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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12-2009 11: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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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京华烟云 第二十二节 狐狸精
林逸飞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动,这么说来,男人难道以前就认识胡花英,“你和胡花英认识多久了?”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男人有些奇怪。
“现在是我问你。”林逸飞冷冷的问道,心中大喜。
“知道那个狐狸精的名字怎么样,”女人忍不住向男人喊叫了起来,“这个名字就是你做梦喊得吗?”
女人又叫又骂的开始跳脚,林逸飞扭头望了她一眼,“你很恨她?胡花英可是被匕首刺中了心脏死的。”
夫妇都是一哆嗦,想到的却是截然不同。
女人不知道胡花英是自杀,生怕被列入出杀人嫌疑中,慌忙摆手道:“我不恨她,我只是觉得她带着一个女儿,挺可怜的!”
林逸飞点点头,望向了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口气并不嚣张,但是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二人的态度有如拿到屋内的冻肉,已经软化了下来,男人低声说道:“我叫张忠实。”
“你和胡花英什么时候认识的?”林逸飞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我们在一个村就认识了,”张忠实没有思考,神情中只有悲哀。
“在她嫁给温裁缝之前?”林逸飞知道,要想让别人说出真相,你首先要让他知道,你比他知道的更多。
张忠实和老婆显然被林逸飞的冷酷震住,以为他是什么特派员,专门调查胡花英死亡案件的。竟然连他的证件都忘记了要求看一下。
“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张忠实看些不解的问道:“我离开胡花英的时候,是在她出嫁之前,我.我……”
他看着老婆,犹豫着并不说出下文。
“你什么你,你不就是说和她私奔,但是她不肯”女人冷冷地笑道。有的时候,忌恨实在让人更容易失击理智,“警察同志,可是我男人虽然想和她私奔,但是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现在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的。”
她冲动过后,突然想到了现在不是拆台的时候。而是和男人同舟共济的时候。男人如果被抓了进去,对她可是一点地好处都没有。
“没有什么关系?她还能免费住你们的房子。”林逸飞淡淡地笑了起来,只是眼中的光芒让二人没底。
“警察同志,她不是可怜吗,大冬天的,她带着个孩子,不住在这里,难道让她睡马路?”女人开始为胡花英辨护。她觉得现在只有说胡花英的好话,才能减轻自己和男人的嫌疑。
“你为什么要离开胡花英?”林逸飞沉声问道:“她不肯和你私奔,你也不用离开她的。”
“家里那时候穷,”张忠实倒是实话实说,“而且现在也一样的穷。我如果不出来,十几年之后,恐怕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我当时比较喜欢她,可是她喜欢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哦,”林逸飞精神一振,“那人姓什么?”
“十几年了,”张忠实挠挠头发,“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林逸飞盯着他的双眼,很难判别他是否在撒慌,只好提醒道:“他是不是姓计?”
“啊,不错,是的,他是姓计,计算的计!”张忠实脸上一阵激动,“这你也知道?”
林逸飞笑笑,“我们既然要调杏胡花英怎么死的,当然要列出所有的嫌疑。你呢,嫌疑小一些,可是如果不说出当年地事情,也是很有嫌疑的。而根据我们所知,胡花英和那个姓计的还看很大的瓜葛,一直藕断丝连,他的嫌疑可以算是最大。”
“你说那个姓计的杀了他?”张忠实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他实在不是人!花英为了他,等了十多年,他怎么忍心下手?”
女人想要说什么,真的要等的话,怎么会勾弓我的文夫,只是看到现在视线转移,当然不肯惹祸上身,“我听那个胡花英说,她这次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找那个姓计的。她说这次看个古董拍卖会,他肯定会来,而且一有钱就会报答我们。”
女人有些沮丧,当初她收留胡花英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是一张期票,有可能给她带来丰富的收益,可是现在才发现,这其实却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爆炸的。
古董拍卖会?林逸飞心中一动,盯着张忠宾道:“那个姓计的叫做什么名字?”
“我想想,”张忠实又拍了拍脑袋,看到林逸飞森意冷然的目光,突然一个遗忘很久的名字蹦了出来,“他叫计良?”
“计良?”林逸飞一怔,“他难道是个胖子?”
“他当然不胖,”张忠实大笑道:“他如果真是个胖子,怎么能让胡花英喜欢?他那个时候,应该说是打扮的很新潮的,而且可以称得上翩翩公子。”
“哦?”林逸飞缓缓问道:“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你可知道?”
“那我不清楚,反正他在那个时候,比较有钱”张忠实叹口气道:“他可以轻易为女人买个金戒指,你说说,十多年前,那还不是大款。”
林逸飞若有所我恩,“你总不会告诉我,他是个纨绔子弟,京城大员的儿子,上你们穷乡僻壤来郊游来了吧?”
“不是郊游,他说来这里是给父母看租坟的。”张忠实本来是个看起来颇为老实的汉子,目光中带着些嫉妒,“他整天游手好闲的东游西逛,晚上也不消停,很多时候,都是带着个女人出去,也不知道那些女人喜欢他的什么,被他约请出去,从来没有拒绝的时候,胡花英也是那个时候喜欢的他。我本来以为像她那样的女子,应该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过日子,从来没看想到她竟然疯到要嫁给那个人。”
林逸飞眉头一动,“她要嫁给那个人?那人就失踪了?”
“可不是,有找的男人都会变坏。”张忠实叹息一声,不理会妻子一旁的白眼,“他一开始和胡花英打的火燕,一刻都不分开,后来发展到就是晚上,胡花英都会偷偷的去他住的地方。当然这个都是很隐蔽的,那个时候,如果被她父亲知道,还不劈死她。”
“隐蔽你不也知道,”女人一旁呻着酸醋,“我就不明白,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跟个娘们的后面,也不觉得害臊?”
张忠实涨红了脸,却想不出怎么反驳,半晌才憋出一句,“我那不是关心人家,我怕她吃亏的。”
“你怕她上了那个姓计的床,你吃不到荤腥而已!”女人语言尖刻。
“你说什么?“张忠实扬起了巴掌,怒视着女人。
女人一下扯下发卡,弄乱出头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喊叫起来,“你有能耐就打我,你有能耐就为了初恋的情人,打自己的老婆!”
她耍泼起来,张忠实怒气消尽,只是搓着双手,只知道说着,“她都死了,你还这么说她,她都死了,你还这么说她……”
说着说着的时候,五尺高的汉子突然跨了下来,哽咽的抽泣起来,女人满满的止住出骂声,惶惶然的望了林逸飞一眼。
林逸飞竟然等到他哭泣止歇的时候,这才问道:“你当时发现出那个姓计的有什么异样没有?”
他大约知道了胡花英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痴情到十几年还在惦记着自己最初的男人,更不惜舍去性命,让林逸飞帮助
找到玉儿的父亲。
张忠实满脸的泪痕,抬起了头来,有些茫然,“没有呀,我们那里虽然偏僻,可是祖上说,埋有很多有名大官的坟墓,都说是风水宝地。除了计良,以前也有几个过来看风水的,都说埋在那里的人,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可是,我们家人也埋在那里,就没看看到当官发财,所
以说这是老人的迷信,要不得。”
林逸飞终于神色一动匀喃喃自语道:“风水?真的是他?还是另有其人?”
“警察同志,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张忠实并没看留意林逸飞念叨什么,突然眼前一亮,大声的叫了起来,“他好像是有点诡异。有一
次,我在乡里看到他晚上出来,身边竟然没有女人,就很奇怪。当初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多久,竟然到了我们家乡的荒坟冈。那时候阴风阵阵
的,没星没月的,我当时心中挺怕的,可是看到他竟然很轻松的样子。真是很奇怪,无论他怎么看风水,一般人都不会晚上出来看风水的,再
说他一个纨绔子弟,又会看什么?”
林逸飞沉声道:“后来呢?”
“后来我看到他走到出一座荒坟前面,嘿嘿的冷笑,我真以为他是疯了。”张忠实眼中有出惊恐之色,看来当年给他造成的惊吓实在不
轻,“突然一阵风吹出过来,迷住出我的眼晴,我揉了一下眼晴,再看的时候,他竟然不见了!”当时我发疯的到处找他,他竟然一点踪影都找不到,“这位警官,你说他是不是个鬼,或者是个男狐狸精,专门从坟墓中钻出来勾引女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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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12-2009 11: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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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京华烟云 第二十三节 意外发现
林逸飞从张忠实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首先拿出了手机,拨打了阿水的电话,“阿水,帮我查一下,最近京城的文物拍卖会有几场,与会的鉴定专家有哪些?专家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阿水有的时候,真可以算的上个百事通。很多在网上的,他都了如指掌,可就算不在网上挂着的,他也能一清二楚。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以上哪里,找到他所需的资料。
林逸飞放下手机,细心的调成了震动,这才向玉儿的房间走去。以他敏锐的感觉,已经知道屋内的两个人,一个清醒,一个已经熟睡。他并不想突然起来的铃声惊醒了那个女孩难得的美梦。
玉儿身上除了薄薄的被子,还被压了一层棉衣。
北方的冷,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屋内炉火虽然还在燃烧,多少已经到了尾声。谭佳佳的一层棉衣,虽然不算太厚,却多少能代表她的心意。
她拿个板凳,蹲在炉子旁,手中捧着一个笔记本在仔细的阅读。听到林逸飞开门的声音,抬头望了一眼,指了指炕上的玉儿,并不多说。她知道,林逸飞比她还知道怎么做的。
林逸飞轻轻的带上了房门,竟然风都吹不进一丝,别人或许还不觉得什么,谭佳佳眼中却流露出骇异之色,这可是传说中的内家真功夫。林教官的武功,本来她就一直察觉不了深浅,这次从他不经意流露出的真气,谭佳佳就看些叹息,自己看来,一辈子只能在外家功夫上做文章。
林逸飞走了过来,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声息。看了她手中的笔记,外皮倒是新的,但是纸页泛黄,显然是有了一些年头,带着疑惑的目光望着谭佳佳,看到她也点点头,望了一眼炕上的玉儿,低声道:“我们出去说吧。”
“好。”谭佳佳点点头,才要起身。炕上的玉儿已经叫了起来,“妈妈,不要离开我,我好痛!我好痛!”
林逸飞一皱眉,已经到了玉儿的身边,伸手一摸,突然脸上变了颜色。“逸飞,怎么了?”谭佳佳走了过来,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玉儿地额头,失声道:“好烫!她发烧了!还不送医院?”
林逸飞缓缓地挽开玉儿的衣袖,露出了胳膊的伤痕累累,沉声道:“她发烧是小事情,只是她先天后天营养都不足,后来又受了不少皮肉之苦。恐怕,恐怕体质会弱一些。”
看到玉儿胳膊上的瘀痕,谭佳佳愣在那里,好狠的娘。可是看笔记上的记录又不像呀。
林逸飞一手掐住玉儿的脉门,低声问道:“那笔记是胡花英的?”
玉儿本来满脸地痛苦之色,喘着粗气,仿佛梦中也是险恶的。不一会的功夫脑门竟然出了细细的一层汗珠,呼吸变得均匀起来,脸色渐渐变的正常,再过片刻,竟然沉沉睡去。
林逸飞低低的叹息一声,手掌轻拂,“她今晚能睡个好觉。对了,那个笔记本上记了什么有用的没有,你怎么得到玉儿的信任?”
谭佳佳把笔记本递给了林逸飞,却是关切的看着炕上的玉儿,“她不要紧吧,”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玉儿是个好孩子,虽然吃了那么多苦,还是容易相信人,我并没有花费太大地口舌。”
“现在暂时没有大问题。”林逸飞有些黯然的摇摇头,“但是她这种体质,需要好好的静养一段时间,不能操劳和做大过剧烈地运动。我京城并不认识什么朋友的,不然倒可以让她休养一段时间的。”
谭佳佳看到他口气不算严重,多少放下心来,“笔记本没有什么记录什么,都是些陈年旧事。对于眼下的案子帮助不大,不过林教官,你可以看看。”
林逸飞随手翻开了封皮,看到书页上写着一行钢笔字:送给我最爱的英英,落款只是个良字。
笔画颇有些刚劲,结构也是不差,看起采是个男人所写。林逸飞还未等发表意见,谭佳佳已经低声说道:“无非是讲一个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故事。世上就这么多的女人,如此的痴情,没有想到胡花英也是如此,真不知道那些男人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看到林逸飞苦笑,谭佳佳突然笑了起来,“林教官,我可不是说你,你是个好男人,我最敬重的就是你这种男人了。”
“你怎么知道这男人负心?”林逸飞倒看些奇怪,随手翻开了第一页,“这上面都记录了?”
“没有,不过我想大体差不多。”谭佳佳苦笑一声,“我是推断的,要不这么久,为什么那个计良从来不找胡花英一次!”
“或许他离开的迫不得已,或许他是真的负心!”林逸飞叹息一声,“也或许他后来又再次回到原先的地方,只不过物是人非,世上看着太多的可能,也只有找到这个计良,我们才能知道原委的。”
“找到计良?”谭佳佳脸上一丝诧异,“十几年过去了,谈何容易。”
林逸飞笑笑,却是已经看完了几页,不由摇头道:“没看想到胡花英还读过书,有这么好的文采,一些记录还有些道理。只不过她这种性格,在当时的年代和环境,显然是有很大的冲突。她好幻想,总想走出山沟沟,那个计良从山外走来,无疑是很能打动她少女的梦想。”
“那个计良正是利用了她的这一点,”谭佳佳有些咬牙切齿,她不恨男人,但是痛恨那种欺骗女人感情,却又无情抛弃的男人,所以她对林逸飞一直都很敬重。她至今都有些不能分辨,自己是因为敬重才产生了爱,还是因为爱才产生的敬重。
只不过她知道,她无论如何,对于林透飞的,都不可能是恨!
“计良到那里干什么?”林逸飞又翻了一页,随口问道。他很多资料只是看看,显然也和谭佳佳一样,认为其中的记载,虽然说出了当年胡花英的心理轨迹,但是目前并没有什么作用。一个犯人,既然都死了,研究他心理的,就不是他们做的事情,他关心的只是计良的记录。
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眉头一动,谭佳佳却在一旁摇头道:“我不清楚,好像是说看风水。”
林逸飞叹息一声,望了谭佳佳一眼,“佳佳,你有所不知,这个计良,其实是个盗墓的。”
“什么?”谭佳佳失声惊问道:“你怎么知道?”她飞快的望了一眼床上的玉儿,心中庆幸,玉儿还茬酣睡。她并不知道,林逸飞只是随手一拂,已经轻轻的封住玉儿的睡穴,这有助她的睡眠,还能有利于玉儿的身体恢复。
林逸飞把张忠实家中的听到的大略说了一遍,谭佳佳恍然道:“张忠实显然见识不行,比较愚昧,当初计良平空消失,多半是钻入了早已经挖好的盗墓入口。我知道,很多盗墓后都是很隐蔽的,就算几个人在附近走的时候,刻意去找,都是发现不了。”
林逸飞点点头,却是喃喃的念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能够拯救我的人。良,我的心为你跳动,我的双手因为激动颤抖!”
“一见钟情?”谭佳佳神色有些古怪,她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心中砰砰大跳,以为林逸飞在表白什么,后来听到那个良字,才想起来原来林逸飞是在念胡花英的日记。好在林逸飞并没有注意到,不然自己可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后来很多都是这种疯话。”谭佳佳舒出口长气,欲盖弥彰的补充了一句。
“疯话?”林逸飞抬起头来,眼神比较奇怪。
谭佳佳一怔,只能摇头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幻想,只不过我们知道了结局,就知道这是个悲剧,也会理智的认为胡花英是疯狂的。可是,可是,其实每个少女,都会有过这段时间和崇敬的人物吧。无论她记下来与否,我小的时候,最崇拜的就是我们敬爱的总理了。”
林逸飞点点头,又翻了几页,这才念道:“亲爱的良,你是我见到的,最迷人的男子,和你比起来,那个憨憨的张忠实简直不是男人。他总喜欢趴到墙头看我洗澡,等到我出门的时候,故意在路口等着我,假装偶遇的样子,讪讪的和我聊天。我很讨厌他,可是我若是不能离开这里,我这一辈子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找到这种男人。”
念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只能苦笑,回头望了一眼窗口的方向,“张忠实,好一个张忠实!”
谭佳佳刚才多少听到了一点张忠实的痴情,不由默然起来,很多人,很多时候,什么面目,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林逸飞又翻了一页,目光突然凝望在那里,半晌才念了起来,“我终于和良在一起,我把自己都给了他,他会说很多很多的故事,我最喜欢听的,就是鬼故事。我知道他让我害怕,我也特意装作害怕的样子。记得有一次,他和我讲,这里的坟墓算得了什么,他见过一座坟墓,埋葬了千万计的士兵,那些士兵从来没看腐烂过,栩栩如生的完好无缺。可是那还不是最奇怪的事情,他说在那里竟然看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是活的,能走能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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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12-2009 11: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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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京华烟云 第二十四节 计胖子
谭佳佳听听到林逸飞说坟墓中有一个军官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段她也早已经读过,既然计良可以在坟墓中出现,那么再出现个人也是不足为奇。
林逸飞的一双手,本来稳如磐石,却是不经意的抖动了一下,顿了半晌才念道:“我不信,我知道他是骗我的,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但是我还是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躲在他的怀中。他好久没有再说什么,等到我抬头望过去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脸上满是惊骇欲绝的神色,定定的望着前方,喉咙咯咯直响,额头上青筋隐现,竟然是自己十恐怖的样子。”
“这个讲故事的也实在太失账,没有吓到别人,反倒把自己吓的不轻。”谭佳佳笑了起来。
“你不信?”林逸飞终于抬头问了一句。
“你相信?”谭佳佳反问道。
林逸飞犹豫了一下,并不作答,又继续念了下去,“我问良有什么事情,他突然伸手指向了窗外,声嘶力竭的向我问道,你看到了没有,你看到了没有。我看着他的脸色,这欢真的有着害怕,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只看到一个树影映到了窗户上。我问他看到了什么,过了一会,他才平静出下来,搂住我笑了起来,说是在吓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我们搂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他摸我后背的那只手,满是冷汗,冰凉一片。我知道,他有事情瞒着我。”
读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翻了一页,迫不及待的往下看去。笑然一怔,抬头望向了谭佳佳,“怎么突然到了求婚,故事呢?为什么没有讲下去?”
谭佳佳看了他一眼,“我想故事在胡花英心中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计良对她才是重要的,她不再记载那个故事,或者计良根本就再也没有讲过那个故事。”
林逸飞现在实在有些后悔。很多事情都是如此,你费尽全力的去查找,答案总是朦朦胧胧,盘根错节,让你理不清头绪,偏偏不经意的一个发展,又掀起了当年的真相。计良显然十几年前就是一个盗墓贼,而且进入了那个俑坑。不但如此,他还看到了一个人了,但是胡花英偏偏没有记录!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幕笼罩,四合院中静的吓人,就算浮雪落地的沙沙声,都是清晰可闻。阿水还没有消息,他就只能等待。
他又翻了几页,略过了那些少女表露心迹的话语,修于又停到后面一页上,喃喃念道:“今天计良向我求亲,我真地好高兴,我知道他是真心爱我,我即将成为世界上最幸辐地女人。”
他顿了下来,望着谭佳佳,“从这里的记录来看,好像和你的推测不太符合。”
“你往下看。”谭佳佳用手示意一下翻页。
林逸飞又翻了一页,已经接近了末页,没有念出来,反倒怔了一下,笔记封皮光鲜,显然是后换的,笔记的每页都很整浩。看不出胡花英这样的一个人物,一个笔记保存了十几年,竟然还是完好无损,可是最后一张却像是水泡出来的一样,一页纸上只写了几个大宇:他走了,为什么?
“这是泪水泡出来的,胡花英当时一定很伤心,她此后的偏激性格,和这个计良的不辞而别肯定有着很大的关系。”谭佳佳叹息一声“所以她虽然可恨,但我还是同情她,我是对事不对人的。”
林逸飞又翻了几遍日记,这才合了起来,递给了谭佳佳,“佳佳,这是她的遗物,不过我不建议给玉儿看,你不如送到警局处理,看看他们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谭佳佳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玉儿还小,她经历了太多悲苦的事情。我建议,还是让她少知道一些世事的丑恶为好。林教官,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林逸飞沉吟一下,“我推备,先去单独见见她的父亲。”
“谁的父亲?”谭佳佳随口问了一句,突然说了一句,“你是说计良?”
“不错。”林逸飞缓缓叹口气道:“我不知道那个计良是不是我见过的计良,若是两人就是一个的话,所有的事情,那就会有趣了很多!”
******************
不劳而获的事情虽然有,但是很多人的成功,都是付出了无数的艰辛和巨大的代价。
这里的代价包括健康,幸福,或者健康。
很多人向往成功的时候,都把目光集中在那层光环中,并且为之奋斗终生,却不知道成功的背后,往往有着酸泪水,汗水,甚至血水!
