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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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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小仙道:“这秘密当然不能让你知道,所以我就将他们也杀了灭口。”
叶开道:“我早已算准你有这一着,所以他死了,我并不意外。”
上官小仙叹了口气,道:“这么样说来,我杀的人倒真不少。”
叶开道:“的确不少。”
上官小仙道:“我甚至还会自己杀自己。”
她又叹了口气,道:“假如我就是墨九星,岂非自己杀了自己?”
叶开道:“死的墨九星并不是你。”
上官小仙道:“不是?”
叶开道:“你知道我一定不会有那么好的胃口陪你吃那粗饭,所以早已准备了替死鬼,等我一走,你就毒杀了他。”
上官小仙道:“因为墨九星一死,这件事就死无对证了。”
叶开道:“这本就是个极周密的计划。”
上官小仙微笑道:“也是个很好听的故事。”
叶开道:“我也希望这只不过是个故事。”
上官小仙仿佛很吃惊,道:“难道这不是故事?”
叶开道:“这件事的巧合太多,只有真实的事才会有这么多巧合。”
上官小仙道:“难道真实的事比故事还离奇?”
叶开道:“通常都是这样的。”
上官小仙嫣然道:“听你这么说,连我自己都有点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了。”
她笑得还是那么纯真甜美:“可是,我的计划既然极周密,怎么会被你看破的?”
叶开道:“无论多周密的计划,都难免有漏洞。”
上官小仙道:“这计划也有?”
叶开道:“我推测中的那些漏洞,也正是你这计划的漏洞。”
上官小仙道:“哦?”
叶开道:“因为你若不是孤峰,就绝不能造成这么多巧合。”
上官小仙道:“现在你已完全确定了?”
叶开道:“直等到我看到他们的伤口后,才完全确定的。”
上官小仙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叶开道:“杨天、宋老板、巨人和苦竹,他们本是各不相关的人,本不可能死在同一个人手里,可是他们致命的伤口却完全一样。”
上官小仙叹了口气,道:“这实在巧得很。”
叶开道:“巧合也就是漏洞。”
上官小仙道:“所以我不但是金钱帮的帮主,也是魔教中的四大天王之一。”
叶开道:“是孤峰。”
上官小仙道:“莫忘记金钱帮和魔教本是势不两立的对头。”
叶开道:“我没有忘记。”
上官小仙道:“那么金钱帮的帮主怎么会入魔教的?”
叶开道:“因为这个金钱帮的帮主是聪明人,他知道将敌人消灭并不是最好的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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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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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双重身份(3)
叶开道:“你应该明白。”
上官小仙道:“你说我扮成了墨九星,再将吕迪找去,计划杀你,到最后却反而杀了他。”
叶开道:“听起来这的确是件很荒谬的事,可是这计划却绝对有效。”
上官小仙道:“也许就因为它不可思议,所以才有效。”
叶开道:“那封血书当然也是这计划的一部分。”
上官小仙道:“哦?”
叶开道:“杨天自己当然也知道他的秘密迟早会被你发现,已决定逃走。”
上官小仙道:“金钱帮的势力遍布天下,他能逃到哪里去?”
叶开道:“他已受过这一次教训,这次的行动,当然特别小心,所以他选来选去,才选了个你料想不到的地方。”
上官小仙道:“什么地方?”
叶开道:“长安城。”
上官小仙道:“这里就是长安。”
叶开道:“他算准你一定会认为他已逃到了很远的地方去,所以就偏偏选了个最近的地方。”
上官小仙也承认这地方的确选得不错。
叶开道:“只可惜他又将这计划告诉了王寡妇。”
上官小仙道:“他不能不告诉她,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要脱逃,一定要人帮忙的。”
叶开道:“他告诉了王寡妇,就等于告诉了你。”
上官小仙道:“我知道他逃亡的计划后,就伪造了那封血书了”
叶开道:“你算准我看到那封血书后,一定会在延平门等着的。”
上官小仙道:“这封血书又怎么会到了吕迪身上?”
叶开道:“血书本不在吕迪身上,是苦竹特地送来的。”
上官小仙道:“苦竹也是这件事的同谋?”
叶开道:“所以他才会被你杀了灭口,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已被你杀了灭口?”
上官小仙道:“宋老板和那巨人呢?”
