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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6-2013 12: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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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最后一道选择题
零点的时候,卢飞正在看午夜新闻。
“这杀手太漂亮了。”
卢飞指着一条标题为“美女杀手目标瞄准租房大学生,目前已杀六人”的新闻下的照片对雨燕说。
“你是在怪我不漂亮咯。”
雨燕使劲拧着卢飞的胳膊,痛的他直皱眉,最重要的是,他觉得雨燕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就是有点不爽自己的女朋友不漂亮。
“我去睡觉了!”
雨燕留给他一个今晚不可以嘿休的暗示
――没收了桌子上的“雨伞”,转身走进了卧室。
那个时候正好是零点零四分,卢飞正郁闷着呢。
显示器上的忽然出现了无数扭曲的红色波纹。
然后,出现了一个深红色的页面:真实到尖叫的心理测试!
“靠!现在的网站做的太有性格了。”
卢飞看了一眼,马上来了兴致。
画面非常鲜艳,分类很全,什么杀人测试,捉鬼测试等等
还贴着不少女孩的照片。
“怎么一个个阴阳怪气的!”
卢飞不满的看着那些照片。
忽然一个题目吸引了他――关于女朋友的测试。
平常他是不做这类心理测试题的,但是今天却有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打开了测试题目。
题目很少,是四个选择题。卢飞扫了一眼,开始做题。
第一题:如果你女朋友有一张让你厌恶的脸你会?
A.挖出自己的双眼
B.让她的脸消失
真够怪的,卢飞犹豫再三,选择了B.
画面马上跳出了一个倒计时框。
鲜红的数字,缓慢的跳转,卢飞下意识的缩起身子,感觉好像十秒后真的会发生什么。
当数字变为零时,他仿佛听见了卧室发出轻微的声音。
“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样……”
卢飞想结束这个测试,但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继续了下去。
第二题:如果女朋友死缠着你,你会?
A.自杀
B.砍去她的四肢
卢飞似乎明白了这个测试题,肯定是耍人的,最后的测试结果,我一定是个变态。
他长吁了一口气,选择了B.
然后就是第三题。
“彭!”卧室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等下,我做完这个测试就睡觉。”
卢飞大声说。
第三题让卢飞兴奋了下:如果你可以选择新的女朋友,你会选?
A.科学家
B.漂亮的杀手
漂亮的杀手,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杀手。
“砰!”一阵奇怪的声音忽然传来。
然后卧室的门仿佛被一个人大力踢开,一个美女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是一把锋利的德国制军用匕首,以及一张仿佛是被横切的脸皮。
卢飞吓的汗毛竖起,接着他又看到了一生中最恐怖的场面。
雨燕正匍匐在地板上,或者说是挣扎在粘粘的血液上,她的脸从上往下是一片血肉模糊,却出奇的平整,五官都消失了,是永远的消失。
一对手,一双脚,都是她的,现在却整齐的排列在床上。
美女杀手!
被砍去的四肢
消失的脸
卢飞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抖,美女杀手露出诡异的笑,慢慢走过来,很慢。
卢飞也在这时看到了最后的选择题:
如果你现在只能选择一个女人留下,你会选择
A.现在样子的女朋友并爱她一生不分离
B.漂亮的杀手并接受她爱的方式
我爱你的方式就是切开你的身体,美女的眼神仿佛这样告诉他,
“噢噢!”
爬行的一团血肉也在向他召唤。
她们越来越近,卢飞倒退着,却发现已经不能再动,已经没时间了,
A
还是
B?
卢飞闭上眼,做出了选择……
你会选择哪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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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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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 谁在敲你~ (重复)
正文 第42章 恐怖系统 上
引子
罗北讨厌这一成不变的生活。天天不变的朝八晚五、天天不变的办公电脑、天天不变的食堂饭菜……他是一个网络公司的网站编辑,每天的任务就是Ctrl+V和Ctrl+C。办公室被隔板分解得支离破碎,每个人都局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眼前只有那台破旧肮脏的电脑。
萝北感觉自己简直是个犯人,一个现代都市里的犯人。为了生存,为了糊口,只能出卖自己的自由甚至灵魂。
这周六下班回家,罗北在路上无意之间看见一个巨大的标语――“恐怖系统,带给你不一样的感觉。”下面是一处装修很有品味的店面,透过门窗可以看到里面十分冷清。
他颇为好奇,踌躇了片刻走了进去。店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十分热情:“先生,第一次来我们店吧,来个恐怖系统玩玩?”
罗北谨慎地问:“这个……恐怖系统是什么?”
店员说:“恐怖系统是日本SF游戏公司新出的机器,算是游戏机吧。”说着,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之后,露出一台精致的机器:“它算是一种模拟游戏机,插入光盘,然后戴上头罩,你就能看到其他人的真实经历。这种头罩十分先进,不但可以让你看到如在真实环境中的模拟效果,而且电流会刺激味觉啦、嗅觉啦,让你就感觉自己亲临现场一样。经历经历其他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奇遇。”
罗北十分感兴趣,遂问了多少钱,机器倒是不贵,只是光盘贵得惊人。店员眨着眼睛说:“这些光盘都是其他人冒着生命危险,九死一生后提供的真实经历的记忆。就冲这,也就值了!”
罗北一咬牙,拿出银行卡,就近取钱购买了一台。挑盘的时候,他挑了两张,一张是摩托车比赛的,还有一张名为《生化危机》的。
生化危机
回到家,他迫不及待地插上电源,启动机器,放入了光盘。罗北深吸一口气,慢慢戴上了头盔。眼前一片雪花,继而出现了一条笔直的公路,耳边风声大作,刮得脸生疼。他这才看清自己坐在一辆脱漆的摩托车上,戴着破旧的手套,正不停地加着速度。周围的景物如闪电般快速倒退,电掣飞驰的感觉,如同飞起来一样。
罗北兴奋地大叫,前面出现弯道,摩托车一个熟练的打轮,他看见金属和地面快速摩擦迸溅出来的火花。身旁的汽车一个接一个得快速倒退……
半个小时后,罗北摘下头套,兴奋地脸部涨红。太伟大了,他真的感觉自己在驾驶摩托车,那种体验简直如梦如幻。他看了一眼第二张盘《生化危机》时,犹豫了。这部电影,他是看过的,不是一般的恐怖。看看表,也挺晚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周日,罗北早早起来,吃了早饭。看着窗外明媚的白天,似乎心里摆脱掉了那种恐惧。他插上了电源,放入光盘,慢慢戴上了头盔。
自己出现在一条空无一人的街市中。漆黑的天空,隐约闪烁的路灯,一股旋风吹来,满地的报纸乱飞。商店大门敞开,车子横七竖八,好像这里曾经遭过一场大浩劫,所有的人都神秘失踪了。
罗北看见自己顺着街道往前走,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犹如沼泽里的水,慢慢地涌了过来,不由自主地心乱跳,大口喘息着。街道尽头是个大广场,广场大屏幕播放着节目,但无人观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呕吐的血腥。周围的一切令人感觉到不寒而栗的死亡气息。突然,街市的各个角落里爬出许多的丧尸,这些丧尸面容扭曲,眼睛凹陷牙齿外露,五官几乎都走了形状,摇摇晃晃地朝着罗北聚集。
这套“恐怖系统”是无法控制里面人物的,罗北只能跟随这个主人公进行冒险。作为一个玩家,他根本不需考虑是否真的有丧尸、这个人的记忆是如何提取出来的,只要觉得爽就行。
罗北开始了惊险的逃亡。他知道被这丧尸咬上一口,自己就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举目四望,街道上黑压压的全是丧尸,越来越多,它们发出“呃呃”骇人的声音,慢慢地走来。情急之中,看到有辆卡车在不远处,他快速跑到跟前,一拳砸碎了车窗,打开车门,赶紧钻了进去。这时,一只腐烂的手已经抓住了车把手。罗北飞出一腿,正踹在丧尸的胸前,那丧尸打了滚,也就这么一瞬间,他关上了车门。
丧尸越聚越多,逐渐把车给包围了,腐烂的血腥气息在空中弥漫。罗北刚想发动汽车,突然发现根本就没有车钥匙。他“靠”了一声,低头扯出电线,准备手动打火。这时,丧尸们已经爬到了车上,整个卡车犹如一个大海中的孤岛。一个丧尸已经把头伸了进来,腐烂的大嘴就要咬到罗北的脖子上了。
罗北顺手抄起驾驶台上一个铁板手,对着丧尸的脑袋就是重重一击。丧尸怪叫一声,整个给打了出去。他紧张地喉结上下窜动,他真是佩服提供这套记忆的主人。要是自己面临这种处境,估计早就晕菜,任人荼毒了。
罗北快速打上火,发动了卡车。随着一阵轰鸣,车头射出强烈的灯光,所能看到的,都是恐怖的丧尸。卡车犹如猛虎进入羊群,所到之处都是鲜血四溅,车轮下“嘎吱嘎吱”乱响,车头撞击身体发出“怦怦”的声音。
天愈来愈黑了,下起了蒙蒙小雨。周围的气氛更显阴森。卡车剧烈摇晃着,碾压着一切东西,丧尸、汽车,所到之处一片血腥。这时,车棚上传来“嘎嘎”的怪声。罗北一个急刹车,猛然甩出去了三个丧尸。罗北心脏几乎要跳出去了,他歇斯底里地喊着:“压死你们。”这一瞬间,一种极暴力极血腥的痛快之感从潜意识中快速膨胀。游戏中的人物和罗北想的一样,丝毫不犹豫,开着车就压了过去,随着一阵颠簸,罗北兴奋地脸部涨红。
车突然停了,发动不起来。罗北踹开车门,拿着扳手就跳了下来。街道上如同经过了一场浩劫,到处是尸体,有些还有活动能力的丧尸,正在地上挣扎,往前爬着。鲜血犹如小河一般。
主人公看都没多看一眼,转身往十字路口跑去。刚到路口,就听见一声怪吼。声音十分骇人,震得所有建筑都颤了几颤。罗北紧张到了极点,顺着声音去看,只见从远处飞奔来一个庞然大物,好像一堵墙一般,全身表面被恶心腐烂的表皮包裹着,正挥舞着身前四五米长的黑色触手在席卷一个丧尸,血红色的獠牙一闪,丧尸就落入这个怪物的口中。
罗北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已经认出这是什么了――这是一只受到病毒感染的大象,因病毒感染整个体积足足变异扭曲增大了一倍,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主人公转身就跑,变异大象朝天嘶吼,恐怖的气息滚滚而来,随着“咚咚”的震颤,大象追了过来。罗北的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他随着主人公拼命往前跑,能听见自己不住地喘息声。眼前出现一个幽深的黑巷,除此已无路可走,身后的大象已经近在咫尺,强烈的血腥气让人血脉喷张。
他只能跑进这条黑巷,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血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罗北惨叫着挥舞铁板手。借着月光他这才看见,巷子里挤满了丧尸,有蹲着的有站着的,全都凶狠地看着自己。离最近的丧尸已经扑到他的身上,张开大嘴,它没有下巴,鲜血滴成了一条线。罗北随着主人公迸发出了求生的力量和对血腥本能的召唤。他一下一下用铁板手用力砸着那丧尸的头。
这时,随着地震一般的隆隆声,变异大象已经赶到,庞大的身躯猛然一撞,巷子两旁的房子摇摇欲坠。它再次冲刺撞击,“哗啦啦”巨响,房子整个给撞塌。大象愣是挤了进来,奔跑间践踏了无数的丧尸,如一个重型卡车瞬间就来到罗北的近前。罗北大叫一声:“我不玩了!”迅速摘掉头盔。
眼前还是自己那破烂狭窄的房间,凌乱的床铺、杂乱的写字台,外面阳光直射,看看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居然不知不觉消磨了一上午。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一幕,还阵阵后怕,浑身发毛。背后都是汗水,早把衣服湿透。
不过确实刺激,罗北现在很矛盾,他既渴望那践踏尸体看鲜血横流的快感,又对极度危险的环境有种本能的抵触。这种强烈矛盾的感情在交叉折磨着他,似乎唤醒了埋藏在自己最心底的一种yu望,至于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看见外面车水马龙,真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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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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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章 恐怖系统 下
咒怨
此后过了一个月,罗北已经把《生化危机》通关数遍。千百次之后再经历丧尸过街的情景,他再也没有恐惧感,甚至感到麻木。
应该去买一张新碟,来一次新的体验。这晚,他来到那家游戏店。年轻的店员一看见他就笑道:“朋友,好久不见了。玩得还开心?”
罗北冷漠地点点头,咳嗽一声:“你……还有新的碟吗?要特恐怖,能吓死人的那种。”
店员用手指点点他,脸上诡异一笑,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张碟来,上面写着《咒怨》,低声说:“这张碟特吓人,据说在日本上市时曾吓死过人。是绝对限制级,你要小心哦。”
罗北摆摆手:“多少钱?”
店员伸出四个手指,低声说出一个数字。
罗北吓了一跳,这是自己一年的薪水。“怎么这么贵?”
店员一耸肩:“朋友,没办法。进价就贵。实话跟你说吧,这张碟可是绝版了,大陆可就这一张。”
罗北一时踌躇,下不了决心到底买不买。这时,有人拍自己的肩,身后站着一个极端猥琐的男人。他穿着厚厚的风衣,戴着鸭舌帽,满脸麻子,十分骇人。那男人神秘地一笑,露出一口的黄牙:“你缺钱吗?你想买这张碟吗?”
罗北警惕地看看他:“你什么意思?”
男人用手指敲敲自己的头:“我可以给你钱。”
罗北等着他的下文。
男人笑笑:“但是你要出卖自己的记忆!”
记忆?!
男人拉着他七转八拐来到一个暗深的黑巷子。巷子尽头是一个秘密的小屋。开锁之后,神秘男人领着他走进屋子。刚一走进,罗北就大吃一惊,原来这屋里暗藏乾坤。面积很大,非常杂乱,七零八落放着许多计算机,屏幕开着,闪烁不停。屋子中间是一个怪模怪样的头盔,上面插满了电极、电线。男人笑着说:“你出卖自己的记忆,我就给你钱。”
罗北咽了下口水:“我没有那么多刺激的经历。”
男人说道:“你可能不知道需要别人记忆的客户有很多。他们渴望各种各样的记忆,有的客户就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当然了,你出卖的记忆越多,时间越长,内容越精彩,我付你的钱就会越多。”
罗北眼睛发直:“有什么后遗症吗?”
男人一字一顿:“出卖的记忆,就会在你脑子里删掉。”
……
半小时以后,罗北跌跌撞撞进了那家游戏店。“老板,把《咒怨》给我。”
……
午夜。
罗北毫无困意,他插上电源,点开机器,插入光盘,深吸一口气戴上了头盔。
眼前先是雪花,逐渐清晰起来。自己正站在一个日式的别墅前,玄关的大门开着,在不怎么宽广的庭院,散落满地的日常生活用品。有着灯罩的台灯,椅子跟桌子,破碎的花瓶与碗盘、摔得稀烂的水槽、盖子破掉的冷藏保鲜盒、碎裂的盆栽跟栽培箱。罗北走进庭院,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突然他看见在不远处的窗户前,有个奇怪的东西上下摆动着,走近了这才看清楚,是一双惨白的手。一个小男孩惨白的脸出现在窗户栏后,他留着阿福头,眼神茫然,直直地越过罗北空洞地看着远方。孩子身后的房间十分昏暗,即使现在是白天,阳光也很难照射进去,隐约可见屋子里一片杂乱。
罗北跟着主人公走进房间,一股无人居住的臭味袭来,真是难以忍受。他推开屋门,眼前一片狼藉,地上堆满了破碎的垃圾,什么撕碎的纸、丢弃的杯子……在沙发上坐着的正是那个男孩子。
这里发生了什么?强烈的恐惧感蔓延全身,让罗北头皮发炸,离开这里……这里有不祥的东西……
主人公没有选择离开,只是屋子里转了两圈,突然他听见一声猫叫:“喵――”。只见那个男孩张着大嘴,从他的喉咙里传来凄惨的猫叫。这叫声盈盈不绝,似乎在屋子里产生了回音,让人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罗北走出屋子,挨个房间查看,四处狼藉,好像这里发生了一场抢劫。臭味愈来愈浓,让人无法忍受。他拉开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这里是卫生间,十分狭小。不足五平米的空间让人呼吸困难。这里的窗户拉得紧紧的,毛色玻璃如一堵厚墙隔断了世界。他看见水槽里有一张破碎的照片,顺手捞起,上面仅有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女人的半身像,头部被香烟烫了个洞,边缘焦化,十分诡异神秘。
这里没有生化危机的惊险和刺激,但那种无法描述的压抑感和恐惧感几乎把罗北给折磨疯了。他真想摘下头盔,但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他想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快速地脚步声,“咚咚……”由近到远,踩着楼梯消失在二楼。随即又是重重地“砰”的一声,正发生在罗北的头顶。他惊恐地看着头上的天棚,好像有什么重物落在上面。很长时间后,突然响起“嘶嘶”的怪声音,强烈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罗北犹豫片刻,还是拉开了门,来到走廊。他屏息凝神,蹑手蹑脚地爬上二楼,声音是从楼梯旁的房门另一端传出来的。一丝灯光从屋里泄出来,手还没碰到把手,大门就自动打开。屋里只点亮了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蜡笔画的黑猫。这些猫呈各种形态,有跑有跳有嘶喊,但所有猫眼无一不放出光芒,笔法刚劲有力,力透纸背,呈现出一种非现实主义的魔幻色彩,说不出的恐怖气氛。
桌子上摊开了一本日记,上面凌乱地写满了日本字,以及一些看似幼稚的插图。罗北正暗自疑惑呢,就听见有人打嗝的声音:“呃……呃……”,声音诡异莫名,是从身旁的柜子里发出的。主人公带着罗北来到柜子前,慢慢伸出手,去拉动柜门。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出现在视野里,罗北看见那个小男孩正站在身边。他赤裸着身体,浑身上下一片惨白,犹如得了白血病一般。灯光愈发黯淡,两个人的影子都拉得极长,在墙上变异扭曲。罗北身子一直颤着,强烈的恐惧感几乎使他崩溃,但同时又让他感觉到一种被虐待的快感。精神正在这强烈的双重刺激下扭曲,压抑许久的隐性人格在这一瞬间极度膨胀。
罗北一下拉开柜门,里面黑漆漆得空无一物。声音是从头顶天棚上传来的,他探头进去,黑暗瞬间包裹了他,如同一层厚厚的油脂。
终于坚持不住,罗北摘下了头盔。眼前的真实世界依旧一片黑暗,他突然有种恐惧的想法,自己是不是还在那个恐怖的环境里?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门坍塌了,两者混淆在了一起。
等稳定一下心神,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点亮了灯。已经是下半夜两点了。眼前仍是自己那破落的小屋。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男孩,脸部惨白,正张着大嘴,发出阵阵凄惨的猫叫:“喵――”
“啊!”罗北站立不稳坐在地上,擦擦眼睛,这才看清楚那里空无一人,原来是幻象,自己还是神经过敏了。
他感到头痛欲裂,倒在床上昏昏地睡了过去。早上闹铃响动,把他从熟睡中惊醒,看看表已经七点了,该上班了。
但依旧睡意十足,眼皮子实在是睁不开,他挣扎着掏出手机找到公司负责人于大海的号码,写了一条短信发过去:于总,我今天有事,请假一天。完了,他将手机扔到一旁,接着呼呼大睡。
真人秀
第二天早上,他揉着熊猫眼去上班。一路上还是昏昏沉沉,分不清南北。到了公司之后,快步来到办公室。突然,他发现很怪异,说不出的不对劲。所有人都在很惊诧地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天外来的怪物。
于大海正在对一个女孩交待工作,听到细细碎碎地说话声,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的罗北。他皱了皱眉,走到罗北近前:“你还来干什么?”
