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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fools

[小说:爱情]楊家有女初長成 作者: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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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楊凱茵從問嗥救她,還有她曾經是別人未婚妻的事到結婚過程都說給炎宿雲聽,很快就說完了。

  原來中間還有這一段。炎宿雲點點頭,卻也深深地為楊凱茵感到很悲哀,好難過,她一生下來就不知情的把自己的人生交到父母手上,對完全沒有自主權的自己也絲毫不知道,她其實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

  看樣子問嗥娶了她之後,在這一方面做過一番努力,不過顯然是失敗了。炎宿雲看著楊凱茵,真是頗為同情。

  天氣逐漸轉為涼爽,秋天了,炎宿雲當了一個多月的管家,不曾在這個家見到問嗥一次,不是分居而已嗎?怎麼好像離婚了似的,一通電話也沒有。

  還有凱茵.怎麼看她還是那麼悠閒,一點也不擔心,居然還有心情在玫瑰房剪花?

  這對夫妻真是……

  「凱茵,你想跟總經埋離婚嗎?」炎宿雲支著下巴坐在茶几旁,看著楊凱茵優雅的動作。

  楊凱茵一雙美眸訝異地轉向她,搖搖頭,「我不想。」

  「那麼,你知道分居最後的下場是什麼嗎?「那對眼晴如果是她的,她會每天拿著鏡子不放。唉,

  老天爺就是不公平。

  楊凱茵想了一會兒,她迷惘的再度搖頭。

  「你們再這樣分居下去,就只有離婚了,你都沒想過嗎?」炎宿雲發誓,她總不是因嫉妒而危言聳聽的,她只是說出一般例子而已。

  楊凱茵還記得問嗥說過,只是暫緩離婚,等他能夠為她做出最好的安排時再說。

  她的心情頓時低落,問嗥也許過一陣子就會提出來,也許後天,也許明天……炎宿雲說得對,這樣分居下去,你們只有離婚。

  她突然沒有興致再剪花了。

  「啊!」楊凱茵痛叫一聲。

  花籃翻落,玫瑰花掉落一地,她居然有花不剪,去剪自己的手。

  「凱茵,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炎宿雲看她手流血,趕緊跑過來。

  楊凱茵按著血流不止的那隻手,心情更加的沮喪疼痛。怎麼她好像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呢?

  炎宿雲拉開她的手檢查傷口,發現食指和拇指的切口被她剪了一個又長又深的傷口,血液頓時像滾灼的岩漿竄出火山口一樣流個不停。「這麼嚴重!」炎宿雲一看,臉都白了,她最怕見血了。

  「你們煩不煩?」問嗥緊緊地蹙起眉,簡直快被他們煩死。

  最近,沈東白和商繼羽這兩個總裁和副總裁有事沒事就往總經理室「走動」三話中有兩句不離楊凱茵,問嗥已經被他們擾得到角落去站了,可這兩人還不罷休。

  「敢嫌我們煩!」商繼羽一雙淺咖啡色的眼睛粗魯的瞪過去,俊美的臉蛋呈現極不協調的粗造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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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羽啊,凱茵他都能嫌煩了,我們算什麼。」沈東白安慰他,嘴角依然勾著一抹教人膽戰心驚的微笑。

  「問嗥!你要是再不回去……」商繼羽的吼叫被桌上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

  他這會兒坐在問嗥的位置上,罵得忘了自己不在副總裁室,順手便拿起電話.「喂……找問嗥?等等。」他睇向問嗥,「你家管家找你。」

  問嗥臉一沉,走過來接起電話。「喂……你說什麼!」他一雙深遂沉重的眼眸霎時注入緊繃的情緒。

  他把電話一丟就跑了,速度之快,教沈東白和商繼羽傻眼,兩人莫名其妙的對看一眼。

  商繼羽拿起電話,「喂。發生什麼事?他人啊,跑啦……這樣啊,找醫生沒有?嘿……對了,那傢伙到的時候,記得說得嚴重一點,最好是讓他愧疚死————乾脆你告訴醫生,紗布多捆一些,不夠的話我給他送去,教他別吝嗇用啊……嗯,很好。」

  商繼羽似乎很滿意的放下電話,沈東白瞅著他,「怎麼回事?」

  「凱茵不小心傷了手。」商繼羽居然揚起嘴角。

  沈東白睇他——眼,「看樣子挺『嚴重』的?」

  「那小子那麼緊張,不嚴重哪對得起他啊!」商繼羽顯然對問嗥方纔的「表現」頗為滿意,「臭小子,嘴巴上要跟人家離婚.手流血而已嘛,緊張得跟送進加護病房似的,搞不懂他鬧什麼彆扭!」

  誰都看得出來問嗥對楊凱茵的在乎程度,他是那麼愛她,偏偏要分居、要離婚的人也是他,而他又不肯把理由說明,只說什麼楊凱茵不愛他,那樣一位賢妻他還嫌?這教他們兩個好友實在很看不過去。

  「凱茵!」

  問嗥幾乎是把車子隨便一停,就衝進客廳。他的緊張顯而易見,即使一個多月不曾再回到這個家,他對楊凱茵的感情似乎依然濃烈。炎宿雲就自己的觀察下了評語,只是不知道問嗥本人是怎麼想的?

  「傷了哪裡?要不要緊?醫生看過嗎?」問嗥在客廳裡梭巡不見楊凱茵的身影,這才把目光移向炎宿雲,「凱茵呢?」

  「傷口已經給醫生包紮過了,這會兒在樓上躺著……」她話才說一半,就看見問嗥往樓上跑了。

  炎宿雲聳聳肩,沒再浪費口水,反正她說再多話,也比不上他自己去看一眼能夠令他安心;這種心情她是最能體會的,畢竟在愛情路上,她也是過來人嘛。

  問嗥跑上樓,沒有敲門就直接開門進入臥房。

  他放眼一望、卻看到凱茵從床上爬起來,正在扯開紗布。

  「凱茵!你做什麼?」

  楊凱茵抬起一雙疑惑又詫異的美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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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007
她第一次看見自己的丈夫……不,是她看見自己的丈夫,第一次有這樣莫名的心跳,那麼不規則,那麼紊亂,那麼快。

  楊凱茵凝望著問嗥從門口走過來,接近床沿,靠近她。她莫名地問道:「你,你怎麼喘成這樣?

