网住了她们。
她们看到,罗毅的眼睛睁开了,眼睛里流露着无比痛苦与恐惧的神情,似乎在哀求她们救他。
方雨嘉翻开行李找出水壶,将水泼向罗毅。罗毅被水激得打了个冷颤,全身痉挛起来,张开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救……我……”
方雨嘉还想继续打开其他的水壶去泼掉罗毅身上的蚂蚁,被唐浩拦住了。
“唐老师,你……”方雨嘉不解。
唐浩阴沉着脸,将方雨嘉挡在一边,冷冷地说:“我们救了他,谁来救我们?”
“我们可以跑啊!”
“跑,跑到哪里去,你自己看仔细点,从哪里可以跑出去。”
方雨嘉这才发现,从木门与地板的间隙里涌出越来越多的毒蚁,层层叠叠,将出路都堵死了,估计这些毒蚁是从柱子上、楼梯上爬上来的,他们根本就无法出去。
就在这一说话的功夫,罗毅的身上再次布满了毒蚁,发出了野兽般的痛嚎声,凄厉刺耳的尖叫声在森林里反复回荡。
方雨嘉实在受不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罗毅在他面前活生生被毒蚁咬死。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救救罗老师吧,他是我的老师,你们的同事和朋友啊。”
“你说的不错,不过,那又怎么样?”唐浩的神情决绝冷酷。
方雨嘉还想努力,秦雪走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方雨嘉,把她拉到一边的角落里。秦雪的动作很明确地表明了她的立场--赞同唐浩的做法。
还有意识的罗毅明白三人不愿意救他,眼神开始变得恶毒起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回光返照,猛然跳了起来,跃向唐浩。
唐浩毫不含糊地一脚踢了过去,他可不想惹上那些可怕的毒蚁。这一脚力气好大,不但把罗毅踢飞,自己也收力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蹭破了皮,流出了血,伤到了关节。
罗毅不再动弹了,她们三人就这样一直等到天亮,眼看着罗毅从一个血肉之躯变成森森白骨。
6
天亮后,毒蚁退去,秦雪拿出自己的手巾给唐浩包扎伤口,她的手巾散发着一阵清香。
屋子里没水,包扎好伤口的唐浩去木屋附近的老井打水,秦雪与方雨嘉在屋子里收拾行李等他回来。
唐浩这一去,半个多小时也没回来。老井离木楼并没有多远,来回也就十多分钟的事,难道,他一个人扔下她们先走了?
两人去老井找他,没有找到。看来,唐浩真的扔下她们两人先走了。他是体育老师,游泳健将,应该能游过那条急湍的水流。而方雨嘉与秦雪却不能,带着她们两人,明显是个累赘。
方雨嘉只好和秦雪两人再次往回去的路上走。山洪总不可能无休止的流泻下来,终究会平缓,两人已经做好了长时间等待的思想准备。这个木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居住了。
一路上,两人直冒虚汗,频频用手巾擦汗。
出来走了约半个小时,两人看到了唐浩。
她们是在草丛中看到唐浩的,他的身体也如前两位男老师一样被毒蚁爬满咬噬,附近的土里、草丛中、树木上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这种红褐色的毒蚁。没想到,木屋外面的森林里这种毒蚁更多,更毒,层出不穷,并不只是晚上才会攻击人。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0-3-2008 01: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方雨嘉看到唐浩的尸体,幽幽地望了一眼秦雪,叹了口气:“秦老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雪一愣:“什么?”
方雨嘉的言语更加悲愤起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们三人,有什么事不可以解决,非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毁灭别人和自己呢?”
秦雪辨解:“你明明看到他们是被毒蚁咬死的啊。”
“这次仙女湖考察,一开始就是秦老师你的提议吧,你早就布好了局等他们跳进来。你还找了杨飒来做证人证明他们全是意外被毒蚁咬死的,只不过杨飒临时出境旅游才让我顶替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蚂蚁真的能咬死人。”
“只不过我比别人多个心眼,从万老师死时就开始生疑了,毒蚁为什么只攻击万老师,而不攻击其余的
人?就连同楼的唐老师和罗老师也不攻击?而且,毒蚁这么小,毒性也有限,人被咬了,会有痛感,会自然躲避,这点万老师被一只毒蚁咬时就证明了。所以,我猜测,万老师是中了什么迷药被麻痹了身体不能动弹,所以活生生被毒蚁咬死。既然是人为的,我更可以假设这些毒蚁是受人驱使的,它们是受了某人一些特殊的药水引诱而来的。”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了,凶手就是你!你负责准备我们所有人的手巾,前天晚上睡觉前,万老师用过了你的手巾,那上面肯定渗进了迷药与诱蚁药水,而唐老师与罗老师都没有用,所以你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在万老师被害后,我们经过的小桥被山洪浸掉,你又故意指条往木屋回来的路让我们走,目的是为了下一步的谋杀计划。”
“本来昨天晚上我是一直不想睡的,就是担心毒蚁再度来攻击。不过不知为什么,我还是睡着了,现在回想,肯定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香气能催眠吧,而你自己当然是早已经服了解药的,所以能在我们睡着后把诱蚁药水施加在他们身上。巧合的是昨天下起了雨,唐浩睡在窗户下面,所以他被雨水淋醒,你施在他身上的迷药与诱蚁药水也被稀释,作用降低,他才能幸免于难。”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逃脱,你给他包扎伤口的手巾肯定含了迷药与诱蚁药水,所以他走出没多远就会被迷倒,然后诱蚁药水发挥功效,引来毒蚁咬噬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身上肯定还有这两种药物。”
秦雪点了点头:“你的确比杨飒聪明多了,推理是不错,难道你不怕我用毒蚁来对付你?”
方雨嘉苦笑:“我知道你对付的只是三位男老师,我因此能一直安然无恙。但我弄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雪的眼神变得可怕:“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不去问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我当时不过是一名来自农村的贫穷学生,虽然痴心妄想依靠万岚留在城市里,可我也是人,也有自尊,不是他的玩物。他如果不喜欢我尽可以直说,也不用将我当作玩物一般献给他的朋友。”
“万老师?他怎么会这样做?”
“那时他还不是老师,我也不是,我们只是东南大学的学生而已。他将我灌醉了,然后和那两个禽兽……”
方雨嘉总算明白了,当年秦雪被这三个男老师深深地伤害过。
“我没办法,只好忍,但那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我、刺痛着我,我竟然怀孕了。那个时代,学校对这方面还是很严厉的,得知我怀孕后把我开除了。我的父亲含辛茹苦把我培养成大学生,得知这个消息后没脸去见家乡父老,一时想不通喝农药自杀了。我整个家庭也因此毁了。”
“我恨他们!我在心中发誓,一定会报仇的,我在社会上苦苦拼搏,就是为了报仇这个信念。我什么都做,赚了钱后整了容、进修了文化、买了文凭,找了关系改名换姓回到这所大学来,就是为了复仇!迷药和诱蚁药水是我从一个江湖郎中手中重金购买的,就是为了对付他们。”
方雨嘉无语,她望着眼前的秦雪,哪还有半点古典优雅的影子,分明是一个被仇恨控制的傀儡。
秦雪脸上露出令人心悸的恐怖笑容:“方雨嘉,如果你没有这么聪明就好了,现在,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我早就怀疑你会猜到我是幕后主谋,所以,在木屋时就往你的手巾里擦了迷药与诱蚁药水。刚才,我看到你用手巾擦汗。现在,快要发作了吧。”
方雨嘉的脸色变了,一个踉跄,似乎站立不稳,晕倒在地。
秦雪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冷笑着慢慢地踱到方雨嘉身边。奇怪的是,方雨嘉身边竟然没有涌出毒蚁来咬噬她。
怎么会这样?秦雪蹲下身子观察时,方雨嘉突然睁开了眼,吓了她一跳。
在秦雪狐疑中,方雨嘉微笑着站了起来,说:“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没有被迷晕?”
“你怎么没事?”
“原因很简单,我既然怀疑你是幕后主谋,又怎么会不小心提防呢?所以在离开木屋的时候,我趁你不注意,把我的手巾和你的手巾对换了。巧合的是,你也用手巾擦汗……”
还没等方雨嘉把话说完,秦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浑身虚脱无力,情不自禁地瘫倒在地上。她挣扎着,想从怀中翻出迷药的解药,方雨嘉却毫不客气地抢了过去。
“秦雪,如果你没有这么狠毒就好了,现在,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
说完,方雨嘉不再回头,一步一步地走出森林。在她的身后,无数的毒蚁从土地里、草丛中、树木上涌了出来,爬向秦雪……
[/td][/tr][tr]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0-3-2008 01: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07)死亡之梦
这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很可怕的梦,我梦见到自已的死亡。在梦中,我的女朋友阿珊拿着一柄血淋淋的刀,鲜血不断的从我心口上涌出。
醒来时我身上仍在不停的颤抖,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一个梦,而是即将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我发现我有一种预知的异能,我经常会做梦,在梦中我会见到第二天发生的一些事,并而到了第二天之后,这梦中发生的事一定会实现。
小时候我常常梦到被爸爸打,第二天总是避免不了的会发生一些事,让爸爸有了打我的理由。因此,每次做到这个梦时,我都非常的害怕,总想方设法的避免事情的发生,但总是避免不了,该来的它一定会来。
我梦见妈妈死了,第二天妈妈在一场突来的急病中去世了,我就成了没有母爱的孩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的梦是个不祥的兆头,它只会给我带来不幸。我常常怀疑,***死亡到底是因为我的梦还是她的病?
长大以后,我对我的梦已经习惯了,我常常梦见车祸,疾病,灾难等等发生在我的朋友或我认识的人的身上,我不再想方设法去阻止,只是淡然的看着,因为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我唯一可做的,是在我梦到有人要死亡之前,去鼓动他做完他最想做的事,我不想看到他们带着遗憾死去。但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在我梦到我表哥要死亡的时候,我找到他,劝他立即将他心底话告诉他心中暗恋的女孩子,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他笑了笑,没有理会我,若者,他觉得我脑袋有毛病,多管闲事。结果,第二天他就触电死亡了,那个女孩子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有个人在暗恋着她。
做过无数次类似的梦后,我已经麻木了,甚至可以不理它,当作未曾做过此梦。但这一次却不同了,我梦到了自已的死亡,我知道它一定会发生的,就像我以前的梦一样。但是,为什么会是阿珊杀了我呢?
阿珊是我打工时认识的一个女孩,长得很亮丽,人很活泼。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被她迷住了,那时我觉得她像个天使一样可爱。我使出浑身解数来追求她,终于在第三个月的晚上,她被我的诚心打动,做了我的女朋友。我在外面租了间不大的房子,我们在那间小屋里渡过了无数个**的夜晚,她的诱人的肉体给我留下无数个难忘的回忆。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过后,阿珊赤裸的身子伏在我的身上,对我道:“阿宾,这一辈子,我都是你的,我只会爱你一个人,而你,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
那些话仿佛仍绕在耳边,但现在,她变心了吗?不然,她为什么要杀了我,我努力的回忆,没有发现自已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但想到那把血淋淋的刀,我就禁不住冷汗淋淋。那个梦,一定会实现的。
今天,是我二十一岁的生日。在前两天,阿珊就与我约定,这个生日,只有我和她一起渡过,她会给我买个生日蛋糕,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她说她会让我有一个难忘的生日。当时,我感到很幸福,但现在,我却很恐惧,她莫非早就决心要在自已生日时杀了我吗?
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阿珊已经快来过来了。我洗了个澡,努力想让自已冷静下来,但我失败了,一闭上眼,我脑海中就浮现阿珊手里拿着那把血淋淋的刀。
门铃声响起,阿珊已经来了。我犹豫了半响,还是给她开了门。门开了,我知道我已经将死神迎了进来。阿珊一脸甜笑,在以前我会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可爱;但现在,我却像是看到一个恶魔在对着我笑。她会是这么阴险的女孩子吗,想杀我,脸上仍能装出毫无心机的甜笑,我疑惑。
阿珊在厨房里进进出出,倒真像我的小妻子,丝毫看不出她会要杀我。难道这只是一个偶然的梦,阿珊并不会杀我?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我的梦,从来就没有偶然过。
阿珊终于做好了菜,我闻到一阵阵诱人的香气,看到阿珊将它们端到桌子上。要是以前,我一定会大流口水。但现在,我不但没有一点食欲,还感到想呕吐,这会是我最后的晚餐吗?
阿珊把生日蛋糕摆在桌子上,插上了二十一根蜡烛,点着了它们。见我仍呆呆的站在那儿,忍不住娇嗔道:“阿宾,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啊!”
我很艰难的走了过去,阿珊终于发现我的脸色不对劲,不由担忧道:“阿宾,你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病了吧?”