罗北莫名其妙:“我……我来上班啊。”
于大海眯着眼睛:“罗北,你是不是跟我装呢。当月工资和遣散费都给你了,你怎么还来闹事,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罗北如坠云里雾里:“于主任,什么……遣散费?”
于大海恍然大悟般地看着他,哼哼冷笑:“原来你今天过来闹,是为了钱啊。”
这时前台的小姐说:“于主任,用不用叫保安部的人?”
于大海用手一推他的肩:“赶紧走,听见没有。我再说一遍,你已经被辞退了,不是本公司的员工,再闹,我就要叫保安了。”
办公室里其他员工都在低声交流,琐碎的声音如一张漆黑的网铺天盖地朝着罗北就罩来。他头晕目眩,手紧紧扶着墙:“我……我被辞退了?”
这时已经有两个保安匆匆赶来,准备强行让他离开。于大海摆摆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给他看:“罗北,这是你亲笔签名的离职书,看仔细了。”
罗北瞪大了眼睛看着,上面写着:本人因自身能力无法完成工作,自愿离职,特此申请。下面署名:罗北。字迹潦草,东歪西倒,难看之极,还真是自己独有的字体。罗北失魂落魄地从公司出来,外面阳光明媚,可在自己眼里,还是如地狱一般昏沉。
我被辞退了,怎么我一点都没想起来?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我”,他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取代了身份,做着本来应该是我做的事;还有的可能确实是我做的,但自己忘记了。
我怎么会忘记呢?罗北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市上,突然他想到了,那个神秘的风衣男,那个神秘的小屋,那台神秘的能夺走人记忆的头盔。难道我把被辞退的这段记忆给出卖了?
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一眼就看见桌子上“恐怖系统”游戏机,表面漆黑光滑,如同鬼魅一般蟾伏。他几步上前,高高举起,对准墙壁就要砸下去:“都赖你,都是你搞出来的。”可比划了两下,他还是放下了。
长长叹口气,罗北瘫坐在沙发上,目光又落在《咒怨》的碟面上。还是继续我的恐怖之旅吧。
现实世界已经彻底让罗北感到厌恶和惶恐,虚拟世界再恐怖,也能给心灵带来安宁和慰藉。他动作缓慢,犹如被巫师用还魂巫术复生的僵尸。
插上电源、点亮机器、插入光盘、戴上头盔……
……
罗北已经完全陷入这个系统里无法自拔。越是恐怖的经历,就越能促使自己达到心灵巅峰、带来如痴如醉酒神一般的感觉。
没有钱怎么办,出卖自己的记忆!罗北多次光顾那个神秘客的神秘小屋,不停地出卖记忆。往事对他来说都是痛苦的,用虚拟的快乐来换掉痛苦是非常值得的。
这天,他来到店里买新碟。店员神秘地眨眼睛:“罗先生,最近店里来了个极品的恐怖体验,要不要试试?”
罗北裂开干涩的嘴唇,淡淡一笑:“那是自然。”
店员转到后面的仓库,不多时,拿出一张黑色封面的碟片,诡异地笑着:“好好欣赏啊。”
罗北拿着碟回到家,插进机器里,眼前先是一片雪花,继而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借着灯光可以看清,这条甬道属于一处地下停车场。主人公带着罗北走在甬道里,耳边传来浓重的喘息声,可以推断此时这个主人公要么刚经历了剧烈运动,要么是紧张到了极点。
罗北看到他穿着不常见的黑色外衣,戴着白色手套,往下看,是一双翻毛的大头皮鞋。这个人想干什么?这又是怎样的历险?
这时,甬道远处晃动一个人影,蹒跚向前。主人公加快脚步,同时小心翼翼,毫无声息地走到那个人影身后,离的近了,眼前的一幕让罗北惊讶地几乎忘了呼吸。这个人影正是以前自己的顶头上司――于大海。
他怎么会在这儿?
主人公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把盘龙尖刀,对准了前面的于大海,高高举起。而于大海懵懂不知,仍在前行。罗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想提醒于大海,可是怎么也张不开口。刀子“刷”的一声从空中落下,直直地插进于大海的颈椎。于大海惨叫一声,转过头去看,眼睛里都是骇然,用手点指面前的主人公,嘶哑地说不出话来。
别看以前在系统里杀过那么多人,但罗北一直认为那是虚拟世界,潜意识里一直当作是个游戏。可是今天,生活里活生生的人就死在眼前,这个场景极度地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他一下摘掉头盔,胃部翻涌,有呕吐的感觉。他跑到卫生间,把住马桶边缘,刚要张嘴吐,突然看见角落里明晃晃地放着一把刀,刀刃上全是血迹,刀的把手赫然是一条蜿蜒的盘龙。
他惊呆了!
马上又跑回卧室,重新戴上头盔,里面的场景还在继续,于大海四肢乱蹬死于非命,脖子下的鲜血汇集成了一条小河。甬道前放着一个巨大的倒视镜,主人公慢慢抬起头,在镜子里,罗北终于看清了凶手的长相――
正是罗北自己。
我把杀人的记忆卖了出去,然后又买了回来。
结局
到底哪个是真正的恐怖系统?
现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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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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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章 古楼遗尸(一)
楔子
凛冽的寒风翻打着他的衣角,掀起山坡上厚厚的落叶向他袭来,叶片打在脸上,凉飕飕的。
冷,如冰入骨髓。
冬日阴沉的天空,就像一张忧郁的毫无笑容的脸,若隐若现之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远处灰蒙蒙的一片,就像一块没着颜色,铺在死人身上的裹尸布,极目望去,隐隐约约看到山峦起伏、怪石嶙峋。
树木虽覆盖了整个山脉,却早以失去了苍翠负山野的情调,在风中摇摇欲坠,扑扑作响,仿佛是屹立在那里死了几百年的朽骨。
这毫无生机的萧索和孤独的静谧让他想到了死亡,死亡就像一双粗鲁的手搬开了他的脑袋,将恐惧塞了进去。
迷路已经五天了,面对重峦叠嶂、千峰万壑的山地,他们却如缚在蜘蛛网上的飞蛾束手无策。
高山就像挣不开的枷锁,把他们牢牢的禁锢在这里。
李宁飞站在山坡上,眺望像屏障一样的群山,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他仿佛看到一缕缕升腾的灵魂在山谷飘荡,在向他招手,在对他笑。
“我快累死了,宁飞啊!看了老半天,到底想到办法没有?我看,我们干脆换个方向走吧?这破山、烂山怎么看都一个样。”
夜云龙打断李宁飞的思绪来到山坡,满怀心事的的影心跟在后面,看得出她可并没有夜云龙这么乐观。
“没有,”李宁飞打开手中的简易地图思索着说,“出口应该在附近的,就是找不到,或许真该换个方向试试,这山就像迷宫似的,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问题,有点诡异,有点神秘!”
“难道我们走进了传说中的鬼林?”夜云龙打了个冷战,这个冷战仿佛通过空气传给了两人,“永远走不出去的鬼林!”
“别在这吓人了!哪有这些东西。”李宁飞看了夜云龙一眼,暗示他不要在影心面前说这些恐怖的话。一个女孩子,总是害怕这些东西,她们对鬼神有先天的过敏反映。
但影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吓了一跳,一个胆小的女生听到“鬼”这些词语的时候比看到嗜血猛兽还害怕。
不详的预感始终梗在她心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正在悄无声息的向他们走来。
“不要担心了,别听他乱说,没事的影心。”李宁飞拉着影心的手将她拥入怀中,那坚定冷静的眼神让她看到了希望。
夜云龙看着影心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影心感受到的是李宁飞火一样的温暖和另她沉迷的心跳,她眼睛湿润了,像安慰孩子似的说:“你傻了,大家都会没事的!都怪我缠着你们带我来,我是怕你们……”
说着将李宁飞抱得更紧了。
夜云龙在一边悄悄的叹了口气,他在想,他们真的能出去吗?在这不见人烟的诡秘之地。
“一定在的,”李宁飞看着手中的地图念道,“可为什么我们看不到呢?”
一
这个冬天特别冷,即便在南方,在有火炉之称的重庆,冬天刺骨的寒风和冰冷干燥的空气还是让人不好受。
缙云山下雪了,远在主城区的他们似乎已经看到郊外,群山妖娆的地方,漫天飞舞的雪花。鹅毛般的大雪从空中、从苍穹的深出飘落。
三人在CS大学读书,三人早就约好了,到郊外玩玩,走趟缙云山,欣赏“苍山负雪,明烛天南”,观赏雪花带来的白皑皑的世界。可没想到他们走得太远,不仅没看到山峰上雪白的天地,反而误入荒野,迷失了方向,走到这“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枯槁之地。
天黑了,黑云堆积在群山上空,铺天盖地,就像压在三人心上的沉重石头,这种沉闷、压抑的天气让他们如溺水江河的人,憋得喘不过气来。
还好,三人有足够的食物,应该还能坚持几天。
三人收拾好东西,打起精神,继续前行。
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找一个可供落脚的地方,休息,睡觉,明天接着走。
李宁飞在松软的冷草地上缓缓前进,前面的山路没有尽头,隐隐约约看到山峰险要,不知名的鸟兽在山间发出另人心寒的怪叫,那似乎是遭受过无尽灾难的痛苦呻吟。李宁飞不禁打了个冷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酝酿之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嗅到了血液的腥味,脑袋一阵眩晕。
夜云龙和影心早已筋疲力尽了,四周的山峰在缥缈的雾气下若隐若现,犹如耸立着的妖魔鬼怪等待它们上钩的猎物。长途跋涉,历尽奔波,早已把他们折腾得疲惫不堪、四肢无力了。
他们放下包袱围坐在一起休息,却都沉默不语,三人好像都准备着迎接一件极其可怕的事。
没过多久,一道神秘的光线突然在山间闪现,三人诧异的看着光线来回的移动,就像一个游走在荒野里无家可归的幽灵。它在漆黑的夜晚如此显眼,仿佛照亮了整个苍穹。
“有人!”李宁飞兴奋的叫道,似乎看到回家的大门已经敞开,“快过去,我们有救了。”
“我就说嘛,这世界少了我怎么行!”夜云龙高兴的笑道,“这几天真把我快折腾死了。”
“一定是来找我们的,我们失踪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找到我们啦!”影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多日不见的可爱笑容。
他们急忙寻找光源,发现它就来自不远处的山地。
三人如久离家乡的游子,激动的飞奔而去。
“你们三个在做什么,玩人间蒸发!?”一见面思谣便劈头盖脸的问道,“担心死你们了,这么多天杳无音信,我的心被你们搞得七上八下的,我还以为你们……呵呵,没想到你们还在游山玩水呢!”
思谣是三人的同班同学,心地十分善良,为人热情友善,富有同情心,漂亮的脸蛋,乌黑的长发。虽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丽、绝世而独立的容貌,但她的美丽是纯朴的,是另任何男人都会心动的自然。
而更重要的是,夜云龙已经渐渐的对她生出爱恋之心。
“游山?玩水!我的大小姐,我倒想啊!”夜云龙开口就大倒苦水,“你看我们这失魂落魄的熊样,怎么可能是在畅游山川!!”
“那你们……”思谣一愣,茫然的说,“不会是来探险的吧,不过,这里的确有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哟!”
“我们才没那份闲情意致呢!”李宁飞微笑着说,“我们是想家想得都快发疯了。”
“我们迷路了,才走进这片荒山野邻,”影心牵着思谣的手说,“不过,幸好遇见了你,真是太好了!”
“一个人!你不怕吗??这种地方是很危险的。”夜云龙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四周荒凉的山地,想到思谣竟一个人来寻他们,心中一热,脸上满是感激之情。
“是呀!你不害怕吗?”影心也担心的问,“独自到这片山地来。”
“我以前的家就在附近,小时候经常到这一带玩,所以并不害怕。”
“有思谣为我们带路,我们在也不会迷路了,”夜云龙笑到,“嘿嘿!这真是否极泰来,上天眷顾我们,把幸运的女神请来了。”
“是爱情之神吧!”李宁飞和影心暗暗笑到。
夜云龙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粉身碎骨似的砸在了他们身上。
雨来得极快,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水如血液一样喷涌而出。
四人暗呼倒霉,他们知道,重庆的冬天哪里会有这么猛烈的降雨。
突然,闪电划破长空,亮似白昼,照亮了四张苍白的脸,一声惊雷“轰隆隆”犹如鬼兽发怒的咆哮。
“我们要找个地放躲雨才行,现在去哪儿?”李宁飞脱下厚重的外套遮在了影心和思谣头上。
“跟我来,附近有一个古楼,我们可以到那去躲雨。”思谣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带着三人飞快的穿梭在倾盆大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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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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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古楼遗尸(二)
二
古楼一直孤独的屹立在荒芜人烟的山坡上。它二十米高,共分三层,由雪白的花岗岩砌成,但经过多年的风风雨雨,外壁已变成黑褐色,每一层的窗户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古楼的大门已经坏掉,残破的倒在一旁,上面布满了肮脏的污垢。迂回曲折的小路从古楼的门口一直延伸到远方,好像是通向地狱之门的死亡路,在召唤即将逝去的人们。
这是一座荒废的古楼,一座毫无生机的古楼。
历史的变迁把它遗留在了这个寂寞的角落里,却忘了把它带走。
它矗立在这里,与青山绿水格格不如,如同被遗弃的婴儿惨死在这儿所留下的森森白骨。
此刻,他们呆呆的仰望着古楼,似乎忘记了瓢泊大雨,忘记了潮湿的衣裳,被古楼所散发的神秘、诡秘的气息所震慑。而古楼也仿佛变成了一个活物,一个有生命的实体,正如猛兽一样,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们吞没于黑夜之中。
一道闪电乍现长空,古楼在强光照射下耀眼异常,四人顿时一惊,仿若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就在那一瞬间,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
他们清楚的看到,一张憔悴的面孔映在了满布尘土的二楼小窗上。
那是一张饱受煎熬的脸,他(她)仿佛曾经经历过地狱般的生活,呆滞麻木的双眼中透射出无尽的绝望,她(他)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但四人仿佛听到了他(她)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似的喊叫。
它淡淡缥缈的脸庞上浮现出心里上的无比痛苦,好像那不是一张人的脸,而只是一张面目可憎的皮,它太可怕了,太奇怪了,就如一个从地狱里飘出的鬼魂恃机撷取活人的魂灵。
“轰隆隆”沉闷的雷声响起,好似为他们在这死一样寂静的夜晚敲响的丧钟。
四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如木头一样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血液似乎在他们的身体里凝固了。他们在颤抖,他们害怕了,脑袋像无云的天空一样空白,他们怎敢相信,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在这个残破的古楼内,还会有人居住,这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
幻觉?幻觉!他们不约而同的想。
但他们四人亲眼所见,那么的真实可信,真的是幻觉吗?
但是在这个诡秘的地方,他(她)会是谁呢?