  好像去跑步了?」

  因為他緊張她。問嗥瞅住她,看見她受傷的手鬆了繃帶,「為什麼拆開?」

  他輕輕的拉起她的手,彷彿怕碰疼她的傷口般那麼小心翼翼。

  楊凱茵也把目光投在自己的手上,只是拇指和食指之間被她剪出了缺口,也不知道醫生怎麼把她整隻手全纏上了紗布,好像戴了無指手套,實在很不方便。

  「我想把它重新包紮,讓手指方便活動。」她說著,又繼續拆紗布。

  問嗥拉住她的手,不准她拆。

  「有事情你可以吩咐別人做,受傷就應該好好休息,不許再拆繃帶。°他重新幫她把紗布纏回去,動作依然是那麼小心翼翼,但語氣卻透著堅決,眼底更有著心疼。「到底是怎麼傷的?」

  「是在玫瑰花房,是我不小心用剪刀弄傷自己……嗥,我的傷沒有那麼嚴重。」楊凱茵見他好像把她的傷看成「重傷」,她不得不開口澄清,真的是醫生包得太嚴重了。

  問嗥深鎖眉頭。他的視線越過她,落在一件沾滿血跡的白色洋裝上,他的喉嚨緊縮著一股心疼的酸楚,「流那麼多血,你還告訴我不嚴重。以後不准再去剪花!」

  一個多月不見她,她的臉色看起來這樣蒼白,真是教他不放心。

  楊凱茵在丈夫的「威嚴」下,乖乖的點頭,重新躺回去。

  「嗥……你是回來看我的?」光是這樣的想法,就莫名的令她心頭一陣暖。

  問嗥凝望她好一會兒,才點頭,「管家說你受傷。下次別這樣嚇我。」

  他的意思是,不許她再讓自己受傷了。

  楊凱茵表情懵懂,乖巧的頷首。她的長髮披散在枕上,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凝望他,

  「怎麼了?」問嗥察覺她的凝視,狐疑地問。

  楊凱茵又看著他一會兒,她有一個多月沒見他,她的丈夫頭髮似乎長了一些些,一雙深遂憂鬱

  的眼神依舊。炎宿雲對她說,公司有很多女同事都仰慕問嗥,說他有一副英挺俊逸的外表,優秀的腦袋和不凡的才能,又有一股冷竣沉穩,略帶神秘的氣息,那是最令女孩子著迷的,她說好多女孩羨慕她問夫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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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好像瘦了?」她留意到他臉龐的線條更清晰,下巴也削尖了一點。「而且臉色也不好。」

  她心情莫名地有一些難過。

  問嗥瞅著她,把她頰上的髮絲撥順,「大概是這兩天工作忙,熬夜的關係。你的臉色才不好,一看就知道失了好多血,怎麼這樣不小心。」他低沉的語氣裡掩不住滿滿的關心。

  分開這些時候,他的感情冷靜了許多,即使他現在仍然深愛著她,關心她,但他知道,他們分開還是對的。面對一個他深愛卻不愛自己的女人,真的相當令他痛苦。

  光是這樣看著她,他就有一股想擁她入懷的衝動;靠近她,他就很難壓抑這一股衝動。

  楊凱茵想起她的「不小心」,是因為一份縈繞在心頭的憂慮,不知道他何時會結束這段婚姻,那她將頓失依靠。而對有這樣想法的自己.楊凱茵又鎖起眉,最近她莫名地愈來愈討厭自己。

  「嗥……」她凝望他,欲言又止。

  問嗥帶著疑問的表情等了她一會兒,卻不見她下文,「什麼事?」

  「……謝謝你回來看我,你什麼時候搬回來了還是你已經準備離婚?楊凱茵真正想問的話卻梗在

  喉嚨裡。她膽小的內心害怕把問題攤開來談以後,將是她無法面對的情況,她只能把滿懷愁緒繼續放在心裡。

  問嗥點點頭。他們是夫妻,不是外人,過去他也許會糾正她的這份「客氣」,但不再等待的現在,他早已失去那份熱心了,對她的愛也不再有熱切的盼望。

  炎宿雲站在半掩的門外,悄悄地搖著頭離開。其實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幫楊凱茵創建「自我」。人家說「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不過要「拆羅馬」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工程」艱巨得很哪!楊凱茵受了二十多年的「古式教育°,習慣了順從,習慣了把主導權變到父母、丈夫手上,她從來不知道她可以為自己作主,她的內心深深潛藏著父親、丈夫是天的觀念,她習慣了「聽天命」,一旦教她「聽自己」,她便會有罪惡感出現並猶豫。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楊凱茵到底是否愛問嗥?

  對丈夫的順從並不能算是一種愛,她這樣告訴過楊凱茵。

  而楊凱茵曾直接問她:「什麼是愛?」

  這問得她啞口無言,那麼抽像無形的東西教她怎麼去解釋?她又不是愛情專家或學者,尤其解釋的對象又是她一個認定一生只能有一個丈夫,不管這個丈天是否為自己所選擇,都得從一而終、順從到底的常規妻子。

  炎宿雲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解釋,雖然同樣是認定一個人,但她所總定的「唯一」和愛情所讀的「唯一」是不一樣的。

  在楊凱茵自己都無法判斷她嫁給問嗥是「從父」,還是「從心」,出於自己意願的結果,炎宿雲總為她在問「愛是什麼」之前,應該先懂得什麼是「自我」。

  在她擺脫不掉那份「罪惡感」,繼續「聽天命」之前,炎宿雲只能繼續給她做「以舊換新」,「洗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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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對他們這對夫妻的「復合」,在楊凱茵本人都不積極之下,她也著實愛莫能助。

  問嗥來看過楊凱茵以後,經過兩天了,他僅只是打電話問炎宿雲情況,沒有再回家過,也沒有把電話接給楊凱茵。

  楊凱茵心底起了莫名的變化,她一直想著問嗥,他瘦了,是否吃得不好?他說是熬夜:他經常熬夜嗎?記得他以前偶爾也熬夜,她會幫他煮消夜,現在呢?他一個人住,過得好不好?

  「凱茵,在想什麼?」炎宿雲給她端來了一杯果汁。

  秋高氣爽,天氣挺清涼,她們拿了坐墊和抱枕到庭院的樹下草皮上坐,炎宿雲把果汁擱在那張舊了的白色茶几上。

  「宿雲,你看見沒有,嗥這次回來,他瘦了。」

  楊凱茵一張白皙精緻的美顏顯得純真。

  炎宿雲楞了楞,還得稍微回想一下,問嗥瘦了嗎?她倒沒仔細注意,不過她想不到楊凱茵會這麼

  留意,不愧是夫妻。突然,炎宿雲眸底飄過一抹慧黠的光彩。

  「是啊,瘦了好多呢。聽說他很忙,幾乎中午都沒吃飯,晚上還得加班、應酬,我看鐵打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早晚會捱出病來。」炎宿雲揪著眉頭說得正經八百。

  楊凱茵一杯果汁端在沒受傷的右手上,不知不覺地緊緊握著,「那怎麼辦?」

  炎宿雲瞅著她一臉的憂愁。「凱茵,你很擔心他嗎?」

  楊凱茵不假思索的點頭,「宿雲,你說怎麼辦?」她覺得炎宿雲一向有好意見。

  「嗯……你為什麼關心他啊?」炎宿雲只是問而不答。

  楊凱茵不解地望著她,「他是我的丈夫。」這還需要她解釋嗎?

  炎宿雲無聲地歎口氣,「只是因為這一點嗎?

