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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3: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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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二十九章 一无所获
一个保安队员吃力的按着楚新,说道:“我们和队长巡逻到这里,听到有人喊救命,冲到那人屋里一看,红衣裙就吊在屋檐下,队长看到红衣裙出现了,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结果被红衣裙喷了一口黑雾,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任天涛心说这队长是个笨蛋吗?不是嘱咐发现红衣裙须用“龙昆符”镇住对方吗?他这是以为自己是谁啊?扑上去?哼,没死算他走运。
八个保安队把楚新压在地上,这本该是十拿九稳的事,不巧楚新是被正面压在地上,他与最底下的保安队员面对面。楚新挣扎了会,见不能推开这些人,突然猛得向最底下的保安队员咬去,这一着,正好咬住保安队员的鼻子,保安队员“妈呀”一声,惨叫起来:“疼死我了,快放开我。”
任天涛大吃一惊,挥起拳头就朝楚新头上接连砸去:“快松口!”
无奈楚新这时已经失去本性,受了任天涛几下重拳,这头都被打得肿起几个大包,还是不松口。保安队员的鼻子这时已是鲜血淋漓,再这样下去,这个保安队员的鼻子非被咬了去。
任天涛大喝一声:“大家快散开。”听到命令,几个保安队员立刻起身散开,楚新一感身上的压力变轻,松开口推开保安队员站起来。那个保安队员这时的鼻子已被咬得肉块外露,这样子,治了也是白费。
楚新一起身,眼睛都红了,他不作停顿,朝任天涛扑来,他虽然失去意识,不过任天涛揍了他几下他似乎还记得,是以落下其他人,对死任天涛。
任天涛这下可倒霉了,想要用法术反击,对方只是个失去意识的自己人,要是伤了对方可就说不过去,动手脚吧,自己不是发飙的楚新的对手。怎么办?任天涛根本不用想,转身就逃,边跑便喊:“我把他引到师叔那里,你们快去找张网后过来。”
说着,引着楚新向南区跑去。
阮秋章这时已经赶到南区,隐隐就听到夜空传来低沉的惨叫声,与任天慈对视了一眼,阮秋章说:“看来他们出事了。”
任天慈点点头,说:“如果他们也遇到红衣裙,那应该也会像刚才那些保安队员一样。”话音刚落,远处阴暗的街道尾便响起脚步声,两人心中一顿,仔细观望。
不一会,两人首先看到两条人影窜出来,渐渐得,这两个黑影的脸渐现出来,任天慈大吃一惊:“是我哥哥!”
阮秋章也看清楚了,这两个黑影一个是任天涛,一个则是楚新队长。任天涛跑在前面,这会都上气不接下气,还不时惊恐的回头看一下楚新,两人的距离,已是渐渐拉进。跑在后边的楚新,却是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张牙舞爪的狂叫着,就那股狠劲,任天涛一旦被抓住了,肯定凶多吉少。
阮秋章无奈摇头,这楚新和别人一样带队,别人是手下中了招,他倒好,身为队长,反而自己中招了。与楚新合作多次的阮秋章很清楚,楚新平时虽大大咧咧的,不过他是真正的深藏不露,现在他发起飙来,自己亦是拿不准能否制的住他。
他对任天慈说:“我们一起围攻他。”
任天涛觉得自己这一次可算丢脸丢到家了,自己这一路下来不是没有反抗,可惜根本不是楚新的对手,他实在想不通,这家伙都受人控制了,怎凭地身手还这么厉害,几次下来,他心中的狠劲渐盛,心想再这样下去,就休怪自己动真格的了。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迅速从他左右两边闪过,接着就听到身后的楚新一声怪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阮秋章和任天慈赶来了。
“师叔,小妹。你们来的真好。”看到两人的出现,任天涛不由大喜。
“围住他,别让他跑了。”阮秋章聚神回话,似是如临大敌。
看到阮秋章也这般认真,任天涛更是不敢大意,这楚新绝对有真本事,不然也不会让盛名远播的阮秋章如此较真。三人一同围住楚新,任凭楚新再怎么横冲直撞,也不能冲出一个缺口,这三人一连手,就是成精的僵尸怕也无能为力,何况只是个人。
楚新被困的时间越久,身上的狂气就愈加浓烈。阮秋章三人只守不攻,渐渐得就感到吃力了。三人中最弱的一个,自是任天慈,方才她才与四个保安队员激斗一番,又不停歇的赶到这里,就这么一会,她的体力渐感不支。阮秋章和任天涛也看得出来,只要楚新一攻向她,两人就会有一个靠近帮忙。
看到场面一直僵持不下,阮秋章心说:“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突破,使不得只好用灵符镇住他了。”
阮秋章他们之所以一直不肯用灵符制住楚新,根本的原因是人体一旦受到灵符的攻击,除非这人有通天本事,不然纵使绝顶高手,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修道人用符,一般都是画符时把体内真气灌入真言里,写字用的朱砂,就是可以储存真气的天材地宝,把真气储存在朱砂内,再配以真言咒文,就形成可降魔驱邪的灵符。赶尸人用符驱尸,也是这个道理。
阮秋章的符虽然灌入的是“灵阳气”,但对人体的伤害也不小。不到不得已,他也不想对楚新使用。就在阮秋章分心思考时,任天慈一声大叫惊醒了他。原来阮秋章分心时,迟了对任天慈的支援,任天慈招架不住,被楚新一脚踢翻在地。
阮秋章怒叫一声,顾不得多想,从怀中掏出灵符,念动咒文,灵符渐现金红光芒,抬手就要把灵符扔出去。突然,远处传来叫喊:“道长,我们找来网了。”
阮秋章闻言,挥出去的手硬是在半空顿了顿停下来,他大喝一声:“来得好。”
阮秋章与任天涛对视一眼,两人架起任天慈就往赶来的保安人员跑去,边跑边喊:“你们快埋伏好,我们把他引到你们那去。”
楚新已经失去意识,自不会理解阮秋章的话,他狂啸着,紧追在三人后面。
跑进保安队员的埋伏圈里,阮秋章就看到几个保安队员站在商铺屋顶,与队员打了眼色后,三人站住不跑,等狂扑而来楚新一扑进埋伏圈里,三人向后一退,喊道:“趁现在。”
屋顶上的保安队员立刻张网跳了下来,刚好把楚新罩住。接着几人转起圈来,把楚新给网个结结实实。楚新挣扎了几下,虽然口中还在怪叫着,不过已是动弹不得。见终于把楚新给制服了,众人不由松了口气,心中对楚新一阵狂骂:“真是蠢材,今晚都给你这家伙给搅浑了。”
阮秋章走到还在怪叫着的楚新面前,把他身子翻转过去,再也不客气,一手刀砍了下去,楚新“咯”的一声,彻底安静下来。他看了众人一眼,经楚新这么一闹,众人伤的伤,累得累,这样子怕是不能继续调查下去,算了算时间,也快天亮了。阮秋章说道:“把队长架起来,我们先回去“水仙楼”。”
众人这时确实也是累坏了,一直以为只有一个红衣裙作怪,没想到接连出现意外,把众人忙得团团转。特别是楚新,跟随他的那四个保安队员个个受了伤,最惨的一个鼻子都快被咬掉了。听到阮秋章的命令,众人架起楚新,朝“水仙楼”走去。
这一夜折腾,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任天涛扶着任天慈,来到阮秋章身前,说道:“师叔,我们就这么算了?我在自己负责的地方也看到那红衣裙,那根本不是什么鬼魂。”
“什么?你也遇到了?”
“没错,可惜最后被他跑了。”
阮秋章沉思一会,说:“背后指使人看来不简单,我们先回去吧,这事有从长计议。”
任天涛还想说什么,却被任天慈阻止道:“哥,我们回去吧,你看你的鼻子还在流血呢。”任天涛闻言用手一摸,果然鼻子还在缓缓往下流出鲜血。他忙仰起头,说道:“我们走吧。”
看着这兄妹两离去的背影,阮秋章回头往绿叶庄的方向望去,心想:“不知农马那小子事情进行得怎样了?”想着,他晃了晃脑袋,跟着向“水仙楼”走去。
绿叶庄这边,农马背着张小露回来,趴在农马背上的张小露神情怪异,一时惊恐,一时悲伤,以她的性格,会出现这种神情,想必昨夜一定是见到了让她十分震惊的事。
反观农马,他显得很是沉默,一脸疲倦,两眼空洞无神。把张小露背到房里放下后,农马欲退出房里,手却被张小露抓住。张小露猛地把农马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说道:“师弟,想哭就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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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3: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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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十章 往事
农马一听,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他的哭声里充满着痛苦与无奈。张小露忧伤的看着他,泪水也忍不住得掉落下来。昨夜的事,对于农马也好,对于张小露或柳雪涵也罢,绝对是个不小的刺激。
昨夜里。
农马无奈的背起张小露,说:“师姐,你一定要跟着来吗?”
“那当然,你难道想反悔你答应的事吗?”张小露趴在农马背上,一脸嘻笑。
“唉,要是落下后遗症,你可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农马皱皱眉,嘀咕道。
“少说废话,快走吧。”张小露敲了下农马脑袋,不满的说。
农马叹了口气,有气无力:“是。”说着,背着张小露走向乱葬岗。
来到乱葬岗后,农马找了处干净干燥的地方放下张小露。张小露坐不得,她对农马说道:“你去折根木枝过来罢,记得要粗大一点的。”
农马喃喃道:“真是麻烦,还说自己可以处理,还不得靠我帮忙。”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不过农马还老老实实,找了一根不错的树枝,折下来递给张小露。
张小露挥试一下,觉得提顺手,她两手撑着树枝,笑道:“好了,你可以忙自己的事了,我看着就行。”
农马见张小露没什么问题了,走到一边,对空连呼三声:“柳姑娘,柳姑娘,柳姑娘。”
不到片刻,柳雪涵的声音空中传来:“怎么小露妹也一起来了?”两人抬头一看,柳雪涵浮飘在半空中,一身素白轻纱,犹若仙子下凡,缓缓落下。
“柳姐姐近来还好吗?还没向你道谢“吞腐风”的事呢。”
柳雪涵落到张小露身前,说道:“不用客气,你受了伤,怎么可以跟来这种地方,还是回去吧。”
“我这不是当心这傻小子嘛,放心吧,我已经……”张小露说到一半,忽然凑近柳雪涵的耳朵旁一阵嘀咕,也不知说些什么,农马心中纳闷:“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说起悄悄话来了。”
好一会,张小露才笑道:“所以不会有事的。”
柳雪涵这时也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待会要小心点了。”说着,她回头对农马说道:“农公子,把玉石拿来吧。”
农马闻言,从怀中拿出玉石,递给柳雪涵。看到农马拿出的玉石,张小露吃惊道:“原来是你拿了那块玉石啊。”在“帽子山”时,张小露曾见过董山胡掉下一块血牙色的玉石,当时这块玉石曾使得农马走火入魔,后来自己因看到农马残杀董山胡,把这事都给忘了,没想到这玉石原来被农马捡来了。
“这是?”张小露扯了扯农马的衣袖,问道。
“哦,这是我娘的遗物,这块玉石我爹也有一块,他们被杀后这两块玉石都被抢了去。”
柳雪涵接过玉石后说:“农公子,我们走远些。”接着又对张小露说道:“小露妹就待在这别动,免得待会影响到农公子。”
张小露倒也无所谓,她点头笑道:“你们可不要走太远,不然我就瞧不清啦。”
农马皱着眉看了她一眼,跟着柳雪涵走到不远的空旷地。柳雪涵拿着玉石,说:“待会我会由玉石作牵引,慢慢把公子心魔给引出来,公子要谨记,无论你看到什么事,那些都是幻觉,是你的心魔幻化出来的,只有你不被幻象迷惑,那么你的心魔也就被克服了。”
农马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请柳姑娘开始吧。”说着,他闭眼静待。
柳雪涵托起玉石,从手心里透出一缕黑色的浓气,浓气首先渗入玉石,接着从玉石慢慢透出,黑色浓气从玉石透出时已变成紫青色,这股紫青色的浓气就像被农马所吸引似的,渐渐从农马的天灵盖渗入。
一瞬间,农马的脸色变了几变,紫青色浓气透入时,他的脑袋中顿时一片空白,不久,空白的脑袋里突然快速闪现出记忆片段,混乱而迅速,农马直感天旋地转,头痛欲裂,那些快速闪过的片段让他胃里一阵阵恶心,有说不出的难受。
好一阵子,这种感觉才随着放慢的片段逐渐减弱,这时,农马也看清了,那些闪过的片段是他以前的记忆。看着这些片段,农马不由一笑,这些是这一年来他与张小露和阮秋章的生活片段,以前没怎么去回忆,不觉这一年来过得如何,没想到这会儿看起来是这么温馨而快乐。就在他欲想细细回味这一年来的生活琐事时,那些片段突然又加快速度,快得让农马根本分不清片段显示了什么,刚才的恶心感又重新出现,而且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农马瞧着在他眼前飞速旋转的片段,再也忍耐不住,大叫一声:“我受不了了。”猛得睁开眼睛,农马愣住了。眼前出现的并不是乱葬岗,而是一间小房子。
农马瞧了瞧四周,泪水忍不住淌下来,这里,正是以前他与父母居住的房子。
明知道这是幻象,农马还是忍耐不住,一切就似时光倒流,他走到一个小角落里,蹲下去一瞧,角落还留着他小时候用刀刻着的“小马和爹娘爷爷的家”这几个字。
这真的是幻象吗?农马不由一阵茫然。“小马,是你么?回来了么?”屋外,响起了一把农马只有做梦才听到的声音。
农马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他浑身颤抖着,自己多么希望,自己做了一年的梦,自己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张小露,自己是多么的渴望能再见一见自己的娘亲。
这次,一个脸容端庄慈祥的妇人走了进来,看到农马站在房间里,笑道:“原来你在啊,怎么不出声?快来吃饭吧。”
农马再也抑耐不住,颤声叫道:“娘……娘……”
“怎么了?是不是又被别人欺负了?他们打你了?是那儿疼了,声音都抖成这样子了?”妇人见农马有些异样,走过来抚摸着农马的头,关心道。
“没没事,咱们吃饭吧。”这就是农马内心最渴望的世界,不管真与假,这里才是自己最渴望的生活啊。即使是幻象,农马一秒也不愿浪费,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笑着说道。
走出房里,来到大厅上一看,有两个人正坐在饭桌上,一见农马出来,一人说道:“回来也不打招呼,怎地这般放肆,快过来和你爷爷打招呼。”这个声严厉色的人,正是农马的父亲——农志刚。
坐在农志刚身旁的老人一听,笑道:“你别这么凶呀,孩子嘛,爱玩玩嘛,来,小马,快来吃饭。”说着拍拍身旁的座椅,示意农马坐下。
农马低下头,这一幕,他不知做了多少的梦,不知回想了多少次,一切竟是如此的真实,这种感觉,就像之前所有的事都是场梦,现在终于醒了过来,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爷爷……爹……娘……我好想你们啊……”农马坐下后,忍不住泣声道。
农志刚喝道:“什么话,不就是一会儿不见吗?瞧你这模样,将来怎么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农马的母亲一听,袒护道:“你对孩子就别这么凶嘛,这孩子还小,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说说话嘛?”
“我这是为他好,人活在世上,可以没本事,可以老实,可以昏庸,就是不可以没勇气,对于男人来说,宁死在自尊中,也不能倒在窝囊里。农马,你听懂了吗?”头一句,农志刚说得柔声细语,后几句,农志刚说的一副正气凛然。
农马再一次听到这些话,以前的那种厌恶不再存在,他从来就感觉到,自己父亲的话是多么的准确。为什么以前自己就没当回事,自己要是有勇气,自己的父母和爷爷也许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了。
想到这里,农马一怔,自己怎么会忘了这件事,他把碗一丢,吼道:“你们快离开这儿。”话还未落,大门“嘭”的一声被破开,接着闯进来十几人,为首的,正是董山胡和丘野。
“混蛋,我绝不会让你们杀害我家人一根汗毛的。”农马心里狂喊着,就要起身动手。然而,让他吃惊的事发生了,他用尽了全身力气,身子竟是不动分豪。
“你们是什么人?”农志刚见这些人来意不善,拍桌而起。
丘野走在前头,笑着说:“你就是这些日子里处处妨碍我们做买卖的那个人?胆子可不小啊,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农志刚一听就明白,这个人是自己最近几次赶跑的山贼头目,没想到他们竟找上门来寻仇,他紧盯着丘野,悄声对农马的母亲说道:“孩子他娘,你快带爹和孩子离开这里,我来挡住他们。”
农马的爷爷闻言大喝道:“你少自作主张,你爹什么时候怕过这些小毛贼了,今儿咱俩爷儿就放手大干,杀他娘个痛快。”
农志刚瞧了瞧自己爹爹一眼,会意一笑:“好,就让这些小毛贼看看我们农家的血性。”
农马的母亲这时也走上前,脸色坚定:“还有我。”话刚落,不料农马的爷爷把她一推,说道:“好媳妇,别忘了还有孩子,快带孩子逃走。”
农马的母亲闻言一怔,看了看农马,神情甚是犹豫为难,想了想,她打定主意,拉起农马的手,把农马拉到自己身后。
农马这时被母亲拽到身后,可他内心里却在拼命的狂喊:“动啊,给我动啊,怎么身体动不了了,他娘的,给我动啊。”可惜,任凭他如何挣扎,他的身体就是不动分毫,这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是那种惧怕的颤抖。
“想逃,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老子要让你们全家死光。”听到农马爷爷的话,董山胡站出来大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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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3: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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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十一章 侮辱
农志刚冷冷一笑,说道:“就凭你们几个就想把我们一家置之死地,未免太小看我们了吧,现在鹿死谁手可还不得而知。”
山贼这边听到农志刚的话,从人群里走出个小矮子,这人就是当日在“子牙村”被农马残杀的大牛,只见他嘻嘻笑着,声音尖利难听:“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前几次那是没遇到我们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今天他们都来了,这次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嘻嘻......”
农志刚爷俩并不畏惧,两人对视一眼,运足气力,突然大喝一声:“快带孩子走。”话音未落,爷俩已经扑上去。农马的母亲趁着机会,拉起农马的手就往外跑去。谁也不知,农马此时的内心已经在滴血,他头上的青筋暴露,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内心不住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年前我吓得动不了,为什么现在学了本事了,还是动不了?”
农马的母亲只是个平凡妇人,就是在平时,一个普通人她也难以打过,这时趁着农志刚的保护,硬是冲出山贼的包围,朝屋外逃去。董山胡见农马母子俩逃了出去,对着大牛打了个眼色,大牛立刻会意,带着几下手下追了出去。
一路上,大牛领着的山贼在后面紧追不舍。农马的母亲对农马说道:“小马,你要记住,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说着领着农马跑到“高野林”里,趁山贼还未追上,把农马推到树丛里。
农马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试图控制住身体,然而他的身体就如有思想般,全不理会他的意志。一进草丛里,他便趴到在地,一动不动。
“哈哈,臭娘们,看你往哪跑,怎么不跑了,跑啊,咦,那个臭小子呢?”刚把农马推进草丛里,山贼们已经追了上来,大牛见到农马的母亲不跑了,嘲笑了一下,突然发现少了个农马。
“你们想怎样?”农马的母亲厉色道。
“想怎样,你说呢?”一个山贼淫笑着,就要上前动手。没想大牛却制止那个山贼,说:“二当家叫我们要赶快找到那个东西,现在没空玩这个,快把她杀了,看看东西在不在她身上,如果没有,一定在那臭小子身上。”
农马这时倒是一愣,这伙山贼原来是冲着东西来的,怎么自己记不得有这回事?“原来你们是冲着“龙凤玉石”而来的,哼,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到这东西的。”说着,农马的母亲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血牙色玉石,举起手就想把玉石扔到不远处的湖泊里。
大牛听着话,察觉不妙,就在农马的母亲举起手的同时,他已身近手到,一把夺过玉石,笑着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扔了怪可惜的,既然你都不要了,就送给我们吧。”
农马的母亲立刻抢上前,想夺回玉石:“还给我。”
“还给你?哈哈,把她抓起来,既然东西找到,那我们就可以好好玩弄了。”大牛个子虽小,不过对付一个良家妇女,还不用动真格,他一脚踢翻农马的母亲,对着手下命令道。
农马的母亲被两个山贼架了起来,刚才她挨了大牛一脚,已经让她满头散发,嘴角里也溢出一丝鲜血。山贼架着她,任凭她如何挣扎,就是丝毫不松动。大牛走近前,一手抓住她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扯,她的胸前立刻露出一个淡红色的肚兜。
“啊......不要啊......”
“混蛋,给我住手。”听到自己母亲的叫喊,农马的狂怒暴喊,一直不受控制的身体也突然失去约束,农马一下子从草丛中滚了出来,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控制不了身体,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依附在过去的农马身上,这一切动作,都是以前的农马在驱使。这时,被他尘封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也开始渐渐苏醒。
“原来这小子藏在这里,正好,把他抓起来。”大牛被滚出来的农马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人,等一看是农马,不由大笑道。
“你怎么不听娘的话,快逃。”见到农马突然滚了出来,农马的母亲慌叫道。农马此时的内心可谓痛苦到极致,自己现在明明可以对付这几个山贼了,却附在过去胆小无能的农马身上,自己总算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窝囊。自己的娘亲在他眼前受人凌辱,他却被吓得浑身颤抖。为什么自己从来就没看清自己的无能?
然而,事情并非农马想的那样,只见他吼叫一声:“你们这些王八蛋,放开我娘。”就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依附在过去农马身上的农马怔住了,自己以前有这般勇敢的吗?怎么自己都不记得有些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牛瞧着扑上来的农马,轻蔑的一笑,一脚把冲上来的农马踢个倒栽葱,不等农马爬起来,一脚踩着农马的头笑道:“就凭你这窝囊废还想救你娘,也算你还有点骨气,敢出来受死。”
“放......开我娘......要是敢动......我娘一根头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被人踩着头的农马挣扎道。依附在他身上的农马则在呐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事跟我的记忆不一样?”
“死到临头还嘴硬,把他架起来。”听到大牛的命令,两个山贼把农马架起来。大牛用手捏了捏农马的脸蛋,笑着道:“看你舍身救母的行为也让山爷我颇为感动,这样吧,你跪着叫我三声牛爷爷,我就放开你娘,怎样?”说完,对两个架着农马的手下点点头,两个山贼会意,放开农马。
“孩子,你不要管你娘,男子汉宁可死不可辱,你不能丢了农家的脸。”见到大牛的话似乎让农马有所考虑,农马的母亲怒声道。
农马母亲的话让农马浑身一怔,他看了母亲一眼,神情甚是犹豫。大牛一看,猛得给了农马母亲一个巴掌,接着喝道:“你这贱女人给我闭嘴,小子,快点决定,不然你牛爷立刻杀了你娘亲。”
依附在以前农马身上的农马此时感到过去的农马浑身发抖,不过这次并非是惧怕的那种颤抖,而是那种被侮辱的气愤,这时,他发现以前的农马留下了泪水,接着,他感到身体顿了顿,忽然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口中还哭喊:“牛爷爷......牛爷爷......牛爷爷。”
瞧着农马的样子,山贼们一阵大笑。
“哈哈哈......乖孙子还真听话,来,告诉我,还有一块青色的玉石在哪里?是不是在你爹身上?”大牛扶起农马,拿着血牙色的玉石在农马眼前晃了晃,笑着问道。
“在......我......”受到侮辱的农马此时就像丢了魂似的,对于大牛的问话,他茫然正想应道。刚说一半,突然被一声怒叫打断:“农马!不能说!”喊出这话的,正是农马的母亲,她趁抓住她的山贼注意力集中在农马这边,猛得一挣,竟被她挣脱开来。
山贼们也是大意,没想一个妇人会有这般力气,突然被农马的母亲挣投,他们亦是一呆,都忘了追上去抓住她。然而农马的母亲并没有逃跑,而是径直朝农马奔来,她不理会一旁的大牛,掀起农马衣领就是“啪啪啪啪”的给了他几巴掌:“你给我醒醒。”
农马被母亲这么一打,倒是醒悟过来:“娘......”
