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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独孤叶子

[魔幻]-鬼见愁 后记 - 全文完 3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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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8-2011 11:5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4

“人类从食物采集者演变为食物生产者,再产生了奴隶制度封建社会;到了西欧大航海扩张时代,西欧利用了工业革命及政治革命建立了帝国主义;然后各帝国列强为了争夺资源而爆发了第一及第二世界大战,经过了大同盟到了冷战,华盛顿与莫斯科取代了欧洲诸国对全球的霸权统治,再到中国的崛起打破了两极化统治的状态。人类这数千年来的历史,说明了什么?”

“人,是求生存的动物,是会不断追求美好的物种。”

“那是人类的天性。你不需要告诉或教导人类,人类会自行追求美丽或英俊的伴侣,会选择华丽的衣服,吃美味的食物。这可能是为了满足感官上或身体上的需求,也可能是为了满足向同伴们炫耀自己如何富足的欲望。不论原因为何,总之,人类是向往美好的生物。人类需要很多经典教导劝谕人类不要贪婪知足长乐,但不需要任何书籍来教导为何人类得追求美好的生活。”

“但是这世界上的资源毕竟有限,再加上人生本就不公平,要如何分配有限的资源呢?就成为全世界人类生存的重点了。走过了数千年,人类是否越活越好?是的,无可否认的,人类人口比以往任何的岁月都多。因为医药进步的关系,人的寿命也越来越长。”
“人类不断改进自己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处事方式。农业革命、工业革命、政治革命让地球资源大大的增加,人类发明了很多工具来增加生产力,养活了过去根本不敢想像的庞大人口。两千年前,连皇帝的寿命也少超过七十岁的;现在百岁人瑞也见怪不怪了。但,现在的人会比两千年前的人快活吗?现在每天在冷气工厂里工作十二个小时的工友会比两千年前在烈日下耕种的奴隶更快乐吗?”
“答案是明显的,不。为什么?因为人类一旦解决了温饱的问题后,接着就会想受人尊敬、受人重视。这是人类天性至深的本质。人类极度渴望让人尊敬、让人重视、让人妒忌,人类有极度想成为著名人物的欲望。那就是为什么人类上学时熬夜的读书想考第一名,打工的拼命加班想升职加薪,做士兵的冲锋陷阵连命也宁愿抛弃的想当将军的原因。”
“如果只是纯粹的寿命延长而过着让人瞧不起的生活,谁会因此而快乐呢?”

撒旦媚媚道来,他的每一句话都让阿珊听得入木三分。

“虽然每个人嘴里都不说,但每个人心里都想着拥有无限多的资源,无限长的寿命。因为世上的资源始终有限,拥有较多资源的人就可以过着较体面的生活。即使只是多上一分一毫的体面,因为尊严的关系,人类拼了自己的性命也愿意。”
“这种来自人类基因为了尊严而拼的原动力,激发了人类努力勤奋生产的美好人性,也激发了人类贪图他人资源侵略他人国家的丑恶人性。”
“但是不论勤奋生产也好,恶性侵略也好,都说明了人类追求占有越多资源越好的天性。当然,有许多人看透了这种贪得无厌永无止境的循环,他们用宗教或哲学的形式呼吁世人不要泥沼深陷。可惜的是,完全无用,人类历史惊人地相似地重复着。”

“珊小姐,我明白你向上的决心。我清楚你的身世你的来历你的遭遇你的抱负,我可以无限量的支持你。”
阿珊摇摇头,不明白撒旦的意思,其实这个人是何方神圣自己还未搞清楚呢。
“我是撒旦,圣经上称为大魔王的就是我。”
怎么大魔王会五官端正,衣衫整齐,谈吐文雅。
“因为世人迷恋色相。我本无相,只是以 你最欣赏的方式出现于你眼前。我可以青面獠牙血盆大口身高十尺,但这在于你希望见到如何的我。”
他究竟对我有什么企图?
“好问题。人类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即使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筹码与人谈判。”
“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直说好了,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合作什么?我为什么要你合作?
“合作的内容是:无论如何,你得完成我给你的任务。至于什么任务,我现在还没有任何任务给你,等我有那需要了,我自然会找你。任务的范畴很广,可能包括了杀人放火,视当时的情况而定。何时会有任务给你也说不定,可能一个月一次,也可能一年才一次,也可能一百年都没有一次。但是,我的任务你一定要完成。”
我为什么要替你杀人放火?
“和我合作的代价是我将赐予你永恒的生命,在人界至高无上的权力,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凭事实。我撒旦从不逼迫他人,我不是人类的刻薄老板。人类说,你得先付出才会有收获。我撒旦不理会这套,你可以先享受收获后再决定与我合作与否。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来知道和我合作的好处。在这三个月里你将拥有我的支缓,你可以飞天遁地,你拥有花不完的金银珠宝,你可以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而不必为此负上责任。”
“三个月过后我再来找你,到时候再告诉我你的决定。如果到时候你不接受我的建议的话,没有关系,我不会对你采取任何报复。我会洗掉你这段不愉快的记忆,修复你的处子之身,再送你回去你的渔村。就当任何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必怀疑,因为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没有说谎,我也不需要说谎。”撒旦淡定地道:“好了,我们三个月后再见吧。”

与上次一样,阿珊睁开她朦胧的睡眼,发觉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穿着丝绸睡袍。只是这次她感觉到氛围不同了。她的房间大了许多,少说也有十倍八倍吧。从床褥床单梳妆台桌椅到墙上的瓷砖地上的云石块,全都华丽了许多。
忽然传来敲门声,阿珊赶紧下床开门。阿珊突然若有所思,走到一半又折回床上:“谁呀?什么事情?”
“是霞姨呀,主人。是时候梳洗了,今早不是约了县长喝早茶吗。”霞姨的声音在门外传来,今天霞姨的声音比平常柔顺了很多。自从从渔村出来后,就不曾听过柔顺的声音了,柔顺的声音真让人受用。
“进来吧。”阿珊刻意将她兴奋的声调压得平平的。
“是的,主人。”霞姨唤主人的音调是那么的欣喜亲切,象极了女儿唤母亲般流露出最真挚的亲情。


“感觉如何?” 他依然一身整齐光洁白衣。
“很好,心情从未试过如此地好。”阿珊微笑道。
“为什么心情如此地好?”
“因为从未试过如此地随心所欲。也可以说,为所欲为。”
“你做了些什么呢?”
“我报仇了。我使人削掉了霞姨的四肢,挖了她双眼,薰聋她双耳,毒哑了她,再将她浸在酒桶里,叫她生不如死。”
“哦,女强人风范。”
“县长还非常迷恋我,不用多久我就可以控制一整个县了。”阿珊高兴地道:“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
“不妨直说。”撒旦道。
“为什么你会看上我?”
“你这三个月来的所作所为不是已经作出了最好的解答了吗?”撒旦微笑:“我需要一个努力向上的人,无论如何也要达到目的的人。”
“我是吗?”
“你是。”
“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人?”
“是的。”
“所以你用金钱与权力来引诱我?”
“是的。”
“你知道我抵抗不了诱惑?”
“其实,世上难有可以抵抗诱惑之人,只是在于所提供的诱惑优厚与否。谁不是为了生命财富尊严而活?”
阿珊默然。

“你做出选择了吗?”撒旦问道。
阿珊点点头。
“你的选择?”
“我愿意永远追随撒旦主人。”阿珊下跪道。
“你不会后悔?”
“不,不会后悔。”
“绝对不后悔?”他重复问道。
“绝对不会。”她的语气比之前更斩钉截铁。
“你考虑清楚了?”他的语气一贯地听不出任何情感。
她点头。
“让我告诉你一遍:我将为你洗礼,洗礼之后你得放下所有情欲感情仁慈良心,以换取我赐予的永远的生命与无尽的财富,来替我执行我给予的任务。”
“洗礼之后,你将是我撒旦教的门徒。我将永远的庇佑你,而你也将永远地臣服于我,即使为了我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并且永远也不会背叛我教。”
“你清楚了吗?”
“清楚。”阿珊点头。
“成为我门徒之后,我将会清洗掉所有认识你的人对你的记忆,包括你的亲人,从此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认识你。你愿意吗?”
“我愿意。”
撒旦站起身,走前伸出右手抚摸下跪着的阿珊的头:“现我赐予你我的力量。力量传送完毕之时亦是世人忘却你之时,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珊想了想:“对不起,爸爸妈妈婆婆阿牛哥,是我贪图富贵才弄致如此下场,但我实在没办法再回到过去了,女儿不孝。”说完阿珊泪流满面。
“我会将你这段话先传送给你这几个亲人,然后再洗掉他们的记忆。”撒旦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谢谢你。”阿珊抹了抹眼泪。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撒旦教的门徒,世上不再有阿珊这个人。我赐予你一个教名,单名一个红字,代表你热烈、斗志的性格。至于什么姓氏,由你决定。”
“姓氏?既然重新开始了,又何必执著于人世间的枷锁?外面飘着雪,我就姓飘雪好了。”
“好,飘雪红。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撒旦教的门徒,等候我的差遣。”撒旦传送力量完毕,收回右手。
“是的,主人。”飘雪红道。


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这是智慧的时代,也是愚蠢的时代;
这是信仰的时期,也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也是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的春天,也是失望的严冬;我们什么都有,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们正在直登天堂,我们正在直下地狱。

                                                                                                      -狄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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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9-2011 10: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0) 续集

忽然,“铿”地一声,银魂戟的去势硬生生地被挡了下来。辉头的银魂戟似被什么兵器压住了动弹不得,就是那么硬生生地压住了辉头那气势如虹的龙贯红日,后面所有连接的杀着全施展不开了。
辉头用力往回扯了几下,完全无济于事。
“是你吗?”辉头知道只有一人可以镇压到他的龙贯红日。

“你还记得我?都这么多年了。”
辉头听到这把声音,虽然事隔多年,却也立刻认出了这把声音。辉头将灌注在银魂戟的力量消去,对方随即也将自己的兵器收起。
“我们不见超过十个年头了吧?阿伦。”
“是啊,当年黄毛小子的你也长得如此挺拔了。”
是的,这个人就是阿伦,他踩着树枝从树叶丛内徐徐步出。
阿伦的模样与十年前变化不大,只是脸色异常苍白,眼睛透出微微蓝光,神色比以前更冷酷无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辉头问道。
“我们永远都猜不出自己在下一刻钟会遇上谁,对吗?”阿伦淡然道:“所以我们只不过在执行随缘的程式而已,没什么好惊奇的。”
“但你已经死了。”辉头道。
“你确定?”
“当年是我抱着你的尸身送回家,替你冲凉抹身穿寿衣入殓,再送你去火化的。”
“但是,你肯定当时我已经死了?”
辉头一时犹疑,但不一会儿辉头就肯定地说道:“我肯定,即使当时你没有给阿天劈死,火化的时候焚化炉将你烧得只剩下骨灰了,怎么还可能会不死?”
“你们只是焚烧我的肉身而已,我的灵魂还在。”
“可是师父已经超渡了你啊。”
“在师父超渡我的那两个晚上,我睁不开眼睛,身体感受不到任何触觉,鼻子不能呼吸,嘴巴张开不了,只听到你们为我念诵的佛经。”
“我听了很久很久的佛经,才渐渐地想起之前的事情,才明白自己已经死了。”阿伦道。
辉头静默。
“我不知怎地,就已经死了。”阿伦的声音颤抖着。
“阿伦,师父说你已经入了魔。”
阿伦站在原地,低着头不作声。
过了许久。
“当我明白自己已经死去的时候,我很懊悔。忽然间我想起那些年在鬼见愁的日子,那些非常快乐的日子。师父教导我们捉鬼、武功、做功课的日子,我们几个师兄妹一起逃学去河边野餐的日子,我独自一人去邻校将那所谓的阿猪老大的鼻子打塌后,而受到万道尊崇目光的日子。”
“这些事情在发生当时我不觉得如何特别,只是当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世界时才特别怀念。”
“阿伦,都过去了。”辉头听阿伦说得凄凉,想说些什么出来安慰他,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如此说道。
“是的,都过去了。”阿伦叹气道:“什么都得放下了。”
“就让一切过去好了。”辉头道。
“我本来也是这样的告诉自己。我在心中向师父忏悔,我向我妹妹忏悔,我向阿天忏悔,我向你、向聂雨、向丽儿忏悔。我对不起你们,我愧对师父,我担当不起大师兄的责任。”阿伦哽咽。
辉头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师兄在人前说自己忏悔,一时不知所措。
“可是,当我想起她的时候,一切都不同了。”
“她?”辉头不解。
“她只是想看一看星尘剑,只是看一看而已。为什么师父要赶尽杀绝?”阿伦的声音颤抖起来。
“你在说些什么?!阿伦,你当时已经入魔了,完全没有人性了。你当时要杀阿天和师父在先,阿天是为了自卫才错手杀了你而已。”
“不是的,师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我活口。我只是借用星尘剑而已,就得赔上性命。”
“你已经疯了,阿伦!那天是你要致阿天他们于死地在先。我和聂雨都在现场,都亲眼看到了!”
“不,如果那晚师父不来,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偷走了星尘剑,师父怎么会不采取行动?”
“我是拿走了星尘剑,但如果那晚师父不来,我隔天将星尘剑归还去,就以后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阿伦,为什么你不说如果你当时不拿走了星尘剑,就以后一切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辉头道。
“为什么你们就不肯将事情往好的一面看?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拿走了星尘剑后会一去不回?”
“阿伦,你明不明白?星尘剑是不可以动的。即使我和阿天那么多年兄弟,我也不曾摸过星尘剑一次。只有鬼见愁的掌门人可以掌握星尘剑而已。”辉头对阿伦的固执无可奈何。
“阿天继承了星尘剑?阿天当了掌门人?”阿伦愕然。
“是的,就在你走了两年之后,师父将掌门之位传了给阿天。之后不久我们出差去西藏,在一次行动中遭到暗算,师父被杀害了。”
“师父竟然将掌门传给了阿天那小子。怪不得,怪不得……”阿伦并没将辉头的话听进去。
“阿伦,阿伦。什么都已经过去了,算了吧。”
“怪不得,怪不得那晚那小子出手那么狠,原来一切早有预谋,早有预谋……”阿伦喃喃自语。
“你在胡说些什么!?是谁要你死了。为了你的事阿天和湘湘都搞得分开了,这么多年来湘湘全无音讯,生死未卜。”
“湘湘一直和我在一起。”
“什么?湘湘和你在一起。她也……也去了?”辉头惊道。
“我说过了,我们都还活着。”
辉头忽然感到惊傈,他嗅出了阿伦的不对劲,辉头顿时全身不期然地起了鸡皮疙瘩。
辉头提起了银魂戟,双手将戟棒扭得紧紧的。
“阿伦,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也不肯定你究竟是不是阿伦。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你是怎么了?辉头。难道我们俩师兄弟要搞得兵戎相见?”
“少废话!回答我这个问题!”
“好,即使是十个问题我也如你所愿。”
“湘湘的生日是在什么日子?”



“湘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问道。
“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了?”湘湘转过身背对着我。
“你,不会是特地跑进来梦巢与我重聚的吧?”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单刀直入。
“你什么意思?叶天。”湘湘吼道,举起右手又想刮我。
我挡住了她的右腕:“湘湘,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次我们是生死攸关的。”
“好,你说生死攸关,那么你跟我走,叫辉头他们全部退出这次行动吧。我保证大家都会安全。”
“你和我们这次的行动有关系?”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湘湘忽然扑进我的怀里大哭起来。
“天,我不想你有事。听我说,退出这次行动。我可以忘记以前的事情,我们一起走,我们重新开始。我们过新的生活,不要再扯进妖魔鬼怪的生活。”
我搂着湘湘:“别担心,都那么多年了,我还不是这样。不会有事的。”
湘湘在我怀里摇摇头:“和我一起走,不要再回来。”
“再说,怎么可以说离开就离开。怎么样也得了结了这件事再说。”
“不,这次你们面对的人不是你们之前面对的那些小喽罗。他不是你们可以应付得了的。”湘湘咽道。
我将湘湘扶起:“你知道是谁?”
湘湘再扑进我怀里,号啕大哭:“天,原谅我,请原谅我。”
我轻抚湘湘的头:“别哭,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也不会怪你的。”
我这句话不是拿来安慰她的,因为经过了这十多年,我告诉自己,如果和湘湘还有重逢的日子,即使叫我赴汤蹈火、即使她有千错万错,我也一定护着她。
“你们斗他不过的,和我一起走,不要再回来了。”
“即使我们一走了之,他也不会放过我们呀。”我安慰道。
“不,他答应了我,如果你们肯退出,他不会追究。”
我心中一凛:“他究竟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答应你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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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1 11: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Break 1 养你一辈子

本帖最后由 独孤叶子 于 20-10-2011 11:55 PM 编辑

“雨,你是一个好男孩。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的。”
“哦……是,是的……我明白的。”雨愕然。


转眼过了五年。
“喂,今晚平安夜。没有地方去吗?又坐在家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我没好气地问聂雨道。
“我才没空陪你这个孤独佬,我约了yuki庆祝。”聂雨道。
“yuki?谁啊?上次那个不是叫什么君儿的吗?这么快就换了?”
“感觉不对就不要拖人家好了。”聂雨倒了半杯白兰地。
“呵,看不出你这么伟大咧。感觉不对就不要追求人好了。”我按熄了香烟。
“刚遇见的时候感觉很对嘛。”聂雨无可奈何地咽了口白兰地。
“才那么几个月就完全不对感觉了?”
聂雨默然。
“有时候,感觉象一杯酒,要喝完到底才知道对不对胃口的。”我也倒了半杯白兰地。
“哼,你他妈的在说教,你自己还不是才谈过那么一次的恋爱。”聂雨笑道。
“一次也比你一次都还未谈过强啊。”我也笑道。
聂雨干完手中那杯酒,发了好阵子呆。
“老天,我真的那么糟糕吗?”
“认真起来,好好谈一次真的。”我一口气干完我杯酒:“喂,珍惜眼前人呀。”

来到了这间酒吧,一看时间,十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才到约定时间。聂雨找了个没那么吵杂的位子坐下。忽然手机震动,查看下是yuki的短讯,说突然间有些要紧事,得迟一点才到。女人……

百无聊赖,聂雨自个儿喝着闷酒。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她。她也对聂雨报以一笑。
聂雨心头涌起一股温暖,站起来向她走去。
“嗨,还记得我吗?”聂雨伸出右手和她握手道。
“怎么会忘记你?聂雨。”她微笑道。
“等人?”聂雨道。
她点点头。
“怎么好意思叫佳人等候,不介意我坐一会儿吧?”
“好啊,只怕你不赏脸。”她笑道。
“好多年不见了。”聂雨点了一杯白兰地。
“是啊,有时候想起你,想找你出来喝两杯叙叙旧,却发现已经遗失了你的联络号码。”
“是吗?我现在就给你吧。我想我还收着你的号码,让我查一查看。”聂雨拿起手机按了起来:“是了,我还有你的号码。来,我蓝牙我的号码给你吧。”
“好啊,让我先打开我的蓝牙吧。”

