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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7-2006 04: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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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屠杀(二)
“这是什么东西?”荀子显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声音听起来带上了一丝哭腔,小H已经冲了过去,死命的用衣袖帮她擦着花纹,她虽然不懂这东西,但却知道凭空出现这样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小赛,快想想办法,荀子被潇湘诅咒了?”树树见赛纳西斯脸色变幻不定,不由催促他道,丝毫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听到树树这样说,赛纳西斯突然计上心头。荀子身上的符号明显是潇湘搞出来的,在符号尚未产生作用以前,如果能让树树心甘情愿的作了祭品,那很容易就能压制的住魔族。之后再杀掉做为载体的荀子,呵呵,计划就要完成了嘛。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立时变得严肃无比,带着一丝哀痛的声音听得树树如坠寒冰:“荀子中了潇湘的魔化附体术,在十分钟之后,她就会变成一具杀人机器……”
啊!!!
荀子和小H同时抬头看向一脸沉痛的赛纳西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但赛纳西斯的眼神和表情都表示她们方才并非幻听,荀子粉色的嘴唇一下子褪去血色,颤抖着声音开口问道:“你是说……我会变成杀人机器?”
赛纳西斯点了点头,看起来显得有些不忍心。
小H急促的开了口:“小赛,有没有办法救荀子?”赛纳西斯之前显示的本事让小H把他当成了救世主,此刻双眼写满了期盼的看着他。
不过她的愿望显然会落空,赛纳西斯原本就是胡说的,即使是真的,即使有解救的办法,他也不会说的。笑,哪有自己破坏自己计划的道理?所以,赛纳西斯的声音哽咽了,眼眶发红:“没……没有……而且……”他终于掉了泪下来,双手捶打着地面,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鲜血顺着他的嘴唇滴在草地上,堙出一块血红来。
见他这幅模样,小H不由有些慌乱起来,树树走上前,将他扶起:“而且什么?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赛纳西斯慌乱的别过眼,吱唔道:“没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小赛!!!!”树树将声音提高了些许,将他的头扳过来,“如果你再这样什么也不说,我们很可能都要死在这里!!!哪怕只能逃一个人出去,我们也要努力。所以,请说出来吧,请你说出来吧!请你!!”
直视着树树的双眼,半分钟之后,赛纳西斯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好吧。我说。”他的手突然指向荀子,“荀子姐姐会在诅咒生效后变成杀人机器,而且,即使我们现在杀死她,也一点用也没有。她的尸体仍然会将我们所有人都杀死,因为那是这魔纹的使命。”
“真的没有办法吗?”小H打断了赛纳西斯的话,心里十分害怕。
“只有一个办法,”赛纳西斯停了半天,终于艰涩的一字一句说了出来,“就是在杀死荀子之后,再用一个活人的心脏去擦拭那文字……只有这样……”
……
一阵沉默。
她们三人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不由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先杀了我吧……”晶莹的眼泪从荀子的脸上落下,在风中四散开去,像是无数的宝石发散着艳丽的光芒。
“不行!!”赛纳西斯斩钉截铁的开口,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即使是死,也让我们大家都在这里长眠吧。方才……因为我才导致了姐姐的死亡,导致了潇湘的入魔,我才是最可恨的人!!”
“小赛!!”小H感动的眼泪直流,“是啊!荀子,要死让我们死在一起吧,用同伴的命换我自己的命,我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眼见荀子手臂上花纹的色彩越发绚烂,赛纳西斯不由打心底焦燥起来:普陀派毕竟是流传了上千年的门派,其中的秘法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印记代表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的都是他编出来的。说什么用人心活祭,这只是用来压制魔族的方法,可其中那“卍”字是什么意思他就真的茫然了……如果真像自己说的荀子会成为杀人机器也就算了,但无论怎么说,潇湘在最后的关头识破了自己的真面目,拼死留下的这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货。他没傻到以为潇湘会帮他,所以,身上有这个花纹的荀子必须死!!
可按现在的形势,如果自己提出让荀子去死,一定会招来大家的怀疑……所以之前他才态度坚决的反对,真是困扰啊,该怎么办呢?
不光是赛纳西斯,荀子和树树以及小H都很困扰。如果死亡能够解决眼前的危机,荀子便会毫不犹豫的去死。但按赛纳西斯的说法,她即使是死了,也会沦为杀人机器,除非用人的心脏活祭。
进不得,退亦不得。
手上的腕表发出滴哒滴哒的声音,听在大家的耳朵里像是催魂的曲子,惊心动魄。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要么同生共死,要么有人做出牺牲。
“如果……用一个活人的心脏去擦拭那些文字……荀子还要不要死?”小H的手心中渗出点点的汗水,眼睛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赛纳西斯一下子就明白小H想做什么,心底有些慌张。
“小H,我不同意!!”树树也明白小H想干什么,厚实的大手一下子紧紧揽住她的肩,语气惊惶的开口反对。
“可是,我不希望大家都死在这里……这么莫名其妙的,哪怕只有一个人活下去…害死大家的凶手就有可能被找出来…”小H显得有些激动,她觉得奇怪,为什么来N市旅游的这多人,偏生就她们遇到凶灵了呢?
树树定定的看向她,见她一脸坚决,不由长叹口气,紧紧揽着她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道,显得瘫软无比:“如果你坚持,我们就试试看吧!”
赛纳西斯的眉头紧紧锁起,右手伸出,飞快的将小H手上的匕首夺了过去:“我不同意!!拿你的命换我们的,我不要!”
树树听他这样说,不由扭过头看了看他,那双眼睛里闪出的火花树树再熟悉不过,原来……这样也好,他也能放心了。
说那时迟那时快,树树刷的一声从背后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军用匕首,反手便刺入了自己的胸腔。整个刀都没入了胸腔,只有胡桃木的刀柄还留在衣服外面,松油漆在阳光下散发着特有的清香,似乎告诉着大家这一切都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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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7-2006 04: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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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结局(一)
情空
双蝶笼春愁,此恨几时休?葬英魂吾心泪流。
情海梦断谁能续?冷冷月,照空楼。
空有千般意,难将爱侣留。叹痴心易舍难收。
伊人含泪望君去。忍心碎,尘世休!
鲜血从伤口处涌了出来,树树看向小H,想说什么,却再也没有说出口,一头栽倒在地上,手脚抽动了两下,便停止了呼吸。
见他如此,一边的小H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浑身的筋络都像是被人抽去,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挣扎着爬到树树的身边,颤抖的双手抚上树树棱角分明的面庞,心底泛起一丝困惑。这应该不是真的吧,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你看,他的脸上还带着温度,胸口还在一起一伏,怎么可能死了呢?小H双眼显得十分空洞,表情麻木的看着地上的树树,突然间温柔的笑了起来。
虽然是白天,但她的那抹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只听小H搂着树树轻轻的唱起了歌:“我们见过你,在那淡淡月光下,见过你的脸。我们见过你,在那青青草原上,见过你的唇……我会来见你,在这淡淡月光下,陪你到永远……”
荀子和赛纳西斯听到歌声,不由面色大变,连忙往后退了几大步。
只见小H抬手将自己满头的长发放了下来,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扬,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还有两个人~”她纤长的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一下,神色之间似乎很满意。
“小H?”荀子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
小H把头转向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不要用这样低下的名字叫我。”
夺舍!荀子立刻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灵异书刊里所说的夺舍。所谓夺舍,就是灵魂强行占据了别人的身体。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荀子知道这时候出现在眼前的夺舍之人应该就是整件事的元凶了,大BOSS已经出现,还有谁能活下来?但即使是死,她也要当个明白鬼。
小H突然长叹口气,眼中似有泪光,只见她长长的叹息道:“反正你也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她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平安铃,造型居然与赛纳西斯拿的那只完全相同。
“这叫招魂铃,是我根据我们三姐妹的栖身之处仿造的。”她在空中虚画了一个符号,一座重檐六角攒尖顶,灰筒瓦屋面的亭子便出现在空中,虽然是幻像,却显得真实无比。
荀子不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亭子她再熟悉不过,闭上眼睛她都可以想像出来,亭子以六根铁柱支撑,上架六角交叉铁梁,中有大钟悬挂其上。大钟悬挂在梁下,古色古香,字迹、花纹十分清晰、精致。
关于这钟的传说立刻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相传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建都后,命八大王之一的蕲国公康茂才铸造大钟,且对钟的规格、花纹、重量都有严格规定,要求钟的顶部铸阳纹莲瓣一周,提梁上饰以云纹和波浪纹,用紫铜浇铸。康茂才想尽办法也无能为力,工期一再拖延,终于惹怒了朱元璋,限其三日内一定要铸成,否则将有杀身之祸。圣旨一下,康茂才左右为难,他的忧愁被三个女儿得知,在期限临近时,女儿们一齐来到铸钟处,奋不顾身跃入冶炉内,三女融入铜液,顿时青烟直冲九霄,大钟终于铸成。
三个孝女舍身救父,世人深受感动,人们建祠立像纪念她们的孝心和献身精神,建了三姑庙,内设神钟楼,以怀念她们的孝义和献身精神,这口钟被称为“神钟”。清朝乾隆帝七次下江南,其中三次来到鼓楼广场东北侧的大钟亭,并亲自提笔御书“三姑殿”三个大字匾额,悬挂于殿前门头上。
小H看见她的表情,赞叹道:“果然和前世一样聪慧过人,你猜的没错,我就是蕲国公康茂才的次女。”
这这这这这!!!!
“您明明被尊为神女,为何会……夺舍……”荀子看向眼前的女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哼!”那女鬼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脸怨气的唱道,“世人都道孝为先,哪知芳魂苦无边。古钟成精化无形,不得往生泪琏琏。千日千月年复年,烈焰寒冰九重天。生前受骗投冶炉,死后思量报仇冤。故人轮回百余载,三花齐聚卧龙渊。招魂铃响吸魂灵,助我功力盖过天。有朝一日返人间,血洗旧时堂前燕。”
听完她的唱词,荀子对事情的经过便了解了七七八八,正欲开口,却见赛纳西斯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大喝一声:“你答应过我不对小H下手的!!”
如惊雷。
荀子立刻扭头去看他,莫非……
那女鬼温柔的笑了,手指沿着面庞抚上,感受着指腹下的柔软,朱唇轻启:“我怎么能放过害死我的罪魁祸首呢?你要知道,当年若非这位公主前来指点,我们三姐妹是决计不会跳入冶炉里的…铜钟需要人祭是事实,可她居然骗我说非要我们跳进去才能保得我一家平安。”那女鬼停下述说,眼中射出让人胆寒的光芒,“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要抢走我的未婚夫婿!!”
赛纳西斯心中此刻的后悔像是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怎么会傻到相信一只鬼说的话?同伴的笑容像幻灯般在心头闪过,笑闹仿佛还在昨日,他们却已经落入永远的死亡中,不可能再出现了……他死死的咬住嘴唇,任由鲜血从里面滴出来。
“小H可不是什么公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荀子在一边打岔,希望她能够被自己给忽悠住。
不过她这招显然失败了,那女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以为你逃的掉?你们这些人,统统是前世与我有仇怨者,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我苦苦修练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将你们神形俱毁的这天!!!哈哈哈哈……”她仰面长笑,那声音透过他们的耳膜刺进所有人的心底,顿时像是数十支针在心尖上不停的扎,疼痛无比。
“拿着这个!”赛纳西斯突然将一支琥珀色的水晶递到荀子手上,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有尽力的保护荀子,能活一个是一个,“不要听她的笑声。”
荀子又惊又疑,但现下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她只能相信赛纳西斯。不过从方才赛纳西斯的表情上看,他对这女鬼已经起了杀意。
荀子是一个很会从蛛丝蚂迹中寻找答案的人,单凭方才赛纳西斯那句“你答应过我不对小H下手的!!”的话,她便已经推断出这次N城之行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死亡之旅。只是不知道赛纳西斯用了什么方法,确保能将女鬼的仇人全部聚在一起?
不过显然赛纳西斯和女鬼之前达成过协议,现在女鬼单方面毁约。而以赛纳西斯的性格,必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那么……玉石俱焚便是最可能的结局。
只是……想要玉石俱焚,还得有这个实力才行。否则,便是单方面的屠杀!
荀子面带忧虑的看着身体浮在半空中的一人一鬼,不出她所料,赛纳西斯使出了全部的力量与女鬼对峙,十数个招魂铃浮在赛纳西斯的周围,不断吞吐着黑色的雾气。之前吸收怨灵不断被放出,在两人之间形成一个无比庞大的阵势,隐约还能听到里面的丝丝鬼哭之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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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7-2006 12:0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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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嗎????我覺得好像還沒有完這樣!!!!!!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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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7-2006 06: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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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快點把故事貼上來,好緊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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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7-2006 10: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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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06 12: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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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结局(二)
那女鬼在空中放声大笑,每一声都似乎带着金玉之音,她冷冷的看向赛纳西斯:“你以为你是谁?攻击我?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你不攻击我,你也是要死的!十八个人,少一个都不行!!”
赛纳西斯没有再说话,专心的操纵着身体周围的招魂铃。不断的从里面唤出怨灵攻击女鬼,可惜那千年女鬼的能力实在和他不是一个档次,她根本不闪躲,怨灵却也进不到她身体一米之内。
“班门弄斧!”女鬼很不屑的看了这些招魂铃,阴凄凄的笑道,“你也不想想,这些招魂铃是谁教你做的!这些法术又是谁教你的!!”
赛纳西斯却仿佛石塑木雕般,整个人只知道攻击,却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呵呵,单凭你在茅山学的这狗屁本事,以为禁锢了自己的魂灵,我就打击不到你了吗?”那女鬼一眼就看出了赛纳西斯用了茅山特有的法术,用来加强心神,以防被外界邪魔侵入。可惜他的功力对女鬼而言实在太浅,女鬼将手在空中招了招,那十数只招魂铃便像是被磁铁吸住般‘呼’的一声全飞了过来。
只见那女鬼右手心出现一圈白点,飞在天空中的怨灵便立刻像是飞蛾扑火般往那白点飞去,前仆后继。而只要一接触到白点,怨灵们便立刻化作一道轻烟窜入了女鬼的身体。每窜入一道白烟,女鬼的容貌便显得更加美艳一分,身上散发的淡青色的灵光就更强。
荀子突然想到KIKI当时描述的梦来:“她眼见小尔被那光点一下子吸了进去,只有几滴鲜红的血液落在地上。”
“啊!!”荀子不由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相信自己猜到的事实。
女鬼看了她一眼,像是明白荀子尖叫的原因,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不错,你居然猜到了你的那些朋友是什么下场。没错,她们的灵魂都已经成了我的功力,就连我的姐姐和妹妹,也被我吸收掉了。”她突然从空中逼近荀子,脸庞在荀子眼前迅速放大,“也就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哦呵呵呵呵~~~”
荀子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形神俱灭,这是对一个人而言最可悲的下场,滚烫的热泪从她的眼中滑落,她死死的盯着女鬼,心底燃起熊熊的怒火,恨不得撕了她。
“不用这样看我,一会你也会和她们一样的。”女鬼淡淡丢下一句话,收了白光,反手在手心中燃出一团青色的火焰,印着她苍白的面庞,显得格外可怖。
而就在女鬼分散注意力的那一瞬间,赛纳西斯已经用朱砂和着自己的鲜血在空中画下了九天大阵。此阵起源于洪荒时期,是当年降伏水神共工的大阵,只是经过这么多年,失传了许多。流传下来的阵法威力连当年的十万分之一都不到,即使如此,用来对付千年的女鬼也已经足矣。
由于此阵太耗精力,赛纳西斯已经浑身脱力,只能将希望寄在这远古大阵上,若连此阵都无法困住她的话……他们也只有等死了。
那女鬼回过神便发现了赛纳西斯布下的九天大阵,只听她一声叹息,轻道:“若你时间充分些,再多个二十年的功力,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只可惜……”她手中的青色火焰在空中绕了一圈,那用鲜血写成的大阵居然慢慢的缩小,竟然连困都无法困住女鬼,更不要说擒获她了。
赛纳西斯面如死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耗尽了精力布下的大阵,居然起不到分毫的作用?看来是天意,他心灰意冷的瘫在地上,等着青焰烧到自己的身上。
良久。
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只有荀子微微的惊讶声,他不由张开眼向前看去。
那青焰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一般,在天空中乱窜,而那女鬼眉头紧锁,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看来这阵法对她还是有用的!
赛纳西斯一个野驴打滚,立刻从地上弹跳了起来,手中的符咒飞快向女鬼袭去。
那女鬼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一切都非常顺利,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体内的法力像是失了控一般四窜流走,一股非常绝望的感觉从心底涌起,让她实在无法承受。她当时是活祭铜钟的,身体与铜钟已经成了一体,就是说她其实是被古钟控制住的。之前是吸取了众多活人的灵魂才得以修练成功,离开古钟的势力范围。那九天大阵也不是完全影响不到她,至少用青焰焚烧就用去了她近两成的法力,再被这感觉一搅,她觉得从古钟的方向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自己就要被吸回那黑不见底的古钟里一般。
女鬼用尽全力和那股吸力抗争,自然就放松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荀子抬起头,可以看到在身体的外面飘浮着一个淡淡的人影。
是小H。
不!!那不是小H,虽然衣服什么都一样,但荀子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小H。如果不是小H,会是谁呢?很快便有了答案。
“你怎么能把我排出来?”那人开了口,语气里尽是不敢置信。
而挣扎中的身体在不停的流泪,赛纳西斯和荀子都静静的看着,四周仿佛都庞上了一层浓厚的痛苦,“你承受不了这痛苦,所以被排出来了。看着这么多朋友死在自己的眼前,看着杀死自己爱人的凶手就在眼前,我却什么也不能做……这样的痛苦,你是没有办法承受的,你不过是一个鬼魂,一个不懂得真爱的鬼魂!”像是寒冰一样的声音却让荀子和小赛脸上多了一抹喜色,那声音分明是小H的,难道说她没有死?