“好像有人?”思谣打破沉默缓缓的说。
她将身体紧紧的靠在夜云龙的怀里,好像害怕突然冲出的幽灵把她带走。
“人?!会是人吗?”影心小声说,不相信的摇摇头,“算了,不要进去了,我们还是走吧。”
思谣也拉了拉夜云龙的衣角。
但李宁飞和夜云龙则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此刻,他们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个可怕的东西,都中了邪似的盯着小窗。
小窗黑糊糊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事物。
残破衰败的窗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雨越下越大了,啪啦啪啦的打在四人身上,想要淹没他们似的。
“快到里面躲雨,总不能在外边站一夜吧!”李宁飞拿着手电提起包袱,第一个冲进古楼。
“走吧,躲雨要紧。”夜云龙看着思谣和影心说道。
三人跟随李宁飞走进古楼,楼内满布灰尘,随着他们来回走动卷起的气流,将山间新鲜的空气搅动得浑浊不堪,四人禁不住咳嗽了大半天。整个古楼充斥着潮湿陈腐的霉味,一股股糜烂的气味直冲鼻腔,让他们很难受。
好在门口有一把破旧的扫帚,四人把大厅打扫了一遍,清理掉不知多少年积下来的尘土,待灰尘散去,总算可以勉强住一晚了。
夜云龙支起两顶小帐篷。影心和思谣睡一顶,他和李宁飞睡一顶。
李宁飞在古楼内转了转,看到的尽是些残垣断壁,大厅几乎空无一物。天花板上一大片蜘蛛网,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让李宁飞觉得古楼就像一个多触角动物的巢穴。
看来这里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居住了。
李宁飞拐过一个走廊,看到通往二楼的阶梯在他脚下一直伸向黑暗深处,李宁飞抬眼看了看,一阵带着霉烂之气的风从楼上向他吹来,夹杂着血液的腥味。
李宁飞害怕的退了一步,突然觉得有“人”在盯着他,就在楼上,在他看不清楚的二楼深处,那是一种凌厉的、让人不能回避的目光。
虽然李宁飞看不到,但他感觉到了,那灼热的、吸引人的目光,仿佛要把他整个人从外到里看个透。
就像被磁铁吸住了似的,李宁飞的心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支配着。他好像突然间失去了意识,慢慢的、慢慢的踏上阶梯,一步步走向二楼,走向了那无尽黑暗的空间。
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躯壳,被一根绳索牵引着在古楼缓缓飘荡。
……
“飞,飞,你在哪?”影心久不见李宁飞的踪影,担心的唤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宁飞听到喊声后猛的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自己竟离二楼一步之遥,而刚才他仿佛被催眠了,完全无法自控的往上走。
黑黑的空间包裹着李宁飞,仿佛想一口吞噬他似的。
“李宁飞,李宁飞,你在哪儿?”三人急促的叫唤着他的名字。
“啊,来啦!”李宁飞叫了一声,瞥了一眼二楼,急匆匆的下了楼。
“你一个人跑到哪儿去了,都这么晚了,你想吓死我们呀!”影心一边担心一边埋怨,看到李宁飞后,她苍白的脸上才慢慢有了红韵。
李宁飞不好意思的说:“我四处看了看。”
“看到什么了?”夜云龙插嘴道。
李宁飞摇摇头:“没有,不要担心,什么也没有。”
“这座楼哪来的呀?”影心的好奇的问思谣。
“不知道,”思谣说,“应该是五六十年前修建的,我很少到古楼来,附近的村民总说,这是一座不吉利的古楼,刚才我还以为你们是到这儿探险的呢。”
尽管思谣的措辞相当委婉了,影心还是不自觉的想到了“鬼楼”“凶宅”这样的词语,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大家早点休息吧,”李宁飞说,“明天还要走山路。”
四人疲惫的钻进帐篷,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可怕遭遇,都有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中,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影心和思谣钻进帐篷,古楼内漆黑一片,风雨还在楼外咆哮着,雨点毫不留情的击打着古楼,发出“啪啪”的声响,古楼仿佛承受不住这来自上天的击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好大的风雨,”影心杞人忧天的想到,“古楼可千万别塌了。”
思谣已经睡着了吧,影心想,她歪着头依靠在小枕头上,看着手机闪烁的灯光发呆。
这时,没有信号的手机突然有了信号,发出微弱的光,不知谁还发来了一条短信。
“读入?”手机显示屏幕正对着影心,仿佛正在朝她微笑。
影心惶惶糊糊的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不会是垃圾信息吧,她想,但还是按了确认键,只见上面莫名其妙的写道:
“生还是死,这是一个问题!”
影心疑惑的回复:“你是谁?生还是死!什么意思?”
回复依旧是:“生还是死,这是一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条短信:
“诅咒从死亡开始,从鬼楼结束。”
“诅咒!?鬼楼!?”影心猛的一惊,心口仿佛被重物狠狠击打了一下。
手机也从虚弱的手掌中掉落到地板上。
影心艰难的拾起手机,手机的信号已经消失了,风雨截断了来自大山之外的任何信息。
她蜷缩在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那一张在窗户出现的鬼脸和奇怪的短信,就像一个可怕的梦魔纠缠着她。
朦朦胧胧之际,那张可怕的脸孔似乎又出现在她眼前,对她露出凄惨的笑。
这边,李宁飞也睡不着,他总觉得有人在某个角落窥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无聊的打开CD,选了一段悠扬的曲子。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仿若一道清泉从天而降,滋润着心扉,叩开了他紧闭的心房,万籁俱寂,只余天籁音。听着委婉动听旋律,李宁飞整个心仿佛融化到了乐曲之中,昏昏欲睡。
一会儿,乐曲的音调变了,变的低沉,变得奇怪,就如扭曲的电视画面,让李宁飞心里极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口,叫他回不过气来,李宁飞不曾记得CD中有这么一首曲子。
忽然,“音乐”停止了,一切又重新归于沉寂,渐渐的又传来“嘶嘶”的杂音。
“咿,怎么回事?”李宁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隐隐约约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了。
“啊!……”CD中一阵惨叫声传来。
在黑夜笼罩的古楼里听到那一声声惨叫,令李宁飞惊骇莫名,冷汗直冒。
惨叫声拖曳得相当长,余音越来越低,但是给李宁飞所带来的震撼,却更加强烈。惨呼者的痛苦,似乎传染到了他的身上,使他心口一阵刺痛。
正在李宁飞百般纳闷时,惨叫声又通过耳塞传来,这一次却是惊天地、泣鬼神,夹杂着排山倒海的力量,仿佛是大海中卷起的滔天巨浪,是无数冤魂集合的痛苦呻吟。
惨叫震耳欲聋,让人难以承受,李宁飞感到自己头快要爆裂似的,没多久就昏死了过去。
李宁飞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自己独自在古楼内徘徊,拿着一个坚硬的铁铲,就像一具从坟墓中惊醒的干尸,缓缓登上二楼。
二楼充斥着有机体腐烂的臭味,在空气中慢慢弥散。他走到二楼的大厅,站在大厅中央,那股令人恶心的臭味越来越浓,仿佛就来自他身边,离他仅一步之遥。他缓缓抬起铁铲,猛的砸向地板,一下又一下,干裂破损的地板在顷刻之间被打碎。
难以置信的是,他看到了,看到了夜云龙、影心、思谣被埋葬的尸体。
“啊!”李宁飞从梦中惊醒,噩梦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梦中的事物太真实了,仿佛就是现实中发生的实实在在的事。那刻骨铭心的经历似乎就在二楼上演过,他仿佛听到了当时自己惊恐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
或许,李宁飞深吸了一口气,它真的发生过,就在昨天晚上。
李宁飞赶忙钻出帐篷,看到大家正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他长长的吁了口气,好在只是个梦。
“昨晚还睡得好吧!”李宁飞微笑着问候三人。
“李宁飞!”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仿佛是在噩梦中呻吟。
可李宁飞猛的发现,不是他们,而是,几个包着点皮的骷髅在对着他笑。
它们摇摇晃晃的向李宁飞走来,伸出只剩骨头的手臂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我们都死了,李宁飞,今天轮到你了!”
李宁飞猛的睁开双眼,怀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醒了?还是,依旧是个可怕的梦?他转过头,看到夜云龙已经醒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用少有的严肃目光看着他。
“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夜云龙对他说,似乎现在仍令他心有余悸。
“我也是,”李宁飞揉了揉睡疼的脖子说,“而且相当的可怕,可怕到我差点被你们给吓死。”
“我真害怕我会被吓死在梦中,我梦见二楼有具被埋葬的尸体!”
“尸体,”李宁飞苦笑道,“看来我俩的梦有惊人的巧合,我越发觉得来这里是个错误了。”
“起来在说吧,”夜云龙爬出温暖的被窝,“我看这古楼越来越神秘了,你说我们不会被什么东西缠着了吧?”
“希望是个好东西,不然……”李宁飞担心的说,一脸的无奈。
没过多久,影心和思谣也陆续的起床钻出帐篷。谈到噩梦,四人几乎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而且四人仿佛同时经历过一样,那感觉太真实了,太可怕了,神秘的二楼,仿佛有一种恐怖的力量在梦中召唤着他们,召唤他们去揭开尘封的历史,去见证一个可怕的事件。
影心则谈到了昨晚陌生人发来的奇怪短信。三人听毕也是一头雾水,猜不出陌生人的意图。这个古楼变得越来越离奇了,它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恐怖的邪物,不能靠近,不能接触。但,他们在这里住了一夜,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等待着他们呢?而二楼正是古楼秘密的关键,那个飘荡着死亡之气的二楼到底有什么呢?
四人讨论了一下,得出了一个让他们自己都吓了一跳的结论,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唯有他们亲自上二楼去看个究竟,去看看那里到底隐藏着什么骇人的秘密。
四人登上仄仄的楼梯,蹑手蹑脚的来到二楼,即便在白天,二楼依旧黑得让人害怕,在黑糊糊的背景下伴随着阴风阵阵,四人心里直发毛,他们仿佛掉进了一个古老凶残的世界。
二楼弥漫着一股恶臭,仿佛千年干尸的腐臭,一点点的渗透到空气中。幸好没有吃早餐,不然,影心和思谣肯定会吐得一塌糊涂。
越靠近大厅中央,腐臭就越刺鼻,四人简直快受不住了,都捂着鼻子,好像再多吸一口浊气就会窒息而死一样。
那是一种不同寻常的臭味,绝不是古楼自身所发出的,那是有机体腐烂时所散发的气味。
此时,四人站在大厅中央,同时想到了昨晚匪夷所思的梦。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脚下的地板,黑色的地板被四人踩得“吱吱”的响个不停。他们警惕的看着它,好像地板下会随时蹦出个鬼怪似的。
窗外射入的阳光经过窗户的过虑,只在古楼内留下斑驳的影子。李宁飞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把铁铲,铁铲靠在墙角,锈迹斑斑。他径直走过去,毫不犹豫的拿起铁铲。在淡淡的阳光照耀下,它似乎发出奇异的光。它等待在这里,仿佛是要完成一种使命。
“我要敲了。”李宁飞走到中央询问三人。
三人赞同的点点头,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驱使着,让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李宁飞缓缓举起铁铲,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地板,犹如他在梦镜中所做的一样。
地板在猛烈的撞击中破裂、塌陷。尘封在地板下几十年的秘密终于浮出了水面。
和他们所猜想的一样,地板下埋藏着一具尸体,腐烂的尸体。
显然不幸的死难者已经死去几十个春秋,尸体仅是一堆朽骨,默默的躺着。
他们没有能揭开古楼的秘密,只是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那个秘密一直尘封在古楼,而如今被他们发现了冰山一角。
四人惊呆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虽然在梦中早已已经领教了这可怕、恐怖的事件,但他们依旧不能有丝毫的大意,他们不能把它仅仅当作一个梦,当作一件小事一笑了之。
他们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团之中,迷失了方向,看来这次他们真的是遇上了麻烦。
“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思谣小声的说,她再也不想呆在古楼里,承受那不断涌来的恐惧和不安。
“嗯,”影心拼命的点着头,“时候不早了,还是收拾东西回家,有些事我们想管也管不着的。”
一向对神秘事件好奇得她,这次也稳重起来,因为她不能将大家又带进危险得漩涡之中,迷路这件事就使她一直带着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对,我们不管这事,但不能就这么走了,”夜云龙说,“至少要把木地板掩上吧,大家终究是打扰了人家的亡灵,给他(她)陪个罪在走也不迟。”
四人将尸骨围了一个圈,象征性的为他(她)祈祷了一会儿。
李宁飞将破碎的木地板从新堆在上面,尸体又被掩埋在了不见天日的地下。
“走吧!”李宁飞说得斩钉截铁。
四人火速离开了古楼,走得像阵风似的。或者,他们想要努力忘掉一些东西,忘掉散发阴气的古楼,忘掉白森森的尸骨,忘掉那一夜可怕的经历,忘掉有关古楼的一切。
古楼在他们视野中一点点的消失,仿佛从未曾出现过一样。
“希望什么事都不要发生。”夜云龙沮丧的说,“但我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希望如此,”李宁飞把手搭在夜云龙肩上,“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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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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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古楼遗尸(三)
三
思谣是他们当中胆子最小的一个,虽然她从不相信世间有什么鬼神、地狱和天堂,但她还是对一些异常的现象莫明的害怕,就像人们总是向往光明害怕黑暗一样。从古楼回来后,思谣一直想彻底忘掉在古楼的那段经历,不过在古楼发生的一幕幕仿佛被打上了烙印似的,令思谣怎么也摆脱不了。
二月四日傍晚,阳光已经悄悄离去,大地重新被黑暗统治,这个夜晚有点奇怪,浓厚的云朵低垂,像要掉下来似的。月亮在天空中若隐若现,仿若要竭力挣脱浓云的束缚。
明天似乎又要下雨了,凉飕飕的风吹在身上,仿佛要把血液冻成冰似的。思谣的家远离市区,所以此刻显得格外静谧。山雨欲来风满楼,宁静通常是恶魔到来的前兆。
今晚是从古楼回来的第三天,思谣独自在家,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她一人,让她心里感到有种说不出的空虚,仿佛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懒得吃晚饭,无聊的看着电视,电视上正在热播由经典游戏改编的《仙剑奇侠传》,记得夜云龙曾对她说过仙剑是如何如何好玩的,以及他是怎样过五关斩六将、抱得美人归的,说得好像他真是李逍遥似的。想到这里思谣不禁咧嘴一笑,夜云龙啊还真是傻乎乎的。
不过思谣没看多久,却感到自己越来越冷,仿佛跌进冰窖似的。她打了个冷颤,洗个热水澡吧,她想,让自己暖和点。
她走到浴室,打开热水,不一会,浴室就被热腾腾的水蒸汽笼罩着,云雾缭绕仿若仙境。思谣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在温暖的浴室中哼起了愉快的小调。她冰冷的身子也感到热乎乎的,仿佛要在热水中融化了,说不出的畅快。
思谣也不知自己在水中泡了多久,只觉得水有些凉了,她从香皂盒中拿出香皂,往身上抹了抹,可香皂像长了腿似的,在她娇嫩细腻的皮肤上划到了水里,消失不见了。
思谣伸出双手在水里摸了好久,依旧不见香皂的踪影。不会是掉了吧。但思谣转念一想,不可能啊,香皂这么大,没有外力是不可能掉下去的,但她还是向水洞口摸去,就在这时,他竟在灌满水的浴缸中摸到了一只粗糙的手!
“啊!!?”思谣彻底懵了,张大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感到自己好像死了一样,连自己的灵魂也吓得逃之夭夭了。
那支来自地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仿佛要把她脱到猛兽聚集的深渊,那里定有无数的恶魔等待着她,等待着撕碎她可怜的灵魂。
思谣吓得浑声发抖,她早已忘掉了呼叫,惊恐万状的盯着水下,那里一定蛰伏着一个魔鬼,正对着它的猎物露出狡黠的笑。
整个浴室诡异到了极点,思谣仿佛已经陷进了一个可怕的世界里,而这个世界决不是活人的世界。
她或许已经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会看到如此恐怖的东西。
虽然在温暖的热水中,思谣还是直起鸡皮疙瘩。水“滴答滴答”的滴在浴缸里,这单调的声音像一道利弦般折磨着她紧绷的神经。
短暂的沉寂后,死死抓着思谣的手也似乎松开了。
但潜伏在旁的恶鬼并不给思谣片刻喘息的机会,它或许在等待,给思谣致命一击。
突然,水中冒起了水泡,仿佛有一个人在水里喘气一样,紧接着,从水里冒起了一个人头,天啊,思谣看清了,那是一张恐怖可憎的脸,是一张死人般苍白的脸,凸出的眼球死死的盯着思谣,就如盯着一个仇敌似的,那隐含着血海深仇的目光像一把刀似的捅进了思谣的心脏。
“啊!”思谣声嘶力竭的叫道,仿若迷失在森林之中的小兔遇见了老虎。她从未叫得这么凄凉,就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那叫声仿佛是弥留之人的垂死呻吟。
她再也不堪忍受这心灵深处的煎熬和折磨,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力量。她忽然一跃而起,挣脱掉了那只抓住她的魔爪,披起一张毛毯,飞也似的出去了。
正冲到门口,与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撞了个满怀。
“啊!”到是对方失声叫道,“思谣,你……”
思谣定睛一看,竟是夜云龙。
夜云龙呆站在一旁,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思谣也是万分的尴尬,自己没穿好衣服到处乱跑,像什么样子。
好半晌,两人对视着,却说不出半句话。
“等等我!”思谣如梦初醒,抛下一句话,飞快钻进了屋去里。
片刻之后,一个漂亮略有些腼腆的思谣,来到夜云龙身旁。
夜云龙又一次呆了,思谣穿着白色淡雅的衣裳,衬托出她洁白如玉的肌肤。她灿烂的微笑,仿若下凡的仙子,这不禁让他想到《大唐双龙传》中的师妃喧。
夜云龙魂不附体的盯着思谣,此刻的思谣真的太美了。
思谣不好意思红着脸说:“你今晚有事吗?”
“啊!”夜云龙张大嘴巴回过神来,窘迫的答道,“是这样的,我们想请你一起去吃晚饭,你不介意吧?”
“好啊,”思谣爽快的说,“反正我还没吃饭呢。”
“那走吧。”
“等等,”思谣又想起了刚才的可怕经历,头疼得厉害。
“刚才……”夜云龙小心的问道,不知道如何启齿。
思谣明白夜云龙的意思,就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夜云龙。
夜云龙来到浴室,那是个只有十几个平方的小房间,没有窗,墙上挂有一面很多大的镜子。浴室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味。
夜云龙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走吧,”思谣拍了拍夜云龙的肩膀,“什么都没有了,好像跟水一起流走了,咦!你手怎么了?”
思谣看到夜云龙左手缠着绷带,上面还留有血渍。
“被刀子划破了。”夜云龙吞吞吐吐的说。
“又跟人打架了?”思谣佯装生气,十分心疼的说。
“不,没有,不过……也差不多吧。”
夜云龙和思谣走到门口,屋外下起了小雨,冬雨滴滴答答地落在雨棚上,发出轻快的声音。两人撑起一把雨伞,在细雨中行走。
四
坐在火锅店里的影心,正和李宁飞谈笑风生,她的目光透过玻璃,在蒙蒙细雨中,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穿行。
“公主和王子来了,”影心高兴的说,“好般配的一对!”
李宁飞接过话笑道,“本来就是嘛,夜云龙高大威武、气宇轩昂,思谣貌美如花、温柔体贴,哎呀,自古英雄配美女,绝配啊!”