成功的不见得是幸福的,就像厨师不见得胃口好一样。
计胖子明显胃口也不算好,他立坐在一张大桌子前面,上面摆着的只不过是些龙虾,生牡蛎,象拔蚌,还有一瓶法国干红,却是微微的皱着酸眉头。
记得有句歌词唱的好,一些人总是一无所有,一些人却是得到太多。这桌菜很多人一辈子都是无法尝到,他却已经有些厌倦。
就像某某广告词说的好,xx虽好,也要xx喜欢一样,你给成天尝遍大鱼大肉的,再给你端上一碗油汪汪的东坡肉,虽然咽下去如同水一样的滑溜,但是激到胃中,却让你胃中有种抽水马桶被拉掉塞子的感觉。
“计先生,多吃点。”请客的人其实若论分量或许还不如计胖子,但是若论密度,实在不输计胖子的。
他比计胖子矮了差不多一头,但是重量却绝对不差于计胖子,所以,他剩余的重量全部集中在肚子上。
都说怀才像怀孕,日子久了才能看出来,可是他这种肚子,却让人觉得不像怀孕,不像怀才,而只是像个吃饱了苍蝇和蚊子的蜘蛛。
胖子喘动着粗气,打着酒气,放着臭气,还是不遗余力的端着酒杯,“计先生,来,感情深,一口闷。”
无论计胖子以前干过什么,现在在他的眼中,都是大主顾,得罪不起,何况他还是有求于人,“计先生忙,我能够请你过来,实在算是三生的福气。”
计胖子却是一点动筷子的意思都没有,同样是胖子,他却觉得眼前的胖子更让他讨厌。他走过的桥比很多人走过的路还要多,挖过的坟比一些贪官的别墅还要多的多。在请帖送来之前,早就知道,这个张大富是别有所求,而对于他求的是什么,也是心知肚明了。
“张老板,有事就快点说吧,我想在我未醉之前,还能有点判别力,不然等到酒醉了,被你扔到阴沟中,都是不知道怎么死的。”计胖子说的不冷不热,望着眼前的那杯法国干红,红的有些发紫,仿佛人体流出的鲜血凝结后,透露出的那种颜色。
他还有什么看不开?
他觉得很好笑,他其实早就应该死了。十几年前在坟墓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就会死了,可是他竟然能够活下来。几给月前,他也准备死了,几个同伴死的都很惨,死于人性的自私,死于人性的贪婪。为出一口食物,有的时候,人表现的和禽兽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又能活着出来。
可能是他还不到死的时候,他知道很多时候,死是突如其来的,不可预知。
“计先生真是说的笑话。”张老板一张胖脸油光发亮,好像吃的东坡肘子都涌到了脸上,又仿佛他就是四喜丸子的代言人,“我们招呼计先生还来不及,怎么敢把计先生扔到阴沟里面。”
计先生,真的是给好笑的称呼,计胖子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张老板别看肥的和猪一样,其实很有钱,能让他这种有钱人称呼一声先生的,无疑是有先生的本钱。可是谁又知道,这个计先生,以前活的跟狗一样,谁又知道,这个计先生,过了几年阴暗不见天日的生活!
他一直很喜欢坟墓,因为那代表着财富,可是他因为财富已经忘记了,坟墓其本来的意义,是代表着死亡!
“一会吃完饭,计先生赏个脸,天上人间怎么样?”张老板看着计胖子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暗地咬咬牙,看样子不出血是不行了,天上人间一趟下来,那可真是有点失血的感觉,可是相对以后的生意而言,那还是小意思。
谁不知道,经过计先生鉴定的文物,身价不是倍增,而是十数倍以上的。
“天上人间?”计胖子喃喃自语,那是京城的一给奢华的地方,没有你想像不到的享受,可是却有你想像不到的花费,他亲眼看到,两个人拚的洒,就可以在京城买下一栋别墅。
钱在那里,已经不是钱,只能算是流水。
可是现在在他计良的眼中,钱又算得上什么,钱只能算得上钱,其他的,什么都代表不了。
“计先生,我们这次,主要是想让你帮忙鉴定一下就要出展的文物。”张老板终于说出了来意,他怕再不说,自己这个劝酒的恐怕要先倒下去。
“哦?”计胖子目光一亮,转瞬黯淡,懒洋洋的说了句,“拿上来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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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12-2009 11: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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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京华烟云 二十五节 后人
计胖子如果说这辈子还有什么爱好的话,无疑就是看看古董。
看着才出土的古董上面的花纹尘土,他觉得自己和那些古董一样,最好的归宿都应该是土里,而不是饭桌旁。
可是这个张老板却偏偏把手下小心翼翼抬来的一对花瓶放在了饭桌旁。
饭桌上就两个人。张老板知道计胖子不喜欢女人,可是却也拿不准他喜欢不喜欢男人,他曾经让两个俊俏点的后生路过了饭桌,可是计胖子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花瓶制作精细,古香古意,上面纹饰优美,笔意连绵,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古董价格不菲。
“这可是清康熙年间的五彩瓷,”张老板一张脸笑的有如弥勒佛,轻轻的抚摸着其中的一只花瓶,轻柔的又如抚摸情人的秀发,“计先生,你觉得能卖个什么价钱。”
计胖子却是有如嫖客扯住婊子的头发一样,一把抓过了瓷瓶,放在鼻子上嗅嗅,想要丢到地上的样子,却还是放回了桌子上,“你说是五彩瓷就当它是五彩瓷了。”
张老板脸色一变,却还是强笑道:“难道它是伪劣的,那我可亏的卖了底裤。”
计胖子叹息一口气,“我知道张老板向来生意算盘打的比谁都精明,清康熙的五彩瓷闻名已久,就像现在的什么世纪手表一样,在那个时候已经被收藏家看好。有的时候,甚至比前代的古董还要值,所以从嘉庆到民国,甚至到了现代,都有仿制的。”
说到仿制的时候。张老板脸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仿佛要掉下来一样。计胖子却是注视着酒杯,仿佛就算那杯干红都比眼前地这两个花瓶值钱一样。
“其中仿制的最好的又属于光绪,民国期间的仿制品,你这个就是民国期间仿制的,虽然是赝品,还算是赝品中的上等货。除了施彩没有因为真品因为日子久了,泛出的那种蛤俐光,但是火光气也不是很足。不过就算买赝品,也能卖出个好价钱。”计胖子说完这句话后,咽下了干红,已经站了起来。
“等等。”张老板有些着急。
计胖子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请我吃饭亏了?”
“不是不是。”张老板脑袋摇地如同拨浪鼓一样,一伸手,一个厚厚地牛皮袋已经推到了计胖子的面前,“计先生,过几天,文物拍卖的时候,你是三大鉴定师之一,到时候……”
他话未说完,计胖子已经伸手拿起了牛皮带,张老板欢喜还来不及,计胖子已经把牛皮袋摔在张老板的脸上,冷冷的说了一句,“张老板,坏名声的事情,我计良从来没有做过!”
计胖子走出门口的时候,服务小姐慌忙上前恭敬的推开厅门,“先生,你好走。”
计胖子走出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真像个先生,成功人士。他现在的生活很有规律,他现在是人上人,过着别人很多人羡慕的生活,可是为什么,他觉得生活已经没有了一丝乐趣?
冷风一吹,雪花扑面而来,计胖子紧紧了貂皮衣领,心中咒骂着老天,这场雪,为什么飘飘荡荡的,下了这么久,难道老天也觉得,不冻死几个,不能显示出世间的悲哀吗?
“计先生。”一个人从酒店的拐角转了出来,好像专门等着他一样。
看了一眼眼前这人的行头,计胖子就有些讨厌,他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这么烦躁,为什么总喜欢看人不顺眼,他就算看自己都不顺眼。
“什么事?”计胖子一张嘴就是干红发酵的味道,多少有些呛人。
“外边太冷,我找计先生去个茶餐厅去坐坐。”那人个头中等,脸型上宽下窄,多少透出点市侩的味道。
“我没空。”计胖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不知道计先生对于鸾凤清鸣有没有空呢?”那人低低地说道。
“你说什么?”计胖子突然脸色大变,失声问道。
“我说的是鸾凤清鸣呀。”那人看到计胖子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谈判的筹码,他的声音很低,低的就算门童都听不到,“计先生一定不想让太多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吗?”
计胖子脸色阴晴不定,终于说道:“你要去哪里?”
“不远,就是前面的广东茶餐厅。”那人伸手一指,“那儿安静。”
他们向前走去的时候,一个心中怀着鬼主意,一个却是疑惑不定,却都没有发现,不远的地方,跟着一个身着风衣的人。
其实就算他们留意,也是不能看到,那人的身影看似凝重,却是恍惚,又如影子,模糊得让人难以捉摸。
二人进了茶餐厅,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了下来,现在虽然是吃饭的时候,这个茶餐厅的生意却并不好,这或许也是那人早已深谋远虑。
一个个镶花玻璃隔断个出私人空间。二人落座的时候,不知道那个穿风衣的也坐了下来,就在他们的隔壁。
“先生,要点什么?”服务生不等他们脱下外套,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
“两杯奶茶。”那人一挥手,不等服务生走开,就吩咐一句,“我们不喜欢打扰,奶茶送来的时候,你招待别人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先生你呢?”服务生弯腰问起邻座的客人。
“清茶。”邻座那人声音有些低。
“要铁观音还是菊花茶,还是……”服务生不耐其烦。
“你定。”邻座那人声音平和,脱下了风衣递给了服务生,露出一张总是带着点慵懒的笑容,还有点看透世俗的眼神。
计胖子如果认真听一下,或许能觉得耳熟,可是他心思完全不在身后那人的身上。他只是凝视着眼前的那人,极力想要辨明他的意图。
那人却是谨慎地看了看对面的年轻人一眼,觉得自己应该不认识,暗自舒了口气。自己这么小心做什么,做坏事的也不是自己,可是很多秘密都是,人多了就变得不是秘密,也变得不值钱了。
“你贵姓?”计胖子一直的镇静恢复了回来,似乎不再那么心惊,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姓杨,杨宏业。”那人微笑说道:“一个小人物,想必计先生不会记得我,不过我的祖先是很有名的,都说我们杨家是杨再兴的后人呢。”
“杨宏业?”计胖子喃喃念了一句,突然听到杨再兴三个字,手中的奶茶差点掉了下来,“你是杨虎的亲戚?”
“计先生贵人多忘事,却还是想起了我爹爹。”杨宏业冷冷说道:“却不知道计先生记不记得从我父亲手中骗过去的那块玉呢,鸾凤清鸣现在怎么说,也能卖个几十万吧?”
计胖子却已经恢复了冷静,“我不是骗,我是买!”
“是呀,买,说得真好听!”杨宏业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嘲讽,“只用了二百块钱,就从我父亲手中买去了块有巴掌大的一块玉,我说计先生,你真的做得好买卖!”
计胖子态度冷淡起来:“你说的不错,只不过一个愿意付款,一个愿意付货,这本来就是两相情愿的事情,也符合买卖的原则。你当时还小,却应该知道,我绝对没有骗他一分钱的,更何况,那个时候的二百块,现在两万块也换不过来。”
“你是没有骗我父亲一分钱,”杨宏业连连冷笑,“可是那个假装算命的瞎子呢?我当时年纪还小,看到你和他出乡的时候,扶着他,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可是现在想起来,原来你们不过是一伙的。你们一个唱白脸,骗说我父亲有病,一个唱红脸,主动出钱为我父亲买药,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欺诈呢?”
计胖子愣了一下,这才笑了起来,“你现在当然说什么算什么,只不过现在是讲法律的时代,一切要按证据,不知道你可有什么证据?”
杨宏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林逸飞就想起了杨宏伟这个名字,更想起了方震霆买下的那幅画。
杨再兴的后人?
一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林逸飞心中一暖,转瞬却又有点冷。
计胖子身后坐的那人正是林逸飞!
阿水的消息还是很灵通,他查到了京城最近的文物拍卖只有一处,与会的名人有三人。林逸飞见过计胖子两面,却一直没想到计胖子的名气还不小,当然这是在古玩界来说。阿水甚至查到了计胖子的落脚点,可是等到他到了计胖子落脚点的时候,才知道计胖子已经去赴宴,等到他赶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门外鬼鬼祟祟地站着一人,他犹豫是否进入的时候,计胖子却已经不期而至。看到两人神神秘秘的,他还是决定跟踪下去再说。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听到杨再兴的大名!
杨再兴当日小商河一战,轻骑三百,斩敌两千有余。其中万户千户百人,死后全身所中箭头,竟有两斤之多!
就这么个铁打的英雄,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的斜阳草树,寻常巷陌,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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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12-2009 11: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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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京华烟云 二十六节 隐穴
杨宏业竟然是杨再兴的后人?
林逸飞忍不住又打量了他一眼,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杨再兴的一点影子。
那三副画在他们手上,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杨家的后人?
杨宏伟并不知道林逸飞在打量他,他只是在寻思,怎么从眼前的这个胖子身上,获得他想要的利润。
为父亲申冤只不过是个幌子,就像一些球星出国踢球,喊着为国争光一样,要钱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计先生算无遗策,事情又过去了那么久,当然知道,我们不能留下什么证据。”
计胖子冷笑道:“你说错了,我真的希望当时不是那么好心,当时大家能立下什么买卖的证据才好。买卖可从来没有规定,买东西要按照十几年后的价格来算,也没有规定什么贱买要判刑的。”
“那盗墓呢,要不要判刑?”杨宏业诡秘的笑道。
“你说什么?”计胖子脸色突然变得通红,大声说了一句后,突然望了一眼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那你知道诽谤要不要判刑?”
“我是烂命一条。”杨宏业懒洋洋的说道:“只不过我知道计先生现在又是这个实业的总理,又是那个的名誉主席,以前昧良心赚钱下来,现在那是风光无限的,但是只要计先生以前从事的职业一曝光,判刑不判刑先不说,计先生想给什么古玩拍卖做嘉宾,恐怕也没有这个机会吧?”
计胖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半晌才道:“你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杨宏业嘴角一丝不屑,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当然是想要回我的传家宝。”
“什么?”计胖子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阴险的过了头,还是天真的过了头,“不可能!”
“怎么说。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杨宏业缓缓的站了起来,“还忘记了告诉计先生,我认识几个报社地朋友,不知道再过几天,京城的拍卖会之前。突然有份报纸,突然刊登著名的考古学家计良先生原来是个盗墓贼,是个什么效果?”
计胖子突然叹口气道:“算你狠,只不过不还那块玉行不行?”
“不行。”杨宏业斩钉截铁的拒绝。
“但是,”计胖子犹豫了一下,“那块玉现在不在我手上。”
“我不管在谁手上,”杨宏业冷冷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地这个时候,我就要见到那块玉。”
计胖子半晌才道:“在哪里见面?”
“到时候我自然通知你。”杨宏业得意非凡,站了起来,扬长而去,显然这单也是要吃定了计胖子。
计胖子并没有动。直到一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这才抬起头来,缓缓道:“恩人,好久不见。”
林逸飞走到他的近前。这才发现,他的鬓角竟然有了一点白发。
第一次见到计胖子的时候,他虽然狼狈,最少看起来包养的很好。可是第二次见到的时候,他发现计胖子已经憔悴了很多,那次他是在出乎不意地情况下出现在计胖子的面前。
计胖子惶惶如同丧家之犬。一个胳膊都是肿的,一张脸肿的和猪头一样。完颜飞花的手下,没有谁敢不说话,计胖子本来还是有效地抵抗了一样,不过就像蚂蚁对大象般的徒然,所以他免不了吃了很多苦头。
当初计胖子见到林逸飞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说出了你的行踪。
无论他是抱着事后讨好地目的,还是避免让林逸飞责罚的目的,林逸飞都原谅了他。
这次算是林逸飞和他地第三次见面。
可是林逸飞突然发现,他很累。
“可别叫我什么恩人。”林逸飞本来想说,现在的人都流行忘恩负义的,比如当初我救了你,你就害了我,比如当年胡花英对你一心一意,可是你却弃她而去,可是望着计胖子疲惫地面容,林逸飞只是说道:“我承受不起。”
计胖子望着林逸飞,却是真诚的说道:“林先生,你救了我计良一命,我虽然不敢说有朝一日能救你一命,可是我还欠你一条性命,只要你吩咐,火里去,水里去地,我都不会犹豫,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刚才通知我,让我答应他的条件。”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你难道不觉得他知道你的底细,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错。”计胖子低声道:“知道我的底细的,没有几个人,其实我早已收手不干,上次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林逸飞淡淡问道:“那是谁逼你?”
计胖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淌了下来,“林先生,你知道,我不能说,上次。。。。。。。。”
“哦,好,”林逸飞缓缓问道:“那我们继续回到其它的问题,知道你底细的还有谁?”
计胖子想了半天,这才摇头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总不能一个个去调查,但是林先生,我并没有鸾凤清鸣那块玉,你让我答应那个杨宏业,我明天怎么办。”
“你不能一个个去查没有关系,”林逸飞微笑道:“明天你尽管去赴约,只要你表现的好一些,我帮你查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真的?”计胖子又惊又喜,“林先生,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才好。”
“报答我的方法很简单,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林逸飞看了一眼计胖子的脸色,“你放心,我不会逼问你,请你挖墓的都是谁的。”
“那就好,那就好。”计胖子连连点头,“林先生有话尽管问。”
“鸾凤清鸣你怎么得到的。”林逸飞第一个问题就让计胖子脸上又变了颜色。
计胖子实在不明白,自己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今天的事情,每个都是触动着他的神经,“林先生,你怎么知道的鸾凤清鸣。”
“这个你也不方便回答?”林逸飞叹息一口气。
“不是,不是,”计胖子终于摇摇头,“其实说句实话,我得到那块鸾凤清鸣实在有点不太地道。”
他抬头看了林逸飞一眼,终于还是说道:“刚才那个人说是杨再兴的后人,其实也好笑,这年头,大家都喜欢摆摆资格,你姓李,就说自己的祖宗是李世民,你说你姓张,就说自己的祖宗是张仲景,就算他姓秦,一时半会找不到祖宗,会说自己的祖宗是秦桧也说不定,不过杨虎那人好像真的有点来头,他一柄铁枪用的很好,他说自己是杨再兴的传人,我倒有几分相信。”
“你说正事吧。”林逸飞笑道:“我不关心这个。”
“当初我也跟着一个师父,”计胖子低声道:“哪行都有师父,盗墓的也一样,不过我们当初也不全是盗墓,有的时候,会到民间搜寻一下古玩,那时候民间,尤其是一些老人手上,还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我师父又有路子,所以一转一卖就能赚上不少,虽然不能说的大富大贵的,可是还算是衣食无缺,师父说了,盗墓这行当,有损阴德,他年纪大了,还想多活几年,所以也算是转行。”
林逸飞点点头,“你们能这么想当然最好,赚钱的方法很多,中国都讲究入土为安,若是被别人发现了你挖掘人家的祖坟,那打一顿都是轻的。”
“我们当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杨虎,”计胖子苦笑道:“他会几下子,但是比较好炫耀,有一次和别人斗富的时候,就拿出了那块鸾凤清鸣,说这是宋代的古董,甚至更前呢,不过听他的说法,好像对那块玉也不知道端详,但是在场的人看到了,都知道那是块千金难求的好玉!”
林逸飞笑容有些古怪,“和别人斗富,不是你下的圈套吧?”
计胖子叹息一声,“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林先生的眼睛,不错,我们是听说了杨虎手上有一块好玉,这才设计让他显露出来,杨虎这个人,为人鲁莽,也就中了我们的圈套,其实我们是想用赌来骗走他的那块玉,但是他对那块玉看的很重,又不好赌,输了一点钱就和死了亲爹一样,他却说这是人家看重了他杨家的名声,给他杨家的佣金,但是人家为什么要给他这么一笔佣金,他却执意不肯说出来,后来呢,我们只好放弃,没有想到杨虎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咯血起来。”
林逸飞目光一寒,冷冷的盯着计胖子。
计胖子却是慌忙摆手,“林先生,这你可是误会了我,我们虽然行骗,但是我师父从来不坏人性命的。”
“哦?”林逸飞有些奇怪,“不是你们,难道是别人?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我也不清楚。”计胖子摇头道:“后来来了一个走脚的郎中,姓布的,摸了一下他的脉门,就叹息一口气,说杨虎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是被武功很高明的人点中一种隐穴,幸亏发现的早,还有得救,开方子不花几个钱,可是那里面的草药可是却需要一笔钱,就这样,我们稀里糊涂的得到了他的帮忙,竟然只花了两百块就把玉买了下来,只是后来听说,杨虎还是死了,那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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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12-2009 11: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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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京华烟云 二十七节 怀璧有罪
林逸飞吟了很久,这件事情应该是他知道的最多,如果按照时间推算,也就是杨虎之死最少应该是在那个君忆之后。
“那个姓布的也是和你们一路?”
“绝对不是,”计胖子摇摇头,“这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能确定杨虎是死于高手的点穴截脉手法下?”林逸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或者这个郎中只是为了骗钱,故意夸大其词?”
计胖子苦笑道:“多半不是吧,杨虎咳血在前,更何况,那人是布家的布家当时还是有些名声,建国以前的跌打酒比林先生你的还有名呢。”
“哦。”林逸飞笑笑,“没有看出来,你对我还很关心。”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忙人,所以没又去打扰。”计胖子尴尬的笑笑,“其实我是到了京城,偶尔看了下电视,这才知道的。”
林逸飞心中暗道,如果如那个姓布的郎中说的,截脉高手,难道是那个君忆?
可是如果是那个君忆的话,她为什么要杀杨虎,却又给他留了三幅画?
