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眼看到鬼 (记者的真实经历,一天一个故事)

梦芸

这些程序都完成后，才由组版人员对根据编辑的要求把版面排好，再进行两次校对，也只有版面上所有的错误都修改完以后，编辑才可以干净的样版拿去给出版部主任和值班总编签字，两人都通过后，才能送到印厂去复印。

　　就在那一堆稿件中，我看到了一篇自己的一篇写一个小车祸的稿子，当时我写了1000个字，可我看到稿纸上全部都是用红笔划掉的文字，当时心里是有些心疼，可仔细再看看，似乎有没有这些话，都不能影响我想要表达的东西。而精练后的文字似乎让人把事情看得更清楚了，最终稿子只发了200字。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学会了自己修改，每次写完稿子后，我都会自己先看一遍，然后把觉得多余的内容删了，开始的时候比较难，但慢慢就好了，而我的写作也确实得到了提高。到后来，我写一篇新闻，写了400字发出来还是400字，写那样的小消息，主任也不太修改了。
　　当时我们并没有老师，所以不到写新闻很困难，就连写导语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万事开头难，而写文章也是一样，头开好了，后面写得会顺一些，如果头开不好，那写起来总会不太舒服。

　　那时候我总是不知道我自己要表达什么内容，导语写得依旧是罗嗦，而且没有丝毫的新闻性。后来终于有一天，主任忍不住，抽时间给我们新去的记者做了一个培训，讲了怎么写导语，怎么去判断一件事情的新闻性。
　　慢慢的，我会写导语了，那时候，我进入报社刚刚两个月。所以那年有时候出门采访的时候告诉别人，我是某报记者的时候，我还是很自豪的。而从报纸上看到自己写的稿子，真的很有成就感，尽管很多都是豆腐块。
　　看我们都大概可以上手了，主任就给我们新去的记者分了口，我分到了教育口。开始时，我还不屑，我觉得教育跑不出什么好的新闻，或许因为专业学的是法律，所以如果让我选择，我更愿意去跑与法制有关的各个口。但事实证明我完全想错了。
　　因为在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后，我才明白生命中有很多的重是我完全不能承受的。直到现在我才能明白，当时有个老记者为什么会说记者做得久了，心理也会阴暗，因为他看到太多社会的黑暗面，但很多的时候却无能为力。

　　我先申明，我心理并不阴暗，虽然看过很多社会的黑暗面，但的确，有的时候太无奈，太无奈，特别是作为一名记者，一名什么事情都想说真话的记者。
　　那年的夏天过得特别快，好象还没有感觉什么，就已经到秋天了。

　　我们都是好孩子
　　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
　　想起你薄荷味的笑
　　那时你在操场上奔跑
　　大声喊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那时我们什么都不怕

　　看咖啡色夕阳又要落下
　　你说要一直爱一直好
　　就这样永远不分开
　　我们都是好孩子

　　异想天开的孩子

　　相信爱可以永远啊
　　我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善良的孩子

　　怀念着伤害我们的
　　我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天真的孩子

　　灿烂的孤单的变遥远的啊
　　我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可爱的孩子
　　在一起为幸福落泪啊
　　2000年的11月1日，《预防未成年人犯罪保护法》颁布一周年。部门要做一个专题，关于未成年人犯罪的，并且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和另外一个和我一起进入报社的记者女孩子。
　　后来联系教委的时候，我们知道了10月底有个采访少年犯的活动，我报了名，但我承认我却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因为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遇见的会是什么。
　　我很清楚的记得，去采访的那天是一个晴天，天空很蓝。
　　在我从小生活的那个重度污染的城市，是很少能看见那么蓝的天的，所以从早上出门，我的心情都一直很好。
　　虽然我的心里是好奇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监狱的样子，甚至没有想象过他的样子，可当它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看到高墙电网以及岗楼的时候，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但是当我随着大队的人马走进了那堵厚厚的高墙，看到了穿着整齐的囚衣，鱼贯而出的犯人时，心里就是开始沉重了，也有些难过，不自觉的总想叹气。
　　在高墙内，我抬头看看，天空依然是湛蓝的。
　　那天，隔着那道厚厚的栏杆，我们一共采访了5个孩子，他们的年龄都在十四五岁，抢劫盗窃居多。俊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孩子。
　　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自己是轮奸犯时那幅满不在乎的神情，让我的心一直痛到了今天。多年以后，我也总是在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这样的一个倔强帅气的男孩子应该会有很多的女孩子喜欢吧。
　　俊长得很好看，眼睛很大，还有一头漂亮的自来卷，尽管当时他只有14岁，但差不多已经有1米7了，就是皮肤有些黑，不过却让他有了很多小男子汉的感觉。
　　他从里面的房子出来后，就双手背后，蜷起一只腿踩在墙上，双手背后的靠到了监狱的墙上，当时他的下巴抬得很高，即使隔着粗的铁栏杆，我也依然能看到他的眼睛中流露的是不屑和不耐。
　　俊穿着浅灰色的毛衣，牛仔裤，白色的旅游鞋，毛衣上是和其他孩子一样的橘红色的囚衣马夹。
　　他一出来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不是因为他好看，而是因为他脸上冷冷的表情，即使对着我们这些号称“无冕之王”的记者。
　　这小男孩真倔，我心里想。“你怎么了？”看着这个表现得似乎像个小小男子汉的小男孩，我尽量让自己问得含蓄了一些，因为我怕打击了这些少年犯孩子已经所剩无几的自尊心。
　　“轮奸。”他倒是回答的很干脆，用强有力的事实证明了我害怕打击他们自尊心的担心纯属多余。

　　 “轮奸？”我一听他的话，就喊了出来，简直让人不可思仪，“你今年多大？”我接着问道。
　　“14，怎么？还要查户口吗？”他似乎有了些不耐烦。我注意到他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神是飘着的，他并不会去看你，似乎他的面前根本就没有这些人一样。而我的感觉就好象是邻家顽劣的小男孩百无聊赖的靠在墙上在想着怎么恶作剧。
　　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所犯的罪，于是我又问了两遍：“14，你就轮奸？你是轮奸？”我怎么也不能把轮奸犯这样恶心的字眼和面前的这个孩子联系起来。
　　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把他飘渺的目光收了回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当时我的眼中有的肯定不仅仅震惊，更多的或许是惋惜。
　　我和俊当时的距离应该差不多有2米远，可就是这2米，绝对是一条自由和禁锢的分界线，从其他孩子的眼睛里，我能看到，也能感觉到，他们对自由的渴望，可是俊没有，他表现的只是无所谓，不在乎。

　　他并没有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在说话的好象很害怕的样子，有两个孩子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甚至一直都在哭泣。但也就是这份无所谓和不在乎彻底激怒了我。

梦芸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很生气，说话声音也大了不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你知道吗？”同行的其他记者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我，连俊也一直盯着我，我突然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做了，我不做，会被人看不起的。”说着他笑了笑，“我可不想被人看不起。”这次他回答了我的问题，而且回答得很是理直气壮。
　　天，这都什么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我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要吐血了，总觉得像我这样容易激动的人真是不适合去采访这样的事情的，因为在很多的时候我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们轮奸的是谁？那女孩子多大了？你们是几个人？”就在我为之气结的时候，另外一家报社的女记者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问道。
　　 “七八个人吧，那女孩好象15岁了，是我们的一个网友。”果然他一幅“你以为你谁呀”的神情回答了这个记者的问题。
　　“谁教你强奸的？”这个该死的记者，居然问这样的问题。我们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她，我看到还几位报社的老记者也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我正要说话，俊却说话了：“这种事情还要人教吗？”脸上的表情似乎说着你傻啊你。
　　“你是第一个上的？”那问话的语气中全是鄙视和厌恶。俊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脸上也还是那副表情，只是蜷起的踩着墙的腿放了下来，我感觉他有些受伤。
　　靠，上，还下呢，你TMD的知道上是什么意思啊，我气得连脏话都想骂了。该死的记者还没完了，问也不问些有水平的问题。
　　在这里我要鄙视一下这个女记者，到今天我都鄙视她，据说还是某报的首席记者，就这水平。当然不是说我的水平有多好，但是我绝对不会这么问。
　　虽然他是犯了罪，但他在我眼中始终就是孩子，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那天警察来的时候，我想我主动承认了错误，他们就会放我回来了，我都认错了，干吗还要我呆在这里啊。”俊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我都已经在这里呆了好长时间了。”
　　他说的这些话，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但是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每一个人都沉默着，包括刚才还很鸹噪的女记者，看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告诉他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我们都是好孩子
　　我们一直沉默着，而俊的视线完全集中到了一点，他盯着一个地方，好象是回忆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
　　“你讲讲当天的情况可以吗？”一报社的老记者打破了安静的气氛。或许是她的语气温柔，或许是俊真的很想倾诉，他没有表示异议，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天我们几个人到网吧去打游戏，结果明（同样的犯罪嫌疑人）的一个网友非要和他见面。明没有办法就答应了，他们约好了地方，我们离开了网吧就一起去了。”
　　“没想到，那女孩还挺大方，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也没有害怕，而是和我们一起去了酒吧，从酒吧出来，大家都有些醉了，本来明想送那女孩回家的，可是被我们当中最大的刚制止了。他要我们去他家继续喝。”

