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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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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所謂大企業家的本能吧?」盧淵井撇撇嘴。
「我就沒什麼感覺,所以你是大老闆,而我就只敢撈個小跟班做做嘍。」
文澔回笑無語。盧淵井則在桌前坐下來,欲言又止地看著文澔,臉上是猶豫不決的神色。
雙手十指在胸前搭成尖塔狀。「怎麼了?」文澔問。
抿了抿嘴,又歎了口氣,盧淵井才慢吞吞地開口:「看你心情這麼好,實在不想破壞,可是又不能不告訴你一件很令人頭大的事。」
「什麼事,說吧。」
又猶豫了好半晌,盧淵井才不得已地說:「詹寧斯先生來電話說瓊妮小姐剛辦好離婚,想到台灣來散散心,還有娜妮小姐也想順便來看看東方景致,希望我們能抽空招待一下。」
盧淵井話還沒說完,文澔的臉色已經很陰沉了,話一說完,他便忍不住咒罵一聲:「Bitch!」
盧淵井完全同意,在紐約只要參加過幾次上流社會的酒會,很快的就會得知瓊妮對有婦之夫的特別嗜好,而且她也很大膽露骨地向文澔表示出愛慕之意,而文澔愈拒絕似乎就愈引發她任性好勝的本性。
她甚至買通飯店侍者在文澔尚未回去時先行偷溜進文澔的房間,於是文澔一回去便看到一條光溜溜的美人魚橫陳在床上。媚眼兒斜勾,吐氣如蘭的雙唇誘人的蠕動著,豐盈的胸脯隨著輕微的喘氣而微微顫動,纖細的腰肢,迷人性感的臀部,修長的雙腿一勾一直地擺出聖人也要投降的煽情姿勢。
從那夜之後,文澔堅持與盧淵井同房。沒辦法,誰教文澔才是老闆,出錢住宿的也是他,不跟他同房,盧淵井不但會從總裁特助降級為無業遊民,而且立刻就得去睡大街了。
至於娜妮雖然是含蓄許多,但那雙緊緊糾纏在文澔身上的戀慕眼神,也真是教人難以消受。
文澔臉色沉凝地思索片刻後,斷然道:「你負責!」
「耶?我?」盧淵井驚恐莫名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老兄哪,我哪裡得罪你了,你為什麼要這樣虐待我?這一個月來你休假,我一個人撐起這個大擔子,你聽到我哼過一聲沒有?沒有吧?現在你銷假上班,是不是該輪到我休息了?」
他頓了頓,旋即猛拍一下大腿。「對,我要休假!從那兩個騷包到台灣開始休到她們離去為止。」他蹙眉沉吟。「想想,這六年來我都沒有休過假,所有的年假加起來,我至少也可以有,嗯……差不多三個月的假吧?所以我要……」
文澔冷眼旁觀盧淵井自言自語,等到他發洩告一段落後,文澔才又跟著吩咐道:「找公關經理幫忙,一切開銷公司支付,負責人員可以報公假領雙薪,最重要的是不准讓她們知道我家的電話和住址。」
「大哥,不要吧!」盧淵井苦著臉哀求。「那兩個實在是……」
當沒聽到,文澔無自交代:「租一輛賓士給她們專用,司機也是。如果她們要見我,能推就推,不能推就在我最忙的時候過來,讓她們看看我真的很忙,沒有空閒工夫去陪伴她們……」
這就是欠人恩情的報應!盧淵井暗自哀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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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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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翁琳和朱家婷雞婆鼓勵戴鈺群去追貝貝的,自然也是要由她們去解套。當然她們是很過意不去啦,但是怎麼看,戴鈺群都沒一樣比得上文澔,而且差距還非常大,就算罵她現實也好,翁琳還是只能對戴鈺群說抱歉啦!
「我們見過多多了,所以……」翁琳帶著歉然的神情直截了當地說。「你還是退出吧!」
「為什麼?」戴鈺群驚訝疑惑地問。怎麼過一個寒假就變天了?
「為什麼?」翁琳和朱家婷對看兼對問,猶豫了會兒後,朱家婷才不好意思地說:「你知道的,人比人氣死人,所以……」
戴鈺群立刻瞭解她言外之意。「他真那麼出色?」
他不服氣地問。
兩個女孩子不約而同地猛點頭。
戴鈺群臉色陰鬱地思索片刻後,咬著牙:「我真的好喜歡她,我甚至決定等我考上大學後就要和她訂婚。」
「可是……」
「那就讓我死心,」戴鈺群斷然道。「我死心後就會退出了。」
兩個女孩子再次對視,彼此以眼神交換意見想法,半晌後,兩人同時轉頭望著他。「好,我們會安排。」
瓊妮確實是個任性自私的淫蕩女人,她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她只愛自己。男人對她來講只不過是戰利品,是她對自己美色魅力的證明,是用過即可丟棄的消耗品。而她之所以偏愛有婦之夫,是因為從別的女人手裡搶過來更能顯示出她的魅惑魔力之大。
而文澔則是她此生碰過最大的挑戰,不但是最出色、最得她喜愛,也是最難纏的人物。她從來沒有這麼吃癟過,出擊成功率到目前為止還是零,不,應該是負數,因為文澔除了客套招呼之外根本就不甩她。
她的魅力消失了嗎?
她不相信,所以文澔一離開美國,她便找了兩個試驗品試試工夫是否退步了?
沒有,依然很快就被她誘惑住了。當然她也不是男人就好,還是有相當品味標準的,要年輕、外表夠出色、事業有成的男人才能有幸成為她的犧牲者。
既然她的魅力未曾消失,她就不打算讓紀錄上留下污點,她下定決心要征服文澔,要他跪在地上向她臣服。若是她興致尚未消失的話,或許她會和他玩兩年婚姻的遊戲,之後……再說吧!