大牛本以为农马就要说出玉石的下落,没想农马的母亲突然冲上来坏其好事,他恼叫一声,抓住农马母亲的头发往后一扯,喝道:“贱女人,给我安份点。”没想到这时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农马的母亲突然转过身,朝着大牛另一只拿着玉石的手就咬了过去,大牛冷不丁被这么一咬,“妈呀”一声惨叫,甩开玉石,急忙抽回被咬的手。
农马的母亲趁机捡起玉石,接下做出了出乎众人意料的事,她把玉石塞进嘴里,“咕噜”一声,竟把玉石吞进肚子里。
“操你娘的,贱女人,快吐出来。”大牛见玉石被吞了,不由火冒三丈,对着农马的母亲就是狂打脚踢。只把农马的母亲打得天旋地转,好悬没接过一口气,差点就断了气。
见到自己的母亲被痛打,农马怔了怔,怪叫一声扑在母亲身上,想以身护母,他这么一做,却是让大牛停了手,大牛瞧着这对母子俩,眉头一抖一抖的,嘴边突显出奇怪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山贼上前问道:“大哥,那玉石被吞进肚子里了,我们怎么办?”
大牛闻言诡异的一笑:“怎么办?嘿嘿,你们两个把这贱女人按住,你们两个,拉开这小杂种。”几个山贼听到命令,上前拉开农马,把农马的母亲紧紧按在地上。
大牛踩了踩农马母亲的脸,笑道:“敢吞下山爷的东西,山爷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残忍。”
被拉开的农马一听,挣扎着咆哮道:“你们不是答应我放过我娘,你们这群杂碎,不讲信用。”
大牛哈哈一笑,摇头道:“乖孙子,这你就错了,你牛爷爷虽然是山贼,但山贼可是很讲信用的,我们是不会杀了你娘亲的。”农马闻言一喜:“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大牛说着,诡异的看了农马一眼。似乎有所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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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3: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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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十二章 心魔真相
大牛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塞在农马的手上,笑道:“不过你的娘亲吞了我们要的东西,我们又不能杀她,就只好麻烦乖孙子剥开你娘亲的肚子,把里面的玉石拿出来还给我们了。”农马顿时整个人呆掉了,而依附在他身上的农马,早已头脑空白,迷失在这可怕的事实中。
听到大牛的话,两个抓住农马的山贼不由大笑,一人押着农马,一人则抓着农马拿匕首的手,笑道:“来,要是不知道怎么做,你家山爷来教你。”说着,把农马僵硬的手一点点往下压下去。
农马惊醒,狂叫起来:“不要,住手,求求你们住手。不要啊......”他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只是,任凭他如何挣扎,刀子,还是渐渐移向农马母亲的肚子。依附的农马此时清楚的感觉到,以前的农马心中正在急速崩溃,所有的一切,迅速收缩在黑暗中,渐渐的,他看不到以前农马所看到的东西,只是,还听到一丝声音,不过也越来越遥远。
“孩子......”就在农马即将崩溃时,一句叫声把农马从边缘拉了回来。依附的农马突然看到四周黑暗的景色瞬间消失,接着,他能看到以前农马所看到的东西了。
躺在地上的农马母亲一脸慈祥,笑着看农马:“孩子,你别怕,娘亲是不会让你背上弑母的罪名的,如果你能活着,以后一定要坚强些,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完,农马的母亲突然把腰一挺,撞入锋利无比的匕首里。
“娘......”两个农马彻底震惊了,自己的母亲,竟是死在自己拿着的刀下。依附的农马,更是感到自己内心里的世界在急速崩溃,接着,一个个新的记忆迅速组成,那些,才是他真正的记忆。依附的农马哭了起来,渐渐的,他哭声越来越大,因为接下的事,他都想起来了。
接下来,他会被山贼抓着,肢解了自己的母亲,从手开始,再到脚,然后是头,最后,才是肚子,而此时,他早已两眼空洞,任凭山贼摆布。
再接着,他会在大牛的嘲笑下,把手伸进娘亲的肚子里,掏出血牙色玉石,交给大牛。
然后,大牛举刀想要杀了他,却被身负重伤逃出来的父亲所救。等醒来后,他只记得一年前投靠阮秋章时所说的经过。然后父亲告诉他,叫他去投靠阮秋章,将来为他和爷爷母亲报仇。而父亲自己,带着重伤的身体,单枪匹马的冲进山贼的山寨里。自己,则变成彻底胆小如鼠,连为亲人报仇的念头也不敢有。
这些,才是真相,是自己为了逃避事实,把这一切都尘封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现在他知道了,想起了所有的事,那又能怎样?母亲死在他的刀下,自己亲手肢解了母亲,这些事即使是一年后的他,还是无法面对。
农马感到自己虚浮在黑暗中,他很累,很想就这样永远的沉睡下去。与其活在痛苦中,还不如永远的沉溺在无底黑暗里。但是他不知道,身在现实乱葬岗中的自己,此时犹如死神降临,把整个乱葬岗都搅翻了天,所有入眼的东西,墓碑、树木甚至骨骸,全被他疯狂的破坏着。纵是柳雪涵,亦是拿他毫无办法,农马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连她这个百年幽魂也近不得半分。
整个乱葬岗的鬼魂全被这股滔天杀气给逼出坟墓来,看着这个以前还被他们吓得半死的人变成这般恐怖,所有鬼魂不由一阵胆寒:“世上竟有这般恐怖的男子。”
此时的农马,一只脚已经踏入魔道,如果这时他杀生了,那一切的一切,就将不可再挽回。现在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
首先遭殃的是鬼魂,这些来不及跑掉的鬼魂,被农马一手一个抓住,浓厚的杀气瞬间把鬼魂包住,纵是鬼魂,在这股滔天的杀气之下,也动弹不得,农马手中一用力,“啵”的一声,两个鬼魂的脑袋应声而断,他举起无头的鬼魂,以为接下来可以沐浴在鲜血下,然而一切都空荡荡,什么也没发生。没有自己渴望的鲜血喷出来,使得他更为疯狂,他把鬼魂丢在一旁,朝着最近的鬼魂狂扑而去。
被拎下脑袋的无头鬼魂在地上滚了滚,找到自己的首级,拿起来往脖子上一接,又完好如初。“哎呀娘喂,那个年轻人好不厉害,被他抓到了连动都动不了,大家快点逃啊。”一个鬼魂接好脑袋后惊恐喊道。
鬼虽乃虚实不定的东西,但如果真身受创,还是会影响到自身的存在。这两个被农马拧断脖子的鬼魂会这样惊慌,是因为被农马这么一弄,体内的阴气就消耗了大半。如果再来一次,他们就会彻底从两个世界中消失。
众鬼自然知道农马的可怕,不见他轻易就拧断了两个同伴的脑袋嘛,这会听到那鬼的叫喊,鬼群更是一阵大乱,四下奔逃。柳雪涵对农马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也不是真不能阻止他,但是倘若出手拿捏不准,伤到了农马,自己又是十分不愿见到的。想了想,她飘到半空中,喝道:“大家都飘到空中。”
众鬼闻言顿悟,暗道惭愧,不说身为鬼魂被一个活人追赶的似狗一般,还忘了对方不会飞。自己只要浮在半空就可逃过这一劫了。想到这,众鬼不再迟疑,纷纷飞上半空,顿时场面颇为壮观,只见夜空当下,上百个鬼影虚浮在半空,微风一吹,众鬼晃晃荡荡,犹如神仙下凡。
农马正追得起劲,突然发现猎物飞上半空,他急得狂啸不已,柳雪涵看着,心道:“没想公子以前经历了那样的事,现下他被心魔所吞噬,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怒啸的农马突然安静了下来,转过头望向远处,忽然叫啸一声,狂奔而去。柳雪涵顺着他奔去的方向望去,即使面无表情的她也不免吓得露出惊诧之色:“不好。小露妹,快逃。”农马奔去的方向,正是张小露所在地。
对于柳雪涵的呼喊,此时的张小露却无动于衷,看着奔来的农马,她的内心早已乱成一团,她现在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如果不来,那就不用知道这件可怕的真相了。农马在幻境中有什么动作,在现实中也会有什么动作。一开始时,农马还带着笑意喊着娘,可是,渐渐的农马便越来越不妥,开始流泪叫喊,接着疯狂叫骂,直到他喊出一句:“是我亲手杀了娘亲的。”之后,他彻底走火入魔了。这个平时老实胆小的师弟,为什么会杀了自己的亲娘?这与当初他刚来绿叶庄时所说的根本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骗了师父和自己了吗?这就是他会出现心魔的原因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手,一只迅急而粗大的手急抓而来。呼吸,渐渐远去。张小露看着眼前的农马一脸凶神恶煞,他的手正掐着自己的玉颈,自己的呼吸愈来愈困难。张小露闭起眼睛,泪水不争气的落下来,自己会死在农马手上吗?也好,死在他的手上也好,她的内心是这么想着的。
张小露艰难的抬起手,摸着农马的脸,在死之前,她想做自己一直以来不敢做的事。“师......弟......”
陷入疯狂的农马闻言突然浑身一震,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一分。沉睡在他内心里的农马这时睁开眼,是谁?是谁在叫唤自己的,好温暖啊,是谁在摸自己的脸。农马缩成一团的身体奋力一伸,四周的黑暗“咔”的一声,裂开一道裂缝来,微弱的光芒从裂缝中透了进来,农马一见,奋力朝裂缝出飞去。
“农公子,小露妹。”赶来的柳雪涵一见农马已经把张小露掐得脸色发青,不理会农马身上的杀气把她震得体内阴气激荡乱窜,一手抓住农马的手,急道:“公子不要啊,快放开手,小露妹快断气了。”发疯的农马又一震,这次他的手上力气又减弱几分。
在黑暗的农马这时已飞到裂缝旁,在光芒处,隐隐听到两个女子的叫唤声。农马一惊,自己难道正对她们做什么事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以前自己杀了亲娘,这次还要杀了自己最亲密的人吗?不要,绝不能让这种事再一次发生在我身上。
想到这,他狠劲一发,用脑袋猛撞向裂缝,在他不要命的撞击下,裂缝的破裂处逐渐扩大,透进来的光芒,也愈加明亮。
“师......弟......”张小露的手已经垂了下来,她的声音,已经小到身旁的柳雪涵也听不到。
“师弟!”正在撞击黑暗裂缝的农马突然听到一声叫响,这是张小露的声音,她的声音把整个黑暗震的晃荡不已,农马大叫一声:“丫头!”猛地用尽全力撞去,“乓”的一声,整个黑暗空间瞬间破碎,接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师姐!”醒来后的农马睁眼就看到眼前焦急的柳雪涵和被掐得奄奄一息的张小露,他惊叫一声,忙松开手。张小露早已昏了过去,整个人软趴趴倒下去,农马一看,急忙扶住他。瞧着张小露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农马忍着在眼眶中打滚的泪水,对着张小露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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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3: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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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十三章 计划
柳雪涵瞧着农马,静静站在一旁,农马醒了过来,表示他已经克服了心魔,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许久,张小露忽然咳嗽一声,渐渐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便看到农马正担忧的看着她。
“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见张小露醒来,农马喜道。
“你......你没事了么?”见到农马眼神恢复了正常,张小露担忧问道。
“没事了,对不起。”
“你......你的心魔......已经消除了吗?”
农马看了看张小露,又瞧了瞧欲语无言的柳雪涵一眼,点点头。
“公子,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你还是快些带小露妹回去歇息吧。”柳雪涵说道。
“啊,是了,来,师姐,我们回去吧。”农马背起张小露,对柳雪涵说道:“多谢柳姑娘帮忙。我们回去了。”说着,转身就想离去。浮在空中的鬼魂看到事情总算结束了,纷纷从空中落下来,好巧不巧的,刚好落在农马前面。
“妈呀!鬼啊!”转过身的农马入眼便是密密麻麻的鬼魂,吓得他惨叫一声,连连后退。
“你不是除去了心魔吗?这胆子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见农马还是这么胆小,背后的张小露不满得狠拍农马脑袋。
“可是......真的很把我吓了一跳,这多鬼出来做什么啊?”
“笨蛋,这还不是你搞得,快回去吧,刚才好像碰到伤口了。”
“是......是。”
望着农马和张小露远去的背影,柳雪涵淡淡叹了口气,转身隐没在夜空下。
一路上,张小露几次想问个明白,虽然亲耳听到农马叫喊着自己杀了亲娘,不过她还是有些不信,思量再三,她问道:“师弟,你真的......杀了你的娘亲吗?”
农马闻言浑身一震:“你......你怎么会知道的?”他以为自己在幻境中所看到的事别人都看不到,是以对张小露的问话相当吃惊。
“我和柳姐姐都知道,你......为什么一年前要骗我和师父?”
“我......”农马知道张小露误会了,他想了想,决定把事情都讲出来。
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后,张小露不由感叹:“人生真是无常,就算你娘亲不是你直接杀的,却也死在你刀下,难怪你会把真相尘封在内心深处,这就是你的心魔?”
农马点点头,不再答话。
回到绿叶庄,张小露便把农马抱到怀里,即使农马一路来没说什么,但是张小露很清楚,农马此时内心的痛苦是她想象不到的,一年来他都活在自己所创造出来的记忆中,当知道真相后,任谁也会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农马哭了半天才停了下来,他离开张小露的怀里,擦了擦眼泪,说道:“天快亮了,师姐早些歇息吧。”
“等等,以后你打算怎办?要告诉师父吗?”
“还请师姐替我保守秘密,这事真相虽然与我一年前所说不一样,但我爹娘爷爷的确是山贼所害。所以还是不要告诉师父了,至于以后?”农马想了想,沉声道:“报仇!”
“报仇?你不是已经杀了那个大牛和董山胡了吗?”
“不对,当我处在幻境中时,我了解到事情并非那般简单,这事一定跟那个丘野有莫大关系,我一定要找他算账。”农马咬牙切齿道。
张小露愣了愣,眼前这个农马怎么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同了,不过这也好,敢于面对自己,说明农马已经成熟了不少。
“师父现在还未回来,镇上发生的事一定比料想中棘手,明晚我打算过去帮忙。”农马接着道。
“啊,那你要小心点。”农马这么积极倒是出乎张小露意料,这要是放在以前,打死这家伙他也不肯去。
按下农马他们不说,阮秋章这会与众人聚在“水仙楼”的大厅里,众人面面相窥,一语不发,整个大厅静得仿佛连针掉落在地也可听得到。
程万生看了阮秋章一眼,心说:“从未为见过秋叔的神色这般深沉,看来这次的事还真的很棘手。不知他想到法子了没?”想到这,程万生问道:“秋叔,我们该怎么办?”
阮秋章巡视众人一眼,说道:“这次我们被敌人耍得团团转,显然敌人对我们的行动很清楚,不过敌人就算再狡猾,他也料不到已经露出破绽。”众人听着就是一愣,敌人露出破绽?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没发觉?
阮秋章看了任天涛一眼,见任天涛一脸狐疑,又瞧瞧任天慈,见她沉思一会,突然一怔。像是想到什么。阮秋章笑着说:“天慈是否想到了什么?”
任天慈点点头,说:“且不理会红衣裙之事,单说红衣裙出现的地点,在东区的南北两区都出现了红衣裙,而在南区,则是在我负责的南区出现了红衣裙,但是却唯独师叔负责的北区没有出现红衣裙。”阮秋章听着点头不已,心说:“这女子以后会成为“青松门”独当一面的人物。”
任天涛也醒悟过来,说道:“以红衣裙的数量,对方一定不止只有一人在操控,即使本事再大,敌人也无法同时操纵三个躯壳假扮红衣裙出现在三地闹事。所以敌人至少有三人以上。”
阮秋章点头道:“没错,加上这两点,如果敌人是镇上的人,那我们只要把目标集中在南区的北方就可以揪出对方。”
“怎么?怎么回事?谁呀?谁他娘的吃了豹子胆,把老子绑成这样,快放开我。”正当众人对阮秋章的话点头同意时,一把粗犷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用看也知道,是楚新醒过来了。
虽然阮秋章已经替他解了法,不过众人一想到昨夜被他搅得鸡犬不宁,有心惩戒他,谁也不肯替他松绑。阮秋章也是对这家伙头疼,见无人起身替他松绑,他只好对两个保安队员说道:“你们给他松绑吧。”
两个队员一脸不愿意,不过想到楚新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上头,自己得罪他也没好处,只好走到被捆成粽子般的楚新前,替他松绑。
“他娘的,这是咋地,为什么把我绑起来,我怎么在这里,红衣裙呢?”绳子一松开,楚新立刻大声嚷嚷。
程万生脸色“涮”的一下子阴沉下来,对这楚新吼道:“你还有脸大声叫嚷,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嘛?你们两个带着他到小山的家去,路上把事情讲给这笨蛋听,别在这里打扰我们。”程万生所说的小山,就是那个被楚新咬去大半鼻子的保安队员的名字。两个保安队员道了声“是”。带着发呆的楚新走了出去。
等楚新离开后,阮秋章说道:“敌人既然知道我们的行踪,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众人闻言立刻凑上前来,对着阮秋章的计划连连点头道好。
直到天色大亮,众人才商议完计划,各自回去歇息。
万山镇的早晨是一天最热闹的时段,集市上,卖水果的,卖猪肉的,卖蔬菜的等等,人群来往络绎不绝,到处是吆喝的叫喊声。
在人群在,几个眼色犀利的人混在人流里,时不时的瞧一眼街道口的一家小档口。这家档口正坐着几个人,喝着热腾腾的豆腐,一旁招呼的,正是郑郜天夫妻俩。
这几个盯着他们的人是阮秋章叫来的保安队员,他们的任务,就是紧盯住郑郜天夫妻俩。
时间飞快流逝,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收起档子,带着一天的辛劳所得,笑着回家去。
太阳逐渐西下,郑郜天夫妻这时也开始收起档口,准备回家。几个人一见,互相打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点点头,立刻离开集市。
在“水仙楼”的楼上,十几人聚在一间客房里,阮秋章和程万生坐在桌子中央,正对着几个人指点着什么。这时,有人敲响房门,一个保安队员起身开门一看,门外正是那个回来禀报的人。那人一进房门,说:“道长,郑郜天夫妻回去了。”
阮秋章闻言一拍桌子,说:“好,大家记住了,照着计划行事。”众人立刻站起身,分工行事。
就在这时,店小二进来说道:“道长,外面有个年轻人说要见你,他说是你的弟子。”阮秋章笑道:“快让他进来。”他会这么高兴,那是因为农马来这里就表示他很有可能消除心魔成功,即使不成功,只要他平安无事那也是好事情。
任天涛和任天慈见到阮秋章喜形于色,好奇问道:“师叔的弟子想必也是个本领高强的人吧?怎么之前没有带他一起来。”阮秋章听着就是“噗嗤”一笑,说:“我这弟子本事平平,而且毛病还不少,这次就让他和你们一起行动,你们可要好好指点他。”
任天涛对阮秋章的话并不相信,阮秋章年纪这般大,收的弟子也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与他们相比起来,自己这些晚辈哪敢对他们指点一二,自己还想请他指点呢,现在怎么反了过来了?
正说着,农马进来了。任天涛兄妹一见,愣上好半天。这就是阮秋章的弟子?怎么比他们还要年轻,阮秋章不是开玩笑吧?
农马对着阮秋章行了一个师门礼,说道:“师父,弟子来帮忙了。”
阮秋章点头道:“你师姐呢?还有你心魔怎样了?”
农马回道:“师姐那都安置妥当,弟子的心魔也在昨夜成功消除了。”
阮秋章闻言哈哈大笑:“好,好,不愧是农志刚的儿子,竟可一人就消除了心魔,好啊。”农马心说:“惭愧,有柳姑娘帮忙。而且最后若不是张小露与柳姑娘两人的叫声惊醒了我,这次怕是再也见不到师父您了。”
“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两个人。”阮秋章说着,指了指任天涛,说:“这位是“青松门”任天涛师兄。”接着又指指任天慈,说:“这是天涛的妹子,任天慈师姐。”
农马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郑重的介绍人给他认识,不由心中紧张,行礼道:“任......师兄,任......师姐,师弟有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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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3: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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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十四章 引敌
阮秋章也指了指农马,说:“这是劣徒农马,他入门只有一年,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懂,跟你们一起行事时你们尽可严加指管。”
好一会任天涛兄妹才回过神来,他们搞不懂,阮秋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会收个这么年轻的徒弟,在别的门派,阮秋章这般年纪的人早已是当祖师爷的辈份了。
“农师弟,幸会。”任天涛首先回了一礼。
“农师弟,你好。”任天慈也随着回礼道。
农马不擅应付这种情况,勉强一笑,转而问阮秋章:“师父,事情怎样了?”
阮秋章算了算时辰,离行动还有一段时间,他挥手示意农马和任天涛兄妹坐下,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任天涛兄妹陪着听讲,心中暗道:“师叔这般宠爱这个师弟,该不会已是把他当成掌门传人了吧?”
阮秋章把事情的经过和计划讲了一遍,接着道:“现在你正好来了,就跟随你的师兄师姐一起吧,虽是凶险了点,不过这对于你增长见识是个难得机会。”
阮秋章的计划农马也知道,他脸上神情附和着阮秋章的说教,内心里却暗道:“好毒的老怪道,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在计划中,农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演戏,至于阮秋章所说的凶险,那是因为农马要在郑郜天面前演戏,如果郑郜天一家真的有问题,指不定他们会原形毕露,到时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弹指即过,山里夜总是黑得快,夜幕一降,农马便跟着任天涛兄妹俩,穿着从保安局里借来的制服,向郑郜天家门走去。
任天涛修道年头也不少了,这次阮秋章交给他的任务,本来他是不苟同的,不过想到昨夜被人家耍得团团转,他咬了下牙,心想:“为了掀出你的真面目,也舍得陪你玩到底了。”
来到“双龙巷”,三人找了处隐蔽地躲了起来,接下来,他们只需等待阮秋章的命令。农马只是对这件事有个大概的了解,对于什么红衣裙和“鬼巫”什么的他并不了解,如果郑郜天一家没什么问题,那这次阮秋章可算是要臭名远播了。
不久,一个人影匆匆赶来,四下观望。任天涛打了声暗号,那人立刻走了过来。
“道长说一切准备妥当了。”那人丢给任天涛一个东西,说了这一句话后,急忙离去。
任天涛看了农马一眼,说:“师弟,就我先来吧。”农马觉得无所谓,点点头。
任天涛整了一下衣装,把帽子压了压,朝郑郜天家走去。一到大门前,任天涛深吸口气,搓了搓脸,突然急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快开门呀。”喊着,用力敲打郑郜天家大门。
“谁呀?这么急有什么事嘛?”时间不大,一个脸容凶悍的妇人开了门,看了任天涛一眼,问道。
这个开门的妇人正是郑郜天的妻子沈丽。任天涛一脸焦急,慌张道:“不好了,你家的两个孩子被红衣裙打伤了。”他的语气急切,脸色紧张,听着倒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不过他双手却夸张的乱挥比划,就这样子,连躲在远出的农马和任天慈也直冒冷汗,心道:“好差劲的演技。”
“胡说,我家的孩子怎会被红衣裙打伤呢?你不要在这里瞎捣乱,快滚。”沈丽一听任天涛的话,突然脸色一变,怒喝道。
“是......真的,刚来你家孩子在人家店里吃东西,突然在屋檐下出现了红衣裙,大家都被吓得跑了出来,可是你家的孩子只顾吃东西,没有跑出来。后来大家听到便店里传出嘈杂的声音,等了许久,听店里没动静了,大家进去一看,你家的孩子已经重伤了。”任天涛连比带划,说的激动不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捣乱,嫌活腻了不是?”可惜沈丽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愈加猜疑。
“我是保安队的啊,你不信,你看这个。”任天涛掏出刚才保安队员丢给他的东西,递给沈丽瞧看。这是一条长生锁链,沈丽一见,眉头皱了皱。她沉思片刻,说道:“你等一下,我和家里的说一声。”说着,她把门一关,留下任天涛站在外面发呆。
时间不大,沈丽又开了门,对任天涛说道:“我家里那个现在在磨豆腐离不开,你先带我去看看吧。”任天涛马上说道:“好,你的孩子现在在店里头,大家知道你们夫妻平时疼爱孩子,这会大家正照顾着他呢。”他的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骂开了:“磨豆腐离不开?你娘的骗谁呀,师叔果然没猜错,你们一家真的有问题!”