她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看着她像我的妻子一样的温柔,我勉强的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痛。”
“怎么会头痛呢?”阿珊道:”也许你是工作太劳累了。来,先过完生日吧,许个愿,吹了蜡烛,吃了蛋糕后,我再陪你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你就不会痛了。“阿珊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跳动的火苗前,指着那群火苗对我道:”先许个愿吧,生日许愿是很灵的。“
我双手合十,心中祈求道:”神啊,请让我的梦不要实现吧!“
我吹灭了蜡烛,阿珊好奇的问我,”你许的是什么愿望?“
我道:”我希望我们永远能在一起。“
阿珊甜蜜的一笑,给我了一个吻,道:”我们一定会的。“
看了看蛋糕,阿珊道:”我们吃蛋糕吧!“又惊呼道:”我忘了拿切蛋糕的刀了,你等等我。“
阿珊跑进厨房,我看到她拿了把刀出来。心中大震,那正是在梦中杀了我的刀,那梦终不能扭转吗?不,我不想死,我一定要扭转它。
我狂吼一声,夺去了阿珊手上的刀。阿珊吃惊的看着我,问道:”阿宾,你干什么?“
我道:”你想用这把刀杀我吗?“
我此时的样子一定很可怕,阿珊被我吓坏了,”阿宾,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杀你呢?“
”我梦到了。“我说,”我梦到了你杀了我,用的就是这把刀!“
”你疯了吗?阿宾?“阿珊道:”一个梦你怎能当真?“
我摇摇头,道:”你不明白的,阿珊,我的梦不是普通的梦,我的梦是一种恶兆,是会实现的。从小到大,我做过无数次有人死亡的梦,包括我的妈妈,他们都全无例外的在第二天就死去了,从无例外。昨夜,我梦到你用这把刀杀了我,我知道这梦一定会实现,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不会的!“阿珊摇摇头,她虽然对我所说的感到很震惊,但仍摇头道:”你不会死的,阿宾,我怎么可能要杀了你呢?我宁愿自已死,也不会要你死。“
”是吗?“我道:”那好,你给我从那儿跳出去。“我指着窗户。
阿珊呆了呆,”阿宾,你疯了吗?这儿是五楼啊,你难道想要我死吗?“
”不错。“我道:”只有你死了,这梦才不会实现,我才会活着。“
”不!“阿珊摇摇头,泪水流了出来,道:”阿宾,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会想到要我死的。“
我面无表情,举起手中的刀道:”你如果不从那儿跳下去,我就会用这把刀杀了你。“
阿珊看到我已经疯狂的眼神,后退到门边,突然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我吃了一惊,想也没想,本能的追了出去。阿珊在下楼梯时滑了一跤,摔倒在地上。我也跟着摔了一跤,手中的刀脱手而出,掉在了阿珊面前。我心中大急,绝不能让阿珊拿到刀。我爬起来,向阿珊跑过去,岂料,脚下又一滑,整个身子向地上的阿珊扑
了下去。
阿珊见我的身子向她扑来,惊慌的一把抄起掉在她面前的刀。
我感到胸口一痛,吃惊的看到那把刀已经捅进了自已的心口。阿珊惊慌有站了起来,手中仍紧握着血淋淋的刀,正是我梦中所见到的情况。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阿珊怔了半响,突然大声哭泣起来,手中的刀掉到地上。”阿宾,我不是有意的,若非你追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为什么?“我心中苦笑。梦中的死亡竟然是这样发生的,这是我梦到的命运吗?还是梦*纵了我的命运?
我无法想到答案,眼前只看到一片黑暗。
[/td][/tr][tr] |
|
|
|
|
|
|
|
发表于 11-3-2008 11:3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时候,有些事情是自己亲手将它实现的。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1-3-2008 03: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08)三道伤痕
高处,风很大……红衣服少女站在不远处,朝他微微笑:“你难道不想我吗?”
豫文急急的回答说:“想,当然想了!”话未说完,整个人扑过去,那少女笑,低头看看自己的脚。
她一双秀美的红色小鞋漂浮在半空中:“这里,是山顶啊,你怎么这么傻,难道那天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一
他梦中醒来,又是一身冷汗。
“为什么要做这么莫名其妙的梦呢?”自言自语,接着起身去厕所。瞥一眼夜光闹钟,才半夜一点多钟,豫文叹气,近来这个梦变本加厉的折腾起来。 不如明天找个师父看看,别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接着躺在床上,他这样想,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他把眼睁开。
睡不着了,怎么会睡不着了!他是从来不会失眠的。
而且……什么声音?有人在哭!豫文很想依照每次受到这样的惊吓一样用被子蒙上头,狠狠的睡去,可是这回不灵,很久,他还是能听到那哭声,清楚的往耳朵里灌。
算了,他火气上来,把被子一掀,下了地,朝有哭声的地方窜过去。
“你……”
隔壁房间的角落,那个红衣服的少女蜷曲着身子,悲切的哭着。豫文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仅仅在又一个恶梦里。
“你不要哭了……”他刚刚开口,少女抬起头来,雪白一张脸,额头上鸡蛋大一个窟窿汪汪的滴着血。
这张脸……巨大的恐惧袭击了豫文,他大叫一声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倒下,从此人世不知。
雪白……一片,我在医院吗?他这么想着,看到一张嬉皮笑脸。“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在自己屋里还会摔倒,幸亏我那天早上灵机一动去看你,否则你不早挂了。”
弟弟阿风依旧是阳光着脸,说:“得,别起来,妈叫我监督你直到好了为止。”
豫文在心里想,我是谁?
我叫豫文,是个外企公司的职员,今年二十六了。除此以外呢?弟弟,家里人……还有……
阿风还喋喋不休的说:“……哥,妈一直在担心你啊,我说,你有点问题了,这么多年连个女朋友都不找,
还莫名其妙非得一个人租间两室一厅的房子。我要过去住你还不让,你是不是头大啊?”
豫文已经扶着墙自己站起来,窗外是一树又一树的新绿,他一回头,肩膀后面是弟弟的尖下巴:“看什么呢,哥?”
“春天来了。”豫文慢慢,而且无比认真的说。
二
玉亭把头发梳的高高,对着餐厅的玻璃好好照一番,如此这般,她定下心,这次一定要把那个死鬼解决了。
慈云寺,大殿门凇?
“师父,你一定要帮我解决了。”
和尚开始双手合十,后来不耐烦了,头摇得好像波浪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根本不会捉鬼。”
“和尚怎么能不会捉鬼呢!你不要见死不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不走了。”
和尚被缠的无法可施,道:“女施主,魔由心生,只要你心中无鬼,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你在变着法儿骂我是不是?你一个出家人,怎么……怎么……”和尚见她说到一半,忽然住口,两只眼睛睁的贼大,不知道盯着自己身后什么地方。“阿弥陀佛。”念了一声,趁机溜之乎也了。
剩下玉亭,傻呵呵的笑着,盯着刚进寺院的一个年轻人。
“恰恰正好是我梦中情人的形象啊。”她自语道,“我得过去瞧瞧。”
豫文本来从不拜佛,不过最近奇异的事情出的太多,便来寺院看看。在这香烟袅袅的慈云寺,他感觉自己出奇的平静。
很久,没有这么静了,他深吸一口气,真恨不得永远留在这里。不过不可能,手机响了,他边走边接。
“好,这个事情我知道了,跟他约在……下礼拜一吧,就这样。我下午赶回公司去,你先顶着。”
挂了,他摇头苦笑,为了那个不牢靠的饭碗,真是一时都不得轻闲啊。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观察上了。
玉亭盯了她心目中的“帅哥”很久,还是不能鼓足勇气过去搭讪,怎么办呢?正无计可施,无意中瞅见大殿柱子后面,露出一片瀑布一样的长发。
看上去好像某个女孩,也在那里姿势暧昧的窥视。
呵呵,有战友了,她高兴的过去,打算拍拍她肩膀,交流一下,毕竟女孩子之间比较好说话。大咧咧过去,一句“你好”到了嘴边,却愣住了。
不折不扣的愣住了,柱子后面没有女孩,但是……有一头长发。
一头飘在空中的长发,乌黑并且顺滑,如果长在哪个女孩头上,都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可是令人遗憾的是,谁也没有。那头发就在空中飘着,肆无忌惮的飘着,直到最后,玉亭感觉自己的双手正抚摸着那水一样的头发,发稍从自己的肩膀上洒下来。
“啊!”她吓得坐到地上,周围的游客被惊动了,有一对老夫妇过来关心的问她怎么了。
“头发,头发!”
老太太爱怜的说:“你的头发真好啊,姑娘,一定是十分爱惜吧。”
好?玉亭经常觉得自己的头发发黄,发质也不见得好,不过现在,她再摸一摸,从头上垂下来的发,真是好的不得了了。
她暗叫一声苦,明白是刚才那鬼头发长到了自己的头上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已经有个大麻烦了,现在又添了更大的麻烦!她完全不顾形象的咬着嘴唇,十根手指掐到头皮上……接着,好像做梦一样,看了好久的那个帅哥蹦到她面前来,关切道:“你没有事吧?”
这个有点不好意思了,看其他人的目光,都以为自己跟他是一对儿吧,不能这么没尊严的,玉亭心里说,不过脸上已经傻乎乎的笑开了,人家来扶她,她就趁机站起来,人家跟她说话,也只是怯怯的什么都答应。
豫文没见过这么傻乎乎的女孩,而且好像早就认识他似的总含着笑。
刚才听见尖叫的时候,望过去只是看到了她那一头长发,那头发看上去,让他有一种软软的感觉,好像那发稍曾经千百次掠过脸颊的熟悉。
不自禁的过去,扶她,却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了陌生。
也没什么,请她吃饭吧,他对自己说,因为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温馨啊。那边玉亭的脸早像个小苹果一样,暗地里掐掐自己,对自己说不是做梦。
嗯……对,不是做梦,要勇敢些。
这样的认识了,是福还是祸呢?
三
公共电话亭,阿风用自以为很潇洒的拎着听筒。
“……对,妈,那个告诉你一个爆炸性消息,我哥恋爱了!……我说真的,别激动啊,他可真是有眼光啊,我那个未来的嫂子长得真是漂亮,尤其是一头长发,都能去做广告了。”
他身后,过了一条街,落地的玻璃窗里面,豫文正跟玉亭对坐着吃西餐。“瞧瞧你的傻样。”豫文笑道:“吃的像个小花猫一样。”
玉亭愣呆呆。
“你怎么了?”豫文在她眼前晃了晃。
玉亭笑,露出只有一只的酒窝:“没什么,第一次看你这么开心的笑。”
“难道我以前没笑过?不会吧,没想到你这么缺乏发现美的眼睛。”
玉亭道:“你以前也笑,不过从来不是开心的笑啊。”
豫文刮一下她鼻子:“你是不是想启发我,是你给我带来了快乐啊,小迷糊,吃完没有?电影快开演了。”
两人付了帐相拥而去,完全没注意餐厅角落里还有一对男女,一直静静瞅着他们的背影消失。
“你看见了?那是咱们班的豫文啊!还带着一个女朋友。”女的说,声音低低的。
男的道:“我认出来了,那个女的长的瞒漂亮,这小子有眼光。”
女的道:“他一向是有眼光啊,像以前林佩……”
电影院里,大屏幕上一部悲惨的爱情剧,玉亭哭得一塌糊涂,偏偏不承认。豫文握着她手,哭笑不得道:“你没哭?我的袖子已经没的看了。”
身边玉亭忽然不哭了,脑袋歪在他肩膀上。
丝丝的长发滑下来,痒痒的……豫文含笑转过头,屏幕照过来的闪光下玉亭赫然也在看着他,一对眼睛乌黑滚圆,有血滴下来。
“你……”豫文愕然,再一看,玉亭五官已经全变了,额头上那个斗大的伤口,那么的似曾相识,还有头发,软软的……
玉亭开口了,声音有点嘶哑:“你难道不想我吗?”
豫文火燎了一样甩开她的手,玉亭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尖又长,他只觉得手背一疼,再看多了个血红的抓痕。“你倒底怎么了?”他怒道,站起身,直弄得后面的小青年大声骂街。
玉亭,此时没了声音,倒在座位上,头发遮住了脸。
豫文瞅着她,一时间视线和脑子里只有她,有什么不对劲,他对自己说,不过不能丢下她不管啊。“玉亭!”他拦腰一抄,把她抱了出去。
厨房,玉亭在忙,炒菜,嘴里哼着歌。
“盐……盐没有了!”她熟练的打开左上角的柜子,一个男人的头颅探出来,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做饭呢?好香,你好久没在家做饭了。”
玉亭白他一眼,道:“你少废话,把盐给我。”
男人的头缩进柜子,不一会儿嘴里叼着调料瓶子出来,玉亭拿了瓶子接着忙,男人的头便一跳到灶台旁边的桌面上,盯着她。
“谁这么有口福啊?是刚才那个男的?”
玉亭想起刚才自告奋勇去买主食的豫文,就是一笑,说:“是啊,他是我男朋友,你别乱来啊。”
男人的头一皱眉:“他知道我的事情吗?”
玉亭板着脸道:“有必要吗?你算老几?”
“我?我这么告诉他,说我叫张真,是前年刚刚死在这间屋子里的房客,玉亭小姐的男友。”
男人头说着说着尖叫一声,因为玉亭狠狠的给了他一锅底。
“我告诉过你少废话,我不知道上辈子倒了什么霉,竟然租了这么一间倒霉的房子,怪不得当初谈假期这么便宜,因为这里死了你这么一个家伙!你死了就死了,非得阴魂不散,还缠着我。”
张真一个脑袋滚来滚去,喊着:“死了也不是我的错,如果我活着一定会追你,让你当我的女朋友的!虽然现在晚了点儿,可也不错,我还剩下一颗头呢,你瞧瞧,我够不够帅?”
玉亭一脚把他踢到角落里,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再缠着我!”
张真碰到墙上,头一下子破了,腐败的脑浆滴下来,眼珠子变得鲜红,声音也改成了嘶哑:“玉亭,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玉亭看那样子,心里怕了,但是有股力气让自己毫不犹豫的说:“你少废话,别来惹我!” 怎么会这样呢?胆子大了,还是……门响,是豫文回来了。玉亭不再思考,毫不犹豫的跑过去,就要投入他怀里,冷不防豫文身后闪了个瘦小的人影出来。
豫文介绍说:“这是我的老同学,刚才在街上碰见的,一起吃饭吧。”
玉亭答应了,虽然有点失望,不过……“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她这么想着,回厨房整理菜肴。
剩下豫文和莫灵脑袋凑到一起。“你看到了吗?她有什么不对劲吗?”莫灵摇头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这间屋子……”
豫文吓一跳,道:“怎么了?这间屋子有问题吗?”