“哼!”原来空中那人居然是夺了舍的女鬼,只听她冷哼一声,狂笑道,“你以为抢回身体我就奈何不了你们了?你们统统都给我去死!!!”她不停变幻着手决,四周突然刮起阵阵阴风,荀子只觉得头痛欲裂,只想沉沉睡去。
赛纳西斯也感觉自己全身发寒,似乎生命不断的往外流失。小H见状急忙大喊:“小赛,不能让她得逞,她只要杀死我们全部人,就可以从大钟内脱身。这样一来,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想办法杀了她!”
赛纳西斯自然明白,但眼前的他没有任何办法,小H闭了闭眼,突然向女鬼扑去,一边又喊道:“活祭!”
一个紫铜色的铃铛被小H扔了过来,方才女鬼与她合体之时,她们的记忆一下子融在了一起,小H从女鬼的记忆里知道,杀死她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把那口钟给毁了。只有当女鬼处在人的身体中时,另一人用自爆术产生的元气之血将她困在此处,大钟自然会将她收回去。
赛纳西斯看着扑向女鬼的小H,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既然有她陪着一起死,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见小H已经扑到女鬼,他右手成刃,猛的插进自己胸口,口中大喝一声:“爆!”整个人便犹如被炸弹炸开一样,尸块四处纷飞,只有胸口那处溅出一股血箭,直冲女鬼而去。而小H也在这自爆中尸身全无,只有赛纳西斯一直戴在胸口的黑色瞳石和着鲜血落在荀子的面前,仿佛一只不能瞑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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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小姐,您要来杯咖啡吗?”身着墨绿制服的空姐温柔的低声询问。
“哦,不用了。”荀子放下手中的书,微笑着回答。
“好的,祝你旅徒愉快。”空姐颔了颔首,推着小车走向下一位旅客。
从飞机的舷窗望出去,一片白茫茫。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谁也看不穿将来。荀子合上书,将头靠在椅背上,轻轻抚弄着脖子上的黑瞳石项链,唇边漾起一抹微笑。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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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06 01: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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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贴完<招魂龄>这个故事了!
可是我并不喜欢故事的结局; 太过草草了事了. 没有交代赛纳西斯为什么会和女鬼有交易, 也没有交代荀子的手怎样了. 这样的结局让故事变的不完美了.
不知你们有同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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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2-7-2006 01: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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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故事来罗!! 这故事还蛮长, 希望大家喜欢.
幽瞳
第一卷 鬼魂之谜 楔 子
“以前的人,心中如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会上山找一颗树,在树上挖一个洞,将秘密吐向洞里,然后埋起,好让秘密永远不为人知。”
这是一个名为“树洞”的热门Blogcn首页里的一句话。
有别于其它的网络日记,这里的文字都是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它们或许感人,或许离奇,或许平凡,但有一点相同,它们都是真实的,据说都是些散落在世界各个角落的秘密。
这个世界,因为没有树洞,很多怀抱秘密的人都生活得很痛苦。
因此树洞应运而生
A市,第一医院
子时,原来平静的过道一时间热闹起来,医生护士急剧的脚步声,划破静寂的夜。
207室加护病房里不时传出声响,仪器压抑的低鸣声越来越紧密,警示灯在急闪,医护人员在做紧急抢救,氧气罩下的面容一如既往毫无神色,苍白美丽。
护士们紧张的捉住她瘦弱如柴的四肢,一次比一次重的电激让身体弹跳起来,医生额头上的汗珠汇集成豆滑落下来,嘴里不停的喊到。
“再来,再来一次,加大电伏……”
“脉搏50,45,停止,50……”
“电伏过大,再加大就会有危险了。”
“脉搏多少?心率……???”
“快去通知病患家属,快呀!……”
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一章 幽暗小路
守护暗夜的路灯孤寂的站立着,灯光在飘霏的秋雨中显得朦胧而迷幻,不远处第一医院主楼惨绿的霓虹灯在闪烁,夜色静谧诡谲,林阴小道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独行。
丁子开始后悔没让易天送到楼下,在社区大门口就下了车,要知道从大门口走进去还要经过一个长两百米的小道,白天时到没觉得怎么,但到了晚上,两旁生长茂密的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在路灯下暗影重重,再加上不远外那栋惨绿的大楼,一想到它还是医院更是让人心惶惶。
现在才十点半钟,为什么心上总觉得有些不安呢?
丁子神经质地回过头,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别再自己吓自己了,这条路从小到大走了几千上万次,还有什么可怕的?
虽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一阵阵直发寒,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了,好了,想些其它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吧,丁子安抚着自己。
想想易天吧,她交往了三年相识了二十几年的男友,儿时的孩子王,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以第一名优异的成绩考入名牌大学律政系,毕业后又奔赴美国宾州大学攻读硕士后还拿回个法学博士的头衔,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他谢绝了好几家美国颇有知名度的律师事务所的加盟邀请,义无反顾地回国开创自己的事业。
虽然丁子自己在本市也是个颇有名气的记者,父亲生前还位居要职,但她从未像此时这般自豪满足过,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易天回国后,进入了国内一家口啤极好的知名律师事务所就职,在两年内办了大大小小不少商业案子,越是棘手的案子他越是欣然接手。
在漂亮的办了一个大案后,知名度也不胫而走,成了事务所里的第二把交椅,前程似锦。正当大家都期盼着他再创佳绩时,他却忽然递出辞呈,婉拒了优厚待遇的挽留,毅然离开事务所,自己创办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名为“丁易”。 易天可说是一帆风顺,春风得意,就算是事业上有什么不如意的也很少影响心情。只不过近段时间似乎有些反常,虽然在丁子面前他总是乔装没事,却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情绪低落。今天吃饭时也是心不在焉,常常失神,眉尖满是疲惫,工作上的事丁子不好过问,只能暗暗替他忧心。
回到家,小狗波莉早摇着尾巴候在了门口,毫不意外的母亲为她在客厅留了盏灯。
波莉,三年前严父抱回来的一只流浪狗,没有纯正的血统,看上去像是吉娃娃与蝴蝶犬的混血儿,尖尖的耳朵,虎纹毛色挺长的,眼睛大可圆亮,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丁子弯下身轻抚了波莉几下,见它满足地跑回母亲房睡觉去了,轻声地关上灯蹑手蹑脚回到房里。
将一天的疲惫洗去后再坐在电脑前已经过了十一点钟,打开电脑,随手挑了张CD,优美的音乐声将整个房间填得满满的……
熟练的输入Q名——树洞,手指在键盘上跳跃,输入长达十位数的密码,上线,接下来的工作是守候,守候一个又一个的秘密自动送上门。
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二章 来访树洞的游魂
“树洞”的ID是丁子在一年多前申请的,个人说明里边这样写到“我是个树洞,喜欢收集秘密及故事,如果你愿意,我起誓永远为你保守,永远。”
其实这个Q号不过是个门户窗口,丁子在这里收集到了不少故事,征求了当事人的同意后,把它们编辑成文字,放上名为“树洞”的Blogcn里去,让每一个倾诉者随时可以上去,看看自己的故事,别人的故事,与大家分享,这样就不再会感到孤单。并且有一天,当秘密不再是秘密时,可以另一个角度去回味这个故事。
现在这个Blogcn的点击率越来越高,排名居然窜升至前十。
当打发掉第十二个恶意骚扰者时,时间已经走到了十二点钟,或许今天又要失望了。
正这么想时,屏幕上的小人像又开始在闪动,查阅了对方的资料,只知道对方性别是女,昵称“游魂”其它什么记录也没有,由于是女孩子,丁子让她通过了验证。
就在这时候,波莉突然在房门外狂吠,它从未这样在深夜乱叫过。
丁子打开了房门,看见波莉的耳朵竖立了起来,连眼睛都比平时看上去睁大了许多,混身的白毛好似刺猬般,一边在门口对着房内狂吠一边向后跳跃,然后又往前走两步,看上去像是对着房里什么在吠却又不敢靠近。
这时,熟睡的母亲也被吵醒,走过来抱起激动不以的波莉,每一个房间走了个遍也没见有什么异像,又回过头看着还立在门口望着的丁子。
“没事,可能是见你房里的灯还亮着,就叫了,没事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母亲叮嘱着就一边安抚着还在戒备状态的波莉一边往房间走。
母亲的解释虽然太牵强,但丁子又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关上房门回到电脑前。
“看了你的Blogcn,觉得很有意思,想跟你交个朋友。”
屏幕的对话框里,那个叫“游魂”的ID已经开始有动静,丁子回了个笑脸过去。
“好。”
“我也有一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好哇!求之不得,不过通常我一点钟前就要睡了,可以说快一点吗?”
“好的,其实我的故事很普通,不特别,希望你不会太失望。”
“没关系,你说吧,我很乐意听故事。”
丁子把Q设定为了隐身状态,开始专心的听故事。
对方回了个笑脸。
“我是个出生在某个农场的孩子,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广播员,父亲是个货车司机,普普通通的家庭。出生后没多久,就被诊断为唐氏症者。”
“唐氏症者?”
“就是俗称的先天性心脏衰竭症患者”
“哦。”
“医生说要做开胸手术,并且只有大城市里才有这个医疗条件,家里穷,父亲母亲只好又把我带回家里,依靠药物维系我的生命,不能过份激动,不能受刺激,这是医生的叮嘱。于是我只能呆在家里,看书,玩玩具,看电视,那时家里能有台黑白电视机是很招人羡慕的事情。”
“外面孩子嘻笑玩闹的声音,总让我羡慕不以,贴着窗口往外张望,门前父亲开辟了一片花圃,栽种着无数植物,其中有几株玫瑰。我最爱看书,很小的时候就会认字了,生活就这样过着。”
“七岁那年,父亲得到了一个工作机会,帮领导开车,我们搬迁到城市的某个大院里生活,依然住在简陋的平房,孤僻的我很难适应新的环境,班上的同学嫌我是农村来的土孩子,不愿意跟我交朋友,还常被欺负,上学没有想像中来得愉快。”
“二年级的一天,升旗仪式还有早会,我在操场上突然晕倒,病情恶化,再不动手术,我就很难再活下去,家里不知道从哪里凑足了钱总算是把我送去了大医院,保住了我一条命,年幼的我对生死已然看透,变得更是寡言少语,回到学校,盛传我有传染病,更显孤单。”
对话框里的文字总是很快很快的闪现,丁子刚刚看完一段正好又有一段进来,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丁子口渴,打开房门却看到波莉正无力的趴在房门口,一看见门开了又戒备的站了起来。
怕它又乱吠把母亲给吵醒了,丁子赶紧抱起它,用手安抚着,轻声唤它的名字,但波莉好似仍然浮躁不安,让丁子也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了。
她警戒的朝黑乎乎的客厅走去,抱着波莉的手也不觉得紧了紧,一步,两步,越来越接近黑暗……
客厅的窗子敞开着,阵阵冷气扑面而来,窗帘发出沙沙的响动声,万籁俱寂的夜里,给人感觉阴气浓重。
基本上丁子是一个无神论者,虽然平日里也听朋友说了不少神秘事件,但她都当成故事材料来看,没多放心上,现在想来也还真不少,这会儿全冒了出来,让她毛骨悚然。
她来到窗户前,想把它关上,窗外朦胧的星光让她有一丝失神,不自觉向远处那栋医院大楼望去,它屹立在暗夜里,冷风瑟瑟。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丁子打了个冷颤。
她怎么觉得自己刚才失了魂魄似的?脑中空白一片,陷入一种绝望的情绪中,现下还感到透惊的心悸。
不再敢向医院大楼望去,关上窗,匆匆逃回房间,连水都忘了喝。
回到电脑前正好看到一段话进来……
“我的生活很单纯,跟娃娃说话,跟自己说话,上学,在家看书,父母亲忙于生计,要在城市中立足不容易,于是我学会了如何孤独的生活。”
“其实生活并不如想像中般难熬,大院里有很多的小朋友,在他们中间,有一个比我高三届的男生总是那么耀眼,他是孩子王,身边总围绕着许许多多的男生女生,他们常常在大院里玩游戏,一起做作业,一起嘻笑,而我躲在一边远远的看着就能感觉满足。”
“虽然病已经经过治疗,但同龄的孩子们还是喜欢对我指指点点,拿我来逗乐。夏日的一天,我从院子中间的亭子经过,看见小池塘里一群一群的小蝌蚪好不喜欢,于是蹲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突然几双小手在我纤瘦的背后狠狠的推了一把,瞬间脑子一片空白,然后感觉一阵清凉,呛了好几口水,耳边是吵杂的笑叫声。”
丁子的手机响了,一下子有些恍惚,看看时钟,正好一点正,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甜蜜的拿起手机。
“喂……”
“该睡觉了,一点钟了。”
“嗯,知道了,就睡了,在干嘛呢?”
丁子用脸夹着手机在耳边,手开始在键盘上敲击,还没打完,就见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行字。
"很抱歉,一点钟了,祝你有个好梦。"
头像一闪变成了灰白,对方下线了.丁子愣了好一会儿,手机里的声音把她唤回神。
"怎么了?睡着了?"
"没呢,很晚了,你也该睡了,晚安"
"晚安!明早我去接你上班?"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这两天看你精神不太好,你还是多睡会儿吧。"
"好吧,晚安!"
”晚安!”
丁子甜甜的笑着挂了线,轻轻点击鼠标下线,关上电脑,安心睡觉去了。
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三章 越来越奇怪
周一总会有忙不完的事,但也有例外,这一天正巧没有采访任务,而这一期的专访早早就弄完了,她这个小记者当然可以回家吃个午饭了。丁子有个习惯,中午吃完饭后就会把昨天晚上的聊天记录给下载保存,方便以后查阅。
丁子一次又一次的在QQ的好友列表里搜索,找了十几遍了,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叫“游魂”的ID。
怎么可能会消失了呢?
数了数好友的名单,共二十三位,再次一遍一遍的查看他们的资料也没有相符的,排除了对方改名的可能性,回忆再回忆。
昨晚的确加对方为好友了呀?
不甘心,开始查找“游魂”,共有三页,三页里边只有三个是女性,一一点击对方的资料。
居然都没有相符的,怎么会这样?
真太奇怪了,算了,也许是腾讯又被某某骇客给攻击,一不小心把资料丢失了,或是程序出错,在网络中什么样的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 本帖最后由 快乐小精灵 于 22-7-2006 01:46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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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06 07: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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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去多想了,關上電腦,決定小睡個午覺。
吃完晚飯,陪母親看了會兒八點檔的肥皂劇,洗浴後已經九點半鐘。
抱著肥嘟嘟的波莉坐在電腦前,開機,上Q,放音樂,登陸Blogcn看看有沒有新留言。兩天沒更新了,果然被通告批評,罪名是不滿足大眾的要求,沒有盡到為廣大人民群眾服務的義務。
丁子笑笑,關閉了瀏覽器,新建空白文檔,準備回憶昨晚的對話,做整理。
正在這時,右下角的頭像開始在閃動,點擊彈出對話框,是“游魂”發送過來的笑臉,也不知道是等候多時了,還是真有這麼巧。
B子查看QQ列表,分明看見好友明單里的“游魂”美女頭像在閃動,數了數好友欄里共有二十四個頭像,再查看聊天記錄只有剛才的笑臉,事情越來越奇怪了。
原來安安靜靜在睡覺的波莉忽然不安份起來,從丁子的舒服的大腿上跳下去,在房間里不停地走來走去,這里看看哪里嗅嗅,又不時地停下腳步緊張地從咽喉里發出似吼非吼的聲音。
丁子盯著它半天也看不出什麼古怪,干脆打開房門把它放了出去。
將狀態設為隱身,回了個笑臉過去。
“等很久了嗎?”
“沒有”
“那我們繼續?”
“好,那天我被小朋友惡作劇的推下了池塘,在水里我慌亂急了,正在這時有雙手一把捉住我很用力的把我拉扯起來,靠著一個溫熱的身體我勉強站穩了腳跟,結果水位不過僅齊胸部位置,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抬起頭的一剎那,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我的紅頓時變得滾燙,是他,他就像個騎士般拯救了落難的公主。潮涌般的嘲笑聲浪一波接著一波穿過鼓膜直入腦子,難堪的我轉身快步逃離,遠遠傳來他責難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好听。”
“我哭著跑到了大院後面的鐵軌旁坐著,面對著一大片曠野繼續哭泣。不敢回家害怕受到母親的責罵,從小到大,無論大小事母親一律怪責在我身上,輕則漫罵,重則棍棒伺候,父親在時還會幫我擋一擋,要不然免不得一頓皮肉之苦。”
大院,涼亭,小池塘,鐵軌……
丁子腦中閃過了一個熟悉的地方,地委大院,她十三歲以前居住過的地方,她回憶起小學時曾有過一個女孩兒暈倒在操場上,當時全校師生混亂成一片,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救護車,它急迫的聲音尖銳刺耳,讓她害怕,同級五班的一個女同學被兩個男老師抬上了救護車,學生在老師的指示下漸漸疏散,那年她小學二年級,天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男生就應該是易天,校園的活躍人物易天,她童年心儀的對象,這世界真有這麼巧麼?