任天涛领着沈丽走了,留下农马和任天慈继续盯着郑郜天一家,他们知道,沈丽这一去暂时是回不来了。接下来俩人还须得等阮秋章的命令,现在还不能行动。
时间慢慢流逝,任天慈首先忍不住无聊,问农马道:“师弟,天官门里你是最小的一个吧?怎么其他师兄弟没跟着一起来呢?”
农马这辈子除了自己的母亲、张小露和柳雪菡外,还从未和一个陌生女子搭话,任天慈问起了他,让他一阵慌忙:“师父只收了两个徒弟,我还有一个师姐,至于最小......也算是吧。”
“什么?你们天官门就只有两个门人?”任天慈早听闻天官门门人稀少,只是没想到少成这样。
“是......师父他不喜欢收徒弟。”
任天慈不由呆然,她虽见识尚浅,但还真没听说一个门派的门人这么稀少了,掌门还不乐意收徒。现在想起来,这阮秋章的确是个怪老道。
“门下只有你和师姐两人,一定很辛苦吧?”
农马想了想,除了平时里的修行,好像也没有什么辛苦的事,起初倒还真的觉得苦不堪言,不过日子一久,现在也习惯了。他回道:“除了练功,其它倒也没什么。”
任天慈一笑:“练功是蛮辛苦的,师姐在崂山时,时常偷懒不练功,为这事还常常被师父责罚。嘻,不过罚了之后,没过几天我又犯了。”
农马看着一脸笑意的任天慈,心中一阵激荡,开始他还没怎么在意任天慈,这会见了她的笑脸,心说:“一直冷冰冰的,还以为是个高深莫测的女子,让人难以接近,这不是很好嘛,笑起来蛮漂亮的啊。”
“师弟,师叔说你只入门一年,你都学了些什么法术?”见农马发呆,任天慈打断道。
“我......”农马刚想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一人急急赶来。农马和任天慈不再说话,等那人一走近,农马立刻问道:“怎样?”
那人满头大汗,喘着气道:“那个......沈丽好......好厉害,现在总算制服住她了,道长说了,立刻把郑郜天引过去,道长说红衣裙的事就是郑郜天一家干的。”
农马和任天慈相视一眼,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沈丽这一露马脚,已经证实了阮秋章的猜测,而阮秋章的计划,还要继续,因为最神秘的一个还没引出来。
那人递给农马一件东西,说:“这是从沈丽身上搜出来的。”
农马接过一看,是个玉镯子。
接着,农马与任天慈整了下衣装,走到郑郜天家门前,农马咳嗽一下,接着猛敲大门:“郑郜天在吗?快出来,你的妻子被红衣裙打伤了,快去看她。”
不久,大门“吱呀”一声,一个中年汉子探出头,沉声道:“你说什么?我那位怎会被红衣裙打伤,你们快滚开,再来捣乱我就他娘杀了你们。”
农马吓了一跳,郑郜天的眼神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敢再来闹一次,他绝对会被杀。“我们没骗你,是真的,你的妻子赶到店里后看到你们的孩子受了重伤,忽然大骂着哪个臭道士敢和她过不去,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冲到店里的柴房,在那里找到红衣裙就跟红衣裙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着什么臭道士敢冒充红衣裙。结果你的妻子打不过那红衣裙,受了重伤,大家都怕那红衣裙,没人敢上去帮忙,等红衣裙飘走后,才救出你的妻子,是她要我们来找你的。”农马嘴上说的焦急,心里却嘀咕:“师父编的谎话也太烂了吧?这种话就是我听了也不会相信。”
果然,郑郜天听完,突然暴喊道:“你们到底是谁?是谁叫你们来的?”说着,摆出个奇怪姿势似乎就要动手。
任天慈赶忙说道:“这位大叔,真的是令夫人叫我们来的,她把这个交给我们,说了必须把这给交给你,还说事情被人发现了,要你过去。”
郑郜天瞧了任天慈一眼,喝道:“你又是谁?”
“她是保安队里的大夫,你妻子的伤就是她治理的,是你妻子拜托了她,我是带着她来的。”农马此时心中早对阮秋章骂开了:“什么狗屁主意啊,人家一听就知道假的。”
郑郜天忽然冷冷一笑,把手伸进怀里,似乎要拿出什么东西,农马和任天慈见状,立刻戒备起来,郑郜天果然不相信,瞧样子是想动手了。
就在这时,一把声音从郑郜天身后的黑暗中传来:“阿天,你去看看吧,小心点。”农马和任天慈听着就是头皮一麻,这把声音,要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这声音乍听起来,就像喉咙里塞住了什么东西,似乎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才说出话来,声音低沉嘶哑尖利,听着让人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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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3: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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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十五章 幕后人
郑郜天听了,竟不反对,直接答道:“是,娘,儿子这就去看看。”
农马和任天慈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个郑母就是阮秋章所说的幕后人物。郑郜天走了出来,手拿着一条铁链和一把锁头,套在门环上锁住拔出钥匙后说:“快带我去看看吧。”
农马点头说:“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们还在那家店里,咱们赶快过去。”说着,领头在前面走。三人刚出“双龙巷”,任天慈突然说道:“遭了,刚才来得匆忙,忘了到药材铺里买药,这怎么办?”
农马马上说道:“交给我吧,我帮你去买,把药单给我吧。”
“那劳烦你多跑一趟,记得多拿些创伤药。”任天慈把一张单子交给农马,嘱咐道。
接过单子后,农马向郑郜天行了一个敬礼:“我去买药,你和大夫先过去吧。”郑郜天瞧着装模作样的农马,神情很是诡异,似笑非笑,那副表情,似乎在说:“看你们想玩什么把戏。”
农马也不管郑郜天怎么想,转过街口后他就独自离去。等走过几个路口,他又转身折返。他的任务,现在才刚开始。来到“双龙巷”后,他再一次躲起来,这次不用等阮秋章的命令,他要做的,就是等目标自动出来。
这个计划是阮秋章深思熟虑才想出来的,首先,不管红衣裙是否会出现,先不去理会它。接着把郑郜天的两个傻儿子引到“水仙楼”里软禁起来,让他们不能回去,利用郑郜天夫妇溺爱孩子的心理,由任天涛三人去把郑郜天一家一个个引到“水仙楼”。而第一次行动,就是要把郑郜天夫妇中的一人引去他们事先埋伏好的“水仙楼”里,如果郑郜天夫妇一同前去,那还真不好办,所以任天涛必须见机行事。只能把郑郜天夫妇其中一人引到“水仙楼”,目的自然是逼他们露出真面目,如果他们真如阮秋章所料,那就说明红衣裙一事与郑家有莫大关系,如果不是,那阮秋章就要倒霉了。
还好阮秋章所料不错,沈丽一到“水仙楼”,一瞧中了人家的计,话不说二句就动起手来,她的本事还出人意料的高,阮秋章与任天涛二人联手,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制服住。
沈丽一露出真面目,阮秋章就命人前去通知农马计划继续进行,第二次是为了引起郑郜天他们的猜疑,如果郑郜天当场动手的话,会由农马或是任天慈牵引住对方,再由一人放轰天炮通知阮秋章他们。如果郑郜天上当了,那更好,同样把他引到埋伏点制服他后再一同赶到郑郜天家去。
而农马,就是为了防止郑母逃跑,才会被安排继续留在这里监视。阮秋章的计划想得倒是周到,不过躲在黑暗中里农马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他亦是搞不清哪里不对劲,与其待在这里静待,农马反而想过去阮秋章那边凑凑热闹。郑母这么个神秘的人物,他可不太想对峙上。
等了许久,郑郜天的家门一直静悄悄的,农马瞧了瞧天色,心说:“已到亥时了,瞧那郑家一直无动静,莫非与师父的料想有差错?”这件事最让人费解的是郑母这个人,在阮秋章的计划中,刻意分成两次引郑郜天夫妇到“水仙楼”,就是要引起郑母的注意,让她知道已经有高人瞧出事情的端倪,想对她一家动手,如果这个郑母不是笨蛋的话,那她定会趁机逃跑。
农马又等了一阵,郑家家门还是毫无动静,他忍不住打个哈欠,昨夜除心魔闹腾了一夜,日间又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他感到很是困倦。就在这时,郑家家门传来“吱呀”一声,农马立刻惊醒过来,睡意一下子消失,他紧盯着郑家家门,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不一会,从郑家大门的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四下一摸,找到锁门铁链的锁头,接着“喀喇”一声,把锁头拉进门缝里。
看到那只伸出来的手,农马早以呆然,这只手是怎么回事?一个年老垂暮的老人家会有这样的一只手吗?瞧那手就似如柔荑,肤如凝脂,这简直就是一只二八佳人的手。难道郑家里还有其他人不成?
那只手把锁头拉进门缝里后,不知在干些什么,农马躲在远处,依然听得见郑家门缝里传来得奇怪声响。突然,门缝里传出“咔”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脆,接着门的铁链“啪啦”一声,掉落在地。
农马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刚才那只手的主人是谁?马上就能揭晓了。时间不大,郑家大门“吱呀”一声,一个人影走了出来,那人影身穿黑色衣服,头披着斗笠,面门前垂着一块黑纱布,走出郑家屋里,这黑影显得很是小心,他左右观看,发现没有人后,又往屋里走了进去,不久,他又走出来,而这次在他身后,竟还跟着五个人影。
农马看到这,心说:“怎么还有其他人?郑家什么时候多了这多人了?不管了,先拖住她再说。免得让她跑了。”看到对方有这么多人,农马本是有些畏惧,不太敢上去阻扰,不过阮秋章临行时给了他几张“龙昆符”,他知道这玩意的厉害,有了这几张“龙昆符”,他绝对可以持物欺人。想到这,他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黑衣人起初被农马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遭到埋伏了,等瞧清对方只有一人,她顿了顿,站住不动。农马一冲到黑衣人面前,指着黑衣人喝道:“终于肯出来了,说,你到底是谁?与红衣裙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面对着农马,并不答话。农马一见,又喝道:“你不说也没关系,让我亲自掀掉你那斗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农马语气甚是嚣张狂妄,黑衣人听了不由一声冷笑:“不知天高地厚小鬼,为了你的小命,奴家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听到黑衣人的声音,农马不由愣了一愣,这把难听之极的声音就是刚才叫郑郜天跟随土任天慈去看看情况的那把声音。这么说来,眼前这人就是郑郜天的母亲了。她身后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想到这,农马偷眼一瞧郑母身后的五个人。
这五个人跟郑母的装扮一样,亦是带着一个斗笠,在黑纱布之下,根本瞧不出他们是什么人,不过农马多少也算是学了一年赶尸的人,他虽瞧不出这五人的模样,却可感到这五人身上透发出半死不活的气息。
“你乖乖束手就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农马心中戒备,暗中拿出阮秋章给他的“龙昆符”,对黑衣人叫嚣道。
郑母一听,嘿嘿直笑:“就凭你,也好,奴家刚巧缺了个魂,就凑上你吧。”说着,郑母突然抽出一把蛇形匕首,向农马攻来。
农马始料未及,虽然他已经戒备起来,却没想这郑母说着话会突然发难,他急忙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夺命一招。郑母见农马躲过她的偷袭,并不惊讶,脚下一蹬,紧追着农马滚出去的方向。农马见势不好,也不管身子还在地上打滚,趁着郑母攻来的凶势,扔出早就拿出来的“龙昆符”。
郑母去势凶急,没想农马会突发暗器,这势子一下刹停不下,与“龙昆符”撞个正着。郑母“不好”一声怪叫,以为自己中了厉害暗器,等了一会,却不感身体有何不适,她冷笑几声,说:“臭小子,敢戏弄奴家,看来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她就想要再次攻向农马。然而,让她吃惊的事发生了,自己的身体,竟是动弹不得。
看到站起身来的农马,郑母怒叫道:“臭小子,你给奴家使了什么法?”
农马拍拍衣服,笑道:“那是“龙昆符”,是我师父给我的。”
“什么?“龙昆符”?不可能,你师父是谁?”听到“龙昆符”郑母语气吃惊,“龙昆符”已经绝迹在世上上百年之久,她自是难以相信。
“看你也就这个本事,告诉你无妨,我师父叫阮秋章。”农马说着,紧盯着郑母身后的五个人,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几人竟一动不动,对郑母被“龙昆符”制住一幕无动于衷。
“阮秋章?阮......秋章?莫非是草仙道人?”郑母大吃一惊。
“没错,看来你还一点见识,居然知道我师父的名号。”
“哼,天官门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居然会对一个老人家出手。”
“你少来这套,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瞧你的手,你也不会是什么郑郜天的母亲。”
“嘿,这你可就大错特错,我的确是郑郜天的母亲,而且......”
“而且......”农马听郑母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不由接了下口。
“而且你这“龙昆符”是假。”
“是假的,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被困住。”
“那到未必,真正的“龙昆符”可是能让对手连话也说不出来,但是假的就做不到这点。”听到郑母的话,农马立觉不妥。果然,郑母忽然口中念动奇怪的咒语,不等农马阻止,她身后五个奇怪的人突然漂浮起来,他们掀开斗笠,露出一张纸人般的脸,诡异的大笑几声,朝农马扑来。如果任天涛他们此时见到,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五个人,竟是跟红衣裙一模一样。
阮秋章给农马的“龙昆符”只有三张,对付郑母用了一张,现下对方一下子冲上来五人,立刻让他手忙脚乱。就着冲在最前头的两人,农马接连丢了两张“龙昆符”,这两人一被灵符贴中,立刻动弹不得,从半空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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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5: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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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十六章 郑素素
与其他人一斗,农马立觉不妙,自己对这些人的攻击仿若石沉大海,一拳击在对方身上,对方竟连哼都不哼一声。不到一刻,农马招架起来愈来愈吃力,对方虽然死气沉沉,但明显是人,为何自己的攻击都没用,农马打着,心中疑惑不解。
又一脚踢开一个扑上来的人,农马刚喘了口气,突然察觉背后一阵寒光一闪,他本能向前一滚,未等瞧清情况,已觉肩膀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小子,你命休矣。”农马还在地上滚着,耳边已传来郑母的声音。他就着滚势,又向前滚动几番,等他翻身起来一瞧,好悬没把他吓得跌倒下去,郑母竟已不知何时解开了“龙昆符”,这会他站起来,郑母的斗笠就出现在他眼前,与他相距不过半米。
郑母一手抓住农马的脖子,力气竟堪比力士,把农马掐得直翻白眼。“小子,你安心去吧,你的魂魄就由奴家接收了。”郑母说着,提起蛇形匕首,就要捅进农马的心口里。
农马虽被掐得透不过气,不过他手脚还可自由行动,瞧着寒光毕露的匕首,他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指灵符”,也不管有没有用,对着郑母照去。没想郑母“哎呀”一声怪异惨叫,放开农马,倒地向后滚了开去。
脖子一松,农马立刻大喘这粗气,心里余惊未消,若不是有“指灵符”救命,只怕这会就去见自己的父母了。他看着趴在地上的郑母,问道:“你是怎么解开“龙昆符”的?”
郑母低沉着头,嘿嘿笑道:“臭小子,奴家虽不能动弹,可还有五个可驱使的仆人,是其中一个揭开奴家身上的灵符的。”
农马一拍脑袋,自己忙于应付几个奇怪的人,没想郑母还有这一手。就在这时,“双龙巷”巷头巷尾传来一阵吵杂声,接着,无数人手执火把,冲了进来。把“双龙巷”前后围个结结实实。这些人中,巷头那边为首的阮秋章和程万生,巷尾那边为首的是任天涛兄妹。他们这时赶来,说明已经制住了郑郜天。
众人一见现场状况,不由一阵慌乱,有人叫喊:“瞧那些东西,是红衣裙,竟然有五个。”
任天涛兄妹也看到了,心中震惊不已,想到红衣裙居然有五个。反观阮秋章,他亦是一脸震惊,只是他不只是对红衣裙的数量吃惊,而是吃惊于农马,他实在难以想象,农马竟可对敌六个而不落败,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郑母这时也缓过气来,适才她被“指灵符”一照,已经让她元气大伤,她也是没料到,农马竟带着天官门的镇派之宝,更是料不到“指灵符”会那么厉害。经过在地上一滚,她所戴着的斗笠也掉落在一旁,这时她披头散发,缓缓站起身来,怒视着农马。
“天......天啊......你......你是郑素素?”程万生一见到郑母的脸,吓得大惊失色。
“什么?郑素素不是吊颈自杀而死了吗?”阮秋章闻言,也是大吃一惊。
“没错......但是这人......这人的确就是郑素素!”程万生说出这话时,其他一同随来的保安队员也认出来了,“怎么回事?郑素素不是死了吗?难道是她的鬼魂回来了?”
郑母居然就是郑素素,这件事立刻让人群一阵骚动,郑素素的死是红衣裙出现的开端,所有人都把目标集中在红衣裙和郑郜天一家这两点上,又会有谁会想到,郑素素竟然还活着,而且竟会是一直神秘莫测的郑母!
“嘿嘿,的确,奴家就是郑素素,一直以来,你们上奴家档口吃豆腐时对你们一脸笑容亲切的就是奴家。”郑素素的脸容虽是年轻漂亮,不过她那把声音就似七八十的老妇,众人听着,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在这些人群里,有许多曾经还跟她聊得相当投缘和追求过她的人,想到她现在这种样子,众人不由一阵恶寒。
“看来你就是指使红衣裙的幕后人了,你的那两个同伙还真嘴硬,怎么也不肯说出你的身份,不知你肯不肯说?”阮秋章似乎对这事并不怎么吃惊,瞧了郑素素一眼,他冷冷说道。
“奴家的同伙?嘿嘿,不怕讲给你们听,郑郜天确是奴家的儿子。而奴家,确实是他的亲生母亲。”郑素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那样子怎么看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怎会是郑郜天这个四十好几之人的母亲了?认识她的人再一次愣住了。
阮秋章不为所动,依然冷冷道:“你为何要驱使红衣裙这种东西作怪?”
“为何?难道草仙道人还看不出来吗?奴家的容颜虽是年轻,但奴家其实已是七十好几,为了永葆青春,奴家才不管其他的。”
“什么?难道你是用“十灵驻颜之术”保住青春的?”听到郑素素的话,任天慈不由一惊。
“哦,小姑娘还蛮有见识的,没错,奴家为了驻颜,每十年就须得吸食十个人的极致惧意之魂,眼看只缺一个了就可成功,却偏偏被你们这些人给坏了事。奴家现在声音变成这般,就是你们这些该死的人害得。”郑素素说着,怨恨的巡视众人一眼,就那种眼神,胆子小的已经有点腿软了。
“师父,什么是极致惧意之魂?”农马不理会郑素素,问阮秋章道。
“极致惧意之魂指的是人内心惊吓到极致时所产生出来的魂魄,这条魂魄介于魂与魄只间,在道家上称为“念”,如果人的内心不坚强,就会让这条魂魄飞离身躯,那时人就会因为惊吓过度或死或疯癫。在旁门左道中,传说吸食这样的魂魄可以续青颜一年,我想这就是她驱使红衣裙吓人的原因,当红衣裙把人吓到极致时,再把那人的极致惧意之魂吸取过来,再由红衣裙传给她吸食。想不到那些人是因为这样才变成疯子的,难怪我瞧不出他们的毛病来。”阮秋章之前查看过那些被吓疯的人都没有看出个端倪来,归其原因是那些人并非是被吸食了三魂七魄,而是被吸去因惧怕而产生了新的一条魂识,这条魂识集中了人的意识与理性,收回了人也就没事,收不回重则死轻则疯。
“老怪道倒也名副其实,你说得一点不错。”郑素素虽被人群包围,这时却反而异常镇定,阮秋章看着她,心中暗自戒备,刚才为制服郑郜天,与任天涛兄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他不信郑素素会乖乖就范。
听到郑素素想也不想就承认了阮秋章的话,众人头皮一阵发麻,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的郑素素已经七十多岁了,以前她在镇上卖豆腐所装作出来的那种楚楚可怜之样,现在想起来还真让人一阵反胃。
“那你为何又要装死了?这与你驱使红衣裙吸取人的魂识又没多大干系。”程万生上前问道,郑素素下葬时他就在旁边,这时见一个亲眼看着下葬的人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他心中实是难以接受。
任天涛从一见到郑素素时起,对这件事早已有个大概的认解,不过在他心里,还有个更大的疑问,听到程万生无关紧要的问话,他倒是替郑素素回答了:“那是因为十年期限已过,吸食极致惧意之魂的人就会一夜变老,而且还会全身麻痛浮肿,那个时候她不装死就会惹人怀疑了。”
看到程万生点头明白了,任天涛接着说:“不过你居然能驱使红衣裙使用崂山穿墙术和搬动术,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任天涛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突然让一直冷静的郑素素回头怒视:“小子,你是什么人?”