叶开道:“他们是杨天的朋友,看见我在延平门,也故意演了出戏,好掩护杨天入城,杨天是怎么受了伤,他们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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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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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小仙道:“这秘密当然不能让你知道,所以我就将他们也杀了灭口。”
叶开道:“我早已算准你有这一着,所以他死了,我并不意外。”
上官小仙叹了口气,道:“这么样说来,我杀的人倒真不少。”
叶开道:“的确不少。”
上官小仙道:“我甚至还会自己杀自己。”
她又叹了口气,道:“假如我就是墨九星,岂非自己杀了自己?”
叶开道:“死的墨九星并不是你。”
上官小仙道:“不是?”
叶开道:“你知道我一定不会有那么好的胃口陪你吃那粗饭,所以早已准备了替死鬼,等我一走,你就毒杀了他。”
上官小仙道:“因为墨九星一死,这件事就死无对证了。”
叶开道:“这本就是个极周密的计划。”
上官小仙微笑道:“也是个很好听的故事。”
叶开道:“我也希望这只不过是个故事。”
上官小仙仿佛很吃惊,道:“难道这不是故事?”
叶开道:“这件事的巧合太多,只有真实的事才会有这么多巧合。”
上官小仙道:“难道真实的事比故事还离奇?”
叶开道:“通常都是这样的。”
上官小仙嫣然道:“听你这么说,连我自己都有点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了。”
她笑得还是那么纯真甜美:“可是,我的计划既然极周密,怎么会被你看破的?”
叶开道:“无论多周密的计划,都难免有漏洞。”
上官小仙道:“这计划也有?”
叶开道:“我推测中的那些漏洞,也正是你这计划的漏洞。”
上官小仙道:“哦?”
叶开道:“因为你若不是孤峰,就绝不能造成这么多巧合。”
上官小仙道:“现在你已完全确定了?”
叶开道:“直等到我看到他们的伤口后,才完全确定的。”
上官小仙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叶开道:“杨天、宋老板、巨人和苦竹,他们本是各不相关的人,本不可能死在同一个人手里,可是他们致命的伤口却完全一样。”
上官小仙叹了口气,道:“这实在巧得很。”
叶开道:“巧合也就是漏洞。”
上官小仙道:“所以我不但是金钱帮的帮主,也是魔教中的四大天王之一。”
叶开道:“是孤峰。”
上官小仙道:“莫忘记金钱帮和魔教本是势不两立的对头。”
叶开道:“我没有忘记。”
上官小仙道:“那么金钱帮的帮主怎么会入魔教的?”
叶开道:“因为这个金钱帮的帮主是聪明人,他知道将敌人消灭并不是最好的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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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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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双重身份(4)
上官小仙道:“什么才是最好的法子?”
叶开道:“收服他,利用他,将敌人的力量,变成自己的武器。”
上官小仙道:“这法子的确不错。”
叶开道:“可是魔教的组织太秘密,力量太庞大,要想收服他,也只有一个法子。”
上官小仙道:“什么法子?”
叶开道:“做魔教的教主。”
上官小仙道:“要想做魔教的教主,就一定要入魔教。”
叶开道:“所以你入了魔教。”
上官小仙道:“魔教自从老教主去世后,权力就被四大天王分走了,谁也不愿再选新的教主,把自己已得到的权力再交回去。”
叶开道:“四大天王若是已死了三个呢?”
上官小仙嫣然道:“那么剩下的一个,就算想不做教主,只怕都困难得很。”
叶开道:“只可惜像多尔甲他们那种人,是绝不会死得太快的。”
上官小仙道:“当然不会。”
叶开道:“你当然也不能亲自出面对付他们。”
上官小仙道:“我做事一向不愿太冒险。”
叶开道:“他们也许至死都不知道金钱帮的帮主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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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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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小仙道:“他们连做梦都没有想到。”
叶开道:“所以你只有用一种法子才能杀得了他们。”
上官小仙道:“你说用什么法子最好?”
叶开道:“借别人的刀。”
上官小仙拊掌道:“对了,要杀他们那样的人,一定要借别人的刀,而且将要借一把特别的刀。”
叶开道:“可是你也知道,我的刀虽快,却很少杀人。”
上官小仙道:“所以我才费了那么多心思,绕了那么多圈子。”
叶开道:“你一定也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还是有个人看穿了你的秘密。”
上官小仙盯着他,过了很久,叹道:“你既然什么事都能看得穿,为什么看不穿我的心?”