她吸了口氣,繼續看下去——
“把濕透的課本作業簿還有雜物都倒了出來,一個個攤在陽光下,看著它們,不知所措的我又開始落淚,怎麼也停不住。”
“課本還未干透,遠處傳來火車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輛列車轟鳴而過,吹跑了幾頁草稿,那上邊記錄著我的單戀情懷,對母親的抱怨,還有被欺負時的憤恨,詛咒。我著急的追著跑沒想到卻落入另一只手中,是他,那個讓我臉紅心跳的對象。”
“小心的接過草稿,慶幸他沒有看到里邊的字句,小聲的道了謝,他手里拿了瓶紅藥水及棉花,關心的尋問傷勢,那天的我是幸福的,忘卻了一切不愉快,忘了回家晚了要遭責備,天邊是紫紅色的夕陽,夏季落日很美,涼爽的微風混雜著植被特有的清香,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愉快的分享快樂。”
看著上面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丁子的心卻已經飄遠了,似乎又回到了童年……
原來當年鐵軌旁那個弱小的女生是她,丁子曾無數次從窗外眺望到他們的身影,在斜陽下很是觸目,讓她早早嘗到了情愛帶來的鑽心之痛,嫉妒羨慕不已。
課外補導,還有上不完的興趣班,剝奪了她的童年,只有到了周末,偶爾母親有空時才會帶他們兄妹倆上公園玩,但丁子並不開心,哥哥的世界跟她是不一樣的,雖然哥哥很是疼愛保護她。
透過薄紗的窗簾向下張望是她的休閑時間,看著他們踢球,追逐,玩耍,偶爾還會心疼的看見一大一小的身影,遠遠的,遠遠的躲在窗子後面,幻想著有一天,坐在他身旁的身影是她。
“在這里我稱他為S吧,很抱歉,我不能透露他的真實姓名,因為他在本市很出名,我怕影響了他的生活。”
“沒關系。”
S,沈的第一個字母,S就是沈易天,丁子在心里暗想,一行又一行的字已經在屏幕上跳躍出來。
“在S的影響下,孩子們開始能夠接納我了,我常常跟在大齡孩子們的身後,跟他們一起捉蟲子,在空地上為踢球的他們搖旗吶喊。S讓我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在陽光下生長,這樣的日子轉眼過了六年,他終于要離我而去。”
“S考上了重點中學,逢周末回來外其它時間都要住校,而我已小學畢業就讀中學,雖然家里雙親不合的陰影時常讓我不開心,但並不會太影響我的生活,跟在S身邊六年,我早已學會了如何與人交往和睦,我要讓自己同樣耀眼跟上他的步伐。”
“我會常常給S寫信,但仍不敢透露絲毫愛慕之意,因為這許多年來我已經明白,他不是屬于任何一個人的,而我,不過是他身邊的一個小跟班,一個小妹妹罷了。能夠永遠的在他身邊,默默的陪伴我已經很滿足。”
“他在高中有了他的一群死黨,而我也結交了幾個姐妹陶。她們都知道他的存在,因為我在文學社里發表的幾首情詩都是為他而作,常被她們取笑,五個女孩子,不時在校園中留下痕跡,生怕辜負了青春。”
“初二下半學期,我們幾個忽然跟S的死黨們來往密切,常常邀約去捧場他們社的球賽,然後一堆人浩浩蕩蕩的跑去喝冰,看電影,打電動,自然而然會成就一些戀情,再後來的一天,S告訴我,他愛上了我的一個好朋友,希望我能幫他。”
丁子專注的看著屏幕上傳來的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不自覺的沉浸在游魂的過去中……
第一卷 鬼魂之謎 第四章 驚魂夜
《夢中的婚禮》那動人的和弦聲忽然奏起,混雜著音響里的音樂聲讓人心浮躁,盯著手中的手機,丁子知道是易天的來電,但此時的她心情五味陳雜,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听。
“時間到了,我們明天再聊吧!”
對方又下線了,時間總是算得剛剛好,一點整。
和弦音停止,讓緊繃的神經有了短暫的松懈,不過幾秒鐘又再次奏起,丁子遲緩的摁下了接听鍵,感覺身心疲憊,閉了閉干澀的眼楮。
“喂,你好!”
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很僵硬,有別以往的甜美溫柔,明顯感覺到對方頓了一頓。
“丁子?”
“是我。”
“怎麼了,心情不好?”
丁子剎那有落淚的沖動。
他總是這樣溫柔體貼讓人舒心,但此時她有些許厭煩,這樣的體貼不知曾為多少女人所擁有,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如此任性,那是他的過去,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過去,她沒有資格去在乎,但她該死的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沒什麼,也許是剛才听說了一個悲傷的故事,情緒有些低落。”
易天在電話里頭輕松的笑了。
“傻丫頭,老是為別人的故事傷心勞神,很晚了,該睡了,別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嗯?”
“嗯,易天。”
“嗯?”
“沒什麼,明天我們回你家看看伯父伯母吧。”
“好,明天下班後我過去接你,爸媽知道後一定樂得不行了。”
“不要通知他們,要不然伯母又要忙活張羅一大桌菜了,我們買些現成的熟菜直接過去好了。”
“那怎麼行?媽知道了又要嘮叨好一陣子,你就安心吧,媽平時在家悶得慌,有些事讓她忙她還開心呢,更何況還能討好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她怎麼會嫌累呢。”
“哦,那……晚安!”
“晚安!”
“易天”
“嗯?”
“我有說過我愛你嗎?”
“讓我想想?今天好像還沒說過。”
“你呢?”
“我什麼?……呵,傻丫頭,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晚安!”
“晚安!愛你。”
放下手機,滿足感驅散了所有不安,眼楮回到電腦屏幕上,發現對話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動關閉了,連忙點擊好友欄。
松了口氣,那個“游魂”的美女頭像還在上面,就像支熄滅的蠟燭,沒有生氣。
打開她的對話窗口,搜索聊天記錄,一片空白的聊天記錄讓丁子的腦子頓時也一片空白。
沒有,居然一個符號都還有,前幾分鐘那些一大段一大段密密麻麻的黑白字體忽然就平空消失,人間蒸發了。
丁子關閉了QQ,然後再重新進入。
這一次好友欄里只有二十三個頭像在上面,唯獨少了“游魂”。
丁子再次關閉QQ,重啟電腦,再次進入Q,結果還是一樣,二十三個頭像。
再看陌生人欄只有幾個灰色的頭像,但都是男士,黑名單欄空白一片,最後的希望最近聯系人欄里也沒有期待出現的頭像。
丁子終于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如果那個自稱“游魂”的女人不是個駭客高手,那她,也許……
根本就不是人類。
她不是人,她不是人,這個念頭讓丁子對著屏幕腦子一片空白,冷不丁打了個顫栗。
恐懼開始如青藤植被般生長迅速漫延,滲進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里,進駐腦子里每一個空隙意識。
丁子顫抖著點擊鼠標關機,關屏幕,害怕在過程中會有個黑發披面的女人從屏幕里爬出來。嗯,不過她相信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這麼幸運在現實世界里踫到貞子,如果她是第一人,那,那真是太榮幸了,可是,老天保佑,她可不想有這樣的榮幸。
這樣自我消遣終于讓丁子放松了些,這才發覺太過緊張弄得自己口干舌燥,緩緩的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打開房門,一下子被驚得動彈不得。
定了定神,忍不住暗自嘲弄了一翻,居然被咱們可愛的波莉嚇得個魂飛魄散,真行啊你丁子薇,膽子就這麼丁點兒了?等會兒,波莉?它怎麼又睡在房門口了?
回想起這兩天波莉不同尋常的舉動,丁子吞了吞口水,驚恐的眼楮忍不住朝黑漆漆的客廳張望。
客廳的地板映照著窗外透進來的綠光,有種陰颼颼的感覺。
正猶豫著是否還要去喝水時看見了波莉,它仍舊趴在房門口一動不動,黑亮的大眼楮直勾勾的望著丁子,透著一絲古怪,好像它知道些什麼,眼神耐人尋味,雖然這樣去形容一只狗的眼神有些奇怪,但那是丁子的第一感覺。
狗是通靈性的吧,也許有它在那些髒東西就不敢靠近了,丁子不確定的抱起波莉,把它當成護身符緊緊的抱在懷里,一小步一小步警惕的走到茶幾前,沙沙……沙沙……
丁子的心提到了半空,腳步定格,眼楮四處搜尋聲響的出處,目移至窗口時正好與窗外那棟屹立在夜空中的綠色大樓對個正著。
第一醫院主樓,它包裹在幽幽的綠光中,掩蔽了柔和的月光,暗夜里穿入眼瞳盅惑人心,淡綠色的窗簾被風掀起向夜空飛揚,沙沙作響。
忽然間,丁子感覺到一股氣息,但又不似氣息,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眼楮看不到,耳朵听不到的一種存在,身邊的某個角落,什麼東西存在著,似乎靜靜的站立在黑暗中,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懷里的波莉開始不安的蠕動,但反常的沒有發出聲音,丁子不敢閉上眼楮,甚至全神貫注的去張望身邊的一切,讓它們深深的印入腦袋。
心中一邊不斷的對自己說,沒事的,沒事的,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一邊快步來到電燈開關前……
瞬間,光明強勢佔領了一切黑暗地域,慢慢的將恐懼吞噬。
一口氣喝完一大杯水,不安一會兒還得面對短暫的黑暗。
說不怕那是騙人的,現在沒有別人,只有自己,省省吧。分散注意力,對,分散注意力。
丁子舉起手關燈,迅速大步朝透著光亮的房間奔去,毫不意外的那種感覺又強烈起來,直到再次走進光亮中。
丁子不敢關燈,把波莉留在了房里,睜著干涸的眼楮,耳朵異常敏銳,她想過跑去跟母親睡,但又不願讓老人家擔心,想打電話給易天,又不忍打擾他休息,只好直直的躺在床上,直到疲倦至極什麼時候睡去都不知道,一整夜噩夢不斷。
嘀嘀嘀……嘀嘀嘀……
丁子摸索了半天才將鬧鐘關掉,睜不開眼楮,感覺周身疲憊酸痛。
跟昨晚的夢有關嗎?
已經回憶不起夢里的內容,隱約感覺到那是個漫長而又累人的夢,並且大腦長期處于恐懼中,想來真不是個好夢。
慢慢的把眼楮睜開,窗外是明媚的陽光,新的一天開始了。
想起昨晚的情境丁子潛意識的看了下燈,然後又暗笑自己傻。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半鐘了,不知不覺就賴了半個鐘,快來不及要遲到了。
丁子以最快的速度洗刷裝扮完畢沖到飯廳,母親已經把早點準備好放在桌上,她沒時間坐下來吃了,抓起個包子就去穿鞋,一邊還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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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06 07: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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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今晚去易天家吃飯,不用做我的飯了,打電話讓哥回來陪你吃飯吧,我要遲到了,拜拜!”
剛踏出去的丁子又探個頭回來。
“還有謝謝媽,今早幫我關燈,走了,拜拜!”
說完彭的一聲門關上了,一竄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連電梯都等不及就跑下樓去。
“這孩子,總是這樣毛毛燥燥的,豆漿還沒喝口就跑了,咦?我沒幫她關過什麼燈啊?”
丁母奇怪的望向已經緊緊關上的門口,正看到波莉坐在門口,那雙眼楮出奇的平靜。
第一卷 鬼魂之謎 第五章 女企家
好不容易上了地鐵,在人群推攘的擁擠中,丁子又感覺到了那種存在感。
沒錯,是一種被人偷窺的感覺,那雙眼楮,它似乎一直都圍繞在身邊的不遠處,無時無刻不存在,在人群中,在地鐵里,在丁子的意識里。
丁子睜大著眼楮似圖尋找,沒有,沒有,找不到它的實體。
最後兩秒趕上打卡,丁子剛剛踏進辦公室就被部門的混亂局面下了一跳,發生什麼大事了?
丁子是時事周刊經濟專欄的記者,這一兩個月來都沒有什麼大的經濟事件發生,整個部門就好像提前進入冬天,連新聞部的主任都整天冷著個臉,會上總是不斷的強調,沒有新聞就要創造新聞,要善于挖掘事實真相,體裁要新穎要創新要特別。
老天,就好像事件都是由他們來導演似的。
“出什麼大事了?讓他一大早神經兮兮的?”
丁子來到編輯小王的身邊,用眼楮示意了一下隔著層玻璃的主任室。
一個身著白襯衫黑色西褲身材偏瘦的男人,正一只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捉著付銀框眼鏡激動的揮舞著。
那是他們的新聞部主任,丁子還真怕他一個小心讓眼鏡脫手飛出,想想他八百多度的大近視,沒了眼鏡的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吧,一定天下大亂。
“丁姐,你終于來了。”
小王回頭看見她就像就了幾十年未見的親人似的,差點兒沒痛哭當場了,不過看看她那副愁容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麼了?見到我有讓你這麼感動嘛?”
“出大事了,主任一大早就在找你,你趕緊進去吧,要不等會兒他出來捉人就慘了。”
小王是個二十四歲的女孩子,剛進這個部門沒多久,長得清清秀秀小家碧玉的樣子,思維敏銳,視覺獨到,就是膽子太小,經不起主任的吼叫聲,一點兒風吹草動就如受驚的兔子慌慌張張的。
“知道了。”
丁子笑笑,把手提包放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
由于起床晚了,懶得費心搭配,胡亂抓了套G2000的白色褲裝,簡單大方,披肩長發本想盤起,最後還是胡亂梳了兩下了事,腳上一雙百麗今年秋季新上市的乳白色五寸高跟鞋。不說完美,至少不會被主任找茬了吧?
心想著,提了提神,快步踏入地雷區
劉岩,時事周刊新聞部主任,六十年代的產物,保守固執,有頭腦但卻不夠大膽,喜歡墨守成規偏偏卻被趕到了時代資訊最前沿。天生賦有時代使命感的他,對自己有著很高的要求,同時也這樣去要求其它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進入更年期的原固,脾氣暴躁,常常為一點點小事暴跳如雷,當然偶爾心情好時也會和顏悅色的體恤底下人,施舍一兩句贊賞的話,自我感覺良好。
其實他對丁子還算是不錯的,不是因為丁子較好的容貌,也不是因為她曾位居要職已過逝的父親,僅僅是她出色的才能。
剛剛走出校門的丁子,婉拒了一家知名報刊雜志社的聘請,放棄出版社的工作機會,憑借自己的本事應聘進入這個不大不小的雜志社,刻意隱瞞了自己的背景,從最低層做起,再苦再累的活兒都搶起干。
當時雜志社人少,一個人得身兼多職,從選題、采訪、編輯、改稿、配圖到出片、打樣,誰能干誰就得上,常常把人累得飯都吃不下,有時還往外吐。
短短四年時間,在丁子、劉岩與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時事周刊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雜志社成為國內某一領域的知名雜志,深受廣大讀者的追捧,並且還在不斷壯大中,正計劃將觸覺延伸至海外。
劉岩向丁子打了個手式讓她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還在電話中。
“什麼?不知道?消息封鎖?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撬些有價值的東西回來!什麼?你還想罷工不成?你就死守在那里!有什麼消息近快打電話回來!給我機靈點兒!”
劉岩放下電話,把手中的眼鏡又戴上,身子還沒坐下來,就對著丁子吼起來
“怎麼這麼晚才來,發生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他仍舊處于激動狀態
“何斌昨晚被一通署名電話給舉報了,現在市檢察院正盯著她不放呢……”
“什麼?”
丁子也被嚇了一跳。
何斌,那個全國知名的女企業家,日天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那個省里的驕傲,屢屢獲得“優秀共產黨員”、“優秀企業家”“先進代表”等榮譽稱號的何斌?听說她還剛被選舉為這一屆的人大代表,如日中天,怎麼……
丁子在腦中速度調出何斌的資料,這並不困難,像她這麼名知的人物根本不需費力隨隨便便就能把她的先進事跡數個好幾樁出來。
“現在檢察院什麼消息也沒有透露,具體內容也還未透露,小黃還在跟著,希望今天下午能有消息回來,這些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何斌目前不接受任何訪問,拒接電話,也沒有招開記者招待會的跡象……”
“是不是又讓我去闖關啊?”
望著主任那雙肯定又略帶企盼的眼神就知道了。
丁子暗暗嘆了口氣,沒事反正這樣的事情她常做。
這些年來也是憑借她一股子不怕死的韌勁搶回了不少獨家新聞,人說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她,敢拼敢闖敢干。
有一次市里出了件大事,第一時間所有相關消息都被封鎖,明著不讓媒體將它暴光,丁子硬是混進了市政府,錯闖幾個部門後才找到了相關負責人,含淚帶棍的硬是把人給說動了,同意公開事情真相,丁子自然是拿到第一手資料的人了。
她也因此為自己贏回了鐵娘子的稱號。
“全靠你了,我還打算借這件事做個我省知名企業家專題報道,何斌首居第一位,我已經讓小王將她平生的所有大事小事發跡史全都收集起來,這回我一定要弄它個滿漢全席,讓讀者飽餐一頓。”
不願再看主任一臉躊躇滿志信心十足的樣子,丁子退了出來。
小王正愁容滿面的坐在電腦前,看見丁子回到位置趕緊湊了上去,眼神中閃著期待的光芒。
“丁姐,怎麼辦啊?主任讓我收集何斌的資料整理出來,老天啊,這麼多,我怎麼整理啊?”