莫灵点头道:“没错,这间屋子里阴气很重,一定死过人,而且到现在阴气还没有退,八成是还有个厉鬼。”
豫文道:“我说怎么那么不对劲呢,幸亏今天碰到了你。咱们可是老同学,你一定要帮帮我女朋友。”
莫灵又点头,刚要从兜里掏什么东西,玉亭突然跑回来。
她头发乱蓬蓬,瞪着眼睛冲莫灵吼:“你给我滚出去,我跟豫文的事情犯不着你来插手!”
莫灵站起来,冷静的说:“我不打算管你们的事,是豫文叫我来做客的。”
玉亭双手抓到头发里,晃悠着脑袋道:“你别当我是傻子,你想做些什么我能不知道吗?”豫文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觉得天忽然阴下来。
整个屋子笼罩在一种骇人的气氛中,玉亭一挥手,所有东西都朝莫灵飞过去。
莫灵手里捏个法决,中指一弹,空中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这次是你自寻死路。”他说,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宝剑,嘴里振振有辞……豫文看见宝剑忽然飞起一圈,贯穿了玉亭的身体。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2-3-2008 09:4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玉亭一阵惨叫,双手在空中乱抓,有一次抓到了自己的头发,头发连着头皮呼一下掉落在地,马上有生命一般飘起。
再看玉亭倒下没有了声音。
只有头发静悄悄的跟莫灵对着。
莫灵将宝剑一挥,在空中拖出长长一条线,头发发出哀嚎,底下隐约的出现了一张女孩的脸:“不要杀我!”
莫灵道:“你已经死了,还怕什么?况且我已经给你讲过,你是自找的。”刚要挥剑过去,那头发叫道:“别杀我,阿莫别杀我!”
“阿莫?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名字的?”莫灵十二万分的好奇起来,定睛一看,吃惊不小:“你……你是林佩?”
旁边的豫文听到这个名字,好像被雷霹了一般,过去扯住莫灵道:“阿莫,你再说一遍,她是谁?”
头发的主人淡淡的影子挪了挪,哀怨的瞅着他说:“我是林佩,林佩啊。”
飘飘长发,红衣少女,夜半哭声,还有电影院里的事情……豫文想起一直追踪他的女鬼,可不知怎的忽然有一种好像不同于恐惧的死心裂肺的感觉。“你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我?”
女鬼笑,惨然的笑。
“你不认识我,哈哈哈哈,你竟然不认识我。那么以前的事情你全忘了?在学校里的事情,我们的事情,你竟然全忘了?”
豫文抱着脑袋,面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好像过了水的信纸,本来的字迹那么熟悉,却一行也辨不出……
莫灵道:“你不要再想了,那不是什么好事。”
女鬼道:“不是什么好事?阿莫,我们也是同学啊,你这样对我,过意的去吗?”
莫灵冷冷道:“你已经死了,况且我是个天师,本职就是捉鬼。现在不杀你已经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不要再纠缠豫文,快些去吧。”
豫文差不多已经头疼的没了思维,嘴里跟着念道:“不要纠缠,快……些去吧。”
女鬼听了大吼一声,本来秀丽的双眸红通通一片,扑上来照着豫文就是一爪子。莫灵见机快,拉着豫文躲开了最厉害的攻势。
但是豫文还是大叫疼痛,再一看手背上紧挨着电影院里被抓的伤口,又添了第二道伤痕。
皮外翻着,鲜血淋淋,这道伤口更深些,豫文疼得不住呻吟。
为什么如此疼痛,痛彻心肺?
四
阿风在医院门口的电话亭里。
“没事的妈,哥绝对没事,对……对,他有个老同学在照顾他,人家真是好的没话说了。他女朋友?已经出院了。……嗯,妈,有些事情不好说啊,我觉得哥的毛病不在身体啊,咱们不是一直觉得他上大学的时候有别的事情瞒着我们吗,我看是真的……没有,他同学也不肯说,不过我看那是个好人,他说不定能帮上哥……”
后面,医院大楼,三楼,玻璃窗里,豫文茫然的双眼,不带一丝光芒。
莫灵在他身后,有点愤怒的说:“发呆,发呆,就知道发呆!我告诉你从这里跳下去死不了,顶多只能致残。”
豫文猛然回过头来,说:“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想起来了。”
莫灵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豫文道:“关于林佩,你跟我的同学林佩,也是我的女朋友……”
“咱们是一个班的,她是那么漂亮,可爱,又会弹琵琶。从开学第一天我就对她一见钟情,那时候很多人喜欢她,我知道你也是,咱们还打了一个赌。”
莫灵道:“对,同时约她,星期一晚上六点学校喷水池边。让她不得不至少拒绝一个人,那个被拒绝的人,一定要退出。结果她选择了你。”
豫文道:“我记得了,她那天穿着最喜欢的红色裙子,一头长发,好像那天晚上的风一样,让我醉倒了,从此开始谈恋爱,一直到快要毕业,她千方百计的在这个城市里找到工作,为了和我在一起。我也答应,要在那个星期日把她介绍给我妈妈。”
莫灵朝窗外看一眼,说:“你弟弟好像还不知道她的事情。”
豫文道:“是,我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把关于林佩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一丝一毫。那个星期六……我们去爬山。”
莫灵忽然窜过去,紧盯着他问:“那天倒底发生了什么,嗯?为什么你一个人回来,林佩却被人抬回来?她怎么会掉下山崖的?是事故吗?告诉我,是事故吗?”
豫文摸摸手上的两道伤口,说:“看的出你到现在还是很挂心她啊,我告诉你吧,那不是事故,林佩,是被我推下去的。”
莫灵仔细瞧着他表情,说:“我不信。”
豫文道:“你不信也得信了,那天我们专捡险路爬上了山顶,那个山顶好高,不过只是一块光秃秃的土地罢了,风很大,吹着她的头发。她问我为什么不把她的事情告诉家里人,我说是因为情况还不稳定,她说:”还有什么不稳定?难道要等到我们分手了,你情况才算稳定吗?‘我说她胡搅蛮缠,她生气了,打我,我就一闪,顺手一推,那块地方很窄,而且没有栏杆,她就掉下去了。“
莫灵一直看着他,说:“嗯。”
豫文道:“山,我说了很高,被很多树丛挡住,望不见底下。”
“嗯。”
豫文道:“你记得她总是把手指甲留的很长吧?说是弹琵琶的时候方便。她快要掉下去的时候,就来拉我的手,我把手甩开,她的指甲划到了我的手臂,划出了三道伤口。”
莫灵道:“我记得那时候你手上的三道伤痕。”
豫文道:“对,她掉下去以后,我就下山去找她,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拜托附近的村民,大家一起找,第二天才在一块岩石边上发现了她,已经死了好久,僵硬着。我抱起她的上半身看,她头上有好大一个血乎乎的洞,大概是掉下来的时候磕在哪一块尖石头上了。”
莫灵摇头道:“这些我不知道,你也没有说过。那天你一个人回来,跟我们说了一句:”林佩死了。‘就倒在床上,我们开始挺担心,可是你只是睡着了,接着是没日没夜的睡,每天只起来一次吃一点东西,然后接着趴在床上。这样连着一个月,连林佩的追悼会都没有参加,我们都以为你疯了,商量着把你送去医院看看。结果还没这么办,你就好了。我记得那天我一个人回宿舍看你,发现你醒着,洗了澡,刮了胡子,穿的干
干净净在啃武侠小说。我问你:“没有事了?’你说:”没,我还能有什么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大家都想你一定很伤心,平时也不在你面前提起林佩的事情。“
豫文道:“我不记得,那时候就算你们提到她,我也是不记得吧。”
莫灵道:“林佩的爸妈来领她的东西那天,看见你,骂你没良心,辜负了他们的女儿,你竟然睁大眼睛,看看他们又看看我们,问了一句:”林佩是谁?他们认错人了吧,靠,老子哪里有什么女朋友。‘“
豫文平静的说:“没错,我是那样的人,我杀了林佩,还把这件事忘了。她现在回来了,来找我了,阿莫,还是兄弟的话你就别插手这件事。”他把手举起来,手背朝前:“你看看,那次以后我的手渐渐好了,伤口结疤,脱落,到最后连痕迹也没有留下。
现在怎么样?她回来了,她会把伤口一道一道还给我,等到第三道伤痕也出现了,我就把这条命还给她。”
莫灵没有说话,他接着道:“你也恨我吧?我的确是自找,那天在山上,我本来可以拉住她,却任凭她掉下去,我杀了她!你明白吗?她不是这里的人,帮她找工作也让我烦的不成,有时候就想,如果她死了,如果没有她这个人,一切都没有,也挺不错。”
莫灵站起来,退后,说:“你比谁都知道她是个多么好的女孩。”
豫文道:“我知道,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不过你知道,幸福的感觉其实是不真实的,不能留住什么的。我在幸福的时候经常想,如果我不幸,如果失去她,我成为一个悲剧人物,也是个很美丽的事情。后来我就真的这么做了,美梦成真了,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好像肚子被打了一拳一样蹲下去。
莫灵其实没有打他:“你这么想过?”
“我是这么想,所以我杀了她,然后把她彻底忘了。”
莫灵低头看他抱着脑袋的样子,接着毫不犹豫的打开门出去了。
五
玉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今天在医院豫文不肯见他,并且叫弟弟跟她说分手。
“上帝啊,是不是我太幸福了,你就要嫉妒?”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仰头看看天,“豫文,他是爱我的,跟他在一起的感觉那么真实,我不相信他会这么狠心。”
一定,有什么苦衷吧?
也不一定,说不定他从头到尾就是个花花公子……这念头像毒蛇一样刚咬了她一口,就被她掐住了七寸:不对,如果那样他自己亲自跟我说分手也无妨,他不肯见我就是因为有苦衷,怕自己改变主意。
心里另一个自己冷笑着又说:“你言情片看多了吧,他不想亲自跟你说无非是怕麻烦而已。”
天呐,她受不了这最后一根稻草的打击了,瘫在地上。
面前红红的东西……她猛然清醒起来,面前怎么会有红的东西?咳咳,这么的腥臭,天呐,捂着鼻子她想逃跑,不过身后的门怎么也打不开啊。还有这是在哪里?玉亭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听见有个声音在背后道:“玉亭……玉亭……来陪你的老公吧。”
是张真的声音,现在这种气氛下如果让她看见那颗丑陋的头颅一定会疯掉的。“不要!”她用劲全力敲着那扇门,直拍到手掌出血也全然不觉。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她带着哭腔喊。
后面有咚、咚的声音,张真在说:“你怎么不回过头来,看看我啊?我费劲心思才把这里恢复成这个模样,我被杀时候的样子啊,你看看!那天我的头‘嗖’的一下子掉了,滚到桌子底下去,血留了一地,不过没人发现。直到过了好几天,楼下的房客发现天花板上有腥臭的液体渗下来,上来敲门没反应,才报了警……你想想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你不想看看吗?”
玉亭泣不成声,嗓子里干干的,哑着说:“不、不!你为什么偏偏要找我?”
张真的脑袋咬着她的裙子,晃悠起来,冰冷的头颅撞击着玉亭的小腿,一下……一下……玉亭要发疯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啊!因为我想不起来谁杀了我的!所以我只能留在这里,我寂寞啊,寂寞啊,你就住进来了,你是老天爷给我安排的老婆啊,你应该也死在这里陪我才是。”
玉亭抓着门,瞥见墙角的扫帚,抄起来向身后打:“我不怕你!我不怕你!”发稍咬在嘴里,咸咸的,想必是沾上了自己的眼泪,老天爷啊!
张真在后面嗷嗷直叫,却毫无罢手的意思。
“你回过头来啊……”
这声音忽然慢下来,有了浓浓诱惑的味道。玉亭骂着,恨着,怕着,却忍不住要回头去,刚回了一半,疾风接着一个嘴巴过来,把她结结实实的打了回去。
如水的黑发扫过肩膀……不是自己的头发,她认识到,打她的是头发的主人,一个姑娘。
“你不要命了?”那姑娘说。
后面是张真的声音:“你是谁?呵呵……记得了,是叫做林佩的女鬼。”
玉亭额头靠着门,再不敢回头,哆嗦着。女鬼……
听见林佩咯咯的笑声:“不错,你记性倒好,阿莫对付我的时候,缩在桌子底下的小鬼!”
张真道:“没错啊,幸亏那个天师没发现我。”
林佩还在笑,说:“就算没发现,你也不能再呆下去了。”
张真的头咕咚一下滚到地上去,玉亭腿一哆嗦,坐到地上。
“你?你有什么本事?难不成你要嫁给我?娶两个老婆,哈哈,我比做人的时候还要风光啊。”
林佩说:“想我嫁给你?你梦做的不错啊,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吗?”
张真迟疑道:“难道你知道?你……”
玉亭听到后面啪的一声,好像鞭子破空而至,门上立时出现一道口子。
林佩在说:“这个你不记得?你的头怎么掉的?”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2-3-2008 09: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张真哇哇大叫:“我记得了,你这个女鬼,你的指甲好锋利,你抓断了我的脖子!
是你!你杀了我,为什么?咱们无怨无仇……”
林佩道:“无怨无仇?你不记得我?……你不是很喜欢爬山吗?”
张真停了一会儿,说:“你……啊,是山顶上那个姑娘?”
林佩冷笑道:“还记得,是你害死我的!”
张真道:“我害死你?我只不过是占了你一点便宜……”
林佩道:“是吗?那天我和我男朋友刚爬上山顶,你过来说话,本以为是要问路,谁知道你把手往我胸口一推,撒腿就跑。”
张真咳了两声道:“我占了你便宜,那也不至于死吧?”
林佩狠狠道:“不至于?你难道不记得我后面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就是山崖?你把我推下去了!”
张真沉默,林佩又说:“你做了坏事,回家睡大觉,居然也不看看新闻,看看我头破血流的样子?”