　　“我当时并不想去，可是他说我是孬种，连喝酒都不敢，还说要告诉我所有的朋友。本来就喝了些酒，被他一激将，迷迷糊糊的就跟去了。”
　　“他家没有人，他又拿出了些白酒和啤酒，就在我们喝的时候，他起来把那女孩子拽进了屋里，说是要和她说句话。”
　　“于是我们就继续喝酒，可是我刚把酒杯端起来，那女孩子却冲了出来，头发也乱了，脸上还有泪痕，我还纳闷呢，结果刚也出来，他一把抓住女孩就往里屋拖，那女孩拼命的挣扎，可是却怎么也挣不脱。除了我和明，其他的人好象都明白了什么，他们站起来，帮刚把那女孩弄进了屋里，然后把她压在了床上，还固定住了她的手和脚。”

　　没有人打断，每个人都在仔细的听，整个房间就只有俊的声音。
　　“虽然我和明不大，但是从网上电视上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一些知识。我们马上就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但是当时我们没有进去。而是选择留在外屋，女孩的哭声让人挺烦的。于是，我起身想走，可里面却喊起了我。”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刚从里屋出来了，他一把把我拉了进去。说实话，我当时进去一看就傻眼了，那女孩子在床上被几个人压住手脚，衣服裤子都被扒了，人都没有声了，再看周围的人，很多都衣冠不整的。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听着俊的讲述，我真是有些吃惊，他的思想和表达方式根本就不像一个刚刚14岁的孩子，显得比实际年龄要成熟很多，包括心理年龄。
　　“他们让我也上，可是我不想，于是他们就嘲笑我，说我是什么阳痿，不是男人，这太让我受不了了，为了给他们证明我不阳痿，我是男人，我上了。我应该是第四个，明也被迫上了，他是第六个。”
　　“等最后一个人完的时候，刚走到那女孩的旁边，恶狠狠的说让她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任何人，要不就杀了她。女孩应该很害怕，她赶紧点了点头，后来是我和明送她回去的，她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我们都挺不好意思的。”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们要扶她，也被她拒绝了。快到她家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对我和明说‘我恨死你们了。’然后掉头跑了回去。结果晚上我们还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就被警察抓了。”

　　“错我也认了，也保证以后不再犯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回家啊。”俊又一次问着我们这个问题，同样，没有人回答。
　　 看着他的样子，我实在按耐不住了：“你这是犯罪，不是承认了错误就可以回家那么简单的。你会被判刑的！你要在监狱渡过你今后的十几甚至几十年了！”学过法律的我很清楚的知道，即使他是未成年人，他所犯的这个罪也足以让他在监狱里呆上大半辈子。

　　“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我没有犯罪，我只是做错了事情而已，给我个改正的机会啊，我保证不会再犯了。”俊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害怕和不相信。
　　“你对得起你的爸爸妈妈吗？你有替他们想过吗？”我有点痛恨他的愚昧无知，就这样把自己的大好青春浪费在了监狱里面。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他喃喃着，声音低了下去，“我恨他们。”说着，他很大声的喊道：“爸爸，我恨你！妈妈，我恨你！”突然的喊声，吓了大家一跳。一时间大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大家又都沉默了。

梦芸

“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关在这里，我不知道等着我的将是什么。以前，不管我做了什么，妈妈都会帮我的忙，如果我打架伤了人，那她就会加倍给人家医药费，同学和同学的爸爸妈妈也就不追究了。然后再给校长和老师给钱，这样我就不会背上处分了，从上学到现在，连我自己都记不清，家里替我赔了多少钱了。我的成绩不好，总觉得同学会在背后笑话我，所以我基本上就不去学校了。”随着他的叙述，我眼前出现了一个任性，捣蛋，从来不会顾及他人感受的男孩子的形象。
　　“当时爸爸知道我不去上学很生气，他骂了我几句，要我去学校，我坚决不去还和他顶嘴，他气得拿起皮带要打我，结果被我妈妈拦住了，妈妈说，如果我不愿意上学，那就在家给我找个老师，反正学校也不见得教得有多好。还说反正她的公司将来就是我的，还能饿着我。我当时觉得妈妈太好了，可爸爸不依，妈妈就和爸爸大吵了一架，说什么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不心疼等等，最终爸爸败下阵了，他说他再也不管我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其实我是有些怕爸爸的，可是他真的再没有管过我，那段时间我过的舒服极了。什么也不干，就是拿着妈妈给的钱到处玩，去唱歌、打游戏，还认识了一的把好兄弟，当时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俊说着，不在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说那时候一度认为他的一辈子就过着这样的生活了。因为虽然他没有再去上过学，却也没有再惹事，时间长了，爸爸也就不那么排斥了，有时候还告诉他，要多学些知识，今后才好接管妈妈的公司。
　　“整天都重复着那样的生活，突然有一天酒醒后，我觉得自己有些空虚，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来弥补我的空虚和无聊。这样的我迷上了网络游戏和聊天。妈妈知道后，专门花了很多钱给我买了电脑，还办理了上网的业务，但是我不愿意在家里玩，总觉得没有气氛。还是不停的往网吧跑，有时候成宿成宿不回家。妈妈开始还担心我，后来看我每天似乎都很开心的样子，也就不太管我了。”

　　“爸爸妈妈来看我的时候，我觉得他们老了很多，其实我的家庭条件很好，爸爸机关的干部，妈妈自己有公司，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们总是千方百计的满足我的要求，而且不管有多忙，他们也都会抽时间陪陪我。只是，妈妈特别的袒护我，不管我做错什么，她都不会骂我，还会帮我挡住爸爸的责难。我一直没有再去学校，所以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看不起我。”

梦芸

“我最恨的就是别人看不起我！”说完这句话，俊就不再说话了。他的下巴又抬高了，目光又开始游离了。他的身体一直保持着靠墙的姿势，双手也一直背在后面，我觉得他有种很不安全的感觉。
　　听着他絮絮叨叨讲了这么多，我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我根本就无话可说。不知道大家是否都和我同样的想法，反正现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采访的时间就要到，我正在考虑要用什么的方式告诉俊，他可能回不了家，而且在近期内都不可能回去的时候，那个低智商的记者又说话了：“你不要想了，你回不去了，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语气中似乎还有一些的得意。
　　真是，也不知道她得意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这人，真是衰到家了。果然听到这话，俊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弓起身子，准备好了反抗。
　　“你胡说，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庭了，等开完庭我就可以回去了。”
　　“刚说的，他说我要是主动承认了错误，法官和警察就不会为难我了，我就能回家了。你骗不了我的。”说这话的时候，俊的目光转向了低素质记者，口气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或许在他的心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所以就一定要接受相应的惩罚。
　　采访的时间到了，狱警过来带俊回去，俊走进来时那道门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把头转向了我们：“我真的回不了家了吗？我其实很想做一个好孩子的。”
　　说完，没有等我们其中的任何人回答，就走进了那道门，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真的想做个好孩子。