丁子同情她,也確實了解她,但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只能教她一著四兩拔千金,先歸類再選題的土辦法算是盡了微薄之力。
第一卷 鬼魂之謎 第六章 求助塔羅佔卜
丁子坐下來後並沒有急著辦公事,而是打開電腦,上MSN聯系一個人。
猶豫了幾分鐘還是打開了OICQ,好友欄里依然是二十三個頭像,五個頭像亮著,不願費神打招呼,她要找的人通常都是隱身在OICQ後面的。
要跟她說話還得看她心情,是否願意打理,真有要緊事還得上MSN找她,那是發生緊急事情能聯系上她的唯一可行辦法。
“宣宣,救命!”
靜待十幾秒果真有消息回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踫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那要從前天晚上說起…………”
宣宣是丁子在樹洞認識的少數密切聯系的網友之一,不僅是因為她有一肚子稀奇古怪的故事,主要還是兩個女孩子都很投緣,而且發生在宣宣身上的一件事也非常離奇,這在樹洞里頭有記載。
丁子一直很想與她見一面,可惜宣宣沒有這樣的意願,她甚至連電話號碼都沒有留下,並且據她本人說是不辦手機的聰明人,唯一對外的聯系工具只有MSN,那還是因為工作需要才弄的。
說起宣宣的工作性質也很有意思,這也是她為什麼總有一大堆離奇故事的原固了,她是一名年輕的通靈者,十八歲左右的時候就已經小有名氣,但由于她不太願意露臉的原固能夠得到她親自佔卜的人實在很少。
後來結識了她的現任男友,一個軟件工程師,兩個人合力開發了一套佔卜軟件,並且創建了一個強大的網絡平台,以銀行托收承付的方式開始在網上佔卜。
剛開始時僅僅是玩票性質的,後來許多人慕名而來,越做越大,還有網友圍繞著她弄了個通靈者協會,立志要把通靈異能發揚光大,讓世人從迷信中脫離出來,科學的全面的了解靈異,理解靈異事件,一起共創美好未來。
隨著人氣越來越旺宣宣也越來越厭煩起來,一想到那什麼通靈者協會更是頭痛就干脆躲了起來,正好有許多大型網站都對這套軟件感興趣,還有一些佔卜師也很有意願使用。
[ 本帖最后由 快乐小精灵 于 22-7-2006 07:49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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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06 07: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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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的男友就把它的使用權售出,讓它更是活躍在各個網站上,宣宣就可以退居幕後,高興時出來玩兩把,不高興時就躲一邊看別人玩去。
二十分鐘後丁子終于大致把這兩天發生的怪事及感覺說完,開始屏息靜待對方回話。
“嚴格上來說我們是不支持鬼魂之說的,但相信有磁場、靈性、元素等無法解釋的力量存在,我們常說的通靈實際上並不是跟鬼神通話,而是通過媒介產生一種巨大的磁場,借助強大的靈力能量感受一些未知,這些未知都來至于大自然,來自于人類的內心,像這樣的事情我無法幫你解決,但我們可以借助媒介來找尋答案,尋找解決之道。”
“小姐不要文縐縐的好不好,我都快急死了,你就幫幫忙要怎麼做直接說就好了嘛。”
“不好意思,習慣了,見諒見諒。簡單來說我覺得你是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能量,或者說是一種厚重的氣息,你現在還能感覺到那種異樣的存在嗎?”
丁子試著閉上眼楮,感覺周圍,沒有了,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沒有,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那是因為你身處混濁的環境,磁場較弱的關系。”
“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我真的撞鬼了?”
“這麼說吧,你身邊有這麼多的人,那些人身上本身的氣息有可能蓋過了那個氣息,再加上你所處在的空間放大了許多倍,勝過了磁場所能涵蓋的範圍,因為所以就這樣了。另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你心里有鬼,產生了幻覺,那個游魂是個真實存在的人,你自己嚇自己罷了。”
“你才心里有鬼呢,可是,我在地鐵的時候人也很多啊,空間也很大啊,為什麼還會有那種感覺呢?”
“地鐵由于它是在地下行使,遠離陽光處于陰暗處,再加上石土本身帶由很強大的磁場自然就加大了它的能量了,並且不同的地方磁場能量各不相同,不能同等而論的,現在不多說了,我幫你解解看吧!你先上我的網站,土,XXXXXXXX,這是帳號密碼,可免收費,改天我再幫你申請一個貴賓帳號”
“哦,貴賓帳號?”
“塔羅牌由22張大阿卡那和四組同花色每組十四張共56張的小阿卡那組成,但在我們網站里四大元素、大阿卡那和小阿卡那分別象征著身份,金牌貴賓、銀牌貴賓、銅牌貴賓和平民。”
“其中水、火、土、風的其中兩個名額已經被我和我達令佔了,22張大阿卡那的銀牌貴賓已有八位加你就九位,其它的現在什麼情況我就記不清了,反正名額滿後就沒有了。”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個金牌貴賓啊,這麼小氣。”
“小姐我告訴這麼詳細意思就是有拿到大阿卡那身份已經很了不起了好不好?金、銀牌貴賓才享有終身資格,可以免費使用網站各項服務,其它都是要花大價錢才能買到的,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這麼好的事你干嘛不早跟我說,現在才給我,真不夠朋友。”
“你還好意思說,以前是誰說只對本小姐我的故事感興趣的?又是誰說不想去了解什麼佔卜不佔卜的?”
“嘻~不好意思,是我的錯好了吧?我上去了。”
“等會兒,我用我風的賬號進入,幫你佔卜,你用的是阿君的,”
阿君是宣宣的男朋友。
“不是軟件系統自動佔卜的嗎?”
“拜托!通常情況下當然是機器啦,踫上大小姐你,我只好自已親自上陣啦!現在明白我對你有多大方了吧?”
“是,是,是,小姐此大恩大德小女子定當改日就報,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勞煩你快快幫我佔一卜吧。”
“好吧,現在,我們開始…………”
第一卷 鬼魂之謎 第七章 宣宣佔卜網
宣宣佔卜網的主頁透著一股濃郁的神秘氣氛。
以暗淡的猩紅色為主色調,正中間是一個佔幅百分之四十左右的自動播放窗口,里邊播放的短片是一個縴瘦的女人坐在一張圓形小桌前,她披著一條輕薄透明紗羅似的披巾,細長的脖子上掛著無數造型奇特的項鏈,雙臂和雙手都戴著手鐲及指環,雙手中握著一付塔羅牌,圓形小桌的左側擺放著一個看上去頗大的水晶球。
短片僅五分鐘,放映塔羅佔卜的全過程,丁子懷疑應該還會有背景音樂,因為辦公室沒有音箱所以什麼也听不見,有點遺憾。
“不要去理會那個無聊的MV了,不知道是哪個無聊的會員弄的,你把鼠標移至播放窗口的下面,看見那幾顆閃爍的星子了嗎?”
其實播放窗口的四方都有幾顆星子在閃爍,丁子將鼠移至它的上方時它忽然幻化成一個金色的杯狀圖像,出于好奇,她又分別移至另外三處,發現以順十針方向分別是塔羅牌里的權杖(在十二點鐘方向)、星幣、聖杯、聖劍。
“不要看了,以後有時間你自己再慢慢玩吧,點擊那個聖杯圖像進入高級佔卜區”
點擊進入後進入視野的是一間房間,正中間是一張精致的圓桌,上面擺放著一個水晶球還有一付塔羅牌,桌子的上下分別擺放著兩張造型獨特的靠背木椅,四周的牆面上還掛有各種奇特的圖畫,畫面原本是處于昏暗模糊的狀態,隨著右側一排白蠟燭一支一支依次燃亮漸漸清晰起來。
更令人驚訝的是,它們居然都是三維動畫。
“我進去了。”
“我看見你了,看見我了嗎?再點擊你這方向的椅子,也就是下方。”
丁子看見一頭金色卷發的動畫美女,身著拖地長裙正緩緩走向圓桌上方的椅子,然後坐了下來,她的頭頂有一個金色小字——風。
仔細一看,是一個長相甜美的俏麗美少女,額上垂掛著一條飾鏈,墜子服帖在眉心正上方閃爍著奇異的光亮,讓人看不清它的質地。
丁子剛點擊椅子就看見一個黑色短發,身型修長看上去像男人的動畫人物背對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身著襯衫及牛仔褲,給人不修邊幅的感覺,他頭頂的金色小字是——土。
畫面一閃分隔成了兩小塊,左邊還是剛才的畫面,而右方被銀色線條框成了一個大大的對話框,只見里面出現了一行文字。
“現在我們來為您講解過程。首先是問問題,你可以把它輸入提示框內,有一點要注意的是,問問題時要避免一些放棄責任的問題,例如是或不是,應不應該,詢問時間的問題都是不正確的問題。接下來,佔卜者洗牌,依次是求問者切牌,然後再由佔卜者擺牌,下一步是佔卜者解牌,最後完成。”
“現在,請在對話框內輸入您的問題。”
丁子把問題鍵入。
“我是不是撞鬼了。”
“提示︰您的問題不正確,請再次輸入。”
丁子盯著屏幕思索提問方法,再次鍵入。
“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提示︰佔卜開始,佔卜師為您選擇了新凱爾特十字,它是由神諭凱爾特十字改進後的一種佔卜方法。”
丁子依次照著提示一步一步走下去……
終于,對話框中出現了一行字——
“請佔卜師解牌。”
這時丁子的心情莫名有些緊張,從剛開始的洗牌到擺牌的過程中,丁子就已經感覺到內心世界的不同變化,好像被帶入另一個神秘未知的領域中,有一種來自心的聲音,但卻不知道是什麼,這讓她同樣感到不安。
丁子試著抑制住不安情緒,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上的對話框,既期待又害怕。
對話框里的牌共有十張,每一張牌的下方都依照剛才的順序注有阿位伯數字。隨著提示欄的一行字結束,第一張牌被緩緩的翻開……
一幅色彩斑斕,畫質精美的圖畫展現在眼前,一座屹立于山顛的高塔正受雷擊,即將毀滅,最下方注明有中英文的“高塔”字樣。
“高塔,突然的改變、下落的、釋放的、有啟示”
望著這一行字丁子滿腦子問號,但緊接著第二張牌被翻開,畫面讓丁子的心沉了下去。
在灰色的天空和朵朵烏雲的籠罩之下,一個俯臥的男人,慘死在背上插的十把劍之下,其中一把洞穿頭部,整個畫面令人觸目驚心,這張牌是倒著的。
“寶劍十,最低點、殉難、犧牲的精神”
牌一張緊接著一張被翻開……
丁子越來越無法理解它們暗預些什麼,它們之間又有著什麼樣的關聯?目前為止每一張牌都這麼觸目驚心,單從畫面來看都是不樂觀的。
…………………………
接下來一張又一張的紙牌被緩緩的翻開,每一張牌的出現都會讓丁子的心收緊一下,直到,最後一被牌被翻起,第十張牌。
她倒抽了口氣,差一點沒發出聲來,整個人猶如被電擊中般,僵在椅子上,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屏幕上的那個圖案。
不需要提示,她已經認出了它,畫面上一個骷髏騎士身披鎧甲,頭戴紅色羽毛,手擎旗幟,騎于白色的戰馬之上,發出攝人氣魄。
這張死神牌,是倒放著的。
“死神,結束、消除、改變、內部的力量”
丁子有股沖動想關閉屏幕,結束這一切,不要答案了,她沒有勇氣去知道答案。
“丁子,別擔心,塔羅本身不代表結果,它僅僅是從現在的所有影響中反映出來的潛在結果之一,未來是永遠不會固定的,只要有勇氣采取必要的措施,就有可能令方向改變。所以,你要勇敢的去面對,振作起來。”
宣宣的這一句話安撫了她不安的心,但她還是顫抖著鍵入心中的疑問。
“結果是什麼?我只需要一個結果?”
“也許,你從最後一張牌面已經預感到了,你所面對的,是大自然的未知。按照你們的通俗說法,就是髒東西。有髒東西潛入了你的生命中。”
“髒東西?什麼東西?”
丁子開始有些不安,從未想到過會有與鬼神打交道的一天,以前听別人說故事覺得很有意思,當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就不一樣了,她依然也會害怕。
“這個,我現下跟你就不清楚,我先去找一個朋友了解一下情況。放心!我會幫你的,有什麼動靜馬上跟我聯系。知道了?”
丁子呆坐在屏幕前,看著這一句話,只覺得眼前烏雲密布,世界陷入黑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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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7-2006 09: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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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八章 日天事件
一辆白色本田滑入最后一个停车位,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一个身着修身黑色西装打着棕红色领带的男人从车里出来,手上一个真皮公文包,很沉重的样子。
潇洒的发型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是张刚毅的脸,印堂宽阔,嘴唇丰厚而饱满,满是自信。他提着公文包大步向日天大厦走去。
这是日天集团的总部,共有十九层。一楼是接待大厅,大理石地板,小桥流水的格局给予人清凉的舒适感,几套组合沙发分隔成几个洽谈休息区,随处可见的绿色植被,还有接待人员亲切得体的问候。
“您好,请问你来访哪位?”
“我是沈易天律师,我要找何斌总经理。”
“请您稍等。”
接待小姐拿起电话确认,这时接待前台旁正在与接待人员嚷嚷着的几个人突然向沈易天这边望了过来,原来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片刻后有人开始惊叫出声来。
“是沈易天,日天的法律顾问。”
话音未落一群人已往这边冲了过来,有提着长话筒的,有手拿纸笔的……大厅又爆炸开来,这时接待人员匆匆放下电话绕出接待前台走到沈易天面前轻声道。
“沈律师,何总请你搭乘高层专用电梯上十九层,她在办公室等您,麻烦你跟我来。”
眼看着一群人就要来到两人面前,三名保安已冲过来干预,拦截住,两人快步朝楼梯间侧面的一个小型豪华电梯走去,后面不时传来急促的寻问声。
“沈律师,请问匿名电话的内容是什么……”
“沈律师,请问就此事您有什么看法……”
“沈律师……”
“沈律师……”
电梯门终于缓缓关上,声音越来越遥远,沈易天独处在天梯里这才有心情打量这部专用梯。
来日天大厦十几二十次了,今天才有幸乘坐这部专用梯,毫不意外在顶部角落找到一部椭圆形的监视器,整个电梯内部是宫廷金色系,还镶嵌着半身镜,摆放了一张两人座沙发,整体感觉精致典雅。
指示灯在数字12停住了,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四十多岁身体显出福态的中年男人站在外面,似乎很意外,微怔片刻后才边笑容满面的打招呼边进入电梯,只见他按下了18楼。
“沈律师,真是意外啊,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
一开口就是一股子酒气,言语间虽是客气话,却隐隐带着不善,来人是日天的分支机构,华天投资公司的总经理,项彪。
事实上这个职务在日天是个美差,一个不小心就会肥得流油,瞧他那圆润一如怀胎五个月的大肚子就知道了,但这种社会风气已然定型,不是一两个人的力量可以扭转的。
“预约了何总,下面记者太多,只好暂乘专用梯了。”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早就跟何总提过了,你好歹也是我们的御用大律师啊,也该与我们一样享有一些特权的,这也是迟早的事嘛,是吧?”
沈易天笑笑没有搭话,对方眯了眯小眼笑得好不灿烂,嘴里的几颗金牙在闪闪发光。
“不过沈律师啊,这次的事还真是要让你费心了,这可不是小事啊,关系着我们何总的……呃……声誉啊,这也就关系着我们整个日天啊,您可得多上点儿心才行。”
“不是什么大麻烦,项总您费心了。”
“哪里,哪里,呵呵……”
项彪正笑着电梯停了,随即打两句哈哈转身出去了,电梯的空气顿时清新很多,减少了浓郁的酒精混着汗水的味道,这才不过早上九点半钟,沈易天摇摇头摁了关门键,电梯继续匀速上升。
叮的一声,十九层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青人已经守候在电梯口,那个温柔秀丽的面容已经被替代很久,虽然意料中事,但沈易天不免还是有些失落。
黑桃木质的高档免漆门慢慢的打开,门外站立着一个高瘦的男人。
“何总,沈律师来了。”
“请他进来吧”
何斌,日天集团的董事兼总经理,一身合体大方的深蓝色套装,包裹着她微显富态仍然曲线较好的身段,一头利落的短发不见半点银丝,显然经过特殊护理过的皮肤光亮白皙,只见她面带和善的笑容从大班桌后面款款迎接客人。
“沈律师,你终于来了,请坐,小陈麻烦你帮倒杯茶,谢谢!”