“你还在做时装设计师吧?”聂雨问道。
“是啊,难得你还记得。”她有点得意。
“还是最喜欢黑白条纹的设计吗?”
她点点头:“试过很多新尝试,不过最喜欢的还是黑白条纹。”
“喜欢就喜欢了,也说不上什么原因来,是吗?”聂雨喝了口白兰地。
“是啊。”她最喜欢这句话。
“你呢?还是在……”她问道。
“是啊,还是在当道士,斩妖除魔嘛。”
她噗嗤笑道:“你比以前幽默了。”
“呵?幽默?”聂雨道:“我不是在幽默,我是实话实说。这个馄饨的世界就是需要我这些臭道士来斩妖除魔。”
“哈哈,好好。”她被聂雨逗乐了。
“开玩笑而已。其实,我有为将来打算过的。做我们这行的,钱铁定是赚不了多少的。不过,如果遇上什么鬼要捉的话,我就可以省很多了。我想来想去,赚我没什么本事,就只好往省那边下功夫了。”
“你难道一年到晚都见鬼了?省什么?”她笑不拢嘴。
聂雨一脸认真:“你不要这样说哦,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嘛。”
“讨厌,这几年学会油腔滑调了。”她嘟起嘴来。
“是吗?生活枯燥,不说点笑怎么过日子哪。”这句话聂雨倒是认真的。
“你好像变了好多。”
“呵?是吗?变得越来越英俊了?”
她点了点头,点了根香烟:“真的,很有男人的味道。”
现在的女子比男子更爱抽烟了。
她举起包香烟:“不抽一根吗?”
“不了,现在抽少很多了,谢谢。”聂雨轻摇头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记得你以前很讨厌烟味。”
“好几年了。人总会变的,不再纯情了嘛。”她若有所思地猛抽一口:“你呢?以前的烟瘾很重的呀,怎么现在不抽了?”
“因为,想找回纯情呀。”聂雨喝了口白兰地。
“讨厌。”她噗嗤笑道。
跟着沉静了好一会儿。
“在等女朋友吗?”她问。
聂雨想了想,也算是吧。点头道:“是啊。”
聂雨不敢问她是不是在等男朋友,象他这样的一个女子,只应该让人等待。
“你女朋友很幸福吧,有一个象你那么疼女朋友的男人。”
“啊,是吧。”聂雨支支吾吾,她以为聂雨真的找回纯情了。

“不如我们轮流说笑话吧,谁的笑话不好笑的就请喝酒吧。”她提议道。
“笑话?好吧。”聂雨无可无不可。
“让我先说吧,记不记得以前我说过你一点都不浪漫?”
聂雨点头,怎么可能忘记。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发觉你是我遇到的男人中最浪漫的那个。”她双手托腮。
“我?怎么可能?”聂雨第一次听人说他浪漫:“你男朋友比我还闷?”
“他们不闷,他们送我一大束玫瑰花,和我去欧洲旅行,去非洲流浪,雨夜骑摩托在大道上飞奔,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都和我做了。”
“那比我浪漫多了呀。”聂雨好奇。
“只是他们没有一个曾经向我示爱。”她又点了一支香烟:“我现在还记得那个下雨的下午,你骑着摩托来,全身淋得湿嗒嗒的突然冲到我面前说,我爱你,你愿意的话,我想养你一辈子。”
“那时我想,怎么会跑出了一个讨厌的傻瓜来。我才不要这样的一个好无浪漫感的男人。然后,过了好多年,我知道自己再也遇不上这种男人了。”
聂雨愕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
“不好笑吗?来,我请你喝酒。”她点了一杯白兰地和一瓶啤酒。
聂雨一口灌完那杯白兰地。
“喂,让我告诉你。”聂雨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想忘记这件傻事,忘记你。但是我忘记不了。”
聂雨看着她:“好笑么?”
她轻摇头:“不好笑。”
“我想忘记,不是为了想忘记被你拒绝的痛楚,也不是为了忘记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你拒绝的难堪,只是我接受不了我不能和你厮守一辈子的事实。”


“然后呢?”我问。
“然后yuki到了。”聂雨答道。
“噢,煞风景。”我喝了口啤酒。
“我直接和yuki提出分手了。”
“呵?”我惊奇道:“为了旧情人?”
“她提醒了我追求的是什么,如果不是你的那杯茶就别再拖人家了。”
“旧情复炽吗?”我问道。
聂雨摇摇头:“不可能了,感觉完全不对了,我刚刚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一见钟情,什么旧情复炽重燃爱火就不行了。”
“有什么不行的,最重要是大家都是有情人嘛。”我舔着酒罐。
“她喜欢的也不是我,她只是想找一个浪漫却又肯负责任的人。”聂雨没好气地道。
我拍了拍聂雨的肩膊:“别这样,至少今天让我知道了你是这样一个浪漫并且肯担戴的男人。”
我站起来,倚靠着栏杆:“你这臭小子,实在够狠的,养你一辈子,我以前也只敢叫湘湘养我而已。来,我敬你一杯,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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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11 11: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1 空城计

“我是湘湘的亲哥哥,怎么会不知道湘湘的生日?”阿伦道。
“说!你说不出或错误的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辉头大喝,双脚盘低蓄势准备攻过去。
阿伦完全没有对抗的意思,他双手垂下,微微发蓝的目光透出哀愁。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一个晚上……”
辉头听到阿伦这句话,蓄势待发的气忽然散了。辉头双眼微湿:“阿伦,过去十年了,算了吧,好吗?再计较下去也改变不了事实。”
“那个晚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看了星尘剑后就会答应嫁给我,我就可以带她一起回家参加湘湘的生日派对了。可是……可是……”阿伦泪流满面。
“她是谁?为什么她要看星尘剑?”辉头问。
“可是我们才刚刚坐下不久,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星尘剑,师父就冲了进来。师父什么都没讲,拿起刀就往她身上砍,她一个弱女子,为什么师父要砍她?”
十年前行动的那个晚上,大家在大厦的八楼与师父会合,在等待师父来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清楚。今天听阿伦说起,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段情节。不过辉头想,师父会砍的人,肯定不会是好人。
“她一边躲一边叫我走,不用管她。她是多么的爱我,怕我有事情。我身为她的男人可以一走了之吗?于是我学师父将真气贯注于星尘剑,星尘剑居然有反应,我想星尘剑也认同我去救自己的女人。”
“你和师父打了起来?”辉头不敢想象,他们几个师兄妹连和师父说话也不敢大声一点,阿伦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偷了星尘剑,再用星尘剑去袭击师父。
“师父大怒,一边狂骂我畜牲一边和我打了起来,忽然师父一脚踢在我的肚子,我被踢飞了开去,师父一把捉起她,一刀将她的右胳膊砍了下来,说道:看到了吗?她的血是蓝色的,她是妖奴!她是撒旦的人!”
辉头大惊,怪不得当时师父那么生气,原来师父早知道阿伦招惹上撒旦了。
“既然已经知道她是妖奴,那就真相大白了。为什么你还……”
“你们知道什么!!!???”阿伦大喝:“她就是希望摆脱撒旦才想我借她星尘剑,她就是想做一个正常人和我白头偕老。为什么师父要如此残酷?我们只是想借一借而已,他竟然砍了她的胳膊。”
辉头不知道该对阿伦说些什么,阿伦完全不听人说,如何理性的解释都不管用,他只一直地认为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他被全世界辜负了。
“阿伦,我明白你的痛苦,但她毕竟……”
“你明白?你会明白吗!!?你最心爱的人被砍了胳膊下来,你了解当中的痛楚吗?”阿伦脸部抽搐,双眼透出更蓝的光:“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只顾着自己,从不理会我的感受。”
“他妈的你阿伦是不是疯了??!!你在说些什么?”辉头怒不可歇。
“你自己切身地试一试这种滋味,就知道我是不是疯了。”
辉头不明所以。忽然阿伦抽出了他的佩剑快速无比地往辉头刺去,辉头一惊,立刻挑起银魂戟挡格,荡开了阿伦的剑后,辉头连环使出蜻蜓点水与神龙摆尾,意图将阿伦逼回去,他实在没有和大师兄厮杀的意思。虽然阿伦的剑势被化解了,接下来辉头使出的又是不得不救的招式,但阿伦的脚步并未慢下,阿伦快速地向辉头冲去,这势头即使辉头想收回银魂戟也来不及了。眼见阿伦的身躯就快撞上银魂戟,身体即将被刺个大窟窿来之际,阿伦忽然右脚一点,跳了出去,阿伦头下脚上的往下坠。辉头随即明白,他是想对树下的飘雪红不利。辉头也立刻跳下去要阻止,免得飘雪红的胳膊被砍了下来。

果不其然,阿伦一着地就立刻向飘雪红奔去,飘雪红看到阿伦脸色苍白眼珠发蓝,早吓得脸色发青,脚步急急往后退,惊慌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阿伦奔跑中右腿一张,就势扑向飘雪红,举剑刺向飘雪红脸庞,辉头虽然只尾随阿伦五步路之后,但终究是鞭长莫及了。眼见飘雪红的脸庞即将被刺破,忽然‘嘡’一声,一支铁棒飞来打在了阿伦的剑柄上,剑身的去势因此歪了两分,仅仅将飘雪红的一束头发削了下来。原来是在一旁的阿Ben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拔出了随身携带的铁棒,运足了毕生的功力扔了过去,否则飘雪红肯定是香消玉殆了。

阿伦第一次不得手,想改刺为砍,突觉身后一阵劲风,辉头已经提着他的银魂戟捅近了,再迟疑多半秒身上肯定要多个大窟窿了。阿伦左脚一蹬,身体就往右边滚了开去,就差那么两根头发的距离阿伦就会被开个大窟窿。辉头见给阿伦避了开去,左手压下了戟柄让戟往上挑,消去了凌厉的势头,再耍个八卦戟出来挡在飘雪红面前,辉头将八卦戟耍得密不透风,连阿伦心里也禁不住喝彩:“耍得好!别说我一个人,即使是七个人,一时三刻也难攻破这八卦戟。”
辉头见阿伦没有纠缠上来,将戟收了起来,两手提着戟挡在胸口:“阿伦,是男人就不要欺负女人。”
辉头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女人面前做一次男人。
“你的她是女人,难道我的她就不是女人?”阿伦冷笑。
“阿伦,我说过了,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你为什么从小到大就不肯听别人说话?”
“从小到大?从小到大师父都看我不顺眼。师父只是说阿天勤奋向上,你武功资质最高,聂雨头脑最冷静。我呢?我永远只会抄近路,不肯努力的懒人。”
“说什么啊你?我练错武功被罚扎马步8个小时,你试过吗?老天考试作弊被捉被师父锁进厕所两天没有饭吃,你不知道吗?你怎么只记得人家对你的不好,而不记得人家曾经对你好?”辉头非常的厌烦。
阿伦沉默了好一阵子。
“辉头,你是好人。如果还有下一世的话,我愿意和你再做兄弟。不过只怕没有这机会了。”阿伦双眼湿润。
“阿伦,什么没机……”辉头话没说完,一把尖刃从背后穿腹而出。


我心中一凛:“他究竟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答应你这些事情。”
湘湘只一直抽泣,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抬起湘湘的脸,看着她的双眼:“湘湘,相信我,可以解决的。”
湘湘拼命摇头:“我不想失去你,跟我走。再不走的话,一个都走不了了。”
“你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吗?”
湘湘只一味哭着摇头。

忽然天昏地暗,空气稀薄起来,脑袋感到旋转起来。
“天,天!”是阿邦的声音。
“我们中计了,赶快离开!!”邦的声音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站起身喊道。
“刚才我追但丁追了好久但追不着,却让我遇见了撒旦。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但丁只不过是一个饵,撒旦一早算到我们会来这里。只要我们进入了他布的这个局,他就会将这个空间粉碎掉,让我们永远的受困在这里。”阿邦急促地道。
撒旦?他怎么也牵扯进来了?
“他怎么了?”我问道。
“他说不想我插手这件事,只要你肯交出星尘剑,大家都会没事。但是我已经帮你拒绝他了,我想你就算赔上了命也不会答应吧。”
“是的,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交出星尘剑的。”
“撒旦说今天看在阿修罗族份上不亲自动手,要逃命的话就趁早吧。下次再见面就不会再客气了。逃吧,我们是斗不过撒旦的,今天先保着命再说。我感觉辉头那边好像出事了,我先送你出去,然后我才过去辉头那边。”
“辉头出事了?”我心中一凛,从来都最好打的辉头会出事吗?“他出什么事了?”
“我还不清楚,我只感到他的气有些不寻常。我要赶紧过去了,在梦巢崩塌之前我们得出回去,不然我们就会永远受困在这里了。来,我先送你出去。”
“不,我想和你一起过去辉头那边。你先帮我送湘湘走吧。”我道。
“你的朋友吗?不用了,撒旦会护送她安全离开的。”阿邦道。
什么?阿邦这句话什么意思?
“阿天,你的朋友是撒旦的人。”
我睁大眼睛看着湘湘,湘湘从刚才就只在摇头抽泣。
“你是妖奴?”我的声音颤抖着。
湘湘没有作声。
“赶紧吧,辉头那边也有三个妖奴的气,迟了我怕会出事。”阿邦催促道。
我立在原地不动,其实也移动不了,身体僵在了那边。为什么湘湘会是妖奴?这十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地核震动得越加厉害,天色忽然变暗了,犹如傍晚七点。忽然我神志模糊起来,跟着全身像被吸扯进入了一个缥缈空间里,跟着就昏睡了过去,临昏睡前听到阿邦的声音说:“有什么问题待我们安全离开了再说吧。”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环境非常暗,我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很多棵参天大树环绕着。
“阿天,我们来迟了?”阿邦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忽然数棵树着了火起来,渐渐地光亮了,想来是阿邦施法将树点燃的吧。
“什么迟了?”我问道。
忽见前方不远有一个人倒在地上,全身抽搐,腹部还插着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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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2 10:4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22) 笨小孩

我看到辉头全身抽搐地躺在血泊中,腹部一柄坚刃从背后穿腹而出。
我跪在辉头身旁,惊恐地说不出话。辉头气若游丝,用毫无生气的眼睛看着我。
我用手按着辉头伤口,满手血液。辉头的血液已经开始呈糊状,想他受伤已久,流出的血已经开始凝结,也已经再没有热血从他身体涌出来了。他用一口气撑到我们的到来。
“辉头,没……没有事了,我们……我们一起回去。”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辉头轻轻摇头,费了很大的劲嘴巴才吐出话来:“老天,我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用太难过。”
我泪流满面:“没有事的,没有事的。”
“干我们这行的,不都是已经准备好了吗?当年师父去的时候,我们几个师兄妹都说好了,要硬朗,以后谁去了的话都不准哭哭啼啼婆婆妈妈地。”
我用手抹了眼泪,眼泪鼻涕渗和着手上血丝,搅得我视线模糊。
“没有事的,阿邦带我们回去,修养两个月就没事了。有哪一关我们过不了的?”我见到阿邦站在一旁愁眉苦脸默不出声,想来这一关我们真的是过不了了。
“老天,说真的,我很少见你哭,上次湘湘走的时候也不见你哭。怎么你哭得那么肮脏呀?”辉头气息越来越弱。
“我怎么会哭?我只是……只是沙吹进了眼。”我抹了抹眼泪:“告诉我,是谁做的?”
辉头摇头轻声道:“算了阿天,你想报仇?不要为我报仇。好了,别理我了,你们赶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天色越来越暗,空气越发稀薄,眼看这里快要崩塌了。
“辉头,告诉我,我需要知道。”
辉头只一味摇头。
这时候阿邦走过来道:“让我将事发的经过组织一次出来。”阿邦右手一挥,忽然空气中出现了朦胧的影像,影像慢慢地转清晰。
我看到那三个人的身影。
“辉头,他……他……他是阿伦吧?”我的声音比刚才还抖。
“他们都是撒旦的人。”阿邦道。
“老天,听我说,你砍过他一次,我现在代你还给他。更何况这次下手的也不是他,算了吧。”
“真不敢相信,阿伦竟然带外人来害你。”我头脑一片混乱。
辉头喘了好一阵子气才说得出话来:“老天,你说过你最讨厌武侠片里有仇必报的行径。我不懂大道理,但我想你说出来的一定是对的。不要替我报仇,我们几个师兄妹不要搞成这样。”说完后辉头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辉头心地就是善良,为什么上天却要安排这样的结局给辉头?!
我大哭起来:“听我说辉头,没有事的,我们一起回去,我们再一起去喝酒,一起去钓鱼。”
辉头摇头,勉力地举起右手:“老天,握着我,我已经看不见你了。”
我赶紧握着辉头的手,喉头被鼻涕哽咽着:“没有事的,一起回去。”
“老天,唱首歌我听好吗?”我得将耳朵贴在辉头的嘴巴才听到他的声音。
“好,你想听什么歌?”
“我们的饮歌啊,笨小孩。”
我点头:“喔呵呵宁静……的小村外有一……个笨小孩出生在……六零年代,十来岁到城……市不怕……”
辉头不断地吐气好像要和我和唱,但最终他没有唱到一个字,他吐着气吐着气渐渐地不再吐气了。
我仰天大喊:“啊啊啊啊啊!!!!!”
突然间天际似被分裂般,暮色突然转淡,身体感觉被四面八方吸扯如要裂开。我只听到阿邦说了一句“我们得走了”就晕了过去。


“天,天!”朦胧间听到丽儿的哭声,我悠悠醒来,看到丽儿的哭脸。
“别哭,我没事。”我道。
“你们究竟怎么回事啊?刚才你们都停止呼吸了好一阵子,吓死我了。”丽儿哭道。
“没有事。”我沉重地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阿邦与辉头,阿邦也醒过来了。
“没事吧?阿邦。”我问道。
阿邦点了点头。
“大家都没事吧?如何,收伏那吸血鬼了吧?搞定了的话就得走了,这里非常地不妥。”师叔急急地问。
我不敢作声,师叔不断摇晃着辉头:“辉头,起床了,这里杀气很重咧,赶紧离开,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我眼眶湿了,阿邦‘呜呜呜’地说了一些话给师叔听,师叔的脸色霎时转青了。
一旁的丽儿、聂雨及静铃看到师叔的脸色也嗅出了不对劲的味道。
“阿邦,如果在梦巢里遇害,会是什么下场?”我问道。
阿邦‘呜呜呜’了一阵子,师叔神色凝重地翻译道:“如果灵魂在梦巢里遇害,就是魂飞魄散的结果。但现在梦巢被撕裂,灵魂会随着梦巢的崩塌而被分离成飘零元素,即什么三魂七魄也不会剩下了。”
辉头一生斩妖除魔,竟落得如此下场。想到这些年来与辉头的缘分,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丽儿和静铃更是哭得凄凉,我们几个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阿天,是时候走了。什么事情都先离开这里再说。”过了一会儿,师叔焦急地道。
阿邦也‘呜呜’地点头表示同意。但我感觉不出有任何妖气,我不明白为何师叔会如此焦急。阿邦看出我的疑惑,连忙‘呜呜’地示意师叔解释。
“阿邦虽然佈下了很强的结界,但那也只是针对妖魔鬼怪而已。这次我们都感到敌人杀气腾腾,看来来者都是人类。”
“人类?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人了?”我惊奇道。
阿邦继续‘呜呜’,师叔继续地翻译:“来者是阿邦的弟弟,他们都是为了星尘剑和静铃而来的。”
天啊,在这个时候,偏又来了这些不速之客。
“他们大概有三十人左右。”师叔道。
我大汗淋漓,三十人,可见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阿邦,怎么样?”辉头搞成这样,再加上来了如此多人,我完全没有了主意。
阿邦边说师叔边指挥道:“他们此刻不冲进来是因为顾忌着阿邦,如今我们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我们兵分数路,阿邦拥有不死身,又是阿修罗族,这班人不会是阿邦的对手,静铃交由阿邦保护离开。丽儿和我同组,我们两个不是他们的目标,想脱身应该不难。至于阿天和聂雨就一组,共同保护星尘剑吧。待会儿一动手,阿邦会使出冰天耀日,这是一招障眼术,敌人会在三十秒内被强光射得张不开眼睛。我们就往东南西三个方向散去,总之切记伙伴得互相照应,见机行事。别理我们的车了,就留在这里吧。散了后我们再电话联络。”
“那辉头怎么办?”我问道。
师叔脸现难色:“阿天,如此境地,顾不了这么多了。”
“不,辉头跟我一起走。”我斩钉截铁道。
阿邦走到我身旁,伸出我右手按在我额头,我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浮现:“逝者已矣,辉头也不想你为了他而发生什么事情。”
我两行热泪流下,想不到我俩师兄弟多年,竟要他的尸身弃置荒野。
“你们为他作个简单的超度仪式吧。待会儿我会和弟弟谈判,谈判的时候你们就将这庙的四周围点燃,我们一把火烧了这里,就当火化了辉头。趁这儿烧得火舌乱吐之时我们就往外冲。”
事到如今也唯有先照顾活着的人了,我抹了眼泪:“丽儿,准备法事的用具,我要替辉头超度。”
其实辉头连魂魄都化为飘零元素了,又有什么可以被超度。法事总是用来抚慰在世的人而已。
阿邦续传声音给我:“简单的就好,时间不容许,我弟弟已经急不及待了。待会儿我尝试和他交涉,劝他回头积福。不过我熟悉他的性格,他铁定不肯的。等这里烧得差不多我就跳上屋顶去,使出冰天耀日。你们一见到外面忽然大亮就立刻逃,记着别循大路,尽量往山芭里逃。我弟弟带来的都是些黑帮分子,不会熟悉森林战。如果逃得了的话,就电话联络。如果联络不着也不要紧,我会知道你们在哪儿,最紧要的就是活着。”
我转过身对大家交待了刚才阿邦对我说的话,说完后我把依然盘坐着的辉头放倒在地,丽儿点了两支蜡烛,洒了一地稽钱。
我架起星尘剑喃喃念起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