张真道:“我怎么知道,那天我又被个女人甩了,就去爬山,快到山顶看见你们两个,男的挺俊,女的又漂亮,最可恨的是你们两个看起来那么好,我生气,我嫉妒,脑子里一闪念头,过去摸了你胸口一把,掉头就跑。后来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我跑过一段再回头,山上已经没有人了啊。”
林佩道:“没有人?怎么可能没有人,是他趴在地上拉我你看不清!山顶上那么滑,什么都没有,他也差点跟我一起掉下去!这,都是因为你!”
张真叫起来:“我从来没想到会杀人!不是我!我莫名其妙死了这么久,都没有敢真正杀一个人,今天好不容易想杀玉亭来陪我,是因为我太寂寞了啊!你以为被关在这个屋子里,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的滋味好受吗?”
林佩嗯一声,说:“我知道了,你受的惩罚够多了,现在我把真相告诉你了,继续呆在这里还是马上走,你可以自己选择了。”
张真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兴奋:“真的?我可以走了?我以前试过很多次,都不能离开这个屋子。”
林佩说:“现在不同,你被惩罚的够了,而且我现在愿意放你走了,你再试试。”
玉亭听见身后有窗子打开的声音,接着是无数次听过的张真脑袋的咚咚声,不过这次不是越来越近,而是越来越远,最后的一声最远,然后完全听不见。
“他走了!”
“啊?”玉亭听出林佩就在自己脖子后面,呼着丝丝凉气。
“你……你……”
“我是豫文大学时代的女朋友,刚才的你也听见了?我从山顶上摔下去,死了,豫文好像那时候受了刺激。”
玉亭听出林佩声音里没有恶意,胆子回来了一点——她本来就是个胆子不小的女孩,否则也不会忍受张真的脑袋这么久了——“所以你后来缠着他?”
林佩道:“没有,我虽然很想他,一直在关心着他,不过从来没有缠过他。他一直恶梦里见到的,幻觉中见到的红衣服的我,都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那么慈云寺里……”
林佩道:“我本来是打算去投胎的,可是我真的不放心,那天躲在柱子后面,我看出他实际上根本不能摆脱那次事情造成的伤害,我好希望他能够走出阴影,重新开始生活。所以我利用了你。”
想起在柱子后面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长发……玉亭气愤起来,说:“你附在我身上,用你的令人难忘的长发吸引豫文的目光,让他注意我?这不是变相的让他想起你,让他受伤害吗?”
“你本来不是也想跟他在一起吗?”林佩说:“我成全你有什么错呢?”
玉亭想,拼命的回想头发跟随自己以后发生的事情,虽然很快乐,不过总好像缺了点什么,对了,是这样的!
“你真的是在成全我吗?其实你是想利用自己对他的影响,带走他吧?”
林佩越来越近了,头发的香味,那么浓。
“你真的很聪明,不错,我是想带走他了。虽然一开始我想的只是成全你们,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他根本爱的不是你,还是我。他那么爱我,留在人世间的后半生一定不会快乐,还不如我带走他,这样对大家都好。”
玉亭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后面的鬼再可怕,也不管了,举着扫帚回过身去,对着林佩喊:“你真的爱他吗?爱一个人要让他过的好!”
林佩幽幽的脸看上去美丽无比,淡淡的笑着说:“以前我也这么想,不过他没有了我还会过得好吗?两个人相爱是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来插手。我利用了你,对不起,不过我也帮你赶走了那个头,咱们互不相欠。现在我要去带走他了,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林佩的形象一点一点消失,最后不见的,是那完美的黑发。
玉亭等到那黑发不见,才恢复了一点真实的感觉,看到自己举着的扫帚,接着,是自己肩头稻草一样的发稍。
满手血泡,不记得疼,只是扶着自己的头发。
“这才是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本来就是这样。她说得对啊,我比不上她,怎么会带给豫文快乐……”
想着想着,玉亭哭了。
可是我是真的爱他啊,我应该在乎这些吗?
六
莫灵看着街头一对对男女,不知道自己的思维是不是打了节。
“因为太幸福……豫文那家伙是不是疯了……他的话,他说话的样子……他讲的事情……还有我,我是不是还爱着林佩……太遥远了……”
好像看见对面马路上,那个自己学生时代的梦中情人,披着那令人迷醉的黑发跑过来……
如果不把她在那一天就让给豫文,而是自己努力再去追一下,会不会不同?咳,都是瞎掰,难道我就一定能带给她幸福吗?
莫灵正想着,女孩跑到面前了,摇晃着他的胳臂,毫无矜持。
这么枯黄的头发,不是林佩。他清醒过来。
“我不是林佩!”没错,是豫文的现任女友玉亭,不过我怎么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莫灵满心疑惑。
“你是林佩和豫文的同学,你知道林佩是在哪座山上出的事吧?”
莫灵点头。
“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我就知道我一定有办法的……她说过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一定是那里!”玉亭差点喜极而泣,“快带我去那里!去那个林佩掉下去的山头,去救豫文啊。”
“可是我答应过……”
玉亭不再听他说:“没时间了!”伸手拦过一辆出租,推着莫灵就钻进去了。
“见死不救是王八蛋!”她恶狠狠道,莫灵哑口无言。
山顶,风很大,豫文眼前的头发垂下来,又被吹得几乎挡住了眼睛。
“小佩,你在哪里?我知道你会来带我走的,我欠你一条命。”
红裙子的林佩出现在他眼前,悬浮在空中,一双秀美的小脚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山涧。
豫文笑了:“带我走吧,我对不起你。”
林佩尖尖的下巴点了一点,就要来牵他的手。
“不要!”
豫文听见了这声大吼,吃惊不小,朝后面的山路望。玉亭雪白的裙子闪着,后面是莫灵气喘吁吁的追。
玉亭跑得实在快,转眼已经到了面前,扯住豫文的那只手,喘了半天才说出来:“你不要……跟她走,你没有……对不起她……那次的事情……是……是意外。”
豫文本来显出一丝温柔的脸决然道:“你不懂,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林佩也吃惊道:“不,豫文,不是那样……难道你不是全都记起来了?”
“我记起来的,是我们吵架,我把你推了下去,我对不起你。”
“是你推的我?你清楚记得吗?”
豫文头又疼起来,痛苦道:“不……不……我不是很清楚记得,不过我对不起你,真的是对不起你啊,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死,这是真的啊。”
玉亭看他太痛苦,忍不住想抱住他,冷不防豫文身子一转,让她抓了个空,身子一转,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
“啊——”
玉亭以为这下自己完了,眼前漆黑一片,一瞬间觉得手指尖一暖,睁眼再看,是豫文的右手抓住了自己的左手。
“不要……抓紧……”他在说。
豫文……玉亭心里一暖,却发觉自己在大喊:“放手啊,放手啊!”
豫文,这不是我喊的!她想告诉他,但是说不出口。不过欣慰的听见豫文在说:“这不是玉亭说的话,小佩,你不是想我跟你一起去吗?让玉亭平安的上来之后,我跟你跳下去就是了。”
林佩在玉亭身体里大叫:“可是你不记得那天了,你不记得那天就是不记得我,我不要你不记得我!”
“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一定要跟你走的,因为我对不起你啊,这感觉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这么多年都没有消失过啊。”
林佩愣住了,说:“为什么?我要带走你是因为你爱我,不是因为你对不起我啊,再说你为什么一直要这么想?那天根本不是你的错!”
玉亭清醒的知道林佩在她的身体里,她看见自己的右手抬起来,指甲一下子变得长而尖利,狠狠向正在抓住自己的豫文的手背挠去。
血,热乎乎的血滴到她脸上,玉亭想哭,可一切都不由自主。
“这就是那天的真相啊。”林佩说。
豫文的手上,第三道伤痕触目惊心的留着血,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风吹得山下的植物哗啦啦响,空中隐约有哭声,林佩的声音说:“那天就是这样啊,你难道不记得了?我被那个家伙非礼,不小心掉了下去,你抓着我,可是这里太滑,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你死不放手,眼看着你将要和我一起掉下深渊,我不甘心,我不想要你死!真的,当时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你活下去,所以我用自己的指甲在你的手背上狠狠的抓出来三道伤口……”
一滴……一滴……鲜血顺着玉亭的脸颊往下淌,淌到她雪白的裙子上……她现在几乎什么也不想了。
“放开我……”潜意识里,她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放开我啊豫文,我想要你活下去!是的,我也想要你活下去……林佩是对的……”
空中,透明澄清的一滴眼泪落下,玉亭抬头,看见豫文的双眼。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小佩,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他说,抓住玉亭的那只手更加的紧了:“不过你知道吗?那天你抓破我的手,让我因为疼痛放开了你,看着你摔下去,我真的好像万箭穿心一样。从此我再也不能原谅自己!你为了我好,可以给我三道伤痕,我也一样,就算你再怎么伤害我,还是不能放手的啊!”
“可是我放开你了……”玉亭听见豫文说:“我放开你了小佩,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无休止的自责,把自己想成杀害你的凶手。你是为了我死的,我欠你一条命!”
玉亭感觉自己麻木的四肢又有了清醒的疼痛的感觉,林佩悲伤的声音在耳边久久回响着:“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你一直为了放开我的手折磨自己……有了自己是凶手的想象……”
“我给你三道伤痕是因为爱你,想带你走也是因为爱你。没想到你是因为内疚才要赔我一条命。”
在豫文的眼里林佩的形象越来越飘忽。
“不是,小佩,我是爱你的。”
林佩道:“我相信,我相信,不过你现在爱的是她,不是吗?我不怪你,我其实应该高兴才对。命运终于让你再有了这次机会,让你不会为了放手再自责下去……”
她升上来,抬起头,轻吻了一下豫文满是泪水的脸颊。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2-3-2008 09: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结局
莫灵爬上来的时候看见豫文正飞快的滑下去,他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坚持住!”他喊着,豫文好像也从某种状态中醒过来了,两个大男人连拉带拽,终于把玉亭弄了上来。
“太好了!”莫灵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抱在一起的豫文和玉亭。
“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不过我知道我只有羡慕的份了。”
回去的车上,豫文感激的说:“谢谢你了阿莫,我现在全好了。”
莫灵回味着刚才玉亭讲的事情,说:“你能走出阴影就好了,要向前看,否则你根本没办法真实的生活。”
玉亭本来看着窗外出神,这时候说:“有道理,不过我没想这么多。豫文,我当时只知道我爱你,别的我不管了。本来我以为自己很有自尊,现在才终于明白,爱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我甚至可以不在乎你是否爱我。”
豫文爱怜的看着她,抚一下她枯草一样的头发。
“我好了,真的全好了。我爱你。”
“真的?你可不可以多说几遍?”
“当然可以,不过你可不可以先坐起来?你已经在我怀里呆了一个钟头了,我不是不想抱你,我只是怕这样下去我这只手要废了。”
……
一年后,豫文的婚礼。
阿风举着酒杯,慷慨激昂的道:“为了我哥和嫂子幸福的将来,我干了!”
“你别喝太多啊,这么沉你哥背不动你的。”玉亭笑颜如花。
她脑后是盘得精巧的一头乌黑长发,上面一支金色发簪光彩夺目。
豫文笑盈盈的瞧着自己的新娘子,在桌下牵着她的手。
他手背上那三道伤痕还很清楚,不过看上去一点也不严重,更像一种美丽的纹身。
这是小佩的礼物吧。
两人早有默契,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
|
|
|
|
|
|
|
发表于 12-3-2008 03: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快点帖!!!紧张啊啊啊!!!!!期待!!!挺你一下!!加油加油!!!!!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2-3-2008 07: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故事怎么又不见啦 。。。。。啊啊啊,。。。。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3-3-2008 09:2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09)心上的咒语
晚上11点半的时候,收到一封很奇怪的邮件。
说它奇怪是因为在发件人一栏中居然是空白的,信的内容也奇怪,有两行字: 请在收到信后,马上登录以下网站,寻找你的名字,否则后果自负。
切记不可将此信下载和转寄。
然后跟着的就是一个链接的网站名。
我笑了笑,此类玩笑的邮件我收得多了,要不就是朋友故意发些恐怖的片段过来吓唬一下你,要不就是别有用心的人,发封带病毒的邮件逗逗你,通常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将它们一删了之,虽然这信真的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我还是没多想就把它删除掉了。
这封奇怪的邮件事件就这样结束,我也没把它放在心上,过了两天,更是忘记了。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我料想不到的。
在收到这邮件后的第三天,我拔了个电话给峰,峰出来了,我们一起到酒吧中喝酒,然后道别,可是在第二天早上我再拔电话给他时,接电话的却是他的妹妹,她哭着说,他哥哥死了,在晚上十一点四十多分的时候,从十二楼往下跳,还没有送医院就没救了。
我听到这消息后,马上往峰的家里赶,同时打了个电话给小月,告诉她这个消息。
小月赶来的时候,我刚从峰的家里出来,她的双眼肿肿的。我知道她暗恋峰已两年多了,一直没有向他表白,现在是想都没机会了。
她拉我去喝酒,我陪她去了酒吧,她在酒吧中,拿出她的笔记本,一边哭着一边翻出她写给峰而一直没有寄出去的邮件给我看,后来她醉了,我把她送到一家宾馆中,为她订了间房,在安排她睡下来后,我就回了家,想着明天再来看她。我刚回到家里,小月给我打来电话,她的声音是迷迷糊糊的,我听不大清楚,我勉强能听得出她是在问我是不是发了封邮件给她,我说没有,她哦了声,就好像睡着了的样子,再也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这是我听到她的最后一个电话,因为第二天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电话那头跟我说,小月疯了,而我是最后接触她的人,所以要找我了解情况。
小月疯了?我跳了起来,胡乱地套好衣服,就往那家宾馆赶去。
小月的确是疯了,她在看到我的时候,突然向我扑过来,嘴里不停地在说着“杀人”两个字,她的手指甲陷入我肉里,有血浸了出来。医务人员把她从我身上拉开,她大叫着,又要扑向我。我没想到一向文静的小月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杀人”,难道她当真的看到杀人了吗?看到谁杀人?我?