  「因為他是你的丈夫你才擔心他?」

  「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嗎?」楊凱茵一臉迷惘.這應該是她問的才對。炎宿雲無奈地翻起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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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吧,不管她是為什麼緣故,她絕不能放著這樣的凱茵不管,問嗥很明顯的有意在疏遠凱茵,再這樣下去。凱茵的問夫人地位會愈來愈不保,那多可憐。

  「凱茵啊,你既然說他是你的丈夫,那你是不應該用實際的行動去關心他呢?」炎宿雲用閒話家常的口吻說著,邊喝果汁。

  「實際行動?」楊凱茵一張巧奪天工的臉蛋看起來那麼單純,那麼認真在聽。

  「去公司關心他,給他送午餐,並且每天送去,這樣你的『擔心』,應該會比較安心了吧?」炎宿雲提供建議給她。

  楊凱茵倒是從來沒有想過,她也可以走出這個家去關心她的丈夫,對不曾做過的「主動」,她張大了一雙莫名緊張的美眸,沒來由地心跳加快了。

  這兒,……就是他們三人組織出來的公司?

  楊凱茵坐在炎宿雲開的車裡,由她指出玻璃的方向,讓她看見「羽程集團」幾個大字。

  那是一棟十多層樓的大廈.建築體看起來很新,好像最近才剛整建過。

  炎宿雲幫她打開車門,把後座的午餐盒拿給她,「你自己上去,沒問題吧?」

  她告訴楊凱茵,說她母親身體不好,她要回去探望,一會兒還得請問嗥派車送她回去。

  「我……」楊凱茵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提著午餐,沒有勇氣踏出車外。她突然覺得這樣的行為好像太莽撞了些,萬一她的丈夫不在,又或者他不高興她來呢?

  都到了這兒,炎宿雲不可能任她打退堂鼓,她先下車,把猶豫的楊凱茵也拉出車門。

  「宿雲……」楊凱茵一陣緊張。炎宿雲要她穿的淡紫色洋裝,是昨天帶她去買的,裙子又短,質料又貼身,還踩著一雙細跟的高跟鞋,更加深了她的不自在。

  因著手受傷的緣故,楊凱茵只能任由炎宿雲擺佈。她及腰的長髮被編成一條髮辮垂在右側,炎宿雲故意讓她雪肌凝脂般的背部,透過低背式的洋裝露出一大片來,她幾乎幫楊凱茵從頭到腳改變,如今她不再「不食人間煙火」了,而成為時下的美女,她要讓五年來習慣楊凱茵一成不變的仙女造形的問嗥耳目一新。

  「來,我找人帶你進去。」

  炎宿雲拉著她,對一位望著楊凱茵兩眼發直的警衛說明她的身份,他才立刻收斂了驚艷的眼神,炎宿雲滿意的把楊凱茵交給他,這位年輕警衛是她認識的。

  「小張,一定得把夫人送到總經理那兒,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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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是。」警衛挺直了胸膛,對著楊凱茵回答。

  楊凱茵因而更加不自在。

  「凱茵,那我要走了,晚餐前我會回去,再見。」炎宿雲放開她,揮一揮手,就坐上車駛離。

  看著車子揚長而去,楊凱茵也只能盡力壓下滿滿的緊張。

  「夫……夫人,」小張在另外幾名警衛艷羨的目光下,抬頭挺胸地陪著楊凱茵進入玻璃大門內。

  從櫃台、大廳到進入電梯,可以看見一雙雙驚艷發亮的眼晴和一張張張大嘴巴呆掉的表情,四周頓時變得安靜。

  楊凱茵緊緊提著餐盒,跟著警衛的腳步,眼光是立刻的,他趕到她的身邊確定她的存在、同時他的大掌抓往她溫熱的手臂,證實這不是在夢中。

  「嗥?」楊凱茵怯生生地凝望他,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錯愕,好像她的到來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是否她不應該來這兒?

  「我的天……真的是……」問嗥將她不同於往的打扮看得一清二楚,接著,他把目光瞪向看得到她一片雪背的警衛,不准他再張著一雙閃亮的眼晴朝這裡望。

  而警衛在問嗥的瞪視下,把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再抬起來。

  「總經理!」秘書一開口就馬上被問嗥打斷。

  「沒事了,都出去。」

  他不僅把人給推出去,而且還把門給關上鎖好。

  楊凱茵更加迷惑的望著丈夫怪異的舉動,到底怎麼了?

  問嗥把楊凱茵拉到抄發坐下,「怎麼回事,你怎麼來了?還有你這一身……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口氣近乎嚴厲,他光想到她從家裡出門來到這裡,已經有多少男人對著她的背和美腿流下一盆盆口水,心裡那把無可克制的火就燒得更旺。

  是她的打扮惹怒了他嗎?楊凱茵因為他這-份怒氣,使得她原先就存在的不自在更是雪上加霜,而他的口氣更把她方才鼓起的一丁點勇氣打落得一乾二淨。

  「我————我送午餐……」她的眼眶頓時紅熱,他的「質問」,他的「瞪視」把她第一次的「主動」變得不堪、愚蠢而狼狽,教她好後悔、好後悔來這一趟。

  問嗥一震,她慌亂的落淚立刻澆熄了他心中被飛醋點燃的怒火,知道是自己不慎的口氣影響了她的情緒,他在心裡咒罵自己,手指輕輕為她拭淚。

  「對不起,我不是對你凶,你別哭。」想到她是給他送午餐來,問嗥更加唾罵自己。

  楊凱茵不太敢正視他,害怕從他的眼中再看見一絲指責,但他的語氣輕了、柔了,是否表示他不再生氣?她悄悄的偷覷他一眼,直到看見他的眼神不再嚴厲,表情不再凶悍,而是對她一片關切和專注,她才稍微安心的抬起晶瑩潮濕的眼瞳。

  只是她仍然帶著一份不安,怯怯地詢問他:

  問嗥……我是否不應該來?」

  在那樣一雙侷促不安,教人心疼的眼神凝望下,問嗥如何能對她說「不應該」,他馬上搖頭,

  「不是,你當然可以來。」

  楊凱茵聽了,一雙淚盈盈的晶瑩眼瞳寫著安心和愉快,她絕倫美麗的臉龐重新有了笑容,看得問嗥的嘴角也勾起微笑。

  事實上對於她的出現,問嗥內心有一刻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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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凱茵,我剛才不是質問你,只是你從來不曾來過,所以我才想問,你怎麼會來的?」短暫的喜悅過後,理性又回來,提醒問嗥他們兩人已經分居,提醒他正努力在放下這段感情,而一切的努力在她一出現便告白費,她給他的「驚喜」變得痛苦、艱澀,見到她而激盪的情緒瞬間更加沉重了。

  「我……看你最近瘦了。宿雲聽說你忙得三餐不正常,所以,我給你送午餐來」她柔柔的凝望著丈夫。問嗥從那雙黑白分明的類眸裡,看見一抹令人不忍心拒絕的親切和善意。

  「謝謝。」凱茵的這份關心,對他來說是既溫暖又苦澀。她的主動令他感動、但一想到凱茵只是在盡一個妻子的責任,他又無法不心寒,不沮喪,如果他可以對她冷漠,他寧願不要這份關心。

  只是,他從來就無法打心底對她冷漠,他從來捨不得這麼做。

  楊凱茵看著他,「我打擾你了嗎?你是不是還要休息?」

  問嗥搖搖頭,幫她把還拿在手上的餐盒放到桌上,他小心的捧起她受傷的手,「你應該待在家裡的。」

  他語氣裡有滿滿的關心,楊凱茵感受到那天那股莫名紊亂且不規則的心跳又回來了,而且有嚴重的傾向。她迷惘地凝視著丈夫,彷彿想從他的臉上找出解答。

  問嗥發覺楊凱茵專注的目光,他狐疑,「怎麼了?」

  楊凱茵一怔,輕輕地搖晃腦袋,她不知道該怎麼對問嗥說,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怎麼了,為什麼心情會有這樣不曾有過的亂呢?