阿邦仰天长啸,皱眉头闭目冥思,想正与他弟弟心灵沟通。
“丽儿,逃脱的话就别回去我们的家了,我们家想必也曝光了,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师叔是个老古惑,你跟着他准逃得了。”我走去对丽儿笑道。
丽儿哭得稀里哗啦收不住,走上前抱着我:“阿天,你们不要有事。”
“傻婆,我们怎么会有事?我们是鬼见愁呀。”说到鬼见愁我鼻子也酸了。
“记着,等下外面大亮的时候就跟着师叔往东面逃,我和聂雨会掩护你们。”我笑着替我这个可爱的小师妹擦眼泪。
我转身对静铃道:“静铃,搞成这样的局面,实在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静铃冲上前抱着我大哭:“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不用理我了,你们自己走吧,别再管我了。”
我轻抚她的后脑勺:“说什么话,这都是我们的缘分啊。”
静铃不明,用朦胧的泪眼看着我。
“上天要我们经历此劫,我们就应该去面对它,那我们才会成长啊,对吗?”我微笑道。
“我不要我不要。”静铃头埋进我怀里继续哭道。
“傻妹,你不要的事情多着呢,总得面对呀。这就是生命呀。”我笑道。
“你跟着阿邦是最安全的了,他要带你离开的话即使是玉皇大帝也得让路。听我的话,离开后什么也别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其他的就让给我们去想。”
阿邦‘呜呜’作声,师叔打个手势示意我们点火。
我看了看聂雨,这小子还是那么地酷:“喂,这次的任务简单多了,逃而已。我记得小时候我们赛跑,你每一次都比我快。这次你看怎么样?”
“谁输了就请喝酒呀。”聂雨道。
“哈,好呀。”最佩服自信满满的他。
“好了,点燃火化炉吧。”我道。

我们将庙里的废木点着,堆在庙里的四支主柱底部。只要这四支主柱燃烧起来,火苗往上蔓延,不一会儿就会烧掉屋顶,然后整间庙就会崩塌下来。
我看一看辉头的遗体,心道:“永别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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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4-2012 01: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没了吗楼主...很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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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4-2012 11:5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23) 对决

“弟弟,是我。”阿邦用传音术和他弟弟对话。
过了好一会儿,总经理才回应:“哥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肯听我的话收手吗?”阿邦道。
“哥哥,不如你先告诉我,为何我得收手?”
“你为了一己私欲而牺牲无辜的人,这样是对的吗?”
“说实在的,我也认为这是不对的。这样吧,你们留下星尘剑与雅典娜权杖,我保证其他人我不会动他们一根寒毛。”
“弟弟,你要这两样东西来干嘛?”
“哥哥,你忘了吗?我们父母是如何的下场?他们仗着自己人多对我们的父母做了些什么?父仇不共戴天,我们是否该做些事情出来拿回个公道?”
“做些什么事情来讨回公道?”
“为什么我们阿修罗族得夹在三界的缝隙中求存?只要得到了星尘剑和雅典娜权杖,我们就可以与人鬼神平起平坐,我们就可以不必看他们的脸色过活了。”
“是如此而已吗?不是的弟弟,你是想得到星尘剑和雅典娜权杖后用以称霸,你想当三界之上的皇帝。”阿邦熟知他弟弟的个性。
“哥哥,如果我爬不上去,我没有能力替父母报仇。”
“人生两大悲哀,一是万念俱灰,一是踌躇满志。我们俩兄弟就是人生的悲哀了。”阿邦感叹道。
“不,哥哥。听我的,一切都按计划走着。你留下他们,从此以后我们阿修罗就不必再隐藏于人与鬼之间,神也不敢再当我们如奴隶般来处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观,人生是自己的,你要如何走你的人生他人管不了。但为了你一己私欲却得牺牲他人就是不对,不对的事情就不应该发生。”阿邦道。
沉默了好一阵子。
“哥哥,其实这数千年来,我不断地尝试做一个如你一般无欲无求的人,但我办不到,我的灵魂不断怂恿我去争取我想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地去得到我喜欢的东西。渐渐地,我发觉自己原来并不沉溺于强夺回来的那份喜悦,我发觉到自己原来只是在享受过程中给他人所带来的痛苦而已,我见到他人痛苦我会有莫名的快感。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我不断理性地问自己:我这样做会快乐吗?但无可否认地,我真的很快乐。我的本性是恶的,虽然我的理性不断地劝我向善。但我灵魂内的嗜血因子完全压住了善良的因子。我想这是因为我继承了父亲阿修罗族的血缘,而哥哥你则继承了母亲紫衣仙子的善良心肠。是他们,是他们故意安排如此的命运给我们俩兄弟,好教训我们的父母。你难道不认为我们应该讨回公道?”
阿邦听弟弟媚媚道来,似有几分道理。但虽然性格与生俱来,却可以靠后天努力修正。这数千年来,弟弟不但没有改正的迹象,反而涙气越来越重。他越享荣华富贵就越觉得他人亏欠了他。
“够了弟弟,他人对不起我们不是我们对不起他人的理由。我将话说清楚了,我要带他们走,一个都不可以少。”
“哥哥,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阿邦忽然长啸一声,我们几个即刻绷紧全身神经,准备厮杀出去。阿邦转身对师叔‘呜呜呜’地说道。师叔对我们翻译道:“要走了,记住,保命为先。活下来,阿邦会来找我们的。”
我们‘嗯’地点了点头。
“那么走吧。”师叔告诉阿邦道。
此时庙里的四根支柱也着起火来了,不用一刻钟这里就会化为火海,我们也被烤得大汗淋漓。
阿邦用右手抱起静铃,示意她闭上双眼,然后将静铃托在肩膀上,头甩了一甩,迈开脚步冲了出门外。我操星尘剑在手,聂雨架起辉头的银魂戟,丽儿耍开了她的银铃鞭,至于师叔则空手道。希望辉头保佑我们吧。
忽然外边大亮,是阿邦使出了冰天耀日。
“走吧,我们只有三十秒时间!最重要是活下来!”我发号施令大家冲出去。


但来者毕竟不是街边的小喽啰,我们一冲出大门就听到机枪‘嗒嗒嗒’的扫射声。我们各人也顾不得身上有没有中弹,只顾往约定的方向奔跑。跑了约二三十秒,敌人大概恢复了视力,他们用吉普车上的聚光灯不断地寻找我们,凡聚光灯所照之处机枪就会招呼到,而敌人的机枪手就紧跟着灯光之后。
眼看灯光就快照在我们的身上,我大喊:“聂雨,散开!要中弹了!”
我们立刻分左右跳开,子弹就在我们跃开时刚刚扫在了地上。我和聂雨分别藏在左右两棵大树后边。
“除了女的外,男的全部杀掉!”敌人首领喊道。
我好像回到了日军时代。
“聂雨,有事吗?”我问道。我从腰后抽出我的麦林357,准备将这群重女轻男的日军当丧尸来射。
“我中弹了,左肩膊和左臀。”聂雨吃力地道。
糟糕了,忽然一股不祥感掠过,我们几师兄妹不会全命丧于此吧?
“撑住,不会有事的。”其实我也毫无头绪了。


阿邦托起静铃架在膊上点了静铃的睡穴,静铃即刻昏睡了去。阿邦踏着大步两部跃上了已经开始燃烧的屋顶,一踩上屋脊阿邦即向四方望去,四面八方都有敌人荷枪实弹地守候着。阿邦闭上双眼,气聚掌心,一道热气从掌心激发而出,登时白光耀眼,射得众人睁不开眼睛。阿邦随即张开眼右脚一蹬,往南方奔去。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其时阿邦奔跑的速度已如水上飘般疾速。阿邦想,这敌人三十秒的失明时间已足以让他奔出数百米距离,只要他能逃进树海内就安全了。马来西亚的赤道雨林浓密茂盛,即使是烈日当空,能穿透进来的阳光也宛如黄昏,更何况现在是凌晨。树海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消在树海里左拐右转几个圈,那敌人就难以追上他了。

阿邦忽然感到一股强烈杀气以比他更快的速度在身后欺近,是他弟弟的气。阿邦即刻提足气加紧脚步,先逃入树海内再作打算。总经理知道如果给这个哥哥进入了树海里,以自己的功力是别再想追上他了。总经理拿出手枪对着阿邦的腿开了数枪。枪声响起,阿邦应声中了数枪。想阿邦正运足功力于腿部快速奔驰当中,忽然腿部受了数枪,扰乱了血气的运转,脚步一个踉跄身子站不稳,整个身体跪了下去。但右膊上的静铃可还是稳稳地托着。此时总经理已赶近阿邦十步之内了。

阿邦拥有不死之身,这数枪奈何不了他,总经理只是想缓一缓他的脚步,不让他逃进树海里。
“这里由我来应付,你们去追其他那几个吧。”总经理交待尾随而来的手下。即使他们三十个全围了过来也奈何不了阿邦的,何况他也担心人多混乱误伤了权杖小姐。
虽说阿邦拥有不死之身,但要那伤口完全愈合也需一时三刻。阿邦将静铃放下,撑着痛楚硬硬站了起来,血液被逼得从伤口汹涌而出。
阿邦将右手提在胸前,摆出一个迎战的架势。总经理也不敢怠慢,将真气迅速运转了全身一遍。

阿邦大喝一身,使出了一招阿修罗之怒。这招阿修罗之怒拳路非常直接简单,只是一记右直拳,力拔山河的一拳。总经理心里一凛,暗道‘好俊的一拳!’。这招阿修罗之怒耍的不是拳法的秀丽或繁复,靠的是内功的修为。如果内功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一拳就可以碎掉花岗岩了。总经理合拢双臂护在胸前,硬生生受了这一记阿修罗之怒。‘砰’地一声,总经理被拳力硬生生地被轰开五米的距离。总经理的手腕骨隐隐作痛,想必手腕骨被轰得裂了几条缝出来。这一千年来总经理只顾着拓展自己的商业王国与谋划如何当皇帝,武功是荒废下来了。而阿邦则完全没有野心,数千年如一日潜心修炼身心,内功外功自然比弟弟纯厚许多。阿邦紧跟着冲上前使出一掌万夫莫敌,这一掌万夫莫敌也只是自由搏击中普普通通的一掌,依仗的也是使出者的功力。阿邦虽然腿部中了枪,可脚步却也迅速地欺近了总经理,眼见阿邦的掌就快印在总经理的心口,总经理赶紧举起右掌硬硬地接了这一掌。总经理立刻觉得胸口气血翻腾,‘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

阿邦见弟弟受了内伤,知道弟弟已无能力阻止他离开,便收起了攻势。
“你走吧。”阿邦发出传音术道。
“哥哥,其实我已料到你不会轻易地就放弃。”总经理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嘴角还淌着血:“所以,你不能怪我。”
“什么意思?什么不能怪你?”阿邦不解。
突然阿邦感到一股凉意从身后袭来,阿邦大惊,即刻转过身看个究竟。阿邦只见一个白影迅速奔近,阿邦举起手想一掌打过去,但那白影如电光般一眨眼就到了眼前,然后阿邦感到腹部剧痛,就此昏了过去。
那白影站直身体:“对不起,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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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4-2012 0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6# ALICEHONG90


   哈哈,谢谢支持。有点飘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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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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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5-2012 11: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4) 强援

敌人一步步接近,我额头冒汗手足冰冷,这种状况以前只在西藏和师父一起被群尸围攻时出现过。敌人不是妖魔鬼怪,我的星尘剑不管用。我的麦林有8发子弹,另一支自动手枪有15发子弹,加上后备不过50发。聂雨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两人加起来不超过100发子弹。敌人至少十个以上,每个都提着冲锋枪,一排子弹30发,职业军人或雇佣兵都会带着8-10排子弹后备。从表面数据来分析我们已经输了,加上聂雨受了伤,我们的战斗力大降。我想叫聂雨引开他们,但他现在如此,万一有什么闪失,几百发子弹就会招呼在他身上了,况且我也没有信心可以一出手就轰掉十数人。吉普车的聚光灯与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子弹不曾停过的在灯光下扫射。我们背靠着的树干不知已经吃了多少发子弹,别说突袭,连探个头出去也会立刻被轰得脑浆四溅。

忽然一个人影从树上跃下,立在我和聂雨之间,聚光灯立刻照去,随即‘嗒嗒嗒’地子弹就如蜂群般密密麻麻招呼了过去。定睛一看,这个人影正是丽儿。丽儿就立在那儿,动也不动任由机枪扫射,我惊愕得呼吸不过来。
“停!是个女的!”敌人首领喊道。
敌人停止了扫射。丽儿站在那儿,嘴角牵着微笑。敌人首领觉得不对劲,刚才虽然只是扫射了一会儿,却少说也有数百发子弹,怎么这女的还能站着?
我也察觉到了不妥,丽儿被扫射了数百发子弹,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一滴血也没流。最不妥的地方是丽儿的眉宇间从未出现过此刻如此般的神色。
敌人首领想跟了总经理那么多年,什么奇怪事没见过,不理这么多了,先将她捉回去才作打算。
“把她带回去。”敌人首领吩咐道。一个雇佣兵应声走上前想捉丽儿:“小妹妹,别怕,哥哥很温柔的。”雇佣兵从腰袋里掏出绳索准备绑起丽儿。
“你们走吧,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丽儿微笑道。从来没见过丽儿如此地自信。
“什么?哇哈哈,小姑娘在胡说些什么?”一群雇佣兵笑得合不拢嘴:“你快点对我们不客气吧,我们很久没给小姑娘粗暴了,哈哈哈。”
丽儿轻摇了摇头,愚不可及。
丽儿忽然向他们奔去,那身影简直如鬼魅般飘忽,一欺即近。一条灰色人影穿插在那十数人间,犹如一阵轻烟。那群雇佣兵根本作不出任何反应,想用枪射却又太近距离怕伤及自己人,想拿刀刺她却又一闪而过。
只见丽儿穿插其中一阵子,忽地闪了回来,拉住我和聂雨的手:“我们走吧。”
我大惊:“走?他们呢?”
“他们已经被我点了穴道,两个小时内动弹不得。”
“你会点穴?”我看着丽儿,心想丽儿什么时候成为武林高手了。
“这些迟点再说吧,先离开这里。”
丽儿说完即迈步奔了起来,我和聂雨脚步不垫地似的被丽儿拉扯着飞奔起来。我心里大惑,是有点不对劲。

奔了数里路丽儿终于缓了下来,丽儿头也没转过来道:“这次你们招惹的人物可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我心登时清楚,立刻抄起星尘剑往她手臂削过去,她背后有如长了眼睛,立刻松开抓着我们的双手。我和聂雨被她拉着以高速飞奔,即使她已经放慢脚步,但她一松开手,我们少了她那股拉扯力,脚步一时平衡不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丽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道:“不愧是鬼见愁的当家,出手果然决绝。”
“你究竟是谁?”我站起来。
“你看不出来吗?我和你是一起长大的呀。”她道。
“就因为你和我是一块儿大的,我才确定你不是丽儿,即使你的样子和丽儿一模一样。”
“你那么肯定?如果错了的话,你刚才那一剑就会削去你小师妹的手臂了。”
“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已经百分百肯定你不是丽儿了,丽儿只会耍小姐脾气,从来不会象你刚才那般冷静地说话。”
“哈哈哈哈。”她笑道:“一句话就被你揭破了,看来我可以安心将权杖托付于你。”
权杖?她是……
“对不起,我假冒了丽儿。因为不方便让人看见真面目,也好让你们容易信任我,所以选择了假冒丽儿。”
“那……你难道是?”我颤抖道。
“对,你猜对了。我是雅典挪。”
忽然她全身发光耀眼无比,我和聂雨的眼睛被耀得完全睁不开来。
“鬼见愁仝人,静铃已经被撒旦俘虏了。如果撒旦再夺得星尘剑的话,就会对天界及人界大大的不利。所以我代表天界恳请你们救出静铃,保住星尘剑,不让撒旦的奸计得逞。”
说完后雅典挪发出的光逐渐消去,但她还是丽儿的模样。
“你们愿意接受我们的请求吗?”
我看了看聂雨:“你的伤很重吗?”
聂雨摸了摸伤口,讶异地向我摇摇头。
“我已经治疗了聂雨的伤口。”雅典挪道。
此时我心里更没怀疑了,我深鞠躬向雅典挪行了个礼。
“其实,即使没有女神的委托,即使没有关乎三界这么大的牵连,我们鬼见愁一旦接收了委托,就必须将工作完成。”
雅典挪对着我们微笑了好一会儿。我们对着丽儿的脸孔,但那脸孔透出的神色却不是丽儿的,着实叫我们全身感到不自在。
“很好,你们牺牲了的朋友会为你们而觉得骄傲。”