“当初你们遇到杨虎的时候,见过他们手中有字画没有,他们说的鸾凤清鸣是酬金,又是怎么回事?”林逸飞隐约有一个脉络,却只能一点点的挖掘。
“字画,什么字画?”计胖子摇摇头,脸上一阵茫然,“酬金任务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不过能使用这么大块珍贵的玉来请人,那人显然也来头不小。”
“你知道这块玉为什么叫鸾凤清鸣?如何个珍贵?”林逸飞沉声问道。
“那块玉看其花纹质地。我感觉是在宋代以前,”计胖子叹口气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会保存地那么好,就像这几百年来,都是在人手心中捂着一样,可是那样,总会有汗气的痕迹,那块玉却是一点没有浸透,我怀疑是赝品,可是又找不出什么根据。我只能说那块玉多半是不久才被发掘出来,而且封闭保存地很好。”
林逸飞只是想到,如果那块玉是在完颜烈身上,他如果带玉穿越,也会产生你这种情况!
“那块玉呢,后来你卖了?”
“我不舍得。”计胖子苦笑道:“我见过了那么多好玉。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我师父见到我喜欢,叹息一口气说,说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既然我喜欢,就随身佩戴吧。只不过这块玉听杨虎说,这块玉虽然名贵,好像不详,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喜滋滋的戴在身上。”
“不详?”林逸飞一怔,“为什么不详?”
“杨虎说给他玉的那个人说过,拿过这块玉的。总要情人分散,不得团聚。”计胖子道:“不过我不信。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不想让别人拿到这块玉。”
“后来呢?你不说玉不在你手上,你送给了谁?”林逸飞一皱眉头,鸾凤清鸣能导致情人分散,这是谁的说法,转念一想,又是叹息了一声,这块出自岳元帅之手,他和唐清凤不能一起倒是真的,很多时候,一些古玉上的传说,只是给人一种美好地愿望而已。
计胖子突然脸上露出了恐怖之色,“我,我......。。”
林逸飞心中一凛,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胡花英日志记载,表面轻松,却已经暗自戒备,“怎么?”
“我真的有些怕。”计胖子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怕你在坟墓中遇到的那个将军来找你?”林逸飞沉声问道。
“你......”计胖子才要站起,失声惊呼,只觉得胸口一滞,竟然全身动弹不得,就算你这个字,好像都没有传出多远,四周仍是低声细语的,并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林逸飞叹口气道:“你不要总是大惊小怪,你放心,我在这里,没有谁能伤害你,你可明白?”
看到计胖子这种表情,林逸飞已经确定,这个计良就是当年胡花英遇到的那个计良,只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当然已经发福了很多,英俊也是不再。
计胖子点头都是不能,看着林逸飞地眼神已经大不相同,在他的眼中,林逸飞简直就是如同会魔法一样,自己竟然看不到他是如何出手,自己却是半丝动弹不得。
林逸飞笑笑,屈指一弹,计胖子什么都没有发现,却觉得一股力道击中他的胸口,转瞬脖子‘嘎叭’一声轻响,不由低低的痛呼了一声。
这下倒不是林逸飞出手,而是计胖子太过紧张,突然恢复了动作,一时不适应,脖子的骨头有些错位,已经无法恢复。
林逸飞坐着不动,虚空劈出一掌,只听到‘咯’的一声轻响,下一刻地功夫,计胖子竟然脖子恢复如常,不由怔怔!
“现在你总该相信,有我在这里,就算他从坟墓中爬出来,我也有本事把他打回去了吧。”林逸飞镇静的望着计胖子。
“有,那是,林先生的武功,和我当初看到的那人,简直都是差不多,”计胖子恢复了常态,却还是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只是见到那人挥了一下手,我竟然从远远的飞了过去,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
林逸飞一颗心怦然大动,“你可看到他的样子?”
计胖子却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说出这件事可以,但是我能不能问林先生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一个坟墓中遇到个将军?”
林逸飞犹豫一下,“你说了那天的事情,我自然会告诉你缘由。更何况,其实我今天来找你。还有其他地事情,和你有关。”
计胖子喉结动了两下,本来想问什么事情,转念一想,林逸飞迟早要告诉自己,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也没有再问,他却不知道林逸飞生怕这个计胖子听说胡花英已死,会有什么不可预支地因素发生,有的时候。感情能给一个人动力,有地时候,却能毁灭一个人。
想到隐瞒胡花英的死讯林逸飞心中多少有些惭愧,只不过转念一想,计胖子说不定只是逢场作戏。早已经忘记了胡花英这个人,自己倒也不必如此。
“那个俑坑,其实我和林先生你说过。”计胖子低声说道。
“你是和我提及,”林逸飞认真想了一下,“而且我并不知道,你十几年前。也去过那里,你半年前向我提及的时候,难道又去过那里?”
计胖子叹息一声,“那实在算是我生平的噩梦。每次想起来我都是不寒而栗,又如何敢再去,不过我对那个地方还很关注。一听到被挖掘的消息,就在考虑。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将军,是否还在那里等人。”
“等人?”林逸飞心中一紧。
“不错,你听我慢慢的说,”计胖子长吸了一口气,“我如果冒然说出里面出来个活人,你也不能相信,是不是?”
林逸飞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也不用太详尽,与那人无关的,暂且放一放。”
计胖子点点头,“我当时年纪不大,跟着师父到处乱走,属于是骗吃骗喝那种,骗过杨虎没过一年,我师父就得了重病,得到重病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良心发现,人老了老了,总要想想以前的事情,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地,可是临近死的时候,躺在床上,想到的都是以前做过的错事,这样一来,病情只有更重,心中只有更加恐惧,在坟墓中碰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又让他忍不住怀疑神鬼是否真实地存在,所以他病情一日重似一日,那块鸾凤清鸣本来是他的最爱,一直没有舍得卖出去,后来终于有一日,觉得自己不行了,这才把我叫道床头,说这块玉是个祸根,他不行了,就让我把这块玉再送还给杨虎。”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望了林逸飞一眼,眼神有些惶惶,却还是说道:“我当时肯定不乐意,心想师父这是老糊涂了,到嘴的肉怎么还能吐出去,他看出了我的想法,就对我说,这块玉实在不详,杨虎是因为这块玉而得了重病,自己得了这块玉后,也是马上就病,就算我留在手上,多半也不吉利的,我当时却想,这算什么,杨虎是因为得罪了人,才被人暗算,和玉有什么关系,当时却没有想到师父想地更长远了一层,都说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杨虎种下了祸根,和这块玉说不定就有很大的关系,师父看出了我的念头,就说一切都是天意,他留给了我点钱,还有这块玉,让我任选其一,剩下的送给杨虎,送玉送钱,任由我选择,说完这些话后,他就一命呜呼,死地时候,还喃喃念着什么天意。”
林逸飞皱下眉头,听他说的和刚才矛盾的很多,想要问些什么,还是忍住,计胖子难免不起了贪念,有可能害死师父,但是这些都是只有在他良心发现,才能说出地事情。
“我当时其实真的有贪念,”计胖子叹息一声,“我这辈子,头一次看到了那么大地一笔钱,可是想起师父说的话,想了足足半个月,还是去了杨虎家一次,林先生,说句实话,当时我的想法却是,杨虎如果还是重病的话,我就再给他一笔钱,当然不是全部,师父临死说的话,我也算照做一部分,要说把钱全给他,那是绝对不能,但要给他玉,我也不舍得,”他看了林逸飞一眼,见到他不置可否,这才说了下去,“可是我没有想到杨虎已经死了,那个姓布的郎中竟然也在,我私下见了他,他偷偷的对我说,好厉害,真的好厉害,我就问他什么厉害,他说那个人下手的武功很厉害,隐穴一共点了三处,自己却只发现了一处,可是又说,自己就算发现了三处,也是解救不了。我却看不出厉害在什么地方,倒是庆幸省了一笔钱来。”
林逸飞皱皱眉头,“点隐穴并不厉害,厉害的是她能够控制杨虎病情发作的时间,杨虎不遵她的嘱托,当然只能死的更快。”
“林先生,你说什么?”计胖子有些不解。
“没有什么,你继续说下去。”林逸飞摇摇头。
“我暗地里面送了杨家一点钱,不算多,但在当时,也算是不小的数目,师父死了之后,我就无事可作,东游西逛的,到处乱窜,一天到了朱仙镇的时候,听说那里人都说野外乱坟岗的地方有鬼,当时还年轻,一想肯定有些门道,所以带着工具兴致勃勃的冲了过去,勘察了一夜,无疑中发现了一柄断矛埋在土中,当然都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但是我当时见到了,就知道那是古物,而且年代很久,我见了心中大动,知道这柄断矛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有可能这有个古墓,而且里面被发掘过,这个只不过是一些盗墓人残留的东西,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不免有些沮丧,可是又觉得如果找到他们的入口,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别人不能发现的东西,这么一想,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只不过打了几铲下去,又发现自己的推断好像有些毛病,这里并没有什么墓室,正要放弃的时候,却发现一处草长的有些奇怪,似乎和旁边的植物有些不同,这才寻了过去,仔细一看,竟然发现草下一个入口。”
林逸飞叹息一声,“难道在你之前,真的有人去过了那里?”
计胖子额头上汗珠子冒了下来,“是人是鬼的,你自己判断,我当时心中兴奋,就钻了进去,爬了长长的一个坑道,暗自叹服那人用的什么工具,这个洞挖的那么结实,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就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置信的骇人景象,林先生,这个你多少也知道一点。”
看到林逸飞缓缓点头,计胖子又说了下去,“可是这还不算最骇人的,当时我竟然听到一声大喝传来,震的我耳膜几乎破裂,一个男人的声音雷鸣般的传了过来,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绝望,有如地狱中传来了一样,说句实话,林先生,”计胖子苦笑道:“我就算所谓的鬼哭鬼叫也比不上那声叫喊,那人叫的却是莫名其妙,萧别离,滚出来,我等了你几十年,你究竟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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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飞吟了很久,这件事情应该是他知道的最多,如果按照时间推算,也就是杨虎之死最少应该是在那个君忆之后。
“那个姓布的也是和你们一路?”
“绝对不是,”计胖子摇摇头,“这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能确定杨虎是死于高手的点穴截脉手法下?”林逸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或者这个郎中只是为了骗钱,故意夸大其词?”
计胖子苦笑道:“多半不是吧,杨虎咳血在前,更何况,那人是布家的布家当时还是有些名声,建国以前的跌打酒比林先生你的还有名呢。”
“哦。”林逸飞笑笑,“没有看出来,你对我还很关心。”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忙人,所以没又去打扰。”计胖子尴尬的笑笑,“其实我是到了京城,偶尔看了下电视,这才知道的。”
林逸飞心中暗道,如果如那个姓布的郎中说的,截脉高手,难道是那个君忆?
可是如果是那个君忆的话,她为什么要杀杨虎,却又给他留了三幅画?
“当初你们遇到杨虎的时候,见过他们手中有字画没有,他们说的鸾凤清鸣是酬金,又是怎么回事?”林逸飞隐约有一个脉络,却只能一点点的挖掘。
“字画,什么字画?”计胖子摇摇头,脸上一阵茫然,“酬金任务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不过能使用这么大块珍贵的玉来请人,那人显然也来头不小。”
“你知道这块玉为什么叫鸾凤清鸣?如何个珍贵?”林逸飞沉声问道。
“那块玉看其花纹质地。我感觉是在宋代以前,”计胖子叹口气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会保存地那么好,就像这几百年来,都是在人手心中捂着一样,可是那样,总会有汗气的痕迹,那块玉却是一点没有浸透,我怀疑是赝品,可是又找不出什么根据。我只能说那块玉多半是不久才被发掘出来,而且封闭保存地很好。”
林逸飞只是想到,如果那块玉是在完颜烈身上,他如果带玉穿越,也会产生你这种情况!
“那块玉呢,后来你卖了?”
“我不舍得。”计胖子苦笑道:“我见过了那么多好玉。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我师父见到我喜欢,叹息一口气说,说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既然我喜欢,就随身佩戴吧。只不过这块玉听杨虎说,这块玉虽然名贵,好像不详,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喜滋滋的戴在身上。”
“不详?”林逸飞一怔,“为什么不详?”
“杨虎说给他玉的那个人说过,拿过这块玉的。总要情人分散,不得团聚。”计胖子道:“不过我不信。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不想让别人拿到这块玉。”
“后来呢?你不说玉不在你手上,你送给了谁?”林逸飞一皱眉头,鸾凤清鸣能导致情人分散,这是谁的说法,转念一想,又是叹息了一声,这块出自岳元帅之手,他和唐清凤不能一起倒是真的,很多时候,一些古玉上的传说,只是给人一种美好地愿望而已。
计胖子突然脸上露出了恐怖之色,“我,我......。。”
林逸飞心中一凛,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胡花英日志记载,表面轻松,却已经暗自戒备,“怎么?”
“我真的有些怕。”计胖子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怕你在坟墓中遇到的那个将军来找你?”林逸飞沉声问道。
“你......”计胖子才要站起,失声惊呼,只觉得胸口一滞,竟然全身动弹不得,就算你这个字,好像都没有传出多远,四周仍是低声细语的,并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林逸飞叹口气道:“你不要总是大惊小怪,你放心,我在这里,没有谁能伤害你,你可明白?”
看到计胖子这种表情,林逸飞已经确定,这个计良就是当年胡花英遇到的那个计良,只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当然已经发福了很多,英俊也是不再。
计胖子点头都是不能,看着林逸飞地眼神已经大不相同,在他的眼中,林逸飞简直就是如同会魔法一样,自己竟然看不到他是如何出手,自己却是半丝动弹不得。
林逸飞笑笑,屈指一弹,计胖子什么都没有发现,却觉得一股力道击中他的胸口,转瞬脖子‘嘎叭’一声轻响,不由低低的痛呼了一声。
这下倒不是林逸飞出手,而是计胖子太过紧张,突然恢复了动作,一时不适应,脖子的骨头有些错位,已经无法恢复。
林逸飞坐着不动,虚空劈出一掌,只听到‘咯’的一声轻响,下一刻地功夫,计胖子竟然脖子恢复如常,不由怔怔!
“现在你总该相信,有我在这里,就算他从坟墓中爬出来,我也有本事把他打回去了吧。”林逸飞镇静的望着计胖子。
“有,那是,林先生的武功,和我当初看到的那人,简直都是差不多,”计胖子恢复了常态,却还是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只是见到那人挥了一下手,我竟然从远远的飞了过去,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
林逸飞一颗心怦然大动,“你可看到他的样子?”
计胖子却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说出这件事可以,但是我能不能问林先生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一个坟墓中遇到个将军?”
林逸飞犹豫一下,“你说了那天的事情,我自然会告诉你缘由。更何况,其实我今天来找你。还有其他地事情,和你有关。”
计胖子喉结动了两下,本来想问什么事情,转念一想,林逸飞迟早要告诉自己,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也没有再问,他却不知道林逸飞生怕这个计胖子听说胡花英已死,会有什么不可预支地因素发生,有的时候。感情能给一个人动力,有地时候,却能毁灭一个人。
想到隐瞒胡花英的死讯林逸飞心中多少有些惭愧,只不过转念一想,计胖子说不定只是逢场作戏。早已经忘记了胡花英这个人,自己倒也不必如此。
“那个俑坑,其实我和林先生你说过。”计胖子低声说道。
“你是和我提及,”林逸飞认真想了一下,“而且我并不知道,你十几年前。也去过那里,你半年前向我提及的时候,难道又去过那里?”
计胖子叹息一声,“那实在算是我生平的噩梦。每次想起来我都是不寒而栗,又如何敢再去,不过我对那个地方还很关注。一听到被挖掘的消息,就在考虑。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将军,是否还在那里等人。”
“等人?”林逸飞心中一紧。
“不错,你听我慢慢的说,”计胖子长吸了一口气,“我如果冒然说出里面出来个活人,你也不能相信,是不是?”
林逸飞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也不用太详尽,与那人无关的,暂且放一放。”
计胖子点点头,“我当时年纪不大,跟着师父到处乱走,属于是骗吃骗喝那种,骗过杨虎没过一年,我师父就得了重病,得到重病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良心发现,人老了老了,总要想想以前的事情,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地,可是临近死的时候,躺在床上,想到的都是以前做过的错事,这样一来,病情只有更重,心中只有更加恐惧,在坟墓中碰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又让他忍不住怀疑神鬼是否真实地存在,所以他病情一日重似一日,那块鸾凤清鸣本来是他的最爱,一直没有舍得卖出去,后来终于有一日,觉得自己不行了,这才把我叫道床头,说这块玉是个祸根,他不行了,就让我把这块玉再送还给杨虎。”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望了林逸飞一眼,眼神有些惶惶,却还是说道:“我当时肯定不乐意,心想师父这是老糊涂了,到嘴的肉怎么还能吐出去,他看出了我的想法,就对我说,这块玉实在不详,杨虎是因为这块玉而得了重病,自己得了这块玉后,也是马上就病,就算我留在手上,多半也不吉利的,我当时却想,这算什么,杨虎是因为得罪了人,才被人暗算,和玉有什么关系,当时却没有想到师父想地更长远了一层,都说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杨虎种下了祸根,和这块玉说不定就有很大的关系,师父看出了我的念头,就说一切都是天意,他留给了我点钱,还有这块玉,让我任选其一,剩下的送给杨虎,送玉送钱,任由我选择,说完这些话后,他就一命呜呼,死地时候,还喃喃念着什么天意。”
林逸飞皱下眉头,听他说的和刚才矛盾的很多,想要问些什么,还是忍住,计胖子难免不起了贪念,有可能害死师父,但是这些都是只有在他良心发现,才能说出地事情。
“我当时其实真的有贪念,”计胖子叹息一声,“我这辈子,头一次看到了那么大地一笔钱,可是想起师父说的话,想了足足半个月,还是去了杨虎家一次,林先生,说句实话,当时我的想法却是,杨虎如果还是重病的话,我就再给他一笔钱,当然不是全部,师父临死说的话,我也算照做一部分,要说把钱全给他,那是绝对不能,但要给他玉,我也不舍得,”他看了林逸飞一眼,见到他不置可否,这才说了下去,“可是我没有想到杨虎已经死了,那个姓布的郎中竟然也在,我私下见了他,他偷偷的对我说,好厉害,真的好厉害,我就问他什么厉害,他说那个人下手的武功很厉害,隐穴一共点了三处,自己却只发现了一处,可是又说,自己就算发现了三处,也是解救不了。我却看不出厉害在什么地方,倒是庆幸省了一笔钱来。”
林逸飞皱皱眉头,“点隐穴并不厉害,厉害的是她能够控制杨虎病情发作的时间,杨虎不遵她的嘱托,当然只能死的更快。”
“林先生,你说什么?”计胖子有些不解。
“没有什么,你继续说下去。”林逸飞摇摇头。
“我暗地里面送了杨家一点钱,不算多,但在当时,也算是不小的数目,师父死了之后,我就无事可作,东游西逛的,到处乱窜,一天到了朱仙镇的时候,听说那里人都说野外乱坟岗的地方有鬼,当时还年轻,一想肯定有些门道,所以带着工具兴致勃勃的冲了过去,勘察了一夜,无疑中发现了一柄断矛埋在土中,当然都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但是我当时见到了,就知道那是古物,而且年代很久,我见了心中大动,知道这柄断矛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有可能这有个古墓,而且里面被发掘过,这个只不过是一些盗墓人残留的东西,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不免有些沮丧,可是又觉得如果找到他们的入口,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别人不能发现的东西,这么一想,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只不过打了几铲下去,又发现自己的推断好像有些毛病,这里并没有什么墓室,正要放弃的时候,却发现一处草长的有些奇怪,似乎和旁边的植物有些不同,这才寻了过去,仔细一看,竟然发现草下一个入口。”
林逸飞叹息一声,“难道在你之前,真的有人去过了那里?”
计胖子额头上汗珠子冒了下来,“是人是鬼的,你自己判断,我当时心中兴奋,就钻了进去,爬了长长的一个坑道,暗自叹服那人用的什么工具,这个洞挖的那么结实,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就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置信的骇人景象,林先生,这个你多少也知道一点。”
看到林逸飞缓缓点头,计胖子又说了下去,“可是这还不算最骇人的,当时我竟然听到一声大喝传来,震的我耳膜几乎破裂,一个男人的声音雷鸣般的传了过来,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绝望,有如地狱中传来了一样,说句实话,林先生,”计胖子苦笑道:“我就算所谓的鬼哭鬼叫也比不上那声叫喊,那人叫的却是莫名其妙,萧别离,滚出来,我等了你几十年,你究竟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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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墓中
计胖子一口气说了很多,停下来的时候有些气喘,“林先生,我这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如果有一句谎话,天打五雷麦的了。”
“接着说下去。”林逸飞竟然还是坐的稳稳的,只是眼中已经有出一抹悲哀。英雄寂寞,那么失去了信仰和为之奋斗目标的英雄呢?他还是不是英雄?
“我当时吓得不敢动弹,不知道谁能发出这么恐怖的声音,只是突然听到那人嗥叫中有着说不出的寒意。他又说道,我是谁,谁是我,我是颜烈,完颜烈,金国的大将军。萧别接,你不是一代英雄豪杰,一生抗金,怎么不出来为民除害?你出来,你出来,我和你再斗个三百回合!林先生,你说他是不是疯的,不然怎么会说什么金国战国的?”