  「問嗥,你是否又熬夜了?」她蔥白的小手輕輕摸著這張黝黑疲憊的英俊臉孔,眸底浮上淡淡的愁緒。

  問嗥的確是為了一份早上開會要用的企劃熬夜了,因此剛才開完會他才會小睡一下。

  不過,他並不想據實說出來。「只是晚一點睡,算不上熬夜。凱茵,誰送你來的?」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譜。

  「是宿雲,」楊凱茵輕輕的從他手中抽回受傷的手,用沒有受傷的手幫他打開餐盒。

  「我來就好。」問嗥接過她的工作,

  「她人呢?」好像是炎伯母生病,她回家去探望了。楊凱茵乖巧的回答。她看著問嗥打開飯盒吃著,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

  「那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問嗥其實早已感受到炎宿雲想插手他和凱茵之間的事,對於這名管家的熱心,他真的無法感激。

  「不用了,你很忙,宿雲說,你派車子送我回去就可以了,」楊凱茵趕緊搖頭。

  「用不了多少時間。」問嗥不接受她的客氣。他又看她一眼,若無其事的說:「你的衣服」……以前沒有看過你穿這種衣服,我記得你的衣櫃裡也沒有。」

  楊凱茵老實的說:「是宿雲帶找去買的。」

  他就知道。問嗥皺起眉頭.「都秋天了,穿這麼……單薄,容易著涼吧?」他試著不讓語氣顯得專制,但免不了飄出酸味。

  楊凱茵絲毫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單純的回答:「是有點涼涼的。」

  問嗥揚起嘴角,「那回去就把它換掉,以後也別穿了,好嗎?」

  楊凱茵聽話的點頭,她丈夫說的,她都會聽,

  只要……只要他不是要休掉她就好。

  問嗥這才滿意的解決完楊凱茵帶來的午餐。

  楊凱茵很愉快的在一旁看著問嗥吃完飯,她總算相信炎宿雲這一次的建議是對的,她沒有自來這一趟。

  當楊凱茵將空了的餐盒收拾好,問嗥突然解開她編織整齊的髮辮,讓垂腰的長髮披散在背上,遮去了那一片冰涼和自皙玉肌。

  楊凱茵不解地凝望他,問嗥解釋道:「免於感冒。」

  聞言,楊凱茵毫無懷疑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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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嗥……我明天還可以幫你送午餐來嗎?」在問嗥重整領帶、準備要送她回去時,她瞅著他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

  問嗥手一僵,緩緩的把領帶調整好,對著那雙張望著他的單純美眸,他緩慢的點頭。

  看見她那張美麗的臉上展開笑顏,他也勉強勾起嘴角。

  如果他可以對她冷漠,他的選擇是不要這份關心。

  只是,他從來就無法打心底對她冷漠他從來捨不得這麼做。

  「為什麼一起去買的衣服你都不穿?」炎宿雲趴在方向盤上等著楊凱茵上車,看見她又是一身白色長裙,七分袖的白色針織衫就皺眉。

  楊凱茵坐進車裡,對她微微一笑,「我們走吧。」

  她喜歡這麼做,幫她的丈夫送午餐。

  炎宿雲一臉沒戲好看的沒精打彩樣,她發動車子,隨即便開出問家大門。「你好像送便當送上癮了。凱茵,你該不會只是去送便當,什麼都沒有做吧?」

  「要做什麼嗎?」楊凱茵不解地看著炎宿雲。

  「唉!」炎宿天翻起白眼,「誘惑你老公啊!這還要我教你?你也說過你不想離婚吧?」

  「誘惑?」這兩個字對她而言好像距離很遙遠,

  別說母親沒有教過她,就是在她的觀念裡,也認為這不是一個端莊的妻子應該做的事。

  而楊凱茵光聽她說這話,已經一臉的羞赧。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她居然一臉通紅。「你們都結婚有五年了,不管當初怎麼結的婚,這事還是照辦吧?」炎宿雲直截了當地道。

  「宿雲!」楊凱茵酡紅的臉更顯得驚訝,「這……這種事……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說……」她的頭愈低,尷尬至極的聲音愈小。

  的秀髮遮去了一張羞得想找洞鑽的紅臉,炎宿雲在停一個紅燈時轉過來注視她,

  「凱茵,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的丈夫會說你不愛他呢?如果你真的想要你的婚姻,是不是應該去找答案,別再逃避了?」她的語氣嚴肅。楊凱茵訝然地抬起頭凝望她,卻連一個字都無法反駁。炎宿雲轉回頭去轉著方向盤,車子緩緩而行。

  楊凱茵茫然地注視著車窗外熙攘的人群,外面的世界那麼大,那麼寬廣,她不知道如果嗥不要她了,失去丈夫的她,是否會被這個寬廣的世界吞沒?

  她一直是這麼戰戰兢兢、一直這麼小心翼翼,她這麼努力的去做一個好妻子,為什麼嗥還不瞭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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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008
「凱茵,又幫那小子送午餐啊?」商繼羽剛好從電梯下來,碰巧遇上她要上去。

  「商大哥。」楊凱茵展露柔柔的笑容。即使五年前她和問嗥結婚就認識商繼羽和沈東白,但是,她始終維持著一份親切而客氣的笑容。

  商繼羽就搞不懂,這麼溫柔的妻子,問嗥那臭小子居然不知珍惜,還玩得出分居這種把戲!

  「手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商繼羽看看她的手,紗布已經拆了,但還上著藥。楊凱茵點點頭,「已經好了。商大哥要出去?」

  「是啊!」商繼羽就是喜歡看她的笑容,跟他妹妹很像……不過人家比他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妹妹要好得太多了。想想,拿商燕瑰那丫頭來跟凱茵比,真是有點對不起凱茵。「你快上去吧,我看那小子已經開始……」

  商繼羽幫她開著電梯門,等她進去了,才放開按鈕。

  「謝謝你。」楊凱茵溫柔地細聲道謝。

  商繼羽點個頭,在電梯門關上以前,他始終保持著溫柔且親和力十足的斯文笑容.看得剛下另一部電梯的業務經理直以為自己見鬼了。

  商繼羽眼角早已瞥見他,這個楞小子居然敢給他擺一臉的錯愕!