　　采访结束了，但是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很沉重，在俊之前采访的孩子罪名都比他轻，而且因为是未成年，或许还能减轻处罚，但是，俊所犯的罪，却刚好就在法律规定不允许减轻处罚的范围之内。
　　我自己不敢肯定，找了监狱里面的警察问了问，按照他们犯罪的恶劣程度，俊最少也要被判15年，这也就意味着他出狱的时候已经差不多30岁了。
　　有点惋惜，但是我无能为力。
　　出那间安排的采访的屋子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叫齐的孩子最后和我说的话：“姐姐，我能求你个事情吗？你能帮我个忙吗？”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帮你，你说吧。”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求求你能给里面的教员说一声吗？我实在不想剥瓜子了。”说着他号啕大哭起来。齐今年15岁，他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另外一个朋友要去帮人家要账，他们一时无聊就跟去了。
　　结果没有想到，那老板在挨了一脚一巴掌后，乖乖的把钱还了，但却报了警，说他们抢劫。在场的都被抓住了。

　　而齐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糊里糊涂的就进了看守所。一呆就是几个月。据说，他可能要被判3-5年，没有办法，谁让他赶上严打呢。

　　看到他哭，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是我却帮不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哭着被带了回去。
　　我回头又看了看我们刚才采访过那些孩子的屋子，看了看那粗粗的铁栏杆，原来自由真的这么好！
　　走出院子的时候，我又一次抬起了头，天空仍然是湛蓝的。
　　“你在看什么？”同事问我。
　　“我在看天。”
　　“天上有什么？你看了很久了。”
　　我无法回答，其实我只是不想让我的眼泪掉下来。因为有朋友说过，如果不想让你的眼泪掉下来，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仰起头，看着天空！
　　PS：采访归来后，我一直想知道这几个孩子最后如何了，可是多方打听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只好作罢。

　　遇见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理智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们也常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著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终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杀一个人的时候感觉是什么样的？杀完人后的感觉又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反正我是不知道。见到死人的感觉是什么，这个大多数的人都能回答上，我先说，我是害怕，非常害怕。






19

woon9662

14岁的你我在做什么？14岁的他却在监牢里
感触好大喔

梦芸

14岁的我正是在发着青春白日梦。。。。

梦芸

（故事继续）

“害怕！”一个杀过人的女孩子曾经这么对我说，“很害怕！真的很害怕！”说这话的时候，王燕浑身发抖，目光迷离。连着的三个害怕一定就是她当时的心情。

　　那天，下班已经快到家的我突然接到了火车站公安所所长的电话，说他们在管段抓到了一个在逃的被通缉的杀人犯，犯人马上就被押送过来了，希望媒体配合报道一下。

　　临挂电话，所长说：“这个犯罪嫌疑人是个小姐，据说他们杀人的过程挺有意思的。”挂断电话，我连忙跳下车，又坐上了去火车站的公车。路上给摄影记者打了电话，要她也赶到火车站。
　　说实话，路上我还有一些兴奋，毕竟杀人犯可不是任何人能够采访的。记得当时上学的时候，刑法老师带我们去听审，当时要审一个故意杀人犯，老师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们注意安全，说杀人犯很可怕的。
　　当时老师说得很严肃，搞得大家都比较紧张，有几个胆小的女生甚至都打起了退堂鼓。而我当时却是满怀期待，杀人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啊。
　　可是最后庭审却没有等到那个杀人犯，据说他在监狱中又出了些事情，所以审判不得不推迟了。结果那天我们没有见到杀人犯，我心里还有些失望。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机会了。

　　很快我就到了车站，已经有很多的媒体的记者在等候了。大家都熟悉了，嘻嘻哈哈了一阵，突然就听到“犯罪嫌疑人马上就到”的消息。
　　大家马上就严正以待，各自找寻着最佳的位置，一个不会让一个。新闻没有来的时候，嘻哈是可以的，但是新闻来到的时候，大家就是竞争对手了。抢到独家，做出不一样的新闻，对于我们做记者的才是最重要的。
　　我给所长打了电话，详细问了他们的车厢号和到达时间后，就开始了等待。8点半左右，车站的广播响了，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我马上找到了车厢的大概位置，和摄影记者一起守在了那里。车来了，警察押着那个女孩子下来了。她带着手铐，个子大约1米65左右，穿着大约有10分的高跟鞋，黄色的风衣，黑色的裤子，头发齐肩，眼睛很大。
　　闪光灯在她下车的瞬间全都闪了起来，好象明星来了一般。王燕的反应却很平静，她没有躲避镜头，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们一路跟着到了所里，进行了常规的采访后，媒体的记者都撤了，他们都赶回去发稿子了。我考虑了一下，没有随着大部队离开，我给所长提出了单独采访王燕的要求。

　　没有想到很快就被批准了。于是我来到了审讯室，和王燕面对面坐了下来。房间里还有3个警察陪同着。
　　没有见过杀人犯的时候，我的心里很渴望能和杀人犯来一次对话，但当我真的和她面对面的时候，却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看着王燕，王燕盯着我，我们大眼对大眼看了很长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就在我想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穿过了我，向我的身后看去，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有些奇怪，也转头看，可什么也没有。等等，似乎有个影子一闪而过，看看3个警察叔叔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哎，我又看花眼了。拜托这是在公安所，我胡想的是什么啊。
　　“乐儿，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嚷嚷的挺凶吗？”一警察实在看不过去了。

　　“你，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我这问题问得连我自己也觉得别扭的。
　　“坐台的。”王燕回答的倒很利索。
　　“你，你从事这个工作多长时间了？”当时，年轻的我实在羞于说出坐台两个字。
　　“哈哈哈哈，乐儿，你还真斯文，问得这问题。”三个警察都笑坏了。
　　王燕看了他们一眼，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回答了我的问题。“五六年了吧。”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淡淡的，似乎说的事情根本和她不相干。
　　“你多大了？”我突然有些厌恶自己问得这些个问题，觉得有些无聊。
　　“22，我16岁的时候就出来坐了。”她看着我，表情有些像在恶作剧。她也发现了我根本说不出坐台两个字。
　　“22？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啊？”看着她，我突然想知道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如果有其他的选择，女孩子一定不会愿意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赚钱，当然自愿当二奶，三奶，甚至四奶，五奶的女人除外。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喜欢而已。”天，她居然这么回答。我一下被噎住了，怎么会有女孩子会喜欢去做小姐呢？我实在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
　　“那你为什么会杀人呢？你知道杀人的后果吗？”我紧接着问道。问完这个问题，我突然觉得兴趣索无，这个对话真的没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理由。

　　“杀人？”她反问了一句，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眼睛中又露出了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的恐惧。
　　“可以给我只烟抽吗？”她看着我低声提出了请求，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警察没有说话，我想，他们并没有听到王燕的这个要求。
　　我也什么也没有说，就是那么一直看着她。“我想抽只烟可以吗？”看我没有回应，她又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只不过这次的表情和声音好象是在哀求我给她一只烟。
　　哎，咱心软，最看不得这样。于是我起身，走到了陪同的警察面前，征得了他们的同意后，从他们手里拿了一只烟和打火机转身递给了王燕。
　　“谢谢！”她迫不及待的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等吐出后，才说了这么两个字，吸过烟后，她的表情变成了满足，身子也放松了一样的靠到了椅子上。

　　她没有再说话，而是贪婪的吸着那只烟，烟雾中她的脸已经不那么真实了，有些模糊，有些迷惘，甚至有一些扭曲，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很快的就吸完了一只烟。
　　抽完烟后，她坐直了身体，我知道，她要回答我的问题了。

梦芸

“我杀了人，我承认，既然被抓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说着王燕捋了一下头发，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这句话却引起了我的好奇，也让我对这个风尘女子从心底有了一些刮目相看。
　　“人是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杀的，那个男的和他有仇，既然我爱他，我就应该分担他的一切，不管是什么。”王燕的声音很坚定，好像是在宣誓一样。
　　“这么长时间，只有他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的女人看，爱护我，关心我，也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是一个小姐。”王燕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已经听不见了。而她一直很平静的脸上却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是激动？是内疚？还是后悔？我不敢肯定。
　　“那你后悔吗？杀人要偿命。”看着她低下去的头，我淡淡的问道，又是个愚蠢的女人，我当时心里这么想着。