林逸飞突然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只恨萧别离不能早到几十年,完颜烈,我对不住你,可是这个结果,我也从未料到。”
他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一个人的死法有很多人,有些人可能认为凌迟腰斩已经厉史上,人类能发明的最残忍,最无人道的死法,可是精神上的残忍死法呢,谁又能知道?
突然发现完颜烈比完颜飞花出现的更早,林逸飞只觉得悲哀,几十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他难道还是念念不忘。颜烈也好,完颜烈也罢,他不能忘记的又是什么?
计胖子喘了口粗气,看到林逸飞不置可否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信还是不信,只能继续说了下去,“他说完大战三百回合后,只是喘着粗气,就算远远的我听到了就是心惊胆寒。当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个老鬼。多半是八百年前的金国的老鬼,因为死的冤枉,所以冤魂不散。我当时寻宝的念头早就被吓倒九霄云外,只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不用问,肯定是有很大地冤情。只是我才一动脚步,突然踢到地上的一个头盔上,只是啪地一声呐,听到我耳中却是和炸雷一样。我吓在那里不敢动弹分毫,只是因为那面的声音突然也一丝没有,坟墓中突然静寂了下来,我那一刻差点吓死,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他发现了你?”林逸飞皱了下眉头。“那你如何能活下来?”
计胖子点点头,“我当时还是心存侥幸,以为那人没有听到。突然听到远方那人喝道,声音竟有喜意。萧别离,是你?我心胆俱寒,撒腿就跑,没跑两步,突然身后传来出一股劲风,压的我都快吐血,我只以为这次命是没有了,却没有想到那股风竟然会转弯,“砰”的一声打在了旁边的土壁上,紧接着“轰”地一声大响,尘土四溅,我虽然没有被那股风击中,却还是感觉到站立不稳,被溅起的尘土浇了一头一脸,当时第一给念头就是,我的妈呀,手榴弹也不过如此吧?”
林逸飞缓缓点头,暗道完颜烈武功看他的描述,绝对不弱,就算他如自己一样,几十年过去,他不是傻子,而是个武学宗师,怎么会没有精进。
计胖子说到这里,擦出一把冷汗,“林先生,你没有亲身经历过,当然不知道那天事情的恐怖,我每次想起来,心中都是砰砰大跳。我还没有站起,突然听到那人又说,不是你,不是你……他不知道说了多少个不是你,我当时以为他疯了,回头望了一眼,又是吓了一跳,那人长长地辫子盘在脖子上,不男不女的,可是看他的脸竟然很斯文,只是一双眼晴寒光闪闪,却又透出浓重的迷茫,不知道怎么地,我见到那人地第一眼,觉得他很恐怖,可是再仔细一看,我又觉得这人很苦闷。只是我当时才要拔腿就跑,那人本来低着头,不知道怎么的,耳朵竟然比兔子还好使,他突然大叫了一声,为什么不是你,只是伸手一挥,我就觉得肿子上好像被戴了一给箍,竟然凌空而起,身不由主的向前飞去,对了,林先生,这个功夫你会不会?”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百忙之中还不忘记问上一句。
林逸飞一伸手,已经凌空抓起了隔座地一把椅子,却又放了回去,“是不是这样?”
“差不多是这样。”计胖子点点头,心中却道,这和那人好像差不多,其实好像还有分别吧。我那时候一百多斤,距离又远,你现在抓起的一张凳子好像分量轻了很多,只不过却是不敢让林逸飞抓一下自己地脖子拭试。“那个时候,我呼吸急促,片刻的功夫已经觉得要田气过去,四肢乱蹬,可是周围都是空气,又是哪里踢的到什么,意识模糊的时候,却听到那人放声狂笑了起来,这里谁都不能来,来到这里的,除了萧别离,都要死!我心中又不明白,不知道萧别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是不是他的大恩人,为什么只有他不用死?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说来好笑,我有一刹那的感觉,仿佛都见到了自己的身子。”
林逸飞神色一动,“那是什么感觉?”
计胖子不由自主的挠挠头,“林先生,我这是瞎说的,人死了就死了,哪有什么灵魂出窍的事情。”
“哦。”林逸飞有些失望,叹息一声,“后来呢,他怎么会放过你?”
“都说那块玉是祸根,对于我而言,却是救命的稻草。”计胖子有些侥幸的说道:“我感觉自己要去见上帝的时候,突然听到“叮”的一声响,紧接着就觉得脖子突然放松了很多,那时候的我仿佛上岸很久的鱼,终于见到了水,还管得了许多,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却见到他一手把我高举到空中,另外一只手却已经拿起了那块玉,怔怔的看着,他虽然还是掐着我,但是我这个时候感觉已经是从监狱中的死囚室到了高级看护室。”
林逸飞听到他还有心情这么形容,也想笑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那种漫不在乎的笑容,竟然无法再露出一丝。
“他看了很久,我却祈祷他看一辈子才好,”计胖子接道:“只不过转念一想,他是地狱里面出来的鬼,林先生,你别怪我这么想,实际上他表现的一切,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
看着林逸飞神色有些古怪,计胖子慌忙改口道:“我说的是他的举止,而不是说他地武功。”
林逸飞缓缓点头,却不想多说什么,突然确定了完颜烈的存在,自己到感觉到一阵的没来由的空虚。有的时候,他会怀疑一些事情的算计。可是在于这件事上,他觉得应该是再真实不过,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颜飞花知道这件事吗?”
“颜飞花?”计胖子有些诧异。“她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情,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林逸飞摇摇头,“没有什么,那个人后来就这么放了你?”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计胖子苦笑道:“那人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转过头来,望着我的眼神多少没有了那么凌厉,他低声问我,你认识他?我实在不知道他是谁,是不是萧别离,是男是女,亦或是条狗也说不定。只是看到事情有了转机,喉咙发不出声音,只好点头,他松开手掌,放开了我,缓缓地坐了下来,说道,他既然把玉给了你,显然是让你继续找下去,又过了这么多年,你找到了没有?我一听只能摇头道,还没有找到,可是我还在找。我说那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在赌,本来我可以说找到了,我带他去找,可是看到他这么着急的样子,如果放出了大话,却是不能实现的话,多半当场杀了我。所以只能冒险,只能希望他看到我没有功劳,却有苦劳,或许多少有些用处的份上,放过我。那人良久不语,我为了活命,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老放心,慢慢找,总有希望的,我当时真的大胆,还能说出话来。只是望着那块玉有些奇怪,难道这块玉就是他给杨虎的,看他地样子,绝对是认识地,那人突然长叹了一声,说了一句,找不到了,你也不用找了,谁都不要找了。几十年过去,萧别离多半是死了,可是他既然不在,我还能自己想些办法,我就不信,我有什么事情做不到!林先生,你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吗?”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累了,端起奶条本来想要喝一口,才发现杯子是空的,招手让服务生又上了两杯,服务生这才有了点笑容。
等到又剩下二人地时候,计胖子看到林逸飞还是默然无语,这才苦笑道:“我想林先生肯定也不明白,我想了十几年,还是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只不过我却再也不想见到那人。”
“然后呢?那人去了哪里?”林逸飞终于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只看到眼前一暗,紧接着那人就和鬼一样的失去了踪影。”计胖子喘息一声,“他走地时候,带走了那块玉,我当然不敢去要,虽然有些肉痛,却还是庆幸的捡回了一条性命,自从那以后,不但是朱仙镇,就是北方,我都是不敢再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计胖子汗也不冒的,气也不喘了,突然骂了一句,“直娘贼的,老子憋了这久,终于找个人,说了出来当年的事情,真TMD的痛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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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0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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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造化弄人
计胖子讲完了心中的疑惑,说不出的痛快,可是还是一头雾水,林逸飞却是杂七杂八的分析汇总,多少清楚了一些当年的事情。
完颜烈无疑也来到了这里,只不过他可能比自己早了几十年,他妹妹比自己早到三年。时空隧道中,一切不可预知,不知道现在完颜烈活着没有,完颜飞花一直在寻找自己,她又寻找到大哥的下落没有?以前一直认为她故意避而不谈,现在看来她是全无线索,如果她找不到大哥,又有自己的这个先例,会不会又走到另外的一给极端?
林逸飞再一次的感觉到造化弄人,可能颜飞花错过了计胖子这个线索,所以她也可能错过了大哥的下落。
可是就算她找到了又能如何,本来的兄妹,再次见面,一个红颜依旧,一个鹤发苍颜,那种情景,想一想都觉得让人发疯。
计胖子糊涂,林逸飞却是清楚的知道,可是他虽然知道,却不像计胖子一样的痛快,反倒觉得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大石一样。
这就充分的说明难得糊涂的好处,聪明的人也不见得比糊涂的人快乐。
二人默默的喝口茶后,计胖子问道:“林先生,你说找我有事,和我有关?”
林逸飞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忘记这茬,却也不想隐瞒,络玉儿找个领养的家庭,怎么比得上找到她的亲生父亲?虽然眼前的这个计胖子看起来,并不像个合格地父亲,但是合格不合格。要玉儿自己来判别,自己这个外人毕竟说了不算。
“我说什么话,你最好不要叫,”林逸飞就像医院的护士给人打针,提前预警一下。
他不说还好,一说反倒让什胖子更加紧张了起来,计胖子一天地经历有的时候比一些人一生的还要多,见过的怪事比别人想像的还要多,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林逸飞这么年轻一个人,却比八十岁老头子还要沉着冷静,他都说自己可能吃惊,那是什么事情?
“胡花英你认识吧?”林逸飞等了一下,觉得还是要说的。
计胖子没有叫,他吃惊张大了嘴巴,竟然叫不出声音。
那个埋在心底的名字,他以为将来会和坟墓中自己骸骨一样,只能让盗墓贼去挖掘的,却没有想到让林逸飞抢先挖掘了出来,这个林先生难倒真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胡花英?”计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警惕地望了一下周围,汗水已经和长江涨潮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要抓自己。林逸飞一个绰绰有余,用不着什么席下三百刀斧手,摔杯为号的,说不定因为看着和他的交情,还会照顾一下自己,可是再一想,自己和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
“胡花英死了。”林逸飞不答计胖子的问题,直接告诉了他答案,也想看看他的反应。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计胖子的反应很奇特。他先是一怔,再是放松地感觉。当林逸飞觉得他就是负心薄幸的时候,他却终于咬着牙,如同个小女孩一样,低声哽咽起来。
服务生看到这面两个大老爷们儿窃窃私语的时候,看他们的眼神就有些奇怪,等到看到计胖子女人一样的抽泣起来,更是有些鄙夷,觉得这两人在玩断背。本来想问问他们要不要再来点奶茶,却也懒得上前。
林逸飞并不出声,手指轻叩桌面,也在想着心事,他只希望什胖子这场哭是真的,他也有些心酸,不是为了计胖子,是为了玉儿。
“她怎么死地?”计胖子的汗水泪水轮番轰炸,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却是死死的盯着林逸飞,“林先生杀了她,就是为了逼问我地一点消息?”
他的声音有了一丝死意,望着林逸飞的目光虽然悲切,却并无畏惧。
林逸飞一怔,摇摇头,“她是自杀。”
“啊?”计胖子紧绷绷地身子软了下来,失神的喃喃自语道:“为什么?”
转瞬想到了什么,差点跳了起来,“难倒是林先生逼地她自杀?”
林逸飞叹口气,伸手一掌,茶杯已经无声无息的变成出齑粉,“计良,我和你好说好商量,只是看到你还算讲点义气,你虽然对被人说出了我的下落,可是那是逼不得已,你莫要以为我想要问什么,还要费那么多的麻烦,我想杀一个人,自己动手反倒来的痛快。”
望着桌子上的那椎粉末,计胖子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好笑,“林先生,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胡花英为什么会死?”
林逸飞冷冷的望着他,“一个走私贩毒,谋杀亲夫人的人,你说除了死,还能有什么下场。”
“她是被逼的,被丈夫逼的。”计胖子突然低声嘶吼了起来,眼晴中竟带了少见的狰狞。
“她不是被丈夫逼的,她是被你逼的,”林逸飞冷冷道:“你和她在一起,路人皆知,你甩了她,也是路人皆知,那个时候,她这样的一个女人,下场已经是注定的。”
计胖子一下软了下来,喃喃自语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还要问我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计胖子打了个寒颤,有些绝望。
“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你表现的如此情深,在当年却是那么绝情。”林逸飞缓缓道:“你既然当初如弃敝履,现在怎么深情都觉得让人可恶。”
计胖子却是双目无神,“花英死了,花英死了。她死了,我也不能活的。”
“你还不能死。”林逸飞缓缓道:“你还要和我去见杨宏业。”
“我哪里也不去。”计胖子突然强硬起来,“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对我不满,大可以杀了我。”
“杀了你,”林逸飞抬起手来,淡淡道:“你以为我不敢?”
他一掌劈了出去,计胖子双目一闭,竟觉得脑后竟然受了重重一击,他实在想不明白林逸飞地力道是怎么发出的,只觉得眼前一暗。转瞬失去了知觉。
奇怪的是他还竟然想了一下,原来死,是这么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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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胖子再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阴曹地府,牛头马面,他首先看到的一个房顶,常年的潮湿侵蚀,上面涂抹的白灰已经变的斑斑驳驳,就要掉下来的样子,仿佛他的一颗心,悬在那里,等待他的将是不可避免的下落。
“叔叔醒了过来。”一个小女孩突然欢快地叫了起来。
计胖子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却觉得不能温暖自己一颗已经结冰的心,屋内只有一张炕,并不算大,点的炉子倒是很旺。一根烟筒曲折成个直角,顺着窗户塞了出去,计胖子知道这是北方一些家庭的常见的布局。只不过现在还能在京城住家看到,那已经算是郊外地地区。
一张小脸凑到他面前。双眼满是喜意,离的太近,计胖子只能看到一双大眼晴,里面的瞳孔黝黑有神,照出里面一给面容灰败的胖子。
“叔叔,你醒了?”小女孩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一下,“这是几?”
计胖子觉得脑袋还是晕的,却还是勉强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对这个小孩子,谁都不能发出脾气。
“这是手指头吧?”他故意开着玩笑,却看到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由有些奇怪。
“叔叔会开玩笑了,看来没有事了。”小女孩笑了起来,“叔叔,你渴不渴,妈妈说了,病人就要多喝水。”
小女孩拿起了几乎有她一半高的笨重暖壶,吃力地倒了一杯开水。
计胖子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说道:“小心,小心被水烫着。”
小女孩笑了起来,“没事,叔叔,妈妈病的时候,也是我给她倒水。”
计胖子有些奇怪,难倒林逸飞失手,只是打晕了自己,然后随意丢到哪个阴沟里面,却被她的妈妈给救了回来?
“你妈妈呢?”计胖子问道。
“林叔叔说,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地地方,她很忙,可是如很快会回来看我。”小女孩的声音沉寂了下来,端过了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叔叔,喝水吧,小心烫。”
“林叔叔?”计胖子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哪个林叔叔?”
“林叔叔就是林叔叔。”小女孩比较奇怪,“还有哪个林叔叔?”
计胖子缓缓的坐了起来,想要掀开棉被,小女孩却是用小手按住他地被角,“林叔叔说了,你病了……”
她话还未说完,计胖子已经用力一掀,有些怒气的说道:“见你个大头鬼的林叔叔!林逸飞,你出来,你这么喜欢玩是吧,你是觉得所有的人都被你玩弄在手心是吧,你滚出来,滚出来,老子不怕你。”
小女孩有些惊恐的退到墙角,不明白这个和蔼的胖子叔叔本来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的那么狰狞,想要哭泣,却又不敢。
计胖子看到那个女孩子惊恐的样子,已经有些于心不忍,四下望了一眼,屋内空空荡荡的,只有个小凳,伸手拿过来,招呼小女孩过来坐下,“小妹妹,你妈妈呢。”
“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小女孩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计胖子这才楞了一下,发现这个问题自己问了一遍,为了安慰她惊恐的情绪,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玉儿。”
“你姓什么?”
“我姓计,计暖玉!”
计胖子听到这里的时候,楞了一下,突然觉得一股鲜血涌上了大脑,如同海浪般的冲开了他的尘封记忆,他记得有一个女人曾经深情的望着自己,“良,我们的孩子,以后就叫暖玉好吗?”
迷糊中,他只听到自己的灵魂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你妈妈呢?”
“我妈妈姓胡。”
计胖子头脑一晕,“咕咚”一声,无力的坐到在了地上,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女孩子,突然间,泪流满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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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0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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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京华烟云 三十节 木马
“叔叔,我们回去吧。”
儿童乐园里面,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的孩子,热情的扑向自己的父母,叫嚷着要开始下一轮的游戏。玉儿抬头天真的望着计胖子,其实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样,扑到他的怀中。她望着计胖子,她是个容易知足的孩子,却头一回有些嫉妒起别的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他们都有自己的爸爸妈妈,自己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为什么?”计胖子有些奇怪,“这里不好玩?”
“不是,我头一回到这里,头一回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玉儿低声说道:“只不过我觉得叔叔好像很累的样子,你的脸色好难看。”
计胖子脸色变了变,却是大笑了起来,一手掐着腰,“累什么累,叔叔再带你去长城,都有精神。”
林逸飞远远的站着,望着计胖子,多少有些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计胖子为什么对待玉儿如女儿一样,却是不肯说是她的父亲。
“那我还要去做旋转MuMa。”玉儿一指远远的一上一下的旋转MuMa,那里响着动听的音乐,一个人坐上去,看着五光十色的彩灯,听着让人心醉的,柔柔的音乐,走马灯一样的人影旋转,不同的人自然兴起不同的感触。
计胖子看着MuMa,有些苦笑,装作豪情万状的样子,“没有问题。”
“叔叔你真好。”玉儿一拍手掌,补充了一句,“和林叔叔一样好。”
计胖子的身形停了一下,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玉儿,你是喜欢我这个胖子叔叔多一些,还是更喜欢林叔叔?”
“都一样了。”玉儿眨眨眼晴,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做出个选择。
计胖子叹息一声,板起脸来。“林叔叔有什么好,整天板着一张脸,和二五八万一样。”
“可是他给我找来了有趣胖子叔叔,像妈妈一样的佳佳阿姨陪我玩。”玉儿眨着大眼晴,笑了起来。“胖子叔叔,你说他就算在装酷,是不是也应该被体谅一些。”
听着她叫自己叔叔,计胖子心中发酸,却还是大笑了起来,“不错,我其实也看不惯他那种酷,玉儿。等到你长大了,你才知道胖子叔叔才是真正的男人。”
“可是我长大了,还是要嫁给林叔叔那样的男人。”玉儿答道:“我不喜欢胖子叔叔你这么大地肚子,佳佳阿姨给我买的布娃娃都是林叔叔那种。”
计胖子愣住。
旋转MuMa一圈圈的转个不停,计胖子坐在MuMa上,好像有点不成比例。可是他只是看着玉儿地一张脸,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如果这也算是一种生活的话,他真的希望。这种生活永不停止,只是他知道,就像MuMa终究有停住的那一刻,人生也是一样。
“计良为什么不认玉儿。”远处地谭佳佐和林逸飞离着几步,陌生人的距离,都是站在一个游戏项目的栏杆旁边,低声问道:“玉儿需要他这一个爸爸,我看他也很喜欢玉儿,你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肯定明白玉儿是他的女儿了。”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或许他想让玉儿慢慢适应他这个叔叔,一个父亲,却被亲生女儿叫着叔叔地日子,不见得好受,他既然能够忍下来,总有他的理由,我们何苦逼他?”
谭佳佳扭头望着林逸飞,半晌,又扭过头去。
“怎么?”林逸飞有些不解。
“其实你并非那么的冷酷无情,林教官。”谭佳佳认真的说道:“我第一次听说你地事迹的时候,真的以为你就是职业杀手一样,可是和你相处的久了,才发现你真的为别人考虑地很周到。”停了一下,这才“噗哧”一笑,“甚至比玉儿的奶妈考虑的还周到。”
林逸飞愣住。
叮铃铃地一声响,计胖子抱着玉儿走了旋转MuMa,才要说些什么,手机已经叫了起来。计胖子脸色微变,“玉儿,去找佳佳阿姨,我要打个电话。”
“打完电话,快点过来。”玉儿笑道,虽然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却还很好,“胖子叔叔,你还答应我,去坐碰碰车,手控飞机,海盗船,还有很多很多。”
“好,叔叔一会一定陪你。”计胖子强笑着,却是向林逸飞做了个手势,这才按了接听的按钮。
“不错,我是计良,杨宏业,你大点声,我这很吵。”计良故意提高了音量。
林逸飞却是环视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示意谭佳佳照顾玉儿,自己却是细心留意周围地动静。
“我在儿童乐园,你管我在哪里,”计胖子突然骂了一句,“不错,玉在我的手上,你什么时候来取?”
“让我送过去?”计良又骂了一句,“你不要太嚣张,弄个鱼死网破的夫家都不好,好吧,我知道了,你说个地点,老子上辈子欠你的,你等等,我记一下地址。”
他拿出了个本子,把地址记了下来,这才说道:“好,我这就去。
放下了电话,把那个本子抛在地上,计胖子已经转身向门外走出,林逸飞却是过了一会,这才走了过去,只是一张手,腰也不弯,本子已经到了手上。
谭佳佳却是弯下腰来,望着玉儿,“玉儿,叔叔他们有事,佳佳阿姨陪你玩,好不好?”