  他幾乎是一轉臉就立刻拉下笑容,狠狠的瞪他一眼,「看什麼看?做事去!」

  一說完話,商繼羽就轉身走出大門了。業務經理這才鬆一口氣,還好副總裁最後「恢復正常」,否則恐怕會困擾他一整天沒法工作,想來他剛才一定眼花了。

  楊凱茵一雙愉快柔和的美目正凝望著丈夫。最近每天問嗥的午餐都由楊凱茵帶來,她似乎很習慣了,而他,卻是痛苦加深,傷痛加劇。

  凱茵不會瞭解,她每天的出現,已經成為他每天的期待,而這份不知不覺間又生成的該死的期盼,在他意識到以後立刻轉變為最深的折磨,他痛恨對她還有期待的自己,他痛斥這一份不死心,他應該很清楚的明白已經不會有結果。

  然而每天一接近中午,他毫無理性的感情又主宰了他,他又開始坐立不安地往門口望。等待她婷婷的身影在眼而出現;但每每她一走後.他就重複痛恨、痛斥自己,隔一天又重複該死的期待……都已經分居了,他該死的不想再這樣下去。

  「今天的菜是你做的?」他幾乎無法再多看她一眼,怕克制不住一切只想親近她的舉動。

  「嗯!」楊凱茵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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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問嗥又是一陣心疼,他放下餐盒,拉起她的手看,那上面有一道很深的裂痕.「傷還沒好,為什麼要自己做?」

  她瞅著他關懷的眼神,有一股莫名的溫暖,她輕輕地低語:「我是你的妻子。」

  問嗥深沉憂鬱的看她一眼,緩緩放開她的手。

  他離開沙發,拉近兩人的距離。背對她,手插入口袋裡,他深吸口氣,「凱茵……」

  如果可以,他很想放下這段婚姻,他幾乎無法再承受面對她的痛苦折磨,他是因為這樣才分居,但顯然凱茵不懂分居的意思。她以為只是分開住,而他要的是「隔離」,一段無法得到回報的感情必須隔離,才不會傷了兩人。

  楊凱茵不解地凝望丈夫顯得陰暗的背影,

  「嗥?」

  他低沉的嗓音緩緩吐出,「明天你不用來……」巨大的陰影瞬息籠罩她,溫柔的微笑自楊凱茵嘴角逝去。

  問嗥轉身,堅定的目光對上一雙緊緊鎖住自已的焦距,她大而明亮的美眸,有著一層深深的憂慮、疑懼,害怕他接下來的話。瞬間,他的堅定不堪這麼一個交會的眼神就瓦解了,對她的憐惜,對她的不忍心傷害,讓他不得不嚥下一串冰冷決絕的話語。

  他困難艱澀的道:「明天起,我有事情要到南部。」

  楊凱茵一顆提上來的心這才放下,嘴角重新有了笑容,「原來你要出差,那什麼時候回來?」

  「還不一定。」這是心虛讓他對凱茵的說法默認,沒有提出糾正。

  「嗯,等你回來,我再幫你送午餐。」是剛才的害怕,令她現在笑得更溫暖。

  「凱茵……我想……。」

  「嗯?」

  她單純的笑容柔柔對著他,問嗥的臉色更沉更黯。

  「「沒什麼。」他太在乎傷害到那份柔如春風的笑容,就因為太在乎。他更加難以開口。

  楊凱茵疑惑地看著他,心裡對他的欲言又止有著疑問,卻因著一份膽怯的心而不敢提出。

  收好餐盒,問嗥對她說:「我送你下去?」

  楊凱茵搖搖頭,「你忙吧,宿雲已經在樓下等我。」

  她提著餐盒,走出辦公室。

  問嗥還是送她進了電梯。直到電梯下樓,他才轉身穿過走廊,經過秘書室,他交代道:「跟我進來一下。」

  「是。」秘書小姐拿起記事本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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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然而,方纔那部電梯停了一下又上來了,楊凱茵忘記拿皮包,她一會兒要跟宿雲上街去。看見秘書不在位置上,辦公室的門半掩著,於是她推門進去,正好聽到問嗥在說話。

  「我要休息幾天,『天遠』那件企劃如果做出來了,你送到公寓來給我。這段時間如果有人找我你就說找到南部辦事。」問嗥抬頭,目光一接觸到她推門進來,他驚愕的倏然止住話,臉上同時地出現一片驚惶和窘色。

  楊凱茵靜靜看著他。他並沒有要出差的是不是?那為什麼要騙她?思索片刻,她心裡的疑惑漸漸明朗,臉色宴時變得灰暗、慘淡。

  他是為了躲她!

  如果他瞥見她時,目光不是那麼驚訝和狼狽,她也不會知道;如果他不是迎上她的面容便一臉的心虛,她也不會恍梧。

  他原來一點都不希望她來,是嗎?

  「凱茵!」問嗥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出來,他急著想對她解釋、說些什麼,但太突然了,他根本來不及找到藉口。他不想傷害她,但他偏偏就傷害了她。

  站在她的面前,問嗥連一句話都無法出口。「凱茵……」

  「我忘了拿皮包,」楊凱茵垂下黯淡而傷痛的眼,擦過他身旁去拿擱在沙發上的皮包。

  她想倉皇的逃開,但問嗥不讓她這麼做,他拉住她的手。

  「陳秘書,你先出去。」他的語調維持著一貫的冷漠。

  「是,」秘書只敢悄悄瞅一眼這對夫妻,便帶著不解和疑問的神色離開辦處室,輕輕的把門帶上。

  楊凱茵的眼底已然抹上一層濕熱,她緩緩的抽回手,先開口問道:「我一直在帶給你困擾?」光是這樣想,她就拚命想責備自己,她忽略了他的感受。

  「凱茵……」

  「我不應該……一直沒有發現才對。要不然……你不會跟我分居……」他明明不想見到她,不敢坦白趕她回去,卻得編一個謊言不讓她感到難過。

  她想起過去一起生活的日子,問嗥的溫柔和體貼,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恥。這些日子,她一直就只想到自己。

  「根本不是你的錯,不許你自責那張滿是愧疚的臉,狠狠的扯疼他的心。他緊緊的握拳,克制一股強烈想碰觸她的慾望。「凱茵……」

  他該說什麼安慰她?還得一再說太愛她了,才得拚命的遠離她嗎?他們己經分居了,他再說一些只會困擾彼此的、更像是在乞憐的話,真算是安慰?他並不想給自己弄到那麼可悲的地步。

  「嗥……我真的想做一個好妻子,我好努力,……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愛是什麼、真的一定要懂它,才能做你的好妻子嗎?」

  她哭著說出內心不解的疑問和不滿的痛楚,像被傷痛追趕般地跑出他的辦公室。

  問嗥怔住了。

  連續好幾天,炎宿雲看不見楊凱茵臉上展露笑容,這是過去不曾有過的事。自那天她紅著眼眶從公司出來以後,她就一直恍恍惚惚,問她也不太回答。

  到底那天發生什麼事?是問嗥對她說了什麼?