我打了个冷颤,警察把我带到了局里,可是我实在提供不出什么东西来,峰的死,小月的疯,让我一下子没有了主意。
回到家里的时候,刚好是十一点,我伏在电脑台上,头一直在痛。我对着屏幕在发呆的当儿,突然记起小月那个最后打给我的电话,她在问我是不是发了邮件给她。想到这,我马上打开电脑,虽然我清醒地知道我没有发邮件给她,但是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问我的。
在我的送件箱中,居然有一封是我发给小月的,就在小月给电话我的前十分钟!
我再看下去,在峰死前的二十分钟,我居然又发了一封信给他,信的内容跟我所收到的那封奇怪的邮件一模一样,只是送件栏中填上的是我的地址。
一股寒意从脚底上向上升,我的天哪,难道这两人,一个死,一个疯都是跟我所收到的那封邮件有关?
信中的“后果自负”难道说的就是这些后果?这信难道跟一些病毒一样,会不断地向存在地址本上的email 地址自动发送邮件?
可是那邮件我早已经删除,也没有再重新的收到,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况且我并没有小月的email 地址,这邮件是如何通过我的邮箱发到她的邮箱中的?
我马上的打了个电话给另一个叫权的朋友。权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在权的声音传到我耳朵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在小月两人出事前,我都有打过电话给他们!一念到这,我吓得马上把电话挂了。
上帝保佑,权千万不要有事。
我点击那个链接的网站,可是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进不去。
我不知道小月两人在那个链接的网站上看到什么,可是我知道,也许就是里面的东西要了峰的命,和把小月弄疯了。
权给我回了电话,我不敢接,不一会儿我就收到了他的短信:你在搞什么鬼?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抱着头坐在床上,恐惧弥漫在四周,我仿佛看到小月拔头散发地向我扑来,嘴里在说:“是你杀了峰,是你杀了峰!”
不!我跳了起来,用力地拔了电源,该死的电脑,是你害了他们,是你害的。手机铃声响了一下,有新的信息进来,我看着手机,好像在看着一枚炸弹一样,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钟表上传来每半个小时响一下的声音传入耳朵,脑中突然闪过那丝可怕的念头的时候,已经是两分钟后的事了,我似乎是扑上去打开短信的,果然是权发过来的:明白,你一定是有什么事难以开口,所以改为发信给我了,我这就去看。
不,不要去看!我一边口里叫着,一边拔他的电话,电话通了,权的声音却把我打下了地狱一样:你跟峰站在楼顶上干嘛——天哪,你疯了,别推,再推峰就要掉下楼去了——啊、、、”
权那声尖叫声响过后,我就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好像大风刮过书页的声音,最后归为死一般的静。我知道,权的书桌就靠近十楼的窗边。
我疯了一样跑下楼去,截了一辆的士,叫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往权家里开去。车到权楼下的时候,楼下已围满了人,权躺在地上,额头上插着几块玻璃,一地的血,红红的,射入我眼睛中……
我也疯了,我脑中闪过的是峰的脸,小月的脸,还有权身上的血,他们交叉地闪过,像锤一样,敲打着我的头。
我摔开医生的手,对着那个一直看守着我的警察说,我要见小月,我要见小月!
小月也死了,她摔破一个杯子,用碎片割在手脉上,不过她死之前我赶到她床前,她眼睛很清澈,一点也不像疯了,她用力抓住我的手,急促地说:“有人要杀你,你千万不要去,不要去,看……”
“看什么?”我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问。
她没有能回答我,就死了
医生把我带回病房,在门口,我居然看见荷,是峰的妹妹。
她对我说,他哥哥死之前,曾经对她说,到楼上看一下邮件就下来陪她下棋,哥说,邮件是你发来的,一定是有急事。
我把她推出门外,对医生说,我不要见任何人,我不要见任何人!
几个医生把我按住,给我打了镇静剂,我慢慢地睡过去了。
蒙胧中醒来,看见医生手里拿着我的手机,我管不得拔去身上的针管,冲到他面前把手机抢过来,紧张地问:“你有没有拔了电话给谁?”
医生大概被我突然冲上来吓住了,连忙叫了几个护士进来,这几个护士抓住我的手,要把我弄到床上。
“不,我不要再睡,你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打?”
“有,你的手续没有办好,我按你手机上的电话本,打给了一个叫杭的男人。他马上就会赶来了。”
“杭?——不,我不要他来,你会害死他的,你为什么要打给他。”我失去了理智,我把手机一把从窗口扔了出去。
杭是这些年来默默地在照顾着我的人,我不要他有事,我不再要我的朋友有事!那见鬼的邮件!
我甩开医生的手,站在他们面前,很镇静地说,我要一台能上网的电脑,马上。
“她疯了,郑大夫,快给她打镇静剂!”一个护士失声叫着说。
“不,我没有疯,我清醒得很,如果你在杭来到这之前——”说到这,我看了看外面:“现在几点?”
那个叫郑医生的似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说:“晚上十点。”
“在十一点半之前,我要见到杭,还有,我要电脑,一台能上网的电脑!”我不断地将这话重复,可是那医生没有理会我,要给我打药剂,我要死要活的,不让他们打,在最后我没有力气挣扎的时候,杭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听她的话,给她一台电脑,现在是十一点十五分,叶子,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给我说明白当中的原因。”
我终于坐在了电脑前,我用十分钟的时间,跟他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还有即将要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我用力的抓着他的手:“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3-3-2008 09:2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人能胜天,也能胜这幽灵也好,鬼怪也好的东西。现在,我们一起打开我的邮箱。”杭镇定地握了一下我的手,从容地坐在椅上,在他输入密码的时候,我用力拔开他的手:“不要看,不要进去看。”
我现在明白,小月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她一定是叫我不要去看那个网站。
“叶子,要来的始终要来。”
时间刚好是十一点半,杭深呼吸了一下,打开了邮箱,里面有一封新邮件。杭看了看我,我脸色很很苍白,他用手轻轻地捂了一下我手背,就打开了。
这邮件果然是从我邮箱发过来的,跟小月他们收到的一模一样。杭点了一下那个网站,屏幕马上变得一片漆黑,上面只有三个跳动着的红色的字,是杭的名字。杭点击这个名字,里面出现的画面,居然就是医院的这个办公室,不过里面没有人,我的人忽然出现在那台闪烁着的电脑屏幕上,慢慢地变大,向屏幕走近,我发现杭的手突然用力地抓紧我的手腕,我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我居然像贞子一样,从屏幕上爬了出来,在我,不,是屏幕上的我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的那张脸,是僵硬的,一双眼睛是红的,闪着一种非常恐怖的色彩。
不,这不是我。我甩开杭的手,往后躲。在场的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很奇怪地看着我,除了杭。
在我注意到杭脸上的表情后,我几乎是马上跳上前,拉住他,阻止他向窗边走去。
杭眼睛只是看着那玻璃,嘴里在说:“叶子,你爬到那窗台去做什么?”
我惊恐地看看着他,用力要把他拉住,可是他好像一台正在动作的机器,我根本阻止不了。从屏幕中爬出来的那个“我”居然站在我身后,脸上带着一种让人寒心的笑:“你阻止不了他的,他会死,你越不想他死,他死得会越惨。”
“你是谁?”
“我就是你呀,我一直存在你的心中,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你不是说峰老是骗人,该咒他不得好死;小月动不动拉你去当挡箭牌,让你帮她打发那些纠缠她的男人,你心里不是说,除非她疯掉,要不你这种日子可有得过;权上次发了段很恐怖的flash 给你,把你吓得几个晚上不能睡,于是你说迟早有一天让他从住的十楼上掉下去,看他还敢不敢吓人;还有杭……”
不,不要说了,我是胡说八道的,杭跟我开玩笑说要娶别人,我心里就说——不,那是我胡说的,我看了看那窗户,马上对那几个木头一样站着不动的医生说:“快帮我蒙住他的眼睛,快!”
可是那些人好像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一样,一动也不动。一股冷气吹到我脖子上,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液体滴落在上面。是血!我闻到那股血腥味,几乎要吐起来,我伸手扯过一件白袍,挡在杭面前,可是我不够高,我没有办法蒙上他的眼睛。
这时我听到杭带点惊诧的声音:“哎,小月为什么在你身边,还有峰,权,奇怪,你怎样跟他们站在一起,你是在叫我也过去,是吗?”
情急之下,我一把放下了布帘,然后用手拉过杭的手,把灯熄灭了。杭一下子停止了动作,他的手很僵直地被我握着,我把它放到我脸上去:“杭,我就在你身边,不在窗户上,那是你的幻觉,你说过,你能胜那些鬼怪什么的,你醒醒,那只是幻觉!!那些话是我心里的气话,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黑暗中,我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
我打了个冷颤,那只手将我与杭的手分开,牵着我,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冷风阵阵的向我吹来。我的脚不由自主地被那手牵着走,脑海中一片的空白。耳朵边只听到有人轻轻地对我说:“来吧,我们等你很久了。”
我的身体一直的往下沉,那感觉好像从好高好高的楼坠落一样,风声在身边擦过,世间的一切是那样的鬼诡,像一根绳子,绑紧我的心脏,慢慢地收缩,我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仿佛回到了那座梦中的鬼城,那些骨骼,带着一身的血,向我涌来。
直到杭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叶子,你在做什么,快放下手上的刀,不——快阻止她!那刀插入她的心脏,她会死的——”
然后我感觉到一双很暖和的手,急促地握着我双手,要将我拉起来,我的双脚却被那只冰冷的手拉着向下沉。
峰的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是那样的恐怖,他看着我,好像在看着一个魔鬼一样;然后就是小月,她笑得好奇怪,她一边笑,眼睛却一边在流血;还有权,他站在那里,那两块插入在他脸上的玻璃,还有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我脸上……
不,我不要死!我用力的抓着那只温暖的手,将自己身体向它靠近。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居然慢慢地被撕开两段,那种揪心的痛,瞬间弥漫在全身。在这一刻给我的感觉就是,我已死了。
死了?那也好,至少我不会再害那些在我心里惦记着的人,我心里曾经对别人说的咒语没了,心里那个我没了,电话没了,email没了,我的人也没了……
阴间里有阳光的吗?还有好香好香的花,我贪婪地闻着,不愿意睁开眼,我怕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会是地狱。
她醒了,看,她眼珠在动!
不知道谁在我耳朵边大声说着,跟着我就听到杭的声音:“叶子,你醒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是谁来看你了。”
我嗯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峰,小月,权,三人也都笑着围在床边,看着我。
我头像被撕开一样,一痛,人就跳了起来,卷在床的另一边:“不,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叶子,你怎么了?”床边的四人同时在问我。
我看着那四张天使般的脸,动了动,才小声地问:“你们没死?”
“死?我的好叶子,你不用一清早的就咒我们死吧,我知道昨天晚上,你是喝多了点,头脑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吧?”峰瞪着我说。
昨天晚上?
你不记得了?你喝醉了还是我送你回家的,谁知道我刚到家,你就发邮件给我,叫我马上到你家中来,还说我要是敢不来的话,你就从十二楼跳下去。你说我敢不马上来吗?你倒好,门也不关,倒在沙发上居然睡到现在?
我们也是收到你这信才赶来的,你这害人不浅的,浪费我打的的钱不算,还要我们对着一个酒鬼,白担心一个晚上……
我用力甩了甩头:等等,我真的是一直的睡到现在?
小月上前探了探我的头额:头脑没有发烧,看来是有鬼上身了,语无伦次的。
鬼?
我一把的跳下床,扑到电脑前,上面显示有一封新邮件,打开,一看,也是一封在发信人一栏是空白的email:
心理测试游戏结束。你能看到这封信,就证明你过关了。恭喜恭喜。
下一个要测试的人,会是谁呢?这世上心里有鬼的人,多着呢…… |
|
|
|
|
|
|
|
发表于 13-3-2008 09:3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然后呢?很紧张呢! |
|
|
|
|
|
|
|
发表于 13-3-2008 11:1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现在才看到结局。。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3-3-2008 12: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10)蓝色旗袍
南生公寓d座1702室。房产中介用钥匙打开门,对小竹说:“小姐,你进去看看吧。”
“你不一起进来吗?”
“不了,这房子阴气太重,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小竹笑笑,心想这房产中介也太迷信了,便独自进去看房。好明亮的大厅,好舒服的卧室,卫生间和厨房都很整洁,站在露台上还可以欣赏到很美的风景呢。小竹对这套房满意极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好的房子每月只收400元租金。
“大叔,这套房真的每月只收400元租金吗?”小竹问站在门外的房产中介。
那房产中介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小姐,不瞒你说,这屋里死过人的。”
“哦?死的是什么人?”
“一个三流的女明星,叫范丽莎。半年前,她从这套房的露台跳了下去,这可是17层呀,当场就摔死了。”
“她为什么要跳楼呢?”
“警方分析是为情自杀。据说她死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手臂高举直指她家的露台,样子极为恐怖。她死后也有人搬来这里住,可都住不长,他们说这屋子不干净,半夜闹鬼的。后来这套房就一直空着,没有人敢住在这里了。”
“所以它的租金才这么便宜?”