说着她已招呼着回到了位置上,特助小陈泡好两杯茶放下后准备出去。
“小陈,麻烦你去请财务部的丁经理把上次我们与美国瑞科公司的合同、发票等相关资料带过来,还有我们的市场评估资料等相关资料你也一并把它们拿过来,我现在就要。”
“好的。”
小陈说完就退了出去,顺手把门给轻轻的带上。
“易天,今天请你过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遇上了些小麻烦,但这件事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开,我希望你先不要把它们透露出去。”
何斌虽是面带微笑,语气也和善,但从她的犀利的目光中,有不容抗拒的气势。
“何总,请您相信我的职业操守,如果您信不过我的话大可请别人。”
沈易天的语气平缓,表情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但从他的眼神中可感觉到隐隐有些不悦。
“易天,你,我还信不过的话我都不知道还能信谁了,你一向知道我为人处事的,该说的话还是得说的。”何斌的眼神高深高深莫测,让人摸不透话的真实性有多少。
易天不置可否的笑笑,拿起杯子就热抿了一小口,上等的龙井,可惜了,他品不出味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早,我接到市里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是昨天下午有通署名电话把我给举报了,更可气的是,那个鼠辈还一大早以同样的手段给各大媒体通风,虽然没把具体内容给放出来,但也引起了媒体的兴趣,我思前想后,为防范于未然还是先把你叫过来,大家先商量商量比较好。”
易天丝毫不怀疑何斌的话,她的关系网像电脑网络般无所不达,不说市里,那怕是省里有些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在第一时间里收到风声。
“是以什么名目举报?”
“就是上个月,我们烟草公司下属的卷烟厂,因为生产需要,打算在新开发的醇驰牌卷烟商标上使用先进的激光防伪技术,经过各方考察比较后,最终选定由美国瑞科公司为我厂提供镭射防伪膜,并且签订了长达三年的长期供需协议,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协议还是找你过来研究过后没问题才签的。”
何斌见易天微微点了点头后又继续说道。
“本来这件事是与我无关的,但由于这个新品牌我比较重视,于是在这件事上我起了主要决定作用,没想到却给自己惹了一身腥,有人就捉了这个噱头把我给告了,说我接受了美国瑞科公司的贿赂高达上百万,易天,以你我相识这么久,你认为我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吗?”
笃……笃……笃……
敲门声让何斌平缓了略显激动的情绪,重新又坐回到大班椅上。
“请进。”
是小陈,手中环抱着一大叠文件夹。
“何总,丁经理来了,这是您要的资料。”
说着他侧过身让同样抱着文件袋,戴着一付无框眼镜的男人先进,自己再跟在后面将文件夹放置在大班桌上,又转身去泡了一杯茶放置在大班桌上才站立,等待指示。
“小丁,你坐。”
何斌点头微笑着对男人示意,然后又随意翻阅了小陈拿进来的文件,确认无误后才示意小陈出去,并交代不接听任何电话也不接待来访者。
男人与沈易天的眼神在半空中交会,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将文件袋放置在大班桌上,才坐了下来,面容憔悴阴郁,眼框中隐显着几缕血丝被隐藏在玻璃镜片下。
“小丁,这里也没有外人,就麻烦你把来龙去脉跟沈律帅说一下吧。”
男人点了点头,将文件从文件袋中取出,一份一份有续的为易天说明并交到他手中,不时为易天做讲解说明,何斌也不时的插一两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九章 占卜结束
丁子走出办公大楼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如果不是主任赶人的话她也许还没出来这么快,想想刚才还真是有惊无险,逃过一劫,不然被逮着又要被训话了。
在眩目的阳光下,丁子抬起娇嫩的脸蛋接受洗礼,脑中回荡着宣宣的预示。
用力的摇了摇头,拒绝再受这件事的干扰,该打起精神工作了。丁子从手提包中翻出通迅录,半年前她曾经因为一个专栏采访过何斌,里面有记录办公室电话,当然也有手机号码,但想当然这个时候对方是不会开机的。拿出手机,电话占线,丁子决定先过去路上再联系。
公车上丁子再次拔出号码,这次居然拔通了,听声音应该还是上次那个接待她的陈助理。
陈助理一丝不苟的声音传来虽是意料中事但也让丁子气得牙痒痒的了。
“实在很抱歉,丁小姐,如果您是为了采访的事,何总现在不接受任何采访或访问,但我会留下您的电话,如果何总愿意我会再通知您。”
屁话,丁子才不相信他会再有什么消息,这样的事情见多了,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冲上去,可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入呢?有了,丁子啊丁子你脑袋什么时候这么不灵光了?
来到日天大厦前,正好看见另外几家早报周刊的记者向外走来,她赶紧背过身去,不想打照面。看他们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是无功而返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套消息。
来到接待台前,一路上都没见到什么熟面孔,看来是下班时间快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你好,我找财务部的丁晓强经理,我是他妹妹丁子薇。”
丁子附赠甜美可人的笑容一个,被一群记者折腾了一整天的前台小姐也不自着的展开疲惫的笑容回应。
“好的,请稍等。”
丁晓强不在,是出纳刘泉接的电话。
她一听到丁子的声音就热情起来,先不论她是前任区烟草局局长的千金,就凭她手握财务大权并深得董事长赏识的亲哥哥丁晓强,谁也不敢怠慢她,更何况那还是个聪明可人的女人。
果然不出五分钟,丁子就已经填妥来访登记表,进入了电梯。
快速的看了一下电梯里的楼层分布图,很快的找到十九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镇定的摁下数字十九,好在进入电梯的人不多,要不然一定引起注意。
上一次丁子来采访时是在十八楼的小型会议室进行的,所以事实上丁子并不知道董事长的办公室在哪里。
电梯里的人陆陆继继走了出去,电梯里只剩下丁子一个人,盯着红色指示灯的数字跳跃着,丁子忽然油然而生出一种熟悉感,是因为曾经来过的原故吗?
咚……
电梯开了,丁子迟缓的踏了出去,但莫名的直觉牵引着她直直走向通道的尽头,那扇紧紧关闭的黑桃木房门,越是靠近,熟悉感越是强烈,她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董事长办公室,她甚至已经模糊的知道里面的摆设布局。
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十章 日天相遇
何斌微笑着站了起来,两个年青人还在专注的讨论研究着,因为她突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她。
“没事,你们继续,我上个洗手间。”
何斌顺带为他们的杯子注入了热水这才走了出去,门在她身后关上,房内的两人同时停止了刚才看似热烈的讨论,略过一分钟后,沈易天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疲惫的向后靠到椅背上,刻意压低声音问到。
“最近有没有小云的消息?”
只见丁晓强迟缓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拿起摆放在桌面上的相框,里面是笑容灿烂一家人,他痴痴的望着里面那张娇柔可人的面容,她在里面笑得这么温柔,恬静。
“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跟我联系了,何斌说她在美国接受的治疗正到关键阶段,要与外界隔离。”
沈易天也将目光移至相框中,望着那张熟悉的脸,眼神渐渐暗淡下去,忽然似乎又想到什么紧紧的盯着丁晓强,眼神锐利。
“你说会不会是她故意把小云藏起来的?”
丁晓强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但在光照下沈易天没有注意到。
“应该不会,小云是她的亲生女儿,没必要为了反对我们交往这样做。”
“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丁晓强的语气透着慌乱,完全与他平时沉稳冷静的性格不符,看来他真是把严小云爱惨了,沈易天轻叹了口气,又问道。
“你最后一次跟她通话是在什么时候?”
[ 本帖最后由 快乐小精灵 于 23-7-2006 09:02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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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7-2006 09: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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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七个多月前她离开后就没有给过我电话,从来都是通过MSN或Email跟我保持联系的,你呢?有接到过她的电话吗?”
沈易天摇摇头。
“没有,我也一样,她走那天有事也没去送她的机,都是通过MSN联系的。”
“我也没能去送她的机,临时有重要的事要出差,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看着他一脸憔悴沈易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丁晓强沉默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这时门外的吵杂声打断了他们各自的心事,他镇定的把相框放好,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一同往外走去。
“小姐,小姐……”
小陈奇怪的唤着那个向总经理室走去的年轻女人,他确定何总没有预约访客,而且她的面情怎么这么古怪?眼神空洞,旁若无人的直直向前走去,没听到他的叫唤声似的。
“丁子?你怎么在这?”
易天出来未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丁子,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女子缓缓的转过身看见他们微怔了数秒,似乎醒过来一般,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易天怎么会在这里?对!她怎么忘了?她来日天找何斌,然后,然后她就走到这里……
暂时抛开疑惑不安情绪,丁子装出一付傻笑的样子跟他们打招呼。
“哥,易天,我,我是来……”
“发生了什么事?”
何斌正巧也转了回来,远远就看见这几个人都站在门口。
“何总”
“…………”
“何总,你好!”
丁子还真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与何斌见面,至少,也该在是办室里啊,这样才好控制场面嘛,不像现在这样尴尬,她的脸都已经窘得像个红番茄了。
“何总,她……”
何斌挥手截断了小陈的话,面带微笑,语气亲切,丝毫没有不悦的迹象。
“原来是丁记者啊?来找我的吗?还是,来找你哥?”
丁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涌上一股熟悉感?
没错,她是接触过何斌,但那种熟悉感是一种很亲近很亲近的感觉,相信不是见过几次面的人所能给予她的。她甚至觉得何斌的言行举止都是伪装出来的假象,让她打由心里厌恶,厌恶的同时但却奇异的对她有种惧怕心理。
要知道,丁子薇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啊,除了过世父亲她会敬畏三分外她可不曾怕过谁,想到这里她强压住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不理会老哥暗示的眼神,大方的望着何斌,一扫刚才的窘迫。
“何总,我是来与您预约专访的,请您原谅我的卤莽,我也是逼不得以才这样贸然闯入,请您接受我的采访。”
说完她还行了个鞠躬礼以示歉意,何斌没来得及阻止,只好握着她的两只手轻拍了拍,谁也没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异光,但丁子却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只听何斌道。
“别人不说,是你我还能拒绝吗?只是今天时间实在安排不下了,改天行吗?”
“改天?明天行不行呢?我只占用您十分钟的时间。”
丁子薇一贯作风,趁热打铁
“子薇!”
何斌笑着示意丁晓强自己不介意,这个女孩子跟她哥哥不一样,到遗传至几分他的大将之风,如果小云也能……
一惊,何斌连忙收回飘远的思绪,指示小陈安排好时间后给丁子薇答复,见小陈点了点头,她又看了看表说道。
“十二点多了,难怪肚子都饿了,要不一起去吃个午饭吧,丁小姐也一起去,不过我话先讲到前头,休息时间谁也不准给我谈公事。”
“何总,我跟丁子就不去了,我有些私事要跟她商量,你们去就好。”
丁子刚想回绝没想到却被丁晓强抢先了一步更乐得附和了,何斌又游说了两句见两兄妹都很坚持也就不再强求,转向沈易天先声夺人了。
“沈律师,你不会也不陪我这个老太婆吧?”
话已至此沈易天也不好再推拒了,只得微笑否定,虽然那笑容真是有点……
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十一章 打探
这是一家颇有名气的餐厅,吃的是川菜,午饭时间人不会太多,但到了晚餐时间来迟了还真是没有落脚之处的,在这里吃的就是精细,不说亨饪时间较长,就是新鲜上桌了还得慢慢品尝才吃得出那味来,川菜馆在省城里也不少,唯独这家最红火,主要是它有一拿手绝活——点心。
据说这里的点心都是自家师傅自创的,其它地方有钱也吃不到。
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何斌做主点了五菜一汤再加道点心,在琢磨着点什么酒水时沈易天意思意思的说到。
“何总,太多了,酒水就免了吧,下午还要工作。”
何斌又点了壶玉米汁这才把餐牌交给服务员,并催促上菜要快一些,服务员答应着下去了,她才轻松的端起茶喝了一小口。
“是我嘴馋,自己想吃行吧?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就不要再何总何总的叫,听得我别扭,你还是叫我何阿姨来得顺耳,你父母现在身体都还好吧?”
“是,何阿姨,他们都还好,前些时候还念着小云好久没去看他们了呢。”
他没有漏掉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两秒钟的细微变化,虽然手的主人表情依旧平静。
“唉!是我们小云没这福气,要不然多你这个半子我不知道该有多宽心。”
“何阿姨,小云现在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她在美国还好吗?”
“不太好,有病情恶化的趋势,要不然我早就让她回来帮我了,也省得我老飞来飞去的这么麻烦,你严伯伯一个人在哪里照顾她也辛苦,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唉!”
“她在哪个市哪家医院?过段时间我有个案子要去趟美国,我想顺便去看看她。”
“还是算了吧,她现在在加护病房,除了家人一律不能探示的,你去了也是白去,还是不要这么麻烦了。对了,你现在跟丁小姐还好吧?”
“我们很好,如果不是她父亲刚去逝不久,我们原本今年就要把婚事给办了的。”
“喔。”
何斌拿起杯点点头,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这时菜正巧上来了,望着第一道菜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开口道。
“杏仁豆腐,小云在这儿最喜欢吃的菜,你知道的,她吃不得辣,每次都是逼不得以要应邀,只有这种清淡爽口的菜才能入她的口。现在想来,这几年难为她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闷起来,沈易天回忆起小云最后一次带他回家吃饭的情景。
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十二章 陈年旧事
沈易天拿到博士学位回国已经快一年了,虽然手头上已有办不完的案子,但他并不因此而满足,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但以目前境况来看,还是离目标太遥远了,他不免开始对自己产生了质疑,他需要一个大案子,一个可以向世人证明他能力的案子。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通普普通通的电话却为他带来了转机。
“你好,我是沈易天。”
“易天,我是小云。”
话筒里那柔软的声音很快就能让人联想到它娇柔美丽的主人,严碧云,他的前任女友。
“小云?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虽然两人已经分手很久了,但还经常保持联系,就像老朋友一样谈笑,而且他也知道她已有心仪的对象,严碧云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一个需要他去疼惜爱护的妹妹。
“是啦,今晚有空吗?我妈想请你来家里吃顿饭。”
“你母亲?她不知道我们分手了吗?”
“她早就知道了。”
“那……”
“你来了就知道了,如果……你不能来的话也没关系,我跟她说一声就好。”
“没事,回国后也没去问候叔叔阿姨,也该拜访拜访的。”
“你真的要过来?”
“嗯,我七点钟左右到,带些什么东西过去比较好呢?”
“你人到我妈就开心了,还带什么礼物?”
“应该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见。”
“晚上见。”
沈易天疑惑的将电话挂上,他总觉得小云的声音有点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
口气中似乎并不太乐意打这通电话,又或是不欢迎他去做客?
是这样吗?还是他多想了?
叮……咚……叮……咚……
门很快的被打开,一张秀丽的脸出露了出来,严小云虽称不上是个绝色美女,但也可称为古典美人了,她就活生生是从红楼梦里跑出来的林黛玉,白晰的皮肤,忧郁的眼神,即使是面带微笑也会让人产生疼惜之感。
此时她身穿一条粉色连身裙,脚上一双同色系的拖鞋,很有居家的感觉。
“你来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路上有些塞车。”
刚换好拖鞋就看见何斌从房里迎了出来。
“易天,你来啦?怎么这么客气,人来就好了,还带东西来,你可别拿了什么贵重东西才好,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收受贿赂呢。”
一脸的和蔼可亲的样子,把沈易天迎进了五十多坪豪华气派的客厅,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与映像中的形象差太多了,到是小云的表情阴晴不定,有点奇怪。
“没什么,只是一些补品罢了,还望叔叔阿姨身体健康。”
“不愧是留学归国的大律师啊,连理由都找得不容人拒绝,快过来坐。”
于是三个人坐在客厅话起家常来,何斌问起大院里的一些人的情况,至从他们几年前搬入这个高档社区后就没有再回去过了,沈易天耐心的一一回答,直到厨房里的严冬出来喊开饭,这才走向饭厅,小云跑去端菜,这一摆起来就是一大桌,六菜一汤。
严冬笑呵呵的从厨房里端着一个汤煲出来,沈易天忙喊到。
“严叔叔”
“呵,好,好,没什么菜,都是自家弄的家常小炒,你可别客气啊。”
严冬是那一种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个木纳的老好人,虽然在城市呆了不少年头但也摆脱不掉一些土气,与天生带着霸气的何斌放在一起就是有点不协调的感觉,娇柔气质的小云更不知道是捡到谁的优良基因了。
“那里,严叔叔太客气了,这么一大桌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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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7-2006 09: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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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几句后开始用餐,一顿饭下来大多都是何斌风趣生动的言谈带动气氛,严冬都是捧场的陪笑,偶尔一两句话也没什么建设性,小云没说什么话,也不常笑,提到她时才抬抬头,要不就闷不吭声的低头扒饭,怎么扒一碗饭还是满满的。
一顿饭就在还算愉快的气氛下结束了,严冬抢着洗碗把大伙都赶到了客厅,小云张罗水果去了,客厅里只剩沈易天同何斌两个人,沈易天预感到她就要引入正题,果然,不出一分钟。
“易天,其实今天何阿姨请你来呢,是有事情要找你商量。”
“何阿姨太客气了,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你直说无妨。”
“呵呵,其实是这样的,我们日天集团在去年的五月份收购了深圳艾深鞋业有限公司,当时看它的主要问题是管理跟不上,资金周转不灵急着转出,但整体的结构是很好的。”
“该公司成立没多久还不到三年,自己还有个工厂,设备也很新,经各方考察后商讨出一个极低的价格,并且通过了省里的审批,没想到对方很爽快的就拍板了,公司很快的运作了起来,这两个月也有了转亏为盈的势头。”
何斌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的注意着沈易天的神情……
“我们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原以为投入的三千多万没白费时,没想到这个月就收到了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的起诉,起诉我们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向美国销售产品,已构成“倾销”。这次被起诉的除了艾深还包括我国二十多家鞋业厂商,这是材料”
说着何斌从茶几下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鼓鼓的。
小云端着一个精致玻璃果盘过来,上面两三种水果去皮去核精心的摆放好看上去很开胃,可是谁也没去动它,她安静的把它放在茶几上也坐了下来,很专注的研究着沈易天的表情,看着他翻阅材料。
“这些材料都是我们事务所提供的吗?我记得日天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正好就是我们事务所的韦律师吧?”