叶开道:“我……”
上官小仙道:“我对你是真是假,你难道一点也看不出?”
她美丽的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幽怨和悲伤!这究竟是真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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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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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一决胜负(1)
叶开再次转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无论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现在都已不重要了。
叶开也不禁长长叹息,道:“我来的时候,还不想揭穿这件事的。”
上官小仙道:“为什么?”
叶开道:“因为……”
上官小仙道:“是不是因为你还有点不忍?”
叶开苦笑。
他不能否认,也并不是真的完全看不出她对他的感情。
上官小仙道:“你非但不忍,也不敢。”
叶开道:“不敢?”
上官小仙道:“因为你根本连一点证据都没有,只凭推测,是不能定人罪的。”
叶开也不能否认。
上官小仙道:“可是丁灵琳出了事,你就立刻不顾一切了。”
她眼睛里的悲伤,忽然又变成了妒恨:“她究竟为你做了些什么事,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对她?我又有哪点比不上她?”
叶开沉默。
上官小仙道:“她到处闯祸生事,到处惹麻烦,还几乎一刀把你杀死,你不在的时候,她连半天都等不得,就急着要嫁人,嫁一次还不够,一夜间她就嫁给了两个男人,像这么样一个女人,有哪点值得你为她如此牺牲?”
叶开道:“我也想不通。”
上官小仙道:“那么你……”
叶开打断了她的话,道:“我只知道,就算她再杀我十次,再嫁给十个男人,我还是一样会这么样对她的。”
上官小仙道:“为什么?”
叶开道:“因为我知道她对我是真心的,我信任她。”
上官小仙霍然站起来,又慢慢的坐下。
她坐下时,已不再是个情感激动的女人。
她站起来时,情感仿佛要崩溃,可是等到她坐下时,她已变成了冷酷如冰山,锐利如刀锋的金钱帮帮主。
也许女人本就是多变的,她只不过变得比任何人都快而已。
也许她根本没有变,变的只不过是她的伪装。
叶开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上官小仙道:“没有了。”
叶开道:“但我却还有一点不能不说。”
上官小仙道:“哦?”
叶开道:“我的确连一点证据都没有,这些事你本不必承认的。”
上官小仙道:“我也不必否认。”
叶开道:“为什么?”
上官小仙冷冷道:“因为我不但是金钱帮的帮主,还是魔教的教主,我不但掌握了天下最可怕的两大帮派,还掌握了丁灵琳的性命,我无论是承认也好,是否认也好,你都只有听着。”
叶开怔住。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确没法子对付她,连一点法子都没有。
上官小仙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开的确已无话可说。
上官小仙道:“丁灵琳现在还活着,你想不想要她活下去?”
叶开道:“想。”
上官小仙道:“那么我说的话,你就要听着,每个字都仔细听着。”
叶开没有听。
因为他忽然听见了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她说的话,你连一个字都不必听,因为,她根本就是在放屁。”
声音是从床下发出来的。
床下面明明只有一个人,一个死人。
死人怎么能说话?
上官小仙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叶开也是的,但却连他们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一件事若连他们都想不通,这世上还有谁能想得通呢?
床下面明明只有一个死人,他们刚才还抬起这张床来看过。
现在这张床又被抬了起来,——被人从下面往上抬。
上官小仙的心却在往下沉。
——刚才说话的人,赫然竟是丁灵琳,她听得出丁灵琳的声音。
可是丁灵琳怎么会在床下的?死了的韩贞怎么会变成活的丁灵琳。
上官小仙就想不通了。
叶开也想不通。
——一件事若连他们也想不通,世上还有谁能想得通?