　　“后悔？”她抬起了头，目光又越过了，落在了远处，只是这次没有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惘。“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不后悔，我愿意承担一切，如果能换来他的无罪。我愿意……”

梦芸

“不可能，自古杀人就要偿命，你的想法不现实。”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给她从头到脚狠狠泼了一盆凉水，我想让她清醒一些。
　　其实一直以来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揭人伤疤，刺激人的人，在更多的时候，很多的问题，我愿意用温和一些的方式解决，但是今天我却莫名其妙的总想发脾气，真是见了鬼了。因为要是以前，我肯定不会那么说话的，我应该会用婉转的口气告诉她的。
　　“他没有动手是我动的，和他没有关系的。”听到我充满火药味的回答，王燕抬起了头，怯怯的接了一句。

　　“你动的手？你一个弱女人一个人杀了一个强壮的男人？得了吧，说出去谁会相信。”我满是嘲弄的口气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天，我今天怎么了？”我暗暗想着。
　　“是真的，那天我和我男朋友在逛街的时候碰到了那个可恶的男人，他一看到我们就凑了上来，他以前和我男朋友认识，所以我们也就和他礼貌性的打了招呼。”王燕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一边用手无意识的在桌子上不知道画着什么。
　　“我看他们聊得挺开心的，就自己去转了。大约过了10分钟，我男朋友打电话让我买菜回家，还说他们已经回去了。高兴，要在家里喝些酒。他的话就是圣旨，我一听赶紧扔下正在试的衣服，跑到是菜市场买了两瓶酒和一些凉菜。”

梦芸

“我回到家的时候，两个男人正在客厅聊天，看样子还很高兴，因为在门口就听到了他们的笑声。我赶紧把菜弄好，端上了桌子，又把酒打开，递给了我男朋友。”王燕说得很慢，也很平静，好象在讲述着一件和她根本不相关的事情。
　　“当时我要进屋里，不想却被那个男人给拉住了，说让我陪着他们喝些酒。我看了看我男朋友，他点了点头，于是我就搬了凳子坐在了我男朋友的旁边。看着他们一杯一杯把那一瓶酒都喝了下去。”
　　“两个人都有些醉了，结果为了比谁的手机更耐用两个人发生了争执，越吵越厉害，甚至就要大打出手了。我连忙劝起了架，我男朋友让那个男人滚出我家，然后就生气的回到屋子里去睡觉了。”
　　“我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也劝那男人赶紧回去，可是他却没有动，反而站在一边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害怕，就说你赶紧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说到这里，王燕顿了一下，脸上在瞬间有了些痛苦的表情，好象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我默默的看着她，等待着，没有催，也没有继续问。
　　大约5分钟以后，王燕开始继续回忆了。“他听到我的话后，不但没有走，反而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抱住了我，我一边挣扎着问他要干什么，一边暗暗叫哭，因为那时候我男朋友扯呼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男朋友睡觉很沉，不是特别大的动静，一般是不会醒的。”
　　“‘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当时那男人这么说着。口气十分的委琐和恶心。我大声喊着我男朋友，挣扎着努力不让他把我压在桌子上。”

　　“可是我男朋友并没有醒，我的挣扎却激怒了那个男人，他使劲把我压住后说，你挣扎什么啊，你是什么人咱还不清楚吗？你别TMD给老子装什么纯洁。”
　　“我恨死他了，恨死他了。”王燕突然大声喊了起来，吓到了我和屋内的警察，“你不要让他过来，不要过来。”说着，她一下站了起来向大门口冲去。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赶紧坐下，好好说话。”一警察赶紧制止了王燕奇怪的举动。

　　听到警察的话，王燕又坐下了，脸上是说不出的疲惫和颓废。整个人就像被抽了主心骨一样，瘫在了凳子上，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弄花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
　　很久，她才有开始说话了，“我既然愿意为我男朋友洗净铅华，那就不会在再让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碰我，我还是拼命在挣扎，我还是在大声的喊叫，想吵醒我男朋友。但是我已经坚持不住了，就在我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的时候，那个扒我衣服的男人却瘫在了我身上，手里的动作也停止了。我连忙睁眼，是我男朋友，抄起凳子砸在了他的头上。”
　　“我掀掉了我身上那个可恨的男人，趴在我男朋友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就在我男朋友安慰我的时候，那个男人动了一下，这可把我吓坏了。我男朋友放开我，找了根绳子把他捆了起来。然后找了家里的锤头，让我照着他的脑袋敲，说是这样可以解气。我照做了，尽管当时手抖得很厉害。”

　　“我男朋友不满意，他嫌我没有力气，就自己接过了锤头，使劲砸了那个男人的脑袋几下，我看见血流出来的时候，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王燕的脸色越来越差，在灯光下，已经差不多要变成白色的了。
　　我看得她是真的很害怕，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被砸死了。“当时他的脑袋像被砸烂的西瓜一样，看着真让人解气。”王燕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笑意，看上去真的很残忍，也很丑陋，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那男人肯定是没气了，我们就商量怎么办，最后决定把他藏起来，然后分别跑路，毕竟一起跑风险太大了。分开说不定还能躲过一劫。临走，我男朋友抱着我，哭了，说如果这辈子不能在一起，那么下辈子一定要娶我做老婆。他还要我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王燕眼睛开始发光，脸上的表情很温柔也很幸福，一如每个恋爱中的少女。
　　“反而我是没有哭，我把家里的身上的和那男人身上的钱全部搜出来给了我男朋友，让他赶紧先走，我没有告诉他那几乎是家里所有的钱，而我只剩不到100元了。”
　　“于是我决定先回老家取一些钱，然后再去武汉找我的姑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我就被抓了。”王燕笑了笑，自嘲道：“天网恢恢，到底是疏而不漏啊。”

　　“你们这么做，值得吗？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们怎么下得去手，你后悔吗？你会因此失去最宝贵的生命？”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我从她的眼睛中读出一些东西害怕，后悔和绝望。

　　“当时是气坏了，事后有些害怕，但不后悔，看到地上血和那个血肉模糊的人，我是真的害怕。我男朋友不知道怎么样了，失去了他，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尽管嘴上说着不后悔，但我知道她真的后悔了，因为她的眼中又有了闪烁的泪光，我想那是对生命的一种眷恋，毕竟生命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

　　时间晚了，采访也到此结束了。回家的路上我还一直在为她惋惜着，女孩子都是心软的，为了爱情能做到这些也确实不容易了。不过她真的很可怜，先是没有人爱，走上了出卖肉体的路，好不容易有人爱了，却有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梦芸

我不想总哭，我觉得做记者总为采访的事情掉眼泪，是很不成熟的表现，但在写稿子的时候，特别是写这个独家对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稿子发了，题目是“我杀人是因为爱”，当天我听说王燕被押送回了当地了。
　　其实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如果不是所长告诉了我当地警察的调查结果，我想我的心里在很长一段时候都会是酸酸的，为了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尽管她杀了人。
　　“乐儿，你个傻女子，你被那小姐骗了。”所长的原话，当时，我去他们所里采访一件倒卖车票的时候。
　　“骗我？”我一时没有明白，骗我有什么好处，又不能减刑，最多得了我一把同情的眼泪，我耸了耸肩，示意所长继续。
　　“那小姐说什么和男朋友杀了人，其实她是和她哥哥杀了人。他们一般是妹妹出去钓鱼，哥哥在家附近守侯，等妹妹钓鱼回家，哥哥就冲进去冒充妹妹的老公捉奸，然后要求私了，在那样的情况下，大多数人的男人都会给钱了事的。”说着，所长笑了，多老套的手法了，居然还有那么多上当。
　　“然后呢，他们为什么要杀人？”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个男人不但不给钱，还威胁他们要报警。”
　　靠，什么世道，嫖客要报警寻求保护？真TMD笑死人。说实话，我还真不同情他。
　　“结果哥哥就动了杀心，趁那男人转身要走的时候拿凳子把人给砸晕了，最后绑住倒真的是用锤头把人给砸死的。这些她还真没有骗你，那人死得挺惨的，据说脑袋确实是烂得完全没有形状了。”所长接着说道。
　　“最夸张的是他们在把人杀死后，还用钉子把那男人的眼睛给钉了，说是什么不想让那男人的鬼魂跟着他们。真TMD的够可恶的。”所长恨恨的说道。