  炎宿雲無法從她口中得到任何答案,而問嗥,聽說這幾天沒到公司。

  昨天,楊凱茵突然肯主動說話了,炎宿雲本來很高興,但她接下來問她的話,卻不是一個開心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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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宿雲,一個人的生活,好不好過?」她輕聲的詢問。

  炎宿雲細想了一下,不太確定的道:「你是問,我丈夫過世以後嗎?」

  楊凱茵點頭.眼神很認真,沒有半絲玩笑的意思。

  炎宿雲也只好問以認真的態度,「一開始是無法接受的。一場車禍,一瞬間奪走一條人命,但破壞的卻是兩個人共同擁有的美好前景,很殘酷,打擊很大,怨老天沒長眼惰,恨這個世界,也曾經想死,但人的韌性還是很強的,不管是否能接受未來的日子都得一個人走,反正沒死的人,好過歹過日子總得過。這一路慢慢走來,現在也習慣了。

  「好過歹過都得過……習慣是嗎?」她緩緩垂下眼瞼。

  炎宿雲狐疑地看她一眼,「凱茵。怎麼突然問這個?」

  楊凱茵只是無言的搖搖頭。

  現在想想,炎宿雲更加起疑,凱茵好像在想著什麼、計劃著什麼?但願是自己多心,她總覺得如果凱茵真有什麼計劃,一定不是什麼好計劃才會瞞著她:

  而楊凱茵在想什麼呢?

  她想的是,不管是否能接受未來的日子,都得一個人走;宿雲說得對,人的韌性很強,日子總過得下去.早晚會習慣的。

  這些門子以來,她從炎宿雲身上算是狹益良多。即使她說的許多「女權」、「自我」,曾經令她瞪大眼晴,驚惶又驚恐,也曾經使她對母親給她的觀念生成迷惘、質疑,甚至對自己二十多年來的生存方式感到不安起來;但她所說的「自主」,卻能夠讓她在可能不再有依靠時,不再害怕逃避,不再一味往死胡同裡鑽。

  她的未來也許依然不好走,但起碼不再是一片黑暗了,她已經漸漸開始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能做什麼,該做什麼,而她現在想把這些想法一一實現。

  第一件事,就是不再成為問嗥的困擾。

  楊凱茵深吸口氣,說的往往比做的簡單,她也知道,但是如果不做,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

  最起碼,她不能再選擇逃避了。

  問嗥從秘書那兒接到消息,說是楊凱茵要見他。

  這幾日,雖然陽光普照,空氣裡卻有一股森冷.冬天的腳步近了。

  問嗥停妥車子,距離上次回到這裡,已有一個多月,而他回來並沒有事先通知。

  炎宿雲剛好不在,她出去買東西了楊凱茵則在玫瑰花房裡,最近她幾乎待在這兒,像是在做臨別的巡禮,問嗥推開房門,溫柔的陽光隔著一層透明玻璃灑落滿室,不偏不倚的照著每一朵嬌柔的玫瑰。

  他看見她坐在那兒,手裡拿著筆和報紙,鋪著水藍花色桌巾的小圓桌,擺著一瓶插了兩朵綻放的玫瑰的花瓶,還有工作咖啡和點心。

  彷彿感受他的到來,楊凱茵抬起頭,沉靜的目光接觸到他深遂憂鬱的眼。

  「嗥,」她放下筆和報紙,站起來。

  「你在找我?」問嗥凝望她。從那日她跑開他的辦公室後,已經兩個多星期沒見面。他始終終擔心著她,心懸著她,卻不讓自已再回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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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因此,幾乎是一接到秘書的消息,他就迫不及待的來了。

  楊凱茵幫他倒了杯咖啡。「我們在這裡談好嗎?」

  問嗥點點頭,從進來以後,他的目光還不曾離開她身上,總覺得……她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他選張她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下來、端起咖啡

  楊凱茵也坐下來,凝視著他,「嗥,我已經想好了。」

  問嗥臉上浮起疑惑,她想好什麼?

  楊凱茵的語氣是平靜的,平添了一份在她身上從來看不到的堅強,「我可以出去找工作,租房子,就像宿雲一樣。以後,我能夠養活我自己.你不用再擔心我了。」

  問嗥心裡的疑雲愈重。眉頭深鎖,隱約有著不祥的兆端浮上來,他放下咖啡。

  「凱茵,你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楊凱茵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彷彿在心裡等勇氣聚集多——些,才一口氣說道:「問嗥,你可以放下我,我願意和你離婚。」

  問嗥僵住了。凱茵的意思是說,她要離婚。然後她會搬出這裡,不再接受他的保護,她準備一個人自給自足。而這個,就是他——直無法和她離婚的原因,他不明白.凱茵怎麼還是會這麼說,她難道以為他會同意?

  「凱茵,我說過,即使離婚我也不會放下你不管、起碼在生活上我得照你,這棟房子也是你的,你不須到外面租房子」他連想都無法想像凱茵無家可歸的處境,那會教他心疼萬分。

  楊凱茵搖瑤頭,「我一個人不需要這麼大的房子,我也照顧不起,離婚以後.我們算是陌生人對不對?你還繼續照顧我的生活說不過去,不行的。我已經開始找工作,你不用為我煩惱。」

  她輕柔的語氣聽似很堅強,但問嗥看得出來,她是拚命的在他而前故作冷靜,她還是那個柔弱的凱茵。

  「凱茵,你不明自外面的社會是怎麼回事,那一點都不適合你,我不會同意的。」他的口氣自然是完全沒得商量。

  「我雖然不明白,但宿雲也是啊。人沒有一開始就懂的事,總得要學、要做才會,我想……我可以的。」她絞扭著纖白的手指,問嗥正在打擊他好不容易給自己刨建的信心,他知道嗎?」

  「這些,也是炎宿雲教你的?」問嗥皺起眉頭,他看中炎宿雲獨立、明朗的個性,希望炎宿雲能帶給凱茵開朗、能改變凱茵的保守觀念.當初才會請她來陪伴凱茵.但並不包括「唆使」、「教壞」凱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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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炎宿雲顯然然做得太多了.