“呵呵!那我和你呢!”影心在旁边佯装正经的问。
“靓女配丑男呗!也是绝配,哈哈!”李宁飞笑道。
不一会,夜云龙和思谣走进火锅店,在他俩身旁坐下。
“你在这傻笑什么啊?”夜云龙早就看到李宁飞“邪恶”的笑,尴尬的说道。
“傻笑!”李宁飞念道,“我顶多在脸上傻笑,你这小子境界更高,不仅在脸上,是在心里傻笑吧?哈哈!”
夜云龙笑而不语,不过影心则没好气的看着李宁飞,后者仍毫不在乎的“高谈阔论”。
四人围坐在一起谈笑了一会儿,夜云龙转入正题,将思谣遇到的事告诉了影心和李宁飞。
影心首先说道:“从古楼回来,我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成天被一种可怕的东西缠着,心里总不塌实。你们说,这该不会是诅咒吧!”
“诅咒!?”
四人都神色凝重的面面相觑,感到不可思议,难道他们真的,真的受到了古楼的诅咒吗?他们会像《午夜凶铃》的学生一样一个一个离奇死去吗,或者如《鬼来电》的受害者一样亲眼见证自己无法避免的死亡?
这太可怕了,他们仿佛被一张巨大的铁网束缚着,直到被幽灵和恶鬼捕杀掉。
而现在他们又该做什么呢?
“事实上我也遇到一件奇怪致极的事。”夜云龙说,将他昨晚的惊魂遭遇向三人道来。
“昨天晚上我很早就上chuang休息了,但在午夜十分,不知怎的,我突然醒了,莫名其妙的坐在了床沿上。就在那时,我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衣橱半开着,里面挂着几件我常穿的衣服。
我记得睡觉之前衣橱门肯定是关着的。
在一点窗外灯光的反射下,被挂着的衣服犹如被吊着的干尸。我猛的一惊,瞌睡醒了大半。仔细瞧去,竟看到衣服的袖子突然飘到了空中,犹如伸出的一只召唤我的手。当时,我竟有些害怕了,怕我的衣服,我感到很可笑。我跌跌撞撞的爬过去,走向衣橱。就在我靠近的一刹那,怪事发生了,衣服袖子仿佛变成了一个活物,灵活得像一条会咬人的毒蛇。
我完全难以提防即将发生的事。
一件衣服的袖子忽然伸出来缠住了我,让我动?不得,而正在我惊恐万分之时,我看到了一把尖刀,被一只袖子绕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刺来……”
“啊!!”思谣发出一声惊呼,难以置信的看着夜云龙,仿佛那刀子是捅向她似的。
“后来呢?”影心也为夜云龙捏一把汗,急忙问道。
“后来我们龙少当然逢凶化吉了,他哪能这么快就OVER了。”李宁飞缓解着紧张的气氛笑道,“你看他不是好好的嘛。”
夜云龙“呵呵”的接着说:“幸好我反应快,用手挡住了胸口,躲过了致命的一刀。但我看它并不死心,还想在来一刀,我哪敢再给它机会,急忙从它袖子里夺过刀,就朝衣服上挥去,一刀接一刀,直到那件该死的衣服不动为止。”
“手上的伤就是那时弄的?”思谣心疼的问。
“伤?伤算什么。”夜云龙满不在乎的说,“可惜的是我的衣服呀,多好一件衣裳啊!”
四人莞尔一笑,夜云龙还真会跟他们开玩笑。
“看来我们的情况真是遭透了。”李宁飞神色凝重的说,“我们得想个应付的办法。”
“是啊,不过,”夜云龙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请允许我说个有助于健康的提议。”
“什么?”
“小弟的意思是,”夜云龙微笑道,“我们能不能先填保肚子再说。”
三人相视而笑,原来早过了吃饭的时间了。
他们的确是饿得不行了,风卷残云般吃光了桌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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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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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古楼遗尸(四)
五
在CS大学一个偏僻的图书收藏室内,影心正在一排排堆满书籍和报纸的高大书架上寻找古楼传说的只言片语。
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被他们接二连三的遇到,让她想到古楼的过去一定发生过什么离奇的故事,一定有什么轰动一时的血腥事件是由古楼来扮演主角的,一个不甘寂寞的古楼是不会让人们永远遗忘它的,长时间的沉默预示着更多危险的潜伏。
她想,没准能在曾经的报纸上找到古楼留下的蛛丝马迹,她清楚,只有了解古楼不为人知的往事,才能发现它不可告人的秘密,发现它邪恶的轴心。
夜已经深了,黑得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寒冷如一件衣服一样披在影心身上,让她不禁瑟瑟发抖。
平时就很少有人光顾的报刊资料室,此刻更显得寂静和孤单了,此刻的它仿佛是母亲怀中安睡的婴儿,在恬静的夜晚里,安静的沉睡着。
空旷的房间内,几盏老化的日光灯独自支撑着整个黑夜,只发出些萤火虫般的微光。
在书山报海里耗了几个小时的影心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古楼尘封的过去,但上面的记录不太详细,只有一则简短的消息。
神秘的古楼!诡秘的古楼!是杀人命案还是猛鬼作祟?
……
报道简略的记录了冯氏一家的离奇暴毙和失踪事件,一家四口,一人死亡,三人失踪,死者冯天翔惨死古楼,十分的怪异恐怖。
就在影心全神贯注阅读报纸的时候,书架上的书却在慢慢移动,像一列缓缓开动的列车,向影心驶来。
而一旁的影心却茫然不知,一切似乎都平平常常,连风的味道都没有丝毫改变。
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一本本厚重的大书,像长了翅膀的斑鸠向她扑打过来,厚厚的书本忽然变得如鸟儿一样轻盈,在图书室旋转飞舞。
它们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凶残的恶魔,一个冷血的刽子手,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杀人狂,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支配着它们,要至毫无防备的影心于死地。
可怜的影心还没来得及呼救,便感到额头一痛,眼前的一切便天旋地转……
书本像泥土一样把她掩埋了起来,在昏暗灯光的摇曳下,它仿若一座小小的坟墓。
影心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李宁飞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墙站着,李宁飞看起来很焦急,很紧张,他急切的在对她说,可她却什么也听不到。
她看到李宁飞如此的惶恐不安,他拼命的击打着玻璃,疯狂的吼叫。
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
李宁飞咬破手指,一道鲜血喷溅在玻璃上,他用血在上面写道:
后面,小心后面!
后面!?她原本平静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担心的叫出声来。
后面!……有什么??
想到李宁飞惊恐的神情,她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她感到后面吹起的阴风,一股奇怪的气味从后面传来。
她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恐惧,缓缓的回过头……
“啊……”
影心从梦中惊醒,冷汗直流,好像死神用巨大的锤子敲散了她身体里的灵魂,夺走了她的三魂七魄。
梦境中恐怖的经历让她尝到了死亡的味道,像血一样浓。
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仿佛世界的空气都被抽走了。
她艰难的从石头一样重的书堆中爬了起来,揉了揉受伤的额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踉踉跄跄的来到图书室的玻璃门前,透过有些脏的玻璃,看到外面走廊的灯光依旧不明不暗,一个形状奇特的大功率灯泡悬挂在墙上,仿佛是掉在那里的鲜血四溢的头颅。
影心吃力的推开门,但这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竟让影心一下子头皮发麻、全身僵硬。恐惧的细胞就像龙卷风一样占据了她整个身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仿佛它们被巫师施放了魔法一样。
刚才还正常不过的景象,此刻在她眼前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她甚至怀疑自己还在做梦没有醒来。
时光好像过去了几百年一样。
灯光闪烁不停,忽明忽暗,好像是在病榻上即将断气之人的心跳。走廊黑褐色的墙壁上爬满了丑陋的植物。
红色的液体从墙缝中渗出,留下醒目肮脏的痕迹,仿佛是惨死之人留下的触目惊心的血。地板上随风扬起的尘土,在空中乱飞的纸条,墓地一样的死静,让影心不寒而栗,头重脚轻。
这是他们学校吗?这是她熟悉的图书室吗?绝不可能,这阴森、荒凉的情景只有在古楼才能看到。
影心赶忙关上房门,玻璃门外的走廊又恢复了正常,洁白的墙壁,干净的地板,明亮的灯光,仿佛它们是两个世界,被一道奇妙的门隔开了。
影心鼓起勇气再次推开门,看到的依旧是一个如废弃工厂般的走廊,似乎在一瞬间,一切都变了。
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还是到了地狱的入口?
影心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从未认知过的陌生世界,一个孤魂野鬼飘荡的世界。
或许,她的生命正在缓缓流逝,如一支燃烧殆尽的风中之烛。
也许在她踏进古楼的那一刻,她的凄惨结局就写在了死神的笔记本上,她会成为地狱里无家可归的魂灵,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默默消亡。
抑或她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的躯体已经被拖离到混沌的深渊之中,遭受着无尽的蹂躏鞭笞。
她想到了他,那个与她打情骂俏、形影不离的李宁飞,过了今晚,她还能见到他吗?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仿佛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的等待死亡。
影心似乎看到李宁飞在梦中哭泣,呼唤着她的名字。
再见了!李宁飞!再见了……
她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勇气,大胆的迈开脚,像一个英勇的斗士一样走了出去。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她紧缩着身子,如履薄冰的走到大楼的铁门口,门外本是一个小型的露天运动场,此刻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包裹在了黑暗的羽翼之下,连灯光都被揉碎了。
影心忐忑不安的往前走,不知脚下的道路通向何方,地狱还是天堂?
突然,天空响起一声惊雷,雷声响彻天地,让影心的耳朵嗡嗡直叫,这声雷仿佛是在她脑袋里炸响一样,震荡着她脆弱紧绷的神经。
这雷让她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散发着杀气的夜晚,她抬起头,借着闪电的余光,她看到,黑褐色的古楼屹立在面前。
它忽然出现,好像是从地狱里蹦出来似的,每一个窗口都浮现着一张苍白的脸,不停的旋转,不停的变化,不停的在哭泣……
影心眼前一黑,失去了只觉。
在寝室酣睡的李宁飞意外的被惊醒了,在半睡半醒之间,他似乎听到了影心的声音,那声音很微弱,很低沉,不像一个女生发出的,但他却清楚的听到了,仿佛来自他的耳边,在轻轻的呼唤,轻轻的唱。
有什么事发生了吗?李宁飞心乱如麻,再也睡不着了。
他穿好衣服,拿起手机,深更半夜的给影心打电话,他自己都觉得很荒唐。
然而手机里传来的却是一个冰冷的男声,影心呢?!李宁飞一愣,脑子陷入了短暂的停顿。
不过更让他惊骇的是,那个男的用极其阴柔的声调说道:
此用户已经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如须联系请到阴朝地府……请问!你愿意去吗?
刺耳的声音让李宁飞挂断电话,他看到手机上影心的号码已经变成了141444444444。
难道影心已经已经……他不敢往下想,这不同寻常的手机提示语让他心灰意冷、魂不附体。
巨大的恐惧感让他遍体生寒,在这个平静的夜晚,真的发生了可怕的事吗?
他发疯似的冲出寝室,向女生寝室跑去。
影心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亲切,仿若夏日淡淡的清风。他睁开眼,看到李宁飞关切而紧张的眼神。
这不是梦吧?她真的看见了他!
“你真把我给吓死了,”李宁飞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我到过你们寝室,她们说你还没回去,我就像丢了魂似的,到处找你,还好你在学校,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睡了这么久,影心冷得浑身发抖,李宁飞将她抱在怀里,用体温温暖她,影心偎依在李宁飞的怀里,就像一支受惊的小鸟惹人怜爱
“飞,我好怕,”影心带着哭腔说,“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还活着,我还能看到你!”
“没事了,”李宁飞安慰着满脸苍白的影心,“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
远处的夜云龙和思谣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刚才歇斯底里的李宁飞着实让他们吃惊不小,他心急如焚的神情让他俩印象深刻,一个丧失理智的李宁飞什么都干得出来,要不是夜云龙和思谣,全校的人今晚都别想好好睡觉了,没想到平时不温不火的两人,内心深处确实如此的依恋对方。
送走了李宁飞和影心,两人来到一家昼夜开放的咖啡店,店内人很少,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我真不知道是怎么会事?但我觉得事情越来越严重了。”思谣机械的搅拌着咖啡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担忧和不安。
“古楼啊,一定是古楼,”夜云龙说道,“它把我们缠上了,我们甩不掉,只有……”
他吞了一口口水,没说出来。
“难道我们都要死吗?”思谣严肃的说,收敛了常挂嘴角的笑容,“被看不见的东西,一个一个的解决掉,永远消失,尸骨无存。”
“不要瞎想,”夜云龙说,“我认为一切都是心理作用,这世界哪有这些肮脏的东西。”
看着思谣楚楚可怜的样子,夜云龙暗暗发誓要不惜任何代价保护她,
“真的没有吗?”思谣有气无力的说,声音就像幽灵一样在咖啡店飘荡。
“这……”夜云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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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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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古楼遗尸(五)
六
时隔数日,现在,李宁飞又回到了这望而生畏的古楼,这盘踞在山野杀人如麻的豺狼虎豹。
它在阴森森的山岭里若隐若现,仿若是苍穹深处飘渺的阁楼。
黑色的外壁,阴沉的天空,冰冷的空气,把整个缙云山都被镶嵌上了萧条之色。
一切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仿佛是教科书上写着的永恒不变的真理。
今天,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此行,他要独自到古楼来,迎接古楼发出的挑战,他不能容忍寄生古楼的邪恶鬼怪再一次伤害他身边的人,他要跟它做一个了断,为整件事划上一个句号。
李宁飞拿着手电和一把锋利的匕首,沿着上次的路线走进了黑暗和恐惧交织的古楼。
厚厚的尘土,难闻的气味,恶心的污垢,古楼的还是老样子。
虽然拿着一把军用匕首,不过他也不知道,一把匕首是否可以抵挡来自古楼的猛烈袭击。
他来回的移动手电,努力寻找古楼的特别之处,是什么东西,使它如此邪恶呢?
这时,他看到,古楼的一面墙上,一排鲜红色的字:
生还是死
这是一个问题
字很刺眼,好像是刚刚才写上的。
李宁飞环顾四周,紧惕的举起匕首,随时准备着与突如其来的魔鬼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还是那么寂静,连从不停歇歌唱的鸟儿也缄口不言了。
他继续前进,登上了弥漫恶臭的二楼,敲裂的地板依然躺在大厅的中央,李宁飞小心翼翼的靠近它,用匕首掀开破碎的地板,然而,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尸骨不见了!彻底的不见了!
只留下空空的洞穴,像一张张大的嘴巴,呆呆的望着他。
怎么会?李宁飞吸了一口凉气,听到了自己极不匀称的呼吸声,那具尸体到哪去了?
正在这时,“啪啪”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李宁飞回过头,看见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走上三楼,在她消失的一刹那,她用一种哀怨的神情盯着他。
李宁飞感到得自己好如赤身裸体一样,他的一切都被她的眼神看透了。
更令他好奇的是他们从未涉足的三楼,会有什么呢?
李宁飞打了个冷颤,打起十二分精神,踏上了通向三楼的阶梯,他的脚有些不听使唤,仿佛连它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退缩,为了朋友,也为了他自己,今天,一定要把一切弄个明白。
三楼并没有一二楼这么空旷,而是被分割成了几个小房间,李宁飞并没看到刚才那个白衣女子,虽然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三楼,但她却似乎消失在了空气中,不见了踪影。
当然,或许她根本就没存在过,只是,只是游走在古楼的幽灵。
李宁飞看到,墙上又写满了鲜红的字:
寻找被遗忘的尸体
被遗忘的尸体,李宁飞诧异的看着墙上的字,不知道古楼在玩什么花样。
李宁飞茫然不知所措,他现在应该做什么呢?继续探索这迷雾重重古楼,还是像丧家犬一样调头就跑,永远离开这里。
他走近其中的一个小房间,看见上面三个模糊的小字:
人心跳
人心跳!这真是一个怪异到无以复加的名字,一个使人浑身上下不舒坦的名字。
李宁飞轻轻的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打开了,李宁飞趋着身子往里走,手上的匕首在手电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好像是一个兴奋的少年在刺激的山洞中冒险。
残破的家具倒在一旁,断了腿的椅子,三只脚的桌子,还有一个没了门的衣橱,它们在这里一遍一遍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激烈打斗。
土黄色的地板,曾被鲜血染红,血一直流淌到门口,现在,血液已经凝固,成了黑色,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记忆着当时的血腥与凶残。
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掉在了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封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娇小的字。
李宁飞翻开读到,他迫切的想知道古楼的秘密,这隐藏在古楼深处的秘密。
1958年星期三阴雨
有问题,这栋房子!
怎样的问题呢?
我无法表达,我感到它好像是活着的,它时刻准备着给我的生活增添一些意想不到的“精彩”。
我独自凹陷在这终日不见阳光的黑房子里,承受着无处不再的恐惧和清冷,好像有什么东西整日贴在心口,让人憋着难受。
这世界没有人了吗?
为什么我独自一人。
听说这房子以前死过人,死过很多人,我在想,我冯天翔也会死在这里吗?
……
1958年星期四阴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是什么?请告诉我是什么?
会在凄清的冬夜,发出这样毛骨悚然的声响。
我要疯了,我要…发疯了,我似乎听到了死神到来的脚步,我的命就要被它拿走了。
为什么这个荒凉的地方只有我一人!为什么?
不,我想起了,还有我的家人。
我的家人!家人?
他们在哪里?
……
1958年星期五雨
谁在那里?谁在说话?谁在咒骂?
这栋房子不是只有我吗?
他们是谁?
你们又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这黑房子里干什么?
……
1958年星期六小雨
血!我梦见了血,为什么我浑身是血。
手上还拿着刀,刀,啊刀!
听!刀在说话,它在说什么呢?
……
1958年星期七阴
深夜。
是谁在哭泣,是谁在呼喊我的名字!
为什么他们都在对我哭。
啊!我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夜晚,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一件事,一件事……
1958年星期八大阴
我杀人了,呵呵!我杀人了!
为什么要杀人呢?
我不知道。
我杀了谁呢?
我不知道。
他们的尸体呢?