　　也难怪，我听着都觉得寒，还真是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杀人方法，连死人也不放过。我突然想起了为什么王燕会说自己很害怕，为什么她会不自觉的笑，为什么她会偷偷的看我的反应，为什么她会有失常的表现，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除了杀人的事实，她所告诉我的都不过是自己虚构的一个故事，一个在她年轻生命最后的美丽的爱情幻想。

　　我受骗了，我被愚弄了，我的那些眼泪真不知道是为谁流的，我苦笑着，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成熟一些，什么时候才能不再为这样的采访掉眼泪？
　　不过我想她应该没有谈过恋爱，因为我觉得她真的这么想过，想自己真的能碰到一个真心爱护自己，不嫌弃自己的男人，然后轰轰烈烈的爱他一万年，我知道的，因为她的眼神告诉我的，因为我是她爱情故事的第一个听众。
　　想到这里，被骗被愚弄的感觉淡了下去，我觉得我释然了。

梦芸

今天给大家讲个小故事吧。不过也是我的真实经历啊。欢迎大家和我讨论一下，因为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前面的故事里说过，我是一个能够感知某种东西存在的人。这个事情应该和这个有关系吧。估计这会是个小的系列，我是想到那里写到那里，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预感（一）

　　大学毕业的那个五一，我的一个女同学自杀了，为了尊重逝者，我就称她为雨吧。雨在她的姥姥家自杀的，采用的方式是煤气。当时，雨的姥姥和姥爷外出旅游了，让她一起去，她怎么也不去，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老两口回来的时候除了闻见房子里煤气味很重，并没有发现雨的特别，他们都以为雨是睡着了，于是也没有叫醒她。据说当时雨的确是面色红润，身体柔软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老两口从小看着孙女长大，比较惯她，所以并没有觉得他们已经回来了孙女却不起来迎接有什么不妥。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姥姥进去叫雨吃饭，才发现自己永远也叫不起来孙女了。

　　雨的姥姥当时就晕了，醒来后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老两口终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姥姥还一直自责没有早一点把雨叫醒。

　　我要讲的重点在这里了。雨的父亲和我爸爸是同事，其实雨的父亲并不是她的亲身父亲，而是她的大姨夫，她的大姨不能生育，就央求妹妹把雨过继给了自己，当时雨已经有十六岁了吧。

　　她的大姨是个医生，有很严重的洁癖，她总是不允许雨做这个，不允许雨做那个，限制了太多雨的自由，据雨那时候说，16岁以后她就没有什么朋友了，她自己也越来越孤僻，越来越不合群了。
　　考上大学后，雨原本以为可以脱离这样的生活了，她太想过正常孩子的生活了，结果没有想到，雨原来的大姨，现在的妈妈却以离家很近为理由，拒绝了雨住在学校里。
　　我记得第一天上课的前一天晚上，雨和她的大姨来我们宿舍取我帮她代领的教科书，看着我们嘻嘻哈哈的面孔，她那种羡慕的神情，真是让人心酸。

　　我们试着动员雨的大姨让雨住校，但显然是徒劳的，雨的大姨很坚定也很坚决的回绝了我们的请求。
　　雨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宿舍。此后的大学几年，雨始终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从来没有见到她和谁走得特别近，就这样到了快毕业。
　　原来我一直不明白，雨为什么选择在快毕业，马上就可以出去工作脱离家人监控的时候自杀，后来我们讨论了好久，才想或许这是一种无言的抗争，只不过这个代价有些太惨重了。
　　前面说了雨的后父和我的父亲是同事，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雨自杀的消息，因为五一放假没有去学校。
　　那年的5月4日早上六点左右，平时那会儿根本就不会醒的我，突然本惊醒了，然后我听见我爸爸和我妈妈在说话，因为他们的卧室和我的卧室中间隔着卫生间，所以我听得并不清楚，
　　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了我爸爸说到了雨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醒来很快就能睡着的我，那天早上我却没有了睡意，就在我在床上烙烧饼的时候，我爸爸进来把我掖被角了，这是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很多年了，从我记事起就如此。
　　我突然问我爸爸，雨怎么了？我爸爸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很诧异的眼光看了我很长时间后说：“雨自杀了。你怎么知道？”

　　“天啊，怎么会这样。”我大喊着，根本就不相信，“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是2号自杀的，3号发现的尸体。”爸爸接着说到，“你不知道，怎么会那么问我呢？”
　　是啊，我为什么会那么问，我只是提到了她爸爸的名字而已。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问雨怎么了，我总感觉是她出事了。
　　但其实，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我默然了很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事后我才知道，雨在下决心死之前，曾经给我们的一个同学留了一封信，并告诉她，如果5月4日自己还没有给她打电话的话，就让她把信交给自己的家人，如果自己给她打了电话，那么信就原交回自己。

梦芸

我想，雨在最后的关头依然是犹豫的，在生与死之间，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信如期交给了雨的亲人，雨的亲身母亲在得知消息了，晕死了很多次，雨的弟弟还不知道姐姐已经到了天堂，还喊叫着要和姐姐考到同一所学校。

　　据说信里有雨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真实的版本我不清楚，但流传出来的版本是雨并不是因为母亲的过多干涉，而是为了感情自杀的。
　　雨的事情让我再一次看清楚了一件事情：痴情女子负心汉。

　　“我叫雨，我来自XX，我希望能和大家交个朋友，谢谢！”雨悦耳的声音仿佛就在我的耳边，而那个穿一身牛仔，扎个马尾的高挑帅气的女孩子却早以无处寻找。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总会有预感，而且总是不好的事情的预感呢？直到今天依然如此，你有预感吗？你预感的事情都发生了吗？

梦芸

预感（二）
　　在写这个故事之前，我想先和大家分享一件事情。就是那天我家狗狗生小狗的那天晚上，因为我们都知道她要生了，所以睡觉睡得也不是特别塌实。
　　大概凌晨3点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见3个东西，第一个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就跑过去了，速度特别快，只隐约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后面两个是两只狗，一只黄的一只白的，黄的大一些，白的小一些。
　　它们好象在排队一样等待着什么，黄的在前，白的在后，我正想努力看仔细一些的时候，我听见我家的狗狗还是叫了，然后我们就一骨碌爬了起来。
　　果然，第一只小狗的一半身子已经出来了，先出来的是腿，在我老公的帮助下，第一只狗顺利产下，还好没有难产，白色。那会儿是3点15分左右。
　　大概是4点40分左右，第二只狗生出来了，黄色。5点40分，第三只狗出生，白色。三只狗里面第一只生命力暴强，最大也最胖，黄色的最小，第三只白狗个子大，但是比较瘦。现在想想，这个梦还真的是很有意思的。或许还是和我的预感有关系吧。
　　好了，言归正传。
　　我前面也说过，我在每个月总会有几天会莫名其妙的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不敢一个人睡觉，晚上也很少出去。后来慢慢就好一些了。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我们家还没有搬新家，有天晚上我在睡觉的时候突然被惊醒了，然后就开始害怕，害怕的连眼睛都不敢闭上，那天并不是一个月中我应该害怕的那几天，所以我很纳闷，于是我强迫自己赶紧入睡，但是我失败了。
　　我眼睛睁着，越来越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头到脚，我开始喊我爸爸，其实平时我爸爸睡觉很轻，有动静很快就能醒，但是那天大概10分钟他才答应我，那10分钟我觉得简直太难受了，就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你的旁边看着你，围着你，而你只能感到害怕，却无可奈何。
　　我给我爸爸说我很害怕，睡不着了。然后我爸爸就让我去大床和我妈妈一起睡觉。他睡在我的小床上，我拿着枕头往大房子走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我家的表，凌晨2点半。