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丁灵琳自己。
丁灵琳并没有真疯。
这世上会装痴的并不止上官小仙一个人,丁灵琳也会。
“你会的事,我都会。”
她从床下走出来,看着上官小仙,眼睛里发着光:“你会骗人,我也会,你会杀人,我也会,而且绝不比你差。”
“你要韩贞来杀我,再想法子让小叶以为我是发疯而死的。”
“你一定想不到我反而杀了他。”
“你会在我的炖鸡面里下迷药,我也会在他喝的茶里下迷药。”
“他当然不会提防一个已发了疯的女人,就好像我们以前没确提防你一样。这法子本是我从你那里学来的。”
——死了的韩贞还在床下,这次他无疑是真的死了。
“我把他的尸体送到床下去的时候,才发现床下面有个地窖,是藏酒的地方。原来冷香园的酒都是藏在这种地窖里的,所以那天我们在外面连——瓶酒都找不到。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所以我就藏入地窖里,却将尸体摆在外面。我算准你看到韩贞死了后,一定会大吃一惊,绝不会再注意到下面还有个地窖。”
“我还想听听你们在上面说些什么,看他是不是会被你骗走。”
她看着叶开,眼睛里充满了幸福的光辉,柔声道:“其实我也知道你这次绝不会再上她当的,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她说得很简单。
无论多曲折离奇的事,一说穿了,你就会发现它并不像你想像中那么复杂。
世上本就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
上官小仙一直在听着,苍白美丽的脸上,居然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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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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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到丁灵琳说完了,她才慢慢的抬起手,放在桌上。
她那双纤柔秀气的手,竟忽然变得金属般的坚硬。
灯也在桌上。
她的手在灯下发着光——并不是她的手在发光,是一双金属般锐利,却又像冰一般透明的手套。
那天晚上,在鸿宾客栈的后墙外,丁灵琳看见的就是这双手。
崔玉真在短墙头远远看见的也是这双手。
上官小仙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刚不坏,大搜神手。”
叶开道:“哦?”
上官小仙道:“这手本是准备用来对付吕迪和郭定的。”
叶开道:“我看得出。”
上官小仙道:“可惜他们却让我失望了。”
他们根本没有给她机会,让她用出这种武器。
她摊开手,掌心有一枚比绣花针还细的乌针:“这是我的上天入地,大搜魂针。”
叶开道:“哦?”
上官小仙道:“杨天他们四个人,就是死在我这种针下的。”
叶开道:“我也看得出。”
上官小仙道:“昔年梅花盗的梅花针,已令天下武林中人丧胆。”
叶开道:“我听说过。”
上官小仙道:“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这种针远比梅花针更可怕。”
叶开叹了口气,道:“你这种针想必是准备用来对付我的。”
上官小仙承认。
盯着叶开,忽又问道:“你的刀呢?”
叶开道:“刀在。”
上官小仙道:“在哪里?”
叶开没有回答。
天上地下,从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飞刀”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刀是怎么发出来的。
刀未出手前,谁也想像不到它的速度和力量。
大家只知道一件事——刀一定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上官小仙慢慢道:“我也知道你的刀是无所不在,无所不至的。”
叶开并没有谦虚。
因为刀虽然是他的,虽然在他身上,可是这种刀的神髓,却还是别人。
一个伟大的人。
天上地下,你绝对找不到任何人能代替它。
若不能了解他那种伟大的精神,就绝不能发出那种可以惊天动地的刀。
飞刀!
飞刀还未在手,可是刀的精神已在。
那并不是杀气,但却比杀气更令人胆怯。
上官小仙的瞳孔已在收缩,道:“你的刀无所不在,无所不至,我的针也一样。”
叶开道:“哦?”
上官小仙道:“你也永远无法想像,我的针会从什么地方发出来,更无法想像它是怎么发出来的。”
叶开道:“我不会去想,也不必想。”
上官小仙冷笑,道:“你若认为你能封住我的出手,你就错了。”
叶开沉默。
上官小仙道:“我的针如恒河沙数,你的刀却有限。”
叶开道:“我的刀只要一柄就已足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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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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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一决胜负(2)
上官小仙连眼角都在收缩,过了很久,忽然长长叹息,道:“也许这就是命运。”
叶开道:“命运?”