“没错,是韦律师,这些资料也跟他研究过,但我的意见是,最好找一位精通国际贸易法又熟悉英美法系程序的行家比较好,于是韦律师就向我推荐了你。”
听了这番话沈易天没有表露出欣喜之色,他认为韦律师会推荐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先不说韦律师自己是事务所的首席,就他目前在事务所被排挤的情况来看,韦律师更不可能推荐只老虎来威胁自己的地位,可是为什么何斌要这么说呢?把这个案子交给他于私于公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如果说是前几年他还在跟小云交往的时候还说得过去,可现在……
“以韦律师的能力这样的案子难不倒他的吧?而且……韦律师是日天的法律顾问,我接手这个案子,不太好。”
沈易天是有推拖之意的,一来在不明确背后文章之前他不想贸然接受,二来现在以他的状况与韦律师翻脸拿不到半点儿好处,再来,他刚才看过资料,发现很多材料都不健全,经不起美国方面的调查,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是稳输的,问题在于输多输少罢了。
“韦律师是日天的法律顾问没错,但目前他手头上的案子也实在够多的了,你别看烟草公司是国家保护表面上没什么纠纷,但事实上还是很多问题存在的,再说了,这是我们子公司艾深的案子,交托给你不会引起什么不快的,你大可放心,重要的是,你是否有把握帮我打好这场官司?”
何斌的眼睛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变化,眼神犀利尖锐,似乎在试探些什么,此时的她完成显露出一个企业家的样子,压力在无形中。
沈易天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帖着衬衣快要湿透,没有人能了解此刻他的内心交战有多激烈,接近了,多年来的努力,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接近目标,可是真的有这么简单么?这个机会如若是个陷阱,就会牵连其它人。
可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白白错过的话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了,拒绝?还是接受……
“易天,日天集团可不是个小企业啊,你可以想像,有了这座大山为你庇护,你的声誉,你的前途,你的未来,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难不成你还要犹豫吗?又或者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如果是这样的话何阿姨真是错看你了。”
何斌一付痛心疾首语重心长的样子。
“妈,你就别逼易天了,这事对他而言也太突然了一点儿,你就让他回去考虑考虑,过几天再答复你吧?人家可是来做客的,来来来,吃点水果有助消化。”
“在聊什么呢?”
这时严冬也走了出来,沈易天松了一口气,很是感激小云帮他解了围,于是大家又把话题扯开了,聊了一会儿他就起身告辞,小云坚持要送他到楼下,于是两人就一同下去了。
“谢谢!”
“嗯,这件事,你还是考虑清楚一些比较好。”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楼下,转身离去的他没有看见她眼中那一抹疑虑。
第二天的下午,沈易天就答复何斌,第三天就把诉讼代理委托书给签了,接下来是长达一年多的反倾销诉讼。
刚开始同行都在背后冷嘲热讽,甚至还有人在背后议论他是靠的裙带关系,过了一段时间后这样的流言不攻自破,没有人再去否认这是个棘手的案子,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还有人怀疑是不是沈易天得罪什么人了,所有人都持观望态度。
再后来,已经有人在为他担忧了,甚至连韦律师都跑到他办公室里长吁短叹了一番。
这世界就是这样子,见不得人过得好,特别是在同业竞争中,谁出头就一伙人跑去踩,痛斥,一个两个道貌岸然的样子。一旦情况相反,所表现出来的就又是另一番嘴脸,摇身一变成了大善人,让人以为原来这世界是这么温暖。
外界的风起云涌沈易天完全无暇理会,他一心一意的扑在了案子上面。
这个案子表面上看与众多的反倾销案一样,没什么多大特别,只有身为辩护律师的沈易天才清楚里面困难重重。
一年多来,沈易天东奔西跑,到处寻找有利材料,幸好何斌也积极配合,很多票证在她的高压下都弄了回来。
起初他还挺担心这些材料的真实性,但在最终的审查中,它们都被证实没有问题,再加上省委市委都非常重视,倾尽全力提供相关证明,这在很大程度上给沈易天打足了气。
数度申诉,几番周折后,裁定的倾销税从惩罚的百分之一百九十八先降至百分之九十九又降至百分之三十五点六。
公司所有董事包括韦律师都认为已经是可以接受的百分数了,但不知什么原因,何斌极力反对,仍不放弃,于是又与沈易天连夜审读美方发来的报告。
不知道是老天眷顾何斌还是沈易天的好运,在喝了第八杯咖啡后,发现美国商务部的会计师在计算成本时将鞋底的皮质材料厚度错诂2毫米,两人异常兴奋,何斌甚至没有回家,在办公室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让秘书发特快专递至美国商务部,要求更正。
终于,三天后,美国商务部的律师给他们发来传真件,重新裁定深圳艾深鞋业有限公司产品在美国的倾销税为百分之九,是国内所有被起诉的二十多家鞋业厂商中被判最低的,并且远远低于他们二十多个百分点。
这个消息就像个炸弹似的炸开了,沈易天一举成名。各地媒体记者蜂拥而至,堆在办公桌上的案卷也越来越多,就在这时,沈易天宣布做完手头的案子后将离开事务所,自立门户,一时之间,他又成为了至何斌以来省城的第二个风云人物。也就是在这时,他认识了现在的女友丁子薇。
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十三章 第二张牌启
二十多坪大小的客厅,两居室的房子,没有华丽的装潢,家具电器虽然一应俱全但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不到六坪的阳台上栽种着一些花草,阵阵飘香,这个屋子因有心人而变得温馨。
“这是易天满月时候照的,你瞧见他头上红红的一大块没有?他呀从小就调皮得很了,才一个月就乱动乱蹭的,结果把头给磕了,还好不严重,这小家伙也奇怪,撞疼了吭都没吭一声,如果不是照相时发现都还不知道呢。呵呵”
丁子望着捧在沈母手里的老旧相册,最下角有一张全裸照,白白嫩嫩的皮肤,胖嘟嘟的光着个屁股,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亮晶晶的,面对着镜头,是个很精神的胖小伙子,怎么看也联想不起现在那个高大英挺的身影。
“文婷,这菜是收了呢还是放着啊?”
沈父在饭桌前问道。
“放着吧,他不是说会回来吃的嘛?哦!不,还是先放进饭煲里,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不对不对,青菜不放,放肉菜就好,唉!还是我来吧,瞧你笨手笨脚的。”
沈母说着把相册放到了丁子怀里过去帮忙了,那忙乎劲就像是在干什么大事似的。
沈易天因为白天时在日天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已经是四点多钟了,还有一大堆忙不完的事等着,由于有一个案子明天就要开庭,刚巧收到一份传真材料还没研究整理,没办法只好加班。给丁子打电话让她自己先过来,他晚点就回到。
丁子不是第一次来沈家了,与沈父沈母也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好得就像自家人似的。
打从第一眼见面两位老人家就热情得不得了,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后来经易天介绍后才知道,原来父亲调动前跟沈父是同一个部门同事,两人还有些交情,见到自己的儿子跟老友的女儿在交往自然乐见其成了。
再说,有哪个为人父母的不希望孩子早点成家立业,再抱个胖孙儿的?如若不是碰到丁子的父亲过逝,这婚事早就办了。而且这丁子乖巧可爱,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总之是怎么看怎么好了,这样的儿媳妇打哪儿去找啊?
丁子继续翻看相册,茶几上还摆着好几本,都是易天全家的相片集,她在易天的住处也看过一些,不过大多都是易天前几年在国外读书时的相片。
易天早在两年前就没有跟家人住在一起,三年前的反倾销案让他功成名就,自立门户后没多久,韦律师与日天的合同到期,毫不意外的,精干而善解人意的何斌捧着另一份条件更优渥的合同书摆在了沈易天的面前。
从此他迅速地成为业内最炙手可热的人物,预约电话响个不停,多亏了有秘书在挡驾,不然他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今天北京,明天上海,后天又跑到英国去了,永远也接不完的案子。
为了不影响家人,他贷款买了套三居室的房子,简单的装修了一下,等着结婚时再弄,他尊重丁子的意见,毕竟这是两个人未来的家。
何斌看不过堂堂日天的大律师连辆代步的工具都没有,就想以企业的名义配一辆车给他,沈易天坚决不收,但又觉得有道理,于是年底又凑了凑钱买了辆本田代步。
突然——丁子整个人如受电击般定住了。
相片里偎在易天身边的那个秀丽女孩,让她有种熟悉又陌生的亲近感。
直觉,丁子认定她就是“游魂”,那种感觉太像了,相片里,易天笑得这么灿烂,女孩的面容这么幸福,俊男美女这般匹配,她好嫉妒,心如火在烧。
这时沈母端着杯热饮走了过来,沈父也跟在后面。
“这是小云那,你认识吧?你们小的时候还同读一所小学呢。”
沈母凑了过来,见丁子不作声她又接着道。
“严小云啊!日天集团的董事长何斌的女儿,你不知道吗?怎么可能?你们家跟她们家可是世交啊,当年还是你爷爷做了推荐人才把她父亲调到了大院里当司机呢,是吧?伟年?”
沈母转过头来问身后的沈父,沈父扯了扯她的衣襟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这些都是上一代人的事了,你跟孩子扯这些干什么?”
“怎么了,你不也说过有一次何斌还跑到丁国立的办公室的么?这说明他们两家的关系应该是很好才对呀!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上一代的交情就不能延续到下一代?哪有这种说法?”
沈父瞪着沈母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正巧这时沈易天开门进来了,沈父如释重负。
“怎么了?在看什么呢?这么热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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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7-2006 09: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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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丁子没有知觉到沈易天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也没有注意到当他看见相片时,诧异狼狈的神情,她的手轻抚在相片中人的面上,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脑中闪过一行又一行的黑色字体。
第二张牌,宝剑十,代表事情的阻力或助力,倒放的宝剑十,预示着你将会遭受进攻,怜悯自己,哀叹命运,感觉无助,遭遇黎明前的黑暗,将会面对转折,有瞬间的希望在眼前,事情渐露出冰山一角,有改善现状的可能。
遭受攻击,面对转折,渐露冰山一角,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是巧合吗?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但总总迹象都表明严小云就是“游魂”不是吗?
她终于暴露在现实中,可是严母说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他们两家真是世交她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呢?突然她脑中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那是在她父亲的遗体告别会上。
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十四章 烟草局长之死
丁子的父亲丁国立,生前就任省烟草局局长职务,一生勤勤恳恳,襟怀坦荡;谦虚谨慎、平易近人,那种为人正派、忠厚老实的高尚品德深受人们的敬佩,再过几年就可以退休安享清福的他却心脏病发,意外过逝,悼念会上,哭声一片。
“各位亲友,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深切悼念…………,1984年6月在X市财政局房管所工作,1991年7月调B省省烟草局,1999年任职省烟草局局长职务…………,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学习和工作,再创佳绩以慰丁国立同志在天之灵。”
悼念词还未念完,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失声呜咽,接下来大家鼻子一酸哭成了一片,女同志们捂着嘴害怕痛哭失声,男同志们有的忙着找纸巾安抚,有的勉强维持着脸上扭曲的面容,但仍控制不住泪肆意。
人是很容易动情的生物,此情此景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多半都会受气氛渲染,又或许别人都哭了你不显得难过又说不过去,于是无论如何都要表现出难过的样子,骗自己也好,骗他人也罢,都是一样的。
会场被花圈包了三层,少有的壮观,似乎只有它是实在的,它显示着一个人生前的威望,以及声誉,是否深得人心还得看逝去以后。
会场是烟草局定的,半个钟前还很大很宽敞,然而现在却稍显拥挤了,几百人共聚一堂,还有人陆续赶到,进不来,站在外面,安静的听着,每一个人与逝者的相交程度不同,心中所思所想也就不一样了。
悼念词很长很长,宣读了四十多分钟,这些都是一个人一生所能在世上存留下来的东西,一生的所做作为,是品德高尚或是道德败坏,他的事迹越多,时间就越长,无形,无声,但永远不会消逝。
丁子搀扶着母亲眼眶红红的一大圈,面色惨白空洞,外界的一切都隔绝了,无法思考,被这个厄运推倒,太突然了,早晨还好好的一个人,吃着早晨,一家人和乐融融的说着家常话,两人还一起出的门,母亲还说晚上哥哥要回家吃饭,叮嘱大家早点回来,他还答应着出去了,满面笑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那天,是母亲接的电话,当收到这个厄讯时母亲很坚强的挺住了,冷静的给两个孩子打了电话,告知父亲在办公室里心脏病发,秘书发现时他就已经过去了,现在已送往医院进一步确实。
声音冷静,冷静得吓人,然后她就直接赶去了医院,当两兄妹赶到她的面前时,她一下子就垮了,晕了过去。
最终法医报告下来,确诊因心脏病自然死亡,排除他杀的可能,但有一点丁子一直都想不明白。
据秘书说他是听到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没人接听,于是就敲门寻问不见回音这才开门进去,惊讶的看到丁国立整个人瘫在了地毯上,面部扭曲,一只手向前伸展,就姿势来看似乎正试图向门口爬去求救。
而在他的办公桌附近的地上散落着空药瓶及盖子,还有许许多多的文件等杂物,但由于地毯的关系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而他又无法发声求救,于是等不到人来就去了。
让丁子不解的就是空药瓶,父亲是个很谨慎的人,而且母亲也会定期查看他随身的药瓶,差不多吃完的时候都会再添入,不可能吃完了都不知道的。
她将这一疑点向警方反映,但最终由于没有更多的线索,并且就现场来看也没有任何的可疑,因此也没再调查下去了。
望着悲痛中的母亲丁子也不好再追问,再加上也没有心情再去想问题了,终日昏昏沉沉度日,如若不是为了母亲她甚至连一口饭都吃不下,勉强的喝了些粥,晚上陪伴在母亲身边也无法安睡,躺着的母亲为了让她安心虽是装睡过去,但杂乱的呼吸声还是泄露了秘密,两个人背对背睁大着干涸的眼睛,无法入睡,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让她们凝神关注,眼中似有期盼。
遗体告别仪式开始了,丁子机械的回礼,泪已流干,没了,双手与一个又一个陌生不陌生的人们交握匆匆而过,麻木的接受,没有任何表情赠予,相信此时也没有人会去怪罪,一张又一张泪流满面的掠过,在面皮下看不出内心的真情假意。
此时一双厚实的大手包握住了她的小手,停留了许多,她的泪无法控制的再次肆意泻出,是他,那个在背后支持着她的人。
沈易天是第四个赶到医院的人,六神无主的丁子给他拔了电话,语无伦次的问他今天是不是愚人节,问他这是否有可能是个玩笑,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又哭又笑。
沈易天一边安抚着她一边赶了过去,帮忙张罗着接下来的后事,他似乎比丁家人还要深受难过,悲痛的神情也绝非装出来的。
丁子很清楚自己的亲哥哥,他本性温和谦逊,在此之前家里的顶梁柱一直都是父亲,就连当年所选的专业也是父亲一手操办的,现在父亲一下子撒手人寰他所受到的打击及承受的压力比谁都要沉重,办事能力也就大打折扣。
多亏有了易天,他安抚着所有的人,一面又四处张罗一切,也只有他一个人很认真的听取丁子的疑问,坚持要求警方再次调查此案,从电话往来记录,到丁国立生前的一些私人恩怨,寻问往来的所有亲朋好友结果都无一收获。
丁国立生前的人缘很好,处事谨慎,勤节奉公,没有任何把柄落在别人嘴里,最后只好宣告放弃。
抬起头,陷入了沈易天忧心的眼睛,这些日子来他也憔悴了不少,眼圈黑了一大圈,稍瘦了许多。
只见他微微点了头,紧握了一下她娇嫩的小手给她灌入力量,跟在他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他只能迈开脚步离开,还不舍的回回头向遗体方向望去,丁子随着他的眼光也望了过去。
这时,一个全身黑色套裙的女人正站在遗体前鞠躬,通常许多人鞠躬时都是微微低头或是弯腰欠身,但丁子注意到她的躬鞠得特别沉,第三次时久久都没有起来,泪流得很凶,不停的用纸巾拭泪,望向遗体的眼神沉重悲痛万分,正缓缓迈步向这边过来。
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早已鞠完躬等候多时,两人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丁母面无表情的微微点了点头,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真是不太乐观。
此时,女人虽然已经把墨镜戴上但丁子还是认出了她,是日天集团的董事长何斌,她没有伸出手,微微点了个头就离开了,手还在不停的拭泪,身后的男人默默的在身后陪同离开。
当天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但人的情绪却是阴雨天。
对于这件事丁子没太放在心上,父亲是区烟草局的局长,而何斌又是烟草公司的,两个人认识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听到沈母这么一说又觉得事有蹊跷,但一时又摸不着头绪,它们似乎又没有什么关联。
丁子有些乱了,一碰上与父亲相关的事情她就容易陷入混乱。
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十五章 再遇游魂
“怎么了?从刚开始就一直不太说话。”
沈易天趁着等红灯的空挡伸出右手握起丁子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望着她失神的侧面,车里正播放着一首英文歌曲,忧伤的旋律在回荡,车窗外是繁华都市的一路灯红酒绿。
“没什么。”
丁子嘴唇动了动,面无表情的回了句,声音很轻,像是在吐气,沈易天眼中满是无奈
“她已经不重要了,在我的眼里她一直都只是妹妹。”
丁子选择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变得无力,心情很复杂,如果之前没有接触过那个叫“游魂”的ID,没有听她讲故事,也许她就不会这么难过这么痛苦,甚至根本就不会把她放在心上,更不需要他的解释。
但现在不同了,她知道得太多了,无法分辩真假,也不愿去面对,更何况现在情况如此特殊,对方主动找上了她,是人是鬼都还不清楚,也不知道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是对自己对易天没有信心,只是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就像个瞎子独自走在路上,根本无法预知路在何方,脚下是否有危险,就算路的本身毫无凶险他也已身处恐惧中,而这种恐惧来自于自己的内心。
绿灯亮了,沈易天轻叹了口气,放开了她的手,顿时她有种被抽离的感觉,有失去的恐慌感,她强压着这种感觉,思绪乱如麻,两个人都没有再出声的打算,空气一下子变得厚重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社区门口,一想到那条阴森森的小道,丁子一下子回过神来。
“可以,送我到楼下吗?”