玉儿突然低下头来,良久无语。
谭佳佳蹲了下来,拉住玉儿的双手,“玉儿,怎么突然不高兴了,两个叔叔还会回来的的。”
“不是。”玉儿看了一眼四周,“佳佳阿姨,林叔叔是不是便衣?”
谭佳佳怔了一下。望着玉儿,“玉儿怎么这么说?”
“那么就是了?”玉儿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佳佳阿姨和胖子叔叔都是便衣,是不是?”
谭佳佳觉得双腿有些发麻,简直无力站起来。她可以面对悍匪面不改色,可是却不能面对这个落泪的孩子。
“你们都是过来抓妈妈地,所以妈妈一直没有出现,不是吗?”玉儿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谭佳佳没有想到玉儿竟然想的这么远。她看似年幼,想地却是很多,谭佳佳虽然不忍伤害她,也知道她猜的不对,可是还觉得有责任让她认清楚好坏,“玉儿,你怎么看妈妈的?”
“妈妈做错了事情,可是她是好妈妈,”玉儿抽泣了起来。“佳佳阿姨,你们如果抓到了妈妈,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谭佳佳一把把玉儿搂在怀中,低声说道:“玉儿。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抓你妈妈的,你妈妈,她一定会回来看你。”
计胖子已经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当先走去,他把地址留了下来,倒不用担心林逸飞会跟丢,只不过回头望了一眼,只看到白茫茫地一片,心中也觉得有些迷茫,说了地址后,沉默了起来,他到了指定的地点,发现那是片有些荒芜的地方,房屋低矮,上面都是印着大大的拆字。
这里地用户都已经搬迁,计胖子不明白,杨宏业为什么要找个这样的地方,想着林逸飞跟着自己,心中多少有底。
电话又响了起来,那面杨宏业的声音传过来,“计先生,没有带人来吗?”
计胖子反倒镇静了下来,冷冷笑道:“一块玉,现在在我眼中,算不了什么的。”
“那样最好,我就在你你对面,那栋三层地拆迁楼,你看到了没有?”杨宏业口气有些得意。
计胖子抬头看去,一栋三层的楼房伫立在那里,孤零零的,破破烂烂,前后通风,一个人正站在三楼,向他做着手势。
计胖子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自己置身在绝境,如果有警察来这里,他向哪里逃?
转念一想,他多半以为自己不敢用名声来赌,事实也是如此,他是求财,自己也应该是破财免灾,他搞的神神秘秘,还不如直接找个咖啡馆来的实在。
缓步地向前走去,计胖子心中有点紧张,自从听到胡花英死了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可是林逸飞不知道做的好事还是坏事,竟然又能找到自己的女儿,自己为他做了这件事情,如果死了,他会不会照顾自己地女儿?
他想到死的时候,反倒没有了害怕,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寂静中显得分外刺耳。计胖子向上走的时候,不由有些焦急,林逸飞到底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出来?见了面,就要要玉,自己怎么交出来?
“计先生,你来的好快。”透过空旷的门框,看到杨宏业站在一楼突兀的平台上,颇为得意。
计胖子不等说话,突然发现一柄枪顶在出自己的太阳穴上,“计良,好久不见了。”
“江海涛?”计良突然失声叫道,脸上却已经变了颜色。
拿枪的那人胡子茬茬,早没有了什么胭脂的气息,赫然就是杀人网站派出来。中途事败被抓的江海涛!
“想不到我会出来?”江海涛声音冰冷,竟然和计胖子很熟悉的样子!
“不是,”计胖子镇定了下来,“你们神通广大,能够出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盗墓是……”
“砰”的一声大响,计胖子突然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大腿上已经冒出了汩汩鲜血,杨宏业失声叫道:“江先生,你做什么?”
杨宏业才叫了一声,声音就如同被掐了脖子一样,嘎然而止,只因为,江海涛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向他指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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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0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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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京华烟云 三十一节 变化太快
有一句歌词说的好,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界变化的太快。
这句歌词用在杨宏业身上,实在是再恰当不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转眼之间,一件赚钱的买卖突然变成了能赔命的事情,他却已经忘记,天下没有免费的牛餐,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江先生,你答应过我。”杨宏业语带哭腔,“我帮你联系,你给我点钱,买了那块玉,你不能不守信用。”
计胖子除了第一声惨叫出乎不意外,竟然只是捂着大腿,呻吟都没有一句,看到了江海涛的那一刻,他已经明白了,这件事已经不是那么简单。
“你还要钱?”江海涛表情比冰雪还要阴冷,手中扳机只是一扣,“砰”的一声响,杨宏业已经翻身栽倒,太阳穴的正中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融化了白雪,却又转瞬被白雪冷却。
手枪缓缓地对准地上的计胖子,江海涛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竟然想要敲诈你,我已经帮你杀了他,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计胖子吸口冷气,觉得一颗心也冰冷了起来,难倒林逸飞被耽搁了,怎么还没有到,不过他有地址,他不是傻的,没有理由不到!
或许他正在赶过来。自己要拖!
若是以往,计胖子倒觉得是个解脱,可是那是在他没有见到玉儿之前,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要死,也要再见玉儿一面,“那我真的要谢谢你。”计胖子挤出了点笑容,“可是我怎么感谢你才好?”
“你千万不要把玉掏出来,”江海涛突然笑的前仰后合,“那样我会有见鬼的感觉。”
“为什么?”计胖子的一只手已经伸到怀中。脸上却变了脸色。
“因为我也见过那块玉,而且我知道。”江海涛叹息了一口气,“谁都不可能从他手中拿走那块玉,我不行。你更不行!”
计胖子僵到那里,只觉得血都和冰一样地冷,“那你找我过来干什么,只是为杀了我?”
“当然不是想杀你,”江海涛竟然蹲了下来,盯着计胖子,“其实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计胖子指指腿上的枪伤,苦笑道:“就这么合作?”
江海涛用枪把轻轻的敲击着计胖子的伤口,微笑说道:“不错,我只是告诉你。人的性命在我的眼中,实在和草芥一样卑贱,杨宏业如此。你也一样,你自以为现在混的不错。其实你比杨宏业那种无赖强在哪里?你以前不过是个挖人祖坟的渣子,现在也不过比杨宏业多两块肉罢了。”
他似乎觉得自己很幽默,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计胖子本来很冷,却是豆子大的汗珠冒了出来,他感觉子弹和骨头都在咯咯的碰撞,那种痛楚实在让人难以忍受,突然他眉头一动,眼中掠过了一丝惊喜。
江海涛并没有发现他地异样,一副商权在握的样子,“计胖子,现在我说,你听,你明白不明白?”
计胖子舒口长气,缓缓道:“好像一直都是你在说。”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江海涛仿佛猫戏老鼠一样,“第一条,当然就是死,你可以选择让我一枪打死你,然后大家一拍两散。”
“有没有更好一点地选择?”计胖子皱眉苦笑道。
“当然有。”江海涛虽然不虞四周有人听到,竟然还是身不由主的压低了声音,“带我去渡劫迷宫!”
“什么?”计胖子吃了一惊,“渡劫迷宫?”
他说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江海涛却是有如惊弓之鸟一样,又是一枪拍在计胖子的腿上。
计胖子一声惨叫,多少有些夸张的样子,目光却是望着江海涛的背后,脸色有些发苦。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逸飞已经静静的站在江海涛的背后,只不过就算计胖子面对着那个方向,竟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来。
计胖子有些怀疑,就算是雪花落地,恐怕也不如他地脚步轻盈,他这一声惨叫有点向林追飞求救的味道,虽然他知道林逸飞不会见死不救,可是看他缓缓的摆手,就知道他希望多听点消息出来。
“你最好不要叫。”江海涛冷冷的笑道:“这里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你这么聪明,难倒竟然想不出来,我让杨宏业找你到这里是另有目地?”
“我还以为找我到这个地方的,是脑筋出了问题,”什胖子苦笑道。没有想到却是我的脑筋出了问题。”
江海涛一声冷笑,“我和你不熟,你当然不知道,我还会找你,怎么样,有决定了没有?”
“去了渡劫迷宫还是死,”计胖子叹息一声,“江海涛,我可以对你实话实说,我们没有一个人能进入渡劫迷宫地中心,我以前不行,现在也不行。”
“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江海涛冷冷笑道:“我只要问你,带不带我去。”
“我带你去,你还不是要杀了我,”计胖子突然笑了起来,“既然这样,这两条路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的。”
“可是区别还是有地,”江海涛脸色微变,“最少你现在不用死。”
林逸飞在身后叹息一声,“你真的想去,不如我带你去吧?”
他叹息声才发了出来,江海涛已经中箭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还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来到他的身后。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人不反身,“乓”的一枪已经向身后击去,一伸手,就要抓住计胖子,当作人质,只要有人质在手,他还是不愁。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一出手,眼前的胖子突然没有了踪影。才窜出一步,就觉得背心一麻。全身已经没有了力道,他的一枪打了出去后,一只手竟然连握枪的力气都没有!
等到江海涛摔倒在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败涂地。
林逸飞先替计胖子逼出了子弹,绑扎了下伤口,这让望向了江海涛,“江公子,好久不见。”
他有些奇怪。这个江海涛罪名不轻,又是怎么会这么快的就若无其事?
江海涛眼中透出一丝怨毒,更多的是恐惧,他认得林逸飞,可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林逸飞会到这里,他让杨宏业把计胖子找来,假手于人,不露破绽。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如果他自己亲自老找计胖子,他一定能认出林逸飞,也肯定不会再去找计胖子,可是他实在并不方面露面。
望着一生中的苦手,江海涛终于叹息一声,他上次本来输地不服这次也不服,可是他总是棋差一招,就己经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实力不济。
“林逸飞,你要怎样?”江海涛躺在地上地姿势有些古怪,脖子转过来的时候,有些艰难,四肢却是舒展,准备窜出的姿势,他想起了点穴这种已经被遗忘很久地武学技能,他难以置信,林逸飞竟然使的如此出神入化,他只觉得背心一麻的时候,全身竟然一分力气都是不能使出。
“你这么辛苦的引计良过来,无非是想去渡劫迷宫,”林逸飞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免费带你过去。”
“你有这么好心?”江海涛将信将疑。
“当然没有这么好心,”林逸飞摇摇头,“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地问题,我只不过想让你拿点东西出来交换。”
“什么东西?”江海涛有些疑惑。
林逸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难倒还不知道,自己的什么地方最值钱?”
江海涛脸色大变,“你休想,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
他话音末落,林逸飞突然变了脸色,低喝了一声,“走。”他屈指一弹,反掌劈出,转瞬后退,已经带着计胖子隐身到了一根柱子的后面。
江海涛只觉得一股暖意传来,四肢竟然恢复了动作,还不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被一股狂风劈中了身躯,却是并不疼痛!
他身形一展,却已经从三楼落了下去,却不惊惶,他最少也经过特殊的训练,虽然在林逸飞的面前,束手束脚地,可是关键的时候,还是显出了他的机警,落下地那一刻,他耳边听到“啪啪啪”的三声响声从他刚才倒卧地地方传了过来,心中一凛,已经知道怎么回事!
有人要杀他灭口!
这个念头一闪之间,他脚踏实地,双膝弯曲,已经狸猫一样的全身卷曲,就地几滚,转瞬钻入废墟之中,不知去向。
计胖子却是目瞪口呆,偷眼看到江海涛刚才卧倒的地面,三个小坑陷了出来,也以为暗中还有杀手,紧紧的靠着柱子,动也不动,极目望去,只看到远方白茫茫的一片,还有几栋孤楼立在那里,不知道杀手藏身何处。他神经紧张,并没有注意到林逸飞还是轻松自若,只是嘴角却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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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0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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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京华烟云 三十二节 托孤
“林先生,你确信外边没有狙击手?”计胖子唯唯诺诺的,看到林逸飞已经走了出来,并不在意地面的那三个弹坑,却是望向了远方,不由大为不解。他这个位置如果说做靶子,再合适不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很谨慎的林逸飞,这个时候,表现的却是大大咧咧的样子。
“没有了。”林逸飞微微笑道:“有的话,他们要杀的也是江海涛,而不是我们,你担心什么?”
“你确信?”计胖子终于走了出来。
“我猜的。”林逸飞答道。
“咕咚”一声,计胖子已经栽倒在了地上,倒不是因为林逸飞说的话,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腿还在流血,自己刚才可是中了一枪的,刚才紧张的,咋和没事的人一样。
林逸飞叹口气,弯腰已经把他负在了背上,计胖子虽然看起来有他的两个,可是他把计胖子背起来的时候,好像只不过背负了几根稻草。
计胖子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计先生,你又救了我一命,这个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报答。”
“少扯,没有办法报答?”林逸飞已经迈步向前走去。“你这么说,想必是不想报答了?”
“不是不是。”计胖子慌忙摇头,却又叹口气。
“别摇了,”林逸飞头也不回,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你本来分量就不轻,再摇摇,我可背你不动。”
计胖子望着林逸飞,突然说了一向。“林先生,我求你一件事行不行?”
“你欠了我两条命这么多,还要求我?”林追飞终于走上了公路,伸手拦车,“我还没有见过你脸皮这么厚地。”
“我这次是有报酬的。”计胖子还没有说完,突然觉得眼前发黑,吐了口鲜血,就已经晕了过去。等到醒来地时候,发现已经睡在温暖舒服的病床上。
看到林逸飞就坐在他的身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计胖子有些不太习惯,才要缩回来。林逸飞已经收回了手,“你最近是不是恶心,想吐!”
“你都知道了?”计胖子脸色变了下。
“知道什么?”林逸飞望着他的脸色。有些迟疑。
计胖子不顾有伤在身,挣扎了起来。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个金卡来,“林先生,这卡里面有几百万,可是说是我这些年的积蓄。”
“哦?你要捐献给我们百草慈善基金?”林逸飞有些奇怪。
“不是,”计胖子慌忙摇头,“送给你的。”
林逸飞更加奇怪,“你真的病地不轻,没事给我钱干什么?”
计胖子眼泪竟然流了下来,“我的确病的不轻,几个月前,我都被诊断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
“得了癌症你也不用哭吧?”林逸飞竟然笑了起来。
计胖子抹抹眼泪,看了他一眼,“你这人有没有同情心?”
“唉,同情心我是有,可是不用放在你地身上,”林逸飞眼中有了一丝笑意,总算明白计胖子为什么如此的消沉。
“不错。”计胖子喃喃自语,“其实我对自己也不同情,只不过玉儿是可怜的,林先生,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天,这些日子总是在吐,跟TNND的怀孕一样,可是玉儿还小,你虽然人比较冷酷,可还算对玉儿不错,我知道玉儿也喜欢和你在一起。”
说到这里,计胖子喘息了一声,可恰巴巴的举着那张金卡,“你就当她是你侄女一样,帮我照顾他,叶先生,我求求你。”
林逸飞有些好笑,“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托孤?”
“当然是我死之后,”,计胖子叹息一口气,“我剩下地这些日子,要好好陪玉儿走走,我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我现在还是不想告诉我是她父亲,只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个父亲,马上再次离开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计胖子声音有些哽咽,眼神中有种看破红尘的凄凉,却已经不在哭泣。
林逸飞有些疑惑的看了他半晌,突然问道:“你当年为什么会离开胡花英。”
计胖子犹豫了很久,突然豁出去地样子,“老子反正要死的人,也不用怕这个丑的。”
“哦?”林逸飞皱了下眉头。
“林先生,你得答应我,我说出这件事,你在我死前万万不能说地。”计件子低声说道:“最好我死后也不要说。”
林逸飞缓缓点头。
计胖子见他点头,似乎放下了心思,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林先生,江海涛是亡命之徒,他跑了,对你很不利,你不能不防。”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你要死的人了,还担心那么多干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若是有什么意外,我女儿怎么办?”计胖子摇头道:“不过我这多半是杞人忧天,我知道,想让林先生死好像也不是容易地事情,当初那个颜飞花那么凶恶,我以为林先生肯定会死,却没有想到现在好像反倒青云直上。”
“你若再不谈正事,我就考虑回去体息了。”林逸飞作势站起。
计胖子一把把他拽住,“我说我说,其实我这辈子,女人,也有几个。”他偷眼看着林逸飞的脸色,不知道他对这个怎么看法,“那时我有点钱,属于先富起来的那种,当然了,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可是说向真心话,对于胡花英,我是真心的。”
“你真心的表现就是一抛弃她们母女俩十几年?”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神色有些异样,他在给玉儿把脉的时候,也有过这种表情。
“我是逼不得已。”计胖子喘了口粗气,“当年我在那个见鬼的俑坑见鬼后,就再也不敢在那里停留,以后也很少过去,胡花英的老家以前比较有名,挖个砖有的时候都能卖钱,我上那里去盗墓,于是就碰到了胡花英。”
“这个我大致知道。”林逸飞想想,“她已经记下来,虽然她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她怎么说的我?”计胖子有些紧张。
“她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以前是,永远都是。”林逸飞淡淡道。
计胖子一愣,终于痛哭了起来,他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喉咙中发出吼吼的声音,有如野兽一般。
房门一响,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怎么回事?”
林逸飞摇摇头,计胖子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随手持扯过床单,擦了一把眼泪,这才说道:“我没事。”
护士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计胖子慢慢镇静了下来,“让你笑话了,林先生,我一个大老爷们,还和个小始娘一样的哭泣。”
“你能哭代表你有感情。”林逸飞竟然安慰起计胖子,“不过你现在需要的是赎罪,而不是向我忏悔。”
计胖子怔怔的问道:“我还有机会赎罪?”
“当然有。”林逸飞笑道:“最少你现在还能走能动,不会马上死掉的,你有嘴,可以说说怎么会认识江海涛的。”
计胖子精神一振,“当初我见到胡花英的时候,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她对我也是这样,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和我在一起,他那个赌鬼兼酒鬼的父亲找上了我,我只是给了他几百块钱,他就再也没有反对我和胡花英交往。说向实话,林先生,我和她都是自愿的,那段日子算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我和她几乎无话不谈的,我把我生平的遇到的怪事都和她谈,她当时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听的也是津津有味,她假装很害怕的样子,钻到我怀中,我搂着她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也曾经者虑到不再流浪,不去盗墓,拿着手头的积蓄,做个小生意,和她过一辈子。”
林逸飞心中叹息,很多事情都是这般的阴差阳错,胡花英和计胖子当时可以说是很幸福的,但是最终还是不能在一起,胡花英甚至因此成为了一个杀人犯。
“可是所有的一切改变都是很突然,”什胖子咬牙切齿道:“一天晚上,我和胡花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讲着鬼战事,讲着讲着,我就不由自主的讲到那个俑坑,那个俑坑可以说是我的梦魇,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提及,憋在心中,实在难受,我觉得她是我心爱的女人,应该知道我的所有的一切。当我讲到俑坑中有一个能走能动的活的将军的时候,我是抱着她,她把头埋在我怀中,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她一点都不害怕,她当作是游戏,当作是故事,可是我那一刻,突然感觉到很害怕,有一种见鬼的感觉。因为当时窗外有好大的月亮,庭院中也但亮,月光照进来,屋内都不用点灯的,可是随着月光照进来的,还有一个影人,身形修长,他隔着窗户向我伸出手来,五指动了下,好像是让我出去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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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0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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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仙境
计胖子这次并没有发抖,或许是因为后来的事情他巳经知道。
有些时候,无知无畏,有的时候,正是因为知道了,才不畏惧。
“当时胡花英感觉到看些异样,抬头问我什么事情?我再看的时候,却发现窗外什么人都没看,当时我其实心中很怕,挖多了坟,其实也有很多忌讳,对于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也不清楚。我安慰她说没事,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出去看了一圈,空荡荡的院子,却没有什么人,突然我发现墙头上看什么动静,叫了一声,是谁,一个人跌了下去,我推开大门一看,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好像是原来那个村子里面老实人,叫做张忠实,什么,这个人你也认识?你真的是怪人,比坟墓里面那个还怪!”
计胖子看到林逸飞点头。看些诧异,他以为自己见多识广,没有想到和林逸飞一比较,他倒还是个雏,“那小子看起来老实,其实一点也不老实,总是借故和胡花英说话,我看到是他,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回到了房间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踏实,随后的几天,我就总觉得有人跟在我背后,每次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后来有一次,我的随身带的箱子也被莫名其妙的打开,我这才知道事情不太对劲,我于是想离开那里,带着胡花英。于是就向她求婚,说带她走,她答应的没有一丝犹豫,我于是就准备了点钱,准备下聘,可是那天晚上,我正在房间等着胡花英的时候。突然觉得脑后挨了重重的一击,然后就再也没有了知觉,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个黑衣人望着我,问我从杨虎那里骗去的鸾凤清鸣在哪里?”
林逸飞一凛,“那两个人什么样子?”
“他们都是一身黑衣,脸也被蒙着,就和传说地侠客一样,可是他们做出来的事情一点都不侠客,听说我那块玉让别人拿走了,怎么都不信,逼我一定要把玉拿吐出来,或者说出下落。”计胖子眼中露出了怨恨。
“这么说你没有看到那两人什么样?”林逸飞有些失望。
“看到了。”计胖子突然说道。
“哦?”林逸飞精神一振,“你认识?或者他们现在还在?”