　　我睡在我妈妈身边，心里稍微好了一些，也不是那么害怕了。所以很快我就又睡着了。可是睡了一会，我就觉得不对了，因为有东西一直在拼命把我往外拉，我觉得自己在使劲挣扎，可是没有用，因为我的身体根本不能动，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拉我，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离开床的时候，我的手突然能动了，我一把抓住了我妈妈的手。
　　在我抓住我爸爸手的瞬间，我感觉拉的力量稍微小了一些，我的身体赶紧往里靠了靠，和妈妈离得近一些，我心里感觉踏实一些。
　　可是很快，那种有人拉我的感觉又来了，这一次力量更大了，我不想被拉走，于是我使劲捏我妈妈的手，结果她醒了。
　　“怎么了？拉我那么紧。”妈妈问我。
　　我妈妈开口说话的时候，拉我的力量又小了，但是并没有消失。“我害怕的很，我觉得有人在拉我呢，拼命往外拉我。”
　　“别胡想了，赶紧睡觉吧。做噩梦了吧，好了好了睡觉吧。”妈妈哄着我。说着自己又睡着了。

　　可是我睡不着，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只手拉着我妈妈，一只手抓着被子。拉我的力量又来了，我甚至当时感觉到了它脸上是冷冷的笑，让人不寒而栗，好象一定要拉我走才罢休。我就这样和它对峙着，一点也不敢放松。就这样坚持了大概几分钟，我又把我妈妈捏醒了。
　　“算了，让你爸过来和你睡吧，我睡你的床上，看有什么东西还敢动你。”妈妈似乎有些相信了，因为从小我总能碰到太多的事情。
　　“爸爸，你过来和我睡吧。”我叫道，一定要爸爸过来后，妈妈再过去。爸爸很快就过来了，妈妈去我房子睡觉的时候，看了看表，告诉我们3点了。

　　“好了睡觉吧，爸爸在，没有关系，看谁敢动你。”爸爸安慰着我。我点点头，我爸爸是个很正直的男人，身上有很强的正气。

　　于是我就睡觉了，可是还是有被拉的感觉，只是力量不那么强大了。于是我伸手又拉住了我爸爸的手，这次，拉我的力量彻底消失了。很快我就睡觉了。
　　早上7点多，我被妈妈的叫声惊醒了。她起床开窗户的时候，看见我们栋2单元附近摆了很多的花圈。
　　她下去了，回来就说2单元有人晚上打通宵麻将的时候，心肌梗塞死了，时间就是凌晨2点20左右。这人和我爸爸认识。
　　我一听就吓坏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爸爸却开始骂了：“TMD，你走就把你好好的走，你害我姑娘干什么？你要是在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后来妈妈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爸爸的一个朋友，这个叔叔沉默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巧合吧。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那是我第一次对这个东西感到恐惧，也是第一次那么近那么真实的感觉到了某种东西的存在。

　　有人可能会说这就是通常人所说的梦魇，但是我自己知道应该不是，以为我很清楚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被拉出去，然后我使劲在拉回来。
　　梦每个人都做过，但是我知道，我那是不是在做梦，是真真实实的感觉，就像晒太阳感觉温暖一样的真实。

　　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有别于做梦，因为是真实感知。不论是恐惧的，害怕的，还是开心的，高兴的，说出来我们一起分享一下！

梦芸

预感（三）
　　在说这个故事之前，还是先说一件事情，这个事情纯粹就是比较恐怖的搞笑事件了。直到现在我们见面还会把这个事情拿出来说一说，笑一笑。
　　有次有个朋友上我家来玩，晚上回去的比较晚，我送她到电梯口，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走廊里的灯好象坏了。然后我们就在黑夜里靠着手机微弱的光芒等着电梯的到来。
　　北京的风大，众所周知，而我又住在21楼，那“呜呜”风声，在那样的夜晚听起来还真是格外的糁人。等了一会，我们看停在一楼的电梯开始上行了。

于是朋友就做好了做电梯的准备，可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那电梯到21楼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在持续往上走，23，24，25，26……直到37才停了下来，而后又一落千丈，一下子到了-4，那红色的数字显示在黑暗当中显得分外的诡异。
　　“你们的楼有几层啊？”朋友问道。我甚至听出她的口气有一丝的战栗。
　　“22层啊，你知道的。”我其实也觉得很害怕，但是我却在故作镇定，毕竟在我的地盘上啊。
　　“那地下的呢，有-4吗？”
　　“好象只有-2啊。”我觉得我们是为了掩饰恐惧，一直在没话找话说着。

　　就在这时候，电梯又上行了，这次停在了21层，“哐樘”，门开了。
　　里面很黑，平时看电梯的大姐也不在，电梯里的灯也好象坏了。
　　我们俩面面相觑。“算了，你住我家吧，甭回去了。”看这样子，我怎么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坐这电梯。
　　 “我还是回去吧。”该女胆量不小啊。就在她一只腿迈进电梯的时候，突然从头顶上传来的一个男人冷冷的说话声音。

　　我敢说，我们当时腿都被吓软了。

　　只听那个男人说道：“这电梯坏了，去做那边的。”

　　哈哈，言归正传。说实话，我只能说我们太笨了，在走廊里站了那么长时间，就是没有发现对面的电梯其实也开着。
　　我下面要说的这个事情也是比较恐怖的一件事情。是我做记者的时候跑法制口，去采访刑警队的时候碰到的。这件事情以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一个真的是被害死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冤死的人，那么他死后一定会想尽办法替自己报仇，靠着自己的一种精神，我坚定的认为。
　　那年8月，雨水很多。一天，我接到了某公安局管宣传的赵哥的电话，他说他们分局刑警队刚刚破获了一起入室抢劫强奸的案子，要我去采访一下带领大家破案的队长，做个报道。

　　我按照他提供的电话，联系到了当时的古队长，约好了采访时间。
　　见到古队的时候，是一个上午，我敲门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眼前那个白净，斯文穿着一身蓝色西装的男人和刑警队长联系在一起。当时他们为了破案，已经忙了将近一个月了，每天的平均睡眠甚至不到3个小时，但就是那样，他依然是神采奕奕的。
　　古队非常的配合，所以采访进行的很顺利，我也了解到了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问了一句话：“古队，你们最近还有什么大案吗？”

　　我看到他明显的楞了一下，“哈哈，这也就是你，要是换个记者来我一定不能告诉他的。”说着，他起身好象在找什么东西。“最近我们一直在跟一个杀人案子，基本已经有线索了，估计很快也就能告破了。我可以先给你大概说说，但是你要答应我先不要报，等我们案子破了，我第一个接受你的采访。”
　　“好啊，没有问题。”我当然是不加思索的答应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可不能被破坏。
　　“这个案子发生在闹事区，而且在白天，所以情节比较恶劣。受害人和凶手本来是同事，为了一部BP机，两人当着很多同事的面发生了一些争执。”
　　“当时凶手并没有发作，受害人也就下班了。那天刚好受害人的朋友来找他，结果他们几个人就在公司下面的啤酒摊上喝起了啤酒。喝了一会儿，远远就看见凶手过来了，受害人并没有理他，而是和朋友继续聊着天。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凶手走近后，抄起了桌上的一个啤酒瓶就砸像了受害人的后脑勺。然后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跑了。”
　　 “被害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昏迷着，一直没有醒过来，他家很穷，家里就指望着他，他父亲来得时候两天都没有吃饭了，就连坐车的钱都是村子里的人给凑的。母亲得知儿子出事的消息后，也一病不起。”
　　“大概半个月后，被害人没有留下一句话，就死了。他父亲带着他的一些遗物，跪在地上求我们一定要抓住凶手为他的儿子报仇。那样子让在场的很多民警都心酸。”
　　说着，古队把一堆东西递到了我的手上，“什么啊？”我问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他回答道，并没有透露一些相关的信息，其实如果当时他说一点点关于那东西的情况，我想我就不会看了，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我顺手翻开了第一页，天，是尸体的照片，解剖过的，没有解剖的，正面的，侧面的，甚至还有专门的颅骨解剖图片。我强压住害怕和恶心，一页一页看了下去，最后一页，有一张一个男人的生活照。
　　“这就是那个死者。”看到我的样子，古队好心的解释道，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是惨白的。毕竟从小到大，我没有这么直面过这么恐怖的照片。
　　当时我盯着那张照片，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觉得那眼睛好象冲我笑了一下，我吓得一下子就扔掉了手里的册子，然后跳得老远。说实话，我不觉得是我神经过敏，以为我真的看到他笑了，一张照片笑了，，说出去一定没有人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