任天涛一笑:“崂山“青松门”第二十七代弟子————任天涛。”
“崂山“青松门”,好,好啊。”郑素素闻言,忽然大笑起来。
“郑素素,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阮秋章冷冷看着笑得甚是轻狂的郑素素,说道。
郑素素倒也适可而止,她打住笑声,说:“今天你们这么多人对方奴家一人,奴家瞧来也是逃脱不掉,不过奴家可以告诉你们一句,住在万山镇的人迟早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奴家即使是死,今天也要先拉上几个垫背的。”说着,郑素素举起蛇形匕首就向农马攻来。
见到郑素素突然暴起发难,早有准备的阮秋章大叫一声:“不好。”接着急忙运起“指路天门印”拦在农马身前,照着郑素素的来势就想来个硬碰硬。
没想正疾奔而来的郑素素突然方向一改,转而奔向另一边的任天涛兄妹俩,口中狂叫:“崂山的臭道士,受死吧。”
任天涛兄妹也是没想到郑素素会突然掉头攻向他们,他和任天慈虽惊不惧,任天慈手捏印决,口念咒文,只见任天涛全身闪起一阵红光,整个人突然朝着郑素素爆射而去。这任天慈竟把崂山搬动术用在任天涛身上。借着搬动术的威力,任天涛与郑素素迎面单掌一碰,“啪”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后退三步。
任天涛心下大骇,这郑素素好不厉害,自己兄妹二人联手,竟只是与她打了个平手。郑素素停住后退之势后并未罢休,她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奇怪东西,对着任天涛就猛扔了去。任天涛一见这东西,吓得大喊:“啊!“鬼巫”的“魂头蛋”!”待他喊将出来时,“魂头蛋”已经射到他的面门前,也真亏任天涛这人的机智,他知道“魂头蛋”碰不得,千钧一发之时,竟把头一抬,张嘴把“魂头蛋”接住,借着口中舌头柔软,硬生生把“魂头蛋”完好无缺的停在嘴中。
任天涛死里逃生,余惊未消,吓得他急忙往地上一吐,“魂头蛋”应声而出,摔破在地上,众人立刻看到,在“魂头蛋”破碎一刻,一缕青烟冒起,其中,还隐约听到一声哀怨声。
“大家小心,千万不要碰到那个东西。”任天涛吐出“魂头蛋”后,向后一跃,与任天慈并肩而站,心有余悸的喊道。
阮秋章这时也是愕然一惊,没想到郑素素竟会是“鬼巫“一族的人,难怪这里的地主神会给了那样的提示,“藏匿与鬼海中,显于人海里”,这话果真一点不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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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5: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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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十七章 发飙
任天涛的呼喊,立刻引起保安队员一阵慌乱,听任天涛的语气。似乎对这“魂头蛋”很是畏惧,以任天涛的本事,如果对一种东西如此忌讳,那多半就是自己这些人碰不得的。
郑素素一招不得手,并未就此死心,她往腰包里一陶,抄出一把“魂头蛋”,怪叫一声:“受死吧。”就往任天涛这边抛射而来,任天涛大吃一惊,拉住任天慈的手,口中念咒,在“魂头蛋”即将砸中他和任天慈时,两人刚好飞上半空,险险躲过这一招。
然而,任天涛兄妹虽然避开了,但“魂头蛋”却未因此止住去势,站在他们身后的保安队员,这下子可倒了血霉了,几个机灵的,一见郑素素向这边抛来“魂头蛋”,赶紧丢掉手中火把趴到在地,这些人,亦是命大,“魂头蛋”来势凶急,除了几个砸中来不及躲开的保安队员,其它“魂头蛋”依旧去势未止,纷纷从这些趴到的保安队员头上飞过,落在远处地上。
这些被砸中的保安队员立刻惨叫起来,接着,他们身体抽动不停,纷纷倒地,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这会还以为他们是发了羊癫疯。
阮秋章实是料想不到事情竟会就这么发生在他眼前,他恼叫一声:“妖女,受死吧!”接着推出两只散发着金红光芒的手掌,向郑素素狂奔而来。
郑素素深知阮秋章的厉害,见阮秋章这招气势磅礴,她不敢应对,撒腿就往任天涛那边跑去。任天涛以崂山搬动术避开“魂头蛋”解危后才想起身后还站着十几个保安队员,等他回过头来,已经有好几保安队员被“魂头蛋”砸中。看着在地上抽搐不停的保安队员,任天涛火冒三丈,真要说起来,这些保安会被砸中,还是因为他突然躲开。
这时见郑素素朝他们这边逃来,任天涛怒啸一声,放下任天慈就迎了上去。他这么一加入,立刻让郑素素腹背受敌,后有阮秋章追至而来,前有任天涛这个拦路虎。就这局势,所以人都以为郑素素再也插翅难飞,没想郑素素突然方向一改,朝家中奔去,就这么一转眼,她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往哪里逃?把房子围起来。”阮秋章见郑素素逃入屋子里,立刻大叫道。他的喊音未落,被郑素素遗留下来的五个红衣裙突然发难,三个朝阮秋章这边袭来,另两个则攻向任天涛那边,红衣裙的突然发难,立刻把现场搞得是鸡飞狗跳,会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因为红衣裙一接近人就喷出黑色浓气,这里多数人都吃过那浓气的苦头,红衣裙一喷,众人纷纷躲避,也顾不得他们这是在小巷子里,你推我挤,丝毫不谦让一下,就这么一会,已经有几人中了招。
这些中招的人,眼色一变,发起疯来攻击起身旁的人,这下子,场面更是难以控制,众人躲的躲,逃的逃,倒霉的的更是被自己人揍得惨叫连连。纵使是阮秋章也对这样的场面束手无策。他心想:“这样的局面不是一刻半时可以平息下来,眼前最要紧的是抓住郑素素。”他踢开一个中招攻向他的保安队员,叫喊道:“天涛,这里交给你们处理,小马和万生随我来。”
任天涛明白阮秋章要做什么,他躲过一个保安队员的攻击,对阮秋章打个手势,示意自己了解。阮秋章一见,立刻领着农马和程万生追进房子里。
一进房屋,三人不由一愣,从大门处起,是一条幽深的长廊,长廊宽不过两米,左右两边建着土砖高墙,墙上每隔两三米就点着一盏小油灯,灯光微弱昏暗,让人只能勉强看清长廊的大概轮廓。农马眼睛比较尖锐,首先发现长廊尽头处只有一面墙壁,左右两边都没有其它去路,他心中奇怪,问阮秋章道:“师父,你看这屋子好像除了这条长廊外再无其它房间,是弟子眼花了吗?”阮秋章摇着头,说道:“不是你眼花,为师也看到了,这房子里一定有暗门,两边的墙壁上或许有机关,我们找找看。”说着,与农马一同摸索着墙壁。
程万生贵为一镇之长,镇上许多大小事务都需要他处理,有时遇到他解决不了的事,他就喜欢请教一些有才之士。说来也巧,郑郜天一家搬来这里之前,住在这所房子里的是一个穷秀才,这穷秀才虽然落魄,但见识学问过人,所以程万生曾多次向这穷秀才讨教。听到农马这么一说,他想了想说道:“郑郜天一家搬来这里之前,这房屋我还进来过几次,如果没记错,大门进去应该是个露天院子。”说着,他向前走了十几步,说:“从这里起,是个小厅堂,右边是厨房,左边好像是内室。没想到现在成了这幅模样。”说着,他用手敲了敲墙壁,心里不明白郑郜天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一间房屋给改成只有一条长廊,即使左右藏着暗室,这样的建筑也太奇怪了。
程万生原本不经意敲下墙壁,没想墙壁上突然一阵颤动,接着“咔咔”两声,露出一条细缝来。程万生惊喜道:“秋叔,这里有间暗室。”
阮秋章急忙走上前一看,这墙壁上的细缝还透出一丝光亮,他按住墙壁,用力一推,墙壁“喀拉”一声,整面墙壁向后退去。三人定睛一看,这是间磨坊小屋。
小屋中间有一个石磨,上面还留着一些黄豆,在石磨旁边,有只盛了大半豆浆的木桶,看这样子,郑郜天被引出去之前正在磨黄豆。除了这个石磨外,四周还堆积着许多麻袋,农马用手摸了摸,这些都是黄豆。
“别看了,这间屋子只是郑郜天用来做豆腐的,还是快找其他暗室吧。”阮秋章瞧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由叫住了四处乱摸的农马和程万生。
程万生走出磨坊说道:“这房子虽被郑郜天一家改的面目全非,不过这些厅房的位置并未改变,在以前,这间磨坊是间厨房。”说着,他走到左边,指着墙壁说:“这里则是一间内室,我想这面上一定有机关。”
阮秋章和农马一听,走上前四下摸索,不出片刻,还真给农马摸了出来。农马摸到的是个指粗小凸处,他用力一按。墙壁“咔嘭”一声,露出一条门缝出来。三人相视一眼,推开墙壁走了进去。
三人刚走进暗室一看,这农马和程万生的心不由“咯噔”一下,这是间四方丈高的小房屋,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四方小桌,桌子上点着一盏黄油灯,这屋子除了这张桌子外,四周还停放着五口棺材,五口棺材依墙而排,在昏暗的***下,显得诡异阴森。
“师父,这些棺材是怎么回事?”农马瞧着有些不舒服,问阮秋章道。
“应该是那些红衣裙所用的吧,他们只是空有躯壳的行尸走肉,平时为了维持他们的肉体可以活着,想必是关在这里喂养吧。”阮秋章说着,走到一口棺材前,用力推开棺材盖,往里面瞧了瞧,说:“你们也把其它棺材打开。指不定那郑素素就藏在这里面。”
二人闻言,学着阮秋章,把几口棺材一口口打开,等五口棺材都打开了,却没有预想中那样,郑素素并不在这些棺材里,每一口棺材,在底部都铺着一层厚厚的石灰,在棺材内部四周,还涂满了奇怪的鲜红色的图案。程万生看着奇怪,问道:“秋叔,这些是怎么回事?”
阮秋章摇着头,回道:“大概是用来操控那些红衣裙的旁门左道吧。”他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根本没底,这玩意儿他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了。
“师父,那郑素素不在这儿,咱们再找找其它暗室吧。”农马说着,向屋子外走去。
他的脚刚迈出屋子,突然一个人影在他眼前闪了过去,农马大叫一声:“是郑素素。啊......”话刚喊一半,他就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倒飞而去。
阮秋章反应极快,看到农马倒飞进来,他向前迈了一步,一掌托住农马的后背,顺着来势以柔劲化去农马的倒飞之力。接着不等农马站住,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口中叫喊:“哪里跑!”
没等他冲出房子,外头已经传来保安队员的惊叫声:“是郑素素!她,她跑出来了。”
“不好,快拦住她。”
“不要让她跑了!”
“不好,是“魂头蛋”,大伙快躲开!”
郑素素这一出去,任天涛外边那些人根本拦不住她,本来就有几个红衣裙把现场搞得鸡飞狗跳,再加上失去理性的保安人员,剩下的人几乎一碰即溃,郑素素朝着巷尾一边的保安队员抛去几个“魂头蛋”,保安队员一见,吓得四处躲闪,被这玩意砸中可不是好玩的事。
他们这么一躲,立刻让出一条路来,郑素素不敢再停留,狂笑着奔逃而去:“天官门的人给奴家记住,奴家一定会回来报仇的。嘿嘿嘿!”阮秋章这时也从房子里追了出来,朝声音出一看,郑素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尾口了。
“师父,怎么办?”尾随而至的农马问道,刚才他被郑素素一掌击中胸口,让他胸口一阵沉闷,开始还以为自己受了内伤,没想到气缓了过来后却没有什么事,他明白,这只是郑素素为了能早点逃走才没有置于他死地。
阮秋章望着郑素素逃去的方向,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别人也许只道阮秋章这会十分恼怒生气,不过农马跟了阮秋章也有一年了,看到阮秋章这种脸色,他这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他很清楚,阮秋章这不是一般的愤怒,而是即将发飙的前兆,这种脸色,当年阮秋章听到农志刚死讯时就出现过。想到这,农马不由后退几步,现在绝对不是跟阮秋章搭话的时候。
只见阮秋章朝天怒吼一声:“都他娘给我住手!”也不等还在厮打的众人反应过来,他运出两只红彤彤的手掌,扑向众人,竟是敌我不分,瞧谁揍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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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5: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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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十八章 崂山“青松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秋叔这是怎么了?”赶出来的程万生一眼看到阮秋章如发了疯般,对着众人一通猛打。任天涛也看到阮秋章的异状,赶紧拉起任天慈的手躲到一旁。看着阮秋章大发神威,任天涛不由一阵苦笑:“这师叔还真是与众不同,虽说他不是个纯粹上的修道之人,可是这火气也大了些吧?这会儿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有高人风范的高人啊。
阮秋章这一发飙,不出片刻,地上已经躺满了人,就连五个厉害无比的红衣裙也都被他击倒在地。如果不是他还有那么一点理性,这些躺下的人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打趴众人的阮秋章并未就此消气,他赶了几十年的尸,走过大川南北,自问见识过人,想不到在红衣裙这件事上,竟被郑素素耍了两次,这叫他的面子往哪搁。他冷冷扫视了地上众人一眼,不由破口大骂道:“瞧你们这些蠢材的样子,给你们的“龙昆符”难道是用来摆着好看的吗?就这么几个鬼东西也对付不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当保安队员!”
众人被他这么一吼,不由直拍自己的脑袋瓜子,自己咋就这么蠢,竟把“龙昆符”这种灵符给忘了。如果早点使出来,也不会而让这几个红衣裙搅得鸡飞狗跳的。
“秋叔......秋叔您消消气,郑素素跑了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也不敢再回来了。你们还不快起来,把昏过去的人都带回去。”程万生见阮秋章余怒未消,赶紧打岔道。
阮秋章虽然把大部分劲力打在五个红衣裙身上,但是其余力也是这些普通人所不能承受的,众人这会只觉全身酸麻,体内有说不出的难受劲。听到镇长的话,众人只好暗叫倒霉,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来。
“你们还呆着干嘛,快把人带回“水仙楼”。”见到这些保安队员似乎有些怨言,程万生生怕再惹怒阮秋章,不由叫吼道。
“等一下!”众人扶抬起昏过去的人,刚想走,却被阮秋章叫住。
“秋叔,怎么......”程万生以为阮秋章不肯罢休,急忙上前想劝道。没想阮秋章摆手制止他,说:“回去后去找些荔树枝,要多点,找到后搬到东镇门外去。”
听到阮秋章的话,任天慈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由惊道:“师叔,难道你想烧了这些红衣裙?”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阮秋章冷冷道。
“可是......他们还是活人啊。”
“这些半死不活的人你以为他们还有得救吗?你知道怎样喂养他们吗?与其让他们这副皮肉之囊给人带来麻烦,还不如一把火烧了。”阮秋章的话并没有错,这几个红衣裙都没有了魂魄,虽然不知郑素素是怎么保持他们肉体继续活着,不过即使知道了方法,也没有让他们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一副空躯壳,留着有什么用。而且如果他们的魂魄还存在的话,也会被这个空躯壳所牵制而无法投胎。
任天慈明知这一点,却还是不忍就这样把这些红衣裙给烧了,她还想再劝劝阮秋章,不料阮秋章怒眼一瞪,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休要再提。对了,郑素素为什么会有你们崂山穿墙术的灵符?这事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交待清楚。”阮秋章说着,抬起手晃了晃,他的手上捏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灵符。
“这......这是穿墙灵符,师叔什么时候拿下来的?”一旁的任天涛一见,惊讶道。从他知道郑素素是“鬼巫”一族的人起,他就明白为什么红衣裙可以浮空穿墙,自己刚才就一直想在红衣裙身上拿下来,无奈几个红衣裙太厉害,加上一些保安队员的失控,让他一直无法接近红衣裙,没想阮秋章看似暴怒发狠之下竟然还注意到贴在红衣裙身上的灵符。
“哼,你们崂山道法向来不许外传,这郑素素是怎么拥有这种灵符的?该不会是你们一早串通好的吧?”阮秋章说,假惺惺的看了任天涛一眼。
“这......”任天涛知道如果不给阮秋章个解释,恐怕难逃嫌疑,与任天慈对视了一眼,任天涛叹气说道:“师叔,可否找个安静出说话?”
阮秋章也明白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任天涛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怕是关系到门派声誉,他作为长辈,也不好为难一个刚出茅庐的晚辈,想了想,他说:“跟我来吧,小马,你也一起来吧。”
任天涛见农马也要跟着来,不由一阵为难,这事说给阮秋章听本来就犯了门规,但阮秋章与自己的师父有过往交情,让他知道或许还说得过去,可是农马就不同了,他只是个刚入门的弟子,根本没资格知道这件事,而且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到处乱说。
任天慈知道自己的兄长在想什么,她低哼一声,悄声道:“早晚农师弟也会知道的。”
任天涛一听,立刻明白过来,即使现在农马不知道,按着阮秋章对他的疼爱,早晚也会告诉他的。唉,事已至此,自己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只希望阮秋章和农马不是嘴不严的人。想到这,他只好点点头,说:“这事关系到“青松门”的名誉,如果师叔和师弟想听,还请答允保守秘密。”
阮秋章想也不想,立刻点头,而农马更是无所谓,他对什么“青松门”的秘密根本就没什么兴趣,而且他也不认识什么人,就是想说他也找不到人说。
见阮秋章和农马都点头答应了,任天涛说道:“回去“水仙楼”后,晚辈再慢慢道来。”
阮秋章刚想点头答应,这时程万生走了过来,问道:“秋叔,郑家房子和这里的人怎么办?”早些时候,程万生生怕行动时会引起住在这里的居民恐慌,所以一早就派了人通知住在“双龙巷”的居民,要他们去亲戚或到“水仙楼”避上一宿,现在红衣裙都被制服了,也抓了郑郜天夫妇,虽然跑了个主要人物,但这事也算圆满结束。只是不知这条“双龙巷”和这里的居民该如何处理。
阮秋章想了想,说:“把这里的房子都烧掉,另外把住在这里的人妥善安置好,嗯,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断绝后代的事,还有,把这里圈起来,在巷门巷尾处各挖一口水井,叫人每天往水井里注水,看能否早日恢复这里“龙小脉”的灵气。”
挖井注水,这是最基本改风水法,井口代财,水位代运,但这是基于天地灵气造就而成。而人为注水,纵使日灌一江水,也是收效甚微。以“双龙巷”今时风水,往井中注水,也是一种无奈之举。风水玄脉本不是一天可造就,阮秋章其实很清楚这么做作用不大,不过如果“龙小脉”的灵气浓厚,指不定会乘势而破,逆转这里的风水。
程万生点着,接着问:“不知郑郜天要怎么处置?刚有看守队员来禀报,说他们夫妇正在牢里大吵大闹,吵得其他劳犯不得安宁。”
“呃......”阮秋章沉思一下,他还有些话想要问郑郜天,现在还不能把他们怎样,他撇撇嘴,说:“随他们折腾吧,明天我还有话问他们,先不要动他们。”程万生一听,招来一个队员,嘀嘀咕咕地吩咐着。
阮秋章刚想走,突然想起还有一事,他转身对程万生说道:“另外把大伙的“龙昆符”都给我收起来。反正给了他们也是浪费。”程万生知道阮秋章对郑素素逃走的事始终耿耿于怀,他也不好说什么,恭恭敬敬的点了下头。
这一夜所发生的事,隔天就传遍了整个“万山镇”,大家无不拍手叫好,这些日子来可是被红衣裙弄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特别是红衣裙行踪莫测,指不定会突然出现在哪家里,就为了这点,许多人夜里内急了,宁肯忍着到天亮也不肯起床解急。只是这人有三急,忍一天两天或许还受得了,时间一长了,人们就苦不堪言。现在好了,终于除去了多日来的心头之患,整个“万山镇”沸腾了。
农马四人一回“水仙楼”便直奔阮秋章的房间里去,任天慈向店小二要了一壶茶后,嘱咐店小二说:“不管是何人,都不许来打扰我们,如果有事,就说等明儿再说吧。”店小二点着头,退出房屋里。
任天涛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讲出“青松门”与“鬼巫”之间的恩怨仇恨。
崂山位于山东临海地区,山峰高拔入云,山间景色盛美,奇峰异石更是数不胜数。崂山与海而卧,一边是碧海连天,惊涛拍岸,另一边则是青松怪石,郁郁葱葱,单以景色,犹如人间仙境。是以自古以来就有人称崂山是“神仙之宅,灵异之府。”
崂山除了以景色闻名天下外,还有一个特色亦是天下闻言,那就是山上的“九宫八观七十庵”,在崂山立派修道的之仕成千上万。而“青松门”就是其中之一。
“青松门”门徒三百有余,宋朝盛极时曾有过千弟子。道观座于崂山南方半山腰间,道观分为两个独立院落,五十多间殿宇,两院相依而卧,却都以墙围之隔开,据说是因为风水关系,两个院落不宜连通起来。
两百年前,云南“鬼巫”一族迁至神州内地,在山西一带为非作歹,迫害了不少平民百姓。百姓对他们是恨之入骨,巴不得生啃了他们,但“鬼巫”一族不但精通邪术,还天性残忍,任谁手脚功夫再高强,碰着了也没好下场。后来百姓一商量,决定派人去崂山求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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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6: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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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十九章 自杀
这事说来也巧,去求救的百姓第一个遇到的道士便是“青松门”的门徒,崂山道观众多,哪一派都有雄厚的实力底子。而“青松门”其时贵为“九宫八观七十庵”的三大领头门派,一听百姓们道来原由后,自以为门派实力足,对付区区一南蛮野族根本不在话下,结果也没有通知其他各派,就派了一百多个弟子,分为三支队伍前去讨伐“鬼巫”一族。
本以为“鬼巫”一族不堪一击,没想这一战不但栽了个大跟斗,还结下了个百年难解的仇恨。这一百多个弟子在第一战中不但折损过半,还被“鬼巫”一族杀回山东。后来其时掌门“一叶道长”得知后大为盛怒,亲自带了两百门人,与“鬼巫”展开一场百年大战,这一战杀得是天昏地暗,尸横遍野。
“鬼巫”一族碍于族人伤亡惨重,后来在“青松门”的打压下逐渐退回云南,可是“鬼巫”一族从此恨透了“青松门”,每隔十几二十年,就会带着一批年轻力壮的族人攻上崂山,把“青松门”是搅得不得安宁。“青松门”在这种十几年一次的攻击下,门派逐渐没落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五十年前,那一次算是“青松门”立派以来最凶险的一次。那年本是做好了抵抗“鬼巫”来攻击的准备。这百十多年来“鬼巫”每一次攻击都不过是上百人,纵使在“青松门”最虚弱的时候,也可与其相抗,没想到这次攻上山来的“鬼巫”族人,竟是惊人的上千人。“青松门”弟子其时不过三四百,与这“鬼巫”上千人一战,立即溃败如山倒。不出半天时间,就被“鬼巫”一族破开道门,杀了进来。
“鬼巫”杀进“青松门”,随即变得更为疯狂,见人就杀,就物就毁。眼看“青松门”就要玩完了,幸得当时有云松道人这不世奇才的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和残余门人的合力之下,才堪堪把“鬼巫”一族打了回去。而“青松门”,也在这灭亡边缘中幸存了下来。然而“青松门”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庭院殿宇烧毁过半,弟子伤亡惨重,后来还发现,藏经阁里大多数的秘籍都被“鬼巫”一族掠了去。
打这后,“青松门”从此没落,在崂山上,连个名号都排不上。不过说来也怪,“鬼巫”经历这一战后,却已经五十年不曾在来犯。直到三十年前,在云南一带,开始流传起一件怪事,说不知何时起,有一支新冒出来的族群不但族人个个擅使通魂驱鬼之法,还精通各种玄门奇术。这话一传到“青松门”掌门的云松道人耳朵里,立刻察觉其中怪异。原来传闻中的一些奇门异术,正是“青松门”不外传的法术异术。
云松道人得知这事后,陆续派了许多弟子前去调查,但多年来,无论派什么人去,都是有去无回。后来云松道人无奈,只好罢了手。
阮秋章听罢这段历史,不由嘘唏不已,想不到“青松门”还隐藏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照这样看来,郑素素身为“鬼巫”一族的人,会使崂山道术就有了个解释,想必“鬼巫”从“青松门”抢掠去的秘籍,都给他们学会了。
“师叔,这事实在不光彩,师父他老人家曾叮嘱我们不可泄漏半句,否则严惩不贷。您可一定不能泄漏了出去。”任天慈等任天涛说完,接着道。
“放一百个心吧。你师叔知道事情分寸,不会说出去的。”阮秋章悠闲喝着茶,淡淡道。
任天涛兄妹相视一眼,心里明白阮秋章是个守信之人,他都这么说了,那自是应该不会泄了秘。
“你们往后如何打算?”阮秋章看着二人,问道。
“这次晚辈兄妹二人出来游历,算来也有半年了,所以我们打算明天动身回去崂山,向师父报告这半年来的经历。”
“哦,那真可惜了,替我向你们师父问候一声,就说我草仙改日登门拜访。”阮秋章原是想留下任天涛兄妹俩住些日子,与这样两个道界新星多些相处的话,会对农马的见识和人缘很有帮助,不过转而一想,农马已是除去心魔,现在要紧的是教他“灵阳气”之法。
四人又聊了些话题后,任天涛与任天慈起身告退。等他们一离开,阮秋章沉默了好一会才对农马说道:“你肩膀上的伤要紧吗?”