“我看到了,和没看到没有什么区别,普普通通的样子。”计胖子苦笑道:“他们打的我只剩下半条命,我在他们手下真地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看到我还是坚持说玉被一个怪人拿走,他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好像也是不能做主,于是把我的全部行李拿过来,连同我这个人,塞到了一辆车里面。然后往北开去,我辨别的方向,心中暗叫糟糕,心想他们是不是那个坟墓中的老鬼一伙的,想把我再带到坟墓中?”
“那块玉不是坟墓中那人拿走。这两个人怎么会和他一伙的?”林逸飞缓缓道。
“我当时哪里想得到那些,”计胖子苦笑道:“坟墓中那人精神不好,拿了那块玉,不记得也说不定。”
林逸飞只是摇头,计胖子见到,心中突然有了一丝疑惑,以前都是林逸飞问,他就说,说的都是一些旧事,可是他竟然从没有想到过林逸飞为什么要问这些!
“林先生?”计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看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林逸飞倒是一怔。
“你为什么对这些事情这么感兴趣,那个老鬼,我,胡花英,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像对什么都不是很了解的样子。”计胖子看着他的眼睛,对于林逸飞这个人突然产生了疑虑。
林逸飞笑了起来,“我最近在和认识了一个导演,所做赵梦恬,你认识吗?”
“赵梦恬?”计胖子不解道:“我当然认识,不过是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织我,在娱乐圈,电影界,这个女人算得上数一数二地人物。”
他看到林逸飞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好像在探究什么,有些不解,“我说地不对?还是我说的赵梦恬和你说的不一样?”
“她是个有能力的女人,”林逸飞喃喃自语,“只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看钱,她也不见得能有这么风光。”
“林先生,你说什么巧妇?”计胖子一旁没有听清,问了一句。
“我是说她现在无米下锅,”林逸飞笑了笑,“剧本一直都不满意,我觉得你这个故事倒是不错,所以详细的收集一下,说不定能让她满意。”
“啊?”计胖子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个知名的大导演会缺乏剧本?她会找你合作?只不过林逸飞姑且说之,他就姑且听之。
“我们越走越北,我迷迷糊糊的,身体不好,越来越迷糊,感觉好像要去见上帝一样。他们也不再打我,看到我奄奄一息的样子,有一天其中的一个人竟然掏出一个小瓷瓶,我看到了已经有些吃惊,因为那个瓷瓶显然是个古物,拿出来卖,简直要比我们坐的车还要值钱,可是他随随便便地放在了手中,竟然好像很普通的样子。他的样子多少有些凝重,不是对于瓷瓶,而是对于里面地药丸,他倒出了两粒,很小,却还是有些不舍得的样子,问另外一个同伴,是不是一粒就够,奶奶她,我真的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小气的人。”
林逸飞神色有些吃惊,却只是说到:“你过了十几年还能骂娘,生龙活虎的,看采那药丸和仙药差不多的。”
“林先生,你还别说,他的药丸虽然小,可是真的管用,比起现在什么药,吃几盒不好可管用的多。”计胖子对于这点倒是很羡慕的样子,“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心,给我服了两粒,说你小子走运。这种药非常昂贵,固本培元的,千金难求,我当时听了心中实在不知道什么滋味,被人打了一顿,再喂药,那还叫走运?只是我当时看到他心痛地样子,倒也不再客气,一口气咽了下去,喝了两口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本以为就此长睡不醒,倒也干净利落。没有想到第二天起来,精神竟然好了很多,就算全身的份口,都不是那么疼痛难忍,林先生,你怎么了?”
林逸飞回过神来,“后来呢?你怎么从他们手上逃出来的?”
“逃个鬼!”计胖子悻悻说道:“我倒是想逃,可是就像乌龟和兔子比速度一样,我跑不过他们地,除非我能把汽车抢了下来,可那又是痴心妄想,他们找的司机竟然都是精通技击。一次出了车祸,他们两个还没有出手,那面火车上的三四个小伙子已经被那个司机一顿臭揍。打的找不到北。”
林逸飞听到这里,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当初遇到刀疤李的时候,那一夜,出现了几个神秘人,竟然认出八百年前的自己改创的春蚕刀法,那几人和眼前的又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本来以为那几人是颜飞花的手下,可是后来发现,却又不像,十几年前这些人就已经四下活动,那十几年后,他们插手万兴堂和忠义帮的事情,又是所为何来?
看他们的武功刀阵,炼就的绝非一朝一夕,那么有可能他们本身也是个庞大地组织,但是自己后来昏迷那么久,他们不来寻找自己,是自己的侥幸,还是另外有个波折?
他脑海中如同乱麻一般,极力想要整理出了思路,却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关键之处,想了半晌,还是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到了一个好大的草原,”计胖子看到他表情奇怪,却也没有再问什么,“我当时就是一凛,我们从南方到了这里,已经是千里的路程。我真的想不懂,他们不杀我,千里迢迢的费力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那块玉,好像油钱都花费不少,那块玉虽然值钱,好像也用不着这么隆重。”
“你后来想出了什么道理?”林逸飞淡淡问道。
“没有。”计胖子摇头。
林逸飞叹息一声,“既然你想了十几年都没有想明自,就把当时的事情说清楚就行,动脑的事情,就我来想吧。”
计胖子脸上一红,知道他是暗示自己啰唆,可是这些疑问一直憋了他很久,如果不问一下,真地觉得不舒服。
“在车上,他们对我并没有什么戒备,可是到了那片草原后,他们竟然拿出一冬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当时我就问,两位大哥,不蒙眼行不行,他们说行,把你的眼睛挖下去就可以,我吓了一跳,乖乖的蒙上了眼睛,还不忘记问一句,两位大哥,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他们和个哑巴一样,竟然不再吭声,我被他们带下了车,磕磕绊绊的前行,竟然还在杂草中走了很久。”
林逸飞神色一动,“如果现在再蒙土你地眼睛。你能找到那个地方吗?”
“老天,”计胖子叹息一声,“那又如何办得到?”
林逸飞心中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计胖子的声音却有些激动起来,“我们越走越低,我几乎真的以为他们要带我去地狱,可是后采,他们解开了我眼睛上地黑布,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林逸飞摇摇头,计胖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说了下去,“我看到了一座巨大地宫殿,金碧辉煌,仿佛仙境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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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0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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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 控制
如果是旁人听到计胖子这么说,多半会以为他是荒谬胡诌,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林逸飞却只是皱皱眉头,“你见到的世面不少,可是就连你都能吃惊的话,看到那个地下宫殿真的不差。”
“岂止不差,”计胖子叹息一口气,“我这辈子,那种辉煌的宫殿也是第一次见到,地上铺的白玉,随便拿一块出去,那都要吓死个人,宫殿房顶,照明的竟然是能发光的夜明珠,宫殿里面虽然没有什么电,可是你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黯淡,反倒有种朦胧飘渺的感觉。”
林逸飞喃喃自语,“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到了梦境。”
“林先生,你不信我?”计胖子涨红了脸。
“你觉得你这番话说出去,几个人会信?”林逸飞缓缓说道。
计胖子一滞,呆坐在那里,有些负气说道:“那好,你当我放屁好了,反正这也是你让我说的,你不听,我也不会逼你去相信。”
林逸飞望了他半晌,“后来呢?这个又和江海涛有什么关系?”
计胖子撇撇嘴,想要表示下不屑,可终于还是接着说下去,“那两个人把我带到了宫殿,原先的嚣张早已不见,这时宫殿里面又出来个黑衣人,不知道怎么的,可能办丧事吧,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衣。”
林逸飞听他说的怨毒,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其实这些话我真的不敢说,”计胖子突然说道:“因为那个女的放我走的时候,警告我不要说出去。虽然这里没看人能够找到。可是万一有了什么流言蜚语,就算是千里之外,电有人能杀我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敢说?”林逸飞问道。
“我都是要死的人,还看什么不敢说?”计胖子反问道。
林逸飞只是笑笑,不知道你总说的什么要死是怎么回事,多半是庸医耽误。还是给你拿了别人地片子。反正在我看来,你小子最少还能活几十年,不过这样也好,计胖子没有J顿及,很当事情反倒敢如实地说出来。
“后来呢?你说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林逸飞低声问预,心中却已经想到了什么。
“那个后出来的黑衣人问先前那两个,事情办的如何,那两个人竟然有些害怕的样子,说那块玉前下落就在我身上。只不过我骨头硬,总是不说,这才把我带了过来,那人冷冷地望了我一眼。我当时觉得一颗心都是凉地,可是又不能不说是冤枉,比窦娥还TMD的冤呢。只不过不等我说话的时候,那人冷笑说道。骨头再硬,在主人面前也熬不住,他突然伸手封住了我的穴道……”
林逸飞听到这里,插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封住你的穴道,你识得点穴?”
“我不识得,可是我听说过,”计胖子叹息一口气,“我以前也不信,认为什么点穴都是扯淡,可是那人伸手在我胸口一戳,我就全身连个小手指头都动不得,那不是点穴,你总不能说是哈里波特拿着扫把施展的魔法吧?”
林逸飞哑然失笑,“看不出来,你要死的人,竟然还幽默起来。”
“我就是活的太累,”计胖子也笑了起来,语气也不再那么怨毒。
“我要死的人了,复仇那是不行了,可是若还是怀着愤恨,死不瞑目,那也太冤了一些吧。”
林逸飞笑着点点头,却是静待他再说下去。
既然心态已经改变,计胖子索性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喉咙,这才说了下去,“那人一手拎着我,走路和幽灵一样,七拐八绕地,来到一间房间前,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声音和孙子一样的恭敬。主人,凤三虎四他们把骗走鸾凤清鸣那块玉的人带了回来。他说地很轻,屋门好像也是石头做的,里面竟然传出了个和缓的声音,那块玉呢?拎着我地那个人一只手就有些发抖,害的我和打摆子一样,我必中不爽,想着反正都是个死,不如再说一遍真相,说不定里面这人是女她,反倒能相信我,只是我却想不通,不知道哪个女的有这么大的能耐。”
林逸飞竟然缓缓点头,“你这种死中求活的方注不错,不然恐怕活不到今天。”
计胖子精神一振,“岂止不错,简直就是救命,我当时就大声喊道,我是冤枉的,玉不是我骗的,玉也不在我手上,拎着我的那个人脸色大变,呵斥了我一句,房门却是无声无息的打开,远远的石椅上坐着一人,年纪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吧,可是我又不敢肯定。”
林逸飞默想了一下,如果民国时期,君忆就已经出来,那个时候应该最少都有六七十岁,计胖子这么说,难倒不是她?只不过习武之人,精通内功的,都是深得道家天人合一的道理,看起来容颜很年轻,世是不足为奇。
他早已把这个组织和君忆联系了起来,也是因为她才能有这种能力,但是如何求证,却是一个不小的难题,只不过求证了之后,又能如何?林逸飞想到这里的时候,多少有些怅然,完颜烈,君忆二人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没看想到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往事,竟然都已经慢慢的串了起来。
“那个女人长的其实也不算好看,只不过却有着一种常人没有的气质,让人一望见,忍不住有种膜拜的冲动,”计胖子笑容有些发苦,“当时我就觉得,真的是邪门,本来以为宫殿都是那么的辉煌壮观,以为里面还是不是镶金砌玉的,却没有想到里面实在的简单不能再简单。只是一间石室,一张椅子,简单的石床,竟然被褥都没有,我想这难倒是传说中,武林人士闭关的她方?”
林逸飞听到这里却是眉头一动,突然想到玉龙瀑布后面的那个石室,不知道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难倒那间石室竟然是君忆地?
“她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林逸飞低声问道,却不抱太大她指望。
果不其然,计胖子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帮人神色很恭敬,只是叫她主人,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会武功的人,竟然会怕她那么个娇滴滴的女人。”
如果不是感觉时间和年纪不对,林逸飞几乎以为她是完颜飞花。看来此人也没有荒废武功,成绩比起完颜飞花,不见得差了,只不过现在,她还在草原吗?
“那女人只是摆摆说,说带他进来,我被带了进去。那女人挥挥手,就和林先生你制服手江海涛。又给他解开穴道一样,我竟然也恢复了动作,林先生,你觉得你能打得过她吗?”
林逸飞哑然失笑,“首先,我为什么要和她打架?其次,从你的形容,我实在也判断不出她的实力。”
“那倒也是,”计胖子点点头,“她解开了我地穴道,我看没有地方,索性无赖一样地坐在地上,她竟然也没有生气,只是说,他们去找杨虎,想要收回那块玉,可是却发现被我带走了,这才想再从我手中把玉买回来。我搞不懂他们既然把玉给了杨虎,却为什么还要牧回来,又想他们说的好听,买回采,打我一顿就算了吗?”
林逸飞淡淡道:“看不出你还有向他们讨回公道的勇气。”
计胖子尴尬的笑了起来,“讨要是不敢的,只不过心中想想,我看到她很和善,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次,就算墓室中的事情也是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她反应如何?”林逸飞沉声问道。
“她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计胖子摇头道:“我述说的时候,她都是闭着眼睛,一张脸也如同石头一样,没有一丝表情。我忐忑地说完了所有的一切,她这才问道,坟墓中那人什么样子,林先生,她不像你,总是插嘴。”
林逸飞苦笑,心想你对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于我多少还是有点保留的,我如果不问,恐怕知道的更少。
“我把那人地相貌形容了一下,一个大辫子,女人一样,却是盘在了脖子上。”计胖子继续说道:“她听到了,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她很激动。”
“你怎么知道?”林逸飞忍不住又问道。
“她一只手虽然是按在桌面上,可是后来抬起来,我才发现,石头的桌面上留了个手印,当时我害怕地不得了,假装没有看到,心中却在想着,这是人吗?”计胖子叹息一声,“她听到了我的描述,竟然破天荒地点点头,说她知道了。然后遥点了一指,我当时胸口一热,吐出了一口血来,我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杀我,只能大呼冤枉,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却若无其事说道,她不想杀我,只是想放我走,可是这里的事情,我不能说给外人听的,不然被他们知道,我肯定会死。我当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说我绝对不会向外人说,却没有想到她淡淡的笑道,她封了我的一处隐穴,我若是不说,以后会让人络我解救的方法,若是我说了,杨虎就是最好的下场。我当时就已经呆了,这才知道,原来杨虎是被她控制,无形中杀死的。”
说到这里,计胖子看了林逸飞一眼,见他目光灼灼,不由苦笑道:“真的对不起,我说杨虎的事情,并没有说到详尽。”
“你然后就被他们放了出来?”林逸飞好像并不介意。
“不错,我又被他们蒙住了眼睛,带了出来,等到解开黑布的时候,已经出了草原,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身后那面茫茫的大草原中,竟然埋藏了这么个天大的秘密。”计胖子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歇了一口气。
只不过林逸飞的一句话又让他的一颗心揪了起来,“那你出来后,为什么不去找胡花英,而是任由她们孤苦伶仃的,你要知道胡花英等了你几年!”
计胖子突然伏下头来,哽咽的哭了起来,“林先生,我其实从草原回来后,就,就已经不算是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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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0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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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 甄别
林逸飞望着蒙在被子里面哭泣的计胖子,良久无语。
他终于明白计胖子为什么不去找胡花英,草原上的那个女人下手实在狠毒,她不知道,自己只是轻轻的一点,就已经毁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我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后,几乎想要去死,”计胖子终于抬起头来,心灰意懒的说道:“等到我想到胡花英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就这样的活着,其实有几次,我感觉胡花英就在我的身旁,我知道她为什么不找我,她可能怕连累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找她,我的心里有一根刺,林先生,你能理解吗?”
林逸飞只是叹息一声,他无话可说。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计胖子突然又撕起了自己的头发,他头上本来头发就不多,这么一撕扯,几乎露出了头皮,“为什么我要死的时候,却又见到了玉儿,林先生,我不想死呀,我不是怕死,我觉得我早该死了,可是为什么要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在我死前看到女儿,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老天爷到底长不长眼睛,我做错了什么,他要对我这么残忍?!”
他嘶声大呼,双泪长垂,林逸飞却只是笑道:“你不要喊,你还死不了,如果努力点,还能活的很久。”
“你说什么?”计胖子突然愣在那里。
“根据我的诊断,你只不过是阴阳失调,引起的肠胃方面的毛病,”林逸飞缓缓道:“你是不是常年在吃一种药物,而且是江海涛送给你的,所以你认识了江海涛,更是因为这样,江海涛知道你去了渡劫迷宫,这才要你前去?”
“啊?”计胖子怔怔望着林逸飞,“你怎么知道?”
林逸飞缓缓道:“我只是从你病情中推断。你虽然离开他们的视线,但是他们显然还在控制你,其中用药物控制,当然是最好最有效的一种,他们可以维持着你对死亡的恐惧,进而利用你为他们做事情!”
“啊?”计胖子有些发呆。“你难倒说江海涛一直给我的药物不过是像鸦片一样。常年吃了会犯瘾?”
林逸飞点点头,“差不太多。”
“那我死不了?”计胖子心中惴惴,〃可是医生都说我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的,化疗地成功率都很小。〃
他们既然能如此处心积虑的,买通个医生好像也不足为奇。〃林逸飞这个倒有些迟疑。或许是误诊也不足为奇,江海涛他们没有理由说你得癌症的,因为你最少还有利用的价值。〃
那我现在怎么办?〃计胖子满怀希望。
“你停用了他们给你的药丸,再服用一下我给你开的几付药,休养一段时间。多半就没事地。”林逸飞叹息一声,“只不过你逃脱了他们地控制,还是要小心他们的追杀。你不被他们控制,可能会死的更快。”
计胖子吓了一跳。慌忙问道:“那怎么办,我现在不能死,玉儿需要我的照顾。”
“其实办法也很简单,”林逸飞笑道:〃他们如果真的碰到你,要杀你的话,你只要告诉一切是我地主意,让他们来找我,那就万事大吉。"
计胖子尴尬地笑笑,〃林先生,我上次碰到颜飞花已经是迫不得已,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你,你真的以为我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吗?"
林逸飞点点头,好像同意了他的这个观点,又笑道:〃那不如他们追杀你地时候,你就说,你看穿了他们的阴谋诡计,所以的事情,前因后果都你自己抗下来?〃
计胖子想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倒觉得林先生前面地建议大善。"
林逸飞笑笑,并不意外。
“我这就出院,”计胖子竟要挣扎起来,“然后带玉儿去一个隐蔽点的地方,其余地事情,就靠林先生你自己处理,对了,林先生,你说的方子?”
“你不说,我也要开了,除了给你,还有你的女儿。”林逸飞声音低沉。
“你说什么?”计胖子有些吃惊,一把抓住林逸飞的手,“玉儿有什么毛病?”
“你看玉儿多大的年纪?”林逸飞叹息一声。
“七八岁的样子。”计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变了脸色,他突然狂笑了起来,语带哭泣,“原来我错的厉害,林先生,玉儿原来不是我的女儿!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蓦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和胡花英分手了十数年,怎么会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她就算和胡花英商量的一样,叫做计暖玉,那也不可能是自己的,一想到这里,他只觉得五脏如焚,恨不得马上死去。
他现在或者的唯一希望,就是这个女儿,可是老天竟然再次捉弄了他!
“我却觉得,她是你的女儿。”林逸飞叹息一声,“她看起来虽然七八岁的样子,可是你可知道,有些孩子,因为营养不良,很多时候,十几岁的时候,还是生的矮小瘦弱。”
这两天的功夫,计胖子实在经过了太多的大喜大悲,大惊大怖,这时只是望着林逸飞,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林先生,你是说,玉儿因为营养不良,所以虽然十多岁,看起来还是七八岁的样子?”
“如果不是这样,我何须给她开药?”林逸飞叹息一声,“我听她说,小的时候,有时候两天只有一个馒头吃,就是咸菜都没有,更没有什么肉的,那又如何能够补足发育需要的营养?”
“他们实在不是人。”计胖子咬牙切齿的握紧了馒头,“只是林先生,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觉得,你固然受了不少苦,可是玉儿也是一样,”林逸飞沉声道:“我并不想你因为这个缘故,怀疑猜测,让玉儿再遭受太多无辜的苦处。江海涛的事情,我来处理,你现在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你的亲生女儿,不让她再被父母的事情所牵连。”
他说完这些,已经起身向外走去。突然身后的计胖子又叫了一声。“林先生!”
林逸飞止住了脚步,并不回头。
“谢谢你,真地谢谢你。”计胖子像是对自己述说一样,喃喃自语,“我一直误会了你。”
林逸飞缓缓摇头,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计胖子怔怔的坐在床上。脸上却已经一扫颓唐,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重新开始。
林逸飞走出了医院,辨别了一下方向,双手揣入口袋中。立起了衣领,如同京城中其他的风雪夜归人一样,快步的向方老爷子住的地方走去。
道路虽然不近。他却走地极快,不大地功夫。已经来到方家的大门前,按了下门铃,上次他来到这里,是有方雨桐陪同,这次却是孤身一人,并没有长驱直入的特权。
“谁呀?”门口的扬声器传来保姆的声音。
“我是林逸飞,上次来过,找方老爷子的。”林逸飞听完了计胖子地一切叙述,已经觉得方老爷子有必要再见上一面,他有个假想,计胖子遇到地那个女人就是君忆,她在民国出现,后来去了上海,解放后去了草原,只是若是计胖子说的宫殿是真的,那此人的实力绝对非同小可,而自己当初见到的铁面人会不会和她有关?