沈易天疑惑的望了她一眼,没有异议,当初也是她不让他送到楼下的,说是影响不好,又说太晚了发动机的声音会吵到其它人休息,社区的治安很好,不用担心,他才没有再坚持,可是今天她居然自己要求送到楼下,她实在太反常了。
出于律师的本能,他一边开着车,脑子一边飞速转动,试图从这几天的生活中寻找蛛丝马迹。
很快的,车子来到了楼下,他熄了火,却没有打开中控锁,转过脸来平静的望着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却应该知道的吗?”
丁子还是沉默以对,沈易天气恼的抓了把头发,深呼口气放松自己,控制着情绪。
“在定罪之前,当事人是否有权知道自己触犯了哪条法律呢?并且也该给我个上诉的机会吧?”
………………
“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不是应该彼此信任,相互沟通的吗?是,我是有错,我不该隐瞒你她的存在,但对于我而言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深爱着彼此不是吗?”
………………
“丁子,我这段时间很忙,很累,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也遇到很多麻烦事,但一想到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是什么苦什么累都不再乎了,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会支持我,守候着我,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影响着我的一切,你知道吗?”
丁子终于慢慢的转过头,望着他,那双眼睛布满红丝,眼袋很深,神情沮丧,让她痛心的是他那个受伤害的眼神,久久的望着……
是呵,她太自私了,两个人在一起,是应该彼此信任没有秘密才对,她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难道她以为自己还舍得放开他的手吗?
“她,现在在哪里?”
“谁?小云吗?她现在在美国,她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美国接受治疗,丁子,你要相信我,我跟她只是兄妹关系,不再有什么了。”
美国?丁子的心一惊,难不成是她弄错了?对方是人不是鬼?可是……
“你们还经常有联系吗?”
“没有了,她去美国后就少有联系了,偶尔在网上碰到聊上两句,或是发发邮件,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面了,而且,她已经有了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我们之间只是兄妹之谊。”
沈易天再一次强调,但丁子根本就没注意,她全部心思放在另一个问题上。
她是人,不是鬼。
一下子想通了,心就豁然明朗起来,故事里易天并没有跟她在一起,只是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存在,并且他也曾告诉过自己之前有过几次恋情。从头到尾易天都没有隐瞒过她什么,更没有欺骗过她啊,她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想通了,丁子瞬间展开笑颜,暗骂自己傻。
伸出双手捧着沈易天英俊的脸,羞涩的附上唇,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还未来得及闪开就被回过神的他追了回来,两唇相接,有别于刚才的温柔甜美,变得狂热激情,瞬间车内开始升温,空调的马力不够了……
[ 本帖最后由 快乐小精灵 于 23-7-2006 09:12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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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7-2006 09: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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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十六章 身临其境
丁子坐在电脑前,头发微干,回忆起刚才车上的激情拥吻脸还在微微发烫,下意识的打开屏幕,打开电脑,进入WINDOS系统的声音慢慢将她拉回现实,盯着电脑屏幕上OICQ的登陆窗口。
她还拿不定主意是否要上线,虽然易天的答复让她确定对方是真实存在的人,而她也决定要找个时间把一切告诉易天,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毛毛的。
打开MSN,宣宣不在线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不到人商量有点浮躁。此时她想起自己的博克——树洞,老天!她多久没上去了?上面还不要炸啦?她点击浏览来到自己的博克直接登陆留言版块,果真上面的新留言有五十条之多。
她苦笑着看了起来,最早的留言都是些抱怨,丁子看看日期大多是在两天前,再后面的留言是一个陌生人,也是抱怨。
“你好,我是XXX,我有一个故事想要说,可是已经在Q中呼过您好几次都不见回,请看到留言后近快回复加我Q,我保证是个让你满意的故事。”
“你好,我是XX,很喜欢树洞里的故事,我有一个朋友的真人真事想告诉你,请通过我Q的验证,谢谢!”
“你好,我是XX,好几天不见你上Q,很忙吗?上一次的故事有新的发展,请速回复。”
诸如此类的留言十几条之多,都是这两天的留言,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说自己没有上Q呢?就算是隐身,在登陆时也应该会看到消息呼入才对。
这两天上Q她可以确定除了游魂外没有看到其它的加好友信息及呼入信息,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仔细想想,就算以前自己隐身时也会不时接收到一些呼入信息,可是这两天晚上她真是一次也没有接收到,甚至就连中午上线时也没有收到。
这一切不是都透着古怪吗?
丁子没想到,更大的古怪还在后头。
那是今天白天的留言,共有九条之多,抱怨没有了,留下的都是一些让她无法理解的留言。
“太好了,又看到精彩故事了,期待更多。”
“哇~我好喜欢小Y哦,好羡慕她有这么多的好朋友,希望她的故事是美满的结局。”
“是真人真事吗?不过看上去应该是,期待再续……”
丁子瞪着那一串串的字符,疑云密布,心上几亿几兆的蚂蚁啃咬着,小Y?她确信自己的故事中没有小Y这个人物存在,新的故事?她都两天没上来了,哪来的新故事?迫不及待的登陆博克主页,几个大字赫然印入眼帘。
《记忆之章》
女主角:小Y
男主角:S
这篇故事内容整整占据了全页面的篇幅,五号黑色宋体字密密码码一大段一大段,讲述的内容正是前两个晚上幽魂与丁子聊天中的内容,几乎一样,文笔很好,但如若细看的话会发觉,文字中的阴郁色彩要比丁子的更重,有别于她以往的手法,用的是第一人称,更似在自述。
丁子的手心冒出了冷汗,博克的最新密码是她的生日与父新的忌日,十几个数字之多,只有她自己知道,并且她有不定期更新密码的习惯,就算有人破了她的密码,这个故事的内容也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游魂。她想起那第三张牌。
第三张牌
权杖九,代表本人的心情与真意,预示着你要做好准备,以应付困难来临,前方有着看不见的敌人,而你的坚强决定了必然会去面对,顽强的与未知战斗。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做额外的防护,百折不挠。
丁子知道自己是不会退怯的,不发掘出事情的真相她就无法安眠,于其这样不如去面对,看看那个女人想干什么?
刚隐身上线,下一秒就有信息窗口弹出,是“游魂”
“你来了。”
“你到底是谁?”
丁子一边回话一边打开OICQ的信息管理器,果真看到十几条信息都是近两天的,这意味着却有信息呼入,只是她都不知道。
“你不想继续听故事了吗?”
“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双方都沉默了很久,丁子感觉有什么东西透过屏幕注视着自己,自己的一言一行对方了如指掌。
“我没有兴趣成为你的猎物,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呵呵,以后你会知道的,再上博克去看看,当然,如果你害怕的话,你可以选择不看。”
游魂再次一闪,变成了灰色,丁子铁青着脸返回博克的页面上,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想了想。
刷新页面,页面在一变空白后进入海蓝色的主画面,那是主页的页面,仍然是那四个大字摆在最上面。
她相信幽魂不会无缘无故叫她上博克的,如果她以为她还没上来过的话就不会用一个“再”字,所以,里头一定有什么文章,想着她开始拖动鼠标。
没一会儿,她的手定住了,果然……
接着刚才看到的文字后面又出现了新的内容,那些内容对丁子而言是陌生的,她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往下看。
没过多久,他就向她表白了,琪没有多加考虑爽快的接受了他,这让我痛心又难堪。
大家小心翼翼维持着这样的平静,只到有一天,那是周末的下午,我需要一本空白的笔记本,后来想起母亲的旧书桌里似乎还有几本空白的,虽然式样老旧了一点,但还是可以用的。
那是母样的书桌,放着许多她的私人物件,平常我是很少去翻的,这天鬼使神差的被我翻出了好几本笔记本,无意中居然看到了母亲的日记,我按捺不住好奇看了起来。
挑了其中一本,字迹很潦草,这一本里面记录着母亲与父亲的恋爱史,没有想象中的美好,甚至没有爱情,里面母亲冷酷的记录表明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她根本就不爱他,甚至厌恶他,但选择他远要比选择其它的追求者来得实在。一年后他们结婚了,然而就在婚后不久,母亲有了外遇,那个男人她用G来替代真实名字。
当时看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后面的记录让人心酸。
母亲的事情被父亲发现了,两人吵得很凶,后来进入冷战期,中间好几页被撕去了,然后就到了我的出生,面临离婚的局面因为我的存在而有所回转,母亲逼着父亲离婚,父亲沉默以对。为了孩子,他选择沉默,选择跑最累最苦的长途车。
看到这里我才明白为什么小的时候父亲很少在身边,记忆里每次看到他都这么开心,他会陪我玩,陪我看书,从不来不打我骂我,善良寡言的父亲。
我才知道原来为什么父亲母亲相敬如宾是有原因的。后面很长一段时间父亲对母亲的态度都不太好,给的家用很少,花大部分的钱在我身上,买药,买书,买城市里的玩具……
在这里我看到母亲憎恨我的字句,她恨我,如果没有我她就不会继续着这样糟糕的生活,父亲远没有她所想象中来得有前途,她的选择错了,她的一生毁了,而我,是她的累赘。
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潦草,越来越恶毒,而我的泪也如线般不断滑落,日记被浸湿了一大片。
搬到城市后面的记录没有了,一片空白,有几页被撕掉的痕迹,什么也看不到,甚至连印子也没有。我小心的把它们放好,跑了出来,哭着往S的学校跑去……
我知道有很多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但我什么也不愿想了,脑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S。
丁子惊讶的发现,里边所描述的这些情节似乎不再是文字,而是直接进入她的脑中,她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每一幕……
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像砧板上的肉,被定住了,抽离不出,眼睁睁的被卷入,却无能为力……
她被拖入另一个世界里,真实的感觉到情绪的变化,疼痛感,看见易天、严小云……
许许多多的人在她眼前说话,欢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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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06 03: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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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十七章 酒吧约会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点钟,《梦中的婚礼》的和弦音准时来报道,丁子正全神贯注在对方的世界中,不情愿去理会,任它一遍又一遍的响着,结果没到几秒钟,博克上的文字到头了,她这才注意到屏幕最下方与游魂的对话框在闪烁,她连忙打开它。
“一点钟了,今天又要结束了。”
对方很准时的打算离去。
“你为什么不把它给说完?”
“有时候,要得到一个秘密是需要条件来交换的,你,愿意吗?”
“条件?什么条件?”
“你愿意吗?”
“愿意,我愿意!”
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丁子毫不犹豫的回复对方
“好吧!你会如愿听完我的故事,现在,先听电话吧!”
对方下线了,对着电脑屏幕,丁子有短暂的迷茫。
最后一句话让她又陷入未知的恐惧中。
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她怎么会知道她的手机在响?难道她装了监视器在自己的房间里?
丁子暗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再不然就是她非常了解自己与易天的作息,再或者,她现在就在易天的身边,知道他在给自己打电话。
丁子飞快的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
“易天?”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不像是在家里。
“你在哪里?”
“跟一个朋友在酒吧聊会儿天,一点儿钟了,差不多该睡了你。”
“朋友?什么朋友?”
“没什么,一个大学的学长,失恋了,在陪他呢。”
“真的?”
丁子暗暗懊恼自己会有此一问,但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有时候甚至会在想,此时他的身边是不是有个严小云?
“当然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要不要我让他跟你说两句?”
“不用了,我相信你,那我先睡了,你也别弄太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开庭呢。”
“知道了,睡吧!晚安!”
“晚安!祝愿你明天一切顺利。”
“嗯,会的,晚安!。”
丁子将信将疑的挂了线,知道再追问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易天真要瞒她很容易,在两人关系这么脆弱的时候实在轻不起风浪了,她别无办法,只能选择相信。
沈易天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在了吧台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一股浓香滑入咽喉,一团火经过肠胃,最后消失无踪。
身边的男人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手边一瓶伏特加刚过三分之二的位置,吧台对面的一个调酒师正在耍着瓶子玩,身后的舞台上有一个年轻的歌手在弹着吉它轻唱,声音干净剔透,在这昏暗的小酒吧里自成一格,三三两两的人稀稀落落的占据着个个角落。
这个小酒吧一向冷清,多半是一些喜欢安静的人过来坐坐,听听音乐,聊聊天。
“如果,她真让我接听电话,你怎么办?”
男人的言气中略带点善意的嘲弄,望着沈易天,面色颓废,衬衫的袖子被卷起,胸口打开了三颗扣子,白天里的斯文齐整完全没了踪影。
“她不会的,她不是个不讲理的女人,何况,还有他嘛。”
沈易天耸耸肩,指了指吧台对面的小酒保,对方听见了笑笑,没理他,继续练习高空抛酒瓶。
“这算是善意的谎言么?”
“不知道,不算吧!要算只能算是隐瞒,不是么?”
“对她好一点,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什么时候对她不好了吗?”
沈易天挑了挑剑眉,一脸不爽的样子,如果对方敢说个不字,他随时一个拳头候着。男人拿起杯子举到他面前,示意碰杯。
“谢谢!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
“放心吧!你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发现的。”
男人笑了,笑容中满是苦涩
“真是羡慕你们,要珍惜。”
“那当然,不用提醒。”
“今天我回家吃饭了。”
“怎么样?”
“吃完饭没呆多久我就出来了,很闷,没说上几句话,隔阂就摆在那里,我根本就没办法跨越。我是不是很没用?”
沈易天沉默的望着手中的杯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解决的,有时候只能把它晾在那里,等待时间来裁决。
“你说,他现在看着我们会怎么想?是不是恨不得一巴掌把我打醒?”
男人抬头望着天花板,手无力的指了指天,眼镜后面的眼眶隐隐含着泪光。
“他不会打你的,但会让你比挨一巴掌更糟糕。”
“呵,是啊,更糟糕,我他妈真糟糕。”
“知道自己糟就振作起来,你这样子谁看了都会想揍你一顿的。”
“想打架么?好啊,来吧,我们出去干一场。”
“今天不行,我明天要出庭,改天吧,看我不把你揍醒了。”
“尊敬长辈你懂不懂?谁赢谁输还很难说呢。”
“现在来谈辈分你是不是假了点啊?再说了,打架你什么时候赢过我了?”
“是不是真的欠揍啊你?”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暂时忘却了烦恼,仿佛回到了过去。没多久,又安静下来,各自把玩着杯子若有所思,这时舞台上的歌手抱着吉它退场了,DJ又放起了爵士乐。沈易天整了整面容,开口道。
“这次的含金量有多高?”
沈易天没喝多少,要开车,保持着清醒,对方可不行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全靠沈易天支撑着走了出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他丢到了后座,沈易天已经满身大汗,望着一滩烂泥似的他,眼中满是疑惑。
回想起前几天的一通神秘电话,那个神秘的人……
为什么他的说法跟电话里头那个人说的不一致?照理来说他自然该信任的人是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律师的自觉告诉自己,事有蹊跷,看来还是再静待一段时间先吧。
[ 本帖最后由 快乐小精灵 于 24-7-2006 03:51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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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06 04: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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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十八章 出梦遇鬼
好不容易摆脱不安的丁子终于入睡,却没想跌入有严小云的梦里,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旋转旋转,一线光亮,前方有一线光亮,她正朝着它坠落,忽然一切静止了,她来到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
感觉到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忽然又再次陷入黑暗的旋涡中。
丁子隐约知道自己一定又进入了另一个场景,开始习惯性的寻找严小云的身影,忽然她定住了。
面前正对着一面全身镜,但让她惊讶的时,镜子里的人。
是严小云,是不是太近了,这个视角她不喜欢,正想远离一些时,却发觉自己动弹不了,接下来她发觉自己在不受控制的行走中,所听所想所看覆盖了自己的。
天啊!是严小云,是她的思想,是她的视觉,这么深刻,这么逼真,她们似乎融合为一了,她在保留自己的思想的同时也接收了严小云的,两者模糊相存。
严小云来到客厅,望着手拿报纸的父亲,手提着简单的行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微显苍老的面容离开了报纸面对着她,望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她有种心酸的感觉,这是她的父亲啊,那个比任何人都疼爱她百倍的父亲啊!曾几何时变得如此陌生了。
她理了理心绪,迎上那双带着疑问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细若蚊声。
“爸,我这几天跟同学去旅行,是在本省,住在同学家。”
“什么时候回来?”