我不知道。
尸体,啊!
好像藏起来了。
藏在哪里了呢?
我不知道。
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
我要去找,我要去找!
……
1958年星期九不阴不阳
找不到,找不到了!
在哪?
你们藏在哪里?
谁来帮我,
谁来帮我找?
……
日记写到这里便没有了,李宁飞合上笔记本,手有些微微发抖,一个魔鬼的日记,暗示出曾经的极端举动,让他不禁浑身发冷,气血上涌。
这时,李宁飞听到一阵水声传来,越来越响,越来越大,仿佛脚下的地板变成了一条在正在流淌的小溪,他低下头,看见早以凝固在地板上的血迹,又忽然变得鲜红起来,血液从地板的夹缝中喷涌而出,如同跳动的红色精灵。
血液染红了他的鞋子,白色的鞋子立刻变得鲜红异常。
血液如胶水一样黏稠,让李宁飞觉得自己的双脚如钉子一样钉在了地板上,他挥舞着匕首吼道:“冯天翔,你这个魔鬼,给我滚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发着白光的透明物体,像一颗子弹向他射来。
李宁飞感到一股钻心的疼,好像所有骨头都被拆散了,他感到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渗透到他的身体,一步步紧逼他的灵魂……
七
“你说什么!李宁飞不见了!?”夜云龙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不相信的看着影心,“等等,你是说,李宁飞不见了!”
“电话也打不通,”影心摆弄着手机,心烦意乱,“我问过他的室友,他们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可他们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今天我们系有课!他出去了?”
三人知道翘课不是李宁飞的习惯,他的突然失踪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夜云龙看着心急如焚的影心说:“这样吧,大家分头找找看。”
转眼到了黄昏,三人依旧一无所获,他们遇见了无数个熟人,就是没见到李宁飞,失望的在“希望”林里徘徊。
走着走着,影心突然收到李宁飞的一条短信,上面写到:我在缙云山。
“缙云山!”三人不约而同的叫道,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古楼!!!”
李宁飞竟然一个人去了古楼,那个死亡相随的古楼!
“现在怎么办?他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思谣顿时没了注意,他为李宁飞捏一把汗,他一个人,她想着就全身打颤。
三人的心一阵慌乱,像一个极不安分的孩子上跳下窜,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们心中翻涌。
“不能让宁飞一个人去冒险,”夜云龙说,“咱们也去古楼!”
“现在就走吧,”思谣瞥了一眼沉默的影心,“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影心看着落下的枯叶,祈祷着说:“宁飞,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黑黑的古楼像一座畸形的密不透风的石头,在猛烈的寒风中纹丝不动,黑色肃穆的基调,像葬礼一样哀伤的背景,还有寒蝉孤独的鸣泣。
而今晚,他们又要安睡在这黑色的古楼,做着同样黑色的梦。牵挂着李宁飞的影心却怎么也睡不着,仿佛李宁飞一直在呼喊,呼喊着她,让她难以入眠。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惊醒了空山的梦。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咚咚咚!”
影心的心也好像跟着那声响有节奏的跳动。
她披上外衣,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她刚要伸手转动把手,门却悄无声息的开了!?
外面雾气腾腾,一个人站在外面。
“啊!”她满脸惊喜,她看到了他,她魂牵梦萦的李宁飞。
“飞,”影心死死抱住他,“看到你太好了,我好怕!飞!我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的!”
但影心的笑容却在瞬间凝固了,因为她感到李宁飞的身躯冰凉凉的,像一根刚从冷柜中拿出的冰棍,火一样温暖的和令她沉迷的心跳不见了,他更像一个死人,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宁飞的眼睛闪着红光。
红色的眸子,在夜晚鲜红异常,此刻的他像一只吃人的老虎,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猎物。
片刻之后,李宁飞用极低沉的音调说到:“我的心呢,影心!”
影心从梦中醒来时,客车已经远离了市区,遛进了毫无人烟的荒野之中。影心看着窗外飞速变换的景色,回忆着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到了古楼,看到了李宁飞,听到了那离奇古怪的话。
“我的心呢,影心。”
三人走进古楼时,天已经黑了,一张拉下的黑色帷幕遮住了光明,让他们仿佛失去了眼睛。
黑夜将他们抱在了怀里,而古楼正是这黑夜的主宰,这空山的王者。
古楼看着他们,总是露出强者对弱者的笑,一种狂妄的无视和淡淡的冷漠。
他们就如古楼的一件玩物,供它消遣娱乐,当有一天厌倦时,就把他们一口一口的嚼碎吃掉,抹一抹带血的觜,露出满意的笑。
三人在古楼转了几圈,所有一切都安静的躺在那里,仿若是一张被定格的黑色照片不曾改变。
他们并没有看到李宁飞,他似乎没有在古楼留下任何痕迹,他们犹豫了,李宁飞真的没来过吗?还是……
他们找到了一个脱皮的笔记本,它孤零零的横在地板上,像是在专程等待他们似的。
他们在一楼大厅里升起一团火,在火焰的烘烤扑腾下,三人苍白的脸才有了点红润,三人轮流看完了笔记本,一脸的凝重和担忧,他们在思考,这古楼到底隐藏着什么?
影心结合她看到的古楼相关报道说:“从上面写的的日记来看,冯天翔一定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他的血液里定流淌着嗜血的基因,一种杀戮的冲动。”
“看来,冯氏一家的神秘失踪也与冯天翔有莫大的关系,”思谣推测道,
“他是报纸上的那个死者吗?”
“我怀疑,”夜云龙说,“冯天翔其实就是杀死他全家大小的刽子手,一个彻底的疯子,最后精神崩溃,自杀在古楼里。”
“我也这么看,”影心说,“他可能有双重性格,在特定环境的刺激下,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凶残性格会突然出现,干出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成天待在古楼里,没病也吓出病了,”夜云龙身有感触的说,“这古楼就像一个死人似的,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
“那寻找遗忘的尸体是什么意思?”
“嗯,我想”影心说,“也许是他玩的一个游戏。”
“游戏!?”
夜云龙点点头,说:“杀死冯氏一家时冯天翔是处在第二性格的支配下,当他恢复到第一性格后,具体的记忆却忘记了,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所以他要去找被自己隐藏的尸体,他家人的尸体。”
“但不知什么原因,他却找不到,“影心说,“最后可能也没找到。”
“所以,他要找人帮他找,”夜云龙说,“而他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
“啊!”思谣发出一声惊呼,“为什么是我们呢?”
夜云龙笑道:“因为我们最不怕死,敢到它的地盘来。”
这个时候,熊熊燃烧的篝火莫明其妙的熄灭了,篝火冒处一缕缕青烟,在阴冷的空气中缓缓升腾。
连手电的光也极其的微弱,好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似的,若有若无。
三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惊恐的看着漆黑的古楼,他们知道古楼一定是发怒了,看来,它要提前结束这场生与死的游戏了。
四周静得可怕!比任何时候都安静,仿佛是古楼刻意得安排,要让一切碍事者都退出舞台。
夜云龙感到思谣全身都在发抖,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让她喘不过气来。影心则屏住了呼吸,仿佛一吐气就会有一大群僵尸狠狠卡住她的脖子。
夜云龙抽出短刀,将两人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咚…咚…咚咚”
三人看到两点红色的光从远处飘来,那是一种灼热刺眼的光。
近了,近了,更近了。
啊!三人不敢相信,那红点竟是一双闪着红光的眸子。
“李宁飞!”影心吃惊的叫出了声,她记起了那个梦,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天啊!那个梦!
影心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她要看看,那是谁?
夜云龙则一把抓住影心,将他拉到身边:“不要过去,你不要命了,看看再说。”
一张俊俏坚毅的脸庞在淡淡的手电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苍白。
他脸上毫无表情,阴冷的脸上没有点活人的气息,就像戴着面具的行尸走肉,在寂静的夜晚毫无目的的飘。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脸眸,熟悉的衣服。
他,正是李宁飞。
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如此的不同寻常?他仿佛被抽走了魂似的,在黑夜的眼皮下孤独的游走。
他,是生还是死?他的双眼为什么像血一样鲜红?
他死死的盯着三人,好像他们有血海深仇似的。
他手上握着把饥渴的匕首,鞋子有节奏的敲打着地板,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仿佛整个古楼都在发抖。
他要杀死他们吗?用这把匕首,让他们血染古楼,让古楼一次把鲜血喝个够。
这时,李宁飞的脸一下子扭曲变形,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举起匕首,发疯似的向三人冲来。
“李宁飞,干什么?!是我们啊!你疯了吗?”
夜云龙向李宁飞吼道,然而李宁飞却完全无动于衷,眼见情况不妙,他一把推开影心和思谣。
影心不知所措的看着李宁飞,此刻的他是如此的陌生,仿佛他们从未认识,今晚,他会亲手杀死他们吗?
两个生死之交的对决!比任何事都让她悲伤无奈!
李宁飞的心已完全被古楼占据,他如一个任人操纵的木偶,被古楼可怕的意志支配着。
他像发狂的猛兽一样向夜云龙冲来,肆无忌惮、毫不顾忌,如同一名不怕牺牲的敢死队成员。
匕首毫不留情的挥舞,在干燥的空气中发出呼呼的声音,让夜云龙冷汗直冒,左躲右闪。
两人平时玩闹时,就常常比试身手,彼此的实力都心知肚明,夜云龙的力量虽远胜过李宁飞,但是在这昏暗狭窄的环境下,李宁飞的灵活敏捷却得到了淋漓尽致得发挥,他仿佛就是古楼巨大躯体的一部分,熟悉这里得一切。
而夜云龙却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手上的刀也使不上力。
夜云龙只觉脸颊一疼,滚烫的血液便流了下来,血液顺着夜云龙冷峻的脸滴落到古楼的地板上。
血液似乎更加刺激李宁飞狂野的心,他咆哮着再次向夜云龙扑来。
夜云龙将身体一横,用手挡住了来势凶猛的匕首,锋利的匕首轻易的划开了夜云龙的血肉之躯,李宁飞将匕首一转,在夜云龙身上又开了一道口子,伤口深可见骨,血液像决堤的洪水般流个不停。
一阵钻心的痛,让他几乎要呻吟起来。
夜云龙忍着剧痛拼命的抱住李宁飞,他使出全身力气将李宁飞按倒在地,但李宁飞的力量之大远超过夜云龙的想象,他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让夜云龙望尘莫及,李宁飞的身子猛的一翻,一跃而起,反而将夜云龙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夜云龙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感到身体越来越重,仿佛背上压着的是一座五指山。他的血流了一地,血液浸透了衣衫,将他白色的上衣染成了红色。
夜云龙绝望的看着李宁飞,他从没见过李宁飞这样可怕的眼神,那是贵族对奴隶的眼神,是刽子手对死刑犯的眼神。
几乎在同时,一向温柔可爱的思谣像一只发狂的狮子一样,向夜云龙冲去,她用力的捂住夜云龙鲜血喷涌的伤口,血液染透了她的小手,她望着夜云龙,连眼也不眨一下,仿佛那么一会儿就会失去他一样。影心从来没有看到思谣这么慌乱过,她的整颗心,全部留在了夜云龙身上。
面对渐渐逼近的李宁飞,思谣张开双手,将夜云龙挡在她娇小的身体后面。
就在李宁飞落下刀的一刹那,影心扑过去紧紧抱住了李宁飞。
“飞,你不认识我们了吗?你真的要亲手杀死我们?既然这样,你先杀了我吧!”
李宁飞毫无反映,好像他什么也没听到,在他眼中,只有杀戮,只有人的血!
他一把推开影心,没有丝毫犹豫的举起匕首,影心紧闭着双眼,等待着自己的死亡。但是李宁飞的刀却在半空停住了,紧接着是李宁飞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他仿佛经历着巨大的苦痛,他狂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古楼,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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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古楼遗尸(六)
八
三人从梦中幽幽醒来!
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个虚幻的梦。
思谣和影心看到满身伤痕的夜云龙时,才勉强回忆起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李宁飞又去了哪里?
思谣和影心将夜云龙扶出古楼,外面竟然阳光明媚,温暖怡人。
这个早晨为何如此反常,在他们有限的记忆中,从来没有看到被阳光照耀的古楼。
此刻,阳光仿佛在给古楼注入生命似的,让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即使这样,古楼内部还是黑得可怕,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光明。古楼仿若一面巨大得镜子,将驱散邪恶得阳光全部反射掉了。
今天,一开始就不同寻常。
“我们回去吧,”影心看着夜云龙被鲜血染红的衣服说,“去医院包扎伤口,不然会感染的。”
“我们还没找到李宁飞,把他一个留在这里,影心,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思谣冷静的说道,“还是先找李宁飞要紧!”
影心黯然神伤的摇摇头:“留在这里只会死更多的人,李宁飞他……”
“不要再说了,谁也不许走,它要玩,我们陪它玩到底。”夜云龙字字铿锵,“一定要救出李宁飞,结束这场荒谬的游戏。”
“影心,我们是不会丢下李宁飞的。”思谣安慰到,她拉着影心和夜云龙的手说,“我们一定会救出他的。”
影心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哽咽道:“谢谢,谢谢你们!”
“傻丫头,”夜云龙说,“我们是这种人吗!我和李宁飞可是生死之交啊,回去后你可要给我们做深刻的检讨才行。”
影心抹着眼泪感激的点点头。
三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开始讨论起失踪的尸体来。
在阳光的庇护下,三人轻松了不少,无处不在的恐惧和压迫感也暂时变弱了。
三人一致认为一定有什么隐藏的提示在古楼内,像冯天翔这样执着偏执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埋葬尸体的,他当时一定经过了巧妙的构思和精巧的设计。
对他来说,这是个好玩的游戏,所以,埋葬尸体的地点一定可以通过什么找到。
在笔记本上,三人找不到埋葬尸体的任何线索,而留在古楼墙上的话,也让他们不明就里,糊里糊涂。
“真的无计可寻了吗?”影心愁眉苦脸的说,“还是我们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什么呢?”思谣默默的念道,“啊,字,那些字!”
字!思谣的话立刻引起了两人的兴趣。
“你的意思是……”
思谣兴奋的叫道:“是啊,房间的名字,那些古怪的名字。”
被思谣一说,夜云龙恍然大悟,想起了那些房间的名字,难怪它们看着这么奇怪,现在仔细想想,那里面一定隐藏着古楼的秘密。
他随即冲上三楼,记下了每个房间的名字,这些名字组合在一起就像一首惊悚的诗似的。
犬不吠,月不明
鸟不飞,蝉不鸣
鬼不闹,妖不笑
杜鹃啼,人心跳
“这是什么意思,怪怪的,像首没有意义的打油诗。”
“不知道!”
“……”
“犬不吠,月不明。”
影心小声的念道,突然灵光一闪,让她明白了什么。
“我想是不是”她若有所悟的说,“犬不吠,月不明指的是寻找时间,要找到尸体必须在晚上才行。”
“有道理,那第二句呢?”夜云龙迫不及待的问。
“鸟不飞,蝉不鸣,”影心想了想,“什么地方鸟不飞蝉不鸣呢?”
啊,三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到古楼右边一小块没有树木的空地上,鸟不飞蝉不鸣,不就是这块没有树木的地方吗!
然而后面两句却始终解不开,就这样,三人一直思考到黄昏。
夜云龙不时去观察那块没长树木的秃地,一种挖开泥土看个究竟的冲动始终在他心里翻腾,他真想知道,是否真有一位死者静静的躺在下面。但找到尸体一定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因为古楼喜欢这个时间,这种氛围,午夜时刻能给它最大限度的满足和快感。
天渐渐黑了,三人重新回到了古楼,在里面来来回回的转悠,寻找新的线索。
夜云龙来到二楼,那个曾经尸体安睡的地方,巨大的十字架歪道在墙壁的一侧――狼狈不堪,这个本应给世人带来希望的东西自己都如此的衰败、自身难保。
等等,一个念头像流星一样划过夜云龙的脑海,“鬼不闹,妖不笑”夜云龙猛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十字架,这个驱魔的利器,没有什么比它对邪恶更有威慑作用了,它不是可以使鬼不闹,妖不笑吗!
夜云龙走到十字架旁,十字架原本是挂在墙上的,时间一长,便跌落到了地上。墙!夜云龙用力的敲了几下,发现里面竟是空的,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尸体吗,他认为自己的判断绝没有错。
夜云龙将这个发现告诉影心和思谣,两人知道,他们离成功又进了一步,还又最后一句话,等待他们破解。
但最后一句话太难了,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夜不可阻挡的黑了,只剩下蓝色的鬼火在山间游走。
杜鹃啼,人心跳
杜鹃啼,思谣模糊的记得在什么时候听到过杜鹃的啼叫声,在什么时候呢?杜鹃啼,人心跳,思谣心头一紧,曾经设法忘掉的经历鱼贯而入的闯进她的大脑,她终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就在发现二楼的尸体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了杜鹃声。
哦,她激动得跳了起来,他们发现尸体时杜鹃在啼,由于看到腐烂的尸体,三人的心当然在急速的跳了。
最后一具尸体,其实他们早就发现了。
思谣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夜云龙和影心,三人决定既然三具被埋葬的尸体都被找到,他们就要让埋葬的朽骨重见天日。
两具尸首很快被轮番上阵的三人挖了出来,死者已经腐烂得仅剩几块骨头,三人在尸体得旁边发现了各捡到一张小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人未还,人不还
说来奇怪,按道理这两张小纸条和尸体一起埋下,早该碎成粉末了,然而此刻却像刚撕下来一样新,更让他们不解的是,所有尸体都找到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奇怪的话呢?
人未还,人不还,古楼还想他们做什么呢?
影心又思恋起李宁飞来,他俩还能相见吗,想到李宁飞依旧生死未卜,一种无以名状的痛苦击打着她,让她摇摇欲坠,她真想大哭一场,流掉所有的痛苦。
“难道还有一具尸体?”夜云龙不解的喃喃自语。
“所有尸体不都找到了吗,”思谣低着头思考着,“啊,难道那是李……”
话到这里便停住了,因为思谣看到影心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整张脸,她也许已经想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李宁飞已经死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的尸体。
思谣不敢再往下想,她盯着夜云龙,看到夜云龙同样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夜云龙拉着影心的手说:“不管是不是李宁飞,正如你所说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宁飞不可能永远失踪,只能是生或……死!”