“其实,很久很久之前,远在神话时代之前的年代,我们三界的结就已经打上了。和许许多多的战争一样,我们三界的战争没有赢家,连年征战使得我们元气大伤。最后为了不令大家走向灭绝,我们三界各派出代表在昆仑山上谈判。这是三界中唯一一次的谈判,幸好成功了。大家击掌为誓,分割地盘约定大家从此以后各自生活,不得越雷池半步,谁违反约定其他两方就可以联手起来消灭他。我们神界就被称为天堂,你们人界就被称为人间,至于魔界就被称为地狱了。
这数千年来,大体上三界都算得上太平。不过魔界始终野心勃勃,一千年前崛起的尼古拉斯魔王着实令我们头疼了一会儿。他违反了约定,我们好不容易将它消灭了。现在它们的领袖但丁伯爵也算是个人物,但吸血鬼与狼族的恩怨未了,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威胁。现在最担忧的是撒旦,他行事低调高深莫测,即使魔族中也没有哪一个想和他有瓜葛的。他一连串处心积虑的动作让我们不知道如何应对。”
果然是撒旦,“既然已经知道是撒旦,为什么还不动手?”我问道。
“不行,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直接出手,他只是在安排他想要的局面出现在他眼前。我们的约定是互不干扰,在他还未动手前我们不可以贸贸然动手。”
“只怕他一动手起来就已经太迟了。”我道。
“我们也是在担忧这一点。”雅典挪对着我微笑道:“所以我今天来了。”
“我已经将丽儿与你们师叔救出了,我将会送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在那边好好休养。”
刚才我们从庙里逃出来一步也没停下地被追赶,然后雅典娜就出现救了我们,跟着我们被她带到了这里。她哪来的时间去就丽儿他们?
“我分身去救他们了,当然是化成了你的模样。”她好像会读心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不过想到她化成了我的模样去救丽儿他们,想他们看到我的怪里怪气模样后,一定会如我看到这位假丽儿般感到混身不自在。
“还有阿邦与静铃呢?”经聂雨一提,我才惊觉不对路。
雅典挪摇摇头:“撒旦已经在那边守候多时了,我还不想和撒旦正面交锋。”
糟糕,静铃和阿邦出事了!
“还未到最糟糕的地步,撒旦还欠你手上的星尘剑。只要你一天还握着星尘剑,静铃就会安全。其实,还有一位阿修罗先生对这两样东西虎视眈眈。”
“阿邦的弟弟。”我和聂雨脱口而出。


“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合作。”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总经理。
“我听说过三界约定的传说。”总经理大汗淋漓。
“是的,在这个阶段我还不方便直接出手。我需要你的帮忙。凡是帮过我的人,我都会好好待他。但如果相反的话,我会让他后悔的。”撒旦转过身体面对着总经理。
“谢谢你给我和你合作的机会。”总经理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未曾对人如此客气了。
“其实你哥哥的态度是对的,自己得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别贪得无厌。虽然我和他不可能当得成朋友,但我确实是很欣赏他的人生观。”
“请放心,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总经理知道自己是惹不起撒旦这一号人物的。
“我和天界有约定,但我和阿修罗却没有过任何约定。你一半天界一半阿修罗的身份着实让我困扰。希望你不会让不愉快的事情发生,那我就不必烦恼了。”
“请放心,一旦拿到了星尘剑,我会立刻将权杖小姐与星尘剑双手奉上。”
“那好吧,希望你作出明智的决定。你带走这位小姐吧,鬼见愁他们会来找你。他们带来了一个强援,我们看着办吧。至于你哥哥,我不想对他怎么样,但放他离开,他将会成为我们的强敌。就让我带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养,事情完结以后我再带他回来。”
总经理在想撒旦是要扣押着哥哥好让自己看着办,却不知自己对这个哥哥根本毫无兄弟情,最好撒旦帮忙除了他。心里虽然如此想,嘴里却道:“好的好的,在这段时间里我务必拿到星尘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那么,我们后会有期。”撒旦一如往常般淡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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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6-2012 10: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5)那一天

“师父,这酥油茶好难喝呀。”湘湘伸出舌头皱眉头道。我一口喝下去,确实是五味在心头,不明白这杯东西为何会被称为茶。
师父脸色一沉:“没礼貌,小孩子懂什么?”
丹巴呵呵笑了起来:“不用紧不用紧,第一次喝这茶,确实是难进口了点,喝多几次就顺口了。西藏寒冷,需要喝这茶来些御寒。”
丹巴四十岁的西藏男人,但满脸的皱纹让人觉得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听师父说,丹巴是师父年轻时候的战友。这次师父应丹巴的邀请,特地带了我,湘湘和辉头来西藏参加传昭大会。传昭大法会是西藏重要的节日,时在藏历元月初一至十五,这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创造人宗喀巴于1409的首先在拉萨为纪念释迦牟尼神变降仗妖魔而创设的祈愿法会。在此期间,西藏三大寺的僧人集中在拉萨大昭寺,诵经祈祷并举行格西学位(藏传佛教的最高学位)的考试,西藏及其他地方的广大佛教信徒也来此朝佛,发放布施。
“我说呀,你这老头真好命,收了这几个年轻好看的徒弟。我就没用了,给家里的母老虎逼得我送儿子去学医了,说什么捉鬼没有前途。”丹巴笑着摇头。
“我只带了三个来,还有另外三个留在马来西亚,全部带来我顾不住。也是啊,都什么时代了,学捉鬼真的找不到吃了。我这个女徒弟最会读书了,希望她以后能当个律师,嫁个律师,我就放心了”师父道。
师父后面那句话分明就是说我不会读书了,湘湘也抛了个‘活该’的眼神给我看。
“师父,不如我们几个出去大街走走,我们不想打扰你和丹巴叔叔。”湘湘向师父要求道。
师父皱了皱眉头,随即道:“那好吧,不过可不要走太远了,附近逛逛就好了。”师父通常都会答应湘湘的要求。
“这条八廓街最多西藏的特产饰物,买多一点回去作手信吧。”丹巴笑眯眯地道。
“我们会小心的,师父和丹巴叔叔慢慢聊。”湘湘站起身来弯腰行了个礼,我和辉头则大摇大摆地向店门外走去。


“老天,你冷吗?”辉头拉高衣领遮住耳朵。
“摄氏三度而已,会不冷吗?”我伸出手拉住湘湘的手。
“哇,看那边好像有很多西藏美女哪,我过去看看,你们别跟来。”辉头快步走开。
辉头有时候是蛮机灵的。
“喂,我们去逛龙王潭,你等下来找我们吧。”我对辉头道。
辉头挥挥手不置可否,转身离去。我两手捉着湘湘两手,吻了湘湘的脸蛋:“走,我们拍拖去。”湘湘笑靥如花。

“在想些什么?”湘湘背靠在我胸膛,我环抱她腰际,鼻子闻着她秀发的芳香。
我们站在潭畔,看着安宁的潭水,微风吹来,潭中楼阁的铜铃随风叮咚响亮,听着清脆铃声,心底一片净明。
“我在想,这里是一个多么安宁的地方呀。如果我们可以每天都在这里这样抱着就好了。”我有感而发。
“讨厌,油腔滑调。”湘湘轻捏了我的手背。
我低头想亲湘湘的脸蛋,湘湘甩头避开:“佛门重地,没有礼貌。”我不断欺近,湘湘避了两回,见我执意要亲也只好让我亲了。我亲了脸蛋后将嘴巴往上一点,伸出舌头舔弄湘湘的耳郭,湘湘一阵酸麻,却没有避开。

“你呢?又在想些什么?”我道。
“嗯,我忽然想唱歌。”湘湘道。
“唱歌?”我诧异,湘湘从不喜欢唱歌,怎么忽然想唱起歌来了?
“好呀,等我先回去找师父你再唱吧。”
“讨厌的啦,我真的忽然想唱歌呀。”湘湘举起手就打过来。
我笑着避开:“好好,唱唱唱。不过先告诉我为什么忽然间想唱歌?”
“因为你喜欢听呀。”
“其实,我想澄清一点,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至于歌声,我比较欣赏Michael Jackson的。”我认真地道。
“屁啦!你现在要不要听?”湘湘迅速地拉着我的耳朵喝道。
“听听听。”湘湘就是这样粗鲁。

“你不准看过来。”湘湘背靠进我的胸膛,隆重其事的。
“好的,来吧。我已经作好准备了。”我深呼吸道。
湘湘一个手肘往我腹部顶来,顶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好,不开玩笑了。你开始吧。”我环抱湘湘道。

“Sia de tong ko gai nuo  
Lan la hia sa yo ko
Da la yah ni na nuo
La dang go le ne yo  
Da la yah ni na nuo
La dang go le ne yo…..

那一天
       我转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不为来生
  只为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转山转水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转山转水转佛塔呀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天上的仙鹤借我一双洁白的翅膀
  我不会远走高飞
  飞到理塘就返回
  山顶升起皎洁的月亮
  你的脸庞浮在我心上
  你那美丽的脸庞
  悄然浮在我的心上”

我听完后着实沉默了好一阵子。
“唱得怎么样?好听吧。”湘湘问道。
“说实在的,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你唱歌蛮好听的。”
“讨厌,你这是褒还是贬呀?”
“不开你玩笑,我说认真的。这首歌前面歌词唱的是藏语吗?”我问道。
“是呀。”
“什么意思?”
“呵呵,不懂,我照背而已。”湘湘笑道。
“什么歌呀?”
“《仓央嘉措情歌》。”
“仓央嘉措?”
“是啊,他是六世达赖喇嘛。”
“喇嘛情歌?”喇嘛也唱情歌?
“是呀,他可是一个情僧呢。”
“情僧?我实在不明白。”僧人也可以多情?
“哼,你这种薄情人怎么会明白。”
我亲了亲湘湘的颈背:“什么时候这么文艺了?”
“从师父说要带我们过来西藏的时候呀。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西藏,我找遍了所有关于西藏的资料。”
“这么大的一个西藏,竟然给你留意到了仓央嘉措情歌。” 这么大的一个西藏,湘湘就只留意到了仓央嘉措情歌。
“呵呵,你不觉得他的诗歌纯朴易明,直抒情怀?”
“是啊,听起来心胸一片舒适的。这歌反映了他对情人那份最真切的思念。”其实我哪晓得什么诗词歌赋,我只是在附庸风雅而已。
“阿天,你会象这歌里的主角般思念我吗?”湘湘轻轻问道。
“不会。”我吻着湘湘的秀发道。
“你说什么?!”湘湘转过身怒道。
“思念什么呀?我们现在面对面的,为什么还要思念?”
“笨蛋。”湘湘拥进我的怀抱:“我是说如果一天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
“不,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我想都不用想地说道。
我们拥抱了好一会儿。
“你呢?来之前没有看一看西藏的资料?”湘湘问道。
“有呀,我翻了翻恶魔日记,查看西藏有哪些妖魔,好提防一下。”
“笨蛋,这里是佛教重地,怎么会有妖怪?”湘湘笑道,笑得那么暖融融。


我们回到茶馆,见到辉头早坐在师父旁了。师父见到我们脸色一沉:“去哪里去那么久了?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等着吗?”
我和湘湘吐了吐舌头,赶紧低头坐下。
“不用紧不用紧,年轻人第一次来西藏,到处走走见识见识嘛。来,喝杯茶。”丹巴叔叔笑道。
“喂,老天。我找到了一个好东西,我帮你们各买了一个。”辉头从裤袋里掏出两支东西递给了我和湘湘。
“这是转经筒,里面装有‘六字大明咒’经卷,每转动一次就代表念诵了经文一遍,我们不停地转,就代表不断地念诵经文。我们带回去改放我们要的经文,以后我们捉鬼呀打斋呀就不用念经念得那么辛苦了。”
“果然是一个好东西。”我立刻将转经筒把玩起来。
“混账,念经也有你们这样懒惰的吗?!”师父大喝一声。
湘湘摇摇头倒了杯酥油茶递给师父:“师父别生气,先喝口茶,他们只是说笑而已。”


“天,天……”一把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我勉强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到丽儿的脸。
想了一会儿,知道她不是丽儿,她是雅典挪女神。
“不是的,她是真正的丽儿小姐。”忽然空气中响起一把声音:“我已经将你们带到了西藏拉萨。”
这里是西藏?记得之前在山神庙外的丛林里雅典挪女神说要送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原来就是西藏。
“怎么转眼间就来到了西藏?我昏迷很久了吗?”我问道。
“我只需要弹指间就可以送你们到宇宙任何的一个地方。可能是高原反应,也可能是你悲伤过度,你倒是昏迷了两天两夜。”
我昏迷了那么久……
“西藏佛教鼎盛,我已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活佛,这里所有的喇嘛会庇佑你们的。撒旦不至于大胆到来这里放肆。”雅典挪道。
又来到了西藏,十多年了,物似人非了。
“待我安排好了一切后就会来找你们,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养吧。”
说罢四周随即沉寂起来。我坐起看着丽儿,聂雨及师叔。脸色虽然有点惶恐,不过大家看起来身体应该无恙。
“大家都没事吧?”我问道:“多好,这次有免费西藏之旅。”


湘湘,辉头,师父,现在你们在哪里呢?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月,
  我轻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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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7-2012 10: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5)那一天

“师父,这酥油茶好难喝呀。”湘湘伸出舌头皱眉头道。我一口喝下去,确实是五味在心头,不明白这杯东西为何会被称为茶。
师父脸色一沉:“没礼貌,小孩子懂什么?”
丹巴呵呵笑了起来:“不用紧不用紧,第一次喝这茶,确实是难进口了点,喝多几次就顺口了。西藏寒冷,需要喝这茶来些御寒。”
丹巴四十岁的西藏男人,但满脸的皱纹让人觉得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听师父说,丹巴是师父年轻时候的战友。这次师父应丹巴的邀请,特地带了我,湘湘和辉头来西藏参加传昭大会。传昭大法会是西藏重要的节日,时在藏历元月初一至十五,这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创造人宗喀巴于1409的首先在拉萨为纪念释迦牟尼神变降仗妖魔而创设的祈愿法会。在此期间,西藏三大寺的僧人集中在拉萨大昭寺,诵经祈祷并举行格西学位(藏传佛教的最高学位)的考试,西藏及其他地方的广大佛教信徒也来此朝佛,发放布施。
“我说呀,你这老头真好命,收了这几个年轻好看的徒弟。我就没用了,给家里的母老虎逼得我送儿子去学医了,说什么捉鬼没有前途。”丹巴笑着摇头。
“我只带了三个来,还有另外三个留在马来西亚,全部带来我顾不住。也是啊,都什么时代了,学捉鬼真的找不到吃了。我这个女徒弟最会读书了,希望她以后能当个律师,嫁个律师,我就放心了”师父道。
师父后面那句话分明就是说我不会读书了,湘湘也抛了个‘活该’的眼神给我看。
“师父,不如我们几个出去大街走走,我们不想打扰你和丹巴叔叔。”湘湘向师父要求道。
师父皱了皱眉头,随即道:“那好吧,不过可不要走太远了,附近逛逛就好了。”师父通常都会答应湘湘的要求。
“这条八廓街最多西藏的特产饰物,买多一点回去作手信吧。”丹巴笑眯眯地道。
“我们会小心的,师父和丹巴叔叔慢慢聊。”湘湘站起身来弯腰行了个礼,我和辉头则大摇大摆地向店门外走去。


“老天,你冷吗?”辉头拉高衣领遮住耳朵。
“摄氏三度而已,会不冷吗?”我伸出手拉住湘湘的手。
“哇,看那边好像有很多西藏美女哪,我过去看看,你们别跟来。”辉头快步走开。
辉头有时候是蛮机灵的。
“喂,我们去逛龙王潭,你等下来找我们吧。”我对辉头道。
辉头挥挥手不置可否,转身离去。我两手捉着湘湘两手,吻了湘湘的脸蛋:“走,我们拍拖去。”湘湘笑靥如花。

“在想些什么?”湘湘背靠在我胸膛,我环抱她腰际,鼻子闻着她秀发的芳香。
我们站在潭畔,看着安宁的潭水,微风吹来,潭中楼阁的铜铃随风叮咚响亮,听着清脆铃声,心底一片净明。
“我在想,这里是一个多么安宁的地方呀。如果我们可以每天都在这里这样抱着就好了。”我有感而发。
“讨厌,油腔滑调。”湘湘轻捏了我的手背。
我低头想亲湘湘的脸蛋,湘湘甩头避开:“佛门重地,没有礼貌。”我不断欺近,湘湘避了两回,见我执意要亲也只好让我亲了。我亲了脸蛋后将嘴巴往上一点,伸出舌头舔弄湘湘的耳郭,湘湘一阵酸麻,却没有避开。

“你呢?又在想些什么?”我道。
“嗯,我忽然想唱歌。”湘湘道。
“唱歌?”我诧异,湘湘从不喜欢唱歌,怎么忽然想唱起歌来了?
“好呀,等我先回去找师父你再唱吧。”
“讨厌的啦,我真的忽然想唱歌呀。”湘湘举起手就打过来。
我笑着避开:“好好,唱唱唱。不过先告诉我为什么忽然间想唱歌?”
“因为你喜欢听呀。”
“其实,我想澄清一点,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至于歌声,我比较欣赏Michael Jackson的。”我认真地道。
“屁啦!你现在要不要听?”湘湘迅速地拉着我的耳朵喝道。
“听听听。”湘湘就是这样粗鲁。

“你不准看过来。”湘湘背靠进我的胸膛,隆重其事的。
“好的,来吧。我已经作好准备了。”我深呼吸道。
湘湘一个手肘往我腹部顶来,顶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好,不开玩笑了。你开始吧。”我环抱湘湘道。

“Sia de tong ko gai n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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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 la yah ni na nuo
La dang go le ne yo…..