“是啊小姐,你一个单身女孩,考虑清楚再决定要不要租这套房吧。”
“不用考虑了。我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即使有鬼,我没做过亏心事也就用不着害怕。而且我刚刚工作,薪水不高,租不起更贵的房子。我觉得这套房子挺好的,犯不着因为一些传闻就吓得放弃它。”
“既然如此,愿神保佑你,小姐。”房产中介对着小竹双手合十做个祈祷,转身离开了。
小竹当晚就搬进了南生公寓d座1702室。她的行李很简单,就只有两只旅行袋。一只装些衣物用品,另一只塞满了cd和书。她提着两只旅行袋就搬了家。忙碌了一天,小竹陷在柔软的大床里,很快睡着了。
早上七点,闹铃声将小竹唤醒。昨夜做了个怪梦,居然梦见自己穿着别人的衣服不停地跳舞。小竹从床上爬起来,哎呦,一双腿又酸又疼,好像真的跳了一夜舞似的。她不禁觉得好笑,一定是昨天走了太多路的缘故。可是当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所穿的衣服时,立即目瞪口呆,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摔成粉碎。天啊,她的身上居然穿着梦中的那件蓝旗袍。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的衣服?它从何而来?它怎么会在自己身上?明明穿着睡衣入睡,怎么醒来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这件蓝旗袍?几百个疑问在小竹脑中纠缠,然而没有一个能找出答案。她三下两下脱掉蓝旗袍,丢得远远的。
带着一堆无法解释的问题,小竹匆匆赶到了外贸公司去上班。一整天,差不多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会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同事jacy更惊讶地问她脸色怎么那么差,居然猜测她失恋了。小竹哭笑不得,难道告诉人家自己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身上穿着件来历不明的蓝旗袍吗?谁会相信?人家一定会以为她疯了,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不能说,说了于事无补,这件事只有靠自己解决。难道真如房产中介所说这套房里闹鬼?没理由啊。在科学这么昌明的现代怎么可能还有人相信闹鬼这种事。可是,要怎样解释所发生的一切呢?要搬出南生公寓1702室吗?不!自己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被打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拿定主意,小竹恢复了平静,她决心要勇敢地面对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
在王菲的歌声里,小竹吃过了晚餐,又在浴缸里泡了个舒服的泡泡浴。她的身体在水中舒展,疲劳一扫而光,连头脑里那些烦人的问题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突然间,所有的灯同时熄灭,客厅里王菲的歌声也嘎然而止。片刻,唱片机再次转动起来,传出的却是一对男女的对话。
女:“你说过你爱我的!”
男:“我当然爱你,我的宝贝。”
女:“那你为什么还不离婚?你答应过要娶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男:“我那个黄脸婆死活不肯离婚,还用儿子的命来要挟我,说我要和她离婚她就杀了儿子然后自杀。她还找人跟踪我,说一旦找出狐狸精绝不轻易放过。你知道,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以后我不能常来了,万一让她找到这里就惨了。”
女:“那么说我们没有未来了?”
男:“丽莎,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
女:“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江伟,你真的爱我吗?你肯和我一起去死吗?”
男:“好,既然我们活着不能厮守,不如到阴间作一对快活的鬼夫妻吧。”
女:“现在我们就从这露台跳下去吧,到阴间作一对快活的鬼夫妻。”
男:“你先跳,我随后就来。”
女:“江伟,我等着你。”
最后是一声沉闷的坠地声,只有一声。
小竹在身上裹了条浴巾,缓缓走出卫生间。虽然她一再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勇敢些,但是在这突如其来的不可思议的黑暗中听着如此诡异的对话,她怎么可能不恐惧呢?小竹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而已。
客厅里唱片机红色的指示灯还在闪烁,小竹按下stop键又拔掉插头可它仍然闪个不停,仿佛一只怪异的眼睛对着她一眨一眨。一阵冷风从窗口袭来,小竹身上的浴巾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拉扯着,越裹越紧,越裹越紧,几乎令她窒息。小竹拼命想摆脱浴巾,可是对方的力气太大了,她的挣扎只是徒劳。无意中小竹摸到了桌子上的剪刀,她立刻握在手里,往浴巾的下摆剪去。一下、两下、三下,有液体从破碎的浴巾流出,顺着她的身体淌到地板上,房间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难道浴巾在流血?小竹跑到卫生间,打开花洒想冲掉身上粘着的液体,谁料,花洒中喷出的并非清水,而是同样粘稠血腥的液体。小竹尖叫着丢开花洒,使劲用毛巾擦拭身体。却听“嘭”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自己关上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门仍死死地关着。黑暗中,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只听见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声。莫大的恐惧啃噬着她的心,几欲令她疯狂,她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耳朵,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牵起她的手。门开了,小竹被那只手领到了露台边,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她耳边说:“跳下去吧,不要让我等太久。”说完,那只手猛地一拉,小竹的身体已探出露台,摇摇欲坠。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记忆的碎片在她脑中闪现,房产中介的话,还有刚才那诡异的男女对话,难道这就是范丽莎的死因?那个叫江伟的男人欺骗了她,他并没有跳楼。于是范丽莎的魂魄夜夜游荡于此等待她的情人兑现诺言?小竹体内潜伏的理智战胜了思维的混乱,她用手死死抓住栏杆,想拽回自己。那女声放肆地大笑,更加用力向下拖她。小竹知道自己的力气远远不及对方,这样下去自己必定会跌落楼下。现在惟有试着与她对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范丽莎,我知道你死不瞑目,但是你不能这样随便害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你怎么忘了?你答应过要和我作一对快活的鬼夫妻,难道你反悔了吗?”
“你看清楚,我根本不是你要等的人,我和你素昧平生。你不要一直拉着我!”
“你不是江伟?那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那是半年前的事了,现在是我租了这套房住在这里。”
“什么?已经半年了?那江伟去了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范丽莎渐渐松开了小竹,小竹滚到地上,喘着粗气。
范丽莎轻轻啜泣。小竹:“范丽莎,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这不是属于你的世界,你还是离开吧。”
“不!我不离开!我要等我的江伟,他答应我要……”
“你醒醒吧,他如果想陪你死半年前就跳楼了,事实很明显他骗了你。”
“你骗人!我不相信!江伟,你在哪里?我等你等得好苦。我夜夜在这里想着你,等着你,你怎么忍心见我孤伶伶一个游魂在这片伤心地徘徊?”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小竹已是泪流满面了。“范丽莎,不要再难过了,这样一个负心人不值得你为他哭泣。去你该去的地方吧。如果需要我做什么,请不要客气。”
“谢谢你。我只想再见江伟一面,想听他亲口说出真相,一定要他亲口对我讲我才相信,否则我心有牵绊,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可是我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他晚上一般都在酒吧。至于他的样子,你在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可以找到我跟他的合影。拜托你,我一定要见到他。”
“好!我尽力而为。”
“抱歉我曾那样对待你。”
一阵冷风“嗖”地向窗口飞出。房间里的灯立刻全亮了起来。小竹疲惫地滑坐在地板上。这一晚发生了那么多难以置信的事,要不是这周身的鲜血,自己也会以为只是做了个荒诞的梦。原来这世上有那么多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原先因为不懂所以当作不存在,事实上人类对宇宙万物的秘密知道的太少太少了。
小竹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江伟。他属于那种很容易从人群中认出的人,不仅由于他身材高大威武,还由于他的身边永远围绕着三五个性感女郎。小竹没费什么力气就认识了江伟。她只不过在他面前展露了一下修长的美腿,江伟就迫不及待上前搭讪了。
“小姐一个人?”小竹点点头。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伟,是个导演。小姐可曾看过我拍的电影?”小竹微笑着摇摇头。
“啊,没关系。我现在正准备拍一部青春偶像剧,女主角的人选还没定。今天我在这里一看见小姐就觉得眼前一亮,这不就是我要找的女主角吗?怎么样,小姐有没有兴趣拍电影呀?”
小竹心想他不知用这个诱惑骗了多少女孩子了,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不妨顺水推舟。小竹顾做惊喜状,“你说的是真的,大导演?”
“当然是真的!这部电影一上映,保准你成为当红的大明星!”江伟拍着胸脯保证。
小竹看见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就恶心,但为了把戏做完,还得装成一副陶醉相。“那我该怎么报答你呀?”
“这个,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相逢就是有缘人嘛。”说着,一只手已经摸上小竹的大腿。
汽车驶入南生公寓。江伟有点紧张地问:“你住在这里?”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啊,没有,没有。”
半年后,江伟再一次踏入了南生公寓d座的电梯。小竹按下17层的按钮。
“怎么你也住17层?”江伟的头上冷汗直冒。
“我住1702室,怎么了?看你出这么多汗。”小竹用纸巾擦擦他的脸。“你要是不舒服就改天再来?”
“我没事,只是觉得太巧了,你居然也住这里。”果然色胆包天!
“哦?你原来的女朋友也住过这里吗?”小竹把门打开,二人进屋。江伟上前就要吻小竹。小竹推开他,“我听说半年前这里有个叫范丽莎的女明星跳楼自杀了,难不成她也是你的女朋友?”
“谈不上女朋友,不过是交往过一阵子罢了。说真话她这个人很难缠,我跟她玩玩而已,她居然要我离婚娶她。笑话!我江伟纵横江湖二十年岂能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我敷衍她说要跳楼,她还真跳下去了,你说是不是傻得可以?”说完他还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像说了件多么可笑的事一样。
“她死了,你不后悔吗?”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正好甩掉一个大麻烦。不过,她的身材真是一级棒,死了倒有点可惜。”
“江伟,枉我对你一片痴情!你既然对我并非真心,又何苦骗我?”
只见一件蓝旗袍徐徐飘至江伟面前。蓝旗袍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那是江伟再熟悉不过的死去的范丽莎的身体。可是眼前却看不见头,看不见腿,只见空气中飘来一件玲珑有致的蓝旗袍。
江伟面无血色,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别、别、别吓我!”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那这件蓝旗袍你记得吧?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我穿的衣服,也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你说过我穿着它特别美。你全都忘了吗?”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我死了。我说过我等着你,可你……事到如今,我也并不恨你,怨只怨我当初有眼无珠,痴心错付。你我之间这笔红尘错帐就此了断。现在我对人世间已无半点留恋,是我该走的时候了。永别了。”随着一声哀怨无奈的叹息,蓝旗袍在瞬间化为飞灰。
江伟眼神凝滞。片刻,突然狂笑,大步奔下楼梯。
两天后。小竹坐在洒满阳光的客厅里看着《每日新闻》。在报纸第三版的右下角有这样一则消息:“曾导演过《江湖大佬》等电影的三十八岁的导演江伟于日前突然发疯,原因不明。”
小竹在南生公寓d座1702室住了下去。一切都很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3-3-2008 01: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11)又来了一个
一口口棺材整齐的排列在一起,每个下面都用两个木头凳子支着,上面都堆满了白色的纸钱,微风轻轻吹过,纸线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息......
又来了一个 ,白老头低下身默默的拾着身边飘落的纸钱,然后又将它们放回原位,空气中弥漫着 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唯一可以散发这股难闻气味的地方就是屋顶正中的那个露天的‘洞’,也许说‘天窗’更形象些,只是这个‘天窗’没有窗户,可以直接看到天空,一个旧得不能再旧的梯子正好立在‘天窗’口处,上面沾满了尘土,像是许久没有人用过的样子,屋子里到处都放满了棺材,只有这个‘天窗’下面没有放棺材。
四个男人架着一口上好的红木棺材走了进来。
“放这吧。”白老头没有一点表情的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四个男人将棺材放到了白老头所指的凳子上,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的动作很协调,放置中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棺材放下,他们就走了,走得很快。
白老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只是干笑了两声,他明白:义庄,一个专门放死人的地方,没有活人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待。他拿起了那块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破布,熟练的擦拭着刚刚运来的棺木,就像是擦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又来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来了好,来了好......”白老头嘴中断断续续的叨咕着。
“吱——”义庄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关门的是看起来有二十岁左右的一名男子。他别上门栓,转身走进了白老头待着的屋子。
“爹,您今晚又不睡了?”男子说道。
“嗯。”白老头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连头都没回,继续擦着棺木。
男子没有再出声,只是望着白老头的背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白老头回过头,皱着眉头看着他道:“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爹......”男子不敢正视白老头的目光,低下头轻轻的说道:“我也想看看......” 白老头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他的鼻子发出一声闷响,但随即他的眼中又迸发出一种光芒,“也好,你也不小了,也该学些东西了,我也后继有人了。”
男子突然变得很兴奋,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不断膨胀,他喜欢那种感觉,喜欢那种看到死人的刺激感觉。
棺材没有费太多事情就撬开了,对于白老头来说,这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每一个运来的棺材他都会这样打开看一下,他知道每个棺材中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些陪葬品,尤其是像这种用上好红木的棺材中一定会放不少,没有人会去注意到棺材被打开过,也没有人会打开棺材去看陪葬品是否少了,总之,这个死人的‘便宜’,他是占定了。
没有陪葬品,竟然没有!白老头实在没有意料到,这样一口用上好红木做的棺材竟然没有放任何的陪葬品。男子的身子在颤抖,白老头刚开始没有注意到,但是他抖得似乎太厉害了,所以他不得不厉声说道:“你怕什么!”
“爹......”他的声音够抖,“你看这具......尸体......”
白老头有个习惯,每次打开棺材从来不刻意去看尸体的样子,虽然他不怕死人,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在‘偷’它们钱财的时候看它们,但现在他不得不看,因为他的儿子抖得实在太厉害了。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头乌黑的绣发半盘半放,‘她’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鹅蛋似的脸,樱桃般的小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她的眼睛竟然在睁着!就像是在看着,不,准确的说是在瞪着白老头,她的眼睛使劲的瞪着,就像是要把某个人瞪穿似的,白老头感觉自己身上一软,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及时扶住,就差点摊坐在地上。他喘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只是一个睁着眼睛的死人,有什么好怕,他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人,不应该会害怕的,他又望向了棺中,她的身材很好,一件布料极好的金黄色大襟上衣绣着两朵鲜红的梅花,下身一件绿色罗裙也绣满了金色的蝴蝶,只是......她的腹部插着一把刀,而她的左手正握在刀柄上...... 梅花本来是白的,被血染了就变成了红色。
[/td][/tr][/table][/td][/tr][/table]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3-3-2008 03: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12)夜半迷宫
作为女人,有什么比觅得如意郎君更重要和幸福的事呢?所以,羡慕我吧,我现在已经基本跨入这类美满女性行列了!我快结婚了!