上官小仙道:“也许我命中注定,迟早总要和你一决胜负的。”
她眼中又露出一抹悲伤:“正如昔年的上官帮主,是命中注定了要和小李探花一决胜负一样。”
叶开也不禁叹息,道:“昔年的上官帮主,的确不愧为一世之雄,只可惜现在……”
上官小仙没有让他说下去,冷冷道:“昔年的上官帮主虽已不在,今日的上官帮主却还在。”
叶开道:“飞刀也在。”
上官小仙道:“昔年他们那一战,虽足以惊天地,泣鬼神,却没有人能亲眼看到。”
丁灵琳忍不住道:“今日你们这一战,却一定会有人亲眼看到。”
上官小仙道:“没有。”
丁灵琳道:“有。”
上官小仙霍然转头,盯着她,冷冷道:“你想看?”
丁灵琳道:“我一定能看得到。”
上官小仙冷笑道:“那么你就只有看着叶开死。”
丁灵琳也在冷笑。
上官小仙道:“你若在这里,我的飞针出手,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他若为你分心他就只有死。”
丁灵琳怔住。
上官小仙既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她却只有走出去。
她走出去时,全身都已冰冷。
门关起,把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全都关在门外。
门里剩下的只有死?
死的是谁?
丁灵琳的腰弯下,几乎已忍不住要呕吐。
她又有了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这种感觉才真的能让她发疯。
可是发疯也没有用。
昔年那一战,她虽然没有见到,却听说过。
就连小李探花自己也承认,上官金虹的确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他,甚至还可以令他无法还手。
上官金虹故意将那些机会全都错过了,只因为他始终想赌一睹。
——赌他是不是能躲得过小李探花那“例不虚发”的出手一刀。
这次上官小仙自然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丁灵琳嘴里在流着苦水。
叶开也许正在这扇门里,受着死的折磨,她却只有在门外看着。
就像孙小红和阿飞在等李寻欢时一样。
可是他们还有两个人。
在上官金虹的密室外,那扇门是铁铸的,无论谁也撞不开。
现在她面前的这扇门,她随时都可以闯进去,却偏偏不敢闯进去。
她绝不能让叶开分心。
她实在希望面前的这扇门,也是扇撞不开的铁门,那样她至少不必再忍受这种“控制自己”的痛苦。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绝对想像不到这种痛苦有多么可怕。
她简直恨不得能将自己的一双脚用钉子钉起来。
夜已深了。
丁灵琳还在等,整个人都已因“等待”而崩溃,悲哀的是,她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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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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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的也许只不过是叶开的死。
想到上官小仙的机智和武功,她实在不知道叶开能有几分机会活着走出去。
所以在这扇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几乎连心跳都已停止。
直到她又看见叶开。
叶开看来很疲倦,但却是活着的。
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丁灵琳看着他,眼泪终于慢慢的流了下来——当然是欢喜的泪。
喜欢时也和悲哀时一样,除了流泪外,什么话都说不出,什么事都不能做,甚至连动都不能动。
“上官小仙呢?”
过了很久,她才能问出这句话。
回答只有三个字:“她败了。”
她败了。
这是多么简单的三个字。
决定胜负,也只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
但是又有谁能想像,这一刹那的紧张和刺激。
这一刹那对江湖的影响,又是何等深巨。
一刹那!
一刀!
那一闪的刀光,又是何等惊心,何等壮丽?
你甚至不必亲眼去看,只要去想一想,你的呼吸都不禁要停顿。
可是丁灵琳并没有想。
所有的一切事,对她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是,叶开还活着。
只要叶开还活着,她就已心满意足了。
门里还有哭泣声,死人是不会哭的。
难道上官小仙还没有死?
叶开的刀,本不是杀人的刀。
他让她活下去,是不是因为他知道她以后已不会再是和以前同样的一个上官小仙了?
——宽恕远比报复更伟大。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句话对叶开是不适用的。
他用的是小李飞刀。
这种刀的力量是爱,不是恨。
上官小仙是不是也能懂得这道理?
丁灵琳也没有再问,因为现在她心里只有爱,没有恨,她正在看着叶开的眼睛……
生命如此美好,爱情如此奇妙,一个人若还不能忘记仇恨,岂非愚蠢得很?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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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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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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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第一回 人在天涯
夕阳西下。
傅红雪在夕阳下。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万里荒寒,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个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
他的人也一样。
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刀;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苍白与漆黑,岂非都正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死亡岂非就正是空虚和寂寞的极限。
他那双空虚而寂寞的眼睛里,就仿佛真的已看见了死亡!
难道死亡就在他眼前?