农马摇着头,回道:“谢师父关心,这只是皮肉之伤,不碍事的。”
“那就好,明儿处理郑郜天一事后,随我回“绿叶庄”修行“灵阳气”吧。”
农马自从几次看阮秋章运用“灵阳气”与敌对斗后,其实早对“灵阳气”充满了好奇。不久前他与红衣裙交过手,对红衣裙的厉害相当清楚,那样的东西都被阮秋章用“灵阳气”一掌一个干掉,如果自己学了,那就有机会打败堪比阮秋章的丘野。
“师父,弟子有个问题请教。”
“说吧。”
“以您老人家看,弟子需要多久才能练到可和丘野那妖道抗衡的境界?”
阮秋章以为农马会问什么问题,没想农马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放下茶杯,盯着农马看,反问:“为何问这个问题?”
“弟子除心魔时偶然发现,杀我家人的幕后主使人是丘野而非董山胡。”
一说到心魔,阮秋章这才想起来这事,他一直很好奇农马到底是如何除去心魔的,只是之前为了红衣裙一事,他没空闲问起。这时他问道:“对了,你是如何除去心魔的?你的心魔又是怎么一会事?”
“呃......这......弟子也不知如何消除的?不过......弟子可以肯定,心魔已经除去了。”阮秋章突然问起心魔一事,农马不由暗骂:“我真是笨蛋,干嘛引起这老头的注意?这下惨了。”
“无意消除?哼,这心魔是这么好消除的吗?你给我老实交待清楚!”阮秋章一听就知道农马在乱放屁,虽然他对心魔这玩意不是很了解,不过心魔的厉害他还是知道的。
农马见阮秋章声严厉色,眼光直视着他,这冷汗一下就冒出来,心说:“怎么办?绝不能把柳姑娘帮我的事说了出来,更不能让他知道真相,这该怎么瞒过去?”
“快说!”阮秋章冷冷盯着农马,语气甚是不善。
“我......”农马被逼得无奈,忽然灵光一闪:“师父可知道,弟子几次走火入魔,其实都是因为触动了董山胡这些山贼当年对弟子进行侮辱的一幕。”
“那又如何?”
“所以弟子在想,这会不会就是导致弟子走火入魔的原因。后来弟子想到,如果请一些人假扮董山胡这些山贼,将当年一幕在弟子面前重演,或许就可以解开心魔之谜了。”农马这小子满嘴胡扯,他自己都觉得这谎话实在没有深度,没想阮秋章却相信了。
“嗯,后来呢?”
“后来弟子找人试了一下,果真当场就走火入魔。”
“哦,那你又是如何化解的?”
“这事说来也巧,师父您老人家不是在来镇上之前重新为“指灵符”注入了“灵阳气”吗?听那些弟子请来假扮山贼的人说,当时正当弟子走火入魔,狂性大发时,是弟子怀中的一块奇怪铜铁突然漂浮起来停留在弟子面门前,盘旋不停。不久弟子就清醒过来了。”农马说着,偷眼瞧了阮秋章,见他一脸沉思疑惑,这心都跳到嗓子眼。
“嗯,这么说来,心魔其实是因为你被侮辱而产生出来的,难怪一见到那个叫什么牛的矮子山贼你就失控了,不过“指灵符”可以消除心魔吗?啧,看来为师对“指灵符”的认知还不够啊。”
见阮秋章相信了,农马不由长舒一口气,虽说撒谎骗师父这种事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为了瞒住阮秋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正当农马胡思乱想时,阮秋章突然说:“想不到那丘野才是主使杀害你爹娘爷爷的人,不过以他的本事,恐怕你不苦练个是十几年是打不过他的。”
“什么?弟子与他的差距有那么大?那不是一辈子不能报仇了?”农马闻言一惊,自己竟与丘野相差如此之大,之前看过他与阮秋章一战,还以为他并没什么了不起的,没想到那丘野会那么厉害。
“丘野那妖道精通茅山道术,如果单比道术,就是为师也无十足的把握可胜过他,而且他的功力精湛深厚,即使你学了“灵阳气”,也挡不了他十招。”阮秋章说着,瞧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农马,接着道:“不过你放心,丘野这妖道师父会亲自处理,你不用与他对峙。”
“不行,丘野这人一定要弟子亲自血刃,方能报我血仇。”听到阮秋章的话,原本一脸沮丧的农马抬起头,直视着阮秋章,语气甚是坚定。
阮秋章不由一愣,他还从未见过农马对报仇之事如此坚决,心想:“这小子除去心魔后似乎有些不同了。不过这小子与那丘野的差距实在太大,要报仇也太过艰难了。”想到这,他说道:“既然你如此有决心,那为师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你真想报仇的话,从今以后要以十倍的努力来修炼,这或许可以早些缩短你与那妖道的差距。”
“嗯,弟子明白!”
“好了,时候也不早,你早些歇息去吧。等明儿处理完郑郜天一事后就回“绿叶庄”。”
“弟子明白,弟子告退了,师父也早点休息吧。”
农马退出房屋后,阮秋章依然静坐在烛光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眉头皱成一字眉。
隔天一早,阮秋章带着农马和程万生等人,礼送任天涛兄妹离去后,阮秋章对程万生说道:“带我去看看郑郜天夫妇吧。”
程万生点着头。领着阮秋章师徒来到保安局的监房里。昨夜按着阮秋章的方法,任凭郑郜天夫妇折腾吵闹,直到天色微亮,他们才老实了下来。这也难怪,郑郜天夫妇精神头再好也架不住卷袭而来的疲劳困乏,一直闹到五更天,他们终于安静下来。
来监牢前,阮秋章一眼看到郑郜天夫妇这会都趴在地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阮秋章对一个保安队员说:“叫醒他们。”
保安队员点了下头,立刻大喊:“郑郜天。起来,道长有话问你们。”
也不知郑郜天夫妇是否折腾一夜后太累了的原故,对保安队员的喊话竟丝毫没有反应。那保安队员一见,把声音又提升几分,喊道:“郑郜天,快起来!”
这一声犹如响钟洪亮般,在整个牢房里激起层层回声,许多犯人,都被这一声所惊醒,嘀咕着什么事。然而,郑郜天夫妇还是毫无反应。
阮秋章立觉不妙,急忙对保安队员喝道:“快打开牢门!”
一进牢房,阮秋章急忙走到郑郜天身体旁,翻过郑郜天的身体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郑郜天已是七窍流血,脸色发黑,显然已经中毒身亡了。再翻过沈丽的身体,亦是一般。
“该死,他们竟服毒自杀了。”阮秋章实在没想到郑郜天夫妇会自杀,他有许多疑问还需弄清楚,没想到这郑郜天夫妇如此有骨气,竟自杀而死。
程万生并不意外郑郜天夫妇自杀而死,在他想来,即使这两个罪大恶极的人现在活着,也难逃最后的死亡审判。他走到阮秋章身旁,问道:“秋叔,你本来是想问他们什么事儿?”
阮秋章站起身,一甩袖子,说:“当然是关于他们“鬼巫”一族的事,还有,郑郜天两个儿子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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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6: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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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四十章 灌顶
“他们的两个白痴儿子?这有什么好问的,他们这叫罪有应得,我看是上天处罚他们才会让他们生下两个白痴儿子。”程万生搞不懂,阮秋章为何会想问郑郜天两个儿子的事。
“你懂什么?”阮秋章没好气道。
“师父,郑郜天两个儿子在“双龙巷”里出生,这天生痴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看到程万生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农马只好上前问道。
“事情哪会这般简单,为师很早以前就听说过“鬼巫”一族的一个传闻,传说他们为了后代可以生辰八字属阴时诞生,用了一种叫“灵末术”的奇怪邪术将肚中孩子准确的在阴时催生出来。但是孩子诞世这种事是天之所然,有时“鬼巫”一族也无法更改,按着他们的做法,如果孩子一生下来不是八字属阴的,那就会被其母亲吸取魂魄或丢着荒野任其自生自灭,但郑郜天夫妇的两个孩子不但不是八字属阴还天生痴傻,可是他们却偏偏对这两个孩子溺爱的很,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为师查了郑郜天夫妇的生辰八字,他们也并非是属阴的。”
“这么说郑素素并非是郑郜天的亲生母亲了?”想不到阮秋章还注意到这些细节,农马还真不得不佩服他这个师父。
“不,郑素素应该就是郑郜天的母亲,她没必要说这种慌,只是为师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所以才会想来审问郑郜天,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里面一定还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秋叔,这话如何说起。”
“你想郑素素为何会隐匿在“万山镇”这么多年,像她那种人,一定是有原因才待在“万山镇”的。”
阮秋章的猜测果然正确,郑素素的确是因为一件大事才隐匿在“万山镇”的,这件大事的影响之大,就连阮秋章做梦都想不到。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郑郜天夫妇自杀,让阮秋章扑了个空。虽然他心中不悦,但也是无可奈何。
告别程万生后,阮秋章与农马一回到“绿叶庄”,二人立刻朝张小露房间走去,他们二人回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张小露不能行动,怕是正饿着肚子。师徒二人都有些害怕丫头生气,所以一回来就马上去看她。
等来张小露房门前,农马叫了老半天也没人应,师徒二人相视一眼,以为张小露发生了什么意外,立刻破门而入。等进去一看,俩师徒倒是愣住了,只见张小露趴在床上,一手垂下床沿,一手垫在脑袋下,正打着呼噜睡大觉,这丫头昨夜也不知做了什么,竟在这种时候还呼呼大睡,瞧她嘴角挂着银丝般的口水,还时不时的咂咂嘴,就知道她睡得甚是香甜。
阮秋章和农马吞了吞口水,互相使了个眼色,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在他们想来,如果让张小露知道他们看到她的这幅睡相,那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现在趁着张小露未被惊醒,还是赶紧溜掉要紧。
出了张小露的房间,师徒二人来到大厅上,俩人喝了口水定定惊后,阮秋章首先开口说道:“你师姐睡得正香,先不要吵到她,你去准备一下午饭,等吃过饭后,咱们正式修习“灵阳气”。”
农马点了下头,这会他的肚子也是饿得厉害,告退之后忙着去准备饭菜。
时间不大,农马烧好饭菜端了上来,等看到农马端上来的菜,阮秋章这眉毛不由皱的老高,他端起一盘如焦炭般的菜,问农马道:“这是什么?”
农马擦着一脸的油渍,自信道:“蛋炒猪肉。”
阮秋章“哦”了一声,放下盘子后指了指另外一盘深黑色的菜,问:“那这盘呢?”
“红焖鱼。”
“这是红焖鱼?”阮秋章一脸惊讶,指了另一盘,问:“那这盘呢?”
农马看了一眼褐黑相交浑浊的菜后,笑道:“这个是弟子得意之作,青椒炒肉丝。”
阮秋章又是“哦”了一声点点头,接着一阵沉默。农马看着他,大惑不解。突然,阮秋章站起身来大叫:“丫头!丫头!快起来做饭!”说着就朝张小露房间方向奔去。
农马吓了一大跳,赶紧拽住阮秋章,压低声音道:“师父,师父,千万不能吵醒师姐。”
阮秋章一怔,停了步子,他回头看了桌子上的菜一眼,沮丧道:“看来这几天可要闹肚子了。”
农马笑着说:“没事,大家一起闹吧。”
原来农马长这么大,还从未入过厨房,以前在家时,家里有个溺爱他的母亲,打小就不让他进厨房,而且农志刚也不喜欢农马去学些女人家的事,所以他甚至连煮个饭都不懂,到了“绿叶庄”后又有个张小露负责饭菜,他除了每天挑水劈柴练功,根本就未进过厨房,这几天因为发生了许多事,师徒三人也无心去理会,平时就靠着回来时剩着的许多干粮度日。本来张小露早就有心教农马烧饭煮菜,却因为心魔的事而耽搁下来,等这些事一处理完,农马又赶去镇上帮阮秋章,这倒好,前事不搭后事,农马一进厨房就傻眼了,虽然最后在他折腾一番之下,端上这些烧焦了的菜,不过阮秋章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吃不得。
阮秋章皱着眉,吃一口叹一口气的消磨了半天,总算勉勉强强的填饱了肚子。
吃过午饭休息片刻后,师徒二人来到后院中,阮秋章背负着手说道:“好了,现在为师就先为你灌顶,记住,如果觉得哪里不适,就出声告诉师父。”
“弟子明白。”农马说着,盘膝坐下。
阮秋章走到农马身后,一手按住农马的天灵盖,低喝一声,手掌立刻迸发出阵阵金红色光芒,这些光芒似是蒸汽一般,虚幻缥缈。不久,光芒荡了荡,逐渐渗入农马的天灵盖里。
农马浑身一抖,只觉脑顶门上传来一阵焦热气息,顺着他的体内经脉,迅速扩散开来。这焦热感仿似一股开水在经脉在急速流窜,体内的经脉被这么一烫,立刻传来酸痛麻痹的感觉。农马闷哼一声,这种感觉让他有说不出的难受。就像骨子里发痒似的,明知发痒却搔不到。农马咬着牙,忍着这股难受劲。
阮秋章知道农马此时难受,不过这种过程是无可避免的,农马想要修习“灵阳气”,就必须过了这一关。良久,他手掌发出的金红光芒逐渐平淡,一丝丝透入农马的天灵盖里。农马早已忍耐到极限,眼开就要受不了时,焦热感忽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感觉。这股暖流犹如春暖细流,在他体内的经脉四处流淌,一遍又一遍的洗礼滋润着他的经脉,这种舒服的感觉让他恨不得伸个懒腰,展一展身骨。
阮秋章第一次灌入的“灵阳气”其实是为了打通农马的经脉,第二次是为他梳洗经脉,让扩展开来的经脉平稳下来。接着,就是最重要的一环了。阮秋章突然低喝一声,手掌瞬间发出耀眼强烈的光芒,接着如山洪一般,急速涌进农马的天灵盖里。
农马正惬意的享受着暖流给他带来的舒服感,突然一股强烈如烈火般的气息直透而来,农马惊呼一声,全身迅即疼痛的厉害。阮秋章一见,低声道:“坚持住,马上就可大功告成了。”
农马此时全身颤抖,满身大汗,这脸色都白了,他拼命忍耐着,火一般的气息在他的经脉里四处乱窜,犹如刀割般,让他直感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不久,这股烈火般的气息逐渐收拢,向这他的两边肩膀的经脉和额头处凝聚起来。
良久,阮秋章忽然收手,大笑一声:“好了,成了。”
他这一收手,农马立刻软趴趴倒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有气无力道:“师父,这样弟子就拥有“灵阳气”了吗?”
“那有这般简单,这只是为你打通了灵台,想要学会运用“灵阳气”,还须得看你的悟性。”
“啊,那弟子该怎么做?”
阮秋章以自身浑厚的“灵阳气”打通农马的经脉,这本是一件费心费力之事,不过见农马居然可以忍受得住第一次灌顶,他也是心中佩服不已,即使是他,当年也需要十几次的循环灌顶才打通了灵台,没想到农马这小子一次就打通了。
“看你也该累了,今天先到此为止吧。你好好休息,晚上师父再教你如何修习“灵阳气”。”
“是。弟子明白了。”农马说着,刚想站起身,没想双腿一软,又跌走了下去。阮秋章看了他一眼,说:“你就先待在这里静坐,好好感受一下刚才的感觉。等恢复气力再回屋里。”
“是。”农马依言而行,盘腿而坐,闭起眼睛细细感受最后那股强烈的气息给他带来的感觉。他这一静坐,就坐到夕阳西下。
夜幕降临后,阮秋章走出自己的房间,这会儿他肚子又饿了,照平常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虽然农马做的饭菜十二分难吃,不过这人饿了还是得吃饭。他背负着手,来到大厅上一看,厅上一片昏暗,烛台上的黄油灯都没有点着。阮秋章心中奇怪:“这小子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有做饭?”
阮秋章想着,迈步来到后院一看,原来农马还在静坐,想不到他竟坐了大半天时间。阮秋章一见之下心中暗赞这小子挺刻苦努力的。等走近一看,阮秋章脑门上的青筋一下子就鼓起来,还以为这小子刻苦努力呢,原来他竟打着呼噜睡着了。
“臭小子,你给我起来吧你!”阮秋章一声怒吼,抬起手就猛得扫向农马的脑后门。“啪”的一声脆响,把农马扫了个狗吃屎。
“什么事?什么事?”还在做着美梦的农马突然被这么一扫,惊醒过来慌叫道。等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阮秋章一脸阴沉,他吞了吞口水:“师父......有事儿吗?”
“你说呢?”阮秋章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说道。
“呃......是因为弟子不小心睡着了吗?”农马这小子搔着头,不太肯定的回答。
阮秋章一听,这火就忍不住往上冒:“你这浑小子,为师还道你勤奋修炼,原来你是在偷懒睡觉,你瞧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给我赶快去做饭去!”阮秋章说得是咬牙切齿,农马看得是心惊胆颤,他吓得马上站起身来,说:“是,是,弟子这就去做饭。”
“还有,把你师姐也叫起来,这丫头也不知干了什么?睡到现在还没醒来。”农马刚想溜,阮秋章拉住他,说道。
“弟子明白了。弟子这就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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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6: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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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四十一章 修炼
农马手忙脚乱,进入厨房里就是一阵噼里啪啦,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样的菜。好半天,他端着几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摆上饭桌后,招呼了阮秋章一声,接着不理会阮秋章一脸苦瓜样的看着饭菜直叹气,又回到厨房里,端出一碗粥,给张小露送饭去。
来到张小露房门前,农马敲了一下门,说:“师姐,你起来了没有?我给你熬了一碗粥,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听到张小露的声音,农马推门走了进去,张小露正扶着四方桌喝水。
“师姐,你怎么自己下床了,快躺下休息吧。”
“放心,没事的。你竟然会熬粥,我尝尝看。”张小露接过农马的粥,小心的尝了一口。
“怎样?”
“很......很好......不过我已经可以下床了,明天还是交给我做饭吧。”张小露笑得甚是勉强,她心说:“这是粥吗?整一碗五味毒药啊。”
“可是......”
“没关系,我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可以自己行动吗?”
“嗯,那好吧,反正我做的饭菜难以下咽,师父这会还在叹气呢。”
张小露又吃了一口,问道:“对了,镇上的事情怎么样了?”
“主要犯人跑了,不过事情解决了,师父说今晚就要教我修习“灵阳气”,早时已经替我灌顶。”
“真的?那待会我也要去看看。”张小露虽跟了阮秋章几年,但“灵阳气”不宜女子修炼,所以她也不知道“灵阳气”是怎么修炼的。
“不过你的伤?”农马瞧了张小露屁股一眼,担忧道。
“没关系,我扶着柱子站着就行。”
农马知道张小露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更改,反正这是在自己家里头,也不碍事。他点着头,说:“那好,等吃完了我扶你到厅上。”
“不吃了,我不饿,咱们这就到大厅上去吧。”张小露放下碗筷,笑道。
“你不吃了?你一天没吃东西啊。”农马有点吃惊,张小露这丫头虽不像阮秋章那般馋嘴,不过她也不会让自己饿着。这粥虽然难吃了点,不过也不是到不能吃的地步。她只吃了两口,怎么就不吃了。
“嘻嘻,我告诉你。”张小露笑着,压低声音神秘的对农马说:“昨夜我用传音术叫来柳姐姐,她替我整了一桌好吃的菜,现在我的肚子还饱着呢。”
“什么?你竟让柳姑娘来庄上,你就不怕我和师父突然回来吗?”农马实在料不到,这丫头竟敢在这种时候还招来柳雪菡。
“笨蛋,小声点,你想让师父听见啊。”被农马鬼叫吓了一跳的张小露急忙低喝。
“我说你怎么就睡了一整天,敢情你是和柳姑娘聊到天亮吧?”
“是啊,你可不能告诉师父,要是让她知道了那可不妙。”
农马一想到柳雪菡亲自下厨做菜,这心里就忍不住好奇,张小露做的菜也算是佳肴了,不知柳雪菡做的又会是怎样。他问道:“柳姑娘做的菜好不好吃?”
“你问这干嘛?当然好吃了。”
“可惜啊,早知道我就不去帮师父的忙了,那样就可以尝尝柳姑娘的手艺了。她做的饭菜一定是人间美味。”农马说着,不由露出一脸陶醉样。
张小露一听,脸色有点不悦,她娇喝道:“少发呆了,快扶我到厅上去。”
等二人来到大厅上,阮秋章这会正一脸愁云,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看他那样子,张小露忍不住一笑:“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知小露一声,弟子好向您请安。”
“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免得动了伤口。”阮秋章听见张小露的声音,放下筷子说道。
“弟子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明天应该可以下厨。”
“真的?那太好了。”阮秋章一听,也不顾失态,拍手大呼。
“弟子做的饭菜就这么让师父难以下咽吗?”阮秋章如此喜悦,农马知道自己做的菜一定是烂得不能再烂,他还一直对自己做的菜很有自信,这下子他大受打击。
“没有没有,你做的还好,只是你师姐可以下厨,说明她的伤已经好了,为师是为这高兴啊。”看农马低声叹气的,阮秋章急忙否认。
张小露听着偷笑不已,不说旁的,就是一碗粥,农马都将其熬得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这样的手艺能好得了吗?阮秋章这是睁眼说瞎话。
听到张小露明儿就能下厨,阮秋章也不吃了,反正也只是饿上一夜而已,比勉强吃着农马做的菜要好得多。他对农马说道:“为师吃饱了,你快点吃吧,吃完后就教你“灵阳气”的修习之法。”
农马一脸疑惑的看着阮秋章,对着饭菜就是一阵狼吞虎咽,边吃边想:“这饭菜不好吃吗?自己觉得挺不错啊。”
等他吃完收拾好桌子,阮秋章叼着烟嘴,抽了几口后说:“世间各道各派习以道法法术,皆以真气为内,而江湖武功高强者,也是以真气为内力。这种内功,修炼者随着勤奋修炼日积月累,真气内功就越深厚。如丘野那种妖道,便是经过几十年的刻苦修炼才有这般境界。但是,真气并不是降妖除魔的最佳力量。”
“传说真气内功最早创造出来的,并不是为了降妖除魔,而是为了人与人之间的比拼高低。所以,在“天官门”立派之前,立派祖师爷闲云祖师为了创造出一种能真正降妖除魔的独特内家功法,曾花了几十年功夫游历天下,后来在云南境内,遇到一支擅长巫术的部落,这支族人稀少的部落擅长一种奇怪的法术驱魔辟邪,他们这种法术看似平淡无奇,却可以轻易降服一些连闲云祖师都无法对付的邪魔。闲云祖师立刻认定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东西。后来经过几年的深研,闲云祖师终于知道这种术法的秘密。”
“原来这支苗族的人每次驱邪,都会用一种叫“烈梵蛊”的蛊虫增加自身“三灵灯”的阳气的浓度,与邪魔对抗起来,自是所向披靡。但是这种“烈梵蛊”是用毒虫自残而立,对自身的伤害极其深重。闲云祖师为了创造能靠自身修习增加阳气的功法,十几苦思冥想,终于在一次无意中发现,人体自身的“三灵灯”可以在平时凝聚起来,逐渐增加其深厚度。后来经过“天官门”历代掌门的无数钻研深究,逐渐的开创出了“灵阳气”这一内家功法。”
张小露听得认真,“灵阳气”原来是这么来的,她跟了阮秋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阮秋章说起,想不到“天官门”还有这么一段历史。看来“天官门”还有许多她所不知的秘密。
农马则是听得似懂非懂,阮秋章所说的许多术语他并不知道,他问道:“师父,什么是“三灵灯”?”