伟是我千挑万选之下终于尘埃落定的准丈夫人选,以前我总喜欢依畏着他甜蜜地喊他伟哥,但很快我要改口叫老公了。一想到这我就开心羞涩地忘乎所以……由于本文不是爱情小说所以恕我不能把我们间的相遇相交相爱相许过程一一道出,大家大可亲身去经历去体会来写纪实文学。我就省省吧。
我要说的是,我在婚礼前的奇诡遭遇。
即将大婚的我和伟成日如胶似漆,我们都各自请了大假来筹备婚礼及婚后蜜月。伟的父母给他留下了巨额遗产,加上伟出色的事业和能力,他完全有能力一手包办整个喜宴。
比如,他在僻静的郊区那里私人拥有一栋豪华而古典的大别墅。面积如此慷慨绰绰有余的地方不拿来搞个大型节目实在是种浪费,于是它顺理成章地成为我们的第一选择。我们的新婚之夜就将在那里度过,那儿就是我们酝酿美好未来的摇篮,是新生活开始的起点站。
至于布置会场的工作则已基本接近尾声。现场的装饰自然十分喜庆,温馨洋溢,甚至有点极尽奢华之能事的感觉,因为一生一次有纪念意义嘛,就纵容自己一次吧。如此美观大方的乐园,叫人看了就觉得不虚此婚。
那一天晚上,我们在别墅流连忘返到了很晚。
夜深后,那些看似为我们实则为薪金的勤劳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离开了,我们也偃旗息鼓,开始过二人世界。这么晚了再回市区去太麻烦,所以我要在这别墅里留宿。由于我和伟都是很传统保守的人,所以我们一直到结婚前都彼此自重守身如玉不越雷池半步。我们分别睡在两个不同的房间。
这间别墅实在是太大,房间多到可以开旅馆!
临睡前,我还在为即将和伟共结连理而感到由衷的骄傲。和许多恋爱中的女人一样,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相信他也是这么看我的。一对情人间若不这样评价对方,就说明爱得不深。我感觉我们的爱情比太平洋还深。
睡下后,不知过了多久,我鬼使神差地醒了过来,四周黑得像非洲土著,看看表,才一点,竟然这样快醒来。我起身去洗手间,为接下来的漫长睡眠做长期抗战准备。
这别墅虽然是伟的,但交往以来我已来过不下十次,早就熟得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没两样了。伟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我们近在咫尺。
走出门时,我不由萌发了一睹他睡得可好的想法,比如看看他被子盖好没,好比天下母亲的心态。看来男人娶妻是一种变相追求母爱的说法也不无道理。
我轻轻地打开了伟的房门,含情脉脉地向里一看,我呆住了。
门后,是一条走廊,不是什么卧室,更没有伟的存在。
走廊很长,越向里越黑暗,看不清通往哪里,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但更重要的是,我没有记错,这里应该是伟的房间啊!怎么回事?
我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想再看看仔细,是否我夜半睡眼惺松而导致的可笑幻觉?我真的这么做了,看清了,的确,那是条走廊,而在我的印象里,这别墅里没有这样的一条走廊啊!
我感到恐惧,有凭有据确确实实的恐惧。我面向着那走廊倒退了出来,我只能怀疑自己是在梦游,边做梦边行动的那种。
我就那样倒着走出了房门。才慢慢转过身来,又一震撼袭来!
我身后的楼层,已不是我刚进去前的样子了!我才不过进去那奇怪的房间一会儿,外面竟变得面目全非!本来我置身的这层楼有着许多的房间,过道两侧皆是大大小小的门。但现在,它成了空荡荡的一层!四周看去,一间房间,一扇门也看不到,包括我自己的房间——我刚才还在那儿睡过啊!从我离开床到现在,前后还没有五分钟!
我变成了屋内原本缺少的一尊雕像,呆呆站在原地。如今屋子显得更大,更空旷,隐隐约约听得见夜风在古怪地呼啸,引得屋里到处响起轻轻的回声……呆了很久我才变回人,我应该去找出路。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到底真是梦境还是真实……我竟无法分辨。人在特殊状态下往往能和白痴划上等号,不论他原先智商几何。
我开始机械地跑,无论如何,我要先找到伟,我的未婚夫。他是我的希望之星我的力量源泉。我觉得只要和他一起,世界末日也无关紧要。
想不到这楼层不仅变得空旷,而且还很漫长,简直要以光年计距离。我跑了好久好久也没看到头,大概已跑了四百多米了吧!世界上有这么辽阔的一层楼吗?怎么回事?
到处都变得单调,变得陌生。
比如,我清楚记得这一层起码有三个拐弯处,有我最初要去的厕所,有花架,有阳台,……现在一切都变了……我置身于一个古怪的……迷宫!对,迷宫。一个没有尽头,没有曲折迂回的迷宫!
我开始确信,我怎样跑也到不了尽头。迷宫暗无天日,甚至没有缝隙让光线透进来,我混乱地想外界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要是有沟通外界的窗户,我会毫不犹豫跳出去。我开始想回头,回原来的地点,就是我以为是伟的房间但开门却看见一条走廊的那地方,我就是从那里出来后失去了原来的世界而进入了这个迷宫。再去那里也许能令局面改变……
我没力气跑,慢慢踱着向前走,又过了很久,怎样也该回到原地了,没有,沿途我没有再看到唯一的那扇门。
我不知道再来要怎么办了……我在黑暗中散步,摸索着能改变前途的希望,但我失败了。我不禁哭喊起来,声音围绕整个屋子循环传播,经过加工的立体声效果我本人听了都毛骨耸然。
边哭边走撒下一路泪水的我终于静了下来,忽然,黑暗中我踩入了一个凹口,要不是走得慢我一定就这样跌了下去,我蹲下摸索着,是下楼的楼梯!没有扶手,印象中,下楼楼梯不是这样的。
这突兀出现的楼梯挡住了前面的去路,犹豫一番,我只能选择走上它,下楼。往下似乎更加黑暗,暗得我几乎疑心自己是否真实存在。我要去哪里?
楼梯绵延不绝向下延伸,我猛然想起在许多恐怖小说里看到过的“永远走不完的楼梯”正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心寒得打退堂鼓,我想找到出口,但我不想走想更危险的所在啊!我快结婚了啊!
我想回头再上楼,不知为什么,我竟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向后方伸手——我背后竟然什么都没有!以至于我所踩的楼梯仿佛建在空中般,我刚刚才走过的梯级全消失了!黑暗让我的视觉废弃,我只能应用触觉探路。要不是先试探了一下,我刚才一定一头就栽了下去,跌进不可知的所在,甚至可能永远飘浮在无边的暗界。
我分析了自己刚才为何有那般聪明谨慎的举动,结果是: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可测,人退化了的在险境中保持警惕的自然本能就渐渐复苏了。
我没有了退路,我只能向前——向下。
一路上我也注意着身后,我发现,我每走完一级,楼梯就消失一级!于是我变得只能不断前进。我有强烈的感觉——这路在逼着我去到一处地方,我没有反抗的权利。去到哪里?面对仍通向下的楼梯,我想到了两个字——地狱!这楼梯,通向地狱!
我越来越害怕,甚至怀疑自己会一直走到累死为止……那时还未走完。但就在我这么想时,我发现,我到底了!
是的,再向下的梯级没了,与盲人无异的我靠手看到前方是一扇无依无靠孤孤单单立着的门。这大出我意料。我在门前迟疑,接下来该怎么做……偶尔回头,发现身后已一无所有,仿佛从来就没有过那道古怪的楼梯……我现处一个深不可测的境地,我只有鼓足勇气,推开了那扇门,进去……
一个富丽堂皇光明磊落的房间像蹦出来似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对门后环境的可怕程度做了种种可能性的夸张推测,如今反而无法接受看到的一切美好景象。甚至以为是忽然接触久违的光线而引致的强烈幻觉。稍微镇定一点后,我注意到这豪华房间里还站着一位女性。她穿着得体大方,样貌出类拔萃,是个不择不扣的美女。我呆了。
“你好。”她对我打招呼。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一连串奇遇令我忘记了身为淑女应表现的彬彬有礼,竟迫不及待地反客为主后发制人将满腹疑惑倒垃圾般倒向她。即使这样还有大量疑问作为候补蓄势待发呼之欲出。
“你是……伟的……什么人?”她打量我后无视我焦急等待答复的心态不甘示弱地反问我。
我对眼前着忽如其来的陌生人会认识伟感到诧异。我猜疑着她究竟是什么角色,而且我认定自己拥有问题的首发权。于是我又问,她也又反问,口气里还带不容拒绝的催促。无奈我先回答,不然只怕我们要这样搞到海枯石烂:“伟是我未婚夫。你认识他?”问着,我又想起了我的伟,老天,我多想现在可以投入他的怀抱寻求他的保护,向他撒娇,让他呵护,让他疼……
“未婚夫……呵呵,又是一个无知的女孩……可怜,可怜……”那美女摇头叹息起来,她的动作很美,却撩起了我的怒火。我生气地叫道:“你胡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忽然话锋一转。
“谁?”
“伟没有告诉过你……他以前有过女人吗?”
这话给我的震撼甚为猛烈,听她的口气,她就是伟的那个“女人”,我头脑一下乱了……等等,是又怎么样?伟以前不能交过女友么?我以前也交过男友啊。这么想着我又冷静了,而且没好气地道:“你是他前女友吗?那又怎么样?”
“我只想告诉你,他绝对不是个好男人,开始时你们会很恩爱,过一段他厌倦你后就不会再对你留恋了……管你是未婚妻还是妻子……我就是他厌倦的其中一个……”她哀怨地说,如泣如诉,“他不但花,而且还狠心肠,惹了他……”
“住口!”我忍受不了有人这样侮辱我心爱的夫君诋毁他处女般纯洁的名誉,断喝道,“你这人!你快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说过伟不是真的爱你,你还不信……他告诉过你,这别墅里有地下室吗?”那女人仍冷冷道,我只觉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地下室?哪里有什么地下室……”我喊着,忽然看见一派刺目的光明,我抬起头,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一切是一场梦!我全明白了,难怪如此莫名其妙!是梦,就合理了!
时间已是早晨七点,我躺在床上不起,还是觉得很疲倦,我琢磨着那过分真实的怪梦,觉得又好笑又奇异。竟然做这种梦。我想我是不是患上婚前恐惧症了?对伟没信心吗?不可能。
伟在敲门了,用他那一贯温柔的声音叫我:“小懒虫,还不起床吗?”
接下来,我迅速起床,准备和伟上演一场甜蜜蜜,早餐后还要继续安排我们的婚礼天地。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3-3-2008 05: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出房门时,受到梦境影响的我仍不免向四周看了看,当然没有再看到什么古怪。而不多久我就忘记了那个梦,继续我真实的世界。
工作人员不久就会来到,这之前我和伟在设计改良一些细节。
我单独地踱到了客厅一角,端详着还具潜力可以再锦上添花的环境,忽然,我发现墙角处有严重损坏。奇怪!怎么这样?要知道装修工作我们做得可是一丝不苟,因为以后打算常来这住或招待朋友,所以进行了相当彻底的重新整顿。全过程也都以监工的身份在场,实在没理由出现豆腐渣工程……
我未叫唤伟,先自己审查起来,很快发现墙角的裂缝纹路蔓延得很奇怪……一直裂到地板,并裂成一个方形……看着地面上的裂纹我忽然想起什么。我大叫:“伟!我们的别墅里有地下室吗?”
“没有,你以前也问过,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正忙着的伟头也不回地远远答道。
我盯住那地板上的裂纹——它就像是地下室的门一样,这令我想起了昨晚的怪梦。我没有再说什么,默默把手按在那上面,真的很像是入口啊……而,当我手一触到那块地板,它竟向上缓缓升起!就像常看见的地下室门打开的方式!只是竟全自动?
地板下,果然现出一道楼梯,地下室!伟骗了我?为什么?真有一个地下室……和昨晚的梦里说的一样!那真是梦吗?昨晚的遭遇情节此刻涨潮般一并涌上心头。
我鬼使神差地擅自走了下去,没有多加考虑,也没有通知伟。
我感觉我就是走在昨晚梦里那道楼梯上。不同的是我走到底了也没看到有门,只有一面冰冷的墙壁。而身后的楼梯也并未像昨晚般消失不见。这时,我身后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是伟。
“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伟的口气慌张而恼怒,是那种秘密被揭穿的表现。
“你为什么骗我?你不是说没有地下室吗?”
“有没有有什么关系?这地下室早就废弃了,你看这里不是什么也没有吗?我想这没什么了不起,所以才没告诉你。”
他说得合情合理,但我却固执地认为,这里该有一扇门才对……我不知为什么这么想,我不断回忆起梦里女人的话……句句惊心,我甚至相信要是有门,进去后又会来到梦里一样的所在,见到她!我这么想着,手轻抚着墙壁。
忽然,墙上没来由地现出一道血痕!吓我一跳,血痕开始伸展开去,血边竟在壁上勾勒出一扇门形!然后门——一块墙壁自动地裂开来,像开门似的。尘土飞扬。伟和我都目瞪口呆。
地下室里本就昏暗无光,那门里的房间更是彻头彻尾什么也看不见。引起人强烈好奇心。
“我想进去看看。”终于可以在这怪现象面前镇定下来后,我第一句就道。
伟紧张地大声阻止,说了大堆话劝我放弃,我固执,用女人的不讲理脾气与其抗衡。我们简直是在吵架——我们从来没吵架过。发展到后来伟已经紧拉着我硬要我离开了,我心里愈来愈怀疑和惊骇,我不肯理他,挣脱开他的束缚不由分说地冲了进去。
“我想起来了,这地下室不是什么也没有,原来好像有个小房间,好像是堆杂物的……后来被封起来了……我父母留下的屋子我也不太清楚……没必要进去……”当时伟如是说。
进去后我着亮了随身携带的小型电筒,照射着,里面不但暗无天日而且尘埃遍布,实在是人间地狱的最佳写照……我举目所触的也的确都是杂物垃圾,我开始有点相信了伟的话,但却无法解释那怪现象……这里当然和梦不同,没有高级房间和夺目美人。
我强行进来后,伟就一直狱警般杵在门口,我回头抱歉地对他笑了笑,他好像忽然变得很阴沉,在生我气吗?我准备打道回府了,这时我无意踢到了一件东西。
一个很残旧的电饭锅,我觉得沉甸甸的,里面有什么?我正要打开一窥究竟,门口的伟忽然怒吼一声:“不许打开!!”吓得我手一松,电饭锅坠地,裂开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滚了出来,我用电筒一照,险些吓昏——那是一个人头!