至於娜妮就很單純,她愛慕文澔,並沒刻意想去破壞他的婚姻,只是忍不住思念想來看看他,或許……誰知道,或許會讓她碰到機會和他來個一夜倩也好。當然若是能和他有什麼結果就更美滿了。
但是兩個女人興沖沖來到台灣,從盧淵井來接機開始,她們只接到一通文澔的電話,告訴她們他很忙,實在沒空接待她們,但盧淵井會代替他好好招待,有什麼需求儘管告訴盧淵井,他自會盡一切力量讓她們滿意。
就這樣,來台灣十天了,吃、住、招呼都不錯,地方也逛了不少,就是沒能見到她們的主求目標一面。
剛開始瓊妮只是罵罵,到最後她實在忍不住發飆了,一剎那間,絕世美女搖身一變而為世紀女巫婆,狂吼怒罵兼砸東西。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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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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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淵井認輸,他只好看準時間帶她們到公司找文澔。
路德總公司頂樓會客室裡,娜妮優雅地斜坐著看雜誌,瓊妮則不耐煩地踱來踱去。
「他到底還要開會開多久?」
「抱歉,瓊妮小姐,你應該知道這種會的時間不一定,」盧淵井歉然道。「有時候很快,有時候也可能很久,要看有沒有特殊麻煩或麻煩有多大而定。」
「他就不能延後一些公事,挪出一點時間給我們?」
瓊妮不滿地說。
「還是一樣抱歉,瓊妮小姐。」盧淵井謹慎地選擇藉口。「總裁在美國逗留將近三個月,一回台又剛好是中國新年休假,積壓成塔的公事必須趕緊處理,如果再往後延,勢必愈積愈多。瓊妮小姐應該很明白許多問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
恨恨地瞪著他,瓊妮罵道:「你呢?你又是什麼鬼助理嗎?為什麼不能替他分擔一些公事?」
心頭暗罵,表面上仍是一片平靜,盧淵井垂眸望著地下。「我可以幫他處理公事,卻不能替他做決策。
美國那邊分公司才剛成立,幾乎所有的事都只能由他自理。我們剛接觸資訊業,一切都尚未穩定。日本那邊的廠商要漲價、印度大暴動、韓國關稅調整……」
有的沒有的他隨便亂說一氣,反正她又不明白亞洲的情勢。
「好了,好了,別說了!」瓊妮揮揮手,退後兩步在沙發上重重坐下。「那他到底還要忙多久?」
「恐怕要到美國分公司穩定以後吧!」
「天哪,那要多久啊?」
盧淵井偷笑。「瓊妮小姐應該比我清楚吧。」
又恨恨地瞪他一眼,「那吃頓飯什麼的總行吧?我就不信他都不吃飯、不睡覺!」瓊妮警告意味濃厚地說,彷彿要是盧淵井敢說聲不,她就要將他扔出窗外去似的。
「總裁真的很忙,他都是在辦公室裡邊吃邊趕公事的,晚上又常常加班,我們總裁夫人都抱怨不已呢!」
瓊妮忽然瞇起了雙眼。「他太太不在公司裡幫忙嗎?」
盧淵井微微一笑。「總裁夫人還在唸書。」
大大一楞,瓊妮訝然道:「她還是個學生?她幾歲啊?」
盧淵井笑得更深了。「十七歲。」
瓊妮和娜妮同時驚啊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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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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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娜妮困惑地理著眉。「他不是結婚兩年了嗎?」
「事實上,」盧淵井笑得詭異。「總裁夫人在三歲時就和總裁訂婚了,十五歲時嫁給總裁,他們的感情令人難以置信地深厚,尤其總裁更是寵愛夫人異常。」他停了停又暗示性地加了一句。「絕對沒有人能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瓊妮又開始瞪他,他聳聳肩望向別處,娜妮悵然地呆望著前方。
恨恨地跺了下腳。「不等了,我們走!」瓊妮轉身就往外走。「不過,我要留話。」她停在秘書桌前。
「告訴你們總裁,如果後天,也就是星期五晚上,他要是不和我吃飯,我就搬到公司來等他的休息時間!」
在秘書轉給盧淵井的留言裡,有一組電話號碼立刻引起他的特別注意。他看看手錶,應該剛下課,他馬上拔過去。
「喂,貝貝,我是盧大哥,你找我嗎?」
「呢,對,我有一點事想問一下。」
「問吧。」
貝貝瞥一眼兩個坐在她對面和左側聊天的死黨,隨即垂下眼去。「盧大哥,多多說他今天晚上要和客人應酬,這件事你知道嗎?」
「知道。」
「可是他從來不和客人應酬的,為什麼現在忽然說要和客人應酬?」
盧淵井想了想。「你覺得不對?」
「是有一點,」貝貝又拾眼瞟一下好奇得要死的翁琳和朱家婷。「他在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很不自在,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似的。」
「哦?」
「他以前跟我說話的時候都會很溫柔地看著我,可是昨天他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根本就不敢看我。這不是很奇怪嗎?」
盧淵井輕輕吁了口氣。「好吧,我告訴你,但是你要先聽我講完,有什麼問題之後再問,OK?」
「OK!」
「我們在美國紐約時,有一位商業大佬他幫了我們很多忙,這次是他的兩個女兒到台灣來玩,他希望我們能抽空招待一下。」
女兒?「那……」
「等等,我還沒講完。」盧淵井接著又說:「我不瞞你,那兩位小姐都是特地跑來台灣追求你老公的,可是從一開始,文澔就一直在躲她們,他真的很討厭她們,但是她們真的很難纏。等了十天都見不到文澔,她們一火大就威脅文澔,若是不和她們吃頓飯,她們就要搬到公司去等待他的休息時間。當然,她們是不可能真的那麼做,可是畢竟她們父親幫過我們很多忙,我們也不好做得太絕。所以文澔只好忍耐著和她們應酬一次了。」
等了等,盧淵井不再說話了,貝貝這才開始發問:「我可以說話了?」
盧淵井笑了。「有問題就問吧。」
「她們不知道多多已經結婚了嗎?」
盧淵井大大歎一聲。「知道,可是那個大小姐有個怪癖,她專門追求有婦之夫。」
貝貝聞言不由愕然。「嗄?有這種女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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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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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嘍。她剛離婚,五任前夫全都是從人家老婆那裡硬搶來的老公,玩膩了就一腳踢開,然後再找犧牲者,簡直無恥淫蕩至極。」
「那……另外一位呢?」
「另外一個就還算不錯,可是文澔也很討厭她,因為她老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貝貝咬了咬唇。「多多真的不喜歡她們?」
盧淵井又笑了。「你知道文澔不愛講髒話,可是文澔一聽到她們要來,他頭一句就是:Bitch。」
「啊!」貝貝不由失笑。「他講髒話!」
「是啊。」
貝貝笑了會兒後又繼續問:「那他為什麼不老實告訴我?」
盧淵井唉了聲。「我不跟你說過嗎?他一直認為你還沒長大,雖然他沒有對不起你,可是他也不認為你能瞭解這種狀況。也許你會叫他根本不要去理會她們就好了,可是不管在商場上或人際關係上,有些事就算恨得要死,還是不得不去做。詹寧斯先生是個很不錯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再不樂意我們也必須去應付他的女兒,這樣你瞭解嗎?」
貝貝噘起了嘴。「我能瞭解他必須應酬她們的原因,可是不能諒解他老是把我當小孩子看待。」
「小姐,這是你們夫妻倆的事,你們自己去想辦法解決吧!」
「好嘛,那就這樣了,上課鈴響了,拜拜!」
關掉手機,兩個死黨剛張開嘴,貝貝便忙著說:「OK,OK,統統都會告訴你們,等中午時,OK?」
不OK也得OK,因為老師快來了,翁琳和朱家婷不情不願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中午時分,三個女生特地把便當拿到校園中找個沒人的角落裡享用。分別擺好陣勢,三個人各自吃了幾口之後,翁琳首先發難:「貝貝,多多到底是瞞著你什麼事?」
貝貝瞞她一眼。「也不算瞞啦。」
一口飯一句話,一夾菜一個問題,嘴巴不停地說,也沒忘了填肚子。說完之後也吃得差不多了。於是,休息完畢,戰術研討會繼續。
「你打算怎麼辦?」朱家婷問道。
「怎麼辦?」貝貝困惑地重複道。「什麼怎麼辦?」
翁琳斜睨著她。「小姐,你不需要去保護你老公嗎?」
保護?「嗄?」貝貝楞眼。
「真是有夠笨啊你,小姐。」翁琳罵道。「人家就是來吃你老公的,你還那麼放心讓你老公和她們去吃飯啊?」
「啊!」
朱家婷重重點頭。「是啊,你沒看電影都有演嗎?吃飯都不知道可以吃出多少問題來哩!」
貝貝一聽,眉頭立即鎖緊。「是喔,譬如灌醉……
不,不行多多不能喝酒……」