那一天
       我转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不为来生
  只为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转山转水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转山转水转佛塔呀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天上的仙鹤借我一双洁白的翅膀
  我不会远走高飞
  飞到理塘就返回
  山顶升起皎洁的月亮
  你的脸庞浮在我心上
  你那美丽的脸庞
  悄然浮在我的心上”

我听完后着实沉默了好一阵子。
“唱得怎么样?好听吧。”湘湘问道。
“说实在的,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你唱歌蛮好听的。”
“讨厌,你这是褒还是贬呀?”
“不开你玩笑,我说认真的。这首歌前面歌词唱的是藏语吗?”我问道。
“是呀。”
“什么意思?”
“呵呵,不懂,我照背而已。”湘湘笑道。
“什么歌呀?”
“《仓央嘉措情歌》。”
“仓央嘉措?”
“是啊,他是六世达赖喇嘛。”
“喇嘛情歌?”喇嘛也唱情歌?
“是呀,他可是一个情僧呢。”
“情僧?我实在不明白。”僧人也可以多情?
“哼,你这种薄情人怎么会明白。”
我亲了亲湘湘的颈背:“什么时候这么文艺了?”
“从师父说要带我们过来西藏的时候呀。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西藏,我找遍了所有关于西藏的资料。”
“这么大的一个西藏,竟然给你留意到了仓央嘉措情歌。” 这么大的一个西藏,湘湘就只留意到了仓央嘉措情歌。
“呵呵,你不觉得他的诗歌纯朴易明,直抒情怀?”
“是啊,听起来心胸一片舒适的。这歌反映了他对情人那份最真切的思念。”其实我哪晓得什么诗词歌赋,我只是在附庸风雅而已。
“阿天,你会象这歌里的主角般思念我吗?”湘湘轻轻问道。
“不会。”我吻着湘湘的秀发道。
“你说什么?!”湘湘转过身怒道。
“思念什么呀?我们现在面对面的,为什么还要思念?”
“笨蛋。”湘湘拥进我的怀抱:“我是说如果一天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
“不,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我想都不用想地说道。
我们拥抱了好一会儿。
“你呢?来之前没有看一看西藏的资料?”湘湘问道。
“有呀,我翻了翻恶魔日记,查看西藏有哪些妖魔,好提防一下。”
“笨蛋,这里是佛教重地,怎么会有妖怪?”湘湘笑道,笑得那么暖融融。


我们回到茶馆,见到辉头早坐在师父旁了。师父见到我们脸色一沉:“去哪里去那么久了?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等着吗?”
我和湘湘吐了吐舌头,赶紧低头坐下。
“不用紧不用紧,年轻人第一次来西藏,到处走走见识见识嘛。来,喝杯茶。”丹巴叔叔笑道。
“喂,老天。我找到了一个好东西,我帮你们各买了一个。”辉头从裤袋里掏出两支东西递给了我和湘湘。
“这是转经筒,里面装有‘六字大明咒’经卷,每转动一次就代表念诵了经文一遍,我们不停地转,就代表不断地念诵经文。我们带回去改放我们要的经文,以后我们捉鬼呀打斋呀就不用念经念得那么辛苦了。”
“果然是一个好东西。”我立刻将转经筒把玩起来。
“混账,念经也有你们这样懒惰的吗?!”师父大喝一声。
湘湘摇摇头倒了杯酥油茶递给师父:“师父别生气,先喝口茶,他们只是说笑而已。”


“天,天……”一把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我勉强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到丽儿的脸。
想了一会儿,知道她不是丽儿,她是雅典挪女神。
“不是的,她是真正的丽儿小姐。”忽然空气中响起一把声音:“我已经将你们带到了西藏拉萨。”
这里是西藏?记得之前在山神庙外的丛林里雅典挪女神说要送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原来就是西藏。
“怎么转眼间就来到了西藏?我昏迷很久了吗?”我问道。
“我只需要弹指间就可以送你们到宇宙任何的一个地方。可能是高原反应,也可能是你悲伤过度,你倒是昏迷了两天两夜。”
我昏迷了那么久……
“西藏佛教鼎盛,我已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活佛,这里所有的喇嘛会庇佑你们的。撒旦不至于大胆到来这里放肆。”雅典挪道。
又来到了西藏,十多年了,物似人非了。
“待我安排好了一切后就会来找你们,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养吧。”
说罢四周随即沉寂起来。我坐起看着丽儿,聂雨及师叔。脸色虽然有点惶恐,不过大家看起来身体应该无恙。
“大家都没事吧?”我问道:“多好,这次有免费西藏之旅。”


湘湘,辉头,师父,现在你们在哪里呢?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月,
  我轻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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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7-2012 10: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6) 相濡以沫

“伯爵,我们真的不插手吗?”爱德华爵士问道。
伯爵摇晃着手中的夜光杯,轻尝着鲜血葡萄酒。
“说来听听。”但丁伯爵想听听他左右手的意见。
“我担心再坐视不理的话,撒旦就会为所欲为了。”爱德华爵士道。
“我们理还是不理,他仍然是为所欲为的。”但丁伯爵一口气灌完那杯鲜血葡萄酒。
“所以我们更加需要抗衡他,如果再给他取得星尘剑的话,那我们这一族是注定得当他的妖奴了。”
抗衡?如何抗衡?当年昆仑山一战九大神人也拿他不下。仅靠我们吸血族可以吗?撒旦就是仗着自己强大的魔力才对魔界众妖不屑一顾,在他眼里其他妖魔都只是他的衬托品,众魔的生与死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如果吸血族加上狼族,凭这魔界两大家族的力量,勉强还可以取得一个平衡。但两大家族世代交恶,得如何联合起来呢?撒旦也是算准了我们两大家族的关系才敢如此放肆。伯爵不断在心底盘算着。
其实伯爵对上次撒旦未经他同意就私自毁了他的梦巢已经极度不满了,现在雅典挪的权杖又落在撒旦手里,他日如果真的被撒旦一拚取得了星尘剑,当上了天地间的皇帝,只怕吸血族的命运就坎坷了。
作为伯爵身边的左右手多年,爱德华爵士如何不清楚伯爵的思路。
“不如我们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爱德华轻声道。
但丁伯爵听完爱德华的建议后,皱了皱眉头,心想事已至此,也得冒险试一试了。


我呷了口酥油茶,十多年后再喝,竟然不觉得难喝了。我,聂雨,丽儿和师叔坐在茶馆里喝茶,看着茶馆外的雨丝打在地上。我们现在坐着的位置和当年跟师父十多年前来光顾的时候一样。不知道现在丹巴叔叔如何了?
“噫,这茶好难喝哟。阿天你怎么喝得下?”丽儿皱眉头道。
“是吗?我觉得还可以呀。”我不知道有多怀念这味道呢。
“天,我们究竟还要在这里多久呢?都已经两个月了。”聂雨按奈不住问道。
“是啊是啊,我在这里每天听佛经都听腻了,我很想去喝花酒抱女人哪。”师叔连忙表达他的诉求。
“你们看外面的雨丝,不知道是否我心理作用,西藏的雨丝好像比马来西亚的雨丝较幼细,仿佛不会淋湿人。”我继续呷茶。
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我牛头不对马嘴地什么意思。
我继续发了好一阵子呆,看到他们依然丈八金刚地,没好气地道:“雅典挪特地送我们来这里,不是叫我们好好休养的吗?她说待一切安排好后就会来找我们了。”
“可是阿天啊,现在静铃小姐已经被捉走了,阿邦又生死未卜。我们不能干坐在着等吧?”师叔道。
“不然?我们去找撒旦出来跟他要人?去哪里找?你有信心打赢撒旦?”我道。
“可……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呀,总得做些东西呀,总不能抛下静铃和阿邦不管。”师叔道。
“这样吧,等下我们到处去问一问,近日可有遇见撒旦,我们有要事想找他谈谈。”我建议道。
师叔无言。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
“对了,今天是十五吧。晚上寺里有做节是吗?那么回去休息吧,等下再待晚一些。”我忽然想起今早寺里的喇嘛告诉我今晚他们会有祭神活动,叫我去趁热闹:“走吧。”
我站起来离开茶馆,也不等他们就径自往寺院的方向走回去。
丽儿看了看聂雨和师叔,聂雨和师叔耸耸肩,没什么好说。丽儿想,自从来了拉萨后,阿天变得毫无生气了。

一觉醒来已是晚上八点多了,觉得饥肠辘辘,于是走去厨房找吃的。平常寺里的规矩非常严,晚饭时间是六点到六点半,过了时间的话就得吃西北风了。不过一来我们不是喇嘛,二来我们是雅典挪介绍来的贵客,待遇自然不同一点。方丈总会叮嘱管厨房的小喇嘛留晚饭我们,即使我们想吃宵夜,小喇嘛也会立刻从床铺里爬出来帮我们弄,一句怨言也没有(寺里休息时间是晚上十点,从来不会有喇嘛吃宵夜)。
我翻开锅盖,里面果然还温着饭菜。我赶紧端出来在饭桌上风卷残云似地将饭菜全吞光了。大昭寺的伙食虽然少了点油水,但味道还是可以的。
“天施主吃完饭后将碗碟放着就可以了,我会洗的。”次旦小喇嘛走进厨房对我说。
“好呀,谢谢。”不是我耍大牌,之前试过自己洗碗端,吓得这小喇嘛眼湿湿脸青青的。在寺里方丈说照顾好客人,即使是天打雷劈他们也得将客人照顾得无微不至的。长幼有序,实在有规矩。哪象鬼见愁,我说想吃苹果,丽儿会说:我也要谢谢。
“我说呀小师父,你今年多大了?”我问道。
“十三岁了,天师父。”他一边收拾碗碟一边回答。
“哦,十三岁就那么乖了,难得难得。”我笑道:“次旦怕妖怪吗?”
“不怕。”次旦摇摇头:“师父说心中没妖怪就不会有妖怪了。”
说得也对,大多数的妖魔鬼怪都是自己想出来吓自己的。难得他年纪轻轻就明白这点。
“除了做杂务,次旦还有练武功吗?”我问道。
“有练过武功,也练过驱魔。不过师父说我还是比较适合研习佛经,所以现在练武也只为了强身健体而已,大多时间都去听师父说经了。”次旦的师父看到了他的潜能。人应该向自己的潜能去发展,那么年轻就遇见了了解自己的长辈,更是福份。
“不过一直读经书很闷,我很羡慕我的师兄弟们,他们一大伙儿练武练驱魔,很好玩的。”次旦道。
“研习佛经也很有乐趣呀。迟点吧,你会知道的。”我道。
“祭祀仪式已经开始了,天师父可以去后院看看。”次旦提醒了我今晚的节目。
“那好吧,不打扰你了,谢谢。”闷了那么久,今晚总算有节目看了。师叔他们应该找到个好位子坐住了。

走到后院,看到一大群喇嘛围着火堆转圈,口里念念有词。师叔他们坐在远角,我走前去在他们中间找个位子挤进去。
“天,好点了吗?”丽儿慰问道。
“嗯,一觉醒来精神多了。”我点头道。
“阿天,可以和你谈两句吗?”丽儿道。
我诧异,丽儿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可以啊,我们有什么不可以谈的。”
“阿天,你有事吗?”丽儿语气凝重道。丽儿也明白此话是多余的,自己最爱的女人变成了妖奴,最好的兄弟又魂飞魄散,能没有事吗?但不说这话,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我看了看丽儿,努努嘴巴:“没事呀,我还能有什么事,不用担心我。”
“阿天,你说过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做人应该掌握现在,展望未来。”丽儿道。
我想,现在竟要这小师妹来安慰我了。
“是啊,我记得。我还说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呢。放心,我不是那种至情至性的人,过了段日子我就会放得下了。”
丽儿清楚自己这个大师兄兼掌门的个性,他是那种外表强装坚强,内里却死心眼的人。湘湘和辉头的事对他来说绝对是致命伤,他肯定难以放下。但自己偏偏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天,你不要有事情。”丽儿忽然拥进我怀抱低泣道。
我轻拍丽儿的肩膀:“别这样,放心,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有事情。”

我看着喇嘛们围着火堆转呀转的,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多么美好,简单朴实,不用去想太多。
“他们在这里转圈多久了?”我问道。
“有半小时了吧。”丽儿坐回自己位子擦眼泪道。
“虔诚。我们鬼见愁多久祭祀一次呀?”
“祭祀?不外是初一十五,师父生忌死忌烧香拜拜而已。”丽儿道。
“就这样而已?怪不得师父也不保佑我们。”我道。
“还不是你说不用过于注重仪式,有心意就好。”丽儿道。
“是啊,有心意即可,迂腐的仪式不用太在意。”可能是师父太注意仪式吧。
“这话不对啊天师父,传统就是传统,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割舍的。”忽然一把声音从空中传来。
我惊得全身打疙瘩,这声音好熟,我连忙从后腰际抽出星尘剑。突然间整个天空弥漫着妖气,聂雨丽儿师叔也各自抽出武器护在胸前。好像突然间被妖怪包围了,这么重的妖气怎么之前一点先兆都没有?说来就来。它们竟胆敢在大昭寺放肆?
喇嘛们也慌了,叽哩呱啦不知在喊些什么。
“进去!进去!很重的妖气!”我挥手对喇嘛们喊道。
一队左手臂佩戴着铜环的喇嘛匆忙到来,对着祭祀喇嘛们喊了几句话,祭祀喇嘛们听后赶紧进去寺庙里。
“要来的始终会来,累施主们受惊了。”方丈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方丈站在身后,长袍飘飘,一脸淡定。
“方丈,好象突然间来了很多妖怪。”我从来不曾感到如此重的妖气。
“施主们受惊了,请进去寺庙暂避,粗重功夫就交给我这些不中用的弟子吧。”方丈长袖一摆,好似请我们进寺里饮茶那么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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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8-2012 08: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7)大祸临头

方丈长袖一摆,似有一股不可抵挡的威严从他身上发出,我示意师叔他们进寺庙里躲一躲。
我感到万分不自在,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像四周的气压骤增,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方丈,小心。”我和师叔他们疾步往寺庙里走。
次旦站在寺庙大门口向我们招手:“天师父快进来,我们要关上大门了。”
就在我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突然天空霹雳一声巨响,我回头看方丈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突见一道闪电炸向院中那群驱魔喇嘛,登时四五个喇嘛被炸成了焦炭。只见方丈并未有一丝慌乱,即刻发号施令,散乱的喇嘛们听到号令后即刻列成一阵型,迎战大敌。
“师叔丽儿,你们进去。聂雨,你跟我走,说到底这都因我们而起,我们应该自己面对。”
聂雨点头,抽出脚步正要往外走的时候,突然里面几个喇嘛冲出来将我们抱起送进了寺庙,然后寺庙大门立即关上。
一个老喇嘛对着我们叽哩咕噜的不知说些什么。
“方丈交待过,要我们全力保护客人,不可以让客人受到惊吓。你们放心,这寺受历代活佛的庇佑,在这里面待一会儿,等我的师兄师叔们赶走那班妖怪后就没事了。”次旦向我翻译道。
我只担心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后院中,一道闪电炸向了喇嘛们,登时四五个喇嘛被牺牲了。方丈立刻喊道:“弟子们,即刻摆开莲花阵,今天的敌人不是之前你们所遇过的小喽啰,拿出你们的精神来!”
莲花阵型犹如莲花盛开时般散开,花瓣一瓣瓣散开,喇嘛一个紧挨一个,方丈站在最中央。全部人结起九字护身法的手印,蓄势待发。

“哈哈哈,天师父,你不是道长吗?怎么道长却跑去找和尚庇护了?”空中传来一把声音,又是那把熟悉的声音。是谁的声音呢?在哪里听过呢?
对了,是爱德华爵士,之前伯爵派来的捎话人。糟糕,竟然是吸血鬼找上门来了。
“啊呜呜!”一阵狼嚎声划破夜空。
难道……

一群数以百计的狼跳上了后院的围墙,目露凶光盯着那只有十数名的喇嘛。一只比其他狼大三倍的狼在甩头摇尾,显然它就是首领。
“你就是方丈吧?”那只首领道。
“老纳正是。”方丈躬身鞠道。
“这件事不关大昭寺的事,交出人来,我们立刻就走。”狼首领道。
“恕老纳无能为力。第一,老纳受人所托,岂能辜负于他人?第二,自古正邪不两立,你狼族想掳人走,即使我没有受人所托,让我见到也不会袖手旁观。”
狼首领听方丈所言后极为不满:“那方丈的意思是,和他们几个共存亡了?”
“老纳不敢。”方丈言辞客气,但手势已经结回九子护身法手印了。
“好,正邪不两立。”狼首领道。狼首领向天空嗅了嗅,忽然仰天长啸:“这些臭蝙蝠生来就是没有胆。我们上吧兄弟们!”
跟着狼群仰天长啸,狼啸惊天动地,震耳欲聋。数百只狼群蜂涌而下,每只狼眼泛红光,唾液不断从血盆大口留出,一只接一只犹如海啸正向喇嘛们狂淹而来。
喇嘛们集气于双掌,嘴里念念有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眼见狼群越来越接近,喇嘛们顷刻间就会被撕碎。但喇嘛们脸色不见一丝畏惧,大有以死赴义之意。当狼群距离喇嘛们不足一百尺时,忽听方丈大喝一声:“破!”众喇嘛随即跟着大喝:“破!”只见无数道激光从喇嘛们掌中射出,激光光芒四射,令人难以直视。犹如莲花灯点燃,圣洁灿烂,驱魔灭妖。奔跑于前面数列的狼只,凡被激光扫过,无不霎时化为粉末,灰飞烟灭。
“啊呜……”狼首领长啸。
狼群即刻停止向前奔跑,狼群说停即停,整支队伍完全没有因为首领突然下令停止前进而乱了队形。可见没一只狼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什么前面停了后面停不住,什么看到同伴牺牲了就恐惧起来,这些都没有发生在这群狼当中。首领喊上它们就上,首领喊停它们就停。每一只狼都目露凶光地盯着喇嘛们,等待着首领的号令。即使冲向前即刻会灰飞烟灭,但只要首领一声令下,它们想都不用想的就会飞身扑上。
“这就是西藏的九字莲花阵?今天终于见识了,果然非同凡响。”狼首领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望施主离去,以消此大劫。”方丈道。
“方丈,我看这十来个已经是大昭寺最强悍的驱魔喇嘛了吧?”狼首领道。
“善哉善哉,我们份属同门,无分驱魔不驱魔的,寺里大家都循佛理修行,无分上下。”
“那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寺里的人你不理了吗?”狼首领道。
“糟糕!”方丈暗道:“有另外一群人袭击寺里。”


忽然天花轰隆轰隆地爆开,大片碎石落下,我们个个往后躲开。
“天师父,旧朋友登门拜访,怎么躲了起来?我们又不吸道士和尚的血,实在不应该冷落了千里迢迢而来的老朋友。”爱德华爵士的声音从天花板外传来。
我抽出星尘剑备战。说时迟那时快,一阴影从天而降,降势迅猛,轰的一声连地板也被炸裂了。我右脚一蹬,迅速奔前一剑刺去,那只吸血鬼左手一隔,轻轻地将我的剑往右推了开去。我左手从后腰掏出手枪,一个箭步欺进对准他心口放了两枪,他哼也没哼的,面目扭曲然后化成灰烬。这只蝙蝠不是爱德华。
“你们看到了吧?今天我们的对手不是那些见到我们就脚软的孬种,他就是鬼见愁当家,天师父。他手里握着的就是星尘剑了。”爱德华将我介绍了一遍。
“丽儿,师叔,你们带喇嘛们先走,这里交给我和聂雨。”
师叔和丽儿赶紧催送次旦一行人进去内堂,聂雨手持双枪护在胸前,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与其等它们下来,不如我们先上去。争多那五分钟让丽儿她们走远一点也好。”我低声道。我想如果一群吸血鬼跳下来的话,我们顾不上那么多,跑脱了那么一两只去追丽儿她们就麻烦了。现在只能盼我们能拖多一点的时间,让她们找到个安全地方躲起来,等待黎明的到来。
“我先上去施展星尘风暴,你再上去补射一圈,杀得几个是几个了。”我道,聂雨点点头。
“怎么这么安静了?天师父,让我们下去陪你们谈天解闷吧。”爱德华的声音。
我深呼吸,一脚踩上被天花板砸坏了的云石桌,跃上墙梁,在用力一蹬往那破洞跳去。我运转内力,脚一着屋顶即刻施展开星尘风暴,将自己护了起来。星尘风暴是最耗内力的一式,也是最有杀伤力的一式。但这一式意不在攻击,旨在防守,施展开来剑锋处处,在一公尺半径内密不透风,敌人绝不敢欺近。待我星尘风暴即将使毕之时,聂雨条了上来,对四周扫射了一轮。我俩配合得天衣无缝,其间没有半秒钟的空隙,不杀它们十只,至少也有八只。但,一个我们也杀不到。屋顶上一只吸血鬼也没有,它们全在空中飘着。一眼望去,满天都飘着吸血鬼,少说也有数百只,密密麻麻让人生畏。
“幸好没有站在屋顶上,不然我们全被当成木薯来削了。”爱德华道:“我说呀天师父,伯爵交待过,只要你肯交出星尘剑,我们绝不动你们一根寒毛。从此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呵呵,我师父也交待过,将所有妖魔杀尽,从此就不会有妖魔来打扰了。”我道。
“如果杀尽了妖魔,那你们就失业了。现在失业率比妖魔更可怕呢。”爱德华摇头道。
“那你们来拿吧,里面的尼古拉斯正等着和你们重聚呢。”
“哈哈,天师父不用吓唬我们。我们这里都是千中选一的勇士,个个迫不及待地想为魔界牺牲的战士。”
“那还等什么呢?尼古拉斯大王也迫不及待地想封赐你们呢,上来领赏啊。”我向聂雨打了个眼色。
“大卫,你上去领教领教天师父的功夫吧。”爱德华吩咐道。
一只五官还算端正但脸色异常苍白的吸血鬼翩翩飘前,想必这几天还未吸过血吧。
“脸色怎么那么差?爱德华没给你血吸吗?”我问道。
那大卫落在我十尺前,抖了抖他的披风:“对不起,我茹素。”
“哦,那么,你是象雄蚊子般靠吸植物液体为生了?”我好奇吸血族里竟有茹素主意者,聂雨听后哈哈大笑。
“但我愿意为天师父破戒一次。”众吸血鬼哈哈大笑。
说罢大卫忽身影一闪,疾射而来。看它步伐与速度,即知它与之前吃我两枪的那个有所不同。大卫口中‘呼呼呼’地发出怪叫声,眼中射出蓝光,实要将我整个生吞。
就在大卫距离我不到五步时,我星尘剑右手交左手,一个翻滚将剑由左往右抽拉上来,将大卫拦腰切断。大卫倒下后身躯留出深棕色的液体,果然是一只雄蚊子。大卫与之前吃我两枪的那个有所不同,它连两粒子弹也帮我省了。
“果然好身手。”爱德华拍掌赞道:“安迪,这次你可不要让我们丢脸了。”
一只皮肤黝黑身体健壮的吸血鬼上前领命。
我猜得不错,爱德华是想用车轮战把我耗死,再将星尘剑夺取。
我向聂雨眨了眨眼,聂雨立刻掏出数粒闪光弹抛向空中,然后立刻闭上眼睛跳进那屋顶里。
吸血鬼们平日晚出早归,从未看过如此强烈的光芒,一瞬间强光夺眼,双眼短暂失明,个个惊慌起来,以为太阳出来了。
“不要惊慌,只是闪光弹而已。狡猾,把这大昭寺拆了,给我找他们出来!”爱德华一句话立刻让他部属冷静了下来。
我和聂雨疾步往中庭奔去,心底完全没了主意。上千只狼和吸血鬼联手来对付我们几个,别说保护人,我看这次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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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9-2012 10: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8)万念俱灰