  「嗥,宿雲能做的,我想我也可以。我很感激你為找我擔心,但我不可以再為再困擾你了。」

  她白皙的臉蛋低垂.努力的藏起對未來還是充滿不安感的雙眼.緊握小手。

  問嗥明白了,她是為那天的事在意,但他無法為那天的事說什麼,他只能打消她的念頭。

  「你跟炎宿雲不一樣。凱茵,我想你也很明白,你沒有炎宿雲的獨立,你也做不到她的獨立,而且她曉得這個社會的黑暗、無情、殘酷在哪裡,她懂得避開那些角蔣,不去涉足,但是你不行。凱茵,面對這個社會。你像白紙,人心有險惡的一面,你太單純,無法應付。你把『獨立』想得太簡單了」,

  他的語調也許嚴酷、也許冰冷了些,也許帶著專斷、偏激,但他的出發點,絕對是為她著想,他不要她有一點想嘗試的念頭。

  楊凱茵的眼眶濕了,她好不容易從迷惘和害怕的谷底爬出一點點,好不容易對自己的未來看見一絲曙光,但問嗥的話又她推入黑暗中。這下子她探不著底、又爬不上去。她再度慌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她好怨他,「你不應該……你不知道……我花了好多時間,我都是、都是不想你困擾……我也開始在找工作……你怎能、怎能打擊我……嗥,你讓我好難過。」

  淚水滾落得如洪水潰堤,她拚命的用手去抹也止不住,反而令自己顯得更加倉皇狼狽。

  他的話是很傷害她,但她所想做的「獨立」卻更令他心疼,他的凱茵不需要,他的凱茵不能受那樣的苫。他是絲毫不能忍受凱茵所渭的「養活自己」的荒唐念頭,那對凱茵來說,根本不是獨立,是折磨自己、是自虐。

  但他讓凱菌哭成了淚人兒。

  問嗥臉上浮現不忍、心疼和猶豫。他走過去,輕輕的拉下一雙蔥白的柔英,「對不起,凱茵……好吧,你說說你的計劃,先讓我聽聽,好嗎?」

  他蹲下來。仰著臉對上一張淚顏,一下子扯得他的心田疼.他伸手為她抹去淚,內心的悄緒複雜。

  也許外人看起來,他們根本不像一對在談離婚的夫妻吧,他不得不承認他提出離婚是出於-點自私,只因為他無法承受一樁不被愛的婚姻,他想解放自已,他置凱茵於旁律慌亂之中,但……他又何嘗願意;

  楊凱茵接受他的鼓勵,微微地扯動嘴角告訴他她心中的打算,「我可以像宿雲一樣做管家,或者看有沒有人請煮飯、幫傭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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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也許她不說還是比較好的。間嗥一聽,眼晴就不敢置信的瞪大。

  「煮飯!幫傭?!」他的嗓門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一顆心都緊了。

  楊凱茵一味的想讓他明白白己真的在試著獨立,一時間忽略了他的反應,她還認真的告訴他,

  「我這兩天看了許多報紙,有很多人登報在請人,我勾了兒個,正想開始打電話去試試……嗥,你,你不問意嗎?」

  說到後來,她的語氣輕了、低了、更細了,因為她終於注意到他的臉色罩著一層相當重的陰霾,免談!

  問嗥氣得幾乎快把眉頭打結了。他瞥見桌上的報紙,心情無處渲洩之下,他抓起它撕了幾次又揉成一團.然後用力的丟到地上。

  「我怎麼可能會同意你去做那些工作!」

  對他來說,他的口氣夠克制了;但對一心一意瞅著他的楊凱茵而言,他像是「怒吼」,而且是對著她吼。問嗥從來就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還有他的動作,更當場嚇得她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充滿濕氣的眸裡,緩緩浮上一抹委屈。

  問嗥看見她蒼白的臉色,才察覺自己的口氣還是太沖了,他無言的歎了口氣。

  「凱茵,別再提離婚的事了。」他愈來愈清楚。他是無法放下她的。

  楊凱茵訝異地瞅著他,一抹喜悅和期待飛進了怯怯的眼底,她不太確定他的意思。

  「嗥,我們……不離婚了嗎?」她輕輕的詢問。

  問嗥一雙深邃而隱著濃濃愁鬱的黑眸僅僅是看她一眼,便像是逃避一般把眼光移開。

  而這一眼,就把楊凱茵心底燃起的小小火光狠狠熄減,一雙發亮美麗的眼眸霎時變得黯然憂傷。

  問嗥開口說:「這裡是你永遠的家。」

  她知道,也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把她當成份責任。

  她緩緩垂下眼瞼,「如果……我答應你,接受你的照顧.問嗥,你就會跟我離婚,是否?」

  良久,只聞得到玫境花的芳香,聽不到他的一絲聲音,也感受不到他搖頭或點頭,而他的沉默,足夠給她答案了。

  她終究還是他的困擾。

  意識到這一點,令她的心隱隱泛起一絲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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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009
楊凱茵以為.問嗥知道她能夠為自己的未來做出安排的時候,便可以安心的和她離婚。

  但想不到他非但沒有「安心」,反而還相當的生氣,她是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他聽到她想找的工作屬性就發火?

  她也是考慮了好久的。她除了煮飯、整理家務,什麼也不會,如果這些可以當成一份職業,像問嗥請的鐘點女傭、宿雲一樣,她能夠養活自己,不依靠問嗥,這樣不是很好?為什麼他那樣反對?

  楊凱茵不懂,他甚至還打擊她的信心。這個社會,真的像問嗥所說得那樣險惡嗎?嗥會不會說得太嚴重了點?

  不管如何,她不可以再依靠問嗥了。「他不想再繼續做她的丈夫已經是明明白白的事,她不可以再自欺欺人,不可以再卑鄙自私的只考慮自己,那樣下去她會更加鄙視自己。嗥,再見了。

  灰暗的天空下起漫漫細雨,給剛到來的冬季加添了一番冷意。

  問嗥瞪著楊凱茵已經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

  楊凱茵只留下這個,沒有隻字片語,沒有任何線索可尋。

  「怎麼會……怎麼可能……凱茵不會這樣……凱菌不可能……」問嗥抓著那張紙,怎麼樣都無法置信他柔弱的凱茵敢一個人離家出走。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凱茵她一點都沒有啊!」炎宿雲焦急的眼眸轉為詫異的望住問嗥,她的手被他突然的抓住,掐痛了她。

  「你唆使凱茵!你一定知道凱茵在哪裡,快告訴我!」問嗥認定了是炎宿雲藏起凱茵的,他的凱茵沒有這份膽子,她一直害怕會失去依靠,她不可能獨自出走。

  炎宿雲一臉的冤枉和茫然,「我唆使凱茵?我哪有啊!」她甩開他的手大喊,抵死不認這項莫虛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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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問嗥凶悍的瞪住她,直到從她坦蕩的眼神中確定她是真的沒有。他的目光逐漸頹喪起來,丟開了那張紙,他轉身走出大門。

  只要想到她太單純,太輕易相信人,他就冷汗直冒,他根本無法再想像她的美麗誘人可能給她帶來莫大的危險……

  他一定要找到凱茵,一定要趕緊找到她。

  問嗥心急如焚,炎宿雲能夠明白,也難怪他的脾氣會失控,就連她,也為凱茵莫名的出走而焦慮萬分。她真的沒有唆使凱茵出走啊!