「你智障啊?」翁琳又罵。「人家只想吃你老公,誰還管你老公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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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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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老公堅持不喝酒,她們也可以假裝喝醉啊,然後你老公就得送她們回去,這不也同樣要踏入她們的陷阱裡了。」朱家婷接著說。
「再不要臉一點,就偷偷在你老公的飲料裡下迷藥。」
「春藥也有可能。」
「或者乾脆打昏他,綁架、強暴他!」
「哇!哇!哇!」貝貝不由哇哇大叫。「真的假的?怎麼這麼嚇人哪!」
翁琳哼一聲。「騙你好玩啊?」
貝貝楞了半晌後,驀地跳起來叫道:「不行!我得去保護他。」
朱家婷搓搓鼻子。「你又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吃飯。」
「我可以打手機去問老王啊!」
「老王?」
「多多的司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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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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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六點半的銀河璇宮。
幾個女孩各自匆匆趕回家換衣服,又匆匆到銀河璇宮前頭不遠處集合。
三個女孩都盡量挑選最端莊高貴的衣服套上,希望看起來能成熟一點、淑女一點,可惜都不怎麼成功。
三張臉一看就太清秀乾淨了。
貝貝更誇張,她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文澔幫她選購的,怎麼樣都是少女型的。今天特地挑一件最昂貴的高級禮服穿上,傭人阿娟還幫她梳了個公主頭,沒想到翁琳一瞧見就大叫:「洋娃娃!」
火得貝貝差點提起半長的裙子衝殺過去,還是朱家婷嚷嚷著時間過了,三個女孩子才慌慌張張地衝進銀河璇宮裡。
銀河璇宮是類似高級俱樂部般的場所,一般人是無法隨便進入的,僅供有會員證或金卡的人使用。六點到八點半是用餐時間,八點半以後餐具撤除只供飲料和水果,前方有個約佔整個餐廳三分之一大的半圓舞池,現場演奏的樂隊正演奏著輕柔的音樂。
富麗堂皇的裝潢、高貴豪華的陳設,一眼望去全都是些上流階層人士,又是西裝打領帶,又是禮服鑽飾的。三個小女孩差點進不去,還是曾經來跳過兩次舞的貝貝拿出金卡,這才被放行。
用餐時間幾乎客滿,只有舞池邊幾張似乎是預定的桌子是空的,還有一些隱蔽沒人要的角落,可正合三個小女孩的心意。從她們的位置看出去,整個餐廳除了最外面那幾桌外全都一目瞭然,但其他人要看她們可就不太容易了,因為她們的位置是餐廳兩側各一凹處中其中之一,看來原本是情入座。兩旁各有一盆大型垂葉木,翁琳特地將它們稍住中間移挪,她們再分兩旁,兩蓬大垂葉就差不多將她們全遮住了。
點過餐後,貝貝頭一句就是:「他們還沒到。」
「好像。」朱家婷隨口應著,同時好奇地望著貝貝。
「你怎麼會有金卡?」
「多多幫我辦的副卡。」
「又有金卡,又到美國開分公司……」翁琳沉吟。
「你家很有錢嗎?」
貝貝老實地點個頭。
「那你為什麼都是坐公車上下學?他沒有請司機接送你嗎?」
貝貝聳個肩。「多多說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他不希望我成為同學中的異類,否則會錯過平凡但快樂的學生生涯。」
「來啦!來啦!」
朱家婷的低叫聲立刻止住了她們的話語。三個小腦袋直往垂葉中鑽,六道視線集中在正走向舞池邊的六個人身上。
「那兩個洋婆子應該就是專追人家老公的大騷包吧?」朱家婷咕噥。「老實說,看起來真的很……正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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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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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逗點呢!」翁琳罵道並K她腦袋一記。「就算是世界小姐,覬覦人家的老公就是騷包狐狸精!」
「奇怪,他們人很多嘛!」貝貝盯著那群人。「盧大哥也在啊,這樣我擔心個什麼勁兒?盧大哥肯定會幫我照顧好多多的嘛!我們白緊張了啦!」
翁琳卻兀自四處張望著。「貝貝,你老公真的超有魅力耶,你看他一進來,所有人都在看他哩!」
「那當然,」貝貝得意洋洋地揚起下巴。「我老公嘛!」
朱家婷也側過頭來。「那現在怎麼辦?他們人那麼多,那兩個騷包應該不會有機會了吧?」
翁琳坐回去。「先好好享受一下嘍,其它的等八點半過後再說。」
「八點半?」朱家嬸也坐好來。「為什麼?」
「你沒看到前面的時間表嗎?八點半後是跳舞時間,也要防著貝貝老公被吃豆腐吧?」
貝貝仍盯著那邊。「帥!」
「怎麼了?」
貝貝回過頭來笑瞇瞇的。「那兩個騷包本來想夾殺多多,可是盧大哥故示禮貌拉椅子請她們坐下,接著再讓多多坐她們對面,他和另外一個男的很快就分坐在多多兩邊了。」
「好了,現在暫時應該沒問題,最好是他們用完餐後就離開,如果不是……」翁琳撇撇嘴。「我們最好繼續盯著他們以防萬一。」
「可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能阻止他們跳舞呢?」
「時到時擔當,沒米就煮蕃薯湯,到時候再想辦法嘍!」
「裡斯,請我跳支舞吧!」
瓊妮傲慢的態度有如女皇下令,文澔瞄盧淵井一眼。盧淵井立即會意地開口替他婉拒:「對不起,瓊妮小姐,總裁的胃不好,剛用過餐後不能運動。」
「那就叫他們演奏慢一點的抒情歌曲。」
「瓊妮小姐,總裁的胃真的受不了折磨,你總不希望讓他跳支舞後就去住院吧?」
瓊妮忿忿地瞪他一眼,轉眼見文澔也無動於衷地喝著冰開水,不由怒哼一聲轉頭去望著舞池中飄動的雙雙對對。
「或許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盧淵井試探著建議。
「不!」瓊妮立時轉回來叫道。「我可以等,等一兩個鐘頭以後,他應該就可以下場跳了吧?」盧淵井還想說什麼,她馬上又搶著說:「如果一兩個鐘頭還不夠,那就三四個鐘頭,反正我今天非要和他跳到舞不可!」
「奇怪,他們就呆坐在那裡看人家跳舞耶!」
「她們看起來好像很想下去跳,可是為什麼都沒人下去跳呢?」
「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啊?又不跳舞,也不走人,更不聊天,好像就耗在那裡了嘛!」三個女孩子面面相覷。
盧淵井偷偷看了下表,十點半,他和文澔互覷一眼,兩雙無奈的眼睛隨即各自移開。
沒想到瓊妮這麼有耐性,居然真的和他們這麼耗下去。
文澔一點兒也不想和她跳舞,他也不認為只一支舞就可以打發掉瓊妮了,恐怕一起頭後就是沒完沒了,一支又一支,一支再一支,銀河璇宮不休息,她肯定是死也不肯離開了。
偏偏銀河璇宮在假日時,過午夜後便會開放滿十八歲的青少年穿著炫辣的服飾進入,當然同樣要有會員證或金卡才有資格通行,到五點以前都會是屬於瘋狂熱舞時刻。而且聽說這個週末還是什麼拉丁狂歡夜,到時候大部分年長成熟人士都會離開,獨留他們幾個西裝禮服在這兒耗,情況可能會更尷尬了。如果硬要瓊妮離開,肯定她又會提出什麼交換條件……
真不知道瓊妮怎麼這麼神通廣大,才來不到半個月,居然就能知道這種地方!真頭大,今天晚上恐怕不易善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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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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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淵井無意識地端起酒來啜飲著,雙眼則巡視著餐廳各處,彷彿希望能在其中找出什麼解決的辦法來。
突然,一張熟悉的小臉蛋驀地闖入他瞳孔內……
盧淵井淬然嗆咳起來。
文澔轉頭來看他,邊輕拍他的背部。「怎麼了?喝太快嗆到了?」
盧淵井嗆咳著俏俏往右方再覷一眼,隨即站了起來。「對不起,我上洗手間。」
看著他那一桌沒人注意到他,盧淵井便大步往貝貝那兒衝過來。「貝貝,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被發現的慌張很快就消褪了,貝貝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無辜地說:「請朋友吃飯啊!」
「請朋友吃飯?」他瞧瞧另兩個女孩子,再看回貝貝,隨即歎了口氣躲在垂葉後頭坐下。「怎麼知道這裡的?」
貝貝嘿嘿一笑。「老王。」
「老王?」盧淵井搖搖頭。「算了,你來了也好,剛好替文澔解圍。」
雙眼一亮,貝貝興奮地抬高了臉。「怎麼?我可以上場嗎?」
盧淵井又歎了口氣。「沒有你上場還真不行哩!」
盧淵井回到座位後,他覷著一個沒人注意的時機,悄悄在文澔耳邊咬了兩句。
「待會兒不要慌張,我保證沒事。」
文澔疑惑地望著他。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兩句,他在說什麼啊?