方丈听得轰隆巨响,知道吸血鬼们正在破坏大昭寺,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大昭寺千余年古迹,岂能毁于自己手里?况且这数位施主身负重任,受雅典挪所托,岂能让他们出事?但现在被数百只狼围困,别说救他们,连自保也勉强了。
刚才方丈打算保持着这九字莲花阵,狼群们万万不敢越近半步,尽可自保。挨他几个小时到黎明,狼群自会散去。但现在后方有数百只吸血蝙蝠在放肆,即使天师父他们再神勇,以一敌十,也抵挡不了这数百只蝙蝠的攻势。
阿弥陀佛,方丈只能在心底祷告。


“师叔,我要去帮阿天他们。”丽儿急道。
“不济事的,我们两个老人弱女能拼得过那些畜牲吗?我们不要拖阿天他们后脚,我们好好躲起来,让他们好专心杀敌。”师叔边说边拉着丽儿急驰。
“客人快跟我来,我们地下有一个房间,那里的墙壁用灵符砌成,最能抵挡妖魔。我们进去避一避。”
“好,那赶快去吧。”师叔嘴里说好,但心里却想刚才你说这寺受历代活佛庇佑,转眼间这寺就快被吸血鬼拆了。现在你又说这房间安全,等下会不会又被吸血鬼给轰了?但自己又想不出其他方法来,唯有见机行事了。
忽然丽儿一个停步,甩掉师叔的手道:“不行师叔,我一定要回去帮他们,我不能抛下他们。”说完即刻转身就往回跑去。
师叔一时回不过神来,看着丽儿的身影往来路奔去。
丽儿清楚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忙。但隐约感到不安,怕这次不回去找他们的话就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们了,想着想着泪水不禁涌出了眼眶。
忽然右侧的墙壁轰隆一声倒下,灯光随即熄灭,一个黑影疾步冲至。丽儿暗道不妙,吸血鬼!急忙抽出她的银鞭迎敌。可说时迟那时快,敌人一个箭步欺进,捉住她的手腕。丽儿一阵恐怖感蔓上心头,一张张被吸血鬼杀害的人的面容掠过脑海。自己也即将变成一条干尸吗?或被感染变成另一只蝙蝠?
“干嘛?连我也想鞭?不是叫你们走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丽儿定睛一看,原来是阿天。丽儿心底即刻宽松起来,人一放松,脚步一软,倒在阿天怀抱里。
“天,你们不要丢下我一个,我害怕。”丽儿哭道。
阿天将丽儿扛在肩上,迈步急驰:“这个时候我也怕,谁不怕?”
阿天和聂雨听到后方追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众吸血鬼的喘声也越来越响。

“客人,走吧。我看这里是顶不住了,快进房间里避一避,挨到天亮就行了。”次旦催促师叔道。
师叔隐隐觉得不妥,丢下自己的师侄自己躲了去,于义不合。但自己一把年纪去和那数百只吸血鬼拼,又愚蠢至极。明智之举当然是闪了开去,但整间寺就快塌了,躲进那房间会安全吗?靠这几个喇嘛保护?到时瓮中之鳖,等死。
数个念头在这个老江湖脑袋一闪而过,是了,等死不如找出路。师兄说过,星尘剑最最天下无敌,任何妖魔都杀得了,虽杀不了这数百只吸血鬼,但量它们也不敢接近,挨在星尘剑边准不错,总比靠几张鬼画符来保护的房间强。
“次旦,你们自己去吧,我不能丢下我的师侄。”师叔义愤填膺道,说完豪迈地举步向来时路走去。

师叔走了几步,但觉前方昏暗无光,天摇地动,鬼哭神嚎。忽犹豫了起来,我是否应该继续往前走呢?
忽见前方两个人影迅速奔来,正是阿天他们,师叔心里登时一宽。
“师叔,你几十岁人怎么和她一般婆婆妈妈,叫你们走就走,你们救得了我们?”我不悦道。
“这,这,我怎么放得下你们嘛。”这回头一步棋走得真妙,师叔心底叹道。
“次旦说地下有一个房间,墙壁用灵符砌成,可以抵挡妖魔鬼怪,叫我们进去躲一躲,挨到天亮就没事了。”师叔道。
“挨到天亮,只怕五分钟也挨不过。”我道。
我们继续奔驰逃命,至于逃向何处也毫无头绪了。只能见路就逃,四面八方都是它们的鬼叫声。
“天师父,为何你们就是选择这条不归路?为何你们就是不愿意看到大同世界?”爱德华的声音。
忽然轰隆轰隆巨响,屋顶炸了开来,碎石木条纷纷掉落,我赶紧护着丽儿。
十数只蝙蝠从天而降,蝙蝠们一着地即向我们攻来。
“既然天师父不愿与我们合作,我们也没必要强人所难。你们听着,天师父是一个可敬的对手,留他一个全尸,其他人都给我撕了。”爱德华道。
“留我全尸?那真感激不尽了。你们听见了没有,你们会被撕了,不想死的话争气点吧。”我道。
我放开丽儿,向他们道:“放手一搏吧,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不过,我想师父和辉头会保佑我们的。”
我抽出星尘剑,聂雨拿出双枪,丽儿提起银鞭,师叔则赤手空拳。
师叔想,算了,看来今天是劫数难逃了。看能杀多少只算多少只了。
“走吧,鬼见愁!让它们知道我们是谁!”我喝道。
我随即冲向前右挑左刺,放倒了两只蝙蝠。聂雨在我身后不断扫射掩护我,丽儿则左抽右鞭地干扰吸血鬼们的步伐,让我好给予它们致命一击,转眼间十数只蝙蝠给我们清理得七七八八。
忽然屋顶上又跃下廿数只蝙蝠,身后一声巨响,左右墙壁轰然倒下,又数十只蝙蝠从身后左右跳出来,将我们包围起来。
师叔施展开他的洪拳抵挡后面攻来的蝙蝠,师叔的洪拳沉稳刚劲,一肘接一拳连绵不绝,只消两三招即可把蝙蝠碎筋断骨。但来者众多,打完十个它们来二十个,我们渐感吃不消。尤其是师叔,上了年纪渐觉得换不过气来,拳头越打越慢了。
聂雨不得不调一支枪去扫射后方,丽儿也将银鞭不时抽向后方支援,但我这边就变吃紧了。
眼见它们将我们越围越紧,星尘风暴我也使了两回,体力已是严重透支了。这次是逃不了了,湘湘,看来我们是不能再见了。

“方丈,待多一会儿。等那班蝙蝠拿到星尘剑后我们就离开,不会浪费你们太多时间。”狼首领道。
方丈急得直冒汗,让它们取得星尘剑,那不就是世界末日了吗?可现在被数百只畜牲围着,怎去救他们呢?这九字莲花阵最讲内气的凝聚与阵势,只要阵势一乱,内气即散。所以方丈不敢随便移动,只要这阵里任何一个喇嘛随便移动,乱了阵势,别说去救人,连自己顷刻间就会遭灭口了。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方丈念念有词。
众喇嘛随即跟着方丈念这九字真诀。
“大家往后退五步。”狼首领下命令道。
狼群即整齐地往后退五步。
“糟糕,被它识穿了。”方丈暗道。方丈想如果被魔界取得了星尘剑,天下自此大乱。反之是死,不如放手一搏。方丈本打算施全力来一式九字莲花灯,杀它们一个措手不及,再趁混乱中调喇嘛们进寺里救人。可方丈一念起真诀狼首领就知道了他的意图,赶紧吩咐狼群退后五步,离开了九字莲花灯的杀伤范围。
“施主呀,老纳已经尽力了。”方丈万念俱灰。

“如果还有最后一口气的话就继续杀,如果完全撑不住了,就自尽吧。好过被这些畜牲蹂躏。”我说道。
我背部被抓了数条伤口,左臂被撕开了大片肉,完全使不上力来。右腿膝盖被踢碎,上半身完全转不过,只能和他们背靠着背,勉强用右手抵挡着。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师叔胸口被重击两次,吐了满胸口血,肺部应该被打碎了。聂雨右腹被抓破了,他手按着伤口,一大片血红,看来是时间问题了。丽儿肩膀被咬一口,脸青口唇白,如果不失血过多的话也会变成一只吸血鬼。
“喂,师叔。对不起,无端端地将你大老远扯来赶这趟浑水。如果不是的话,你还在曼谷开开心心地醉生梦死呢。”我愧欠道。
“不要说这些,醉生梦死不如在这里痛痛快快地死。我也总算为师门做了些事情。”师叔已有气无力。
“聂雨,想不到我们是这样的下场吧,多想和你再喝几杯。”
聂雨嗯嗯两声,他神志不清,只靠一口气支撑了。
“丽儿,这么多年来,我和你谈天最少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和你谈天。这么多年来,要你一个小女孩跟着我们几个大男人,难为你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师兄和掌门,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做好一点的。”
“不,你对我很好,下一世我也要当你的师妹。”丽儿泪流满面。
“放心,很快就不会痛苦了。”我柔声道。
师父曾对我说,宁愿毁掉星尘剑,也不要让星尘剑落入坏人手里。
我凝聚最后一道真气,准备使出星尘风暴将他们几个了结,再使星尘霸,将自己和星尘剑一并引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天师父,你害我们损失了那么多兄弟,就算你现在投降,我也不能放过你了。”爱德华一步步走近,“你们退开。”
众蝙蝠立即停了攻势退后几步,等它们的主子来领这胜利的果实。我得赶在它接近前行动,不然只怕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了。
“永别了,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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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1-2012 11: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9)八大金刚

正当我凝聚完真气欲举剑将聂雨他们了结之际,忽然天摇地动起来,地底传出咆哮声。爱德华惊觉不妥:“大家快闪开!”
说罢一众蝙蝠立刻扬翼欲往天上飞去,但一硕大绿影破地而出,迅速逮住了爱德华。定睛一看,是一条手臂由地底冒出来。那拳头比我整个人还巨大,手臂比罗马竞技场的石柱还粗壮。跟着忽然轰隆巨响,一只巨大无比的怪物从地底跃出,它跃起之际左右手合拢将爱德华一扭一扯,这位统领数百只吸血鬼的爱德华爵士,顿时被撕成两段,被甩到了我们脚旁。
爱德华的上半身脸色惶恐地看着我们,似乎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赶紧一剑插入它的眉心,让他灰飞烟灭,免得夜长梦多。
众吸血鬼看到首领顷刻间灰飞烟灭,吓得惊魂失措,乱成了一团,想赶紧逃命。但这数百只蝙蝠同时间四下乱窜,互相推挤碰撞,别说逃命,想保持镇定也难了。那怪物双掌一拍,登时又拍死数只蝙蝠。那怪物虽然硕大,但动作却灵动无比,跳起来一拳一掌地,转眼间已数十只蝙蝠毙命于它手下。蝙蝠们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它们一口咬下去那怪物的手臂,却像咬在石头上,那怪物一点反应也没有。随即怪物一掌拍过来,蝙蝠顿时象蚊子般,被拍得血花四溅。
忽然间又天摇地动起来,地底又冒出另外三只怪物。它们四只怪物如果并叠起来,足有三十层楼高。它们左跳右跃,拳打脚踢地,一只只蝙蝠被打了下来。短短数分钟,数百只蝙蝠死的死散的散,大昭寺的天空又干净了。

方丈将一切看在了眼里,心里顿时安顿下来。虽然如此,方丈却一口气也不敢松下来,仍然保持着九字莲花阵。
“它们是阿修罗族的八大金刚吧?”狼首领恨恨地道:“这件事又牵扯上阿修罗了?”
“施主,事已至此,请回吧。”方丈道。
“众狼听命,分成八队,列在我后面。”狼首领喝道。
狼群听后即刻退在狼首领身后列起八支队伍来。一样是数百只的数量,看似混乱,但数百只狼却有条不紊地前进与后退,不一会儿已经整齐地列成八队排在狼首领后面。整支军队调度有方,前后呼应。方丈想,难怪狼族能与吸血鬼并列妖魔两大家族数百年,今日看见方知。
“阿修罗!今天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狼首领喝道。
说罢方丈的脚底下轰隆剧摇,又爬出另外四只怪物出来,与狼首领怒目相视。


原来这八只怪物真的是阿修罗族的八大金刚,那天雅典挪交托阿天一伙人于方丈时即马不停蹄地联络各路天神,各路天神虽也对形势甚是担忧,但碍于魔界并未有所行动,当年三界又有过约定,不便出手相助。但雅典挪深知若等撒旦出手的话就为时已晚了。于是她放手一搏,找上了阿修罗地藏王。可地藏王听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只冷冷地丢下一句:“你们三界的事关我什么事?”雅典挪听后也只可无奈地离去。
但其实地藏王却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他想现在三界各自为政都已经将阿修罗看不上眼了。如果真的给撒旦一统了三界,那阿修罗界被收拾掉是早晚的问题了。更何况阿邦怎么说都是阿修罗和神界的人,撒旦将他虏了去当人质,可见魔界早不将阿修罗放在眼里了。
于是地藏王传来了八大金刚:“八大金刚听命,命你们即刻启程去西藏,暗中保护大昭寺。如果魔界没有任何动作,你们就不要出手。千万不可让那星尘剑落在魔界手里。”


“狼首领,请回吧。”方丈道。
“你认为我们回去就可解决问题了吗?”狼首领道:“更何况,我们狼族岂是退缩之辈?”
“呵呵,你们也想给我们打到夹着尾巴回去?”其中一只金刚笑道。
众狼听后异常愤怒,数百只一起呼啸。
“我们不是那些胆小的臭蝙蝠,我们不能回去,我们如果回去会被嘲笑。我们也不会回去,我们也不容自己这样做。我们来了就准备死。”
众狼听后异常兴奋,一起狂啸。
方丈听后心底不断阿弥陀佛,四大金刚听后也亢奋了起来,放声大喝,寺内的那四只金刚听到同伴的叫声后扬腿即奔,往方丈的方向赶去。
“你们要一个个上或一伙儿上都可以,最后能继续站着的就是王!”狼首领向八大金刚喊道。
狼首领不是想用说话挤八大金刚,好让金刚们会不好意思一伙儿同上。而是狼族本就是嗜血的生物,它们最向往血与肉的拼搏,什么以小搏大于己不利它们完全不在乎,它们只知道以小赢大才是光荣。
而八大金刚和狼族也是同一般的脾性,只要有得杀就好,什么武侠小说里的以大欺小胜之不武的精神,它们完全不懂。八大金刚齐声长啸。


我们瘫倒在地,每一个都已经意志模糊了。耳听到外面狼啸声和那些怪物的啸声此起彼落,心想他们应该是在开战吧。不过,结果反正都一样,我们几个都捱不住了。忽然一阵雨水洒过,朦胧间见到湘湘正在甩一橄榄支向我们几个泼水。“湘湘。”我心情激动,脑袋一阵晕厥。
“别太激动,天师父。我是雅典挪,我只是借用了湘湘的影像而已,对不起。”
是的,无端端地湘湘怎会在西藏出现。
“没事了,幸好地藏王派了八大金刚埋伏在这里。现在魔界动手在先,我们当他们正式宣战了。各路神人正往西藏赶来。我现在为你们喷洒圣水,你们会很快复原的。”
“那湘湘呢?”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先好好休息,其他的迟些再说。”雅典挪柔声道。