　　我抬头看着古队，他一脸的无辜，“我可不知道你这么害怕这个。”天什么逻辑，你天天看，当然不怕，我从来没有看过，害怕是肯定的，何况刚才看到了那么恐怖的事情。
　　 “算了，谢谢，我走了，回去把稿子写了，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啊。”我起身，告辞了。
　　走出刑警队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摇摇头，早知道不找这刺激了。

　　晚上临睡觉前，突然有个声音：“给古队打个电话，问问案子的情况。”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明明不应该是我这么想，但好象又像是我这么想的。
　　我拨通了古队的电话，那头的他似乎很吃惊我会这么晚打电话给他。我问了我想知道的事情，那边突然笑了：“你还真是小灵通，我们今天就蹲点抓人呢。只是不知道他今天还会不会来这边。”

　　“那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啊，我的手机今天就不关机了。”天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明明我不想这么说的。真是奇怪，算了，不想了，洗洗睡吧。
　　一夜无梦，我睡得还挺好。古队并没有打电话过来，我想应该是人没有抓到吧，算了，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这个想法一出来，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了。
　　尽管这么想，但依然拿出了电话，拨通了，那边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昨天好象知道我们要来一样，那小子居然没有回来。”
　　“咦，乐儿你还挺关心这个事情的啊。有消息我告诉你吧，我们现在要开个案情分析会。”
　　“好的，谢谢。”挂了电话，我苦笑着，天知道我根本不想关心这个事情，但是却总有种力量迫使我不得不关心这个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怎么让其他的人相信呢。

梦芸

就这样，我在那一个月里，不停的给古队打电话，去他的办公室了解着这个案子的最新进展，连我自己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如果案情有新的进展，那我就会非常高兴，如果没有，那心情会是绝对的低落。而且每到这个时候，我总能想起那些照片，包括那张朝我笑了一下的生活照，然后我就会害怕，恐惧，陷入莫名的惊慌之中。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我去古队的办公室的时候，和他们说了这件事情。当时他们开玩笑说要我买个西瓜，砸开吃了就好了。
　　 第一次我郑重的告诉他：“案子破了我就好了。”其实我自己并不太清楚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事后丁哥（古队的助手）告诉我，我的表情真的很凝重，而当我自己说完后，却又开始了茫然，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刚才说了些什么。
　　不过那天走出刑警队，我明显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
　　那段时间，我很痛苦，我想古队他们也很痛苦，总被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去逼问案子的进展，好在很多的事情，他们也是敬畏的，所以并没有怪我多事。

　　 终于有一天，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晴天，早上7点多的时候，古队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凶手凌晨3点的时候被抓住了，他已经全部供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我自己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觉得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心里小小的欢呼了一下，紧接着就觉得很累，很想睡觉。
　　我强迫自己坚持到了下午，从单位偷偷回奶奶家睡了一觉，我做了个梦，梦见了那张照片，又对我笑了的照片，‌紧接着，仿佛刻在脑海里的受害人的样子突然变得模糊了，我拼命的想也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只是在梦里隐隐约约听见了“谢谢”两个字。

　　我挣扎着，我觉得自己好象真的流眼泪了，我想醒来，我不想这么悲伤，就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乐儿，晚上我们出去庆功，你一定要来啊，我一会儿接你！”是古队，我答应了一声，放下电话，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泪流满面。
　　晚上又和古队，丁哥说起来了这个事情，古队沉默了很久，“不要想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的心愿了了，应该就会走了。听说他妈妈也去了。”

　　“好在他没有对你做什么，要不我不会放过他的。”我想古队是明白的，他就是因为明白，才带着自己的兄弟没日没夜的为了抓凶手忙碌着。
　　晚上，本来是晴天的夜晚，突然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雨持续了一个晚上，就好象一个人如释重负后的大哭。





25

woon9662

留下一条脚毛给你

梦芸

原帖由 woon9662 于 9-11-2009 09:42 AM 发表
留下一条脚毛给你

不要脚毛。。。。。其他的。。。

梦芸

预感（四）

　　我今天要说的这个事情一直让不仅是我而且我的家人觉得很纳闷，当然这个事情是和我下面要讲的故事有很大的关系的。
　　我的堂弟，也就是我叔叔的儿子，因为父母打小离婚，他一直是由我姑姑带大的。我姑姑付出了很多，说实话，我的堂弟从小就淘气，我姑姑的付出甚至比一般的父母还要多很多。在这里请允许我先对我的姑姑表示一下我的敬意。
　　我弟（为了方便就这么称呼了）和我姑姑住，他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拿剪刀把台布剪个窟窿，比如把墨水故意洒在家里的沙发上等等，我姑姑是个很干净整齐的人，所以对他这样的行为深恶痛绝，家里经常为这个事情争执。
　　不仅如此，他还会说很多很奇怪的话，比如他曾经告诉我，有个穿黑衣服的婆婆总让他背着，压的他很难受，他还曾经在晚上的时候，在背后一直盯着我看，我回头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神，差点我把吓晕过去，因为我总感觉那不应该是个孩子的目光，但是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
　　那年他才不过15岁。
　　我们都一度以为是小孩子的淘气，总是苦口婆心的教育他，可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依旧我行我素，说自己的，做自己的。
　　不管你打骂也罢，威逼也吧，利诱也罢，求饶也罢，他似乎根本就不会为所动。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该说什么也还是会说什么，可能也是我从小比较护着他，所以他和我一直倒很亲。
　　所以他总是告诉我关于那个黑衣服婆婆的事情，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还说那是小脚老太太。他说他做的一切和说的一切都是那个黑衣服婆婆指挥他的。
　　我不太相信，我爸爸，姑姑以及他爸爸都不相信他说的话，因为我们都觉得那不过是他的又一个借口罢了。
　　那时候我姑姑家是个三室一厅的房子，进了大门，左右手就是饭厅和客厅，门的右手用玻璃屏风隔开了，房子整个光线还不错，但是很奇怪，我每次去他们家进门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而且我不管是在客厅还是在饭厅，总不愿意坐离门最近的地方。
　　我曾经告诉过我爸爸我的感受，但是我爸爸说是我想太多了，打那以后，我就不再说了，不过去我姑姑家总是会留意门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有一年，我姑姑的生意特别不顺，家里也很多特别麻烦的事情，什么房子漏水，6楼的水居然像下雨一样往下掉，你能想象吗？但真的是事实，当时我所在的报纸还曾经有过报道。
　　邻居打架，好好的也没有怎么着，就冲上门来把我家人打了，这些破事怎么解决都弄不清楚，于是我姑就找了个高人来家看看，我姑姑对某种东西还是懂一些的，所以她认为应该是这方面出了问题。
　　那天一个熟人给找了一个从拉不楞寺佛学院毕业的喇嘛，据说在那边还是比较牛的。那天我和我弟弟进门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了。据说，他当时一进门，就说着屋子不对，然后又看又算的，问了我姑姑很多问题。
　　他问我姑姑是不是在九几年的时候出过一次远门，我姑姑当时说好象没有，但后来想起来九几年的时候去过一次九寨沟。然后那个喇嘛又问是不是坐汽车去的，而且在中途下过一次车，但是不是在公路边，应该是在某个村子的附近。
　　我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的确是在有个村子的附近下了车。那喇嘛说，家里的东西就是那会儿带回来的，跟了我姑姑很多年了。
　　注意，这个地方是重点。那个喇嘛说，跟我姑姑回来的是个老太太，穿着黑衣服，盘着头发，小脚。
　　我天，我当时一听都快晕过去了。但后来他说的话却让我彻底的晕了过去。他说那老太太就在我姑家的大门口一直站着，只不过是背对着门而已。
　　当时我就受不了了，这来来回回进出多少次啊，要是进门一抬头就看见个这东西，还不把人吓死，好在那时候我只是有感觉，但是并没有看见过。
　　我姑姑和我爸爸听完直接面面相觑，和我弟形容的一模一样。我看大家都快晕了。我弟真的没有骗人，他原来真的看见了。不过我问他的时候，他又说出来了，说是做梦总梦见，谁知道怎么回事。
　　后来当然就是做法，不过好象没有电视上演得那么大阵势，不过他有袈裟和桃木剑倒是真的，而且他还让我弟弟在他的袈裟里感受了一下佛光，说是有佛缘的人才能看见，女孩子不让看，这又让我郁闷了很久。不过后来我问我弟了，他说他被裹进去后，就昏头昏脑的，只是隐约看见了金色的光，谁知道他是不是怕我失望，骗我玩呢。