阮秋章抽了口烟,回道:“这“三灵灯”指的就是俗称的人体身上的“三把火“,为师一年前曾告诉过你,人体三把火,一把命数火,位于首额,主命数。一把护命火,位于左肩,主运数。一把阳气火,位于右肩,主人气。三把火的阳气平时盛亮不暗,外散不停。人在夜里行路,仗着这三把火散发不停的阳气让鬼魂近身不得。这三把火在道家上来说,就是“三灵灯”了。”
阮秋章一说,农马想起来了,一年前去乱葬岗练胆时阮秋章的确告诉过他这件事,想了想,农马又问:“这种东西真的可以修炼吗?这不是隐在人体身上的虚无东西吗?”
阮秋章一笑:“当然可以,所以“天官门”的“灵阳气”才能独树一帜,本来闲云祖师也没发现这一点,不过那次意外巧就巧在闲云祖师当时正好在修炼。自从闲云祖师得知人体身上三把火的阳气可以增加后,平时修炼时他总会有意无意的去感受三把火的情况,传说当时闲云祖师正在一个山洞闭关修炼,一只无意闯入的野兔把沉神修炼的闲云祖师吓得差点走火入魔,不过当时他正好关注着身上的三把火,心神未完全沉入,所幸躲过一劫。没想闲云祖师吓了那么一跳,意外的发现自身身上三把火的阳气突然停止外散,更是有一瞬间凝聚起来。闲云祖师这才领悟了“灵阳气”最初修炼功法,后来闲云祖师凭着“灵阳气”独步道界无敌,最终开创了“天官门”一派。”
农马听着不可思议,不过转而一想,阮秋章把“灵阳气”说得那么厉害,可是当初阮秋章与丘野妖道只是打了个平手,这么想来“灵阳气”似乎也并不怎么厉害啊,想到这,他问道:“师父,“灵阳气”这么厉害,可您老人家也只是与那丘野老道打个平手而已,弟子这辈子岂不是报仇无望了?”
站在一旁扶着石柱的张小露一听,没好气道:“笨蛋,“灵阳气”只是在对付妖魔鬼怪时厉害,师父又没说与人争斗时也厉害。”
阮秋章点点,说:“没错,“灵阳气”确实只是对邪魔鬼怪如同克星。比如说,丘野老道可以对付一只普通僵尸,但师父却可以对付一只成精僵尸,可是师父只能和他打个平手,这是因为“灵阳气”对人体伤害不大,运用不好的话,反而还会增加对方气色。”
农马听着脸色立刻沮丧下来,他低下头,低声嘀咕道:“那我学着有个屁用,还不如学真气内家功法呢。”他的声音虽低,不过阮秋章听到了。阮秋章也不动怒,反而一笑:“你别小看了“灵阳气”,虽然“灵阳气”对人体伤害不大,但是加以灵符物介,其威力不是一般道士抵挡得了的。”
他这一说,农马想起阮秋章每次使用“指路天门印”时总会往手掌上抹朱砂,自己还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朱砂是物介,这就是阮秋章绝技的秘密啊,仔细一想,阮秋章与丘野相斗时似乎还未使出全力,这么看来“灵阳气”的确是一门厉害功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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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6: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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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四十二章 濒临死亡
农马想到这,起身行礼,说:“还请师父指教弟子修炼功法。”
阮秋章点点头:“修习“灵阳气”其实并不难,你早已可看到为师每次发功时的“灵阳气”光芒,说明你的“天门功”已经练到一定程度,本门的“天门功”经过历代祖师的改进,形成修炼“灵阳气”的基础之一,现在你需要修炼的,就是学会怎么看到自身的三把火。这是最基本的。”
“不知弟子该如何做?”
“很简单,从明儿起,为师为你设置一个“五行黑罡阵”,你就待在里面静坐冥感,直到可以感觉到“三灵灯”的存在才能出来。”农马见阮秋章说得简单,以为也没什么了不起,后来修炼起来,他这才知道何谓痛苦。
经过阮秋章的灌顶,农马其实已是具备了一定的基础,但是感受“三灵灯”的存在,是最重要的一步,普天之下,或许有许多修道之人可以以法术轻松看到他人身上的“三灵灯”,不过能观其自身的“三灵灯”的人是少之又少。
隔天,阮秋章在后院里布置了“五行黑罡阵”,招呼农马进去打坐静修之后,就不再理会农马。
农马一进“五行黑罡阵”,实则和外面空间完全隔绝,符阵里四周除了一片黑暗外,就再无其他东西。他在“子牙村”时就曾进过这个符阵,现在再一次进入了,他不由嘘唏不已,那时他在符阵里第一次感受到人间血腥,想不到现在却是靠着这个符阵来修习“三灵灯”。
抛开烦乱的思绪后,农马盘腿坐下,闭目感受。
他这一坐,就坐了三天。这天,阮秋章和张小露来到后院里看农马,刚一入后院,就看到符阵里的农马脸色憔悴,四处乱晃,口中不住叫嚷:“师父......师父......快放弟子出去,弟子快饿死了.......”
见农马叫的甚是凄惨,张小露不由心疼不已,她急道:“师父,都三天了,师弟这三天来水米未进,再这样下去他就要饿死了,您快放他出来吧。”
阮秋章亦是一脸为难,不过转而一想,想要修习“灵阳气”,这关是非过不可,他淡淡道:“感受“三灵灯”的存在除了心境空白虚无之外,还需要克服自身的各种杂念,你看他这三天全无进展,现在只好使用最后手段,他若是学不会,那这辈子也成不了大器。”
“什么是最后手段?”张小露听阮秋章那么说,更是担忧。
“感受“三灵灯”的存在,除了心无杂念感受之外,还有一种最直接有效的方法,那就是让他处在濒临死亡一瞬间,如果他还有那么点想学“灵阳气”的心意,那他一定可以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三灵灯”的存在的。”
“可是......”张小露还想说什么,却被阮秋章摆手制止住:“好了,为师也知道这样冒险,但你看他这三天哪时静下心来感受,每一次入坐,他都坚持不了一炷香时间。既然他无法做到心无杂念,那就只好来直接一点的。”
农马这三天的确无法静下心来打坐,每一次闭目感受,他内心总会无休止的袭来各种杂念,其中大多原因,是因为他置身于“五行黑罡阵”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四周无边无际的黑暗,给他带来莫名的恐惧感,这让他一直无法静下心来。
“放心吧,这小子虽是傻了点,不过他的底子好,一定可以办到的。”阮秋章说着,拍了拍张小露的肩膀。二人再瞧瞧农马,他还在四处晃悠喊叫。
第六天。
农马全身乏力,他躺在地上,脸色枯黄憔悴,嘴唇都干得裂开了,如果不是在符圈里时不时捡到张小露扔进来的水壶,他这会早渴死了。一想到张小露,他就有些抱怨,既然扔水给我喝,为什么就不能扔点干粮啊?虽然你在水壶写了字条叫我坚持加油,可是我就快玩完了,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你师弟死于非命吗?
农马觉得两眼逐渐模糊,自己就似快死了般。他心里忍不住咒骂阮秋章:“该死的臭老头,说什么简单,原来把我禁锢在符阵里,还不肯送饭给我吃,好了,如果我死了,一定化成厉鬼缠得你不得安宁。”
人濒临死亡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农马随着心中的骂语,意识逐渐消失。他首先感觉到的,是自己全身似乎渐渐轻飘起来,接着,自己坠进一条隧道里,整个人就似在空中落下,朝着黑暗无底的底部急坠而去,这条隧道十分奇特,明明四周黑不见五指,自己却可以明显的感到自己对这条隧道很熟悉。
“这莫非是通往地府的路?”农马瞧着四周,疑惑道。随着自己不停的坠落下去,农马越来越害怕,这种不知何时方止的感觉比真的坠空还恐怖。就像人从悬崖坠下,在半空中就可以看到底下的岩石,知道自己最多就是坠崖而死,可是如果看不到底部是什么,那种感觉就好像不知前方有什么等待自己,而自己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恐惧。
“不要啊!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要英年早逝,救命啊!”虽着恐惧上升,农马不由惊恐大喊大叫。他算是恨死了阮秋章了,这老不死的竟让他修炼修到丧命,他能不怨恨吗?
就在农马惊慌无助手脚四下乱舞时,他突然看到三个小光点出现在底下不远出的地方。农马停止挣扎,好奇的望着这三个光点,心说:“奇怪,这里怎会有光点的?不管了,过去看看。”想到这,他凌空狂扭身体,这动作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真如活鱼吊上陆地吧般,头摇尾晃的。不过凭着这种扭态,还真被他挣扎到光点处,就着坠落之势,他猛得扎进光点里。
“师父师父,你快来看,师弟身上的“三灵灯”冒出来了,他成功了!”张小露这几天来一直在符阵外陪着农马,从昨夜起,农马就倒地不动,起初自己还被他吓得半死,以为他支持不住给饿死了。不过看到他还时不时咂咂嘴,这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来。等了一整天,农马还是全无动静,她几次恳求阮秋章收起符阵,却被阮秋章给拒绝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农马,张小露亦是在心中暗骂阮秋章离谱,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农马身上的“三灵灯”突放光芒,不由大声叫喊。
阮秋章从屋子里赶出来一看,不由大喜:“他成功了,好,好。”说话间,他急忙收起“五行黑罡阵”,上前扶起农马对张小露急道:“快端来米粥,他的气息很弱。”
张小露闻言,急忙端来时刻准备着的米粥,小心翼翼的喂进农马的嘴里。但是农马出乎意料的虚弱,这米粥根本咽不下去,喂了几口,米粥都流了出来。张小露急得都快哭了:“怎么办?怎么办?师父,他吞不下去啊。”
阮秋章也是着急,但这会儿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这......这......”
张小露见阮秋章毫无主意,皱了皱眉,突然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米粥,不等阮秋章反应过来,嘴对嘴的喂起农马。
农马被她这么一灌,闷哼一声,终于吞下了米粥。阮秋章见他吞下了米粥,也不理有的没的,他催促道:“他喝下去了,快,快,再来一点。”
张小露对着农马连喂三口米粥后,农马的气息这才渐渐缓了过来,阮秋章看着熟睡不醒的农马,眼色充满着怜爱:“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但是为师希望你能出人头地,你莫怪师父狠心啊。”说着,他抱起农马,朝屋里走去。
半个月后......
这天,师徒三人坐在大厅上,阮秋章看着恢复气色的农马,说:“你已经可以感觉“三灵灯”的存在了,现在为师就教你如何凝聚“灵阳气”和如何运用“灵阳气”。”
底下的农马皱着眉,有点不悦,半个月前他好悬没被饿死,听张小露说,自己还是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了过来,醒来后又害了一场重病,这些日子来自己的身体算是被严重摧残了,直到两天前身体才刚刚好转,怎么一好转就又要修炼了?
“是,还请师父指点。”农马心中虽然不太买阮秋章的帐,不过口中还是恭敬道。
“修炼“灵阳气”,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如何凝聚其中阳气,让其不外泄,这世间每一个人,自出生时起,身上的“三灵灯”就不停的外放阳气。现在你已经可以感受“三灵灯”的所在之处,学会凝聚自是囊中之物。在修炼凝聚之前,你先记住这段口诀:双龙云息傲吞游,盖顶伏海气闲丝。天海通,云海空;皆是空亦通。神息固,人气结;纵是息则气。落翱处,浮秃地。沧海府城沉丹田,通天凝结在天门。”
农马这一听不要紧,听了后他这脑袋嗡嗡直作响,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是一句不晓,不晓一句。“呃......师父,这口诀如何解啊?这弟子该如何练啊?”
阮秋章喝了口茶,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漏,口诀自闲云祖师以来,每个传人所领悟的都有所不同,为师领悟的不一定适合你,所以还是你自己去参悟吧。”
这阮秋章也干脆,丢下这么几句口诀后,从此再也没有向农马解释过半句,不过后来农马还是凭着自身努力,终于自我参透。这是后话,暂提不表。
“好了,口诀谨记就行,空闲时再去参悟,为师现在助你修炼凝结“三灵灯”中所在的双肩两灯。”阮秋章说着,迈步走到农马身后,说:“你现在好好感受,为师会替你把扩散外放的“灵阳气”慢慢凝结,你好好感受“灵阳气”是怎么被师父凝结起来的。”说罢,阮秋章双手搭在农马肩膀上,运起“灵阳气”,直渗农马双肩。
农马闭目感受,由阮秋章的“灵阳气”所指引,渐感自己的“灵阳气”在双肩两处“三灵灯”凝结。张小露在一旁看着觉得十分有趣,这阮秋章和农马一老一少一个脸呈现金红之色,一个脸色呈现赤红之色,二人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忽忽而变,像是水中皓月,恍恍荡荡。
自此,农马每天借以阮秋章的相助,逐渐熟悉“灵阳气”的凝结之法,三个月后,他已可单独而为。接下来的,是该学如何运用“灵阳气”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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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6: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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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四十三章 辰州尸王会
这天晚上,阮秋章师徒三人来到庭院中,阮秋章拿出一把灵符,放在石凳上,对农马说:“这些灵符是最基本的驱邪符和雷火符,你试着把“灵阳气”运到灵符上的朱砂里。”
农马点了下头,拿起一张雷火符,合掌夹住,也不知他是不熟练“灵阳气”的运用之法还是怎么的,只见他的脸色憋得红彤彤,这牙都咬嘎嘣直响,好一会儿,他突然大喝:“嘿,行了。”
阮秋章接过一瞧,淡淡道:“真的吗?你使出来看看。”
“没问题,瞧弟子的。”农马喊着,朝半空扔了出去,雷火符急射而出,“轰”的一声响,在半空突然炸开。只是这雷火符除了发出巨响外,什么也没发生。
“这就是所谓的行了?这不是光响亮而已吗?你这是在放鞭炮吗?”瞧见农马失败了,张小露不由嘻笑不已,嘿,他这烟火放的还不错。
“奇怪,我明明按着师父的吩咐照做了啊。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农马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碎屑,心中很是纳闷。
阮秋章也不责怪他,反而安慰道:“你操纵“灵阳气”的手法还很生疏,失败了也无可厚非。学法行术需要慢慢来,这是急不得的。这些日子来你已是进步神速了。好好修炼下去,必定可以有一番作为。”
“师父,你说过几天想去收货赶尸,你真决定了?”
“没错,上次虎头蛇尾,还没有赚到一点钱就回来了,为师现在都快被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吃穷了,这还不得赚些钱回来。”
上次因为张小露在途中中了枪,结果只好回绿叶庄修养照顾她,现在她的伤好了,农马也因缘学会了“灵阳气”,这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可是几天前阮秋章突然说了:“现在坐吃山空,庄里都快翻底了,所以呢,下个月要去赚些钱养家了。”他说的话也不知真与假,不过农马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农马心想:“你骗谁啊,就你那抢劫般的收费会没有钱,骗鬼啊。”
不管农马信不信,阮秋章的话他还是得照做不能拒,师徒一商量,把日子给定下来了。决定在五天后,赶往赶尸的圣地——辰州。
张小露笑得正欢,一听农马与阮秋章的对话,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瞅瞅阮秋章又瞧瞧农马,她嘟嘟嘴,对阮秋章说:“师父,这次也带弟子一起去好不好?”
“什么?”阮秋章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师父,“吞腐风”上月不是收成了嘛,弟子这待在家里也闲得慌,您就带弟子出去走走吧。”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分寸,“吞腐风”是收成了,可是这家也得有人看着,上次的事为师还没跟你算账,你倒还有胆说啊。不行。”阮秋章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给,这脑袋都摇得似像拨浪鼓了。
“哎呀,师父你何必一口拒绝,您想想,如果弟子跟着你们,你们不就可以常常吃我做的饭菜吗?这比起那些干粮档口小吃要好得多啊。”见阮秋章一口否定,张小露又搬出自己那一套了。
“这......”阮秋章一想也觉得有道理,自己和农马都不会烧饭做菜,平时赶尸,也就啃着大饼馒头充饥,如果有这丫头跟着,那不是在路上也可以吃到美味佳肴了。
见阮秋章有点心动,张小露暗里对农马偷使眼色,农马立刻会意,上前说道:“师父,反正现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路上有个人照料饮食起居也是好事,再说了,像任天慈那样的女子也领师命下山历练,咱们“天官门”的门人也该好好见识见识世间人情世故,我看您就应许了吧。”
阮秋章也不是真不肯不让张小露一同随行,听农马说的有道理,他思量再三,说道:“也好,你这丫头也该见见世面,不过有几个条件你必须得遵从,若是犯了其中一条,就别怪师父半路把你赶回来。”
“真的?太好了,什么条件都行,只要师父肯让我一同随行,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张小露可乐坏了,想不到阮秋章这么固执的人会这么轻易答应,这时她是乐得心花怒放。
“你先别高兴,这几个条件可不好办,第一,师父和小马赶尸时,你不可近伍五步之内。第二,赶尸期间,你须得女扮男装。第三,夜间行尸,你必须待在十米之外随行,不可接近一步。第四,每到一村镇,我们住多久,你就必须做多久的“百香红烧肉”。第五嘛,为师还没想到,以后再说。”
前几个张小露还有点头绪,因为赶尸向来男女分开来赶,赶男尸的必须是道士或家传的男子来赶,赶女尸的则须得老嬷或家传的女老司来赶。有这样的规矩,是因为赶尸中不可阴阳相冲,不然极易造成尸变诈尸,所以张小露是不能接近赶尸时的阮秋章他们。至于女扮男装,张小露想着笑了笑,这无所谓,这样才好玩。可是第四个条件让张小露有点为难,这“百香红烧肉”在自家时都不容易做,何况在外。想了想,她说道:“师父,这第四条件可否降低些难度,咱们就每到一个村镇吃一次行不?”
“不行,你如果想去,就必须照着为师的话做。”
“那每到一个村镇两次。”
“不行。”
“四次。”
“不行。”
“五次好了吧,这“百香红烧肉”做起来可是很累人的。”
“好吧,不过你记得要......”农马看着俩师徒讨价还价,他不由呆了好一会,这都成什么样了?依他所看,阮秋章根本就是仗势敲诈。这师姐也奇怪,这时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到时找借口推托不就行了,何必讨价还价的说些无意义的话呢?
就当这师徒三人有说有笑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敲锣声响,在寂静的山野外,显得格外刺耳脆响。师徒三人冷不丁被这声响吓了一跳。三人不由奇怪,这月黑风高的,会是什么人在庄外敲锣捣蛋?阮秋章首先回过神来,他站起身喝道:“是谁?”
门外响了这一声锣响后却安静了下来,对阮秋章问话并不理会。阮秋章不由大为恼怒,喝道:“什么人敢在“天官门”外放肆?”喊着,他迈步来到宅门前,刚想开门观看,忽然,一把老迈嘶哑的声音响起:““三帮六派十八门”,辰州尸王会。”这把嘶哑的的声音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丢进一块巴掌大小木匾。
阮秋章一见小木匾,脸色一变,急忙开门一瞧,门外什么人也没有。他左右观看一下,确认对方已经离开后,关上门走了回来。农马捡起小木匾左看右看,小木匾色黑光滑,上面刻着“尸王令”几个字,看这木匾成色,怕是有久远的历史了。见阮秋章走了过来,他把木匾一递,好奇问:“师父,什么是尸王会?”
阮秋章接过小木匾,说:“所谓尸王会,既是天下“三帮六派十八门”的赶尸人汇聚在一起比拼道法奇术的一个大会,胜者立为新一届赶尸界之王。这小木匾是请帖。”
赶尸界的“三帮六派十八门”中三帮,既河南帮、湘西帮、贵州帮。三大帮其实不是门派,而是由其境内所有家传赶尸人组成,是以其实力最为雄厚。而六派,既神农、苗司、辰道、移灵、蛊门、痕夜。这六派立户收徒,若不比人数上多少,真正具有传统实力的。至于十八门,其实只是个字面上称呼,并非是真有十八个门派,传说在明末时期就有过完整的十八门,但直至而今,十八门只存留下其中的五门,既天官、搬灵、默隐、横博、赶灵。于其余十三门,皆已在历史洪流中消失。这五家门派人数稀少,实力又不济,五门人数加起来,还不及六派中一派的人数多,若不是有尸王会这个传统比试会,十八门这个称呼早被剔除删名。即使在十八门里,“天官门”也上不了场面,只因其弟子门人实在少得可怜。阮秋章以前告诉农马这些事时,隐瞒了一个事实,既在“三帮六派十八门”里,“天官门”是名副其实的倒数第一。
“哦,赶尸人之间还有这种比试,那我们参加吗?以师父的本事应该不难获胜。”农马听着就是一喜,想不到赶尸界还有这么个比试大会。如果阮秋章不小心获胜了,那他不就成为赶尸之王,到时自己的地位岂不是水涨船高。
阮秋章盯了一眼想入非非的农马,冷声道:“你不要妄想多余的事,这辰州尸王会每五年举行一次,局时所参加比试的,都是新一代弟子。老一辈或辈份高的都不会参加的。”
“什么?为什么老一辈不会参加,若是以本领而论,像师父这样的前辈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究其原因,其实是这些所谓高人不屑参加这种比试,对于他们来讲,赢了自是好事,可是一旦输了,那可是会名誉扫地,甚至于晚节不保。你说他们会参加吗?”
“既是如此,那还举办这个尸王会干嘛?纵使一个新人称王了,实则上还是名不副实啊。”农马好奇问道。
“你说的没错,但五年举行一次的尸王会目的上不在选出赶尸之王,其实是为了能团结凝聚赶尸界的人心。所以即使有人称王了,其他门派的人也只是表面上的恭敬他而已。这赶尸之王只是虚有其名罢了。”
阮秋章表面上是对这尸王会不屑一顾,其实农马和张小露不知,阮秋章在年轻时就参加过一次尸王会,不过那一次他早早就被人淘汰,从此就对这尸王会甚无好感。当然,这段不光彩的历史,他自是不会让两个弟子知道。
“师父,弟子想参加。”
“好啊。”阮秋章想着心事,有点心不在焉,对农马的话随口就回道,等他回过神来,他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农马行了一礼,坚定道:“弟子想增加见识,望师父准许!”