在全是紳士仕女的空間中,一張突無的俏麗少女臉孔當然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盧淵井這一桌也不例外,除了望著舞池發呆的文澔和早已心知肚明的盧淵井以外,其他四個人都好奇地盯著直往這桌行來的少女。
正沉浸在與貝貝美妙共舞回憶中的文澔,淬然被一個不應該在這兒出現的聲音給結結實實地嚇著了,熟悉的嗓音是從他身後側方傳來。
「先生,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文澔驀然轉身,霎時浮起一臉驚慌地叫起來:「貝貝!」
貝貝頑皮地眨眨眼。「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跳舞?!不知所措的文澔卻只急著解釋:「貝貝,請你……」
「請我跳舞?好啊!」貝貝立刻抓著文澔的手硬拉他起來。「快點,華爾滋,維也納華爾滋!」
怒瞪著在場中飛舞的身影,瓊妮猛拍了下桌子。
「他為什麼可以和她跳?」
「總裁不能不和她跳啊!」盧淵井笑嘻嘻地說。「為什麼?」
盧淵井涼涼地端起酒來吸了口。「因為她就是總裁的夫人。」
「貝貝,我……」
「不用解釋,多多,我都知道,也沒有生氣,是盧大哥叫我來幫你解圍的,你不必擔心。」
文澔大大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的再問一次:「你真的不生氣?」
貝貝俏皮地皺皺鼻子。「說生氣嘛也是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和我說清楚,我會瞭解的啊!或許我平常是很愛跟你撒嬌耍賴發脾氣蠻不講理的,可是你要是正正經經地跟我講明白,我還是會懂得嘛!」她偷覷他一眼。「盧大哥說你一直認為我還沒長大,也許我真的是不夠成熟,可是不成熟並不表示不懂事啊。我已經是你名正言順的太太了,你應該讓我替你分擔一點嘛!」
音樂結束,他們依然留在場中等待下一首曲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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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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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澔輕撫貝貝的臉頰,眼裡溢滿感動柔倩。「貝貝,你是那麼地美好,我實在不想用繁雜的事物令你憂煩。」
燈光驟暗,音樂再起,是一首抒情慢曲。在昏暗的淡藍幽光中,文澔無視週遭眼光無數,他忘我地將貝貝緊擁在懷裡隨著音樂輕輕晃動著。
貝貝滿足地靠在他寬闊的胸前。「多多,以前我不曾告訴過,因為我一直在等你先開口,可是現在我認為還是我先說比較好……」
她仰起臉凝視著文澔。「我愛你。」她輕吐。
文澔全身一顫,臉上狂喜光芒乍現,卻又倏忽消失。
她輕歎。「我知道你可能認為我還年輕,不懂得真正的感情,但是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愛你。
從六歲開始,我就在等著能夠嫁給你的那一天來到,可是等我們真的結婚之後,你卻從來不碰我,我真的好失望。」
垂下頭盯著他襯衫的第三個鈕扣。「我一直以為你對我沒興趣,因為我太幼稚,或者……」她繼續傾訴。
「你另有所愛。」
「貝貝,我沒……」
「我知道,多多,我現在知道你沒有,但是你一直不碰我,我真是有點生氣了。後來我找翁琳和朱家婷,」她頑皮地抬眼擠了擠。「是她們教我如何誘惑男人的。」
文澔一臉驚愕。
貝貝笑得好得意。「結果我真的得到你了!」
「貝貝,你……你……」
「我知道你無法相信我會是真的愛你,」貝貝再次打斷他的話頭。「但是你放心,時間久了你就會明白我有多愛你了,不是純純的愛,也不是幼稚的迷戀,是男與女的真正感情。我會讓你相信我是以女人對男人的感情來愛你的,到時候,」她甜甜一笑。「你再告訴我你愛我就好了。」
文澔雙唇張闔了許多次,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他最想告訴她的話。他知道若是現在就明白告訴她他的愛,那麼就算以後她真的碰上心愛的對象,善良的她在不忍傷害他的情況下肯定會犧牲自己真正的愛情來陪伴他。
他不在意自己會如何,只求她的幸福。所以他只能將她緊擁在懷裡,在心中默默傾訴他的深情愛意。
「我愛你,貝貝,我愛你好久好久了。」
他們連舞數首之後才回座,盧淵井早已為貝貝挪出一個位置出來,就在臉色鐵青的瓊妮面前,貝貝特意將兩條椅子拉靠在一起,接著才讓文澔親暱地攬著她坐下。
「瓊妮小姐、娜妮小姐,這位是我的妻子貝貝。」
他禮貌地為瓊妮、娜妮介紹。
輕蔑的眼光在貝貝身上繞了一圈,瓊妮才輕哼道:「還是個小娃娃嘛!」
貝貝相當聰明,但她最有天分的是語言。從家裡的本省籍傭人中,她很輕易地就學到一口道地的閩南語。小學三年級暑假到美國度假兩個月後回台時,她的英文便已能朗朗上口了。再去兩次,那一口英文就跟真正的美國人一樣流利標準了。
還有日語她也說得挺不賴的,其它如德語、韓語、法語等也都滿能唬人的。
所以,就在滿桌人……除了文澔……驚訝的眼神中,她以無懈可擊的英文回道:「謝謝瓊妮小姐的誇獎。」
她垂下眼簾遮住惡意的光芒。「女人最在意的是年齡,能一直被人視為青春年少自然是最驕傲的事了。
若是到了要用化妝品來掩飾真實年齡的階段,就真的很悲哀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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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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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飛向瓊妮濃妝艷抹的臉上旋即又轉開,那張美如天仙面龐上的醜惡忿怒之色著實令人心驚。
「你……你不過是個幼稚的小鬼!」
「可是我丈夫就喜歡我這樣啊!」貝貝說著愛嬌地膩向文澔懷裡。「他說他就喜歡我這麼單純可愛,不像有些人滿肚子設計人的陰謀,好可怕喔!」
又被刺中了短處,瓊妮的臉色簡直黑得可怕,兩個鼻孔更是像噴火龍一樣不斷噴出怒氣,她妒恨氣怒地瞪著貝貝。「你……你……真是沒有家教,大庭廣眾之下、這麼規矩的場合之中竟然這麼親熱,難道不怕人指點嗎?」不能在文澔面前失態咆哮怒罵,她只能拿眼前最看不順眼的情形來發揮。
貝貝笑得更可愛了。「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啊,只要我不是勾引人家的老公就行了嘛,那種不要臉的女人才真的叫下流無恥淫蕩齷齪哩!」
指桑罵槐!惱羞成怒的瓊妮瞬時氣昏了頭,嘴巴一張就想怒吼,卻倏忽瞥見文澔望著她眉頭直皺,一口噎在喉頭的氣梗了半天,最後還是硬生生地吞嚥回去了。
肚子差點笑爆的盧淵井在文澔眼神示意下忙出來打圓場。
「各位想再來杯飲料嗎?」
於是,喚來侍者吩咐飲料。這當間,瓊妮始終算計地盯著倚在文澔懷裡撤嬌的貝貝,文澔則無奈地攬著她。一等侍者送來飲料離去後,瓊妮立即擺出一臉虛假的笑容向貝貝敬酒。
「敬祝夫人青春永駐。」
「謝謝,謝謝!」
貝貝當仁不讓地稱謝並端起果汁,正要啜飲時卻被瓊妮阻住。
「夫人,你那杯是果汁吧?」
「是啊,我未滿十八,只能喝果汁。」
「我以酒敬你,你卻喝果汁,這樣不太禮貌喔!」
瓊妮泛出一抹陰詐的笑容。「依禮教上來講,應該請你丈夫代你喝才對吧?」
「No,No,No!」貝貝猛搖頭。「他的胃不好,不能喝有刺激性的飲料。」轉眼一瞧,她向盧淵井笑笑。
「這樣,盧大哥是我丈夫的助理,就由他代喝吧。可以嗎,盧大哥?」
「當然可以。」盧淵井即答即飲。
瓊妮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他已經將空酒杯朝瓊妮亮了亮,她只能咬牙切齒地干下自己這一杯。
之後她腦袋裡迅速地轉了圈,那副虛假的笑容又冒了出來。
「夫人,今天我是主客,禮貌上來講,裡斯應該請我跳一支舞吧?」
「那可不行!」貝貝立即大大反對。「我好小器的,我的丈夫是我的,怎麼可以和別的女人跳舞呢!不行!不行!」她又朝盧淵井望去。「盧大哥,你是多多的助理,還不趕快代多多請瓊妮小姐和娜妮小姐跳支舞?」
盧淵井才剛張開嘴,瓊妮便怒喝一聲:「不必!」
「不必呀?那就算了。」貝貝順勢應道,隨即拿手肘在文澔肋旁頂了頂。「多多,她不跳,我們去跳吧?還有他們……」她指指娜妮小姐、盧淵井、公關經理和公關副理袁小姐。「也讓他們下去跳嘛,大家都呆坐著好無聊耶!是不是累了?那就回家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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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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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瓊妮立刻加以反對。「還早嘛,大家都還年輕,怎麼可能這麼早就累了!」她就不信鬥不過這個小妞兒,只要她這個主客不願意離開,文澔是主人就不能離開,她相信只要有耐心耗下去就一定適得到機會。
每一次見面她都必須有點進展才行,否則這麼麻煩才能和他出來一次,她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拐到人啊?