八大金刚齐声长啸,一起往狼群攻去。狼首领呼啸一声,它后面左边四列狼群一起冲出,齐往那带头的金刚攻去。一列狼队约莫五六十只狼,四列就两百多只狼一起往那金刚攻击。狼群一靠近金刚就左闪右避金刚的拳掌,尽往金刚身上跳去,再狂咬乱撕金刚的身体。但金刚的身体皮肤何其结实坚厚,狼群乱啃一番,金刚却一点痒也不觉得,金刚一掌扫来,数只狼立即被打成了肉酱。其余狼只看到此招行不通,于是全转去攻金刚的喉咙与眼睛。两百余只狼同时涌上来头部,那只金刚也不敢怠慢,赶紧闭上双眼双手乱舞,护住自己的头部。
但一闭上眼睛即什么也看不见,双手乱舞就失去了准头,狼只瞄准空隙钻进去拼命咬金刚的喉咙。喉咙的皮肤组织特别薄弱,数只狼大大口地咬下去,金刚立即感疼痛难当,即刻两手捉着那些狼想拉开它们。但狼只们一口也不肯松开,金刚一怒之下大力外扯,喉咙那块肉硬生生被撕拉了出来。其他狼只见到伤口更是亢奋,立刻又见数只狼扑了上去咬那伤口。金刚喉咙伤口被咬,双手要顾着喉咙,又得顾着不断跳上来的狼,几个招式下来已见劣势。那些成功跳上头部的狼只不断撕咬金刚的眼睛,一只拉开了金刚的眼皮,另一只就往它眼珠咬,眼珠被咬金刚疼痛异常,双手赶紧护眼。但双手一离开颈部,十数只狼立即咬着金刚的喉咙组织分左右方向拉开,已见到金刚的支气管,再跳数只狼只上去咬住那支气管,用力向外跳扯,无敌金刚断气立毙,轰然倒下。
紧随在后的金刚见到想帮忙,但还未来得及插手,另外的四列狼队已经攻到,用的正是同一个战术,蚂蚁多咬死象!
其他的金刚看得清楚,明白了他们的战术,立即三人编成一小队,分开左右准备对付那些狼。忽然狼首领仰天大啸,然后只见它不断抽搐,它一边抽搐一边缓步向金刚们走去,当走至离金刚们十步距离时,狼首领的身躯已经被催谷成三倍大了,和金刚们的身形相若了。金刚们一看此情形,心里打了个突。狼首领的唾液不断滴下,后腿一扬,整个身体象子弹般射出,撞在了其中一只金刚怀中,那只金刚被撞得往后弹飞了十多米。其他金刚见状立即不对之前那两只被蚁搂的金刚施援手了,转而包围这只大狼。
带头的那只金刚倒下后,头四队的狼只立即转去支援第二列队的攻势,这一只可怜的金刚如何能抵挡这四百多只狼的攻击?眨眼间第二只金刚又倒下。那四百多只狼立即伏在首领身后等待差遣。
狼首领呼呼低喘,与剩下的六只金刚怒目对视。金刚们想这群狼的确比那些蝙蝠棘手多了,它们虽然弱小,但训练有素,利用阵势战术得宜。于是一只看似首领的金刚向其他五只金刚叽里咕噜地交待了几句话,其他金刚听后一声不响在首领身后排成了一直线,后面的双掌搭在前面的背上,疾步向狼首领奔来。那六大金刚连在一起奔跑的势头异常惊人,犹如一列快速行驶中的火车。带头的金刚脑袋压低,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只要被它们撞上一记,那就等于吃上数万吨的撞击力了。狼首领一看势头不对,立即吩咐狼群们:“散开!待我挡它们一挡,然后你们再一举而上!”
狼首领人立起来,双脚伸出脚趾甲紧紧订在地上,架起双臂奋力迎接这一击!
可凭狼首领单枪匹马地如何能接得了六大金刚的联合一击,轰隆一声,狼首领双臂脱臼,胸骨断裂,整个被撞飞整百米外。那些小狼闪躲不及地,硬生生地被辗死在脚下,避得开的即狂追着金刚们想还击。金刚们奔了数十米后,脚步终于缓了下来。眼见狼群们即将疯狂涌上,但金刚们忽然调转身体,最后的变成领队,领队变成了尾巴,又疾步冲向狼群。狼群这次没有狼首领的提点,完全没有作任何准备,硬生生地又被辗死了数十只。然后金刚们突然奋力一跃,跳上整十层楼的高度。六大金刚在空中水平伸展手牵着手,围成一大圈,犹如一朵花。狼群正诧异金刚们何以跳得那么高,突惊觉金刚们以惊人速度坠下,想闪避已来不及,金刚这一记‘大石压螃蟹’又收拾掉了百多只狼,压伤了百多只狼。
来了五百只狼,现只剩下两百余只,其中一半是受了伤的。狼首领知道大势已去。但是,狼族里是没有懦夫的。它知道大家希望光荣的战死也不想要畏缩的活着。
“全部过来我这里!”狼首领喝道。小狼们听后立即奔到首领身旁。
方丈见到院子里数百具尸体,血迹斑斑,心底直叫罪过罪过。
“还要再来吗?”金刚问狼首领道。
“今天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狼首领张开血盆大口悻然地道。
六大金刚今天总算见识过了狼人,不得不佩服它们宁死不屈的精神。
“那好吧!”说罢六大金刚即手搭着背,加速往狼群冲来。这一击将会是致命的一击,六大金刚更是拼出全力狂奔而来。犹如子弹火车般迅猛,带上十万吨的爆发力。
但,就突然间地,子弹火车停顿了下来。在距离狼首领仅仅五步之遥,六大金刚硬生生地被截停了。
一个白衣人站在狼群与金刚们之间,伸出一个右手就将六大金刚的十万吨火车截停了。再看仔细一点,那白衣人的右手其实没有接触到金刚,白衣人的手掌与金刚火车头的手臂还有约五寸的距离。即是说,那白衣人凭空就可将那十万吨的撞击力消弭得无影无踪。
“对不起,请放过它们吧,这只是一场误会。”白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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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12-2012 11: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30)久别重逢

在场的每一个都不知道这白衣人是何方神圣,但都被他的气势所慑服。单人匹马用单手就将六大金刚十万吨的撞击力轻易地接了下来。
适才方丈亲眼看到六大金刚和狼群的剧战,知道无论哪一方都好,自己大昭寺的人马再乘以十也是无法匹敌的。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人,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金刚力拔山河的攻势,显然他的力量远在六大金刚之上了。方丈心里祈祷这白衣人别是冲着大昭寺来的就好。
“对不起,请放过它们吧,这只是一场误会。”白衣人异常客气道。
六大金刚自然知道此人非同小可,立即收起架势,低头看着这个只有自己拳头大小的白衣人。
“请问阁下是?”阿修罗金刚第一次说话如此客气。
白衣人没有回答金刚的问题,他收起右手转过身对狼首领道:“你们先回去吧,迟点我会去拜访老狼的。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白衣人将背脊暴露于金刚前,可见他的自信心是多么地强。金刚们见这人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忿怒无比,口中已发出吼声。
狼首领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不过适才被他出手相救,想来不会是敌人。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狼族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不用紧,你告诉老狼是我叫你们回去的,你们长老不会怪罪的,你说我是撒旦。”那白衣人缓缓道。
众人听罢大惊,这个斯斯文文的人竟是大魔王撒旦?本忿怒无比的六大金刚听到这名字立刻也怒火全消了。
“我们不可以回去的,何况长老交待的事没有办妥,我们更是不会回去。”狼首领摇头道。
“长老交待的事,是指夺取星尘剑吗?”撒旦冷冷问道。
“对不起,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我不方便对撒旦先生透露。”狼首领毕恭毕敬答道,毕竟此人是大魔王,只论辈分称呼先生也不为过。
“夺取星尘剑是你们内部的事?”撒旦转过身体:“你们是得不到星尘剑就誓不言休吧?”
狼首领保持沉默,意思不言而喻。
撒旦转过身仰头看六大金刚:“你们就是阿修罗界的大金刚吧,果然一表人才。”
金刚们面面相觑,它们也是头一次被人称赞一表人才呢。
“刚才你们不是正准备消灭它们吗?”撒旦问金刚们道。
原来是大魔王替小喽啰出头来了,金刚向天吼叫,随即一个搭着一个,架起了阵势。
却见撒旦左手往后对着狼群一摆,忽见一环形气波从他手掌迅速逼出,穿透过众狼群。接着四下一片寂静,忽传来一阵微风,狼群化为烟灰随风飘逝。
那两百多只狼,令许多人闻风丧胆的狼人,只在撒旦一举手间就烟消云散了。
“是吧金刚先生,我说过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撒旦收起左手:“你们可以回去向地藏王有所交待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狼族和吸血族的诡计,我们魔族不曾,也不会有违反三界约定的念头。各路神明,我撒旦向你们保证。”


“来,我扶你去墙边靠着,会比较舒服。”雅典挪柔声道。
她搀扶我徐徐走去一尚未倒塌的墙角坐下。给洒了圣水后,人特别疲累,昏昏欲睡。感觉就象真的湘湘在扶我,连湘湘的发香味也一模一样。
“来,我替你提你的剑,你坐着好好睡一会儿吧。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我将星尘剑柄交于雅典挪,道:“口渴,有水吗?”
雅典挪随便将剑柄放在一旁,将圣水瓶递给我,我大口大口灌了下去,喝它一个干净。
“雅典挪,我有一个问题想请问你。”我无力道。
“先别问了,好好休息吧。”雅典挪道。
“雅典挪女神,吸血鬼和狼族怎么会突然进攻大昭寺呢?”
“这个我也不肯定,可能它们是各怀鬼胎,都打星尘剑的主义吧。”
“女神你快点救丽儿她们吧,她们快不行了。”
“不用担心,我洒了圣水。不用一会儿她们就会复原了。”
“是了,女神之前见过湘湘吗?”
“这……我是女神,要见谁说什么都容易嘛。”雅典挪声音镇定。
“我想……”我运气于掌,说罢我运气一收,星尘剑‘嗖’声飞回我手里,我随即贯气其中,剑身伸出对着她的腹部直插。:“你只是雅典挪的侍者,金融天使而已吧。”
她大惊,身体立即向旁一挪,但我们相距甚近,我出剑又快,躲避为时已晚。她右腹被星尘剑捅了进去,我见第一剑得手,随即往外一扯,她腹部被我拉出一条大伤口,流出蓝色血液。
女神被我刺伤后眼睛泛蓝光,恢复了原相。不错,她正是飘雪红。她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潜伏于拉萨市里头了,等待着机会的出现。今天被她等到了这八大金刚大战狼族的空档,立刻溜进来想骗取星尘剑,或将我们几个灭口。就象她对付辉头那样。
飘雪红立刻往后跳开,我满身创伤也无力追击。
“聪明啊天师父,竟给你识破了。”飘雪红手按着伤口道。
“是你一时大意而已。”我答道。
“我哪里大意了?”飘雪红不解道。
“第一,湘湘是妖奴,雅典挪应该不曾见过湘湘。第二,我干哪一行的,是圣水不是圣水,我一碰便知。哪有乱洒自来水的女神?”我道。
“果然机警过人,短短数分钟就让你找到了破绽。”飘雪红打从心底佩服。
“第三,就算我猜错,你真的是雅典挪,星尘剑只斩妖除魔,不会对女神有任何威胁。所以我这一把,赌得过。”
“那我们后会有期吧。”飘雪红按着伤口疾步离去。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杀辉头的凶手离去。

突然一股白光闪烁,耀得整座寺都亮如白日。我突觉全身轻松自在起来,伤处一点也不疼痛了。
“女神,你应该早一点出现的。”我站立起来,丽儿她们也跟着痊愈了。
这次真的是如假包换的雅典挪出现了。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雅典挪的声音传来。
“谢谢了雅典挪。师叔,你们去后面看方丈需要什么帮忙吧,我一个人去追那飘雪红就可以了。”说完我拔腿就往飘雪红方向跑去。
“天,小心。”丽儿担忧道。

我奔了一刻钟,来到了寺前的大马路,终于看见了飘雪红的背影。我右手捉紧星尘剑,大喝一句:“飘雪红!”
飘雪红大惊,加快脚步。但她腹部被星尘剑拉开了条大伤口,肠胃隐约可见,血流不止,呼吸更是沉重不已。别说加快脚步,她是越走越慢了。如果她不是撒旦的入室弟子,而是一般的妖奴,适才那一剑已足够让她灰飞烟灭了。
而我则刚被雅典挪恢复了体力,再加上替辉头复仇的热炽念头,脚步是越赶越快。赶了二十来步,终于离她背部只有咫尺距离,我提起星尘剑准备对她背后奋力一刺,背脊进腹部出,让她和辉头同一个死法。
飘雪红脚步蹒跚,不断回头惊恐地看我,她那无辜软弱的眼神直象一个受害者的眼神。但我亲眼目睹她如何杀害辉头,辉头就是死于这个脸孔靓丽眼神无助的弱女子之手。
到了,我追到了一个足以让她致命的距离,我右足一蹬,身体再向前靠多两步,右手力贯星尘剑,迅速向飘雪红的背脊刺去。眼见星尘剑即将刺透她背脊,突然一阵凉意从右边迅速传来,我赶紧蹲下身体,一把刀从头顶皮发仅仅掠过。我连忙往左边滚开避过攻击,再使了一遍星尘风暴护身。
一个黑衣人从街角走了出来。
“是你?好久不见了。”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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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13 12: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31) 对不起

“阿天,好久不见了。”阿伦眼神冷冽地道。
“十多年了,想不到会再见到你。”我道。
“人生总是充满未知数的。”
“你和她是一起的吧?”我明知故问,我只是要阿伦亲口说出。
“是的。”阿伦回答得干净利落。
“那你们今天的出现,也是为了消灭我们鬼见愁上下吧?”
阿伦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的,她只是要你的星尘剑。如果她得到星尘剑的话,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
飘雪红看到阿伦出现,赶紧坐下运气疗伤。
我架起星尘剑,摆出迎战的架势:“除非我死了,不然星尘剑不会离开我。”
“我们从小玩到大,我怎会不清楚你的性格?”说罢阿伦举起刀快步冲来。

阿伦一刀举头砍下来,势大力沉。我用剑往右一挑,将刀向右引,消去它大半力量,再转为向前刺。阿伦心底大为赞叹:士别三日,果然大不一样了,一出手立刻将守势转为攻势。
阿伦不敢怠慢,立刻集中精神,刀柄往下一沉敲中我剑身,震得我虎口隐隐发麻。我赶紧收起星尘剑的剑气,将剑柄交于左手,再将剑气贯于其中,用力往前一刺。阿伦想不到我有这一着,心底大惊赶紧将刀向右劈。但阿伦迟了一步,星尘剑已经刺中了他腰际。我就势将剑拔回,见剑锋沾了蓝色的液体。
“十多年不见,竟然进化到血液也变成蓝色了。”我笑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阿伦摸了摸伤口,皮外伤不碍事。
“问吧,那么久不见,我知道你一定很多事情想知道。”
“我想知道,你们这些妖奴究竟会不会有痛的感觉?”我讥讽道。
“哈哈,老实告诉你,不会。”阿伦舞起刀:“我们只有灰飞烟灭,没有出生没有死亡。”
阿伦的刀影将我四面八方笼罩着,我奋力左闪右避,星尘剑不断左挑右刺地还击。没有出生没有死亡,我忽然悲从中来,湘湘也是这样活着的吗?

我星尘剑越使越顺,剑锋犹如雨花点点,四面八方地向阿伦刺去:“不生不死,这就是修炼成仙的境界吗?恭喜你啊。”
阿伦刀法越使越挫,本已勉强抵挡,听到我这句话后忽忿怒无比,大喝一声将刀硬生生往右一劈,把我逼后了三步。他这一着却也让我趁着他刀法的空隙在他两肩刺了数剑。
“我讨厌这样!”阿伦斩钉截铁地喝道。
我愕然。
“我不要鬼不鬼人不人的!!!”
我放下星尘剑。
“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从头到尾都是。”阿伦缓缓而道:“我偷星尘剑,答应撒旦做妖奴,全都是因为她。我根本不想做什么掌门人,也不想长生不死。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我看着阿伦,从来不曾这样仰视他。从小阿伦就是我们几个师兄弟的偶像,他敢和师父顶撞,他为了我和比他高大两倍的阿猪老大单挑,他骑摩托从不戴铁帽。他从不理会社会的规范,他只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们这几个,只能过着别人认为应该是这样或那样的日子。作为一个人,不是应该象阿伦如此,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吗?
“阿天,我错了吗?”阿伦问道。
我眼睛湿润,无语摇头。
“我那天吃你一剑闭上眼睛后,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忽然脑海里有一把声音出现。是撒旦的声音,他和我谈了很多,但我不很明白他说的话。我只明白一点,就是他可以让我重生,我可以再和她在一起了。于是我什么都答应他,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什么都答应了。”
“天,你是明白我的,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如果为了湘湘,你也愿意当妖奴的是吧?”阿伦问道。
我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这问题如果不是切身地发生于自己身上,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抉择。况且,我知道自己不会象阿伦般可以完全不理会道德规范。
“你知道吗?这份工是我人生的第一份工。我为了她,什么暗杀,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全做过了。但自从我重生之后,她却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了。她连一句话也不和我说,然后不断地逃避我。她避去哪里我就追去哪里,我追去哪里她就离开哪里。”

“是的,我利用了你,我和你在一起只是我的工作,我不曾喜欢过你。况且,你不会是我心目中的那一个。”在阿伦后方打坐的飘雪红缓缓而道。
阿伦双手垂地门户全开,压根忘了他正在与我对决。阿伦不敢回头看她,但飘雪红却直盯着阿伦的背影。她希望他转过身来大家面对面地解决这纠缠。这些年来她不停地明示暗示他,摆脸色给他看,但他却一直死心不息地认为,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所感动。“阿伦,对不起。我不是那些十八廿二的学生妹,我不会被什么真情感动。我要的不是你这一种男人。”
阿伦流下两行热泪:“我知道自己没有出息,比不上他。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也可以创一番事业的。”
我摇头,飘雪红刺穿辉头背腹的时候,不知道阿伦有没有流过眼泪?
“阿伦,你根本不是那种人。你根本不会是想干大事业的男人,你只想找一个女人平淡过日子。而我不是那种可以平淡过日子的女人,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飘雪红淡然道。
“不,我可以的。你叫我做什么我不都照办了吗?再多一点时间,我就可以成为你心目中的男人了。”
我见飘雪红脸色渐渐红润过来,想再过一刻钟她就会复原了,现在还不对付她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一个只会对女人唯唯诺诺的男人。”飘雪红叹气道。
这女人,将阿伦玩弄于股掌中,却又鄙视他的顺从。
“我希望我的男人能掌控一切,站在最高的位置发号施令。你只是一个不羁的独行侠,根本不会喜欢组织的生活。我们俩天生注定不可能在一起。”飘雪红道。
阿伦无言以对,只顾流泪。
我蓄气于左掌已久,趁阿伦一个不留神,重重地击在阿伦腹部,阿伦哼也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飘雪红见状大感不妙,但疗伤还差一刻钟,尝试运气一遍,立即气血翻腾,腹部刚刚复合的伤口又再裂开。我也担心她复原起来,立即加快脚步举剑往她刺去。
飘雪红见我离她不到五步,命在旦夕,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立即右脚一点,往后翻了个大跟斗。黑暗中忽见到点点闪光射来,是暗器!我用剑一扫,将她的暗器接了下来,是三枚匕首。飘雪红负伤在身,射出的暗器都毫无力道了。我疾步向前,飘雪红脚步刚着地时星尘剑也随即刺到,飘雪红连忙从腰际抽出柄短剑迎战。我一看到那短剑立刻怒火攻心,这就是杀害辉头的凶器。我一剑往上抽,划中了飘雪红的手背,飘雪红立感疼痛,一个不稳松手,那柄短剑被抽上了半空。