  「為什麼凱茵要這麼做?」炎宿雲真的是百思不解。不過與其坐在這裡想,還不如趕緊找人要緊。

  幾日以來,問嗥翻遍了所有的報紙,把凱茵可能去應徵的工作一一勾起並去探查,但沒有,他找不到凱茵。飯店、旅館那方面由商繼羽負責。也是毫無所獲。沈東白則往出租房屋的方向找,在這方面找人比較困難,他當前還在找。

  而問家成了他們找人的聚點,一到晚上三個人便回這裡商討。

  「我們-直往北部找,也許凱茵已經離開台北了吧?」炎宿雲為他們端茶、倒酒、沖咖啡,她被派守在這兒,也許凱茵有可能打電話回來,或者有她的消息。「對了,凱茵會不會是回去她父母那了?她突然想起,凱茵說過她的父母已經移民加拿大。

  問嗥搖頭,嗓音低啞,簡短的回了一句,「我打過電話了。」

  「你沒有提凱茵失蹤吧?」沈東白摸著下巴。問嗥搖搖頭。

  炎宿雲不解,「為什麼,不是應該通知他們嗎?是為了怕他們擔心?」

  商繼羽睇給她一個白眼,「管那麼多做什麼!」沒有人想告訴她,楊凱茵有一對愛錢比愛女兒來得深的父母,說不定聽到女兒失蹤,很快就趕回來又敲一筆。

  商繼羽把眼光移向問嗥,幾天下來他己經快不成人樣了,是他堅持凱茵一定在北部。但這會兒,他這個做丈夫的顯然也不太確定了。

  「小問,要不要擴大找?」商繼羽睇向他那雙空洞,佈滿血絲的雙眸,口氣難得好了點。

  問嗥緩緩的點頭,然後無言的起身上樓。-伙人看著他沉重、落寞的身影,除了目露同情,沒人說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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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問嗥打開臥室房門,站在門口,房裡的每一樣東西幾乎都是屬於凱茵的,他眼裡所見的全是凱茵的影子。他把門關上,走進臥室,那張曾經屬於兩人的床,幾天前凱茵還蓋著的被……他坐在床邊,無助、痛苦的抱著頭。

  凱茵在哪裡了她去了哪裡?她難道不知道她這麼做會讓他擔心嗎?她難道不明白他對她的愛、對她的關心、對她的在乎,都會因為她的出走更加痛不欲生。

  她怎麼能以為她走了,他會不再困擾?她怎麼可以認為她消失了,他會如釋重負?她怎麼可以!

  她的柔弱,她的單純,從來都被保護著,她是那麼樣地絕倫美麗,她一點都不瞭解她擁有多少男人存心凱覦的完美條件。

  問嗥只要想起他和凱茵第一次見面,她正被一個敗類欺負,那時侯幸好有他救她,但現在他完全不知道她在哪裡,要是有萬一……光想到萬一,他的心就急痛得幾乎碎裂。

  嗥……我真的想做一個好妻子,我好努的……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愛是什麼。真的一定要懂它,才能做你的好妻子嗎?

  凱茵說那些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他一直試著不去想那天凱茵哭泣、脆弱的臉;不去解讀她想傳達給他的意思,只因為他恨透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從分居後,他就已經決定不再有期待,他不能因為凱茵的幾句模糊、帶有一絲幽怨的話語,又讓自己跌入過去的模式中————升起希望,期待,再一次重重的絕望。

  然而……索求她的愛,是他太苛求她了嗎?什麼時候起,他的記憶裡儘是一張哭泣、面對他時戰戰兢兢的容顏?

  如果他不逼她,不迫她,凱茵的笑容不會消失。如果不是他放棄她,凱茵也不會出走。

  她在乎和他的婚姻嗎?不是因為在孤獨絕望之下才必須在乎?不是害怕失去他這個丈夫做為依靠才在乎?她,可是有一點點在乎他問嗥本人?

  在分居之前,她幾乎不曾拿下那張微笑安靜的面具,只在他第一次佔有她時,她整夜哭位。而那以後的每一天,他不曾再看過、摸過她的情緒,她把她的心封在一張笑容滿面的美麗臉皮下。什麼時候起,那張面具似的笑容,其實已經掉了而他不知道?

  問嗥的臉上有著驚訝和不確定,更有一抹深深的悔恨,只因凱茵現在不知在何處,他的「不確定」懸著,他的「焦慮」更深,他根本不敢去想像隻身的凱茵現在如何了?

  他只敢祈求,祈求凱茵平安的和他在同一片天空下,等著他找到她。

  楊凱茵離開家後,心裡曾經有一陣的彷惶和膽怯。問嗥把這個她不曾出走過的社會說得那樣冰冷而殘酷,害得她看到每一個人,就會想起他那句「人心險惡」,害得她提心吊膽,哪兒也不敢去應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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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2-2006 08: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天,她站在一家幼稚園門口,只因為看見一張徵人啟示。但她沒有經驗,也不敢進去,又沒地方去,只得在那兒站著,直到一位和藹的老婦人出來,她還躊躇不定。

  「小姐,我是這裡的園長,你要應徵嗎?老園長沒有說她從裡面已經看了她好久,看見這位美麗的小姐盯著園裡貼出的告示,一臉的猶豫,也不敢按鈴,於是她才出來。

  楊凱茵直瞅著這位和顏慈目的老園長,她和善的笑容撥開了她心裡的陰霾和所有的疑慮,她終於露出打從走出家門後的第一個笑容。

  「是的。」她輕輕而肯定的說。

  她終於給自己找了第一份工作,她第一次體會到,那種能夠為自己作主,不依靠任何人的感受,真的是既輕快又愉悅,同時內心有說不出的莫大感動。

  老園長是一位很好的長輩,知道她剛離婚,沒有工作、也沒有地方住以後,便給了她工作,還供食宿。

  「我有個兒子,是外科醫生,平常很忙,幾乎沒什麼時間在家。你住下來,」正好可以跟我做個伴。「老園長這麼說。楊凱茵也安心的住下來了。而到現在,她還沒見過園長的兒了,那位袁先生好像有回來過,不過都是在她就寢以後。

  和問嗥離婚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她常常想起問嗥所說的話

  凱茵,把你的不悅,你的情緒發洩出來。你不高興可以對著我,你不需要偽裝自已,我是可以與你分享喜怒哀樂的丈夫,知道嗎?

  凱茵,你有任何的需要,想要什麼,儘管對我說。

  凱茵,不要以我為中心,想想你自己,每一個人都該有夢想,有自己的理想,知道嗎?

  凱茵,你有什麼興趣?你想做什麼?想一想好嗎?我不希望你只是照顧我。

  她現在愈來愈懂得問嗥的話了,也才知道,問嗥一直在為她設想。

  她終於知道有自已的「理想、夢想」是怎麼回事,那是一份希望、一份喜悅,一份對人生的期待。

  過去,她以為對父母、對丈夫的順從、聽話,就能夠安心、有依靠,有平穩的生活,她以為人生那樣就夠了,她從來沒有想過人原來也可以有這麼多不同的方式去生活,她從來不知通原來她也可以自己選擇。

  她很感謝宿雲,讓她終於明白問嗥的話,懂得問嗥過去對她的用心。

  而最近,她心裡想起問嗥的時間漸漸加長,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他的三餐吃得好嗎?應酬多嗎?會不會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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