「不想回去啊?那好吧,多多,我們去跳舞嘍!」
貝貝說著又拖著文澔下場去踏步了。
盧淵井端起酒杯……空的,他乾脆招呼侍者拿來整瓶酒,心頭暗忖著看看能不能乾脆把瓊妮灌醉了事。
盧淵井望著舞池中幽然陶醉的那一對,他再次暗示性地說了同一句話。
「絕對沒有人能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的。」
拉丁狂歡之夜!
午夜十二點剛過不久,原來的客人差不多全離開了,代替的是一群活躍奔騰的青少年。色彩鮮艷、又酷又炫的服飾,青春的歡笑、奔放的熱情,帶動起場內歡樂的氣氛,Lation!lation!
強烈的節奏伴隨著色采華麗的銅管吹奏,所向披靡的拉丁音樂魅力所到之處總是令人情不自禁地聞樂起舞,讓身體與情慾徹底地放縱一番。
如果音樂能反映一地的文化,那麼拉丁音樂反映出的就是一種熱愛生命、及時行樂的人生觀。
在狂歡熱舞的青少年中,桌位剛好在舞池邊的文澔等人當然顯得很怪異。
貝貝瞧了瞧每張不太自在的臉孔,隨即開口大叫(因為音樂聲太大了):「瓊妮小姐,還是不想離開嗎?」
瓊妮緊繃著臉叫回去:「讓裡斯單獨送我回去,否則我不走!」
貝貝眨了眨眼。「拐人家的老公可不太好喔!」
下巴一揚,瓊妮挑釁地說:「你怕我?」
想激將?「不,我不怕你,但是我說過我很小器的,我老公當然只能送我回去,怎麼能送別的女人呢?」貝貝微笑著說。「不過如果你不想離開,我就會很同情你,你呆坐這麼久了,不覺得無聊嗎?」
瓊妮冷笑。「放心,我有伴,再下去你們也會跟我一樣無聊的。」
「是嗎?那可不一定喔!」說著,貝貝突然站起來。
「抱歉,我上化妝室一下。」
不到五分鐘,貝貝就回來,桌邊六個人一看便目瞪口呆。文澔更是驚訝地叫了出來:「貝貝,你回家過了?」
兩隻Kitty在她胸前向大家敬禮,長袖T恤下是一件短短的小蓬裙,苗條的雙腿上裹著紫色的韻律襪。
青春俏皮的貝貝倏然一笑,她將搭在手上剛脫下來的禮服擱在椅背上。
「怎麼可能嘛?我只是把禮服脫下而已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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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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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在裡面?」盧淵井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還真有先見之明哪!」
瓊妮勉強收起驚愕之色。「這樣又如何?你要自己下去跳嗎?還是在你丈夫面前和別的男孩子跳?」她嘲諷道。
貝貝不理會她,逕自轉向文澔。「黏巴達。」她說:既然文澔就在她身邊,她就不用大叫。
「黏巴達?」文澔皺眉掃一眼他的屬下們。「不要吧!」
貝貝嘴一噘。「黏巴達!」她固執地又說了一遍。
文澔呆了半晌,而後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歎口氣。
樂聲蓋住了他們的對話,所以其他人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只看到文澔突然開始慢條斯理地脫下西裝、拿掉領帶,再解開襯衫上面三顆鈕扣,連袖子都捲起來了。
「老天,你想幹什麼?」盧淵井訝然問道。「不會是要下去跳吧?」
文澔苦笑。
盧淵並不贊同地瞟著他。「大哥啊,不會跳就不要下去丟臉嘛,這種舞跟正式的交際舞不同,雖然你是還年輕啦,但是堂堂一個大總裁這樣亂扭亂擺的,實在很難看耶!」
盧淵井是知道文澔會交際舞,卻不知道文澔是為了貝貝而學的,所以幾乎什麼舞都學。他總以為文澔是為了生意上的社交場合才特地去學一些華爾滋、探戈、快步和狐步舞,同時他也知道文澔高中、大學時代從不參加舞會,所以文澔應該也不會時下年輕人愛跳的熱門舞。
他不會是想用拉丁音樂來跳狐步舞吧?想到這裡,盧淵井不由更加緊苦勸:「老大,不要下去丟臉啦,這樣實在……」
「丟臉?」文澔咕噥。「還有更不要臉的呢!」一想到要在屬下面前跳那種煽情的舞,他便感到萬分洩氣,企業之鯊的一世英名恐怕是要毀於今夜了。
「音樂停了,走啦!走啦!」
貝貝不由分說拉著不倩不願的文澔踏進舞池,下一首音樂還未開始,他們就擺好了姿勢,盧淵井一看不禁直歎氣。果然,看他們擺出的架勢,不是華爾滋就是探戈,他們周圍的少年看了還直偷笑,傷腦筋哪!