“一……一个星期。”
接下来是令人尴尬的沉默,严小云低着头,掂了掂手上沉重的背包。
“那……我走了。”
严小云穿上鞋,快步来到了楼下。
“小云……小云……”
听到父亲的脚步声她疑惑的转回头,父亲追了上来,递给了她一百元钱,严小云接过钱紧紧拽在手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知道,这个月父亲的烟钱全没了,父亲也没再说什么,扭头上楼了,她眼眶中有泪在打转。
一个又一个熟悉不熟悉的场景在闪过,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在闪过,说话声,思想,一切的一切,丁子感觉疲惫,她呐喊着停止,停止,但停不下来,一切还在继续,似乎永无止尽。
她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飞快的旋转着向下坠落,然后——
月光下,孤寂的街道,淡淡的酒精气息,一对情侣,气氛有些暧昧。两个人都在绞尽脑汁试图打破它,但一时都找不到话题。
沈易天的脸正在向一个女孩子的脸帖近,那是,严小云。
她的心脏漏跳了半拍接着又剧烈的狂跳起来,她紧张的闭上双眼,说不出的感觉,但丁子似乎不认为她当时应当是期待欢快的,她甚至感觉到有一点点惊慌失措,有强烈想要逃开的欲望,还有一点点的罪恶感。
这让丁子很不解,如果严小云爱着沈易天的话,为什么会跟她的心情不一样呢?不是应该兴奋的要死去的吗?一方面丁子又很心酸,听到与亲眼到到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接吻是两码事,这两种复杂交织的情绪同时在丁子的意识里。
夜风在吹,有些微凉,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丁子一下醒了过来,脑中仍在回荡着狗的叫声,眯了两下眼睛,一片黑暗,还在梦中?可这狗叫声怎么这么真实?慢慢的,她的大脑开始恢复正常运作,看见母亲穿着睡衣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根木条状的东西,眼睛警惕的张望着。
“妈?”
丁子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失真,她再环顾了一下四周,没错,这是在自己的房间,床侧波莉还在狂叫,眼睛瞪得老大,戒备的对着床,从四肢上看会发觉它全身都绷得老紧。
“怎么了?”
丁子望着它,母亲走近把它抱了起来。
“不知道,这小家伙最近怪怪的,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丁母说着还用手拍打波莉的小脑袋。
“小笨蛋,乱叫个什么劲?还叫?停……”
终究是舍不得,力道很轻,很轻,总算也制止住它的狂叫,丁母抱着它走了出去,顺手把房门给关了,怕波莉再跑进来。
丁子虽然被这么一闹已经清醒了半分,但仍感觉脑子很困顿,不自觉得往窗口望出去,想看看天明了几分,大概确定一下时间概念,秋夜的风微凉,突然,丁子整个人定住了,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又不敢靠近窗口,时间定格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吼一声。
“谁?”
丁子觉得自己已经使出很大气力了,但声音听上去很微弱,也许是刚刚醒过来的缘故,声带还没恢复正常。听上去沙哑粗糙,像是被压着嗓子硬是挤出来的男声。
声音在深夜里变得分外厚重,随着声音破晓,窗外的黑影随之一闪不见了,丁子看不清楚,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跳下去?还是爬下去的?
隐约听到一些嘭……嘭……声,但又不太能确定,甚至,她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觉?就算是真的那是不是人类?这可是十五楼啊!人类可能爬上十五楼来行窃吗?
丁子强压制住自己的恐惧心理,快速跑到窗口向下望去。
窗外秋风瑟瑟,什么也没有。
丁子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艰难的抬起头正对上远处那栋大楼,惨绿的霓虹灯一闪一闪。
她动作迟缓的回到床上。
梦,这一定还是梦,可是梦有这么真实吗?脚板触地的冰冷感还在。
刚刚躺下的丁子闭上眼睛,突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听觉神经变得极其敏锐,反射性的坐立起来,猛然睁开眼睛,直接对上床尾处的一个黑影。
不!不能说是黑影,丁子隐约觉得那应该是个女人,长发披肩,身着长裙,神态木然,望着自己。
是的,望着自己,冷冷的,一个灰白印象。
之所以说是隐约,那是因为丁子确定自己根本就无法看得真切,仅仅是直入脑中的印象。
丁子闭上眼睛又躺了下来,过了几十秒后,再次坐起来,还在,那个黑影还在?不是幻觉?
丁子伸手打开灯。
如果是真实存在,那么在光亮中应该会看得更真切些,只要看清楚了应该就不会再害怕了,她想着。
但,没有,什么也没有,随着光亮丁子的所有视觉感观都回来了,超越了思维感观,一切都变得如此真实。
她缓缓的移动视线,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甚至连床上的枕头都没有放过,她把它们都深深的刻入脑中,告诉自己。
瞧,它们都跟平时一样,没有异样,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没事的,睡吧!困了,睡吧!
她犹豫着要不要关上灯,最终还是把它关上,然后再黑暗中再次审视房间,在床尾的位置特意逗留久一些,除了时针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外,再没有其它的了。
丁子环抱着疑虑、恐惧再次躺了下来,闭上眼,但很快的,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她还在,她知道的,她还在,在房间的某个地方安静的望着自己。
睡吧……睡吧……睡吧……
是谁?是谁在心里对她说话?不,她要起来,不,她不能睡着,不……
睡吧……睡吧……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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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06 04: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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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十九章 医院遇事
丁子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阳光已经照射进来,让她的眼睛差一点儿睁不开,眼睛涩涩的,全身又酸又累,通常这意味着昨晚的梦很累人。
她试着想回顾一遍昨晚的梦,但一遍又一遍的铃声像催魂似的冲击着微微疼痛的脑部神经,她这才想起自己是被铃声吵醒的。
反射性的拿起床头的闹钟,看看时间,不是它?
瞄见梳妆台上的手机在闪烁,原来是它。
丁子爬下床,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眉头皱了起来,还有声音在闹?四处寻找,原来是房内的分机,这个早上真是热闹啊!
很快的,声音静止了,估计是母亲在客厅接听了电话,丁子把手机放在耳边,超分贝的巨吼一下子让她完全清醒过来,后遗症是头更疼了。
“在,是我,主任。”
丁子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她琢磨着跟昨晚的感觉不一样,同样沙哑,但此时的听上去要更细腻一些,比较像女声,与昨夜的粗糙完全不一样了,难道,昨天真是在作梦不成?
“醒了吗?”
“是,是,完全醒了。呵呵……”
“那你听好了,何斌的专题报道宣传部没通过审批,被刷下来了。”
“什么?”
“没错,所有的都没有通过,上头的意见是,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真实可靠的证据前,有关何斌同志的一切消息都不能擅自报道,这是造谣,不实的新闻会影响何斌同志及日天集团甚至B省的名誉,这是绝对要严令禁止的。”
听主任的口气看起来是气得不行了,宣传部的干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丁子都早已经习惯,真想不明白主任怎么还这么看不开。
“那我今天的约访怎么办?”
“取消吧!反正也没办法用,还有更重要的新闻等着你呢。”
“都约好了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了呢?又出了什么大新闻?”
“B省的省委书记王国年同志今天早上六点三十二分在第一医院与世长辞了,事出突然,一点钟才被送进医院,没想到这么快就没救了。”
“王国年?”
“对!所以你不用来杂志社报道了,直接赶往第一医院吧!我已经让小黄在那等着了,动作快一些,还能赶上,别再给我磨磨蹭蹭的了,弄不回点什么来,看我怎么……”
“好啦!好啦!知道啦!”这时丁母在门外叫唤丁子,她匆匆把电话挂了,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怎么了?”
“你赶紧洗漱换衣服,陪我去第一医院,你王伯伯,去了。”
母亲最后一句在颤音中结束,眼眶红了一大圈,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倾泻。丁子知道她一定是又想起了父亲,此时的老人要比以往更脆弱许多,更何况王国年与父亲还是同学,两家更是世交,几乎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先后撒手人寰,怎叫人不难过?
丁子递了张纸巾给母亲,扶她坐了下来,让她独处平缓一下情绪。
第一医院
丁子从小就不喜欢医院,讨厌医院的气味,每次在医院里都会觉得呼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带有病菌,是非常危险的,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不同的感受,然而今天,她感觉特别的不同。
搀扶着母亲的手冷汗直冒,幸好母亲没有发觉她的异样,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种自己都不明白的感觉。
好不容易找到了主任办公室,老远就听到号啕大哭的声音传来,母亲一颤泪也跟着滑落,就连丁子的眼睛也开始酸涩起来。走廊上丁子看见杂志社的小黄与几个同行正靠墙守着,看见她微微调整了站姿。丁子此时不方便跟他打招呼,点了点跟着就走进了办公室。
医院证明书开下来后大家又张罗着赶往殡仪馆,这时丁子正好接到日天小陈的电话,确定了何斌采访的时间,就定在一个小时后。丁子只得将录音笔先交给小黄,当然,在办公室录音时事先有征求过当事人的同意,这些都是还未完全公开的内部消息,相信已够用了。接着又安抚母亲先回家,她不希望老人家跟着去殡仪馆再伤心难过,反正遗体告别式在后天。
她举步来到公车站,刚站立不久突然想起什么,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白痴,赶紧转身往医院走去,希望小黄还在医院里拍照。她得去要小黄的录音笔,一会儿给何斌访问时得用上。
再次来到医院大楼前,莫名的,丁子再次感觉到那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意识被侵占一样,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比上一次更强烈,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呼唤,强烈的想要与她对上话。而视觉听觉嗅觉感观都变得微弱起来,被人们通常称之为第六感的东西所控制。
踏进医院的刹那,她感受到一种从前在医院未曾感受到的东西,一种能量,一种能量的存在,它的强弱变化,如此强烈,一个从身边走过的老人,丁子感觉到她能量比较弱,但那种能量还是比较健康的,就像秃鹫,天葬的神鸟,它能够感知死人或活人的气息一样,丁子也感知到了这种气息能量。
有声音在招唤她,她穿越过医院主楼,来到那栋最高的住院大楼前,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她站在了电梯前等待,不多时电梯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推着一个轮椅走了出来。
丁子注意到轮椅的脚踏板上是空的,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微微抬着头,目光正好与她对视,淡漠无神,丁子意识到此时自己的目光应该也是如此,表情麻木,她试着扯动自己嘴角的肌肉,发觉很生硬。最后一个人也出来了,等候电梯的人们陆陆续续进入电梯内,丁子站在那里,等待最后一个进入。
电梯的空间很大,或许是为了方便推车或是轮椅的进入,但忽然闭塞的空间依然让她感到嗅觉上的不适。她选择远离人群站在靠近门边的地方,没有半点迟疑,摁下了十一的数字键,然后是关门键,电梯开始缓缓上升,电梯里侧的楼层分布图上显示着。
十一楼:内科 重症监护病房。
丁子忍受着医院难闻的气味,还有空间里突然加重的各种混杂的体味,她敏感的察觉到自己成为了注目的焦点,虽然对于她这样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而言,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但从未像此时这样令人无法忍受。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身在医院的缘故,所有人的眼神表情看上去都如果冷漠严肃,不易轻近。同时,丁子也在用余光打量周遭的一切,这不知道是不是人们所谓的开天眼,她可以通过感应气息的强烈度分辨出哪些是病人,哪些是正常人,恐慌好奇的心理渐渐被好玩的心态取代。
电梯来到五楼,停住了,两个白衣护士推着一辆推车快速进入,推车上还挂着点滴瓶,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披盖着一张白色的薄被,无法看清楚相貌,薄被上几处可疑的暗红斑迹分外扎眼。所有的人很快为他们让出了空间,丁子也不可避免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其中一个护士快速的摁下十九键,门关上,缓速上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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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06 04: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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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鬼魂之谜 第二十章 奇怪的护士
丁子无法自制的死死盯着那个推车,气息如此的弱,如果用一团火来形容的话,那么,一定是即将熄灭的星火,她正想着。
这时,一只苍白的手从推车边缘无力的滑落,几乎同时,丁子感应到一种能量从那个人身体中脱离出来,浮在半空中,没有形体的存在,仅仅是一种漂浮物,甚至连气体都称不上。
她惊惧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唇,电梯里一片混乱,电梯门再次打开,灯在数字九上闪烁,护士们快速的将推车推了出去,诂计病人已经不需要再上十九楼的手术室了。
苍白着脸,好不容易电梯来到了十一楼,门打开了,丁子迫不及待踏了出去,当呼吸到第一口空气时,感觉恍如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刹那,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电梯中每个人的面部表情生硬,在照明灯的映照下呈惨绿色,而那个能量正在里边慢慢的,慢慢的消逝中,它似乎曾试图想要出来,但很快的淡得几乎无法感觉到。
“它很快的将会消失”,丁子心里想到。这让她想起以前曾经看过的一篇报导——“德国2名医生曾对200多名弥留之际的人的体重和死后的体重,进行过测量。结果发现这些人的体重都轻了0.285克,他们认为这就是人类灵魂的重量。”
丁子深吸了口气,很快的发觉这样做是错误的,她无法分辨自己吸入的到底是空气还是其它?她试着调整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尽量忽略一些乱七八糟可怕的念头,直视前方。
摆在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在这里没有一丝阳光透入,完全是封闭的,所有的视觉来源是天花板上数也数不清的日光灯,虽然如此,她依然觉得视觉晕暗。这个楼层比一楼要来得冷清许多,几乎听到不任何声响,也看不到过往的行人。
这是哪里?她将要走向哪里?面对什么?她不知道,行动完全受令于一个意识的牵引,向长长的过道走去。
脚步声格外响亮,清楚的刻入脑中,一步一步,哒……哒……哒……
丁子沿着过道的中间走,过道两旁是排列一致的房门,上面显示着门号,全部都紧紧的关闭着,每走过一扇门她都能感应到里边的情况,这间是空的,这间的气息微弱,这间同样微弱,这间的较强一些,这间的比较混乱,不像是只有一个人,应该还有其它人在里面。
她就像突然获得某种技能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拿出来试试,所有意识混乱无序的充斥着脑子。
行走间不断的有能量从身边飘浮而过,有一些能量这么的强烈,强烈到让她微微发凉,而有一些却很淡,淡淡的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一种古怪的意识忽然冒了出来。
她意识到,医院就像是一个大磁场,在磁场里很多的能量气息被锐化,它就像是一个结界,保护着一些能量不受外界侵害,而得以储存成形,壮大,或消亡。
她经过咨询前台,这是一个完全对外敞开的空间,越过高高的接待台望过去,后面冷冷清清,几张桌子上散落着许多纸张,笔等杂物,一个年轻身着白袍的女人趴在其中一张桌上微微发出鼾声。
丁子像幽灵一样放轻脚步,缓缓向前走去。
丁子来到一扇门牌号为1117的门口前,她意识到牵引的目的地就是这里,奇怪的是她感应到里边气息的存在,很微弱,不似一般的气息,她无法形容出这种感觉。在意识催使下她轻轻的扭动了门把,向内推入,灯光随着门缝的宽度一点一点侵入。
这是一间独立式病房,内部陈设较一般病房要高档许多,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冰箱,会客桌,彩电,衣柜……
房内原本是绿色调的,由于只开了盏小小的照明灯,几乎看不出色彩来,房间大概有四十多坪大小,一张看上去很舒适的单人床着落在最里处靠近窗口的位置,床侧靠墙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医疗仪器。
丁子确信自己从未看过一个病房会摆入如此之多的仪器,如人高的氧气放置在床头,管子的另一头正在为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供应着生命之源。
丁子不直觉的向她靠近,距离太远,她无法看清对方的面貌。乌黑的发丝披撒在洁白的枕头上,女人的脸上罩着氧气罩,让她一时无法看清楚,终于,她在床头站定,向下俯视,极力要看清楚那种脸。
突然她意识到一声叹息——
那仅仅是一种意识,直接进入她的大脑传入信息
“你终于来了。”
丁子受惊的向后弹开,差一点脚软没站稳,是她——
——严小云
严小云比她想象中要纤细瘦弱许多,苍白的嘴唇毫无生气,她正安静的躺在那里,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丁子还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大脑完全空档,无法思考,又或许是太乱,乱得无从思考。她整个人呆呆的立在床前两步远的地方,望着……
“你是谁?怎么跑进来的?这是重病房不能随便探访的,你不知道吗?”
尖锐的声音将丁子唤醒过来,她慢慢的回头望向敞开的门口,一个身着白袍,戴着白色帽子,面色冷峻的女人站在门口,挡住了门外的光亮,在地上投影出长长的影子,背光使她显得格外阴森可怕。
丁子愣在那儿,望着她,想开口说话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是病人家属吗?我怎么没见过你,要控访病人请先去接待处登记。”
女人冷冰冰的说着话走了进来。
“同志,同志!”
她的音量抬高了,但依然是压着嗓子,没有忘记这里是医院。丁子缓缓的朝门口走去,没有看见女人背后那双充满探究的眼神。
走出门口,丁子转身再次望了进去,就在房门关上的刹那,会客桌上一个与病房不搭调的物品闪过眼中——笔记本电脑。
特护把门关上后飞快的来到电话机前,拔出一串号码。
“喂,你好,我是第一医院的韦护士,对,有人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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