影心含着泪水,勇敢的点了点头。
但最后一具尸体再哪里呢?真的会是失踪的李宁飞吗?
人未还,人不还
读着这句毛骨悚然的话,一股凉意不可抵挡的让三人全身发冷。
似乎单纯的从这六个字上,发现不了什么东西,这到底是古楼开的玩笑,还是根本没有谜底的迷?
这时,思谣猛的想到一个问题,按照古楼安排的游戏,他们必须找到三具尸体,但最后一具尸体在他们来时就不见了,为什么会不见呢?思谣感到很奇怪,古楼既然制定了整套游戏规则,怎么会想到临时更改呢?
思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消失的第三具尸体是古楼刻意安排的,因为……它想埋葬另一具尸体。
啊!思谣一跃而起,叫上夜云龙和影心,飞一样的向二楼跑去。
可怕的预感向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三人看着被地板盖得严严实实得洞口,心一阵慌乱,他们宁愿里面埋着个魔鬼也不想是李宁飞,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夜云龙机械的挥动着手臂,用铁锹一块一块的掀开破碎的地板。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件带血的衣服,然后是一张脸,他趴在里面,安静得就像睡着了一般,他,正是李宁飞。
思谣长大嘴巴,情不自禁得往后退了一步。
天啊,影心大叫一声,差一点昏了过去,她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幸好夜云龙急忙说道:不要担心,影心,李宁飞还活着!”
听到夜云龙的话,影心不知从哪儿来得一股力量,激动得跳进洞里,死死的抱住了李宁飞,夜云龙说的没错,她能感受到李宁飞跳动的心。
这一刻太美妙了,影心全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李宁飞还处在昏迷之中。
夜云龙在李宁飞的身旁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烧掉古楼,恶梦结束
三人疑惑了,这是什么意思?
古楼的临终遗言,还是另一个诡计?
他们又该做什么呢?
夜云龙将李宁飞背出古楼,三人在山坡上远远的看着古楼,此刻的古楼显得萎靡不振,气息奄奄,仿佛随时要倒塌似的。
“烧掉古楼,恶梦结束”夜云龙看着那张纸条竟有些犹豫不决,他们真的应该烧掉古楼吗?
三人想不明白,但最后他们还是决定这么做,让恶梦结束,让这一切都结束。
夜云龙拿着火把靠近古楼,但火苗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子飞向了古楼,古楼仿佛涂满了汽油,一遇到火苗,便熊熊燃烧起来,火光映亮了半块天空,几分钟后,古楼就像软豆腐似的倒下了。
三人呆呆望着古楼,从没想到古楼这么脆弱、不堪一击。
李宁飞依旧没有醒来,三人带着李宁飞离开了缙云山,踏上了回家的路。
缙云上的夜晚依旧充满着血液的味道,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恶梦真的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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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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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章 诡异档案--火刑
早在1986年,北京市就率先实行强制火葬政策(汉族)。时至今日,殡葬改革已开展至全国,骨灰盒几乎是现今每一个中国人的最终归宿。对比土葬,火葬的确有不少优胜之处,能有效防止病毒传播,更能节省大量土地。但在中华数千年的文化中,为何一直都是以土葬为主,火葬在史书中甚至鲜有提及呢?
祖先的智慧是不容忽视的,现代所谓的科学与数千年的智慧沉淀相比,无异于管中窥豹。
巡警队的小张带来一个老头子,他说这个老头子三番四次地跟火葬场唱对台戏,四处劝说别人不要把先人的遗体火化。这可是跟中央提倡殡葬政策背道而弛,但对付一个顽固的老人,别说使用武力,语气不客气点也不行。巡警队的萧队长跟我有点“交情”,这块硬骨头,他当然得掉给我啃了。
小张挺有礼貌的,给我递烟点火,客套两句就火烧屁股似的溜走了,留下这块老骨头给我慢慢享受。
老人家大多喜欢喝茶,所以我泡了壶十年普洱,打算跟老头子消磨一个下午。反而别的工作已交给其他队员去办,我能名正言顺的偷懒,细想起来,我好像很久也没放过假。当然,我的下属也一样。
我和这位姓林的老头子就对坐在办公室入口处的茶几前,整个办公室就只有我们两人,很安静。这样的气氛很好,很适合聊天。
我给林伯递了根烟,但他说已经戒烟多时了,我笑说:“我爷爷今年九十六了,还每天抽两包烟呢,他已经抽了超过一个甲子了。”
其实我这样说,是因为我想抽烟,但如果对方不抽,我也不方便抽,毕竟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林伯犹豫片刻,还是接过我的香烟,我立刻给他点上,不让他有后悔的机会。
林伯深深地吸了口烟,惬意地闭上双目,仰天吐出长长的烟柱,然后对我说:“你爷爷百年后,千万别火化。”
我真有点想吐血,爷爷已经是个百岁老人了,“百年”这个词实在不适合用在他身上。但林伯显然没注意到这点,接着又说:“对先人来说,火化不是一种殡葬方式,而是一种酷刑。”
“何以见得呢?现在我国有十三亿人口,如果不推行火葬,那以后大部分人都得住到墓地里。”我说。
“我年青时也是这么想。”
“为何现在不这么想呢?”
“如果你在火葬场工作过,你知道火化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小朋友,让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吧……”林伯闭上双眼,像是回忆很遥远的过去,片刻之后道:“大概二十年前吧,那时北京开始推行火葬,省政府也响应号召出资建了个火葬场。
“因为在火葬场工作终日要与死人打交道,愿意到这里工作的人没几个,而且当时正值经济起飞,是个当乞丐也能锦衣肉食的年代,要找人来这里工作谈何容易呢!
“后来,火葬场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人,一个是老陈,另一个就是我。我们俩本来是‘捡骨’的,就是那种替别人把已入土两三年的先人骸骨取出,装入宝塔供奉的人。因为我们本来就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加上火葬场也与政府沾上边,福利挺好的,所以我们就进去工作了。
“当时,火葬是自愿性的,虽然政府有补贴,但是愿意送先人遗体来火化的没几个。因此,虽然火葬场就只有我们俩,但工作还是挺轻松的。我还经常开玩笑说,没有比这份工作更好的活儿。直至那一天之前,我也经常这么说……”
林伯突然沉默起来,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在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甚至是痛苦的回忆。我一直都认为,要让一个男人放松,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一根香烟。
林伯吸了口烟后,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那天,天色很阴沉,很压抑,太阳被厚厚的云层完全掩挡住。虽然那时是早上十点左右,但我也得把火葬场的灯全都开着,因为我们需要火化要一具遗体。那是一具老党员的遗体,其实那年头愿意火葬的都是些老党员、老革命。听说他是自然老死的,在和孙子散步时,突然说觉得很累,累得站不起来,就坐在地上睡着了。然而这一睡,就再没有醒过来。
“没有大堆大推的纸扎品,也没有一袋袋的香烛冥镪,只有几束鲜花。我想这位安静地躺在廉价棺木内的老党员,生前一定是个清官,所以我和老陈做事时特别小心,希望他能舒舒服服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现在的火葬场都是不让家属观看火化过程的,就算看也得隔着厚厚的玻璃。但在当时则没有这样的规定,家属要看的话,我们会让他们派三两个代表看,只要不妨碍我们的工作就行了。
“我们小心地把老党员的遗体搬进火化炉,关紧炉盖,一切都跟平时没两样,只要一按点火键,半小时后,遗体就会化成一堆灰烬。可是,可是可怕的事情就在我按下点火键之后发生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当我按下点火键不久,火化炉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在这之前,我从未听过如此恐怖的叫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
“我和老陈都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的人,但也吓得几差点没尿出来。老党员的儿子及儿媳当时也在场,儿媳吓得跌坐地上,儿子呆了片刻突然大叫‘爸还活着’,接着就想冲上前打开火化炉的炉盖。
“老陈见状扑上去推开他,大骂‘你不想活了,现在打开炉盖,我们都会被烧死’。他说得没错,火化炉是全自动的,按下点火键就不能停下来,如果强行打开炉盖,炉里上千度的火焰会喷出来,就算不把我们烧死,也得烧成残废。
“但儿子可不管这些,与老陈打起来,不停说他父亲还活着,我们是杀人凶手之类的话。我见老陈有点拗不过他,就上前帮忙把他按下来。直至火化炉里再也没有传出那可怕的叫声。”
林伯双手抚脸,把这段往事说出来,是释放感情,还是往伤口撒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需要香烟。为林伯点燃香烟后,他又继续说:“事情后来闹得很大,但最终还是给压下来了。毕竟,这事要是传开了,殡葬改革就不可能再进行了。之后,上面下了规定严禁外人进入火化室观看火化的过程。虽然没有家属在旁,但我和老陈每次火化遗体时,同样是心惊胆战……
“我算过,大概每火化三十具尸体,就出现一次老党员那样的情况。这二十年来,我不知道亲手烧死了多少人,我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我是个杀人魔王,啊……”林伯突然失控,仰天吼叫。
我把失控林伯制服,虽然他精神似乎有点问题,但并没多大攻击性。从医院得来的资料证实林伯三年前因精神病需长期住院,半年前病情出现好转,便回家休养。
从林伯家人口中得知,他的确在火葬场工作了十多年,直至三年前,同在火葬场工作的老陈以*的方式自杀之后,他的精神就开始出现问题。
我就此事向一位法医讨教,他说:“知道什么是假死吗?那是低等生物一种自我保护的原始本能,当遇到恶劣环境时,身体机能将会出现接近停顿的状态,跟真正的死亡极为相似。”
“人类也会出现假死状态吗?”我问。
“理论上不会,但是古今中外关于人类假死的记载屡见不鲜,不过总是把原因归咎于返祖现象,我个人认为并非如此。比如林伯所说的那个老党员,他并不是因为身体机能衰退而自然死亡,而是因为脑溢血或者其它突发性病因而引致濒死状态,继而激发出他的原始本能,进入假死状态以保存性命。但假死与真正的死亡从表面上看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就算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也难以分辨。可是在火化炉内受到高温刺激,老党员立刻就从假死中苏醒过来……"
“唉,可怜的林伯,他因此背负上了错不在他的心灵的罪责!”
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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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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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诡异档案--八棺尸场
某大型综合性商业广场位处寸土寸金的省会城区中心旺地,内有铺位近千,门外车水马龙、人流如鲫,但场内人客却凤毛麟角。广场开业至今已六载有余,但仍有大量铺位闲置,场内之冷清与场外天天如同庆典之热闹相比,犹如阴阳二界之别!
如果场内的冷清只是经营不善,那也没什么特别的,每天也有商场开业结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人客稀少的原因是因为场内屡次发生“飞人”事件,那就不一样了。广场虽然占地甚广,但并不算高,而且一般人只能上到五楼,可是这里的四五楼却成为当地的自杀圣地,经常会有人在四楼或五楼跳下广场中央的大堂,当众表演“天外飞仙”。虽然死者都只是从四五楼坠下负一层的大堂,加起来最多也就是六层的高度,但是大堂的云石地板冰冷而坚硬,摔下来的死者基本上都得用铲子来处理。
经常有人在这里自杀,虽然给警方带来不少麻烦,但一心求死的人,就算不死在这里自杀,也会另觅死处,所以警方没对广场作任何处理,只是让保安多些注意在四五楼护栏前徘徊的人。
向老板的出现,使自杀事情蒙上一层诡异的面纱,他是广场的一名档主,生意虽然不太好,但日子还算过得去,可是昨天他却无缘无故地从五楼跳下来,幸好当时大堂正有商家搞速销活动,他并没直接摔到地板上,而是落在一堆杂物中,骨头虽然摔断了好几根,幸亏性命还是保住了。然而,在做笔录的时候,他却声称自己并非自杀,而是被推下楼的,更说推他的不是人而是鬼。
在抵达医院之前,我粗略了解过向老板的情况,他是个普通商人,不炒股不赌博,没负债也没买过保险,家庭关系和睦,近期亦没有与他人发生过争执,的确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医院方面也表示,他的精神状态良好,不像有妄想症之类的精神病。
我看见向老板时,他正躺在病床上,手脚都打了石膏,但他的思维很清晰,似乎没伤及脑袋。我和他聊了两句,话盒子就打开了,也许生意人大多都这样,他不但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还告诉我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向老板说:“我是第一批进入广场的档主,开店已经六年多了,虽然广场比较冷清,但毕竟处于黄金地段,破船也有三斤钉,虽然赚不了大钱,但也不至于会亏本。因此,我就熬下来了,不知不觉就熬了六年多。
“广场经常会有人跳楼,开始时我只是埋怨会影响生意,并没往别的方面想。后来,跳楼的人多了,就有人说广场的风水不好,还有人绘声绘色地说,广场在挖地基时挖出八副棺材,说要死八个人才不会再有人跳楼。可是,广场每年都有好几个人跳楼,单是去年就死了七个,早就超过八个了。后来,又有人说广场楼顶上那个牌匾,以草书写的广场名字中的‘广’字,看上去就像个‘尸’字,因此有不少人暗地里叫广场做‘八棺尸场’。
“我们做生意的,对这种事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几乎所有档主都在店门口挂上八卦或贴上灵符辟邪,我的店里也挂了个八卦。
“八卦挂了一段时间就会变黑,听说是因为挡住了煞气才会变成这样,如果完全变成黑色还不更换的话,就不但不能辟邪,还会招祸。所以,每隔一两年,我就会把八卦换掉。昨天,我看见八卦已经很黑了,就买了个新的准备更换,可是刚把旧的摘下来,就有客人来了,我只好先去招呼客人,转过头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过了没多久,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当时感觉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跟着声音走。一直走上五楼,当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到五楼的护栏前面,并且爬了上去。我当时吓了一大跳,正想爬下来的时候,突然有只很冰凉的手往我背后推了一下,虽然隔着衣服,但还觉得整个背脊都像结冰一样冷。还没明白是什么回事就掉下大堂里去了,幸好当时大堂有商家在搞速销,那些用来撑场面的空箱子堆得蛮高的,我摔到那堆空箱子上才能把小命保住。”
根据向老板提供的线索,我对此进行深入调查,发现广场在挖地基时的确曾挖出了八副棺材。虽然棺材都是破旧不堪,但上面的木钉却光可照人,并刻有怪异的花纹,崭新得如刚钉上去,没人知道是用什么木做的。棺材内的尸体已经完全腐化,只剩下枯骨。可是除骨头外,棺内还有数道尚未化掉的道符。
建筑商当时通知了派出所,但派出所对此一无所知,既不知道棺材是何时下葬此地,更不知道所葬何人。于是,便当作无主坟处理,直到拉到火葬场火化。
事后,建筑商为求让工人安心工作,就请道士到工地做场法事。但请来的道士在了解情况后,就说一定要将八副棺材放回原来的位置,因为这是一种清代的阵法,棺材一旦埋下,就千年万年也不能挖出,连移动也不行,否则就要死八个人。
建筑商认为道士鬼话连篇,只不过是想把牛皮吹到天上,多骗几个钱罢了。况且,那八副棺材早就烧掉了,想放回原位也不可能,所以就想给道士塞点钱,叫他别乱说话,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了。道士被建筑商气得瞪眼吹须,二话不说便拂袖而去。
道士走后,建筑商骗工人说已经没事了,可以继续开工。工人信以为真,就继续工程,可是广场还没建成,就有一个工人离奇地死掉。工地死人是常见的事情,所以并没引起关注,只当作一般事故了事。
广场落成后,因其地处黄金旺地,所以招商场面很火爆,没多久就把所有铺位租出,其中还不乏肯德基、必胜客等大户。然而,广场开业不足一年,就发了好几宗跳楼事件,死者当中还有些是广场的档主。随后,广场更成为跳楼圣地,当地人说起广场,第一时间想到的必定是跳楼。因此,不少商户陆续退场,致使广场日渐冷清。
有传闻说,部分参与广场工程的工人,经常会作恶梦,梦见自己在广场被人推下楼,或其它原因死在广场的大堂中。还有一个传闻,就是广场附近有一所中学,其中几个班级的窗户正对着广场。传闻每次有人跳楼时,这几个班级的学生都能看见广场上方出现一朵乌云,乌云的大小比广场面积略小,正好停在广场上方,既不飘走,也久久不散。而附近却是晴空万里,别说乌云,连白云也不多。虽然这些只是传言不可尽信,但挖出八棺一事,派出所里有详细记录,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只是政府为免引起群众恐慌,而刻意隐瞒而已。
我询问过一些在广场工作的人,在四楼酒吧工作的小红说:“广场在晚上感觉蛮阴森的,而且经常会听见三楼有很嘈吵的声音,但三楼的商铺晚上都不开门营业,人影也没一个,不知道声音是那里来的。还有,要是从护栏旁边往大堂看下去,就会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所以我们都不敢靠近护栏,尤其是单独一个人的时候……”
广场有问题是肯定的,但是有什么问题却不好说,更别谈解决方法。我们一队人搔穿脑袋也想不出端倪,只好去拜访一位较有名气的道士,听取他的意见。
刚向道士说明来意,他就摇头叹息:“这个广场本来就不该建,现在除非把它拆掉,否则还会继续有人死在那里。”
我请他详细说明,他说:“那一区是龙脉所在,因此人流如鲫,自古就是经商旺地。但广场的位置处于八颗龙牙之上,而龙牙又是暴戾之气最盛的地方,频现血光是必然的。清朝时,有一位高人以‘八棺镇邪’之术,将八具穷凶极恶的死囚尸体入棺,埋葬在八颗龙牙的位置上。原理相当于把安慰奶嘴放在婴儿口里,让恶龙安然入睡,暂不作恶害人。
“然而阵法一成,八副棺材及里面的尸体一千年一万年也不能动,动了必然会使恶龙惊醒,轻则为祸一时,重则祸害一方。现在恶龙不但被惊醒了,还连口里的‘奶嘴’也被抢走,它只是偶尔害一两个人当作打牙祭已经很不错了。”
我问他有没有解决的方法,他说:“除非把广场拆了,再施以‘八棺镇邪’之术,否则还会继续死人。”
我把所有收集到的资料提交给上级,上级的回应只有两个字??保密!也就是说,这事将会不了了之,广场仍会继续经营,继续有人跳楼。
我能理解上级决定,毕竟清拆广场将会触动一大群人的利益,而且也等于承认广场闹鬼的传闻,还可能使众多官员被拉下来,我想这才是重点。
正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一年多死几个人不算什么,但被拉下马,或政绩上蒙上污点,却是关系自己的一生的大事。孰轻孰重,当权者自有判断,平民百姓除了无奈接受,还能怎样?