梦芸

写符，我看他写了好多好多的符，符纸上大部分的字我都不认识，用的是黄纸和朱砂，镇鬼，好象就是在房间里面贴了很多的符，收拾，他不让我和我弟弟看，说我们未成年，对我们不好，就让我们去了另外一间房子，我俩当时贴在门上使劲听，也没有听到什么。

　　等我们再出去的时候，那喇嘛说老太太已经被收了，我只看到了他把两个粗瓷大碗上裹了很多的符纸，然后用黑塑料袋缠住，让我爸爸赶在太阳出来前朝着哪个方向（抱歉，我记不太清楚了，这样的事情不好乱讲，所以只能大概说下）扔进黄河里。
　　不过自那以后，房子里好象是感觉好了一些，不过，有个这样的事情，总还是让人感觉不太舒服，后来我姑姑就搬家了，搬家后，我弟乖了很多，而她的生意也顺利了很多，甚至以前很多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慢慢解决了。
　　我现在写得时候，还是会觉得浑身有些发冷，虽然我老公在，但是还是有些害怕，一想到我曾经就那么自由的进出过那扇门，似乎从某种东西的身体内穿过！

　　那天我和那喇嘛曾经有个比较搞笑的对话，他当时一看见我，仔细的端详了我很长时间，说了一句话：“你的眉毛长得不错。”

　　“哦，那是我昨天才修的，柳叶眉。”我回答的很快，我有些小小的得意。因为那次我的眉毛修好后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过了。
　　“胡说，我说的是你的眉骨，不是你的眉型，眉毛的形状是可以改变的，但是眉骨的形状一般是不会改变的。”
　　我当时就无语了。

　　半面妆（上）
　　夜风轻轻吹散烛烟
　　飞花乱愁肠
　　共执手的人情已成伤
　　旧时桃花映红的脸
　　今日泪偷藏
　　独坐窗台对镜容颜沧桑
　　人扶醉月依墙
　　事难忘谁敢痴狂
　　把闲言语花房夜久

　　一个人独自思量
　　世人角色真是为谎言而上
　　她已分不清哪个是真相
　　发带雪秋夜已凉
　　到底是为谁梳个半面妆
　　没恋爱时总有人告诉我，好想好好谈恋个爱；恋爱后又有人告诉我，相爱容易相守难；没时结婚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结婚后又有人说，婚姻其实是恋爱的另一个开始。
　　可是她遭遇了吗那么多的事情后，她却忘了告诉我，如果相爱的人阴阳两隔会有怎样的痛苦和悲伤。那样的伤痛或许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所以直到今天她也没有告诉我。
　　如果太爱一个人，那么他死后，一定还会惦记着他爱的人，惦记着他曾经的承诺，惦记着如何去实现他想让她过上好日子的承诺。这一点我相信，因为我的好友经历过。
　　林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的友谊大概是从小学就开始了，那时候我们不过11岁，如果真正要算的话，差不多有20年的交情了。
　　她的感情一直不顺利，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导致她最后和男朋友分手，所以有一阵子她疯狂的迷上了上网。那个男朋友就是她在网上认识的，比她小两岁。
　　男孩子很喜欢林，对她几乎百依百顺，即使年龄小，也总是像个哥哥一样照顾着，爱护着，保护着林，这种细心让感情一直遭受挫折的林很开心，所以他们无可避免的相爱了。

　　我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样子，那种相互间的爱意真的不是可以假装出来的，那天看到林幸福满足的笑容，我微笑着，一直在心里为她高兴。
　　不过他们的恋情并不是太顺利，也可以说他们爱得很苦，因为林的妈妈不同意他们交往，所以林每次出去找男孩子都要绞尽脑汁的想各种各样的理由。
　　尽管如此，我相信那段时间也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他们甚至还谈到过结婚，可是毕竟那是目前还不太现实的事情，所以一切的想法都只是想法而已，但是男孩子曾经给林承诺，一定要挣很多很多的钱，让林过上让所有女人都羡慕的生活。
　　故事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一定会是个很老套的结局，女主角的母亲反对，男主角只好先放下这段感情，外出打拼，若干年后，功成名就后回来迎娶他深爱的女人，那会儿女主角的母亲一定不会反对了，因为男主角给了她大把的票子堵住了她的嘴，从此男主角和女主角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结局指数：*****，这肯定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毋庸置疑。
　　这是个相当理想的结局，还有就是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取得了女主角目前的同意，最后两人还是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尽管可能经济并不十分宽裕。
　　结局指数：****，这个结局也不错，毕竟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其实我们知道，这个故事应该还可能有一个结局，那就是男女主角中间有一人得了重病，花了钱，受了罪，却最终还是没有能挽回病人的性命，最终两人不得不阴阳两隔，相爱却无法相守。
　　结局指数：无*，理由：这也太惨了吧！可以跪在地上写一十八个惨字了！
　　有时候不相信一件事，但却没有办法，因为事实就是那么活生生的摆在你的眼前，林的结局是最后一个，也是最惨的那个。
　　那个男孩子右腿上长了个瘤子，当时看的时候，医院说是良性的，切了就好了。那段时间林一直陪在男孩子的身旁，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切片也没有问题，男孩子也慢慢在恢复着，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结婚又一次被他们提上了议程。

　　不过，晴天霹雳大概也就是形容这样的事情了。男孩子做了手术后的右腿上居然又长出了瘤子，这次检查医院居然说是骨癌，还好没有扩散，不过可能需要截肢。截肢后的治愈率会比较高。
　　男孩坚决不同意截肢，他说他还要挣钱，还要给林最好的生活，如果成了残疾人，那怎么去挣钱。林抱着男孩哭：“只要你在，只要你在，无论你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但是男孩很坚决，他只同意手术切除瘤子后进行化疗。手术如期进行了，但是医生却没有办法从他的腿上单独切下那个瘤子，因为它附着在了骨头上（这个我是听说，具体我并不十分清楚，如果错了，大家不要苛求啊）的，于是在征求了男孩家里人的意见后，为他进行了截肢手术。
　　林依然在男孩子的身边陪伴着。
　　没有想到，男孩醒来后感觉自己的身体有某个地方不合适，他习惯性的想从右边起床，没有想到却一个踉跄，他看到了自己空空的裤管，这下，天塌了下来，他开始大喊大叫，他开始乱发脾气，他号啕大哭，捶胸顿足的说，没有了这条腿，还不如让他去死。
　　看到他这个样子，谁的心里也不好受。结果林，男孩和男孩的家人哭成了一团。慢慢地，在家人和林的劝导下，男孩接受了自己被截肢的事实，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治好自己的病，才可以一直看着他深爱的林。
　　毕竟只有活着才是最大的幸福，不管是苟活还是堂堂正正的生活，活着真好！故事写到这里，似乎就应该结尾了，可这样的结尾似乎太过于仓促和平淡，于是我套用一句大话西游中的经典的对白：“我猜对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

　　因为林和男孩事情的后来发展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和我能承受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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