他在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可是并没有停下来。纵然死亡就在前面等着他,他也决不会停下来。
他走路的姿态怪异而奇特,左脚先往前迈出一步,右脚再慢慢地跟上去。看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苦。可是他已走过数不尽的路途,算不完的里程,每一步路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这么走,要走到何时为止?
他不知道,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过!
现在他已走到这里,前面呢?前面真的是死亡?
当然是!他眼中已有死亡,他手里握着的也是死亡,他的刀象征着的就是死亡!
漆黑的刀,刀柄漆黑,刀鞘漆黑。
这柄刀象征着的虽然是死亡,却是他的生命!
天色更暗,可是远远看过去,已可看见一点淡淡的市镇轮廓。
他知道那里就是这边陲荒原中惟一比较繁荣的市镇“凤凰集”。
他当然知道,因为“凤凰集”就是他所寻找的死亡所在地。
但他却不知道,凤凰集本身也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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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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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虽不长,也不宽,却也有几十户店铺人家。
世界上有无数个这么样的小镇,每一个都是这样子,简陋的店铺,廉价的货物,善良的人家,朴实的人。惟一不同的是,这凤凰集虽然还有这样的店铺人家,却已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街道两旁的门窗,有的关着,却都已残破败坏,屋里屋外,都积着厚厚的灰尘,屋角檐下,已结起蛛网。一只黑猫被脚步声惊起,却已失去了它原有的机敏和灵活,喘息着,蹒跚爬过长街,看来几乎已不像是一只猫。
饥饿岂非本就可改变一切?
难道它就是这小镇上惟一还活着的生命?
傅红雪的心冰冷,手也冰冷,甚至比他手里握着的刀锋更冷!
他就站在这条街道上,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亲眼看见的,但他却还是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也不忍相信!
——这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灾祸?
——这灾祸是怎么发生的?
有风吹过,街旁一块木板招牌被风吹得“吱吱”的响,隐约还可以分辨出上面写着的八个字是:“陈家老店,陈年老酒!”
这本是镇上很体面的一块招牌,现在也已残破干裂,就像是老人的牙齿一样。
可是这陈家老店本身的情况,却还比这块招牌更糟得多。
傅红雪静静地站着,看着招牌在风中摇曳,等风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慢慢地走过去,推开了门,走进了这酒店,就像是走人了一座已被盗墓贼挖空了的坟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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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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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他以前到这里来过!
这地方的酒虽然也不太老,也不太好,却绝不像醋。这地方当然更不会像坟墓。
就在一年前,——整整一年前,这酒店还是个很热闹的地方,南来北往的旅客,经过凤凰集时,总会被外面的招牌吸引,进来喝几杯老酒!
老酒下了肚,话就多了,酒店当然就会变得热闹起来。热闹的地方,总是有人喜欢去的。
所以这并不算太狭窄的酒店里,通常都是高朋满座,那位本来就很和气的陈掌柜,当然也通常都是笑容满面的。
可是现在,笑容满面的陈掌柜已不见了,干净的桌上已堆满灰尘,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酒罐,扑鼻的酒香已被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代替。
堂前的笑闹喧哗,猜拳赌酒声,堂后的刀杓铲动,油锅爆响声,现在都已听不见,只有风吹破窗,“噗落噗落”的响,听来又偏偏像是地狱中的蝙蝠在振动双翅。
天色已将近黑暗。
傅红雪慢慢地走过去,走到角落里,背对着墙,面对着门,慢慢地坐下来。
一年前他来的时候,就是坐在这地方。可是现在这地方已如坟墓,已完全没有一点可以令人留恋之意。
他为什么还要坐下来?他是在怀念往事?
还是在等待?若是在怀念,一年前这地方究竟发生过什么足以让他怀念的事?
若是在等待,他等待的究竟是什么?
是死亡?真的是死亡?
夜色终于已笼罩大地。
没有灯,没有烛,没有火,只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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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5-4-2012 02: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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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憎恶黑暗,只可惜黑暗也正如死亡,都是绝对无可避免的!
现在黑暗又来临,死亡呢?
他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手里还是紧紧地握着他的刀。也许你还能看见他苍白的手,却已看不见他的刀;他的刀已与黑暗融为一体。
难道他的刀也像是黑暗本身一样?难道他的刀挥出时,也是无法避免的?