然而,音樂八小節一過,他們突然同時跟著快速的強烈節拍迅速的擺動起臀部來,四小節再過去,他們下半身已緊緊黏貼在一起劇烈的擺動著。
熱情的肢體律動火熱奔放,激烈的身體摩擦似欲燃起火花,大膽煽情的姿勢彷彿在祈求著肉慾的滿足,明顯的化學變化在性感的眼神中透露無疑。
不但盧淵井這一桌看得目瞪口呆,就連舞池內的人群也紛紛停下來讓開場地讓他們能充分發揮舞勁。
一甩頭、一仰身,短裙在美妙的旋身時飛揚起迷人的圓弧;一凝神、一注目,激情在撩人的扭動中醞釀。他揮擺著她在自己身上旋繞,激起眾人陣陣歡呼聲;她背靠著他臀部在他下身揉擦,點燃起簇簇愛慾烈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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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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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對性、身體摩擦身體、喘息與汗滴、碰撞和扭動……這確是一場悚人的情慾之舞。
音樂結束,當他們喘息著走回座位時,陪伴的是震天嘎響的叫好與鼓掌聲。才剛坐下,盧淵井便恭恭敬敬地奉上冰開水,幾近敬仰的眼神投注在文澔身上。
「老大,我祟拜你!」
「去你的!」文澔臉頰不由微紅,他尷尬地罵道。
「你們三個嘴巴最好給我閉緊一點!」
盧淵井還沒來得及抗議,貝貝便湊過頭來得意地嗆聲道:「怎麼樣,不錯吧?還有更棒的呢!」
「貝貝!」文澔直歎氣。「拜託你也閉嘴好不好?」
當作沒聽到,貝貝依然興奮地說:「很high吧?」
「何止high,」盧淵井喃喃道。「簡直辣死人了,我差點以為你們正在做……」
「盧淵井!」一聲怒喝,嚇得盧淵井猛一縮頭趕緊把最後一個愛字吞回肚子裡,文澔也警告地瞪著還欲開口的貝貝。「貝貝,你再不閉嘴,以後我就再也不跟你出來跳舞了。」
貝貝聞言也趕緊把要說的話統統收回話匣子裡鎖好,示意地拉上嘴拉練,再露出討好的笑容憨癡地對著文澔,看得文澔直搖頭歎息,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瓊妮突然開口了:「我不堅持你一定要送我回去,裡斯,只要……」她瞄一眼舞池。「只要你和我跳一支舞就好了。」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隨著她的視線瞥一眼舞池,雖然演奏的是拉丁音樂,但大部分青少年跳的還是迪斯可或吉露巴。
盧淵井頭一個不信地說:「你想跳迪斯可?」
十二道懷疑的眼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在瓊妮身上,卻見她輕啜了口酒,然後慢吞吞地說:「不,我要裡斯和我跳剛剛他跳的那種舞。」
六雙視線迅即移往文澔身上。「黏巴達。」他說,隨即朝身邊的貝貝一頷首,於是貝貝伸手拉開嘴拉練。
「很抱歉,瓊妮小姐,他不可能和你跳黏巴達。」
貝貝正經嚴肅地說。「首先,黏巴達需要經過苦練,否則做不來那些動作。再來,跳黏巴達要很有默契,否則很容易受傷。接著,從沒有跳過黏巴達的人想要跟上那麼快的節奏,恐伯不到半分鐘,你的腰就扭了。
最後,我說過我的丈夫不和別的女人跳舞。OK,完畢!」
文澔這才接腔道:「很抱歉,瓊妮小姐,想跳那種舞的確沒有經過練習不行,而且……」他斜睇著貝貝。
「我很疼愛我太太,既然她不允許,我也不願拂逆她的意思,希望你諒解。」
瓊妮猛一甩頭。「那你就送我回去。」
「好啊,」貝貝立即贊同。「沒問題,我們可以送你回去。」
瓊妮朝貝貝一瞪眼。「我要他單獨送我回去!」
貝貝聞言歪頭打量瓊妮半晌,而後慢條斯理地說:「你想拐我老公上床嗎?」
瓊妮一窒。「你——」她咬咬唇。「當然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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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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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貝貝哼了哼。「如果不是的話,你為什麼堅持要他單獨送你回去?」
「我……」不能承認,卻又無法解釋,瓊妮不由詞窮了。「我是……是……」
「就算你真的想找男人上床,也不要找我的老公嘛!」貝貝一臉的天真無辜。「他很無趣耶,上床前都只愛看書,還是很沉悶的書哩,一點情趣也沒有。而且近視那麼深,半夜上廁所又懶得戴眼鏡,明明眼鏡就在旁邊嘛……」她誇張地歎口氣。「要是被他吵醒了就得聽他去撞牆壁。都說不准我講髒話,可是他自己每次撞了牆壁後就罵一堆髒話……」
一副文澔撞牆破口大罵想像圖立即浮現在眾人腦海裡。
盧淵井頭一個失笑,公關經理和袁小姐則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痛苦表情,就連娜妮也是忍俊不住,文澔更是啼笑皆非。
「貝貝,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說你的壞話嘛,早點告訴她好讓她轉移目標啊!」
貝貝橫他一眼。「還是你想送她回去?」
實在拿她沒辦法,文澔只能歎氣連連。反正所有的尊嚴都在那文黏巴達裡跳沒了,再多丟一點臉也沒差了。
看文澔不再說話,貝貝又轉向瓊妮。「他還有好多毛病哩,譬如他胃不好,好多東西都不能吃,可那些東西偏偏都是我喜歡吃的,我又不好意思吃給他看,所以只好躲起來偷吃。還有你別看他平常好像脾氣很好的樣子,其實他要是真冒起火來是很恐怖的;每次我考不及格時,他都好像要吃了我一樣,好可怕的喔!」擺出一副很誇張的怕怕表情後,貝貝又繼續說:「而且他的身體不好又死不認輸,本來只是小感冒,他就死也不肯去看醫生,開始發高燒了,他還是說不會有問題的。等到整個人都昏昏沉沉了,他還在說沒事、沒事。沒事才怪哩!沒事還會把我的太陽眼鏡拿去當他的近視眼鏡,然後問我怎麼這麼快就天黑了?……
你們笑什麼?」
儒雅的文澔戴太陽眼鏡的大哥圖在眾人眼前浮現。
文澔撫額哀歎,盧淵井捧腹大笑,公關經理和袁小姐再也忍不住轉過頭去悶聲偷笑,娜妮則低著頭,雙肩聳動不已。
不高興地瞪他們一眼,貝貝又很正經地對瓊妮說:「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丈夫是個很麻煩的人。雖然長得很好看,可是身體不好,脾氣不好,執拗固執又好強,實在不值得你浪費時間去拐他,拐到了你會很後悔的。」
瓊妮冷冷地看著她。「既然他那麼差勁,你為什麼不放棄他?」
貝貝長歎一聲。「沒辦法嘍,誰要我從六歲起就愛上他了,十多年嘍,早摸透他全身上下有多少毛病了,可是我還是愛他啊。大概太習慣了,所以連他那些毛病我都一併愛上了。」她轉眼向文澔。「我怎麼放棄他呢?只要一天沒見到他我就渾身不對勁。他到美國那一段日子裡,我那兩個好朋友最倒霉了,每天想點子讓我開心,還要聽我嘮叨,因為我實在太想他了。白天還好,上課多少會分去我的心思,可是到了晚上……」
文澔溫柔憐惜地俯視著她。
「我都會跑到書房裡坐在他的椅子上回想他在家的情形,直到所有人都睡了,我才回房抱著他的枕頭哭到睡著為止……」
文澔心疼地抹去她眼眶裡的濕潤。
「我怎麼能放棄他呢?」貝貝幽幽地說。「如果他離開了我,我就只能哭到死為止了。」
文澔與貝貝忘我深情地互視,彼此的眼底只剩對方的存在,身外一切似乎都與他們無關了。同桌的人都動容地望著他們,戲謔消失了,只剩下感動與欣羨。
除了瓊妮,她的臉色沉鬱陰森,目光怒恨交織。
她從沒承受過此種羞辱!