壮起胆子仔细看,还能辨认出那是个女性的头,从那腐烂不堪的模糊轮廓上,我竟看出了梦中美女的影子!一定是错觉!但……越细看越像……!!
我颤栗着回头,尽管光线条件差,我仍很明白地看到伟的面部扭曲地很难看。他见我看他,用很不自然,很生硬,很激动的嗓音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真的……”
我的头脑像经历了无数场重大战役,混乱得无法形容。从惊异到恐惧到现在的愤怒……我用很冷淡的语气说:“我们都快结婚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瞒我?”
“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我们离开……我是爱你的,我们要结婚了……”伟不停地挥舞着手说着。
“算了,这件事,警方应该会知道……”我忽然感到很疲惫,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段话,“是不是要等警方来,你才肯说实话?”
伟听到我的话,猛地发出了厉声咆哮:“你要报警?”然后,他,竟面目狰狞地向我奔了过来,全身的杀气暴露无疑,他要干什么?不言而喻。这就是我庆幸能结识的好男人?这就是我决心厮守一生的未婚夫?
就在我大受打击动弹不得的时候,就在伟的魔爪快将抓上我脖子的时候,这改变了三个人一生的地下室里骤然响起了凄厉的笑声,我们一起再度大惊失色,我勉强寻找声源,天!竟是那个人头发出的!
“傻女孩,我昨晚和你说的没错吧……哈哈哈……”那个腐烂怪异的人头抖动着残破的唇骨以我熟悉的女声说道。
我的承受能力达到了极点,大脑组织体贴地命令我以昏迷来逃避进一步更强烈的打击。
我是被来上班的装修人员叫醒的,他们发现我一个人躺在大厅里。
我顾不上回答他们关于我为什么会席地而眠的询问,马上去那个墙角处看那地下室入口。墙角没有任何裂纹,更别说什么入口了!
在我那近乎疯狂的软硬兼施的强烈要求下,工作人员同意挖掘那地方,我坚信我可以找出那神秘所在!
挖地三尺的行动是徒劳无益。结果显示,这别墅里根本没有什么地下室存在!
而伟,从此人间蒸发了。
也因此,围绕在我身边的麻烦从那时起源源不断,这是可想而知的。
走出了夜半迷宫,我却跌进了现实世界一个更大的迷宫,它由人所汇聚而成,更加迥异,更加没有方向,没有出口。
最后我要告诉大家,之后我又做过的一个梦,梦很简单:在那个我到过的房间,那个我见过的美女捧着伟的人头,对我微笑。一直微笑……而伟的人头,表情定格在肝胆俱裂的惊怖上……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4-3-2008 09:2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213)诡异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去他家。四年来的第一次。
她不明白为何他要她晚上去,就像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他一样。不过她已习以为常,因为每次与他相见,都不曾在白天。
他家十分难找,当她终于到达时,已完全迷失了方向。她想这大 概是夜的缘故。
他开门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指间夹着一杯血红色的酒。他的脸是近于透明的苍白;他的眼时不时闪出摄人魂魄的光芒,只要注视这种目光片刻就会晕眩。仅此二点就显得出他的与众 不同,他的诡异与独特。她被这股魔力深深地吸引,并为之沉醉。
偌大的寓所内没有一盏灯,只有数不清的烛焰在摇曳。他养的那 只浑身漆黑的猫正卧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进来的时候,它懒懒地扫了她一眼,是熟悉的摄人魂魄的光芒。她吃了一惊,寒意蓦地从骨髓深 处传来。人是诡异的人,猫是诡异的猫,屋子是诡异的屋子……她感到有些恍惚。
但他的温柔与浪漫很快解除了她的紧张,或恐惧。她觉得自己也正慢慢融入这幽暗的房间。可以想象自己的脸在烛光中是怎样的诡异。
他轻轻地拥着她,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两个人相偎着坐了很久。
他在她耳边低语道:“记得后天么?”
“嗯,四周年。”
“也是你生日。”
“嗯。”她微笑了一下。他总是记得住有关她的所有细节。
“想怎么过?”
她略略仰起脸:“都依我?”
“都依我。”
她一下坐直了身体,拉住他的手:“带我去游乐场吧?”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奇怪表情:“那……有晚上也开的游乐场么?”
她有些不高兴了,重重甩开他的手:“晚上晚上,又是晚上!”
她站起身,别过脸去:“晚上有什么好的?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家找了多少时间?四年了,每次都是晚上见的面。我想去的地方都关掉了,动物园晚上开么?服饰街晚上开么?这两个地方你从来都没陪我
去过,不要说什么郊游、旅行了……”
他静静地听她说完,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然后问了句很奇怪的话:“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她闭上眼,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是的,非常。”
他眼中漫出无比浓重的悲哀,但她看不见。
“那不管在什么情况——呃——我是说若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你都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
她猛一抬头:“什么意思?你有了另外的女人?”
他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你先回答我……”
她松了口气,又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只要你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陪我在阳光里散散步、说说话什么的,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她依然没有看见他眼中愈来愈深邃的痛苦。
他抱着她,轻轻地重复着“让我想想”;她任由他抱着,像个孩子似地央求着:“好不好么?好不好么?”
他终于下了决心。他捧起她的脸,又问了一次:“你只喜欢我一个人的,是不是?”
她点了他的鼻子一下:“我只爱你一个呀,傻瓜!”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有点湿润。她不曾料到他感动的时候是这样的好看,于是有些发怔。
但他的眼只是亮了一会儿便黯淡了,他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说:“好吧,后天我带你去游乐场。”
“真的?”她乐不可支。
“真的。小朋友……”他拧了拧她的脸。
“那好,我先回去了,明天好好睡一觉,把精神留到礼拜天好好玩……”她收拾了一下东西,他也穿上了外套。
“你不要送我了,我叫车回去。”她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示意不必再送。但他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
“以前都是我送你回去,今天也不例外。不过我们一起走过去好么?”
她有点意外,但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
这条路今晚显得有些长,也许只因为没有叫车,亦有可能因为他说了许多话。他从不这样的,今晚实在有些反常。
再长的路,也是会走尽的。她在自己家的楼下紧紧抱了他一下,:“好了,早点回去吧。”待转身时他一把拉住她,她微感诧异。
“怎么啦?舍不得我啊?”她又紧紧抱了他一下,“又不是很长的时间啰,一天呀!傻子……”
他笑了笑:“给你一样东西……”接着又放了什么在她的衣袋里。她伸手去摸,却被他捉住:“回去再看。”
她使劲捏了捏他的手臂:“总是鬼鬼祟祟的,真是猜不透你。好了好了,这下你可以回去了吧?”
他微笑着:“你先上去。”
“好吧好吧。I 服了You.”她吻了吻他的唇,“早点睡。”转身上了楼。
他抬头望着,直到她的房间亮了灯,这才转过身慢慢沿着原路返回。
周日的天气不算太好,天气预报是阴转晴,他紧紧皱了皱眉。
他出门的时候,天色极其阴沉。他稍感不适,但比起大太阳来,这算很不错了。
早早来到她家楼下,她还没等在那里,于是他点燃了一根烟。这是他第一次抽烟,他实在很想知道烟的滋味。
他咳了几声,扔掉了烟,尽管它只烧了一半。他想他是再也不会去抽这该死的东西了。的确,这是第一根烟,也是最后一根。
她踢踢踏踏地奔了下来,猛地冲在他怀里,伸出无名指在他眼前一晃:“你前天晚上送给我的,我今天戴着你不怪我吧?”
他笑笑,也伸出他的无名指,赫然是能配成一对的戒指,和她的一样银光璀璨。
她笑问:“我的上面刻着我的名字,你的也刻着你的名字吧?”
他笑笑说:“人是一对么——戒指自然也是一对。”
“呸,谁和你是一对!”她轻啐一口,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好了好了,走吧。”他扬手招了招,远处一辆车疾驶过来,“吱”地停在他们面前。他们上车坐定后,他对她说:“尽管吩咐。”
他们在游乐场里疯玩了一阵。起初他暂能忘却一次又一次的不适,但随着天色的渐渐晴朗,他开始不停地出汗,苍白的脸渐渐转红,隐隐能看见血液的流动。
她拉着他的手,不停地东张西望,不停地有说有笑。她没有注意到他的细微变化。
幸好太阳还没有出来,但现在,他已快坚持不住。
她总算发现他的异样,连忙问:“怎么了你?要不要去医院?”
他勉强笑了一笑:“傻瓜,我是医生,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稍微有点不舒服而已。没事的。”
她松了口气:“差点忘了,你这古怪的专值夜班的医生。”她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却发觉是炙手的温度。她吓了一跳。
“你真的病得很厉害,还是去医院吧……”
“不!”他从未这么大声过,使得她不知所措。
“对不起……”他疲倦极了,也难受极了,“老毛病……不要紧的。”
她紧紧抱着他,不知如何是好。给他喝矿泉水,他却摇了摇头。
“我们……还有,还有……摩天轮、摩、天轮……没坐过……吧?” 他喘了口气,“走、走……我们……走……”
她含着泪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摸着她的发,低声道:“笨!什么你不好我不好的,快走快走,呆会儿又要排队了。”
她这才知道他其实爱她爱得很深,甚至可能远远超过了她对他的。她感到幸福,也感到难过。
她扶着他进了小小的圆形舱,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但他不想说,只轻轻问了一句:“太阳出来了么?”
她没细想,茫然地抬头一看:“噢,快出来了,这片云一过就要出来了。”
他脸色一变,但马上恢复平静。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腕,却没有任何的感觉。视觉与触觉在渐渐消失,他想。
他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地流走,他紧紧抱住她,用他剩下的所有能量。
她哭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呀——”
“你说句话呀——”
“你说呀——”她的泪汹涌而出。
他完全看不见了,但他仍在微笑:“没事的没事的……”
“骗人!你骗人!”她抹了抹泪,“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呀——”
他突然有了精神:“有办法,是有办法。”
但接着,他脸上的神采又慢慢褪散:“不行,绝对不行。”
她急了:“什么办法你快说呀!”
他抽了抽嘴角:“血……”
“什么?你说得明白点呀!”
“只要有血,就来得及。”
她大喜过望:“随便什么血都行?”
他笑笑:“谁的都可以,除了你的。”
“为什么?”她感到困惑。
他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句:“太阳出来了么?”
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但仍向窗外看了一眼:“出来了,已经出来了。估计我们转到最高的地方,就会全部出来。”
“嘿嘿……嘿嘿……”他突然笑了。
“你怎么了?感觉好一点了么?”她连忙问道。
他摇了摇头:“我就要走了,就要……走了。”
“走?走到哪里?你别吓我好不好……”她的泪又一下涌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爱我好么?”从他无神的眼中依旧看得见深深的渴望。
“我爱你。”她的泪一滴滴地落在了他的眼里,“我非常非常爱你。”她用脸紧紧贴在他的脸上。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见了,因为在他耳中,这些话语仿佛从一个未知的世界传来。他相信她说了。他相信她不仅仅说爱他,还说非常非常爱他。
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太阳马上要全部出来了。那时他将会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吧?他想。
“对了,我差点忘了。”他本已恍惚的神智又清晰起来,只不过他没想过何以自己的语言功能还未消失。
“我的衣服口袋里有要送给你的东西,还有我的戒指,你一定要藏好,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你一定会记得我吧?”
她失声痛哭:“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他仿佛知道她会说这句话,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没用的,太阳……太阳出来了……”
就在圆形舱转至最高点的刹那,太阳出来了,阳光温暖而舒适,市里忙碌的或不忙碌的主妇们,都会想起要晒晒她们家中的被子吧?
但于他,却是最大的痛苦。阳光拂过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躯,在炼狱般的煎熬之后化为了水汽。
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忘却了哭泣。仿佛梦魇一般。她甚至隐隐听见他在化为水汽后还在她耳边说了句:“我会来找你的。”
她拿着他的衣物怔怔地下了摩天轮,也不知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她以为今天的事发生在虚幻中,但她无法解释手中的他的东西。他又到哪里去了?
她独自坐在灯下,脑里空空的。忽然她想起了他的戒指,他留给她的戒指鬼使神差地跑到了她另一无名指上,遥遥与她的相对;她又记起他说过衣袋里有给她的东西,连忙去翻了翻。
是一张遗嘱和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她绝想不到他竟然知道自己今天会死,他究竟是什么人?
打开手帕,里面赫然是一颗尖尖的牙齿,比人齿要长要尖上许多。她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她心念一动,把他留下的戒指放在灯光下仔细一看,果然有着令人魂飞魄散的“vampire ”。字母刻得漂亮而细致。
她感到自己堕入了无底的深渊,但就在意识急速下沉的时候,她被什么力量拉回了现实世界。她记起他说过要回来的,难道真的是他?
她猛一回头,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蹲了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它的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摄人魂魄的光芒。它似乎还诡异地笑了笑,她很清楚地看见它的嘴角只露出一颗尖牙。是的,本来应该一侧一颗的,
现在只剩下这唯一的一颗…… |
|
|
|
|
|
|
|
发表于 14-3-2008 09:5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
|
|
|
|
|
| |
本周最热论坛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