“方老先生不在。”保姆显然不想开门,她对林逸飞并不熟悉。
“方雨桐小姐呢?在不在?我和她也熟悉。”林逸飞多少有些奇怪,风雪漫天,这个时候地方震霆会去哪里?
保姆明显的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也不在,你改日再来吧。”
林逸飞好像侧耳倾听着什么,片刻嘴角一丝冷笑,飞快的斜睨了对楼地一处灯光,那里立着一个人影,正在向外边张望,“那好,我改日再来。”
他转过了身子,缓步向远处走去,这次走的并不快急,心中只是想到,方雨桐在不在家自己不敢肯定,不过那个方公子肯定是在家地,那个人影就是,那个方公子对自己怀恨在心,拒绝自己进入方家,有情可原。
方雨扬练习的内功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千里凤鸣,如果方老爷子说的是真的,这就应该是当年君忆修炼的武功,可是自己探测过方震霆,他显然不会这种内功,他会的只是一些外家硬功,而且随着体力的衰减,现在已经不足一提。
如果方震霆不会千里凤鸣这种内功,那么方公子的内功显然不是他教的,可若不是他教的,那么方震霆当日说的什么再也没有见过君忆,这就有很大撒谎的可能!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抬头望着阴暗的天气,觉得心中有些压抑!
他很讨厌勾心斗角,他更喜欢和别人光明正大的交手,他一向都是如此!
可是现在不是他能选择生活,而是生活选择了他,他为了查明真相,就要施展一些手段,一些别人无法觉察的手段,消息他最近得到的很多,但是需要他用心甄别,他实在不想怀疑方震霆,毕竟他捐赠了一亿,想起这个一亿,林逸飞心中叹息,方震霆可不像个随随便便的拿出一亿的人,他认识的人,谁能拿出这笔款子不动声色?
大雪已经止歇,只是前方,仍是灰蒙蒙的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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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0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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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节 石门上的字
林逸飞站在街道上很久,可是并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
他并没有野蛮到闯入方家,把方雨扬揪出来,逼问他谁教的武功。
可是他以为方雨扬看到他到来,最少要暗中使些小动作,可是方雨扬竟然能够忍着不出来,这好像不是他的性格,或者,以前他的张扬性格,不过是他的一个掩饰?
只不过无论如何,林逸飞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如果要找到那个君忆,方老爷子肯定是最好的线索,方雨桐呢?对于所有的事情,她知不知道?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林逸飞几乎变成了一个雪人,杨虎,方震霆,百里守业,还有那个八百年前的完颜烈,这些人看似毫无相关,却被那个君忆无形的穿在一起,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关联,如果年代再推久远一些,还可能联系到方震霆的父亲,马老三一干人等,如果君忆那个时候就已经在了,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完颜烈呢,是不是也在?
只不过她在草原,完颜飞花最初出现也是在草原,自称呼毕勒罕,而她最后去了日本,那完颜飞花是不是还和君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君忆现在是否还在草原?
如果说半年前的去渡劫迷宫的,计胖子,严朝明,包先生一干人等,都是受到完颜飞花的委托,那么建国前的马老三一帮人等,又是受谁所托?
渡劫迷宫这八百年来,死在里面的人也不多,为什么突然在君忆开始出现后,频繁有人探险,他们找的只是宝物?
杨虎,百里守业的死,都可以说和那个君忆有一点关系,可是君忆为什么要害他们,却又留下了方震霆?
缓缓的掏出手机,林逸飞按了下接听。稍微有些诧异的问道:“冰儿,是你。”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逸飞。你那有什么线索没有?”
林逸飞本待摇头,想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有了一些眉目。”
那边的百里冰有些欣喜,“都发现了什么?”
“你记不记得你当初看到第二幅画后的猜测?”林逸飞有些苦笑。
“记得,那又如何?”那面的百里冰突然吸了口冷气,“你难倒说真的是完颜烈画地?”
“是不是他画的。我倒不敢肯定,但是已经有人亲眼看到了他的存在。”林逸飞说到这里地时候,只是在想。完颜烈如果真的来到在建国之前来到,他说不定会恨自己,会恨的锥心刻骨,因为计良也说了,完颜烈一直在等自己!
百里冰半晌无语,“那他一定和你一样。都很寂寞。”
林逸飞楞了一下,没有想到她想到的首先是这点,拿着手机笑笑,“或许我比他好一些。最少我现在还有你,他那个时候,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谁都不识得。”
百里冰沉吟片刻,才问道:“那个君忆。你有什么下落了没有?”
林逸飞把计胖子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下,这才问道:“你觉得那个草原的地下宫殿的女主人,会不会是君忆?”
百里冰沉默起来,“逸飞,我们先不管她是不是君忆,但是你觉得,君忆会不会和完颜烈有什么关系?”
林逸飞点点头,“极有可能。”
“那银瓶姐姐呢,会不会和完颜烈有什么关系?”那面地百里冰突然急声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林逸飞怔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君忆,银瓶姐姐,还有完颜烈,其中总有一些瓜葛。”百里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
“你现在在哪里,去过杨家没有?”林逸飞对这个话题竟然没有太大的兴趣。
“当然在江源,我回来的第一天就去了杨家,找到了那个杨宏伟,他很热情,但是对于整个事情,全无用途。”百里冰那面低声道:“逸飞,我真的很没用,一点都不能帮你。”
林逸飞笑了起来,“这怎么能怪你。”
二人都沉默了起来,百里冰没有挂机,林逸飞也是拿着手机,并没有放下。
良久,百里冰这才又说道:“你怎么还不挂机?”
“我在等你挂线。”林逸飞微笑了起来。
百里冰突然觉得被爱包围一样,当初自己在朱仙镇的时候,不也也说过这么一句话?
爱是相互地,自己当初那么的坚定,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有些犹豫,为什么要隐瞒?
“逸飞,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情。”那面的百里冰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
“什么事?”林逸飞问道。
“你记得我们在玉龙瀑布的事情吗?”百里冰低声问道。
现代通讯虽然先进,很多时候,却还是看不到别人地表情,林逸飞这刻的表情就有些古怪,“当然记得,我们几乎死在那里。”
“那次真的好险,”百里冰好像心有余悸,“不过好在有你,若只是我和嫣然在里面,十有八九地不能逃脱。”
林逸飞缓缓道:“若是没有我,你们何须有那种惊险?”
百里冰半晌无语。
“怎么会突然提起玉龙瀑布的事情,”林逸飞顿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记得,我们当初约定,有机会地话,六个人还要再去一趟,看看那里的月亮。”
百里冰那面好像笑笑,“嫣然提起的这个约定,偏偏你还记得,如果你若不提,我几乎已经不记得。”
“你既然不记得,那么显然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林逸飞缓缓道:“玉龙瀑布还有什么值得你记忆的事情?”
“你还记得我们呆过的那个石室?”百里冰终于叹口气道:“不过我问这个,实在多此一举,因为很多事情,事无巨细的,你都记在心中,不是吗?”
“石室?”林逸飞笑了起来,“我当然记得。那里的女儿红,我只喝了很少。”
“逸飞,我们不要欺骗自己了。好不好?”百里冰突然颤声说道:“石室中有很多秘密,你没有理由不知道,可是我却一直让自己以为你不知道。”
林逸飞不语。
“那柄大剑就是你八百年前用的兵器,”百里冰那面的声音有些激动,“逸飞,是不是?”
“不错。”林逸飞点点头。却意识到电话那头的百里冰并不能看到。
“那么既然这样,石门上写的都是真地?”百里冰的语气反倒平静了下来。
“萧别离之墓?”林逸飞沉声问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看到。”百里冰那面好像有些苦笑。“你观察的细微,什么都逃不过你地眼睛,石门又是你亲手打开,你又如何看不到石门上刻着的字迹?”
“那又如何?”林逸飞却是笑了起来,“不错,无论以什么观点。萧别离都已经死了,只不过他死了,却有人辛辛苦苦的把他的玄铁剑拿来,给他立个墓室。倒是个奇怪的事情。”
“很奇怪吗?”那边的百里冰喃喃道:“你难倒一点都不对立下那个墓室地是谁产生疑惑?”
“当然会,我其实也想了很久。”林逸飞叹息一口气。
“你觉得会是谁?”百里冰低声问道,声音有些颤栗。
“我本来一直不相信完颜烈的存在。可是后来一想,又是大有可能。”林逸飞想了一下,“当初我们三人都在那个光环的附近,我离地最近,完颜飞花和完颜烈差不多的距离,完颜飞花既然能到,他们兄妹情深,完颜烈不到反倒不合情理,所以,我想,那个石室是完颜烈住的,那个墓室也是他给我立的,你说对不对?”
百里冰那面又沉默了良久,这才说道:“那萧别离之墓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难倒你没有看到?”
林逸飞的笑容有些异样,“这你也看到了?这只能说明你最近的内功也有精进,眼神不错。”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百里冰低声念道了这里,轻声问道:“萧别离之墓下面却又刻着这行小字,逸飞,你总不会说,这也是完颜烈留给你地吧?”
林逸飞半晌无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百里冰说出了埋藏心中很久的念头,感觉的不是轻松,反而是更加沉重。
“你既然都有了判断,我还能说什么?”林逸飞有些苦笑。
“逸飞,我们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百里冰那头低声道:“我们都知道,几十年前,怎么可能有人对萧别离说这种话?我想了很久,觉得没有别的可能,刻下这字地还是银瓶姐姐,她对你一直念念不忘,我也知道,我从来不希望你忘记她,可是你也不能一味的回避这个事实,实际上,你让我回江源,因为你本来就对我查询杨家的事情没有抱什么指望,你只不过想留在京城,自己去查银瓶姐姐地下落,不是吗?”
林逸飞还是沉默。
“逸飞?你倒是说句话呀!”百里冰有些焦急起来,觉得自己说的似乎有点过火,或许,让他自己认识到这个事实才是最好地方法?
“你是看到了两行字,”林逸飞突然笑了笑,“可是你难倒没有发现,那两行字,并不是一个人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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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1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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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冰糖葫芦
“不是一个人写的?”百里冰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发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你是说那两行字是两个人写的?”问了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是废话,马上又换了一个问法,“那有什么差别?前面的那行字如果是完颜烈写的,后面那行字?”
她突然沉默的下来,半晌终于说道:“逸飞,你什么意思?”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你想的实在太多,但是观察显然还不够,第一行字体遒劲有力,第二行却是有些娟细,一看就知道并非一人所写,如果我们假设,完颜烈以为我当年已死,取了我的玄铁剑,立在那里,这才是第一行字的意思,这么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俑坑不见他的魔炎刀,不见我的问天剑,因为他都已经带走,他可以什么都不带走,但是对于武人而言,这种神兵他当然不能放弃,至于第二行,就是很让人疑惑,不管你是如何认为,我却是执意认为,目前并没有银瓶的任何来到这里的信息。”
“君忆不是吗?君忆难倒和银瓶姐姐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你这么肯定,逸飞,你要知道,你本身就已经和完颜飞花不同,和完颜烈也不同,性格,性格过了这些年,也是可以改变的,难倒你觉得,君忆当初杀了四个人。挑战当时的武林高手,就不符合她原先的性格?”百里冰有些不解。
“你说的不错,容颜可以改变,但是内功很难改变。岳银瓶不会修炼千里凤鸣这种内功,只有。只有完颜飞花才会,”林逸飞叹息一声,“十三无级功,千里凤鸣。还有我的九别十八离都是当时最为怪异的内功,可是这三种,银瓶一种都不会。她的内功十分的正统,并非我们的旁门左道,作为一个武功高手,招式可以千变万化,但是内功,通常只会习练一种地。”
百里冰沉默了下来。觉得脑袋有两个大,“逸飞,如果不是银瓶姐姐。那你又如何解释第二行字?”
“当时如果萧别离已经死了,还有什么绝不绝的。写下那行字的,不是想自杀,而是表白心意,”林逸飞缓缓道:“所以在我看来,那行字并不是对萧别离说的。”
“啊?”那面地百里冰有些错愕,好像想到了什么,良久无语。
林逸飞放下手机,抖抖身上的积雪,才要向前走去,一辆跑车已经停在了他地身边,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物。
赵梦恬白雪中穿着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显得分外的耀眼。
别人穿上这身衣服,最多显示地是多么的有钱,她穿上这身衣服,却只让人觉得十分高雅。
快步的向林逸飞走了过来,赵梦恬有些惊喜,“林逸飞,真地是你?我刚才看到,还以为自己是眼花。”
“我在这里看到赵导,也以为是我的眼花。”林逸飞斜睨了跑车里面一眼,看到后排的位置坐了个男人,多少有些奇怪,这么一看,好像赵梦恬不过是个司机。
“什么时候来到的京城?”赵梦恬很开心的样子,“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正觉得,这个年过的特没劲,一年比一年没劲。”
赵梦恬有一种北方女子地直爽,看样还想擂上林逸飞一拳的样子,看到林逸飞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住。
“没来几天,主要先处理一下私人地事情。”对于这个赵梦恬,林逸飞并没有非常的好感,当然,也没有什么坏印象,肯把投资地片子一半收入,捐献给百草慈善基金的人,他无法不表达感谢,虽然他知道赵梦恬不是一般的有钱,拍片对别的导演而言,是名利的象征,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休闲,但是有钱人并非每个都热心慈善事业的。
林逸飞的客气的疏远并没有让赵梦恬感觉什么不习惯,看着林逸飞望了一眼自己的跑车,笑了一下,“车里的是国际著名的武术指导陈良和,我请来的,剧本也有了几个,我感觉普普通通,不知你有兴趣看没有?”
“我当然不如赵导你了解市场,”林逸飞客气道:“我也不了解他们想要什么,所以我的建议倒可以忽略不计。”
赵梦恬笑了起来,“看不出你这么能打,为什么这么谦虚,首先,你也可以算作一个观众,当然有发表自己看法的权力,其次,我拍出的影片虽然是要给观众看,但是不会去迎合他们,为了所谓的票房因素,做的那些嘘头,暴力,血腥,情色的场面,只是吸引观众的低级感官和趣味,我一般不会采用,我拍出来的电影,可能很多人第一次看到的不过是打斗的精彩,情感的曲折,故事的悬念,可是我希望他们如果可以再看一遍,就会注意到其中所要表达的精神,奋发向上也好,让他更能觉得人生的意义也好,就算十年后,我的影片不能再赚钱,但是我希望,那时候,观众再看一遍,一样能有所悟,能触动,就像这雪花一样,很多人第一遍看到的是寒冷无情,或者浪漫壮观,现在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小学都学过瑞雪兆丰年,就像落叶花损,别人很多都叹息时光飞逝,岁月无情的时候,却很少有人注意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道理。”
林逸飞并没有插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赵梦恬看到了他的神色,有些歉然的一笑,“十分抱歉,你不是我的员工,却在这里听我罗罗嗦嗦,唠唠叨叨。”
“怎么会,”林逸飞笑笑,“我听说赵导的言论,如果去电视台,那是要收钱的,我在这里免费聆听,只有占便宜的。”
赵梦恬大笑了起来,不顾路人的侧目,实际上,这种阴霾的雪天,路上行人并不算多,可是依照她的性格,真的想笑,就算闹市上也不会在乎。
“和你这种人说话,其实很开心的,”她说到这里,很有些豪情万丈的样子,林逸飞只是微笑,并不多话,他其实也算认可赵梦恬的说法,可是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若说做到的,却是没有几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一部算是有名的电影中,别的倒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有过这么一个角色,一个小戏童,将终极目标定位在能吃上冰糖葫芦,这看起来很可笑,其实一点都不可笑,每个人都有一个目标,我的目标就是让最多的观众看到我拍的电影,吃到他们心目中向往很久的冰糖葫芦。”
林逸飞笑笑,“那就新的一年中,祝赵导心想事成,票房大卖的。”
“看到你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就想起老子的一句话,”赵梦恬叹息一口气,“多言数穷,不如守冲,我唠唠叨叨的没完,看来还不如你中庸好一些。”
“我怎么说,也很关心你这部影片票房的。”林逸飞正色说道。
“你小子,没有理由不窥觎我的票房,算计一半是多少呢,是吧?”赵梦恬直言不讳,对于林逸飞,并没有什么导演对演员的居高临下,或许也是因为她虽然和林逸飞见面不多,但是比谁都深知林逸飞的性格。
“不错,正是如此。”林逸飞倒是认真的点点头,“赵导的一诺,可真的算是有千金,我又怎能不关注。”
车上的喇叭竟然响了一下,赵梦恬皱了下眉头,神色好像有一丝不满。
林逸飞斜睨了跑车里面的那个人一眼,“赵导,你还有事,就先去做事,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那好吧,陈良和也是有名的武术指导,这次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他出山,你们都是大腕,我得罪不起。”赵梦恬歉然的笑笑,伸出手来,和林逸飞握了一下,“林逸飞,如果这几天没事的话,可以联系我,我也就先不打扰你处理私事。”
林逸飞点点头,看着赵梦恬回到了驾驶位,车里挥挥手,这才转动方向盘,向前驶去,由始至终,林逸飞不见那个陈良和扭头望向自己一眼,只不过他却发现,陈良和的目光却是落在车子上倒后镜上上,从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和赵梦恬刚才二人的身影。
他在观察自己?林逸飞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飞快的望了陈良和一眼,觉得陈良和个头不高,但是全身上下似乎精力弥漫,不等他进一步分析的时候,跑车已经消逝出了他的视线。
武术指导?林逸飞喃喃自语,虽然很多时候,指导什么不见得会什么,就像厨艺品尝指导一样,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可是自己烧出来的菜,往往一塌糊涂,但是这个陈良和显然是会武功的。
那辆跑车其实并没有开出多远,它是顺着林逸飞走来的方向开去,到了方家的时候,缓缓停了下来。只是按了一声喇叭,铁门就已经无声无息的打开,跑车径直开到了大院里面,铁门缓缓合上。
白雪黑门一如既往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有门口凌乱的车痕表明发生过的事情。
林逸飞站在街道的拐角,若有所思的望着那扇铁门,眼中有了寻究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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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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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京华烟云 三十八节 飞花摘叶
林逸飞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这个时候,其实并不算晚,京城的夜生活颇为丰富,虽然天气寒冷凝冰,可是很多人的心中都和有火一样,不上个地方发泄一下压抑的情绪,晚上多半无法熟睡。
林逸飞却是石头一样,径直回房,一路上无视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的勾引,要推开房门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
杀手,通常都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直觉和敏感,这才能在危机到来的前一刻提前预知,进而化解,这说起来好像荒诞不稽,但是对于听觉,视觉,甚至嗅觉等各个方面都是要求极高,林逸飞不是杀手,可是他内力深厚,他更有着就算杀手都没有的敏锐直觉!
他手握房门的把手,只是微微一顿,已经推开了房门,打开了屋灯,坐了下来,这才说道:“出来吧。”
他只是望着电视,并没有望向周围,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牙签,淡淡的笑着。
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如果是别人看到多半是以为他神经有毛病,自言自语,林逸飞却是摊开了手掌。上面有着几根牙签,只是一挥手,牙签如电闪搬的射入了左手的衣柜。
衣柜当然是死地。却实在不小,里面就算装五六个人都是绰绰有余,几根牙签看起来一触即折,却是没入了衣柜,毫无声息!
一声闷哼发了出来,紧接着沉哼的,滚出来的是一个身着西装,却有些狼狈地人,他胡子茬茬。以前那个狂放风流的江公子已经不见,眼下看来。不过惶惶的有如丧家之犬。
林逸飞却好像不出意外,只是淡淡的笑,指着对面的沙发道:“请坐,我并不知道你不喜欢吃敬酒的。”
江海涛脸颊一道红印,手腕亦是如此,他震怒的时候更多的却是惊怖!
他身上那一刻,至少中了三枚暗器,却不过是枚枚擦肉而过,他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暗器。等到从衣柜出来地时候,才发现,从林逸飞手中的来看,那不过是几枚牙签。
他只是捱了一些苦头,受了一些皮外伤,可是心中地惊恐却是不言而喻。缓缓的走到对面的沙发旁,江海涛坐了下来的时候,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消声手枪,放在了桌上。缓缓道:“这是我身上带着的唯一一只武器,我本来以为这些已经够我自保,可是现在才发现,那是多么的荒诞不稽。”
“哦?”林逸飞笑笑,“你来杀我?”
“不是。”江海涛叹息一声,好像突然苍老了很多,看他的这幅模样,很难想像出他以前的意气风发,“你是个聪明人,当然能够看出来,我不是来杀你,不然你刚才的那几根牙签,就不会只是警告,说不定已经射入了我地咽喉。”
“你既然不是来杀我,躲在衣柜里面,难倒觉得那里更适合你居住?”林逸飞淡淡的笑着,“就算我请你都不肯出来?”
“我只是想看看,林先生的本事到底如何。”江海涛这么说着,眼中已经流露出钦佩讨好的神色。
他对林逸飞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当初的傲慢中带有机心,变成现在巴结中带着谄媚。
“你看过了,当然可以走了?”林逸飞神色一扳,冷冷道:“那我就不远送了。”
江海涛差点跳了起来,本来以为自己有筹码在手,却突然发现,好像通货膨胀贬了值,“林先生,你难倒没有话要问我?”