手无寸铁的飘雪红,惊恐的瞳孔,一心直想报仇的我。
“辉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我挺身而出的男人,我很后悔害了他。但我知道说再多也没用,天师父,来报仇吧。”飘雪红闭双眼道。
明明杀人不眨眼,却作出满脸懊悔之意。
我蓄气于剑,剑锋不断‘嗡嗡’地鸣叫。
“放心,这次我会彻底地了结你,从此以后你不用再受功利引诱之苦。”一说罢我立即疾步冲前。
飘雪红心底极度恐慌,她本打算说些懊悔话打动天师父以拖延多少时间,怎知这天师父完全不受影响。但事已至此,惟有叹造化弄人,万事皆休了。
就在星尘剑锋离飘雪红只有咫尺之间,一黑影突然闪出挡在我身前。以我的速度及那黑影离我的距离,我根本来不及收停脚步,我只能压低我的星尘剑。但也只能勉强压低那一两分,星尘剑仍吞没至柄地刺入那黑影身上。那黑影正是阿伦,是我报仇心切,没有留意到他的动静。
我看着阿伦泛泪光的红眼:“为什么?”
“阿天,是我对不起你们。你放了她,辉头的仇……你算在我身上。”阿伦喘气道。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飘雪红也惊得不知所措。辉头为了保护她而挡在她身前的影像忽然在脑海里闪过,现在连她一向都瞧不起的男人也为了她而挡在了她身前。
飘雪红一手掩着嘴巴,两眼不断流泪。她想起她杀了辉头后那几个痛苦到睡不着的夜晚,她亲手刺穿为了自己挺身而出的男人的背腹。这情景又在她眼前重演。
“为什么?值得吗?”我问道。
“是的,这值得吗?”飘雪红一边流泪一边倒退脚步。
我想拔出星尘剑,先除掉这魔女,阿伦这里迟一点再作打算。但阿伦双手紧紧扣住我右腕不让我将剑抽出。
“不要杀她,阿天。我求你,至少在我面前不要杀她,我求你放过她。”阿伦双眼的红光渐渐散涣,星尘剑在他体内加速了他妖气的崩离。
我泪流满面,我们鬼见愁的大师兄从未求过人,我怎能拒绝他?
我轻轻点了点头:“我答应你,这次我放了她。”
阿伦笑了笑,他知道这个师弟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
“我知道师父不会交托错人。对不起,阿天。鬼见愁靠你了,我妹妹也拜托你了。”阿伦有气无力地道,他的皮肤组织开始粉化,这是灰飞烟灭的先兆。
“小红,我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了。只怕以后大家都没有机会再见了……保重。”说罢阿伦的头垂了下来,毫无反应了。
“对不起对不起。”飘雪红哭着连说对不起,看到阿伦的离去,她也连忙往后逃跑了去,隐没在黑暗的街角中。
我看着渐渐随风消散的阿伦,他扣着我右腕的双手早已无力了,我不忍挣脱,我怕稍微抖动都会加速了它的风化。
“湘湘,对不起,我又再杀多你哥哥一次了。”我就和阿伦站在街上,一直站到阿伦完全灰飞烟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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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4-2013 10: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32)黑白两立

“天,你会为了心爱的人而死吗?”阿伦道。
我心底打了一个突,怎么突然间阿伦会问起这样的问题?莫非湘湘叫他来试探我?
“这……这应该会吧。”我不曾想过这个问题,阿伦突然间问到,我又揣摸不出他想要的答案,唯有给一个模拟两可的答案。
大家都是男人应该比较好说话吧,如果我这样和湘湘说的话,不用猜不用想,她立刻就会脸色大变:“很勉强你吗?你可以去找一个你愿意为她死的美眉呀。”
女人总认为男人应该为了她们去死。

阿伦沉默了好一阵子。我心想,不会真的给错答案了吧?
“其实,不用动不动就说死吧?”我企图开导阿伦,免得他象他妹妹那样偏激。“爱情应该是很美好的。想下快乐的画面,愉快的歌曲,你就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你愿意为你心爱的人做任何事吗?”
“我当然愿意了。”我想这还需要说吗。
“那你会为了你心爱的人做任何事吗?”我怔了怔,怎么今天阿伦这么奇怪,一直问些怪问题。
“我说我愿意呀。”
“现在不是问你愿不愿意,我是问你会不会。”
“这不都一样吗?”我奇怪道,可转念一想,不一样呀。人有很多意愿,但能付诸行动的,很少。
忽然阿伦的鱼线抖动了一下,阿伦立刻搅动鱼搅往后一扯,一条大非洲鱼被他扯了上来。今晚可以加菜了。我们一直坐到5点,我一条鱼也钓不到,只好收拾东西回家。
“阿伦,那你呢?”我问道。
“我什么?”阿伦不解。
“你会为你心爱的人做任何事吗?”我问道。
“我愿意为我心爱的人做任何事,也会为我心爱的人做任何事。”阿伦语气肯定地道。

然后我们默默地踩着脚车回家。那天我始终没有回答到阿伦的第二道问题。
阿伦,你始终是我们的偶像。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狼族和吸血族的诡计,我们魔族不曾,也不会有违反三界约定的念头。各路神明,我撒旦向你们保证。”
忽见数个人影现身,原来是当年与撒旦大战于昆仑山巅的九大神人的其中五神。他们其实一直隐身潜伏在大昭寺,只要撒旦一旦要抢夺星尘剑,就会立刻出手阻止。他们早料到撒旦不会直接自己出手,他一定会指示其他魔族代他出手,然后将责任往其他魔族身上推。所以五神也约定好只要撒旦没有出手,他们也不出手,而雅典挪则前往说服地藏王来保护大昭寺。
可神界却哪里知道魔界内部不和,各魔族间互相不妥协。五神只道这一切都是撒旦的安排。

“撒旦先生,多年不见,风采依然啊。”雅典挪道。这句可不是客套话,当年神话时代昆仑山一战,历经三千寒暑,撒旦眉宇间的煞气消退不少,取而代之的是老神在在的从容,更显他的自在必得。
“是啊,多年不见,转眼三千年了。当年人界的四大天王不知轮回哪里去了?实在想再见他们一面呀。”
当年九大神人与撒旦一场激战也只能打个平手,今时今日九大神人只剩五神,四人早已化为腐土多年。撒旦的意思不言而喻,今天的他是没有人可以阻拦得了。适才众神见他一招即将狼群们化为烟尘,可见撒旦的魔力这些年来犹胜当年。但众神也清楚,撒旦到今天还未公然抢夺星尘剑,也着实是担忧九大神人的关系。
撒旦对于自己不能拿下九大神人始终耿耿于怀,虽说人界的那四人早已化为腐土,但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会投胎重生。如果一天又给他们聚在了一起,再加上一两个如地藏王如此的角色,别说一统天下,只怕命也保不住了。所以撒旦千方百计要得到雅典挪的权杖与星尘剑,一方面用权杖逼雅典挪离开他们的联盟。到时候即使人界那四人出现,也只是八大神人,完全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另一方面,拿到星尘剑后名正言顺的统领魔界,不用分神去提妨那些低级生物扯后腿。只要拿到这两样东西,局势就会开朗起来。

“哈哈,撒旦。老子早想念你了,当年和你打过后才知道什么叫高手。这三千年来我每天都苦练功夫,每天都盼望和你打多一场。今天机会来了,来吧。”说这话的神声音洪亮,双眉往天挑,正是兵主蚩尤。
撒旦记得蚩尤双斧使开来势大力沉,如果跟他拼硬的,天下不会有第二个比他更大力的了。
“我当年应该杀了你的。”撒旦最讨厌四肢发达的神或人。
“啊呜!!!”蚩尤怒不可歇,举起双斧准备砍过去。
“蚩尤,你上不上呀?不上的话让我吧。”此神两手提刀,刀柄扣着铁链,铁链缠着双臂。施展开来象流星槌般,可砍可砸。此神正是希腊战神克拉托斯。
雅典挪站出来摆了个手势,将蚩尤他们按耐住。
“撒旦先生,我们有约定在先,希望你尊重我们的约定。”雅典挪道。
撒旦露出无奈的样子:“我什么时候破坏约定了?这都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害群之马搞的花样。这三千年来我一直努力地维护我们之间的约定呀。”
“那请您放过静铃小姐吧。”雅典挪语气诚恳道。
撒旦微牵嘴角,露出惊讶的神色,转过身道:“呵呵,你们比我清楚呀。权杖在地藏王那边,你们何不问问他本人?”
“哈哈哈哈,撒旦果然名不轻传。我躲在地底动也不动的,还是被你感觉出来了。”忽然一洪亮声音从地底传出来。跟着地壳激烈抖动,土壤突然爆开。烟尘过后,见一不足18岁的少男立在爆裂处。
“你就是统领阿修罗族的地藏王?闻名数千年,今天方能见面。”撒旦心底奇怪,还以为阿修罗族的首领会比老狼更魁梧,更象野兽。
除了雅典挪外,其他四神也是惊奇。行事不按常理,性格异常暴戾,完全忽视鬼神存在的阿修罗族的头头,竟是一个眉清目秀乳臭未干的白净少年。
现在多了个地藏王加入,情形比之前更不利了,撒旦心底盘算着后着。
“是的,那个静铃小姐现在是在那小杂种手里。”小杂种是指总经理,因为他是紫衣仙子与阿修罗所生之子。至于阿邦,在地藏王口中,自然是大杂种了。
“我可以肯定那女的安全。至于那小杂种,他是我们的人,要如何管教是我们自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指点点。我们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人。”地藏王意思是指撒旦和总经理结盟夺取权杖与星尘剑一事。
你很快就不在了,还怎样管教下属呢?撒旦心想。
“是吧,各路神人。那权杖小姐是被阿修罗界和神界的人掳去了,你们怎可以怀疑我呢?”撒旦完全不理会地藏王的告诫。他不担忧地藏王的实力,他只是要肯定最有利的局面出现后才发难。
“还说那么多干嘛?让我们打个三百回合吧。”蚩尤大喝一声,快步冲前举起巨斧就劈。忽听到‘崩’的一声,巨斧被一支枪挡格了攻势。是二郎神的三尖两刃枪将蚩尤的巨斧硬生生地压下来。二郎神用眼神示意蚩尤不要冲动。
“还是二郎神能成大事。”撒旦微笑道:“光靠肌肉怎能保护天地?”
蚩尤最讨厌别人讥笑他肌肉发达,登时怒不可歇,狂啸一声,正想抽出巨斧与撒旦拼个你死我活。忽听‘嗖’一声,一柄大刀快速飞向撒旦,正是战神克拉托斯的黄金大刀。撒旦却似对其毫无反应,眼见大刀即将刺穿撒旦躯体之际,忽见撒旦右手迅速往刀身一弹,刀身立即断了一截,来势立即软了下来。
克拉托斯大惊,自己的这柄黄金大刀至少50公吨,加上自己砸出的力量何其迅猛。这般厉害的重力加速度,竟被他手指一弹,即告断裂。
过了三千年,他们依然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哪里?撒旦心底笑道。看来我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突然白影一闪,撒旦凭空消失了。众神吃了一惊,但在众神还未回过神来时,撒旦忽出现在蚩尤身前,右手按在蚩尤胸口,掌力一推,‘啵’一大声,蚩尤被打飞至两百尺之外。
众神立刻架起武器想攻击撒旦,但撒旦的重施故技,突然消失后刹那间又出现在克拉托斯跟前,右掌一印,克拉托斯立即被打飞至两百尺之外。
一直默不出声的孔雀明王立即结了结界,将雅典挪及二郎神保护了起来。
“放心,我最尊重有礼貌的人了。”撒旦对雅典挪她们笑道。雅典挪与孔雀明王不禁担忧,很明显地撒旦比起三千年前更强了。她们竟然连什么事情发生了也看不清楚。其实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看到撒旦的身影,但他自知本身的速度是跟不上撒旦的,唯有做好守势。
其实撒旦这一招速度是很快,但威力很小,根本伤害不到众神,对众神们充其量只可以起到威吓作用。众神却哪里知道底细?
“其实九个里面,你这只孔雀是最中用的。”撒旦对孔雀明王道。这不是讽刺,是撒旦的真心话,上一次如果不是孔雀明王每每紧要关头结起结界保护其他那八个,让他们有时间喘息,撒旦早拿下了九大神人。
突然一阵不祥感在撒旦心底闪过,撒旦皱皱眉头:“人类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沉溺于情感当中。好吧,今天到此为止,再见。”说罢随即消失了。
雅典挪心知不妙,立即道:“二郎神,立刻带我们追他!”


我蹲坐在街角,想起这么多年来和他们在一起的情景。师父,湘湘,阿伦,辉头,聂雨及丽儿,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这样?我将头埋在双臂里,想哭却哭不出来。
忽感到一阵阴风吹来,星尘剑嗡嗡作响,我大感不妙。我抬起头正想看个究竟时,忽见一白影出现在我眼前。我根本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被那白影捏住颈项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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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6-2013 10: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33) 取舍

忽见一白影欺近,然后颈项一紧,我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嗯,果然一表人才,难怪她钟情于你。”那白衣人道。
我抽出星尘剑柄想运气挥砍,却丁点力也使不出来。我呼吸不到,脑袋越发空白。
“你就是四大天王其中的一个吧?”白衣人微笑道:“这样吧,我知道你很爱她,我可以将她交回给你。”
他口中的她难道是湘湘?他可以将湘湘交回给我?
白衣人感到背后雅典挪五神的气即将赶到,心想不该再与他们周旋下去:“好好想想吧,来找我。”
说罢忽‘嗖’地一声,白衣人凭空消失了。我在空中毫无依凭,随即摔了下来。五神转眼赶到。
雅典挪看到我没事,立刻松了口气,慰问道:“天师父没事吧?”
我一眼扫去,看了看他们的造型,心底已猜出个八九他们是何方神圣。
我敬一敬礼:“各路神明有礼。”
他们也回了个礼。克拉托斯看到我手中的星尘剑:“这把就是星尘剑?”
我没有回答,心中奇怪怎么连神界也对星尘剑有兴趣了?
“这么不起眼的一把剑,怎么整个魔界都对它疯狂了?”克拉托斯觉得自己的黄金大刀比星尘剑漂亮太多了。
“众魔疯狂的是那魔王宝座,不是它的外形。”孔雀明王道。
说罢孔雀明王对我微笑点头,我也点头示意。虽说得有理,但被众神评外形不起眼,心里也不是好滋味。
“我还以为撒旦会抢走你的剑呢。”雅典挪道。
哦,刚才的那白衣人就是撒旦。怎么一表斯文的?
“我也在想为什么他不抢走星尘剑呢?可能你们正在赶来的关系吧。”我答道。
“但其实他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置我于死地,拿走了星尘剑后你们都还未赶来。为什么还要叫我去找他那么多此一举?”
“他叫你去找他?去哪里找他?什么时候?”雅典挪大奇。
“那他又没有说。他只是叫我去找他。”
众神和我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撒旦是另有打算,他始终没有承认自己有吞并其他两界的意图,但只要他一抢走了星尘剑,那他就是公开承认了他的野心。在一些事情还未理清之前,撒旦不想节外生枝。

“他叫你去找他,一定是有原因的。”雅典挪对我说。
“嗯。”我没有告诉他们撒旦愿意将湘湘交回给我的事,怕他们知道撒旦的这个条件后会极力阻止。但我转念一想,即使撒旦肯用湘湘与我交换星尘剑,难道我真的交出星尘剑?星尘剑可是师父托付于我的,它代表了鬼见愁,也关系着人类存亡,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女私情将它交给一个大魔王?但,难道我不理会湘湘?全地球又不止我一个人,没有了我难道人类会灭亡?可湘湘如果没有了我,或者我没有了湘湘,那我还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想撒旦一定会再联络你。他已经得到了静铃小姐,他一定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星尘剑。”
经雅典挪一提,我才忽地想起静铃和阿邦。
“他们……没事吧?”我问道。
“还安然无恙。”雅典挪回答。
“迟一些就难说了。那女的就你们自己想办法吧,阿邦我自有办法。”一把声音在身后发出。我转头一看,见一白净斯文少男站在那边。
“天师父,这位是阿修罗族的地藏王。”雅典挪向我介绍道。
我心底诧异,怎么这世上的大魔王都长得清靓白净?无论如何,我向地藏王弯腰敬了个礼。
“阿邦两兄弟,就由我来处理回吧。至于其他事,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地藏王道。
“这次实在谢谢你的帮忙。”雅典挪向地藏王敬了个礼。
“不用谢我,我没帮过什么忙。我只是处理回我们阿修罗族的事,你们三界的事一概与我无关。”地藏王冷道。
地藏王虽如此说,但谁也知道,撒旦十分之介意地藏王这个角色。地藏王的露面对撒旦的野心牵制不少。
“那我先走了。”说罢地藏王化为一阵青烟,渗入土中。

“你们先离开吧,事情搞成这样,我想魔界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回来了。我还有事情和他们商量。”雅典挪对其他四神道。
四神点了点头,各自化为流星散去。
“天师父,说实在的,我真的不知道撒旦下一步会怎么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会来接触你。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我能做的,真的只有等了。
“不过,我会去打听静铃小姐的下落。听地藏王的意思,静铃小姐应该和阿邦他们一起。”
“那拜托你了。”我点头谢道。
“那需要我送你们回去马来西亚吗?反正都是等,在哪里等都一样。”雅典挪问道。
我心想也是道理,等死的话回去家里等心里会比较踏实。正在这个时候,聂雨丽儿他们走了过来。看他们身体并无大碍,应是雅典挪替他们疗过伤了。
“大家都过来吧,这位是雅典挪女神。”我替大家引见。

我和聂雨他们商量后决定回去马来西亚。雅典挪笑道:“那好吧,闹了一整晚,大家都累了。不如大家先在大昭寺多休息一天,明天我再送大家回去。”
我心想也应该向寺里上下道个别,毕竟打扰了人家两个月。于是点头赞成。
回到大昭寺里,满目疮痍,一地尸体。受伤的喇嘛雅典挪医好了,至于已经去了的,雅典挪也无能为力了。
我找到方丈,行了个大礼,心底愧疚不已:“对不起方丈,连累你们了。”
“施主别这样,这是命中注定啊。如果命中该有此劫,怎样也逃不了。”方丈双手合十回礼道。“但愿本寺的牺牲能为此事有所帮助。”
雅典挪告诉方丈我们想回去马来西亚的打算,方丈道:“那请施主们好好歇息吧,本寺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我们向方丈敬了个礼,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间。幸好睡房这边没有受到任何破坏,我躺上床铺,一合眼就睡着了。

“天,天……不要理我,什么也不要管了。他要什么都给他好了,我们也不过是平常人,理不了这么多事。”
是湘湘的声音。湘湘,是你吗?我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湘湘,你在哪里?!”我喊道。
“天,不要再见我了。什么都抛下,找一个小地方重新过生活吧,我们斗不过他的。”湘湘低泣道。
“不,要走我们一起走。”我道。
“天,我离开不了他的……”湘湘哭得很伤心。
我在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中打转:“怎么会离开不了他?我们有雅典挪女神帮忙,还有二郎神他们,现在还加上一个地藏王,撒旦再厉害还不是一个而已。”
“他答应让哥哥复生的条件是要我做他的门徒,我现在靠他的元气为生。”湘湘抽泣道:“一旦我离开他,我会立即烟消魂散。”
我愕然。虽然心底已隐约知道,但现在湘湘亲口告诉我,我仍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天,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现在最希望的是你平安无事,放下一切,和丽儿他们离开吧。”
“湘湘,刚才……我结果了阿伦。”十多年后,我又再对着湘湘说这句话。
“我知道。我已经劝过哥哥不要再缠那女人了,但他根本无法自拔。那女人根本不会珍惜他,哥哥却为了她死了两次。”湘湘声音哽咽:“这就是命啊。”
“湘湘,你听我说。我说过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就是永远都会在一起。我去找撒旦,拿星尘剑换你回来。我们永远地在一起,什么都不管!”我道。
阿伦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可以连死两次,为了湘湘,我还要管他什么?
“不可以的,不一样的……”湘湘的声音逐渐缥缈。
我往湘湘声音追去,但湘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往四面八方而散,无从根循。
“湘湘!!!”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满身大汗。是做梦吗?
我坐起来,环顾四周,发觉自己在一个房间里,我在吉隆坡的房间里。
啊,这样就回来了吗?我抹了抹额头的汗。
雅典挪的服务比什么马航新航强多了,一觉醒来就送你回到自己的床上,并且零收费。
我看了看墙钟,中午12点。欢迎回到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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