“你也知道这是一场虚名上的比试,为何还想参加?”阮秋章实在不理解,农马怎么会想去参加这种比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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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6: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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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四十四章 启程
“师父,你曾经说过,弟子与那丘野老道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弟子为了追至上他,想见识多些奇术异法。弟子认为,只有新一代弟子参加的尸王会正是弟子长见识最好机会。”
“你真想参加?你现在的虽是有些皮毛本事,但比起那些从小练到大的帮派门人相比,你只有挨揍的份儿。这样你还想参加吗?”
农马重重点了下头:“想!”
阮秋章很是为难,他想不到农马会对尸王会这么有兴趣,但是“天官门”在“三帮六派十八门”里根本不入流,这又是能赢个一两场还好,若是不小心输了,那“天官门”可算是从此沉沦下去了。你想,农马作为“天官门”的唯一传人弟子,如果连一场比试都胜不了,那“天官门”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张小露比较擅察言观色,一看阮秋章一样犹豫,她就明白阮秋章并不希望农马参加,不过自己可是站在农马这边的,她想了想,说:“师父,难得师弟想去参加尸王会,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次增加见识的好机会,再说了,以师弟的本事,我想只要不是碰到师父般的人物,他未必就不是人家对手,而且现在他也学会了“灵阳气”,正是一试身手的好时机啊。”
“说得轻松,明面上那是“三帮六派十八门”的新一代弟子的比试,但这些新人里,一定会有“三帮六派十八门”掌门默许的传人弟子参加。那些人纵使是新人,本事也觉不可小觎。就你师弟那点本事,去了也是白搭。”
“师父,你这话可是言之过早,不说旁的,就您老人家的本事,比起那些大门大派的掌门人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想,你这样本事高强的人教出来的徒弟会差到哪去,再者一说。如果师弟争气点,赢下个三五场,那我们“天官门”不是名声大噪吗?”
阮秋章听着一笑,不管张小露这丫头是拍马屁还是旁的,这话听了都很舒服。不过阮秋章还是假惺惺喝道:“丫头话不对心,你把师父抬得这么高,也不怕让人笑话。”
“这是事实啊。师姐可不是盲目抬举师父您,这是明摆着的事儿。”这农马见张小露拍的马屁受用,他也参上一脚了。
“好了,你们两个少遛须拍马了,既然你想去锻炼自己的本事,为师也没理由阻止你,也罢,赶尸的事先搁置一旁,咱们就先去参加那个尸王会。”
“太好了!”农马和张小露两人一听,举手高声欢呼。
“先别高兴的太早,如果你不争点气拿个好成绩,为师绝不轻饶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弟子决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农马被阮秋章一喝,急忙恭敬行礼道。
“好了,你接着练,不可偷懒。”阮秋章说着,迈步走回屋里。几天后就要启程上路,他需要准备很多东西。
等阮秋章进去了,张小露瞅着农马,突然哈哈一笑:“这下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你们去那个什么尸王会凑凑热闹了。”
农马也是一笑:“这下我可好好大展身手了,什么新人旧人的,我才不怕。”
张小露一听,有点不悦:“被以为你学了“灵阳气”就可目中无人,这天下比你厉害的人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而且你看你,都学了这么久,连“灵阳气”都不会运用。”
“这......呃,你别以为控制“灵阳气”容易,其实很难的。”
“是吗?”
“是的。”农马见张小露不信,他想了想说:“比如存进朱砂里的“灵阳气”就需要用一丝“灵阳气”作牵引,使用时,就靠着这一丝“灵阳气”所释放,可是力度一旦掌握不好,就会像刚才光有气势不顶用。”
“真的这么难?”
农马肯定的点下头。
“那好吧,看你这些日子来也辛苦了,而且师父也答应让你参加尸王会,我就犒劳犒劳你吧,你自个练吧,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张小露说着,走进厨房里。她准备给农马弄些补气养身的补品,虽说他已经恢复了精神,可上次差点饿死之前的那股劲儿他还没恢复过来。一进厨房里,张小露就是一阵噼里啪啦忙个不停。
等她好不容易弄好了,她端出一碗香气四溢的“人参乌骨汤”出来一瞧,农马这会正趴在石凳上呼呼大睡,这口水都泛滥成灾了。
张小露瞧着他的模样,这火就不打一处来,自己辛辛苦苦为他整好吃的,他倒好,不但没练功,还偷懒梦起周公了。她走到农马面前,把“人参乌骨汤”放到台面上,一话就说,猛得伸手一拽农马的耳朵,咬牙骂道:“你给我起来吧你。”
“娘呀喂......”农马睡得正香,突然耳朵被这么一拽,疼得他惨叫连连:“放手放手,快放开手,好疼啊......”
“我叫你睡,大懒虫。”
“哎哟喂,我不敢了,师姐你快放手吧。疼死我了。”
“知道疼了?师父叫你练功你竟敢偷懒,你看,你的口水都流成河了。就你这样还敢去参加尸王会,真是让人笑话。”听农马惨叫不已,张小露这才松开手。也该农马倒霉,这张小露力气那么大,这谁被揪住了耳朵都受不了,就这一下,好悬没把农马的耳朵给拧下来。
农马疼得直嘶牙咧嘴,边揉着耳朵边嘀咕:“还敢说我,你自己睡觉不也口水流成河了。”他的声音虽小,可是很不巧,张小露听见了。
她这一听不要紧,只见张小露脸色一红,心头火气直往上冒,她怒吼道:“你说什么?”
张小露会这么生气,是因为自从她中枪后睡觉只能趴着睡,本来她也无所谓,可是每次一睡醒了就会发现床上流了一淌口水。小丫头每次都羞得满脸通红,不过这事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农马这家伙这时候道出她的难堪之事。农马这下子可点着火药桶了。
“你......你......你竟敢偷看我睡觉,我......我揍扁你我......”张小露是气得语不成声,瞪着两只冒火眼睛,抡起拳头就要揍农马。
农马一见,吓得冷汗直冒,心想:“坏了,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下要受苦了。”张小露虽然打不过他,但是她的力气比农马还大,这一拳要是揍在农马身上,也够他疼上半天的。
“师......师姐,有话好说,是师弟错了,对不起,我向您陪不是。千万不可动粗。”说着身子连连后退。
“晚了,挨揍吧你。”张小露这怒火那能被他三言两语所浇灭,只见她大喝一声,举起拳头就砸了过来。农马吓得“娘呀”一声,撒腿就跑。
他这一跑,张小露更是恼怒,娇喝一声:“哪里跑!”就追了上去。农马这下倒霉了,被张小露追的是团团转,气喘呼呼。眼看就要被张小露逮住了,农马心说:“这丫头的轻功堪比老头子,这样下去我非被她逮住不可,不行,还是向老头子求救,免得受皮肉之苦。”想罢,他突然方向一改朝屋里奔去。
等来到阮秋章的房门前,农马拍门大喊:“师父,师父,救命啊!”
“什么事啊?”房里传来阮秋章的声音。
“快开门,救命啊。”
“来了,什么事这么急?”未等阮秋章开门,外边的张小露已经追至上来。这丫头也是追疯了,农马不但不诚心道歉受罚,还撒腿就跑。这会儿他还跑来求救阮秋章,更是让她火冒三丈,她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农马,火气是愈来愈甚。也不管旁的,一声娇喝“着打吧你。”就扑向农马。
农马一瞅张小露这架势,好悬没吓破胆,在他看来,现在的张小露比妖魔鬼怪差不了多少。见张小露粉拳猛击而来,他吓得来不及细想,抽身往旁边一躲,险险避过张小露这一怒击。
“哎哟......”
躲过张小露一击的农马还未等站住身体,身后却传来一声惨叫。这声惨叫同时也把两人怔住了,两人一看,脸色吓得变了几变。原来这拳好巧不巧,刚好砸到开门出来的阮秋章眼睛上,以张小露的力气,这阮秋章会好过吗?
阮秋章冷不丁被张小露一拳击中,疼得他是弯腰揉眼直吸冷气,眼泪直流个不停。还未等他起身看个明白,只听两声从远处传来的鬼叫:“不关我的事。”这人已经是人去楼空。
“丫头!你给我出来,竟敢打师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打的,快出来。”无端端的被揍一拳的阮秋章直奔到张小露的房间,狂拍打着张小露紧锁的房门,咆哮不停。
“不关我的事啊,是误会啊。师父你就饶了露儿吧。”躲在房里的张小露用身子挡着房门,神色惊慌,不住的求饶。她可算是恨死了农马了,这小子非但没有受到自己的惩罚,还让自己闯下这种祸,自己一定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这一夜,绿叶庄难得的吵闹喧嚣,直到半夜三更,才安静了下来。
几天后......
师徒三人整装就绪,阮秋章关上绿叶庄大门,在门上贴了一张符纸后,三人正式启程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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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6: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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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四十五章 以血算命
民国三年,湖南废除府、厅、州建制,辰州既是沅陵县,虽然民间对其称呼改了,不过在赶尸界中,还是有不少人惯称其辰州。阮秋章师徒三人这天来到一个镇上,他们所到的,正是辰州沅陵镇。
其时神州时局动荡,天下大乱。沅陵镇作为辰州最大的一个城镇,自是免不了遭受波及。不过沅陵镇附着沅江,水上商运必经此过,四周又依山而卧,是以天然资源物资十分丰富,居住在这里的居民生活上还算温饱不烦。
师徒三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这次他们是抱着游玩之心上路,见山就登,见河就观,这日子过得倒是自在逍遥,等他们来到沅陵县,已是一个月后的事。
师徒三人刚到沅陵镇,农马和张小露立刻被眼前一派繁华景象所吸引,这里行人络绎不绝,街道摆放这各种各样的商品,小贩们的叫卖声更是此起彼落,一声高过一声。街道的两旁,开着许多门面颇华大商铺,商铺摆满这各式各样斑斓夺目的商品,比起“万山镇”,沅陵镇才算得上真正的城镇,第一次来到这种繁华城镇的农马与张小露二人都看呆了,一会瞧瞧这,一会瞅瞅那,看得是不亦乐乎。三人来到一家客栈前,阮秋章站住说道:“咱们就住在这里吧,师父先去打听打听消息。你们先进去订房间。”
农马和张小露点着头,正要回话,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人群的喧嚣声。二人初来乍到,对什么都好奇,什么新奇的事他们都想看上一看。农马问阮秋章道:“师父,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弟子可以过去瞧瞧吗?”
阮秋章知道这两个徒儿没见过大世面,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即使阻止也阻止不了,他点头说道:“你们想去就自个去吧,不过要记住,你们两个不许惹是生非。”
阮秋章一走,张小露和农马相视一笑,两人兴冲冲跑到人群中一看,原来是个算命的女子摆着一张四方桌子在给人家算命。
这算命女子穿着一身金色素服,系缠红色腰带,带着一黑色斗笠,面门遮着淡蓝色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容模样。农马二人赶来时,算命女子正为一个满脸油光的胖子看相。
二人好奇,挤到前面细观,只见算命女子拿着一把小刀,抓着胖子的手指就是一刺,胖子也不躲闪喊疼,他手指朝下,把血滴到桌子上的一个空碗里,接着用嘴吮吮手指,说:“仙姑,如何?”
农马瞧着奇怪,问身旁一位大叔道:“这位大叔,他们这是在干嘛?”
大叔瞅瞅农马,反问:“小伙子,你是刚来此地吧?”农马点点头:“是啊,刚到贵地的。”
那大叔一笑:“难怪你不知道,告诉你,这位仙姑就是闻名天下的血灵子——莫仙姑,她的算命之法与众不同,是以血算命,其准确度可谓媲美神仙啊。你看,这坐着那位是我们沅陵镇一个富贵老爷,咱们看看仙姑会怎么说?”
那大叔这么一说更是让农马好奇,以血推命,这还真没听说过,会是怎么个算法呢?
只见那算命女子端起碗,把碗凑到蓝色纱布下,用鼻子闻了一下后道:“血气浓烈温热,你最近是否常喝烈酒?”她不说不要紧,一说农马和张小露不由皱皱眉,心说:“这声音可真难听。”原来算命女子声音沙哑低沉,让人听着很是不舒服。就这声音听来,这算命女子该是个年过半百之人。
“是,因为最近诸事不顺,心情不好,酒就喝高了。”胖子回道。
“你这血中尽显燥热之象,浓稠而色淡,味主身,气主寿,色主运。你所说的诸事不顺,该是寿、康二事之一吧。”
“是,是,仙姑说得正是,我正是为儿子的身体安康担忧,我儿子一年前害了一场怪病,怎么治也不见好转,求仙姑给个指点。”胖子心事被算命女子一语道破,不由欣喜,这仙姑果真名副其实。
那算命女子闻言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把黄符盖在碗中血迹上,接着从往碗里倒满了水,观看许久才说道:“你儿子之事本仙姑亦无能为力,七天之内,你儿子必死无疑,你准备后事吧。”
胖子闻言就是一愣,他本是满心期待这仙姑能解救他的儿子,没想这仙姑一出口就说自己的儿子必死无疑。
“你放屁,我儿子怎么会死?我看你就一神棍,看我不砸了你的档子。”胖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想到算命女子的话,他不由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就想动手。
“上梁不正下梁歪,花丛三问柳下树。病入膏盲仙难解,莫步后尘自我修。”算命女子也不惊慌,她好整以暇,淡淡说出四句让人不明的话来。
说来也怪,那胖子都已是抬起桌子欲砸,听到算命女子的话,他反而停住了手,也不知他想到什么,放下桌子后丢给算命女子一个银元,接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农马与张小露相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算命女子虽说的隐晦,但是他们二人却听出词句中意思了。那算命女子说的四句词语,意思是指上一辈作风不正下一辈也跟着歪,花丛三问指的应该是逛窑子这档事,估计是那胖子的儿子风流无分寸,害了花柳病。这种病又有谁能治。难怪她直接叫胖子为他儿子准备后事。最后一句应该是劝胖子不可再好这档事,免得步他儿子后尘。
农马对张小露说道:“师姐,这人竟能以血推测出这么多事情来,咱们也试试如何?”
张小露早有此意,农马一说她自是立刻点头回道:“让我先试试吧。”
说着,张小露坐到算命女子面前,笑嘻嘻道:“仙姑,小女子也来算算命。”
算命女子瞅了张小露一眼,拿出另一个空碗,摆在张小露面前。说:“若想算命,献血三滴。”
张小露也不用算命女子动手,拿过刀子对自己柔指一刺,往空碗中滴了三滴鲜血。
算命女子端碗凑近一闻,说:“血气淡而后浓,色淡而后深,味烈而腥淡。姑娘不久前受过重伤吧?”
张小露正吮着手指,听算命女子一语道出她的不久前受重伤之事,她“咦”的一声:“没错,还真准,是受过重伤。不过,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事吗?”
算命女子放下碗,拿出一张黄符放在血迹上,倒满了水细观一会,说道:“血遇水而化,透符而起,姑娘血脉不受灵符影响,想必也是道家门人。嗯,遇水既化,柔情蜜意。姑娘问的是情字吧?”
张小露实在料想不到这算命女子这般厉害,她不但说出张小露的身份,更是说出她内心不为人知的秘事,张小露这脸色一红,凑近算命女子压低声音道:“小声音点,别让旁人知道,我确是想问感情的将来,你看得出结果吗?”
算命女子一笑:“问君何源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小声点。”张小露脸色更是嫣红。
“实话告诉你,你血中气足色不足,色主远,既权、财、缘、份、福、禄这六字运上,人的血色主六运分层次,而你这血色淡而稀薄,六运中偏偏分在份字运上,恐怕良缘有遇却无份啊。”
“什么?这么说我跟他不可能了?”张小露一听,脸色涮的一变。
“嘿嘿,你命中注定必经大风大雨,喜忧参半,既是情字口,也注定磕磕绊绊。”
张小露顿时一泄气,如果这算命女子说得不假,那自己的感情之路岂不是前途一片黑暗?想到这,她回头看了农马一眼,见农马也正看着她,不由脸色一红,唉,君意莫测尹儿羞。自己又怎敢表露自己心意呢?
回过头,张小露给了算命女子一个银元,说:“你算的很准,不知有没有解救之法?”
算命女子接过银元,,说:“姑娘的未来,本仙姑只赠四句话;风风雨雨生死命,朝朝暮暮爱恨心。悠悠扬扬红尘笑,日日夜夜随君思。”
张小露一愣,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听着似乎可以捉摸到什么却又不能在进一步了解。
“该我了,师姐,你快起来吧,发什么愣呢?”农马一见张小露付了钱,知道她已经算完了命,走过去一看,张小露正发着呆。
听到农马催促,张小露收会心神,起身让座,说:“她算的很准。你也试试吧。”
农马坐定之后,算命女子问道:“这为小伙子,请献血三滴。”
学着张小露,农马用小刀刺破手指头,在一空碗里滴了三滴血。算命女子一闻,有点异样,接着再闻,还是有点奇怪,再一闻,她放下碗,说:“年轻人,你的血还真是特别啊,说吧,你想问什么?”
张小露奇道:“你不是可以闻血就知道其人要问什么嘛?怎么还问他?”
也不知算命女子是何表情,好半天她才说道:“本仙姑闻血无数,今天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奇怪的血,他想问什么,本仙姑无法推测。”
“他的血奇怪?怎么个奇怪法?”听算命女子说的玄乎,张小露更是好奇。
算命女子把盛着农马鲜血的碗放到农马面前,说:“你们看。”两人凑近一看,不由惊呼:“怎么干了?”原来适才农马滴下的几滴鲜血,已经干枯了。
算命女子说:“用手指压压看。”未农马动手,张小露抢先一压,干着的血被她这么一压,竟奇迹似的一溅,在碗底留下开花死痕迹。张小露一惊,抽回手指一瞧,在她的手指头竟留着一小片红色薄膜。
“你你,师弟,你是......你这是......你......”不但张小露惊讶得语不成句,就连围观的民众也是响起一片惊呼:“这家伙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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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7: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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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四十六章 “叩”
“什么?我的血怎么了?大家不也这样吗?”农马见众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不由一呼,打小他就认为天底下所有人的血都这般模样,今儿被众人一指为异数,他有点懵了。
“什么一样,谁告诉你大家的血都跟你一样?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血与众不同?”张小露眼色异样的看着,她实在难以想象,怎么会有这么迟钝愚蠢的人?
“大家快来看,有个怪人啊。”人群中,依然议论纷纷,好闲事的已经高声呼喊,欲招来更多人观看。
随着人群逐渐增加,场面更是混乱,许多人指着农马,一副看异物神色,对着旁人说:“这小子的血有膜,怪物啊。”也有的说:“是神人啊,这是神血啊。”
随着人群急速扩大,对农马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就这种气势,好悬没把农马吓趴下,这倒好,刚来沅陵县还不到半天,自己就千夫所指,成了怪物了。
算命女子一瞧场面有点失控,不由一喝:“你们吵嚷什么,给本仙姑闭嘴。”
众人一听仙姑动怒了,“咯”了一声竟安静下来,众人瞅着算命女子,有得就问:“仙姑,这小子是妖怪,你快施法,降服了他。”也有的说:“你们知道什么?这是神仙之血,是神人来的。”就这么两句,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场面又喧嚣起来。
算命女子猛一拍桌子,喝道:“呔,你们这么吵闹,是想不让本仙姑做生意了是也不是?”
众人这下子终于不敢再说话了,低着头,心里犯嘀咕的有不少,但谁也不敢再出声,这没办法啊,不是这些百姓窝囊,而是大伙都知道仙姑的本事,这要是不小心得罪她,那下场肯定凄惨的很。
众人这一静下后,算命女子才问农马道:“年轻人,本仙姑自幼学修以血算命,这人体身上的血虽然简单,但血乃人之精华,气之所化。一个人的血,包含着六运三星之意。比起观星问卦,血才是最直接勘测人命运之道。但本仙姑自出道这些年来,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如此奇异的血脉,敢问阁下亲人是否也是和你一样?”
农马被这么一问,心想:“从小见过好几次父亲受伤流血,不过父亲的血似乎没我这般个样,对,没错,是和我不同。”想到这,农马说道:“家里除了我,父亲母亲和爷爷都跟我不一样,今儿要不是你提起,我还从未去想过自己的血会与众不同,不知仙姑以为我这血是凶是吉?”
算命女子沉默一阵,半天才说道:“本仙姑曾听家师说过,天下血脉中,唯三种最为特别,既红黑色的黑血,其者权势滔天。铁锈味的铁血,其者霸王无敌。腥重的赤红血,其者富可敌国。这三种血万中无一,本是百年难遇。想不到你的血更为特别,以本仙姑本事,只能堪算你的运势,其它皆无法勘测。”
农马一听也觉得无所谓,本来他就只是玩玩,并不较真。算命女子既然说只能勘测运势,他想了想,问:“我想问这几天运势如何?”
张小露在一旁听了,立刻明白农马这小子问运势是因为尸王会之事,一路上自己和师父游山玩水的,就他一人每到一处歇脚处既刻苦练不休,看他这次他是动了真格的。
算命女子闻言,从怀里掏出三符,别人只要一符,他就需三符,看来这算命女子也无十足把握,只见她先是捏了一张,抖手一晃,黄符即刻自燃起来,接着把燃起来的黄符丢到碗子里去。不等烧完,又是捏着另一符一抖,黄符顷刻而燃。等两符烧成灰,她把剩下一符盖在碗面上,口中念念有词,一念就是好半天。
张小露和农马听着,心说:“这都是些什么咒语语啊?整一鬼话般,自己就从未听说过这种咒语,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等罢多时,算命女子突然运指成剑,一指碗面黄符一喝,黄符应声而浮,停在碗面一尺之处旋转不停。农马和张小露往碗底一瞧,这碗底的灰烬和血迹已是搅成一团,在碗里旋转不停,煞是好看精彩。
算命女子不理盘旋的黄符,拿起水壶往碗里加水,待水一加,盘旋的黄符突然停势落下,盖在旋转的水面上,算命女子见势,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无字黄纸,往碗面上一盖,转眼间,干燥无字的黄纸犹如盖在水印上般,一个字符模样的痕迹凸显出来。
众人好奇,和农马张小露凑近一看,原来黄纸上多了“叩”字样水迹。
“这是什么意思?”农马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意思。这字指的是什么?难道是要叩拜谁吗?
算命女子一叹:“这是本仙姑请用天机问术,天机所表乃深奥无比,本仙姑也无法参透,但于天机所道,必是未来所展。年轻人,天机所道还需你自己参悟,旁人是帮不了你的。”
农马看着算命女子,心里琢磨:“真有这般神奇,只是替我算命,竟然扯到天机上去,我说这该不是唬人的吧?”虽然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着,可表面上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经过算命女子才知道自己的血与众不同。
想到这,农马掏出十个铜板,递到算命女子面前,有些羞涩:“谢谢仙姑替小子算命,不知这些钱够不够?”围观的人一看,有的嚷嚷起来:“什么,小子,你看不起仙姑么?你知道仙姑替人算命一向是收一个银元作酬劳,就你这几个钱也敢来算命!”
农马一听,脸色不由一红,没办法啊,他没有钱啊,这是个铜板还是上次赶尸时收的红包,自己身上就只有这么多钱了。他拉了一下身旁的张小露衣袖,示意替他挡挡帐,张小露一笑,知道这小子没钱,也亏他敢凑热闹算命,自己还道他有钱呢。
张小露点下头,刚想从腰包里掏钱,却被算命女子摆手制止:“小姑娘不必掏钱,这次本仙姑不收钱。”
农马一愣:“你不收钱?”