倘若在您所居住的地方附近有一个如上文所言的广场,劝君务必退避三舍,免得招来横祸。请注意,本文并非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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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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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 诡异档案--灵魂鸦片
自鸦片战争以来,毒品给我国人民带来无穷无尽的祸害,吸毒者妻离子散有之、家破人亡不乏。虽然政府屡次大力打击毒贩,但利字当头,挺而走险的亡命之徒大有人在。
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的刘队坐在我面前,双手颤抖地捧着一杯速融咖啡。他是省公安厅缉毒处最资深的干警之一,终日与心狠手辣的毒贩交手,曾被毒贩用手枪顶着太阳穴依然面不改容。但此刻,却为何如同惊弓之鸟?老实说,我很好奇,但我却不会开口询问。不在不合适的场合说不合适的话,是我的处事原则。
刘队用了十五分钟才能把情绪稍微稳定,但他的口齿仍是不太伶俐,略为含糊地告诉我发现在昨夜的恐怖经历……
“昨晚,全省统一行动抓捕那些瘾君子。本来,这并不是什么重大行动,无非是把那些寄生虫拧去蹲几天,或者踹到戒毒所,但是,但是……”其实,刘队这句话是经我整理过的,他的原话有点语无伦次,而且说了几句就不得不停下来,再次稳定一下情绪。能让一名老练的干警如此不安,绝非寻常事件。
“大概凌晨一点半左右,我带着三名下属搜查一间出租房。间房有灯光,但敲门却没人回应,我就下令把门撞开,房门一开,我就闻到夹杂尿腥的浓烈烟味。房内污烟瘴气,一遍狼藉,衣物、饭盒、烟头烟灰铺满这十来平方的房间。房间内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名瘦得皮包骨的男人,他只穿着一条内裤,我能清楚看见他大脚内则严重发黑,长期注射毒品的瘾君子都是这样。而枕边的一小袋白色粉末,以及床边和地上那些使用过的针筒,还有注射用水及安定等针剂也证实了我的推测。
“我守在门口,叫两名下属进去把男人抬走,另一名下属则用证物袋收起粉末、针筒等证物。就在这时候,这时候……”
刘队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莫名的恐惧,仿佛看见地狱苦境。我安慰了他两句,他没理会我,只是不停地翻自己的口袋。我知道他想要什么,给他递了根烟,并为他点上火。
刘队三两口就把一根烟抽完,我再给他递了根,他的情绪才好点,又继续说:“我当公安二十多年,可以说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但那一刻,我竟然被吓呆了……那个男人,那个瘦骨如柴的男人在我下属拉起他的时候……”
刘队似乎极不愿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但作为一名资深的干警,他知道必须告诉我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经过一轮内心挣扎后,他终于再次开口:“那个男人,不,那个恶魔刚被拉起就发出尖锐的嚎叫,我们都被吓了一跳,那叫声简直就像正坐在电椅上受刑的死囚。虽然他的嚎叫让人感到不安,但我们都是训练有数的警员,立刻就反应过来,准备把他制服。可是,就在这时候……”
刘队顿了顿,内心似乎仍在挣扎着,但很快他就继续说下去:“那恶魔扑向拉起他的警员,张口就咬他的脖子。这样的事情我们经常会遇到,那些瘾君子吸毒后可能会发狂,有时甚至会发挥出比常人更大力量,但不管怎样,一个瘦骨如柴的瘾君子是不可能与两三个强壮的警员对抗的。可是,那恶魔竟然硬生生地把警员的喉咙咬破,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出来,把整个房间都染血了。
“另一个合力制服他的警员当场就吓呆了,其实我当然时也吓呆了。但恶魔似乎并不当一回事,推开被咬破喉咙的警员,扑向另一个……”
刘队说着语带抽咽,男儿泪悄然落下,死去的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能不落泪吗?我递上纸巾,并再次为他点烟。
刘队的情绪稍稳,又开始继续说,我想,他是怕想多了会说不下去,又或者想尽快结束这场“酷刑”。
“恶魔扑向另一名警员,他的手就像匕首一样直插入警员的肚子,然后,然后发疯似的把警员的肚皮挖开,把血淋淋的内脏全掏出来……
“那个收集证物的警员想逃出来,但被恶魔扯着他的左手,拿着装有粉末及针筒等物的证物袋的左手,硬生生地把整条手臂扯下来……
“我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感到很害怕,害怕下一个就是我。我慌忙地拔出配枪,把八颗子弹全打在他身上,子弹打完了,我还不停地扣着板机,我怕这八子弹也不能把他打死……”
送走刘队后,我很想亲眼看看这位“恶魔先生”,因为正如刘队所畏惧的,他并没有死去。当然,他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正躺在医院,要不然我也不能在这里见到刘队。
我带着鬼瞳来到医院,病房门外有四名真枪实弹的武警把守,由此可见,上级对此非常重视。这也无可口非的,能瞬间杀死两名训练有数的干警,并使一名重伤至残,而且被54式手枪近距离连轰八枪还死不了,如此危险的人物能不重视吗?
出示证件、表明来意后,我们在主治医师及两名武警陪同下进入病房,武警进门立刻把枪口瞄准躺在病床的恶魔。
年过五十的主治医师给我们解说恶魔的情况:“他一共中了五枪(刘队有三枪打空了),虽然都不是重要部位,但子弹都是贯穿身体的,理应当场就流血不止至死。可是他送院时失血量并不多,而且伤口已经自行止血,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我几乎不敢跟其他医生讨论他的情况,因为那怕是实习医生也会把我当成疯子看待。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犯人什么时候会醒来?”虽然没经过法院审讯,我们只能称床上的恶魔为“疑犯”,但我现在却说不出“疑犯”这个词语。
医生似乎有点犯难,不自觉的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眼镜,说:“他的头部没有受伤,失血量也不多,本应早就能醒过来。但是他现在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就像电视剧说的那样,他随时也可能苏醒,但也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
鬼瞳突然走近病床,两名武警立刻警惕起来,集中精神瞄准。她凝神看着恶魔,片刻之后说:“他不会再醒来了!”
哦,对了,我还没给大家介绍鬼瞳。她是个衣着时尚、打扮入时的年轻美女,在外人眼中,她跟普通的白领小资无异。但能加入我们小队的又怎会是个普通人呢?她异于常人之处就是她拥有一双与生俱来的阴阳眼,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事物。
“有什么发现?”我问。
“他的灵魂正在溶解,已经溶掉一半了。”鬼瞳说。
对病房内的武警及医生来说,鬼瞳像是在说梦话,但受过专业训练的武警只管自己的任务,才不管鬼瞳的胡言乱语,医生也知道这不是个普通的病人或罪犯,所以也没有插嘴。
“知道原因吗?”我说。
“不好说,正常人的灵魂是奶白色的,悬浮于头顶三寸处,与大脑的大小相约,意志坚定者会散出耀目华光,反之则暗淡失色。而他的灵魂不但已变成暗灰色,还只有拳头大小,也许是中了降头术或者诅咒。我估计三天之内,他的灵魂就会完全消散,没有灵魂的肉体不会有苏醒的可能。”鬼瞳说。
既然从医院得不有用的线索,那就只能换个方向了。案发现场就没必要去了,因为那十来平方的房间早就被翻个底里朝天,就差没把墙壁地板铲下来。
我到鉴证科走了趟,取出从案发现场找到的少许白色粉末,根据鉴证科的初步化验,这些粉末有鸦片成份。我向来对鉴证科不抱太多幻想,他们所谓的最终化验结果,往往就是初步化验结果。因此,我要用自己的化验方法来化验这些粉末。
“天书,把这些粉末化验一下。”我所谓的化验方法就是把粉末交给天书,小队的另一名女性。她是个典型的书呆子,眼镜镜片有寸许厚,不戴眼镜的话,十步之内必定会绊倒。正如我之前所说,能加入我们小队的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她的长处就是过目不忘。她很喜欢看书,尤其是一些奇闻异志,加上她记性好,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本活百科全书。这对我们小队的工作有很大帮助。
天书花了一天才把化验结果弄出来,至于她是用什么方法来化验,我从来不会过问,就像我从来没想过拥有一双阴阳眼,我只要知道谁拥有阴阳眼就行了。
“粉末由多种物质组成,虽然只化验出其中四种,但我能肯定它是灵魂鸦片。详细情形我已经写在报告上。”天书递给我一份报告。
报告写得非常仔细,我摘录出其中比较重要的部份:
成份:罂粟花、引魂草、曼陀罗花、荡女经血等。
罂粟花:镇静、镇痛效果超群,是鸦片的主要原料;
引魂草:传说中生长在黄泉路上的诡异植物,但现实中亦真实存在,通过秘法炼制,能作灵魂药引之用;
曼陀罗花:有强烈的麻醉作用,并能令使用者产生幻觉;
荡女经血:即曾与十三名以上的男性发生关系,并尚未生育的成年女性的经血,通过秘法炼制能起蛊惑人心之效,对男性效果尤佳。
单凭以上四种成份分析,此粉末是“灵魂鸦片”的可能性达99%。
灵魂鸦片,古称“极乐勇士的祝酒”,出自千百年前印度某个崇拜湿婆神的部落,近几百年已鲜有所闻。
该部落每年都会祭祀治疗与破坏之神??湿婆。祭祀方式是由两名手持兵器,全身赤裸的成年男子于烈火中撕杀,直至双双被烈火烧死为止。在此过程中,烈炎焚身的勇士不但没有露出半点痛苦之色,反而兴奋得不断欢呼呐喊。而且他们还表现出惊人的力量,往往能在烈火中拼杀两小时以上。其族人认为这是因为湿婆神在他们战斗的过程中,不断给他们施以治疗,所以他们才能在烈火中存活一段相对较长的时间。
其实,这并非所谓的神迹,一切的关键在于祭祀开始之前,巫师给勇士喝下的祝酒。这祝酒就是混合了灵魂鸦片的“极乐勇士的祝酒”,常人喝用后,会在一定时限内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身体机能几乎能发挥至极限。
然而,灵魂鸦片的副作用是极其恐怖的,就是侵蚀灵魂。或者说,它是以燃烧灵魂为代价,让使用者在短时间内得到极大的快感,以及近乎极限的力量。
看完天书的报告,我思考了片刻,便问她有什么看法。她露出一脸厌恶之色,咬牙切齿地说:“肯定是某个毒枭不知道如何得到了制造灵魂鸦片的秘方,把它造出来当作新型毒品贩卖。要戒除海洛英的毒瘾尚有可能,但是一旦沾上灵魂鸦片,至死之前都无法摆脱它。因为它不是肉体的毒品,而是灵魂的毒品。而且它还能使吸毒者在短期内发挥出体能极限,打家劫舍甚至抢银行金库也易如反掌。对毒贩来说,没有比它更好的毒品。”
我点头认可,让天书去干别的事情。至此,我们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之后的事情就是把整理好的资料交给缉毒处。毕竟,我们的能力有限,我们还能做的就是把整理好的档案发到网络上,让世人引以为鉴,别走上吸毒这条不归路。
后来,刘队终于揪出那个贩卖灵魂鸦片的毒贩,并把他打成残废。但是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分销商,真正制造的灵魂鸦片毒枭只能通过国际刑警抓捕。刘队因为此事受到严厉的处分,几乎连职位也保不住。事后,我跟他谈过此事,问他是否后悔。他说:“后悔,我后悔没把那渣滓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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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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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办公室
传闻在吉隆玻区有栋大厦的某层楼曾经闹鬼闹得很凶,请了很多位法师来作法也镇压不住这些恶鬼,至今没有任何人敢租该层楼作为办公室。
怪事发生在很久以前,老一辈的人应该还有些印象,事缘当时的情形只是环绕在该栋大厦,并没有传至其他地区,只要你不踏进该层楼就不会遇上任何怪事。
那时有个叫莹莹的少女就在该层楼的某间公司内当秘书,莹莹刚满18岁,在完成中五的考试后就幸运地找到这份工作,可能是年纪尚小及资历不够深下,她通常都不会迟到兼且不会早退,还会在上班时间的一个钟头前到达公司,而在下班后又逗留多几个钟头来完成工作,这种早来迟退的工作态度很得老板宠爱,所以莹莹更加努力的做好工作。
一天晚上,莹莹又因为工作繁多而必须加班,看着同事一个一个地离去,她其实心里确是难受。
至到连老板也要离开时,莹莹还是未完成工作,唯有死硬着头皮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内。
虽然之前有听过同事间的谈话,像是办公室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存在,还蛮吓人的。但,莹莹现在只希望这些都是同事们想出来吓她的,心里不怎在意另外却也想着不可不提防,壮著胆趁时间还算早,就打从办公室内外巡了一圈,也没发现什麽跟着跑回原位专心打好计划书。
“的”“的”“答”“答”声从打字机传来,对莹莹来说就像是那有旋律的音乐节奏般,莹莹乐在其中,越打也就越快起来。直到忘形的她忽然察觉身旁像有对眼睛在瞪视着她,在警觉心下慢慢把头转向后面望了一下,
“咦!没什麽嘛!”
她想定是心理作祟吧了,又开始打起字来。
这时后面的厕所忽然传来冲水及开门的声音,吓得莹莹跳了起来,等镇定下来时就拿起桌旁的铁尺细细的走向后面。厕所黑漆漆地不像有人在内,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发抖的手朝向灯的开关一按,厕所登时亮起来,查看后没发现刚用过的迹象,莹莹渐渐退回厕所门旁,这时她开始担心起来了,因为刚才的声响明明就是从厕所这边传出来的,她确定没有搞错,但公司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她一人,没可能还有人会用厕所吧!除非是她自己而已,难道.............
她不敢关掉灯就跑回座位上,即刻收拾东西打算回去时,怪事就发生了,首先老板的房间传来谈话声,还掺杂一些类似用尖物嚼碎骨头的怪声在内,莹莹越来越怕,偏偏双脚发软连站起来也乏力,想要求救也叫不出声。
身后忽然传来很深的呼吸声,莹莹这时简直头皮发麻,全身鸡皮乞瘩都站起来了,忍不住赶快跑到大门前,想要扭开门把冲出去时,却发现门把不见了,只见自己的手正握著一只青色又流浓的怪手,这只手是连著大门的,没有头没有身体,只有一只手伸出来像门把般的黏在门上,莹莹差点就没晕倒过去,转身想跑开时,后面已经不知何时站了一些无头,无手,无脚的恐怖青色鬼魂。
这时莹莹已经把持不住了,眼睛转白就昏了过去,在倒下的那刹那,她感觉到无数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周围还有阵怪味.......像是血腥味.........耳旁也响起了刚刚的那种怪声........而这次是在这麽近的距离.........,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翌日早上打扫的阿婶进来办公室时,竟发现莹莹衣衫不整地似大字般张开躺在地上,兼且脸色苍白整身湿透,阿婶觉得事情不简单就急忙下楼通知警卫人员,等到医护人员到来时,莹莹还是未苏醒。
过后几天也没见到莹莹上班了,另外有传言指她被送入精神病院治疗,每个人都不知道究竟她遇上什麽事,只能确定的是她遇上了那些肮脏东西,据老一辈的同事说一定是撞到日治期间被蝗军所杀害的那些孤魂野鬼了,听完这种种传闻都令人毛骨僳然,尤其是女的,个个无不闻加班色变,搞到整个公司人心惶惶,公司迫于无奈,惟有搬迁至其它大厦。
从此,这里就空置下来,至到其它不知情的公司租下为止,故事又再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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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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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 不要回头
弟弟掉下去的时候,只有洁在旁边。
十三楼,不吉祥的数字,不吉祥的高度,让年幼的弟脑浆迸裂,寸骨寸折。
警察用粉笔在地上,划出一团很难称得上人形的痕迹。
鲜红色的图腾渍在地上,渐渐变成褐色,黑色,扫地的欧巴桑用漂白水奋力刷了好几次,仍旧刷不掉那不规则的黑色。
也无法刷掉幼子骤逝的悲伤。
妈嚎啕大哭了七天,哭得几乎要送急诊。
爸也捶墙撞壁七天,痛斥自己为什麽只留下小孩子在家。
但除了悲伤,这件惨剧还弥漫着诡异的色彩。
街坊议论纷纷。
尤其,弟弟摔成肉泥的那天,正是弟弟的五岁生日。
爸跟妈当时不在家,正是出门挑选弟弟的生日蛋糕;原本应该喜气洋洋庆祝一番的日子,却只能点上两根白蜡烛。
「当时有个老婆婆,将弟弟从阳台丢下去呀。」
洁回忆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脸上俱是泪痕。
爸跟妈震惊,鸡皮疙瘩。
这话出自七岁女孩之口,格外阴森恐怖。
「胡说!家里哪来的老婆婆?」爸喝斥。
「那老婆婆穿着黑色袍子,长得好像……」洁哭得厉害。
长得好像,家里神桌上的某张照片。
妈大惊,立刻抓着吓坏的洁到偏堂神桌前。
「哇!」洁大哭,躲到妈背後。
黑白照片里,正是穿着黑袍的、过世的奶奶。
妈害怕大叫,爸身子剧震。
「……怎可能?妈怎麽可能会这麽做!」爸骇然。
「我不要在这里!」洁尖叫,昏倒。
不久後,模样猥琐的法师到家里办丧事。
招魂时,铜铃规律地当当当响,似在安抚亡者的灵魂。
冥纸从那滩黑色的不规则血迹,一路撒到楼上。
「张振德回家啦!张振德回家啦!」法师吆喝,一身黄袍。
爸搂着妈,擦眼泪,跟在法师後面一齐叫着弟弟的名字。
法师口中念念有辞,在客厅舞弄木剑,泼洒净水。
洁瑟簌在沙发椅上,在指缝中眯起眼。
爸跟妈也注意到洁的反常,原以为洁正在为弟的死亡感到难过时,洁开口了。
「法师……」洁恐惧的声音。
「啊?」法师愕然,停下木剑。
洁整个人蜷成一团。
爸跟妈见了,心突然都揪了起来,一股不安的寒意直透背脊。
「你後面……」洁的脸发白。
法师脸色微变。
冷气好像骤降了几度。
法师听街坊说过,洁「看见」奶奶推弟弟下楼的事。
木剑尖颤抖,眉毛渗出水珠。
「有个红衣小女孩……在你…背上…」洁双眼翻白。
法师大惊,吓到整个人跳到餐桌上。
「什麽红衣……在哪!在哪!」法师抄起符咒,惊惶大喊。
妈赶紧抱住洁,爸不知所措。
「砍死你!」法师木剑乱砍一阵,最後重心不稳跌下。
一声破碎的惨叫,法师竟断了两根肋骨。
医护人员扛走法师时,躺在担架上的他仍惶急问:「那……鬼长什麽样子?走了没有?走了没有?」惊恐的情绪难以平复。
爸妈则在客厅不断安抚受惊过度的洁,既心疼,又难以理解。
为什麽这孩子要受这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呢?