整夜的忍耐成了一場無聊的鬧劇,小婊子的冷嘲熱諷戳破了她的驕傲,還有文澔對她的視若無睹更是令她深深引以為恥。
她的眼神逐漸轉為陰狠寒戾。
可愈是得不到的她就愈是非得到不可,誘拐男人的方法多得很,但是要得到這個男人勢必要不擇手段才行。
無論如何,她非得到他不可,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她要讓文澔知道,她瓊妮•詹寧斯沒有得不到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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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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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拉丁狂歡之夜過後兩天的星期一中午,三個女孩又跑到校園裡吃便當。頭一個開口的依然是翁琳,她緊偎在貝貝身邊擠眉又眨眨眼,曖昧兼戲謔地用手肘推推貝貝。
「貝貝,好熱辣的表演喔!」
貝貝一楞,旋即驚叫:「耶?你們不是說要先回去了嗎?」
「去!」翁琳不屑地嗤一聲。「你以為我們是笨蛋啊?好不容易有機會到那麼奢侈豪華的場合,我們不多撈一點就是傻瓜。反正你那位盧大哥已經吩咐侍者我們那一桌的帳都轉到你老公那一桌去了,我們自然是能多吃就多吃一點,能多玩就多玩一刻嘍!」
「其實啊,」朱家婷也神秘今今地壓低了聲音。「狂歡夜開始沒多久,我們就被一票男孩子邀到他們那一桌,而且也下場去跳舞了。」
貝貝驚訝地望著朱家婷,還沒出聲,翁琳又搶著說:「所以啊,當你和你老公在跳那種……嘿嘿……」
她再次用手肘推推貝貝。「hot得要死的舞時,我們也在圍觀群眾裡。」
貝貝揚了揚眉,繼而喜滋滋地也用手肘推推翁琳。
「如何?夠炫吧?」
「炫?」翁琳睜大了眼。「小姐,那不叫炫,那叫辣,叫hot,簡直要讓人著火燃燒了。」她忽然頓了下,隨即曖昧地眨了眨眼。「肯定你們那天晚上回去以後有另一場更兒童不宜的表演吧?」
貝貝紅了紅臉。「那天晚上,多多他……是頭一次我沒去誘惑他,他便自動找我……」她傻笑。「你們知道的啦!」
「這樣?」翁琳點點頭。「那就可以進行下一步嘍!」
「下一步,你是說……」
「讓你老公知道你是真的喜歡他的嘛!」
「對,對!」貝貝連連點頭。「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翁琳和朱家婷對視而笑。「表現給他看嘍!」
「表現給他看?」貝貝茫然道。「到底怎麼樣嘛?」
「行啦,我們會一步步教你的啦!」翁琳擺擺手。
「先告訴我們你們那天到底是怎麼擺脫那兩個騷包的?」
「其實說實在的,那個娜妮小姐人還不錯哩,我看得出來她很愛慕多多,更羨慕我,但是完全沒有要破壞我們的意思。只有那個瓊妮,哼!一個陰險狡詐的大騷包,她明擺著就是要搶我的老公,就差沒有直說出來而已了。」
「然後呢?」
「所以我就明白告訴他多多的毛病多多,不值得她浪費寶貴的時間來拐,請她另尋目標,然後我……」
「豬頭!」翁琳喃喃道。「真是笨到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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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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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罵我?」貝貝抗議。
翁琳輕蔑地斜曉著她。「那你又幹嘛那樣跟她說?」
貝貝聳聳肩。「陰謀被拆穿了總會不好意思吧?我是希望她能在羞愧之下自動退開,要是我就會。」
「拜託!你單純你當然會,可是那種賤貨臉皮才厚哩!」翁琳受不了地說。「基本上她們會去搶別人的老公,就已經是羞恥心缺缺了,你還妄想她們會自慚而退?下輩子吧!不達目標不罷休,這才是她們那種人的作法。」
貝貝歎口氣。「我知道啊,可是多多說她父親幫了他很多忙,如果能不扯破臉解決這件事是最好。所以我總得試試看嘛,說不定運氣好,她一時羞恥來潮就被我說動了也不一定嘛!」
翁琳冷笑。「那她的羞恥心來潮了嗎?」
貝貝歎氣。「大概是月經來潮,沒空讓羞恥來潮了。」
「我就說吧!」翁琳得意地仰起了下巴。「後來呢?」
貝貝聳聳肩。「後來我和多多又下去跳了一次黏巴達,回桌時她就不見了。」
「喔,大概是終於明白有你在她就沒什麼機會,所以就自動閃人了。」
「或許吧。」
朱家婷突然朝翁琳使了個眼色,翁琳會意地頷首,隨即小心翼翼地看了貝貝一眼。「呃,貝貝,有點事我們想和你說明和商量一下。」
貝貝狐疑地看看翁琳又瞧瞧朱家婷。「什麼事這麼詭異?」
遲疑了下,翁琳還是毅然開口了:「是戴鈺群的事……」
文澔伸手摸了摸,在固定的位置上取過眼鏡來戴上,然後下床走向浴室,身後同時傳來一聲噗哧失笑聲。
「怎麼你現在開始戴眼鏡上廁所了?」
文澔尷尬地笑笑。「我不想再撞牆了。」他說著進入浴室,不一會兒便又回到床上躺著,他摟過圓潤的嬌軀歉然道:「抱歉,又把你吵醒了。」
貝貝滿足地膩在他懷裡。「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只要你一離開我身邊我就會醒過來,然後聽你在做什麼,或是……」她頑皮地瞅著他。「罵些什麼髒話。老實說,我很喜歡那種感覺,好溫馨甜蜜。」
文澔挑高了眉頭。「你的意思是說,你那些賴床都是假的?」
吐了吐舌頭,貝貝不好意思地承認。「不那樣,你怎麼會抱我嘛!」接著她又做作地歎了口氣。「如果你以後都要戴眼鏡上廁所,那我就學不到特殊的髒話嘍!你知道,你罵的都是英文,我……」
「貝貝!」文澔哭笑不得地叫道。「你……你不能……」
「講髒話。」貝貝接道。「我知道,只許州宮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
文澔連連歎氣。「我發誓,我以後不會再說髒話了,所以你也不可以……」
「你真的不罵了嗎?」很失望的語調,貝貝咕噥。
「好可惜,你罵髒話的時候好可愛哩!」
文澔無可奈何地又歎了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
抱著他的腰的手緊了緊。「那個騷包有沒有再來煩你?」
「阿井盡量在幫我擋著。」
貝貝想了想。「其實我想你乾脆就找一次機會當面和她說明白,也許那樣會省事一點。」
「我在美國時就和她說過了,我不會背叛我的妻子,也對她沒興趣。可是……」他輕歎。「她就是不能接受拒絕。」
「這樣嘛……」貝貝沉吟。「那就這樣,下班以後,她的約會你都可以接受……」
文澔聞言雙眼一直。「貝貝!」他不敢置信地叫著。
「你瘋了!」
「別急,還有下文呢!」貝貝安撫道。「不管什麼樣的約會,你都攜伴參加,我陪你,也可以把盧大哥帶著,這樣她就沒戲唱了。我倒要看看她會有多少耐心和我們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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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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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也許可以,」文澔考慮著。「讓她明白她絕對沒有機會也是個方法。可是你的功課……」
「我發誓,」貝貝舉起手來。「我一定會注意功課,你知道我只是不愛唸書而已,為了幫你應付那個世界花癡,以後我一定在學校裡就把功課念好,這樣放學後我就有時間陪你了,OK?」
「好吧,只要你功課方面沒問題就行。」
高興地更往他懷裡鑽去。「不過既然我幫你了,你也要幫我喔!」
「幫你?幫你什麼?」文澔詫異地問。
「你是知道的,班上的活動我是從來不參加的,可是同學們都在抱怨我太不合群了,所以命令我這學期的活動統統都要參加。」
「因此?」
貝貝瞅著他。「我實在不想去,除非你陪我。」
「我?」文澔蹙眉。「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攜伴參加是很自然的事啊,我又不是第一個,我們班上有固定男朋友的同學都會攜伴參加班上的活動,大家都習慣了。而且我和班上同學講過了,她們都沒意見,只是很奇怪我怎麼突然蹦出來一個男朋友而已。」
文澔皺眉沉吟不語。
「好啦,陪人家去啦,」貝貝撒嬌地推著他。「要不然我也不去,然後我就會被全班同學罵,這都是你害的喔!」
「我害的?」文澔苦笑。「好吧,我陪你去就是了。」
「哇!謝謝你,多多。」貝貝興奮地在他唇上大大啵了下。「這星期日就有活動了,記得要準備好啊,J中的找我們班去陽明山後山公園烤肉,大家自行報到,我答應翁琳和朱家婷去接她們一起去……」
每年二月中旬到四月初是陽明山的花季,但是少年人對奼紫嫣紅的景致或精緻的亭榭假山並沒有興越,自然的大石瀑布、森林綠意才是年輕人所喜愛的。