算命女子把桌子上的钱推了回来,说:“真不收,本仙姑算不出来的命,一向不收钱。”
农马一乐,虽然不知这算命女子为何不收钱,不过能免费算命自己是求之不得,他也不客气,把十个铜板收起来,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子多谢仙姑了。”说着,他站起身来,想与张小露离开。
“等一下。”两人刚迈出一步,算命女子突然叫住他们。
“什么?不是不要钱吗?”两人回头,有点纳闷,这算命女子是在耍自己么。
算命女子也站起身来,她从怀里拿出一小空竹罐,走到农马身前,鞠躬一礼,说:“虽然本仙姑算不出你的命运,但这皆是因你血脉特别所致,所以......本仙姑有个请求,还请阁下答应。”
农马看了算命女子手中的空竹罐一眼,心中一悟,知道这算命女子想干嘛了。他也不答话,一把抢过算命女子手中的空竹罐,走到桌子旁,拿起小尖刀,往手指一刺,接着把鲜血点到空竹罐里。滴了好几滴鲜血后,他吮着手指,把空竹罐递给算命女子。
算命女子没想自己还未说出要求农马就知道她想要求什么,她瞅着农马,心中对农马不由产生一丝好感,把竹罐小心翼翼收好后,说:“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家居何地?”
听到算命女子问话,两人相视一眼,不知算命女子问这想做什么。算命女子见两人疑惑,解释道:“本仙姑对阁下血脉好奇,回去后自会翻书查阅,一旦查到阁下血脉属何异色,定当登门相告。”
了解算命女子意向之后,农马回道:“免尊姓农,我叫农马,小子与师父住在“万山镇”郊外绿叶庄里。不过因事时常不在庄上。”
算命女子倒也干脆,回道:“不碍事,若是拜访时你们不在家,本仙姑会等到你们回来而止。”说着,她向两人行了别礼,自个走到桌子旁,一边身收拾东西一边对围观人群说:“今儿到此为止,本仙姑有急儿事,你们散了去吧。”
围观的人群一听,立刻从中走出几个人来,问道:“仙姑,您替我们算了命再走吧。求您了。”
“以后再算。”算命女子根本不理会这几人恳求,收拾好东西后,走出人群,扬长而去。这几个人看着算命女子离去的身影,好一阵呆愣,自己可是等了好半天时间啊。都是那个奇怪的人才让仙姑走的。想到这些,这几人回头怒视农马,心中不断诅咒农马。
农马被这几人瞪得很是不舒服,明白他们把算命女子离开的帐算在他头上,他碰了碰张小露的肩膀,低声说道:“师姐,我们快立刻这里吧,师父也该回来了。”
张小露一笑:“犯众怒了吧你,好吧,咱们回去吧。”张小露本来还想再溜达一下,不过以农马现在情况,怕是走到哪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虽然可惜,不过张小露还是顺了农马的意思。
两人挤出人群,疾步朝客栈走去,刚走进客栈大门,一眼就看到阮秋章一个人坐在大厅靠窗的一张饭桌上,悠闲的喝着茶。
客栈的店小二见有客人进来,吆喝一声,上前打招呼:“两位客官里面请,是住宿还是吃饭?”
农马指指阮秋章,说:“我们是那位一伙的。”
店小儿回头看看阮秋章,笑道:“原来道长要等的人是你们,两位请,道长等了许久了。”
张小露好奇,听店小二语气似乎认识阮秋章,她问道:“你认识那人吗?”
店小二神色得意,抬头胸一挺:“在这里谁不认识草仙道人,道长神通广大,道法高深,专降妖除魔。以前帮我们掌柜的解决过不少问题,每一次他来到沅陵县都是在我们这儿住。”
“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农马一听就是一愣,这阮秋章一个赶尸的人竟会受到如此崇敬,莫非对方不知他的真正身份?
那店小二一听脸色一沉,仔细的打量农马二人,疑惑道:“你们不是和道长一伙的吗?难道不知道长是干什么的?”
农马刚想解释,那边阮秋章已经看见他和张小露,阮秋章招招手,高呼:“你们去做什么了?还不过来。”
店小二见阮秋章对眼前两位年轻人似是相当熟悉,不再怀疑,赶紧请农马二人入座。替二人倒了茶后,店小二问道:“三位想吃些什么尽管说,掌柜说了,一切由他请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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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7: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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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四十七章 赶鸭子白老道
阮秋章也不客气,点了一些菜后,再向店小儿要了几间上房,等店小二下去后,阮秋章这才问农马二人:“你们刚才做什么去了?”
张小露一笑,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讲叙一遍。当然,她自己算命的结果是不会说出来的。
阮秋章一边喝着茶,一边细听着张小露的叙述。等到饭菜都端上来,张小露也讲完了。阮秋章把茶杯放下,疑惑道:“哦,这么说这世上真有以血算命的高人了,如果有机会,为师倒也想见识见识。不过......”说到这,他停了一下,用手指一指农马,喝道:“你这笨蛋,谁让你把自己的血给那奇怪的女人了,你难道就不知道一些邪魔妖道可以以血作怪吗?你就这么把你的血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我告诉你,哪一天要是你突然死得不明不白,别怪为师没提醒你。”
阮秋章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一些茅山术或者蛊术,都能作法祸害血的主人,比如茅山术,其中有一门叫“替身术”,作的就是把要害的人的血注入一些动物身上,使以道家法咒,就能使对方行为失控,变成所作法的那只动物的行为。又如蛊术,蛊术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其原因就是蛊术的神秘诡异,一旦中了蛊,如不是知道解法如何,那中蛊的人下场会相当凄惨,而真正了解解蛊之法的,除了下蛊人外,也就只有那些少数的苗族长者。
农马与张小露毫无心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点上,阮秋章这一提醒,他们才恍然大悟,最害怕的,当然是农马,那算命女子拿走的可是他的血。
“师父,没那么严重吧,我跟那算命女子无冤无仇的,她没理由祸害我啊,也许真如她所说,只是为了查查我的血而已。”
“哼,人心难测,你难道就敢肯定她不会害你吗?就......”阮秋章还想大发训语,客栈的掌柜走了过来,他恭敬的向阮秋章行了一礼,说:“阮道长,不知这次你想住多久?”
阮秋章回了一礼,说:“王掌柜,贫道这次有急事在身,不会久留,就住一晚,你放心,你说的事贫道会为你准备妥当,明天我们启程时会交给你的。”
那掌柜一听,脸上立刻浮起欣喜之色,一边连连道谢,一边吩咐店小二加菜。等饭桌再也摆不下菜盘子时,掌柜才笑嘻嘻退了下去。
“师父,咱们就只住一晚吗?难道你已经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没错,为师打听到尸王会就在后天的凤凰山下举行,现在那里已是聚齐了各门各派的人,听说今年水平很高,有几个厉害的新人出现,你真的决定参加吗?要知道,你获胜的机会微乎其微啊。”
“师父多心了,弟子不是冲着赶尸之王这个头衔来的,而是为了锻炼自己。咱们都来到这里了,岂能半途而废。”阮秋章其实也是为了试探农马的决心,如果农马不这么说,这会他可不会轻易饶过他。阮秋章听着一笑:“好好好,既然你如此心决,那咱们今天好好歇息,明天就动身赶往凤凰山。”
三人吃了饭,早早的回房歇息,连天来的行程也是累了,趁现在要好好歇息,好明天继续赶路。
按下他们不说。就在凤凰山脚下,一个苗家人经过一个地方,不经意往旁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地方他每天都必定经过,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个这么高大的竹塔了?只见在一陡崖之下,一座十丈多高的竹塔直透云间,这竹塔分成十三节,每节用竹子围成密封建成,竹塔所用的竹子鲜绿油光,显示刚砍下不久。竹塔前面平坦空地上,用尺高的铁桩钉了个四方图形,在铁桩旁,还拉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绳旗。
这苗人心下害怕,昨天他来得时候还没看过这些东西,只是一夜时间就多了这么些东西,这不是见鬼吗?想到这,他撒腿就想跑,还没等他跑出十米,就听到后头有人喊:“想跑,躺下吧你。”声音刚入耳根,苗人还来不及回头观看,就觉脑袋猛得一嗡,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再接着,他眼前突兀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苗人躺下的一刻,一个年轻的男子扬着手,目露寒光,正站在苗人身后。这年轻人长的人高马大,嘴阔唇厚,鼻高大饼脸,阔额头,粗眉虎眼。就这一副尊容,比那些山贼土匪还山贼土匪。
“师弟,你在做什么?”就在这年轻人搬动苗人的身体时,一声甜美娇柔的声音响起。
年轻人一听,把扛在肩上的苗人往旁一丢,回道:“哦,没什么,一只野兔子而以。”
这时候,竹塔底下“吱呀”一声,从密封的竹子间裂出一道细缝。接着一只如削青葱的玉手探了出来,往裂缝处一推,一个竹门历时露了出来。不久,一个女子走了出来,这女子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好个天生尤物,这女子年纪十八上下,面似桃李含露,体如白雪团成。眼横秋水黛眉清,一笑倾国如天仙。
这女子走到那年轻男子身旁,娇喝一声:“你还想骗我,你忘了我爹是怎么说的吗?不可伤害无辜,这人也是不小心看到,你就把他放了吧。”
年轻男子一听脸色一沉,有些不情愿:“可是,师姐,这人看到尸王会的擂台,照师父意思,这种人不可留活口,免得泄漏了秘密。”
“你胡说,我叫你放你就放,要是我爹怪罪下来,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就这说定了,快放人。”
那年轻男子还想辩解,被女子怒眼一瞪,嘀咕一声硬生生把话吞回肚子里,他掀起苗人的衣领就是一阵左右开弓,“啪啪啪。”几声,把苗人给打醒了。那人一醒,刚睁开眼一瞧,“哎呀,妈呀”这眼前的是人是鬼,苗人是被吓得三魂不见二魂,“唔咯”一声,竟又昏了过去。
那年轻男子知道对方是被自己的尊容给吓昏的,虽然他心中老大不痛快,不过后边有女子怒目盯视,他暗自咬下牙,扛起苗人走出半里,把他往一草丛一丢,口中喃喃道:“算你小子走运,有我师姐袒护你。”说着,年轻男子一转身,走回竹塔。
“真奇怪,四周已经布了“隐界阵”,那人怎么还看得见呢?”回来的男子一听那年轻女子疑惑不解,有些慌张:“师姐,是我看外头有一只野兔子,想抓来烤了,这不就暂时打开了符阵嘛。”
“你,你真是胆大妄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尸王会从不公诸于世,所以每次举行都是隐蔽的很。难怪那苗人会看到,你小心点,现在只剩两天就要举行尸王会了,这两天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唯你是问不是。”女子说着,转身走回竹塔。这年轻男子似乎也害怕这女子,见女子说得甚是厉色,他也不敢再大意,四周看了一下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碟子状物体,走到铁桩前,放在一处地方。刚一放下,只见竹塔方圆一里内闪起一圈红色光芒,这光芒形状就像一个倒扣的碗一样,闪了一闪后,再看竹塔,已是踪迹全无。
两天后。
阮秋章师徒三人在太阳西下之时,刚好赶到凤凰山脚下,一进山口,迎面就有几个人拦住了他们。
“站住,你们是谁?干什么来的?”阮秋章看了这几人一眼,掏出“尸王令”一递,那几人接过看了一下,问阮秋章道:“请教道长名号。”
阮秋章冷哼一声:“‘天官门’阮秋章,草仙道人正是贫道。”
照这以前,农马每一次看到阮秋章道出名号时别人都是对他既敬又尊,没想到这次还真就不同,那几人把小木匾丢回给阮秋章,随意一摆手:“没听说过,不过“尸王令”是真的,进去吧。”
阮秋章一听就是脑筋一蹦,他咬着牙,刚想好好教训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身后传来一阵吵杂,回头一看,一群身穿清一色土灰色道袍的人摇摇摆摆,边走边笑,领头的是一个年纪相仿阮秋章的老头,远远的看到前面的阮秋章,那人抬手招呼:“哎,这不是阮道长吗?你不是三十年没参加过尸王会了嘛?今儿是来看热闹的吗?”
阮秋章一听,冷冷道:“我道是谁,原来的赶鸭子白老道,你亦是来凑热闹的么?”农马和张小露听着阮秋章的语气,感觉他与这什么赶鸭子老道似乎不怎么和气,两人有些好奇,和阮秋章不和的,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等那人一走近,农马和张小露看清,这赶鸭子老道长得要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圆脑袋,长白眉,花生眼,小鼻子,八字白胡,小嘴唇,西瓜脸,粗颈脖,大肚子,手短脚粗,整个人往阮秋章前面一站,阮秋章就像根竹竿似的,那身材相差也太远了。
白老道人胖心也胖,他倒是不在意阮秋章对他冷嘲热讽,看了农马和张小露一眼,哈哈一笑:“小伙子长得秀气实在,小姑娘长得美若天仙,好啊,真是一表人才,你们是阮老道的什么人啊?”
农马二人一听,心中对白老道立刻大有好感,张小露更是乐的嘻嘻笑,二人刚想回话,阮秋章抢先一步,说:“这是我小弟子,叫农马。这是我大弟子,叫张小露。”说着,他对二人说道:“你们快叫师伯。”
二人一听就是一愣,想不到这胖老道辈分比阮秋章还高,二人立刻鞠躬行礼,叫道:“见过白师伯。”
白老道哈哈一笑:“免礼免礼,哎,你们过来。”白老道往身后一招,五个小道士走了上前,白老道指指阮秋章:“叫师叔。”五个小道士一同行礼,鞠躬称叫:“见过师叔。”
阮秋章一点也不领情,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白老道也不生气,笑道:“阮老道,想不到三十年不见你收了这么个好弟子,真是奇才啊。”白老道说着,不住的打量着农马。
“哦,这话怎讲?”阮秋章想起,这胖子老道最厉害的就是面相观人,他这么说,那一定是瞧出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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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011 07: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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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四十八章 仙骨魔血
白老道反问阮秋章:“难道你看不出来?”
阮秋章对面相神学所知的只是皮毛,虽然他早看出农马天生仙骨,不过也就是看出他是练法术的好苗子,其它的他也看不出来,白老道这一问,他不由摇着头:“赶鸭子老道,你又不是不知我“天官门”的本事,说吧,我这弟子是如何个奇才法?”
白老道拉过农马,笑道:“我看这小子待在你那里也是浪费,哪有师父不知自己徒儿的事,我看你就把这小子让给我,我来做他师父。”
农马没想白老道会这么说,他不由一惊:“师......师伯,弟子......我......”
白老道人虽胖,但个子可不矮,站着比农马还高出半个头,听到农马很是惊慌,他低头瞧着农马,笑道:“怎么?不愿意?你可是知道我是六派之一的辰道派掌门——白泉山白仙道人,人称赶鸭子道长。”
张小露一听忍不住一笑:“原来师伯真是赶鸭子道长,弟子还道是师父故意的那么叫唤呢,不知师伯因何得了个赶鸭子称呼呢?”
白老道一听,对张小露作出生气状:“小丫头不许贫嘴。”说着,他把话锋指向阮秋章:“怎么样阮老道?这小子让我怎样?我给你一百大洋怎样?”
阮秋章本来心头火气正往上冒,白老道不但不回答他的问题,还故意扯开话题,这会听白老道这么一句,他反倒愣一下,摇头道:“赶鸭子的,你以为我这弟子是货物吗?竟想用钱来衡量他。不行。你快放开他,不然我给你好看。”
白老道不死心,又道:“三百怎样。”
“臭赶鸭子的,你找抽是吧。”
“五百。”
“再不放我就动手了。”
“一千。”
“成交。”
农马与张小露一开始听阮秋章不受金钱引诱,还道阮秋章不愧是个好师父,没想白老道一开口把价钱提到一千个银元,他竟一口答应了,二人是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对阮秋章实在是欲语无言。
白老道哈哈大笑,摸了农马脸皮一下,说:“放心吧,小子,为师一定会把你教成闻名天下的赶尸人的。”
农马被白老道摸得浑身直打冷战,听白老道一说,他灵机一动,问道:“师伯,你真有一千银元吗?”
“这......这......我......”白老道被农马一问,哑口无言,其实他压根就没有那么多钱,这都是唬阮秋章的。他本来也是开开玩笑而已,这会见被拆穿了,他嘿嘿一笑:“小子还真聪明,算了,被揭穿就不好玩了。”说着,松手放开农马。
他是不玩了,可众人实在想不到,阮秋章还真较真了,一听一千银元飞,他脑子嗡的一声,张牙舞爪就扑向白老道,口中怒骂:“好你个臭赶鸭子的,竟敢戏弄本道爷,道爷跟你没完。”
白老道见阮秋章动手了,也是丝毫不俱,怒吼一声就迎了上前。
就这样,两个成名已久的高人前辈,在尸王会还未举行时,就在关口为这些新人上演了一场龙争虎斗。随着人数越聚越多,在关口上,倒是变得热闹非凡,几个守关的人一看事情不妙,赶紧进去禀报三个长老。
这三个长老,即是三帮的领头人物,河南帮的石络佃,在赶尸界中,他是最老的一辈,除了他本领高强外,还因他大公无私,惩罚分明,是以人送外号“石青天”。
贵州帮长老裘龙,与石络佃平起平坐,人见多识广,聪慧过人,他除了本事高强外,还有一手暗器好功夫,所以人送外号“暗算天”。
湘西帮的苗问,与其他二老相比,他小了整整一辈,可是这苗问之所以可力压群英,脱颖而出,成为最年轻的一位长老,究其原因,正是他那身后实力。这苗问正是六派之中实力最坚实的一派——苗司派掌门人。是以人给了绰号叫“手遮天”。
这三为长老,就是赶尸一行的最高权威,他们所代表的,亦是赶尸本事的最高境界。
三老正坐在高台上喝茶聊天,这时守关的人急忙赶来一报,三老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跟着报信人赶去现场。等来到现场一瞧,嚯,这都乱得都不成样子了,围观有的呐喊,有的打气,有的议论,有的争议,有的甚至打起赌来。这场面是比闹市差不了多少。
再往里面一瞧,只见阮秋章和白老道二人打得是难分难解,二人皆已用上真功夫,连符术都使上了,可是都奈何对方不得。这边阮秋章运起“指路天门印”,那边白老道使出看家绝招“晨星点”,二人运足全力,如箭在弦,一触即发。也不知是谁喊了句:“打。”二人闻言皆动,眼看就要来个两败俱伤。
“轰”的一声巨响,阮秋章以“指路天门印”硬碰白老道的“晨星点”,二人掌拳一对,巨大的反震力把两人震得脚下失控,倒退连连。只见这边阮秋章退了十步,脸色大放红芒,气息已经有些缭乱。观之白老道,他退了十一步,脸上金芒闪现不停,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乍看之下,两人斗了个不相上下,可是明白的人都知道,白老道还是差了阮秋章那么一截。
白老道其实也知道比阮秋章还差那么一点,不过心里不服气,三十年不见,阮秋章这厮怎么可能变得这般厉害,三十年前,把阮秋章第一关就踢出去的,正是白老道。想当初,阮秋章也就对了个三招就败下阵,没想到三十年不见,他竟已是超越了自己。
白老道越想越不服,他恼喝一声,运起双拳的“晨星点”,口中呐吐一口气,脸色金芒迸显,看样子是要拼命了。阮秋章一见白老道真动火了也不让半步,双掌一合,怒喝一声,身上的双肩金红光芒迸发,这起手势,就连农马和张小露也不曾看过。
两人已是斗得发了狠,皆用上最强一招,只见二人一声大喝,身影顿时一闪,眼睛不好使的,只看到二人身影忽的凭空消失。眼神尖锐的,只看到二人脚下连点,跨了三跨,已经迎面相对,接着二人奋力挥出最强一招,眼看着就要来个你死我活。
三长老中的石络佃与裘龙本事最是高强,一眼就看出二人这一招非同小可,以二人的本事,只会斗个两败俱伤。二老不假思索,一声大喝:“住手。”声音未落,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再看看阮秋章他们,两人蓄势已久的一招就要碰上时,突然在二人中间出现了两个人影,阮秋章和白老道大吃一惊,想要收手,但这挥出去的招如泼出去的水,是覆水难收啊。两人有心止住招式,但为时已晚。
众人只听“碰”“碰”两声巨响,声音之大,把人耳朵震的疼痛不已。接着定睛一看,阮秋章退了十步,白老道也是退了十步,接下二人杀招的二老则是退至三人背身而靠,也不知如果二老没有靠住对方的话会退出几步。
阮秋章三十年不见二老,刚才与石络佃对上那一掌,不由心下骇然,旁人是看不出来,不过他很清楚,这石络佃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自己已经用了全力一击,想不到这石络佃硬接了他这招后纹丝不动。他后退,不过是为了顾及自己面子。
白老道亦是与阮秋章同感,与他对接一拳的裘龙不但接下他全力一击,还轻易的化解了自己受到的冲击,自己再练个十年,恐怕也难及一二。他不服阮秋章,不过对这二老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二老见二人老实了下来,各自上前问道:“你们因何打起来?”
阮秋章一向趾高气昂,纵使他内心对石络佃服气,可表面上他可不吃那一套,他也不行礼,把事情始末原由说了一遍。二老听罢,纷纷指责白老道不是。
“呃......两位师叔,泉山这不是和阮师弟开个玩笑吗?我们只是玩玩,阮师弟说重了,哈哈,我们玩玩,玩玩而已。”白老道知道自己不对在先,见阮秋章毫不客气的指责他的不是,他老脸不由一红。
二老解决的纷争后,把目光落在农马身上。听阮秋章所说,白老道是看上这小毛孩的资质才有心一夺。二老看了农马一眼,心中寻思:“这孩子倒也是资质非凡,可也不像是天纵之才,为何白老道会那么在意他,难道真是开玩笑而已?”
三老最年轻的苗问这时也走了过来,阮秋章所说的事情始末他也听到了。在三老中,他的本事虽是最弱的一个,但眼光可是比其他二老高的多。
听完阮秋章说的经过,他好奇的看了农马一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老石,老裘。”苗问回神叫了二老一声。二老闻声走了过来,问:“什么事?”
苗问长老压低声音:“两位,你们难道真看不出那小子资质?”
二老回头又瞅瞅农马,摇头道:“看不出,不就一拥有仙骨的小子么,这种人各派中都有那么几个,不出奇啊。”
“非也非也,这你们可就大错特错。”苗问长老把头摇得似是拨浪鼓,说:“这小子是拥有仙骨没错,可这小子还流着魔血啊。”
“什么?你说什么?”二老一听,不由骇然。农马这小子竟流着魔血,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会看错的,你看他身显仙气,这是因为有仙骨的原故,可你仔细看看他的神气,那若隐若现的黑色气芒,不是魔气是什么?”
“老问,你可要看清楚了,如果那小子真是流着魔血,那对我们赶尸界可是一大隐患。会不会你看错了,这身有仙骨之人怎么可能还有魔血同在,这不是仙魔同体吗?不可能。”石络佃忍不住又看了农马一眼,他怎么瞧农马也不像是个流着魔血的人啊。
苗问被石络佃一问,也不太肯定了,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流着魔血还天生仙骨这一号的。“呃......我我都说不准了,对了,泉山是不是也看出什么来才想夺这小子,咱们叫他来问上一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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