死一般的黑暗静寂中,远处忽然随风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弦乐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乐声听来,就像是从天上传下来的仙乐。
可是他听见这乐声时,那双空虚的眼睛里,却忽然现出种奇异的表情。
——无论那是种什么样的表情,都决不是欢愉的表情。
乐声渐近,随着乐声同时而来的,居然还有一阵阵马车声。
除了他之外,难道还会有别人特地赶到这荒凉的死镇上来?
他的眼睛已渐渐恢复冷漠,可是他握刀的手,却握得更紧。
难道他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难道他等的就是这个人?
难道这个人就是死亡的化身?
仙乐是种什么样的乐声?没有人听过。
可是假如有一种令人听起来觉得可以让自己心灵溶化,甚至可以让自己整个人溶化的乐声,他们就会认为这种乐声是仙乐。
傅红雪并没有溶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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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2: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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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他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忽然间,八条腰系彩绸的黑衣大汉快步而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竹篓,竹篓里装着各式各样奇怪的东西,甚至其中还包括了抹布和扫帚。
他们连看都没有去看傅红雪一眼,一冲进来,就立刻开始清洁整理这酒店。
他们的动作不但迅速,而且极有效率。
就像是奇迹一样,这凌乱破旧的酒店,顷刻间就已变得焕然一新。
除了傅红雪坐着的那个角落外,每个地方都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墙上贴起了壁纸,门上挂起了珠帘,桌上铺起了桌布,甚至连地上都铺起了红毡。
等他们八个人退出去肃立在门边时,又有四个彩衣少女,手提着竹篮走进来,在桌上摆满了鲜花和酒肴,再将金杯斟满。
然后就是一行歌伎手挥五弦,曼步而来。
这时乐声中突又响起一声更鼓,已是初更。从窗户远远看出去,就可以看见一个白衣人手提着更鼓,幽灵般站在黑暗里。
更夫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是不是随时都在提醒别人死亡的时刻?
他在提醒谁?
更鼓响过,歌声又起:
“天涯路,未归人,
人在天涯断魂处,未到天涯已断魂……”
歌声未歇,燕南飞已走进来。他走进来的时候,就似已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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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3: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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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第二回 天涯蔷薇
“花未凋,
月未缺,
明月照何处?
天涯有蔷薇。”
燕南飞是不是真的醉了?
他已坐下来,坐在鲜花旁,坐在美女间,坐在金杯前。
琥珀色的酒,鲜艳的蔷薇。
蔷薇在他手里,花香醉人,酒更醉人。
他已醉倒在美人膝边,琥珀樽前。
美人也醉人,黄莺般的笑声,嫣红的笑脸。
他还是个少年。
少年英俊,少年多金,香花美酒,美人如玉,这是多么欢乐的时刻,多么欢乐的人生!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到这死镇上来享受?
难道他是为了傅红雪来的?
他也没有看过傅红雪一眼,就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这地方还有傅红雪这么样一个人存在。
傅红雪仿佛也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他的面前没有鲜花,没有美人,也没有酒,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高墙,将他隔绝在他们的欢乐外。
他久已被隔绝在欢乐外。
更鼓再响,已是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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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3: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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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酒意更浓,欢乐也更浓,似已完全忘记了人世间的悲伤、烦恼和痛苦。
杯中仍然有酒,蔷薇仍然在手,有美人拉着他的手问:“你为什么喜欢蔷薇?”
“因为蔷薇有刺。”
“你喜欢刺?”
“我喜欢刺人,刺人的手,刺人的心。”
美人的手被刺疼了,心也被刺痛了,皱着眉,摇着头:“这理由不好,我不喜欢听。”
“你喜欢听什么?”
燕南飞在笑:“要不要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当然要。”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朵蔷薇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开放的时候,有一只美丽的夜莺,因为爱它竟不惜从花枝上投池而死。”
“这故事真美!”美人眼眶红了,“可惜太悲伤了些。”
“你错了。”燕南飞笑得更愉快,“死,并不是件悲伤的事。只要死得光荣,死得美,死又何妨?”
美人看着他手里的蔷薇,蔷薇仿佛也在笑。
她痴痴地看着,看了很久,忽然轻轻的说:
“今天早上,我也想采几枝蔷薇给你。
我费了很多时候,才拴在我的衣带里。
衣带却已松了,连花都系不起!