話說星期日一大早,興高采烈的貝貝歡天喜地的拖著文澔出門,沿路接了翁琳和朱家婷兩對,而後直往陽金公路疾駛而去。文澔個性穩重,開起車來也是如考牛拉車般慢吞吞的,就如當日的暖陽一般懶懶散散的。貝貝在駕駛座旁又跳又叫的,他才勉強加速到六十,那時也已上陽金公路了。
上陽明山賞花的人潮被遠遠拋在後頭,貝貝打開車窗讓令人振奮的清新的空氣迎面拂來,森林的味道、自然的色調、一窪窪的菜圃、一叢叢的野花、對車狂吠的大狗、咯咯啄食的雞群,純樸的景色洗淨了蒙污心境的烏煙瘴氣。
車才剛停下,後座那兩對就衝出車門嘻嘻哈哈地跑掉了。
「多多,你的外套穿不穿?」
文澔膘一眼溫暖的日頭。「不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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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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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給我。」多多說著伸出手來。
文澔遞給她,同時困惑地問:「幹嘛?你會冷嗎?」
貝貝接過文澔的運動外套便住自己的背包裹塞。
「森林裡都比較陰涼,我伯你待會兒會冷。」
文澔不由心頭暖呼呼的。「謝謝。」他輕柔地說。
貝貝俏皮地皺皺鼻子。「不客氣,我是你老婆嘛,照顧你的身體是我的責任啊。」
摟著貝貝的肩頭往入口去。「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嗎?」文澔張望著問。
貝貝抬手指著站在入口處一臉好奇的女孩子。「那是我們康樂股長,她會告訴我們怎麼走,旁邊那個應該是J中的康樂股長吧。」
好奇已轉為羨慕,高瘦的康樂股長瞄著文澔。「你的男朋友?」貝貝點個頭,她立即連嘖兩聲。「難怪你把他藏得這麼緊,真讓人妒忌得想K你啊,桑貝貝。」
她老實說。
「去!」貝貝嗤道。「你自己都已經有男朋友了,少來覬覦我的。」
「可是我的男朋友沒你的這麼出色啊!」豪爽的康樂股長大方地上下打量文澔。「哪間大學?」
「大學?」貝貝好笑地瞄一眼文澔。「都是博士了,還上大學?」
「耶?」康樂股長驚訝地盯著文澔。「博士?他幾歲了啊?」
「二十六,不,二十七歲。」貝貝得意地昂起下巴。
「他是哈佛的企管博士!」
「哈佛的?!」康樂股長喃喃道。「好酷!」
「他還是一家跨國企業的總裁。」貝貝再加一句。
「哇!更酷了。」
「而且仰慕他的女孩子都從美國追到台灣來了。」
這也是事實。
「老實說,」康樂股長咕噥。「要是我,我也會。」
「還有……」
「貝貝!」
貝貝一臉天真無辜地仰望著文澔。「什麼事,多多?」
文澔尷尬地咳了咳。「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貝貝歪著腦袋。「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我知道,可是……」文澔又咳了咳。「呃……不是要烤肉嗎?我們還是進去找他們吧!」
貝貝猛彈一下手指。「對喔!」
文澔鬆了口氣。「對,對!」
貝貝笑得好開心。「我應該去說給大家聽才對嘛!」
「嗄?!」
第一眼見到摟著貝貝的男人,戴鈺群就明白翁琳為什麼叫他退出。同樣身為男性,即使再不願意,他也不得不承認那男人確實非常出色,絕對是他遠遠不及的。
出色的外貌、冷竣的氣息,雖然僅是身著簡單的休閒服飾,卻依然有一股天生的威嚴氣勢。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們相互凝視時所流露出的感情,是那麼的深濃雋永、刻骨銘心,令人不由發自心底深處的感動讚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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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6 09: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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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死心了。不需要任何人的勸告,他知道自己該死心了。他唯一想做的是祝福她,即使心痛,但身為男人就該有這份魄力,婆婆媽媽的事他可不屑為之。
所以,他平靜地來到貝貝面前。「祝福你們。」他誠心誠意地說。
貝貝立時笑開了嘴。「謝謝。」
「不客氣。」戴鈺群說,繼而轉向文澔。「你真的很出色,我自認不如你,但這並不是我認輸的主要原因。
我們出去玩過很多次,可是她的嘴裡永遠都只有你。
多多有多出色、多多有多溫柔、多多身體不好、多多近視一千多度、多多教她跳舞、多多教她打球、多多、多多、多多……永遠都只有多多。」他輕歎。「但是我一直不願意認輸,我以為只要我有足夠的耐性,早晚能從你手中搶到她的心。直到今天,看到她凝望你的眼神,我終於明白沒有人能介入你們之間。她看你的眼神是如此癡狂戀慕、深摯迷醉,我可以感覺得出她對你的感情已經是深不可拔了,沒有人能動搖一絲半毫。今生今世,她的心裡只會有你,再也容不下他人了。所以,我只能祝福你們,同時希望有一天也會有個女孩子是用那種眼神看我。」
話落,戴鈺群轉身便離開,文澔心神俱顫地望著他的背影,有好一會兒都無法動彈分毫。然後,他慢慢垂下眼眸在貝貝臉上搜索著。
她臉上那份癡情真是為他嗎?她眼底的狂愛真是屬於成熟女人的嗎?
是嗎?是嗎?
「貝貝,火生好了,還不快來烤,自己烤自己吃,我們可不幫你們烤喔!」
給他一抹溫柔深情的微笑後,貝貝拉著文澔就跑。
「來了!」
拒絕一般女人的愛慕追求很容易,只要將老K撲克臉擺出來,再狠點心嚴詞拒絕就行了。
可是像這種半生不熟的小女高中生呢?尤其她們又是貝貝的同學,既不好太無情,又不能太過嚴厲,當然更不可能接受。而且除了貝貝之外,他從沒有和女孩子相處的經驗。所以當一群女孩子們圍著他忙著自我介紹猛獻慇勤時,他也只能別彆扭扭地沉默以對。
但護夫有術的貝貝總能及時抓來掃把高揮兩把,將他身邊一干垃圾三兩下掃到天邊去,再拉著他坐下,將剛烤好的雞腿放在他手上。
「來,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因為文澔不能吃加有防腐劑的東西,所以貝貝特地從家裡帶來新鮮的木瓜汁,還有一些水果,甚至連醬料都是叫張嫂準備好一併帶來的。
「不錯,」文澔只咬了一口便連連點頭道:「真的很不錯!」
「真的?」貝貝頓時眉開眼笑,同時倒出一杯木瓜汁給他。「那你就多吃一點,要土司嗎?」
「待會兒。」文澔再咬一口雞腿。「你不吃嗎?」
貝貝回手一指。「還在烤,一人兩隻雞腿、幾片肉,還有玉米,如果不夠可以再去跟他們要。」
「夠了,夠了。」
貝貝皺皺鼻子。「早知道你吃不多了。」話畢,她回身將雞腿翻個面在上面刷滿了醬料,又在玉米上塗滿了牛油,醬料汁和牛油滴落在熱炭上,幾聲滋響,揚起一陣煙霧瀰漫。
文澔遲疑了下。「貝貝,我們剛到不久就跑來跟我們說話的那個男孩子是……」
「戴鈺群,你還接過他一次電話,記得嗎?就是寒假那時候嘛。」貝貝回過頭來說。「我一直以為他放棄追我的念頭了,沒想到……」她聳聳肩轉回腦袋。「反正他現在死心就好了。」
文澔沉默了片刻。「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嗎?」他又問。
「很多啊,從國中時就開始了。」貝貝老老實實地說。「有些我斷然拒絕後就死心了,有些就死不肯放棄,反正我一概不予理會就是了。」
「為什麼?」
「為什麼?」忙著刷醬料的手停了下來,貝貝仔細地想著。「其實,翁琳也曾經叫我和別的男孩子交往看看,可是……」她不屑地撇個嘴。「他們就是沒有一個能讓我看得上眼的。我想,我總是會下意識地拿他們和你比較。沒有你好看,不行;沒有你高;不行;沒有你聰明,不行;沒有你那麼溫柔;不行,而且……」
她突然回過頭來甜蜜一笑。「沒有近視一千多度,不行;沒有常常去撞牆,不行;不會罵英文髒話,不行;沒有你身體那麼差,不行……」她聳聳肩,視線又轉回烤肉上。「結論就是,他們不是你,統統不行!」
文澔又沉默了,直到四周的人全都跑光了,男孩子們吃飽喝足就結伴到下面溪裡看看能不能摸到兩隻蝦,女生則找野薑花去了。
貝貝整理吃剩的食物,文澔則低頭拿濕紙巾擦著手。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呃,愛上我的?」他突然又問。
「什麼時候?」貝貝認真想了好久。「我不清楚耶,」
她沉吟。「我只記得從六歲開始,我就想著長大以後一定要嫁給你。然後……」
她瞄他一眼,隨即將背包裹的外套拿出來給他。
「你會冷,趕快穿上。」
一語不發地接過外套穿上,文澔由著她替自己將拉鏈拉上。
「記得我媽剛去世那時候嗎?那時我好傷心,可是你一直跟我說……」
「不要傷心,你還有爸爸和多多呢!」文澔接著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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