大医院,精神科门诊。
「百分之百,幻视。」
「幻视?」
医生轻轻咳嗽,清清喉咙道:「是的。父母不在家,弟弟意外猝死,姊姊因过度自责并发的生理异状,引起神经功能失调。很典型的症状。」
「那……怎麽办?」爸叹气,看着一旁的洁。
「这症状很少发生在小孩子身上,所以换句话说,也没什麽好担心的,多休息,多些陪伴跟关心就对了,这个症状也许只是过渡时期的反应。倒是你们当父母的,别累坏了才是。」医生摸摸洁的头,笑笑。
「过渡时期……那实在是太好了。」爸松了口气。
医生开出一纸处方,又开始咳嗽起来:「除了定时吃药,最好的良方莫过於时间。时间冲淡一切总该听过吧?」
爸叹气,牵着洁走出门诊。
「爸,刚刚那女人好可怕喔。」洁天真。
爸愣住,什麽女人?
「就是一直掐着医生脖子那个女人啊。」洁笑笑:「头发长长的,眼睛都是红色的那个阿姨啊。」
「掐…脖子…….?」爸想起,刚刚医生不断咳嗽的样子。
眼睛全是红色的?
爸倒抽一凉气,女儿真的……
洁发现爸的手心,一直渗出冷汗。
「不折不扣,阴阳眼。」
地下道,独眼的算命老人铁口直断。
「那怎办?」妈紧张问,抱着洁。
「天生带着阴阳眼,多半是宿命,习惯就好。」独眼老人露出一口黄牙。
「这种东西怎麽可以说习惯就好,小孩子整天都在害怕啊!」妈开始哭:「无论如何都请你帮帮忙,看要怎麽解……」
「解?那倒也不必。」独眼老人补充:「如果是宿命嘛,就要等阴阳眼的因缘结束,到时候自然就看不见了,强求把阴阳眼关掉那是万万办不到,时机未到嘛。如果不是宿命,只是莫名其妙有了阴阳眼,长大就看不见了。」
「长大就看不见了?」妈彷佛看见一线曙光。
「很多人小时候都会看到那些脏东西,只是长大以後忘记了。十个人里面少说也有两三个是这样的,没事没事。」独眼老人安慰着妈。
坐在妈身旁的洁突然眯起眼睛,开始咯咯笑,身子扭动。
「还有没有办法?」妈叹气。
「要不就是去大庙,请神明作主把阴阳眼给收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独眼老人建议,又说:「不然,先在身上放符保平安就好罗,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也不会给缠上。」
妈点头称谢。
独眼老人开始画平安符,一张一千元。
洁好奇歪着头,伸手拨弄独眼老人脸旁的空气,还发出轻声的责备。
「洁,别玩了。」妈皱眉,啦住洁不断挥动的手。
「我没在玩啊,是这个绿色的小孩好顽皮,一直遮着老先生的眼睛。」洁解释。
独眼老人身体僵住。
「什麽绿……」独眼老人呆晌,瞳仁混浊的瞎眼格外怕人。
「就头上长角,还摇着尾巴啊?」洁大感奇怪:「他一直遮着你的眼睛,不让你看见东西……你怎麽都不赶他走?」
独眼老人剧震,喉头发出「喔呜」一声。
不说话了。
不再说话了。
独眼老人心脏麻痹猝死後,洁说了句「那绿色小孩突然?住他的鼻子、用脚一直踢他的胸口」。
妈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很恐怖,很恐怖,很恐怖。
也很可怜。
但更需要爱。
伤心又焦急的妈跑遍了各大庙,求了更多符。
洁的手上多了一串昂贵的佛珠,颈上挂着菩萨式样的项链,衣服口袋里,都是行天宫、妈祖庙、地藏王庙、天后宫、观音亭求来的平安符。
但洁的阴阳眼始终没有阖上的迹象。
洁越来越常看见过世的老奶奶。
她说,脸泛黑气的奶奶常瞪着她睡觉、上厕所、洗澡,脸色不善。
她又说,奶奶常作势要推dao她,害她跌倒,膝盖上都是瘀青。
「妈,你带走振德还不够吗?我们就剩下这个小女儿了……你就饶了洁吧。」
爸在奶奶的照片前痛哭,无法理解自己的母亲为什麽这麽狠心。
爸妈除了烧很多纸钱,也如影随形看顾着洁,生怕再有闪失。
洁也成了小学里知名的灵异神童。
她说一年级教室前无故摆动的秋千上,总是坐了一个长发女人。
遮盖住女人脸庞的长发下,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小朋友在秋千上翻倒不是没有原因。
六年级的女生厕所倒数第二间,曾吊死过一条黑狗。
那只黑狗到现在都还翻着舌头,寻找当初吊死?的坏小朋友。
黄昏的低年级音乐教室,有张烤焦的脸会唱歌。
那张烤焦的脸有个日本名字,从日据时代就开始在老旧的教室里弹琴。
每次洁的阴阳眼启动,校园恐怖传说就又多一桩。
下课时,同学喜欢围在洁旁边问东问西。
老师也常找洁,问问自己有无被鬼缠身。
同学间玩笔仙钱仙碟仙,洁更是最佳的技术指导。
这天班上来了个转学生,是个乾乾净净的男孩。
是洁喜欢的那型,洁第一眼就知道了。
老师也注意到洁发亮的眼睛。
「新同学,去坐洁的旁边。」老师微笑。
男孩扭捏坐下,举止有些畏缩。
洁大方传过纸条。
「你叫什麽名字?」洁娟秀的字迹。
「张胜凯。」男孩传回纸条时居然在颤抖,字迹更是歪七扭八。
「我叫林佳洁。」洁报以甜甜的微笑。
凯勉强点点头,不再回传,却掩饰不了他的坐立难安。
「你很害羞??」洁笑,一手半遮着嘴。
「没啊。」凯断然否认,却将椅子又啦远了些。
洁回写纸条时,却闻到一股尿臊味。
凯脸色铁青,裤子竟湿了一片。
「你……千万不要回头!」洁突然脸色苍白。
全班安静,都注意到凯的怪状,更留心洁战栗的警告。
连老师的粉笔都停在黑板中央,深呼吸,看着洁。
「你……你才不要回头。」凯畏缩,牙齿打颤。
「为什麽?」洁愕然。
「你背上七孔流血的小男生……是怎麽回事?」凯几乎要哭了出来。
洁呆掉。
「他一直哭说……姊姊,你干嘛推我下去?」凯终於昏倒。
阳台不高。
但也不是一个五岁小孩能翻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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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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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鸡血
大姐跟大姐夫把弟弟杀了。他俩把弟弟拖进卫生间,一刀剁下他的脑袋。血喷出来,溢出卫生间,流到客厅里。五岁的女儿看到血,在客厅里惊恐万状。大姐沾着一身红色,提着菜刀出来对女儿说,别怕,爸爸妈妈在杀鸡。
弟弟就这样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二姐知道弟弟失踪前去过大姐家。于是,她去找大姐。大姐一脸镇静,说,弟弟来坐了片刻就走了。然后,杀鸡招待二姐。这鸡很蹊跷,鸡血出奇地多,接了一大碗又大碗。二姐说,这鸡血怎么都流不完,好多啊。
大姐五岁的女儿便插话,这哪里多。舅舅来那天,爸爸妈妈杀的那只鸡才叫多呢。血流得满屋都是。
大姐杀鸡的手就抖了,脸“刷”地变白了。二姐看眼里,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回家后,二姐直奔派出所。
几天后,警察在大姐家的菜窖里找到了七零八碎的弟弟。
大姐跟大姐夫警车被带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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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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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算命
一人去算命,算命先生说,你只能活到八十岁。
那人听了心里战战兢兢,天天掐着指头数日子。
到了八十岁那天,他更是胆战心惊,坐立不安。
他想,他会是个什么样的死法呢?
他越想就越害怕。人最怕的就是等死,后来这个人真的在那天死了。
他是上吊自杀死的。他受不了这个煎熬。
另一人去算命,算命先生说,第五天夜里你必死。
那人大惊,问因何而死?
答:因一只甲虫。
那人不解,我堂堂一大男儿,竟为一甲虫而死!
此人回家后,日日磨着弯刀。
第五天夜里,他持着弯刀在家里等候。
果然飞来一只甲虫,好大。
那人上前一手把它拍下,丫的,这么个小东西竟想弄死我。
说完蹲下,举起弯刀,要用刀柄砸死它。
弯刀一头弯向侧边成弧形,刀往下冲,正好挂住他脖子。
刀之锋利,加上用劲过猛,竟活生生地削断半个脖子。
此人当夜就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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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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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天眼
小时候有一种说法:七夕七夜里,月亮当空,拿一瓷碗,白色,盛上水,放于屋外。待到月亮影子投入碗里时,小心翼翼地把针竖直地往里放,若针能站直不动,那么你便能从碗中看到你的未来。据说,有人试过,结果看到的是一口棺材。这人吓坏了。以为他要死了。哪知他没事,还活好好的,后来当官发财,一路畅通无阻。此人便醒悟,原来是“官”和“财”,不是棺材。
我隔壁有个百岁的老太,夏天吃过晚饭后喜欢躺在院子里的睡椅上乘凉。有天晚上,星星很灿烂,天空像张幽暗的布在她顶上铺张。她仰躺着,天在这时候竟像一张画布朝一边撕开,露出另外一翻天地:一个城堡的入口,有扇大吊门。两个冲天辫的孩童赶着一群羊从外面进去。透过吊门往里看到部分的街景,建筑整齐,街道平整,像画一样美好。里面人来人往,一翻欣欣向荣的景象。羊群进了城里后,一个看门的老头缓缓地收起了吊门。末了,突然回过头来,朝下望过来,向她招手,来啊来啊。
老太终于吓得叫起来了。她这事说给家人听,没人相信,以为她在做梦。不过第二天,她就死了。死得很安祥。医生说,是自然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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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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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章 山药
荒山上有一大片野生的山药,村里闹荒饥的时候被一村民偶然发现。于是村里人全部出动了。
山上的乱山很多,还有许多坟。大伙挖啊挖啊,收获不小。
一个叫二顺的人来晚一步,山药被挖没了。
他不甘心,找啊找啊,终于在一个坟旁边找到了一株。他顺根一路挖去,挖了好深。
这山药好肥大,而且出奇地长。挖到一米多居然还有。
最后全部捞上来时,发现还带几根碎骨。
有人便在旁边提醒:没有这么长的山药,还有骨头呢,怕是吸人气长成的,还是别吃的好。
二顺哪管这么多,以为别人眼红,当下说:骨头怕什么?老子把它煮一锅熬成排骨汤。
当然,这是气话。
他老婆当晚把山药煮了。
端上桌时,山药饭变成一锅红汪汪的黏稠的血水,血腥味强烈刺鼻。
一家人吓坏了。没敢吃。二顺连锅一起扔掉了。
在那个物资短缺的年代,扔锅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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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13 12: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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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墙中人
渡假村403号房闹鬼。客人住到半夜后要求退房退款。服务员小王和小梅不敢做主,找来了领班。
领班听明情况后,给经理王波打了电话。
王波立即赶来。他对客人说,钱我们可以退给你,但你不能乱造谣,吓到别的客人,我们可以告你。
客人就语气就变了,说,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王波怕把事情搞大,钱很爽快地退还了。
客人走之前,把王波拉到一边,说,你这403号房里有个人。
有个人?王波听不明白,但多了一个心眼。
几天后,小王和小梅要辞职。本来这种事用不着王波操心,但小王和小梅是四楼层的服务员,王波就觉得有问题。
王波问,才上班几天就不想干啦?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小王低下头,看了小梅一眼,不敢说。
王波说,小梅,你来说。
小梅想了想,低声说,403号里面总有人使劲在抠门。
王波很惊讶,抠门?
小王说,就是拿手指甲抓门板。
王波说,打开看过没有?
小梅说,不敢。里面一直没住有人。
王波说,我今晚住里面,明天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样?
王波当晚真的住进了403号房。
他关上门,看了一会电视,困了。拿起遥控器调低空调温度,一眼窥见对面的墙上印着个人影。
王波不敢动,缩在被窝里。
人影黑黑的,四肢大副度地展开,像是被压扁了粘在墙上,和墙构成一个平面。
王波盯着看上一会儿,怯意渐去。心想也就这么东西,没啥可怕的。重新调整姿势,睡觉。
王波是被掐醒的。
一个黑糊糊的男人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王波挣扎着,两手乱抓。抓翻台灯,台灯掉在地上,碎了。
然后听到小梅在敲门,王经理,您没事吧?
脖子上了紧迫感就消失了。男人消失了,人影也消失了。
王波捂着脖子开门,说,没事没事,好着呢。
小梅疑惑地打量他,一眼看见他脖子上乌黑的指印,很清晰。
王波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小王和小梅还是留下了。毕竟现在的工作不好找。403号房反锁上了,不让住客人。同进安排了两个保安,轮流在四楼层值夜班。
王波是我的铁哥们。他把这事说给我听时,李念和高少平也在场。李念平时很喜欢来些冒险的活动,当下提议去抓鬼。
王波心有余悸,不敢响应。我就笑他,四个人去还怕什么,把它抓来饨着吃。
连胆小的高少平都发话了,我倒想看看鬼长的是什么样子。
王波勉强同意了。
我们四人住进403号房。
有些无聊,李念带了扑克牌,大家玩起了升级。打完一轮,王波接了电话,说有点事出去处理一下,一会就过来。然后就走了。
高少平过去把电视打开了,全是些无聊的电视剧。李念则过去把墙拍了拍,说,王波在吹牛吧?
高少平说,谁会拿自己的生意开玩笑。
有人敲门。
我去开了。是保安。
保安说,王总让我陪你们打牌。
大家就又玩了两轮。保安说要上卫生间,就去了。
这时,王波回来了。进来便说,哟,兴致真高啊。玩什么?
高少平说,玩什么,玩升级呗。
王波就笑,三个人怎么玩升级。
李念说,你不是让保安过来陪我们打吗?
王波很疑惑,开门喊来保安。
李念呆呆地说,他什么时候出了?
保安也很疑惑,说,我一直在外面值班。
我心头一紧,李念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卫生间里的那个多出的保安又是谁?
李念过去一脚揣开了卫生间的门。里面,没人。
咋办?我问。
王波说,甭管了,打牌吧。
到了半夜,大家有些困了。于是开始吹牛。
墙上不知什么时候显出个黑影。正和王波描述的一样,黑黑的,四肢大副度地展开,像是被压扁了粘在墙上,和墙构成一个平面。
大家盯着看了一会。王波小声说,小心,那东西掐过我。
那黑影慢慢地朝外面伸出舌头,很长。
李念掏出军用小刀,过去一刀把那舌头削了。
舌头掉在地上,像只活鱼在地上活蹦乱跳。黑影显得很痛苦,身形扭曲着,墙体跟着晃。
王波大叫,不好,楼都要给它搞垮了。说完抢过李念的小刀,冲上去朝墙上捅了几刀。血一股一股地喷出来。高少平吓得跑出门外。
王波沾着一脸血,快哭了。
我跟李念过去帮忙。那血味很臭。李念说,捅都捅了,干脆多捅几刀。于是,我就接过刀也跟着来几刀,刀捅进去,软软的,像是插入棉花里。
突然身后“啪”地掉下了什么。我惊地跳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是挂墙上一个装饰画掉了。我没理它。李念却把它捡起来,然后“啊”地叫了一声。
我跟王波赶紧过去看,晕,画里一个男人身上有几个洞。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就理。
李念把画扯出来,点火烧了。墙上的黑影也跟着消失了。
但血还在。舌头也还在。
王波怕吓到其他人,自己包起舌头扔了。
304号房后来很安静。没出什么怪事。王波把渡假村里所有的装饰画都撤了。
生意很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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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6-6-2013 12: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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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摘瓜
三伏天,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天上,直晒得人汗流浃背,只觉热浪滔天,快要眩晕。
李子抹抹头上得汗珠,实在热得受不住了,冲出窝棚来,外面就是自家种满西瓜的自留地,他摸出一把刀子,下地准备开个西瓜来解解暑。
东敲敲西碰碰,怎么瓜都还是生的?他不禁纳闷,突然,“啪啪”终于敲到一个瓜发出令人满意的声音,一开准是个红壤,他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准备就地把瓜砍开来吃。
睡不着,不知是第几次,我又被热醒,这个破学校,一个寝室住那么多人,不热死才怪!
咦?李子怎么爬起来了,我定睛一看,啊!他闭着眼,我忙捂住自己的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梦游,据说这样的人是吓不得的,难保不出人命。
我吓得不敢大声喘气,只眼铮铮的看着他轮流敲者大家的脑袋,直走到出了名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郭床前,他才终于站定,脸上露出了及其诡异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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