花落花散,飘向风中,落入水里。
江水东流,那些蔷薇也随水而去,一去永不复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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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3: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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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江水的浪花,变成了鲜红的,我的衣袖里,却只剩下余香一片。”
她的言词优美,宛如歌曲。
她举起她的衣袖:“你闻一闻,我一定要你闻一闻,作为我们最后的一点纪念。”
燕南飞看着她的衣袖,轻轻地拉起她的手。
就在这时,更鼓又响起!
是三更!
“天涯路,
未归人,
夜三更,
人断魂。”
燕南飞忽然甩脱她的手。
乐声急然停顿。
燕南飞忽然挥手,道:“走!”
这个字就像是句魔咒,窗外那幽灵般的白衣更夫刚敲过三更,这个字一说出来,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地方,立刻变得只剩下两个人。
连那被蔷薇刺伤的美人都走了。她的手被刺伤,心上的伤却更深。
车马远去,大地又变为一片死寂。
屋子里只剩下一盏灯,暗淡的灯光,照着燕南飞发亮的眼睛。
他忽然抬起头,用这双发亮的眼睛,笔直地瞪着傅红雪。
他纵然已醉了,他的眼睛却没有醉。
傅红雪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闻、不见、不动。
燕南飞却已站起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才能看见他腰上的剑,剑柄鲜红,剑鞘也是鲜红的!
比蔷薇更红,比血还红。
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屋子里,忽然间变得充满杀气。
他开始往前走,走向傅红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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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3: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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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纵然已醉了,他的剑却没有醉。
他的剑已在手。
苍白的手,鲜红的剑。
傅红雪的刀也在手——他的刀从来也没有离过手。
漆黑的刀,苍白的手!
黑如死亡的刀,红如鲜血的剑,刀与剑之间的距离,已渐渐近了。
他们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渐渐近了。
杀气更浓。
燕南飞终于走到傅红雪面前,突然拔剑,剑光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却又美丽如阳光下的蔷薇。
剑气就在傅红雪的眉睫间。
傅红雪还是不闻、不见、不动!
剑光划过,一丈外的珠帘纷纷断落,如美人的珠泪般落下。
然后剑光就忽然不见了。
剑还在,在燕南飞手里。他双手捧着这柄剑,捧到傅红雪面前。
这是柄天下无双的利剑!
他用的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现在他为什么要将这柄剑送给傅红雪?
他远来,狂欢,狂醉。
他拔剑,挥剑,送剑。
这究竟为的是什么?
苍白的手。出鞘的剑在灯下看来也仿佛是苍白的!
傅红雪的脸色更苍白。
他终于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燕南飞手里的这柄剑。
他的脸上全无表情,瞳孔却在收缩。
燕南飞也在凝视着他,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种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无可奈何的悲伤。
傅红雪再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就仿佛直到此刻才看见他。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仿佛触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
傅红雪忽然道:“你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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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4-2012 03: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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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燕南飞道:“我来了。”
傅红雪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燕南飞道:“我当然会来,你当然知道,否则一年前你又怎会让我走?”
傅红雪目光垂落,再次凝视着他手里的剑,过了很久,才缓缓道:“现在一年已过去。”
燕南飞道:“整整一年。”
傅红雪轻轻叹息,道:“好长的一年。”
燕南飞也在叹息,道:“好短的一年。”
一年的时光,究竟是长是短?
燕南飞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种尖针般的讥诮,道:“你觉得这一年太长,只因为你一直在等,要等着今天。”
傅红雪道:“你呢?”
燕南飞道:“我没有等!”
他又笑了笑,淡淡地接道:“虽然我明知今日必死,但我却不是那种等死的人。”
傅红雪道:“就因为你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才会觉得这一年太短?”
燕南飞道:“实在太短。”
傅红雪道:“现在你的事是否已做完?你的心愿是否已了?”
剑光漫天,剑如闪电。
刀却仿佛很慢。
可是剑光还没到,刀已破人了剑光,逼住了剑光。
然后刀已在咽喉。
傅红雪的刀,燕南飞的咽喉!
现在刀在手里,手在桌上。
燕南飞凝视着这柄漆黑的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一年前,我败在你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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