“哦?”林逸飞好像来了兴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地林先生一定有兴趣,不过。。。。■■■■■■■■计拖了个尾音,看着林逸飞的脸色,搞不懂自己的这些筹码究竟可以报价好多。
林逸飞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很抱歉,我现在只对睡觉有兴趣。”
江海涛霍然起身,变了脸色,大步地走到房门前,伸手就要打开房门,突然又停了下来,他似乎想转过身来,却又觉得颇有些艰难,“林先生,我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讥诮,“我不清楚,像你这种人,死了和活着还有什么区别?”
江海涛脸色阴晴不定,连连冷笑,却是不能说出话来。
二人僵持片刻,江海涛已经忍耐不住,他迈步出门本来是个幌子试探,他见到林逸飞好像对杀人网站地事情大有兴趣,这才特意找他一拽,希望得到林逸飞的帮助,只不过要不是他实在走投无路的话,却也不会来找林逸非,却没有想到林逸飞表现的可有可无,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敢出门!
“你小腹的一刀,伤口还没愈合,”林逸飞突然笑道:“如果觉得疼痛,不如坐下来休息一下。”
“什么?”江海涛霍然回头,脸上已经变了颜色,他一伸手,已经从怀中拿出了一把手枪,稳稳的指向林逸飞,显然他刚才说的什么唯一一把武器都是放屁。
江海涛的信条是彼此最多是利用关系,而从来没有什么信任,他掏出那把消声手枪放到桌面上,无疑是想博得林逸飞的信任,如果林逸飞翻脸,他最少手头还有对抗的本钱。他是会武,可是觉得用武功对抗林逸飞,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这点他有深刻地体会!
“哦?”林逸飞望着江海涛手上的那把手枪,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你觉得用这把枪,有几分对付我地把握?”
“有几分都好,就算只有一分,总比受制于人的要好。”江海涛冷笑道:“林逸飞,我知道你身手很快,可是你也不要忘记了。我是个一流的杀手,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比别人的动作要快一些,你认为,凭借你的武功可以快得过子弹?”
“是吗?”林逸飞笑道:“你来到这里,看来还是为了杀我?”
“我不是想杀你。”江海涛虽然手上有枪,态度竟然软了下来,“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林逸飞望着他手中的那把枪,“这就是你合作的诚意?”
江海涛虽然想放下手枪表现一下诚意,却又是不敢。他现在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他们告诉的你?”
“他们?”林逸飞皱了下眉头,哑然失笑,“你坐的时候,并非四平八稳。左边小腹有伤,那是一望可知,何须别人告诉我?”
“真地?”江海涛有些将信将疑。
“他们是谁?”林逸飞突然问道。
“他们?”江海涛脸色变了一下。握住手枪的那只手青筋暴起,“林逸飞。我们合作,对于彼此都有很大地好处,他们不会放过我,不过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吗?”林逸飞笑容还是淡淡,“你凭什么和我合作,就凭你手中的这把破枪?”
“破枪?!”江海涛再也按捺不住,他到现在,自以为都是委曲求全,却没有想到林逸飞一再出言挑衅,“破枪,破枪就吓的我们的大高手一动不动,只敢和我打什么所谓的心理战。”
“是吗?”林逸飞一笑,只是一挥手,江海涛已经大惊失色,“你莫。。。。。”
他看到林逸飞一挥手的光景,惊叫的同时,手指已经毫不犹豫的扣了下去,扣下的那一刻,他并不停留在原地,身形一闪,滚动在地,他实在很怕林逸飞神出鬼没地暗器,尽管那不过是牙签,可是谁又看过用一根牙签可以穿过厚厚的衣柜门?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这难倒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江海涛站起来的时候,脸色有着说不出的难看。
他的额头已经刺了一根牙签,刺入不深,可是他知道,这不是别人力道不够,而是林逸飞地手下留情。
可是他站起来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拔出额头的那枚牙签,而是向手枪望过去,他扣动了扳机,本以为最少会发出一颗子弹,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想到地是,他竟然没有扣着扳机。
这对他而言,实在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他看到那把手枪之后,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那把手枪地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折断!
这怎么可能?!
难倒这是被林逸飞一根牙签击断?
江海涛想不明白!
“子弹的速度是不慢,可是你的速度太慢!”林逸飞缓缓的数着手中的牙签,已经望都不望江海涛一眼,可是在江海涛眼中,那个牙签实在是比手榴弹还要厉害的武器,他额头上的大汗已经流淌下来,伴随着牙签刺出的一滴鲜血,沿着眼角流下,可是他竟然忘记了揩拭。
“手枪也是要人来控制的。”林逸飞手掌一扬,江海涛看不见林逸飞手上的牙签如何发出,却发现林逸飞前面的一个搪瓷杯上已经冒出了一支牙签,他看到的是自己这面!
江海涛心中震撼,却已经知道,林逸飞的这根牙签已经刺穿了了一侧杯壁,顺带刺破了第二层杯壁,牙签不掉下来,不是因为林逸飞的力道不足,而是因为他想让自己看到的更加清楚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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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1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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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京华烟云 三十九节 求救
室内一片死一般的静寂,再过片刻,江海涛粗重的喘息声音才传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错了,自己不该来,自己实在没有任何和林逸飞讨价还价的本钱!
“你从掏枪,反应,扣动扳机,在我眼中都和蜗牛一样,”林逸飞叹息一口气,“这些时间足够我杀你十次的,你枪里的子弹再快有什么用?难倒它们可以在你死后还能射出来?”
林逸飞伸手一抛,手中剩余的牙签齐刷刷的刺到前面的玻璃茶几上,竹花一样,“你有兴趣的话,可是坐下来谈谈,你没有兴趣的话,可以开门走人,我不会拦你。”
林逸飞好像忘记了江海涛是杀人网站的杀手,也很少这样在别人面前表现过实力,不过他知道一点,自己的表现越强,江海涛却越有和自己合作的信心,他知道,江海涛肯定知道不少事情,虽然他说出来的不见得都是真话,但是逼着他说出来的,更不见得有什么确切的。
江海涛把手枪放到怀中,缓步走了过来,有些气喘吁吁,不过等到他坐下来的时候,还是恢复了平静,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林逸飞有点吃惊,“是颜飞花他们救出的我,颜飞花,林先生,你肯定知道的。当初就是她手下百地中冈出钱。让我来暗杀你的。”
“颜飞花?”林逸飞皱了下眉头。脸上并没有江海涛想像中那么惊诧愤怒,“颜飞花和杀人网站有关系?”
江海涛第一句话并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有些犹豫起来,“林先生。我需要你救命。”
“我为什么要救你?”林逸飞在这个问题上不想退缩,他知道,现在江海涛如果不是性命堪忧。也不会来找自己求救,只不过天下之大,他怎么不找自己的后台,却来找自己这个外人?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放走江海涛的策略有没有作用,可是他直觉认为,江海涛本身已经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他向计胖子明里索要鸾凤清鸣,实际上却让他带去渡劫迷宫,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江海涛不见得是去取宝。他或许只是想要躲避。
所以林逸飞当初故意装作有人狙击江海涛地样子,地上地三个弹坑。只不过是他弹出了三枚石子,结果也如他预料地一样,江海涛仓皇而逃,惶惶不可终日,最终还是找上了自己。
“林先生其实已经救过我一次,难倒不是吗?”江海涛干咳了一声,本来英俊的脸上有了一层阴霾,“若不是林先生及时的解开我被封的穴道,推了我一把,我想当日我已经被他们杀人灭口,我逃命之后,一直不敢露面,可是想来想去,觉得这天下若还能有一人救我江海涛地,那肯定就是林先生。”
“你让我救你,最少你要有我救你的资本。”林逸飞缓缓说道:“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并没有这个资本。”
江海涛沉默半晌,“林先生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我江海涛知道的,绝对没有不说地道理。”
林逸飞想了一下,“你为什么不求助警方?”
“求助他们?”江海涛苦笑道:“我就是才被颜飞花从警方手中抢了出来,难倒你还能让我相信他们的保护实力?”
“颜飞花亲自出的手?”林逸飞眉头一挑。
江海涛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不是,不过她手下高手众多,何须她亲自动手?”
林逸飞觉得他这句话倒是真的,江海涛恐怕还不够让颜飞花出手的分量,“他们为什么要救你?”
江海涛头上汗水又冒了出来,“我说出来后,林先生能保证我的性命?”
林逸飞缓缓道:“你让我怎么保护?难倒你要跟在我身边一辈子?”
“林先生也知道渡劫迷宫,而且听说是唯一一个可以在那里出入自由地人。”江海涛眼中现出一丝希翼的光芒,“我的要求很简单,也不麻烦,我只请林先生把我送到渡劫迷宫一处安全地地方,当然,”他一直察看着林逸飞的脸色,“不要有什么宝藏地地方,有宝藏我也没有命花,我只知道,渡劫迷宫至今除了林先生和计胖子,嗯,还没有第三个人出来过,计胖子不过是托林先生的福,才能活命。”
林逸飞望了他半晌,“你准备在那里躲避他们的追杀?”
“不错,”江海涛叹息一声,“林先生,我这段时间,从来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现在再没有比能让我天天舒舒服服的睡觉,更让我向往,我这点要求,对于林先生而言,应该不算太高吧?”
“果然不是很高。林逸非缓缓道:“可是你准备在那里呆多久,一辈子?”
“当然不是,我只准备呆上三个月。”江海涛低声道:“所以我希望林先生能为我准备三个月的食物,到时候再放我出来。”
“那你不如上监狱。”林逸飞沉声道:“那里管吃管住,也不用这多麻烦。”
“监狱如果管用,我又如何想不到?”江海涛一张脸有如苦瓜一样,“可是我如果到了监狱,我想绝对活不过三天。”
“为什么你只要躲避三个月?”林逸飞问道。
江海涛又沉默了起来,半晌才抬起头来,“林先生,至于这个时限,也是在我要说的秘密之一。”
林逸飞沉吟了一下,“好像你的要求不算太高。”
“岂止不高,其实对于林先生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江海涛看到林逸飞有了松动的迹象,大喜过望。
林逸飞暗自好笑,知道现在江海涛已经放低了要求。并非刚才那样的奢望什么合作。“那好。我答应你,让你上渡劫迷宫躲避三个月,但是我必须觉得你回答的有一些价值才行。”
“林先生请问。”江海涛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样,有些急切。“我想林先生最好今夜,或者明天就能送我到渡劫迷宫,因为我实在觉得如果太晚。就算林先生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在我身边时刻保护,是不是?”
“你一个杀手,也会怕死?”林逸飞笑容一丝嘲讽。
“我真的很怕。”江海涛竟然直言不讳,“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林先生。”
“谁要杀你?”林逸飞问道。
“颜飞花!”江海涛回答的声音有些发颤,情不自禁的望了一下四周。仿佛就有杀手埋藏在这屋内。
“哦?”林逸飞倒是一怔,“不是她派人把你从警方地手中救出来地?”
“不错,可是她这个人喜怒无常。”江海涛眼神中了有了深深地惊怖,“她看待人命真的很卑贱。我不知道,她有什么能够放在心上。”
“她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又要杀你?”林逸飞不想对颜飞花这人做什么评价。
“她救我,只不过想得到点杀人网站的事情,当初他们把我救出来,问话之后,就已经准备杀了我。”江海涛看着桌面上的那把消声手枪,想要拿回来,却又不敢。
没有了扳机地手枪,他从来没有用过,也知道和废铁没有什么两样,像现在时刻的处于危险的境地却没有还手之力,他也不适应。
林逸飞笑笑,“这么说我比起他们,还是宽容了很多。”
“为什么?”江海涛一怔,转瞬明白了他地意思,有些强笑说道:“林先生是讲道理的人,当然不会和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你又有什么他们不杀你的秘密?”林逸飞表面轻松的询问,却已经心思如电。
“我听说他们谈及到了鸾凤清鸣,”江海涛低声道:“说对主人很重要,我当时就说,我知道鸾凤清鸣在哪里,我可以帮他们去取,不过请他们给我三天的时间,以后的事情,林先生已经知道,我怕他们已经发现了我地谎言,这才想要杀我。”
“救你的不是颜飞花,又是哪几个?”林逸飞突然问道。
“他们都是戴着眼罩,我看不出他们真实的面目,”江海涛苦笑道:“不过其中地一个人,我就算看不到脸,我也知道他是哪个,不知道林先生对于服部玉子这个人,认不认识?”
“哦?”林逸飞缓缓点头,“听说她现在已经是颜飞花手下的重将,没有想到会给你出马?”
“林先生对她很熟?”江海涛心中惴惴。
“你就是因为认出其中有服部玉子,才认为是颜飞花地授意,还是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来头?”林逸飞问的多少有些奇怪。
江海涛听了有些疑惑,却还是答道:“他们都是蒙面,却又说自己是伊贺流的,奉主人的命令,知道我失手,这才救我出来,我认出其中的一个应该是服部玉子,所以这才觉得是颜飞花的授意,可是我不明白他们是不是因为发现我在撒谎,所以暗里跟踪,这才能在你抓到我的时候,杀人灭口。”
“你幕后老板对于手下的态度实在让人心寒,”林逸飞缓缓道:“他们不出手救你,却让外人出手,其实你的罪名,”林逸飞笑笑,“好像也不算大,用不到劫狱这么严重的。”
江海涛眼中一丝恨意,“林先生你难倒不知道,汪子豪虽然不是我杀的,可是罪名已经安到了我的身上?而这个罪名,那可是要捱枪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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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12-2009 12:2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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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京华烟云 四十节 深夜造访
其实林逸飞当初听到所有的事情,都被扣到江海涛的头上,并不感觉到什么异样,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案,古董的案子既然有黑帮抗了下来,汪子豪的那件事情当然也要找个替罪羊,江海涛是个杀手,以前不知道执行过多少次的暗杀任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如果从这个观点来看,他因为这件事情被枪毙,那是罪有应得!
可是对于江海涛本人而言,他却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替罪羊,他是冤枉的,他要杀人,只不过是思想,还没有转化成事实。
颜飞花在这件事情就已经表现出她的能力和算计,百地中冈杀了汪子豪,她却能够移花接木,轻而易举的扣在江海涛的身上,她先让江海涛入狱,再轻而易举的救出了江海涛,此时的江海涛显然想要证明自己无罪都是不能,他已经如同丧家之犬,无处可去,只能让他们牵着鼻邮够健?br>
只不过自己却是在其中连消带打的使了个手段,都说狗急了跳墙,人急了咬人,江海涛既然觉得颜飞花对他不过是威逼利诱,如果一不顺心,宰了红烧也大有可能,尤其是在计胖子一事上,更是觉得自身岌岌可危,这才找上了自己,只是让林逸飞很疑惑的是,这个杀人网站为什么现在还不出头?
整个事情上,不是说明江海涛太弱,只能说明他的对手实在太强,江海涛这样个人物也算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一流杀手,杀人网站如果弃如草芥的话,那不是让手下太过心寒?
“颜飞花和杀人网站什么关系?”林逸飞并不理会江海涛的问题,突然问道。
“他们,”江海涛有些犹豫,“这个我不清楚。”
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要去渡劫迷宫,也是比较麻烦。”
“可是你答应了我,”江海涛急声道:“要把我送到那里。”
“我答应你了?”林逸飞皱皱眉头。“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啊?”江海涛仔细想想,“你说只要我回答的问题让你满意。你就会送我过去。”
“不错,”林逸飞手指轻轻的叩动桌面,一根根牙签如同长了灵性一样,到了他的手上,“只不过你觉得我对你的回答会满意?”
江海涛望着他手中地牙签,感觉好像马上要刺到自己屁股上一样。如坐针毡的扭了扭身子。“我,我,实话实说吧,听那几个人说。他们地主人,也可能就是颜飞花,可能和杀人网站有过节,所以救出了我,不过是想问一些杀人网站的事情,在这月余的时间内,他们极有可能会有大动作。林先生?”
他突然发现林逸飞的注意并不在他身上,而是望向了门口的方向,过了片刻。传来了几下敲门声。
江海涛霍然站起,望了林逸飞一眼。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林先生,我现在不方便出面,对你影响不好,我先避避。”
他见林逸飞不置可否,伸手取枪,已经再次躲到衣柜里面,林逸飞并没有制止他去取枪,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好像有些诧异的看着门口地两人,“原来是玉子小姐。”
“林先生。”服部玉子到了哪里,对林逸飞都是彬彬有礼,“深夜造访,没有打扰你地休息吧俊?br>
林逸飞只是摇摇头,看了她身边的同伴一眼,那人神色木讷,看起来老实的可以得到学校的小红花,如果若说他亲手杀了自己地亲哥哥,那是很少有人会相信。
“这位是百地君,林先生想必还记得。”服部玉子望着百地中树的眼神,看起来很近,只不过好像客气中带有一丝疏远。
“当然记得,”林逸飞本来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只是说了一句,“请进来坐。”
百地中树还是和林逸飞初次见面时的严肃谨慎,不芶言笑,向林逸飞半鞠躬后,这才跟着走了进来,服部玉子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带了点笑意,却多少有些森冷。
林逸飞一切看到眼中,不由有些感慨,完颜飞花的用人的手段无疑很高明,她雷霆的手段让手下没有反抗的信心,不用自己动手,只要伊贺流地三家彼此牵制,就让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如此一来,就像一些官僚机构一样,彼此牵制的效果就是扯皮和做事地效率低下,不过,这可能也是颜飞花想要的效果。
三人落座后,百地中树一眼就落在了刺穿茶杯地牙签上,脸色微变,却没有说什么,他向来都是比较沉默的一个人,少了一份他哥哥百地中冈的嚣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点不错,百地中冈在的时候,虽然暗地中,很多人不耻他的为人作风,但是百地家族无疑算是三大家族中最有实力的一个,可是一天之间,藤村家牺牲了个儿子,就差点把百地家连根拔起!
而旁边的这个服部玉子,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服部家上次事变之中,可以说是损失没有,收益最大,如果百地中冈不死,百地家很可能在伊贺流不复存在,所以他当机立断杀死了亲哥哥,他相信哥哥一定也能明白这点,因为百地中冈没有反抗,虽然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林逸飞,可是百地中树最想杀的,还是服部玉子。
但是无论是林逸飞,还是服部玉子,他都不能动,所以他保持沉默,沉默的望着茶杯上的牙签,心中悚然!
“怪不得宗主对于林先生另眼看待,”服部玉子目光好像才落到了那个茶杯上,“这莫非就是中国武术上说的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绝学?我一直不敢相信,以为除了宗主,就算有这种绝学,也不会再有人使出,没有想到林先生竟能轻易的做到。”
林逸飞望了茶杯一眼,“哦?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我这不过是些っ??谷糜褡有〗慵?α恕!?br>
服部玉子心中暗道。只是些皮毛,就这么了得,若是你得了精粹,那还让不让别人活?
“林先生,其实早就知道你到了京城,这个时候才来拜访。实在是有些失礼。”服部玉子东绕西绕的。只是说些客气话。
“你们都是公务繁忙,能过来和我聊聊,已经很感盛情。”林逸飞看到百地中树已经望向了衣柜,自己却和没事一般。
“其实我们今天来的很晚。好在林先生还没有休息,也就不算打扰。”服部玉子也望了那面的柜子一眼。
“不过我也习惯早睡。”林逸飞缓缓道:“如果两位想要请我吃饭,也要到明天才行。”
“其实我们今天来找林先生,还是有点事情。”服部玉子看到林逸飞已经下了逐客令,不得不讲明来意,第一次见到林逸飞的时候,她只觉得此人不俗。能够一招击败藤村川山的人不多见,那个时候她还有意亲近,尤其是知道了他好像竟然和宗主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只不过到了今天,她才发现。他们坐地虽然很近,但是其中已经隔了一座大山,林逸飞也是一座山,不能轻易拉拢撼动的大山,有地时候,他简直和宗主一样,很多事情,已经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他好像很热情,又好像很冷,冷眼的观察所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他来进行,可是他偏偏能够置身事外,这看起来不可思议,可是服部玉子却知道,却要极为高明的手段和相当聪明的技巧。
“什么事情?”林逸飞摊开手掌,数了下手中地牙签,突然说了一句,“原来有四个。”
他手中地牙签至少十数枚,突然说什么四个的,有点突兀,服部玉子和百地中树却是变了下脸色,互望了一眼。
“林先生,不知道你还记得上次在江源,有人暗杀你的事情?”服部玉子的一句话,衣柜中地江海涛心中一颤,听到服部玉子进来的时候,他的消音手枪已经举了起来,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对付服部玉子他们,他还有几分把握,可是他实在拿不准林逸飞的想法。
“当然记得,只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人听说已被抓住。”林逸飞笑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提起他来?”
“只是可惜,这次天网也有个漏洞,那个疑犯江海涛竟然逃脱,听说是被劫狱,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服部玉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深恶痛绝的样子,好像刚才江海涛说地都是放屁,她说的才是四字真言。
“哦,是吗?不知道谁有那么大的神通,”林逸飞叹息一口气,“他逃了出来,恐怕为祸更烈。”
“不错,尤其是林先生,你要更加地小心。”服部玉子言者谆谆。
“为什么?”林逸飞好像忘记了柜子里面藏的就是江海涛。
“因为我们听说,杀人网站有个规矩,一次不能完成任务地杀手,永远不能回去,除非是,”服部玉子拖了个长音,“除非他能再次杀了你,这才能得到组织的庇护,不用再躲避组织的惩罚,所以林先生,你要小心,万一碰到他,千万不能听他的花言巧语,当场杀了他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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